《曦光使徒》 第一章 骑士的烦恼 这是位于人类世界最边缘的东方,早在百年前这里存在着一个古老而强大的王国,但是如今这个广袤的国度分裂成了三个相差无几的公国,以及五个仅次于其的伯爵领。 没有人再记得当年那个至高无上的名字,在这六七十年中人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混乱——在众多异族环顾之下,人类艰难的生存着。 在这个被遗忘国度的最东方北侧边境处的“修特拉尔郡”,因地处旧王国其内诸郡方位的正北方,便被其他的旧王国遗民称之为北地。 而有着“北地明珠”之称的以湖中孤岛建立的城市“麦拉斯卓”,则是这片充斥着寒冷和死亡的土地上唯一的人间天堂,宽广而深邃的迷雾湖湖水将占地上千公顷的城市保护了起来,只有两条长达一英里左右长的石桥作为连接东南两岸的交通纽带和外面的世界相连,在城市北面的港口中穿行不停的数十艘帆船也证明着这个地方的繁荣。 作为曾经旧王国时期镇守边境的北方首府,麦拉斯卓那经过奥法力量保护的城墙和石桥,历经数百年而丝毫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风蚀得脆弱不堪,就连厚重桥面上风格典雅的浮雕也未因连年的战火而略有破损。 北地那浸透了血腥味道的寒冷空气似乎也被那厚重而坚固的城墙阻隔在外,在这里,城市中的人们奇迹般的过着幸福而安宁的生活。 城市一边位于湖中孤岛之上的是作为伯爵府邸的岩石城堡,这也是整个北地独一无二的一座全石质的城堡,北地寒冷的气候让人类根本难以在石头屋子之中生活的同时还能保证身体的健康,但是在麦拉斯卓这个常识却并不通用,因为这座城堡同样也被那自古代起一直保持着效果的神秘力量所保护着,在城堡中四季如春,一年中气温的变化幅度小到让人根本难以察觉。 麦拉斯卓是神眷之城,所有的人都坚信着,只要曾经到过这里的人就想要一直住在其中,成百上千的小贵族宁可变卖自己的全部家财也想要获得在这个城市之中的居住权,这在北地几乎成为了一种潮流。 但是,在这座城市之中,也不是所有人都对于居住其中感到安心和满足,有的人甚至会因此而忧虑的整晚难以入眠,比如,一位名叫费洛埃·蒙格尔特·霍华德的壮年骑士。 在麦拉斯卓内城区所属的行政区边沿,位于第五大道的路口处有着一座颇为古朴的三层小楼,这座仿佛经历了百年岁月的楼房的墙面上早已爬满了常青藤,这种由大青石搭建成的建筑异常的坚固,即使经历了数代人的传承也依旧保持着整体结构的稳固。 不过只要进入其中,看到那早已腐朽的满是陷阱般破洞的地板和楼梯,还有变形严重到难以阖上的深黑色的门窗,以及房间内侧的墙壁漆面差不多完全剥落的凄惨样貌,还是能够略微看出一两分到这座房子那堪称悠久的历史的。 这座房子此刻属于一个曾经有过辉煌历史的骑士家族,不过如今这个家族只剩下了一家三口,而这个家男主人的名字就叫作费洛埃·蒙格尔特·霍华德,曾经的北地“守护者”埃塞卡之子,现如今的一名冠军骑士。 灰发黑眼的他,作为一名不荣誉的私生子,其的存在甚至不被家族承认,而自从他的父亲和他的数位兄长在数年前相继战死后,那原本属于霍华德家的采邑也被剥夺了。 当然,作为霍华德家族尚存的直系血脉,费洛埃先生能够得到霍华德这个高贵的姓氏已经是他在出生入死的战斗后才获得的荣誉,至于那片曾经属于霍华德家族的富饶土地,他也只能望而兴叹。 费洛埃骑士已经三十五岁了,自从十六岁成婚以来,他时至今日与他的正妻一共生过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但是颠倒流离的生活和贫穷简陋的条件让他的孩子大部分还没有足月就回归了神灵的怀抱,而剩下的几个身体强健的也无法活到周岁那一天。 费洛埃是那些年轻的见习骑士们心目中的偶像,因为他是近百年来第一个在二十一岁生日当天就晋升为拥有骑士团庇护的正规骑士之人,即使在现在也属于后辈们憧憬的目标。成为骑士是每一个男孩的梦想,但当中的过程却十分艰苦,而且条件十分苛刻。 首先要出生于贵族家庭,并在七岁时,其将被送到另一个骑士家里作侍童,以学习各种骑士的礼仪,并经过初步的训练掌握基础的格斗技巧以及身体素质,并使实力达到作为人类实力水平的最下级——灰岩阶上位乃至于学徒级的巅峰水平。 若是能在十四岁那年将实力突破到赤铁阶位,就能够得到骑士导师亲手赠予的罩衣成为一名光荣的骑士侍从,接受各种训练及学习“骑士精神”和“骑士守则” 。 当一名骑士侍从将自身的实力提升到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赤铁阶巅峰的时候,就能够从导师那里完成学业,成为一名自由的见习骑士,并得到导师赐予的马靴、马蹬以及一件精心打造的武器作为出师礼。 到了二十一岁时,如果他已经掌握了自身所获得的[骑士传承],从而将自己从受血脉限制的身体极限突破晋升到荣耀的典范阶位,就可以在某位现役骑士的推荐下得到领主和骑士团的庇护从而成为一位骑士。 骑士的晋升和册封的规则,决定了一个人即使再天姿出众也只有在二十一岁之后才能够得到骑士身份,而若无法掌握传承的力量,那么便无法被册封为一名骑士,而往往半数以上的见习骑士年过三十依旧无法成为一名骑士,在人类国度之中也是相当常见的事情。 很多人在侍童的时候就被证明没有成为骑士的天赋,于是早早的被他们的骑士导师送回家中,他们要不去往别的贵族家庭担当贴身佣人学习各种贵族礼仪和学识,要不就去本地或国外的著名学者开设的学校学习各种知识,抑或是投入到神灵的怀抱成为一名服侍慢慢的攀爬侍神者的阶梯。 而另一些人在成为了骑士侍从后发现自己潜力已经挖崛殆尽,难以达至到赤铁阶位巅峰的圆满之境,因此往往会在他们骑士导师的劝导下,转而成为一名剑士或者成为某些骑士的侍卫,甚或是成为一名佣兵或冒险者以求在生死之境一搏突破的契机。 只有那些真正天资卓越又肯吃苦的人才能最后寻得那千百人也无从寻觅无从突破的物种极限之门的锁眼,并以自身血汗打造的钥匙开启并越过那将所有普通人类挡在外面的大门,寻找到那脱离凡人身份的机会。 而即使所有条件都满足了,没有过人的功勋的话也不可能越过传统的约束在二十一岁生日当天授衔,因此费洛埃骑士就此成为了一个年轻人中的偶像。 而自从他在之后的时间中通过自身的努力得到了伯爵大人的赏识,从而得到了这座本属于伯爵的私产作为自己一家在麦拉斯卓的居所,他终于可以让总是假扮成其的侍从而跟着他四处奔波的妻子安顿下来。 但是,安定的生活过久了也会变成一种负担,尤其是对于一个需要在战斗和杀戮之中获取荣誉和财富的骑士来说,这个形势就显得尤为严峻了。 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这个男孩儿身体健康、头脑聪慧、相貌俊俏,而他的妻子也在这几年的修养之中渐渐的恢复了几分元气,这都让他再也无法安于这种仿如闲置的处境之中。 再伟大的英雄也无法抵抗岁月的侵蚀,一直以来支撑着整个北地的伯爵自从在五年前那场让众多骑士和领主付出生命作为代价的会战之中负伤后,伤势一直到今天依旧反复不休,如果在十年前伯爵根本无视这样的伤痛,但是现在已经快过六十大寿的伯爵大人如今已经不再拥有当年的强健体魄了,即使身体和灵魂依旧强健,但是岁月的无形侵蚀依旧是让人无法抵抗的存在。 虽然他知道伯爵大人被那总也好不利索的身体所拖累,而没有精力去组织对抗西北方蛮族的攻势、或是发起新的对周边诸公的局部战争,而他身为伯爵的近卫骑士也不可能脱离其的指挥而自己奔赴战场,即使他和伯爵大人的继承人是一同长大的好友也是不可能,但是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利剑和长枪在这样安逸的生活之中生锈变钝。 为了获得伯爵大人麾下诸多行政官员的许可,从而争取在伯爵领内围剿盗匪的出战资格而四处奔波着,甚至他此刻还兼任着四大骑兵连队其中之一的教官和某些大贵族家的剑技导师,但是他的收入却依旧不够维持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之中的消耗。 第二章 伊安的游戏 费洛埃先生每天很早就出门,而往往到了日落后才会拖着疲惫的身体满脸沮丧的回到自己的家中,每当月底时都需要向自己的战友和朋友那里借钱,才能保证一家人不会挨饿。 在半年前他们的生活还没有这么艰难,但是当年追随伯爵大人得到的赏赐并不是无限的,在这些年的时间内即使再怎么节省,那当时看来仿佛如山一般高的一百枚金币如今也花了个干净。 有着堪比大师级战斗技巧的费洛埃先生,相信自己一定会在那之后不断的得到更多的封赏和战利品,因此当年刚刚得胜归来的他根本没有节省的概念。 但是谁能想到自那以后伯爵大人就再也没有发动任何需要出动他们这些精英骑士的战争了,而身为其近卫骑士统领的费洛埃·蒙格尔特·霍华德也如同那些利剑和铠甲一般被封箱入库。 不过,不论身为家长的费洛埃先生和其妻子再怎么为自己的生活变得日益艰辛而苦恼纠结,对于孩子来说,日子其实异常的简单而充满了生机。 费洛埃先生的儿子乳名为伊安,这是一个有着灰色的瞳色和灰色头发的孩子,那完全继承了他母亲的眼瞳和父亲的发色的特征,让所有人一眼看去就能认出这是他们的孩子。 伊安今年差几个月就十一岁大了,不过作为费洛埃骑士的孩子,他并没有去任何其他的骑士那里去做侍童,他只要跟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就能学到远比其他地方多得多的战技和知识,而且作为深受伯爵信任的霍华德一族,除了统治北地伯爵大人外没有任何人能够接受其的宣誓效忠——而想要跟随伯爵大人至少也需要侍从级的实力才行。 十岁大的伊安的身量并不高,但是他却远比很多其他的孩子要懂事和聪慧,如今其的实力距离触及赤铁阶位的侍从级实力只差一步之遥,可能再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就能够成为一名荣誉的骑士侍从了。 在白天的时候,母亲在家中雕刻着各种小巧的木雕,而伊安则在家中的后院内进行简单的战斗训练,在过去下午的时候则往往和街道中的孩子们玩耍,只不过因为长时间艰苦训练而使得性情愈加沉稳而内向的伊安,逐渐变得难以和同龄人融洽相处,于是他如今往往一个人呆在家中。 伊安十分的钟爱这栋老旧房子那腐朽的木板和石板上青苔的味道,这个味道往往能够让他感受到某些独特的心情——这让他甚至感觉到触摸到了某种神圣的气息。 坐在家中的楼梯上,手中拿着的是母亲为他削制的手持长剑的披着全身甲的骑士以及身着兜帽长袍双手握杖的法师的木雕,不得不说伊安的母亲有着一双巧手,虽然仅仅只是颇为粗糙的线条,但是却让人一眼就能辨认出这个木雕所雕琢的是什么,而即使一些不起眼的如手指和衣物的纹理也细致入微。 独自坐在这里的伊安拿着木雕,自导自演着在酒馆和广场之中游荡的那些吟游诗人口中的某些经典片段,总是一个人四处闲逛的小男孩儿对于那些冒险故事早已倒背如流。 虽然看起来伊安就是一个稍微有点特别之处的普通孩子,但实际上这个小男孩儿远不如常人所看到的那样——作为一名骑士家族的后裔,他也在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了自己的特异之处。 霍华德一家所住的这座大房子,对于一个三口之家来说甚至可以被称为奢侈,光是作为卧室设计的房间就有五个,而其他的诸如储藏室、地下室、书房、餐厅、客厅等房间也不少,不过因为伊安的父亲此刻依旧还没有因为现实的窘境而丢掉自己无谓的面子,因此并没有招揽其他的房客,那些用不到的房间都被从外面锁上,任凭屋子中一多半的房间就这么落灰。 但是,这些放置着乱七八糟杂物并被锁上的房间,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却是最好的游戏场所和秘密基地,怀揣着一个木制人偶的孩子就用从父母房间找出来的钥匙打开了一扇门,并随之闪了进去。 这是一间位于二楼后方把角处的原本作为陈列室的屋子,里面摆放着的家具都被厚重的帆布遮盖在了下方,其他的地方则码放着乱七八糟的从原本正在使用的房间中挪过来的不用的大小物件,甚至还有些大型家具放在这里,不过这里的东西往往都已经因为破损而不能卖出去了,但是扔了又太可惜,于是便都被丢到这里来了。 趴在地上翻开一张基本上紧挨在房门一侧墙边长桌上帆布垂下的一角,下方由塞进其中的木箱互相挤埃所形成的一个狭窄的仅容孩子通过的缝隙,便展露在了伊安的面前。 爬进男孩儿精心布置出的过道之中,便能见到他所设计的位于挤挨着长桌的橱柜下方的“储藏室”,这是一扇推拉门的柜 子,里面空间之大足以容纳两个伊安大小的孩子,而此刻这里整整齐齐的码放着诸多的零碎。 在那些整齐码放在那里的木箱之中翻找了一番,却没有找到什么合心的玩具,不太满意的伊安便将手中有点玩腻了的木偶放回箱子中,随即退出了这个小间。 扭头爬着拐入了旁边的过道,先站起来掀开了头上的木板向外张望了一番,随即又趴下身子从几个并不整齐码放书柜所形成的空隙之间钻了过去,于是便来到了房间那被诸多高大柜子所阻隔出的一个隐秘“侧间”之中。 这里因为乱七八糟码放的家具而无法被门口处的视线观察到,不过却明显要比门口那里要显得干净不少,很多不大的杂物都被伊安整理起来,因此反而腾出了不小的空地来,简直就如同一个小小的秘密基地一般。 而一面等人高的铜镜就挂在这里,这面铜镜被伊安擦得颇为干净,如果让伊安的母亲知道让家中负担更重的那面丢失有一年之久的镜子竟然是被自己儿子偷走了的话,可能伊安很难逃过一顿木板炒肉。 伊安看着自己在铜镜之中染上了浅黄色的清晰影像,伸出手缓缓地向着自己倒影那同样伸过来的手探了过去。费洛埃先生每天很早就出门,而往往到了日落后才会拖着疲惫的身体满脸沮丧的回到自己的家中,每当月底时都需要向自己的战友和朋友那里借钱,才能保证一家人不会挨饿。 在半年前他们的生活还没有这么艰难,但是当年追随伯爵大人得到的赏赐并不是无限的,在这些年的时间内即使再怎么节省,那当时看来仿佛如山一般高的一百枚金币如今也花了个干净。 有着堪比大师级战斗技巧的费洛埃先生,相信自己一定会在那之后不断的得到更多的封赏和战利品,因此当年刚刚得胜归来的他根本没有节省的概念。 但是谁能想到自那以后伯爵大人就再也没有发动任何需要出动他们这些精英骑士的战争了,而身为其近卫骑士统领的费洛埃·蒙格尔特·霍华德也如同那些利剑和铠甲一般被封箱入库。 不过,不论身为家长的费洛埃先生和其妻子再怎么为自己的生活变得日益艰辛而苦恼纠结,对于孩子来说,日子其实异常的简单而充满了生机。 费洛埃先生的儿子乳名为伊安,这是一个有着灰色的瞳色和灰色头发的孩子,那完全继承了他母亲的眼瞳和父亲的发色的特征,让所有人一眼看去就能认出这是他们的孩子。 伊安今年差几个月就十一岁大了,不过作为费洛埃骑士的孩子,他并没有去任何其他的骑士那里去做侍童,他只要跟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就能学到远比其他地方多得多的战技和知识,而且作为深受伯爵信任的霍华德一族,除了统治北地伯爵大人外没有任何人能够接受其的宣誓效忠——而想要跟随伯爵大人至少也需要侍从级的实力才行。 十岁大的伊安的身量并不高,但是他却远比很多其他的孩子要懂事和聪慧,如今其的实力距离触及赤铁阶位的侍从级实力只差一步之遥,可能再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就能够成为一名荣誉的骑士侍从了。 在白天的时候,母亲在家中雕刻着各种小巧的木雕,而伊安则在家中的后院内进行简单的战斗训练,在过去下午的时候则往往和街道中的孩子们玩耍,只不过因为长时间艰苦训练而使得性情愈加沉稳而内向的伊安,逐渐变得难以和同龄人融洽相处,于是他如今往往一个人呆在家中。 伊安十分的钟爱这栋老旧房子那腐朽的木板和石板上青苔的味道,这个味道往往能够让他感受到某些独特的心情——这让他甚至感觉到触摸到了某种神圣的气息。 坐在家中的楼梯上,手中拿着的是母亲为他削制的手持长剑的披着全身甲的骑士以及身着兜帽长袍双手握杖的法师的木雕,不得不说伊安的母亲有着一双巧手,虽然仅仅只是颇为粗糙的线条,但是却让人一眼就能辨认出这个木雕所雕琢的是什么,而即使一些不起眼的如手指和衣物的纹理也细致入微。 独自坐在这里的伊安拿着木雕,自导自演着在酒馆和广场之中游荡的那些吟游诗人口中的某些经典片段,总是一个人四处闲逛的小男孩儿对于那些冒险故事早已倒背如流。 虽然看起来伊安就是一个稍微有点特别之处的普通孩子,但实际上这个小男孩儿远不如常人所看到的那样——作为一名骑士家族的后裔,他也在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了自己的特异之处。 霍华德一家所住的这座大房子,对于一个三口之家来说甚至可以被称为奢侈,光是作为卧室设计的房间就有五个,而其他的诸如储藏室、地下室、书房、餐厅、客厅等房间也 不少,不过因为伊安的父亲此刻依旧还没有因为现实的窘境而丢掉自己无谓的面子,因此并没有招揽其他的房客,那些用不到的房间都被从外面锁上,任凭屋子中一多半的房间就这么落灰。 但是,这些放置着乱七八糟杂物并被锁上的房间,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却是最好的游戏场所和秘密基地,怀揣着一个木制人偶的孩子就用从父母房间找出来的钥匙打开了一扇门,并随之闪了进去。 这是一间位于二楼后方把角处的原本作为陈列室的屋子,里面摆放着的家具都被厚重的帆布遮盖在了下方,其他的地方则码放着乱七八糟的从原本正在使用的房间中挪过来的不用的大小物件,甚至还有些大型家具放在这里,不过这里的东西往往都已经因为破损而不能卖出去了,但是扔了又太可惜,于是便都被丢到这里来了。 趴在地上翻开一张基本上紧挨在房门一侧墙边长桌上帆布垂下的一角,下方由塞进其中的木箱互相挤埃所形成的一个狭窄的仅容孩子通过的缝隙,便展露在了伊安的面前。 爬进男孩儿精心布置出的过道之中,便能见到他所设计的位于挤挨着长桌的橱柜下方的“储藏室”,这是一扇推拉门的柜子,里面空间之大足以容纳两个伊安大小的孩子,而此刻这里整整齐齐的码放着诸多的零碎。 在那些整齐码放在那里的木箱之中翻找了一番,却没有找到什么合心的玩具,不太满意的伊安便将手中有点玩腻了的木偶放回箱子中,随即退出了这个小间。 扭头爬着拐入了旁边的过道,先站起来掀开了头上的木板向外张望了一番,随即又趴下身子从几个并不整齐码放书柜所形成的空隙之间钻了过去,于是便来到了房间那被诸多高大柜子所阻隔出的一个隐秘“侧间”之中。 这里因为乱七八糟码放的家具而无法被门口处的视线观察到,不过却明显要比门口那里要显得干净不少,很多不大的杂物都被伊安整理起来,因此反而腾出了不小的空地来,简直就如同一个小小的秘密基地一般。 而一面等人高的铜镜就挂在这里,这面铜镜被伊安擦得颇为干净,如果让伊安的母亲知道让家中负担更重的那面丢失有一年之久的镜子竟然是被自己儿子偷走了的话,可能伊安很难逃过一顿木板炒肉。 伊安看着自己在铜镜之中染上了浅黄色的清晰影像,伸出手缓缓地向着自己倒影那同样伸过来的手探了过去。 第三章 镜中世界 在他接触到了铜镜的那一瞬,一种不可名状的波动随着伊安的手指的那一点荡漾开来。 随着波动世界的色彩在一层层的剥离,整个铜镜的表面也随着波动开始抖动,渐渐铜镜的材质开始不堪负荷。 骤然,原本平整的镜面碎裂成一片片起伏不定的碎裂铜片,瞬间的功夫,原本光可照人的镜面变成了凹凸不平的花面,在镜中的伊安的影像也随之分成了无数碎片。 伊安眨了下眼睛,随着眼皮遮盖了视线、又随之重现光明,那原本碎裂成马赛克布图的镜面已经恢复了平整,透过镜子可以看到其中映射的那色彩鲜艳的世界。 而当男孩儿转头打量自己周围的时候,却发现他所身处的地方竟然出奇的变成了基本只由黑白两色构成的奇异世界——这里是属于世界的倒影,这里是由光与影构成的过渡位面。 自从一年多前伊安偶然间进入到这个世界中,现如今男孩儿对于穿梭那道并不稳固的屏障已经颇为熟练了。 这个完全由光和影所构成的镜中世界被伊安命名为光影界,整个世界除了基本色调的黑与白之外,还有并不起眼的红黄两色,这两种颜色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得浓郁。 除了没有人存在以外几乎就是现世(现实世界,或曰物质界)的翻版,而作为这个世界暂时唯一具有丰富色彩的存在,伊安身上的颜色也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变越浅。 当伊安站在这个光影世界这边的镜子前时,从这个方向望过去,在对面的现世之中却并没有自己的身影存在。 伊安早就发现了,当他进入这个奇异的世界后,他就从现世之中消失了,但是他所形成的位移却会忠实的体现在现世中,比如他如果从另一个房间的镜子之中返回现世,那么他就会出现在那个房间中。 所有的建筑物似乎都在这个灰暗的世界之中腐朽,每一样事物之上都附着厚厚的灰尘与锈渍,甚至连空中都漂浮着淡淡的几乎无法被肉眼目视的尘埃。 不过这里也并不是完全和现世对应的,比如,他所在的这个房间中虽然基本的摆设是固定的,但是却有着很多在现世并不存在的事物漂浮在他的身边,如仿佛棉絮状的俯仰皆是的在空中漂浮的灰尘团、根本在现世不存在的各种废弃物、在街道上如同幻影一般一闪而逝的人影、随着光影的变化而时隐时现的在密密麻麻飞舞在空中的如苍蝇般的昆虫等等——不过基本上还是现世的倒影。 行走在这个世界之中,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每踏出一步都仿佛身处船上一般难以稳定重心。 虽然无法用眼睛看到,但实际上周围的所有事物都随着光和影的变化而不断地出现细微的变化,幅度虽然非常小但是也足够对人脑产生强烈的影响。 不过当行走一阵子之后,这种不适感就会自然消退,似乎自身的感知已经自动调整到了和这个世界的变化一致的某个频率之上。而即使身体适应了这种微妙的变化,那在空中流动的光和影的波动也在无时无刻的带走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色彩。 随着身上的色彩渐渐的变淡,原本浅黄色的肤色逐渐的向灰白转变,寒冷和僵硬也在越来越明显的体现在男孩儿身上,虽然这种转变往往会停止在一个极限处而一般不会危及人的生命,但是伊安他毫不怀疑自己在这个世界呆久了可能就会成为类似这里的那些景物一样成为一团僵死之物。 因此每次他都不敢过于远离他面前的这面镜子,曾经伊安也实验过自己在这个世界能够停留多长的时间,但是往往都因为难以忍受被世界侵蚀而产生的巨大的恐惧感而中断预定,并逃回现世中。 有一次他强忍着恐惧多呆了半个时辰,结果当他逃回现世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出现了轻微的枯朽现象,就连吐出的空气都变成了灰渣一般的粉末状物质。 如果不是这个变化在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便开始消退,并在几分钟后就迅速的将那已经变化的异状恢复了回去,可能那时的轻率尝试,会让人留下蔓延一生的病痛。 ——那种糟糕的遭遇让他再也没有兴致再次尝试了。 而那一次他总共呆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虽然他本能的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呆上更长,但是内心的恐惧让他无法用自己的生命去冒这并无意义的危险。 近一年的时间来屡次来到这个世界,即使在这几个月内这一比率大大提高了,但是此刻看起来却并不能让其在这段时间内产生更强的适应力。 不过,这个世界是如此另类而神秘,自然让好奇心甚重的孩子为之流连,即使这里十分的古怪并充满了 危险。 伊安每次进入这个世界后,都能够清晰的感应到那种对于生命力所拥有的冷冰冰的排斥感,而那些如同昆虫一样的存在仿佛根本就是和生命完全背道而驰的东西。 男孩儿在世界的边沿处行走,这里如此的贴近现世,基本上就是现世的倒影,这里和现世的关系就仿佛是一条线的两侧,只要迈过线就到了另一个世界。 虽然两者间的距离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要远得多,最起码那条看似脆弱的界限就是很多人一辈子也无法突破的铁壁——但实际上,这两个世界的距离也要比一般人想象的要小得多。 在这个世界行走的时候,可以通过镜子观察到那些在现世中行走和生活的人们,而在这种时候,位于现世的人也可以通过这面镜子观察到在光影界行走的旅者。 ——当你可以看到另一个世界的存在的时候,它们也就同样可以遵循着这个轨迹看见你。 第四章 老牧师维兰德 在这座城市的街头巷尾之中一直有着诸多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传统,其中有一个的内容是关于徘徊于家人身边的幽灵。 这些幽灵明显是些调皮的家伙,它们游走于现实和虚幻之间,悄悄地走入人们的家中,徘徊于生者的身侧,时不时的还会取走家中的杂物以宣告自身的存在。 在这个年代,每个家庭基本上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死去很多的孩子,而作为一个有各种魔法以及神灵存在的世界,人们往往会更为坚信自己死去的孩子依旧会徘徊在自己的身边。 这是因为年幼的孩子并没有自己的信仰,也就没有神灵会引导这些人的灵魂转世投胎抑或是定居神国,无信者的灵魂虽然不会像某些世界之中一般被神灵砌在墙里受冥风吹袭之苦,但是在这个世界也并不会好上太多——这些无信者的灵魂会漫无目的的在尘世游走,它们无法分辨生者和死者间的差别,但是也同时难以被生者与死者察觉,它们会永远迷茫而孤独的游走在生命和死亡的夹缝之中,直到灵魂消亡的那一日的到来。 谣传在这些为人父母者死去之时,他们才会看到那些已经死去的孩子的灵魂其实都一直跟在他们的身边,而这也导致这个传统被人愈发的信奉和遵循。 因此很多家庭如果有一些闲钱的话,总会准备一些多余的食物或是小玩物放在自己孩子曾经的床上抑或是喜爱玩耍的地方,以便让那已经死去的孩子的幽魂,即使在死后的世界之中也能够感受到家人所带来的亲情和温暖。 而让那些总是对这些传统嗤之以鼻的人感到难以置信的是,这些往往放置在常人难以触及的地方、或者干脆就是封闭的房间中的事物,有的时候确实会被“人”取走。 而从那些空空如也的案桌周围的地面上,甚至能够看到有着微不可查的小小足印,这让几乎所有的人愈发坚信自己已经死去的孩子依旧留在自己身边。 这个流传甚广的传统中的内容究竟是不是真的伊安并不清楚,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那些早已过世的哥哥姐姐们的身影,不过他觉得这个传闻是好的,并且需要一直存在并延续下去的——因为很多那些家庭因为传统而准备的食物和玩具,此刻大部分都成为了伊安的收获,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收获让这个拥有特殊能力的男孩儿愈发的欲罢不能。 伊安的手中有着一面从其他的人家拿来的巴掌大小的铜镜,对于如同伊安这样年纪的小孩子来说,虽然他能够认识到偷窃是不好的事情,但是孩子的天性依旧让他们无法克制自己的占有欲,因此伊安从来没有将手中的镜子还回去的打算,更不用说此刻这枚镜子还有着更加重要的作用。 正如之前所提到的,通过反光物是可以从光影界观察到现世的,因为伊安的身体所具有的现世物质特性就构成了一道连接的纽带(如果没有这条纽带,那么就不能通过反光物看到现世),而当他从铜镜中看到现世的时候,他也就能够通过铜镜中的影像转换自己所在的位置,从而脱离光影界而重新出现在现世之中。 不过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镜面的大小直接影响到了空间转换之时难易程度,比如在家中的等身大镜面前伊安只需要一秒的时间就能够将整个身体拉进影界,但是如果使用这面小小的镜子的话,那么他往往只能够探出去半个身子——那种感觉实在是古怪透了,就仿佛身体变成了柔软的棉花从一个小洞中挤了出去一般。 今天他按照计划来到了和他家相隔了小半条街的铁匠铺老板罗德·罗兰特的家中,这是一个已经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在这个普通人类的平均寿命远不到七十岁的世界中,他已经可以算得上时日无多,而他时至今日也没有一个孩子活下来,而作为拥有着一整个铁匠工坊的富人在这片街区中算得上地位非常高的上等平民了,而他所为自己已故孩子所准备的“祭品”也往往远超他人的丰盛。 这也导致在发现了这里的特殊之处后,往往每过一段时间,伊安就必定会再次光临这里一次。 当伊安穿过门框的缝隙挤入这个房子在光影界的倒影中后,通过手中铜镜的镜面伊安却看到了他在这种时候最不想要见到的人。 这是一个在身上披着厚重灰袍并且在白色披肩上绣有摘自神徽上花纹的印记的老人,那已经斑白的头发和脸上密密麻麻的老人斑让人一眼就能够感受到其身上沉重的岁月痕迹,而这个今年刚刚过完八十五岁生日的老人是这附近数个街区之中年龄最大的长者,而最让人为之崇敬的是,他也是少有的几个能够蒙受神恩的信徒。 虽然一般神职人员都会因为钻研教义和经典而变得有些冷漠和刻板,但是这 位名为维兰德·洛克·格里菲乌斯的老牧师却非常平易近人,并乐于去接触那些普通的教徒们。 并不是每一个有着虔诚信仰的信徒都能够得到神灵的赏识和恩赐,往往十位身披黑袍的修士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够因为自己灵魂和信仰的纯洁受到神灵的亲睐而得到使用神术的资格,而这种可以施展神术的人则被称为牧师。 而能够感召到可以救赎灵魂的神恩的人,则在这些灰袍牧师之中也是十不存一,而拥有了这种资格的人就能够披上代表圣洁的白色长袍了,往往一个神殿之中各种祭祀与宣讲仪式都是由这些白袍牧师来主持。 白袍牧师所担任的职务名为司铎,可以说除了担任教团领袖职责的主教外,司铎就是一个教团之中地位最高且最受人尊重之人了。 不过老牧师却并没有担任任何的职务,他的岁数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再也不适合任何的工作,但似乎他却依旧坚持年轻时候的习惯,并且时常行走于教区内教民的生活之中,亲切而认真的为所有在信仰和生活中感到迷茫和困苦的人们进行开解和劝慰工作。在这座城市的街头巷尾之中一直有着诸多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传统,其中有一个的内容是关于徘徊于家人身边的幽灵。 这些幽灵明显是些调皮的家伙,它们游走于现实和虚幻之间,悄悄地走入人们的家中,徘徊于生者的身侧,时不时的还会取走家中的杂物以宣告自身的存在。 在这个年代,每个家庭基本上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死去很多的孩子,而作为一个有各种魔法以及神灵存在的世界,人们往往会更为坚信自己死去的孩子依旧会徘徊在自己的身边。 这是因为年幼的孩子并没有自己的信仰,也就没有神灵会引导这些人的灵魂转世投胎抑或是定居神国,无信者的灵魂虽然不会像某些世界之中一般被神灵砌在墙里受冥风吹袭之苦,但是在这个世界也并不会好上太多——这些无信者的灵魂会漫无目的的在尘世游走,它们无法分辨生者和死者间的差别,但是也同时难以被生者与死者察觉,它们会永远迷茫而孤独的游走在生命和死亡的夹缝之中,直到灵魂消亡的那一日的到来。 谣传在这些为人父母者死去之时,他们才会看到那些已经死去的孩子的灵魂其实都一直跟在他们的身边,而这也导致这个传统被人愈发的信奉和遵循。 因此很多家庭如果有一些闲钱的话,总会准备一些多余的食物或是小玩物放在自己孩子曾经的床上抑或是喜爱玩耍的地方,以便让那已经死去的孩子的幽魂,即使在死后的世界之中也能够感受到家人所带来的亲情和温暖。 而让那些总是对这些传统嗤之以鼻的人感到难以置信的是,这些往往放置在常人难以触及的地方、或者干脆就是封闭的房间中的事物,有的时候确实会被“人”取走。 而从那些空空如也的案桌周围的地面上,甚至能够看到有着微不可查的小小足印,这让几乎所有的人愈发坚信自己已经死去的孩子依旧留在自己身边。 这个流传甚广的传统中的内容究竟是不是真的伊安并不清楚,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那些早已过世的哥哥姐姐们的身影,不过他觉得这个传闻是好的,并且需要一直存在并延续下去的——因为很多那些家庭因为传统而准备的食物和玩具,此刻大部分都成为了伊安的收获,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收获让这个拥有特殊能力的男孩儿愈发的欲罢不能。 伊安的手中有着一面从其他的人家拿来的巴掌大小的铜镜,对于如同伊安这样年纪的小孩子来说,虽然他能够认识到偷窃是不好的事情,但是孩子的天性依旧让他们无法克制自己的占有欲,因此伊安从来没有将手中的镜子还回去的打算,更不用说此刻这枚镜子还有着更加重要的作用。 正如之前所提到的,通过反光物是可以从光影界观察到现世的,因为伊安的身体所具有的现世物质特性就构成了一道连接的纽带(如果没有这条纽带,那么就不能通过反光物看到现世),而当他从铜镜中看到现世的时候,他也就能够通过铜镜中的影像转换自己所在的位置,从而脱离光影界而重新出现在现世之中。 不过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镜面的大小直接影响到了空间转换之时难易程度,比如在家中的等身大镜面前伊安只需要一秒的时间就能够将整个身体拉进影界,但是如果使用这面小小的镜子的话,那么他往往只能够探出去半个身子——那种感觉实在是古怪透了,就仿佛身体变成了柔软的棉花从一个小洞中挤了出去一般。 今天他按照计划来到了和他家相隔了小半条街的铁匠铺老板罗德·罗兰特的家中,这是一个已经四十多岁 的老男人,在这个普通人类的平均寿命远不到七十岁的世界中,他已经可以算得上时日无多,而他时至今日也没有一个孩子活下来,而作为拥有着一整个铁匠工坊的富人在这片街区中算得上地位非常高的上等平民了,而他所为自己已故孩子所准备的“祭品”也往往远超他人的丰盛。 这也导致在发现了这里的特殊之处后,往往每过一段时间,伊安就必定会再次光临这里一次。 当伊安穿过门框的缝隙挤入这个房子在光影界的倒影中后,通过手中铜镜的镜面伊安却看到了他在这种时候最不想要见到的人。 这是一个在身上披着厚重灰袍并且在白色披肩上绣有摘自神徽上花纹的印记的老人,那已经斑白的头发和脸上密密麻麻的老人斑让人一眼就能够感受到其身上沉重的岁月痕迹,而这个今年刚刚过完八十五岁生日的老人是这附近数个街区之中年龄最大的长者,而最让人为之崇敬的是,他也是少有的几个能够蒙受神恩的信徒。 虽然一般神职人员都会因为钻研教义和经典而变得有些冷漠和刻板,但是这位名为维兰德·洛克·格里菲乌斯的老牧师却非常平易近人,并乐于去接触那些普通的教徒们。 并不是每一个有着虔诚信仰的信徒都能够得到神灵的赏识和恩赐,往往十位身披黑袍的修士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够因为自己灵魂和信仰的纯洁受到神灵的亲睐而得到使用神术的资格,而这种可以施展神术的人则被称为牧师。 而能够感召到可以救赎灵魂的神恩的人,则在这些灰袍牧师之中也是十不存一,而拥有了这种资格的人就能够披上代表圣洁的白色长袍了,往往一个神殿之中各种祭祀与宣讲仪式都是由这些白袍牧师来主持。 白袍牧师所担任的职务名为司铎,可以说除了担任教团领袖职责的主教外,司铎就是一个教团之中地位最高且最受人尊重之人了。 不过老牧师却并没有担任任何的职务,他的岁数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再也不适合任何的工作,但似乎他却依旧坚持年轻时候的习惯,并且时常行走于教区内教民的生活之中,亲切而认真的为所有在信仰和生活中感到迷茫和困苦的人们进行开解和劝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