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系统穿七零,吃瓜教书样样行》 第一百九十九章 我要学俄语 卫翠英:“……” 还得是老三媳妇了解她,但也不够了解她。 不就是想去黑市、想赚钱嘛,外头那么冷,只要他吃得了这个苦就让他去!说不定吃点苦头就知道学习的好了! 于是在大头不死心,又扭扭捏捏得过来问时,卫翠英耐着性子问。 “干嘛?” “奶,我听说宋哥哥也是高中毕业,学问也特好,还会俄语呢。我最近想学俄语,能去王婆婆家住一宿吗?” 卫翠英:他心思倒是多,都想到俄语上去了,难为他那么大点还知道俄语,大眼跟真真都不知道。 “你王婆婆不喜欢热闹。” “就算不喜欢热闹,也得喜欢我呀!你看宋哥哥在她家搭伙,不是住的挺好,还给他做棉鞋呢!” 大头继续道,“我这么聪明可爱,王婆婆肯定更喜欢。” 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奶,你就让我去吧,”他摇晃卫翠英的衣袖,嗓子都夹了,“你不是想让我好好学习提前考初中吗?等我成了咱生产队,知青以外唯一一个会俄语的,你是我奶奶,能不沾光吗?咱老卫家祖坟能不冒青烟吗?” 都上升到祖宗了,在不让他去,她就对不起老祖宗了? 卫翠英觉得差不多了,“去可以,每天必须让你小婶给你布置作业,完成了才行。要是完不成,自个儿的课本都学不会,学俄语有啥用,你就别去了!” 大头:“……” 他只是随便想个理由啊,现在不学也不行了,天知道宋钊到底会不会。 “没问题!” 大头含泪答应了不平等条约,为了去黑市赚钱也是拼了! 不对呀,他是赚学费去的,为啥被加了作业的还是他? 得知今天这小半天都算一天,大头气啊,又没法子,更坚定了他快点考初中的决心。 身体长高、年龄增大,他没法控制,只能快点考初中、考高中,用丰富的知识让他早点像个大人,说话就有分量了,可以翻身做主人了! 大头想象着他指东、卫翠英不敢往西的模样,他还要让奶跟自己一样写很多作业,就嘿嘿笑起来。 “小婶,我明天可能很晚回来,想多跟宋知青多待一会儿,你直接给我布置两天的作业吧!” 冯雪柔:“……” 这孩子,想的真有点多。 但她满足他! 最后到底是卫翠英抱着大头的被褥枕头,送他去王婆婆家的,否则他可能连门都进不去。 卫翠英帮过王婆婆不少忙,孙子死皮赖脸非要蹭住,她厚着脸皮说一声还是能行的。 王婆婆果然不太愿意,也还是答应了。 “你王奶奶爱清净,不许调皮捣蛋听见没,要不就不让你住了!” 大头问:“我要是不住,作业能少不?” 卫翠英不容反驳得拒绝了他。 大头:“……” 垂头耷脑得进去,宋钊在他后面关门。 “你就是想出这么个法子去黑市的?” “是啊,我聪明吧!可是我签了丧权辱国的契约!你知道我要学多少东西吗?还要学俄语!宋哥你会俄语吗?” 宋钊还真会。 到底在别人家,大头还是比在家乖的,毕竟关系到能不能去黑市的问题。 趁着还有点亮光,大头紧赶慢赶得看书。 宋钊:“别看了,太暗对眼睛不好,配眼镜也是很贵的,眼睛也会变形变小。”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大头。 “我不要跟大眼的那只小眼睛一样小。宋哥,你教我俄语吧!” 准备休息的宋钊:“……” 行吧,教两句就教两句。 学习一门自己不熟悉的语言开始是很难的,大头那么不情愿,肯定学两句回去应付应付就算了。 于是教完一句还有一句、教完一句还有一句,宋钊都打哈欠了。 “差不多了吧。” 大头:“才几句就差不多了,我正听到兴头上,宋哥你不是就会这几句吧?” 宋钊真困了,还得早起呢,敷衍道。 “教那么多你又记不住,贪多嚼不烂,把前头那些先学会了吧,俄语发音也没正式教你呢。” “你说这些吗?” 大头想了想,一句一句得复述。 虽然不少发音细节有问题,但其他都没错。 宋钊:“……” 大头捋了捋打卷的舌头,“不就这点,很简单呀!” 宋钊的拳头硬了。 “天才什么的,可真讨人厌。” 最后又教了几句,“太突然了,你等我弄个方案,想想怎么教你,你明天不想去黑市了吗?” “哎呀忘了,送个你怎么不早说!” 还怪上他了。 卫家人,就是他的克星吧! “我三点半起来去收鸡蛋,你四点半到村口的大槐树就行。” 大头不乐意,“我也想跟你收鸡蛋。” 宋钊到现在也没闹明白卫翠英是个什么意思,要是弄错了,跟他急咋办。 “不成,我跟那些人说好了互相都不带其他人,怕有人告密。” 大头:“我不会的!” “我知道人家不知道,你别耽误我做生意!你四点半能起来再说,起不来我不等你。” 大头只好赶紧睡觉。 养孩子真累啊! 养个聪明孩子更累! 搞对象也累。 宋钊觉得,要不他别结婚了吧。 那本书是没有感情线的大男主文,但确定不结婚前还是谈过几个的。 结果被大头一晚上的操作就搞没了。 大头才不管,天大的事也不影响他呼呼大睡,储存精神和体力去黑市。 三点半,外头起了风,风吹着树上、房上没扫干净的雪粒子往下掉,刮得脸疼。 宋钊穿上棉鞋棉袄,又戴上狗皮帽子跟围巾,总算稍微好点,但没走几步觉得还是冻透了。 帽子围巾都是王婆婆早就死去的老伴跟儿子的。 原先觉得南方冬天也冷,湿冷湿冷的往骨头缝钻,但这零下二三十、三四十度刮起风来,还是扛不住,还不如王婆婆。 “这罪受的,这点钱太不好赚了。” 还有人非要去。 下雪不好走,卫真真跟赵燕来得都比平时稍微晚一点。 赵燕背来两百个鸡蛋、两百个鸭蛋、一百个鹅蛋。 鸭蛋虽然腥,但腌起来挺好吃。 冬天能吃的东西少,这也算个花样,还能解馋。 第二百章 娘,我困啦 宋钊以自己的名义帮她找木匠做了个低矮的小拉车,可以把粮食放在上面拉着走。 为啥卫真真不自己去?她不敢,木匠跟她奶太熟了! 她送了一百斤麦子、一百斤水稻。都是没脱壳的。 小拉车把手上用麻绳串了块比较宽的皮子。 真真拉的时候在胸口偏上一点,等宋钊拉差不多能到腰那,比用胳膊省劲,还空出胳膊可以干别的。 真真神秘兮兮问,“宋哥,你说新鲜的洋柿子好卖不?” “当然好卖,整个黑市都是稀缺货、独一份儿的,也能卖高价。你还能弄来这个?打哪儿弄来的?” 给卫翠英再大本事,冬天也弄不来洋柿子吧! “你别管了,我反正能弄来。下次给你带!” 怕他多问,小心得赶紧走了。 又等了会儿,大头缩着脖子来了。 雪反光,倒是不太黑,就是不好走。 他又心急,怕自己迟到赶不上,摔了几跤。 “你帮我拉车吧。” 总不能啥都不干。 鸡蛋鸭蛋太多,反而还不如拉车,有雪摩擦力小,更省力。 跟头牛似的拉着车,大头又迷惑了。 自个儿赚不到钱还得干活,到底为啥? 等到黑市,看见那么多人,才总算提起兴趣。 冬天黑得早、亮得晚,但就这样看不清才好。 银货两讫,也省得谁被抓扯出一串。 卖东西的有的脚边有货、有的没货,但冻得哆嗦着,站在同一个地方很久。 买东西的匆匆走过,有感兴趣的才问两句。 每个人都裹得很严实,但宋钊跟大头一露面就有人迟疑了下围过来,确认是他默不作声跟在后头。 大头吓了一跳,“哥,他们是要抢吗?” “嘘不是,你跟着我走就行,别咋呼。” 大头憋死了,好多问题想问。 跟着宋钊道了个拐角背风的地方,就有人拿出钱跟米袋子或者放鸡蛋的篮子买东西。 宋钊说了今天各自的价格,买的继续等着,不买的转身就走。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切都是寂静无声的。 有大头帮忙数鸡蛋,速度比平时快了些。 这些人里头有穿的好的、有穿的破的,买半斤、一斤的比较多,上次能遇见包圆一半的都是运气。 卖完、收摊、回家,等出了那几条巷子,宋钊脚步才慢下来。 大头想说话又被制止,直到出了县城。 “憋死我了,宋哥你每天都这样卖东西吗?” 宋钊道,“你以为呢,跟过家家似的很好玩?都是一个不好要半条命的事,能不小心吗?” “怕出声被抓到、怕自己被抓后,家里的老娘、媳妇孩子饿死。” “你以为你家有吃有喝、偶尔还能吃顿肉,别人家就都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吗?冬天说不定还有人饿死呢!” “对了你大伯不是成杨树沟生产队的大队长了吗?去那看看也行。” 大头有一会儿没说话,宋钊心想,够震撼了吧!知道自己日子多好了吧! 大头道,“宋哥,有句话你说错了。我家不是偶尔吃肉,是经常吃肉!唉,我家里厉害的人太多了,没办法!” “真真总能捡到麦子,我怀疑她掏了人家存放粮食的地窖。我娘总能从姥姥那边弄来鸡跟鸡蛋,就我什么都不行,只能靠自己努力了!” 宋钊:“……” 这还叫不行?他想上天吗? 大头继续道,“我家日子过得好,是运气、也是努力。宋哥你都能想到去黑市赚钱、有这个胆子跟脑子,为啥那些人不敢,买个东西还畏畏缩缩?” “这本来就是偷偷摸摸才能干的,应该是因为这个吧。” 大头:“那你也不那样、我也不那样呀!就算将来允许干这个了,那些人也不会干,不是所有人都敢做生意。所以日子好不好,都是拼来的!” 脑子好的人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宋钊都有醍醐灌顶之感。 一个人总抱怨,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就真的只是命不好吗? 被命运厚爱的人是少数,不幸的各有各的不幸,大多都是磕磕绊绊走来的,也不排除有人倒霉一辈子。 宋钊愣神片刻,回过神来就被凑到跟前的大脑袋吓一跳。 大脑袋的嘴唇片子分开,还露出两排白牙。 “嘿嘿宋哥,是不是觉得我说的特别有内涵?把你吓着了吧,我胡诌的!” 宋钊:“……” “去你的,离我远点!” 瞅着摇头晃脑,拉着空板车撒丫子跑的大头,也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 大头快吃晌午饭才抱着被子枕头回来。 “作业写完了吗,让你小婶看看!” “奶你怎么这样,今天又没过完。但我学俄语了,说给你听啊!” 说完。 卫翠英问:“老三媳妇,他说的对吗?” “奶,我小婶再能耐也不懂俄语呀,你问她干啥?” 冯雪柔却道,“可以说对,就是有些发音不准,应该是这样。” 她重复一遍,大头听得出来,跟宋钊说得几乎一样,就是音调语气更平。 怎么说呢,不像人说话。 见他奶嗯了声,就没别的了,大头松口气。 得亏他没动心眼糊弄,也得亏他没耍威风都说出来,还能再糊弄几天。 大头就跟开窍了似的,打这天真的拼命学习了,上课也不睡觉,但也不听课,而是看三年级的书。 弄得真真也受刺激,比赛似的跟着学。 赵燕见大眼也比以前爱看书了,带着希冀问。 “大眼呀,你看得懂吗?” 大眼呆呆得看着她,眼里仿佛有俩蚊香,甜甜得道,“不懂。” 赵燕:“……不懂你还看?” 大眼:“哥哥妹妹都看书,我太腻歪了,想睡觉又睡不着。” 所以呢? 大眼的眼睛半眯着,傻笑,“嘿嘿娘,我困啦!” 脑袋一歪,趴下睡了。 赵燕:“……” 完了,她看呀,老三媳妇这回说错了,哪儿有努力就能考大学的样子呀! “脱了衣裳再睡!” 大眼睡得那叫一个甜,最后只能赵燕帮他脱了。 “小婶!” 体育课,跳皮筋、扔沙包,改成了打雪仗堆雪人,院子里一团乱。 别人都嫌弃办公室冷,里头只剩下冯雪柔一个。 她抱着个玻璃瓶子,里头灌着热水,热乎得烫手。 “小婶!”真真推开门,见没其他人才神秘兮兮进来。 第二百零一章 背着我喝红墨水! 真真把里头的门栓拉上。 “小婶!”她又叫了声,捏捏冯雪柔并不算薄的棉袄。 “小叔也太差劲了,叫人弄棉花也不多弄点,看这棉袄多薄,冻着我小婶咋办,小叔一点都不会心疼人!” 冯雪柔:“……” “挺厚的了,不冷。” 她是系统的时候,还光溜溜啥都不穿呢。 “冷!我说冷就冷!小婶你不用替小叔说话,以前我还觉得他特别好,现在看也不咋样,自己媳妇都不关心。看我爹,早晨起来叠被子、给我娘洗衣裳,有时候还帮忙做饭,缝补衣裳,我小叔干啥了?” 冯雪柔:“……” 她得承认,这些卫民确实没干过。 “不过没关系,小叔指望不上,小婶你还有我!”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钱,那么厚。 “这是我给小婶的养老钱,想买什么都行。” 冯雪柔当然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数了数总共三十八块。 要是一块两毛的,收就收着,那么多…… “让大嫂知道该不高兴了。” “这是我的钱,想怎样就怎样,关我娘啥事!再说我娘那样,给她那么多钱,还不知道怎么显摆呢,叫人知道咋办?” “那就给你奶,反正我不能收。等你长大想孝顺小婶再给小婶,小婶肯定不拒绝。” 也、也行吧。 冯雪柔把手放进口袋,假装是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掏出个又大又红的洋柿子。 “那小婶咱俩吃这个可以吧?” 她早就想吃了,可第一口不给冯雪柔吃总觉得亏心。 省的忍不住,这几天她都不看空间了。 没小婶哪儿来的系统,她不能忘恩负义! 那么大的洋柿子,两个人分开还差不多。 使劲一掰,酸甜恰到好处的汁水就涌了出来,里头不带沙瓤,汁水多解渴开胃。 夏天没啥稀奇,冬天吃上这么个洋柿子,不亚于一年没吃肉的人跟前摆了盘烤鸭。 冯雪柔还好,真真吃得着急,嘴巴也没那么大,残余的汁水从嘴角流下来。 刚吃完,大头就跑进来了。 他没上体育课,在班里看书写题,想来问问题来着。 “你嘴角咋流血了妹,”大头抓着真真的肩膀的摇晃,“妹你不能死啊妹,你死了等我考上初中,谁跟大眼一起上小学?你死了就少了个追捧我的人呀妹!” 真真:“……” 没死也要被他气死。 “别晃了,这不是血,是红墨水!对就是红墨水!” 大头盯着看了看,“这红墨水咋这么稀?红墨水更了不得,谁知道那玩意有没有毒?学习上比不过我是正常的事,不能因为这个就吃红墨水呀!” “要比就堂堂正正,背着我吃红墨水算怎么回事!” 大头问,“小婶,吃红墨水真能变聪明吗?” 尽管他觉得自己已经绝顶聪明了,但万一真真靠喝墨水超过他了呢? 不成,他也要喝! 诡计多端的真真,他就知道她不服输! 冯雪柔:“墨水不能喝!是臭的!喝墨水也不能变聪明,真真嘴角上的……是不小心弄上去的。” 【大头太聪明了,让大头知道肯定追问,撒谎可太难了!】 大头:真不是墨水啊,不过她们为啥撒谎? 女人呀,总有那么多小秘密,他一顶天立地的大……好吧,小男人,不跟她们计较了。 再说,他也有小秘密呀。 晚上放学,不同于平时一放学就回家,随便找了个借口,真真装模作样在村里转了两圈,才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回去。 “奶、奶,看我捡到什么好东西!” 她打开书包,露出红彤彤的洋柿子。 孙红梅:“我的老天奶,闺女你打哪儿弄的这个?” 但稍微一想,肯定是空间里搞出来的,大冬天哪有那么水灵的蔬菜呀! 不成,要是婆婆疑心,把闺女当妖怪咋办,也不要这些菜咋办? 看不见还好,看见那么水灵的蔬菜,谁还吃土豆白菜呀! “我家真真,说不定就是老话里头的福星!捡那么多麦子,让一家子都吃上细粮,现在更是不得了,老天爷都批发洋柿子了,娘你要是不让真真吃,说不定要天打雷劈的!” 卫翠英:“……” 听听这胆儿大的,都敢把她天打雷劈了。 孙红梅继续道,“不过我婆婆那么好,那舍得让婆婆天打雷劈呢,要劈就劈我!是我这个当娘的没用,不能让闺女过好日子!我婆婆那么好,好人该有好报,不应该遭雷劈!” 到底给真真找补还是在这讨巧卖乖? 赵燕也不甘示弱,“劈我也成,我皮厚!死我死一个,婆婆出事,一家子就都完了!” 卫翠英:“去去去,什么死不死的,几个活柿子能把我怎么着。吃,我看能不能吃死我!” 当即从书包掏出来,拿给孙红梅叫她去洗两个。 真真抱着书包溜进屋去,让她娘跟二伯娘一闹腾,她都没那么显眼了。 太好了,往后吃完她就往家带,至于信不信那些谎话,管他呢! 西红柿做成了汤,不知道是空间出品,还是因为好久没吃了,图个新鲜,觉得特别好吃。 卫民也闷头吃不吭声,默契得不问哪里来的。 连媳妇的心声都能听听见,有个经常往家捡粮食的福娃,非常容易接受。 吃完晚饭,真真就窝进卫翠英怀里,把原本给冯雪柔的那卷钱给了卫翠英。 “奶,我捡的!” 卫翠英:“……” 连脑子都不想动了是吧,一个捡字啥都能弄来,哪天再给她拉个人来,也说是捡的。 得亏她心脏好、没灾没病、还会装糊涂呀! “奶不要,你捡的就是老天爷给你的,回头奶领你去储蓄所存上!” “奶,我还有,这些你拿去用。你太辛苦啦,我爹他们还不中用,你年纪那么大还没法享福,只能我来替爹孝顺你了!” 卫翠英真想让一家子都来听听,还是孙女疼她! 但不能暴露真真有钱这事,只好算了。 “那成,奶单独弄个本子,帮你存着,等你啥时候用再给你。” 瞅瞅这手头松的,省的她全花了。 第二百零二章 男人真善变 说去就去,到了礼拜天,卫翠英领着真真去了储蓄所。 不少人觉得把钱存在别人那不放心,怕最后弄没了,都放在家里,反正也没几个钱,所以储蓄所也还没有未成年不能开户的规定。 只要家里大人同意、带上户口本就行。 不过卫真真还是没把赚的所有钱都拿出来,省的吓着她奶,放空间里别人也拿不走。 “存折放奶这,你想用钱奶陪你来取钱。”省得她乱花。 存折上的钱卫真真没动,拿了空间里的,给宋钊麦子时又给他十块钱。 “宋哥,我家好些天没吃鸡了,小婶都瘦了,帮我买十块钱的鸡给小婶补身体!” 二十多分钟后,赵燕来了,她神秘兮兮道。 “我今儿给你弄了点好东西拿去一起卖,你看这是啥!” 她掀开盖在筐上面的衣服,两只冻的瑟瑟发抖的肥硕大母鸡探出脑袋。 “这回能卖不少钱吧!”赵燕期待得问。 宋钊:“……” “能是能。”不过…… 天又黑、脸包裹得还严实,赵燕没看到宋钊的神色,又把衣服给盖上。 虽说冻死了照样吃,但活着总比死了好。 “能就行,要是好卖,我还能想法子给你弄来!卖的时候别忘了告诉人家这鸡有多肥、多不好养,都是拿粮食喂的,知道不!” 宋钊:“……” 我看你弄得挺容易的。 拉着板车、背着鸡,宋钊脚步越来越慢,停在那里。 “卫家是不是耍我玩?” 一个要买鸡、一个要卖鸡。 还都要跟他分钱,这一倒腾他们家反倒赔了。 “难道说是故意的,看看我有没有坑他们的钱?” 所以这两只鸡到底要不要直接卖给卫真真,还是在黑市倒一下手。 最后还是没有,因为黑市里根本没有第二个卖鸡的,倒是不少人问他卖不卖。 “不卖不卖,那是给亲戚带的。” “这两只鸡你看成不?”回生产队后,宋钊直接原样把鸡给真真看,但鸡已经死了冻硬了。 “可以呀,多少钱?” “十块钱两只正好,鸡太沉了,差不多按照斤数算的。” 卫真真美滋滋拿回家。 等赵燕来了,宋钊道,“鸡已经卖了,十块钱两只,这是你的那份钱。” 四成赵燕得的就是四块。 但赵燕觉得就算这样也划算。 她只是把东西送到村口,那么冷的天又不用在外面冻着售卖,还不用承担被抓的风险,并不觉得吃亏。 赵燕回到家过了会儿,卫真真就拎着麻袋回来了。 “奶,我捡到两只鸡!” 卫翠英:“……” “哎呀,我就说咱家真真有福气!” 天天还得配合着演戏,真为难她一个老太太。 赵燕:“我咋觉得这鸡有点眼熟?” 那么像她卖的那两只呢。 不过也有可能是错觉,鸡那么多,长得也都差不多,空间里那么多鸡她也分不出来哪只是哪只。 而且宋钊还给了他钱,没道理把鸡扔了倒贴给她钱吧! 那么一想赵燕就不纠结了。 “娘,现在就做吗,我这就烧热水去!” 赵燕去墙角弄柴禾,也就错过了冯雪柔的心声。 【大嫂跟真真可真有意思,一个要买鸡、一个要卖鸡,宋钊左手倒右手直接赚六块。不愧是将来的首富,这种事都能遇见,要说有福气,他才有福气吧!】 卫翠英:“……” 看看晃悠着腿准备看书的真真,再看看哼着歌烧热水的赵燕。 算了算了,反正估摸着这点钱已经算是小钱了,宋钊也不容易,叫他赚就赚了吧。 这买卖挺好,三个人都觉得自己赚了,也都挺高兴。 两只鸡做了一只,另一只拔完毛扔雪堆里冻起来。 真真给冯雪柔夹菜,“小婶吃肉,我特地给小婶捡的!” 捡东西还能许愿捡啥的,但卫家人假装都没听见。 “小婶天天去学校上课赚钱,脸都冻红了,小叔还只顾着自己吃,都不心疼小婶,还不如我管用!” 赵燕:“就是,我们还给缝补个衣裳、做个饭呢。” 卫民:“……” 他这不是怕她嫌弃自己的口水嘛! 真真:“为啥只能男的娶女的,要是女的跟女的也能结婚,我长大了肯定把小婶抢过来!” 赵燕:“你个小丫头片子哪能轮到你,我先娶了!” 孙红梅不乐意,“喊谁孩子小丫头呢?我闺女不够大、还有我!我也能娶!” 得,卫家的老爷们都成摆设了。 卫民以为这些人只是嘴上说说,铺床睡觉,真真又过来了。 他衣服脱到一半,卡在脖子上,就赶紧钻进被窝。 真真:“小叔你现在怎么那么笨,衣裳都不会自己脱,还要我小婶帮忙,连我都不如。小婶,你跟我一起睡吧,让我爹跟小叔睡,我不用你帮忙脱衣裳!” 卫民黑着脸,“不行!” 这是他媳妇! 嘴上说两句算了,还要把人抢走,抢走了他怎么办。 “我又没问你,小婶?” 人类幼崽香香软软、可可爱爱,搂着睡应该不错,她还没跟小孩子睡过呢。 正要答应,卫民咳嗽一声,伸出胳膊来隔着被子揉了揉肚子的位置。 真真拉着冯雪柔,凑在她耳边道,“小叔你肚子疼吗,那小婶更该跟我去睡了。万一半夜小叔拉肚子,拉在被窝里,又脏又臭。” 然后又故意大声道,“我的意思是小叔生病了更应该多休息,万一影响到小婶……不对,我的意思是万一小婶打扰到小叔就不好了,还是跟我一起睡吧!” 就算没听到她们说了什么,这算盘珠子打得全生产队都听见了。 冯雪柔却道:“你小叔不舒服我更应该留下照顾他,下次再跟真真睡,快点回去休息吧,睡不好怎么集中精力上课?你怎么超过大头?” 一说这个,比跟小婶睡觉重要多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有睡觉的机会,可比大头少学习一分钟,就补不回来了! 把真真哄走,冯雪柔也关上门,小插销一插,有种要做坏事的隐秘感。 “前几天不是不让我摸了吗?” 就从冯雪柔跟庆婶去市里帮虎妞找亲生父母之后,半夜冯雪柔的手钻进卫民衣服里被他抓包,就不许她摸了。 唉,这些天睡觉都不香。 男人真善变。 第二百零三章 她是个好系统 卫民坐起来把剩下的衣裳脱了,但里头还留着两件薄的,要不太冷。 “我最近想过了,咱俩是夫妻,你想摸也可以,但你不能去跟真真睡觉。真真要上学,万一你半夜不小心也去摸她,没法好好睡觉。耽误考大学怎么办,你就耽误了一个孩子的一辈子!” “你说的对,真是惭愧。身为一个老师我竟然没想到这些,幸亏你提醒!以后我也绝对不能跟真真睡觉,影响她休息和学习。”冯雪柔认真道。 卫民露出抹笑容。 冯雪柔克制道,“我明白了,你其实不想被我抹对吧。我嫁给你本来就是娘做主的,你并不同意,听说以前你找对象的要求很高,我长得一般、只是个公社老师也赚不到多少钱,不算什么好工作,肯定配不上你。” “既然不喜欢,也不用为了真真勉强自己,被不喜欢的人摸来摸去也很痛苦,我不能欺负你一个病人!” 卫民愿意为了侄女自我牺牲,她又怎么能欺负病人呢? 就算不摸腹肌睡不香,她也能忍! 卫民:“我……” “你不要说了,显得我整天脑子里都想不正经的事情似的,你安心养病,我不会骚扰你的!” 她是个好系统,说不干就不干! 她真的只想简单摸腹肌,别的什么都不干,但看卫民不情愿、又忍辱负重的样子,倒像她欺负老实病人。 卫民:“我是想说……” 冯雪柔帮他把被子掖好,“不,你什么都不想说,乖宝宝睡觉哈!” 卫民:“……” 直到冯雪柔吹灭油灯,也窸窸窣窣躺在他旁边,卫民才叹了口气。 他的意思是,他不勉强啊! 把手伸进衣服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最近锻炼勤快,虽然没以前肌肉线条好看,也多少有了些许。 “好像你以前没欺负病人似的。” 趁着他是植物人,天天摸,还每天最少两次! 现在讲起道德来了。 早晨起来,一人一个煮鸡蛋,卫翠英把鸡蛋使劲一磕,立在碗跟前。 卫民:“我不吃。” “不吃拉倒。原先不给你你非要吃,给你又不吃了,折腾人玩儿呢。” 大头嘴里塞着一个,举手,“我吃、我不够!” “行吧,给你。”卫翠英寻思大头最近确实很爱学习,算奖励给他的。 大头喝了口粥,把快噎死他的鸡蛋咽下去,“奶,明天星期天,我下午放学吃完饭,还去王婆婆家找宋哥哥学俄语!” 学俄语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去黑市。 但被大头拉着学了好几个小时俄语的宋钊可不那么认为。 谁家好人学次要的东西学那么久,那学主要的,岂不是要学一天,转天还往黑市跑干啥! 被磨到十点才睡觉,三点多就起床的宋钊,每一根头发都散发着怨念。 到了黑市依旧那一套流程,不多说话、给东西、收钱。 但大头要小声问一句,“要期末考试了,家里孩子成绩不好,需要补课不?” 有的人没孩子,或者孩子没上学。 也有的人家里孩子确实学习差劲,问,“你那么小,上几年级,能补几年级的课?” “别看我小,但一二年级的都能补。我不贵,补两次课只要一分钱!” “又不能考大学,学好有啥用,认几个字就算了,吃都吃不饱,撑的花钱补课。” 东西都卖完了,大头也没把自己推销出去。 “这些人怎么这样,一点都不重视孩子教育!” 宋钊:“重视又怎么样,又没法考大学。而且城里人不少都有工作,等退休了,就能把工作传给儿子女儿。不管学习好坏,只要有个文凭他们就有班上、能赚钱养活自己,学习就更不重要了。” 大头:“这叫鼠目寸光,他们迟早要后悔的!” 宋钊以为他只是想赚零花钱。 “你跑黑市来,还不如在你们班上问,说不定能遇见几只死耗子。” 大头蔫头耷脑,“要是可以,你觉得我会跑这来吗?” 唉,小婶说的改革开放,能不能快点呀! 宋钊忽然把大头拉着躲到路边的大树后。 “咋了咋了?” “嘘别出声,前头那人好像是大队长。” 两人猫在树后,看着黑点越来越近,直到走过去。 还真是大队长。 大头:“路那么不好走,大队长干啥去,不会是去黑市买东西吧?” 又在王婆婆家待了一会儿,大头才回家,没多久就知道大队长为啥出门了。 “大队长去公社,接回来一个下放到咱这的臭老九,那人弄养猪场那边去了。” 猪怕冻,到了冬天猪圈要围上几层稻草席子保暖,还要煮猪食,所以那边能生火,还有人住的小破屋子。 再破好歹也是屋子,真让人住牛棚,就是纯粹要把人冻死。 【臭老九?让我看看呀,人家可不是普通的臭老九,以前是农业大学的老师呢,研究饲养家禽病虫害的。别看大队长现在愁得不得了,到年底就真香了。】 【多亏人家,咱生产队的猪得病才给治好,又养得比以前肥壮。大哥弄得什么研究小组,说实在的,我也没啥水平,按我们这样研究八年也不如人家赵专家研究半年。】 卫国:“!!!” “娘我出去一趟!” 打完招呼,却是跑厨房去了。 孙红梅追出来,“拿我刚烙好的肉饼上哪儿!” 拿猪骨头还能熬了汤一群人一起喝,两个肉饼也就够一个人吃的。 不成,她得跟去看看! 孙红梅又跟去了,却发现这次不是去杨树沟,就在生产队转悠,转悠了两圈去了养猪场。 孙红梅想偷摸扒墙头看,刚费力支撑起身体,就对上一只挤动着鼻子,朝她哼哧哼哧喷热气的大猪脸。 好悬没喊出声来! “这猪咋跑这来了,起开起开!” 孙红梅把它肥头大耳的脑袋往旁边推,猪发出哼唧哼唧的叫声,没推开,结果又来了一头猪。 “养猪员咋喂猪的,都快年底了,还能让猪瘦得那么利索能上房,就该让大队长换人!” 胳膊酸疼,孙红梅只好松开,换了另外一边的墙头,总算没猪打扰了。 第二百零五章 你是个好人 在现在去洗手还是直接吃里,赵晓冬犹豫了几秒,还是先洗个手。 就算饼已经弄脏了,但能干净点是一点。 以前条件不允许,现在好歹可以清理下自己了,他不想还活得不像个人。 洗完手饼已经凉了,赵晓冬依旧觉得这是他这几年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 得知他没什么行李,卫翠英把家里一床旧被子给了他。 “他们去养猪场守夜的时候,都是带自己家被子,那的破棉花套子又脏又沉,早就不暖和了,你凑合用!” 赵晓冬吃了两个饼就没再吃了,剩下那个打算晚上烤烤火再吃。 “大娘,你是个好人。” 卫翠英:“别给我戴高帽,不信你回头村里打听打听。大娘也不图你别的,等你啥时候又回去当老师,别忘了吃过我家肉饼就行!” 赵晓冬:“……” 真够实在的。 见利忘义的、落井下石的,还有背后说坏话的,赵晓冬算是看尽人情冷暖。 总比这些强。 “我肯定记得。” 赵晓冬倒希望还有那一天,到时候肯定加倍报答。 “对了,红梅啊,再弄点茄子秧子给他!拿那个煮热水,擦冻坏了的地方,多少管用!” 孙红梅应了声就去柴禾垛找去了。 冯雪香记得上辈子差不多这时候生产队来了个臭老九住在养猪场,那人是大学老师,恢复高考后就恢复了原职。 尽管好像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到底也是大学老师。 冯雪香寻思着,说不定能给自己弄点复习资料,或者有些人脉啥的。 前几天时常去养猪场门口晃,人没等到,自己给冻病了。 好在只是感冒,没那么难受了就是鼻子还不通气,总算好多了,又穿上棉袄去了养猪场。 刚在门口晃悠两圈,看见里头有人影,想仔细看看。 “老冯家丫头,你来这干啥。我告诉你,里头关了个臭老九,再来这边晃荡,我就当你勾结臭老九,告诉大队长了!” 那人来了? 冯雪香:“那怎么可能,我啥成分婶子还不知道吗?我这人最胆小了。我就是看见里头有人影,害怕有人毒害咱生产队的猪,才过来看一眼。” 总算把对方蒙混过去,冯雪香风风火火跑回家。 “娘,咱生产队来了个臭老九,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齐秋月:“这算什么大事,你不是病了吗,我跟你说这个干啥?” “你差点坏了我的大事!娘,你赶紧蒸点馒头!” “蒸馒头干啥,咱家就剩那点细粮,留着过年包饺子呢!” 冯雪香不耐烦道,“让你蒸你就蒸,你懂什么!” 她蹲下拉柜子,却发现上了锁。 他们家就三口人,齐秋月肯定不敢防着她爹,“这是防着我?我可是你亲闺女!” 齐秋月有点不自在,“没防着你,你感冒不是还给你做疙瘩汤了?我跟你爹都舍不得吃。” “那你现在就把它打开!” 齐秋月不动,“闺女呀,你先说说你想蒸馒头给谁?不是又给顾知青吧?” “当然不是。” 齐秋月:“不是就好。” 却听冯雪香道,“我要给养猪场的臭老九!” “啥!那人可都四十多岁了,你看上他了?” 冯雪香:“……” 她是瞎了眼睛吗,看上那么大岁数的人。 要不是他有利用价值,就一个破大学老师,工作说出去好听,哪有多少工资。 “不是。说了你也不懂,我做的事肯定对咱家有好处。” 齐秋月:“有个屁的好处,叫人知道你跟臭老九来往,咱全家都要倒霉!” 冯雪香就知道她不同意,目光短浅。 “我小心点,别叫人看见就行了。” “那也不成!” 齐秋月说什么都不肯把细粮给那种人吃,冯雪香没法子,只能往麻袋里装了点红薯。 等她上厕所的时候,齐秋月又把红薯换掉,放了些稻草跟石头。 “这丫头,想一出是一出,真不让人省心。” 红薯也是粮食,自己都吃不饱,还给别人,这孩子就是心善,看人可怜就送吃的,也不知道先想想自个儿。 齐秋月觉得肯定是那臭不要脸的臭老九装可怜骗她闺女,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什么德行! 见冯雪香还没来,解开裤头往稻草里尿了一泡,又多塞了点稻草,捂住那股味儿。 冯雪香从茅房回来,觉得麻袋好像比之前大,但她也没在意,背上躲躲闪闪去了养猪场。 这次没遇到其他人。 养猪场里有股怎么都去不掉的猪屎味儿,赵晓冬才来几天就给熏透了。 冬天除了冷、没啥吃的,倒是没多少活儿,正好休养身体。 赵晓冬刚泡完脚,浑身热乎乎,冯雪香就来了。 “赵老师、赵老师?” “谁呀!” 赵晓冬踩着鞋子出去,不认识。 冯雪香闻见那股味儿,伴随着隐隐的骚气,又看见他卷起来的裤腿,以为是他的脚臭,凑近了得臭成啥样! 听说有些人挺惨的,被打得残废、大小便失禁,他不会就是那种吧! 冯雪香控制不住露出嫌弃的神色,也不进去,只把麻袋放在门口。 “听说赵老师以前是大学老师,我特别崇拜有学问的人。可惜家里条件不好、现在也没法考大学,只能空余时间在家自学。” “家里也没啥好的,就带了点红薯,等赵老师养好身体,能指导一下我吗?” 赵晓冬没想到,除了卫家,生产队还有那么好学的人! “红薯我不要,大队长给了吃的,你拿回去,有啥想问的随时来问我。我会的也就这些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带回去还怎么让他欠自己人情? 冯雪香跑了,赵晓冬只好拎了麻袋进屋,打开见是一堆稻草。 “小姑娘脑子活,还知道放点稻草掩人耳目。” 结果稻草稻草还是稻草,最后才看见石头,一股浓重的骚臭味儿也蔓延开来。 赵晓冬闻闻手,嫌弃皱眉。 过了两天,冯雪香估摸着他吃了红薯,又过来了。 “赵老师。” “什么老师,我早就不是老师了,就是个臭老九罢了。” “赵老师你说什么呢,知识是无价的!不要贬低自己,你迟早会重新发光发亮。” 第二百零六章 我家孩子是干好事 赵晓冬:“还发亮?不发臭就不错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好的,结果跟那些人没什么区别,想骂就骂,不用故意在稻草上撒尿,还说是红薯来羞辱我!” 撒尿? 冯雪香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那不是我干的,是我娘!” “自己做的事不敢承认还推给你母亲,你真让人恶心!赶紧走,我赵晓冬就算饿死冻死在这,也不需要你这种人的可怜!” 冯雪香气死了。 去公社小学当老师被他们搅黄了,算一算,剩下最大的事就是高考。 就现在匮乏的资源,遇见个大学老师容易吗? 哪怕是农业大学的,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毕业生也不可能回村里种地! 齐秋月跟冯建华就是对搅屎棍! 冯雪香气冲冲想回家算账,刚出养猪场就被人拽住。 “啥养猪场进人了,我就觉得不对,幸亏一直在门口守着。什么有人给猪下药,是进了你这个吃里扒外、勾结臭老九、给生产队抹黑的才对!小六,赶紧去叫大队长!” 小六是她的孩子,小孩撒丫子就跑。 冯雪香急得想跑,手腕子被拽得死紧。 “婶子你松开我,我就是好奇,随便看看,真没干什么!” “随便看看?谁随便看看背着麻袋进去,又空着手出来,你麻袋呢?” 冯雪香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还死鸭子嘴硬!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小丫头片子满嘴谎话,别人恨不得躲着走的玩意,你死命往上凑!你别想跑,是杀是刮,都听大队长的!” 还要杀要刮? 冯雪香害怕了,她压低声音。 “婶子,你别说得那么吓人。我给你两块、不五块钱,放过我,就当今天没有这件事行吗?” 王婶心动了。 冯雪柔现在就是老师,赵晓冬来家那天她在学校上课,也想抽空过来看看这个年代的大学老师啥样。 听见有动静,躲在墙角。 【冯雪香给赵晓冬送红薯被抓到了?想给五块钱了事?】 王婶左右看看,好多地方都能藏人,她们被人看见了! 要是现在要这五块钱,也会被人发现,完了完了,五块钱飞了! 【别看冯雪香挺害怕的,其实她心里肯定王婶是见利忘义的人,一定会答应。还看不起她,觉得她穷酸、没见过钱,五块钱就稀罕成这样,早知道给两三块算了。】 王婶:“!!!” 冯雪香奇怪,怎么王婶看她的眼神又不善起来。 “我呸!你以为我王婶是谁,见钱眼开吗?勾结臭老九,你这是大错,是原则性问题,还给钱了事,你这人有大问题!” 【冯雪香在心里骂街了!以为你嫌弃五块钱太少!骂你见钱眼开!】 冯雪香:“王婶,五块不行,要不十块?我还小不懂,只听说里头那人以前是老师,有点崇拜,才想看看,根本不知道臭老九是什么,以前也没见过臭老九。” 王婶:“我呸!你都能嫁人了还小?小个屁!这不是五块十块的问题,你这个人大有问题!” 大队长来了。 王婶举起冯雪香的胳膊喊,“大队长,我抓着个咱生产队的叛徒!” 比大队长跑得更快的是齐秋月。 这孩子,不让她来她非来,出事了吧! “什么叛徒,这里头有误会!” 王婶:“有什么误会?她亲口说的,一开始要给我五块钱,我没答应,后头又给十块,我更不能答应,我王婶一颗红心向太阳,绝对不干不光明磊落的事!” “你家孩子没问题,给我钱干啥,你说呀!” 齐秋月见冯雪香只是被抓住,没挨打,松了口气,也没那么着急了。 “那是被你吓的!我家雪柔胆小,以为自个儿犯了大错,当然想到花钱。” “我家根正苗红,能跟坏分子有啥勾结!大队长,你们不信就去看我家孩子刚才拿进去的麻袋,看她到底送了什么!” 大队长进去了,出来时手里拿着麻袋,还有穿好鞋子的赵晓冬。 把麻袋倒过来朝地上抖开,滚出来的只有石头和稻草,同时还有明显的骚臭味。 齐秋月:“什么送吃的,你想多了,我家自个儿都不够吃,咋可能给臭老九,石头烂草倒是有一堆。” “这样犯了错误的人,就不配吃饭,只配吃石头吃草、吃屎喝尿!我家雪柔是来笑话他的,不是可怜送吃的!” “不光没错,还有功劳!” 冯雪柔:“娘你别说了!” 完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这下彻底没法哄好这位大学老师了! 齐秋月:“你这孩子,干了好事有啥不能说的。” 好事?丢死人了好吗! 果然有个平时就爱开黄腔的问,“不知道上头的尿是你们家谁的,也是你闺女的吗?我看这哪是羞辱,明明是看臭老九有文化,喜欢人家呢!” “别人是童子尿、你家是黄花大闺女尿,是不是都比别的尿香啊!” 齐秋月:“滚,你才看上臭老九了,他算个啥德行,再大点都快能当我家雪柔的爹了!那尿是我的!” “我说呢,怪不得那么骚臭!哈哈哈!” 虽说笑话的是齐秋月,冯雪柔也觉得面子里子都丢尽了,突然推了骂骂咧咧的齐秋月一把。 “你这孩子,干啥?” 齐秋月正得意,要不是自己聪明,闺女又要被抓游街了。 “都怪你,我怎么有你们这样拖后腿的爹娘!” 这个家不能待了! 齐秋月追着回家,见她好端端在家里躺着。 “回来就好,看见没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养猪场呢,你没事千万别再去那边,忘了游街的事了?” 提起这个冯雪香更来气,“谁叫你捡到件衣服非说自己的,要不是你,会那样吗,反倒怪我了!好东西不捡,捡那种破烂,还害我没法当老师,我的脸面都叫你丢光了!” 被亲闺女这样说,齐秋月心酸又舍不得说她什么。 “娘没怪你,都怪娘自己,都是娘耽误了你。” 冯雪香:“本来就是,我都没委屈,你还委屈上了。” 第二百零七章 我将心比心 齐秋月偷偷抹了两把眼泪,冯雪香接连几天耷拉着脸子不理人,这可咋办? 过了几天,齐秋月满面笑容、欢天喜地得回来。 “闺女啊,还记得你姥家邻居,小时候每次去你姥家,你都吵着要找的小锋哥哥吗?” 齐秋月冷着脸没说话。 什么小锋哥哥小刀哥哥,早忘了是哪号人。 “那孩子原来不显眼,现在可出息了!不光能吃苦、干活勤快,上个月去县城,有小孩掉冰窟窿里,叫他给救上来了,你猜怎么着?” 冯雪香继续冷脸,还有点不耐烦。 不记得的人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 “那小孩是个啥武装部小领导的儿子,今年公社就两个参军名额,知道小锋有这个志向,人家说了,只要啥玩意合格,就有他的一个!” “这孩子算是出息了。原先他们还夸卫民有出息,不就是个运输队司机,能比得上小锋?更别说现在工作丢了、人们也瘸了!” “闺女啊,我知道你喜欢卫民,但他现在有媳妇了,也没出息了。就算他没娶媳妇,也没人愿意跟个瘸腿的吃糠咽菜,脸长得好看有啥用?” “小锋已经收到通知,啥检查过了,过完年就走。他们家人怕他这一走不知道啥时候才回来,再给耽误了,想赶紧给他找个媳妇。” “娘说好了,后天就带你去他家相看,而且小锋还记得你,只要你愿意,这婚事应该能成!” 说完,齐秋月也没管冯雪香答不答应,就去做饭了,心情不错,感觉板上钉钉自己要有个有本事的女婿了。 那么好的亲事,不答应是傻蛋! 要是上辈子,嫁给当兵的绝对是最好的婚事,冯雪香肯定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去了。 可她知道,往后国内根本没有大型战争,想升职很难,再过几年还会裁军、大规模退伍。 就算给安排工作,也是吃喝不愁、但根本富裕不了的日子,一辈子赚的钱都比不上顾海一年的,她才看不上。 “娘,我不去。” 齐秋月:“这孩子,那么好的婚事不要你想嫁给谁,还惦记着顾海?我告诉你,不许嫁知青!” 冯雪香翻着白眼把自己关进屋里。 “鼠目寸光的东西,害我两次不够,还想害我一辈子!不让嫁我偏要嫁,迟早你们求着我后悔。” 卫家。 一听见大头或者真真的嚷嚷声,卫民赶紧把手上的东西团吧团吧,下炕塞进衣柜里。 感觉不保险,又拿出来放到夏天那堆衣服的最底层,起身时嘭得撞了脑袋。 “老三媳妇回来了,快到炉子跟前烤烤火,暖和暖和。卫民啊,看把你高兴的,听见媳妇回来在屋里那个扑腾劲儿,还不赶紧出来帮你媳妇把围巾帽子拿屋去!” 卫民犹豫了几秒钟,真的他保证就几秒。 卫翠英:“刚才还扑腾,人回来你反倒没声了,那么大的男人还害羞啊!自个儿媳妇都害羞,往后还怎么生孩子!” “娘,你能别乱说吗?”卫民掀开门帘子,耳根子通红。 “我说错了?结婚不生孩子,盖棉被纯聊天?” 卫民:“……” “我明白了。雪柔啊,娘对不起你,哪知道卫民长那么高的个子,结果却……要不等过了年,你俩离婚,娘不能害了你!” 卫民:“娘,你又胡说什么!” “哦,让你离婚是胡说,你不乐意离婚,那就是稀罕雪柔呗!没长嘴呀,稀罕不会自己说,让我替你说。奇了怪了,病一场还改性子了,成哑巴了。” 卫民:“……” 他要真是哑巴就好了。 卫民拄着拐杖来到冯雪柔跟前,“你别听我娘胡说。” “婆婆没胡说啊。归根结底,人也是动物,也会想繁衍子嗣。我理解,像你这样的大小伙子,看见长得漂亮的会比较冲动,比如我。” 卫民抿着嘴唇,她怎么他对她有冲动? 也对,他媳妇什么不知道? “当然。我看见长得帅的男同志,也会有冲动,也想多看几眼。” “所以就算你对别的女同志冲动我也理解,只要没真的干什么都行。” 卫民:“……” “你真大方。” 冯雪柔:“这不叫大方,叫将心比心。你要是看见哪个漂亮小姐姐也能告诉我,我帮你评断评断,因为你们男人啊,有时候的眼光真是没法说。” 卫民把她的东西往炕上一放,听到她又去厨房晃悠了,气呼呼翻开衣服,露出刚才被丢进去的红毛线。 白瞎了他费尽心思弄来的红毛线! 原本还想给她织顶红帽子,好配围巾,捣鼓一下午也不会,不织了! 这几天总吃大碴子粥,晚上换成二碴子粥,再放点红薯。 二碴子比大碴子更细一些,颗粒感更弱,红薯也香甜。 “原先天天红薯棒子面饼子,烧心得难受,多亏咱家真真有福气,今年红薯都比往年好吃。” 真真:“奶你放心,我没事就出门转悠,争取天天往家捡麦子!” 赵燕:“我也没事多去我娘家转转,争取多弄点鸡蛋跟鸡!” 卫民看看卫翠英,再看看他们两个,他娘老糊涂了,这都觉得没问题? 吃人嘴短,他也装糊涂算了。 管他到底哪儿来的,吃肚子里的东西是真的。 卫民一晚上没说话,也没喝水,期待冯雪柔能发现他生气了。 结果她该干啥干啥。 天黑得早,家里三个学生、一个老师,天天用煤油灯也不行,便宜是便宜它熏眼睛,也不够亮。 卫翠英干脆拿了点钱,托宋钊在黑市买了好些洋蜡,也就是蜡烛。 宋钊麻了,半点不奇怪卫翠英打哪儿知道他总去黑市,家里大的小的都派出来跟他合伙卖东西不知道才奇怪。 三个小的都跑来卫民这屋写作业,卫民很郁闷,他觉得冯雪柔没发现肯定是因为他们! “好了,今天差不多了,赶紧回去睡觉,明天上课别起不来。” 大头欢呼一声跑了,真真跟大眼帮忙把凳子放好才走。 冯雪柔放下书本把洗脚盆放地上,倒了点热水泡脚,露出舒服享受的表情。 卫民:“咳,咳咳!” 冯雪柔看他,卫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余光发现冯雪柔又把头扭了回去。 “咳、咳咳!” 冯雪柔再次看他,又转回去。 “咳咳咳!” 冯雪柔弯腰哗啦啦往脚上淋水,干脆看都不看他。 第二百零八章 男的比不上娘 卫民:“……” “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原本是装的,但口水呛了嗓子眼,这下真咳了。 卫民咳的三魂去了七魄,眼前都模糊了,终于听见哗啦一声。 算她还有点良心,从洗脚盆里出来,终于要给他拍背了! 冯雪柔踩着鞋子拍卫翠英的门。 “娘,卫民感冒了,你有感冒药吗?” 卫民:也行吧,还知道给他拿药喂给他吃。 却听见冯雪柔接着道,“娘,我怕他传染上我,我想跟娘睡!” “我没事,就是嗓子眼痒痒,呛了口水,已经好了。”卫民嘶哑着嗓子道。 卫翠英端着水拿着药过来。 “都嗓子痒痒了还说没事,赶紧把药吃了,那么大人,啥时候该吃药都不知道,还得等你媳妇提醒。” “我真没……” 咕嘟咕嘟,嘴里被塞了一颗,又灌了点水,见他还想吐,卫翠英放下水杯两只手把他嘴巴合上,使劲摇晃两下。 咕噜一声,咽下去了,药片表面融了一部分,满嘴苦味。 又过了几分钟,周承安心不甘情不愿得抱着被子被赶了过来。 关门上锁前传来卫翠英的声音。 “你媳妇明儿还得上课,她身子骨弱,要是感冒了,不知道得病多少天,还耽误学生上课,你俩先住几天吧!” 周承安还有点懵。 老三媳妇怕生病,他就不怕了? 尤其卫民还来了句,“爹,我真没生病。” 都是男狐狸,在这玩什么聊斋,十有八九是装的。 药苦吧,活该! 周承安也挺会扎心的,把被子铺在离他最远的地儿,表示自己的嫌弃。 “半夜别往我跟前凑,要是真有病,咱俩还得多住几天。” 卫民:“……你又不是我媳妇,谁稀罕。” 结果晚上睡得正香,周承安感觉一条胳膊伸进被窝,在他身上摸啊摸。 他就知道媳妇还是稀罕他的,白天冷漠如冰、半夜热情似火,真是……不对,他不是跟卫民睡一屋了吗,那摸他的人是…… 周承安一个激灵醒了,这大手,不是卫民是谁! 逆子,敢玷污他爹! 刚要给他一把巴掌,卫民皱眉摸了半天,总算找到手。 “媳妇,你的手怎么变那么糙?回头给你买蛤蜊油、雪花膏。” 捉着手腕出了被窝,放在自己小腹上。 卫民的眉头没有松开,这感觉不太对,像是自己摸自己,半点旖旎荡漾的幸福感都没有。 感受到手下比他流畅的肌肉线条、年轻紧致的皮肤,周承安脸黑了。 这是干啥,炫耀他比他资本好? 废话,他是他爹,比年纪能比得过儿子吗? 啪! “冯雪柔你打我!” 卫民捂着脸还有点迷糊,然后想起来了,心虚得喊了声爹。 都喊爹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真把他打死! 周承安躺下半天睡不着,卫民在感冒药的作用下倒是很快睡着了,周承安更烦躁。 早上起来他就跟卫翠英说想洗澡。 “大冷天没事洗啥澡,行吧行吧,知道你爱干净,吃完晌午饭洗。” 中午最暖和,也就是心理作用,没暖和到哪里去。 卫翠英提前把炉子的火烧旺,锅里也都烧上热水。 一脱衣服,周承安就直打激灵,淋上水更冷。 洗完到晚上就直流鼻涕。 卫翠英把手从他脑门上拿开,“让你别洗非要洗,幸亏没发烧,本来想着老三没事晚上换过来睡,这下也别换了,你俩接着睡一屋吧。” 周承安:“……” 被牵连的成了卫民。 冯雪柔倒是高兴,眼馋得盯着卫翠英的被窝。 “娘,我冷。我想跟你钻一被窝。” “想进就进,我不让你进了吗?” 卫翠英喜欢盖大被,觉得舒坦、裹得严实,冯雪柔钻进去也容得下,不禁眯起眼。 【我就知道娘的被窝肯定暖和舒服!】 周承安本来就因为鼻塞睡不着,这下更睡不着了。 他觊觎了半辈子的被窝,让儿媳妇钻了,这叫怎么回事。 冯雪柔转过身,抱着卫翠英的腰,跟小孩子似的撒娇。 “娘,这么睡真舒服,要是天天能这么睡多好!” 卫翠英把被子掖好,要答应,不行。 “你不是有卫民?” 瞅瞅,明明自己也喜欢,为了儿子的幸福只能往外推,她多伟大一母亲! “男的硬邦邦,不好,不如抱着娘舒服。” 【男的有什么好,除了长得帅还能养眼,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哪比得上娘抱着舒服。】 卫民:“!!!” 完了,不担心媳妇跟别的男人跑了,现在连女的也要提防! 卫翠英笑眯眯的,跟哄孩子睡觉一样拍她后背,冯雪柔更舒服了,恨不得跟猫儿似的打呼噜。 还是老三媳妇有眼光,能看到她严厉外表下内里的温柔! 早晨起来卫翠英跟冯雪柔容光焕发,比先前睡得都好,卫民跟周承安就不行,头发都支棱着。 卫民:“娘,你看我感冒好了,啥事没有,能让她回来睡觉了吧?” 卫翠英:“她她她,我哪知道你说的她是谁?” 卫民耳根有些发热,“我媳妇!” “哦,你媳妇啊!”卫翠英笑眯眯,“当然不行,你是没事,但你爹有事,谁知道你有没有被传染上,还是等你爹好了再换吧,保险。” “对,我们要期末考试了,学习可紧张,小婶病了我们这些学生怎么办,小叔你要是传染给小婶,就是害了整个班的学生!”真真道。 卫民:“……” 这还上升到全班学生的高度了。 真真心想,不止呢。 “我们考不好,有的小孩回家就挨打挨骂,说不定一下子失去对学习的兴趣,因为小叔你一个感冒,就毁了人家一辈子!老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说不定都要报复到你身上!” 真真:就问你害不害怕! 卫民:“……” “这孩子嘴巴什么那时候那么溜,谁教她的?” 没人吭声。 真真一仰脖子,“这还用教?小叔,你不会连这个都想不到,还要我一个小孩子教吧?” 卫民:“……” “赶紧吃饭,等会儿迟到了!” 他也低头喝粥。 “嘶!” 烫得一激灵,又不想表现出窘迫,好像被真真戳中似的,没面子,捧着碗假装继续喝。 【烫着了还在那装,死要面子活受罪。】 噗咳咳! 卫民:好在只有我能听见,只要我假装听不见,别人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