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夏油教祖吃代餐翻车后垂死挣扎出了he》


 1. 第 1 章

    【夏油教祖—— 一款超拧巴的气人选手。由温柔但也超拧巴的哑巴进化而来。】


    正文↓


    这天，夏油教祖发现盘星教侧门的不远处，蹲着一只白色猫咪，菜菜子和美美子正试图接近它。


    似乎察觉夏油教祖的视线，猫咪警觉地转头看过来，这时菜菜子和美美子也看到了他，高兴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夏油教祖温和地微笑着跟两个女孩挥了挥手，又看了那个白猫一眼，转身进了盘星教大楼。


    他对猫咪没有特别的喜欢和厌恶。


    但，那只猫，眼睛是漂亮的蔚蓝，让他没忍住多看了一眼。


    只多看一眼就走，是夏油教祖长期以来的下意识克制，他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有点刻意，因为就算只看了一眼，脑海里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去重现，但他还是必须去克制。


    不过是一只猫而已。


    虽然这么想着，第二天路过同一个地方的时候，他还是故作随意地瞄了一眼。


    猫不在。


    【估计是哪里的流浪猫吧。】


    过了几天，夏油教祖又突然地遇见了它。


    比起上次还在不远处，这次它半趴在盘星教的侧门旁边。


    见到夏油教祖，似乎是警惕，把头抬了起来，盯着他。


    【眼睛……果然很漂亮】


    夏油教祖站定在原地，跟它对视了一会，忍不住这么想着。


    蓝眼白毛猫咪似乎是判断夏油教祖对自己没有攻击意图，无聊地甩了甩尾巴。


    夏油教祖被尾巴转移了一下注意力，顺势扫了一下它的身体，不禁有点想皱眉。


    这么仔细看的话，它身上脏得不行啊，似乎比上次看到的时候，毛色更灰了。


    【果然是流浪猫？不会跟其他猫打架吧？它现在这么悠闲的样子，应该没有遭受什么太坏的事】


    夏油教祖对猫没什么研究，认不出来它是什么品种的，但他下意识觉得应该是名贵品种吧。


    想到这里又联想到它在流浪，估计是被主人抛弃了，忍不住心里冷冷地骂了抛弃它的猴子。


    ［抛弃］


    似乎触发了关键词，夏油教祖一下子从起伏的情绪里脱离出来，整个人都滞涩了两秒。


    深深看了一眼猫咪的蓝眼睛，下一秒，夏油教祖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头走了，试图把刚刚脑海里产生的【自己被自己骂了】的想法抛在原地。


    蓝眼白毛的猫咪就这么平静地目送夏油教祖离去。


    ***


    在夏油教祖故意的避开下，好几天都不走侧门，很长一段时间也没再见过那只猫咪。


    作为夏油教祖，他已经能麻木地吞下恶心作呕的咒灵玉，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这种味道产生了抵抗力。


    某天在连吞了好几个咒灵玉之后，维持着微笑送走了其他家人们。


    一个转身，笑容就消失。


    面无表情的他看起来麻木又疲惫。


    本来想回房间休息一下的夏油教祖，眼神突然瞟到了侧门，顿了顿，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仿佛被什么操纵的提线木偶，拉开门，视线立刻往旁边看。


    什么都没有。


    那只猫没在。


    夏油教祖绷紧了脸，不让自己露出任何他不应该露出的情绪，看起来非常平静。


    他似乎什么都没想地盯着那里看了两秒，正准备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抬头——


    在旁边的树上，有一只熟悉的白猫正用它湛蓝澄澈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甚至像个蹲猎的猎手。


    ［你在找我吗？］


    夏油教祖感觉自己似乎被这么问了。


    但他并没有回答，他正在处理心里莫大的情绪。


    不可回避的高兴，还有更多更多的是，莫名的被安抚了。


    心底里的恶心感一下子烟消云散。


    虽然他控制着自己不要被情绪带得微笑，但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肯定能感觉到盘星教教祖刚刚紧绷的气场突然柔和了下来。


    夏油教祖跟白猫对视了两秒，情不自禁地试探着向外踏了一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压制自己不要因为这个蔚蓝满眼去联想更多其他的，已经挺难了。


    蓝眼白猫甩了甩尾巴，轻盈地从高处跳了下来，朝夏油教祖走了过来。


    走到比上次更靠近的地方，蹲坐了下来。


    夏油教祖似乎伸手就能摸到它。


    夏油教祖确实伸手了。


    【如果你想摸一只陌生猫咪，你需要先让它闻闻你，熟悉你的味道】


    蓝眼猫咪检阅似的闻了闻，然后又抬头看向夏油教祖，灵动的眼睛似乎在问:


    ［你有什么事？］


    夏油教祖似乎一下子理智回笼，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无语，最后忍不住哭笑不得地说了一句:


    “啊，我没给你带什么吃的。”


    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白猫解释。


    但说完这句欠打的话，夏油教祖莫名都有点心虚了。


    虽然白猫也没有露出谴责或是疑问的目光，只是依然像好几次见面那样，静静地看着自己。


    比起疑问，夏油教祖甚至觉得对方的目光更像关心。


    【自己到底在干嘛啊】


    夏油教祖无奈地笑着自己，收回手直起身，眼神都格外温和。


    “你等我一下，好吗？”


    语气也很温柔。


    转身进了侧门。


    他准备去拿点猫咪能吃的食物。


    【不是因为它的白毛和蓝眼睛，是为了它今天有安慰到自己的功劳】


    夏油教祖这么说服着自己。


    完全不去细想自己是看到了对方的什么才被安抚到的。


    等他拿着一碟从厨房顺来的三文鱼回到侧门，已经没有那只猫咪的身影了。


    夏油教祖环顾四周找了找，本来想叫一叫对方，但是发现自己既不知道它的名字，也没给它取过外号。


    甚至今天还是他们第一次说话。


    等了一会，才确定对方是真的走了。


    “真是没耐心的家伙啊。”


    夏油教祖无奈地小声控诉了一句，带着点笑意把三文鱼都自己吃了。


    他并没有失落感，反而莫名的情绪安定平和。


    ***


    他不再故意无视侧门，不再故意躲避那只白猫。


    但是他也发现了，那只白猫不是天天都会来的。


    【也许它有自己的领地要巡视吧】


    夏油教祖在心里调侃。


    又是时隔几天，夏油教祖才再度见到它。


    它蹲坐在以往的位置，发现夏油教祖从外面回来，就用湛蓝猫眼默默地望了过来。


    【它在等我？】


    夏油教祖有些新奇。


    他没有养过猫。


    他没有养过纯的……动物猫。


    正想这次能给它上次的报酬，随行的其他家人们也发现了这只猫，在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大呼小叫凑近过去的时候，它灵活地躲开，一下子跑到了远处。


    在远处似乎又回头看了看人群中的夏油教祖一眼，然后转身施施然地走了。


    夏油教祖心里刺了一下，然后觉得有点可惜，但没表现出来。


    第二天正好没什么事，夏油教祖又鬼使神差地去了侧门。


    发现白猫已经在了，懒洋洋地半躺着，看见自己出来，抬起了头。


    夏油教祖勾起一点嘴角。


    “你今天来得很早啊。”


    语气温和得他自己都没发现。


    蓝眼白猫卷了卷尾巴，当做回复了。


    夏油教祖走过去蹲下，发现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靠近想逃的意思，然后把修长的手指伸过去。


    对方敷衍地闻了一下，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怎么，闻过一次就行了吗？”


    夏油教祖哭笑不得。


    看对方懒洋洋半躺着，猜测对方应该一时半会不会走，夏油教祖重新站起身。


    “这回一定要等我哦，不要乱跑。”


    他随口用哄人的语调叮嘱了一句，转身进了侧门里。


    这次故意没关门。


    夏油教祖本来是想过要不要驱使咒灵去拿的，但这样估计会被发现他在喂猫。


    喂一只蓝眼白毛的猫。


    这让他莫名心虚。


    这次他加快了一点脚步，回到侧门，看到猫咪还在，松了一口气。


    把一碟三文鱼放到对方面前。


    “来吧，给你吃的。”


    蓝眼白猫还是依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看了一眼眼前的食物，不为所动。


    “嗯？你不喜欢吗？”


    是来之前就吃饱了还是口味更刁？


    “总不可能是担心我下毒吧。”


    夏油教祖无奈地伸手，从碟子里拿起一小块自己吃掉，演示给对方看。


    但对方只是瞪着个澄澈的湛蓝猫眼静静看着他。


    “你真的不吃吗？难道你正好不喜欢吃三文鱼？”


    夏油教祖有些疑惑了，拿起一块，试探着向对方的嘴边凑过去。


    蓝眼猫咪耸动鼻子闻了闻，终于张口吃下了。


    夏油教祖刚感到一点欣慰，发现对方并没有起身继续吃的意思，下意识地又继续喂了过去。


    又吃了。


    “……”


    夏油教祖哭笑不得。


    “你怎么一定要我喂吗？”


    【好臭屁的一只猫】


    【……】


    【……跟那个谁一样……】


    夏油教祖的情绪一下子暴跌，仿佛一根卷来卷去的线强行被按在桌面上拉直抚平。


    喂食的动作变得机械，夏油教祖几乎两眼放空，看着这只蓝眼白毛的猫格外温顺地一点点吃着自己喂过去的食物。


    回过神来，碟子已经空了。


    夏油教祖又看了看白猫的眼睛，一言不发地起身回去了。


    没有看到他转身后，白猫立刻从半趴的姿势变成蹲坐，再次目送他离开，直到被门隔绝视线。


    从这次之后，夏油教祖倒是没有避开，只是每次又遇到蓝眼白猫的时候，只是视线一扫而过，仿佛对方只是一只素不相识的流浪猫。


    但那只猫总是在那个位置，也没有主动来跟自己打招呼过，好像只是为了蹲在那里，看自己一眼。


    ***


    一人一猫就这样维持了一段时间。


    就连盘星教的众人都对这只猫逐渐眼熟。


    但只要有人想跟它套近乎，它只会毫不搭理，再靠近一点，它就会跑掉。


    夏油教祖每次都一副冷淡的表情看着，看着对方被逼得跑走，又想到对方不抗拒自己的接近，这让他心情十分复杂。


    他知道自己跟一只猫置气，特别幼稚。


    还是单方面的置气。


    而且猫咪也没做错什么，只是……跟他太像了。


    也没有很像，如果真的是悟的话，早就喵个不停把盘星教闹得天翻地覆了。


    至少，高专时期的悟，会这样。


    自从叛逃了，已经好几年没见，也许对方也会有些变化吧。


    夏油教祖特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甚至连思考这只猫的事都会免不了会想到他】


    这天晚上，夏油教祖放任自己想了一会。


    【之前就有听说，他去高专当老师了】


    【就他那样还能当老师呢】


    【夜蛾肯定头疼得不行吧】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呢……】


    ***


    第二天，情绪逐渐稳定的夏油教祖，从侧门出来，看到了在老地方趴着休息的蓝眼白猫。


    白猫见他出来，也同样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似乎不再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


    没有警惕，也没有多的好奇。


    这是他们这段时间的其中一点小默契。


    因为夏油教祖总是，只是跟它对视一眼就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被一只猫学习了行为的感觉好微妙。


    夏油教祖眯了眯狐狸眼，嘴角缀着的笑带着一点恶趣味。


    他缓慢朝猫咪走了过去，用人类高大的身形挡住了阳光，把猫咪笼罩在自己阴影里。


    那只蓝眼白猫，不得不抬头看他。


    夏油教祖仿佛看到了对方满头的问号。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只猫有情绪。


    看到对方没有因为自己的靠近而逃跑，夏油教祖不得不承认心里有一丝雀跃。


    他半跪式地蹲下身，时隔好一段时间，把修长的手指凑到蓝眼白猫的鼻子旁边。


    猫咪似乎愣了一下，顺势闻了两下，它不知道夏油教祖想干嘛。


    夏油教祖试探着伸手去摸对方。


    蓝眼猫咪也没有抵抗。


    半眯着眼，任由夏油教祖轻柔地挠它的下巴，甚至揉了揉它的耳朵。


    【怎么没有呼噜声，我手法不对吗？】


    【耳朵好软】


    【毛有点硬啊，是因为太脏了的原因吗？】


    “你是不是应该洗个澡了。”


    夏油教祖温声道。


    白猫眯着眼，享受着抚摸，假装没听到这句话。


    夏油教祖没再开口，总觉得再多说两句，会扰乱现在安静宁和的氛围。


    气氛被打破来自于养女的惊呼。


    她们不可思议地看着夏油教祖能摸那只“高岭之猫”。


    夏油教祖有一瞬间的尴尬被他强力压制住了。


    他微笑着朝她们打了个招呼，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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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咪，对方只是时不时地卷尾巴，没有要跑走的意思。


    菜菜子和美美子也新奇地凑近过来蹲下。


    她们蹲下的瞬间，白猫睁开了眼睛，盯着她们。


    在她们有伸手的意图的时候，轻巧地蹿走了。


    两个女孩忍不住发出可惜的声音。


    三个人就看着白猫在旁边，甩了甩毛，伸了个懒腰，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了。


    “夏油大人，那是你养的猫吗？”


    “流浪猫吧。”


    他临摹两可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他不太想直接否认。


    【幸好是菜菜子和美美子，换成见过六眼的人肯定会联想到的】


    【毕竟眼睛和发色太特别了】


    【自己家人里见过六眼的人也并不多……】


    【啊，他们也并不知道自己和五条悟有关系】


    ***


    似乎是这个认知让夏油教祖有了虚空的倚仗，他现在已经会特地绕到侧门进去了。


    甚至在每天出门前会带一些猫粮在身上。


    蓝眼白猫并不经常吃他喂的东西，特别是猫粮。


    只有第一次。


    夏油教祖特意去买的高级猫粮，垒了一小碟放在对方面前。


    白猫盯着看，似乎是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你以前吃的哪种，这个猫粮似乎很畅销。”


    蓝眼白猫低着头，死盯着面前的这碟猫粮，身体有些僵硬，在夏油教祖看不见的角度，瞳孔地震！


    夏油教祖已经接受了它的“娇气”，伸手拿起一粒猫粮，喂到对方嘴边。


    看着蓝眼白猫似乎提起了百分之百的警惕，耸动鼻尖，疯狂闻。


    最后，非常勉强地缓慢舔走了那粒猫粮。


    然后就不肯再吃了。


    【看来不是它以前喜欢吃的那种】


    【三文鱼和其他鱼肉它也没有很喜欢】


    夏油教祖没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状态有种诡异堪忧。


    蓝眼白猫用夏油教祖没看出来的生无可恋脸，吃下了那粒猫粮，破天荒地动了动。


    在夏油教祖温和的跟随目光下，伸爪——在对方的袈裟上留下一个非常明显的猫爪印。


    “……”一人一猫突然沉默。


    夏油教祖无奈地笑了一声。


    【好脏啊】


    【好吧，它不吃就算了，至少能说明它没有挨饿】


    【真的好脏一只爪，要不想个办法给它洗个澡吧】


    这次也是白猫第一次主动接触夏油教祖。


    从那以后，夏油教祖就会在身上揣一些猫粮，每次都试探着喂给对方，每次都会被嫌弃地避开。


    对，嫌弃得特别明显。


    夏油教祖很无奈，虽然也会松了一口气对方没有挨饿，但是——


    【它好像目前吃得最多的是三文鱼，但是自己又不能随身带新鲜鱼肉在身上】


    【丑宝能吗？】


    ***


    虽然想着“自己也不是每次都来得及去弄到新鲜鱼肉”，但夏油教祖只要是不赶时间的时候遇到了白猫，都会更先选择去厨房顺点鱼肉。


    对方偶尔会给面子吃了，其他多数时候只是闻了闻，一脸不感兴趣，最终鱼肉的归宿又转向落到夏油教祖嘴里。


    夏油教祖还是莫名坚持着没有用咒灵去跑腿，他怕会吓到这只猫咪。


    因此侧门敞开的频率变得特别高。


    在某一次，夏油教祖从厨房返回，看到跟侧门连通的露天小院子里，那只蓝眼白猫正悠然地巡视。


    它进来了。


    夏油教祖挂着笑意，拿着食物站在原地，怕自己动作太大把猫吓跑。


    蓝眼猫咪很快就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夏油教祖，依然悠哉的样子，在目光中跳上院子里的某个小桌子，蹲坐下来。


    这时，夏油教祖才靠近过去。


    今天拿的是三文鱼。


    白猫很给面子地吃了一口对方喂来的食物，然后就半躺下身体，不乐意理人的样子了。


    今天已经没什么事了，夏油教祖也在旁边的椅子坐下，随手也拿了一块自己吃。


    椅子正好在白猫的尾巴处，对方对于夏油教祖落座在自己危险的后背位置也没有表现出警惕，只是侧着头盯他，似乎看着对方吃东西很有意思。


    蓝眼白猫的尾巴正好从桌子边缘垂出去，离夏油教祖格外的近。


    尾巴卷了卷，非常顺利地吸引到了夏油教祖的注意力。


    像是专门在逗人，蓝眼白猫一脸冷静(？)，但尾巴在夏油教祖面前甩个不停。


    比起平时的它，活泼了特别多。


    夏油教祖也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似乎被猫逗了，已经情不自禁地伸手，把那根毛绒绒的长尾巴虚虚地纳入掌心。


    尾巴的所属者也没有抗拒的意思，只是被握住之后，安分了两秒，就不乐意地又抽了出来，重复逗人的行为。


    这次夏油教祖是确定这只蓝眼白猫在寻自己开心了。


    只好无奈地顺势跟对方玩了起来。


    【……真的很像啊】


    ***


    白猫每次都不会停留太久，从夏油教祖记得的时间中，最长也就不到一个小时。


    他也没找到对方找过来有什么规律。


    为此，夏油教祖还愁了一段时间，毕竟听说猫咪应该是会有规律生活习性的动物。


    在一次出门的时候，夏油教祖又是特意从侧门出去。


    刚打开门，就警觉地低头，发现熟悉的客人正正躺在门口的阶梯上，看到他出来也完全不动，懒洋洋地卷了下尾巴，当做打招呼。


    挑了挑眉，就算夏油教祖故意从它身上跨过去，它也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你这样很危险。”


    夏油教祖温和低声道，语气带着笑意。


    蹲下身，伸手轻轻地揉了一把对方的软耳朵。


    “我把门开着，你要休息可以进去休息。”


    夏油教祖感觉对方还挺喜欢躺在那个小桌子上晒太阳的。


    想了想，掏出身上的猫粮也放在旁边。


    “我今天有事，招待不了你了。”


    “自己小心哦。”


    等夏油教祖风尘仆仆地回来，侧门也依然开着，但里外都没有白色的身影。


    果然已经走了。


    看了看桌子上的猫粮，果然也没吃。


    【娇气的猫咪】


    夏油教祖在心里调侃了一句。


    刚吃了恶心的咒灵玉的不舒服也被缓解了很多。


    从此之后，盘星教的侧门就没关紧过，每天都会虚虚地漏一个缝。


    反正也没人敢打盘星教的主意。


    而侧门里的小院子，那个小桌子上会随机刷新一只懒洋洋的，湛蓝眼睛的漂亮白猫。

 2. 第 2 章[番外]

    盘星教众人发现教祖养了一只流浪猫，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夏油大人，那只猫您取名了吗？”


    两姐妹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问着话。


    经过很多次的实验，她们发现这个距离是极限，只要靠得更近，那只猫就会升起警惕，随时要逃走。


    她们对猫也没有那么执着，但是她们知道夏油大人很喜欢这只猫。


    她们偷偷看到过很多次，夏油大人会坐在这个小院子里的椅子上，旁边陪着那只猫。


    整个人都会宁和而放松。


    夏油教祖被问得一愣，眼神游移了一瞬间，迟疑着回道:


    “额，‘猫’？”


    “欸……”


    被养女抱怨自己的敷衍，夏油教祖只是笑了笑。


    他一瞬间脑海里浮现的是【砂糖(sato】，然后立刻被压制得死死的。


    而且，他不敢给对方取名。


    取了名，关系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还有就是，夏油教祖又想到被关键词引出的【自己骂自己】，感觉自己可能没资格拥有取名的权利。


    好在他和白猫之间，很少有需要呼唤对方名字的时候。


    虽然夏油教祖没有给这只猫取名，显得似乎不够重视，但菜菜子和美美子并不这么想。


    在之后的某天，夏油教祖被两姐妹拉着去到小院子，发现里面的椅子被换成了摇摇躺椅。


    而白猫已经刷新在里面了。


    “啊，‘猫’！”两姐妹小声叫道。


    明明是给夏油大人准备的！虽然也是为了能让他能更舒适地陪猫……


    “没关系，”夏油教祖笑着安慰，“谢谢你们的礼物。”


    蜷成一个半圆窝在摇摇椅里的蓝眼白猫，看到夏油教祖走过来了，也毫无让他的意思。


    甚至卷了卷尾巴，一股挑衅的味道。


    夏油教祖立在椅子前，双手拢在袈裟的袖子里，低头看着它，狐狸眼似笑非笑，仿佛在打什么坏主意。


    蓝眼白猫也察觉了，尾巴停下了动作，警惕地跟对方对视。


    “夏油大人？”


    “没事，你们去做自己的事吧。”


    把养女们都打发走，夏油教祖伸出一只手，在对方警惕却不反抗的目光中，开始用手指轻柔地撸猫。


    夏油教祖已经大概能猜到，哪些地方是白猫喜欢被摸的点了。


    看着对方舒服地眯起漂亮的湛蓝猫眼，夏油教祖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这这么伺候了一会对方，夏油教祖估计着能进行下一步计划了，但就在这时。


    蓝眼猫咪似乎对他的服侍满意了，慢悠悠地从椅子上跳下去，让开了位置，往门口走去。


    “欸，你要去忙了吗？”


    夏油教祖不禁惊愕地问了一句。


    问完又在想:【我居然在正经地问一只猫吗】


    白猫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夏油教祖叹了一口气，为自己没能开始的计划。


    终于轮到他坐进摇摇椅里。


    【好悠闲的感觉】


    【旁边有猫就更好了】


    【这么说来，都没听过它叫呢，应该不会是身体问题吧……】


    夏油教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期待，躺在摇摇椅上，手边就是蓝眼白猫的日子。


    他甚至每天特地去小院子里转好几圈，后来干脆只要没事，就呆在小院子里。


    结果又过了好几天，正躺在摇摇椅上的夏油教祖才看到门口进来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


    夏油教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眼睛都亮了一点。


    熟门熟路进来的白猫看到夏油教祖也没多意外，轻盈一跳就到了它的专属位置。


    它蹲坐在桌子上，湛蓝的猫瞳盯着夏油教祖看，尾巴不时地卷曲一下，似乎是觉得对方靠躺在摇摇椅上的样子很有趣。


    夏油教祖被猫也盯得很高兴，感觉气氛正好。


    他直起身，不见外地直接伸手就去挠白猫的下巴。


    “小猫咪~”


    夏油教祖用充满了蛊惑的低声说着。


    “桌子多硬啊。”


    “我怀里更舒服哦~”


    他微微眯起的狐狸笑眼毫不掩饰地显示着有陷阱。


    蓝眼白猫也只是享受着对方的撸猫服务，似乎不为所动。


    “来啊~”


    夏油教祖直接拍了拍自己怀里，语气温柔地哄骗着猫。


    白猫看着他的怀里，似乎在考虑。


    夏油教祖笑眯眯地等待着。


    猫起身了。


    猫跳跃——！


    “额啊！等、！你、你怎么这么重！”


    某只狐狸发出惨叫。


    但他也依然接住了跳进他怀里的大猫。


    这么一抱着，才能感觉出来对方体型真不算小。


    没有管身下人的惨叫，蓝眼白猫悠然地在对方身上踩来踩去，仿佛在验证对方的话。


    似乎真的对手感满意了，转了半个圈，一下子原地趴下。


    这期间，夏油教祖终于缓好了。


    怀里沉重的感觉昭示着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


    夏油教祖微笑着，伸手抚摸对方有点发硬的毛。


    没有再说话，夏油教祖闭着眼靠着摇摇椅，椅子晃晃悠悠，手里怀里是沉重又柔软的温暖，仿佛时光在这里都变得缓慢。


    ***


    有一就有二。


    蓝眼白猫已经能熟门熟路从侧门进来，然后熟门熟路跳到摇摇椅上。


    就算摇摇椅上有某个教祖，也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就跳进去窝着。


    夏油教祖偷偷笑得狡黠。


    他也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甚至是故意纵容。


    鉴于猫已经窝在自己怀里了，某教祖不得不用另一个方式去给对方拿食物。


    试探着使用了咒力，看着白猫没有任何反应，依然安静地窝着。


    进一步试探着召唤了一个低级咒灵，猫咪也没反应。


    松了一口气，夏油教祖指使着咒灵去厨房顺一些新鲜鱼肉。


    【反正都知道他最近养了一只猫了】


    虽然这只猫，依然对他喂去的食物兴致缺缺。


    最终食物们变成了夏油教祖的加餐。


    【没关系，倒也不算没收获。】


    夏油教祖抚摸着怀里格外乖巧安分的大猫，笑眯眯地想。


    在某个没有外出需求的一天，晴空万里，温度适宜。


    蹲点的夏油教祖幸运地没等多久就等到了他的猎物入笼。


    天时地利人和。


    “你真的也太没有戒心了。”


    某个正准备进行计划最后一步的教祖，看着对方毫无警惕地窝在自己怀里，还是忍不住笑着轻轻用手指弹了弹对方软软的耳朵。


    对方闭着眼睛，只是甩了甩耳朵作为敷衍的回应。


    今天就让你知道，人心险恶——！


    夏油教祖突然动作，用宽大的袈裟把整只大猫都裹起来，把它裹得动弹不得。


    这时候的白猫还睁着那双蔚蓝的猫眼，满头问号。


    夏油教祖已经抱着这只猫条快步往屋里走。


    准确的说，是往浴室走。


    到达浴室，白猫终于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开始挣扎。


    这时候，夏油教祖又放出了咒灵，把浴室门从外面抵住。


    “好了，你最好乖一点，你身上的毛都脏得发硬了！”


    “喵嗷——！”


    “哦~你会说话啊，现在求救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洗个澡而已——”


    “喵嗷——！！”


    “等会、不是、我的袈裟——！”


    挣扎中，夏油教祖怕对方的挣扎让它自己受伤，优先护着它，这导致了他的衣服被尖利的猫爪撕碎了。


    “……”


    夏油教祖索性把衣服都脱了。


    蓝眼白猫正站在洗漱台上，盯着他。


    【还好，没炸毛】


    “别想跑，今天我一定要给你洗！”


    夏油教祖故意用身体去拦对方，因为他发现白猫虽然把他袈裟撕碎了，但挣扎的时候，完全把指甲收进去了的。


    “喵嗷——！！！”


    “乖一点！”


    夏油教祖凑过去想把对方困在怀里，被对方四肢并用抗拒地推着。


    等他终于把整只大猫抱在怀里了，余光瞟了一眼镜子，然后愣住——他身上脸上全是脏脏的猫爪印。


    “……”


    也不知道是挣扎累了，还是看着自己一身狼狈，它终于过瘾了，白猫后面几乎任由夏油教祖揉搓，乖巧得格外诡异。


    只穿着短裤的夏油教祖坐在小凳子上，白猫蹲坐在夏油教祖面前，任由对方一边唠叨一边用猫咪专用的沐浴液在它身上打泡揉搓。


    “现在你高兴了吧，弄我一脸泥。”


    “我还特地买了这个你专用的洗漱产品！”


    “你领个情怎么了！”


    “现在你怎么不说话了？”


    “刚刚不是叫得那么大声的吗？”


    “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受伤导致不会说话，你倒好……”


    “喵~”


    白猫给面子地张口叫了一声，声音比刚刚嚎叫的时候甜多了。


    夏油教祖被他夹夹的声音逗笑了。


    “噗，你还会这么叫，不是你刚刚那么大声的时候了？”


    “你这么大一条，怎么还会害怕洗澡。”


    “你看你，这么脏！”


    夏油教祖从白猫身上撸下一滩又一滩的脏水。


    “好脏。”


    “好脏啊。”


    “喵嗷！”


    白猫不耐烦地嗷了一声。这声没夹起来。


    夏油教祖不理会对方的不满，愤愤地给对方洗脸。


    “你可是只白猫啊。”


    “眼睛这么好看，身上这么脏！”


    “这么脏！”


    “每次都把我衣服蹭一团灰！”


    “……”


    整整洗了两遍，才没有污水了。


    【身上没有任何蜱虫之类的，真是奇迹】


    夏油教祖松了一口气。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要去把你蹭到我身上的泥洗掉。”


    他叮嘱着在温水里泡着的蓝眼白猫。


    现在是彻底的蓝眼白猫了，浑身的毛恢复了本来的颜色。


    【……更像了】


    “你看你，现在不是漂亮很多吗。”


    夏油教祖笑着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


    他快速地洗了个澡，转身发现大猫正安静专注地看着自己，用那双湛蓝好看到异常的猫眼。


    对视上的一瞬间，让夏油教祖心脏都紧了一下。


    【怎么会因为毛色的变化，这双眼睛更好看了】


    【……果然是因为，跟悟太像了吧】


    夏油教祖迅速从情绪里挣扎出来，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


    明明这家伙之前还挣扎得跟被虐待了一样，现在又安分得令人怀疑。


    不会等着出了浴室，报复回来吧？


    “走吧，漂亮的家伙。”


    夏油教祖用毛巾把大猫擦干，裹着抱了出去。


    他已经提前用咒灵把封闭范围从浴室扩大到了整个房间。


    这也是之前他提前试探了白猫会不会被咒力和咒灵吓到的目的。


    夏油教祖简单地套了短袖短裤，就坐在地上，把白猫用腿圈起来，拿起了吹风机。


    “别怕。”


    这么说着，一只手按住了对方的耳朵，先把吹风机开到了最低档。


    暖和的微风响起。


    白猫没有任何反应。


    用微风吹了一会，夏油教祖把吹风机调到了大风。


    整个吹毛的过程也相安无事。


    夏油教祖摸着逐渐恢复原本柔软度的白毛，有点着迷地爱不释手。


    【是这个手感吗……】


    【比起眼睛，摸男同学的头发的次数当然不可能太多吧】


    【虽然记忆有点久远了，但……悟的头发应该也会这么柔软这么令人爱不释手吧】


    在吹风机的轰鸣声中，夏油教祖自欺欺人地放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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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思绪。


    他自己知道，他现在也许眼神都充满了怀念又悲伤的脆弱。


    只是在这个被咒灵封闭，又被吹风机的轰鸣声填满的房间里，他才能露出几许。


    关闭了吹风机，房间一下子安静，他眼睛的情绪又消失无踪。


    “你看，你的毛本来这么漂亮嘛。”


    夏油教祖调侃道。


    蓝眼白猫应该是知道终于结束了，从他腿间跃出，抖了抖毛，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


    夏油教祖看着它的动作，有些出神，忍不住出声召唤它。


    “来，过来。”


    白猫用蓝眼看了一眼夏油教祖伸着的手，又跟他对视。


    虽然眼神算不上警惕和怀疑，但夏油教祖似乎感觉到了对方的控诉不满。


    某教祖毫无愧疚，甚至笑出声。


    “好了，你该不会这么小气吧，不就是洗个澡吗。”


    蓝眼白猫选择转头，不跟他对视。


    似乎思考了一会，又转回来，朝他走过来，蹲坐在他面前。


    夏油教祖微笑着，伸手抚摸白猫的头，特意避开了他平时最喜欢摸的，对方的眼睛周围。


    这能让他一直看到这个像天空一样的蔚蓝色。


    蓝眼，白毛。


    夏油教祖没有控制住，俯身过去。


    “太像了……”


    他叹息着。


    在蓝眼和白毛上，落了一个轻轻的吻。


    但下一刻，他起身之后，面色如常，仿佛刚刚做那些事的不是他。


    夏油教祖面色格外平静地抱着洗好的漂亮大猫，又去侧门的小院子里坐了一会，看着天空发呆，没再去看对方的眼睛。


    果然没一会，白猫准备走了。


    这一次它似乎有点恋恋不舍，回头多看了两眼平静得异常、甚至笑眯眯挥手跟它告别的人。


    等白色的身影完全消失，夏油教祖脸上的笑容又持续了一会，才逐渐落下。


    面无表情的他，这回显得格外冷酷。


    ***


    白猫难得表现了似乎担心的情绪，夏油教祖本来想，等下次它来的时候，要好好敷衍一下，好好哄一下。


    但没想到，“下次”是这种时候——


    天知道盘星教教祖半夜被闹醒，睁眼就对上那双酷似六眼的蔚蓝眼睛，他吓得差点心脏骤停！


    “喵~”


    一声轻轻的猫叫似乎才让他的心重新跳动起来。


    “你——”


    “你怎么这个时候……！”


    夏油教祖瞬间起床开灯。


    “你受伤了？！”


    他着急地检查了一下，白猫任由他翻看，看到毛色依然洁白如雪，没有任何血迹和伤口，才放下心。


    看了看窗外夜色。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你怎么进来的？”


    夏油教祖被刚刚那么一吓，忘了上次对方对自己有点担心的事。


    再加上刚从睡梦中被叫醒，看似清醒，实则未知。


    夏油教祖一下子联想到更歪的地方去了。


    白猫平静地看着他突然下床在房间周围的地上巡视起来，甚至看了门外和窗台外。


    只听对方用十分正经的语气说着:


    “你该不会给我带了什么半死不活的蟑螂还有死老鼠尸体吧……”


    “为了报答我给你洗了澡？”


    最后没有找到任何，他重新回到床上，对白猫一脸认真。


    “不可以那样，知道吗？”


    “……”


    蓝眼白猫似乎不想理他这个话题，正要往他床上走，被他敏捷地抄起。


    “欸欸！你的脚，脏！”


    夏油教祖有些头疼，在大半夜被叫醒，还要给一只大猫擦它的猫爪。


    虽然大猫很漂亮，而且被擦脚也超级安分。


    “好了。”


    夏油教祖把它放回自己床上。


    他这种大半夜被叫醒，只想赶紧继续睡。


    正准备重新睡觉，他又后知后觉冒了另一个想法——


    他看着已经在他枕边躺下的大猫，问:“你饿了吗？要不要吃三文鱼？”


    “……”


    “喵嗷！”


    “好好……”


    听这个不耐烦的语气，肯定是没饿吧。


    夏油教祖把灯关了，重新躺下。


    “乖一点，知道吗？”


    他睡意朦胧地叮嘱了一句枕边的猫咪。


    没得到回复就是默认了。


    没一会，他已经意识下沉。


    昏沉间，他感觉到旁边动了动，以为对方在换姿势。


    不过紧接着，自己的脸被软软的肉垫碰了碰。


    “嗯？”


    夏油教祖含糊地发出一声疑问，勉强把眼睛撑开一条缝。


    夜色里，他似乎看到了那双熟悉的湛蓝眼睛。


    心底松动的锁，让被压制的情绪涌上来。


    眼睛迅速模糊，随着他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夏油教祖向那边侧过身，似乎想掩盖流出的那滴眼泪。


    他用气声叹息着念出了平时只敢在心里时不时提起的那个名字:


    “……悟。”


    白猫没有任何动作，静静蹲坐着，低着头，用在夜色里也依然璀璨明亮的蔚蓝眼睛看着对方。


    过了一会，确实对方真的睡熟之后，才低头，用柔软的舌头舔掉了对方眼角未干的泪痕。


    夏油教祖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空了。


    他很清楚地记得昨晚的事，余光扫到那条给猫擦过脚的毛巾，也证实了并不是一个梦。


    夏油教祖难得地愣神了一会，才叹了一口气。


    【养猫让自己变软弱了】


    正准备熟练地藏起繁杂的思绪，脑海里突兀地重现了昨晚的声音。


    ［satoru］


    他的嘴也无意识地跟着默念，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夏油教祖沉默了一会，才又做了一个深呼吸，叹了一口气。


    【蓝眼白毛，不管什么时候，都会让自己变得软弱啊……】

 3. 第 3 章[番外]

    在那之后，一人一猫格外有默契地都当那晚上的事没发生过。


    猫来，休息，逗人，猫走。


    教祖等猫来，陪猫，撸猫，目送猫走。


    时间放肆流淌。


    直到那天，夏油教祖，学会了极之番。


    这让他对咒力的分辨和掌握更细致了。


    用新的视角感应了一下周围，突然顿住——


    一个他熟悉到令他害怕的咒力团，慢悠悠地进了盘星教的范围。


    【？！悟？！】


    【五条悟来盘星教了？但是警报并没有响！】


    【他的咒力团看起来有点虚幻，为什么咒力核心那么小？他受伤了？不，他不可能受伤。难道不是他本人？】


    【他为什么没动，他在想什么，现在要召唤米格尔他们让他们赶紧跑吗？】


    【不，他都已经进来了，现在再拉警报太晚了】


    【只能自己去把人拖住——】


    【他在哪儿……嗯？……侧门？】


    夏油教祖整个人僵在原地，头脑空白。


    脑海里重新勾勒了一下那个咒力团的路线轨迹，是一条非常眼熟的路线……


    【不可能吧……】


    【蓝眼白毛……】


    “……”


    虽然这个视角不是靠的眼睛，但是夏油教祖还是狠狠地闭上了眼，试图眼不见心不烦。


    【怎么回事！这世界上，就剩下他一个蓝眼白毛的生物了吗！！】


    【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装猫装得那么起劲吗？！】


    【不，等一等，也许只是他的咒力分身……没有他的意识……】


    夏油教祖企图另辟蹊径，但说服力并不强。


    【他那个位置，在小桌子上吧】


    【比起摇摇椅，我不在的时候，他更喜欢躺在小桌子上，然后等我坐进去了才悠哉地——不，我到底在想什么！】


    【哈，等会，所以他每次跳进我怀里的时候，都是故意踩我的是吧！！】


    夏油教祖咬牙切齿地冷笑一声。


    由于他的注意力都在这一点上，所以咒力团的形状也逐渐清晰。


    是令他绝望的猫形。


    正好这时候，他看到这个猫形的咒力团动了动，像是猫咪往身后看了看，正好视线似乎是他的方向。


    不可避免的，夏油教祖整个人又是一阵僵硬。


    【还以为他察觉自己的感知了……】


    【不，等等】


    【这小子六眼开着吧，他看出来自己没出门是吧？】


    【在催我赶紧去找他吗？】


    夏油教祖冷哼一声。


    他今天是不准备去见这只猫了。


    万一被对方发现，自己察觉了他的真实身份，不知道对方会闹出什么妖来。


    非常不合时宜地，夏油教祖想起了之前某天夜里，他当着这只猫的面——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绝对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察觉了这个事！！！】


    【不，什么事都没有！！】


    由于情绪波动过大，导致某教祖的咒力控制也不稳定。


    他甚至看到那只猫，又回头看了看。


    【怎么，还挺担心我的？】


    【看什么看，这都怪谁啊！】


    【快回去了！】


    【你在这里我还怎么冷静思考！】


    【你不是高专的老师吗，怎么来我盘星教休息！】


    某些恼羞成怒的教祖丝毫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一个饲养人的身份。


    夏油教祖咬牙切齿地一直盯着那团猫形咒力团，直到半小时后，对方施施然地走了。


    【半个小时？是他这个分身咒力耗尽了吗？】


    做了一次深呼吸，夏油教祖才开始冷静思考。


    第一反应:【不行，不能再跟这只猫见面了】


    【很危险，万一自己露馅……】


    【下次直接把它赶出去吧】


    【或者直接把侧门这个小院子铲平】


    【它……他会再次半夜跑到自己房间，喵嗷嗷地控诉自己吗……】


    【应该不会，毕竟以前那次也……】


    夏油教祖神情暗沉阴郁，一些深藏心底的回忆都一幕幕闪现，仿佛一根根坚韧的细线，缠绕在他的心脏上，勒得他无难受。


    “啧。”


    【所以你为什么要来，五条悟！】


    【为什么又要让我做一遍这种事！】


    【……】


    【不……是我的错……】


    【是我又让自己变得软弱了……】


    【是我自己没有忍住，让那双眼睛来抚平自己被这个恶心世界逼迫的苦……】


    这么一细细回想，夏油教祖有点悲哀地发现，自己从为那双眼睛心软，到现在，对方断断续续的陪伴，居然已经这么久了。


    这段时间，跟刚叛逃那几年相比，好过了许多。


    甚至感觉时间的流速也变快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能再去侧门了】


    【他喜欢那个小院子就让他呆着吧】


    【不能再见他了】


    【……】


    【他也会像今天这样，躺在小桌子上，频频回头疑问自己为什么明明在，却不去找他吗】


    【他会一直蹲坐在那个门口等我路过侧门吗】


    【他会一遍又一遍重复这样枯燥的等待吗】


    【就像，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单方面选择不去接触他的那段日子吗】


    【可恶，为什么自己要心软！】


    【自己没心软就好了】


    【他没来过就好了】


    违心的想法让他攥紧的拳头有些发抖。


    【也许等上一段时间，他就不会再来了】


    这个想法紧接着就被否定了，因为夏油教祖知道，对方如果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是会一直执拗的人。


    一定要给他一个明确的理由。


    就像以前那天一样，告诉他是因为理念不同而分道扬镳，就算他没有彻底理解，但他不会再为了答案追上来。


    这次也——


    【等等……】


    【如果要给他一个理由，那不就等于，要让他知道，自己发现他是五条悟了吗？？？】


    【不不不，等等等等】


    【先不提自己前期跟那只猫互相“驯化”的过程，自己——】


    【给他喂食物，还是新鲜鱼肉】


    【特地买高级猫粮，虽然被这小子狠狠嫌弃】


    【想尽办法，甚至想了一个长期计划，一步一步试探，就为了抓住这只脏猫，给他洗澡】


    【自己给他洗澡了】


    【它！！自己给‘它’洗了个澡！！】


    【怪不得后半段乖巧得诡异，很难不怀疑前期他是故意把泥蹭在自己身上报复】


    【那么乖巧干什么！你是五条悟啊！！】


    【额啊啊啊啊啊！】


    【自己还服务到位，给它吹毛】


    【自己亲——额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不不，先不提，先不提！】


    【后来就是那天半夜——额啊啊啊啊啊啊！！】


    【先不提！！先不提！！】


    夏油教祖头疼得额角抽搐，忍不住用手遮住了上半张脸。


    【如果自己不再去小院子，把他冷处理，他会发觉吗？】


    【也许我只是咒灵玉吃多了得病了呢？】


    【他会溜达到自己房间来吧】


    【不行，他肯定会发觉】


    【虽然这小子看起来是个粗神经的八嘎，但是自己知道他洞察力惊人】


    【……】


    夏油教祖开始绝望发现自己似乎被逼得只有一个选择了。


    他没有发现自己的一通胡思乱想，特别像是抓住了某根救命稻草。


    为了这根救命稻草，他说服了自己。


    【不行，不能冷处理】


    【不能让他发觉，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还特地变成猫？】


    【甚至跟自己相处了这么久】


    【总不能是来怀念旧情的吧……】


    【难道是中了什么特殊的诅咒？】


    【但没听说六眼有受伤之类的传闻】


    【他的咒力团和咒力核心也怪怪的】


    “……欸。”


    一通跨度极大的情绪拉扯，让夏油教祖无比心累。


    甚至想到自己还要假装没发现去跟他想处。


    【“它”！！】


    【可恶，得先完全把他当猫才行】


    ***


    夏油教祖第一次感谢对方不是天天来。


    经过了几天，他已经冷静多了。


    【就当自己养了只猫】


    但真的再次跟那双酷似六眼的眼睛对视上的时候，夏油教祖还是心跳漏了一拍。


    那只蓝眼白猫躺在小桌子上。


    夏油教祖绝望发现自己一下子就理解了——


    【在等自己】


    【在等自己坐进摇摇椅，给他当坐垫】


    故作镇定，面色如常地走过去。


    但脑内风暴:


    【这么像！这么像！自己怎么没有点警惕感啊！】


    【算了，确实太好看了，也不能全怪自己】


    夏油教祖还没坐下，对方就已经爬起来了，


    刚坐下，怀里就多了一只沉重的蓝眼白猫。


    【……】


    【你也太熟练了吧！】


    【你是五条悟！你是五条悟！你又不是真的猫！】


    心里一边吐槽，几乎肌肉记忆，手已经抚摸上去了。


    【……毛好软】


    【你怎么真的一副享受的样子！】


    【这真的是五条悟吗？】


    夏油教祖顿时有种重新确认的冲动。


    “呼噜噜~”


    夏油教祖瞪大了眼睛。


    “……你，发出呼噜声了。”


    【这小子怎么在这个时候发出这种声音！！】


    【明明之前被我撸的时候都没这样！】


    夏油教祖有些愤愤然。


    “怎么，今天格外舒服吗？”


    “平时怎么跟哑巴一样？”


    没有理会夏油教祖的惊讶愤慨，白猫甚至是故意，不停地发出被挠得舒服的呼噜声。


    【这个臭小子】


    【你真的是五条悟吗！】


    【……不，这倒是悟能做出来的事】


    夏油教祖一时间抛开繁杂的念头，纯报复地用上双手用力揉搓怀里的大猫！


    “喵嗷！”


    夏油教祖被迫接受现实。


    【不就是只猫吗！】


    ***


    在逐渐的自我说服中，夏油教祖已经能彻底把猫当猫了。


    偶尔还是会有【悟你这样夜蛾知道吗】这种想法。


    而且，自从知道这只蓝眼白猫的真实身份之后，夏油教祖似乎能更多地感知到对方的情绪了。


    在之前，只有白猫露出比较明显的情绪，最常见的是疑惑和不感兴趣，夏油教祖能感觉出来。


    现在，他甚至能分清，对方大概属于什么状态了。


    比如，此时此刻，对方其实心情不算很好，而且看起来挺累的，有点像以前他们一起去出完任务的状态。


    【他这个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


    【分身状态会被本体影响吗】


    【那他本体是刚出完任务？】


    【很累吧……】


    【是做高专老师这么累吗】


    【不，是你作为“最强”才这么累吧】


    【为什么要为了那些可恶的猴子……】


    夏油教祖被这样猜测搞得心情并不好，但脸上面色如常。


    他猜测过如果对方这个状态六眼也能开，那就算作为猫形态是闭着眼，也能看到自己的表情。


    夏油教祖看着躺在自己怀里闭着眼的白猫，伸手去轻轻抚摸。


    对方习以为常地一副享受的样子。


    【……自己撸猫手法似乎有点见鬼的熟练了……】


    【他今天没有呼噜噜的心情呢】


    【你还是幼稚的小鬼吗】


    就算对方心情很好的时候，也不会表现得很活泼。


    夏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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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祖还猜测过，以为他要是心情好的话，作妖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并没有，仿佛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控制着情绪。


    【也许是在自己面前终究还是放不开吧……】


    【能让你心情那么好的，是你的学生吗？】


    【真羡慕呢】


    【毕竟这里可是盘星教啊】


    【有时候都希望你能更清晰认识到啊，悟】


    【来我这里休息的事被你学生知道了也不好吧】


    【“五条老师”】


    另外还是有一点点差别。


    比如以前吃了咒灵球，让猫陪陪，再摸摸猫，灰暗阴郁的情绪会缓解很多。


    换成现在。


    夏油教祖看着蹲坐在小桌子上看着自己的蓝眼白猫。


    【知道我情绪不好就躲着点啊……】


    【特地等我过来干嘛……】


    然后夏油教祖用格外粗暴的手法撸了猫。


    “喵嗷嗷——！”


    直到把对方故作矜持的姿态都揉掉，受不了地嗷几声，才满意放手。


    【不要喵嗷叫啊！】


    【你可是“最强咒术师”啊悟——！】


    【可恶，我为什么要发现你是悟】


    【要是没发现的话，就能理所当然地亲一口猫了！】


    夏油教祖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有点堪忧，但在这只蓝眼白猫面前，他的自我控制，效果真的不大。


    【只是一只猫而已】


    【一直这样也不错】


    他甚至会这么想。


    ***


    但天不遂人愿。


    又出现了一个特级咒术师，咒术式特别特殊，对方还成为了五条悟的学生。


    夏油教祖了解了具体情报之后，又悲又喜。


    【一定要得到那个咒灵！】


    【它对自己的计划一定有大作用！】


    【……还是悟的学生呢】


    【这回，要失去猫了吧】


    【又要失去悟了】


    【这次，会是永别吗】


    这一次，不管是哪种情绪，他都不能在白猫面前表现出来。


    毕竟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自己，可以说是更熟练了，他的悲喜比以往掩藏得更好。


    一边谋划着夺取计划，一边格外珍惜每次白猫来的时间。


    甚至为了能第一时间察觉他的到来，几乎全天都会开着感应视角。


    是珍惜，也是警惕。


    去探查里香之前，夏油教祖就已经开始做心理准备了。


    悟肯定能察觉自己的咒力残留。


    也许白猫就不会再来了。


    意外的，他还是来了。


    虽然跟平时似乎没什么两样，但夏油教祖知道，他在不高兴。


    但夏油教祖依然不能露出平常以外的情绪，比如歉意，比如不舍。


    只是像往常那样温柔地抚摸着猫。


    【你可以朝我发脾气的，悟】


    【你现在不是只是一只猫吗】


    【我宁愿你像只真正的猫一样挠我两下】


    【以后可能你更不想见到我了】


    【就没机会了】


    白猫也没有其他格外的反应，似乎被温柔的抚摸顺了毛。


    只是待了一个多小时才走。


    ***


    宣战前一天，白猫没来。


    夏油教祖在小院子等了它一整天。


    【在失去前，总是会格外不舍】


    【所以才要格外果断】


    【这一点，现在的自己就不如以前的自己了】


    【好在，他今天没来呢……】


    【悟……】


    【明天会见到吧，本体的他】


    【人形的悟】


    想到这里，夏油教祖勾了个笑容。


    【十年没见了】


    【明天有机会看到真的那双眼睛那头白毛了】


    【真不公平，这段时间，你见过了我】


    【我却只见到了作为猫的你】


    【或许果然应该找一次闹你一下，让你挠我一下】


    【不然这段时间，跟梦一样……】


    ***


    宣战那天，夏油教祖果然如愿见到了十年不见的人。


    他没让自己沉浸于任何情绪，直到离开了高专。


    甚至在陪着养女们呆在全是猴子的环境，他都一直在发呆出神，顾不上恶心。


    【他没带墨镜了】


    【换了绷带】


    【没有看到他的眼睛……】


    【也许是好事吧】


    【现在的自己，如果真的跟悟对视上，可能都会愣一下吧】


    【说话果然很冷漠呢】


    【绷带也很帅】


    【高专教师制服不适合他】


    【但依然很帅】


    【看起来成熟不少呢】


    【本来还想如果能说服乙骨，至少不至于杀了他】


    【这样的话，猫也许还会来吧】


    【自己在想什么啊……】


    【可丽饼……】


    【果然他这里超生气的】


    【故意提前答应菜菜子她们，让他听见什么的】


    【最好能气到来给我两爪子】


    【……】


    【还是会想看到那双眼睛啊……】


    ***


    夏油教祖甚至在小院子坐着等了两天。


    平静地放弃了。


    【看来不会来了】


    他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并不意外。


    【只是……难过】


    【这算什么……】


    【失而复得又再失去，不如不要复得】


    【……不】


    【幸好它来过】


    在12月24号前，夏油教祖只是不会再在小院子等了。


    但有空闲的时候又忍不住看着夕阳、看着月光，带着一点点的期待。


    【这个夕阳也照在悟身上了吗】


    【那个白猫果然是悟控制的吧】


    【如果不能控制，就只能说明，没来我这里】


    【不会再来了吧】


    【也许，和悟再也不相见比较好】

 4. 第 4 章[番外]

    *


    “夏油大人，您真的不吃吗~”


    “不了，太甜了。”


    【这里是哪里？】


    【啊，我又答应了菜菜子她们来陪她们买甜食吗】


    夏油教祖站在某个街道上，周围的人群影影绰绰。


    【那么甜的东西只有悟才会吃吧】


    【也许当时应该给白猫准备一些喜久福】


    【至少能比三文鱼吃得多吧】


    【猫能吃喜久福吗】


    【……！】


    晃眼间，夏油教祖在对面街道看到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形。


    那只特殊的蓝眼白猫蹲坐在那里，看着他。


    【……悟！】


    “……！”


    夏油教祖刚准备张口招呼对方，但想起来，自己不能叫他这个名字，而自己也没有给白猫取名。


    一下子张不开口。


    似乎是因为他没有张口，白猫也并没有过来的意思。


    【……】


    【……啊对，自己，把它惹生气了】


    【自己，又选择了抛弃了悟的那条路】


    【他不愿意过来，是正常的】


    【但还是更希望他过来挠自己两下啊】


    夏油教祖不再准备开口。


    任由心脏撕撕裂裂的作痛。


    有些贪婪地跟那双眼睛对视。


    【他在那边也会好好的】


    【没有了自己，他也会过得很好】


    【他并不是真的猫】


    【他也并不是流浪猫】


    半响，夏油教祖狠下心，先一步移开了视线，准备继续往前走。


    他余光注意到，那只白猫动了，似乎是朝着自己过来了。


    【别过来了！】


    夏油教祖忍耐着没有回头，没有等待。


    一阵不详的咒力波动。


    突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穿透了夏油教祖的耳朵。


    他飞速转身，只看到那个白色熟悉的身形被卷入了一辆卡车之下。


    “悟！！”


    “悟！！！”


    夏油教祖不顾一切，开始喊对方的名字，冲了过去。


    “夏油大人？！”


    他还能隐约听到菜菜子她们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的声音，但他无暇顾及。


    夏油教祖用恐怖的咒力掀翻那辆车，心里的希望被映入眼帘的画面吹得灰也不剩。


    那只他极其熟悉的大猫，已然被碾轧成了两段，像是被腰斩了一样。


    好看的湛蓝眼睛半张着，已经失去了神采。


    那身白如雪的毛也毫无生气地杂乱铺在地上，被流出的血液浸染，被地上的脏泥污染。


    “悟？”


    “悟……？”


    夏油教祖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又被这一幕刺痛到声音都无比颤抖。


    【不，这不是真的】


    【它可是悟】


    【对，它是五条悟】


    【这是咒灵的幻象】


    “悟……”


    夏油教祖努力说服着自己理智和冷静，同时忍不住趴下身，似乎是想再确认这是假的。


    但他没法冷静，也无法思考。


    只是不停地喊着对方的名字，痛苦又无助，希望对方回应自己。


    手也颤抖着，伸过去，但面对着两节尸体他不知道如何下手，又或者是他不敢真的去碰触。


    怕真的像是摸到了尸体，怕进一步告诉他这不是幻象。


    又是那阵不详的诡异咒力。


    夏油教祖整个人一震！


    他眼睁睁看着白猫的头，突兀地冒出了一条血线，越来越深，似乎是有人想开它的颅。


    “不许！！！”


    “不准！！！！！”


    夏油教祖暴怒地伸手按住了白猫的头，用自己的咒力驱散了那股阴恶的咒力。


    迅速地两手并用，把整只大猫都拢到了自己怀里，用自己的咒力牢牢罩住。


    暴动的咒力倾泻而出，铺满了整个街道。


    夏油教祖极其愤怒地用犀利的眼神在四周寻找着刚刚那股咒力。


    【就是那股咒力！】


    【是它控制着车碾轧了悟！！】


    【到底是谁！！】


    【它甚至还想——！】


    【不行！！不许！！！】


    【这是我的猫！！】


    【这是我的悟！】


    【我不该留下他】


    【我不该让他一个人】


    【我在他身边就好了……】


    夏油教祖被无尽的自责和后悔情绪包围着，这些难过痛苦的情绪像阴冷的水一样，钻进他的口鼻，让他呼吸困难，心脏刺痛。


    那股不详的咒力再度出现，是在他的怀里。


    夏油教祖惊慌地低头。


    只见那股咒力拉长成一条粗线，穿透了白猫的尸体，缝了一下头，连接上了两段身躯。


    “不……”


    夏油教祖惊恐地低喃，他发现他阻挡不了那股咒力的动作。


    那股咒力宛如在无人之境，带着白猫的尸体，从夏油教祖的怀里逃了出去。


    “不要！不要！！”


    “悟！！！悟！！！！”


    只留夏油教祖孤独地在原地，悲怒无助地看着珍视的猫被对方夺走。


    *


    “悟！！”


    夏油教祖嘶叫着从床上坐起。


    他大声喘着粗气，头上身上都是大汗淋漓。


    那种无助又愤怒的悲伤痛苦依然留存在他的心底，没有因为他的醒来而变少。


    【梦？！是梦？？？】


    【太好了是梦！】


    【刚刚的梦怎么回事】


    【太真实了】


    【太真实了】


    【还有那股咒力】


    【真实得不像是梦】


    【是谁，会是谁的咒力！】


    【悟……】


    他一想到那只白猫的惨状，心脏仿佛被钝刀来回切割。


    【那不可能是悟……】


    【那不是只是悟的一个咒力分身吗】


    【他肯定没事的……】


    【白猫是因为遭了毒手才没来找自己的？！】


    【咒力分身会对悟本身有影响吗】


    【平时白猫一副很享受抚摸的样子，悟是能对分身的遭受有感觉的吧】


    【如果它真的被——】


    极致的暴怒沸腾着翻涌着冲击向夏油教祖的理智。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按捺住要暴走的咒力，重新找回思考能力。


    【还有几天就是百鬼夜行了】


    【悟肯定没事的……】


    【想去见他】


    【他肯定没事的】


    【至少要知道他本人没事】


    【他肯定没事的……】


    【不行，得想个办法确认他没事】


    ***


    他现在本人和盘星教的人，都不适合去打探消息了。


    而猴子又进不去高专，他也并不想找猴子做事。


    最终，夏油教祖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非常离谱的办法。


    给他打电话。


    【实在不行，给硝子打试试】


    【啊，这个号码居然通了】


    “喂？”


    熟悉的带着点冷淡的五条悟的声音响起，夏油教祖一下子都愣住了，忘记该做什么反应。


    【听声音，他没事】


    一股控制不住的心安感充斥了他的心胸，让他喉头都有点发堵。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哦~莫西莫西，悟~”


    夏油教祖用完全不作假的高兴情绪，轻浮地跟对方打着招呼。


    “……你有什么事？”


    “哎呀，真冷淡呢悟~”


    “我就是想关心关心你呀~”


    “顺便问问，你能不能在平安夜那天得个小感冒，不要妨碍我百鬼夜行呢~？”


    “……”


    对面沉默了几秒，没回应，然后把电话挂了。


    “……过分呢~”


    夏油教祖装模作样地抱怨了一句。


    在对方挂断的一瞬间，他的视线就开始模糊，这声自言自语的抱怨里已经带了哭腔。


    【真好，他没事】


    【他还会来妨碍我的计划呢，可恶】


    夏油教祖任由眼泪留下，又顺着勾起的嘴角滑进他唇间。


    ***


    确认白猫本体没事之后，夏油教祖才彻底让理智上线。


    【那个梦感觉不简单】


    【太真实了，特别是那股诡异的咒力】


    【比自己打过交道的任何咒术师任何咒灵都要阴恶】


    【如果只是梦到白猫，可能只是我的想念】


    【为什么会梦到白猫有那种惨剧】


    【而且就算是卡车的碾轧也不会出现这种腰斩的效果】


    【那个车是那股咒力操纵的】


    【最大可能是，既定事实，我梦到了发生过的事】


    【或者，这是未来会发生的事？】


    【还有一种可能，有人入了我的梦，试探我对白猫的感情】


    【第三种可能的话，那个人得知道白猫跟我的关系，还得知道白猫就是悟？】


    【不，是我自己暴露的第二点】


    【但是如果不知道白猫是悟，何必用一只猫来试探？】


    【知道我偏爱这只白猫的只有几个家人，毕竟白猫来找自己是不定的，基本都会隔上几天】


    【但不可能是他们，为了什么呢？】


    【第三种可能，存疑】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


    夏油教祖最不愿意就是这种可能性，一想到就觉得心在无尽地下沉。


    但他的理智让他继续分析。


    【是会发生在猫身上……还是悟……】


    【白猫没再出现过，又不能找悟本人确认】


    【大概率会是猫……？】


    夏油教祖阴沉着脸，迟迟不愿意去往另一边想。


    【要不再打个电话气气悟，让他赶紧用白猫分身过来挠我两下？】


    夏油教祖深呼吸，把莫名其妙的离谱想法都先按住。


    【如果是未来的悟……】


    【那股咒力会是谁】


    【是它让我做了这个梦？还是又另有别人？】


    【悟是六眼，又有反转术式，怎么可能会被伤到】


    【这种可能性真的有点离谱……】


    夏油教祖脸色阴沉，半眯的眼睛情绪不明。


    ***


    这段充满疑点的插曲也并没有阻碍夏油教祖百鬼夜行的计划。


    最终，他败逃到了小巷。


    察觉到悟的咒力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态诡异的平静，且安心。


    “来的真晚啊，悟。”


    【啊，他眼睛露出来了】


    【真好看】


    【他的状态感觉没问题，就算是白猫分身没了，似乎也不影响他】


    夏油教祖心情很好，笑着跟对方拉家常。


    直到对方说了“信任”。


    “信任啊……你居然真的信任我”


    【作为五条老师信任盘星教的夏油教祖】


    【作为五条悟信任你记忆里的夏油杰】


    【而不是作为白猫信任小院子里的饲养人吗……】


    夏油教祖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他用着一种得意的态度把乙骨的学生证飞过去，承认那次试探。


    “你有什么遗言吗”


    五条老师低沉的声音问出残酷的话。


    夏油教祖以为自己已经能平静地接受，毕竟死在悟手里还算不错。


    由悟来给自己美好的安宁。


    不用再痛苦地活在这个恶心的世界。


    但他现在，心底里涌现了强烈的不舍。


    脑海里控制不住地重现着之前那个梦。


    重现着那个惨烈的画面。


    【我还没有搞清楚那个梦……】


    【虽然第二种可能性极其的小，但万一……】


    “……”


    夏油教祖低头沉默了。


    五条老师也安静等着，倒并不觉得对方在拖延时间。


    一直等到对方一直沉默，想着也许他已经不想说话了，没有任何遗言。


    五条老师伸出手，已经比出术式手势。


    对方突然开口了。


    “……悟，我还不想死。”


    语气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五条悟的眼睛一下子瞪大。


    心底里有不敢相信的心安落地感，然后就全是愤怒。


    “事到如今？？”


    五条悟咬牙恨声道。


    事到如今你才改变心意吗？？


    “嗯，事到如今。”


    夏油教祖依然语气轻柔，但坚定地重复着。


    他像是做了决定，抬起头，微笑着跟湛蓝猫眼对视。


    “悟，帮帮我？”


    夏油教祖用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柔软又像是在撒娇求助的语气说着。


    五条老师心跳漏了一拍。


    璀璨的六眼把就算在阴影里的对方也看得一清二楚。


    【杰在笑。】


    “悟，我还不能死。”


    “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温柔的求饶，内容反而把五条老师的理智一下子拉回来了。


    “你的大义？”


    他冷声问道。


    夏油教祖轻笑了一声。


    “我还是不会放弃我的大义的。”


    “但我现在想活下去，并不是因为这个。”


    “我养了一只猫，悟。”


    “我放不下他。”


    他温柔又坚定地看着对面的蓝眼白毛，意有所指。


    五条老师再次怔住。


    【是指我那只猫？】


    【杰知道那是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但他没有细想，不如之后直接问本人。


    五条老师走过去，走进小巷，也被阴影吞下，在夏油教祖面前蹲下身。


    近距离地盯着对方，轻声问:


    “就算你只能永远活在我的五条宅？”


    夏油教祖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一个比刚刚还大的笑容。


    “可以。”


    “记得把我的猫接过来。”


    对于对方恶趣味的挑衅，五条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伸手把对方抗在肩上。


    像扛麻袋一样。


    “悟？！”


    “悟！！”


    “俘虏就不要这么大声了，容易被人发现的。”


    “……你幼不幼稚啊悟！”


    “只有一条手臂的人就别提这么多要求了。”


    “我都只剩一条手臂了！你至少得用抱的吧！”


    “怎么，你也想被衣服裹成一个人条吗？”


    “……你记仇记到现在吗？！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哼”


    五条老师冷哼一声，带着浑身是伤的夏油教祖瞬移到自己某个偏远的公寓，把人放下。


    “我要去处理你留下的烂摊子。”


    “你先呆在这。”


    “不要试图自己洗澡，独臂人。”


    夏油教祖:“？”


    五条老师朝他勾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我很快就回来，一定要等我哦，不要乱跑。”


    故意学着某些人的话，说完，又瞬移走了。


    夏油教祖:“……哇真的好记仇的一只猫。”


    话未落音，五条悟又重新瞬移回来，手里拿着一些绷带什么的。


    夏油教祖吓了一跳，不知道刚刚那句话对方有没有听见。


    【这么快？！】


    “过来，你的伤口要先处理一下，我现在没法把硝子绑过来。”


    “托某些人的福。”


    “……”


    俘虏夏油教祖沉默，识时务地十分听话。


    【人形比猫状态话多呢】


    【这就是他不爱叫的原因吗】


    【喵喵叫影响他嘲讽自己？】


    夏油教祖配合着对方，脱下满是血污的衣服。


    他有些羞臊，并不是因为果体，毕竟他俩高专时期经常一起去洗澡，只是因为，他还是第一次战败得这么狼狈。


    他不希望这种惨样毫无遗漏地被悟看到……


    沉默和沉默是不一样的。


    五条老师瞄了一眼一直垂着头，过度乖巧的人。


    这一眼就能发现对方的情绪。


    “输给后辈的感觉怎么样？”他淡然地提问。


    “……”夏油教祖愣了一下，无奈地勾起一点自嘲的笑，“怎么，悟是要我夸奖你教得好吗？”


    “悟你现在不去关心关心你的学生真的好吗、唔——！！”


    话没说完，就被对方用一条毛巾糊了一脸。


    能感觉出来对方故意用略微粗暴的手法，给自己擦着脸。


    像洗狗一样。


    “悟！！！”


    夏油教祖暴躁反抗。


    但只限于口头反抗，因为他重伤得只剩一条手臂，还累得不行。


    “啊，抱歉呢，我得了一种听到有人阴阳怪气就比较粗暴的病。”


    五条老师毫无诚意地捧读道歉。


    “……”


    夏油教祖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随即发现这个蓝眼白毛即使是一脸不爽、即使时隔十年，对自己而言还是好看到有冲击力。


    夏油教祖自暴自弃地把视线又移到反方向。


    【这小子果然当猫的时候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


    五条老师迅速处理了一下大的伤口，拿起绷带要给夏油教祖缠上。


    他毫不犹豫两手一个环抱就把夏油教祖环住了。


    “！我自己……！……”


    夏油教祖当然知道对方是在缠绷带，但还是对对方的突然近距离吓得浑身僵硬，下意识就要说自己能行。


    说到一半，又认清现实地咽回去了。


    只好侧过脸，避免跟对面有眼神交流。


    但又忍不住尴尬地撑起一个勉强的笑，假装自己还游刃有余。


    “……悟，变体贴了呢，不愧是当了老师的人——”


    话又没说完，被五条老师平淡地打断。


    “你还害羞吗。”


    “嗯？”


    像是没听清，夏油教祖微笑着反问了一声。


    正好缠完了，五条老师退开一点，面色如常地看着他，重复了一遍:


    “你还害羞吗？”


    “你都亲过我了，杰。”


    语气平淡地像是在唠家常。


    “……”


    “……”


    “……”


    夏油教祖依然挂着笑容，一动不动。


    有些人看着还在笑，其实已经去了一会了。


    五条老师相当满意对方的反应。


    当猫的时候只能喵嗷叫真的很限制他的发挥。


    他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真实的笑容。


    恶作剧得逞的满足笑容。


    “你休息吧，我等会去绑架硝子。”


    “你现在已经‘死了’，暂时先不要用咒力了。”


    “要把硝子也拖进来吗？”


    夏油教祖有点迟疑的担忧。


    “反正她也得上交你的‘尸检报告’。”


    “俘虏不要管那么多了。”


    “……”


    【这小子人形的时候，是真的臭屁得不行啊】


    “少在心里骂我，杰。”


    “没有呢。”


    夏油教祖笑眯眯。


    “悟你快去吧。早去早回哦。”


    “哈，没有腹诽我，那你一直盯着我看是还想再亲一口我这个蓝眼白毛吧？”


    五条老师挑衅地笑着，再度兴致勃勃地旧事重提。


    “……”


    “你杀了我吧，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老师快乐地大笑出声。


    夏油教祖见他笑得这么开心，从羞耻的情绪海洋里抽出了一点欣慰。


    还没等他重新整理情绪，五条老师动作敏捷地凑过来，捧着夏油教祖的头，在他的额头上也亲了一大口。


    “啵”的一声。


    非常大一口。


    夏油教祖整个人呆住。


    “这样就扯平了吧。”


    五条老师笑着说道。


    说着仿佛是宽慰的话，语气里全是故意的恶趣味。


    后来，夏油教祖就一直灵魂出窍，都不知道对方走了多久。


    【额啊啊啊啊啊啊这小子在干嘛啊啊啊啊！！】


    后知后觉地羞臊到气血翻涌。


    “啊……不行……失血过多……头晕了……”


    然后靠坐在沙发上又缓了很久。


    【蓝眼白毛的生物，就是来克我的吧……】


    【不，就是五条悟这种生物啊啊啊啊！】


    夏油教祖甚至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难道自己挣扎着活下来，就是为了落到悟的手里吗？


    【为了救他，落到他手里……】


    【额啊啊啊啊啊五条悟克我！！！】


    在心里哭笑不得地哀嚎过后，夏油教祖就这么躺着，整理着思路，直到五条老师带着家入硝子回来了。


    五条老师从正上方俯视下来。


    “我还以为杰你晕死过去了。”


    “啊，抱歉。”


    他艰难地用一只手臂要撑起身，被五条老师提前扶起来。


    而家入硝子女士还站在旁边，纯站着看。


    “啊，硝子，好久不见。”


    夏油教祖有点苦笑地跟对方打招呼。


    “我先说好，我是被强行绑架来的。”


    家入硝子果断地跟这两个人划清界限，态度认真但放松。


    “五条跟我说，让我来给夏油你做尸检的。”


    “对，快给他的‘尸体’检查一下，年纪轻轻就会非礼猫——”


    “悟！！”


    夏油教祖羞恼但敏捷地用仅剩的那只手去堵对方的嘴。


    【这件事情就不能过去了吗！！！】


    家入硝子挑了挑眉，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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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同期又发展出的新型相处模式作评价，只是任劳任怨地治疗夏油杰的伤。


    她本来还想问一句他俩准备接下来怎么办，但是又觉得问了自己就彻底会被拉进去变成共犯，她忍住了。


    这两个人之间的事自己千万不能掺和进去。


    【只要夏油没死，一切都好说。】


    ***


    “悟，你眼睛怎么了？”


    夏油教祖忍不住问道。


    【宣战那天也是缠着绷带】


    【现在又缠上了】


    【如果是有问题，硝子在的话……】


    “怎么？就这么想看你喜欢的眼睛？”


    五条老师坐在旁边，对夏油教祖的目光咧出一个超级得意的微笑。


    “……”


    “等我走了再调情行吗，求你们。”


    家入硝子冷漠地插了一句。


    “……抱歉，硝子。”


    夏油教祖无奈地道歉。


    他一点没发现自己超有作为家长一样的自觉。


    “其他伤势没问题了。五条说他没找到你的那条胳膊，如果回头找到了，有机会能接上。没找到的话，你可以考虑接不接其他的义肢。”


    【欸，悟还去帮我找了我的手臂？】


    夏油教祖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人。


    对方侧着脸，上半张脸被遮住，只能看到对方被揭穿而不爽下撇的嘴角。


    夏油教祖没有挤兑对方，温和笑了笑，跟硝子道了谢。


    “好了，快把我送回去五条！”


    五条老师绷着脸，冷酷起身把硝子带走，完全无视笑着挥手告别的夏油教祖。


    等他们走了，夏油教祖的笑容也没有消失。


    【虽然真的被悟留下来了，但没想到他还会帮我找手臂……】


    【毕竟，作为俘虏，残疾了更好掌控吧】


    【他的眼睛应该是没事】


    夏油教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觉得可惜——见不到悟的那双眼睛。


    虽然在他猫形态上见过很多次，但在他本人身上，就是感觉不一样……


    这次过了好一会，五条老师才回来，手上还提着什么。


    “杰~我给你带了吃的~”


    “……”


    夏油教祖没敢应声。


    这个人明明离开的时候满脸不爽，现在回来又情绪兴奋得异常。


    多恐怖啊。


    他眼睁睁看着对方把东西放在自己面前。


    “杰没吃饭吧~我给你买了荞麦面哦~”


    “额，谢谢？”


    看了看，确认真的是荞麦面，夏油教祖带着迟疑道了谢。


    【他还记得我喜欢吃荞麦面】


    【事情这么简单吗】


    夏油教祖正准备用餐，一下子就明白事情哪里出问题了。


    整个人一动不动，从心底里涌出大量的无奈。


    他转眼瞪向旁边的人，果不其然发现对方好似专门等在旁边一样，恶劣的笑容咧得很大。


    “哦~我忘了杰只有一只手臂了呢，看来只能我来喂你吃饭了~”


    “我是不是很体贴。”


    “我可不想被说虐待俘虏呢。”


    “……”


    【悟在生气】


    【还是在生气我发动百鬼夜行吧，之前去帮我找手臂也是生气】


    【‘你要是不这么做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什么的】


    夏油教祖叹了口气。


    【自己过于了解这只猫咪的情绪了】


    【就像是白猫对自己不高兴的时候，会故意在自己身上多踩几脚，还闭着眼不想理自己】


    【但是不会挠人】


    【果然只能喵嗷叫影响了悟的发挥】


    夏油教祖认命，顺从地把对方喂过来的荞麦面吃了。


    见他没有任何反抗反应，五条老师也不说话了，笑容收起，神情重新变得冷酷。


    夏油教祖嚼着嘴里的面，看着对方不再掩饰的不高兴，但又端着食物，等着喂自己下一口，他心里发软。


    虽然看不到那双眼睛。


    在吃第二口前，夏油教祖问了一句。


    “悟，我的猫呢？”


    他问得温和又认真，意有所指，没有任何说笑的意图。


    他一直忍到现在才问。


    刚离开战场的时候，来不及问。


    硝子在的时候，不方便问。


    现在终于两个人独处了。


    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他知道五条老师肯定能理解自己在问什么。


    五条老师似乎不为所动，等夏油教祖刚问完就往对方嘴里塞了第二口面，才冷静回复道。


    “没找到你的猫。”


    【没找到？！】


    【是说不见了？他不能再变成猫了？他的猫形态真的被……！】


    “你、咳咳、！！咳！”


    夏油教祖惊慌地伸手拽住对方，慌忙想说话差点呛到。


    五条老师在绷带下皱了皱眉，觉得夏油教祖的反应跟他想的不一样。


    “怎么了？你吃了再说话。”


    呛咳了一会，缓过来的夏油教祖又迫不及待地开口。


    “为什么？消失不见了？受伤了？”


    五条老师看着他格外着急的样子，心底叹了一口气。


    【关心我的猫形态，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


    “吃饭！”


    他冷着脸执拗地又把第二口喂到对方嘴边，一副你不吃我就不会说的样子。


    夏油教祖气得想把他撂倒，但他现在做不到。


    只好乖乖地吃下。


    等他在吃了，五条老师才继续说。


    “你宣战前是最后一次，后面我再也没进入那种状态了。”


    【不是悟？！】


    【那个梦里的不是悟！】


    夏油教祖被震住，匆忙吞下嘴里的食物，说话。


    “那你、那只猫被……受到过攻击吗？”


    他不敢把那些任何一个残忍的词汇说出来用在白猫身上。


    五条老师偏了偏头，找到一些对方态度变化的头绪。


    但他依然冷静，直到把第三口喂到对方嘴里才回复。


    “没有。我变成猫的时候，没有受到过攻击。”


    【不是悟……不是他……】


    【太好了】


    【不，不对】


    【这只能说明第一种最大的可能性被否定了】


    【这件事情还没发生】


    【如果不是某人的阴谋，那就真的是预知类的梦……】


    夏油教祖感觉自己的心又被攥紧。


    【那股咒力，那股咒力是关键】


    【是梦境发动人？还是始作俑者？还是……未来会伤害到悟的人？】


    【会是咒术师还是咒灵？】


    【真的难以想象真的有咒术会伤害到悟……】


    夏油教祖终于得到了想知道的线索，在脑海里疯狂思考。


    五条老师也不打扰他，反正对方一边思考，还会一边乖巧地把嘴张开等着自己喂下一口。


    正反推着那个咒力会是什么术式的夏油教祖，直到嘴里出现异样的口感，才拉回他的注意力。


    “……你在干嘛啊，悟。”


    夏油教祖无奈地吐出咬到的东西。


    “干嘛把筷子伸到我嘴里。”


    “因为杰你把嘴巴张开了。”


    五条老师面无表情地回答得格外正经。


    “……”


    【这是什么强词夺理，你是小学生吗】


    看着五条老师若无其事地收拾剩下的东西，夏油教祖莫名有一种【好贤惠】的荒诞感。


    而且因为这个想法，让他脸上还有些发烫。


    他勉强把思维拉回来，找回之前的话题。


    “咳，悟，那只猫不是你的咒力分身？”


    “有咒力？”


    五条老师也有点疑惑了，如果有咒力的话，杰应该一开始就能发现是自己。


    “有，我会极之番之后才能看到，还有咒力核心，但都非常虚幻。”


    夏油教祖正色说。


    五条老师正好丢完东西，闻言顿了顿，嘴角勾起一点点，慢悠悠地又走回夏油教祖坐着的沙发，在旁边，面对着对方坐下，手倚在沙发靠背上，撑着头，笑盈盈。


    “杰什么时候学会的极之番？”


    ［杰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


    “悟！”


    夏油教祖一阵头疼，好不容易刚聊两句正事。


    【好不容易从一种让自己羞臊的情况聊到了正事，又被悟拉到了另一个让自己羞耻的问题上了】


    可惜对方是五条悟。


    夏油教祖无奈地说了时间。


    “哼，可惜。”


    五条老师笑哼了一声。


    居然比那个吻更晚。


    作为交换，五条老师说了自己变成猫的情况。


    “居然不能被悟你控制……”


    夏油教祖有些皱眉。


    “每次进入猫状态，有感觉到别的咒力吗？”


    “没有任何。”


    【疑点变得更多了……】


    五条老师看着夏油教祖的脸色变幻，他藏在绷带下的情绪也变化不定。


    从对方的问话，他能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所以间接让对方在小巷里突然变了态度。


    两个人各自沉思，整个空间都顿时寂静。


    突然，五条老师低声问了一句。


    “杰，你的猫没找到，你还要继续活下去吗？”


    夏油教祖被问得一愣。


    他感觉到了对方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小心的试探。


    他为这个认知有些心疼。


    在小巷前，就算不提小院子的时候，他和悟之间似乎就已经有了一种非常深层的默契。


    ［夏油杰死在五条悟手里，不算坏。］


    只是对五条悟来说，非常残忍。


    但现在的夏油杰，他还不敢死，甚至更舍不得让悟来做这件事了。即使对方愿意。


    夏油教祖沉默地思考了一会，他能察觉自己的心态格外柔和，似乎有了更容易达成的目标，变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悟，”他的声音也在这个寂静的空间响起，低沉柔软，“有人想害我的猫。”


    他低着头，没有看旁边的人。


    “我不能接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重新抬头，转过来看向旁边一直在认真看着他的人，笑。


    “你会帮我的吧，悟。”


    五条悟觉得夏油杰低沉柔软的声音充满了蛊惑，让他心跳加速。


    如果不是知道对方的意思，别人可能会以为这是什么邪教传授现场。


    他的目光穿过绷带细细描绘了对方的笑容，确定没有一点点的勉强，才放松下来。


    “不愧是盘星教教祖，真会蛊惑人心。”


    五条老师哼了一声。


    夏油教祖现在心情特别好，依然保持着笑容，又用那种声音问。


    “我蛊惑到你了吗？”


    “五条老师？”

 5. 第 5 章[番外]

    “我蛊惑到你了吗”


    “五条老师？”


    五条悟看着对方的笑容，虽然脸上已经简单清洁过，但是依然面色有些憔悴，却也不影响这种没有任何阴霾笑容的魅力值。


    “……”


    沉默了一会，五条老师任由自己的心被这个笑容勾得胡乱悸动，仗着依然用绷带遮住了上半张脸，努力绷紧了嘴角，故作冷酷道:


    “如果教祖大人下次能用‘完整的’身体就更好了。”


    【还想有下次啊你小子】


    夏油教祖笑容一下子无奈，甚至对对方阴阳怪气的称呼和重音词都有些气不起来了。


    他知道这是悟看他一直残缺身体心疼又不爽，故意这么说的。


    说起来还会有点感慨，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也许会更多觉得对方在嘲讽自己选错路和狼狈战败。


    似乎跟白猫状态的悟相处了那么久之后，那种能察觉对方细微情绪变化的能力在人形的悟身上依然作用良好。


    就像是回到了高专那时候一样。


    【毕竟有些‘猫’默默来陪了自己那么久】


    【很难再意会错对方的情绪啊……】


    【自己在悟这里，总是什么都能得到】


    夏油教祖思绪一下子止不住，脑海里闪过了好多画面，让他心情酸涩。


    “欸，而且还这么脏。”


    “……啊？”


    陷入自己情绪的夏油教祖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只来得及看到对方装模作样上下摆头，似乎打量了一下自己，就听到对方自说自话着站了起来。


    “来吧，就由我——你的大债主——善心大发帮杰洗澡！”


    “等等、悟！”


    夏油教祖惊恐地试图拒绝。


    “刚刚你之前不是帮我擦过了吗！我已经缠上绷带了！”


    “不要任性，杰，你要这么脏的一身去睡觉吗？”


    五条老师严肃得像是被冒充的。


    “……”


    夏油教祖恼怒地语塞了，因为他身上确实又是血又是汗还有很多尘土。


    【是报复吗？？】


    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个问题。


    “我觉得也不是不行……”


    夏油教祖假笑着垂死挣扎。


    然后被五条老师充耳不闻。


    “要我抱杰过去吗？”


    “？不！我自己走！”


    “不是，等等，悟！我可以自己洗！”


    “杰你要不要问问你左手的意见？”


    问个屁！


    “只是洗个澡而已！”


    “只是洗个澡而已。”五条老师冷漠地重复了一遍他自己的话。


    说着，他俩已经在浴室站定，面面相觑。


    “……”


    夏油教祖发现对方甚至懒得装了，嘴角咧得要上天。


    “欺负残疾人不好吧，悟。”


    他继续垂死挣扎。


    “不要虐待俘虏。”


    “怎么会呢，杰，我这么体贴~”


    “这可是五条悟的洗浴服务。”


    额啊啊啊啊啊啊——


    “快住手！悟！”


    夏油教祖彻底恼羞成怒，眼疾手快把旁边花洒打开，主打一个同归于尽！


    “？”


    “悟！！你这时候居然开无下限！！”


    “住手！不准扒我裤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老师终于乐开花。


    “你好意思笑吗？！把无下限关了！！”


    “不，不是，悟！你出去！我自己洗！！”


    夏油教祖已经开始语无伦次，然后震惊绝望地发现对方真的把无下限关了。


    “……？”


    五条老师以一种无赖又狂妄的笑容依然站着，没有任何要出去的意思。


    夏油教祖呆住，眼睁睁看着温水彻底把两个人都浇了个透。


    也没有彻底，夏油教祖有绷带的地方被五条老师贴心地隔开了水。


    “……”


    “咳，杰现在满意了吧？”


    大概是察觉夏油教祖真的已经在意识崩溃的边缘，仿佛下一秒人就要撅过去了，五条老师好歹收敛了一点点笑容。


    “好了，别闹了，杰，我又不会趁人之危对你做什么。”


    “还是说，杰在这十年里背着我去——唔！”


    虽然遮住了视线，但宛如实质的目光顺着话语下移，夏油教祖不假思索地用唯一的那只手飞速捂住对方的嘴，用力捏住对方的脸颊，控制住了视线的下移轨迹。


    “闭嘴，悟。”


    恶狠狠的语气，同时又充满了认命。


    夏油教祖绝望地移开视线。


    五条老师察觉对方的服软，又乐颠颠地轻松躲开对方的手。


    夏油教祖正以为五条老师要开启他的“洗浴服务”了，结果对方的手伸向了他自己湿透的衬衣——


    一个眼疾手快抓住五条老师的衬衣衣领，阻止他的动作，恶声恶气地警告:


    “悟！你不许脱！”


    场面会变得更怪的！！


    五条老师笑容不变地“看”了他一会，诡异地听话，没有执着，正式开始他的“服务”。


    “扶好我，杰。”


    “杰你要求好多。”


    “现在不是你非要给我洗澡的时候了？”


    ……这能一样吗！


    夏油教祖愤愤地看着弯着腰迅速扒自己裤子的人，一下子恶向胆边生，伸手去用力揉了两把就在眼前的白毛。


    “小猫咪，这么记仇可不好。”


    嘴上咬牙切齿，心里却是在感叹“手感真的很好”“跟摸猫毛不一样欸”。


    “哼。”五条老师对他的行为只是哼了一声。


    【果然是报复】


    被完全脱光的夏油教祖肯定了自己之前的问题。


    【算了算了，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万一在浴室摔倒，到时候被悟发现会更丢脸】


    甚至开始自暴自弃地自我安慰。


    被对方拿着毛巾轻轻开始擦身上的时候，夏油教祖后知后觉另一个人又好一会没说话了。


    总不能是在偷乐吧？


    顾不上被擦洗让他有点身体紧绷，夏油教祖抬头发现五条老师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隐去了，整个人透出一种不高兴的情绪。


    这又是怎么了，刚刚还报复自己挺开心的。


    “悟？”


    夏油教祖试探地轻声叫他。


    五条老师冷着脸没回应，似乎在认真地服务，轻柔地抓着夏油教祖的左手，用毛巾擦拭他的整个手臂。


    “怎么又不高兴了。”


    夏油教祖半叹半笑，感觉自己哄猫好熟练。


    对方依然一副没听到的样子，但认真擦到了上身绷带以外的部分。


    夏油教祖仿佛看到了在小院子的时候，不高兴就不搭理自己，但偶尔会卷两下尾巴的白猫。


    “悟？”


    不厌其烦地又叫了一声，像个非要骚扰猫的饲主。


    五条老师蹲下身，夏油教祖一个激灵正准备躲一下拒绝，就听到对方说话了。


    “臂围，小了2cm。”


    “胸，3cm。”


    “大腿，2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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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星教教祖待遇这么差吗。”


    夏油教祖听完第一句，就顾不上紧张羞耻之类的情绪，反而既心虚又心软，心里涌出的暖意似乎比淋浴水更热。


    每天都会吃咒灵球麻木了他的味觉，自然吃不下什么。


    但为了日常的体术锻炼，他也会摄入每天所需的基本营养，没想到还是瘦了。


    还被悟发现了。


    “额……我，减肥。”


    夏油教祖光明正大地撒谎。


    他不想跟悟讨论咒灵球的问题，感觉像是在故意卖惨一样。


    “哼。”


    五条老师冷哼一声，没有揭穿他，正好擦拭完了，站起身，冷漠地发号施令。


    “杰，去浴缸里躺下，头发也要洗。”


    “……”


    莫名心虚的盘星教教祖只好乖乖听话。


    泡在温暖的水里，绷带问题有悟的隔离不用担心，从侧旁的瓷砖上能看到依然冷着一张俊脸的人认真地给自己洗着头发。


    夏油教祖眼神温柔又复杂地看着镜面里的五条老师，假装忘了六眼其实能看到自己的表情。


    【像个美梦】


    夏油教祖收回目光，舒适地叹了一口气。


    “不要泡在水里睡觉，杰。”


    格外温和的低沉声音提醒道。


    “嗯。”


    夏油教祖嗯了一声，但依然闭着眼睛。


    没一会给夏油教祖洗完头，这回轮到五条老师叹了一口气，把半梦半醒的对方拽起来。


    唯一的好处是，已经睡意昏沉的夏油教祖格外听话，说套裤子就套，说穿衣服就穿。


    “杰，别躺下，还要吹头发。”


    五条老师格外繁忙，叮嘱了一声坐在床边的人，回浴室迅速把湿透的衣服脱掉，围了条浴巾就赶紧回来给坐着都要睡着的夏油教祖吹头发。


    但凡他睁开眼看到五条老师几乎果体的样子，都会清醒大半。


    但温暖的暖风把他吹得更加昏昏欲睡，错过了这大好美景。


    这个房间其实是五条老师的卧室。


    夏油教祖终于撑着所剩不多的意识被允许躺下，整个人窝在柔软的被子里，被五条悟的味道包围，他就再起不能了。


    隐约听到浴室又响了一会水声，水声骤停拉回了一点点夏油教祖的意识，似乎过了一会，他感觉到有人走过来了。


    夏油教祖挣扎着睁开眼，看到了日思夜想的璀璨湛蓝，在没开灯昏暗的房间里也熠熠生辉。


    【是悟的眼睛】


    迟钝的脑子后知后觉地让他发现五条老师正蹲在自己床边，不做声地看着自己。


    绷带被取下，白色柔软的头发像往常一样披散着，让他整个人气质不再那么凌厉。湛蓝的好看猫眼透过他额前的发帘间隙，和并不清醒的夏油教祖静静对视。


    “……悟”


    睡意昏沉的人含糊地咕哝了一声。


    夏油教祖在被子里动了动，微微皱起眉，似乎对身体的掌控不太熟练，摸索了一会才把仅剩的那条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往床边。


    五条老师蹲得并不远，但他还是主动往前凑了凑，让夏油教祖不用伸太远就能够到自己。


    夏油教祖触到了他，在湛蓝猫眼周围轻轻抚摸，甚至用手指轻柔地扫了扫对方的白色睫毛，让那双眼睛被摸得闭了闭，像只正享受饲主爱抚的猫。


    不自觉地也勾起嘴角，摸了一会就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


    “好好休息，杰。”


    伴随着五条老师的轻声话语和落在额角的轻吻，夏油教祖彻底放松沉进梦里。


    “晚安。”

 6. 第 6 章[番外]

    夏油教祖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平和又安心了”。


    并不是指在盘星教的时候睡不安稳，他只是一直不想去承认自己心里缺了一块。


    现在显而易见。


    第二反应就是想起了自己睡前的片段——“悟居然没有跟自己挤一个房间。”


    瞬间按下这个可惜的念头，并短暂将昨晚那个片段格式化。


    他爬起身，看到身上被套上的短袖短裤，再度想起昨晚的另一个片段。


    ——加入格式化列表！


    环顾四周，轻易地就能发现这是五条老师的房间。


    ——也加入格式化列表！


    夏油教祖逃似的打开房门出去。


    虽然是寒冬，但客厅并没有非常冷，毕竟是五条悟的高级公寓，恒温效果非常棒。


    【悟已经出门了？】


    扫视的视线停在另一个紧闭的房门上。


    夏油教祖短暂思考了一会，决定先不去证实自己的猜想，他退回房间。


    退回到“五条老师的房间”。


    “……”


    夏油教祖控制不住地认真打量起这个房间。


    真的没有比悟高专时期的宿舍整洁多少。


    忍住了给他整理的冲动，夏油教祖走进了浴室。


    比起房间，浴室这种地方，里面的陈设摆放更会突显出所属者的气息。


    “……”


    夏油教祖站在浴室里，仿佛看到了五条老师充满了日常气息的残影在周围走动。


    一种失落的难过让他动弹不得。


    是没有他参与的日常。


    隔壁房间。


    在夏油教祖起身就被迫通过六眼得知且被吵醒的五条老师，就“眼睁睁”看着夏油教祖出了房门，停顿了一会，应该是不想来吵醒自己，就先回了房间。


    刚刚还忍不住好奇打量自己房间呢，怎么现在在浴室还不动了？


    突然被昨晚在浴室的回忆攻击了？


    在夏油教祖从情绪中挣脱出来，准备洗漱的时候，昨晚被迫接受五条老师“洗浴服务”的回忆特别给面子地攻击他了。


    但是被他熟练地瞬间格式化了。


    在用了翻找出来的备用洗漱用品后，夏油教祖开始了他作为独臂人的第一项挑战——单手扎头发。


    大半个小时都是失败。


    另一个房间里的五条老师已经双眼睁着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努力克制着自己冲过去用各种借口打断对方的冲动。


    帮助他也好，找理由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也好，总是好过这样只能看着对方。


    【杰也不一定非要现在立刻就适应吧，自己会在他身边帮他的】


    【也许过几天他就愿意接个右臂了，没必要现在急着适应】


    他已经第无数次在怂恿自己。


    【但是杰已经不喜欢依赖我了】


    这个认知把他的四肢都捆在了床上。


    但最后看到夏油教祖怒气冲冲地把发圈摔进垃圾桶然后转身就走的时候，五条老师还是在被窝里笑得发抖。


    【杰好可爱】


    夏油教祖正检查食材存量的时候，五条老师也从另一个房间出来了。


    “早啊~杰。”


    “早，悟。”


    好心情的蓝眼白毛，也让他心情重振，但对方的下一句就让他笑容僵在脸上。


    “你的怪刘海复活失败啦？”


    “……”


    六眼。六眼。六眼。


    夏油教祖在心里疯狂提醒自己。


    但他表面上笑容不变，特别礼貌地回应:


    “它没死。”


    只是还没到它出场的时候！！


    “再叫我怪刘海我会半夜往你嘴里灌盐。”


    “哇，好恶毒！”


    “还有，不许在家里开那种六眼视角！俘虏也是要隐私的！”


    类似于能看到人影咒力成像的视角，他以前就听悟说过。


    “哼，俘虏如果会主动来寻求帮助就不会被这么观察了。”


    留下这声抱怨冷哼，五条老师拿起外套瞬移走了。


    夏油教祖怔在原地。


    这还是第一次猫被气走了。


    但那句话让夏油教祖感到心软又高兴。


    【悟很担心自己】


    【他似乎比以前变了很多】


    【更会关心人了……】


    【毕竟当了老师了】


    【没有自己他也成长得很好】


    【变成靠谱的大人了】


    夏油教祖带着点难过感叹地想着。


    虽然并不知道他还回不回来吃早饭，但夏油教祖还是做了两人份的三明治。


    虽然他很久很久没动手下厨了，但好在三明治非常简单。


    正吃了一口，五条老师提着食物瞬移回来了。


    “啊，吃三明治吗？”


    “杰你做了三明治？”


    两个人同时说道。


    然后又同时沉默。


    “我去买了早饭，给你的。”


    五条老师冷着脸把东西放在他面前，然后劈手夺过他已经咬了一口的三明治。


    “这是给我做的，你不许吃。”


    “？？？”


    夏油教祖又看了看他带回来的食物。


    “悟，我大早上的，就吃荞麦面？”


    “俘虏没有选择权。”


    夏油教祖看着五条老师把他的热牛奶也拿走，迅速往里放了对自己来说致死量的糖，知道是救不回来了。


    而且刚刚还惹猫生气了的人，只好乖乖吃饭。


    夏油教祖正大光明地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似乎在专心看手机的五条老师。


    反正同一个空间里，再怎么用偷窥还是会被六眼发现。


    刚刚居然是去买早饭去了。


    猫猫，生气离开，但是，带饭回来。


    【真可爱】


    “悟，三明治好吃吗？”


    “这可是杰‘单手’给我做的，好吃死了。”


    夏油教祖被对方毫无感情的捧读逗得哭笑不得。


    “既然收了俘虏的贿赂，麻烦悟帮个忙吧~”


    五条老师终于转头，正眼直视那双笑眯眯的狐狸眼。


    “你有一次这么朝我笑，是想抓我去洗澡，杰。”


    五条老师冷酷无情地说道。


    “……”


    不要再把猫形态时候的事拿到人形态来说了！！


    “只是扎个头发而已，悟。”夏油教祖小叹了一口气，故意装作很失落的样子。


    “……”


    “今天还是圣诞节呢，就不能满足俘虏这一点点小请求吗？”


    五条老师眨了一下眼睛，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圣诞节。


    怪不得外面挺热闹。


    “那我的圣诞礼物呢？”


    “啊？”


    “给我圣诞礼物，我就给你扎头发。”


    “……”


    明明是你蠢蠢欲动想给我扎，怎么变成我求你了！


    夏油教祖一下子被难住。


    他也很久没过过圣诞节了。


    在没遇到悟猫之前，也就只是和家人们聚个餐。


    遇到悟猫之后，过的两次圣诞节，对方都没在当天来，虽然错过了几天，夏油教祖还是给它准备了礼物，虽然依然被对方狠狠嫌弃。


    啊，这么说来，那时候是悟啊！怪不得嫌弃呢。


    瞟眼晃到厨房，夏油教祖笑着问:“我给悟烤圣诞饼干吧。”


    “真的？”五条老师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的右臂位置。


    “没关系，我刚找锅的时候发现食材和器具都还有点，单手只是会麻烦一点。”


    “比单手扎头发简单很多？”


    “……你再提就没有圣诞饼干了！”


    ***


    在五条老师故作勉强的答应了之后，夏油教祖终于感觉到对方心情缓和了，虽然对方表面上还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


    夏油教祖实际上还是很紧张的。


    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跟悟相处。


    毕竟和人形的悟昨天才是过了十年第一次再见面，结果又突然“同居”了，两个人之前还大吵一架，甚至还是敌对关系……


    虽然敌对关系变成了俘虏关系，但两个人又不是这么单纯的俘虏关系……


    但实际上，没有夏油教祖想象中的那种尴尬气氛，那种如履薄冰或是剑拔弩张的氛围，都没有。


    可能主要还是昨天两个人都发过疯了……


    【不，主要是悟发疯】


    在目前格外温馨的氛围里，夏油教祖平静如死水地在心里吐槽，把责任都推到五条老师头上。


    “杰想怎么扎？”


    “……随便扎起来就行。”


    夏油教祖本来想说都行，但还是谨慎地吞回去了。


    高专时期这个人就没少拿自己的头发玩。


    万一他给自己编了辫子就瞬移跑了，也不是没可能。


    但是没有。


    夏油教祖感觉着身后的人握着自己的头发，他的手指在自己头发间穿梭，梳理的动作称得上是轻柔。


    对方可能也没想好，就这样把他自己的手当梳子用，顺了好一会。


    夏油教祖倒是有点坐立不安想催促，因为对方修长温热的手指会时不时地划过他的头皮，让他升起一阵阵酥酥麻麻的小电流。


    【也许让悟帮忙剪掉比较好……】


    【现在的情况，长发也太不方便了】


    大概是决定好了，夏油教祖感觉到对方放下了自己的长发，只是在抓上半部分的头发。


    【是自己……叛逃之后的半披发】


    夏油教祖垂下眼，没什么心情去关注对方手指跟自己的接触了。


    【还以为悟会选择丸子头或者扎个马尾……】


    【果然剪掉吧……】


    【不想在找到那个咒力来源前让悟不高兴】


    五条老师没有立刻出声打断夏油教祖不太正常的安静，专注且不太熟练地给后者扎着半丸子头。


    甚至扎了好几次才终于满意。


    五条老师两步绕到夏油教祖面前打量了一下。


    后者刚准备按下情绪，打趣一下他居然返工了这么多次，就看到对方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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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认真严肃，凑近了过来。


    “？”


    当对方用手指在自己发际线某个特定地方扒拉的时候，夏油教祖脑海都空白了。


    “悟——！！”


    恼羞成怒的挣扎被轻松镇压。


    “欸？我怎么刨不出来，杰你的那攥刘海？”


    五条老师十分疑惑地自言自语。


    废话！那是我精心梳出来的！


    夏油教祖努力仰着头，试图躲开那只罪恶之手。


    “住手！悟！”


    “我自己去梳！”


    “不行，教我。”


    “哈啊？”


    “不教我，我就自己能给你搞出来为止。”


    “…………”


    这个家伙，比高专时期更难搞了！


    “你学这个干嘛！”


    那双好看的蓝眼睛终于把视线从发际线上移开，跟夏油教祖对视的同时，露出一个恶趣味的笑容:“技多不压身啊，杰~”


    “……”


    然后夏油教祖绷着脸给他示范了一次。


    “哦~再来一次。”


    “学生”要求道。


    夏油教祖皮笑肉不笑:“老师就只示范这一次，悟君这么聪明，一定一看就会了吧。”


    “那我自己试试。”


    “诶？啊？”


    “悟！我都已经梳出来了！别玩了！”


    最终夏油教祖还是眼神涣散地被强按着让五条老师顺利地“亲手”梳出了他的刘海。


    “很好，”五条老师一脸满意，“老师说得对呢，我果然很聪明，看一次就会了。”


    【五条悟克我……】


    夏油教祖满脑子只剩这句话了。


    “好了，杰想好了吗，要我怎么帮你？”


    五条老师现在心情超好。


    “啊？”


    “杰你不是要救猫吗？不要告诉我你忘了。”


    “白猫”一下子笑容收起，满脸不爽。


    夏油教祖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哭笑不得:“当然没有。”


    然后被不信任地哼了一声。


    “我想找一股咒力，但我不知道它是属于咒灵还是咒术师，也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术式，而且我暂时也没办法让悟你也感受到它的大概。”


    夏油教祖脸上还挂着一点温和的笑意，但半阖的眼底是阴沉的冰冷。


    “还有另外的，一个是悟你的猫形态的问题，一个我做的梦。”


    “并不知道这两者有没有关联，但悟你不是说过进入猫形态那种状态下，你本人是在睡觉或打盹，感觉跟梦境也脱不了关系，所以我准备先从跟梦境有关的术式开始查起。”


    眼睛闭合间，清空了眼底的负面情绪，抬头依然笑容温和地看向五条老师。


    “那么，悟能帮我搞来高专或者更多的资料吗？”


    “……好啊。”


    五条老师多看了这样的夏油教祖两眼，才懒洋洋地答应道。


    他刚刚对夏油教祖在进行温和冷静又绵里藏刀的分析状态有点着迷，仿佛回到了以前，两个人一起出任务，对方有条有理地跟自己讨论分析任务情况的时光。


    【果然有刘海的杰才是完全体】


    五条老师本人是没有对夏油教祖的担心放在心上的，他并不真的认为有人能杀死自己，或者伤害自己。


    但是如果这能作为夏油杰活下去的动力的话，他会很高兴。


    非常非常高兴。


    “干脆我带杰进去高专吧，反正那群老东西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夏油教祖笑了笑。


    “悟，这样会给你添很多麻烦。”


    “而且，我怕打草惊蛇。”


    “……我并不知道怎么会发生那种情况，但那群老东西，并不能被排除在外。”


    夏油教祖轻柔的声音藏着狠意。


    五条老师猫眼瞪大了一瞬间，然后整个好看的脸皱起。


    “杰你在骂我？我会被那群老东西伤到？？”


    “哈哈哈哈哈哈”


    嚣张的小猫臭脸格外有意思。


    “我可不知道呢~不如为了以防外一，悟先下手为强把他们都杀了吧？”


    夏油教祖早看高专所谓的上层不爽了，怂恿得毫无心理负担。


    反正悟也不会做。


    五条老师翻了个白眼，懒得回应对方不认真的怂恿，去拿自己的绷带，随口叮嘱:


    “楼上有训练室。不要忘了我的圣诞礼物。”


    夏油教祖可惜又超级感兴趣地看着对方熟练地给上半张脸缠上绷带。


    【头发梳上去了果然显得成熟好多】


    【也许也是那双过于好看的眼睛被遮住的效果？】


    “啊，对了，悟。”


    “？”


    “盘星教总部被搜刮完了吗？”


    “有什么要拿的。”


    【跟成年悟对话的感觉好新颖】


    “我房间里，衣柜里有个不大的箱子，里面都是给你买的猫玩具——”


    话没说完，对方就冷着脸一言不发瞬移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7. 第 7 章[番外]

    一整个上午，夏油教祖就在给刚被自己逗生气的猫烤饼干。


    到了中午，冷面教师回来了一趟，给忙碌的夏油教祖带了午饭，然后试吃了一下烤好的饼干，没等夏油教祖问什么，把全部饼干带走了。


    “……”


    不是，又是荞麦面？


    下次还是不要逗猫生气了。


    夏油教祖哭笑不得。


    而另一边，本来过着节被塞了任务的五条老师极其不爽，但辅助监督发现，他回家了一趟后，心情又好起来了。


    辅助监督看着对方咔嚓咔嚓地吃着饼干，大概猜测是这个的功劳。


    等五条老师在任务地点——盘星教——高专，忙了一圈之后回到家，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


    “五条先生……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辅助监督战战兢兢地看着左手右手全被东西塞满的五条老师，小心地询问。


    这还是第一次见五条先生会带什么东西，还这么多。平时除了一些路上吃的甜品，基本没见过他带任何行李。似乎有很多从高专带出来的书，也许是贵重资料？


    “不用。”


    “哦对了，圣诞节快乐。”


    说完，五条老师瞬移走了。


    留下被震在原地的辅助监督怀疑人生。


    ——［完了！刚刚那个五条先生是冒充的！！］


    他语气颤抖地跟伊知地前辈赶紧说了这个消息，在对方也被震了五秒后，才被刚好跟伊知地在一起的七海先生安慰:“不用担心，那是真的。他有病。”


    “……”


    五条老师直接回了家，把资料、外卖还有所谓的“猫玩具箱”都放在了客厅，又去厨房薅了几个饼干，悠哉地上了楼。


    上身赤裸的夏油教祖站在训练室，看到他，笑着打招呼。


    “欢迎回来，悟。”


    五条老师被这个场面晃了一下神。


    嘴里是对方烤的饼干，毫无阴霾的属于夏油杰的笑容，以及过于温馨日常的欢迎词。


    就算是五条悟，也花了一秒想了想:这是不是个美好幻境。


    当然不可能，这里可是有两个特级。


    把刚刚的念头抛之脑后，绷带下的六眼瞬间启动，看清了对方右臂的断面伤疤，确认不是因为伤的问题才把绷带取下的。


    他其实知道不会是伤的问题，硝子经手之后，其实不需要绷带了，只是杰不想让自己看到那个伤疤。


    最后的最后，才察觉，夏油教祖在进行身体复健和日常的体术锻炼。


    “饼干好吃吗？”


    夏油教祖笑着靠过来，问道。


    他从五条老师回到家的瞬间就发现了，虽然不能像六眼一样看清轨迹，但五感还是很警觉灵敏。


    再加上对方从楼下上来，肯定会去“偷吃”。而且手里甚至还有半块证据。


    “——”


    五条老师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把饼干咬的咔嚓响。


    夏油教祖有点疑惑，他能感觉到对方眼神透过了绷带落在自己身上。


    还没张口问什么，五条老师突然闪电般地伸手攻向夏油教祖空荡的右臂！


    “悟？！”


    夏油教祖下意识地格挡住了。


    一瞬间他思考了这个五条悟会不会是冒充的，然后就看到对方俊美的下半张脸，露出了战役盎然的笑容。


    ……这家伙。


    没等夏油教祖反应，五条老师接连不断地展开攻击，特意针对夏油教祖缺失右臂的部分！


    夏油教祖经过一下午的复健，已经适应了缺失右臂的身体平衡，接五条老师这种简单的攻势，已经算得上轻松。


    瞬息间，几番拆招，夏油教祖顺着对方的力道跃飞出去，一个旋身稳稳落地。


    “哈。”


    他笑了个气声，眼神也被战意点得明亮。


    “悟，欺负残疾人可不好。”


    说罢，蹬地冲出去，攻向五条老师！


    攻势反转！


    五条老师愉快地逐一化解对方的攻击，偶尔想见缝插针地反击也被对方提前卸力。


    和他预想的一样，夏油教祖适应了新的身体平衡之后，招式上的难缠程度一如既往，只是缺了右臂的使力点，有些攻招的力度会少几分，而且夏油教祖会自主地增加更多腿上的攻招。


    虽然对方右臂缺失，看起来像是防守空档，但如果一味执着这边就会被对方利用，陷入对方的锁技。


    就算缺失了右臂，鼓胀着结实的手臂肌肉，夏油教祖用左臂锁住了他的喉咙，有力的双腿从背后交叉夹着他的肋骨两边，没有用上全力。


    “悟，”他近距离地靠在五条老师侧边耳语，嗓音充满温和甜蜜，但话不是那么回事，“老是想攻我的缺陷是不是太过分了？”


    五条老师勾着嘴角没有反抗。


    “杰要是没这个缺陷现在就能把我锁死了。”


    “开什么玩笑，你放水放得自己都信了？”


    “你……啊、等会……头晕……”


    夏油教祖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浑身失力就要往后倒去。


    “杰？！”


    五条老师惊吓地飞速地抓住了夏油教祖的手臂，转身抱着对方的身体，扶着他坐到地上。


    “你这家伙……我、还是、个伤患啊……”


    夏油教祖有气无力地抱怨。


    哪有昨天刚受了重伤，今天就来这种上强度的对打的！更何况他刚练了一下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个屁……”


    缓了一会就缓好了，夏油教祖正准备去洗个澡，被五条老师再一次强行按着扎了头发，他已经懒得抵抗了。


    至少对方已经没有要求跟进来要替自己搓澡了。


    “这些都是关于梦境术式资料？”


    “嗯，只有一些，比想象中的少。我把相关的咒灵和咒具资料还有跟预言相关的，都拿了，就只有这么多。用夜蛾权限拿的，应该是全部了。”


    “噗”


    夏油教祖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


    “没什么，悟也变成可靠的大人了。”


    “我以前也很可靠。”


    “嗯嗯……啊对了，悟你昨天睡的是客卧吗，我以后就睡那间吧。”


    “杰你可以继续睡我房间。”


    “哪有俘虏鸠占鹊巢的道理。”


    “欸？杰你的意思居然是要把我赶出去吗？好过分。”


    夏油教祖要被他气笑:不然呢？咱俩睡一起？……？


    发觉对方真的有这个意思，走向浴室的脚步一顿，回头瞪了五条老师一眼。


    等夏油教祖身影走进他那个房间，五条老师偷偷勾起笑容。


    都说了让你去我那间了。


    半小时后，沉着一张脸的夏油教祖只围了一条浴巾啪地打开房门。


    “悟，俘虏的换洗衣服呢？”


    五条老师笑嘻嘻地朝自己房间一指。


    “内裤有新的，其他的你只能先穿我的了。随便挑，你应该都能穿的上。”


    看着夏油教祖又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不得不围着一条浴巾又去自己房间。


    五条老师偷偷可惜，还以为能看到杰在家里裸奔了。


    【杰的左手学东西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


    【这小子绝对绝对绝对是故意让自己穿他的衣服的】


    夏油教祖气得额角疼。


    【堂堂五条家的下任家主，买一堆新衣服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算了，小事情】


    【他也不可能每件都穿过吧】


    【……他该不会昨晚提前把没穿过的都藏起来了吧】


    夏油教祖对着五条老师的衣柜陷入沉思，总觉得对方干的出来这种事。


    最后挑了几件好看的，反正大概率都是穿过的。


    【穿过又怎么样】


    【在高专的时候又不是没有换过衣服穿】


    【只是那时候的自己不会心虚罢了】


    虽然知道六眼可能在看，夏油教祖还是用尽量不被察觉的动作闻了闻身上套的这件。


    ——果然是穿过的。


    复杂的心情在他回到客厅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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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地被清空了。


    五条老师依然坐在沙发里。


    “悟，你不洗澡换衣服吗？”


    高专教师制服，丑。


    “等会还有个任务。”


    夏油教祖闻言，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正准备一边吃饭一边看看五条老师带回来的资料，夏油教祖看着熟悉的外卖沉默了。


    他又瞟了一眼旁边的“猫玩具箱”，又看了看不远处沙发上背对着自己的五条老师，沉默地吃饭。


    五条老师用六眼看着已经能用左手勉强使用筷子的夏油教祖，心里再度可惜。


    【杰学左手使用东西真的太快了】


    没一会，他的手机响了一声。


    五条老师从沙发上站起身，想了一下，把脸转向已经注意过来的夏油教祖，轻声说了一句。


    “我出去了。”


    “嗯，注意安全。”


    夏油教祖笑了笑，回复得格外认真。


    在让对方发现自己也勾起嘴角前，五条老师瞬移走了。


    ***


    不过这次，回来的很快。


    但情绪跟出门前天差地别。


    夏油教祖看着散发着不高兴情绪的五条老师顺手把一些吃的放在自己这个桌面上，然后一言不发地脱衣服，应该是准备洗澡了。


    赶在对方进房间前，夏油教祖试探着说了一声:


    “悟，我从抽屉里找了纸和笔。”


    “嗯。”


    五条老师头也不回，只是随便挥手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的不高兴跟自己无关，是任务？】


    夏油教祖又看了看他带回来的食物，甜食吃了很大部分，剩的不多，咸口的应该是给自己带的。


    【至少还有心情吃甜食，应该问题不大】


    放下担心的情绪，夏油教祖给面子地随便选了一个食物塞进嘴里。


    没过多久，换成居家服的五条老师在夏油教祖面前坐下。


    也没带绷带，一双湛蓝的猫眼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怨气横生地看着自己。


    “悟？”


    难道还是跟自己有关？


    五条老师盯了他一会，看似平静地开口了。


    “杰。”


    “嗯？”


    “我明天要早起。夜蛾找我有事。”


    “嗯？”


    “你要来叫我起床。”


    “……嗯？”


    “悟，你让一个残疾人叫你起床？”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


    “……”


    啊，原来症结在这里……


    被五条老师藏起来的百鬼夜行发起者，灰溜溜接下了任务。


    这个任务对于夏油教祖来说，也算驾驭轻熟，甚至可以说是经验丰富。


    高专时期，他几乎大半年都在叫对方起床。


    有时候晚了一点还会被对方埋怨。


    因此他知道，光是敲门绝对是没用的。


    夏油教祖推门而入，果不其然发现五条老师为了躲避敲门声已经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了。


    【什么可靠的大人，这可不行啊】


    夏油教祖哭笑不得地掀被子，把人强行拽起来。


    “悟。”


    “悟，快起来。”


    “悟，用一用你万能的反转术式，清醒一下脑子。”


    “……好歹毒的主意……”


    赖床的人嘟囔道。


    “不许躺下去。”


    “别让一个残疾人给你穿衣服，悟！”


    终于把人拉起来。


    “我做了煎蛋卷，悟你带着吃。”


    夏油教祖看着已经缠上绷带变成个大人样子的五条老师，凑过来，自顾自地突然开始给自己扎头发，就知道对方其实没清醒完。


    ……甚至精准地给他梳出了刘海。


    “……”


    “……谢了，杰。”


    走之前五条老师低声道了谢，带着早饭走了。


    “……不客气。”


    只剩夏油教祖在的空间里，他也低声回了一句。虽然只有他自己听到了。

 8. 第 8 章[番外]

    这两天，五条老师都很忙，早出晚归。


    但还记得给夏油教祖送饭。


    应该说是，故意给他送饭。


    因为全是荞麦面。


    夏油教祖持续了两天，叫对方起床，继续研究资料，下午身体复健，晚上跟五条老师讨论资料顺便小打一把。


    第三天在他的反击下，终于挣扎出了只能吃荞麦面的待遇。虽然又多了加入格式化列表的记忆片段。


    临近新年，虽然不比夏天时候，但咒术师也会忙这么几天。


    特别是对于五条悟来说。


    夏油教祖每次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每天一句“注意安全”。


    12.29


    这天的五条老师不需要早起，昨天也终于得到夏油教祖的服软安抚，甚至中午难得下了厨让后者惊艳了一把。


    但晚上回来的时候，夏油教祖发现对方心情糟糕到了极致。


    虽然对方只是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里。


    但夏油教祖非常清楚地感受到对方隐忍的怒气。


    甚至比自己去宣战，以及百鬼夜行当天更糟。


    “悟？”


    夏油教祖担心地在他旁边坐下。


    五条老师脸往这边侧了侧，依然没说话。


    跟平时不同，就算隔了绷带，夏油教祖知道对方目光是过了好一会，才聚焦在自己身上。


    沸腾的怒火也逐渐平息。


    “杰。”


    五条老师缓慢开口，声音低沉，还有更多是强行软下来的柔和。


    “嗯？”


    “我想送你一件新年礼物。”


    夏油教祖有些惊愕，就算这句看似有点暧昧缠绵的话被对方说得有些僵硬，他还是很心软。


    在听到下一句之后，就更心软了。


    “但是需要你跟我出去。”


    温和地回以笑容:“那我提前谢谢悟的礼物了。”


    五条老师没再开口，似乎心情好了一点，但只有一点。


    夏油教祖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想了什么，只是他这几天看着对方忙着出任务，现在又被未知的情况惹得生气。


    【他可是五条悟】


    【他本不该这样隐忍怒气】


    【他应该是恣意的狂妄的……】


    一股冲动战胜了夏油教祖的理智，他凑过去，单手捧着对方的脸，在五条老师的绷带上落了一个很轻的吻。


    反正昨天也做过了，一回生二回熟了。


    “能跟我讲讲发生了什么？”


    夏油教祖语气轻快地哄着猫。


    五条老师也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心情很快放松了下来。


    “我没事，杰。”


    “等你收到礼物，我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就这两天。”


    “好。”


    夏油教祖对“礼物”有几个猜测的，毕竟前提条件是“需要他跟着悟一起出去”。


    但第二天，他真的被带着瞬移到了一个已经被打的半死的咒灵面前时，他还是非常惊讶的。


    “一级咒灵，可飞行可隐藏，但攻击力一般。”


    “杰，把它调伏。”


    虽然夏油教祖震惊得有好几个问题想问，但明显时机不对，他没有多问，只是伸手一抓，咒灵缩成一个咒灵球在他手心。


    随即，五条老师用一发苍覆盖了夏油教祖的这一点咒力痕迹。


    两个人回到家，五条老师发短信给辅助监督让他们去处理后续。


    夏油教祖拿着咒灵球等他的解释。


    他心情很复杂，明明才过五天，再度拿到咒灵球仿佛已经是上一世的事。


    “杰。”


    五条老师转过头来看着他，神色格外认真。


    “昨天，我给你立的墓被挖了。”


    “？！”


    夏油教祖瞪大了眼睛，立刻就懂了对方在说什么，除了悟和硝子，都以为夏油杰死了的。


    “挖我的坟做什么？泄愤？”


    “会是谁，高专上层那群老东西？”


    “暂时不知道，”五条老师低沉的声音难得带上了阴狠，“没有任何咒力残留，挖过之后又填回去了，但瞒不过六眼。”


    “里面有东西？”


    “没有，我立的时候里面是空的。”


    “有谁想确认我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他们想要我的尸体？”


    “他们要我尸体做什么？？”


    夏油教祖非常疑惑。


    跟面前的人对视了两秒，他一下子福至心灵。


    “用来报复悟？？”


    “还是……用来威胁悟？？”


    夏油教祖难以置信地喃喃出猜测，控制不住的暴怒情绪沸腾着，暴走的咒力震颤着空气。


    五条老师伸手，用他的咒力填满整个屋子，冲散分解对方暴走溢出的咒力。


    “夜蛾和硝子都不知道你的墓在哪儿。”


    他低声补充了一句。


    有人在监视跟踪悟！


    夏油教祖瞬间就懂了对方要说什么。


    他们甚至瞒过了六眼。


    挖坟的人没有留下任何咒力残留，所以绝大概率对方利用的没有咒力的普通人，或者说非常善于隐藏痕迹的咒术师。


    那报复和泄愤的可能性就变低了，如果是这两种动机，那没必要又欲盖弥彰地把坟填上。


    那只可能是——


    【有人想利用我的尸体】


    【更大的可能，有人想用我的尸体，对悟不利！】


    一种前所未有的后怕和愤怒笼罩了夏油教祖。


    他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当时挣扎着选择了生路。


    五条老师抬头，看了看周围不减反增的暴动咒力，叹了一口气，提醒道。


    “杰。”


    咒力再不收回去就要跑到外面去了。


    “悟，”夏油教祖低着头，神色晦暗阴霾，明明没有穿那身袈裟，五条老师感觉对方突然变回了那个盘星教教祖，最恶诅咒师。


    他慢慢抬起头，眼神执拗又犀利。


    “你不会被一具尸体威胁的吧。”


    他用陈述的语气问道。


    他并不是真的疑问，他只是陈述事实，他只是需要对方做到这句话。


    五条老师正要不爽——“你以为我是谁？谁会被尸体威胁啊”，却又突然想到别的。


    他故意歪了歪头，难得在这种情况下，嘴角勾起:


    “这可，说不准呢~”


    “悟！！！”


    夏油教祖目呲欲裂，他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没忍住，暴怒地伸手抓住了对方的领子。


    五条老师暗地里加强咒力笼罩的密度，不让夏油教祖更撒泼的咒力乱窜。


    毕竟看着杰为自己生气，从另一方面来说，让他还挺开心的。


    任由对方拎着自己，甚至乐颠颠地补充道。


    “有些人，可别死了啊~”


    【额啊啊啊啊啊这个家伙！！】


    夏油教祖气得额角隐隐作痛，翻了个白眼，松开手，把咒力都收了回来。


    【五条悟克我！！】


    看着明明一副可靠大人样子的五条老师乐颠颠地用他的咒力清除着空气里自己的咒力痕迹，夏油教祖皱着眉，又瞪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道。


    “谢谢悟的新年礼物，我、很喜欢！”


    说到后面，恶狠狠地咬牙切齿。


    转身回房间准备调伏，身后又传来对方的挑衅。


    “杰这么见外，怎么不给我看看，我好好奇呢~”


    “我怕你强吻我。”


    夏油教祖头也不回，极其冷淡地说着爆炸的话，啪地一声把门甩上。


    徒留五条老师被震得笑容突失，整个人呆滞在原地，浑身仿佛冒着一句“啊？？”


    如果夏油教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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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个场面，他可以笑三天，可惜。


    五条老师花了好一会才缓过神笑出声。


    他是知道杰是怎么调伏咒灵的。


    从高专的时候就知道了，毕竟那时候还是个好奇心极其旺盛的问题儿童，趁着对方并不知道一堵墙并不能完全堵住六眼的视线，一开始就偷看了对方的调伏行为。


    而且他当时也并没有多放在心上，只是觉得“杰要吃下那种东西好辛苦”“肯定不好吃吧”。


    没有揭穿咒灵操纵使已经是15岁时的他给的最大的体贴了。


    但确切地知道咒灵球比他想象中的更难吃，甚至还对咒灵操纵使有极大的负面影响，是猫形态遇到杰之后才知道的。


    那是杰绝对不会在人形态的自己面前露出的一点脆弱。


    很难有什么事让五条悟懊恼又后悔，这个事排第一。


    因为这个事跟任何立场无关，是他自己对杰的关心不够。


    【所以……杰会希望他吃了咒灵球之后我给他个吻吗？】


    【有用吗？】


    五条老师认真地在思考着。


    ***


    夏油教祖很久没觉得咒灵球如此恶心了。


    时隔五天，熟悉到令他绝望的作呕感直冲脑门。


    只是区区五天，让他由奢入俭难。


    但是一想到这是五条老师因为担心所以给的“新年礼物”，他又会好受一些。


    比起这个，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在意——“有人在暗中谋划五条悟”。


    这个事跟他一直丢不开的噩梦重叠了，再度让他心神难宁。


    甚至是要利用自己的尸体。


    夏油教祖不在乎自己尸体怎么样，被利用也可以，但这并不包括用来对付自己在乎的人。


    特别是悟。


    他不能接受“最强”五条悟会死会伤，更不能接受会因为他被威胁。


    【会有利用尸体的术式吗？】


    夏油教祖麻木地等恶心感消退，在心里琢磨着这个事的线索，决定让五条老师也找一找这个相关的资料。


    做了个深呼吸，确定自己不会露出端倪，夏油教祖才回到客厅，然后迎接来一句:


    “嗨，杰，要吻吗？”


    “……”


    “……”


    “……”


    花了整整两秒才想起是自己刚刚自暴自弃的口无遮拦给了这个家伙这种灵感。


    【五条悟克我】


    夏油教祖快把这句话刻在脑子里了，又绝望又无奈的情绪彻底盖过了刚刚调伏咒灵球的负面情绪。


    “不要。”


    他甚至十分冷静且有礼貌地拒绝了。


    “啧，”坐在沙发上的五条老师毫不掩盖可惜语气地啧了一声，挥了挥手，“那我下次再问。”


    “……”


    ……不要问！


    夏油教祖叹了一口气，把话题扯回正事上。


    “悟，那堆资料我明天就能看完，能换点新的吗，关于尸体的。”


    “嗯，我等会就去。”


    五条老师立刻就回复，看得出来他本来就要准备去。


    “我还让硝子也写了关于这部分的想法。”


    ……这家伙区别待遇啊。


    明明之前就察觉了自己是担心他可能遭受伤害，但是他本人一点没所谓。


    现在一个假坟被挖了倒是气得不行。


    【怪不得昨天他那么生气】


    夏油教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的人对站着的人来说高度正好，伸手去揉了揉那头白毛。


    【手感超好】


    【自己总是摸不到无下限呢】


    “……不要被尸体困住啊，悟。”


    他柔和地低语。


    “不要制造那种尸体啊，杰。”


    五条老师回复得理直气壮。


    如果是高专时期，他俩能就这个话题吵一天。

 9. 第 9 章[番外]

    再过两天就是新年了，心血来潮的五条老师故意把恒温系统温度调低，翻出了被炉。


    主要是去拿了跟尸体有关的术式资料后的第二天，夜蛾又把他叫去“关心”了一番。


    “他以为我拿那些资料是准备复活你。”


    五条老师说这个话的臭脸到现在还能逗笑夏油教祖。


    发现是误会，夜蛾用他的人脉找了更多的资料交给五条老师作为补偿，顺便送了他很多新年零食。


    “既然这么多新年零食了，就只能把被炉拿出来了。”


    好在被炉够大，不然两个人的大长腿都会支出去。


    夏油教祖的资料整理，也只能转移阵地。


    尸体的相关资料比梦境的多多了，而且大部分都有可能性，这让夏油教祖难得的焦头烂额。


    而五条老师，一坐进被炉，就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像个软体猫条，舒舒服服眯着眼，一点没有帮忙的意思。


    夏油教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这人从高专时期起就这样了。


    说好的变成了可靠的大人呢！


    唯一的区别可能是高专时期的悟不仅不帮忙，甚至还会添乱。


    也不能说没进步。但不多。


    从一堆堆资料里抬起头，看了两眼在自己旁边似乎在睡觉的白毛大人。


    柔软的白色头发散在桌子上，有些压着资料，如果伸手去拿资料会发现仅仅只是头发散在上面。白色的睫毛又长又密，遮住了最抢眼的那双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这种白色甚至反出一些偏紫的光，看着格外梦幻。


    【这家伙故意坐我左边的吗】


    夏油教祖把自己蠢蠢欲动的责任都推到对方身上。


    最终还是没忍住，伸手抚上休息得很惬意的大猫。


    依然没有被无下限隔开。


    夏油教祖甚至开始怀疑对方到底开没开无下限了。


    感受到被抚摸，五条老师懒散地睁开一点点眼睛，在夏油教祖感到心虚之前又合上，仿佛无所谓对方对自己干什么。


    被默许了可以继续抚摸，夏油教祖也就没把手收回来。


    虽然跟摸白猫手感完全不一样，但夏油教祖突然想到自己居然没有过几次怀念白猫的时候。


    【——跟代餐果然不一样的】


    这句话就算是在心底，他也压得很小声。


    还会作贼心虚一样把关键词屏蔽。


    【这个高级公寓虽然高层，悟的眼睛还是有负担吧】


    拇指轻柔地抚过软软的睫毛和眼周围。


    “悟，你那个绷带是特制的吗？”


    “不是。”


    五条老师勉强挤出声音理了一下烦人的饲主。


    “换成黑色的眼罩会不会好一点？”


    闻言，大猫来精神了，立刻睁开眼。


    “杰给我买？”


    “……”


    夏油教祖露出职业性假笑。


    “我是俘虏，没钱呢~”


    瞬间，不远处五条老师的手机飞到他面前。


    “用我的，密码就是以前高专工资卡的密码。”


    “……”


    “杰不会今年不给你的猫准备新年礼物吧？”


    “……”


    【这时候你又开始自我猫塑了】


    【用你的钱给你买东西——这能算得上礼物吗】


    夏油教祖叹着气，认命地拿起对方的手机。


    要说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


    ——壁纸已经不是□□了，是五条老师和学生们的合影。


    笑得很开心的五条老师。


    夏油教祖定定看了两眼，完全无视自己细碎刺痛的心脏，收起不应该的私心，开始认真给五条老师选眼罩。


    旁边的五条老师也从迫害夏油教祖的乐趣中脱出，平静地盯着对方。


    【明明杰的情绪这么好分辨，为什么以前的自己会没有察觉】


    “杰顺便买个手机。”


    “买什么样的？”


    “你用的。”


    “……做俘虏待遇这么好吗。”


    “怕有些残疾人趁我不注意变成尸体。”


    五条老师闷闷不乐地说完，把头转了个反面，后脑勺朝着对方。


    “……”


    “我没那么容易死，悟。”


    夏油教祖无奈安慰道。


    “……”


    白色后脑勺没有反应。


    最终夏油教祖还是买了，因为他预见了就算现在不买回头可能会被猫报复结果还是会买。


    在新的一年第一天，五条老师带着新眼罩若无其事地在高专上下逛了一整圈，确保让每个人都注意到了。


    新年第二天，变故突生。


    *


    “悟……”


    夏油教祖颤抖的声音里全是不可置信的无助。


    他明明已经很重视了，重视那个梦，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它在警示自己。


    那样就够了！


    那种程度就已经够了！！


    而不是还要让他这么清晰直观地见到这种画面……


    五条悟被斩成两节的样子。


    【是梦……是梦……】


    【好痛苦……】


    【不应该这样……不要这样……】


    【心脏好难受……要呼吸不了了……这不是梦吗……】


    夏油教祖逼自己已经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只能聚焦在地上的悟的脸上，强迫自己不要去看旁边异样站立的下半身。


    【你为什么是这种表情……】


    【你接受自己这样死亡吗……】


    【就算这样你也满足了吗……】


    【为什么要死得这样仿佛你毫无遗憾！！】


    【就没有什么让你放心不下吗！！！】


    【不，我不接受】


    【我绝不允许你五条悟是这样的结局！！】


    悲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的夏油教祖，任由眼眶里盛不下的眼泪流淌，用再度清晰的视线把一切都印在心里。


    他蹲下身，迟缓地伸手，想擦去那张就算已经不再鲜活却依然俊帅的脸上的血迹，意料之中触碰不到。


    摸空的手攥成拳收回。


    重新站起身，狠戾的目光在周围扫视。


    这注定不是简单的梦，他需要更多的线索。


    【这是哪里的废墟？】


    【只有悟一个人？已经打完了？】


    【周围空气里除了悟的，还有另一种咒力】


    【这个咒力跟上一次梦里的很像，但是有点差异，似乎缺少了什么】


    【为什么会不一样】


    【远处那是……冥冥的乌鸦！】


    【对方有参与？还是高专有参与？】


    【难道是监视？这是一场提前决定好的战斗？】


    夏油教祖把目光又重新投向地上的……尸体，眼角不可遏制地抽搐了一下，他还是强逼自己凑近一步蹲下。


    伸手试图抹开已没有活力的头发，一如既往地碰不到。


    仔细观察，能发现额头上并没有上一个梦预示里的仿佛开颅一样的伤口。


    【这里的伤口还没发生？】


    【为什么，悟现在不是已经……】


    “——！！”


    夏油教祖警觉转头。


    本来只是残留于周围的咒力突然爆发，在不远处凝聚成一个人型的黑色身影。


    只是人形，再也看不清其他任何，仿佛整个人是由成百上千的诅咒咒力组成。


    夏油教祖目眦欲裂，几乎是下意识，怒不可遏地爆发咒力攻击向那个人影——


    *


    夏油教祖猛地睁眼，知道自己从那个梦里脱离了。


    心里还残留着暴怒的攻击欲望。


    他闭上眼轻轻深呼吸，把周围的咒力也收回。


    并不意外地听见隔壁房间隐约响起脚步声，这让夏油教祖诡异地心安了，甚至想笑。


    夏油教祖躺在床上没动，就几秒，自己的房间门就被拉开。


    转头看过去，五条老师睁着一双死鱼眼在门口。


    【嗯……居然走门了，不是瞬移过来的】


    夏油教祖在心里小小嘀咕了一句。


    五条老师没有停步，直截了当走进房间，还顺手把门关上了，朝夏油教祖在的床这边走来。


    一边走一边散开咒力绞散覆盖空气中夏油教祖的咒力残留。


    “……抱歉。”


    夏油教祖带着一点点笑意哑着声音轻声道歉。


    五条老师没回复，直奔床，一点不见外地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夏油教祖也没有阻止，从头到尾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等对方在自己身边躺下，甚至就这样闭上眼准备继续睡觉，夏油教祖盯了他两眼，反而坐起身。


    他堪称冷静地掀开被子，又伸手去撩开了五条老师的睡衣，露出沟壑分明的腹肌。


    过于白皙的皮肤，仿佛在黑暗里也能反光，仗着特级的身体素质，夏油教祖能清楚看到对方正常的、健康的、连着的整个腰腹部。


    甚至伸手摸了摸。


    能摸到。温热的□□。还有呼吸的起伏。


    到这个时候，夏油教祖似乎才真的缓过神了，心底里涌上情绪，让他觉得喉头发哽。


    五条老师半睁开眼看了看他，要不是对方情绪不对，他肯定说一句“性骚扰”。


    不过他换了一句。


    “怎么，我这里被打穿了？”


    他问的是对方梦到的事。甚至还不如说“性骚扰”。


    夏油教祖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给他把衣服拉下来，被子也给他盖回去，自己才躺回去。


    过了一会，才在寂静的房间里非常非常轻声的开口:


    “……是，腰斩。”


    五条老师果然也没睡着，哇哦了一声。


    “哇哦，这么强！谁啊？”


    夏油教祖忍住了踢旁边人一脚的冲动。


    “不知道，是个……人型的。大概率是咒术师。”


    “不可能吧，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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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有人比我强了。”


    “悟……”


    夏油教祖倍感无奈，没有争辩这个。


    毕竟这个警示梦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回忆起就算只是存在于记忆的画面，也刺痛夏油教祖的眼睛。


    他一直无法释怀另一件事。


    “悟，你在什么情况下死亡会觉得没有遗憾？”


    “死亡啊……我还没死过，啊，死过一次。”


    他指的是伏黑甚尔那次。


    夏油教祖也知道，另一些不愿意想起的回忆出现，让他忍无可忍，伸脚过去踹了对方一脚。


    “哇，杰你脚好冰。”


    五条老师反倒是朝夏油教祖这才挪了挪，似乎是想把两个热源汇合，才继续百无聊赖地说着。


    “遗憾啊……只要是在痛快的战斗中死去，我就没什么遗憾吧。”


    “毕竟死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置喙的。”


    【痛快的战斗啊……】


    夏油教祖在心里咀嚼这个词。


    “杰你不在吗？”


    夏油教祖一愣，回想了一下，从第二个梦的具体画面作为参考的话。


    “我不在，只有你和另一个人。”


    “一对一啊，这么强？我开始想知道到底是谁了。”


    “……”


    夏油教祖又蹬过去一脚，被对方轻巧躲过，反而还被五条老师的腿压住了他的。


    “杰你不在的话，大概也是死了吧。”


    “为什么？”


    “虽然称不上遗憾，如果我死在你前面，我不会放心的。”


    “……”


    夏油教祖在黑暗中转头看向旁边的人。


    他的内心被这句话击中了。


    【悟真的成熟了】


    【跟他相比，甚至觉得死在悟手里也不错的自己，实在是……】


    【怪不得自己百鬼夜行会败吗……】


    【悟他……比想象中的更在意自己……】


    在安静的黑暗中，夏油教祖偷偷放任自己想了这句甜蜜的话。


    【我果然还不能死】


    【悟说得对，那个梦大概率是我死了之后的世界】


    【我不能接受】


    【如果我活着，我无法接受悟会死亡】


    【就算那是提前约好的、一对一的战斗】


    “啊”


    五条老师又想到什么，把头转过来跟夏油教祖对视，湛蓝的眼睛闪闪发光，发着恶趣味的眼神光。


    “抱歉呢杰，我没有给你报仇成功~”


    “……”


    夏油教祖面无表情，同时伸手伸脚，两个人在被子里小学生一样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菜啊悟，报个仇还被反杀。”


    “哈啊？！杰你不是更早死了吗！你活着的话，我们二打一吧！”


    “我俩二打一你还让对面把我杀了！”


    “我俩二打一你居然还能被对面杀了！”


    “放屁！我才不会死在除了你五条悟以外的人手里！”


    “呵，你最好真的是。”


    两个人把被窝里的暖空气散了个干净才消停。


    黑暗里，夏油教祖睁着眼，想了想，突然说起另一个话题。


    “悟，你最近的任务里有特级吗？”


    他需要变强。


    “不要这么挑剔，杰，特级哪有那么好遇到。”五条老师抱怨道，“一级它们也很努力啊。”


    “但是我不能每天都被你瞬移带出去吧，辅助监督会发现的。”夏油教祖很无奈。


    “没事，我给你带回来。”


    “你会压缩咒灵玉？？”


    “不会啊，”理直气壮，“五条家有能封印咒灵的咒具啊。”


    “……”


    是他狭隘了。


    “不过杰你过两天得跟我去一趟五条宅。”


    “要搬过去吗？”


    “不吧，”五条老师嫌恶地噫了一声，“我不喜欢住那边。”


    “五条宅地下本来就封印有几个咒灵，可能有特级吧。杰你可以去挑一挑。”


    “不能都吃吗？”


    “也行。”


    夏油教祖现在迫切地想要变强。


    仿佛回到了刚学会咒术那会。


    “谢谢你，悟。”


    “教祖大人有在努力不比我先死呢，了不起了不起。”


    “……”


    “呵，我可不想被单杀的菜鸡最强这么说。”


    “……幼稚。”


    五条老师丢下这句，翻了个身，背对着夏油教祖。


    顺便把被子全卷走了。


    “哈？！”


    被五条悟评价幼稚，杀伤力有点过大了，夏油教祖登时坐起，用仅有的手抢被子。


    “松开！悟！到底谁幼稚！”


    “别烦我，杰，我明天还要给学生上课。”


    “你放屁，现在是在放假！”


    “别扯了杰！好冷！”


    “你闭嘴！被子还我！！”

 10. 第 10 章[番外]

    新年刚过完，五条家就迎来接二连三的巨变。


    先是本来迟迟不肯接任家主的五条悟，主动要求接任了家主之位。


    可喜可贺。


    然后雷厉风行清理了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到他的管事。


    问题不大。


    紧接着，他带回来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去了禁库，并吩咐除了有管事权限的人，不得靠近周围。


    而各位见到了神秘人真面目的管事和禁库管事:


    ［额啊啊啊啊啊那个最恶诅咒师夏油杰啊啊啊啊！！］


    ［他果然还活着啊啊啊啊啊！！］


    ［还被家主带回来了！！］


    夏油教祖瞟了一眼战战兢兢退出禁库的各位管事，心情格外愉悦。


    “真可惜，如果玉藻前还在我手里的话，节目效果会更好。”


    “等杰你亮相高专的时候还有机会。”


    “是嘛，那我会好好努力的。”


    “话又说回来，等我亮相高专的时候应该是为了把那群老东西杀光吧，只能享受一次恐吓他们的乐趣呢，奢侈呢。”


    仅剩的两个除五条悟外权利最高的高层管事听着他俩的对话瑟瑟发抖，但还要努力假装自己听不懂人话。


    “那杰留几个啊。实在不行，只能吓七海和夜蛾了。”


    “……先不提夜蛾，你别老是欺负七海吧。”


    “前辈的爱啊！前辈的爱！”


    禁库分成三个部分，咒灵咒具和古籍。


    先去了存放了有咒灵的那边，两个管事远远等在门口，没有跟着进来。


    “我还以为认不出来呢。”夏油教祖的笑容变得轻蔑。


    “都说了杰，你把你的刘海梳进去他们就会认不出来了！”


    夏油教祖:“……”


    因为家主声音过大还是听见了的管事:“……”


    是暗示吗？是暗示吧？！如果下次遇到没有刘海的夏油杰是不是要装作认不出来？？要不要通告一下全宅？？？


    真是熟悉的味道……高专那边说家主故意不交尸体有隐情居然是真的……他们也没想到真成这样吧……


    两个管事都是知道夏油杰和家主是同期的，至少也没有震惊得失去理智。


    “居然有两个特级。”五条老师比夏油教祖还吃惊，他转头问夏油教祖，“要下帐吗？”


    不能立刻调伏的话，万一打起来，五条宅就塌了。


    夏油教祖感受了一下，摇摇头:“不用，已经足够虚弱了，得分开解封。”


    他虽然是特级，但是只有一级以下的无主咒灵可以无条件驯服，特级的还是需要打个半残。


    五条家的库存——两个特级，七个一级，还有一个特殊的二级。


    在这一晚得到了清空，全被夏油教祖搓成了咒灵球。


    “去选咒具吗？”


    五条老师替对方拿着几个咒灵球，先提议道。


    他觉得夏油教祖估计要等回家才会调伏。


    夏油教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出乎意料地拒绝了。


    “不用，我马上就弄完。”


    五条老师难得惊讶住了，这是准备就在他面前吃？？


    夏油教祖是没想到五条老师之前说的过两天，是指他特地回来接任了家主的位置。


    他之前就惊讶过五条老师居然还不是家主，但又隐约能懂其中原因。


    所以他不得不承认五条老师特地为了帮助他而去做了本来不在计划里的事，让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吃咒灵玉而已，也不至于那么矫情】


    【上次是隔了太久才反应比较大】


    【而且悟他似乎有点好奇……】


    夏油教祖在心里把最后一行小字迅速划掉。


    若无其事地开始把咒灵球往嘴里塞。


    除了第一个入口的时候，令人作呕的恶心感冲了一下脑门，趁着感官麻木，夏油教祖迅速把剩余的都接连塞入。


    假如一个会让他恶心十秒，十个虽然不至于让他恶心一分半钟，但是后劲比一个大多了。


    吃下十个，夏油教祖还是忍不住伸手捂住嘴，怕自己会干呕，闭眼皱着眉等待着不适的感觉过去。


    五条老师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杰，要吻吗。”


    夏油教祖震惊地看过去，对上五条老师平静又认真的眼神。


    恶心感在喉间翻腾，但从心底的冲动异军突起！


    他伸手一把拽过对方的衣领，仰头亲上去。


    【悟的嘴唇居然是温热的】


    【看他白如雪的头发和清澈剔透的蓝眼睛，总觉得他身上应该是冰凉凉的】


    【挺软的】


    【全是他的气息……】


    【不行】


    自己嘴里仿佛残留着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亲上没一会，夏油教祖就后悔了，总觉得会污染到对方。


    夏油教祖皱着眉赶紧要退开，被五条老师一只手掌住后脑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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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油教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一个不察被对方轻易破开了双唇的防线。


    入侵者一看就没什么经验，但并不妨碍他的侵入行动。


    五条老师有点粗暴地直接把舌伸到夏油教祖嘴里，格外霸道又好奇似的到处都探了一圈，最后在对方柔软但僵硬的舌头上多舔舐了几下才退回去。


    “没什么怪味啊。”


    把舌头收回嘴里还品鉴了一下的五条老师如是评价道。


    “………………”


    夏油教祖愣愣地看着对方，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


    似乎还有残留的不适感在嘴里，但他分不清是吃咒灵球导致的还是五条老师在他嘴里太过肆虐导致的。


    “……你也不怕我吐你嘴里。”


    还没什么怪味！你尝得出味道的话你来当咒灵操纵使了！


    “我没有伸那么进去吧！”


    “……那你还挺体贴的？”


    “不客气。”


    “……”


    夏油教祖率先停止这个话题，往咒具那边走，再继续下去他脸上会升温到异常温度了。


    五条老师施施然地跟上，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


    在门口不小心瞄到关键画面的两个人:


    ［啊啊啊啊居然是这种关系！！］


    ［也算不错，至少悟少爷为了他都主动接任家主了］


    ［啊啊啊啊高专知道吗他们肯定不知道这两个真成这样难道他们在高专就？？？］


    ［现在好了，五条家有两个特级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应该还不能公开吧，能公开之后得想个办法在加茂和禅院那边炫耀一把］


    一个坚持不懈地在八卦，一个不忘初心地想炫耀。


    最后在家主和家主夫人(？)轮番不经意瞥过来的眼神中都安静如鸡。


    继禁库管事之后遭到重创的是训练场的管事。


    两个特级拿着咒具本来还只是点到为止，后来越打越凶，在打塌了半个训练场地板之后，家主带着人瞬移走了。


    训练场管事今天一天之内就降为维修管事了。


    后续，两个人在深山里设置了帐，在里面打了个痛快。


    有多痛快呢，家主带着人瞬移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在吵家主该不该用那发茨。


    后续的填山铺林的事也由新上任的维修管事带队去的。


    所以维修管事也觉得“不该”。


    ……

 11. 第 11 章[番外]

    两个人虽然痛快地打了一通，但夏油教祖还是没有选到趁手的咒具，只随便挑了两把勉强顺手的放在那个特殊二级储物咒灵里。


    为此，五条老师在接下来，非要两个人一起洗浴的时候，从给夏油教祖扎起头发到又非要给对方穿衣服，时不时都在怂恿他赶紧把右臂接上。


    “杰，你之前那个储物咒灵里的咒具都在高专。”


    “嗯？”


    “听忧太说你当时用的三节棍，叫游云那个？”


    “嗯。”


    “你把右臂接上，我去搞游云。”


    “……”


    “忧太说你用那个很强，我还没见过！我想看！”


    “……嗯，我考虑。”


    “接个机械手臂吧，看着会很酷。还可以发射激光！”


    “……”


    夏油教祖恼怒地对方的浴衣丢到他脸上。


    “我‘自己’考虑！你把衣服穿上！”


    本来夏油教祖还是更想穿睡衣的，但是五条家的浴衣实在是很舒服，被五条老师硬套上之后，迅速适应了。


    五条老师在房间里也搞来了一个大的被炉，特地把禁库里的资料让人搬到这里。


    在家里两个人窝被炉的画面又在五条宅重现了。


    两个人暂时在五条宅住下了。


    五条宅的下人们也有幸见识到了早上家主给别人扎头发的场面。


    过了新年正中间的那几天，五条老师似乎终于放假了，接任家主后的这几天，整天像个无所事事的大猫跟在夏油教祖旁边晃悠。


    除了有一次，紧急任务，他皱着一张臭脸看着手机，问了旁边的人一句。


    “我加班了，杰你要先回家吗？”


    夏油教祖愣了一下，想了一下，才缓缓摇头说:“没事，我就在这等你吧。”


    等五条老师带着不耐烦瞬移走之后，他才彻底放空自己。


    【“家”啊……】


    【悟的家……我的家……】


    【看来最近也不是悟在放假，应该是特地推了一些任务在五条宅陪我】


    【……我看起来很需要他陪吗？】


    【还是我看起来太让他担心了？】


    【如果每天从五条宅回那边的话，他瞬移也很麻烦吧】


    【而且五条宅这边特别僻静，对悟的眼睛负担应该比较小】


    【周围服务的下人们也比很早之前来的时候少，似乎都是有点咒力的非普通人，却又不认识我】


    【温柔可靠的大人了啊悟……】


    【还有那个吻……】


    夏油教祖眼神有些飘忽地回忆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执着那个吻。


    【不过从五条宅这边去出任务也很远吧……】


    【赶紧先整理古籍里术式相关的资料，回家里吧】


    发现下意识自己也用了那个词，夏油教祖无奈地笑了自己一下。


    五条老师回来的时候浑身带了冷风，还带了伴手礼——两个一级。


    夏油教祖几乎是下意识看到咒灵就搓成了咒灵球。


    “谢谢，悟，辛苦了。”


    五条老师迅速回到了他的位置，懒洋洋地窝着。


    夏油教祖自然地把咒灵球吃了，警觉地往向旁边，果然一双炯炯有神的猫眼在默不作声地盯着自己。


    “……”


    你不是都见过了吗！


    夏油教祖被盯得汗毛炸起。


    五条老师懒洋洋地勾起嘴角。


    “要吻吗？”


    “……不要，谢谢。”


    夏油教祖礼貌婉拒。


    但没用。


    某只白毛大猫飞速敏捷地压了过来。


    “唔？！”


    比第一次的时候熟练一点，只是轻巧地在夏油教祖嘴里转了一圈，仿佛是确认对方没有藏什么东西，然后依然舔了舔对方的舌头，就退出去了。


    夏油教祖第一次觉得该把恢复右臂提上日程。


    “……五条老师，你这是性骚扰了。”


    “哇，好严重的指控，我就是想知道这个咒灵味道怎么样。”


    “……那你尝到了吗？”


    “没有，全是杰的味道。下次一定。”


    他一本正经地做出烦恼的样子，重新把头搁在暖桌上打盹。


    “……”


    还有下次？！


    这家伙该不会准备我每次吃咒灵球都要过来尝一下吧？？


    夏油教祖瞳孔地震。


    ***


    在五条老师第无数次无视了手机短信之后，夏油教祖主动开口道。


    “悟，任务吗？”


    “……”


    白毛大猫闭着眼当没听见。


    夏油教祖无奈笑了笑，继续哄。


    “万一是特级呢？”


    “……”


    五条老师终于睁眼，好看的湛蓝猫眼全是“你好烦啊”。


    “我需要特级，来保护我的猫，你知道的。”


    夏油教祖也一本正经。


    “……”


    五条老师翻了个白眼，把头转了一圈，把后脑勺留给对方。


    夏油教祖迅速伸手去揉那头白毛。


    “五条宅很安全，不用担心我。”


    “……”


    “周围的猴子都被悟赶走了不是吗？”


    “……”


    “悟，特级！”


    终于，烦不胜烦的后脑勺又变成了那张小猫臭脸。


    “杰，你是想要我亲你吗？”


    “……”


    夏油教祖体会到了什么叫挖坑埋自己。


    为什么会变成我催着你去做任务！


    夏油教祖一下子突然意识到一个盲点。


    他下意识觉得会是以后出现某个很强大的咒术师或者咒灵，伤害到悟，而忽略了平时五条老师就在独自出门上课和出任务。


    万一就是平时遇到的呢？！


    恐慌的后怕一下子充斥夏油教祖的心里。


    【先冷静】


    【那个场面里有冥冥的乌鸦，说明虽然是一对一，但是肯定至少有其他人在看的】


    【而且那个强大的凶手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端倪线索】


    【当然也有可能就是突发状况？】


    【概率比较小……但不是没有】


    【以悟现在的能力，就算是几个特级咒灵对他来说也并不是问题】


    【果然大概率还是咒术师】


    【但是并不知道这些平时的任务是不是那个凶手引诱悟出去的诱饵】


    【我为什么会只能等悟给我带咒灵回来】


    【还是太弱了】


    【因为忌惮有暗中谋划悟的人】


    【还是我太弱了】


    【悟也暂时不会同意我去把高专上层都杀光】


    【要是我能跟着悟一起出任务就好了……】


    【就像高专时期……】


    【现在的话，如果悟遇上了搞不定的人，至少需要他来叫我】


    【就算自己还没有恢复巅峰时期，但自己就是接受不了悟单独背负所有】


    五条老师看到夏油教祖因为自己那句话突然脸色大变，虽然知道对方是想到了别的，但他还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跟我接吻问题这么大吗，杰你的心跳声可不是这么说的。


    夏油教祖终于从沉思中挣扎出来，首先就是去把五条老师按住。


    也就是伸手再度抚摸猫。


    同时轻声哄着。


    “悟，我需要你答应我，如果遇到特殊情况，绝不能直接跟对方单挑。”


    大猫享受着饲主的抚摸，但脸因为对方的话而皱成一团。


    ——感觉在嘲讽自己可能会被单杀。


    但没办法，这是夏油教祖的梦魇。


    “什么是特殊情况。”


    五条老师不乐意地反问。


    “……你不能在两分钟内把对方秒了都算！”


    夏油教祖控制不住地有些急躁，咬牙切齿道。


    五条老师瞪大了眼，被对方的话惊到，然后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杰哈哈哈哈哈”


    他也不知道对方怎么做到的，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能力同时被肯定和被否定。


    五条老师突然就心花怒放了，拿过手机起身，看来是准备出任务了。


    夏油教祖安心又不安，自我矛盾地在想要不要还是先让五条老师别去了。


    但是只阻止了这一次也没用。


    五条老师离开前又笑盈盈地凑过来，亲了还在烦恼纠结的夏油教祖一口。


    “知道了，我不会跟别人打入迷的。”


    “放心吧杰，你不吃咒灵玉我也可以亲你。”


    说完就瞬移走了。


    两句话在夏油教祖脑子里绕了好几圈，他才没办法地叹了一口气。


    【谁踏马在烦恼亲不亲的问题了】


    ***


    在意识到那个问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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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油教祖简直如坐针毡。


    【不能跟着悟，要是能知道悟的情况也行……】


    【手机呢？啊，在家里。而且手机似乎会被帐影响信号】


    想到了什么，夏油教祖起身冲到五条宅的古籍禁库。


    五条老师回来的时候，看到房间是空的疑惑了一下，扯下眼罩，开了一下六眼，在禁库看到夏油教祖的身影。


    瞬移到的时候，发现整个禁库都是夏油教祖的咒力。


    而之前调伏的特级正乖巧地站在一边，被夏油教祖薅毛。


    “杰？”


    “啊，悟，你回来了。”


    “你在试什么？”


    “我之前有个式神可以远距离传送短时间的画面，但是现在我手里没有能分眼睛的咒灵。


    “我在试图把另一段程序附在咒物身上，主要是在我使用的时候，会把咒物携带者的身体状况报告过来。


    “一级咒灵身上的东西咒力消散挺快的，我在试特级的。”


    “噫，杰，你要我带着咒灵的毛？”


    五条老师当即就懂了对方的目标是自己，黑着脸抱怨。


    “那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头发！”


    “悟，你身上随时散发着已死之人夏油杰的咒力才奇怪吧。”


    五条老师想了想，割了一攥自己的白发给对方。


    “那你加上我的，混在一起，只要在无下限里面就能盖住你的咒力。就算我关了无下限，不拿出来也能勉强盖住。”


    夏油教祖小心地接过那堆软毛，头疼。


    “两股咒力那我怎么把指令附上去……”


    “装起来啊。不过不要用带咒力的东西，不然我无下限盖不住。”


    夏油教祖无奈地把咒灵收起来，开始思考。


    “给，杰，你的‘特级’。”


    五条老师提着一个一级和两个二级递到夏油教祖面前。


    “谢谢。”


    夏油教祖顺手搓了，一个激灵，抬头果然看到五条老师斜靠在旁边书架上，好以整暇地勾着嘴角看着自己。


    夏油教祖感觉到自己的耳朵似乎在迅速升温。


    “……你刚不是亲过了吗。”


    “这个咒灵万一味道会不一样呢？”


    好看的蓝眼睛全是无辜。


    ……不会！！


    夏油教祖迅速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能不能逃掉，答案是会遭到猫的报复。


    他叹息着往嘴里塞咒灵球的时候，莫名觉得——调伏咒灵这个过程，怎么全变味了……


    甚至认命地主动仰头张口，仿佛迎接对方的检阅。


    五条老师挑了挑眉，低头，长驱直入地把舌探过去。


    往前一步把人按在书架上，这次没有扫荡任何，只是特意勾着对方的舌头舔舐，从根部舔到舌尖，就差把对方的舌头勾过来吃了。


    夏油教祖第一次被这样吻得意识飘忽，甚至有让他觉得不妙的酥麻快感蹿起。


    多吻了一会，五条老师才满意放过。


    “这次的更好吃欸。”


    ……你放屁。


    夏油教祖只能红着脸在心里骂人。


    把禁库夏油教祖的咒力绞散得差不多了，五条老师带着人瞬移回了温暖的房间，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把另一个带回来的东西递给夏油教祖。


    “给，杰你的手机，和新买的蓝牙耳机。”


    “……”


    五条老师手肘抵在桌子上，手撑着头，咧着笑懒洋洋地看着夏油教祖。


    “我给它设置了小型结界，大部分帐不会屏蔽它的信号。”


    “我出门就给你打电话。”


    夏油教祖的脸色一变再变，艰难地试图挽回自己的名誉。


    “倒也不用到这个地步吧……”


    “怎么，有分离焦虑症的难道是我吗？”


    “……”


    忍无可忍，夏油教祖迅速倒打一耙。


    “每天担心我会偷偷死掉还推任务的人难道是我吗？”


    “这不是杰的错吗。”


    “啊？！悟被单杀也是我的错吗！”


    “我为什么会单！这不也是杰的错吗！”


    “？”


    “悟，后山。”


    夏油教祖沉声约战。


    “不去，不跟残疾人偷情。”


    五条老师趴在桌子上耍赖拒绝。


    ……什么偷情！谁踏马……！


    夏油教祖无能狂怒地揉着大猫的白毛泄愤。

 12. 第 12 章[番外]

    第二天，装备齐全的五条老师，人生第一次期待有任务可以做。


    昨晚被夏油教祖赶制出来的指令咒物也被五条老师贴身带着。


    夏油教祖看着对方兴奋得像是小学生第一次春游，满脸一言难尽。


    【快30岁的人了，悟】


    甚至没等到任务，五条老师直接和夏油教祖面对面拨通了电话，然后出门了。


    没一会，夏油教祖就知道他去干嘛了。


    “五条？”


    那边传来了硝子的声音。


    夏油教祖提前扶额。


    五条老师乐颠颠地朝医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蓝牙耳机？怎么了，你新买的？”


    五条老师取下一只，放到硝子的耳朵里。


    “喂？”


    “……硝子。”


    “夏油？你有话要跟我说？”


    “……不是……”


    夏油教祖说不出口。


    他只是在跟悟挂着电话什么的，他说不出口！


    五条老师让他俩打过招呼之后，就把耳机收回，重新自己戴上，才满脸开心地说。


    “最近杰得了分离焦虑症~”


    “……快闭嘴，悟！”


    耳机里的夏油教祖企图阻止。


    但已经晚了。


    深受两位同期祸害的家入硝子女士，瞬间就福至心灵，懂了五条老师是在跟她显摆。


    ［小情侣连麦电话粥］


    “……五条，给你十秒滚出我这里。”


    “再见硝子~晚点让他给你选补偿礼物~”


    “噗……对不起，硝子……”


    同时，夏油教祖实在忍不住笑出声，边笑边道歉。虽然对方听不到。


    最后和五条老师的笑声在电话里混成一团。


    两个人真的半斤八两。


    然后夏油教祖隔空又听到了夜蛾、七海的声音。


    听着五条老师和他们的说笑声，夏油教祖眼前的资料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但他一直勾着嘴角，甚至觉得——还不错。


    夏油教祖一整个上午就听着五条老师那边的动静，自己一个字没写。


    两个人各自吃饭的时候，五条老师突然问了一句:


    “感觉怎么样~”


    虽然没有叫他的名字，夏油教祖知道是在跟他说话。


    “五条老师，你有点妨碍我的工作了。”


    他带着充足的笑意投诉。


    “‘五条老师’的问题，关我什么事~”


    夏油教祖对这个狡辩笑而不语。


    五条老师经常会不顾场合莫名其妙突然问一句。


    “青冈县的肉包，要嘛？”


    “欸？啊？”旁边的辅助监督一脸懵逼，“五条先生……在跟我说话吗？”


    “啊没有，我自言自语。”五条老师抽空敷衍一句。


    耳机里传过来:“要两个。”


    然后乐颠颠去买。


    ***


    就算只带一个蓝牙耳机也很明显，何况两个。


    辅助监督自然而然会猜测五条老师是不是在跟谁打电话，但是礼貌问的时候又被对方笑嘻嘻搪塞说只是在听歌。


    这时候，夏油教祖听到，笑了一声:“我可不唱歌。”


    “这首呢？”


    五条老师自顾自地哼起来，是他们以前都喜欢的一首歌。


    没一会，夏油教祖也情不自禁跟着哼了起来。


    在旁边的辅助监督:我不傻！！


    ［五条老师一整天都在跟人煲电话粥！！］


    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辅助监督圈子。


    众人都不敢猜到底是谁能忍受五条悟一整天。


    比起五条老师，夏油教祖这边通常都是安静的。


    偶尔会故意在五条老师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接两句。


    所以五条老师会喜欢时不时冒一句跟他周围环境无关的话，夏油教祖立刻就知道对方在找自己。


    有时候看资料入迷了顾不上，就会听到五条老师轻轻敲耳机，用这种方式召唤对方。


    后来，夏油教祖就干脆时不时地念一段资料，反正五条老师也得知道这些信息。


    五条老师的八卦后续还传了好一阵子，但没人真的敢去深究。


    两个人挂了一整天电话之后，在晚上见面的时候，都有种其实根本就没分开过的感觉，很奇妙。


    后来还是改成了只带一只耳朵。


    虽然有点粘糊得过界，但这个真的很好地缓解了两个人都不愿意承认的分离焦虑。


    五条老师还会问一些特殊的低级咒灵要不要。


    夏油教祖其实无所谓的，但只要对方问了他就说要，直到——


    “杰你该不会故意都说要，是等着我回去亲你吧？”


    “不要了！不要！！”


    “怎么，等级歧视啊，不是特级的话不值得一个吻吗？”


    “……悟，你以后该不会故意找借口变成一个咒灵球一个吻吧？”


    “这种事有什么好值得找借口的。”


    “上次都说了，没有咒灵球也会亲杰的。”


    “……”


    夏油教祖在五条老师的直球面前，惨败！


    ***


    一月的整个后半个月，两个人几乎都住在五条宅，夏油教祖在研究着古籍禁库资料，而五条老师忙着出任务，两个人由电话联系在一起。


    只有在夏油教祖进行每日体术锻炼的时候，会开扩音，虽然被五条老师强烈抗议。


    但是让对方清晰听到自己的喘息声还是太怪了！！！


    两位病患的病情逐渐好转中，迎来了二月。


    五条老师大早上就被紧急任务电话吵醒，自然吵醒了床铺在旁边的夏油教祖。


    这种情况并不少，也不算很多，毕竟大早上敢来吵醒五条悟是需要巨大的勇气，说明任务真的非他不行。


    五条老师皱着眉听完电话，一言不发就已经把电话挂了，准备无视。


    夏油教祖倒是打着哈欠熟练地起身了，然后转身开始骚扰五条老师。


    “悟，悟。”


    “快起，特级！”


    “……杰你上次也说是特级。”


    五条老师闷在被子里嘟囔。


    “你记错了，是这次。”


    夏油教祖已经会信口开河了。


    好不容易把人从被窝里拉起来，看着对方不情不愿地给了自己一个反转术式，然后开始换衣服。


    夏油教祖适时地把眼罩给递过去，看着对方从大猫臭脸变成冷脸禁欲酷哥，啧啧称奇。


    像魔术一样。


    五条老师自然是知道夏油教祖这个奇怪的小癖好，如果是平时，他会调侃一句“怎么，我的白毛蓝眼不是杰的最爱了吗”，不过今天有别的事。


    “杰。”


    “嗯？”


    “过几天你要过生日了，我有个生日礼物想要。”


    “……”


    谁生日？谁想要礼物？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可以，我拿我养猫的钱给你买。”


    夏油教祖再度露出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五条老师也露出得逞的笑容。


    “不用，杰记得答应过我这个要求就行。”


    “……”


    空手套白狼？


    夏油教祖收起假笑，一脸冷漠。


    “这是诈骗。作废了。”


    “来不及了，因为我已经给杰选好礼物了。”


    说完就拿起手机出门了。


    ……就因为你要送我礼物，所以我就欠你一个吗！什么强盗逻辑！


    不，等等。


    夏油教祖发现了一个更严肃的问题，悟已经想好的礼物是什么？听着就很不妙啊。


    被五条老师一句话搞得有点心神不宁的夏油教祖，接起了电话之后，直接开了免提躺回被窝睡回笼觉了。


    有些人早早上班了，而有些人还能美滋滋睡懒觉。


    而在外面，喝着热奶茶准备前往任务地点的五条老师把声音调到最大，听着耳机里偶尔的衣料摩擦声和特别清浅的呼吸声，勾起嘴角。


    ——杰，幼稚！


    也不知道前几天是谁在早上勤勤恳恳出任务，发现耳机那头的人带着耳机说着自己也起来了其实又躺回去睡，然后不顾辅助监督在旁边超大声地要把人吵醒的。


    至少这次，夏油教祖学会了开免提。


    ***


    2月3号。


    夏油教祖很想一大早醒了就开始找五条老师的麻烦，比如故意催促问他“说好的礼物呢？”。


    但鉴于昨晚——


    刚过零点，两个人都已经躺下睡了。


    夏油教祖一个猛坐起，把旁边的五条老师用力摇醒，咧着笑，恶声恶气地问道:


    “悟，我的礼物呢？”


    “……”


    五条老师用迷懵的蓝眼睛定定地看了这个半夜发癫的人一会，然后冲起来把人扑倒，把夏油教祖按在榻榻米上狠狠吻了一通。


    留下一句充满睡意的:“生日快乐，杰。”


    最后躺回去继续睡觉。


    “……”


    作茧自缚的夏油教祖敢怒不敢言，在黑暗中瞪了对方的床好几眼，把自己的铺默默拉开远离那个白毛蓝眼。


    所以天亮之后，五条老师睡醒看着不远处夏油教祖的床铺，笑容极其得意。


    但看在寿星的面子上没有多说什么。


    这天的五条老师没有任务，夏油教祖猜他应该是大部分都推掉了。


    两个人悠然地吃了午饭，五条老师把夏油教祖带到了另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院子。


    “杰等我一会。”


    然后瞬移走了。


    过了好几分钟，夏油教祖逐渐意识到对方不知道干嘛去了，也没带手机，他下意识地用了自己的指令，发现五条老师穿的居家服，也没带那个咒具。


    他的脸色逐渐变差。


    一边意识到【不好，我好像真的有分离焦虑症】，一边想【不要让病人的病情这么容易就复发啊！！】。


    不过又过了一会，他感受到对方的咒力了。


    刚松了一口气，准备仗着生日要找对方打一架，转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夏油大人……”


    “夏油大人……”


    是菜菜子和美美子。


    夏油教祖内心震动，下意识视线在周围找了一圈，没看到那个白色头发的高大身影。


    两个小女孩已经乳燕归巢似地扑过来抱着夏油教祖大哭特哭。


    夏油教祖忙不迭地开始安慰她们。


    一边要解释自己的手不是五条老师弄得，一边还要解释自己并不真的和五条老师是俘虏关系……


    ——都在跟小孩子说着什么啊悟！


    等两个养女冷静下来，夏油教祖才得知她们是听说自己的尸体被五条老师独吞没有上交给高专，所以一直在找五条老师，想要回尸体。


    前几天才被五条老师找上门，说今天带她们来看夏油教祖的墓。


    “……”


    欺负小孩子，幼不幼稚！五条老师！


    “啊对、对了……生日快乐夏油大人！”


    “生、生日快乐！夏油大人！”


    “……是五条悟强调一定要让我们说的……”


    “我们当然、当然也记得夏油大人生日的……！”


    “谢谢你们。”


    三个人在小院子坐着聊了大半个下午。


    夏油教祖主动带她们去找到了在另一个房间的五条老师，让他送她们回去。


    “我还以为你会把她们留下来呢，反正五条家养的起。”


    夏油教祖倒是没想过，他自己现在就是个“死人”身份，而且他和五条老师似乎有不少暗中存在的强大敌人，甚至到现在他还毫无头绪。


    把两个实力低微的小女孩留在身边，非常束手束脚，也非常危险。


    他已经安抚过两个养女，让她们一定要假装自己是真的死了，按照他在百鬼夜行前的计划生活。


    “说什么，悟，我只是个‘俘虏’！”


    夏油教祖没好气地白了五条老师一眼，指责他跟两个小女孩乱说话。


    “我都同意你养猫了，再养两个人也不是问题。”


    五条老师笑得意有所指。


    “悟，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只猫有多难伺候的，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夏油教祖顺着对方的话，皮笑肉不笑地阴阳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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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么难伺候你还要养，就这么爱吗？”


    “没办法，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你说是吧，悟？”


    五条老师被对方暗塞了颗糖，小小地哼了一声。


    两个小女孩看着两人在那里你来我往地打嘴仗，觉得他们似乎水火不容又觉得他们关系似乎很好。


    不过她们还是记得，夏油大人曾跟她们说过，五条悟是他唯一的挚友，所以她们愿意暂且相信五条悟不会害夏油大人。


    怪不得夏油大人说他们其实并不是俘虏关系……


    说起猫——


    “夏油大人……是侧门那只猫吗？”


    美美子突然小声地询问了一句。


    两个成年人都是一顿，一个咧嘴笑得很恶趣味，一个只能无奈地点头。


    “对，是它。”


    “哇，它还跟着夏油大人到这里来了吗……”菜菜子在旁边单纯地感叹着。


    五条老师则发现提问的那个小女孩在用探查的目光别有用意地看着自己。


    ——看着自己的头发和眼睛。


    【哦豁，杰，这可不是我先提的猫】


    五条老师已经在期待夏油教祖的翻车了。


    他故意起身走近过去，甚至多问了几句。


    “要把她们送到你那个黑人保姆那吗？”


    “米格尔吗？悟你知道他在哪儿？”


    “嗯，他跟着忧太在国外。”


    夏油教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了问两个小女孩的意思。


    “我都可以……”


    “夏油大人觉得怎么样方便您的计划，我都可以……！”


    他斟酌了一下，问五条老师:“米格尔他们知道我还活着没关系吗？菜菜子她们可能不太容易在他们面前撒谎。”


    五条老师无所谓地耸耸肩:“实在不行立束缚吧。”


    夏油教祖没犹豫太久，点了点头。


    “立束缚吧。让她们跟米格尔他们一起。”


    【不能让悟的立场有那么大的暴露风险】


    【暗中的那个敌人也还眉没有头绪】


    “让忧太跟米格尔立可以吧？”


    “如果你信任乙骨的话，我没问题。那菜菜子她们就由我负责。”


    “啊？”


    “嗯？”


    四个人同时一脸茫然。


    菜菜子和美美子是完全没听懂，夏油教祖和五条老师是发现他俩似乎不是在说同一件事。


    “杰你不是在说给米格尔立吗？怎么这俩小鬼也要？”


    “没事，我有分寸，只是帮助她们不要无意识脱口而出的束缚。”


    “……不是，杰，你现在是觉得谁都能杀我了。”


    “不行，悟，你刚刚就害我分离焦虑症复发了。”


    夏油教祖面无表情地指责。


    “……”


    五条老师心情很复杂，自己的实力在杰的心里，忽高忽低的。


    “知道了，我送过去，跟他们都立一个束缚。”


    “带上手机。”


    夏油教祖继续瘫着死鱼眼。


    “……”


    “到国外可能会没信号，把咒具也带上。”


    “……”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报复！


    两个小女孩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曾以为的俘虏关系的两个人，似乎立场反转了……


    五条老师皱着一张脸，接过夏油教祖递过来的眼罩和咒具，当着三个人的面拨通了电话，带上一只蓝牙耳机。然后不情不愿地带着俩依依不舍的小女孩瞬移走了。


    夏油教祖顿时神清气爽。


    要让五条老师吃瘪一次不容易。


    可能是有咒力加持，通话并没有中断。


    夏油教祖愉悦地往他们的房间走去，听着五条老师那边在找乙骨忧太。


    突然，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


    “五条悟……你跟夏油大人，是什么关系？”


    夏油教祖警铃暴响——！！


    “……悟。”


    他脚步一顿，警告地叫了一声五条老师，然后就听到五条老师愉快的声音响起。


    “杰跟你们怎么说的？”


    “……”


    【这家伙完全无视自己了】


    “夏油大人说你是他唯一的挚友。”


    “……”


    “哦~说的没错！”


    “……”


    【……好，就到这里就可以了！】


    “你会对夏油大人好的对吧。”


    “我对他还不好吗，我都跟你们站在这了。”


    夏油教祖仿佛看到五条老师抱怨地翻了个白眼。


    “既然你知道夏油大人养的那只猫，你应该知道夏油大人很喜欢你吧，如果你敢背叛夏油大人，就算你是五条悟，我和菜菜子也会想尽办法杀了你的！”


    “……”


    【美美子……！】


    【先杀了我吧……】


    夏油教祖揉着眉心，不敢吭声，


    “你在说什么，美美子？”


    【菜菜子别问了！！】


    “菜菜子，你没发现吗，那只猫跟五条悟头发和眼睛颜色一模一样。”


    五条老师在心里极其得意地嘀咕:那本来就是我。


    “……”


    夏油教祖在菜菜子惊讶的倒吸气的声音中，头更痛了。


    “你这小鬼居然能看出来。”


    “我又不瞎。”


    “放心吧，杰可是我唯~一~的挚友呢。你们好好活着就是不给我们添麻烦了。”


    “……谢谢你……”


    “嗯？”


    “谢谢你给夏油大人过生日。”


    “用不着你们谢。记得别欺负忧太。”


    夏油教祖还是被五条老师赌气一样的话逗笑了。


    终于等到五条老师风尘仆仆回来的时候，夏油教祖朝他笑得格外柔和。


    “悟，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


    五条老师顿了顿，认真地说:“生日快乐，杰。”


    夏油教祖满意地走过去，拉着这位带着眼罩的冷面酷哥的衣领，把他拉下来亲了一口。


    “谢谢你的礼物，悟，我很喜欢。”


    【跟冷面酷哥亲吻的感觉真不赖】

 13. 第 13 章[番外]

    五条老师每天要见的人很多，就连辅助监督也不一定每次都是伊知地。


    他自己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对他来讲跟路人没什么区别。


    一开始的时候，夏油教祖抱着偷偷的私心，对五条老师周围的人还是会好奇。这还导致了他有一段时间整理资料的进度相当缓慢。


    后来习惯之后，他已经跟五条老师同频率了。抽空听一耳朵辅助监督的报告，以及五条老师悠哉但忙碌的战斗。主要是会留意有没有会说奇怪话的人，虽然以五条老师的态度，全程最奇怪的就是他自己。


    “又不是特级，特级都躲哪儿去了，整整一个多月了，我一个特级没遇到啊。”


    “还有，怎么这种原因也能产生咒灵，太奇怪了吧。”


    “不要跑啊，跑起来容易把你杀了，不能乖乖让我封印吗。”


    “好，抓到了。”


    “希望你味道不错。”


    夏油教祖:“……”


    ……你又尝不出来！


    【故意的吧，这家伙】


    辅助监督瞳孔地震且战战兢兢:“五条先生……这个，这个您也要带回去吗？”


    他已经快连续一个月把任务咒灵封印带回家而不是当场祓除了。


    “上、上面的意思是……既然能活捉的话……”


    “让他们跟五条家提意见。别烦我。”


    ……您不是家主吗！


    五条家的管事倒是心里门清这些咒灵的去处，且理直气壮拒绝高专上层的要求——家主带回来的，就是属于五条家的，手别伸那么长！


    他的内心一如既往:【不说是不是最恶诅咒师，鉴于这位咒灵操纵使是家主夫人(？)，他的强大就是五条家的强大，五条家有两个特级了！两个！！】


    再说他们也不敢忤逆五条老师的意思。


    谁敢从六眼手里抢东西啊。


    ***


    夏油教祖如往常的下午进行每日的体术锻炼，算好差不多热完身五条老师就能回来，两个人又可以打一场。


    在没有紧急任务的情况下，五条老师更喜欢回家跟夏油教祖一起吃晚饭。虽然大概率晚上还是会有任务。


    “杰——”


    五条老师话音未落，本来面带微笑的夏油教祖突然脸色大变，直接冲到他面前，拽住了他的手。


    整个人脸色阴沉，凑到极近的距离感受着异样的咒力残留。


    “怎么了？”


    五条老师不合时宜地觉得自己像被搜查犬闻来闻去。


    “悟，”夏油教祖的声音极其低沉，暗藏着蓄势待发的怒气，“今天做什么了？”


    “啊？杰你不是知道吗。”


    五条老师回想了一下。


    “早上任务完去指导了一下惠。啊，惠，就是我收养的那个孩子，你听到了吧。下午高专的老东西让我去检查——”


    “惠，”夏油教祖轻声重复这个名字，打断对方的话，重新勾起了笑容，但眼里毫无笑意，语气温柔冰冷，“我能见一见他吗？这个，惠君。”


    五条老师沉默着看了一会明显异常的夏油教祖，他还没来得及取下眼罩或是换衣服，看起来神色不明。但很快，他又露出像平时一样的笑容:


    “可以啊~那就现在去吧。”


    夏油教祖勉强按耐住了急躁的心情，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五条老师的周身。


    他只穿了方便训练的衣服，五条老师给他披上防寒的外套，才拉着他瞬移走。


    并没有去太远，只是选了一个偏僻的空地。


    “杰把衣服穿好哦，我马上回来。”


    在五条老师离开过，夏油教祖才迟缓地把手穿进外套里。


    伏黑惠还在家，刚准备去吃晚饭，面前一晃，上午刚见过面把他“指导”得浑身鼻青脸肿的五条老师又站在他面前了。


    五条老师没有平时的笑容，整个人看着冷厉了很多。


    “可别被打死了哦~惠。”


    伏黑惠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眼前一花，环境变成了不认识的地方。


    而几步外，有个黑色长发，扎了个半丸子头的帅气男人，毫无表情地看着他。


    伏黑惠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就比出了术式，做出了战斗准备。


    他还是知道那是谁的！他见过对方的通缉令！——最恶诅咒师夏油杰！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怎么还活着？！！不是说他被五条老师杀了吗！！！


    “五条老师”？


    伏黑惠迅速瞟一眼旁边的当事人，对方正悠闲地等着夏油教祖走过来，脸上还带着微笑，仿佛他们三个人是说好了要一起出去玩一样。


    这可不是要春游的氛围啊！


    伏黑惠咬牙，不敢放松警惕，在脑海里飞快地搞清楚情况。


    【夏油杰还活着，五条老师没杀他，他们俩还认识，他们什么时候勾搭成奸的？？是为了什么？总不能只是为了杀自己吧？五条老师一个人就能做到啊。还是说夏油杰现在才想杀我，不，关键是，我都不认识他啊？？？】


    夏油教祖已经走近了，不到半米。他皱着眉，感受着这个少年蠢蠢欲动的咒力。


    “跟杰想的不一样吗？”五条老师语气轻松地问。


    “不太一样。”夏油教祖语气严肃，“他的术式是什么？”


    “十种影法术，禅院家的。”


    “禅院？”


    “那个啊那个，他是伏黑甚尔的儿子。他改名前叫禅院甚尔。”


    夏油教祖打量的眼神顿时变得冰冷，杀意渐起。


    他当然记得，这也是他不会忘记的名字之一。


    如果不是现在的主要问题跟这个少年有关，他会试图杀了他。


    就算悟在旁边。就算悟说收养他了。


    伏黑惠被对方骤增的气场压得身体僵硬。心里想着，从五条老师带自己过来前的话猜的话，至少不会让自己死吧。


    ……应该吧。


    很意外，对方似乎没有出手的意思。他的目光转到了旁边五条老师身上。


    “悟，下午的咒灵呢？不是只是一级吗，而且已经被你封印了？”夏油教祖疑惑。


    他是听到了全程的，那五条老师这身上可疑的咒力残留是谁的？


    “……”


    五条老师表情一收，散发出一种不高兴的氛围。


    夏油教祖:“？”


    “都说了让你不要开免提！”


    五条老师愤愤然地抱怨，把身上两个封印了咒灵的咒具丢给夏油教祖。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杰你要找的是这个吧，”五条老师拿出另一个长条盒子，“宿傩的手指。”


    五条老师在眼罩底下翻了个白眼，义正言辞地继续指责。


    “我跟杰你抱怨的时候，你就光顾着换衣服！”


    “我说那么一大堆你就嗯我两句！太敷衍了！”


    夏油教祖:“……”


    伏黑惠:“……”


    ……气氛，一下子，不太对了呢。


    他迟疑地思考要不要先收回术式。


    夏油教祖默默地朝碎碎叨叨的五条老师摊开手。


    伏黑惠这才发现对方只有左臂。


    五条老师不情不愿地把盒子放在对方手上。


    “悟，帐。”


    夏油教祖出声的同时，五条老师已经撇着嘴开始立帐了。


    夏油教祖召唤了两个咒灵在旁边，打开了那个小盒子。


    伏黑惠看到对方的咒灵出现后，警惕迅速升到最高。


    这种威压感，一个一级，一个特级！


    盒子里是一个被封印符咒层层裹住的长条状的东西，从五条老师的话来看，就是那个叫宿傩的手指。


    五条老师已经默契地伸手，接过夏油教祖递过来的盒子，让他方便在自己手上，解开那些符咒。


    越来越浓郁的邪恶气息，让夏油教祖怒气逐渐压抑不住。


    宿傩的手指露出全貌的时候，夏油教祖召唤出的一级咒灵微微颤抖，仿佛害怕，又或者是蠢蠢欲动，而特级咒灵勉强毫无反应。


    夏油教祖挥挥手收回了一级咒灵。


    伏黑惠并没有觉得压力减小，从宿傩手指露出，周围存在的大大小小的诅咒咒灵都在蠢蠢欲动，感觉立刻就要扑向这里！


    他想的没错，不过几个呼吸，被宿傩手指引来的各种咒灵蜂蛹而至，冲向了似乎还在研究的两个人！


    夏油教祖的特级咒灵动了。


    瞬移间，切瓜砍菜一样把周围的低级咒灵搅碎，而五条老师跟没发现一样一动不动。


    夏油教祖的怒气和杀意已经在临界的边缘。


    【是这个，是这个咒力！】


    【自己的梦里，大部分的都是这个咒力！！】


    【宿傩！】


    【是他，他会伤害悟！】


    【宿傩……！】


    夏油教祖脑海里过了一边五条老师随口说过的信息，冰冷的眼神又落到旁边一直蓄势待发的黑发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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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着宿傩的手指，走了过去。


    “惠君，拿着这个。”


    语气低沉不容拒绝。


    伏黑惠又瞄了瞄旁边没有阻止意图的五条老师，迟疑地接过了那根丑陋邪恶的手指。


    “……”


    没有任何反应。


    伏黑惠并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也不知道没有反应的话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但对方的杀意并没有丝毫降低。


    属于夏油教祖的咒力缓缓涌出，空气中逐渐出现众多咒灵。


    “惠君，拿着它，用你的术式。”


    对方的杀意已经毫不掩盖，伏黑惠就算不想，也只能硬着头皮准备战斗。


    甚至还没准备好，对方的攻击已经到了他的脸上！


    并不是咒灵的攻击，而是对方冲过来毫不收力地砸向自己的一拳！


    伏黑惠勉强接下了，倒退着飞出去很长一段距离。他用出术式，开始反击。


    夏油教祖一开始并没有杀对方的意思，毕竟他基本能确认梦里的那股咒力，属于宿傩。


    但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伏黑惠的咒力。


    当对方带着宿傩的手指开始战斗的时候，没多久，他的杀心渐起。


    因为太像了，像得他开始恐惧。


    【太像了】


    【太像了】


    【如果这两股咒力融在一起，基本就是自己梦里的那股咒力】


    【梦里的咒力是宿傩占大部分，只有少数是伏黑惠的】


    【而现在因为宿傩只有一根手指并不活跃的咒力，大部分都是伏黑惠的】


    【很简单】


    【宿傩，如果在伏黑惠身上寄生复活，就是自己梦里的那股咒力了！】


    【不能留，不能留】


    【就算现在手指对他毫无反应，就算他也许是被迫的】


    【但他会伤害到悟！！】


    【会出现那种场面——！！！】


    【我绝不会让那个情况发生！！】


    不久前才梦到场景反复出现在夏油教祖的脑海里，让他后怕、让他惊恐，他只想抓住这个机会提前把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杰~别打死了啊，我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的。”旁边传来五条老师带着烦恼的埋怨声。


    五条老师从始至终没有动过，直到察觉到夏油教祖情绪异常到似乎快要崩溃，才开口。


    “没关系，悟，我可以陪着你再养一个。这个，就算了吧。”


    几乎碾压的打斗中，夏油教祖回应的声音似乎充满了平静，但下手丝毫没有手软。


    五条老师叹了口气，他感觉到的对方的情绪可不是仅仅只有杀意。


    “你的猫不会同意我再养一个的！”


    “而且你养孩子的水平也很烂啊！”


    完完全全的抱怨的话，让夏油教祖的身影一滞。


    他突然想到五条老师给他的生日礼物，想到对方乐此不疲地配合着所谓的分离焦虑症，想到新年礼物，想到自己的猫。


    他停下了攻击。


    伏黑惠勉强从暂时停下的攻击中狼狈地喘着气，吐了一口血，他快要撑不住了。


    真的会死的。


    夏油教祖狠戾的目光在虚弱的伏黑惠身上定定地停留了一会，转身退回五条老师身边，周围的咒灵也收了回去。


    只留下除了五条老师周围以外，全是残垣断壁的废墟。


    夏油教祖没有靠近五条老师，也没有跟他对视，脸上毫无表情，周身依然翻腾着控制不住的情绪。


    五条老师靠了过去，伸手擦了擦对方脸上的尘土，低声安慰的语气非常温柔。


    “不要怕，杰，我很强的。”


    夏油教祖闭上了眼睛，没有回应，也没有躲开对方的抚摸。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声音低哑得仿佛要哭了。


    “……回去吧。”


    “嗯，等我一会。”


    远处看着他俩头似乎都靠在一起了的伏黑惠:？你们俩凑这么近是在接吻吗？我在这边要被打死了，你们在那接吻？？？？


    过了一会，五条老师瞬移过来，满脸笑嘻嘻地拿走了他手里的宿傩手指。


    “活下来了呢，惠，了不起~”


    ……不要一副这是你给我的考验的语气。人渣。


    “我带你去找医生，今天是没空给你立束缚了，记得不要说漏嘴哦~”


    然后硝子一转身就看见面前多了一个血淋淋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挂掉的少年。

 14. 第 14 章[番外]

    五条老师把黑发少年理所当然地丢给硝子之后，揽着夏油教祖回了他的公寓。


    夏油教祖迟缓了几秒才分辨出不是回的五条宅，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走向自己那个房间。


    他现在也需要时间单独相处。


    “……悟，让我一个人。”


    他进房间前轻声地对身后跟着的人说。


    薄薄一扇房间门，隔开两个人。


    房门在身后关上，终于处于一个人状态的夏油教祖也没开灯，反而站在原地似乎无念无想地发着呆。


    身后的门又毫无预兆的打开。


    “好了~两分钟了，杰你冷静够了吧~”五条老师自顾自说着，理所当然地进来了。


    “……悟，我想一个人呆会。”夏油教祖叹息。


    “两分钟还不够吗？”五条老师故作惊讶，“杰你的分离焦虑症呢？”


    “……”


    在同一个屋子有什么分离焦虑症啊，那样有点太过分了吧？


    “杰，重视起来啊，”五条老师埋怨，“你想想，我以前放你一个人呆了，结果呢，我被单杀了！”


    “……”


    ……你前因后果不太对啊。


    “为了我们的安全，来，我给你洗澡~”


    夏油教祖没什么心情反抗，任由对方给自己扎头发，脱衣服。


    想了想还是在最后挣扎道:“……我自己洗。”


    五条老师充耳不闻，迅速给对方脱完，没放人走，杵在那。


    “杰，帮我脱！”


    “……”


    夏油教祖下意识伸手帮忙，然后忍无可忍，开始阴阳怪气。


    “怎么，一双手还不够你用吗？”


    “你不懂，杰，残疾人不会懂健全人的乐趣的。”


    “……”


    ……谁是天生残疾吗？！


    你一个健全人的乐趣建立在迫害残疾人身上不好吧？


    夏油教祖眼睁睁看着自己甚至帮着五条老师脱了两件衣服才反应过来，转身进了浴室，关上门。


    前脚刚打开淋浴，后脚五条老师就进来了。


    “……别进来啊。”


    夏油教祖有气无力地说着，转头瞟了一眼，更无奈了。


    “……把眼罩摘了啊，悟。”


    五条老师理所当然地一步凑近，示意对方给自己摘。


    夏油教祖一边反思着不能再纵容这个人的恶趣味了，一边伸手去摘了五条老师的黑色眼罩。


    闪亮好看的湛蓝猫眼解封，夏油教祖才发现五条老师在笑，对上对方充满笑意的眼神，他却觉得有些难堪，立刻移开了视线。


    【自己没有保护好这双漂亮眼睛的所有者】


    五条老师仿佛没有注意到夏油教祖的躲闪，熟练地开始给对方擦洗。


    其实除了刚开始的几次，五条老师也没有次次都闯夏油教祖的浴室。


    夏油教祖情绪低落，直到他看到光裸着的五条老师的上半身。


    皮肤很白，腹肌成块地排列着，腰肢肌肉也结实紧实。


    干净，健康，鲜活。


    夏油教祖伸手覆上那里，感受着手下肌肉的运动，眼神晦暗不明。


    “悟……我还是会杀了那个小鬼的。”他低沉地说，毫不掩饰杀意。


    “杰，你知道主要是因为宿傩吧。”五条老师很平和地接话，仿佛在聊一会晚饭要吃什么，“杀了伏黑惠你就能放下心了吗？”


    “但是有他……但是有他！”


    “悟，万一除了他没人能让宿傩附身呢？”


    “那如果又出现其他能承受的人呢？”


    “当然是都杀掉。”


    “杰你不建立咒术师的乐园了？”五条老师语气轻松。


    “悟，我需要你在里面。”夏油教祖语气坚定。


    “那宿傩呢？”


    “我会想办法封印他。”


    “然后呢？”


    “什么？”


    夏油教祖被问得一愣，抬头去看五条老师。


    五条老师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反而平静异常，但夏油教祖感受到了难过和悲伤。


    “杀了伏黑惠，封印了宿傩，你活下来的任务就完成了。然后呢？杰准备抛下我继续去完成你的大义吗？”


    夏油教祖心里一紧，不断传来刺痛。


    他再次移开视线，垂下头，不敢跟对方对视。


    “……”


    似乎理所应当是这样。但他现在说不出口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浴室里只有氤氲的雾气和淋浴的水声。


    但夏油教祖还是听到了水声里的那声叹息。


    那声叹息仿佛一把刀插进他的心脏。


    “杰你想这么做就做吧。”


    五条老师语气没有太大的变化，伸手继续用毛巾给他擦洗着身体。


    夏油教祖也并没有感觉出对方有任何赌气的成分，这让他的心更加难受。


    他依然盯着眼前的身体，那段他挥不去的梦魇还没降临到的健康身体。


    “……不然呢，”他低低出声，声音带着强忍哭腔的颤抖。


    “不然呢，悟，不让我杀了伏黑惠，不让我杀能被宿傩附身的任何人，把你自己置于未知的危险里吗？就为了困住我不让我去实现我的大义？”


    “我没这么说。”五条老师挤了一句辩解的话。


    仿佛一滴水落进滚烫的油锅里。


    “那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悟，不要拿你的安危做这种事。”


    “我说了，我需要你也在我的乐园里。”


    “我不想看到梦里的事真的发生在你的身上，我接受不了。”


    夏油教祖闭了闭眼，落下的泪水瞬间溶在周围的水里。


    “我真的接受不了……”


    “悟，不要让我连你也失去……”


    “不要让我连你也保护不了……”


    五条悟，是他大义实现的最大阻碍。


    五条悟，也是他大义实现的最后最后的底气。


    就像是植物大战僵尸里最后的小推车。


    因为五条悟的存在，他才能放心地去走另一条实现大义的路。


    如果成功了，五条悟一样可以继续恣意放肆地做他的最强。


    就算失败，也是他一个人的失败，而五条悟还在。


    决定了要分别才发现自己的感情，他也没有后悔。


    难过、失落、想念，他也不后悔。


    反而他偶尔会庆幸没有劝说悟跟着一起走这条路。


    “……我想保护你。”


    夏油教祖让这句带着哭泣和颤抖的话尽量被水声遮盖。


    五条老师又叹了一口气。


    他伸手准确地擦掉了对方的眼泪，把身体微颤的人拥进怀里。


    “铲除所有障碍可不是保护啊，杰。”


    “你真的觉得我是因为有个强大的敌人才有的那个结局吗？”


    “你真的觉得你是无法接受我的死亡吗？”


    “你难道不是在痛苦我有那种结局是因为你不在吗？”


    “我真的需要你帮我铲除所有障碍吗？我需要你给我这种保护吗？”


    “杰，我需要的是你。”


    “你做什么都可以，但我需要的是你在我身边。”


    “每个人都会死的，我不在乎我会怎么死，但我会在乎直到我死前，你在不在我身边。”


    五条老师温柔坚定的声音就响在夏油教祖的耳边，确保每一句都能从他的嘴里进到对方的心里。


    夏油教祖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甚至忘了哭泣，明明似乎是情话，但每一句都让他更难受。


    心动，但难受。


    一时间依然停不下眼泪的流出，却并不再是因为难过悲伤。


    “……悟，你这是诡辩。”他哑着声音说，带着一点点无奈的笑意。


    “……太狡猾了，这种说辞。”


    “你怎么像个渣男啊，悟。”


    五条老师也在夏油教祖看不见的地方勾起笑容，跟他交颈相摩，用头发蹭了蹭对方。


    “而且，杰。”


    “退一万步来说，你杀了伏黑惠，封印了宿傩，但是不在我身边的话，我就真的安全了吗？”


    “以我的性格和情况，遇到第二个宿傩也不无可能啊。”


    “甚至指不定是我为了看看到底强到什么程度能杀了我，自己搞出来的。”


    “反正你不在，也没人阻止的了我啊。”


    “………………你有病吗？！！”


    夏油教祖怒极，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背。


    五条老师笑嘻嘻，松开对方，亲了一下泛红的眼尾。


    “好好考虑吧，教祖大人~”


    “……滚出我的浴室，五条老师。”


    “不行，我有分离焦虑症。”


    “你找硝子看一看吧。”


    “她不会治我们的。”


    “……”


    ***


    夏油教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真的是觉得累极了。


    绝大部分，不，完完全全都是因为五条老师！


    但是心情又极其的轻松。


    虽然他不会承认。


    “点外卖，悟。”


    两个人都还没来得及吃晚饭。


    “自己点。”


    五条老师已经跑进他自己的房间找零食吃了。


    夏油教祖对他那些甜得无法下咽的零食一点兴趣都没有。


    认命去找了五条老师的手机，拿到的一瞬间有一种开潘多拉的魔盒的感觉。


    比起之前，他心情淡定多了，私心也冷静了很多。


    但看到手机壁纸的一瞬间，他还是无法淡定，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是他和五条老师坐着靠在一起打盹的照片。


    以前的，因为还穿着高专校服。


    一看就是硝子拍的。


    【……可恶，拍得还挺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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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油教祖迅速给自己发了一张，刚要找手机，发现还在五条宅。


    只好又盯着多看了两眼，才磨蹭地去点了外卖。


    点完外卖又切回来反复欣赏。


    突然察觉屋子里安静得诡异，一个激灵转头，果然发现五条老师靠在房间的门框上，一脸别有深意的笑容看着自己，不知道盯了多久。他嘴里还有一根棒棒糖。


    “……”


    今天的夏油教祖已经懒得羞臊了。


    他甚至看了看眼前超级长条的大猫，又看了看手机上乖巧睡觉的小猫，满脸感慨。


    “悟，你以前，真青涩啊。”


    “？”


    “？什么意思，杰？我现在很老吗？”


    “没有，就是单纯地感叹一下，真青涩啊。”


    “你甚至又重复了一遍。杰，看着我的眼睛，我老了吗？？”


    “老子不是你最爱的蓝眼白毛了？”


    五条老师勒着人，强行要让他看自己。


    “……啊，别闹我，悟，我现在饿得没力气跟你打架。”


    “哈，是吗？”


    夏油教祖看着五条老师狡黠一笑，拿出他嘴里的棒棒糖，警报直接拉响——！


    五条老师已经按着他的头，吻了上去。


    带着水蜜桃甜味的舌头在他嘴里大摇大摆地转了一圈，甚至故意多蹭了一下对方的舌头，才满意退走。


    “额啊！甜！！”


    夏油教祖皱起脸。


    “悟，等会我吃咒灵球，你就不能再亲我了。”


    他一脸严肃。


    不说还好，这么一提醒，五条老师催着他把带回来的两个咒灵赶紧吃了。


    “难道杰你想吃了饭之后再吃吗，你不会吐出来吗？”


    夏油教祖甚至被他说服了。


    他没注意到五条老师嘴里已经换了一根棒棒糖了。


    所以在他吃下咒灵球，刚准备警惕对方的强吻，五条老师已经攻入腹地了。


    然后他又收获了满嘴的菠萝味。


    夏油教祖彻底靠在沙发上不动了。


    良久，还是挤出来一句。


    “……悟，菠萝味不行。”


    “还有个荔枝味，要吗？”


    “我真的会吐你嘴里。”


    “你什么都没吃，哪有东西可以吐。”


    “……闭嘴！”


    直到开始吃饭，他觉得自己又活了。


    “悟，那根手指呢？”


    “……杰，你一定要吃饭的时候研究这种恶心的东西吗？”


    “我不嫌恶心，快点。”


    “无法摧毁，只能封印，高专有6根。”


    “也就是说外面还有14根，假设宿傩一只手只有五根手指的话。”


    “我觉得至少要13根才有实力杀了我。”


    “悟！！”


    “理性讨论嘛~”


    夏油教祖瞪了他一眼，感觉对方之前说他自己会对到底多强能杀了自己感兴趣这个假设越来越真了。


    他不信任高专。


    ……现在甚至开始连五条老师本人都不信任了。


    明天去找找封印的办法，封印成功前的话——


    夏油教祖脸上表情一变，勾起极致温柔的微笑，媚眼如丝地看向五条老师，语气充满了蛊惑。


    “悟，你知道高专掌握的手指都在哪儿的吧？”


    哇哦，美人计。


    “一根手指一个要求。”


    “……不可以太过分。”


    “成交。”


    已经债多不愁的夏油教祖平静得诡异。


    倒不如说是因为刚刚在浴室里的对话，他被五条老师的话彻底安抚了。


    甚至在今天这个特殊的、他感觉自己再怎么样也不会感到羞耻的日子里，睡觉的时候主动选择了五条老师的卧室。


    五条老师啧啧称奇。


    “杰你超进化了。”


    “是因为你有分离焦虑症。”


    夏油教祖拿对方的话堵对方。


    终于躺进柔软的被窝，感觉跟榻榻米还是区别很大的。


    而且这个被窝全是五条老师的气味。


    ——虽然五条宅的那个房间也整个都是五条老师的气味。


    睡着前，夏油教祖突然问了一句。


    “悟，还是接个咒具胳膊比较方便吧。”


    五条老师也用充满了睡意仿佛下一刻就会睡着的语气回复。


    “杰你终于不想当残疾人了？”


    “我觉得一只手按不住你……”


    按不住你那会把自己害死的好奇心！


    五条老师笑了一声。


    “我明天去问问硝子吧……啊，还得给惠立束缚……”


    “我来。”


    “行……”五条老师打了个呵欠，“我找夜蛾问手指的具体位置……”


    “嗯……”


    “晚安，杰。”


    “晚安，悟。”

 15. 第 15 章[番外]

    第二天，两个人大清早的就开始吵。


    其实是五条老师单方面输出，因为夏油教祖说了一句——“我没带手机出来，悟你晚上回来的时候帮我带过来一下。”


    五条老师就炸毛了。


    “哈啊？？今天不打电话就可以了吗？？”


    “杰你现在又不怕我死了？”


    “发现梦里的咒力来源是宿傩你放心了是不是”


    “发现就算是宿傩也还得十几根手指才能杀了我你放心了是不是！”


    “你不爱我了！”


    “老子现在就去找天逆鉾。”


    “杰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病情！”


    “过河拆桥！杀人抛尸！”


    夏油教祖一下子没找到打断的机会:“……”


    ——杀人抛尸不是你这么用的！


    眼见对方还没有住口的意思，夏油教祖迅速用手捏住对方脸颊，捂住他的嘴，手动住口。


    “不许去解封天逆鉾！臭六眼。”


    对方被犯错者还敢倒打一耙骂自己都惊了，瞪大了猫眼，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狠狠翻了个白眼。


    夏油教祖被逗笑了，凑过去亲了那双眼睛一口，哄猫:


    “抱歉，我的错，我想在这边住两天，麻烦悟帮我拿手机。”


    五条老师挣扎出一点:“你不研究宿傩手指了？我就知道——！”


    再度被手动住口。


    夏油教祖倒是笑容愉悦，心情超好。


    “不告诉你。”


    “……”


    五条老师看着对方爽朗的笑容，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拿了手机，去把伤刚被治好的黑发少年也带回来了。


    伏黑惠惊悚地又面对了把他打到濒死的罪魁祸首。


    一身居家服的最恶诅咒师态度依然冰冷，但杀意比昨天小了很多。


    伏黑惠:……这里应该是五条老师不知道哪里的公寓，他俩都住一起了！


    不能在“爱巢”杀人吧。


    伏黑惠麻木地觉得自己应该不用抵抗。


    五条老师在旁边邀功:“多亏了我付出了□□的代价呢~”


    伏黑惠:……他俩绝对接过吻了。


    夏油教祖:……你付出了吗？我没收到啊？


    然后由夏油教祖给伏黑惠立了束缚。


    虽然伏黑惠很迷惑居然不是关于隐瞒夏油杰还活着，而是关于不能伤害五条老师。


    谁能伤害到五条悟啊？？？


    夏油教祖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露出毫无温度的笑容:“惠君想把我的事说出去也可以，看心情我会决定要不要把对方杀掉。”


    “也就是说，惠你可以把这个事告诉你的仇人。”


    五条老师乐颠颠地在旁边拆台。


    要不是需要找那个挖假坟的人，五条老师巴不得每天拉着夏油教祖一起出任务。


    夏油教祖笑容不变，纵容还没完全消气的猫这小小的报复。


    伏黑惠对这两人的气氛已经麻木中的麻木了，并不想掺和进去。


    但家入硝子女士的话突然闪过脑海，又想起昨天挨的毒打。


    “五条老师，五秒后请一定要送我回去。”


    “嗯？”


    伏黑惠一脸平静严肃地朝夏油教祖开口:“我不会把您还活着的消息说出去的。师母。”


    夏油教祖笑容僵在脸上。


    “？”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杰我出门啦，不许不接电话哈哈哈”


    五条老师出乎意料地没有耍赖，超级开心地带着伏黑惠瞬移走了，留下夏油教祖一个人震在原地。


    【？】


    【？什么？我听错了？】


    【师母？什么师母？】


    【悟跟他说了什么？！】


    【……该不会……硝子？？？】


    【………………】


    而另一边的五条老师，快乐得不行。


    “干得漂亮啊，惠~继续保持！”


    “你真的一点不反驳啊。”


    “期待你下次表现~”


    “不，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五条老师。请不要让我再见到他了，我真的会被杀掉的。”


    “老师会保护你的~”


    “……”


    ——你放屁。


    夏油教祖在另一边，硬生生瞪着手机，等五条老师打过来的电话变成了未接来电，才别扭地给对方回过去，然后被秒接。


    “我刚从惠那边离开呢~孩子他妈~”


    “……闭嘴，悟。”


    “五、五条先生……？！”


    那边还传来辅助监督惊恐的声音，夏油教祖彻底闭麦。


    “…………”


    “啊没事没事，走吧走吧。”


    五条老师随口敷衍了一下，坐上了车，脸上笑容就没收过一点。


    这让辅助监督更惊悚了，但又不敢多说话，只是敬业地报告着这次任务的大概。


    突然五条老师手机震了一下，有其他短信。


    五条老师低头看了眼，笑出了声，然后又非常突然地开口打断辅助监督的话。


    “你知道……副卡的消费记录，是会通知主卡的吧？”


    “额、我……知道？”辅助监督一头雾水地回复，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在他听不到的蓝牙耳机里，夏油教祖平静的声音响起。


    “嗯，你最好少说两句。孩子他爸。”


    “不然我立刻退货。”


    态度特别无所谓，充斥着自暴自弃后的平和。


    五条老师超快乐地咧着嘴。


    “没事，你继续，后藤。”


    “……五条先生，我叫后井。”


    辅助监督弱弱地抗议了一句，但发现五条老师并没有在听，甚至好心情地哼起了歌。


    “……”


    ——甚至哼了一整天。


    因为在他的故意下，哼到夏油教祖熟悉的歌，对方也会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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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住跟着一起哼，偶尔还会唱两句，他就更来劲了。


    两个人这种肉麻的默契哼歌贯穿了夏油教祖一整个在厨房的时间。


    他心情也非常的好。


    不仅是昨天有被安抚，主要是终于找到梦里那股咒力的线索，这让他至少放心了一半。


    从百鬼夜行结束，或者说，从他的第一个梦开始，他就一直被无形的恐惧追逐着，催促着他要去做点什么，去救他的猫。


    当然，他的猫昨天凭一己之力，给他增添了新的恐惧。虽然是甜蜜的烦恼。


    但并不妨碍他今天的好心情。


    正好昨天留意到某个细节，他就心血来潮想给五条老师准备一个小礼物。


    虽然网购账单已经暴露了，但从五条老师的反应来看，也并不影响对方到时候拿到礼物的快乐。


    迫不及待的五条老师迅速搞完现有任务就瞬移回来了。


    “欢迎回来，悟。”


    夏油教祖温和地朝他笑。


    他正在继续整理之前带回来的高专的资料。有关偷尸体部分的，还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给你的礼物。在桌子上。”


    他指了指厨房的桌子。


    “虽然是明天，不过，情人节快乐。”


    他给五条老师做了点巧克力。


    五条老师格外的沉默，回来之后还没说过一句话，默默地去拆礼物。动作小心翼翼。


    夏油教祖对他珍重的态度十分心软，想了想，起身走过去。


    “我还没尝过，肯定甜得不行。”


    他自顾自地说着，从五条老师身上摸索出给他带回来的咒灵，习以为常地搓成球。


    “悟你先别吃。”


    他叫住了对方立刻就要尝尝的动作，自己抬手飞速地把咒灵球吃了。


    然后把五条老师拉过来亲。


    “……”


    五条老师难得顿了一下，刚亲了两口，对方就退开了。


    “好了，等会吃了巧克力不准亲我了。”


    “……”


    五条老师忍住了抱怨，轻声说了回来后的第一句话。


    “谢谢，杰。”


    “情人节快乐。”


    吃了巧克力的五条老师仿佛喝醉了一样，超级粘人，一边吃着，一边一言不发地靠在夏油教祖身上，像是回到了猫形态。


    但是又称不上很妨碍，夏油教祖只好哭笑不得地纵容。


    情人节当天又平静得像是往常的任何一天，除了五条老师比平时话少一点以外。


    但夏油教祖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其实心情超好。


    两个人在情人节后的第二天又回了五条宅。


    夏油教祖要重新在五条宅的禁库里找关于宿傩和封印的资料。


    虽然他并不知道，五条宅的管事昨天第一次得到了家主主动的行程报备——【今天也不回来，过情人节】


    管事:［希望家主和家主夫人百年好合。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昭告天下我五条家有两个特级！！两个！！！］

 16. 第 16 章[番外]

    五条老师经过偷抢骗，不到半个月，就把高专的六根宿傩手指拿到手了。


    还让五条家的去搜集了，运气很好得到了两根。


    总监部对五条老师这番动作非常不满，甚至找他说教了一通，还夹杂了这两个月五条老师对任务咒灵不是祓除而是封印甚至带回了家的不满。


    通通都被五条老师堵了回去。


    “任务咒灵我祓除还是封印对你们来说有区别吗，反正任务完成了。”


    “实在不满意你们可以自己去。”


    “除了任务以外，我又要做什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宿傩手指的封印不是已经要封印不住了吗，之前还让我去检查来着，我好心帮你们封印你们话还挺多的。”


    如果是以前，他甚至都懒得说这么多。


    但是听着那群老东西的话，他耳机里的夏油教祖全程沉默，只在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充满杀意的冷笑声。


    这让五条老师心情反而没那么差了。


    夏油教祖已经翻遍了高专和五条家的关于宿傩和封印的资料，也都试图尝试过了。


    能封印，但不能永久封印，不仅需要反复上封印，甚至封印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但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悟，这有些手指，是从祓除的咒灵身上掉落出来的对吧？”


    五条老师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想法，兴致高昂。


    “杰你想试试吗？”


    “当然要试。”


    两个人飞到五条宅背后远处的深山里，立起帐。


    “来吧，杰。”


    五条老师跃跃欲试地拿出三个封印咒具，里面都有一个一级咒灵。


    “我先试试我的。”


    夏油教祖召唤出自己的一个一级咒灵，让它吃下了宿傩的一根手指。


    一级咒灵开始咒力暴涨，最后撑不住自己爆炸了。


    夏油教祖皱着眉:“有契约的咒灵不行，因为有我操控它，所以它无法突破这个束缚。”


    然后解封了一个一级咒灵，把宿傩手指喂给它。


    它同样也开始咒力暴涨，扭曲着变了样，连有眼睛的部分都变得灵动，似乎开始产生自主意识。


    幸运地成功变成了特级。


    “它居然成功了，没爆炸。”


    “哦~了不起了不起~”


    两个咒术师在旁边看得叹为观止，似乎比它自己还高兴，五条老师甚至鼓了鼓掌。


    新生的特级咒灵还没搞清楚情况，唯一的感觉是动弹不得，因为被五条老师的无下限困住。


    五条老师又压缩了一半，把它搞个半死方便夏油教祖调伏。


    “能行吗？”


    答案已经能从夏油教祖有些讶异的表情上看出来了。


    新生的特级咒灵就这样还没活过五分钟，就变成了咒灵球。


    “宿傩手指居然没掉落出来。”五条老师也有点惊讶。


    “可能因为它并没有真的被祓除，我的咒灵操纵术跟咒灵本质也是一种契约，更霸道的主仆契约。”


    “杰你真的要吃吗。”五条老师难得有些担忧。


    甚至扒下了眼罩，似乎想用那双好看的眼神阻止夏油教祖这种危险行为。


    夏油教祖笑了笑:“不要担心，悟。”


    “我觉得没问题，我只是操纵咒灵，并不是沟通它们的灵魂。”


    在五条老师担心的目光下，夏油教祖吃下了这个看起来并不特殊的咒灵球。


    “感觉怎么样，杰？”


    “……一如既往的难吃。”


    盯着观察了一会，似乎确认没问题，五条老师迅速问出他第二关心的问题:“味道会不一样吗？”


    “……”


    夏油教祖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朝他摊了摊手。


    得到允许的五条老师乐滋滋地过去尝了尝夏油教祖嘴里的味道。


    “没什么变化。”


    ——他本人的评价。


    夏油教祖:“……”


    你演戏还演全套是吧，都说了你尝得出来就真的出问题了！


    夏油教祖把那个吃了宿傩手指的特级咒灵又召唤出来。


    “悟，能看到它体内有不同吗？”


    “没有。”


    “我也没觉得它跟其他咒灵有什么不同。把它祓除了吧，悟。”


    五条老师抬手开始苍。


    这个特级咒灵吃了五条老师整整四发苍才被祓除，还是在没有任何反抗的情况下。


    在咒灵被祓除后，宿傩手指掉落了出来。


    夏油教祖皱眉:“被祓除后就会掉落，也不是很保险。”


    “总比落在别人手里好吧~”五条老师悠哉地说道。


    “确实。”夏油教祖叹了一口气，捡起掉落的宿傩手指。


    “杰你带了几根手指出来？”


    “三根，怎么了？”


    “让咒灵吃更多试试，杰你操纵的咒灵越强的话，也更不容易被祓除吧。”


    但是也更容易让别人有机会一次性得到更多手指。


    “控制好变量就行了。”五条老师随意但认真地说着，“现在外面还有12根，假设13根会把我杀死，杰你平时就只用——”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别说了，悟。”


    夏油教祖纠结了一下，被说服了，而且被说服得心情不是很好。


    五条老师倒是在旁边傻乐，似乎跟他无关。


    但是接下来的两只一级，连一根宿傩手指都没撑住。


    夏油教祖忍不住揉眉心叹气。


    本来只是靠五条老师带回来的咒灵，储量增长就很慢了，现在还得拿来试宿傩手指。


    但好消息是自己这个办法行得通。


    虽然五条老师说13根，但夏油教祖暗自决定，绝对不会让宿傩手指同时在现世出现十根。


    夏油教祖烦恼着咒灵来源太少了，但是他现在也不方便去找咒灵，因为至少需要另一个人帮他消除咒力残留。


    跟五条老师一起出去……倒是让他很心动，他也能猜到五条老师肯定也很心动，但这样根本就不会提高效率！


    而且还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总之，夏油教祖忍了又忍，决定把重心放到怎么彻底封印宿傩手指，以及继续整理跟尸体有关的术式资料。


    毕竟还有个暗地里挖自己假坟的人，也企图针对五条老师。


    五条老师让五条家也去买了一些咒灵，不过都是低级的，很难买到一级的，全都交给夏油教祖决定了。


    整整花了一个月，八根手指分别以11123的份数，变成了夏油教祖手里的五个特级咒灵。


    一个咒灵拥有3根宿傩手指，是夏油教祖能接受的极限。


    假如被别人祓除，让别人得到3根，是他能接受的极限。


    虽然五条老师一贯在旁边怂恿要不7或者8，被夏油教祖狠狠无视了。


    所以整个三月，几乎是他近几年来，吃咒灵球最少的日子了。除了一些低级的，一级咒灵都拿去试宿傩手指了。


    自己吃下的咒灵球总共甚至没超过20。


    夏油教祖甚至偷偷叹过气，为自己增长缓慢的咒灵储备。


    为什么要偷偷，五条老师百分之一万会觉得夏油教祖在暗示亲吻少了。


    当然夏油教祖也不会承认就是了。


    【明明是让自己那么痛苦的调伏流程，自己第一次会带着可惜的情绪觉得少了】


    【本来以为被蓝眼白猫陪伴那会，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自己居然还嫌少】


    【真的变了啊……】


    【从哪里开始变的呢】


    【是悟的吻吧】


    【真要说的话，也是从遇到悟的猫形态开始的……】


    【如果高专那会也这样，那自己就不会那样丢下悟十年吗……】


    【自己怎么舍得】


    【幸好那时候的自己并没有在决定分别前发现自己的感情，会舍不得悟，会对悟伤害更深……】


    【但那样悟是不是就能避免那种结局了……】


    【果然都是怪自己抛下了悟，让他一个人】


    五条老师回来了才发现，明明才刚跟自己挂电话没多久的夏油教祖在一个人发呆。


    一看就是情绪不太正常的发呆。


    “杰？”


    五条老师有点警觉，但不多，因为夏油教祖微笑着迎上来，熟门熟路地掏走了他怀里的咒灵，搓成球，然后仿佛迫不及待一样往嘴里送。


    五条老师也是第一次看到夏油教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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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上面露出迫不及待的情绪。


    吃了一个，就主动拉着自己接吻。


    在五条老师像是完成日常任务一样浅尝了一点后，又退开迅速吃了第二个咒灵球，然后又拉着他接吻。


    ……？？


    五条老师有点被震住，格外温柔又小心翼翼地回吻对方。


    异常温馨的亲吻结束，夏油教祖笑眯眯开口。


    “悟，这两个咒灵味道怎么样？”


    “……”


    ……什么，这是什么考试吗？


    刚刚完全没有在审题的“考生”难得的心虚。


    但黑眼罩很好地掩盖了大部分。


    “……没什么特别的？”“考生”试探着回答道。


    “啊，是嘛。”


    “主考官”依然笑眯眯，没有判定答案是否正确，自顾自转身走了。


    “……？”


    五条老师一头雾水地沉默了。


    他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两个人的晚饭，夏油教祖倒是安定地吃着饭，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已经摘下眼罩的五条老师若有所思地盯着夏油教祖看，良久，他终于开口。


    “杰，你在抱怨亲吻少了吗？”


    夏油教祖平和的态度不见有任何变化，正常地吃着饭，反问道。


    “我有吗？”


    “……”


    这个不咸不淡的态度让五条老师难得有了吃瘪感。


    虽然他能确定自己的问题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就是感觉！被对方压了一头！


    然后夏油教祖就获得了一直赌气并粘人的大猫，他走到哪儿对方就跟到哪儿。


    其实五条老师早就在五条宅周围设了小结界，只要不是太多的咒力，都不会飘到外面。这个是为了方便夏油教祖可以召唤一些咒灵来帮他做事。


    但五条老师只要在的时候，夏油教祖就没怎么召唤过咒灵。


    问就是五条老师热衷于把自己当做是夏油教祖的外置右臂。


    夏油教祖对自己的“外置右臂”的使用也非常娴熟。


    就是今天在使用过程中，“外置右臂”的怨念飞速地在增加。


    夏油教祖好笑地看了眼不情不愿却还要臭着脸跟着自己在禁库晃悠的五条家主。


    没再拿更多的资料，领着猫回到了房间。


    已经进入初春，暖桌最近也不经常用了，夏油教祖搬了个小暖炉在旁边，坐在走廊上。


    在五条老师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微笑着朝他拍了拍腿。


    ——来膝枕。


    还在臭脸的五条老师别扭地犹豫了一秒，然后躺了上去。


    【还不错，最近有长胖一点】


    五条老师对舒适感十分满意，情绪逐渐回温。


    夏油教祖把手伸进柔软的白色头发里轻轻揉着，让五条老师享受似的闭上了眼。


    但猫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怎么，教祖大人，想你的猫了？”


    “他最近太忙了。”


    夏油教祖也装模作样地叹着气接话。


    把五条老师说得猫眼一瞪:这是污蔑！


    果然就是杰觉得亲吻少了，又别扭地倒打一耙！


    “悟，高专是不是要开学了？”


    “不会忘了给杰你的吻的！”五条老师没好气道。


    夏油教祖笑着没理会对方的挑衅。


    “惠君是不是已经能独自出任务了？”


    瞬间领会对方意思的五条老师神色立刻明媚起来，眼神发光。


    “二级任务。杰感兴趣？”


    “总不能只让我的猫养家糊口吧。”


    夏油教祖格外温柔地揉着白毛，意有所指。


    五条老师刚与有荣焉地高兴两秒，突然想起什么，嘴角下拉。


    翻半个身往夏油教祖怀里靠，同时超级大声地抱怨。


    “啊啊，我的分离焦虑症！杰居然不是更想跟我一起！”


    “我俩一起，除了开心，没别的好处了。”


    “过分！杰居然都不重视我开不开心了！”


    五条老师故作气愤就要坐起身，又被夏油教祖单手强行按回去。


    “悟你好吵。乖乖躺着。”


    “……”


    ……你一个残疾人力气这么大，很怪欸。

 17. 第 17 章[番外]

    4月，高专开学。


    伏黑惠也正式入学，开始了他每天水深火热的生活。


    “额，惠同学，这位是？”辅助监督疑惑地看着伏黑惠旁边站着的高个面具男。


    对方带着个纯黑的面具，露出一撇刘海，后面黑色的长发扎着高马尾，面具左边的脸颊处有金色的五条家的家徽，面具两边依稀能看到耳垂上黑色的耳钉。


    里面上身穿着方便活动的暗色劲装，下身是同样暗色的宽大的高腰灯笼裤和分趾鞋，外套是一件似乎并没有完全合身的纯黑羽织，只有羽织外套上面有浅色的五条家的家徽和家纹。腰上只有一把非常朴素的木制长刀。


    唯一不协调的是，对方的右臂似乎空荡荡。


    “是五条老师给我请的家庭老师。”伏黑惠干巴巴地回答。


    “哦哦怪不得说可以分一级的任务给你了，原来是给你准备了帮手。”这次的辅助监督是个很好说话的女性，笑着表示知道了，“就算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哦~”


    “……”


    伏黑惠有苦说不出。


    对，这个就是勉强伪装过的夏油教祖。会以帮忙的名义和伏黑惠一起，让伏黑惠能接一级任务，他去调伏咒灵，学生负责清理他的咒力残留。


    他就知道前几天那个人渣老师会突然好心教他怎么用咒力把别人的咒力残留绞散是有问题的！


    为什么他才刚入学就要遇到这种事！


    完全没看出端倪的辅助监督尽责地立下帐，因为有“帮手”，她今天没有平时那么担心，甚至好心情地跟伏黑惠挥手让他加油。


    伏黑惠:“……”


    他忐忑地跟着已经一言不发往咒力浓郁处走的夏油教祖。


    夏油教祖没走几步就停下了脚步，似乎在等他。


    伏黑惠更忐忑了，他需要说什么吗，他还没想好啊！


    等帐完全立下的一瞬间，夏油教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伏黑惠刚惊讶五秒钟，随着夏油教祖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他面前，那股浓郁的咒力已经消失无踪，连帐都在逐渐消散。


    “动起来，小鬼。”闷闷的冷漠声音响起。


    伏黑惠才骤然反应过来，迅速跑过去找对方残留的咒力，把它们都绞散干净。


    【好强！】


    【一级咒灵五秒就没了！】


    【这就是最恶诅咒师吗，这就是特级咒术师吗】


    【甚至感觉比五条老师还快】


    辅助监督甚至都还没上车，就看着刚立的帐消散了。


    “咦？结束了？这么快？！”


    她远远看着那个面具男的身影独自站立着，伏黑惠在更远处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着其他人都离自己有一定距离的夏油教祖，抽空怼了一句耳机里传来的笑声。


    “笑什么？”


    “杰冷漠无情的声音没听过呢，超酷的~”


    “……”


    ……吵架那会已经被你彻底选择性遗忘了是吧。


    算了，夏油教祖也并不想让对方一直记得。


    “悟你这么闲？你今天不是有课吗？”


    “有啊，他们有在努力被挨打呢~”


    “呵，确实。”夏油教祖想起了对方的几个学生。


    “不要这样嘛杰，他们才几年级，跟我们那时候不能比的啦~对小孩子要宽容一点~”


    “……你那边传来的惨叫和咒骂声不是这么说的。”


    “爱的教育，是爱的教育！”


    这时候伏黑惠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夏油教祖恢复沉默，转身往辅助监督那边走。


    “那个，”伏黑惠迟疑地叫住了他，“我该怎么称呼您？”


    他示意性地瞟了一眼辅助监督。


    虽然他确实已经被对方殴打过，但现在一对比，他甚至觉得对方当初确实是放了水的。


    夏油教祖无所谓道:“就老师吧。”


    “好的。”


    “叮”，伏黑惠手机响了。


    “……五条老师让我叫您‘师母’。”


    伏黑惠干巴巴地立刻把怂恿他的人给卖了，并恭敬地伸手把手机里的证据短信给对方看。


    他到刚刚为止完全忘记了这个事了！！！


    夏油教祖只是瞥了一眼，背过辅助监督和黑发少年，按着耳机咬牙切齿:“悟！！”


    他的耳机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杰我想听啊杰！”


    “闭嘴，我不会绕路去帮你买喜久福了。”


    “要买。我要吃。”


    “我等会就把电话挂了。”


    “不许挂，我还是想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伏黑惠麻木地默默独自朝辅助监督走去，并不想变成这两个恶劣大人play里的一环。


    【怎么会肉麻成这样】


    【还以为那个蓝牙耳机有什么特殊用处，居然真的只是打电话】


    【还是全程打电话】


    【怎么会肉麻成这样】


    【家入女士你失算了】


    ***


    如果没有五条老师的捣乱，伏黑惠其实觉得跟夏油教祖的相处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


    对方只是不想搭理自己，单纯地把自己当做一个咒力清扫机器来用。并没有太多的恶意和冰冷杀意。


    任务里一级二级的都会被对方秒搓成咒力球，剩下的交给他处理，这让他们完成任务的效率无比的快。


    唯一的问题就是，坐车两小时，任务两分钟。


    两分钟里有一分五十秒是用来诱惑咒灵出现。


    要不是怕对方咒力残留泄露，甚至连帐也用不上。咒灵在操纵使手里很难逃脱，就算是五条老师，他也可以秒咒灵，但咒灵是有极小的机会逃掉的。反而在夏油教祖手里，几乎只要被靠近足够的距离，就秒变球。


    在几次之后，伏黑惠勉强抓住了对方的动作残影。


    ——而且明明是个召唤使，一整天从来没召唤过咒灵，全靠纯体术。


    ——他体术超强的。


    这也让伏黑惠每次需要清理的咒力残留少了很多。


    伏黑惠对对方的印象已经从“五条老师的姘头”迅速转变成“超强的特级”。


    “哇你们今天好厉害，这是今天第五个任务了，也是这个区域最后一个。”辅助监督超级轻松地赞叹着。


    她只想看着这些在危险中战斗的人平安获胜就很好。


    “五条先生给惠同学找的帮手好厉害！”


    “嗯。”伏黑惠礼貌地回应。


    “感觉比五条先生还厉害，也是五条先生的老师吗？”


    “……”


    那倒不至于吧……


    虽然辅助监督大部分其实不能完全理解五条悟作为六眼的实力是什么样的阶层。


    但伏黑惠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开口解释。


    夏油教祖是完全没有听进去的，听进去的另有其人。


    “是！！杰你快告诉她！是的！！”


    “……”


    耳机里的话让夏油教祖感觉被嘲讽了，但不多。因为明显五条老师有别的乐趣。


    “没有的事。”他直接轻声否定了。


    伏黑惠看着自己手机里【惠快告诉辅助监督，是的！这就是我的老师！】的短信，莫名觉得刚刚夏油教祖的否认带着咬牙切齿的感觉。


    是他的错觉吗？


    明明是同期，是会接吻的关系，却要在别人面前塑造个虚拟老师身份……


    伏黑惠突然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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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非常不想懂这些东西！！！


    【家入前辈！他们真的玩的很花！】


    然后他假装没看见旁边的人在用力且飞快地戳手机屏幕，似乎在跟别人短信吵架。


    【心好累。这才第一天啊。】


    ***


    夏油教祖刚下车，就看见不远处有个高挑的熟悉身影，对方露出的下半张脸笑容开朗。


    还在车里的辅助监督和伏黑惠看着五条老师走过来揽住面具先生的脖子，跟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先走了。


    “五条先生跟他很亲密呢。”辅助监督惊讶道。


    伏黑惠第一反应:他们不会在公共场合接吻吧？


    然后为自己的脑回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工作辛苦啦，杰。”


    “你要自己来买就别让我来啊。”


    “不要。杰给我买的跟我自己买的味道不一样。”


    “那我回家给你点外卖。”


    “欸，可是人家想要杰下班之后给人家带的伴手礼啊~”


    “……不要这么说话，好恶心。”


    “好过分呢~”


    两个人全程勾肩搭背，直到五条老师带着两个人瞬移回了家才松开对方。


    自从高专开学之后，他们就搬回了五条老师的公寓住，不然五条宅实在是太偏远了，就算五条老师会瞬移。


    而且夏油教祖也需要出门了。


    夏油教祖松了一口气，至少被五条老师像隔离保护罩一样环绕着，让他被周围全是猴子的恶心感也少了很多。


    “杰你穿我的羽织外套果然很好看。”


    “那是我本人好看。”


    “我还是觉得杰你应该把刘海藏起来，起码能减少百分之八十的暴露概率。”


    “……楼上聊，五条老师。”


    “这么主动啊，夏油老师~”


    两个人在训练室打得砰砰作响。


    五条老师故意没放水，甚至用了全力，让焦灼的战局没有撑太久，他就一只手强行困住了对方唯一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去挑开对方的面具，露出他熟悉也思念的帅脸。


    对方的眼神依然残留着战意，更多是充满活力的笑意。


    “夏油老师，今天吃了7个咒灵球吧，好厉害呢，不知道有没有哪个的味道让你印象深刻呢？”


    五条老师勾着笑容凑得极近，似乎是想闻夏油教祖呼出的气息来判断自己问题的答案。


    “有个二级似乎不一样呢，就是不知道五条老师能不能尝出来了。”


    话未落音，五条老师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吻上去了，熟练地在夏油教祖嘴里大肆扫荡，重点关照了对方的舌头。


    “唔。”


    夏油教祖皱着眉小声轻哼，第一次被对方的攻势压得呼吸都乱了，而且手也被对方抓住，挣扎了一下才退开。


    “悟！你就这么饿吗！”


    “那可是整整七个啊，夏油老师，我得尝仔细一点嘛。”


    夏油教祖翻了个白眼。


    “去吃饭，悟。”


    五条老师松开他，两个人往楼下走，他坚持不懈地跟在夏油教祖身后叭叭。


    “这次还是没尝出来呢，夏油老师。”


    “那个特别的味道有多特别？比我特别吗？夏油老师？”


    “为什么我就尝不出来呢，夏油老师。”


    “也肯定不会比你的味道更好吧，夏油老师~”


    “……”


    ……你就只是想喊“夏油老师”罢了。


    “夏油老师，我这里还有两个呢，你要吃了饭再吃吗？”


    夏油老师目眦欲裂——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两个人饭前又亲了一次。

 18. 第 18 章[番外]

    作为学生的一个月是很短的，只有四个周末。


    但伏黑惠在这个四月，他的周末基本都失去了。


    鉴于以他的名义可以接一级任务了，所以每天基本都有2-3个任务，包括周末。


    但好消息是，夏油教祖绝对会在晚饭前回家。


    而且比起五条老师，偶尔敢跟夏油教祖搭话提问的伏黑惠，觉得后者更适合当老师……


    本来一年级应该还有另一个女生的，但是她那边出了点问题，要延迟入学。伏黑惠甚至还担心了一下到时候夏油教祖还会跟着一起出任务吗，如果另一个女生问夏油教祖整天带着蓝牙耳机是在跟女朋友煲电话粥吗，自己要不要直说，感觉五条老师会很乐意。


    在五月初，夏油教祖的咒灵储备终于突破了500。


    他也是第一次会想:等夏天来了，应该会增长得更快一点吧。


    【夏天啊……】


    夏油教祖看了看刚把高专老师制服换成浴衣的五条老师。


    【今年的夏天，自己有糖了】


    今天他和五条老师难得回了五条宅，主要是五条家买到了几个一二级咒灵，平时都是一些低级咒灵，夏油教祖懒得让五条老师带着他跑一趟，正好今天也能……


    ……但60个会不会太多了？？


    就算是嫌弃自己咒灵少的夏油教祖，面对着60个咒灵球也沉默了。


    早知道不如每周让悟带着自己跑一趟了。


    不，还是每周两次吧，一次吃十个以上还是会让他不舒服。


    “杰，别吃了。”五条老师站在旁边皱眉，目光里全是不赞同和担心，“就吃一二级的吧，其他的也不重要。”


    夏油教祖叹了一口气。


    “我先试试吧。”


    “杰！”


    五条老师浑身都在反对，伸手拦在夏油教祖面前。


    “没关系，悟，不用担心，我不会勉强自己的。”


    夏油教祖温和地拉开对方的手，正如之前说的，他有糖，问题不大。


    ……嗯……问题也没有很小。


    22个，极限了。


    夏油教祖皱着眉捂着嘴，被那种作呕的味道足足冲脑门冲快一分半钟，还是让他有点受不了，不捂着嘴他怕自己吐出来。


    又缓了半分钟，夏油教祖终于有力气找他的糖了。


    在他手有往旁边伸的苗头的时候，五条老师就瞬间凑过来吻他了。


    这次的五条老师没有想以往任何一次一样，把舌头探进来扫荡放肆，反而温柔十足又小心翼翼地勾着夏油教祖的舌头到自己嘴里，像是邀请对方品尝自己。


    夏油教祖反而有点生涩，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意动，用不太灵活的脑子勉强指挥着，更多是顺着心底的冲动去从他的糖那里汲取甜分。


    夏油教祖放开对方的时候，觉得自己脑子还有点懵，但不确定是一次性吃太多咒灵玉的后遗症还是跟五条老师吻了太久。


    五条老师笑着舔了舔嘴角残余的不知道是谁的津液:“杰，我的味道怎么样？”


    夏油教祖甚至反应了两秒，才突然瞪大了眼睛，说话难得有些磕巴。


    “我、没……尝出来？”


    “那再来尝一次。”


    “不、悟！”


    夏油教祖羞恼地捂住对方再度凑过来的嘴。


    五条老师也没执着，只是闷闷地说了一句。


    “别吃了，杰。你都尝不出我的味道了。”


    像撒娇一样。


    特别是那双故意装委屈的湛蓝猫眼。


    “……我知道了。”夏油教祖败下阵。


    “明天我带回去分几天吃。”


    蓝眼白猫才勉强同意。


    有糖还是不一样的，至少只用痛苦那一会。


    一次22个的恶心感太深刻了，夏油教祖甚至怀疑自己会做噩梦。


    不过，做噩梦的，反而不是他。


    *


    *


    *


    【这种感觉，这是梦？】


    【杰说的那种梦境？】


    【这是哪里，地铁？涉谷站】


    【周围影影绰绰，全都是人，是错觉吗比平时的地铁人更多】


    “狱门疆，开门。”


    【这是什么】


    【六眼在梦境发动不了，似乎是某种封印类的咒具，跟自己近几个月老是带在身上的封印咒具感觉有点像，但是感觉不太妙】


    【自己似乎想走】


    “哟，悟。”


    【杰的声音！】


    【——是，杰？】


    【……那个缝合线是什么】


    【……这种怪异感是什么】


    【莫名冒出了愤怒的情绪，是梦境导致的吗】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如果这里跟杰的梦境是同一条线，这个“好久不见”的意思是……】


    【有若有似无的欣喜感，是那边的“我”的情绪？】


    【——！】


    【这种感觉怎么回事】


    【自己，被束缚了？】


    五条老师下意识抬起手看了看，发现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还穿着睡觉前的衣服。


    视角一转，自己仿佛脱出了情景，他看到旁边就是另一个自己，已经中了那个封印物，半跪在地的自己。


    【是那边的“我”传来的被束缚感】


    【“我”……愤怒、悲伤？】


    【为什么要悲伤，因为是杰想封印自己吗】


    五条老师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夏油杰，依然还是在盘星教的那身样子，头上的那道缝合线总是给他非常恶心怪异的感觉。


    【这是哪里的时间线】


    【气场有点怪，跟自己现在身边的杰不能比，甚至跟在遇到猫形态的自己前的杰，也完全不同】


    “悟，你这样不行啦。”


    “怎么可以在战斗中分心想事情。”


    【很怪】


    【是变身术式？还是被附身？能瞒得过六眼？】


    “所以你到底是谁。”


    五条老师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很疲惫，又充斥着愤怒的一种声音。


    “我是夏油杰啊。”


    “你忘记我了吗，真令人难过。”


    【……如果在梦境里吐出来会中断施术者吗】


    “你的□□和咒力，由我的六眼所看得见的情报，全部显示你就是夏油杰。”


    “但是，老子的灵魂否定了这一点！”


    “快点回答！你到底是谁！”


    【“我”有点肉麻啊……】


    【居然能瞒得过六眼，是特殊的幻境术式？连□□和咒力也……？】


    【——？！！】


    五条老师本来还有心情吐槽自己，看着假夏油杰的动作，他彻底震惊地呆在原地。


    缝合线被扯开，不正常地打开颅顶。


    一直感受不到场景里咒力的五条老师，终于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三种咒力。


    自己的，杰的，和那个——脑花的。


    “真恶心，”


    “为什么你看得出来。”


    比起另一边反而安静下来的五条悟，属于五条老师的情绪骤然沸腾，本来感受不到的咒力似乎把梦境冲得摇摇欲坠。


    【这是什么东西】


    【脑花？脑花在说话？】


    【不是幻境术式？？】


    【这个□□……是杰的？？】


    【它寄生了杰？？】


    【为什么、怎么会……】


    【“我”呢？“我”又在做什么？】


    【难道是，杰在这边已经死了……？】


    【……所以“我”才会悲伤吗】


    【“我”连杰的尸体也没有保护好吗，好废物】


    【尸体】


    【这个脑花是我这边的挖假坟的人？？】


    五条老师第一次有恐惧感，确切地认识到这并不是个简单的梦。


    手攥紧，努力试图收敛着在梦境里本来不应该感受到的自己的咒力。


    他需要更多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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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五条老师阴狠地看着那个在说话的脑子。


    【杰的身体】


    【就算杰已经死了】


    【你怎么敢破坏他的安宁……】


    “我这种术式，只要转移大脑，就能不停地替换□□。”


    “当然也能使用刻印在□□上的术式。”


    “我想得到他的咒灵操术。”


    “也想刻意营造这种情况。”


    “你啊，没有叫家入硝子处理夏油杰的尸体吧。”


    “你很注意奇怪的细节。”


    “多亏你，我才能轻易拿到这具□□。”


    五条老师越听越快控制不住内心的怒气。


    【是你，果然是你】


    【挖假坟的人】


    【想要咒灵操纵术，特意针对杰】


    【甚至利用杰封印“我”】


    【好废物，连杰最后的安宁美梦都保护不好】


    【如果杰知道了……】


    【自己的杰仅仅只是有这个猜测都会逼自己逼得分离焦虑】


    【不行，干脆先不告诉杰……】


    “不用担心，封印迟早会解除的。在，一百年……不、应该是一千年之后吧。”


    “毕竟你实在太强了，只会妨碍我达成目的。”


    【所以，它自己是打不过我的？】


    【在杰的梦境里杀了我的人，不是它？】


    “哈，你忘了吗，这具身体在被我杀死前，是被谁揍了一顿。”


    【……】


    【果然是我杀了杰……】


    【是百鬼夜行那次吗，那边的杰，没有选择生路】


    五条老师难过又安心，至少杰的安宁是自己给的。


    ［夏油杰死在五条悟手上，还不错。］


    但他现在已经无法接受了，他的杰在为了他努力挣扎着活下去，他非常非常爱。


    被戳中痛点，五条老师甚至抽空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废物，怪不得会被单杀】


    “乙骨忧太吗，我从他身上感觉不到多少魅力。无条件的术式模仿，深不见底的咒力储量，都只是建立在挽留最爱之人的灵魂的束缚上。很遗憾，乙骨忧太无法成为你。”


    “晚安，五条悟。让我们在新世界重逢吧。”


    【还有你，恶心的脑子，老子出去就把你本体扬了】


    五条老师被气到扭曲，但是又得控制着不要咒力暴走，狠狠地朝假夏油杰翻了个白眼。


    “我要睡了，但你该起来了吧。”


    【？还没结束？】


    “要被摆布到什么时候，杰。”


    【————！！！】


    五条老师惊愕地看着假夏油杰的右手剧烈震颤，突然不自然地动了！


    猛地抬起掐向了他自己的脖子！


    力气大到整个身体都往后踉跄了两步，仿佛要把他脖子掐断。


    五条老师整个人震惊到失语。


    “哈……厉害，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杰……】


    “啊，夏油。”


    这时出现了另一个人，蓝色头发，脸上也有缝合线。


    【它的同类？不，这是个咒灵】


    “真人，你看。你曾说过，灵魂先于□□存在，但果然□□就是灵魂，灵魂就是□□，不然的话，不管是这个现象，还是替换之后，□□的记忆流入我脑中的现象，都无法解释了。”


    “这种事情必须统一吗？单纯因为我们两个的术式不是同一个世界吧？”


    “术式就是世界吗……很好，太棒了。”


    【这个咒灵……你等着，老子也要把你扬了】


    “喂，要动手麻烦快点，现在这样不止难受，还很难看啊。”


    “我倒是挺想再多看一会的。也是，节外生枝就不好了。闭门。”


    随着情景里的五条悟被封印，整个场景也逐渐变暗，五条老师知道自己应该要退出了。


    场景里，两个五条悟都死死盯着那个头上有缝合线的假夏油杰，直到黑暗降临。


    *

 19. 第 19 章[番外]

    “悟！悟！”


    五条老师睁眼，入眼的是满脸担忧的夏油教祖。


    【杰……】


    【头上光洁好看的杰】


    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五条老师蠢蠢欲动的咒力，甚至已经很多溢了出去，但好在并没有造成破坏。


    五条老师逐渐收回着咒力，伸手摸向夏油教祖的额头。


    “悟？怎么了？”


    他们两个人是睡在房间的榻榻米上，夏油教祖半夜就被旁边骤然暴走的咒力惊醒，但是怎么都叫不醒对方。


    只是过了一会，咒力安分了许多，但五条老师仍然没有醒的迹象。


    夏油教祖见五条老师脸上并没有痛苦的神色，就没有贸然强行要叫醒对方。


    五条老师醒了之后，视线居然落在自己的额头，甚至伸手抚摸，这让夏油教祖有点疑惑。


    “你做噩梦了？”


    夏油教祖担忧地问道。


    【噩梦啊……】


    五条老师想到了那个假夏油杰，想到了那个世界里的杰的结局，想到了最后杰的回应。


    对现在的自己来说，确实是噩梦。


    【不管在哪个世界，杰都有在爱自己】


    “亲一下，杰。”


    “？”


    ——你做了噩梦第一反应要接吻？你梦到了什么啊？？


    夏油教祖身体僵了一下，还是在闪闪发光的蓝眼睛的注视下，俯身低头，跟五条老师交换了一个轻柔的吻。


    “来我这边睡，杰。”


    “……”


    夏油教祖沉默着钻进五条老师给他掀开一角的被窝。


    被五条老师长手长脚缠上，抱在怀里。


    夏油教祖发现了，对方一直在用唇轻轻蹭自己的额头，仿佛什么执念。


    【刚刚果然不是简单的梦】


    夏油教祖想了想，伸手温柔地拍了拍对方的背，低声问。


    “悟梦到了什么？”


    五条老师开始头脑风暴到底有哪一部分可以让夏油教祖知道。


    ……额，现在说自己其实只是做了个春梦还来得及吗？


    五条老师不自然的沉默能说明很多事。


    夏油教祖眼神开始暗沉。


    “跟我有关……跟悟有关……对吗？”


    他的轻声低语夹在两个相拥的人中间，足够清晰。


    “……”还是沉默。


    被窝里两个人的热度十分温暖，两个人的气息都在整个被窝里混杂着。


    周围是黑暗，但抱着的人给自己无尽的安心感。


    夏油教祖挪了挪，收紧了手臂，把五条老师抱得更紧，难得地用头去蹭了蹭对方，仿佛贴着撒娇。


    “告诉我，悟。”


    【那天杰说他想活下来，需要自己的帮忙，也是这个语气】


    五条老师在黑暗中无奈地心动。


    【算了，不就是让杰知道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是废物吗】


    【反正杰都知道自己最后被单杀了】


    【虽然告诉了杰，他会生气又担心】


    【但是不告诉杰，他会超级超级生气吧……】


    【绝对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扛不住杰的撒娇！】


    “……梦到了挖你坟的那东西。”


    五条老师闷闷不乐地小声坦白。


    “那东西”？


    夏油教祖愣了一下，没有打断对方，静静等着后续。


    五条老师郁闷地用脸反复在夏油教祖额头上蹭来蹭去，墨迹了好一会，才一股脑地说:


    “梦到杰你在那边死了我没有把尸体交给硝子处理被一个脑花偷走了尸体然后脑花把我封印了。”


    “那个封印的咒具似乎叫，狱门疆吧？那个脑花主要是想要杰你的术式。还有一个叫真人的咒灵，蓝色头发，脸上有线，术式似乎和灵魂有关——”


    “悟。”


    五条老师心虚的絮叨被一个轻声打断。


    “脑花，利用我的尸体，把你封印了，是吗？”


    夏油教祖的声音非常飘忽，似乎又只是在喃喃自语。


    被对方一下子抓到重点的五条老师在心里啧了一声。


    “你解封了吗？”


    “我后面还跟人单挑呢，应该解封了吧。”


    “所以你不知道……”


    五条老师避而不答被抓到，心里又啧了一声。


    夏油教祖突然沉默了。


    他紧紧抱着五条老师，似乎这样就能填满自己内心的后怕和恐惧。


    【如果自己死了，如果当初没有因为那个梦而放心不下】


    【就那样向命运认输，卑鄙地把所有事情都压在悟身上】


    【理所当然地觉得他是最强，没什么能伤到他】


    【这就是悟的结局吗】


    【自己被悟给予了安宁】


    【悟在未来因为自己被封印】


    【悟在未来跟强大的敌人孤军奋战到惨败】


    【自己却逃离了这个肮脏的世界独自享受着宁静的美梦】


    五条老师回抱着在微微颤抖的人，感受到一些滚烫的水滴，还是止不住地开始后悔。


    想安慰什么，又无从开口。


    只是用拥抱静静陪着对方。


    【杰会坚强起来的】


    【因为我的杰，有猫】


    【他还活着】


    【他有改变一切的能力】


    【我需要做的就是——爱他】


    过了不知道多久，夏油教祖终于缓过来，从恐惧转为愤怒。


    【既然自己还活着，绝对不允许这些事发生】


    【百鬼夜行失败那天，自己就已经答应过悟了】


    【我是为了保护我的猫才活下来的】


    【他很漂亮，很强，非常非常强】


    【但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太多太多太多了】


    【我还是太弱了】


    等身体终于不会再颤抖，夏油教祖也冷静下来了。


    又享受了一会被五条老师的味道全方位无死角包围的感觉，才重新开口。


    “悟……”


    “我想听细节。”


    虽然嗓音明显是哭过之后的沙哑，但依然很温柔。


    五条老师知道他已经振作了，浅浅勾了勾嘴角，开始把梦境细细都复述了一遍。


    “狱门疆，封印咒具？我还没看过这类的资料。”


    “我记得高专没有，不然我应该看过，我回头问问夜蛾。”


    ……


    “涉谷地铁站？为什么会在那里？”


    “如果周围的影子不是虚构的话，那么多人，可能是想牵制我？”


    “……所以说不要管那些猴子……”


    五条老师安抚地亲了不爽的前任盘星教教祖一口。


    ……


    “缝合线？额头？额头有缝合线？？”


    “是的。”


    五条老师嫌恶地用手指在夏油教祖额头同样的部位划了一下，最后又亲了一大口，当做消毒。


    夏油教祖突然想到了自己第一个关于白猫的梦，眼神凝重起来。


    “悟，我的第一个梦里，白猫形态的你，除了腰斩，也是这个位置，出现了血痕，似乎要被……开颅，但当时被我打断了。”


    “我吗？”


    “第二个梦里却没有，难道是因为刚死？还没被那个脑花偷走尸体？说起来，我第二个梦和第一个梦里，感觉到的咒力不一样，第一个梦里除了宿傩和伏黑惠的，还夹杂了别的，让整体更阴恶了，难道是那个脑花的咒力？”


    五条老师想了想，讲了脑花的术式:“要用我尸体的不一定是脑花，从它的话来看，它似乎拿我没办法，不一定打得过我，只能封印我。而且它更想要你的术式，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夏油教祖精神一振！


    ——这说明自己的术式还有未开发的地方，自己还能变得更强！


    等五条老师抱怨道“那个世界的‘我’好废物，又是被单杀，又是连杰你的尸体都保护不好，最后还被封印了”。


    夏油教祖哭笑不得地用脸蹭了蹭对方安抚，拍了拍他的背。


    “不要这么骂。”


    “换作是你，也还是会这么做的吧。偷偷把尸体藏起来连硝子也不说。”


    “而且都是我的错，悟你之前那句话是对的，留你单独一个人，就是我的错。”


    五条老师本来想不服气地哼一声，但沉默了一会，重新开口又变得情绪低落。


    “杰你不能再选择那条路了……”


    “现在的我已经接受不了了……”


    “对不起。”


    夏油教祖心疼地紧抱着对方道歉。


    “我也不想再留你一个人了。”


    “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气氛本来都到这了，五条老师顿了顿，咬咬牙才继续往下说，赶紧说了自己灵魂否定脑花的事


    “……噗，好肉麻啊悟。”


    ——他就知道！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很肉麻，但是被杰笑还是意外地羞耻！


    “连六眼都否定了呢，了不起的肉麻啊悟，噗。”


    “……”


    五条老师翻了个白眼，不想接这个话。


    继续往下说。


    “脑子？会说话的脑子？怪不得被你叫脑花……”


    “真的很恶心，杰你不知道，它整个脑子就长了一张嘴。它居然脑子上长嘴！”


    “它这个术式……它活了不知道多久了吧？得找找有没有比较出名的人也有缝合线。”


    “会封印一百年？？但是悟你死的时候没那么老啊……”


    “……杰你现在已经能坦诚面对我的死亡了，了不起。”


    “……抱歉。”


    “它到底有什么目的……”


    “谁知道呢，如果它活了一千年，还没达到目的，也是个废物。”


    紧接着又说到五条老师的痛点和爽点。


    “果然，那个结局的世界线，是我死在了百鬼夜行开始的……”


    “先别管这个了杰！听接下来的！”


    夏油教祖对对方亢奋的情绪非常疑惑，这段梦境居然有值得他高兴的部分？


    “……”


    等他听到被人用术式占据操纵的尸体，仿佛有了自我意识一样，回应了梦里五条悟的话的时候，夏油教祖也跟当时五条老师一样，震惊到失语。


    【额啊啊啊啊啊这什么不遑多让的肉麻！！】


    【好阴间的秀恩爱啊！！！】


    夏油教祖瞪大了眼睛，脸上持续升温。


    明明不是他做的事，但是他疯狂地感到羞耻！！


    五条老师也非常满意夏油教祖的反应，退开一点，满脸得意地跟他对视。


    “杰，你喜欢我，对吧~”


    夏油教祖红着脸依然怔愣地看着对方。


    五条老师脸上全是笃定自己被爱的得意，眼神又充满了温柔，蠢蠢欲动地催着自己承认，仿佛揣了一大堆爱意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应。


    是夏油杰最爱的意气风发的五条悟的样子。


    反正已经羞耻到这种地步了。


    夏油教祖不再压制自己的感情，让爱慕的情绪充斥他的身心，温柔又羞涩地笑着正面承认。


    “是的，我喜欢悟。我一直都喜欢悟。”


    “我也喜欢杰~”


    终于等到答案，五条老师飞速带着回应的感情重新扑向夏油教祖，两个人像是回到了少年时期，热烈又甜腻地在被窝里接吻。


    终于彻底挑明了心意，唇舌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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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缠就非常地容易引起冲动。


    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太急着后续。


    在开了闸之后，夏油教祖就不太容易把爱恋的感情收回去了，便任由自己随着心意不愿意离开五条老师，就算还是好奇后续的情报，也只退开了一点两个人之间足够他说话的空隙，一边啄吻对方一边问。


    “后来呢？”


    “后来就是那个叫真人的咒灵，然后‘我’被封印了，我就醒了。”


    五条老师超级愉悦地全盘接受夏油教祖难得的撒娇。


    又贴贴蹭了一会，夏油教祖才不舍地彻底退开，让理智重回，开始思考。


    “狱门疆，脑花，缝合线，真人。”


    “悟，我觉得先从缝合线开始查的话——”


    “杰~”


    刚思考一会就被五条老师撒娇的声音打断。


    “这些明天再聊，我们先聊点别的。”


    “什么别的？”


    五条老师的湛蓝眼睛在夜色里闪闪发光，像是独属于他自己的世界还晴空万里。


    “杰说一直喜欢我，是从什么开始的？”


    “……”


    就算是现在这种情况，夏油教祖还是对这个问题特别地想回避。


    如果说是高专，那悟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抛弃而再度难过，会不会觉得自己现在的喜欢是敷衍，他是不是就不愿意接受了……


    如果说是叛逃之后，那自己没有意识到的这些喜欢，就永远被埋葬了，不得以见天日……


    五条老师看着神色晦涩纠结的夏油教祖十分心软，但是他又不放弃地继续追问。


    “我想要的生日礼物，就是这个哦。”


    夏油教祖从负面情绪的沼泽挣扎出来，瞪大了眼睛。


    ……那不是2月的事情吗！那时候你就想知道了？！那时候你就知道我喜欢你了？？？


    “……悟，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夏油教祖艰难地问道。


    “有一点感觉的话，当然是杰你抱着猫形态的我又哭又亲的时候~”


    【额啊啊啊啊啊果然是那时候！！】


    夏油教祖不愿面对地闭上眼。


    “所以，杰，到底是什么时候？”


    五条老师锲而不舍地追问，低沉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有磁性。


    “是，你穿上五条袈裟的时候吗？”


    “——！”


    夏油教祖又重新瞪大了眼，但不敢扭头看那双迷人的眼睛。


    “……这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五条老师没有介意对方避而不答且反问，大方地回答。


    “2月给你准备生日礼物的时候。那时候想，也许你更想穿着以前的衣服见你的家人。”


    “结果，‘五条’袈裟啊~”


    五条老师意味深长地给重点读了重音。


    “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当时挑明的话，杰你又破罐子破摔怎么办。”


    “……”


    ……猜得很准确。


    ……也温柔体贴得让人心疼。


    【如果挑明，自己又还能怎么办呢】


    【自己只是一个俘虏，会死不承认然后跟悟吵架吧】


    夏油教祖又想起对方一直以来默默的温柔，从猫时期，到最近五个月的态度。


    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被悟给了足够的底气了。


    夏油教祖再度靠过去，整个人依偎在五条老师怀里，感受对方的气息，缓慢地坦诚。


    “……是的，那是我认识到我对悟的喜欢后，所以穿上了它。”


    “我从在高专的时候，就一直喜欢悟。”


    “但……我做了错误的选择，才意识到。”


    “对不起，悟。”


    “我并不是觉得我的大义那个选择是错误，我只是后悔……不应该离开你……”


    “悟……对不起……”


    “对不起……”


    夏油教祖流着泪反复轻声道歉，向梦里有那样结局的悟，向面前这个一直用无声的温柔陪伴来爱着自己的悟。


    “不用道歉，杰。”


    五条老师心疼地抱紧对方。他本来不想用这个事让杰又难过的。


    “我只想要知道你喜欢我就可以。什么样的喜欢都可以。”


    “能一直在我身边的喜欢当然最好。”


    “就算在那个梦里世界，杰也在说喜欢我，不是吗”


    “杰愿意死在我手里，杰就算死了也会回应我”


    “那边的我被封印、被单杀，都是他废物”


    “……都说了，不许这么骂！”


    夏油教祖就算流着泪也要反驳回去。


    【他的悟，非常非常非常好】


    “啊，对了，刚刚的话，我是骗你的，”五条老师突然说，“杰你知道的，我超小气的，不许穿那身袈裟了！”


    夏油教祖哭着笑了出来。


    “……好吧，我知道了。”


    “……杰，你答应得好勉强！”


    “哪有。”


    五条老师低头亲掉对方的眼泪，顺着泪痕，直到双唇再度重逢。


    不管多少次，夏油教祖都会被五条老师的吻安抚。


    “悟，你是我叛逃之后才喜欢我的，对吗？”


    夏油教祖希冀地低声问。


    “放心吧，杰，但凡高专时期的我认识到了我对你的喜欢，我们现在能生十个了。”


    “……我踏马并不能生孩子！悟！”


    “意思是如果可以，杰你就愿意给我生孩子？”


    “所以说，我并不能——！”


    “而且杰你也不抗拒我内——”


    “闭嘴！！闭嘴！！！悟！！！”


    两个人几乎在被窝里扭打了一通。


    但最终又抱在了一起。

 20. 第 20 章[番外]

    虽然还有好几项事情待做，两个人还是一夜好梦。


    但一醒来，夏油教祖就开始唠叨。


    “悟，狱门疆你让五条家找找现在在哪儿。”


    “那个头上有缝合线的人也是。”


    “还有，我需要高专关于咒具的资料，如果可以，找夜蛾也问一下。”


    “宿傩的手指也是，暂时只能都麻烦你了。”


    “诶，我好像做不了什么……”


    五条老师赖着人，跟着一起洗漱，熟练地给夏油教祖的牙刷挤上牙膏然后迅速塞给他，企图用这个堵住对方的嘴。


    “杰你要负责我的分离焦虑症。”五条老师嘟囔。


    在昨晚的梦前，担心对方容易受伤的更多的是夏油教祖，五条老师也有，但在夏油教祖的咒灵储备量在逐渐增多且每天都挂着电话的前提下，并没有过于担心。


    这个梦之后，五条老师整个人都非常不舒服。


    脑花觊觎着夏油教祖的□□和术式，现在还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在□□死亡前就直接寄生，五条老师偶尔甚至会想把夏油教祖带在身上走算了。


    夏油教祖当然感受到白毛大猫的不爽和不安的情绪，但刷着牙占据了他的手和嘴，只能用肩膀凑过去轻轻撞一下对方，含糊道。


    “悟，硝子的联系方式你还没给我。得让她帮我看看右臂。”


    他故意提右臂的问题，意有所指。


    五条老师意外的没有表现得很高兴，只是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


    “不要老是想用下半身解决问题，杰。”


    “？”


    夏油教祖被这个莫须有的罪名震了一会，瞪着五条老师，思考要不要现在脱衣服把对方彻底拉下水。


    【这家伙新年那会的成熟劲儿全没了】


    【你还是个臭小鬼吗！】


    ***


    这天的夏油教祖眼睛确实有点肿，早上起来已经被五条老师亲了一遍。


    他今天要呆在五条宅的资料禁库里，所以由五条老师上完课去陪着伏黑惠做已经接下的一级任务。


    狱门疆的信息很容易查出来，不仅高专，五条家也有，但是并不知道现在在谁手里，在六年前似乎被什么人夺取了。


    “六年前……”


    夏油教祖皱眉，如果真的是脑花，那它在至少六年前就开始企图封印五条悟了。


    【而自己那时候不在悟身边……】


    虽然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没有使用狱门疆，大概率是找不到办法让五条老师在狱门疆范围内呆够一分钟，但他总是会忍不住想——


    【万一、万一那时候脑花就对悟出手了……】


    “杰？”


    五条老师敏锐地打断对方紊乱呼吸展现出来的纷杂情绪。


    好在他周围只有伏黑惠，而对方已经完全习惯了。


    “我没事，悟。”


    夏油教祖做了个深呼吸，把注意力放在资料上。


    看着狱门疆的信息，夏油教祖联想到五条老师的梦里，很容易就能推测出，在人特别多的涉谷地铁站、甚至用自己的尸体转移五条悟的注意力，都是为了让他待在狱门疆范围内一分钟，封印五条悟。


    “……”


    【果然会被尸体困住啊……好傻啊悟】


    比起痛苦和后悔，夏油教祖在两个人目前的关系下，诡异地觉得甜蜜又难过。


    “悟。”


    “嗯？”


    “没什么，突然想叫你一声。”


    “……”


    “杰你现在喊我一声‘甜心’，我就立刻瞬移回来。”


    旁边的伏黑惠:“？？”


    他们还在帐里呢！！


    “哼，你回来有什么用，悟你自己说的现在不做。”


    “那你找硝子了吗？”


    “啊，还没来得及。”


    “杰你是不是就是不想跟老子做！”


    “哈？昨天我扒你衣服的时候，你自己捂得死紧！”


    “杰你快点去找硝子啊！”


    “等我看完资料。”


    “啧。”


    旁边的伏黑惠:……他们居然还没上过床？？？


    不，不是，他并不想知道这个啊！！！


    ***


    狱门疆现在属于谁的信息不太好追溯，但关于缝合线的情报，出乎意料地快。


    管事给家主发了一份电子版，把文件直接交给了在禁库的家主夫人。


    ——有家主夫人的感觉，真安心。


    “加茂家？加茂宪伦？？”


    夏油教祖忍不住惊讶出声，这是他本来就知道的人，但是第一次知道对方有缝合线。


    “它已经渗透进了御三家？！”


    它至少活了150年了！


    五条家已经贴心地顺便附上加茂宪伦的资料。


    “悟，九相图！”


    “啧，早知道上次拿宿傩手指的时候顺便一起拿了。”


    御三家可能会有脑花的痕迹。


    这个消息让夏油教祖神情凝重，目光如电地射向在不远处等着可能会有吩咐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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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特级的威压骤然放出，让管事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甜心，我觉得管事找你有事。”


    一句话没说过的管事——我没有，我不是，为什么家主夫人要用这么恐怖语气说这么甜蜜的话？！！


    五条老师在另一边愣了一下，立刻回复:“我马上回来。”


    伏黑惠眼睁睁看着五条老师一发茨把咒灵连同整个建筑一起祓除得一干二净，然后把他丢在原地去应付辅助监督。


    ……所以都说了，还不如跟另一个“老师”出任务啊！！


    五条老师瞬移回了五条宅上方，用六眼仔细地探查了一边在这里的所有人，并没有发现在梦里铭记的属于脑花的咒力和感觉，他才瞬移到夏油教祖身边。


    “五条宅没有。”


    夏油教祖闻言，收回威压和咒灵，管事终于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如果要问那么多人有没有见过头上有缝合线的人，范围太多了。太容易打草惊蛇了。”


    夏油教祖皱着眉。


    “加茂家的嫌疑不小。对方能活150年，在御三家都埋着棋子也不奇怪。”


    “在御三家有，那在高专也有也不奇怪。”五条老师冷静地说道。


    夏油教祖立刻就想去把总监部端了。


    “我等会去拿九相图那几个咒胎，大概率那群烂橘子这几天就会发作，我正好观察一下。”


    “嗯，悟，不要把他们杀了。”


    五条老师有点惊讶这句话从夏油教祖嘴里说出来。


    后者笑了笑:“我还没登场呢，悟，不要自己一个人享受这种爆米花时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老师快乐地亲了一口对方，让管事直接听夏油教祖安排，然后才走。


    夏油教祖朝管事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态度礼貌:“那就麻烦你继续查头上有缝合线的人吧，御三家能查都查，普通人也查，主要是最近30年内。”


    管事终于被允许走了。


    这时夏油教祖耳机里又传来一句:“家主夫人好帅呢~”


    “……”夏油教祖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不是很想否认，这个想法让他更耻于开口了。


    “家主夫人怎么不理本家主呢？”


    “冷暴力可不行哟~”


    “家主夫人再叫一声甜心听听？要不叫宝贝也行。”


    “欸，惠啊，孩子他妈不理我。”


    夏油教祖:“……”


    伏黑惠:“……”


    ——谁能救救他。

 21. 第 21 章[番外]

    本来让五条家去查在加茂宪伦后，近现代里有没有头上有缝合线的人，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在没几天后，管事真的发来了情报，夏油教祖还有点惊讶。


    虎杖香织，是个普通女人。


    普通人？怎么会是普通人？


    太奇怪了，这个虎杖家有什么特殊之处？


    只剩了病重的爷爷和一个15岁的孩子……


    “悟，你还在京都吗？”


    今天正好又是五条老师被总监部的老东西找过去的日子。


    “嗯，刚结束。杰你肯定想不到，那些人身上，超、多的！”


    五条老师在眼罩下翻了个白眼，嘴角下拉，极其不高兴。


    “我差点就一发茨过去了。”


    “辛苦悟忍耐了。”


    夏油教祖话里还带着安抚的笑意，周围的气场却极其冰冷。


    总监部的人全是那个脑花的痕迹，如果不是寄生，那他们全都跟脑花有关系。


    它到底想做什么。


    “悟，来接我，我现在要去找他们。”


    夏油教祖平静地说着，这才把旁边的一级咒灵搓成球。


    因为咒灵消失会让帐也消失。


    “杰，叫我宝贝。”


    “啊？”


    “叫宝贝，不然我不来接你。”


    “……”


    “哦，宝贝，来定位的地点接我。”


    然后夏油教祖无视了耳机里“杰你喊得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抱怨，依然十分平静地转头对伏黑惠说:


    “惠君，跟辅助监督说最后一个任务推迟，晚点悟带着你去。”


    “……好的。”


    伏黑惠:……能跟五条老师在一起的人，真的很强啊。从各种方面来说都是。


    夏油教祖现在对伏黑惠态度已经很正常了，毕竟能听到五条老师是怎么迫害对方的。


    他有时候会担心对方也许是会死在五条老师手里。


    不过已经平安活了九年了，可喜可贺。


    ***


    两个人直接去找了那位病重的老人，正好，那个少年也在。


    进病房的一瞬间，五条老师就锁定了粉头发的少年，周身咒力沸腾，下一刻就要绞杀对方。


    夏油教祖眼疾手快在对方背上轻轻抚摸了一下，按下了对方的杀意。


    从五条老师的反应他能猜到大半，这个少年额头上没有缝合线，但绝对跟那个脑花脱不了干系。


    “欸？你们是谁？”粉色头发的少年，也就是资料上的15岁少年，虎杖悠仁，出声问道。


    “我们想找你了解了解你妈妈，也就是虎杖香织的事。”五条老师瞬间勾起职业笑容。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你们出去！”


    病床上的老年人反应很大地怒吼。


    下一瞬间，他就被架在脖子上的木刀吓得静若鹌鹑。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猴子。”


    夏油教祖阴沉厌恶的冰冷语气从面具下传出。


    “看来你知道些什么。”


    “爷爷——！！”


    虎杖悠仁愤怒地攻向莫名其妙的黑发面具男，踢技被另一个白发眼罩男挡下。与其说是挡下，不如说是隔开了，他没有感觉踢到了人的身体。


    “虎杖君，我要放你一命还挺难的，能麻烦你不要轻举妄动吗？”五条老师语气似乎很轻松，但态度并不随和，顺手把对方的脚推了回去。


    “说吧，老头。你应该知道我们跟你们普通人不一样，你猜我们能不能从你的尸体上获得想要的信息？”


    “爷爷！！”


    虎杖倭助惊怒又害怕，他知道就算这是木刀，以对方瞬间过来的速度，要杀自己绝对不费吹灰之力。他颤抖着开口。


    “你想问什么？”


    “关于你的儿媳妇，虎杖香织的一切。你对她什么看法？”


    “让悠仁出去……”


    “我建议不要哦~你孙子的问题跟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最终他也会知道的。”五条老师插嘴。


    老年人沉默地纠结了一会，断断续续地讲了自己儿子儿媳的事，着重讲了后面的部分。


    “我猜……你们是想知道香织后面的状态吧。我觉得她非常危险！我警告过仁很多次！但是他不听……”


    “香织是不能生育的，但是她额头上自从多了缝合线之后，就……就……就生下了虎杖……”


    五条老师转头往向当事人，脸上笑容不变。


    “那么你呢，虎杖君，你对你这个奇怪的妈妈，有什么印象？”


    “我没有任何印象啊，我只对父亲有一点模糊的印象。”


    “这不正常！肯定是那个女人在仁和悠仁身上搞了鬼！！”


    老年人愤怒大吼。


    夏油教祖厌恶地远离了虎杖倭助，迅速思考起来。


    脑花的目标不是虎杖仁就是虎杖悠仁，但虎杖仁已经死了，那绝大概率是为了生下虎杖悠仁。


    为什么？突如其来的母性爆发？


    按照他们所说的，头上带缝合线的虎杖香织，在虎杖悠仁两岁的时候又离开了。


    为什么？它为什么又放弃虎杖悠仁了？是没达到它的要求？还是生完孩子母性就随之消散了？这是它计划里的一环？


    还是说，它又去准备了别的计划？


    13年前……有什么特别值得在意的……


    【是自己/杰刚入学！！】


    两个人都同时想到了，整个病房都因为浓郁的暴走咒力和杀意而震颤，仿佛地震了一样，灯也一闪一闪。


    它在高专爪牙众多，高专当初知道了咒灵操纵使的存在，那么脑花也就知道了，所以它暂时放弃了虎杖悠仁，也许把他列为备用计划，而先选择了去观察咒灵操纵使！


    “杰，现在怎么办，都杀了？”


    五条老师看似平静地当着两个人的面就这么问道，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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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问题很重？”夏油教祖看了看粉色头发少年。


    “非常。毕竟血脉嘛，也就比直接寄生差一点。哇，它那样也能算搞出了后代啊？”


    夏油教祖沉默。


    “杰，我建议都杀了。”


    五条老师难得严肃，杀意和咒力到现在为止没收过，就等一个同意，另外两个人就会当场连灰也不剩。


    他非常非常非常不爽跟脑花相关的任何东西，脑花已经非常明显很觊觎杰的□□。他甚至有点理解当初杰说的——如果出现宿傩能寄生的□□，有一个杀一个——的想法了。


    但刚开始夏油教祖就阻止他了，他能猜到对方有别的想法，他还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不想留下任何对脑花有利的可能。这些可能，也许会变成刺向杰的利刃。


    夏油教祖缓缓摇了摇头:“悟，我想用他钓脑花。”


    “啊~我就知道！”五条老师得到不想听的答案，充满怨气地大叫，赌气似的背过身不想面对对方。


    夏油教祖顺着他脊背上安抚地抚摸了一下。


    虎杖家的两个人在旁边惊疑不定。


    最终，把虎杖倭助接去了五条家产业下的私人医院，有专属照顾。并告诉了虎杖悠仁原委，对方思考了下就同意了作为钓脑花的诱饵。


    他并不会觉得被脑花寄生的母亲才是他的母亲，也许香织跟他没有母子缘分，但他依然痛恨会利用别人尸体的人。


    ……而且这两个黑白无常看起来不像是会允许他拒绝的样子。


    虎杖悠仁名义上也被五条老师收养，跟伏黑惠一起入学高专。


    他俩一个要盯着对方，不让对方跟一种丑陋的手指凑一起。


    另一个要盯着对方，不让对方跟额头上带着缝合线的任何可疑人或者咒灵凑一起。


    双方对对方的印象都变得很奇怪。


    但不影响他们作为目前唯一的同学一起上课出任务。


    正好夏油教祖自从五条老师的那个梦之后，决定把通过任务调伏咒灵的计划改成每周两三次，他大多数时间在研究反转术式和自己的咒灵操纵术的其他可能性。


    硝子那边说，关于右臂的材料，暂时还需要一点时间找合适的材料，如果他自己学会了反转术式事情就会简单很多。


    这让夏油教祖突然再度意识到——就他不会反转术式了！！


    而五条老师找了个时间，在御三家大部分地方去“散了步”。


    至少他本人被任何人问到的时候，都坚持说自己在散步。


    御三家都有不同程度的痕迹残留。


    五条老师后知后觉这个可能不是脑花本体的咒力，也许是梦境施术者做的特殊标记，他虽然感知起来像咒力，但脑花痕迹比咒力更特殊。


    他告诉夏油教祖之后，他们觉得，至少梦境施术者，对他们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如果只是脑花本体的咒力，万一它只用□□本身的咒力，那他们很难找到它。

 22. 第 22 章[番外]

    在五条老师“散步”后没几天，六月初，从禅院家的某个人那里，给五条家送了一条消息。


    一条关于宿傩手指位置的消息。


    而那个人，是天元的代理人。


    五条老师和夏油教祖都没有轻举妄动，只是让五条家派人过去查看。


    这个消息真的非常像个诱饵陷阱。


    而且还有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天元大人会突然掺和进来一脚。


    他们上一次跟天元大人打交道还是因为星浆体的任务，对他们来说几乎是糟糕的回忆。


    “天元大人，是结界术吧，我们那次任务失败，它也进化失败，但也没什么问题？”


    “它会突然这么好心？”


    五条老师靠在夏油教祖身上，头枕着对方的肩膀，玩着手机。


    从关系重新确认了那天开始，两人的相处模式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如果在五条宅，周围的下人们就是能看到他俩一旦凑在一起，就有粉色花在周围飘，甚至暗地里怀疑是某种咒术。


    但对夏油教祖来说，还是有变化的。


    五条老师变得粘人了。


    两个人一起呆着的时候，一定要有肢体接触，不然五条老师就会坐立不安的焦躁。


    最喜欢整个人懒洋洋靠着夏油教祖，活像是要把十年的份都补回来。


    夏油教祖也无聊地枕着对方的头，看着对方的手机界面，懒洋洋地接话。


    “而且它知道我们在搜集宿傩手指。虽然这个我们没有掩饰过，但它这种行为，我只觉得是一种变相的示好。”


    “我们这里有什么值得它来示好的？”


    “它就算知道我还活着，我也不意外。我们两个特殊的特级也许对别人来说有示好的必要，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凑一起，它现在来示好是不是太晚了？很怪啊。”


    “啊，我知道了。也许它也知道杰跟我表白了，所以送个礼来恭喜我们。”


    五条老师咬了咬嘴里的棒棒糖，示意:“杰，换一根，要苹果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果真是那样，我们举行个婚礼它能不能把剩下的宿傩手指都送了啊，脑花也行。”


    夏油教祖也笑了，对这个不着调的猜测接受良好。


    他现在已经完全接受跟悟在一起、在谈恋爱这个事实了。


    从五条老师的口袋里摸出另一根棒棒糖，用嘴随便咬开，塞进他口里。


    动了动身体去丢垃圾，才突然意识到。


    “喂，悟！我还是个残疾人，你怎么老是指使残疾人做事！”


    “啊啊啊啊啊我没拿到那个星星！都怪杰刚刚没让我靠着！”


    五条老师同时发出惨叫。


    “这也能怪我？”


    “而且，这是什么味道的？我没买过吧。”五条老师把嘴里的糖拿出来研究。


    “牛奶味，我买的，”夏油教祖狐狸眼笑眯眯，“我想尝尝牛奶味的猫怎么样。”


    说着，起身凑过去亲了对方一口，只是轻柔地吮了吮对方柔软的唇瓣就退开了。


    “起来，悟，我们去五条宅后山，我给你表演一个有意思的。”


    五条老师眼神一下子亮晶晶，重新把糖塞回嘴里，拉着人瞬移过去了。


    等帐落下之后，夏油教祖保持着从容的微笑驱动咒力。


    “领域展开”


    五条老师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瞬间开启六眼分析起对方的领域。


    “嗯？杰，这不是你的领域？”


    五条老师惊奇道，虽然咒力属于夏油教祖，但领域的源头不属于。


    “嗯，不是。”


    夏油教祖笑容带着点宠溺，点头承认，挥手消掉这个领域，再度——


    “领域展开”


    五条老师不可置信地把猫眼瞪得极大。


    杰展开了第二个领域！！


    六眼一扫，同样发现这个领域主人也不是夏油教祖。


    “杰你能用咒灵的领域？”五条老师很快就猜到了关键。


    “是的，术式也行。昨天我心血来潮把极之番漩涡在特级咒灵上试了试，主要是有宿傩手指的那几个，万一能把手指湮灭就再好不过了，不过试出这个东西也不错。”


    夏油教祖嘴角拉大，笑容带着飒气，朝五条老师挑了挑眉。


    “打一架吗？宝贝。”


    “当然了！我的甜心~”


    两个人彻底打了个爽。


    而已经不再是维修管事的训练场管事，被大半夜叫起来，梅开二度去填山铺林。


    他是为数不多知道五条家有家主夫人，且见过家主夫人的管事之一。


    所以大管事把他叫起来，不仅是因为他上次就做过这个工作了，主要是让他听了一路“家主夫人越来越强了”“五条家两个特级！整整两个！这么强的特级！！”。


    训练场管事听得热血沸腾的，毕竟强者就是会让人敬仰向往。


    但在看到比上次更大规模的废墟后，他的心情一下子平静如死水。


    这位临时的“维修管事”还是觉得不应该！！他不应该被叫起来加班！！！


    ……


    ***


    那个手指的消息居然是真的。


    夏油教祖看到管事给他发来的图，一度还是觉得是个骗局。


    而且还是已经短暂封印好了的，感觉就等着被五条家的人去取走一样。


    难道其实是屎？幻术？


    在得知五条家的人回来的时候遭遇了危险需要援助的时候，夏油教祖才露出果然如此的冷笑。


    好巧不巧，五条老师不能过去，因为他遇到了在那个梦里见过的咒灵，那个叫真人的咒灵。


    “杰，你去那边吧。这个咒灵，我非要不可。”


    五条老师扯下眼罩，冰冷地看着眼前散发着熟悉咒力的建筑。


    “好，”夏油教祖已经穿好了日常的伪装，带上黑色的面具，语气既感叹又阴沉，“今天，是收获颇丰的一天呢。”


    耳机那边已经暂时没有五条老师的声音，反而全是一些建筑被破坏的轰隆声。


    夏油教祖用最快的方式赶到了定位地点，五条家的人还剩两个在苟延残喘。


    他率先召唤出咒灵干预对方的攻击，保护下了五条家的术师。


    “手指呢？”


    “在、在这！”


    五条家的术师认出了羽织上的家纹，忙不迭地赶紧把封印着手指的盒子递给对方。


    夏油教祖接过盒子，确认了里面确认散发着些微的宿傩的咒力，才放下心，有心情去观察攻击者的咒力。


    攻击者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动，但夏油教祖仔细一感知，反而愣住。


    这种有一点点熟悉的感觉……仿佛是他缺失的三块拼图里最后的那一块！


    这是脑花的咒力感觉！


    这一刻，夏油教祖费尽全力才让自己没有露出端倪，仿佛自己只是一个五条家派来的救援。


    【现在要怎么通知悟，但悟也还没结束】


    【自己不会比对方弱，但没有六眼的话，对方非常容易逃走】


    他没想到，对方比他先开口。


    “你是，夏油杰？”是一个女性的声音，但对方同样也做了伪装，看不见对方额头上是不是真的有缝合线。


    “你是谁？”夏油教祖避而不答。


    “哈哈哈哈哈真好，你果然还活着！五条悟果然舍不得杀了你这个原来的好同学吧。”


    【对方还不知道自己和悟的关系】


    【五条宅确实没有对方的眼线】


    夏油教祖想了想，换了一种语气。


    “那又怎么样，从同学变俘虏难道也是好事吗？”


    “看来你并不想活？”


    “我当然想活。也更想要自由。怎么，你还能帮我？”


    “你身后还有五条家的人呢，这不好吧。”


    “知道又怎么样，五条悟本人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束缚，你以为我甘心披上五条家的家纹？”


    说罢，仿佛不耐烦了，驱动咒力，召唤咒灵攻了过去。


    他并没有选择暴露自己会极之番的事。


    “你跟我说这么多是为了拖延时间吗，你打不过我的。”


    “哦？那你也打不过五条悟吗？他都这么舍不得杀你了。”对方接下夏油教祖没有使出全力的攻击，仿佛兴致勃勃地继续问。


    “怎么，您打的过六眼？那得请您教教我了。”


    “哈，好吧，是我说错了，那毕竟是六眼。”


    “那就少废话，去死！”


    夏油教祖真的动了杀心，没再收力，连续几下攻击仿佛真的要置对方于死地。


    对方似乎接招接得有些艰难，用一种特殊的术式勉强躲过了。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限制六眼呢？”两个人离五条家的术师已经有了一段距离，对方趁着夏油教祖攻过来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


    夏油教祖心里一动，终于提到重点了！


    但他没有贸然停手，依然保持着冰冷的杀意。


    “就凭你？”他故作不相信地冷嘲热讽。


    对方又挨了他一招，脸上的面具裂开一角。


    “咳咳……你一个咒灵操纵使，怎么老喜欢近战。”


    夏油教祖对对方的试探回以冷笑:“您请继续，我倒是很好奇，您还能怎么对付六眼？”


    “我有一件咒具，可以封印六眼。”


    【狱门疆果然在他手里】


    夏油教祖没有顺着话题问，反而拿出怀里装着宿傩手指的小盒子，晃了晃。


    “你抢宿傩手指，是这件咒具需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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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抢谁啊，这不是你们五条家抢的我的吗。”


    “你是宿傩本人？”


    “我和他是有些交情。如果你能把手指还给我，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对付六眼。”


    “弱者没有资格提条件！”


    夏油教祖又迅速攻了过去。


    对方似乎已经强弩之末，挣扎了一会，它再度用起那个特殊的术式。


    夏油教祖一眼就看穿对方想逃，驱使咒灵冲过去，但依然没能阻止对方的逃跑。


    对方只留下一句:“五条悟都把五条家封印的特级咒灵给你了，他对俘虏可真不错啊，你说是吧，夏油杰。再会了。”


    被主人愤怒的情绪驱使的咒灵们暴躁地把对方逃走的通道口破坏成了废墟。


    【该死，让它逃掉了！】


    【它居然连五条宅下封印的咒灵都知道】


    【应该一开始就用领域把对方困住的】


    【对方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自己的说辞】


    【好消息是确认了狱门疆确实已经在它手里，而且它也在收集宿傩手指】


    【从这根来看，它手里绝对不少，可能除了这边的9根，剩下的11根都在对方手里】


    【它说它跟宿傩有交情？真的假的？这可不是几百年的事了】


    夏油教祖让咒灵们暴走了一阵，发泄自己的情绪，才彻底冷静下来。


    他没管不远处那两个惊疑不定的五条家的术师，准备给管事发消息让他来接人。


    拿起手机，突然发觉，耳机里似乎很久没有声音了。


    “悟？！！”他惊慌地喊。


    “嗯。”


    对方秒回，让他安下了心。


    “不要吓我啊。”抱怨了一句，“你那边没事吧？抱歉，我让它逃掉了。”


    “我这边当然没事。我不说话不就是因为杰还在跟别人聊着怎么封印我呢吗！”


    啊，忘了。


    夏油教祖噗地笑出声:“抱歉悟，来接我？”


    没等对方同意，直接把定位发过去。


    “好敷衍的道歉……”对方不满意地嘟囔着。


    没一会，夏油教祖见到了满脸不满的冷脸教师。


    他特地在偏僻地方等着，果然是对的。


    伸手揭开自己的面具，然后再去扒对方的眼罩，好笑地看到了充满怨念的漂亮猫眼。


    “怎么还在生气？”


    “哼。”


    大猫持续臭脸，甚至别扭地往旁边移开视线，但从怀里拿出了封印了咒灵的咒具。


    “哦，悟是想用咒灵球当借口要亲亲吗？”


    “哈啊？！”


    五条老师气急败坏地转头就要控诉对方，发现对方已经吞下了咒灵球，立刻闭上了嘴。


    真的像是在准备等待着被亲一样。


    【悟真可爱】


    夏油教祖抚着对方的脸，吻了上去。


    主动伸舌探到对方嘴里，没几秒，对方忍无可忍地把他推回来，霸道地在他嘴里肆意妄为。


    小猫撒泼了好一会才勉强满意了。


    “别生气了~”


    夏油教祖不停地又继续亲亲着哄猫。


    “悟还在生气哪句？我会好好道歉的。”


    “你自己说了哪些令人生气的话不知道吗！”


    “因为全都不是真心的啊，我怎么知道悟介意哪一句了？”


    “……哼。”


    感觉到对方炸起的毛逐渐被顺，夏油教祖满脸溺爱。


    “走了走了，回家了。”


    两个人回到家，夏油教祖先进了浴室，五条老师还带着一些小情绪，靠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糖一边思考夏油教祖和脑花的对话。


    突然感觉到浴室有夏油教祖的咒力，五条老师朝那边看了一眼。


    正常情况下，夏油教祖不会在公寓里用咒力的，公寓不好下结界，所以是没有结界的。


    五条老师正要开六眼确认一下，就听到房门打开，瞬间冲出来一个上半身光裸的身影，扑在自己身上。


    “！杰？”


    “悟，你今晚逃不掉了。”


    夏油教祖只穿了条短裤，跨坐在他腿上，头发披散，双手把五条老师的头困在中间。


    ？双手？


    五条老师终于意识到了。


    “杰？你自己长出手臂了？”


    “明天再跟你解释，现在、立刻，硬起来！”


    “噗，说真的，杰，用下半身思考可不是个好习惯~”


    “是嘛，那这双布灵布灵闪着期待的好看蓝眼睛，其实不想做是吗？”


    “还没买橡胶。”


    “别管了，先做。”


    “杰你像个色鬼。”


    “没办法，男朋友太好看了，垂涎很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3. 第 23 章[番外]

    两个人昨天晚上在五条老师的卧室搞得乱七八糟，只好转移到隔壁原来的夏油教祖那个房间睡觉。


    两个人都没适应夏油教祖已经恢复正常了，早上站在浴室洗漱，一个等着，另一个习惯性地给对方扎头发、挤牙膏。


    夏油教祖接过牙刷才反应过来。


    “真的要被悟养成残疾人了。”他嘟囔。


    “不客气。”


    “还有，悟，胸上就算了，干嘛在我右臂上啃这么多吻痕出来。”夏油教祖随意地伸了个懒腰，“得重新复健一下右臂了。”


    “太久没见了，我想它。”


    “杰你新长出来的右臂是不是更敏感。”


    “我只是还没重新意识到它已经回来了！”


    “但你昨晚用它抓我的时候挺顺手的。”


    “废话，这是原装的。”


    夏油教祖还是羞耻地红了脸，先溜去了隔壁卧室套衣服。


    本来夏油教祖的衣服还是放他之前那个卧室的，但由于两个人确认关系之后，从某方面来说，病情更加重了，所以都一直睡在五条老师原本的卧室里，时间一长，五条老师的衣柜就彻底变成混柜了。


    反正他俩的衣服除了特殊的版型，本来也是可以混着穿的。


    夏油教祖套着衣服走到客厅，一边感叹着“果然还是双臂方便”，然后看到了五条老师只穿一条短裤大喇喇地立在客厅看手机。


    身影挺拔，皮肤白皙，肌肉结实——这些都是夏油教祖非常熟悉的，但肌肉起伏的背上多了很多抓痕，这就不是了。


    “悟！快去穿衣服！”


    夏油教祖羞恼地催促着。


    【多看两眼自己的身体都要想起昨晚的感觉了！】


    “不要，我等着杰大早上就兽性大发把我扑倒。”


    五条老师随意地说着，盯着手机。


    夏油教祖翻了个白眼:“我昨晚上已经把兽性发没了，今天是人类。”


    “在看什么，干嘛不理我。”说着凑了过去。


    “硝子发的，关于昨天我给你那个咒灵做的。”五条老师把屏幕转一点给他看，“这个咒灵的术式，可以通过改变灵魂的形态来改变□□的形态。”


    “嗯，我昨晚就知道了，所以才复原了右臂。这些咒灵没消失……？是人类？”


    “我昨天就发现了，它丢出来的像咒灵一样的东西打死了也不会像咒灵一样消失。昨晚让硝子解剖研究了一下，看到了吗，她的猜想。”


    “‘也许可以通过改变人类的大脑让非咒术师变成咒术师’……”


    夏油教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几秒后才意识到这句话什么意思。


    如果全部人都变成了咒术师，那诅咒肯定会变少，也不会有是否是咒术师的区分，大家都只是“普通人”。而且这个方法比杀非咒术师更安全但缓慢，甚至短期内可以增加咒术师同伴，降低祓除咒灵的受伤率。


    【这是新的命运分岔路吗……】


    【自己要选择这条路吗……】


    【那之前的十年岂不是成了笑话……】


    夏油教祖整个脑海都在震荡，嗡嗡作响，但五条老师充满恶劣的调侃声音还是钻入了他的耳朵。


    “结果杰昨晚就只想着修复了右臂跟我大do特do呢~”


    “……”


    “我都特地提醒用下半身思考是不行的，但杰完、全没有听进去呢~”


    “……”


    “‘没办法，男朋友太好看了，垂涎太久了’，对吧~”


    “……”


    “哎呀，我真的好荣幸唔——”


    “闭嘴！！闭嘴！！！悟——！！！！”


    “现在兽性回来了吗唔——”


    “没有！！你不准说话了！！！”


    两个人一个要捂对方嘴，一个疯狂躲避，最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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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栽倒在沙发上。


    夏油教祖自暴自弃地趴在五条老师身上，被对方这么一闹，他刚刚酝酿的情绪全部灰飞烟灭了。


    “谢谢，悟。”他轻声道谢，侧头轻易就亲了亲对方。


    至少他现在能理智思考了。


    “不客气。再亲两下，我会硬的。”


    “不要硬。”


    夏油教祖随口说着，享受地闻了闻五条老师身上的味道，才继续之前的话题。


    “等解决了脑花再说吧，它在暗处威胁太大了。”


    “……幸好那天我选择活下来了……”


    真讽刺，半年后命运又给了另一条路。


    “谢谢你，悟。”


    还有那个梦，把猫形态的悟送到自己身边。


    ——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真的会硬。”五条老师闷闷地说。


    “不要硬！”


    夏油教祖要被对方气笑了。


    “对了杰，我觉得天元肯定知道更多东西。”


    “嗯，我也猜到了。他的示好，让我们去抢了脑花手里的宿傩手指，甚至让我直接遇到了脑花。啧，让它逃了。”


    五条老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澄澈的双眼平静地看着天花板。


    “我想去掀了总监部。”


    “好啊。”夏油教祖温和地附和，“反正脑花已经知道我还活着，不用顾忌打草惊蛇了。”


    “杰想去哪边玩？”五条老师低头亲了亲黑发男友的头顶。


    “你去总监部吧，悟。”夏油教祖撑起身，温柔地笑着，给了五条老师一个吻，“辛苦你忍耐这么久了，记得要留禅院家那个天元代理人。”


    “好，那再找个理由把夜蛾他们也叫去京都吧，他们的表情肯定非常有趣。”五条老师眼神亮晶晶，“杰你拖住他们，录个像。”


    “哈哈哈哈那记得把硝子也叫上，不然她肯定生气。”

 24. 第 24 章[番外]

    几天后。


    “夜蛾校长，我真的没问题啦。”家入硝子嘴里含着某对情侣上贡的棒棒糖，安慰着特意来保护她的夜蛾。


    “真是的，不知道悟在想什么，突然要大家都聚集在京都，说什么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宣布。连硝子你都来了。”夜蛾不安地皱眉抱怨。


    我不来会后悔死。


    家入硝子在心里嘀咕，嘴上还在:“不用担心啦，五条不是让他的学生来保护我了吗。”


    她指了指他们身后跟着的两个少年一个少女。


    粉头发的少年和棕色头发的少女正看什么都很好奇地到处参观，如果不是黑发少年拉着，两个人已经直接离群了。


    粉头发的少年，也就是虎杖悠仁，棕色头发的少女，是推迟入学，最近才刚加入没多久的钉崎野蔷薇。


    而黑发少年——伏黑惠，眼神死。


    夜蛾看了看这三个人，头更痛了。


    “他们才一年级！”


    “二三年级的似乎提前到了，反正跟京都的姐妹学校交流会也快到了。这么多人，别担心啦~”


    希望他们下手轻点，她今天是来看乐子的，不是来加班的。


    他们到众人聚集点的时候，已经打起来了。


    指学生之间，已经打起来了，虽然他们坚持是友好切磋。


    “家入前辈。”


    “嗨，七海，你怎么来了。”


    “五条老师让我来，我本来不想来的。但夜蛾校长不放心你。”


    “……”


    七海啊，唯一一个逃脱机会被你放弃了啊。


    “那么，悟呢？”夜蛾问着面前的众人。


    “不知道呢。”


    “还以为跟你一块儿呢。”


    “又会迟到吧。”


    “谁知道他又溜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这只是虚晃一枪的玩笑的话——”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一个巨大的帐随着京都高专巨大的警报声响起，迅速落下。


    “怎么了？！”


    “谁设的帐？”


    “这个咒力是——！！”


    东京高专的众人都神色一凛。


    几位成年人也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确认自己的想法。


    比帐更浓郁的咒力飞速靠近。


    “日安，高专的诸位。”


    夏油教祖坐在五条老师送给他的第一个飞行咒灵上，笑眯眯地俯视着底下的众人。


    “真是，好久不见呢。”


    他扎着以前的半丸子头，依然是出任务的那身装束，还是那件五条老师的羽织外套，但没有带面具和木刀。


    他企图提议穿以前的袈裟，被应激的大猫强烈拒绝了。


    随着他的招呼声，周围空气中从他的咒力里裂出邪恶的黑色细缝，从里面钻出一个又一个咒灵。


    “夏油杰！！”


    京都高专的众人惊愕地认出来了，不敢相信这个最恶诅咒师还活着，不是说被五条悟给杀了吗？？


    他们下意识看向夜蛾。


    夜蛾看似沉稳，实则也不敢相信，他沉声问:


    “你为什么在这里？悟呢？”


    “啊这个啊，”夏油教祖依然笑眯眯，慢条斯理地回，“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那你总能说，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吧？”


    众人都不敢乱动，粗略一数，起码百来个一级，甚至还有三个特级咒灵！


    “啊等等。”夏油教祖仿佛被提醒了什么，拿出手机，给下面神色各异的众人拍了张照，“看一下镜头，谢谢合作~”转手发给五条老师。


    “……”


    “……”


    “……”


    “我们说到哪儿了？”拍完又想起刚刚似乎被问了问题，“啊对我今天的目的，嗯……我今天，就是散步到了这边呢。”


    “……”好在御三家的人没有太多，他们肯定会觉得莫名耳熟。


    “跟各位也是很久没见了，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变强一点呢？”


    夏油教祖语气轻蔑又嘲讽。


    “哈！果然是来打架的吧！”


    话刚落音，东堂葵瞬间就冲了上去，瞄准了高空中的夏油教祖。


    “领域展开”


    夏油教祖把东堂葵和一个特级咒灵关在一起。


    ——他有自己的生得领域了？？他又变强了！！！


    因为百鬼夜行事件了解一点对方的人以及曾经的熟人，都在心里暗惊。


    “似乎不太行呢……”


    夏油教祖自言自语中又迎来另一波攻击。


    在东堂葵动起来的瞬间，京都高专的众人也同时动了起来，想趁机直取夏油教祖！


    但也被一拥而上的一级咒灵给分散了攻击。


    “真的没有长进啊。”


    夏油教祖眼神也没给那边，反而看着没有动的东京高专众人和各位熟悉的人。


    “不动手吗，夜蛾老师？哦你现在是校长了。”


    其他众人也看着夜蛾。


    夜蛾紧紧攥着拳头，咬了咬牙，不肯放弃地问:“悟呢？他放你活了下来，他想干什么？”


    “我告诉你一件事吧，夜蛾。”


    夏油教祖笑容逐渐收起，似乎失去了耐心，眼神里充满了煞气和怜悯。


    “强者不用回答弱者的问题。”


    蠢蠢欲动的咒灵们一拥而上，让高专众人不得不驱动术式抵御。


    除了家入硝子和伏黑惠。


    “家入前辈！请往后！”七海建人护在丝毫没有紧张感的家入硝子身前。


    “伏黑！你拉着我干嘛？！我们不用去帮忙吗？？”虎杖悠仁大声问。


    “你们别动，听我的。”伏黑惠黑着脸同时拉着两位同学。


    七海建人察觉异常，看了他一眼。


    又看了看还在淡定吃糖的家入硝子。


    “你们，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


    “不知道诶~”


    “……”


    那百分之百就是知道了。


    七海建人又看了看眼前的大混战，看了看他们周围几乎没有任何咒灵上来攻击，一股熟悉的头疼感隐隐升起。


    打了一会，从帐的外面突然炸出属于五条悟的咒力波动。


    “五条悟？！”高专众人惊愕。


    为什么五条悟的咒力在外面？夏油杰引开了五条悟？？


    没一会，白毛黑眼罩的五条老师出现在空中。


    “啊，终于来了个强的了。”夏油教祖温柔又带着点骄傲地自言自语。


    “哟，各位，玩得很开心呀？怎么不带我一个？”五条老师跟还在和咒灵们混战的高专众人打招呼，笑容爽朗。


    “五条悟！你哪儿去了！不是你叫我们来的吗！”


    “五条悟，这个夏油杰是怎么回事？？”


    “悟！”


    五条老师充耳不闻下面人的怨声载道，飘到夏油教祖身边。


    “玩得开心吗？”夏油教祖看向他手里提溜的人。


    “勉强吧，到处都是脑花的痕迹，恶心死了。”


    “还有就是，这家伙，还没威胁他呢，他就先说天元不愿意见我们了。”


    五条老师撇了撇嘴。


    “看来‘天元大人’确实什么都知道呢。”


    夏油教祖阴阳怪气地说着，站起身，挥手收起所有咒灵。


    咒灵消失，高专众人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死死盯着从飞行咒灵上下来的两个人。


    “悟，你们是怎么回事！”夜蛾怒气沉沉地问，“你手里的又是谁？”


    “五条悟，你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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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自藏下死刑犯是重罪吗！”


    “你要怎么跟总监部交代！”


    夏油教祖转眼看过去，冰冷的眼神让京都高专的校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我这不是来交代了嘛~”五条老师摊着手，满脸理直气壮。


    “首先，夜蛾校长，你知道怎么去薨星宫吗~”


    “高专的忌库？”


    “不行啦，我看过那里了，那里的入口被它关了。”


    “不要用‘它’，悟。那就不知道了，要天元大人愿意，他才会打开通往薨星宫的门。”


    “那就难办啦~这位‘天元大人的代理人’也不愿意告诉我呢~”


    “你找天元大人做什么？还是说，是‘你们’要找天元大人？”夜蛾第无数次用眼神示意旁边抄着手拢在袖子里，满脸笑眯眯的夏油教祖。


    “当然是有事啦。那我们说第二件事吧！”五条老师选择性再度无视。


    “我刚已经把总监部全体都端啦，夜蛾，就现在，你成功升职为总监部部长了！恭喜恭喜！”


    五条老师不顾其他人震惊的眼神，自顾自地鼓掌。


    “那么还有第三件事，鉴于咱们之间的交情，我好心提醒一下你，夜蛾校长，也是新任的总监部部长，我现在就要用我自己的办法去见天元大人了。发生什么都有可能，请您做好准备哦~”


    夜蛾几乎是惊恐地发现旁边站着的夏油教祖脸上的狐狸笑容格外真诚，以他教这两人的经验，说明这两人要搞一波大的了！


    “等等！悟！给我一点时间缓冲一下！”


    五条老师已经重新升到空中，伸手摘下了眼罩，比天空更蔚蓝的六眼闪闪发亮。


    “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谁要找天元大人？你们俩又是怎么回事？？你们找天元大人要做什么？？？总之你先阻止一下悟！”


    夜蛾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夜蛾部长。”


    “哈啊？！”


    夏油教祖收起笑容，一脸煞有其事:“我现在是五条家的家主夫人，家主要做什么，我是不可以反对的。”


    “……”


    “……”


    “……啊？？？？？”


    在旁边同样听到这话的等人神色各异，大多呈现出一种【你在说什么】【这跟现在的情况有关吗】【怪不得你活下来了】【你们居然是这个关系】【难道这是一个巨大的圈套】【我好像还在做梦】。


    只有七海建人和伏黑惠，恨不得立刻逃离这里。


    之前的帐已经随着五条老师瞬移进来，被夏油教祖散掉了。


    所以能够看到，随着五条老师驱使咒力，整个天空仿佛都在震颤起来！


    “他要做什么……夏油杰！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要毁了咒术界吗？！”


    “真烦人啊，”夏油教祖不耐烦，“不要跟猴子一样叽叽歪歪的。”


    “你……！”


    巨大的结界震颤中，一直被忽略的那位禅院家的天元代理人，突然颤抖着开口:“天、天元大人说，他可以见你们，但要先立束缚……”


    众人目光惊异，难以置信五条悟和夏油杰真的威胁到了天元大人。


    夏油教祖挑了挑眉，重新挂起没有感情的笑容:“说明悟就快要成功了是吧？”


    意思是，就算天元不主动愿意见，最终强行见也是一样的。


    天元代理人听出对方拒绝束缚的意思，抖了抖。


    在众人都能感觉到某种巨大结界仿佛在摇摇欲坠的临界点的时候，五条悟老师收起了咒力，翻了个白眼。


    “早开门不就行了。”


    “走啦，杰。”


    “快去忙总监部的事吧，夜蛾部长~”夏油教祖和五条老师跟满脸懵逼的夜蛾挥了挥手。


    夜蛾这才想起这个事，冲向原来的总监部。

 25. 第 25 章[番外]

    五条老师和夏油教祖又站到了熟悉的薨星宫。


    两个人分别瞥了一眼地上的属于十年前的血迹，默契地没有说话。


    当天元真身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两个人做出了完全不同的反应。


    “哇，天元大人，你进化的方向很怪啊，怎么这副样子，是吧杰？”


    “杰？”


    五条老师转头发现夏油教祖有点怔住。


    “悟，天元大人，进化……成咒灵了。”


    “怪不得不愿意见我们。它是不愿意见我，悟。”


    “我可以调伏它。”


    五条老师惊奇的目光转回落在天元大人身上，仔细打量。


    它点了点头:“如你们所见，上一次的进化失败，让我整个存在模式更偏向于咒灵。”


    “那对你来说，我这个咒灵操纵使应该是你的天敌，你为什么还要给我们那根宿傩手指的消息？你想对付那个脑花？”


    “她叫羂索。”


    “‘她’，居然是女人。”五条老师恶心得直皱脸。


    “她想要进化人类，都进化成特定的人类，再让这样人跟天元同化。在这个目标下，所以她觊觎你的咒灵操纵术，甚至你已经调伏了那个有‘无为转变’术式的咒灵。但光是用‘无为转变’效率也非常慢，因此她会选择利用我，用我的结界术去加速进化手段。”


    “在你出现前，她一直企图破坏我的进化，但‘天元’‘星浆体’和‘六眼’是有因果的，她一直在失败。甚至杀过两次婴儿期的六眼，但依然会失败，所以她去找了狱门疆，把抹杀六眼换成封印六眼。直到11年前，我跟星浆体同化失败，进化成现在这样，所以她的机会出现了。”


    “而正好，又有你这个咒灵操纵使，如果她寄生了你，调伏我之后会更方便。”


    “而且你们自己也清楚，以你和六眼的关系，她还可以利用你封印六眼。让六眼彻底不能阻碍她的计划，一举两得。”


    【原来是这样……！】


    夏油教祖和五条老师虽然已经推测得差不多了，但再度被证实了还是让他咬牙切齿。


    五条老师在旁边已经脸色阴沉。


    “那她为什么要让天元和那么多人类同化？”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如果你要听我的看法的话，只是一种可能性的探索罢了，毕竟我和她这种都活了一千年了，能让我们还能尝试好奇心的方向不多了。”


    “哇，你们好有病。”五条老师翻了个白眼。


    “那你为什么选择我们这边？你跟羂索千年前就认识，是宿敌？”


    “认识算不上，毕竟她对天元可不是想交朋友。”


    “我没有选择你们，你们不是强行进来的吗。我让你拿到那根手指，是为了制衡。现在你们手里有9根，她手里有6根，但她还有个同伴，叫里梅，是属于宿傩那边的，他手里有4根。他们的目的都是复活宿傩。还有一根至今下落不明，你们和对方，一半一半，互相牵制，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


    谁知道六眼不讲道理是吧？


    “她又为什么要复活宿傩？”


    “也是为了牵制六眼。如果没有你的□□，就算有狱门疆，也很难封印现在这个六眼。”


    【又是悟！】


    【为什么要有那么多人想杀他的猫……！】


    【怪不得，梦里的咒力是宿傩，那个世界线，真的让那个脑花复活成功了】


    【……而且还是封印了悟一次，但是中间有人解封了，但脑花还复活了宿傩，杀了悟……】


    夏油教祖强逼自己闭了闭眼，深呼吸冷静下来。


    五条老师接着问。


    “你应该知道我们找你是为了什么吧？”他的语气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可以帮你们获得更多的宿傩手指，也可以告知关于羂索的位置等情报。但你们要跟我立束缚，不能强行调伏我。”


    “老子现在心情很差，没空听你讲条件。”五条老师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异样的愤怒状态，“怎么，你活了千年，还怕死吗？”


    “谁都会怕死，我现在的状态也不会彻底死去。六眼，你们很强，打起来的话我只是胜率很低，但主要我不想在跟别人千年的博弈中先走一步。”


    “悟。”


    五条老师还要骂两句什么，被夏油教祖温声叫住了。


    伸手抚了抚对方的脊背，哄住了猫的情绪。


    “我答应你，但不会立束缚。除非脑花抢先一步要利用你，那我会强行调伏你。就算杀了脑花，在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强行调伏你。”


    天元大人点了点头:“我会让代理人把羂索手里的宿傩手指位置给你们。”


    “谢谢。”


    夏油教祖好歹道了声谢，但话说了一半就被五条老师带着瞬移回了家。


    “悟。”


    夏油教祖哭笑不得地继续哄着臭脸小猫，伸手把对方揽抱在怀里。


    别扭了一会，五条老师还是勉勉强强地回抱了他。


    “直接把它也调伏了算了，一想到其实天元从13年前就知道脑花在觊觎你但是又什么都不说……！”


    夏油教祖安抚地拍着对方的背。


    “抱歉悟，忍一忍，是我在害怕。”


    “我对天元大人没有想法，是我太害怕脑花是不是还有更多的准备来伤害你。”


    “我想优先得到脑花的情报。”


    五条老师本来也只是发泄不满，被对方这么认真一哄，轻易软了下来。


    “不要害怕，杰。你在我身边，我很强。”五条老师用柔软的白色头发蹭了蹭对方，“我们是最强的。”


    “嗯。”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依偎了一会，五条老师突然小声说。


    “杰，调伏了天元大人的话，你也能做到把所有普通人都变成咒术师了。”


    夏油教祖闻言笑了一声，也装模作样地接话。


    “嘘，天元大人听得到。等它把情报送过来了再说。”


    五条老师嗤笑了一声，心情被完全哄好了。


    ***


    去找天元的这段时间，咒术界已经在剧烈的动荡中了。


    由于五条悟——也就是五条家的家主——毫无征兆地屠光了总监部的诸位高层，只有一位因为是天元大人的代理人而逃过一劫。


    而五条家也理所当然地接下了整个总监部，并遵从家主的意愿联系了夜蛾当总监部部长，表示会全力支援他。禅院家和加茂家当然非常不满，不愿意善罢甘休，但五条家又抛出了另一个消息——特级咒术师夏油杰还活着，属于五条家。


    这下，五条家有两个特级，而且都是稀有术式的消息一经放出，禅院和加茂两家叫嚣的声音小了很多。


    五条悟这个最强的六眼看起来是并不在乎权势的，但夏油杰可不一样！


    这才刚过百鬼夜行半年！


    那可不是个任人唯亲的善茬啊！


    他们又从各自的小辈口中得知了五条悟和夏油杰也并不是单纯的合作关系，都家主和家主夫人的关系了！！！这不是板上钉钉的锁死了吗！！！完全不会有挖角的机会啊！！！


    这下五条家真的盛极一时了。


    甚至禅院家和加茂家的内部，已经有觉得应该跟五条家交好而不是敌对的声音了。


    五条家大管事:［爽！！！！！！］


    ***


    而两个当事人，好不容易各自把自己从对方的身上扒下来，看到手机里被轰炸的消息，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端了总监部，也算是一个大事来着。


    五条老师划拉着夜蛾的轰炸消息，感叹。


    “哇，夜蛾感觉要把自己愁死了。”


    “毕竟太突然了吧，”夏油教祖笑道，“还是得去解释一下。”


    “啊~好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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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我们选择爆米花时刻的代价啊。”


    夏油教祖揉了揉对方的白发。


    “对了，你看我给你发的照片了吗？”


    “看了哈哈哈哈哈！我要打印出来，裱起来挂在高专大门口！”


    “哈哈哈夜蛾和乐岩寺真的会气死的。”


    “哇啊，夜蛾电话！说来就来了！”


    五条老师掩耳盗铃地把手机塞给夏油教祖。


    “悟——！！！”


    “夜蛾部长~”


    听到夏油教祖的声音，夜蛾的声音顿了两秒，也就两秒。


    “悟呢？！又跑去哪里了？！你们俩人呢？？？滚回来给我解释清楚！！！”


    “……”夏油教祖沉默地看着瞬间被挂的电话，过了两秒才说，“过去的时候给他带点降血压的药吧。”


    五条老师在旁边瞪着无辜的猫眼眨巴眨巴，一副“跟我没关系呀”的表情。


    甚至在夜蛾沉重地问道“到底是谁的主意”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指向对方。


    夜蛾久违地觉得自己血管都要炸了。


    “冷静点啦，夜蛾部长，这不是你想要的改革吗~”五条老师笑嘻嘻地说。


    “太突然了，也太突然了！”


    “没关系，夜蛾部长，悟那边的五条家会尽力帮你的。”


    “现在不是你说弱者没有话语权的时候了？”


    “演戏要演全套嘛~抱歉~”


    “没问题的啦，夜蛾部长~有人有意见就让他找五条家，五条家都搞不定，我就去把对方杀掉，简单。”


    “……悟，你有点变了。”夜蛾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两个并肩而立的人。


    “嗯——我只是重新调整了事物的优先级。”


    夜蛾听着这个解释沉默了，蠕动了几下嘴角，想说什么，又一直说不出口。


    夏油教祖知道对方要问什么，有心想主动接话，但是他看了看旁边眼神亮晶晶的五条老师，决定还是不要抢了对方的乐趣。


    “夜蛾！问啊！你怎么不问杰是怎么一回事了！！”五条老师满脸迫不及待，主动提起。


    ……现在谁还不知道夏油杰是你五条家家主夫人的事了？！这还问什么！！我又不想知道具体细节！！


    夜蛾越过五条老师，看到了他身后朝自己抱歉无奈笑的夏油教祖，对方在暗示自己。


    ［快问吧，不然有耐心的猫会一直烦你］


    “……你们怎么在一起了。”夜蛾脸皱成一团，终于还是挤出了这句话。


    “好！问得好，夜蛾！其实我跟杰的感情——”


    然后另外两个就眼睁睁地看着五条老师甚至从高专时期开始说起，说他俩其实早就互相喜欢，但是都没发现，吵了一架发现了却又都不好意思再回头了，然后就是五条老师变成了猫，用爱和陪伴感化了夏油教祖，最后因为几个预知梦让两个人才逐渐确认关系。


    夜蛾从脑子里划过完全不留痕迹的句子中抓到重点:“预知梦？”


    五条老师皱着眉盯着对方，因为他才刚说了甜蜜故事，所以不想去聊这个。


    夏油教祖只好接上。


    “总之就是假如我在百鬼夜行那天如果被悟杀死后，我和他的结局。”


    他简单地几句轻声讲完，一边伸手安抚已经回到自己身边，靠着自己散发着不高兴情绪的大猫。


    “目前所有线索都已经被证实了，所以我和悟在追杀一个叫羂索的术师。”


    “……”夜蛾沉默了好一阵，才消化掉这个消息。


    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两个人都只是为了对方，都只是为了让对方活下来。


    “我知道了，”他叹了一口气，“但是你们也要来帮忙总监部的——”


    “一定！”


    留下的这句话回荡在空空的原地。


    “……”


    ——走门啊！给我走门啊！！！

 26. 第 26 章[番外]

    第二天，两个人就拿到了位置信息。


    两个人都准备推开其他事，优先先把手指搜集回来，但又产生了冲突。


    “悟，”夏油教祖无奈，语气温柔，“我都已经恢复了。”


    “我有分离焦虑症。”五条老师面无表情地回。


    “我们分开去效率更高。”


    “我有分离焦虑症。”


    “我保证就算遇到了脑花也不会硬撑的。”


    “我有分离焦虑症。”


    “我们一起行动的话，万一脑花发现了，提前转移了怎么办？”


    “你也有分离焦虑症。”


    “……我们不是会打电话吗！”


    “我落单会被单杀。”


    “……”


    说到痛点。


    ……你是五条悟啊！！


    夏油教祖愤愤然，然后妥协了。


    五条老师心情愉悦，反正夏油教祖也不用伪装了，终于轮到他俩可以二人世界出任务了。


    而且他并不放心夏油教祖独自一个人处于他厌恶的环境里。


    虽然嘴上和理智都在说，两个人分开去拿不同地方的宿傩手指，效率更高，但是跟五条老师并肩作战还是让夏油教祖控制不住地觉得快乐。


    前面三根手指都很顺利，脑花封印得挺好，只是存放在某处，但两人远远看着第四根手指的指向，没有贸然上前。


    “悟，它身上有其他封印吗？”


    夏油教祖皱着眉看着忽隐忽现的咒灵。


    “有很多，”五条老师也取下了眼罩，皱着眉，湛蓝的眼睛光芒璀璨，“手指就在它身体里，和手指的封印混在一起了，看不太出来其他封印的效果。”


    “不是祓除，被我调伏的话会触发吗？”


    “杰你能直接调伏吗？”


    “不能……”


    “我赌它身上肯定有受伤到了一定程度就会通知施术者的封印。”


    “我俩赌一个选择，这个赌局就开不起来了啊。要先去其他两个地点吗？”


    夏油教祖看着手里的做了标识的地图，迟疑地说着。


    “说实话，这两个地方的位置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好……”


    “那你之前还说要分开去！”


    “这个事情不是过去了吗！”


    “我病好之前这个事情不会过去的，哼。”


    夏油教祖气愤地用肩膀撞了五条老师一下，对方转过头一副不想理会这么幼稚举动的样子。


    “下一个地点去这边这个吧，看能不能在脑花来之前把最后两根拿到。希望它先去检查之前那三根的地方。”


    五条老师重新转过头来，笑得兴致勃勃。


    “那杰你赌我们能在脑花之前拿到第五根手指吧~”


    “五条老师很有把握啊。”


    “是的，我会让夏油老师赢的~”


    夏油教祖瞬间收起地图，两个人比赛一样冲向那个身上有宿傩手指的咒灵！


    五条老师的茨抢先一步，洞穿对方的身体。


    啧。


    夏油教祖心里啧了一声，让召唤出的咒灵围在两人身边警惕着可能会出现的封印被破除的反噬，迅速追上被五条老师逼得想逃的咒灵，给了它最后一击，在它逃脱前把它搓成球。


    下一瞬间，五条老师的气息包裹住了他。


    夏油教祖被五条老师抱着，立刻瞬移飞向第五根宿傩手指的地点。


    不好的预感，证实了。


    “呵，我这算是输了吗，悟？”


    夏油教祖冰冷地看着对面站立的两个人，跟旁边人说话的语气依然柔和。


    远处站着一个头上带着缝合线的女人，也就是资料上的虎杖香织。她旁边立着一个穿着老式服饰的白色妹妹头男人，如果没错，这应该就是里梅。


    他们似乎是特意等在这里。


    羂索看到六眼和夏油教祖一起到来，皱了皱眉。


    五条老师的充满杀意的咒力翻涌着铺开，蓄势待发，同样也温柔地笃定回了一句:“不，我说了，我会让杰赢的。”


    把脑花杀了，一样能拿到第五根手指。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双方同时动了起来，战斗打响！


    里梅和羂索的攻击同时对准了五条老师，但被夏油教祖驱使的咒灵挡下。


    下一瞬间五条老师借着咒灵的掩盖直接冲向羂索。


    “领域展开”


    夏油教祖把里梅和两个特级咒灵和其他咒灵关在一起。


    “领域展开”


    属于五条老师的领域也同时展开，两个人同时攻向披着虎杖香织皮的羂索！


    本来应该动不了的羂索却动了，甚至勉强接下了两个人的攻击。


    虎杖香织本人居然是术师！只是当时没被五条家查出来！


    或者它能使用寄生过□□的所有术式？！


    夏油教祖在攻击地同时不断思考着对策。


    五条老师的咒力持续沸腾，很大一片区域内连空气都在震荡！


    夏油教祖当即撤开，羂索身上被爆出一发茨，但威力似乎被减小了很多。


    他没有再贸然上前，让五条老师带着咒力能毫无顾忌地猛攻羂索。


    转头，撤下了困着里梅的领域，让它也处于五条老师的领域，它不可避免的顿了一下，硬生生挨了冲过去的夏油教祖的一拳。


    夏油教祖没再参与配合五条老师揍羂索，而是让一些一级咒灵去当炮灰堵住羂索的躲避路线，就算被五条老师波及祓除了也会源源不断地补上。


    而他自己召出带有三根宿傩手指的特级咒灵，和其他所有不带手指的特级，围攻里梅。


    “把宿傩大人的手指还来！”


    “这就还你。”


    特殊的特级咒灵狠狠地给了里梅一下，夏油教祖又开口。


    “怎么没接好，这不是你的宿傩大人吗。”


    “可恶的术师——！”


    “你可得轻点，把这个咒灵祓除了，也不知道你宿傩大人的手指还在不在了。我好不容易搞出一个能吃下几根手指的咒灵呢。”


    夏油教祖混合着咒灵不停地攻击着，语气平静地忽悠对方。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宿傩大人可不是随便就能——”


    特殊咒灵又给了它一下。


    夏油教祖退开，站在飞行咒灵上，余光瞥了一眼五条老师那边，确认他在占上风，重新把目光转回被几只特级围攻的里梅。


    里梅忌惮着他可能会来的攻势，拉开距离，一边跟特级咒灵缠斗一边又发现对方没有攻击过来的意思。


    怎么？在划水发呆吗？


    还是因为胆小准备等自己最后虚弱的时候给自己最后一击？呵，天真！


    夏油教祖只是专注地盯着它，过了一会，眼神变得充满同情。


    “你认识宿傩的话，你应该活了千年了吧。”


    里梅一凛，警惕拉满。


    “活了千年，脑子不好也不是不能理解。”


    夏油教祖瞬间冲向对方，在其他咒灵的围困下，很快就打中了里梅。


    但力度不如特级咒灵，它登时嘲讽:


    “哈，就你这样的攻击——”


    夏油教祖怜悯的神情就在它面前，它一下子寒毛悚立。


    “你忘了吗，我可是咒灵操纵使。”


    保持着惊悚表情的里梅被搓成普通的一个咒灵球。


    ——你以为我在等什么，我在等你的血条足够我放大啊。


    夏油教祖立刻吃下了咒灵球，看向五条老师的战场方向。


    闭上眼感受了一会，调伏状态的里梅也被召唤出来，飞速加入了围攻羂索的战场。


    里梅的冰冻远攻术式特别适合辅助，而且也不会妨碍到有无下限的五条老师。


    里梅和更多咒灵加入战斗，羂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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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的一瞬间，就彻底准备逃跑，被充满杀意的五条老师狠狠压制住。


    缠斗到现在，它几乎已经是强弩之末。五条老师的领域它已经会用其他领域给中和掉，但这具肉身扛不住里梅咒灵的冰冻。


    肉身的动作已经在变缓，它得想办法逃走。


    突然一下！被抓住了破绽，又吃了五条老师一发茨，但很快它也用反转术式抵消了。


    在这一瞬间。夏油教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它的身后，一个旋身飞踢，被冻僵的脖子咔嚓一声——断裂了！


    整个头都飞了出去，下一瞬间被瞬移过去的五条老师抓在手里。


    五条老师冰冷的湛蓝眼睛像无机质的蓝宝石。


    他毫不犹豫掀开了头颅，看到了长着嘴巴的整个脑花。


    “啧，可恶的六眼……”


    在不甘心的话语中，包括整个头，都被五条老师瞬间轰成渣。


    五条老师看着空荡荡的手掌，缓慢收拢，用力攥紧。


    只是这么弱的一个脑花，却在另一个世界给自己添了无数麻烦，还破坏了杰的安宁……


    脑海里止不住地浮现起额头上有恶心的缝合线的杰的样子。


    “悟。”


    转头，完好无损的夏油杰坐在飞行咒灵上，温柔地笑着看向自己。


    五条老师缓缓飞过去，也落在咒灵上，坐在对方旁边，伸出双手把对方圈在自己怀里，头挨着头，依恋地蹭了蹭。


    至少，他的杰好好的，也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收紧双臂把人抱紧，五条老师把整张脸都埋在夏油教祖衣领里的脖子上，从喜欢的气息中获得真实感。


    夏油教祖纵容地揉揉五条老师的头发，看了看周围大范围的废墟惨状，给夜蛾部长拍了个照，发个定位过去，顺便说自己和悟刚解决了脑花。


    “我们回去了。”


    夏油教祖柔声说着，驱使咒灵缓缓往回飞。


    “……手指呢？”五条老师闷闷的声音响起。


    “周围没发现宿傩的感觉，他俩身上都没带，估计是被转移了，回头再问问天元大人吧。”


    五条老师又在夏油教祖脖子上蹭了蹭，挤出一句:“怎么会这么弱啊……”


    充满了郁闷。


    一想到另一个世界被根本打不过六眼的区区一个千年老脑花搞成那样，他就非常郁闷。


    “哈，”夏油教祖完全懂他的意思，无奈地笑了一声，不停地揉他的头发，“都怪我、都怪我啦，不许抱怨了。”


    如果他没死，就不会给脑花趁虚而入的机会了。就算他和悟没有在一起，至少脑花还得想办法杀了自己。


    而就算是以前他和悟的关系，如果不是死在对方手里，另一个人肯定会气炸的。


    两个人一路慢悠悠飞回了临时的总监部，迎来了暴怒的夜蛾部长。


    “我理解你们要杀那个脑花，但是！但是！下帐啊！！帐！！！”


    “你们知道媒体都在报道以为是战争了！！！”


    “还有！！你们俩一定要大白天的坐咒灵飞回来吗？！！一定要这么浪漫吗？？？还有别的浪漫方式吧！！！”


    “……”


    “欸，”夜蛾看着一个朝他不为所动的真诚假笑，一个靠着假笑的人满脸怨气，扶额，“总之，媒体那边五条家去善后了，你俩没事就好了。”


    “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办？”


    “找天元大人问问宿傩手指，虽然我手里已经有13根了，但没有完全掌握在手里总觉得会留隐患。”


    “不，我的意思是，你要来总监部吗，或者也可以跟悟一起当高专的老师。”


    夏油教祖沉思了一会，转头看向五条老师。


    “嗯？我都行啊，杰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五条老师满脸无所谓。


    有了家主夫人的五条家主，底气就是足。


    “……我会考虑的。”

 27. 第 27 章[番外]

    “悟，我们散步回去吧。”


    “？？？杰你现在比脑花还令我害怕，你生病了吗？”


    夏油教祖没有理会蓝眼白毛的大惊小怪，淡定地朝对方摊开手。


    “手，来牵手。”


    “——！”


    五条老师瞪圆了猫眼，第一次颤颤巍巍地把手放到对方手里。


    迅速十指相扣。


    “悟，眼罩。”


    把那双惊疑不定的猫眼遮住，拉着人慢慢往前走。


    “杰，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吗，我们要进地铁了。”


    “嗯。”


    五条老师一直盯着夏油教祖，确认对方脸上的淡然不是装出来的。


    就算是因为他们两个高大的帅哥牵手走在路上引来了不少的注目礼，夏油教祖也没有任何的应激反应。


    五条老师也没说话，只是默默跟着对方，他觉得出了地铁，夏油教祖应该有话要说。


    “……悟，这是哪里？”出了地铁，夏油教祖一脸茫然，“这……不是我们家的方向吧？”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悟？！”


    “哈哈哈哈这、这不是，我们回家不坐这班车啊杰哈哈哈哈哈”


    “……”


    已经十年没怎么坐过地铁，且被那众多地铁线绕晕的夏油教祖沉默了。


    “我还以为杰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老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终在夏油教祖冷漠的眼神威胁下才勉强收住。


    “那，杰，公园去吗？散步。”


    五条老师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公园。


    夏油教祖转头看了看，又瞪了五条老师一眼，把默默拉着人慢悠悠地往那边走。


    两个人还是第一次牵着手普通地在外面散步，就像每一对正常小情侣一样。


    五条老师笑着等自己的黑发男友开口。


    “悟，你想我去高专当老师吗？”


    “我都行啊，杰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做其他的也行啊。”五条老师老神在在地回复，“五条家的家主夫人做什么都可以~”


    “我要去当诅咒师怎么办？”


    “你先想办法把五条家主哄高兴了就行。”


    “那岂不是很简单。”


    “哈啊？！”


    “悟，你想被我女装捆绑脐橙吗？”


    “…………想。可以。我现在让五条家准备把夜蛾按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住手！悟！！把手机收回去！”


    “……”


    “你也太无所谓了吧。”


    “……杰，我先提醒一句，我想看旗袍和白无垢，你不答应的话，接下来我都听不进去任何事了。”


    “……知道了！！”


    “嗯，杰，你说吧~”


    “……真不该跟你提这个……”


    “现在五条家主就很高兴，请说出你的愿望，家主夫人~”


    “……”


    “悟，我还没想好。”


    “在我面前的选择似乎太多了。我可以进高专、进总监部，帮助咒术师；我也可以当诅咒师，继续杀光所有普通人；我还可以把所有普通人变成咒术师……”


    “我之前有时候就思考过了。在拥有了无为转变，甚至拥有了悟你，我觉得，自己很强。”


    “这么说可能有点高高在上，但是，悟你不是奇怪我今天没恶心猴子吗，我并不是不恶心，只是，我现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因为我很强，我可以改变他们、可以杀掉他们。也可以保护好我想保护的人。”


    “这么一想，以前的我，就是恨弱罢了。恨普通人的弱，恨自己的弱。”


    “现在什么都能做到之后，反而又不太在乎了。所以我还没想好。”


    夏油教祖笑了一声:“就像是，在满汉全席面前不知道先吃哪一道美食了吧。”


    “所以，悟你呢，你作为家主的意见，对家主夫人是相当重要的呢~”


    “欸~我真的都可以~杰好爱我，啊，我要幸福得死掉了！”


    “不要死，快点，你不是高专老师吗，你难道不想我也去当老师吗？”


    “唔——”五条老师似乎在认真沉思起来。


    五分钟过去。


    “……”


    “速答，旗袍还是白无垢。”


    “白无垢！”


    “悟！！这你就答这么快？！哈啊？？？”


    “啊，我真的想看杰你穿白无垢，然后一定要在榻榻米上做……”


    “……谁当初跟我说，不要用下半身思考的？”


    “那时候的我还是个没吃过杰的臭小鬼，说的话是不能算数的。”


    “甚至不到1个月！”


    “是呀，杰，你‘变强’甚至不到一个月呢~”


    “悟，你当初为什么留下当老师？”


    “啊，因为不想让新生咒术师变得跟以前总监部的那群烂橘子一样。


    不过现在看来，近半年的效果比我十年的效果更好呢。


    虽然大多是为了私情才想着用最干脆的办法，但……果然还是得暴政强压啊。”


    “既然悟去教育新生代了，那我就去总监部吧，夜蛾部长极其缺人手吧，我去教育那群成年人。


    就算最上层的烂橘子死光了，现在也还有很多残党吧。可不能让悟你教育出来的新生代白白给那些人打工呢。”


    “呀~~~~杰好爱我~~~~”


    “啊，这么说来，这一世代的新生咒术师们也不能算很幸福吧，学生时期落在五条老师手里，毕业了落到我手里。希望他们不要觉得生不如死，我可是会很难过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杰你的语气明明很来劲！！他们多幸福啊，摊上我们这么好的引导人~”


    “谁说不是呢~”


    ***


    两个人当晚就收到了天元大人的回复。


    不见。不知道。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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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老家伙！帮它把宿敌清除了就这副德行！”五条老师不爽地大声比比，力求能传到当事人耳里。


    夏油教祖倒是有所预料地笑出声。


    “嘛，算了悟，毕竟我算得上它的天敌了。”


    “它这个不知道是指不知道其他宿傩手指的下落吧，我才不信。”五条老师翻了个白眼。


    “不资敌嘛，可以理解。”


    “不过，我觉得它说的脑花真的死了也不能全信，但至少它这么怕我，说明脑花的威胁性变得很低了。”


    “看资料还是有用的，我还见过有一种术式可以转生。”


    “总之，我会继续搜集宿傩手指的，希望它把尾巴藏好一点。”


    夏油教祖仔细分析着，半垂的眼里是犀利的狠意。


    正如他自己说的，击杀脑花之后，他才彻底相信自己已经有能力保护他的猫，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从被噩梦追逐的恐慌感里挣脱出来了，整个人充满了能掌控一切的沉着感。


    五条老师为这种样子的夏油教祖心动不已——总觉得凶恶的杰格外诱人。


    身随心动，五条老师舔了舔嘴角，凑过去。


    突然凑近的蓝眼白毛，让夏油教祖一愣，看到对方欲望涌动的眼神，他立刻也被对方带动，迎上去跟对方吻在一起。


    ……


    完事后的两个人舒服地在大浴池里泡澡。


    夏油教祖突然想起什么，懒洋洋地开口。


    “悟，如果我真的搜集完了宿傩的手指，你以后得死在我前面。”


    “不要~”


    “我死了之后，调伏的咒灵都会暴走的。而且宿傩手指也不能被极之番漩涡给毁掉。那么多手指都在一起，宿傩当场复活也不是不可能。”


    “不要~”


    “悟。”夏油教祖无奈，故意伸手撩水撒向对方，但对方悠然地闭着眼不为所动。


    “别让我死了之后还拖累你啊。”


    “杰你又看不见。你还要管死了之后的事？”


    “就管。”


    “不要，我还不想让杰又看到我的死状呢。


    杰肯定会哭，但那时候我又死了，才不要。”


    “欸，我倒是挺想看悟哭欸。”


    “不要把床上的话放在这里说。”


    “哈哈哈哈哈”


    “你有本事别用反转术式！看我怎么让你爽哭！”


    “教祖大人真会嘴硬，刚刚差点被顶得爽哭的可不是我。”


    “哈，悟你别用反转术式，我让你爽哭，你就得同意死在我前面。”


    “不要~就算不同意，我男朋友也会想尽办法让我爽哭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夏油教祖笑眯眯盯了他一会，一下子冲过去！


    “你这小猫咪怎么要求这么多！以后必拔你氧气管！”


    “谁拔谁不一定呢！凭本事看谁活得更……唔……”


    五条老师的脸被迫埋进柔软的胸肌之间，一下子消音了。


    “硬起来，小猫咪，今天必须让你同意。”


    “……又用下半身解决问题唔——”

 28. 第 28 章[番外]

    第二天，两个人收到了一箱漫画。


    “《咒术回战》？谁寄的？”


    “欸，这是惠和悠仁他们吗？”


    翻了几页，本来正准备出门的两个人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


    五条老师又懒洋洋地赖在夏油教祖身上，两个人一起看着漫画。


    刚开始看了没几页，剧情发展就出乎他们意料。


    “虎杖吃了手指？”夏油教祖看得直皱眉。


    虽然脑花死前，它的很多后手没用出来，但没想到虎杖悠仁跟宿傩手指有关系，而不是伏黑惠？


    “他才是脑花准备的宿傩的容器？他居然还能压制住宿傩？”


    “只有一根手指吧，啊，我出现了。我怎么不是主角！”五条老师在旁边乐颠颠地抱怨。


    “这个时间线，是今年最近的事？”


    “那群老东西还在呢，这就死刑了，估计是隔壁世界线的故事吧。”


    夏油教祖也猜到了，但被提醒了还是让他翻页的手一顿，然后被五条老师头挨过来蹭了蹭才放松下来。


    “那岂不是没有我的戏份了。”他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啧！”五条老师啧了一声。


    “悟你好像没带他们去这里？”


    “没有，悠仁比这里面更早入学了。”


    “特级咒胎让一年级学生去？”


    “那群老东西想借此机会搞死悠仁吧。”


    “啊，看，这不就搞死了吗。虽然是宿傩搞死的。”


    “悟，这不是你可爱的学生吗，你怎么还事不关己的样子？”夏油教祖哭笑不得。


    “我可爱的学生正在疯狂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没去上课呢。”五条老师掏出已经被调成静音的手机给夏油教祖看，顺势接了起来，“喂，悠仁，今天麻烦你们自习啦~老师今天跟你们师母有个很重要的约会！”


    不由分说，然后直接把电话挂了。


    “快，杰，往后翻，悠仁死了的话，是不是我就变成主角了？”


    “快了快了，你出现了。”


    “啊。等会，杰你刚刚是不是故意多翻了几页！”


    “不要看！”


    “啧，脑花。”


    “都让你不要看了，我头上有缝合线的样子很丑啊！”


    “嘁，还穿着五条袈裟呢。这几个是咒灵？还没见过欸。”


    “看起来是特级。早知道再拖几天，是不是脑花能多拉几个特级对付我们？我就可以丰收了。”


    “杰，你现在说自己的风凉话也很厉害呢。”


    也不知道在杀了脑花前是谁一直情绪不稳的。


    “吵死了，悟，不要拆穿我。”


    “啊，硝子出现了。”


    “噗，你对男人没兴趣？悟？”


    夏油教祖指着漫画里的五条悟对家入硝子说的话，笑出声。


    五条老师侧头在调笑的人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我只对杰感兴趣。”


    “嗯嗯。”夏油教祖敷衍地揉了揉自己肩上的脑袋。


    中间是姐妹校交流会的预告。


    “好多高专学生登场，看来主要是这两代啊。”


    然后又出现了带着缝合线的夏油杰。


    “怎么又有它啊，”五条老师不满地抱怨，“它一看就要在交流会上搞事。”


    夏油教祖看着漫画里脑花说的“要让五条悟无法战斗”，不可避免地笑容逐渐变冷。


    “啊，悠仁要复活了？”


    “看来他是主角呢。”


    “哈哈哈哈哈悟你还知道自己脾气很差吗哈哈哈哈！”


    “放屁，老子脾气超好的。”


    “你甚至还知道自己不是教书的料啊哈哈哈哈哈现在的你知道吗哈哈哈？”


    “你好烦啊杰！！”


    被不耐烦的五条老师强行用一个亲亲堵了一下嘴，夏油教祖勉强收下了贿赂，假装正经地继续看。


    “咳咳，宿傩居然要复活虎杖，果然是给他准备的容器吧。”


    “欸，是有点想跟他打一场啊。”


    “不许。”


    夏油教祖温柔地看着漫画里的五条悟直言不讳他的梦想和目的，虽然已经知道了，但他还是有点感慨。


    “五条老师，做的很好呢。”


    “杰，你刚刚还在说我不是教书的料。”


    夏油教祖又忍不住噗笑了一声。


    “欸，怎么又有它啊，”连夏油教祖再度看到头上有缝合线的自己也无奈了，“真的很丑啊，这跟把我的黑历史登报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狱门疆，我还没找到，不知道脑花藏在哪里去了。”


    “这个特级能有8.9根手指的实力？”五条老师突然两眼放光。


    “你教学虎杖这里，倒是差不太多。”


    “快翻，杰，我应该要揍那个富士山了！”


    “啊对了，才发现你这时候就带上黑眼罩了。是我们这边会影响到那边吗？”


    “撒，是的话就好了。”


    翻了好几页，夏油教祖忍不住道:“悟，你就一直在耍帅啊。”


    “怎么，杰觉得这样的我很帅？喜欢？”


    “喜欢喜欢。”


    夏油教祖也转头，在柔软的白发上落了一吻，虽然有点敷衍，但五条老师还是挺满意。


    “五条老师，你戏份很多啊。”


    “好好看着、好好看着啊！夏油老师！你到现在也没学会自己的领域展开啊！”


    “闭嘴，小猫咪。”


    夏油教祖恼羞成怒但平静地伸手，一把把吵闹的白毛整个头都锁在自己臂弯。


    五条老师枕着对方舒服有弹性的胸肌，听话地闭嘴了。


    “哇悟你真的，从头到尾在耍帅啊。”


    “8.9根手指的特级咒灵这么弱吗？”


    “有同伴来救了。它们居然，会结伴的吗？”


    “啊，那个缝合线咒灵。啧，果然，这个世界线就是我梦里那个吧，之后会在涉谷地铁站封印我那个。”


    “镜头又回到学生们了，不过他们跟我们这边差不太多。性格也是，实力也是。”


    “哎呀，悟你居然还会跟京都高专那个老头子周旋，难得一见呢~”


    “都说了我是可靠的大人了！”


    “了不起了不起，五条老师。”


    “后面大篇幅都是虎杖的，是因为他变成宿傩容器了吧。啊七海。”


    “啊？！他居然对我是这种看法？？”


    “都让你别老是欺负他。”


    “杰你也没少干吧。”


    “那是‘夏油前辈’做的，跟我五条家主夫人有什么关系。”


    “啊，说起来，如果杰你要去总监部，可能会和七海变成同事哦~”


    “哎呀~”夏油教祖不禁饶有兴致地赞叹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你懂我的吧杰！”


    “悟你要自己看吗，我这里想翻快一点。”


    “不要，我要跟杰一起看。而且打这个咒灵也受伤，七海太弱了。”


    “这个咒灵的术式对普通咒术师还是很难拆招的。”


    “脑花在这里就已经在想复活宿傩，拉拢对方了。也许是千年前就说好的。”


    “这孩子过于善良了。”


    夏油教祖说了这几句，都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没跟这边的虎杖悠仁相处太多，也许是漫画大篇幅的重点描写，格外凸出了这个少年的弱点。


    他并不讨厌善心过多的人，但他实在见过太多因为善良之心的咒术师反而被普通人迫害的例子。


    “那杰要去教育教育他吗？”五条老师笑嘻嘻地怂恿。


    “想偷懒吗，五条老师？”


    “师母替班不是很正常的嘛~”五条老师故意嘟着嘴撒娇，没一会又立刻变脸。


    “啊！这个咒灵它这就学会领域展开了！你看看啊杰！”


    夏油教祖无情地翻了页，没看几页又皱起眉。


    “宿傩对伏黑惠感兴趣？他不是有容器了？”


    “他对‘十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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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术’感兴趣吧？”


    “也许他有千年前对这个术式的其他了解。”


    “虽然知道这个臭脑花会逐渐占据优势，但是看到还是很烦啊。”五条老师看着对方阵营聊着回收高专保存的宿傩手指，不耐烦道。


    【如果自己没有那个预知梦……】


    “嗯？这副插页里有米格尔？”


    夏油教祖突然惊讶。


    “他和乙骨在一起，咦，那边悟你也把乙骨丢给他了？”


    “反正，带孩子嘛。”


    这里面的五条悟开始发现问题，夏油教祖特别偏心地忍不住想夸“五条悟”一句。


    “悟你察觉得很快嘛，高专内部有问题。”在对方埋怨之前又安抚了一句，“是夸你是夸你。”


    “哼。”


    因为交流赛全是学生打架，夏油教祖翻得比较快，只有五条老师对某一页发出了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葵的脑内很有意思啊哈哈哈。”


    终于翻到了那几个特级咒灵的出场，才慢下来。


    “设了不让我进去的帐，故意这样引我的注意力的吧。”


    “嗯，估计是跟内鬼去偷宿傩手指去了。”


    “菜鸡，这都没察觉到。”


    “毕竟不知道嘛，”夏油教祖反射性就给漫画里的五条悟开脱，“五条老师爱护学生呢。”


    “欸~家主夫人吃醋吗？”


    “‘五条老师’做的，跟‘五条家主’有什么关系。”


    “吃点嘛，我想看杰为我吃醋~”


    “你这家伙，虽然知道，但是你这也太恶趣味了。”


    五条老师咧嘴一笑，撑起身跟夏油教祖交换了一个吻，才重新安分地靠回对方的肩上。


    很快，又被翻到了五条悟出场，就连五条老师都忍不住咋舌。


    “前期的我，真的就负责耍帅啊。”


    “嗯，没关系，我喜欢看。”


    “……”


    夏油教祖平淡无波地说着情话，一大块糖把五条老师的嘴暂时糊住了。


    “它们把九相图也偷了。”


    “……然后突然开始棒球赛？”


    夏油教祖不明所以地前后翻了翻页，确认没少。


    五条老师笑了一声:“‘我’不是说了嘛，不要剥夺年轻人们的青春。”


    “哇！杰！这是你！是你！夜蛾的回忆里！”


    “嗯，我看见了。”


    “感觉他还是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啊。”


    但被两个人突飞猛进的关系转变给哽住了没说出来。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情绪丰富呢。”


    然后是一年级三人组出任务。


    “脑花让九相图故意给虎杖送手指？”


    夏油教祖正皱眉自言自语，中间又擦了一段五条悟教学伏黑惠的片段，一下子翻页速度就降低了。


    五条老师咧着嘴没说话。


    ［殒命之时，皆为孤身。］


    夏油教祖定定看了这页好几秒，引起了另一只大猫的不满。


    “杰~别理这家伙，他就是自己单着所以才这么说。”


    “杰你知道的吧，直到我死，我要杰都在我身边。”


    “嗯。”


    夏油教祖温和地用脸颊回蹭了五条老师的安抚。


    “死了之后也会一直在一起的。”


    【是那边的“我”的错】


    【“我”把悟抛下了】


    夏油教祖现在已经称得上情绪稳定了，只是伸手向靠着自己的大猫，被对方抓住，掌心被印了一个充满安抚的吻。


    “哦~小鬼们这就要上1级了~看来这边也不能输给那边啊。”


    听着五条老师的话，夏油教祖难得给诸位学生默哀了两秒。


    “这本很日常呢。悟，这孩子跟你差不多呢，虎杖君。”


    “嗯？”


    “用灵魂认人什么，哈哈哈哈。”


    “……”


    这个真的是难得是让五条老师都感到羞耻的“黑历史”。

 29. 第 29 章[番外]

    来到《怀玉》。


    “嗯？欸？！”


    “哇啊啊！！高专时期的杰！！好怀念啊~！”


    “喂！悟！不要把漫画抢走！”


    “我来翻，我来翻！换我！”


    五条老师拿着漫画，躺靠在夏油教祖怀里。


    “哇，是以前的悟，漫画里也很像欸！”


    “小墨镜好可爱啊哈哈哈”


    夏油教祖也忍不住抱着怀里超大只猫，对着白毛又揉又亲。


    “这个任务……我有印象……杰？”


    “嗯，我也记得。”


    “啊啊，还是个好好学生的杰，可爱~”


    “是老师喜欢的家伙呢~”


    “现在也深受‘五条老师’喜欢吧？”


    “超爱的~！！”


    又翻了几页。


    “啊，原来是为了讲星浆体的事啊。”


    两个人默默地靠在一起翻着漫画，明明是已经经历过的回忆，却又看得非常认真。


    连带着最后出现的伏黑甚尔都眉清目秀起来。


    新的一本，五条老师指着［是问题儿童，却又最强的两人］给夏油教祖看，两个人默契地笑在一起。


    由于是五条老师拿着漫画，到有夏油杰的画面，他超私心地每一页都停了很久。


    夏油教祖哭笑不得地纵容了，没提出异议。


    “感觉我们那时候就很粘糊了啊，”五条老师嘀咕，“怎么没在战斗的时候全在打电话。”


    “哈哈哈”


    “都说了，我那时候就超喜欢悟了。”


    “啊，好年轻的七海和灰原！”


    “我要是能一直让悟说这句话就好了。”


    ［还有你在。］


    “现在也不晚~我们还有几十年呢。”


    “真是老气龙钟啊，悟。”


    “欸，等等！等、住手！悟！！”


    夏油教祖眼疾手快地按住了。


    “啊啊啊啊这是几岁的悟！真可爱啊啊！！”


    “……”


    “额啊！！可恶！！就这两个画面吗！啧！！！”


    “……”


    “我翻页咯，杰？”


    “悟，”夏油教祖突然语气严肃，“五条宅应该会有很多你小时候的照片吧？”


    他怎么一直没想到呢！


    “……”


    “杰！！我这里在被揍欸！！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嗯嗯，快翻快翻。”


    “……”


    虽然是这么说，但自己被刺穿的几页画面，五条老师还是翻得飞快。


    毕竟轻微的身体僵硬对被搂抱着的人来说很明显。


    直到看到，从高专时期的他们都对要跟天元大人开战也无所畏惧，五条老师勾起嘴角正要说什么，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我们是最强的。”


    夏油教祖充满感慨地复述了这句话。


    “我们是最强的~”


    五条老师语气轻快且坚定地也重复了一边。


    两个人格外平和地面对了跟伏黑甚尔这一战。


    “反转术式啊……我是不是也要濒死才能学会啊……”


    “杰你不是有无为转变了吗？”五条老师不满抗议。


    “放心吧，我不会试的。”


    毕竟他身体里有13根宿傩手指了，他的目标是比悟后一步死呢。


    “《玉折》，真会取名字。”五条老师冷笑了一声。


    夏油教祖沉默着只是微笑。


    “这里漫画没画出来，杰那时候脸色超差的。”


    【但自己没有察觉，或者说，没有重视】


    五条老师看着这页里夏油杰孤独的心声，自己那句“是不是荞麦面吃多了”不如不说的关心。


    和下一页，对方独自被诅咒包围，机械地吃着咒灵球的画面。


    翻页，直接了当的那句“就像吞咽处理过呕吐排泄物的抹布”还有连漫画里都画出来的眼角的泪滴。


    突然，五条老师不愿再看地闭上眼，把那一页都按在自己心口，紧紧贴着。


    “悟？”耳旁是画面当事人担忧的声音。


    他从来没有怪过杰选任何路。


    就算对方没有选择带上自己。


    只是自己已经错过了追上去的机会。


    【而且，现在也很好了，现在也很好】


    【杰在自己身边，甚至已经两情相悦】


    【但是啊，但是——】


    【自己为什么那时候要留杰一个人呢】


    【自己为什么不刨根问底多追问两句呢】


    【杰这时候明明最需要自己的】


    【……】


    用力按着书，贴着心口，仿佛真的把那时候的夏油杰紧紧抱在怀里。


    “悟，”身后是真实的温热身体，还有温柔的声音，“这里就不看了吧？”


    “……”


    沉默了一会的五条老师，突然坐起身，转身扑向夏油教祖，吻了上去。


    格外粗暴地长驱直入，不安地在里面搜刮着一切。


    夏油教祖并没有很意外，虽然五条老师总是一副已经放下了以前不好的回忆的样子，但他清楚大部分是装出来的。


    温顺地配合着对方的掠夺，甚至主动迎上去企图安抚对方，直到脸上感受到滴落下来的滚烫液体。


    “——！”


    夏油教祖下意识睁眼，超近的距离清楚看到白色睫毛上聚集的泪水。


    他第一次见悟的眼泪。


    立刻伸手捧住对方的脸，用拇指擦拭掉对方的眼泪和泪痕。


    双唇刚分开少许，他就心疼开口:“别哭啊，悟。”


    “都是以前的事了。”


    那双湛蓝眼睛因为流泪而整个眼眶泛红，执着地盯着他，就算一眨不眨，泪水还是流个不停。


    夏油教祖只能无奈地笑着给对方擦个不停。


    五条老师又凑过去亲了一口，然后把脸埋到对方脖颈处，让夏油教祖只能慢慢地抚摸他的背。


    “能救这时候的杰就好了。”


    沙哑的声音带着不甘和委屈。


    “那我们，是不是太贪心了？”夏油教祖带着笑意小声接话，轻拍着对方的背安抚，“我相信的，悟，我相信总有另外世界线的我们，在‘玉折’前就能改变命运的。”


    “而且，现在的我们，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五条老师没再说话，被抱着安抚了好一会，才肯松手。


    眼眶哭得通红，白色的头发也软软的散着，被夏油教祖乖乖地擦脸，神色反而委屈，像是重回了16岁。


    夏油教祖再度提议别看《玉折》了，被他沉默着摇头拒绝。


    【赌气不愿意说话的样子也很像小孩子】


    重新靠回夏油教祖怀里，强逼自己继续往下看，就算看着难过，也要一边哭一边看，让给他擦眼泪的夏油教祖哭笑不得。


    “怎么回事，眼泪大放送啊，悟。”


    暂时放任自己重回7岁的五条老师，答非所问又挤出一句:“我要去揍九十九由基。”


    甚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欸？悟……”夏油教祖笑出声。


    看着对方不停地往后翻，夏油教祖更担心了。


    “我们吵架那次，也要看啊？”


    回应是五条老师坚定地翻了一页。


    夏油教祖也不得不看了一遍自己当时冷酷无情的豪言壮语。


    “……啊，我这时候就已经恨弱了，恨自己太弱，跟悟你不一样了。”他感叹道。


    “我那时候也有赌气的意思，真的不过是16岁的小鬼啊。”


    五条老师一直沉默不语，直到画面一转，变成了他自己，他才放下书。


    过了一会，他开口:“杰，那时候的我，救得了你吗？”


    夏油教祖也第一次听到对方如此低落不安的语气。


    他没有犹豫，轻声温柔回复:“当然。就像现在这样，在我调伏咒灵之后，给我一个吻。”


    他低头亲了亲还有点湿润的白色睫毛。


    五条老师看了看朝自己微笑的夏油教祖，才重新把书拿起继续往下看。


    原来整个怀玉，都只是五条悟的一个梦。


    “悟以前也会梦到吗？”


    “……偶尔。”


    “在变成猫之前。”


    这回换成夏油教祖，仿佛也变成了猫一样，把头靠过去蹭了蹭对方。


    “故事时间线接上之前了。”


    “内鬼是机械丸吧。”


    “那小子啊。”


    随着机械丸的出现，另一个讨人厌的角色也出现了。


    “……”


    五条老师手抖了一下，青筋迸起，差点想把书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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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这个问题的夏油教祖好笑地接过了书，换成他继续翻页。


    “是为了身体啊，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个叫真人的，成长得很快啊。”


    “《涩谷事变》……”


    一想到另一个自己要被封印了，五条老师更加赌气不想说话了。


    看到五条悟出场，夏油教祖又笑出声了。


    “明明会被封印，出场还是得先耍帅啊。”


    “？杰！！”


    “啊，抱歉抱歉。”


    条件反射就转头亲了一口对方，特别敷衍。


    但五条老师依然很受用。


    “哇哦，五条老师一打三呢~”


    “……”


    ……你怎么看得还挺津津有味的？


    但是到了别人的战斗，又仿佛一目十行。


    ——看来就是只想欣赏五条老师耍帅。


    “……杰，你现在看着我为了保护普通人被制约，不生气吗？”


    五条老师开始说出一些超级酸的话。


    ——他明明也能做到！干嘛专注看那个小子！


    “我现在更沉迷悟沉浸在战斗里、秒杀敌人的样子呢~”


    “……”


    ……都说了他也可以！！


    直到看到狱门疆出现，夏油教祖脸上的微笑也一下子消失。


    五条老师不合时宜地冒了一点幸灾乐祸，然后后知后觉他俩现在这样是不是有点人渣。


    ——但他不在乎。


    当披着夏油杰皮的脑花出现在画面里的五条悟面前的时候，夏油教祖控制不住地同样也手背青筋迸起，五条老师赶紧抢救。


    但隔壁页，是在漫画里未曾出现的回忆画面，五条悟在小巷杀了夏油杰的画面。


    五条老师也觉得自己情绪不宁。


    “……”


    “……”


    整整沉默了一分钟。


    “冷静好了吗？”五条老师问。


    夏油教祖翻着白眼满脸厌恶地点头。


    ……你这不像冷静好了的样子。


    又翻了两页，看着五条悟因为假夏油杰的出现，跟对方的三年回忆足足让他愣了一分钟，然后被狱门疆封印，夏油教祖还是呼吸粗重地先盖上了书。


    眼不见心不烦。


    又心疼又愤怒。


    五条老师莫名有一点点心虚。就一点点。


    他突然想到:不好，他们自己这边的脑花已经被杀了，夏油教祖的怒火那岂不是——


    “悟，你是笨蛋吗？怎么会被尸体吓愣一分钟啊？”


    ……唔，烧过来了。


    五条老师思考了一会，无辜又沉痛道:“可是，它用美人计啊……”


    虽然他一直嫌弃那边世界线的五条悟是废物，但客观来说，没表白+冷战十年+对方还被自己杀死，这样程度的白月光突然出现，不愣住怎么想都会更不合理吧……


    “？”


    夏油教祖不敢相信对方这个诡辩，差点就气笑了。


    “啊——！”


    低头狠狠咬了对方耳朵一口，让五条老师惨叫一声，才继续往下看。


    虽然已经听五条老师说了一遍了，但让夏油教祖看到这些画面——甚至只是漫画画面——他还是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忍了又忍，在看完手里这本后，还是忍无可忍地把书丢出去了。


    准确地说，是砸出去的。


    五条老师:“……”


    现在这个场面，他只能安分地当一个28岁的成熟大人。


    乖乖地去拿了下一本，不敢交给夏油教祖，自己翻阅起来。


    接下来没有五条悟的戏份，让夏油教祖兴致缺缺，却又想知道什么时候解封的，就跟着五条老师的阅读一起看着。


    看到美美子和菜菜子居然也出现了，夏油教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别担心，杰，她们和忧太一起好好的。”


    五条老师又恢复了沉稳可靠的成年人样子。


    夏油教祖叹了一口气，这俩傻孩子……


    就连中间再度出现了五条悟小时候的画面，也没让他情绪回温。


    趁着这个时候，两个人出去吃了一顿中午饭。


    回来的时候，夏油教祖发困，换他躺靠在五条老师怀里，小憩一会。


    “悟你的戏份要叫我……”


    “嗯。”

 30. 第 30 章[番外]

    五条老师专注快速地看着，他看到了很多人的死亡，七海、钉崎，甚至夏油教祖那两个养女……


    看着她们回忆里的杰说他们是只是吵了架的唯一挚友，她们甚至也能够接受杰死在自己手里。


    五条老师侧了侧头，轻柔亲吻了一下安心熟睡的人。


    等夏油教祖从午睡中醒来，五条老师正好看到涉谷事变的尾声。


    “……？还没解封？”


    “没呢，涉谷的事才刚结束。”


    “有什么我错过的吗？”


    “七海死了，钉崎死了，还有杰你的两个养女。”


    “……欸，怎么死的？”


    夏油教祖叹了口气，他并不感到意外，在这种等级的战斗里，她们被余波震荡都是致命的。


    “给悠仁喂了一个手指，唤醒宿傩，想让他杀脑花。”


    “……”


    夏油教祖心情复杂，他知道她们都是为了自己，却也糊里糊涂帮了宿傩……


    “过几天把你的家人都接回来吧，杰。”


    “嗯，等我想好。”


    “然后那个富士山给悠仁喂了十根，宿傩彻底苏醒，跟惠召唤出来的魔虚罗打了一通。七海和钉崎都是那个叫真人的咒灵。脑花最后调伏了真人，用无为转变做了什么，我还没看到。”


    “……”夏油教祖脑子一度空白。


    “……一个镜头都没有？”


    “对，‘我’一个镜头都没有。”


    “原来真的是配角啊悟……”


    “？杰！！！”


    没有理五条老师的不满抱怨，从对方身上起身，懒洋洋地伸懒腰。


    “啊，书怎么丢的到处都是。”


    暂时还不想又去看那些让人胃疼的剧情，夏油教祖干脆开始整理起整箱的漫画书。


    “嗯？0卷？这是乙骨的番外吗？”


    夏油教祖疑惑地随便翻了几页。


    “啊，带绷带的悟。”


    “乙骨什么时候入的学？”


    他随口问道。


    “17年……”五条老师想起什么，瞬间起身扑过来，趴在夏油教祖背上，“快翻翻！杰！忧太入学那会，你还活着呢！肯定有你的戏份！”


    “哇，这本带绷带的悟画的好丑。”


    “喂！”


    “本人很帅啦。啊，这里……那时候乙骨的消息传出……啊。”


    夏油教祖后知后觉，那时候不仅自己还活着，而且还因为要去抢夺里香的计划，瞒着猫形态的悟来着。


    ……额，当没想起、当没想起。


    但故事剧情不会放过他。


    “哼，小学馆。”


    “……”夏油教祖安静如鸡。


    “哇，这本里的杰也画得好丑！”


    “这个表情……我当时是这个表情吗？真的好丑……悟你别看了。”


    “欸？！”


    “杰你心虚？你在心虚什么？”


    “谁心虚了！”


    “给我看看！……sato，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吵啊悟。”


    “‘sato更好’。哇，杰，你真的完全不在乎暴露吗？身上还有五条袈裟！”


    “……”


    “啊，你是不是想给猫也取名sato的？肯定有吧！绝对！哈哈哈哈哈！”


    “……”


    不好，应该先把这本书销毁的。


    “杰表情好丑哈哈哈哈！”


    “啊，你的家人们。”


    “杰你来宣战的时候看到我，连漫画里都有特效啊哈哈哈哈！这是什么少女漫画的特效啊哈哈哈哈！”


    “不过漫画里杰的表情好怪，客观一点的话，我觉得那天的杰还挺帅的。”


    “悟……”夏油教祖无奈，他手里的书已经彻底被抢走了翻页权。


    五条老师趴在他背后，双手从他肩膀上方伸出来，看得津津有味。


    因为也是经历过的回忆，所以书页翻得很快。


    “哇，杰的表情，好狰狞。”


    “那天我被杰让米格尔拖住了，真想看看杰跟忧太的那场战斗啊。”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不是输了吗。”


    “漫画跟现实不一样啦！”


    “杰你怎么跟忧太打着架还要提我一句~”


    “……”


    “啊，小巷。”五条老师的声音变得闷闷不乐。


    “欸，这里不一样！”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打心底里厌恶非咒术师。］


    ［但我并不讨厌高专的家伙们。］


    ［只是现在这个世界，无法让我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五条老师沉默下来，这个话他的杰没有说。


    【是想要得到宁静的杰】


    “悟，别理他，他在嘴硬。”


    “他甚至下一刻就笑了。”


    夏油教祖头往后挨蹭了一下，伸手指着漫画里没有写出来的台词部分。


    “这里，悟会说什么？”


    ［最后你倒是说点诅咒人的话啊。］


    五条老师看了看上下文，只是反问道:“杰，这里的你希望我诅咒你吗？”


    夏油教祖也愣了愣，思考了一会:“如果是我的话，我觉得我会有这个意思。”


    “用另一种形态活一活也是一种选择，反正作为人类活着已经累了。而且至少还能陪在悟身边。”


    “但悟你不太愿意呢。”


    夏油教祖态度放松地调笑。


    “——。”五条老师突然说了这句。


    夏油教祖呆住，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能把这句话像拼图一样放进漫画的那处空白里。


    下一秒就忍不住会心笑出声。


    “真的吗？悟你会说这种话？”


    他艰难地转身，让自己身后的猫落在自己怀里。


    “悟你怎么这么可爱！过来让我亲一口！”


    五条老师倒是不太高兴，但依然不会拒绝对方的亲吻。


    夏油教祖格外兴奋地拉着臭着脸的白发男友亲了好一会，边亲边笑，还非要让对方再重复几遍，但遭到了无视。


    终于被闹烦了的大猫，勉强躲开格外亢奋的饲主，依然满脸不高兴，继续往下看。


    “噗，这里，悟这里也说了吗？你跟乙骨怎么说的？”


    夏油教祖满眼兴趣地指着［one and only］问。


    “没有！”五条老师气冲冲地别扭否认。


    “真的吗？真的？说嘛，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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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


    夏油教祖不依不饶地骚扰。


    “杰你好烦啊，我要继续看之前的了！”


    “我的‘one and only’好冷淡~”


    五条老师给对方丢过来一本。


    “这本里有脑花跟九十九由基的对话。”


    “欸~我的‘one and only’不跟我一起看了吗~”


    “one and only~~~”


    五条老师拉着一张小猫臭脸拿着另外一本甚至坐到了沙发的另一端。


    夏油教祖又扑过去，狠狠地亲了几口，才心满意足。


    甚至再看到披着自己皮的脑花都没那么恶心了。


    但看着看着，又重新皱起了眉。


    脑花的想法从某个方面来讲，跟自己以前宣称的大义是有相似的地方的，但是夏油教祖不相信对方仅仅止步于此。


    他的“大义”是从保护出发的，但脑花的目的，更像是“探索”。


    就像天元大人说的，活了千年了，能让它们还能有好奇心的路并不多。


    脑花离开前，跟宿傩说，即将再一次进入咒术全盛的平安盛世，听着就非常可疑。


    它肯定还有更深一步的目的……


    看到这里，夏油教祖越来越觉得，就算是他们世界的脑花，也不一定真的死了。


    大概率是继续蛰伏等待时机，毕竟现在，咒灵操纵使和六眼天天腻在一起，它硬刚是刚不过的，宿傩这边也没指望了，不如熬死六眼和咒灵操纵使，也不过百年的事。而天元大人反正已经进化失败了，它如果一直能活下去，那也不失为一个大优势。


    【你最好这百年都躲好一点】


    夏油教祖在心里冷哼一声，继续往后翻，企图找五条老师的戏份。


    除了几个回忆里的画面，就直接开启了什么“死灭回游”。


    夏油教祖强忍住了把书撕烂的冲动，开始一目二十行。


    在那边天元大人对脑花的讲解也差不多，只有看到夜蛾被杀的时候，让他顿了顿。


    但越看到后面，夏油教祖整张脸都皱起了——


    【……这到底在画什么？这些真的会发生吗？】


    这种时候，他转头又看到也在看死灭洄游部分的五条老师咧着嘴，似乎看得还挺开心。


    【……悟你又在笑什么？这种莫名其妙的发展还挺符合你口味的是不是？】


    【……我真的还要继续看吗？】


    夏油教祖感觉手里这本漫画在浪费自己的生命。


    但叹了一口气，他继续了，因为他必须要看到悟从狱门疆出来！！


    在瞥到脑花说它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有趣的时候，夏油教祖还是把书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我的‘one and only’好凶哦~”


    这回换成五条老师施施然地在旁边调侃。


    夏油教祖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几秒后才懒洋洋地侧头:“怎么，悟这就不喜欢了？”


    语气超级无赖。


    被挑衅的五条老师依然咧着恶趣味的笑容，起身靠过去——


    “想要安慰就直说，my one and only~”


    那句轻声的“唯一”消失在两人紧贴的唇间。

 31. 第 31 章[番外]

    就算被亲吻勉强安抚的夏油教祖也短时间不想再看那个破漫画了。


    “悟，我们出去吃烤肉吧，我饿了。”


    “啊，之前硝子说那家怎么样？”


    “都行，”夏油教祖叹了一口气，艰难地站起身，像是被吸光了精气一样，整个人靠到五条老师身上，“等会要我的one and only给我喂——”


    五条老师也难得见到这种撒娇的夏油教祖，超级新奇。


    “怎么了杰，受打击这么大吗？”


    “啊。”夏油教祖不耐地应了，把脸埋在对方的衣服上，闻着喜欢的味道，只想眼不见心不烦，“悟你看到哪儿了？”


    “刚看到惠和发票人战斗呢。”


    “啊，那个。……我看到臭脑花搞这一切就是为了高兴。”


    “果然还是不要活千年这么久啊，会得这种觉得很多事情都不够有趣的病啊。”五条老师感慨。


    “唔，但我就不一样了，我有杰就行了，杰对我来说就足够有趣了。”


    夏油教祖噗笑了一声:“是嘛。”


    “没有one and only的人，确实是会无趣一点啦。”他附和道。


    两个人挨靠着拖拖拉拉出门了。


    吃完饭回来，重新又刷新了状态的夏油教祖，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心理准备，才重新拿起漫画。


    就算每一页就晃两三眼，也不可避免的，让他逐渐整张脸皱在一起。


    让感觉特别有趣的五条老师还抽空看了他好几眼。


    看到宿傩最终还是附身伏黑惠的时候，夏油教祖有了果不其然的想法。


    但紧接着看到某“恋爱脑天使”，害得他五官都快挤在一起了。


    终于看到要去解封狱门疆的时候，同时也看到了“脑花掌握着把灵魂以做成咒物的形式切分开的手段”。


    【果然没死透】


    夏油教祖眼里的狠戾在又翻了几页后骤然消失。


    ［我要培养强大又聪慧的家伙们］


    ［再也不会让谁孤单一个人了］


    这里的画面，是他夏油杰新宿离开的背影。


    “……”


    侧头看了看旁边岁月静好的五条老师，夏油教祖温柔的眼神重新放到漫画上。


    【我不孤单，悟】


    【就算是独自走在另一条路的我，也从不孤单】


    【悟是我的小推车啊】


    【谁说追杀不是一种陪伴呢】


    夏油教祖为自己这种独特的说自己风凉话的能力也逗笑了。


    五条悟终于要从狱门疆出来了，漫画书翻页的频率比五条老师那边还慢。


    甚至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直到看到狱门疆被解封的一瞬间，五条悟就直接瞬移八千米追杀到脑花旁边，夏油教祖直接笑出声了。


    【哪个悟都很可爱】


    【原来如此，脑花果然跟宿傩做了交易，让他牵制六眼】


    “……！”


    看到五条悟说不想让夏油杰有两个忌日，故意又延迟到了11月24号，夏油教祖眼眶有点热。


    【连脑花都知道你的浪漫主义了啊】


    【肉麻的可爱家伙】


    夏油教祖盯着这页看了良久，翻向下一页。


    连宿傩他们也不知道最后一根手指在哪儿这种情报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趣了。


    【哇，换新造型了呢悟！】


    【学生们都很不错啊】


    他们挨个给五条悟打气加油的画面，让夏油教祖第一次正视这一世代的新生咒术师们。


    【啊……居然这时候才屠总监部啊，太柔软了悟】


    夏油教祖有些惋惜，忍不住又看了旁边的五条老师一眼。


    【如果没有自己，这个悟也会这样吧……】


    【真是让人放不下啊】


    【自己得一直在他身边才行】


    “干嘛啊，杰，你的眼光一直很奇怪欸！”五条老师头也不抬地抗议。


    “悟害羞了吗？”


    五条老师这才惊愕地抬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啊？”


    “看到悟表白了。”


    “……啊？”


    “要看看吗，悟？特别浪漫呢。”


    “……不要。”小猫臭脸。


    “哈哈哈哈哈”


    夏油教祖不再调戏对方，重新注意力集中在漫画上，仔细地看五条悟和宿傩这一战。


    就算不是那边的世界线的五条悟，就算这边的悟也说过，如果是酣畅淋漓的战斗，死了也不过就是输了，并没有遗憾。


    但夏油教祖还是并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五条悟受到伤害，即便只是漫画里。


    高专时的自己突兀的出现，他就预感到了，到尾声了，自己的噩梦画面要出现了。


    即便里面的悟说“真是一场痛快的战斗”，也不能让他就此接受。


    五条悟说:“如果拍我后背加油的人里面有你在的话，我应该会感到满足吧。”


    高专样子的夏油杰只能含泪笑两声。


    但夏油教祖已经睁着眼，泪流满面。


    ［我需要的是你在我身边，杰。］


    五条老师那天在浴室的话响在他的脑海里。


    ——五条悟需要的是夏油杰在身边。


    【你明明没有满足啊……】


    【……】


    “杰。”


    五条老师早就过来抱着他了。


    眼泪止不住的夏油教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还是回抱了过去，把脸埋在对方衣领上，放肆地让泪水浸染衣服。


    他只是难过。


    后悔、愤怒、遗憾、害怕，都已经被他解决了，他只是难过，不可避免的难过。


    五条老师十分贴心地轻拍着对方的背安抚。


    瞟到了一眼画面内容，还是瞪了漫画书一眼。


    【……被单杀的废物！】


    【又害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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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夏油教祖平复了情绪，亲了一口贴心的大猫，又要继续看，被五条老师抱怨。


    “还要看啊？”


    “脑花还没死呢。”


    “……”


    五条老师又凶狠地瞪了一眼书。


    【……废物！脑花都没杀死！！】


    仿佛是知道他的内心活动，夏油教祖笑着安慰。


    “不要欺负流浪猫啊悟。”


    五条老师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拿着书靠着夏油教祖继续看。


    刚发泄过情绪的夏油教祖格外平静，甚至还依然被五条老师的气息环绕着。


    就算看到脑花用他的身体做那些不堪入目的动作，他也很好地忍住了没有撕书。


    直到他翻到了尾声。


    出现了头上有着缝合线的似乎重新复活的五条悟。


    “？！！”


    【这是什么……？！】


    【这不应该……！】


    【脑花不是死了吗？？】


    夏油教祖瞬间坐直身体，快速往后翻页。


    他以为悟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他以为整篇故事都已经结束了！


    【乙骨要复制脑花的术式……像脑花一样操纵悟的尸体】


    “……哈”


    夏油教祖怒不可遏地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最开始那个梦里的‘开颅’是这么一回事】


    【并不是脑花，并不是任何敌人，反而是同伴】


    【哈，同伴】


    “杰？”


    带着怒气的咒力让空气震颤，五条老师不明所以。


    夏油教祖一时间没顾得上回复对方，依然看着最后两页。


    五条悟同意了这个计划，并要独自一人向前走，被学生们挽留，但他拒绝了学生们的同行要求。


    ［因为，我在那时被丢下了，所以，得追上去才行。］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的还是夏油杰。


    夏油教祖的本来越发升高的怒气被这一下捅漏了气。


    【……憋屈】


    五条老师还没搞明白怎么都看到最后了，还有让夏油教祖生气的情节。


    夏油教祖突然一个站起身。


    “我去散个步。”他语气极其僵硬，但没等五条老师说什么，直接从窗户坐咒灵走了。


    “啊？”


    好在现在已经天黑了，不然他俩又得被夜蛾说教。


    而且在气头上的夏油教祖走的时候还顺手拿了手机，这让观察到的五条老师有点哭笑不得。


    对方需要独处，但五条老师担心的话，还是可以给他打电话——的意思。


    五条老师翻了翻最后几页，就懂了夏油教祖在气什么。


    【一些杰因为过于喜欢自己所以闹的别扭】


    【杰真可爱】


    他没有立刻就给对方打电话，反而放下手里的书，闭上眼感受了一下，能隐约感觉到某个技能亮了。

 32. 第 32 章[番外]

    另一边。


    夏油教祖是真的只是想出来吹吹风，远离一切生物，最终在远离城市灯光的某处山上落下，席地而坐。


    夏夜的晚风清爽。


    他看着眼前灯光点缀着夜色的城市夜景，却更迷茫了。


    在“变强”之前，在百鬼夜行失败之前，他的大义，是完全站在咒术师这一边，想创建咒术师的乐园，保护咒术师。


    在百鬼夜行失败之后，他的目标更简单了，他要优先保护五条悟。


    在“变强”之后，他也依然没有变，虽然还没做好决定用哪一种手段，但目标是一致的——守护五条悟，创造咒术师的乐园。


    唯一的变化是，他对普通人的态度。


    在还是弱者的时候，他厌恶普通人，正是因为他自己清楚自己是做不到灭绝所有普通人的，所以厌恶。他把这个最终解释为，厌恶自己的弱小。但这并不妨碍他让自己变强去试图实现这个目标。


    但在心里有了支柱和底气，实力也足够强了之后，他就释然了。就好比大象不会特意去厌恶蚂蚁。因为他什么都能做到。所以之前才会纠结用哪一种方式实现自己的目标。


    但现在呢。


    哈，同伴。


    是，道理他都懂，反正五条悟本人也同意了，而且大敌当前是吧……


    但是，但是——


    【悟作为最强，不是用来让你们这样榨干的！】


    【就因为你们不如他强吗？所以你们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就是正确的？？】


    【蚂蚁获得了一头大象的友谊所以让对方死之前一定要死在自己家周围好到时候把它分食？？？】


    【这样又跟那群恶心的猴子又有什么区别！！】


    夏油教祖知道自己在没有道理地迁怒，但是他控制不住。


    【并不是所有人类都值得自己保护】


    【并不是所有咒术师都值得自己保护】


    【哈，之前学生们给悟拍肩的画面显得讽刺起来了】


    【人类都死绝了算了……】


    蠢蠢欲动的恶意被周围草丛悉悉索索的声音打断。


    夏油教祖皱着眉望过去，却惊讶地看到一只格外熟悉的身影。


    “悟？？？”


    “喵~”


    在黑暗里也仿佛发光的白色毛发，和那双闪亮好看的湛蓝猫眼——是他的猫！


    很久没见的悟的猫形态。


    听到他不敢相信的呼唤声，对方朝他咪了一声回应。


    夏油教祖的负面情绪瞬间清空，并迅速回温。


    “你怎么突然又变猫了？”他带着笑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了，只是慢悠悠地朝自己走过来。


    夏油教祖满脸溺爱地微笑着朝它张开双手，等它跳到自己怀里。


    蓝眼白猫轻巧熟练地跳到他怀里，在夏油教祖以为对方会像以前一样，找个舒服的位置蜷着的时候，大猫朝他立了起来。


    大猫的前肢一脚接着一脚，踩过夏油教祖的腹肌、胸肌，最终两只猫爪都踩在对方胸上，然后——


    “喵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喵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喵啊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


    就算是特级咒术师夏油教祖，也被这堪称凄厉的高音猫叫警报震在原地。


    “悟…………？”


    他充满疑惑的声音瞬间淹没在猫叫警报声中。


    “喵啊嗷嗷嗷嗷嗷嗷嗷——！！”


    “喵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


    夏油教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和嘴巴。


    就算他不用特意去感知对方的情绪，他也能听出来对方超级愤怒的指控。


    并似乎骂的很脏。


    “喵啊嗷嗷嗷嗷嗷嗷——”


    “喵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


    忍无可忍，夏油教祖一把狠狠把猫抱在怀里，伸手去捂对方的嘴。


    “悟——！！”


    “你怎么骂这么脏！”


    “你这么漂亮的小猫咪不可以骂这么脏！！！”


    并恶狠狠地亲了一口毫无反抗被自己紧紧抱住的漂亮大猫。


    抱着许久没见的蓝眼白猫狠狠吸了几口，才把对方松开。


    “喵~”


    刚被松开，它又喵了一个夹子音出来。


    夏油教祖一下子被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悟！”


    蓝眼白猫超满意对方被自己惹出来的笑容，粘人地拿头反复蹭夏油教祖。


    夏油教祖宠爱地抚摸它。


    他当然知道对方在哄自己，而自己确实被自己这只猫驱散了坏情绪。


    【我跟以前最不一样的一点，我有猫呢】


    【一只眼里全是自己的猫】


    【一只离了自己就不行的猫】


    【比起其他任何可能会背叛自己的人，不如为了自己这只猫，给他一个可以足够撒欢的世界】


    【嗯……自己像个痴迷美色的昏君啊】


    透过猫形态，夏油教祖又一幕幕看到了自己的悟，和另一个世界线的悟。


    【但悟值得】


    “我知道了，悟，我一会就回去。”


    “喵~”


    夏油教祖惊异地看着满脸乖巧的蓝眼白猫逐渐淡化透明。


    笑了一声，起身召出咒灵，回家。


    回到家，是同样的蓝眼白毛的大猫好以整暇地在等自己。


    满脸得意。


    “悟，你怎么又能变猫了？”


    夏油教祖笑着走过去，没忍住，同样也在柔软的白毛上亲了一口。


    ……嗯，果然还是本体的手感更好。


    “突然就感觉能行了。大概适用于需要安慰杰的时候吧？”


    “抱歉。”夏油教祖随口道了声歉。


    五条老师明显不准备轻易接受这个本就不需要的道歉，他彻底躺在沙发上，双手举起，示意有些人自动过来填充。


    有些人——夏油教祖，直接翻过沙发靠背，整个人猛地扑进去！


    “唔啊！”


    无下限从不对夏油教祖起效，这让五条老师被砸得闷哼一声。


    始作俑者舒服地趴着，呼吸间全是五条老师的气息。


    “消气了？”


    “并没有。”


    夏油教祖温和地否定。


    “但我的猫实在是太可爱了！”


    “哼~”五条老师得意地哼了一声。


    夏油教祖被令他安心的气息包围，享受了一会才重新开口。


    “悟，对你来说，不管是咒术师还是普通人，都同样弱小吧。”


    “对啊，杰除外。”


    “我也跟你不能比吧，就是因为以前觉得追不上你，才会赌气的啊。”


    “并不是说实力啊，我的意思是，杰在我心里是特别的。”


    夏油教祖被直球突然会心一击。


    “而且六眼随随便便就能跟别人一个强度，也不会被举这么高了吧。”


    “哈啊？！你在损我是不是？嗯？悟？”


    “啊！痛！”


    夏油教祖撑起身用力在对方软软的脸上咬了一口，留下牙印，在对方反击前然后又趴回去。


    “欸，那悟你为什么会选择保护咒术师呢？”


    “对你来说，应该都没什么特别的吧？”


    “嗯，除了我。”他现在已经会自觉地加上这一句了。


    虽然会有点自恋，但充满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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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自己被偏爱的感觉让他觉得非常幸福。


    “就算保护了那些会背叛伤害自己的人，有什么意义呢。”


    夏油教祖喃喃道，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候的那条岔路口。


    五条老师理所当然地即答:“因为是杰这么教我的啊。”


    瞪大了眼睛的夏油教祖一下子又撑起身，跟对方澄澈的眼眸对视。


    “就因为这个？就这么简单吗？”


    “是啊，不可以吗？”


    “欸，也不是不可以……总觉得会有点草率吧……”


    “不哦，因为是杰教我的，因为是杰教我的。”


    “你说了两遍？”


    “嗯。‘因为杰教我了’，‘因为是杰教的我’。前者让我选择，后者让我坚持。”


    五条老师伸手捧着他的脸，仰头去亲了一口。


    “这就够了。”


    夏油教祖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轻易地就说出了让他心动又震撼的话，眼眶发热，在他自己都没来得及遮掩的时候迅速落下了泪滴。


    “哎呀，杰你怎么又哭了！别哭啦！你是小宝宝吗？你今天哭几次了！”


    “哈，”夏油教祖被对方埋怨着擦着眼泪，笑了一声，低头回亲了一口，“就两次，你这就烦了吗，没耐心的家伙。”


    他重新又趴下去。


    身体相贴的一瞬间，他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对方的心跳声融合了。


    他不敢相信，虽然他已经被无数次、无数次的提醒了他对悟有多么重要，但对方总能在更多的地方毫不遮掩地把更多真心展现给自己。


    他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接下这颗真心，该怎么样才能好好珍惜这颗真心了。


    “杰，”属于成人五条老师的稳重声音响起，“如果你暂时不知道想做什么的话，我的目标可以分给你哦？”


    他用着成熟的语气，但仿佛在说“我的游戏机借给你玩”。


    “杰你知道的，我想建造更好的咒术师社会，一开始是因为杰那天那么说着就走了，所以就想这么做了。也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但至少不要像以前那么烂。”


    “也并不是对这个有什么执念，反正，也没有别的消遣了。除了杰。”


    “完成这个目标对我来说更像一场游戏，而我是开了挂的主角玩家。啊，虽然在漫画里我好像不是！啧！”


    “总之，如果杰想加入这个游戏，不管是想当哪个角色，我都很高兴。我的游戏里永远有杰的一席之地。”


    夏油教祖能懂对方的意思。


    他选择悟的阵营，那么就是合作类闯关。


    他如果选择诅咒师阵营，那么就是对抗竞技，他们只会死在对方手里。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登出游戏之后的one and only关系。


    甚至不如说，再加上宿敌的身份，更加one and only了。


    私下约会还有种偷情play的感觉。


    但现在的夏油教祖立刻放弃了第二个选项，另一个世界线的夏油杰已经向他完整地展示了第二个选项通往的路。


    他不可以再丢下没他不行的猫了。


    “不要在消遣那句上提我啊。”懒洋洋地抗议。


    “那我还是去总监部吧，悟你当贤师，我去当暴君。”


    “看看我们能把咒术界建成什么样吧？”


    “哇哦，暴君！杰好酷！”


    “那是，”夏油教祖再度撑起身，眼波流转着欲望看着漂亮大猫，“偶尔还能当被美色冲昏头脑的昏君呢~”


    “杰说得我也想当了，我也能有这个待遇吗？”五条老师湛蓝的眼神逐渐变暗，别有深意地舔了舔嘴角。


    夏油教祖立刻俯身用唇追上去，回答的话淹没在唇舌交缠里。


    “当然，五条家主。”

 33. 第 33 章[番外]

    两个人大do特do了一通。


    五条老师本来想适可而止，但被夏油教祖缠着不让走，直到后者被爽得浑身酸软意识模糊，才无力继续。


    这时候都后半夜了，虽说是无力继续，但在睡梦迷蒙中夏油教祖的力气还超大，非要把五条老师那么大一只都抱在怀里。


    五条老师被迫脸埋在对方厚实软弹的胸肌里，放弃了回去继续看漫画的想法，乖巧睡觉。


    第二天，意外的神清气爽的夏油教祖准备去找夜蛾部长入职总监部。


    “杰，我让忧太带着黑人保姆和你的俩养女准备回国了。你的其他家人你自己去联系吗？”


    五条老师百无聊赖地吃着夏油教祖做的爱心早餐，发着手机消息，随口问道。


    而夏油教祖在整理衣装，自从他恢复了“健全人”的生活后，他的“外置右臂”就光荣退休了。


    “嗯，没关系，等我进了总监部，他们自然会找过来的。”


    夏油教祖依然选择穿方便活动的内搭和五条老师的羽织外套。


    他本来觉得这时候穿五条袈裟去总监部的话会更有爆米花效果，但他没敢去挑战五条老师的醋劲儿。


    虽然现在这个成年的五条悟已经不像高专时期的五条悟一样容易炸毛吃醋，但昨天晚上的高音猫叫警报还在他耳边余音缭绕。


    “真的不要我也一起去总监部吗？杰要自己一个人独享那种乐趣吗？？”五条老师有点郁闷地争取着。


    “就今天而已，悟。”夏油教祖温和地走到坐着的五条老师身后，低头亲了亲他的发旋，“我会给你录像的，而且你去的话他们有些人不敢乱动的。”


    “谁上来起手就王炸呀？”他调笑道。


    “……那我隐藏在外面总行了吧？”五条老师撇了撇嘴。


    “真的？悟你之前还说要跟我一起进去的。”


    “看现场肯定是不一样的啊。”


    “那你今天又翘课？有你这样的老师吗？”夏油教祖哭笑不得。


    听出对方的默许，五条老师顿时心情开朗，乐颠颠地给学生们发自习通告。


    半小时后，总监部。


    夏油教祖没有直接飞去找夜蛾，反而从正门进去。


    一路上，面带微笑的他对投来的各种目光都置之不理，甚至故意慢条斯理地环视了一通，似乎在等实在忍不住的人爆发。


    真可惜，没有呢。


    夏油教祖还惋惜了一下夜蛾之前就把他和五条老师的咒力都登记在白名单里的，如果从正门惹响警报，多拉风啊。


    有个战战兢兢的咒术师鼓起勇气上前来礼貌地问了他的来意。


    “我找夜蛾部长。”


    “额，他在……里面开会……”


    对方的态度突然变得微妙，甚至有点期待地给夏油教祖指了指方向。


    等夏油教祖直接推门而入的时候，他就懂了。


    御三家的代表，猴子代表，还有一些……残党。


    “啊好热闹呀，不介意我来打扰你们吧。”


    夏油教祖露出一个盘星教教祖的和蔼笑容，不容分说地长驱而入。


    “夏油杰……！”


    “是夏油杰！”


    随着他缓步走入，有认出他的人惊恐地起身试图远离他，其他人也迅速起身，整个不大的会议室里纷纷警戒地站起，场面一度像是迎接来了首领。


    只有五条家的代表是最早起身，恭敬地朝家主夫人躬身行礼。


    夜蛾一副苦脸，但看到自己熟悉的学生还是松了一口气。


    “杰，你怎么来了？”


    “哦，夜蛾，我想来，入职总监部。”夏油教祖轻描淡写地说。


    夜蛾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人纷纷大声抗议。


    “不行！”


    “不可以！我不同意！”


    “不能让诅咒师进总监部！”


    “——！！！”


    话未落音，场内突然压力骤增，强烈的危机感缠绕着所有人。


    六只特级咒灵，包围了整个会议室。


    整个总监部的警报也尖声响起！


    “……”


    会议室内没人再敢乱动，就连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代表也满脸惊悚，一时间内除了持续的警报声外，鸦雀无声。


    夏油教祖非常满意。果然反派出场还是得配警报声。


    “是不是有点吵了？”


    他依然维持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这么问着，虽然没有人听到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嘴巴在动。


    正准备驱使几个咒灵把警报摧毁，但下一秒警报声突兀停下。


    夏油教祖愣了一下，感觉到了熟悉的咒力，这一瞬间笑容染上眼睛。


    “那么，我们继续吧！”


    五条家的代表和夜蛾也察觉到了另一股熟悉的咒力，眼看着兴致高昂的夏油教祖，彻底闭麦了。


    “鄙人脾气还挺好的，刚刚的话当然也不会跟各位生气的。但是如果各位再说一遍，我就会生气了，明白了吗？”


    “请问……夏油先生，您是准备占领总监部吗？”不属于御三家的一位咒术师咬牙切齿地礼貌询问。


    “啊，这个问题，这就得看夜蛾部长的意思了。”夏油教祖笑眯眯地示意了一下，“如果夜蛾部长同意我入职，那我就是总监部的一员了，如果夜蛾部长、或者在场的某位，反对我入职，那我就不得不占领总监部了。”


    “你……您、入职总监部是想做什么呢？”


    “当然是替咒术界的大家服务啊，”夏油教祖露出你怎么这么问的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你不认识我吗？我可是一直希望创建咒术师的乐园呢~”


    “那你之前教唆五条悟突然屠光总监部高层，也是为了咒术界吗！”


    随着那个人的大声质问，御三家的人都替对方默哀起来。


    “啊这个，这个是悟做的，不是我教唆的呢，”夏油教祖装模作样露出了一秒烦恼的表情，但下一刻又重新恢复笑容，“但你要算在我头上也没问题。”


    “那我还是解释一下吧，”夏油教祖的笑容不变，语气变得冰冷，“并不是为了咒术界变得更好所以我才这么做，而是我这么做了，咒术界会因此变得更好。希望各位牢记。”


    宛如暴君的不讲理言论让在场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荒谬！你们咒术师就没别的人了吗，让这么一个——”


    普通人代表看不见特级咒灵的压迫，率先拍桌而起，话没说完就被特级咒灵绞碎爆开，血肉四溅。


    “杰！”夜蛾惊诧地喊了他一声。


    “就算是现在，我也还是听不惯猴子的叫声。”夏油教祖叹息了一句。


    “夏油杰！那可是政府——”


    另一个不属于御三家的咒术师反应过来，震声的质问也被瞬间掐灭在喉咙里。至少他留了个全尸。


    “刚刚就看你不顺眼了，幸好你说话了。”夏油教祖似乎松了一口气，“我还是想讲理的，希望诸位给我这个机会。”


    其他众人包括加茂和禅院家的代表都齐齐看向夜蛾和五条家的代表，他们不敢说话，威胁着这两人去阻止这个暴君。


    但是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苦脸。


    “那么你们呢？你们选择谁先说话呢？”


    夏油教祖亲切地问着剩下的属于残党的两个咒术师。


    “什——！”


    那个之前质问的人，只来得及发出了一个惊慌的音节，也喜提死神召唤。


    被问到的另一个人，甚至在同伴死之前就用起了术式试图反抗溜走，被两只特级咒灵瞬间困在原地。


    “好，这位先生因为率先出声所以淘汰了！”夏油教祖愉快地播报着，看向被咒灵束缚住的人，“而这位先生，我留你一命，是需要你去告知你的残党们，以及猴子代表，不仅是总监部，咒术界也变天了，要么臣服，要么死。”


    在夏油教祖的控制下，特级咒灵松开了对方，对方瘫软跪坐在地上冷汗淋漓。


    “如果不服，也可以来杀我，不出意外的话，你们能在五条家找到我。或者，实在找不到我，我的恋人在高专当老师呢，高专你们总能找得到吧？找他也是一样的。”


    五条家的代表恭恭敬敬地欠身示意，表示肯定。


    他的内心:［我懂了！！大管事！！！这就是有家长夫人的感觉吗！！真的确实很爽！！！］


    其他人只能在心里怒吼:那是五条悟！！！！


    “不过，我建议你们不要，我很厌恶有人找我恋人的麻烦。”夏油教祖的声音狠戾充满了杀意，“不要回头我真的生气了把你们全杀光了又说我没给你们留活路。”


    “啊对了，让猴子那边，也就是普通人那边，记得派正常人来交涉，不然我们这边老是要处理尸体也挺烦的。”


    夏油教祖又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


    紧接着众人都觉得，处理完内乱了，可以处理正事了，只见对方诡异地停顿了两秒，然后有点无奈地重新开口了。


    “悟说，欢迎去找他麻烦，他很期待。”


    “……”


    “……”


    “？？？”


    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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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谁敢不敢去触六眼的霉头，你这……你们这……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都假装看不见对方耳朵上的一只蓝牙耳机。


    ［还以为是装饰……没想到那头是五条悟……你们特级谈恋爱真的这么粘糊吗……］


    紧接着终于到了众人期待的、安全的、讨论正事的时间。


    在夏油教祖和夜蛾的商讨下，重新确立了整个总监部的规章制度。


    首先是出任务的咒术师们的性命，其次是任务，最后才是普通人的生命。


    任务指派系统更新，一级咒术师以上才会强制指派几个任务，其他任务都发在新建的交流论坛上。以此为基础逐渐完善。


    并与普通人那边商讨，要把关于咒术及咒力的存在推广出去。


    夏油教祖提出这个的时候，在场的众人都肉眼可见地骚动起来，有好几个人没忍住把“你疯了吗”脱口而出，然后立刻捂住自己的嘴，惊恐地看着特级咒灵都还没收回去的咒灵操纵使。


    好在夏油教祖只是眼神冰冷但依然笑意吟吟地挨个看了他们几眼:“我提出这个建议，诚心地希望能获得大家的帮助，毕竟我还是非常讨厌和猴子打交道的。如果各位不愿意帮助我，那我只好用自己的方式达成这个目标了。”


    笑容和蔼可亲的夏油教祖慢条斯理地又看了一眼五条家的代表，后者先打了个激灵，电光火石之间闻到了有利可图的味道！


    “咳咳，”五条家的代表努力压制住已经止不住想翘起的嘴角，轻咳两声示意，“五条家的态度取决于家主夫人的指示。”


    “那五条家投反对票吧。”夏油教祖轻飘飘地指使道。


    “五条家反对这个提议！”五条家的代表瞬间煞有介事地顺杆子爬，只是说到最后，他的笑意彻底藏不住了。


    其他人也对他的毫不走心的演技翻了个白眼。


    不管今天五条家的家主夫人掀不掀这个桌子，最大的获益者一定是五条家，毕竟这两个特级粘糊得快一体同心了。甚至掀了桌子之后的蛋糕更大，五条家肯定巴不得掀桌。


    夏油教祖维持着不变的温和笑容，心情愉悦地听着耳机里不断传来的五条老师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有意思啊！可恶，我也想参与啊！我肯定能比那个家伙演的更好！”


    众人在一阵静默后，陆续同意了这个提案。


    鉴于殊途同归的默契，大家默认夏油教祖并不参与任何和普通人打交道的事，他暂时负责紧急和重大任务。


    有人小心翼翼地问，如果遇到了诅咒师怎么办？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夏油教祖温和得像个家长，“我希望属于总监部的咒术师们记得，自己的性命才是第一位。”


    听得在场各位心里都五味杂陈，似乎这个昔日的诅咒师是真的在试图保护咒术师。


    大致内容敲定之后，由于推翻的制度太多，所以需要更长的时间完善细节，而除了夜蛾以外的人也要去处理总监部迎来的第二次巨变产生的涟漪。


    等他们都退出后，夜蛾叹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会更想去高专和悟一起当老师。”


    “夜蛾你真的放心我和悟同时当老师吗？”夏油教祖失笑。


    “……”突然哑口无言。


    “怎么这么说你的甜心啊，家主夫人~”


    心情肉眼可见快乐的五条老师从窗口飞进来。


    夜蛾也没有惊讶，但还是很无语。


    “而且比起我，悟都当老师这么久了，总不能让他教出的学生又被腐烂的总监部继续压榨吧。”


    夏油教祖目不斜视地继续跟夜蛾说着，没有管五条老师大鸟依人地坐到自己腿上，对方甚至超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


    夜蛾黑着脸眼睁睁地看着某个老师抱着自己的未来下属腻来腻去，半响，挤出一句:“……悟，你又翘课！！”


    然后迁怒旁边的人。


    “杰！你现在也给我去兼职高专的老师！就你们这样，你天天来总监部或者出任务的话，悟岂不是天天翘课？！”


    “欸……？”


    “说得对！夜蛾说得对！”五条老师强烈赞同，故意装娇弱倒在夏油教祖身上，夹着嗓子，“甜心~我有分离焦虑症~”


    还没等夏油教祖反唇相讥，夜蛾部长已然爆炸——


    “滚出去！悟！还有你，杰！你俩都给我滚回高专上课！！！”


    两个大人如在高专时期一样，大笑着躲着昔日校长的铁拳，从窗口跃出溜走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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