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鞭打散父子情,请陛下称太子》 第一章:请陛下称太子! 贞观十四年。 甘露殿外。 李承乾一瘸一拐向前。 他的脑海里不断的盘算着,即将会发生的事情。 如果不出意外。 李二会因称心之事,抽他马鞭。 没错。 当前的李承乾,已经不是之前的李承乾了。 而是与一个后世灵魂融合,全新的李承乾。 只可惜,来的太晚了。 就在之前不久,称心被杀。 甘露殿近在咫尺。 李承乾一步跨入,来到大殿中央,看到李二一时间出神。 这就是那位有着一连串夸张前缀的男人。 天日之表,龙凤之姿。 “跪下!” 李二额头青筋直冒,怒声喊道。 在他看来,李承乾不主动跪下认错,就没有反省的觉悟。 豢养男宠,淫乐东宫,哪里还有半点太子该有的品行? 李承乾回过神,一言不发,默默的跪下。 殿内所有人一惊,纷纷跪下,以头抢地,不寒而栗。 李二缓步走上前来,似乎是在积攒怒火,随时爆发。 站到李承乾身前,他冷冷逼视,右手一伸,“马鞭!” 内侍急忙上前,将马鞭递入李二的手中。 马鞭在手,李二斥声道:“转过身去。” 李承乾看了一眼李二,默默转身而去。 不知道的事情不可怕,但知道李二的马鞭随时会落下,那种担惊受怕,不知道有多痛的感觉,让此刻的李承乾压力拉满。 啪! 一鞭子落下,狠狠抽在李承乾的后背上。 那种鞭笞入里,痛入骨髓的疼痛,席卷而来,李承乾压抑不住的闷哼出声。 “你到底是什么?” 李二一鞭落下,嘴里还不停的质问,第二鞭也随之而下。 啪!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嗯哼! 李承乾疼入灵魂,难以忍受。 太痛了。 痛的可怕。 李二,你真的要打死我是不是? 前世今生,我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毒打。 你李二凭什么? “叫?” “你还知道痛?” “你身为太子,不知修养品德,淫乱东宫,豢养男宠,你何以为天下表率。” 李承乾早就痛苦难忍,听到李二的指责与叱骂,再也难忍受心头的怒火。 淫乱东宫? 豢养男宠? 何以为天下表率? 你李二又做得有多好? 你不淫乱,你高尚。 我不能做天下表率,你难道就行了?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鞭笞我,叱骂我。 凭什么? 李承乾心头带着怒火,他心头不服气,倏然转身。 李二的第三鞭,正好落下。 他也没想到李承乾会突然转身,根本来不及收手。 就这样。 噗嗤一声。 第三鞭抽在李承乾的脸上。 一条血痕,顿时出现在李承乾的脸上。 见到这一幕。 李二心头大惊失色,但神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只不过他背在身后的左手,握紧的拳头,却是在不停的颤抖。 失手了! 他内心此刻就只有一个念头。 李二在忍,强忍心头悸动。 眼神依旧冰冷,不为所动。 火辣辣的剧痛,李承乾伸手摸在脸上,一股粘稠温热的触感,一看手上,鲜血淋漓。 李承乾抬头冰冷注视,他咬牙切齿的问道:“陛下用马鞭抽我,是家法还是国法?” “如果是家法,陛下没有资格抽我。” 没有资格? 本来还有点动摇的李二,再次被李承乾的话,点燃火气。 “我是你父亲,抽你是天经地义。” “哈哈!” 李承乾不由冷笑:“若是母亲惩罚,用马鞭抽我,无话可说。” “但陛下,你杀了你的兄弟!” “闭嘴!” “你囚禁皇祖父。” “我让你闭嘴!” “你封杨王妃为王妃。” 李承乾声调拔高,毫不留情面的喊道:“你自己品行不端,心狠手辣,私德有亏,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用家法?” 李承乾每一句话,都戳在李二心底最深处的痛处与龌龊上。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要我品行端正,先看看你自己,是不是做了个榜样。” “古往今来,权贵高官,王公贵族,豢养男宠比比皆是。” “我堂堂大唐帝国太子,豢养个男宠,有何不可?” “是伤天害理了,还是祸国殃民了?” “要用家法,也是母亲!” “你……。” 李承乾讥讽道:“不配!” 最后一句话。 李二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一片空白,止不住的后退了两步。 他用马鞭指着李承乾,死死的盯着他。 “我是皇帝,用的是国法!”李二想要强行挽尊。 “呵!” 李承乾冷笑,“陛下是在强词夺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你说国法,朝廷自有宗正寺,礼部,刑部,御史台,大理寺。” “本宫有罪,自有这些衙门来做事。” “陛下不经有司,三鞭抽我,何来国法?无非是动用私刑。” 不管李二难堪之色,李承乾继续说道:“再者说,国法之中,可有太子豢养男宠犯法的?” 李二被说的摇摇欲坠,站立不住,面色痛苦。 “承乾!” “请陛下称太子!” 李承乾怒声咆哮,愤怒倾泻而出。 整座大殿都回荡着他的怒吼声。 这一声怒吼,震得李二失神。 “承乾,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陛下要干什么?” 只见李承乾缓缓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朝殿外走去。 李二望着李承乾的背影,咬牙喊道:“承乾,不要逼我!” “逼你?” “呵呵!” 李承乾转身,怒声道:“我烦了。” “我不装了。” “你让魏王住进武德殿,朝野沸腾,议论不断。” “要取代本宫,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逼你?” “是陛下在逼我!” 说完。 李承乾再次朝殿外走去,李二再也站不住,内侍急忙扶住他。 就在这时。 李承乾又一次停下脚步,背对李二开口。 “陛下要想废我,废太子旨意一到,本宫即刻前往母亲陵前自尽。” “绝不犹豫!” 语气斩金截铁,无比坚定。 他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太极殿。 李二彻底支撑不住,瘫软下来。 第二章:李二哭了,魏征还喷 绝不犹豫! 四个大字不断在李二的脑海中回响。 这一刻,他觉得无助。 更觉得委屈与冤枉。 “我没有想要废他。” “真的没有。” “我……。” “呜呜呜!” 李二再也忍不住胸腔的酸涩,低头痛哭。 今天本来是想教育好太子,让他知道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对的。 却不想演变成父子对峙,互不相容的局面。 可以说。 李承乾发狂的每句话,都令他痛彻心扉,难以接受。 尤其是最后的自绝与观音婢陵前的话。 彻底是让李二破了大防。 弑兄,囚父,淫嫂,已是让李二站在离经叛道,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道德谷底。 若是李承乾因他而死。 杀子之名。 将彻底把他打入深渊,哪怕是再有何等彪炳辉煌的功绩,也难以洗刷。 “呜呜呜!” 李二痛哭不已,殿内都是他压抑不住的哭声。 他不敢,也不愿去想。 太子若是死于他手。 他李世民真无以面对天下,愧对千万臣民,还有何颜面做这个帝王。 …… 太极殿外。 爽! 爽啊! 真是太爽啊。 那可是前缀无敌的天可汗李二。 这一通输出,绝对炸裂到极点。 可惜,无人欣赏。 只不过。 脸上与后背的火辣,让他从心理上获得的快感中,拉扯回来。 “李二真是够狠的啊。” “也不怕把我给抽死了。” 他暗自腹诽,旋即想起背后的告状之人,他面色阴沉。 “太医,快去叫太医。” 李承乾一上太子步撵,眼见的内侍急忙喊道。 “不用,还死不了。” 李承乾打断道:“回宫!” “是!” 很快。 步撵回到东宫。 李承乾一下步撵,东宫属官都围了过来。 一眼望去,于志宁,房玄龄,魏征,张玄素,孔颖达等人借在。 “殿下!” “你这是怎么了?” 魏征看到李承乾脸上还没干的血痕,惊声问道。 其他人也是大惊失色。 他们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称心被诛,太子进宫。 正是如此,才都在东宫,等候着太子归来。 谁知道,太子会是这般模样。 “这不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吗?” 李承乾淡淡的讥讽,道:“左庶子,这下可满意了?” 于志宁哭声喊道:“殿下,此绝非臣所想啊。” “臣……。” 魏征打断他,严肃的问道:“殿下,可是陛下所为?” 李承乾点头。 魏征面色一沉,怒道:“陛下疯了不成?” “太子乃储君,纵然有千般错,怎么能伤及颜面。” “陛下如此重手,可曾考虑后果?” 李承乾微微一笑,却是牵扯到伤口,轻轻虚捂脸庞,道:“后果?” “陛下需要考虑什么后果。” “他心里痛快就行了。” 说完,李承乾摆手,也不想多说,抛下众臣,朝殿内走去。 魏征等人只好望着李承乾的背影。 “殿下背后好像也有伤?” 孔颖达说道。 魏征骂道:“干的好事。” 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于志宁苦笑不已,想要说什么,却无法辩驳。 孔颖达不断摇头,房玄龄沉默不语,张玄素低头思索。 “陛下过分,我要去找他。” 魏征丢下这么一句话,举步朝太极宫而去。 房玄龄瞧了于志宁一眼,快步离开。 孔颖达跟张玄素很是同情于志宁。 此事。 闹大了! 太子伤及颜面,不管是于志宁是否故意,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说白了。 李二要是抽李承乾几鞭后背,什么都好说。 但伤到颜面。 于情于理,他于志宁都难逃罪责。 寻常人家都无比看重颜面。 更何况是一国储君。 “我……我只是想……。” 于志宁快后悔死了。 …… 太极殿。 李二刚出悲伤中走出来,就听到魏征求见。 他擦了擦眼角,宣见魏征。 只见魏征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质问道:“陛下伤太子颜面,为什么?” “魏征,是我失手,我让承乾转过背去,抽他后背,他突然转身,我收手不及。” “这才伤到他的脸。” 李二解释道。 他当时心头慌乱,就是明白其中带来的影响。 “陛下,这不是理由,不管如何,你都不该打太子的,更不该用马鞭抽太子。” 魏征强硬的说道:“此事传开后,太子还有何威严?” 李二自知有错,语气弱了几分,道:“不是你们要我管教他的吗?” “但不是这样管教的,陛下行为太过分了。” “我身为父亲,教育儿子有错?不打不成器,我还不能动手了?” 魏征丝毫不退让,质问道:“陛下惩处太子,下旨申斥便可,动手鞭笞,是没有道理的。” “陛下册封的太子,不维护其威严,反而做出有损太子威严的事情。” “这是陛下想要废太子吗?” “若是如此,臣第一个不答应。” 为什么说魏征是大喷子呢。 因为只要魏征有理,李二有错,他是真能做到火力全开,怼脸输出的。 这会儿,李二就被喷麻了。 “你知不知道,太子说了什么?” “你就这么说我?” “难道太子是对的,我就全错了?” 李二忍无可忍的说道。 自己才因儿子顶嘴,感到悲伤难过。 刚恢复点心情,你魏征就蹬鼻子上脸。 只看到太子受伤,看不到我心里的伤吗? “太子说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魏征抬头硬刚,等着回答。 “他……。” 李二差点脱口而出,把李承乾说的话复述出来。 但那些话,能从他嘴里出来? 哪有自己揭自己短的。 他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闷闷的说道:“没有!” “既然没有,陛下难道还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李二仿佛要把魏征给吃了,死咬着不放是吧? “魏征,你这样有意思吗?” “陛下怎么能这样说话,太子受伤,是有没有意思来决定的?” “你……。” 李二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太子豢养男宠是对的了?” “豢养男宠固然不对,但也没有到动手的地步。” 魏征继续输出,道:“陛下若能为表率,立身作则,也不至于只有动手一途。” 这话的嘲讽与阴阳,可以说拉满到极致。 一瞬间。 李二恨不得把这老狗给宰了。 第三章:什么兄友弟恭? “什么?” “太子破相了?” 长孙无忌无法安坐,惊声而起,难以置信。 太子伤及颜面,非同小可。 本来太子有疾,依然让朝廷出现不同寻常的声音。 陛下令魏王入住武德殿,态度又暧昧不清,更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如今陛下鞭笞,导致太子破相。 这……。 朝野还不知道该如何去揣测。 长孙无忌当即吩咐,马上入宫。 魏征入宫,肯定是为太子说话的,但他太知道陛下是什么样的人。 魏征不说还好,越是说的话,反而会让陛下生出逆反。 可当长孙无忌抵达甘露殿,却是见到令他有点疑惑的一幕。 只见。 陛下瘫坐在地上,依靠扶手,面带垂泪,语气哽咽,正在对魏征诉说。 “辅机来了。” 他看到长孙无忌,仿佛是看到一抹亮光。 “陛下!” 长孙无忌上前行礼。 “你来的正好。” 李二喊道:“辅机,你可知道,承乾在我面前说什么吗?” “他大喊大叫,说烦了,说不装了。” “还说我要废他,旨意一到,他立马去观音婢陵前自尽。” “呜呜呜。” 说着,悲从心来,低头哽咽。 闻言。 长孙无忌瞪大眼睛,他看向魏征,魏征对他缓缓摇头,没有说话。 魏征都这态度,想来陛下说的不假,而且可能被气的不轻。 他还没开口。 李二抬头,眼角带泪,一手指着殿外,激动的破音喊道:“太子竟失态至此。” “我何时说过要废太子的话。” “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我百年后,何以面对观音婢。” 魏征冷不丁的补刀:“陛下让魏王住进武德殿。” “没说废太子的话,也有废太子的意思。” 李二固执道:“我没有。” 魏征:“你就有。” 李二:“……” 魏征不觉得李二哭,就要温和的对待他。 要不是他死咬着不放,不可罢休,陛下也不会透露内情。 搞了半天,你李二在殿内偷摸流泪,是被自己儿子给伤到了啊。 你也好意思哭。 “陛下让魏王住进武德殿,将心比心的说,若是陛下处在太子的角度。” “你会怎么想?” 魏征沉声说道:“陛下哭泣,是因为太子言语过激,觉得被太子伤了心。” “但陛下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伤了儿子的心。” “陛下,玄武门之变为何会发生,你心里比谁都要清楚。” 李二咬牙道:“魏征!” “陛下。” 魏征拱了拱手,淡淡的说道:“臣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长孙无忌很是头疼。 他知道魏征在,陛下就不可能好的。 魏征说的那句话,不是在戳陛下的肺管子,能气得人七孔冒烟的。 也就是陛下宽宏大量,宅心仁厚,帝王气度。 否则,换个帝王,哪个都饶不了口无遮拦的魏征。 “陛下。” “紧要之事,是立即派遣太医,前去为太子医治,务必不能在脸上留下伤痕。” 长孙无忌不想在过去的事情上纠缠,说多了无益。 但从陛下的口中,却得到一个极为重要的信号。 陛下没有废太子之意。 别管这话,到底是真是假,只要陛下说出来。 那么短时间内,太子就没有被废的可能。 陛下也不可能无故废太子。 毕竟,皇帝的一言一行,可都被史官记录的。 你刚说完不废太子,转过头就下旨要废,这不是把自己的话,当放屁一样? 那还有没有威信可言? 他深知陛下的性格,断然是做不出来的。 而且,他震惊不已的是,太子竟说出那种话。 自绝于母亲陵前。 这话一出,陛下还不得在妹妹的陵前,加派人手看管啊。 太子真要死在妹妹陵前,那带来的影响跟后果,根本难以想象。 怕是陛下再如何雄才大略,也难以承受带来的后果。 “这算什么事情啊。” 长孙无忌心头叹息。 看似太子一番言语,使得陛下不敢轻举妄动。 但两父子之间的感情,却渐行渐远,背道而驰,越发冷淡。 当太子没有帝王的喜爱后,太子之位还能长久吗? “魏征,你滚!” “快点给我滚。” 李二连连怒声喊道。 魏征:“陛下叫臣滚,这是什么礼仪,陛下如此粗鄙对待臣,大喊大叫的,是臣说的不对,还是陛下所作所为,是臣做的?” 长孙无忌双手差点都抓紧了。 他拉扯着魏征,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请他出去。 再说下去,陛下的情绪还受得了? 送走魏征后,长孙无忌再次进来。 李二趴在扶手上,怔怔出神。 “陛下!” 长孙无忌轻声唤道。 李二没有回应,但他用手巾,擦了擦眼角。 哭嘛。 对李二来说,从来不算个事。 他哭的次数太多了。 别说李二不在意,臣子们大多也习以为常。 反而觉得陛下会哭,真性情呢。 “太子那边,臣想过去一趟。” “去干什么?” “太子毕竟受伤,臣过去看看情况,也好回禀陛下。” 长孙无忌是想看看李承乾到底怎么了。 父子反目的话,都敢说。 到底还要不要当太子了。 李二顿了顿,他下意识是想否决的。 但话到口中,变成了应允。 “去吧。” “臣遵旨。” 有陛下这话,长孙无忌想着,是不是可以打着奉旨探望太子的由头。 …… 武德殿。 魏王李泰,那庞大壮硕的躯体,在他健壮的双腿下,来回移动。 “本王想进宫宽慰父皇,为何不行?” 李泰不解的说道:“父皇被那瘸子气的不轻,魏征去了肯定是火上浇油。” “我此时去,展现孝顺,不正好与东宫瘸子形成鲜明对比。” “父皇还看不出,谁才是他的乖巧懂事孝顺的儿子吗?” 韦挺摇头道:“殿下,陛下正直气头上,魏征又在。” “你若是现在去了,不管说什么,只会适得其反。” “难道殿下要为太子说话,那就显得虚情假意,惹陛下不快,若是安慰陛下,难道殿下要指责太子不成?” “兄友弟恭,是陛下最看重的。” 李泰有些无语,道:“难道我跟那瘸子还能兄友弟恭不成?” “私下如何不论,但在陛下面前,该如此。” 第四章:陛下到底是你父皇 东宫。 丽正殿,偏殿。 人影交错,忙前忙后。 宫女端着一盆血水,快步离开,低头看到盆中的血色,脸蛋也是煞白一片。 这是清理太子后背血污,将清水给侵染的。 李承乾趴在床上,赤裸上身,两条血痕清晰可见,狰狞恐怖。 太子妃苏卿捏着手帕,双目含泪,想要上手擦拭,怎么也不敢,生怕弄疼了自己的夫君。 “殿下。” 她含泪欲泣,心疼不已。 不管自己郎君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但到底是自己的郎君啊。 毒打成这样,她如何能无动于衷。 “别哭。” “小伤。” 李承乾轻笑安慰,他很怕娘们哭哭啼啼的。 搞得自己的情绪也有点悲伤。 相比跛脚来说,这鞭痕真算是小伤。 只不过,当时痛是真的痛。 痛过了嘛,还算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殿下,该上药……。” “不着急。” 李承乾阻止道,上什么药。 要上也不着急这一时的。 他心里有盘算。 等一会儿时间,该来的人没来,他才会让东宫的医官上药的。 “可殿下,还在出血啊。” 苏卿担心的说道。 “死不了,要死早就死了。” 李承乾道:“把血污清理了就成。” 也不管其他,就这样趴着,闭目养神,背部的伤痛,时不时的会让他抽动一下。 “殿下,赵国公求见!” “嗯?” 李承乾一愣,这便宜舅舅来干什么。 他本意是等着宫里的太医来,让其医治上药的。 不管如何,太医最终都会把他的伤情,一五一十给李二禀报。 他主打的就是一个卖惨。 李二从太医口中听到,可比从东宫传出去的,要更有说服力。 再者,消息最终也会传遍朝野。 若是东宫医治,你再宣扬出去,就太过于刻意,达不到他的目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长孙无忌会来。 他可是个老狐狸。 可不能再这么摆着。 否则,这老狐狸一眼就看清了。 “上药。” “快!” 医官连忙上手,刚一上药。 李承乾嗷呜一声,破口大骂道:“混账,你是想疼死本宫不成?” 痛是真特么痛。 不是装的。 长孙无忌刚好进来,听到这话,三步并两步上前,看到床榻上的李承乾,赤膊上身,两条如同蜈蚣一般的血痕,心头一抽。 “快!” “给太子医治。” 他大喊道。 太医上前接手,开始医治。 “舅舅。” 李承乾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故作挣扎起来。 长孙无忌急忙按住他,“不要动。” “舅舅。” 他可怜巴巴的望着长孙无忌,就两个字,委屈。 “陛下怎么搞的。” “他怎么能下此毒手。” 长孙无忌再如何老狐狸,城府再深,这会儿也绷不住了。 脸上有伤,破相。 背部两条长长的血痕,看着就令人揪心。 虎毒不食子。 陛下真是没留手。 他知道情况可能严重,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李承乾脸上的鞭痕,刺捅了他的内心。 好歹是皇太子,你陛下要废太子,也不用这么暴力无情。 “陛下就是想打死我。” 李承乾呜呜的说道,主要是痛。 但落在长孙无忌的耳朵里,却是李承乾在向他诉说苦楚。 “陛下不会的。” 长孙无忌摇头,道:“太子,你今日的一些话,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还不是陛下逼的,难道舅舅不清楚吗?” 李承乾反问。 一时间,长孙无忌语塞。 他清楚吗? 很清楚的。 只不过,自从妹妹去世后,原本对他提防的陛下,更甚之了。 看似陛下对他大小事都征求他的意见,展现绝对的信任。 实际上,他不过是位高权低。 听不听,做不做,都是陛下决定的。 这就导致了,他在太子地位受到威胁之事,根本就没有拿出几分该有的态度来。 这次进宫,他是不得已为之。 是个人都知道,太子进宫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他还能做到充耳不闻不成? 他不进宫,反倒是显得刻意。 只能是硬着头皮进宫,先是宽慰陛下,再表示来看望李承乾。 他这么作壁上观,心里算计的是什么。 李承乾其实心里清楚的。 无非是他当太子,还是李泰当太子。 对他来说,都不会有任何损害。 反正都是他亲外甥当太子。 谁当不是当啊。 谁还不是要倚重他这个舅舅的? 反之,要是旗帜鲜明的支持李承乾,就是跟李二作对。 那还是老狐狸长孙无忌吗? 贞观一朝,长孙无忌只做一件事,就是苟。 你李二强势,我支棱不起来,我还惹不起亲外甥,支棱不了? 所以,长孙皇后诞下的几个嫡子只要还在,哪怕李承乾被废,以长孙无忌的身份,也能高枕无忧。 他的选择太多了,稳坐钓鱼台,不动如山。 至于说另立长孙皇后之外的皇子,长孙无忌肯定跳出来反对了。 李承乾的话,故意的成分很大。 他就是想问问,你这个亲舅舅,心安理得的摆烂,过意得去吗? 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他都不接李承乾的话茬,转移话题道:“陛下在宫里悲伤,坦言从来没有要废你的心思。” “你往后断然不能说那些忤逆不孝的话来。” “气坏了陛下,你于心何安?” 长孙无忌苦口婆心道:“陛下到底是你父皇。” 这话是点醒李承乾。 硬刚你爹,是没有出路的。 你不过是区区太子,你爹是九五之尊,是天下共主,是大唐皇帝。 你跟你老子对着干,有什么好处。 闻言。 李承乾心头冷哼一声。 可以的啊老狐狸。 不着痕迹的给李二上强度是吧? 换了前身,听到长孙无忌的话,只会适得其反,更加刺激原主的心态。 李承乾的行为,估计会更加变本加厉,越走越远。 但现在嘛。 太极宫里鞭声起,今日方知我是我。 你等着,还舅舅呢。 我非得让你好看。 李承乾不说话,在长孙无忌看来,还在生闷气。 等到上完药后,他带着太医就离开了。 “走了?” 李承乾撇了一眼,老梆子,虚情假意做给谁看呢。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去太极宫复命。 第五章:兄不友,弟却恭? 长孙无忌一五一十的,将东宫的所见所闻告知李二。 李二久久没有说话。 “辅机,你说我是不是对承乾太过严厉了?” 李二说完,马上又找补道:“但他是皇太子啊,严厉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长孙无忌在思索,该如何回答。 按道理来讲,太子身上的伤,就不该发生。 这在各大家族都不可能出现的,偏偏在最尊贵的皇太子身上出现。 不是一句严厉的话,就能解释盖过的。 “陛下对太子期许,是有目共睹的。” “但教育太子,却不能与常人家一样,还是要讲究方式方法。” 长孙无忌沉吟少许说道。 他这话就是囫囵话,怎么说都对,怎么说也不会错的。 “可要如何教育?” “今日你是没见到,太子视我如同仇人一般,我可是他父亲啊。” 李二很是心伤,想起来心里就隐隐作痛。 教子教子。 却是教出这么个逆子。 “陛下。” 长孙无忌苦笑道:“你这就难为臣了。” “我连自家的几个逆子都教不明白,哪里有什么方法啊。” 李二叹息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那是你家的难念。 长孙无忌心说,话都赶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我教育子女有方啊? 这不是打脸嘛。 帝王心思,他还不清楚,伴君如伴虎,稍不注意,就心生芥蒂,以为是在讽刺教子无方。 长孙无忌没有多留,主动告退。 离开之后,李二就宣了太医过来。 问询了一番,顺带着让太医给他开点药。 “去,传我旨意,东宫支出不用限制。” …… “不限东宫支出用度?” 李承乾颇为欣喜。 好啊。 这一顿卖惨,总算是有收获了。 吃了三鞭,他就在考虑,如何利用这事,把收益最大化。 长孙无忌到来,出乎他的意料,但也给他添了一把助力。 你李二但凡还有点良心,就该有所表示。 显然,这是李二自知理亏,从而作出的安抚举动。 说到底,李二也怕啊。 怕他真作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悔之晚矣。 “可以安心睡觉,安心养伤了。” 李承乾苦中作乐的想着,开始谋划往后的事情。 与此同时。 武德殿。 李泰兴奋的走来走去。 “好啊。” “打的太好了,父皇怎么没把瘸子给打死啊。” “那样我不就能名正言顺了?” 李泰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双眼发光。 东宫如同一个筛子一样,根本藏不住事。 魏王在东宫培养的眼线,不是一个两个。 什么消息都能第一时间传过来。 不然,他怎么知道太子豢养男宠的? “不过,父皇,为什么会放开东宫的支出用度限制?” 这是李泰不满的地方。 本来在这方面,他就超过东宫,压了东宫一头。 如今,双方都同样,又在一条水准线上了。 韦挺沉吟,道:“殿下,明日要去看望太子。” “啊?” 李胖胖诧异道:“为何?” “本王还要热脸去贴那瘸子的冷屁股不成?” “看望太子,这算什么道理。” 谁不知道魏王跟东宫的关系微妙啊。 此刻去看望太子,岂不是自甘下风? “殿下,你且听臣说。” 韦挺胸有成竹的说道:“看望太子,这是应有之意。” “陛下恩旨东宫,也许是知道下手过重,心里亏欠,想要弥补东宫。” “这是一种隐晦的表示,既不伤陛下的威严,也能安抚东宫。” “殿下,你且想,若是陛下没有弥补的心思,会无故恩旨东宫吗?” 李泰缓缓点头,心里头有点不痛快,对老子有点不满了。 你打了就打了。 怎么还觉得亏欠,想要弥补的。 不该是横着一口气,把宠爱都给我的吗? “所以,陛下都是这个态度,殿下就更应该去探望了。” 李泰皱着眉思索,有点没有领会到其中的意思。 反正让他去看望瘸子,就是不乐意。 韦挺看了一眼李泰,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这是在示敌以弱,同时也是在表现一种兄友弟恭的情况。” “殿下请想,陛下看到殿下如此尊重关心太子,对殿下的品行性情,是不是更加刮目相看,心头宽慰。” 闻言。 李泰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懂了,本王懂了。” “我要是不去看望瘸子,反而不对,在父皇那里丢分了。” “明知道太子受到鞭笞,我不去看望,反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父皇会以为我是个冷血无情之人,没有兄弟感情。” “本王要是去了,父皇会认为本王有情有义,在意兄弟感情。” “这就是兄友弟恭。” 李泰不是傻子,他是一点就通。 他们家的皇位怎么来的,谁心里没点数。 所以,李二最是看重儿子之间的感情。 就怕玄武门之事重演。 李泰走了两步,突然说道:“可要是那瘸子不领情呢?” 韦挺顿时笑了起来,道:“那不是正好嘛。” “殿下作为弟弟恭敬,但太子作为大哥却不友善。” “兄不友,弟却恭,明眼人一看,高下立判。” “臣还巴不得太子这么做呢。” “哈哈哈!” 李泰哈哈大笑,心情畅快无比,心里头的不愿之情,也尽数消失,“好,好,太好了。” “这就是阳谋,那瘸子不接也得接。” “本王倒要看看,明日那瘸子会怎么应对。” 韦挺笑吟吟,道:“殿下,我们还该大张旗鼓,声势浩大,让宫里宫外的人都能看到。” “尤其是要让陛下知晓。” “所以,看望之礼,我们一定要隆重。” “太子受伤,名贵药材,不要吝啬。” “陛下恩旨东宫开支不限,但我们还是要送上钱财珠宝。” “一来,是表现殿下关心太子关切之意有多重。” “二来,是让文武百官看到殿下雄厚的实力,当然也是有压一头东宫的味道。” 经过韦挺这么一分析。 李泰脑子里,满是他去看望瘸子,朝野称赞,父皇满意夸奖的画面。 “好。” “就这么办。” “本王这吩咐下去。” “一定要给本王的好大哥,送上一份厚礼。” 第六章:青雀,我最是爱你 陛下三鞭太子,伤及颜面之事。 当天就在朝内朝外传开了。 不少人摇头叹息,埋怨陛下下手太重。 也有人暗中窃喜,幸灾乐祸。 当然,也有人在摩拳擦掌,你皇帝怎么回事啊,鞭笞太子算哪门子道理? 还打脸? 我们打儿子都不敢打脸的,你皇帝打太子还敢打脸? 还有没有皇家威严? 不要皇家威严,损害东宫威信? 你是不是要废太子。 不行,废不废是你说是算,但反不反对,我们还是要干。 废太子可以,但我们要露脸才行。 可风云突变,李二恩旨东宫的消息一出,大家都是聪明人,顿时明白过来。 陛下没有废太子的心思,反而是在安抚啊。 “早知道这样,你抽什么抽。” “浪费表情。” 不过,在后来,传出魏王要看望受伤的太子。 不少人玩味起来,准备看一场好戏。 “这个魏王,是一点都不安分啊。” “找到机会就给太子难堪的。” “本来太子就对他不爽利,这是看望吗?这是伤口撒盐。” 是不是伤口撒盐。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消息撒出去了。” “好,那就等着明日,上演一场好戏,看我这瘸子大哥,如何接招。” …… 李承乾是趴着睡的。 他也没有其他想法,带伤作战,哪里还有坤动的念头啊。 一觉睡到自然醒。 刚醒来,就听到魏王大张旗鼓,声势浩大,前往探望他。 “啊?” “这死胖子是啥意思?” 李承乾不觉得李泰安了好心。 窥伺老子的太子之位,巴不得他死呢。 会这么有良心的来看望他? 不过。 当他看到礼单后,嘴角都笑开了。 “迎接。” “全体给本宫去迎接。” 李承乾大手一挥,东宫全员行动起来。 他能不高兴嘛。 瞌睡来了有枕头。 正愁钱从哪里来,李胖胖给他送来这么一大笔钱财。 这不是敌人,这是财主啊。 “青雀!” 李承乾衣服都没穿好,甚至连鞋子都没穿,光着双脚,跑到宫门前,见到李泰,上去就抱住他。 这一形象,可是把各方关注的人,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 太子怎么会这么热情? 魏王打上门来了啊。 他是来看望的吗?他是来打脸,是来看你丑态的啊。 李泰也处在懵逼状态。 不对劲啊。 瘸子不该冷眼相待,甚至过分点,该把他拒之门外的。 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让他一时间,难以适应。 “青雀啊!” “陛下鞭我,骂我,我都觉得没什么。” “但你来看我,我却无比感动。” “弟弟之中,我最是爱你,最是在意你的。” 李承乾一通‘肺腑之言’的倾诉。 别说当事人李泰给整不会了。 就连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 你爱魏王? 鬼话张口就来是吧。 最是在意魏王,这话还差不多。 能不在意啊,魏王奔着你太子位去的,你太子肯定最在意了。 “大……大哥。” “叫什么大哥。” 李承乾打断,纠正道:“叫太子大哥。” 麻了。 李泰一瞬间麻的很。 他心里破口大骂李承乾死瘸子。 说的比唱的好听。 前面还说最爱,这会儿强调要叫太子大哥。 “青雀啊。” “在这东宫内,你叫一声大哥,我不挑你的理,应该的。” “但出了这东宫,你说你该叫我什么?” 李承乾一副老气横秋,教育似的语气,让李泰怒火中烧,却不敢发作。 周遭众目睽睽的,要是发作,那他弟恭人设,不就崩塌了嘛? 偏偏,这会儿李承乾掌控节奏,先发制人,把李泰给压制住了。 一想到父皇也在注视这里。 没办法。 李泰只好捏着鼻子,不情不愿的喊道:“见过太子大哥!” 啪! 李承乾一巴掌拍在李胖胖的大肚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可见力气有多大,他也不管李泰吃痛的表情,笑道:“这才对嘛。” “走走走。” “进宫去。” 拉扯着李泰就走,但这家伙的吨位太重了,没能拉动。 “怎么的?” “到了我这东宫,不想进去?” 李泰改变主意了,本来是想进去,得意一番,但他现在只想离开。 因为,这瘸子太过于反常。 跟他设想的画面,大不一样。 “看到太子大哥无恙,弟弟就放下心来了。” “不敢进宫打搅大哥养伤。” “此外,父皇命我修书,我也该返回武德殿去主持大局。” 李泰在武德殿三个字上,加重语气。 目的不言而喻。 但李承乾没听到似的,怒道:“哪里来了大哥这里,却不进门的道理。” “回头陛下怎么看?百官怎么看?” “还以为本宫是在苛待你魏王,当大哥的不是呢。” “走,进去,吃了饭再走也不迟。” 这瘸子怎么这么难缠了? 李泰腹诽不已,话都到这份上了,他再拒绝就显得多余。 但他是真不想进去。 随着太子牵手魏王进入东宫。 不少人发现,太子穿着单薄的中衣后背,已经侵染出两条血痕来了。 赤足相迎,带伤接客。 这是什么样的兄弟感情? 要不是知道内情,武德殿跟东宫不对付。 真要感动的稀里哗啦。 …… 李二想不关注都不行。 这会儿他正在跟心腹大臣议事。 听到内侍的禀告,大为吃惊。 “果真如此?” 李二说不上是欣喜,还是觉得怪异。 反正东宫发生的事情,有点出乎他的意外。 见群臣看着他,李二道:“魏王看望太子,太子赤足相迎,带伤而出。” “兄友弟恭,莫不如是啊。” 兄友弟恭,莫不如是? 陛下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东宫跟武德殿能有这排光景? 也就只有你相信吧。 “陛下。” 魏征站起来,道:“臣进宫之时,正好遇到魏王出行。” “哦?” “如何?” 李二问道,他觉得魏征肯定要搞事,但我儿子兄友弟恭,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魏王排场,臣不多说,但臣听说,魏王给太子带去了近二十辆车的东西。” 魏征缓缓诉说,语气越来越重,道:“二十车,名贵药材两车,但钱财却是有十几车。” “敢问陛下,魏王是真心实意看望太子,还是去东宫炫耀实力的?” 李二当即震怒,喊道:“魏征!!!”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在离间皇家亲情!” 第七章:东宫闭门,沉淀 东宫。 李承乾掌握主动,对李胖胖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李泰都有点恍惚,这还是他那瘸子兄长,搞得他们兄弟感情,亲密无间一样。 不过,李泰到底是没能沉住气,几番话下来,就开始阴阳怪气,明嘲暗讽的。 李承乾这才明白,李胖子过来看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想要通过这种看望的手段,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 你们不用猜了,太子被陛下鞭笞是真的,而且还很严重。 否则,我怎会带如此丰厚的礼品,来关心太子呢。 所以,太子为什么会被打,你们自己放心大胆的去想。 毕竟,传言归传言,他们没有亲眼看到,众人心中对太子伤情的猜测还有所保留。 但当与东宫不合的魏王,都不计嫌隙前往东宫问候。 可见伤情有多严重。 魏王都去了,伤还不重? 没看到,但也不言而喻了。 反正啊,这会儿李承乾伤的重要不重要,已经无关紧要。 外界的疑惑,会放到李二的身上,到底陛下是对太子有多大的愤怒,才下如此重手的。 有没有动废太子之心啊。 是不是可以向魏王靠拢了。 可以说,李泰出现在东宫,就是为外界传递一系列的信号。 明白李泰的想法后,李承乾轻松一笑,并不在意,陪着李泰吃完饭后,还把他礼送出去。 你李胖子在传递危险信号,本宫难道就不是在演戏了? 本宫倒要看看,满朝文武知道本太子伤的这么重,有多少人站出来说话的。 “殿下,驸马都尉杜荷,汉王殿下求见。” “不见,通通不见。” 李承乾断声道:“即日起,东宫一律不见人,闭门拒人。” “是!” 杜荷跟汉王李元昌站在东宫外。 他们早就想来的。 李泰还在,就没有着急。 “不见?” “太子殿下怎么了?” 李元昌不解的问道,他心里有点小慌。 这时候,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太子的态度如此反常,莫非是陛下三鞭抽出个大孝子,好兄长来了? 那大家之前说的,还算不算数了? 你太子在李二哪里吃瘪受气,不正是需要我这个好叔叔开导开导的时候吗? 杜荷神色焦急,追问道:“殿下为何不见我等?” “驸马都尉,太子在养伤,需要静养,不想见人。” “还请驸马都尉,汉王殿下回去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杜荷也不好说什么,李元昌还想争取。 但太子不见客,就是不见客。 把他们挡在东宫门外,无可奈何,最终只好失望的离开。 “到时候问问贺兰千牛。” “也对。” …… 李二那边吵的不可开交。 魏征与李二大吵特吵,谁都不想让。 “难道我李家儿郎,就没有亲情可言了?” 李二吃人的目光盯着魏征,双手都握成拳头,想要亲手暴打他。 “陛下,应该扪心自问,自省才是,问臣,臣怎么知道?” 魏征反问,气得李二当场暴跳如雷。 在场的众人,都是眼皮子一跳。 就你魏征该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 扪心自问,自省才是。 合着你要让陛下去问问建成太子啊。 长孙无忌见闹下去,只会越发难以收拾,褚遂良与岑文本也是知道,任由魏征发展下去,真的很危险。 他们出言,将话题带到正事上,这才平息了陛下与魏征的冲突。 李二也是顺坡下驴,魏征也没有紧咬着不放,适可而止。 “这个魏征,我总有一天会让他好看的。” 李二私下里,对魏征表达强烈的不满。 “陛下,太子陪同魏王用完饭后,礼送魏王出宫。” “汉王李元昌,驸马都尉东宫求见,太子不见。” 张阿难低声说道。 他是李二的贴身内侍,宫内大管家。 很懂得伺候,李二对他是非常满意。 李二听完后,满意点头,旋即想到什么,厉声道:“魏征还想挑拨我李家儿郎的亲情。” “太子对待魏王如此友善,魏王关心太子,送点财物又怎么了?” “这难道不是弟弟该表达的恭敬吗?” 张阿难低头不语,任由李二发作。 事关太子,魏王,不是他一个内侍该插嘴的,做好本分,陛下交代的事情便可。 …… “不对,不对。” “全都不对。” 李泰回到武德殿暴跳如雷,一顿暴走,他嘴里不断的念叨:“跟本王想的不一样。” “那瘸子没有一点不满,我甚至没看出来他对我有一点仇视嫉恨的。” “但我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窝囊感?” 他也不是很确定,该如何形容。 明明那瘸子态度热情,语气温和,偏偏让他难受的一匹,不上不下,心情郁闷至极。 韦挺低声道:“殿下,不管如何,我们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外界肯定会多有猜疑,揣测陛下的心思。” 李泰一口郁气憋闷在胸口,哪怕听到韦挺所言,本该高兴,也让他无法释怀。 他沉声道:“命人好好盯着东宫,那瘸子一有什么动作,马上禀报本王。” “一次男宠,让他被父皇鞭笞,差点把他打死,再有其他事情,本王看他如何脱身。” “是!” …… 东宫沉寂,宫门紧闭。 不上朝,不见人。 就连陛下派人问询,东宫回复太子养伤,无法外出。 也把陛下给搪塞回去。 谁让大家都看到,太子后背伤的那么严重呢。 难道还要让太子跛脚之事,再次上演不成? 谁也不敢在太子养伤一事上说三道四。 李二也自知理亏,没有再三追问。 于志宁,孔颖达,张玄素,魏征等人,也去东宫吃了闭门羹。 魏征脾气刚直,在东宫外还斥责一番,却是也没能进宫。 连李二没多说什么,魏征凭什么能进啊。 李承乾也乐的清闲,在东宫足不出户,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时不时的带带孩子,跟太子妃谈情说爱,培养感情的。 他借着养伤的时间,准备好好的沉淀沉淀。 同时,也是让李二三鞭太子的热度,冷却冷却。 目的达到了,没有必要这么着急的上蹿下跳。 第八章:我为什么要造反啊? 丽正殿。 李承乾站在窗前,披着一件大氅。 随着入冬,气温骤降,再穿单薄的衣服,没办法御寒。 李二要是晚一点鞭李承乾,怕是鞭子都抽不痛他。 此刻。 他看着外面被小雨洗过的景色,怔怔入神。 李承乾在考虑未来的谋划。 他知道在两年后,也就是贞观十七年,造反之事会败露,从而贬为庶人,一年后病死。 现在,自己还要走上造反的路吗? 李承乾第一时间就否定,坚决不走造反的路。 因为不管成功与否,根本没有任何的出路。 他完全无法理解,历史上的李承乾当年是何等天真,会认为造反成功,自己就能当皇帝了。 玄武门继承法? 还是觉得他天命所归啊? 真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按照当时的情况,大唐天下安定,军政稳定,体系完善,李二威望无双。 凭什么李承乾会认为,自己能走李二玄武门兵变的老路? 他有李二当时庞大的兵权,军中威望? 还是有李二手下文武云集的班底? 又或者说,李承乾觉得会是李二的对手? 把李二当成李渊那样的帝王看待,真是猪油蒙心,瞎了狗眼。 李二是什么皇帝? 那是马上皇帝,文治武功哪样不牛逼的。 看看他那些前缀无敌的头衔。 什么帝王能拥有啊。 你一个太子,没有人家的兵权威望,没有人家的班底。 手下的一杆子人,全都特么的是废物。 一个杜荷,一个汉王李元昌,还有一群投机者。 他们但凡是有点过人能力,优秀之处,都不至于在李二集团中,混不到合适的地位。 侯君集是唯一能看得过眼点的,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没有自知之明,没有政治头脑的蠢货。 他跟李二这么多年,还不清楚李二恐怖的统治力? 混迹官场,身居高位,还不懂的政治。 真以为造反,把李二囚禁或者杀了,就能坐上皇位了? 在当时的军政环境下,李承乾造反,只有杀了李二一条路。 学习李二囚禁老爹李渊,那只能是自寻死路。 李二不死,只是囚禁? 你看看贞观文武,会不会给你来一出夺门之变。 还不是一般的夺门之变。 叫门天子成功,那是因为景泰没有子嗣,手下一群人骑墙的。 李二是什么帝王?叫门天子能比的? 他有威望,他有人心,更有文武百官鼎力支持。 优势全在李二,就问他怎么输? 囚禁李二,无非是再造一批权贵出来罢了。 至于说杀了李二,那造反就成功了? 侯君集有兵马,难道程知节,尉迟敬德,李靖这些人就不能调动兵马了? 长孙无忌,房玄龄,褚遂良,岑文本等等大臣,谁会辅佐你? 没有他们,大唐天下还能坐稳? 文武都不在一条心上,想造反当皇帝,不是一般的痴想妄想,自欺欺人。 李二杀兄弟,囚禁老子,天下局势都动荡不堪,烽烟四起,还耻辱的签下渭水之盟,憋了几年才找回的场子。 你李承乾杀老子,谁答应? 你那些兄弟能答应,文武百官,天下百姓都不答应。 非得把你个不忠不孝,大逆不道的逆畜,送去见李二忏悔,再选一个‘合适’的皇子来当大唐皇帝。 所以。 造反是没有出路的。 不管成功与否,这是一条经过历史检验的死路。 李承乾是绝对不会再走的。 造反还能活两年,不造反是不是会活得更久呢? 这是一条没有经过验证的道路。 因此,李承乾决定不走造反路,而是要做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太子。 他就不信了。 老子一不犯错,二不造反。 你李二还有什么理由把我给废了不成? 以目前朝中的态度来看,他皇太子身份,是群臣所认可的。 李胖胖住进武德殿,都那么大的非议,可见群臣对他这个太子还是有所期待的。 再者,李胖胖虽然有夺嫡之心,但他下面的人敢跳出来? 跳? 露头就秒。 真当魏征这个大喷子的太子太师头衔,是摆设是吧? 他可能不留情面的教训李承乾,但绝对会支持李承乾的地位。 这是礼法,是纲常,是他所坚持的。 李承乾是丝毫不担心魏征的输出能力。 他连李二都能怼的生活不能自理的,你李胖胖手下的有人能跟魏征扳手腕的? 那不是送人头嘛。 皇太子是李承乾,还是绝对的政治正确。 谁也无法动摇。 李二想要废他,没有无法宽恕的理由,群臣那一关就过不了。 废立之事,自古不简单。 别的帝王不说,就说李二,他本身就要拥护嫡长子继承制。 他自己开了一个坏头,想要纠正回来,必须从他自身开始,以身作则。 从这一点来讲,李承乾造反,真是昏了头。 看不清局势走向,就因为李二对魏王的偏爱,还有投机者的怂恿跟蛊惑,就想着要造反。 哪里来的勇气啊。 送死也不是这么送的。 当下的李承乾有点阴谋论。 造反的背后是不是李二故意在放纵? 东宫的一举一动能逃得过李二的眼线? 可以说,东宫除了少数人外,几乎没有一个是太子的人。 东宫十率,李承乾能调动几个啊。 在这种四处漏风的情况下,密谋造反一事,竟然要等到两年后李佑造反,才被捅出来。 到底是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呢,还是有人故作不知,任其发展,等着拿到证据确凿的铁证呢? 又或者是你李二不得人心到了这个地步? 这只是李承乾一点恶意的阴谋猜测。 不管如何,他是不会造反,也不会给李二机会。 哪怕最后李二还是要把他给废了。 那他只能是说到做到,自绝与母亲陵前。 你不让我好过,那大家都不好过。 反正,话给你李二说在前头,你要非不识好歹,一意孤行。 那对不起。 一起灭亡吧! “殿下!” “驸马都尉,纥干承基,张思政到了。” 内侍禀报道。 李承乾这才从散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背对内侍,道:“让他们进来吧。” 这是他沉寂多日后,主动召见手下的造反骨干。 第九章:东宫情报厂,东厂 “杜荷,拜见太子殿下。” “张思政,拜见太子殿下!” “纥干承基,拜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并未转身,他的视线还停留在窗外。 三人行礼后,李承乾也并没有回应,驸马都尉杜荷率先开口,愤愤的说道:“太子殿下,魏王欺人太甚,竟敢如此猖狂,大张旗鼓到东宫来耀武扬威。” “臣听说,郑国公在甘露殿指责魏王的行为,陛下却不以为意,认为郑国公过度解读猜疑,离间……。” 听杜荷这般表忠心,义愤填膺,张思政跟纥干承基也是连连点头附和。 李承乾依旧不为所动,不点头也不否认。 等到三人觉得气氛不对,才渐渐安静下来,一脸怪异。 换了平时,太子殿下对魏王的冒犯,肯定是雷霆大怒,比他们还要激动。 这会儿,却一言不发,好似根本不放在心上。 联想到最近时日,太子没有召见他们任何人,也不许他们拜见,疑窦丛生。 闹不明白,太子是被陛下给抽怕了,还是怎么的。 李承乾微微偏头,撇了他们一眼,这才转身,“说完了?” 杜荷呐呐道:“臣该说完了吗?” 李承乾有点被杜荷的反应给逗笑了。 杜荷这家伙是他的亲妹夫。 也是铁杆心腹。 就是脑子不咋样,没有继承到他爹的眼光谋略,野心一点都不小,想效仿他老爹一样,一起跟李承乾搞个玄武门之变来。 但本人志向远大,却才疏学浅,性子急躁,根本没他爹那本事。 当然,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李承乾当上皇帝,也不会亏待他的,哪怕比不上他老爹,也能在朝中有一席之地。 只可惜,随着李二对魏王的宠爱,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受到威胁后,太子一系的人马,就没有几个沉得住气的。 一个个都从安逸的舒适区跳出来,开始谋划掉头抄家的造反来。 “你站到一边去。” “啊?” 杜荷丧气的站在一边,太子行为有点不可理喻啊。 难道是造反之心被动摇了? 李承乾没管他的反应,看向纥干承基。 这个他的太子卫士,精心培养的脏手套。 是一个软骨头,二五仔。 从历史上来看,李佑谋反失败,牵扯到这蠢货后,为了自保,就把李承乾全给撂了。 撂的一干二净,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对待这种意志不坚定的叛徒,永绝后患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但李承乾不准备杀他。 倒果为因的事,没有必要去做。 他现在不会造反了,也自然没有给人有告密的机会。 再者说,他手下可用之人,能够当做心腹的人,太少太少了。 纥干承基培养这么多年,就这么杀了多浪费啊。 他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太子殿下!” 纥干承基心头有点发慌,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他不明所以,为何太子要这么盯着他审视。 张思政恭敬有加,低眉顺眼的。 “抬进来吧!” “是!” 闻言。 杜荷,纥干承基,张思政三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十几个健壮卫士,抬着大箱子进来。 纥干承基心头一紧,还以为这是要装他尸身的,却见到箱子不断的搬进来。 不多时间,殿内就整齐堆放满了大箱子。 “太子殿下,这是……。” 杜荷疑惑的问道。 李承乾举手示意他别说话,对张思政问道:“你手下有多少人?” “回太子,两百多忠心可靠之人。” 张思政不假思索的问道。 “多多少?” 李承乾反问道。 张思政与纥干承基,是他培养的刺客统领,下面养着个杀手组织,有一大批杀手。 这一批杀手,是一个大麻烦。 他要解决了,不能留下把柄。 张思政犹豫了,他在思索李承乾的意思,片刻后,他道:“殿下说多多少,就是多少。” 杜荷眼前一亮,这张思政倒是会说话啊。 太子问这话,看来还是不忘初心,励志前行的。 李承乾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满意这回答,还是不满意。 张思政心头惴惴不安。 纥干承基也是若有所失一样。 “打开看看!” 李承乾颔首示意。 张思政与纥干承基动手,打开一个箱子,只见箱子内躺着满满的铜钱。 “继续打开!” 得到太子的吩咐,两人连忙把其他打开。 这下子不得了,不是铜钱,有白银黄金。 还有不少的宝石翡翠。 这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 数量之大,价值天文。 他们惊喜不已的看向李承乾。 不等他们开口,李承乾道:“这是魏王送来的。” “现在,这些东西都归你们所有了。” 闻言。 张思政与纥干承基激动的满脸涨红,“敢为太子殿下效死!” 李承乾不置可否,“孤要成立一个组织。” “东宫情报厂!” “简称东厂。” “即日起,你手下的一干人等,全部造册登记,转入东厂效命。” “东厂职责乃是刺探敌情,打探敌国国内情况,拉拢腐蚀敌国权贵,摸清敌军动向,同时培养探子细作。” “这些钱,就是给你们用来铺垫情报体系的。” 李承乾还在伤脑筋,如何安排他们。 突发奇想下,脉络一下清晰的。 一群杀手,藏身保命的本事,肯定不会差的,又有武力在身。 不让他们去搞这种刺探的活,当杀手用。 给自己会带来黑点不说,还是一个定时炸弹。 不如把他们转化一下,去干情报的活。 “东厂?” 三人都愣住了,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一消息。 李承乾可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 李泰送来的财物,正好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否则,他还真不好拿内库的钱,搞东厂组织。 “张思政,你管人,纥干承基管钱。” “两个人好生配合。” “任何人,物,钱,都要有文字记载,一式三分。” “孤不会派人监督你们,但你们要自觉,手脚干净点。” 钱,给了他们,却不能让他们随便乱花。 纥干承基这个二五仔,管钱再合适不过了,因为他懂的保命,更懂的审时度势。 但凡有问题,李承乾大棒之下,纥干承基还能抗住不吭声? 第十章:东宫是个筛子 “太子殿下。” “我们这也不会,不知如何操办。” 纥干承基倒是想一口答应下来,这么一大笔财富,由他来管着,想想都觉得浑身舒泰。 但张思政不同,要他管人,这该如何管啊? “蠢货!” 杜荷骂道:“你们平时是怎么招募杀手的?” “嗯?” 李承乾冷哼一声,冷眉以对杜荷,“什么杀手?” “那都是东厂属下。” “从现在开始,东宫没有杀手刺客,只有东厂卫属。” 还刺客刺客,杀手杀手的。 你杜荷是真没有点脑子是不是? 孤想着如何给这群人洗白身份,用的放放心心的。 你倒好,非要自爆是吧? “臣,臣一时口快,失言了。” 杜荷认错还真够快的。 李承乾摆了摆手,也不过多计较,“孤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威逼还是利诱。” “大唐那么多游侠,你尽管去招揽。” 游侠文化,大唐也很浓厚。 这一群不事生产,游手好闲,破坏稳定的家伙,正好让他们去干深入敌后之事。 “吐蕃敌视大唐,频频发动战争,听说又要派遣和亲使团来长安。” “你东厂目前的重心,就要放在吐蕃的身上。” “孤要在年关之前,吐蕃和亲使团到来之前,知道他们内部态度。” 李承乾凝视着张思政与纥干承基,沉声说道。 张思政与纥干承基面面相觑,最终张思政咬牙,道:“谨遵太子教令!” “记得了。”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东厂,直属于孤,在外小心行事,不要过于张扬,暗中行动。” “你们是刺客出身,懂得什么叫藏头不露尾的。” 两人道:“属下明白!” “还有,所有人都要登记造册,一份你们保留,一份送入东宫,不得有任何遗漏。” “遵令!” “先带走两箱,好好的告诉你手下的人,只要效忠孤,孤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 “你们也一样。” 李承乾挥手,两人领命下去。 旋即进来人,把箱子全部抬了走,很快殿内就空了。 “太子殿下,就这么给他们了。” “那我呢?” 杜荷心急火燎的说道。 这看的他很眼热嫉妒啊。 一个是这么多的钱财,另外一个是他们有事做。 他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你?” 李承乾一笑,对杜荷是区别对待,道:“你先坐下。” “臣坐不下啊。” 杜荷苦着个脸。 “看看你这个衰样,哭给孤看是吧?” 李承乾笑骂一声,面容一肃,道:“东宫是个筛子你知道吗?” “啊?东宫怎么会是筛子。”杜荷茫然,不知所谓。 “你……!” 李承乾真想上去给这蠢逼一拳,东宫特么是筛子都不明白意思。 啊! 他想仰天长叹。 有这群猪队友,李承乾造反焉能不败露啊。 好在这家伙的脑回路慢了慢了点,还算不太傻。 “殿下,你的意思是说,陛下杀了称心,还鞭笞你,是背后有人告密?” 杜荷疑惑道:“不是左庶子禀告陛下的?” “那孤问你,于志宁是怎么知道的?” 李承乾问道。 毕竟称心这件事,他是躲着于志宁这些东宫辅臣的,东宫宦官宫女知晓,谁会跟于志宁他们打小报告啊。 一查就能把他们全部揪出来。 “肯定是有人告状。” “是谁?” “东宫不太可能,那就是外界的人。” “外界怎么知道的。” 杜荷顿时瞪大眼睛,“是不是魏王?” “你还不蠢!” 李承乾道:“不说魏王,估计太极宫也有眼线。” “所以,孤才说东宫是个筛子。” 杜荷严肃起来,正色道:“殿下要我怎么做?” “你去挑选一批良家子弟,身世清白,还能识字写字,若是没有,宁缺毋滥。” “殿下,身世清白的良家子弟,臣能找到,但识字写字的怕是不好找。” 杜荷苦恼的说道:“这天下能识字写字的,可不会轻易被招募。” 识字写字的好找,身世清白的也好找。 但两个条件加在一起的,不是一般的难找。 李承乾可不管这些,“找不到也要找。” “有多少算多少。” “记住了,一定要符合孤的要求。” “要是找不到,孤拿你试问。” 杜荷只好点头,“殿下,打东宫的名义要好挑选点。” “打孤旗号便是。”李承乾随口说道。 “可挑选他们干什么?”杜荷问出疑惑。 “孤要一批身世清白的可靠之人,戍卫东宫,为孤扈从。” 他双手握着一起,手指摩挲着,幽幽的说道:“连东宫都不能为孤所控。” “还谈什么其他呢?” 闻言,杜荷认真道:“殿下放心,臣马上去办。” “去吧。” 目送杜荷匆匆离开的背影,李承乾并不担心他办不好。 这事,是打着东宫名义去办的。 他相信,只要听到东宫的旗号,必然会有人应选的。 东宫旗号的号召力。 目前来说,还是有巨大吸引力的。 谁不想攀附上东宫太子啊。 只要不是傻子,都愿意背靠太子这座大靠山。 李承乾朝外喊道:“去把何成叫来。” “是!” 不久后。 何成到来。 “奴婢内置局内置郎何成,叩见太子殿下……。” 内置局是东宫机构,负责掌玺,衣物等事务。 内置郎就是内置局的负责人,从六品下。 “起来吧。” 何成缓缓起身,束手而立,态度很是恭敬,他不知道太子为何突然唤他而来。 “不知殿下,唤奴婢来所为何事?” 李承乾道:“孤想要剪裁一批衣袍,有些特别的要求。” “殿下吩咐便是,奴婢全力以赴。”何成急忙说道。 “很好,孤想要鲜艳明亮的制式袍服,具体设计……。” 李承乾交代完后,让何成下去设计,随后他又命人唤来了左右卫率兵曹参军事。 兵曹参军事,是东宫左右卫率负责兵杖,器械,马匹的官员。 “卑职冯远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李承乾不知道这冯远是不是李二安插在左右卫率的人。 毕竟掌管兵器的官员,非同小可。 但他也不准备藏着掖着,担心被人发觉,光明正大行事便可。 第十一章:花李二的钱,不用心疼 太极殿偏殿。 李二正在处理国事,一个宦官低头躬身进来。 “陛下,东宫消息。” “何事?” 李二眉头一扬,东宫沉寂多日,都没有什么动静。 他也没有过多关注,毕竟太子休养,是他一手造成的。 “适才,太子召见了内置郎,随后又召见了兵曹参军事。” 闻言。 李二听到最后的话,明显要正色许多。 兵曹参军事,他知道负责何事的。 “他要干什么?” “禀陛下,太子要打造兵器。” “兵器?” 李二的音量明显拔高了几个分贝,“要打造什么兵器,弓弩吗?” “是刀。” 得到答复,李二神色放松不少。 别管有没有可能,弓弩这种威力巨大的兵器,在两宫距离如此之近的情况下,就是莫大的威胁。 太子当日能把狩猎的箭射入太极宫,那弓弩不是轻而易举。 不是就好。 “继续盯着。” 李二淡淡的说道:“最好太子的一举一动都记录在案。” “遵旨!” 在角落。 一个官员正在奋笔疾书,将李二的一言一行都记录其中。 李二瞥了一眼,嘴角一抽,权当没有看见。 史官记载帝王起居言行。 他曾经提出来要看《起居注》,却遭到朝臣的强烈反对。 自此之后,他就改变方略,看不了,我还修不了了? 命大臣修实录,不也是要给他过目的? 至于刚才自己的言行,他觉得到时候肯定要删改的,哪有老子成天想着监视儿子,还担心儿子打造兵器? “陛下,礼部尚书求见。” “承范来了,快让他进来。” 片刻后,江夏王、礼部尚书李道宗进殿。 “参见陛下。” “行了,是吐蕃和亲使团的事情?” 李二主动问道。 “是,吐蕃使团大概还有半个月抵达长安。” 李道宗说道:“陛下,我大唐与吐蕃,正处在交战之时,双方仇怨不小。” 大唐在设立安西都护府后,横亘在吐蕃与突厥之间,吐蕃频繁侵犯大唐边境,突厥也想打通安西的节点。 在有大唐这样一个庞大帝国的面前,吐蕃与突厥哪怕有再深的仇恨,也只有放下恩怨,联手应对。 只可惜,大唐国力鼎盛,武将如云,将士不畏死。 安西都护府一次又一次的挡住吐蕃与突厥的进攻,屹立不倒,将两大势力给拦腰斩断,再也没办法勾结联手。 眼下吐蕃想要和亲,停止战争,是知道事不可为,只能找个理由退兵。 之前李二都拒绝了,这一次他却打算答应下来,结束与吐蕃的敌对关系。 “该以何等礼节接待,臣一时头疼。”李道宗说明来意。 李二好笑道:“照搬前面接待吐蕃使节礼仪就行了啊。” “可陛下是准备要答应和亲的,此一时彼一时啊。” 李道宗难题丢给李二。 这次和亲,大家心照不宣,走的是一个过场。 大唐国力强大,但外敌环伺,战争压力一点都不小。 突厥,吐蕃,高昌等等势力,都在牵扯着大唐的精力。 李二准备安抚吐蕃,缓和关系,好腾出手来收拾其他外族势力。 既然有心答应吐蕃和亲,必然不能像先前那样随意对待,而是该提高规格,以表重视与诚意。 这样大家都有个体面。 “唔,这样,与其他大臣一同商议吧。” “不要太过隆重,也不必太过敷衍,有重视跟诚意即可。” “臣明白。” …… 时间转眼而过。 李承乾在东宫休养生息,不上朝也不出门。 就在东宫待着,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殿下。” “这是第十套设计。” 内置郎王成递上衣袍的设计图稿。 短短十日的时间,内置局就给太子贡献了超过十套的衣袍设计图样。 九套都不满意。 但他们已经觉得很不错,奈何太子不假辞色,还是不满意。 李承乾拿起图纸欣赏了片刻,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一套很不错。” “飞鱼服,飞鱼服,鲜艳明亮,华贵奢丽,彰显雍容。” 王成心头顿时一块大石落地。 一次又一次让太子失望,他心里压力也是极大的。 “第五套,第八套,再加上这一套,立即赶工,各自剪裁两百件出来。” 李承乾吩咐道。 闻言,王成目瞪口呆,各自两百件? 天啊。 太子殿下,难道不知道这需要多少布匹绸缎吗? 他还以为是给太子设计的。 按照这华贵雍容的服饰以及图案,不是只有太子才配穿的嘛。 两百套? 这显然不是太子要穿的啊。 “殿下,各自两百件,东宫没有这么多布匹绸缎,也没有那么多人手,所耗时日也不短。” 他隐晦的提醒太子。 东宫没有这么丰厚的家当,服饰图案,设计精妙,工艺讲究,不是想当然就能剪裁,绣出来的。 李承乾心知肚明,不说要的材料,就目前全凭手工剪裁刺绣,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完成的。 为什么御用之物贵重,除了皇家属性加成外,还有顶尖手工宗师,精心匠作,呕心沥血的给做出来。 他一口气,就要六百套。 内置局是什么压力? “布匹绸缎,去太极宫内库支一千匹。” “持东宫太子令,去掖庭宫调用绣娘,制衣,全力赶制。” “告诉她们,用心做事,每人赏钱十贯。” 李承乾语气很是轻松。 李二不限他开支用度,当然不会跟他客气。 内库的布匹,他不是想用就用,堆那么多干什么,留着发酵啊。 至于掖庭宫,那就更不用在乎。 不是犯官家眷,就是奴婢的。 我又不是搞因怕,只是要人缝制衣袍而已。 重重有赏,那也是花李二的钱,他是一点都不心疼。 李胖胖那个狗东西,一个芙蓉园的花销,天文数字计。 我李承乾,大唐皇太子,花钱点怎么了? “奴婢谨遵太子教令!” 有太子的话,王成彻底放心,马上去办事。 他离开后,冯远进来了。 “殿下,你看这佩刀的样品如何?” 冯远呈上绣春刀的样品。 刀身,刀鞘。 他要的是好看,同时也要具备该有的杀伤力。 李承乾仔细端详一段后,道:“还不错。” “那殿下,是否可以打造?” “暂时不急。” 李承乾道:“等孤的命令。” 第十二章:太子亲军,锦衣卫 “如何了?” 李承乾微微的抿了一口清茶,顿时唇齿留香,舌苔生津。 杜荷风尘仆仆,仪态潦草,但精神头很足。 大冬天他跑来跑去,各处奔波,吃了不少的苦头。 从这点来看,他是用心去办事了。 “殿下,幸不辱命。”杜荷声音洪亮的说道。 “多少人?” “一百。”杜荷语气低低,有点中气不足,他觉得很惭愧。 没把太子的事情给办好。 李承乾却不在意,这个数字,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内。 他不觉得在短时间内,杜荷就能找到那么多高标准的良家子。 换了其他人,或许也难以做到。 毕竟,家世背景清白的,你要着手去调查。 短时间搞清楚一百号人的跟脚底细,绝非易事。 哪怕有东宫旗号,有人主动来投,但你也要筛查背景。 这耗费的功夫,工作强度不是一般的小。 当然,这也在李承乾的接受范围内。 他第一批锦衣卫,是用来当做未来锦衣卫扩编后的骨干来培养的。 在精不在多,贵在质量不在数量。 见杜荷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李承乾笑道:“好了。” “你办的不错,确实幸不辱命。” “孤很满意。” 杜荷道:“但臣还是觉得少了。” “不少了。” “高兴一点,你成功的独立办成一件大事。” 李承乾夸奖,笑吟吟道:“孤该怎么赏赐你呢?” “能为太子殿下办事,杜荷已是荣幸之至,不敢要什么赏赐。” 杜荷有点吃不准太子,说的是反话,还是确有其事。 “这样吧。” 李承乾收起笑容,肃声道:“杜荷,孤现在封你为锦衣卫指挥使,着飞鱼服,悬绣春刀,拱卫东宫,掌东宫仪仗,出巡,护卫之责,以为太子亲军。” 闻言。 杜荷激动不已。 他不知道锦衣卫是什么。 但他听到四个字,太子亲军! 依然是如雷轰顶,不明觉厉。 单单这名号,听着就让人心旷神怡,引以为荣。 太子亲军啊! 我的天啊。 要晕了,要晕了。 杜荷从来没感受到过这样的重视与殊荣。 在家里有个娘们压着他,在外面,谁都要拿他与老爹比较。 哪里他都是窝囊废的典型。 只有在太子这里,他才真正得到认可与尊重。 第一次为殿下挑选人手,他花尽所有精力,一心一意,全力办事。 这全力付出,认真办事,总算换来了回报。 “殿下!” “臣定当肝脑涂地,甘作牛马。” 杜荷匍匐在地上,情难自禁的大声喊道。 李承乾微微摇头,上前将杜荷扶了起来,宽慰道:“孤不要你做牛马,只要忠心办事便可。” “你是孤的妹婿,同气连枝,孤不用你,还放心他人不成?” 杜荷双手紧紧抓住李承乾的双手,道:“殿下放心,从今往后,我只听你一个人的。” “你一个人听不行,你要做到孤的亲军,锦衣卫所有人都要听孤的。”李承乾说教道:“记住了,锦衣卫乃是孤的太子亲军。” “不论内外,锦衣卫作为太子亲军,都代表着孤的颜面与威严。” “只有你们欺负他人的,没有他人欺负锦衣卫的。” 杜荷郑重点头,道:“殿下放心,没有人能压锦衣卫一头,哪怕是陛下的百骑,我锦衣卫也无惧。” “太子亲军,自有威严所在。” 李承乾满意的点头,“这才像样嘛。” “起来说话。” “是!” 锦衣卫的设置,李承乾是摆在台面上的。 用的还是李二内库的钱。 可以说,除了人以外,锦衣卫的一应配置,都是李二掏的腰包。 李承乾要做的,是等到锦衣卫训练后,先是作为他随身亲卫,而后人数增多后,逐步从东宫卫率的手里,接过戍卫值守,掌管宫门之责。 彻底将东宫掌控在手里,不论宫里的太监宫女,是否是太极宫的眼线。 只要值守宫门的是锦衣卫,就别想有人能传递消息。 当然,东宫内的眼线,也会找机会甄别筛查的。 只不过,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东宫都还是个筛子,怎么跟李二扳手腕? “来人!” “太子殿下。” “去把封师进叫来。” 杜荷好奇的问道:“殿下,叫封师进干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封师进是左卫副率,也是李承乾拉拢的造反人员。 李承乾突然觉得贼好笑。 就这些小鱼小虾,想拉着造李二反,真的不知道说头铁呢,还是该说赌性太大,认为玄武门继承法,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放手一搏呢? 一个魏王受宠,就逼得太子一系的臭鱼烂虾,自乱阵脚,没了分寸。 就这点能力跟头脑,他们也配造反?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康。” 封师进卸甲下剑,进殿拜见。 “起来吧。”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 封师进低头恭敬,不敢言语。 在数日前,太子就派人告诫一番,从此以后与张思政,纥干承基不许有半点交际与联系。 来人不是别人,贺兰楚石。 冷酷无情的告诉他,一经发现,立即处死。 处死啊! 封师进当场就慌了,感觉天都塌了。 不是说好了刺杀魏王,说好的造反后,荣华富贵共享的嘛。 太子怎么变得这么陌生。 要对自己人下手,还这么不客气的。 他都好多天没见到张思政与纥干承基,销声匿迹,没有半点讯息。 难道已经是人为消失,轮到自个了吗? “杜荷挑选一百良家子弟,你在东宫校场亲自训练他们。” 李承乾觉得冷落的火候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记住了,只有一条,锦衣卫作为太子亲军,你要让他们明白,时刻牢记,服从太子命令,是他们的天职。” 他伸手从桌子上的木盒,拿出一叠纸来,道:“这是训练锦衣卫的大纲。” “你按照上面的照做便是。” 封师进唯唯诺诺,急忙上前接手,旋即不过脑子的问道:“敢问太子殿下,锦衣卫是何……。” “不该问的别问,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封师进只觉一阵心惊肉跳。 太子变了。 “杜荷,你作为指挥使,也要参与训练。” 李承乾指着杜荷瘦弱的身材,笑骂道:“你看看你弱不禁风,酒色掏空的样子。” “去给孤好好的训练一阵,一点仪态门面都没有。” “怎堪大用。” 第十三章:太子教令 “殿下,你是知道我的。” “吃不了什么苦头,就别为难我了。” 杜荷涎着一张脸,赔笑请求,希望能放过他一马。 这苦头才吃过,他还没好好享受享受,怎么又去军中遭罪啊。 “怎么,不听孤的话了?” 李承乾声音微微一凝,杜荷急忙摆手,“我去,我去还不成嘛。” 他见李承乾端着茶碗,抿了一口,有雾气散出,隐隐能嗅到一股清香,不由好奇的问道: “殿下,是在吃茶?” “怎么了?” “可茶不是这样吃的啊。” 杜荷疑惑道。 “孤这是品茶,你懂什么。” 李承乾淡淡说道。 吃茶吃茶。 在唐朝时期,茶真是用来吃的。 他们做茶的手法,很是简单粗暴,一锅大杂烩。 葱,姜,盐,椒粉等一股脑的全倒在里面,把茶叶碾成碎末,搅拌成糊糊状,五味俱全,一口吃下去。 这就是吃茶。 李承乾前世没怎么喝过茶,但也无法忍受唐朝这种吃茶文化。 头一次给他上茶,一个不慎之下,差点没把他给喝吐了。 他能感受到口腔糊满了,辛辣,咸,麻等味觉。 简直不是人吃的。 他都不知道唐朝人怎么好这一口。 没办法,他只好把炒茶工艺给拿出来了,交给东宫典膳局,炒茶成功。 自此,东宫的茶,就从吃茶演变为品茶。 “品茶?” “臣还是第一次听说。” 杜荷好奇宝宝一样,李承乾不耐烦的叫人给他上了一盏。 别说,杜荷辛苦办事,他还差点忘了给人家来一杯,奖励奖励人家的。 一盏茶端了上来,杜荷打量了一番,琥珀色的茶水,闻着有淡淡的清香。 “殿下,这是能喝的?” 杜荷表示怀疑,清汤寡水的,能有什么味。 “试试。” “是。” 杜荷学着李承乾品茶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茶水入口,那种扑鼻而来,清香沁喉的感觉,顿时让他瞪大了眼睛。 旋即一口闷了。 “香!” “香啊殿下。” 杜荷惊叹连连的喊道:“臣以前吃茶与之相比,好似吃猪食一般,这才是真真的品茶啊。” “神仙莫过如是。” 李承乾含笑,道:“东宫也不多,也不是孤吝啬,你带点回去吧,给十六妹妹品品。” “多谢殿下,臣就却之不恭了。” 杜荷大喜过望,茶杯空了,他还忘怀不了刚才的口感与品味。 再让他回头吃茶,是断然接受不了的。 “不过,东西拿了,你要去办一件事。” 杜荷正色,道:“殿下尽管吩咐。” “你持孤的太子令,去河间郡王府,郑国公府,鄂国公府,卫国公府,卢国公府,英国公府等地方。” 李承乾一一念道,杜荷听的是心惊肉跳。 这每一家,都是大唐顶尖权贵人物啊。 太子殿下点他们,要自己持太子令去干什么? “传孤的教令,要他们每家选一子,不论嫡长,入东宫进锦衣卫一期学习。” 李承乾这才说出他的目的。 他没想过要拉拢结交,这些李二的铁杆。 因为那完全没有意义,不可能李二还在世的时候,这些人会提前支持他。 那是不现实的。 因为人都是趋利避害。 这些人很清楚,只要不偏不倚,保持中立,换了任何一个皇子上位,他们的地位身份都不会受到任何的威胁,也不会动摇。 反而,要是参与到了其中,可能适得其反。 他们已是国公之尊,本就位极人臣,已达巅峰,没有太大的野心,只想家族延续。 难道还能靠着从龙之功,以求封王不成? 那不是成为众矢之的,过于扎眼了? 谁会冒着这种赔本风险。 “殿下,不是臣多嘴,只是……他们会遵令行事吗?” 杜荷期期艾艾的说道。 因为这事,不是一般的大,有公然结交大臣之嫌。 避之还来不及呢。 怎么会因为太子教令,就主动把人送来? 又不是皇帝下旨。 “你尽管去就是。” “下不下是孤的事,听不听是他们的事。”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 “臣明白了。” 杜荷想不通,懒得去想,遵令办事就成。 李承乾看着他离开,嘴角若有若无的含着笑意。 他此举就是想要摸摸这些人的心思。 看他们到底如何应对的。 而且,他也给了这些人折中的法子。 嫡长不论。 你要么选人来,要么不听东宫太子令,惹得太子不快。 二选其一。 “就看你们怎么应对了。” 他抿了一口茶,时间久了,茶凉。 …… 杜荷走出东宫,当头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小雪,而后逐渐演变成为大雪。 他想着该先去哪一家。 最终选了他觉得可能会接受太子令的魏征。 “去郑国公府。” “派人先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持太子教令,随后就到。” “是!” 杜荷冒着风雪,来到郑国公府,并没有通传,门房就有人等着。 魏征次子,魏叔瑜。 “请太子使者入内。” 杜荷跨步而入,见到魏征也不敢托大,急忙行礼。 “驸马都尉啊。” “太子近来可好,什么时候能见人啊?” 魏征开口就在说东宫不见人的事,他堂堂太子太师,太子已经许多时日不见他了。 他知道太子受伤,情有可原的。 “过犹不及啊。”他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声。 “国公当面,小子不敢造次,太子心思,小子也不明白,但会传达国公教诲。” 杜荷态度很是恭敬,这位他真是惹不起的主。 “说吧,太子让你来干什么?” 魏征不置可否,问道。 闻言,杜荷站直身躯,朗声道:“太子教令!” 魏征恭肃严整,其他也是躬身以示恭敬。 “郑国公遴选一子,不论嫡长,入东宫进锦衣卫一期学习。” 言毕,杜荷道:“国公,小子宣令完毕。” “还请国公尽快遴选,送入东宫。” “小子还要去其他地方宣令。” “这就告辞了。” 见杜荷要走,魏征出声喊住,“锦衣卫是什么?” 杜荷道:“太子亲军。” “太子亲军?” 魏征品了品,回过神来,杜荷早没了身影。 第十四章:让老夫很难办啊 “父亲,这太子亲军,是指的什么?” 魏叔瑜疑惑的问道。 “我已经许久未能进东宫见到太子,也不知道这太子亲军是何。” 魏征摇头,道:“只怕是太子闹出来的幺蛾子。” “父亲,太子既然下了教令,该当如何?” “要遵从太子教令,遴选入东宫吗?” 魏叔瑜小心翼翼的说道。 魏征严肃的说道:“自当尊奉太子教令。” “思谨你去如何?” 闻言,魏叔瑜沉默下来,道:“儿去倒是无碍,只不过,此事陛下是否知晓。” “此外,我见杜兄弟,并不是来我家传太子教令,还要去别家。” “想来不单单是我们。” 魏征皱着眉头,太子突然下令,确实让他猝不及防,难以判断背后的缘故。 儿子也说的对。 此事陛下是否知晓? 若是不知,太子私自所为,又该如何论。 他叹了一口气,道:“不管如何,既是太子教令,我自当听从。” “思谨,你准备准备,择日前往东宫。” 魏叔瑜只好点头。 当然。 魏征是直谏,专捅李二的心窝子,但绝对不是傻子,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心里有数的。 择日前往。 就是他的保留。 既然杜荷要去其他家,那就看看其他家的反应。 杜荷冒雪前行。 终于来到第二家,卢国公,程知节府邸。 与去魏征家一样,先有人通报,他才赶到的。 在房门处,是卢国公三子程处弼迎候。 到底他是持有太子令来的,事先通报,连表面功夫都不做,那是不恭。 “请太子使者入内。” 府内。 程知节背着双手,走来走去。 好端端的准备躺被窝,偏生来了个太子令,让他不得不放下暖和的心思。 “父亲,太子使者到了。” 程处弼带着杜荷到来,程知节一看,“嚯,是杜家小子,驸马都尉啊。” “来老夫这儿干什么,太子让你办事,也不怕办岔了。” 杜荷急忙躬身行礼,这也是一位惹不起的主。 比魏征还要难缠,还要狡猾的。 “小子拜见叔父。” “免了,说说是什么事情?” 程知节大大咧咧,很是随性。 杜荷正色道:“太子教令!” 程知节这才有稍稍收敛,但不多。 “卢国公遴选一子,嫡长不论,入东宫进锦衣卫学习。” 程知节眼珠子一转,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贤侄啊。” 他拉住杜荷的手,亲切的说道:“近来可好啊?” “看你风尘仆仆的,想来是不轻松吧,在忙些什么?” 杜荷拘谨又怕,他弱弱的说道:“叔父,小子最近还好,也没有忙什么,不过是替太子奔走。” “奔走啊。” “辛苦辛苦。” 程知节话锋一转,道:“贤侄,这锦衣卫是什么?” 杜荷把在魏征家的话,又解释了一遍,“太子亲军!” “太子亲军?”程知节砸了砸嘴,杜荷手被抓住,可不像在魏征那儿能跑掉。 “说说这太子亲军怎么回事啊,太子怎么会突然想着搞这一出,还要老夫选一子去学习。” 杜荷肯定不会说,他内心本来就认为,太子是在为谋反做准备的。 “叔父,太子心思,小子怎么能知道呢。” “那陛下知不知道?” 闻言,杜荷呼吸都差点停了,见他这样,程知节知道七七八八,“看来陛下是不知道了。” “这让老夫很难办啊。” 杜荷激动的说道:“叔父,难道你想不尊太子教令?” “胡说,老夫什么时候说了不尊太子教令的。” 程知节义正言辞的说道:“太子教令,非同小可,老夫岂能擅断。” 杜荷挣脱程知节的铁爪,有点恼道:“叔父,太子教令既下达,小子的使命也算是尽到了。” “听不听是叔父的事,小子还要去其他家宣令。” “告辞!” 程知节大怒,“站住!” “你个臭小子,在老夫面前还摆谱了,信不信老夫替你爹抽你?” 杜荷被程知节这中气十足的大吼,吓得脸色一白,瑟瑟发抖,道:“叔父,我何曾摆谱。” “再者说了,小子是太子使者,你这会儿不能抽我。” 程知节就一混不吝,滚刀肉,冷笑道:“今日你不把事情给老夫说清楚,别想全身走出程家的门。” “老实交代,在老夫之前,你去了谁家?” “之后又要去谁家?” 杜荷露出犹豫,程知节威胁道:“不说是吧?” “别怪老夫动手了。” “我说,我说。”杜荷暗暗悲叹,他就知道这事不是那么好办的。 太子殿下啊。 臣在这里受苦吃瘪了啊。 根本不把我当人看。 “小子先去了郑国公府上。” “魏征老儿?” “是郑国公。” 程知节一摆手,“不管那么多,继续说。” “然后小子就来见叔父了,之后小子要去鄂国公府,河间郡王府,卫国公府,英国公府……。” 杜荷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反而把程知节给吓了一大跳。 他眼珠子一转,道:“小子,听好了,老夫什么都没问,什么都不知道。” “你去办你的事,老夫呢,也考虑考虑,从犬子中选谁去。” 杜荷如蒙大赦,躬身行礼后,转身就走,一分都不想多待。 这个老梆子,太不是东西了,动不动就要上手,就要拿他爹来威胁他。 “父亲,太子此举有点过了啊。” “一家两家还好,这是好多家,就连河间郡王都要……。” “所图之事,昭然若揭啊。” 程处弼小声说道:“我们家要去吗?” “去,怎么不去。” 程知节道:“你去。” “啊?” “就你天天无所事事,正好去东宫,跟太子好好学学。” 程处弼哀嚎道:“父亲,你不是不知道情况,这会儿去东宫,不是让儿子……。” 程知节瞪眼,道:“你让老夫怎么办?” “太子教令来了,明日就能传开,朝野皆知,难道你要老夫公然抗令不从?” “不敬太子,你来担着啊。” 程处弼嘀咕道:“你还怕得罪太子啊。” “狗东西,还敢顶嘴了是不是?” “父亲,陛下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该考虑考虑。” “你当你耶耶傻啊,情况不明,咱们肯定不会先动啊,不过你要做好准备。” 第十五章:孙思邈 杜荷心累啊。 这上面要见的,都是他的长辈。 有态度好的,也有态度恶劣的。 要不是他持太子令,多少给太子颜面,怕是情况会更难堪。 “最后一家了。” 河间郡王,李孝恭。 杜荷望了望郡王府邸,一路走来,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来,也不带怕的。 只不过,他进去一看,就有点懵圈了。 好家伙。 外界都说河间郡王,奢侈豪爽,纵情酒色。 今日一见,果不虚假。 莺歌燕舞,鼓瑟吹笙,看的人眼花缭乱。 他好不容易从婀娜多姿的风采中,回过神来,就把李孝恭叫了过去。 “驸马都尉,先坐下饮酒赏舞。” 李孝恭喝的醉意熏然,脸色发红,语气都带着醉意。 “见过河间郡王。” 杜荷礼仪还在,他拱手道:“多谢郡王好意,只不过,在下有命在身,不敢贻误。” “听说是太子叫你来的,什么事,说吧。” 李孝恭随口说道,他眼睛却还盯着舞女,手上还不忘饮酒。 杜荷嘴角一抽,人家是河间郡王,是有底气这么做的。 “太子教令,河间郡王遴选一子,入东宫……。” 杜荷话还没说完,李孝恭醉意熏熏的说道:“太子要人啊。” “没问题,我那二子,正好没地方出仕,明日就去东宫听命。” 杜荷没想到河间郡王会这么爽快。 不管是醉话,还是清醒后反悔。 都是没有余地了。 他大喜过望,连忙应承下来。 就在这时,李孝恭却突然捂住胸口,表情极为痛苦。 在场众人皆是意识到不妙。 “郡王,郡王怎么了?” “殿下。” 府内乱做一团,杜荷神色彷徨,不知所措。 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要禀告太子,必须要禀告太子。” 这是杜荷唯一的念头。 …… 东宫。 李承乾正在接见一位名垂青史的名医。 神医,孙思邈! 这位八十多岁的神医,奔走于民间,却依旧健壮,鹤发童颜。 根据历史记载,这位可是活了一百四十二岁。 不是高寿,这是长寿啊。 李承乾在东厂铺出去后,就命张思政在暗中寻找孙思邈的踪迹,发现后,立即礼送长安。 今日,这位神医,总算是被他请到宫里来。 “孙神医,孤这腿疾,可还有医好的可能?” 李承乾问道。 “还要小老儿上手看看才行。”孙思邈没有托大,他其实来之前,就知道太子所为何事。 只不过,等到他见到太子后,心头就有些失望。 望闻问切。 望字在前,是医者的基本功。 他从太子跛脚的情形,大致就有了不好的判断。 李承乾撩起裤腿,孙思邈上手一阵摸索,神色越发的凝重与严肃,最后化为一声叹息,久久无言。 见他这模样,李承乾心里有点失望。 跛脚毕竟不好看,有碍观瞻,对仪态形体不好。 但他也不太强求。 能医,当然好。 不能医,他也不会去强求。 没有跛脚皇帝,未尝他不能做第一个。 “神医,什么诊断,尽快说便是。”李承乾语气轻松的说道。 “若早些时候,草民还有办法,但日久沉疴,腿疾难返,草民无能为力。” 孙思邈微微摇头,贵为皇太子,却因为耽误,从而落下腿疾,属实不太应该。 “就是没得治了。” 李承乾轻笑道:“无妨,又不是少了一条腿,相比之下,孤不用杵着拐杖走路,已是好了太多。” “太子殿下性情真是豁达啊。”孙思邈感叹一声。 “事已至此,难道孤还能自怨自艾,沉沦不成。”李承乾无所谓道。 孙思邈道:“不过,也不是不能改善。” “改善?”李承乾一怔。 “草民能用烟熏,药汤,膏药等相互辅佐,改善殿下跛脚严重的程度。” 孙思邈缓缓说道:“可能不会像现在这般明显,效果好的话,轻易分辨不出。” “这倒是一个折中的法子,治不好,能改善也未尝不是一条途径。” 李承乾认可这样的医治法子,道:“那就有劳孙神医,为孤改善了。” “殿下贵为皇太子,乃是国之储君,草民自当竭尽全力。” 李承乾的心情大好,开始询问孙思邈在民间医治的事迹。 “民间疾苦,殿下可能看不到,但草民却是能时常见到生死。” 孙思邈有些悲悯的说道:“有的人无药可医,有的人无钱可医,有的人病重不知,骤然而死。” “还有的人,病重在床,无人照料,死后不知道多少日才被发现。” 孙思邈这人值得敬重的地方,在医学上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他的医德。 贞观初年,李二召见孙思邈,准备授爵拜官的,皆是被他辞拒,奔走民间,救治百姓。 或许是实践出真理,又或者是病症多了,对医术有益。 反正,孙思邈不在朝中为官,奔走民间,积攒下来了宝贵的世间经验,著述立传,留下宝贵的医典,遗泽后世千万人。 李承乾等孙思邈说完后,才道:“敢问先生,何以民间百姓会在疾病上,困难如此,只知等死?” “殿下有所不知,一副草药,就是几十文,乃至上百文,百姓如何能够承担得起?” 孙思邈叹息道:“几十文,可能是一家活命的口粮,他们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生病。” “这还没算诊金。” “从先生的话里,孤听出来几个信息。”李承乾道:“百姓很穷。” “穷?” 孙思邈一顿,旋即苦笑点头,“百姓是穷。” “但大唐很富裕。” 李承乾道:“富裕的是那些世家门阀。” 孙思邈沉默不语,走南闯北,路途多少民间疾苦,他难道没见到过? 见到了。 见到又能怎么办。 “药材很贵。”李承乾道。 “药材稀有,物以稀为贵,没有不贵的道理。”孙思邈道。 李承乾:“诊金也贵。” 孙思邈摇头:“草民不收诊金。” 李承乾含笑,道:“看来先生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 “殿下此话何意?” 李承乾正准备解释,就见杜荷仓惶而来。 “殿……殿下,河间郡王突然疾病,情况难料。” 李承乾目光落在孙思邈身上。 真是巧了啊! 第十六章:贤侄啊,东宫给了什么宝贝? 李孝恭,河间郡王,李二堂兄,宗室扛把子。 其性格豪爽,声名甚大,旧部诸多,又深得李二的信任,在朝中的地位颇为超然,宗室也莫有能相比的。 李承乾搜索记忆,李孝恭是在今年饮酒突发疾病去世的。 具体是什么时日,并没有记载。 反正贞观十四年,他暴薨后,李二还痛哭流涕,伤心不已。 李承乾不知道,当时孙思邈在不在长安。 但东厂找到孙思邈,还在民间行走呢。 若不是他想着找孙思邈看看跛脚,孙思邈此时也应该是不在京城的。 能不能救不知道。 反正他没有亲自过去,一是没想着往上凑,二是外面风雪交加的,自己腿脚不便。 就让杜荷带着孙思邈赶了过去。 河间郡王府。 依然是乱作一团。 府外停满了各式车架,来了不少人。 杜荷离开的时候,还没见到这么多,这从东宫回来,已经是人满为患。 看来,河间郡王的病情,牵动不少人的心。 杜荷一进去,就看到好多先前上门过的长辈。 还惊奇的发现,陛下也在。 他在外面没发现陛下的御撵啊。 “怎么好端端的,喝酒就喝出事来了呢。” 程知节嚷嚷道。 “知节,你就别说话了行不行。” 李二本就烦闷,听到程知节这么嚷嚷,心里就更烦躁了。 “太医正在诊治,陛下宽心,应该不会有事。” 长孙无忌宽慰道。 “希望如此吧。” 李二点了点头,扭头一看,正好看到畏畏怯怯的杜荷。 “驸马都尉,你怎么在这里?” 他语调一冷,一腔邪火无处发泄的,杜荷这个驸马都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陛……陛下。” 杜荷见其他长辈,那是心底发憷,但见到李二就跟耗子见猫一样,吓得言语都不顺畅了。 “陛下,郡王殿下如何了?” 孙思邈主动开口喊道。 杜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来是干什么的,急忙说道:“陛下,臣把孙神医带来了。” “还请让孙神医为郡王医治。” “孙神医?” 孙思邈的名气太大了,在场的人莫不认识。 程知节大喊道:“神医,快快进去……。” 说着,他拉着孙思邈就屋里送去。 李二见到孙思邈,心头也是松了口气,他看向杜荷,询问道:“孙神医怎么会在长安?” “还会在你身边?” “这么及时赶到这里?” 李二一连串质问,杜荷牙齿都在打架,他快速说道:“禀陛下,孙神医适才是在东宫,太子殿下召见。” “恰好听闻郡王突染疾病,臣这才火速将神医带来。” “东宫?”李二一愣,自从那日鞭笞太子后,两父子就许久没有相见。 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承乾为何召见孙神医?” 这时,程知节回来了,听到这话,大大咧咧的说道:“陛下,这有何难猜的,八成是太子想问问孙神医,如何不在脸上留下伤痕。” 闻言,在场众人面色怪异。 这滚刀肉,暗戳戳的真不是东西。 什么脸上留伤痕? 放你个狗臭屁。 你这不是在内涵陛下是什么? 他们谁不是聪明人? 听话听音,看似程知节在说太子脸上有伤,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太子召见孙神医的目的,在于腿疾。 除了太子这腿疾硬伤外,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吗? 说话不说透,全靠领悟解读。 李二神色顿时阴沉下来,程知节恍若未见,依旧是混不吝的样子。 他只好再次询问,“你又是如何知道河间郡王突发疾病的?” “臣……臣刚好在这里。”杜荷弱弱的说道。 “你在这里?你跟河间郡王有什么可交际的?”李二眉头一挑,觉得事情过于巧合,不难怀疑其中有什么故事。 杜荷跟李孝恭八竿子打不到,也没有关系,何谈在郡王府内? 魏征正准备开口,程知节先他说话了,“陛下,这小子应该是传太子教令来的。” “太子教令?什么事情?” “他先到臣那里传了太子教令,说是东宫要老夫遴选一子,入东宫锦衣卫学习。” 程知节跟说戏的一样,眉飞色舞,道:“后来咱们几个一碰头,你猜怎么着。” 李二侧耳倾听,等候下文。 程知节一拍巴掌,道:“合着太子殿下,要我们每家每户遴选一子,不论嫡长,送入东宫学习去。” “杜小子到河间郡王这里来,八成也是这事。” 杜荷连连点头称是。 “陛下难道不知道?”程知节明知故问。 李二脸色铁青,“我一点不知。” 程知节这才像是知道说错话了,肃穆冷峻,不再说话了。 长孙无忌皱眉,道:“东宫锦衣卫?” “东宫何时有的。” “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程知节似乎是发现大新闻一样,瞪大眼睛,惊讶无比的喊道:“赵国公,太子教令没传你府上啊。” 长孙无忌哪里还不知道,程知节看似惊讶,实则是在挤兑暗讽他。 自己的太子亲外甥,要其他府上的人,却没有他家的份。 作为老狐狸的他,本来独善其身的,却也不得不在意此事,心中顿时阴沉,颇为不满太子所为。 去不去是我的事,但来不来是你太子的问题啊。 魏征等人接到太子教令的,突然发现,之前还觉得有点棘手的太子令。 这会儿变成谁没有谁尴尬的情况。 堂堂赵国公,陛下妻兄,太子亲舅舅,竟然不在此列。 这可就太有意思了。 众人意味深长,就连李二的眼神也有点耐人寻味。 气氛有点诡异。 程知节冒完坏水后,眼睛就在乱瞟,看看李二,又看看其他人,最终眼睛突然落在杜荷的腰间。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小子来府上的时候,腰间就挂着两个锦囊。 两个都很好分辨,一个是他自个的,一个是出自东宫。 挂着两个,东宫给他的什么宝贝不成? “贤侄啊,你这腰间挂两个锦囊干什么啊?” 程知节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语气颇为亲切的说道:“老夫瞧着,有个是东宫的,太子殿下给你什么好东西,随身携带?” 第十七章:泡茶,先苦后甜 众人本来都有心思,一是担心李孝恭的病情,二来嘛,经过程知节这么一搅合,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会儿听到他说话,不由看向杜荷。 什么宝贝,让这老东西感兴趣的。 李二心情很糟糕了,李孝恭的病情,太子背着他搞什么锦衣卫,连长孙无忌这个亲舅舅都排除在外。 有心加忧心。 他心情能好才怪了。 程知节一说话,李二的眼神也不由落在杜荷的身上。 这小子跟太子走的很近,他越看越是不顺眼,这么大的事,他私自行事,竟是不事前禀报。 还将他这个陛下放在眼里?还是他的女婿? 目无尊长的狗东西。 杜荷在众目睽睽下,做出了最不该有的反应,他下意识的捂住锦囊,满是警惕。 “嚯。” 他这不动不要紧,一动,大家好奇心都起来了。 什么宝贝,让杜荷这么紧张的。 程知节察觉不对,突然意识到自己冒失了,这要是有什么对东宫不利的东西,那他不是引火上身? 电光火石之间,他左右环顾后,不动声色的退了几步。 李二面色一冷,沉声道:“驸马都尉,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让你如此紧张,不敢示人的?” 杜荷哭丧着脸,道:“陛下,没……没什么东西,就是太子殿下赐给我的一点东西。” 魏征道:“陛下,既是太子赐的东西,自该是驸马都尉所有,随身携带,想来是秉持对太子的敬畏。” “陛下如此怀疑态度,言语威胁,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魏征,你闭嘴。” 李二斥声,他心情不好,语气也不善了,道:“拿出来,我看看是什么?” “陛下,也没什么,太子给公主的……。” “贤侄,让你拿出来就拿出来。” 程知节主动上前,背对着李二,朝杜荷使了个眼神,好似询问东西有没有问题。 但杜荷紧张之下,哪里有脑容量去解读啊。 眼神愚蠢的清澈。 “老夫这张嘴啊。” “难道要栽到这小子的手上?” 程知节亲自动手,总比杜荷自己拿出来,有转圜的余地。 要是有问题,他还能想办法遮掩。 随着程知节从杜荷倔强不松的手里,解开锦囊,打开里面东西一看,心头一挑,什么东西要用纸包着? “叔父,别了吧。”杜荷还在挣扎哀求。 “知节,什么东西?”李二沉声喊道。 程知节不得不打开,一一掀开包纸,旋即闻到一股清香,而后一个圆饼似的小东西,出现在眼前。 “嗯?” 他突兀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还抬头望了望杜荷,那眼神之犀利。 你特娘紧张了半天,倔强的整死个人都不愿松手的东西,就是这玩意儿? “老夫……。” 程知节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揍自己小子一样,邦邦给杜荷两拳。 “陛下,是这么个酷似圆饼的东西。” 他回头递给李二,忍不住还多呼吸了几下,这清香气息,有点令人心旷神怡啊。 “这什么东西?” 李二上手打量,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审视。 他们都觉得离谱。 你杜荷搞得大家都紧张的玩意儿,竟是这么一个平白无奇的小东西? 要你命还是咋滴? “怎么有股清香啊。” 李二鼻翼动了动,满是惊奇之色。 魏征跟长孙无忌也在认真打量,魏征凝目分辨后,道:“陛下,这好像看起来是茶叶。” “茶叶有这样的吗?”长孙无忌下意识问道。 “还真是茶叶。” 李二凑上去闻,马上指着茶饼,确定的说道。 “是不是茶叶,问问贤侄不就知道了。” 程知节回头问道,只见杜荷生无可恋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 你还委屈了。 在场的人,差点被你搞得神经病来了。 “杜荷,这是茶叶?” 李二问道,见他恹恹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一高,“说话,是不是茶叶?” “是茶叶。”杜荷道。 “茶叶是这样的?” “太子殿下给臣的,带给公主品。” 杜荷意简言骇,只有一个意思,东西是我的,还是公主的。 你们不能抢,也不能要。 但怕什么来什么。 “这怎么跟我们见过的茶叶不一样呢?” 程知节问道:“还有股清香扑鼻的味道。” “这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殿下给我。” “那怎么用的?”程知节问道:“碾成粉末……。” 杜荷微微摇头,“不,是用来泡的。” “泡?” 这下子,吃茶吃惯了的李二等人,听到这么一个小众的词,有点宕机了。 “来来来!” 程知节很是熟络上前,揽着杜荷,道:“给老夫开开眼,怎么个泡法。” “用沸水……。” “别说,动手。” 杜荷弱弱道:“那是给我跟公主的。” “什么你的我的,贤侄,叔父这张老脸,值不值你这点东西?”程知节拍着脸,不要脸说道。 话到这份上,杜荷再不情愿,也只好动手。 屋里还没动静,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好消息还能治,坏消息是还在治。 杜荷忙着泡茶,他看着水壶,眼睛贼精贼精的,算着掐了个小角,觉得少了,忍痛又掐了点。 他准备给放起来,谁知道程知节一直盯着他,顺手就给他抢走了。 “先放在我这儿。” “这要是好东西,你觉得你能带走?” 程知节大言不惭的说道。 他否管好的坏的,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好的收下,坏的物归原主。 “叔父,你真是太好了。”杜荷咬牙切齿道。 “贤侄,叔父对你不好,对谁好呢。” “我谢谢你嗷。” 一刻钟后,杜荷揭开水壶,烟气散出,在场的人都闻到更浓烈的清香。 杜荷给杯子一一倒上茶水。 大家都没动手。 杜荷微微吹了吹杯中,然后抿了一口。 “来,老夫先来。” 程知节大胆上前,学着杜荷的动作,先吹后抿,然后……。、 噗嗤。 他一口喷了出来。 “什么味道,这么苦。” “你小子在害老夫啊。” 程知节瞪眼道。 杜荷无奈道:“叔父,这茶是先苦后甜。” “先苦后甜?我再试试。” 第十八章:陛下,你去东宫要啊你 “别喝,都别喝。” “苦的。” “苦的要命。” “陛下,你绝对喝不了的。” 程知节抿了一口苦茶,强行咽下后,当即换了一副嘴脸,朝着大家伙嚷嚷,一副为了大家好,甘愿牺牲自己。 但谁不知道,程知节这滚刀肉,是见好就藏,有好东西就拿的。 他越是这么说,越是让大家觉得是好东西。 李二凑下身子,嗅了嗅茶气,心头大为震动。 刚才验过毒的,杜荷,程知节也喝了。 他忍不住拿起来,微微吹拂,轻轻抿了一口。 入口微苦,吞咽入喉,唇齿生香,舌苔生津,好不清新。 他眼睛一亮,仔细品味,回味无穷。 其他人相继入口,魏征惊叹连连,“好茶,真是好茶,果然叫品茶。” “真是令人回味无穷,茶香四溢啊。” “呸!” 尉迟敬德动作更是夸张,叫道:“以前什么吃茶,吃的什么玩意儿,狗屎都没那么难吃。” “原来茶是用来品的。” 李二也觉得尉迟敬德说的没错。 以前那能叫茶?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品茶方式。 一想到这个,李二抿了口,微微回头后,责怪道:“驸马都尉,一个小小的茶叶,你为何紧张,不肯示人的。” “如此好的东西,难道还怕有什么罪过不成?” 杜荷无力叹息,委屈道:“陛下,臣不怕什么罪过,臣知道是什么东西。” “臣之所以不愿拿出来,看看陛下与诸位长辈的喜爱,就一目了然了。” 一目了然? 什么意思? 那还用说。 李二不爽,道:“你是说我会强要你的东西?” “郑国公先前还说是臣的东西,现在郑国公还会这么说吗?” 杜荷道:“他已经喝三杯了。” 不单是魏征自己动手倒茶,长孙无忌也在紧随其后。 看的出来,他们这种文官,就喜欢这个调调。 “额……。” 魏征表示有点小尴尬,“陛下,臣确实有点忍不住。” “但东西嘛……。” 就在这时。 孙思邈与一众太医走了进来。 众人放下手中的东西,立马围了过去。 “孙神医,情况如何了?” 李二焦急的问道。 “回陛下,幸不辱命,郡王度过今晚,应该就无事了。” 孙思邈道:“还要多亏了几位太医的全力救治,稳定病情没有恶化,否则后果难料。” “神医谬赞了,我等医术不精,只能以保为主,好在神医及时赶到,施以援手。” 几个太医也很是谦虚。 虽然是同行,自认医术不及,有点掉颜面,但相比掉点面子,可比性命要划算得多。 “那就好,那就好。” 李二连连点头,大为松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程知节哈哈笑道:“我就说郡王长寿,福寿延绵的。” “只不过。”孙思邈建议道:“往后还请郡王少饮酒,近女色。” “他这次突发恶疾,实则是饮酒过度,女色亏空,长年累月下,身体不太康健,身上又有旧伤。” “如果不加以节制,若是再发生,回天乏术。” 李二严肃的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下旨严令河间郡王禁止饮酒作乐。” 言罢,他下旨对孙思邈与几位太医赏赐。 不过,河间郡王要等到今晚过后,所以孙思邈跟太医都要在郡王府留守,以防万一。 总算是有个好结果了。 折腾了这么久。 李二也该回宫去了。 只不过,他总觉得哪里少了点什么。 “茶叶呢?” “那个茶叶呢?” 李二前脚出王府,后脚就想起来少了什么。 他回头一看,长孙无忌,魏征,尉迟敬德,杜荷等人都在。 独独少了一个程知节。 “卢国公呢?” 李二眉头一竖,预感不妙。 “对啊,卢国公怎么不见了?” 魏征着急的喊道。 长孙无忌也急了,他急忙问杜荷,“驸马都尉,茶叶可还在你手上?” 众人投去期待之色。 杜荷仰头,悲道:“叔父在我泡茶之时,就把茶叶收走了。” 茶叶,我的茶叶啊。 殿下赐给我的。 被你们一群老东西全抢走了。 还我茶叶! “老匹夫!!!” 李二怒发冲冠。 怎会不明白,消失不见的程知节干什么去了。 这是偷拿茶叶,提前跑路。 “无赖!” “卢国公他纯纯就是在耍无赖。” 魏征也难以保持风度,气的他吹胡子瞪眼,“陛下,臣要参卢国公一本。” “他私自携带茶叶潜逃,公然无视陛下威严,置我等于无物。” “气煞我也。” 说着,魏征痛心疾首,悲痛不堪。 他一见钟情,一口定情,彻底的爱好了泡茶。 “郑国公,既是太子赏赐与驸马都尉,想必东宫是不缺的。” 长孙无忌说道,言下之意,你是太子太师,这点东西都还搞不定? 魏征没有多想,他道:“可我最近都难以见到太子……。” 李二咳嗽了一下,道:“魏征啊,若是你有了,到宫里来一趟。” 他好意思去问太子要吗? 尴尬啊。 打了人家,还没和解呢,就想着要东西,威严还要不要了? “杜荷,你马上去卢国公府,让他留下一点,其余全部送入宫内。” 李二呵斥道:“这个老匹夫不像话,堂堂国公怎么能跟做贼一样偷拿东西。” 杜荷心说,你还好意思说国公,你陛下也不问我愿不愿意,就擅作主张。 那可是我的茶叶。 “臣知道了。” “快去办。” 杜荷带着一肚子的无奈,他想着回头怎么跟太子要呢。 …… “快快快。” “紧闭房门,就说老夫偶感风寒,闭门谢客,一个都不见。” 程知节回到府上,立马下令。 然后宝贝似的,掏出缺了个口子的茶饼,叫来管家,然后像模像样的开始泡茶。 一刻钟后,他咧嘴直笑,吹了吹,抿一口,满脸享受。 “还好老夫跑得快啊。” “要是慢一步,这茶叶还有老夫的份?” “陛下要骂就骂吧,反正又不会掉一块肉的。” “要是没捞到茶叶,才是亏大发了。” 程知节美滋滋,也就他敢跟李二抢东西。 “老爷,驸马都尉杜荷在门外求见。” “不见。” “说是带着陛下的旨意来的。” “那也不……算了,见见吧,哎,还是没办法全留下。” “陛下也是,跟臣子抢什么啊,你是太子的老子,你去东宫要啊。” 第十九章:先生还走吗? 李孝恭第二日苏醒,算是彻底脱离危险,只需要调理休养便可。 孙思邈准备前往东宫的,但却被请到太极宫去,当面说李孝恭的情况,顺带着还帮李二检查身体状况。 “太子请你到东宫,所为何事?” 李二问道。 孙思邈也不隐瞒,“腿疾!” 李二:“可有治好的法子?” 孙思邈:“无法治愈,只能改善。” 李二:“改善到什么地步?” 孙思邈:“减轻跛脚状况。” 李二有点失望,不论如何,太子腿疾,始终是一根刺在他心中。 不过,能够改善也算是安慰。 “还请先生尽力。” 李二称呼变了,他轻声说道:“朕老了。” “最近易发想起往事,沉浸缅怀。” “先生能否留在朝中,朕会予以重任。” 孙思邈摇头婉拒,道:“陛下身体康健,不过最近心火旺盛,火越大,消耗的精气神就越多。” “草民给陛下开个清凉泄火的方子。” 李二抓住孙思邈的手,动情的说道:“孙先生,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 孙思邈沉默,他哪里不知道陛下话里的意思,只不过,“陛下,草民非神医,无法满足陛下所需。” 李二大失所望,他只好道:“那就请先生多留几日吧。” …… 孙思邈离开太极宫,转道就去了东宫。 “孙先生,太子殿下在校场,还请先生随我来。” 贺兰楚石说道。 “多谢。” 孙思邈见到太子时,只见太子裹着大氅,坐在一把高椅上,这有别于陛下所坐的,太子裹成一团,身旁还有火炉,身前是一张小桌,一名侍女正在动手忙活。 “草民拜见太子。” 孙思邈道。 “天气寒冷,先生喝口茶,暖和暖和。” 李承乾笑道。 旋即有太监给孙思邈送上凳子。 “殿下,这凳子倒是方便,不高不低,正好能坐上。” 孙思邈坐上后,惊叹道。 “东西是方便人的,人图的就是安逸,有需求自然就会有相应的东西出现。” 李承乾说着,看向远处训练的锦衣卫一期学员。 孙思邈品了一口茶,驱除体内寒意,神情也舒缓许多。 “殿下,这些将士,站立不动是何缘故?”他不无疑惑的问道。 “军纪严明,自从最基本开始。” 李承乾笑道:“若是连站姿都无法做到不动如山,面对敌军,哪还能从容应对?” 他没有多说,问道:“先生从太极宫出来的?” “陛下召见草民,自当前往。” “问了什么?” “陛下问了殿下的腿疾。” “还有呢?”李承乾不为所动,好似没听到一样。 “陛下说老了,想要草民留在长安。” 李承乾失笑,道:“帝王啊,总算想祈求长生不老,秦始皇是一个,汉武帝也是一个。” “如今,陛下也是一个了。” 李二想长生吗? 绝对是想的。 不然,他去嗑什么药啊。 要不是胡乱嗑药,李二说不定还能多活好些年头。 要知道,李二驾崩之时,才五十岁啊。 绝对年富力强的岁数,却早早驾崩,不得不说是一大遗憾。 不难看出,李二对孙思邈的养生之道,很是在意,同时也希望自己有个病痛什么的,孙思邈在,也能让他心安不少。 尤其是经过李孝恭突发恶疾这次。 李二担心李孝恭外,也是害怕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他也喜欢喝酒啊。 “世上哪有什么长生的东西。”孙思邈摇头叹息,他道:“殿下想要长生吗?” “我?” 李承乾哈哈大笑,“长生谁不想要,我想熬死陛下,好等着上位。” “殿下玩笑了。” 两世为人? 或者是三世为人。 李承乾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几世。 应该算是一世吧。 他的心态很是豁达,根本不会考虑百年之后的事情。 只顾当下,只做当下的事情。 “先生留在长安吧。” 李承乾道。 “殿下,草民前来是为殿下,再次确认腿疾开方的。” 孙思邈道:“事毕后,草民就要回归民间,为民治病。” “殿下好意,恕难从命。”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去留。 八十几的老人了。 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长者,受人尊崇礼遇的。 一位医术精湛的长者,更是倍受尊敬。 陛下留不住他,太子更留不住他。 李承乾不置可否,他问道:“先生,可知孤为何要训练他们?” “殿下心思,草民无从得知。” 孙思邈有点疑惑,太子说话,总是云里雾里的。 “孤的威严,东宫体面,需要他们来维护彰显。” “太子威严,这区区百人如何彰显?” “那先生一人,又能干什么?” 李承乾紧了紧大氅,他也是有毛病,非得来看锦衣卫今日训练。 “一人计短,众人拾柴火焰高。” “先生一人,能治多少人,民间又有多少百姓生病等死的。” “先生可都救得过来?” 李承乾的话,问住孙思邈了,他无奈的说道:“草民力薄,能救一人是一人。” “哈哈。” 李承乾不由笑了,“先生啊,你眼界还是太窄了。” “孤不知道,你是在敝扫自珍,医不外传。” “还是心胸宽广,有悬壶济世之心。” “但孤想告诉你,以先生之高超医术,你为何不办学堂,为何不广招弟子,培养医者。” “如此一来,十名医者,可治百人,百名医者,可治一州,千名医者,大唐百姓,五成少受病疼折磨。” 孙思邈摇头,“草民不是没有想过,但培养医者不简单……。” “先生错了。” 李承乾起身,准备回宫去,不在这里挨冻了。 孙思邈紧随其后。 “孤准备在东宫设立济世馆,在科举新增专设医科一门。” “济世馆搜罗天下医术,编撰成典,刊印遍发天下,以发百姓医智。” 李承乾边走边说道:“培养医者困难,那么就用五年,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去做。” “孤欲请先生为济世馆大学士,总领此造福千万百姓之事。” 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这位耄耋老人,似笑非笑道: “先生还走吗?” 第二十章:吐蕃和亲使团到 走? 走得掉吗走。 李承乾是绝对不会放孙思邈离开的。 李二留不住,那是没有精准把握住,孙思邈的弱点。 许以高官俸禄,是打动不了这样救济天下人的高尚人物。 但李承乾会对症下药,他有独到的眼光,还有魄力来支持孙思邈干一番大事业。 不说此举,在当代会造成如何大的影响。 单单是后世史书上,孙思邈的地位,至少,他那所谓的药王之名,含金量就不够。 其高度,需要称之为医神,未尝不可能达到唐朝之后,又一医道祖师爷的成就,也不是不可能抬到比肩伏羲,神农的地步。 当然,要想达成伏羲,神农的成就,那还要具体的操作。 救人一命,功德无量。 那救万人,十万人,百万,千万,乃至遗泽延绵后世无穷无尽的子孙呢? 功德又该是何等无量? 回到丽正殿,暖意扑面而来。 路上,李承乾没说话,孙思邈也一直在沉默。 “殿下。” “你说的可是真的?” 孙思邈带着憧憬问道。 “君无戏言。” 李承乾打趣道:“都说厨子跟医者不能得罪。” “一个是能让你说死就死。” “一个是能让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的,受尽折磨。” “孤还年轻,可不敢得罪其一啊。” 孙思邈苦笑,道:“殿下言重了。” “殿下想法,草民惊为天人,只不过,草民还有些疑惑。” “殿下所言,可不是朝夕就能触及,五年,十年,二十年,殿下能一如既往的支持下去吗?” “所消耗的财力,物力,人力,不是一星半点,殿下这东宫能负担的起?” 李承乾幽幽的开口,道:“孙先生,你很不识趣,也很不识相,更加没点分寸。” “换了是我,立马答应下来,不管能否成功,只要是做了,就会有遗留。” “而不是在这里,跟孤讨价还价,较真论长短。” 这话说的孙思邈老脸一红,七老八十的,还被个毛头小子这样教训。 “草民并不是讨价还价,是为殿下有所担心。” 孙思邈急忙找补,道:“科举专设医学一门,儒家可会轻易答应?” “草民怕殿下会承受不小的压力。” 说一千道一万。 医道并不是主流,科举这东西,隋唐兴起后,唐朝才逐步完善的。 但科举是儒家弟子的自留地。 自从汉武帝独尊儒术,罢黜百家后,儒家主流可容不得一点沙子掺和进来,也不许有任何的学派思想死灰复燃。 敢露? 露头就秒。 医学可谓是弟中弟,但你再弟弟,儒家也不允许你露头的。 李承乾在科举上增设医学,那不是踩了儒家的尾巴嘛。 当面锣对面鼓的挑战儒家底线。 别说秒医学,说不定能把他太子给集火秒了。 孙思邈人老成精,这些东西,他怎么会不知道利害呢。 所以才会担心太子。 “先生,你办好你自己的事就成了,其他的,孤会考虑的。”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 儒家想要秒他? 那他就要看看,他们敢不敢自掘坟墓了。 …… 长安城。 吐蕃和亲使团抵达。 鸿胪寺与礼部官员,亲自迎接。 双方短暂接触后,吐蕃和亲使团下榻驿馆。 与此同时。 朝中各部也随之动了起来。 不管这天寒地冻的,该忙的还是要忙。 “吐蕃和亲使团到了,看什么时候接见他们?” 李二召见大臣,在两仪殿议事。 “陛下,时日随时都行,但眼下紧要的是,和亲的条件。” 岑文本说道:“吐蕃此次和亲,意图与我们不谋而合,正好能够安抚吐蕃。” “但万一吐蕃有另外的条件,又该如何?” 马周说道:“既然吐蕃来和亲,必然是带着停战心思来的,我们只要抓住这点,他们的条件不苛刻的话,我们都是可以商量的。” 李二点了点头,他的目的很是单一,停战,边境和平就成。 “陛下,不论是否和亲,我们大唐也该保持威严,一来是让吐蕃明白,是他们来求亲的,二来彰显大唐威势,威慑吐蕃不敢违背和亲盟约。” 魏征说道。 “说的不错。” 李二赞同道:“我要的是吐蕃听话不生事,而不是在我动手打别人的时候,他在背后捣乱。” 他虽然是天可汗,但大唐外边环伺的外族势力,可都不安分,时不时的就要跳出来叛乱,挑战一下大唐兵锋。 要不能安抚好,身边的强国,大唐哪有精力去镇压,灭亡其他势力啊。 “朝议之日定下,让太子,魏王上朝参议。” 李二拍板道。 “是!” …… 河间郡王府。 李孝恭躺在塌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一场恶疾,差点带走了他,哪怕救回来也是元气大伤,再无往日的雄发。 “孙先生救了本王的命,该是以厚礼相谢。” “太子那边也要送一份厚礼去,等本王身体痊愈了,亲自去答谢太子。” 李孝恭苦着脸,喝完汤药后,吩咐道。 “父亲,厚礼谢孙先生是应该的,但太子那边,在当日可是让杜荷传来了教令。” “父亲一口答应了,要送一子进东宫的。” 二子李晦说道 李孝恭道:“醉酒之言,做不得数。” “我倒是会亲自跟太子解释的。” “你大哥在外,近些日子你不要出府了。” “儿明白!” 李孝恭闭目思索。 太子有搭救之恩,他理应感谢。 但一码归一码,能不掺和的事情,他是不会去掺和的。 至少,不会率先表态。 他的态度很大程度会决定一批人的看法。 但李承乾显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一个个的态度都还没摸出来呢。 此外,吐蕃使团也到了。 李二还让他上朝参议。 李承乾让杜荷,再去各府宣太子教令,日落前,必须遴选一子入东宫。 否则视为大不敬,无视东宫威严。 第二道太子教令一出。 魏征率先坐不住,两道太子教令,再下三道的话,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个太子太师。 无他。 你身为太子太师,都无视东宫威严,那还能怪我们了? 先治太子太师再说。 “马上去东宫!” 他对二子道。 第二十一章:禁闭 郑国公府做出行动,其他接到教令的,也不敢再无视。 “去吧,去吧。” “老夫也没办法。” 程知节说道:“去了记得向太子要点茶叶回来啊。” “不是父亲,我去就为你拿茶叶的?” 程处弼很受伤,委屈道:“你就不担心儿的好歹?” “去东宫怎么了?” “能有什么好坏的。” “又不是叫你去造反谋逆的。” 程知节骂道:“你给老夫记住了,不惹事,不生事,不掺和。” “嘴巴管好,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那你搞得那么紧张。” “混账东西,学会顶嘴了是吧?” …… “各府的人都动了?” 李孝恭休养几天后,神色红润了些许。 “都动了,卢国公,鄂国公,卫国公等,都将家中次子送去东宫。” 李晦紧张的说道:“儿也要去吗?” 李孝恭道:“去吧。” “这事陛下知道却没有动静,不管是默认,还是在观察我们的举动。” “但东宫教令再出,我们也不能装聋作哑。” “我们不能做第一个,只能是被迫答应的。” “明白!” 李晦下去准备,李孝恭也在思索,本来好好享受,逍遥快活的。 太子却给他出了这么个难题。 他不办也不是。 办也不是。 好在有人带头,理由还算搪塞得过去。 非我所愿,情形所逼。 “参见太子殿下。” 魏叔瑜,程处弼,李德謇,李晦,尉迟宝琪等纷纷行礼。 除了李靖家来的,是长子李德謇外,其他都是次子。 此外,原本在东宫为官为将的,名臣名将之后,也被李承乾给调入锦衣卫中。 李承乾心头大为满意,总算是知道这些人的态度。 好啊。 没有白瞎他这一阵功夫了。 “都去校场。” “锦衣卫训练已经开始了,你们是插班的,尽快跟上进度。” 李承乾道:“记住了,进入锦衣卫,你们就是太子亲军,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孤的威严。” “但在锦衣卫中,要服从上官的名义。” “孤知道你们家世背景,但在锦衣卫中没有家世背景,一视同仁。” “谁敢闹事,军法论处,孤绝不手软。” 这是警告,也是提醒,更是给他们打上思想钢印。 “臣等……。” “嗯?” 李承乾微微一哼。 “卑职明白!” “去吧!” …… 东宫校场。 一众二代来报到。 封师进有点麻了,他知道殿下会召一批人来,也清楚那些人非尊即贵的。 可他们一来,封师进才明白压力有多大。 “你们先去测量身体。” 封师进语气客客气气的说道。 “测量身体?” 程处弼问道:“这么麻烦啊。” “太子殿下要求的,量体裁衣,每个人都要测量,这样穿的衣袍才会合身。” 封师进解释道。 “报告封教官,你给他们解释干什么。” “让他们去就去。” 杜荷站出来,咋咋呼呼的喊道:“快点去测量,在锦衣卫,听命行事。” “你们难道这点规矩都不懂,家里怎么教你的?” 程处弼跟尉迟宝琪当场炸毛,“杜荷,你小子找死是不是?” “身子骨痒了,我给你松松。” 一言不合就动手,封师进头疼又棘手。 “你……你们敢对我动手?” “老子是锦衣卫指挥使,太子钦定的,你们是以下犯上……。” “就你这鸟样,还指挥使,老子第一个不服。” “让你装!” 两人上去就跟杜荷动手。 程处弼完全忘了他爹的交代,火气上来了就干。 杜荷哪里是两人的对手啊。 他这个指挥使还没上任,就被手下的人给胖揍了。 “我要告你们。” “我要向太子殿下……。” “啊!” 杜荷叫的越凶,两人下手就越重。 封师进急忙叫人把人拉开,脸色很黑。 他真不好处置。 不知道殿下是什么心思,冒然得罪了,会不会坏殿下的事。 很快。 事情传到李承乾这边,他一听乐呵了。 “杜荷真是出师不利啊。” “被这么揍一顿,以后还怎么当指挥使。” “去,程处弼,尉迟宝琪禁闭七天,事后写一份检讨书,当众朗读。” 笑归笑。 该收拾的还是要收拾。 这些二代来,他就知道有刺头的。 正好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禁闭?” “啥是禁闭啊?” 程处弼有点蒙圈。 “到时候就知道了。” 当他进了一间封闭小屋子,不见丝毫阳光,很是轻蔑,这是军罚? 头一次听说这样的军罚。 但半天不到,他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没有光亮,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 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找点事情打法都没有。 憋坏了的他,想要出门,根本打不开。 周围全部封堵上,也找不到破开的地方。 只有一个小口,定时定点的给他送吃食。 疯了。 真的要疯了。 三天过去。 程处弼有点不像人样,大喊大叫也没有人回应。 比军棍落在他身上还痛不欲生。 “有没有人?” “我错了。” “放我出去。” “太子殿下,求求你,放我出去,卑职知道错了。”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动静。 程处弼绝望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突然想到尉迟宝琪,他怎么样了? 尉迟宝琪这边,也是不堪,都是大喊大叫的。 这种封闭寂静的环境,不是一般的折磨人。 …… 是日。 大朝议。 李承乾要上朝议事。 其他大臣早早的起来,已经去宫门等候。 他却不慢不急的还在穿戴衣冠。 “殿下,昨天夜里,程家公子,尉迟家公子,大吵大闹了一晚上,求殿下施恩,放他们出去。” “认错了没有?” “认错了。” 李承乾站在铜镜前,打量了一番装束,道:“天亮,就把人放出来。” “告诉他们,念在初犯,就饶了他们,胆敢再有下次,最低七天,上不封顶。” 关不能关太久。 禁闭的威力,不在肉体上,是在精神跟心理上。 真折磨坏了,也不好交代的。 适可而止,晓得利害就成。 走出殿门,天色一抹亮,迎面一股冷风,差点没让李承乾冷坏了。 上了步撵,他才朝着承天门而去。 东宫与太极宫之间是有小门的,但大朝议,正式情况下,是要走正门的。 李承乾今天也是想走正门。 第二十二章:太子上朝 承天门外。 寒冷交加,四处点亮的火盆,却也难以御寒。 朝中大臣,都在此顶着寒风等候。 好在是大朝议,挤在一起还算暖和。 “魏王来了。” “参见魏王。” 李胖胖知道大朝议,提前一天住在芙蓉园,也是赶在宫门开启之前,来到承天门。 “怎么不见皇兄?” “皇兄还没来吗?” 李胖胖故意问道。 “未见太子殿下。” “以往这个时候,太子殿下早该到了。” “这天快亮了,宫门也快开启,太子还不见踪影。” 群臣议论纷纷。 大家都点卯了,太子依旧不见踪影。 陛下是派人传旨,知会了东宫的。 太子不会不来吧? 这算不算抗旨啊。 “太子再不来,这就要进宫了啊。” 程知节裹着厚厚的毛大氅,抽了抽有点冒鼻涕的鼻子。 魏征看的是干着急,不住的看向东宫,没有半点太子出现的景象。 他望向东宫臣属,于志宁,张玄素,孔颖达等人,双方对视都是摇头。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天亮了。” “宫门开启。” “群臣入朝!” 随着一嗓子,宫门缓缓打开,群臣排列入内。 “殿下怎么回事,难道是睡过头了?” “怎么还不来?” 魏征着急,东宫的官员谁不知道,于志宁,张玄素,孔颖达等人心头咯噔,跌落谷底。 太子不会还在跟陛下置气吧? 你是太子,他是皇帝,怎么能干这种小孩子赌气的事来? 再说了,小孩子赌气,也是转眼消的。 你太子还来劲了是吧? 李胖胖嘴角微微扬起个幅度,可见他心里这会儿是乐开花了。 太子失礼。 这个罪名,瘸子是跑不掉了。 御史们可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朝上弹劾。 他很想知道,作为太子太师的郑国公,是不是真的刚正不阿,参瘸子一本呢。 天色渐明。 文武百官皆是站列入班。 太极殿外,站满了长安城的官员,殿内也挤满王公大臣。 不少官员,频频回头,打量殿外。 有的忧心,有点好奇,更有的暗藏幸灾乐祸。 太子啊太子。 你这是自掘坟墓,给群臣找到针对你的借口啊。 抗旨不遵的罪名落下来,看你怎么说。 承天门外。 一道步撵缓缓而来,李承乾自是在其中。 一个东宫太监快步向前,站在太极门前,看到太子步撵逼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尽毕生最大的音量,喊道:“太子上朝~~!” 声音传开,殿外官员具是震惊回头。 太子来了? 太子终于来了。 但是不是有点晚了啊。 太极门,几个力士抬着太子步撵,缓缓而来,四平八稳,不见晃动。 李承乾坐在御撵上,身上搭着一件毛毯,面无表情,望着太极殿。 随着步撵行进,沿途的官员愣神片刻,急忙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 声音如排山倒海。 此刻,不管是心向太子,还是不服太子的。 都不得不跟随群臣,恭敬行礼。 李承乾嘴角微微露出些许微笑。 他走正门。 他晚到。 要的是什么? 要是就是这些人的参见。 别管他们是什么心思,只要见到太子,就该行礼。 李承乾不在乎他们心思各异,他要的是再次确立在群臣中的太子威严。 “外面怎么回事?” “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呼喊?” “好像是参见太子?” “太子来了吗?” 太极殿的都是重臣,不是三公,就是一部尚书侍郎又或者的国公将军的。 “太子总算来了。” 魏征长舒了一口气。 如是太子不来,他真的要坐蜡了。 参还不是不参。 对他来说,绝对是两难抉择。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迟到也不是不能解释的。” 于志宁也不担心了。 来了什么都好说,不来什么都说不了。 李胖胖面色平静,但心头里却是骂开花了。 这个死瘸子,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我腹稿都打好了,你让我咽回去啊。 武官这边。 程知节,尉迟敬德低头说话,眼睛却放在殿门方向。 李靖没有动静,但耳朵却在倾听。 随着参见声音,逐渐临近太极殿,不难判断,太子已到殿前。 “太子到!” 随着一声高喊。 群臣循声而去,看向殿门。 只见一道人影站在殿门后,迈步进殿,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殿中央。 “太子为何没穿冕服?” 大朝议是正式场合。 群臣穿朝服,陛下穿戴天子冕服,太子也更该如此。 但李承乾却只穿常服,虽然束发戴冠,难逃失礼之处的。 魏征来不及多想,群臣也没有太多的考虑。 太子进殿。 该参见的还是要参见。 “臣等参见太子!” “臣等参见太子!” 李承乾表情平静,脚步不徐不疾,群臣拜见后,也没有声响。 太极殿内,寂静一片。 李胖胖见到这场景,恨得牙齿都咬碎了。 恨不得自己才是殿中行走之人。 按理来说,群臣参见后,该是起身的。 但不知道为何,却没有一个人动弹,依旧保持行礼的姿态。 就连武官,寻常大大咧咧的程知节,这会儿也是不动。 尉迟敬德这个粗狂的武夫,他不是不想动。。 是刚一动,程知节就轻哼了一声,尉迟敬德不明所以,却不得不停下收回的动作。 他的眼珠子却在乱瞟,四处打量,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对面的文官反常。 武官都跟着反常。 这是咋回事呢? 其他武官很简单,你们不动,我也不动。 反正随大流肯定没错的。 长孙无忌保持行礼的姿势,心头却是骇然莫名,真假不已。 如果说之前,他还不明白太子迟迟未到。 但现在他明白了,群臣都明白了。 太子! 这是在彰显威仪。 彰显东宫威严。 他们知道太子的目的,但谁也不敢不配合。 敢起身? 其他人都弯着腰,就你站起来。 你看御史,礼部官员弹不弹劾你。 太子就是在用阳谋,堂而皇之的告诉群臣,你配合得配合,不配合也的配合。 否则。 你让皇太子不爽,那太子就能揪住你杀鸡儆猴。 就算你是国公。 太子来一句,孤可有地方做的令你不满的,以至于你不敬孤? 就能让你手足无措,指摘不断。 服不服太子是一回事,敬不敬太子,摆在明面上,性质就不一样了。 不敬太子,就是不敬陛下。 “好深的心思啊。” “太子何时有这样的城府手段了?” “难道是魏征老儿教的,还是于志宁,孔颖达他们?” 于志宁他们内心狂喜,振奋不已。 第二十三章:你是想害孤 “诸公免礼!” 李承乾淡淡的声音传来。 群臣这才起身,抬头看向太子。 只见太子在丹陛之上,皇位之下的中间位置。 他昂首挺立,负手看着群臣。 不少大臣不敢直视,连忙低头。 两个太监从侧边抬上来一把椅子,放在身后,李承乾施施然坐了下来。 “太子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程知节心思活泛,尉迟敬德这时低声说道:“刚才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李靖观察着李承乾,没有注意这边,淡淡说了一句,道:“你今日要是敢起来,陛下都保不住你。” 尉迟敬德心头一跳,眼睛一瞪,“有这么严重?” 程知节道:“老兄啊,老哥哥说的没错。” “小的褫夺爵位,大的怕是回到以前。” 尉迟敬德还不明白,“不是,为什么啊?” “太子是故意晚到,他要看群臣的反应。” 程知节道:“也是看看谁不长眼的,好收拾他。” “他太子能把我收拾了?” 尉迟敬德不信:“也不至于针对我吧。” “太子有什么手段不知道,但你想冒这个风险吗?” 程知节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兄用头上的国公爵位,来挑战一下太子威严。” “看看谁轻谁重吗?” “你聪明,还是那些文官聪明?” 尉迟敬德颇为纳闷,神神秘秘的,言语不清的。 程知节没多说什么。 从太子晚到,这是从未有的,处处都透着怪异。 朝廷上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去冒大风险呢。 李承乾扫视着群臣,将群臣尽收眼底。 今日之举,他故意为之。 群臣反应,他很满意,但也有点遗憾。 没有人跳出来当‘鸡’给他杀的。 他可不管‘鸡’是谁,不论是中枢大臣,还是国公之尊。 只要敢站出来,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 殿内有小声蛐蛐。 但随着一声高喊,打破宁静。 “陛下上朝!” 李二从侧殿走了出来。 李承乾也起身恭敬行礼。 “参见陛下,陛下躬安!” “朕安!” 李二心情不错,“免礼!” “谢陛下!” 群臣陆续起身,回到各自的位置。 李承乾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姿势过于另类。 坐在软榻上的李二,眉头微微一皱,李承乾以前跪坐着,现在的坐姿,堂皇正大,反比他还有点气势。 他忍不住调整了下坐姿,但总算感觉差了那么点。 “陛下临朝,有事本上奏。” 大朝议开始,群臣纷纷奏事。 李胖胖心里不痛快得很,看到那瘸子高高在上的坐着,他恨不得拉下来,换自己上去。 暗中给其中一官员使了个眼神。 你们御史台官员一个个装聋作哑的,还是御史官员吗?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一个官员站了出来,高声喊道。 李二问道:“何事?” “禀陛下,臣要弹劾太子大朝议失礼。” 该官员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诧异的看了过去。 御史台都没说话,你礼部官员站出来了? 不少人看向了李道宗,你个礼部尚书连手下的人都管不住? 李道宗面不改色,他轻轻的顺着胡须,看似淡然,但一点都不平静。 狗入的东西。 要死,远点去死。 “陛下,太子宫前逾时不至,视朝议礼制如无物,此乃失礼之一。” “太子晚到,却先陛下受百官参见,此乃僭越失礼之二。” “大朝议,乃是正式场合,理应隆重,以示威严,太子却不着冠冕,此乃失礼之三。” 这官员细数李承乾三大失礼之处,言语激昂,语气诚恳,一心为公的样子。 李二忍不住都坐直了。 “臣身为礼部官员,自知礼制重要,不敢忘却,太子三大失礼之处,还请陛下明鉴。” 群臣心思各异。 太子三大失礼。 说出来其实严重的,实际上也确实不轻。 太子失礼是大过,是不该在太子身上发生的。 但有句话叫不上称千斤重,上称之后不到二两。 失礼失礼。 那要大家都觉得你失礼了,才叫失礼。 要是大家都觉得你失礼无伤大雅,那就不叫失礼,叫情有可原。 太子这是失礼了吗? “太子可有话说?” 李二语气微微一沉。 李承乾一不着急,二不慌乱的。 好似礼部弹纠的不是他一样。 与以往相比,大为不同。 “你是何人,是何官职?” 李承乾没有理会李二,反而问询弹纠他的官员。 但他这话问的,仿佛是在羞辱人一样。 “臣是礼部郎中,崔贤。” 崔贤强忍着一股羞意,镇定说道。 “哦,原来是礼部郎中啊。” 李承乾轻轻一笑,嗤声道:“你说孤失礼。” “孤是何人?” “太子自然是太子。”崔贤道。 李承乾语气严厉,道:“你还知道孤是太子。” “哪条规矩要太子在宫前,与群臣一同等候的?” “哪条制度不许太子接受朝臣参见的?” “崔郎中。” “你眼里是没有孤呢,还是没有该对太子的敬畏呢?” 崔贤浑身一震,急忙道:“臣不敢对太子不敬,只是就事论事,绝无私心。” 群臣默不作声。 他们就知道,今天会有事情。 太子那么明显的故意行为,偏生还有人要迎头往上撞。 崔氏子弟,是狂妄自大,还是懵懂无知呢? “就事论事?” “好一个就事论事。” 李承乾冷笑道:“你细数孤三大失礼,败坏孤的名望,失爱与百姓,以至孤在天下人眼里,是失礼之人。” “一句话就想了事。” “孤威严何在?孤颜面何在?” “不敢不敬?孤看你是一心想要置孤自绝天下。” 轰! 最后一句话一出。 朝廷轰然一片。 崔贤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群臣也是瞪大眼睛。 完了! 崔贤彻底完了。 “太子殿下,你大朝议不穿冕服,不是失礼吗?”崔贤抓住稻草一样,大喊道。 李承乾面色阴沉,“孤后背有伤,还未痊愈。” “御史台知,礼部知,各部大臣皆知。” “他们皆知,却不言孤之失,是知道孤情有可原,忧心孤伤势复发。” “一小小的礼部郎中,在朝廷诸公,陛下当前,大朝议正式场合,大言不惭,言辞凿凿,自诩一心为公。” “你要比三省六部大臣,更懂?” “他们在担心孤。” 李承乾声音幽深,道:“你是想害孤!” 第二十四章:禄东赞,为何不跪见孤? 戕害太子! 此话一出,跪坐群臣,皆是俯首而下。 大发了。 彻底大发了。 如果说,之前太子一句,自绝于天下。 崔贤可能还有性命可留。 那么太子一句,想害孤。 崔贤命就保不住了。 当然,如果有重臣力保,另当别论。 可谁来保,谁敢保? 李二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事情发展有点始料未及,超出他的掌控。 他以为礼部官员是觉得太子失礼之处,说出来好让太子改正的。 但太子一番言语,直接变成生死局。 他深深的看了李承乾一眼,觉得自己的儿子,突然变得陌生。 扣罪名,扣得如此狠绝,一点后路都不给。 李承乾自然是在扣帽子。 他今天准备钓鱼的反击手段,就是以太子身份压人。 赤膊上阵,豁出手段,拿太子之位来换人。 就看你们谁敢来换。 谁换得过我。 怎么说,他李承乾还是大唐帝国二号人物,国本储君,堂堂的皇太子。 别说你小小的一个礼部郎中。 国公来几个,他李承乾都能给全换了。 换不了? 那就看看在大殿角落,奋笔疾书的史官,笔下会怎么记录。 到底是废太子,还是废国公。 玩阴谋? 玩手段? 我皇太子不玩阴谋,主打阳谋,挑明摊牌,真刀真枪的干。 这就是他的身份地位优势。 崔贤说的第一第二条,他确实有过失,但他给崔贤扣了帽子后,几句话,就把崔贤搞得慌了神,彻底乱了阵脚,丢失主动权,只能被动挨打。 搓扁揉圆了,李承乾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事情闹大,难以收场,那就只有人溅血。 要么朝中太子留,要么崔贤。 太子与崔贤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来人!” 李承乾喝声道:“礼部郎中崔贤,对太子大不敬,罗织毋须有罪名,陷太子不礼不仁。” “除去朝服,免去官职,下狱论处。” 崔贤大声喊冤,“陛下,冤枉,臣绝对没有,请陛下明鉴啊!” “陛下啊!” “臣没有……。” 李承乾微微偏头,道:“陛下,正式场合,群臣共睹,何来冤枉。” “臣乃是太子。” “太子威严要维护。” 他顿了顿,缓缓说道:“臣也是要颜面的。” 李二注视着李承乾,他心里很是恼怒。 自己还在,轮得到他来发号施令? 这是冒犯。 崔贤无视你太子威严,难道你太子不是在无视朕的皇帝威严? 但李承乾说要颜面,李二不得不怀疑,是在提醒他,伤了太子颜面。 这是从其他地方找回来吗? “准!” 李二冷冷吐言。 决定了崔贤的命运。 崔贤当即被脱去朝服,狼狈的拖了下去。 任由他大喊大叫,也无人站出来说话。 事态明显,太子今日来者不善,站出为崔贤求情,那是送人头的。 再则,崔贤看似免官职下狱,但如何处置,还没有定论。 不必急于这一时。 李胖胖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本来以为会让瘸子失望几分,降低群臣的期待。 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自己一系的得力干将给陷进去了。 崔氏的人啊。 转念一想,太子如此无情对待崔氏,是不是更加坚定崔氏倒向自己,支持自己呢? 魏征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他知道太子在此事上是理亏的,本来等着陛下责问太子的时候,自己站出来求情,顺带着把过错揽过来,说是自己这个太子太师没有尽责。 哪曾想。 太子一拳打出来,差点把人给打死了。 根本没他用武之地,背锅机会。 长孙无忌,马周,岑文本,褚遂良等人多次看向李承乾。 这位皇太子好像有点格外的强势起来了。 程知节对尉迟敬德眨了眨眼睛,好像在问他,就太子这几个罪名,他国公爵位能抗住几个? 尉迟敬德眼神疑惑。 程知节心头切了一声,对牛弹琴,很是没趣。 经过这一插曲,群臣祥和,朝议没有出任何幺蛾子,一切有序进行。 李二没问太子,太子也对朝议不置一言。 终于。 轮到此次大朝议的重头戏。 今日大朝议的重点,就是接见吐蕃和亲使团。 李二为了让吐蕃使团,感受到大唐威严,排场搞得很大。 正好。 今日晴朗,还有太阳,暖和不少。 否则,就太极殿外的那些官员,不知多少要受风寒的。 “吐蕃使者觐见!” 吐蕃使团,在正使禄东赞的带领下,进殿觐见。 “吐蕃和亲使团正使禄东赞,拜见大唐皇帝,天可汗陛下。” “拜见大唐皇帝,天可汗陛下!” 使团众人跪拜,恭敬无比的呼道。 李二含笑点头,天可汗陛下,令他颇为受用的。 “使团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免礼吧。” “谢天可汗陛下!” 使团纷纷谢恩起身。 “天可汗陛下,这是我吐蕃国书,此次前来,是受吐蕃国主差遣,前来大唐求亲,恳请天可汗陛下,恩赐我主。” 禄东赞恭敬的说道。 李二看了看国书,没有说话,魏征站出来,冷笑道:“吐蕃与我大唐敌对,军队时常侵袭我大唐边境。” “正使求亲,未免不合时宜吧?” 大家都明白这次和亲,目的是罢兵戈修好。 但正式场合,该说的话,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否则。 我大唐不要威严的啊。 “天可汗陛下明鉴,我主知晓大唐帝国威势,罢兵结好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禄东赞回道:“只不过,吐蕃知大唐雄兵天威,不敢轻视,心有不安。” “若是陛下能赐婚,使得大唐与吐蕃和亲,世代修好,吐蕃心安,不敢再有冒犯大唐之举。” “此次我主求婚恳切,命臣带来了五千两黄金,珠宝无数。” “我主更是早已在十年前,于玛布日山修建宫殿,迎娶大唐公主所用,也是日后公主所居宫殿。” 群臣听着禄东赞的话,不由点头。 在双方都有意愿的情况下,这样的聘礼,算得上是诚意十足的。 通俗点,是给足了大唐帝国颜面。 “我看国书上,松赞干布说的话也不错。” 李二满意的点头,道:“既然松赞干布想要求婚朕的女儿,也不是不可。” “只不过,吐蕃屡犯我边境,松赞干布可知错了?” 禄东赞急忙道:“天可汗陛下放心,我主已知大错,诚心改正。和亲之后,吐蕃定与大唐秋毫不犯,和平共处。” “那……。” 李二正准备说话,一直沉默,并不言语的李承乾,突然站了起来。 他这一动。 朝臣们下意识的坐直腰身,但有觉得不对劲。 皇帝都不可怕,太子一个动作,就让他们忌惮的? “禄东赞,你为何不跪见孤?” 李承乾开口,就把李二,群臣,禄东赞给炸傻了。 第二十六章:清算魏王 人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想得到什么。 李承乾贵为皇太子,他什么都不缺,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都有。 但独独缺一样东西。 太子威严! 威严,即话语权。 话语权代表着威严,威严则是话语权最好的体现。 你若是没有话语权,威严则无,若无威严,则没人听你的话。 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之前的李承乾,在朝中形象,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表面恭敬,却谁也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皇帝随意训斥,臣子见不惯,劝谏不成,就告状。 他是皇帝的出气筒,是臣子刷业绩名望的工具人。 哪里还有半点作为太子,该有的威仪? 而现在。 李承乾就是要把失去的东西,全部找回来。 他不是要证明他这个太子能够有多强势,只是把本该属于他太子的东西,重新在朝堂群臣中,树立起来。 当然,此举势必会引起李二极大的警惕,以及察觉到自己的皇帝威严受到冒犯。 自古以来,皇帝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就很是微妙。 因为皇太子真正可行使的权力,太大了。 大到皇帝都不得不忌惮,不得不对太子权力进行压制,乃至于剥夺。 皇帝既想太子有人君之相,是个合格的储君,但又想太子只会听话,安分学习,势力不会坐大,威胁到他的地位。 可以说,皇帝对太子的态度是很矛盾的。 这源于权力的不可冒犯与挑战。 但李承乾要树立威严,势必对李二的帝王威严,发起挑战。 权力之争从来如此。 一个空降的新领导,想要掌握该有的话语权,必须要先树立起他该有的领导威严。 这样一来,自然会跟另外的领导产生权力的冲突。 李世民是大唐皇帝,大唐帝国一号人物。 李承乾是大唐皇太子,大唐帝国二号人物。 从身份上来讲,两人在大唐帝国,都有无与伦比的权力与地位。 可大唐帝国的权力,全在李二一人身上。 李承乾这个大唐帝国的二号人物,所具有的权力,连在东宫都有时候不管用。 该有庞大权力的李承乾,被强势的李二给架空了。 这在当下,李承乾看来是不能再忍受并且持续下来的。 以前的皇太子,在皇帝威严下,如何苟延残喘,李承乾不想去比较。 他只想做一个史无前例,空前绝后的大唐帝国皇太子。 一个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可以站在台前,不用苟且在皇帝羽翼下,还要防备其他皇子的明枪暗箭的皇太子。 我,李承乾,大唐帝国皇太子。 至高无上,地位尊贵。 现在摊牌了。 我要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李二,你准备好迎接风暴了吗? 吐蕃使团二次行礼完毕,本该以为商议和亲,可以继续进行。 群臣认为也是。 李二冷冰冰的说道:“太子,现在可满意了?” “吐蕃使者倒是懂大体。” 吐蕃懂大体,不懂大体的是谁? 李道宗有点小尴尬,太子这言语过于犀利了啊。 大家都是亲戚,没必要逮着不放。 李承乾暗戳戳的diss了李道宗后,继续道:“臣还有事要请教吐蕃使者。” “太子!” 李二双手抓住扶手,身子前倾,看得出来,他的怒火有些忍无可忍的迹象,他顿声道:“你不要太放肆了。” “这是大朝议。” “正式场合,还容不得你来指手画脚。” “你说魏王没资格,你太子就有资格在太极殿说话?” “朕一忍再忍,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不要不知好歹。” 李二这话,群臣心头直跳。 这已经是很严重的指摘与责问了。 显然,陛下虽然之前没有说话,不代表对太子熟若无睹,而太子的所作所为,引起他极大不满。 但也有人皱眉。 觉得这话很不对劲。 李承乾面色一沉,很不舒服。 自己说李胖胖没资格,回过头来,李二就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是在给李胖胖出气是吗? 李胖胖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 你瘸子再如何狂妄,父皇还是爱我的。 看到没有,父皇这是在给我出气。 羡慕吧? 该死的瘸子,有你好受的。 “陛下!” 李承乾声音冷冽,高声质问道:“你说臣没有资格?” “你有什么资格?朕是叫你来学习,不是叫你来说三道四。”李二沉声道。 “臣如何没有资格了?” 李承乾毫不退让,“臣乃太子,面对国事,自是有无可争议的资格。” “陛下!” 就在这时。 魏征举起笏板,站起身来,李二一看魏征,心里烦闷更甚。 李承乾也看向魏征。 只听魏征说道:“陛下指责太子是没有道理的。” “且太子贵为储君,本就有资格参与处理商议国事。” “就说陛下指责太子放肆,说太子指手画脚,是极为不正确的。” “礼部郎中冒犯太子,礼部失职,同样是冒犯太子。” “按礼来说,是大不敬之罪。” “太子不说,我们不说,陛下也不说,那太子还有何威严,大唐还要太子干什么?” “难道说大家都不用尊敬太子,敬畏太子了吗?” “这是没有道理的。” “是要动摇国本的啊。” 李二指着魏征,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李承乾听得心里颇为受用,不愧是太子太师,大唐第一喷子魏怼怼啊。 他不着痕迹的用余光瞥了一眼李二。 骂我? 没道理的骂我。 有人会站出来的。 大不敬之罪? 李道宗听到这话,脸都黑成锅底了。 他作为江夏王,礼部尚书,李唐宗室,并不担心大不敬之罪,会引来杀身之祸,但背负这样一个罪名,无妄之灾也是他不想要的啊。 魏征却不准备就这样轻易放过李二,继续怼道:“陛下说事就说事。” “为何说太子没有资格的时候,非要带上魏王?” “陛下,你偏爱魏王,是人尽皆知的,但也不该如此糊涂,你此举置太子于何地?” “太子与魏王是能相提并论,一同比较的?” “到底是太子尊,还是魏王与太子一样尊?” “陛下难道是想借打压太子威信,从而扶持魏王,提升魏王的声势吗?” 魏征不开炮则已,一开炮就是清算。 魏王住进武德殿,群臣非议不少,李二都强势驳斥,霸道压了下去,群臣不敢劝谏。 现在李二主动把机会送上门来。 魏征能不给你清算? 那他就不是魏征了。 第二十七章:坏了,火烧到这边来了 李二怒上心头。 魏征的话,可谓是杀人诛心之言。 气的李二当场差点没有昏倒,他一手扶住额头,双眼杀气腾腾的注视着魏征。 很好。 火力转移。 李二的怒火成功从李承乾身上,转移到魏征身上。 新旧仇恨,加在一起。 李二恨不得当场让魏征这个不知好歹的乡巴佬,血溅太极殿。 群臣反应各异。 以李靖,程知节等人为首的武官,眼观鼻鼻观心,高高挂起,神游天外。 这又涉及到储君之争了。 储君争夺,最是凶险。 作为亲历者,程知节很清楚,走错一步,家族都在瞬间覆灭。 但他就纳闷了。 这不是商议和亲的嘛。 怎么几句话不对劲,就牵扯到储君的问题上了。 好在,这都不关他们武官的事,让文官去扯就行。 武官们装聋作哑,明哲保身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褚遂良,岑文本,马周等人面色凝重,没有出来说话的意思,但眼睛余光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长孙无忌,房玄龄。 房玄龄很不爽魏征,长孙无忌也同样不高兴。 魏征一出来,就把事态扩大化了。 本来是陛下跟太子之间的争锋,说几句,还是斗气教育的范畴。 魏征话一说,好嘛,事态直接升级,打击面顿时扩大。 斗气变成争储,甚至于暗示陛下是要废太子。 武官们坐得住,他们文官难道要坐视不管,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那该如何收场。 “陛下!” 房玄龄不得不站出来,他举起笏板,道:“太子有事请教吐蕃使者,是虚心讨教之意,理应支持。” 他的态度很明确简单,与其深究魏王之事,还不如转移话题,同意太子的要求。 毕竟,深究下去,谁也没办法预料,到底会演变到何等地步。 万一无法收场。 陛下难堪,太子难堪,他们就好过了? 这是当下,无法拿出来争论的事情。 吐蕃使者还在,让外邦看笑话不成? 长孙无忌在房玄龄发言后,他紧随其后,举起笏板,道:“陛下,臣也认同。” “太子乃是储君,请吐蕃使者解惑,也是应该的。” 李二没有说话,他还撑着额头,偏头看向魏征,见到魏征退回去坐下后,他才道:“太子有事说便是。” “禄东赞,太子说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禄东赞心头暗自窃喜,没想到此次来求亲,竟能见到这么一副别开生面的场景啊。 真是不虚此行。 如果没有二次行礼,羞辱他们就更高兴了。 “遵从天可汗陛下的意志。” 禄东赞恭顺的说道,“太子殿下,还请问吧,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承乾见好就收,给魏征投去一个并不会有回应也不会知晓的点赞眼神。 “吐蕃使者,此次求亲,松赞干布是诚心的?” 他可不给吐蕃什么好脸色,直呼松赞干布之名。 “太子殿下,我主求亲是怀着憧憬,怀着十足的诚意来的。” 禄东赞说道。 李承乾不置可否,道:“和亲的目的是什么?” “我主仰慕大唐公主贤惠,想要求娶,同时也是想与大唐世代修好,互罢兵戈。” 禄东赞有点纳闷,这太子问的都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摆在台面上的事情嘛。 群臣也是疑惑,他们还以为太子会问什么重大的事情,却不想是这等没有含金量的问题。 李二皱着眉头,已然是不悦到了极点,但他还是强忍着怒火,看这个混账东西,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可据孤所知,松赞干布多次求亲不得,然后恼羞成怒,出兵袭扰攻打我大唐边境,掠夺我大唐百姓。” 李承乾淡淡的问道:“是不是真的?” 禄东赞一愣,下意识道:“不是。” 李承乾可不管他的回答,自顾自的说道:“若是这次求婚不成,松赞干布是不是又要恼羞成怒,出兵攻打我大唐啊?” “太子殿下,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禄东赞心头直跳,他急忙回答,道:“吐蕃与大唐和亲后,就不会有这类事情再次发生。” “若是我大唐不答应和亲,松赞干布就不退兵,反而会出兵攻打安西都护府,继续与我大唐保持敌对,直到我大唐答应和亲?” 李承乾问道。 禄东赞不知道怎么回答。 群臣也是不解看向太子。 双方和亲,达成的首要条件,就是双方罢兵,互不干涉。 大唐要安抚吐蕃,吐蕃也不想打了,但需要一个盟约,一个保证。 双方才会心安。 大唐又不是没和亲过,一个女人就能解决边境袭扰,安抚一个强大势力,多划算啊。 吐蕃也达到目的,还得了个体面,娶了大唐公主。 双方一拍即合,互相成就。 大家都知道,你太子难道不知道? “太子,你问这些话,有什么意义。” 李二说道:“双方商议好条件,对大家都好。” “陛下!” 李承乾朗声喊道,“你觉得这是好事?” “难道不是好事?” 李二不耐烦的说道:“够了太子,不要耽误朝议正常进行。” 李承乾却不理会他,他看向禄东赞,语气凌厉的问道:“禄东赞,回答孤。” “是不是只有和亲成功,松赞干布才会退兵,不会再袭扰我大唐边境?” 禄东赞道:“是的太子殿下,只要能够与大唐和亲,我吐蕃以后定然会秋毫不犯。” “哈哈哈!” 李承乾仰头大笑,在太极殿内响彻。 所有人都是一脸惊诧。 太子这是失心疯了不成。 李二难以压抑怒火,咬牙道:“太子,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李承乾笑声戛然而止,他目光冷漠,道:“那孤是不是能够理解为,你吐蕃用犯边来威胁我大唐,逼迫我大唐必须答应松赞干布的求婚。” “是还是不是?” 不等禄东赞回答。 李承乾转头看向武官集团,毫不客气的点名喊道:“鄂国公,卢国公,卫国公。” 本来神游天外,装鸵鸟的武官们,俱是被吓了一大跳。 面带茫然,不明所以的看向太子。 只见太子神情威严,目光冷峻。 程知节第一反应,坏了,火怎么烧到我们这边来了。 第二十八章:你们武官不要脸,孤还要 唐朝喜欢和亲。 终唐一朝,和亲公主就多达二十一位。 与其他朝代相比,和亲规模最大,次数最多。 其本质上,是想通过和亲的策略,达到拉拢,安抚,控制,分化以及扩大自身影响力,确保周边和平安定,减少战乱的政治目的。 通过这样的手段,唐朝确实是达到预期设想的效果。 这与大唐强盛国力,是密不可分的。 若是没有强盛国力,和亲联姻也不过是遮羞布罢了。 该打的还是会打,该乱的还是会乱。 正是因为大唐强横的国力,压得周遭的外族势力喘不过气来,得到该有的体面后,才会顺坡下驴的表示恭顺,不敢犯边。 但这样也埋下巨大的隐患。 国力强大,能够威慑周边,大家都能安分守己。一旦国力衰弱,外族势力就会蠢蠢欲动,成为推倒帝国的最大黑手。 在和亲背后,繁华安定的假象里,恭顺大唐的外族势力却是通过文化交流,经济交流,商贸交易等等,改变着各自的落后的文化,技术等实力。 随着这些势力的力量膨胀,一个国力难以再威慑周边的帝国,怎么还会继续温顺,肯定是露出獠牙,一步一步的试探底线。 当大唐帝国露出血条之时,就意味着不再是那个令各部畏惧的存在。 唐朝灭亡,不就是因此嘛。 内乱不断,外族入侵,内外巨大压力共同作用下,偌大的一个唐帝国,土崩瓦解,顷刻崩塌。 这其中,自是有当初那些和亲势力。 …… 李承乾是绝对不会同意和亲的。 今年二月,李二已经进行一次和亲。 弘化公主! 李二的族妹,对外宣称是李二之女。 她下嫁给吐谷浑国君,慕容诺曷钵。 随行嫁妆之丰厚。 他记得旧唐书上的记载:十四年,太宗以弘化公主妻之,资送甚厚。 这个甚厚。 到底是有多厚,没有明确的记载。 可以用这个词汇来形容,可见李二绝对是大手笔。 这种行为,在李承乾看来,李二为了自己天可汗的面子,不顾国家利益,给敌国送钱送温暖的行为,妥妥的资敌。 既然弘化公主和亲已经发生,李承乾自知无法挽回,不去多想,但眼下必须要阻止扼杀了。 因为他知道,此次和亲,就是历史上记载的文成公主和亲吐蕃。 她给吐蕃带去的东西,可太多太多了。 李承乾必须要想办法毁了这场和亲。 他的目光,自然是放在武将这边。 随着他一一点名,李靖,程知节,尉迟敬德等人,微微迟疑后,还是站了起来,问道:“太子殿下,唤我等何事?” 程知节就不明白了。 怎么想都不该把火烧到他们这边来的啊。 太子殿下怎么话锋一转,就落到他们头上了。 “卫国公,你伸手摸摸你的裆下。” “鄂国公,你也是。” “卢国公,你看看你那东西,是不是还在。” 李承乾面向他们,语气平静,讥讽之意,谁都能听得出来。 他的话,过于粗鲁,更是没有教养。 尤其是在大朝议场合,堪称是在侮辱这些武官集团。 “放肆!” 李二怒声呵斥,道:“太子,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朝议之上,岂能容你胡言乱语?” 李承乾怒声道:“臣胡言乱语?” “臣在说混账话?” “敢问卫国公,鄂国公,卢国公。” “你们告诉孤,你们那玩意儿还在不在?” 他声色俱厉的说道: “是荣华富贵让你们提不动刀了。” “还是奢华安逸的日子,消磨掉了你们的血性。” “煌煌大唐帝国,被一个蛮夷番邦,用兵锋威胁,逼迫大唐下嫁公主,不下嫁就要出兵。” “你们身为大唐男儿,军中将帅,保家卫国的将士,到底是如何做到无动于衷,面不改色的。” “你们难道就丝毫不觉得羞愧?” “没有感到一点点的耻辱?” “你们就只能在女人的庇护下苟活是不是?” 李承乾语调陡然拔高,低吼道:“回答孤!” 他根本不给李靖等人,插话的机会,一口气把话给说完。 此刻的李靖,程知节,尉迟敬德等武官,全部都是怒目而视,面色铁青。 “怎么?” “不敢回答孤是不是?” 李承乾冷笑讥讽,指着站在殿中央的禄东赞等吐蕃使团人员,道:“他们就在这太极殿,象征着大唐帝国威严的大殿内。” “口口声声的当着你们的面,这样回答孤的。” “你们不要脸。” 他咬牙切齿,拍着自己的脸,恨其不争的,叱骂道:“孤还要!” “你们不敢杀的人,孤去杀。” “你们不敢打的仗,孤去打。” “一句话,你们敢杀的人,我敢杀,你们不敢杀,不敢打的仗,孤敢杀敢打!” “一群没有卵货的懦夫。” “在你们眼中,自己的荣华富贵,奢侈生活,比大唐威严还在乎!” 什么叫骑脸输出? 什么叫火力全开? 李承乾就是贴脸打开,站桩输出。 一个人把武官全部给喷了,骂的所有人面红耳赤,羞愤而视。 “太子!!!” 李靖再好的脾气,再好的城府,也接受不了,太子在大朝议上,对他们进行惨绝人寰的尊严指责。 尉迟敬德更是双眼圆瞪,“太子,你在羞辱我等。” “怎么?” “孤说错了不成?” 李承乾冷笑道:“要不要孤再说一遍?” 李二神色阴翳,大拇指不断的摩挲着扳指,此刻,没有人能够猜透这位帝王的心思。 文官神色剧变,人人像是见鬼一样。 太子的一席话,把武官全部给得罪了。 这到底是发了什么失心疯? 李胖胖两眼发光,胖脸通红,这是他兴奋激动导致的,没人知道,他内心有多狂喜。 自掘坟墓! 这瘸子真的是在给自己挖坟啊。 把武官都得罪死了,谁还会支持你。 站在殿中央的禄东赞,神色茫然,手足无措。 他该站着呢,还是该走呢。 以为见到一场别看生面的场景,谁知道主角竟然还是他自己。 更让他惊心的是,大唐皇太子对吐蕃具有过于强烈的敌意。 “啊!” “老夫受不了!” “和个鸟的亲!” “老夫要打死你。” 程知节发疯一样朝禄东赞扑了过去,按住禄东赞就在太极殿胖揍起来。 尉迟敬德一看,那还得了。 管他鸟的。 滚刀肉都上了,我还能落后? 打他娘的。 第二十九章:臣要说是意外,陛下信吗? 唐朝时期。 文武之间的区分,还不算泾渭分明,职场歧视链,还没有形成。 武将出身的李道宗可以当礼部尚书,侯君集这个匹夫,也能当兵部尚书,张亮这个农民工还能当御史大夫。 这在唐朝以后,是根本不敢想象的。 到了宋朝,杯酒释兵权后,职场歧视链出现,武将地位滑落深渊,一蹶不振,以文御武的陋习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但唐朝还是有分别的。 比如说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都是文官。 李道宗作为礼部尚书,也能归属于文官之中,可他到底是武将出身。 程知节与尉迟敬德一动手,他第一时间直起了身子,做出要有所行动的姿态。 这有别于文官们,探头伸脑的行为。 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程知节逮着正使禄东赞殴打,尉迟敬德逮着副使动手。 两人边打边骂,撒着心头的窝囊气。 被太子如此嘲讽羞辱,活在女人的庇护下,这让他们打了一辈子仗的,如何忍受得了? 要知道,这是太子说的话啊。 那角落,奋笔疾书的史官,笔下可会如实书写记载的。 程知节滚刀肉归滚刀肉,性子混不吝的,但绝对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 这种人就是那种大智若愚的典型。 他知道,今天要是作为国公的他们,拿不出一点有血性的行为,肯定是要被后世人所看不起的。 都能想得出如何记载的:十四年,大朝议,太子乾叱骂诸公,祈妇庇佑苟活乎,国公靖,知节,敬德等泰然。 听听,什么叫以笔为刀,杀人诛心。 这就是。 后世一旦遇到类似情况,一句你要做唐之李靖,程知节,尉迟敬德之流等妇人之态? 那他么能把李靖,程知节,尉迟敬德的棺材板都要炸翻。 所以。 在最短的时间,程知节做出最明智,最冒险,也是最能表明他们态度的举动来。 动手,打人。 一气呵成。 太子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我们要还无动于衷,就真不要碧莲,成为后世人拿出来比较的背景板了。 “混账!” “给我住手!” 李二怒声而起,指着乱战四人,喝声骂道。 但程知节与尉迟敬德根本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嘴里还在辱骂不停。 “真当我大唐无人是不是?” “老夫打了一辈子的仗,从来没觉得这么窝囊过。” “入你娘。” 程知节真是雄姿英发,好似热血老人。 李二怒气冲冲从丹陛上走了下去。 李承乾看了一眼李二,回头与李靖对视了一眼。 李靖没动手,快七十的老人了,这种剧烈的单方面殴打,对他来说,出不出气不知道,能不能打伤人,还不伤自己,那就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但李承乾的眼神深邃,平静的注视着李靖,没有丝毫的退缩与歉意。 怎么? 我还说的不对吗? 你李靖真就无动于衷? 李靖心头叹息一声,结束了这场对视,他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三步并两步,抢在李二抵达战场之前,找准时机,偷摸给了禄东赞一脚。 本来禄东赞就在挣扎,反抗程知节。 李靖这一脚差点没踹到禄东赞,落在程知节的身上。 可好巧不巧,阴差阳错的一脚,踹到禄东赞的命根。 只见禄东赞猛然一顿,捂住下体,满脸通红,双目圆瞪,痛的他发不出声来。 程知节也是吓了一跳,老哥哥,你下手这么狠的? 往那地方踹,真是要取人家性命啊。 李二一把抓住李靖,喊道:“李靖,你在干什么?” “你要置他于死地不成?” 他看向程知节,后者双手一摊,表示无辜。 尉迟敬德也收手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动手。 我又不是带头的人。 李二心头邪火直冒,快要炸了。 “成何体统!” “你们成何体统。” “三个国公,大唐功臣,在大朝议上,朕的眼前殴打外使。” “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国公该有的涵养,还有没有王法。” “眼里还有没有朕。” 气炸了。 李二真的气炸了。 一连串的责问,毫不留情的噼里啪啦道了出来。 只有李靖才知道,此刻的李二到底是有多火大。 因为,李二抓他的手,不是一般的痛,生疼。 他都快要忍不住了。 “陛下!” 程知节昂头不服的说道:“是这王八蛋,先轻视羞辱我等的。” “我要是不打他,我就是娘们。” “我以后还怎么统兵打仗,将士们还能听我这个娘们的话。” “我这个国公,当的还有什么劲。” “不成笑话了?” “我只能打了。” 听到这话。 李承乾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扬起了一点。 要说这程知节呢,胡搅蛮缠,耍嘴皮这一套,真是不简单。 明明是他叱骂武官们连娘们都不如。 到了程知节打禄东赞一顿后,就变成是禄东赞他们先轻视羞辱的。 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在回击太子叱骂。 但程知节就是绝口不提李承乾所言分毫,反而将过错归咎在禄东赞等人的头上。 偷换概念也好,强词夺理也罢,这种政治智慧,是绝对超过在场所有人的。 他要是摆明车马,指名点姓的说太子。 那问题反而会不可收拾。 “匹夫!” “你个老匹夫。” 李二指着鼻孔朝天的程知节,“外邦使节你也打,你没听说过两军阵前不斩来使的?” 程知节好似个无赖一样,说道:“史书是这么说的,我也没杀他啊。” “史书又没说不能打。” 这纯无赖耍混的话,气的李二手都在颤抖。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想要强行平息,但怎么也忍不住。 低头看躺在地上,还在痛不欲生的禄东赞。 心里更加烦闷了。 他不耐烦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送下去,叫太医诊治。” 其实。 禄东赞,李二是根本不在乎的。 只是,这场朝议走向演变,脱离他的掌控后,让他感到极度不满与愤怒。 “李靖,你也是老臣了,怎么跟这两个混货一样冲动,还下这么重的手?” 李靖老脸一红,道:“臣要说是意外,陛下信吗?” 第三十章:李胖胖又露头 如果是其他帝王,可能不会回应。 李二却是点头,道:“我信!” 李靖很是触动,这是陛下对他信任,但他双目渴求的望着李二,带着别样的请求。 李二读懂了,看明白了。 他内心幽幽一叹,看了一眼李承乾后,大步流星的回到丹陛上坐下。 李靖,程知节,尉迟敬德却还站在殿中央没走。 因为这事还没完。 李二坐下后,道: “李靖,程知节,尉迟敬德,大朝议隆重正式场合,公然殴打外邦使臣,行为恶劣,影响极坏。” “我大唐乃是礼仪之邦,不是外邦蛮夷,无故殴打外邦使臣,我们总该有个说法,不能就这样轻易过去。” “诸位说说,该如何处罚他们。” 此话一出。 群臣沉默,没有人说话。 就连平时直谏耿直的魏征,也是盯着笏板,没有说话的意思。 这气氛有些诡异。 程知节嚷嚷的喊道:“陛下。”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带头动的手,错都在我一人。” “不关卫国公,鄂国公的事。” “你处罚我就行了。” 李二骂道:“混账东西,你个老匹夫,事到临头,还死不悔改。” “你还有理了。” “就你仁义?” 尉迟敬德也是喊道:“陛下,事情是我做的,我甘愿认罚。” “我跟卢国公是兄弟,岂能兄弟动手,我看着?” “没这个道理的是不是。” 程知节脸色一黑,这个黑货,你特娘在说什么。 老夫在演戏,你疯狂拆台干什么? 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成哑巴。 李靖眼皮子都抽了几下,心头对尉迟敬德的怨念,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败事有余的东西。 什么时候讲兄弟义气不行,非要在这微妙的场合讲? 就你有兄弟义气。 就你能为兄弟插刀的。 但这玩意儿在朝堂是能堂而皇之拿出来讲的? 你置百官何地。 置陛下何地。 谁不是跟陛下一起玄武门干过来的。 难道陛下就跟大家没手足同袍之情了? 这会儿,你讲兄弟义气,是不是陛下处置大家,就没兄弟情义? 往重了说,这是在逼迫陛下。 本来陛下已经默认要帮忙了,开场都很好,程知节也懂。 尉迟敬德一跳出来,这场戏,毁了一半。 李二额头有青筋隐隐在冒,双目冷视着尉迟敬德,随后又看向李靖。 他真的有点心累。 药师啊药师。 朕在帮你们了,但奈何这个黑货捣乱啊。 李承乾泰然自若,面无表情,事不关己一般。 李二见李承乾没反应,只好继续。 “好啊。” “一个程知节死不认错,还有一个尉迟敬德毫无悔改,大义凛然的,跟我讲起兄弟义气来了。” “朝堂上是你讲义气的地方?” 李二:“你们说,我要如何处置他们,成全他们的兄弟之义。” 群臣还是不说话。 没有人回应的。 这时候,李胖胖眼珠子乱转,心头在盘算。 他知道,李靖,程知节,尉迟敬德三人,别看父皇在说要处置他,但绝对不会太重,肯定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 夺嫡之心,在他心里作祟。 三个国公,哪怕不支持他,为他们求情,博得好感,对他来说也是天大的收获。 想到这里,李胖胖压抑不住他蠢蠢欲动的内心。 此时不求,更待何时。 “父皇!” “三位国公,劳苦功高……。” 李胖胖果断站出来,要为三大国公求情。 可他没想到,此话一出,程知节,李靖等人神色骤变。 房玄龄跪坐在席位上,双手持笏板,听到魏王站出来说话,他不由闭目仰头。 魏王,怎会如此愚蠢。 是你该说话的吗? 在场这么多大臣,为什么都不说话,都不回答陛下。 那是大家都明白。 这场大朝议的走向,在太子站出来发生,就完全变味了。 已经逐渐演变成,陛下跟太子之间的争锋。 陛下看似在询问群臣,如何处置李靖等人。 实则是在为李靖三人求情。 向谁? 自然是那位今日格外强势的太子。 李靖,程知节,尉迟敬德等人,或者说是武官们,并不是殴打了一番吐蕃使臣后,证明自己还有血性,依旧英勇就完事了。 还需要太子的表态。 需要太子给他们一个最终评价。 因为此事纷争,乃是由太子而起的。 必须要太子给他们在此次事件上,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陛下知道。 太子也知道。 李靖,程知节也知道。 独独两个人不明就里。 一个尉迟敬德,他以为罚就罚了。 一个是刚站出来的魏王,他以为陛下真是要处罚李靖三人。 却不知,这完全是陛下找的一个由头,等着太子说话。 群臣保持沉默,是配合。 他们不说,到时候陛下就可以点名太子来说。 只需要太子说,三位国公勇武。 那么史官就会在先前的记载上,续上:太子盛赞国公靖,知节,敬德神武。 这事,那就算是结束。 若是史书上,没有记载太子对三位国公殴打外邦使臣后,盛赞的评价。 那后世之人该如何揣测? 到底是真打了,还是假打了。 史书是不是修改过了的啊,为什么没有太子李承乾的评价呢。 没有太子的评价肯定有问题。 史书不真。 那好,野史表示该我登场了。 只要我足够野,大家不信也得信。 房玄龄此刻,不想看,更恨不得将耳朵堵起来。 魏王站出来的用意,不难猜,无非就是求情卖好,希望能得到三位国公的好感。 但……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这点小心思,瞒得过在场的谁啊。 “皇兄若是用词温和委婉一些,三位国公也不至于上头。” “还请父皇……。” 李胖胖还在沾沾自喜,为自己的一番求情说辞骄傲自豪。 群臣都不为你们请求。 我,李泰,小字青雀,大唐魏王殿下亲自为你们求情,三位国公是不是该对我另眼相看。 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神色不善的李靖,程知节,表情不虞的父上大人。 李承乾心里都快憋不住笑出声来了。 哎。 李胖胖啊李胖胖。 你怎么就这么想着要找死呢。 敢露头? 露头就秒。 孤可不惯着你。 就这样的蠢货,竟是能逼得李承乾走上造反的路。 该说李二偏爱,还是李承乾是个猪呢? “闭嘴!” 李承乾打断道:“魏王,你还记得孤跟你在东宫宫门前说过什么吗?” 魏王话没还说完,就被李承乾打断,冷不丁吓了一跳,“皇兄,说了什么?” 他完全忘了。 第三十一章:你的太子,也是朕册封的 别说李胖胖想不起,就是群臣也在回忆。 毕竟那天魏王探望太子,太子是公开出迎的,大家都看到两人在宫外有所交谈。 一派友好之象。 没见两人有什么争执的啊。 程知节跟李靖可不想听这些,他们恼怒魏王横插一脚,耽误他们的事。 太子一句话,他们就能坦然的回到席位去坐着,哪里还用像受审一样,在这大殿中间站着。 浑身都跟针扎一样,感觉到处都是有人在戏谑看着他。 我们好歹是国公,真以为像太子说的真不要脸的吗? “看来魏王的记性,是真的不好啊。” “孤也不追问你是不是选择性遗忘了。” 李承乾平淡的说道:“今日,孤再给你提个醒。” 李泰还在彷徨,绞尽脑汁回忆,到底什么忘了。 “在东宫里,关起门来,你叫孤一声皇兄,一声大哥,孤不挑你的理,应你便是。” “但在这太极殿上,大朝议之时,如此隆重正式的场合,你还旁若无人一样称孤为皇兄。” 李承乾的语气逐渐严厉,“看似亲近,实则目无尊卑,视孤威严如无物。” “先前就训斥过你,你是亲王,本不该参加朝议,没有资格说话。” “但你不识好歹,不懂分寸,无视朝廷法度,公然在群臣面前叫嚣。” “仗着陛下的宠爱,你是一点规矩都没了。” “就冲着刚才的话,孤治你个大不敬之罪,也是你咎由自取!” 李胖胖迷茫了。 他心里一股强烈的委屈,涌上了心头。 群臣当前,父皇眼皮子低下,这个瘸子两次骂他了。 他的尊严受到了侮辱,面子更是受到践踏。 看看群臣的目光,他羞愤的想要钻进地里。 他堂堂魏王,陛下嫡次子,在朝上这样被训斥,情何以堪。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李靖偏过头不看,程知节却是看的津津有味。 既然没办法了事,那就看看热闹。 蠢猪一样的魏王。 本来上殿朝议,就引起许多人的不满,你魏王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大朝议的正式场合上。 陛下特许,那就不说了。 天下是陛下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你魏王既然站在这里,那就该明白一个道理。 没有资格进殿,陛下特许资格,那就要懂得安分守己,要有自知之明。 多听多看少说,保持适当的存在感,让群臣挑不出毛病来找你麻烦。 等到陛下点你问你的时候,你规规矩矩,有礼有节的回答,群臣也不会说什么。 这样,不至于让自己难堪,也不会让陛下为难。 可自从朝议开始。 他魏王都干了什么。 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现自己,被太子叱骂一顿后,还不思悔改。 此刻又想站出来进行所谓的求情。 什么心思,在场谁不知? 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点破而已。 但你求情就求情,为什么非要牵扯到太子? 说太子言语温和委婉一点,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魏王在指责太子煽动国公闹事啊? 你一个亲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暗示指摘太子的话来,顺带着求情不成,还把三个国公给得罪了。 想死是不是? 纵然太子念及亲情不说,你看有没有人站出来收拾你。 魏王还要感谢太子,没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就说了你一个大不敬。 换了魏征上来,今天魏王不死要也脱层皮。 李二都护不住,群臣说的。 再者说,李靖,程知节需要你特么魏王求情啊? 一个蠢猪搅屎棍罢了。 “父皇!” “呜呜呜!” 出乎意料。 李胖胖心态崩了,道心碎了。 在这刻,他似乎是感受到无数看他出丑丢脸的目光投来。 心里的委屈绷不住,带着哭腔,朝李二喊道,想要找靠山为他说理。 李二绷着个脸,其实比李胖胖还要难看。 双手抓住扶手,到现在都没有松开。 可见他心里处在什么状态。 “怎么还哭了啊。” “哎。” 无数大臣摇头,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在大朝议上被太子几句话就说的流娘们眼泪。 这魏王还想夺嫡? 他配嘛? “哭!?” “给孤把马尿收回去。” 李承乾怒声骂道:“你是大唐亲王,陛下嫡次子,作这妇人之态。” “你丢孤的脸,更是丢陛下的脸。” 李二再也忍不住,咬牙喝止道:“承乾,够了!” “请陛下称太子!” 李承乾语气平静,不高不低,没有第一次的歇斯底里的怒吼,只是叙述一个事实的平淡语气,提醒李二。 但恰恰是这平淡语气,让李二的气血直冲脑门。 “太子!”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李承乾道:“陛下是在指责臣说错了,要袒护魏王,继续让他目无尊卑,肆无忌惮?” “青雀没有……。” “还在没有?孤是君,他是臣。” 李承乾掷地有声,道:“他见了孤,就该称太子,就该参见行礼。” “臣子敢无视君王的威严,敢没有道理的指摘君王。” “陛下,敢问是谁给他的底气。” “谁准许他这么做的?” “今日,孤就算是褫夺了他的亲王爵位,贬为庶人,也没有说孤的不是。” 完了。 完了。 最终还是回到陛下跟太子的争锋上了。 见到太子跟陛下争执,群臣心里其实也着急的。 在这样的争执下,就算不关他们的事,无错也是罪啊。 都是这混账魏王引起的。 大家都等着太子说一句话神勇的评价,朝议结束,大家拍拍屁股走人。 你魏王偏要出来刷存在感。 这下好了,怎么收场? 程知节跟哔了狗一样恶心,这特娘的,他们的小问题要变成大问题。 着重在史书上大书特书了。 “褫夺亲王,你还没这个资格。” 李二身子前倾,俯身逼视李承乾,双目如刀,威严森寒,“我封的亲王,你想褫夺就褫夺?” “太子要褫夺亲王,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僭越。” “我乃太子!” 李承乾昂头,丝毫不惧,正面硬刚。 “你的太子,也是朕册封的!” 李二一拍扶手,怒声道 他自称也变了。 闻言。 群臣心神剧震,神色惊变。 陛下这话警告的意思,很清楚。 太子是陛下册封的,同样陛下也有废太子的权力。 这就是在告诉太子,能册封你,也能废了你。 不要继续挑战容忍底线。 第三十二章:孔曰仁,孟曰义,周曰礼 太子,是储君的敬称。 同时也是一个职位。 其权力并不是来源于帝王,因为其本身就代表着权力,是权力的象征。 就好比一个领导职位,它就在那儿空着,不管是有人担任还是没人担任,只要这个职位,不管是谁上去,他都能行使该职位的权力。 太子就是如此。 但要想成为太子,必须要经过皇帝的册封,并且还是皇嫡长子的身份,才有资格。 李承乾是李二册封的皇太子,是没错。 他是按照李二这个现任皇帝,依照法定程序确认,所册封的皇位继承人。 无可争议,没有任何瑕疵,天下心服。 也就相当于天下人,不管是王公大臣,还是世家门阀,又或者是底层百姓。 他们对册封李承乾为太子,是没有任何意见以及反对态度的。 他们认为,册封皇嫡长子李承乾为太子,是合理合情,符合礼法制度的。 但同样。 哪怕李承乾不贤明,没有成为皇帝继任者该有的能力,就算他还有足疾,只要李承乾无错。 李二就没有任何理由去废除。 要废? 首先要过的就是群臣这一关。 就问群臣会不会答应。 纵观历朝皇帝废太子,哪次不是太子有重大过错,才有足够令天下人信服的理由废黜的。 汉景帝刘启废皇太子刘荣,为什么母亲栗姬失宠,刘启随便就把刘荣给废了? 因为,他刘荣就根本不是皇嫡长子。 不是皇嫡长子,群臣反对的意见再激烈,皇帝也能一意孤行。 …… 李二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说过要废太子的话。 也没有在公开场合暗示过要废太子。 当他说出李承乾的太子之位,是他册封后的。 暗示废太子,有了。 群臣几乎都听出来,话里的意思。 一个个的还如何坐的住? 公然暗示要废太子。 这还得了? 这天下还要不要了? “陛……!” 话音落下,当即就有许多人举起笏板,准备站起来说话。 魏征最是急切。 可他再急切也没用,因为李承乾说话了。 “孤闻,孔曰仁,孟曰义,周曰礼。” 李承乾望着朝中诸公,缓缓开口。 他一开口,群臣几乎都是一愣。 就连李二也是露出错愕之色。 这是什么展开? 只见李承乾继续开口,语气沉稳,不徐不疾:“孤乃高祖嫡长孙,陛下嫡长子。” “册封孤为太子,名正且言顺,符合礼制,天经地义。” 他微微偏头,余光看向李二,问道:“陛下,你说这话,是在警告孤,还是在威胁孤?” 此话一出。 群臣惊骇,莫不震惊。 太子疯了不成? 敢这么对陛下说话。 群臣敏锐抓住李承乾话中的字眼。 太子先前对陛下,是自称臣的。 眼下却转变,自称‘孤’。 这是代表什么。 细思极恐,不敢想,他们真的不敢想。 文武百官彻底的失态了。 他们想不明白,不过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大朝议,为何硬生生走向这等地步。 “太子!” 李二眼神冷漠,平静的说道:“你是在提醒朕吗?” “陛下!” 李承乾背着对李二,并不想跟李二有正面的对视,他沉声,道:“陛下是认为孤的太子之位,不该册封的吗?” “还是说……。” 他在文武百官身上一一扫过,“群臣也是觉得孤的太子之位,名不正,言不顺?” “太……!” 有人想要开口,李承乾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了当的点名,“申国公,你觉得呢?” “臣……。” 申国公高士廉没想到会点到自己,他心头一慌,根本不想掺和进此事。 因为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太子点名,他还是要回答的,你不回答,是不是默认为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名不正言不顺的? 在这个关头,默认就是大罪。 可他没想到,自己刚要开口,李承乾却不给他机会。 李承乾再点一人。 “宋国公,你以为呢?” 高士廉急的要疯了,太子给我说话的机会,给我啊。 宋国公萧瑀也没想到,火给烧到自己,太子第二个点名的就是他。 “臣……。” “莒国公,你怎么看的?” 李承乾也没给萧瑀开口的机会,点名下一个。 这下好了。 急急王国大将,再添一人。 两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只能是伸着身子,保持要开口的姿态。 莒国公唐俭不出意料,也跟高士廉,萧瑀两人一样。 李承乾点了,却不让他们回答。 “梁国公。” “孤这太子之位,是不是有非议?” 房玄龄屁股跟有弹簧一下,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殿下……。” 没下文。 李承乾又点了其他人,马周,岑文本,褚遂良,一个都没跑掉。 他们全是站立,不敢坐下。 谁敢坐。 谁坐的安心啊。 这坐下来,不就认为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名不正言不顺,那不是全完蛋了。 直接是把他们架在火上烤啊。 很快,他们发现人一多,似乎没有那么恐怖了。 不明白太子为何不让他们说话,但法不责众,这么多人,难道太子真的要他们全撂翻了? 根本不可能的。 这会儿。 有意思的事情出现了。 他们逐渐发觉,有两个无比重要的人,却不在太子的点名之中。 太子点的都是文官。 武官那边不在此列是正常的。 但有两个人,太子迟迟没有点他们,按照爵位高低,该有他们的。 这两个人。 不是别人。 一人是赵国公,长孙无忌。 一人是郑国公,魏征。 魏征,他们还能够理解,能想明白其中的缘故,真要点他,肯定会答话的。 再说,这会儿魏征肃穆严整,仪态正经,一点也不着急,一看就是心里有数。 反观某个人。 这会儿隐隐在冒冷汗了。 有些事情,谁不在谁尴尬,处境就越微妙。 长孙无忌作为太子的亲舅舅,之前太子设立太子亲军,却不通知长孙无忌。 当时,就引得群臣猜测。 如今。 这等场合,点了几乎朝中主要大臣,却不点他。 这是为什么? 房玄龄,萧瑀等人,几乎在慌乱之后,马上就回过味来了。 太子点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要维护太子地位的。 那没被点到的,除了魏征,那个人在太子心目中,岂不就是反对的嘛。 太子讲礼。 他们这些人是守礼之人,那个人不就是不守礼之人。 换句话,就是不支持嫡长子继承制的。 一些地位不及的官员,看向长孙无忌的目光,很是耐人寻味啊。 第三十三章:孤德薄 长孙无忌双手持笏板,面色如常,不为所动。 好似殿中的情形与他没有干系一般。 实则,他内心却是沉到谷底,持笏板的双手,已经死死的捏紧了。 他内心怎么可能平静。 早就后背发凉了。 作为一个资深的老狐狸,群臣都明白看穿的事情,他如何不懂? 不是他不懂,而是没有办法。 本来他作为陛下妻兄,三个嫡皇子的亲舅舅。 谁当太子,谁当皇帝,对他来说,都是没有任何损失的。 他依旧是他,是太子舅舅。 这一点,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他根本不需要有多余的举动,就立于不败之地。 保持中立,是他作为外戚最正确的选择。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 可谁知道,今日朝局,风云变幻。 太子李承乾大朝议讲‘礼’,瞬间就把他推倒风口浪尖上。 句句没有他,但无处都不是他。 当太子舅舅,不在太子名单上,那本身就是一件莫大的过错。 更别说,太子所说的‘礼’,牵扯太大,太恐怖了。 他不能主动开口,那会沦为朝外笑话。 不主动,太子却不点他。 无异于也是站在对立面。 他心里几乎在渴求,太子能够点他,给他个体面。 见太子没有点他的意思,他甚至想着放下身段,希望李承乾给他主动开口的机会。 李承乾给吗? 肯定是不会给他的。 他就是要敲打长孙无忌,就是要让他处在风口浪尖上。 就是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怕了。 长孙无忌为什么怕? 因为李承乾的开场白,说的是孔曰仁,孟曰义,周曰礼,回应的是陛下说的话。 仁,义,礼。 仁,说的是行仁政,要仁德。 义,说是名分大义。 礼,说的是礼法,礼制。 李承乾有仁德,有名分大义,更是直言不讳的说皇嫡长子的身份。 这就牵涉到‘礼’。 他就是告诉在场群臣,宗法制中的嫡长子继承制。 你们是拥护还是不拥护? 要知道,隋唐是门阀政治。 门阀最在乎,最看重的是什么? 传承。 宗法制中的嫡长子继承制,就是家族能够稳定传承的共识。 自从周朝制礼,确立宗法制,嫡长子继承制确实能够杜绝内部继承人倾轧,消除混乱内耗的有效验证后。 经过一千多年岁月,嫡长子继承制的原则已经深入人心。 不管是世家门阀,还是王公贵族,纵然是底层百姓之家,他们也是坚持嫡长子继承制原则的。 这就是嫡长子继承制的正确属性。 到了后世,嫡长子继承制,依旧是无法忽视并且存在的一项重要的继承原则。 长子,长子,可不单单的字面意思,在社会共识中,他是能够对一个家庭负责的。 他前些日子让李靖,程知节,魏征等人,遴选一子到东宫,嫡长不论,就是摸这些人的态度。 不出所料,他们一个个送的全是次子。 次子说明什么? 不是对东宫的敷衍,而是在太子说了嫡长不论,不违抗太子教令的情况下,最优解。 李承乾也探明了这些人的态度。 他们对嫡长子继承制是拥护的。 李承乾现在就在做一件事情。 在这场大朝议上,利用拥护嫡长子继承制,就是在拥护他李承乾,来确立他大唐皇帝嫡长子,册封皇太子身份的绝对政治正确。 反对? 反对他,就是反对嫡长子继承制。 天下人口诛笔伐,谁挡得住? 这是当代最重大的政治原则问题。 就算是你恨李承乾,恨不得把李承乾杀了,但这一问题上,绝对不会反对,反而会义正言辞的支持。 不支持。 那天下还不得混乱啊。 嫡长子继承制不行了,次子,庶子身份的,不得立马倒反天罡? 这就是长孙无忌怕的原因。 李承乾不点他,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不特么是他默认反对嫡长子继承啊。 房玄龄,萧瑀等人站着,他们没开口,但他们人多啊,太子都把他们划分在一个行列。 独独你在外。 你没问题,谁有问题? 李承乾用阳谋的手段,就是在逼迫群臣,逼迫李二,敲打长孙无忌。 他不会在太子的问题上,正面跟李二冲突的。 这还需要他来? 群臣全部给我上。 李承乾点完了,他觉得该上终极大招了。 “看来,孤是失爱陛下,失爱群臣。” 李承乾走了两步,面向群臣。 这会儿,李二,群臣都感到不妙,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长孙无忌急的要站起来了,太子,没完啊,给我个机会,我要表现,我要拥护。 李承乾面露悲情,泣声道: “孤德薄,无以……。” “太子!!!” 李二急声大吼,打断李承乾,目欲吃人,“你要干什么?!” “太子!” 群臣大惊失色,震怖骇然。 全部起身,不敢坐,也不敢站。 文武百官,全部蜂拥而至大殿之中,跪拜而下,疾声山呼。 “太子!!!” 李承乾低头不言,适可而止。 孤德薄。 三个字的威力,几乎是把所有人给炸穿堂了。 这三个字后的内容,他们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什么。 孤德薄,德薄之后要干什么,那要自请废太子啊。 他们谁还能坐得住啊。 局势到这个份上,太子要是完全把话说出来,他们一个个还要不要身后名,还如何面对天下人? 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要沦为口诛笔伐,枉为人臣的人物。 李胖胖面露茫然,怎么回事。 群臣全部跪了,跟火烧屁股一样。 父皇也是。 这怎么了。 我是要不要也跟着跪啊。 “太子,你疯了不成?” 李二几欲抓狂,整个人是弹射而起的。 可见他内心的震动与慌乱。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混账!” 李二气的破口大骂,完全没有以往的自信与沉着。 更想是一个跳脚的泼妇。 “来人!” “送太子回东宫!” 他激动的喊道:“太子搅乱朝议,东宫禁足一月。” 他怕。 真的怕了。 他怕李承乾真的把三个字后面的话说出来。 那将覆水难收。 更让他颤抖的是,太子去观音婢陵前怎么办。 还要加派人手,必须加。 “太子,请三思啊。” 群臣殷殷喊道。 李承乾不言,他缓步走下丹陛。 群臣主动让开一条道来,一个个眼神恳切,太子不要糊涂啊。 第三十四章:恭送太子殿下 德薄而位尊,鲜不及也。 孤德薄。 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在没有充足的铺垫与把握,以及人心所向的情况下,是很容易玩脱的。 李承乾把一切都做好了。 他才敢说这话,并且还不能说完。 说完,那就没挽回的余地,把大家都堵在墙角,逼进死胡同。 你不好,我不好,大家都不好。 李承乾要的不是你死我亡,没必要搞得大家难堪,骑虎难下。 群臣目视太子跛行。 此刻,没有人在意太子是否有疾。 他们真心希望,太子不要赶尽杀绝了。 “郑国公!” “臣在!” “梁国公!” “臣在!” “申国公……!” 李承乾一边缓慢行走,一边开口喊道。 点到的人,几乎是下意识回应。 根本来不及想为什么叫他。 李二神色阴晴不定,死死的盯着李承乾的背影,一言不发。 袖袍下的双手,用力的攥成拳头。 “宋国公……!” “太子詹事,于志宁……。” “……” 李承乾来到殿门,一脚跨出。 “散朝后,东宫议事!” 众人一怔,东宫议事? 这……。 魏征不假思索,第一时间应道:“臣魏征遵太子教令!” “恭送太子殿下!” 其他人急忙反应过来,“臣谨遵太子教令!” “恭送太子殿下!” 群臣山呼。 程知节跟李靖着急的抓狂。 太子,别忘了啊。 还有我们。 你好了,我们还不好啊。 “卫国公,卢国公,鄂国公。” “老当益壮,神勇不减当年。” 李承乾后脚跟出,同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闻言。 李靖,程知节大喜。 尉迟敬德有点懵,这还要你太子说啊? 角落里,史官眉飞色舞,奋笔疾书。 作为史官,作为今日的见证者。 他真感觉这辈子作为史官,值了。 太极殿外的官员,在太子出现殿外一刻,也是齐齐呼道。 “不许去,你们都不许去,谁敢去就是忤逆抗旨。” 李二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扬。 这会儿知道气了? 来不来,由不得你李二了。 他享受着群臣山呼礼送,内心前所未有的放松。 赢了! 铤而走险的一步棋。 他真的赢了。 不敢说大获全胜,但至少他的太子之位,从今天起,只要他不造反,不惹得天怒人怨,将无可动摇,没人能够撼动。 李二想废他? 念头他都不敢有了。 就他说的太子是他册封的,就要面对群臣的责难。 今日在场大臣的态度,就代表天下,代表着世家门阀的态度,代表着千千万万的大唐百姓的认可。 皇太子李承乾,将成为大唐绝对的政治正确。 你敢说皇太子李承乾不配当太子? 好啊。 你不拥护嫡长子继承制,是想要家族不宁,兄弟不和,祖宗基业不保是吧? 弄死你个忤逆不孝的狗东西。 “恭送太子殿下!” 在群臣山呼中,李承乾坐上步撵,离开太极宫,朝着东宫而去。 但太极殿上,气氛很是凝重。 李二心烦意乱,见到群臣跪地,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一种逼迫。 他切身体会到,当初逼迫太上皇禅让时候的窘境与憋屈。 我堂堂大唐帝国的皇帝。 被太子给玩进去了。 欺天啦! “散朝!” 李二摆手,转身就走,丝毫不想多待。 气都吃饱了。 “恭送陛下!” 至此,随着李二的离开,一场本该以和亲为目的的大朝议,在曲折与凶险中,总算是结束。 走出太极殿,迎面来了一股冷风吹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殿外这么冷。 殿内却像是火炉,热得他们汗流浃背。 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 尉迟敬德嘟囔道:“太子羞辱我们,也太过分了。” “老兄,你怎么还执拗这个事情?” 程知节无语的说道:“从今天开始,老兄记住了。” “咱们跟吐蕃是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尉迟敬德嘿嘿笑道:“有仗打?可也轮不到我们啊。” “你……。” 程知节不想对牛弹琴,他跟李靖对视一眼,都读懂劫后余生四个字。 要不是自己反应快。 真就被太子带进坑里,遗臭万年了。 “走吧走吧。” “回去老夫要好好的喝两口。” “这朝上的,胆战心惊……。” “哎!” 程知节摇头晃脑的离开。 不管了。 该烦的是皇帝老子,轮不到他来。 另外一边。 房玄龄与魏征,萧瑀等人凑在一起。 “今日太子威势,让我们刮目相看啊。” 萧瑀惊叹不已的说道:“朝议都快被他掀翻了。” “郑国公,你这个太子太师,当得好啊。” 魏征摇头,“这不关我的事,是太子自行所为的。” 他都被太子手段给惊为天人了。 还他当的好。 “不过,太子可是把武官得罪了,这可不得了啊。” 高士廉随口说道。 “这不是太子想要的吗?” 房玄龄说了一句。 众人意味深长。 太子不先把武官得罪了,向陛下表明他没有拉拢武官的心思,后面的事情,可能就不会有了。 长孙无忌孤零零的走出来,形单影只,有点落寞。 左右看去,有人在窃窃私语。 他心头悲苦,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 可他能怎么办。 没办法啊。 太子不给他辩解,表明态度的机会。 不是没人知道他中立的,只是没想说穿罢了。 这下,一直想低调的他,彻底被太子推到人前来了。 今日之后,他要不旗帜鲜明的支持太子,要不就成为天下人议论的对象。 回头指不定长子还要给他来一句,父亲,听说你不拥护嫡长子继承制? 次子高兴的来一句,父亲,你果真爱我,太给我机会了。 人都要气晕厥过去。 他家宅还想不想安宁了。 “陛下有旨。” “赵国公,郑国公,梁国公等人,两仪殿议事。” 李二的贴身内侍,张阿难快步的跑来,高声喊道。 生怕要见的大臣,走没影了。 得! 本来还在打算一起商量商量,去不去东宫的。 这下总算是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当然,难保不是陛下的折中之举,不让他们过于为难。 旋即。 长孙无忌,魏征,房玄龄等人,转身朝着谨慎殿而去。 李胖胖最后出来,他还有点不明所以。 完全没有懂得其中内情。 只是隐隐觉得对他的处境很是不妙。 第三十五章:吃相不能难看 “殿下回来了!” “殿下回来了。” 一个东宫内侍飞奔而回。 太子妃苏卿领着孩子以及一班东宫人员,翘首以待。 太极殿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东宫来了。 他们无不为太子殿下担心。 “太子回宫!” 随着一声高喊,太子步撵进入东宫,太子妃领着人上前,“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免了。” 李承乾笑吟吟的从步撵下来,道:“爱妃今天怎么在这儿等着,多冷啊。” “臣妾不冷。”苏卿婉言一笑,李承乾一句随意的关心,就让她倍感受用。 “拜见耶耶!” 两个儿子李象,李厥,像模像样的给李承乾行礼。 李承乾摸了摸两小子的头,道:“家里就免了这些礼节。” “殿下,他们也不小了,该是懂礼数了。” 苏卿说道。 太子在太极殿大朝议上讲‘礼’。 回头自家人就不懂礼数,这不是打太子的脸嘛。 别管是做给人看,还是真心实意。 必须是要有的。 李承乾不置可否的点头。 当他在为‘礼’来,确立自己皇太子的政治正确,本身自己就在其中,要遵守‘礼’的。 “臣妾亲手为殿下熬制了米粥,殿下先喝口热茶,暖暖身体,还是先喝米粥?” “当然是先喝爱妃的米粥,我正好有点饿了。” “好,臣妾这就命人去准备。” 苏卿喜不自胜,展颜含笑去准备。 “孙先生怎么也在啊?” 李承乾进入殿内,顺口问了一嘴。 “草民是来准备给殿下做药熏的。” 孙思邈笑道,“正好殿下站久了,可以舒缓舒缓。” “那成,有劳孙先生了。” 李承乾点头,躺在垫了厚厚毛绒的椅子上,伸出病脚,有宫女上前脱掉鞋袜。 孙思邈上前端详后,准备开始动手。 这时。 太子妃端着米粥上来,“殿下,不冷不热,刚好合适。” 她想亲自喂李承乾,但李承乾却是婉拒,自己动手,小口小口的吃着。 “殿下,草民要动了。” “好。” 李承乾随口回了一句,孙思邈开始药熏后,他感觉到腿部暖洋洋的,颇为舒服。 “殿下可有感觉。” “有点。” “要是痛,或者不适,殿下要说。” “没问题。” 孙思邈专心药熏,李承乾小口吃粥,太子妃侍奉在身旁。 “大郎,二郎你吃了没?” 他对乖乖坐着的李象,还有眼睛滑溜溜的李厥。 “殿下,大郎二郎吃过了的,不用管他。”太子妃道。 “爱妃啊,往后还是要让大郎,二郎自己说话。” 李承乾道。 “臣妾明白了。” 李象道:“耶耶,大郎吃了,但还想再吃。” 李厥:“我也要吃。” “哈哈!” 李承乾笑道:“大郎二郎在长身体,肯定是要多吃的。” “去给端两碗来。” “你母亲熬的不错,有口福咯。” 李象笑嘻嘻的说道:“多谢耶耶。” “谢什么,你阿娘熬的,你本就能吃。” 两小子满嘴糊糊,李承乾看的直笑。 “还要吗?” “要。” 苏卿道:“殿下,还是臣妾带大郎二郎下去吧。” “行。” “大郎,二郎喝了你母亲的粥,可要听话啊。” “知道了耶耶。” 李承乾小口吃着粥,看着孙思邈动手。 “殿下今日在太极殿的威仪,草民听人说了,真是威仪无双啊。” 孙思邈说道。 “先生都知道了。”李承乾笑道:“传的还真快啊。” 大朝议,肯定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只是消息传播的快与慢而已。 “殿下是不是有点过于冒险了?”孙思邈问道。 闻言。 李承乾放下碗跟勺子,宫女端着盘子出去,他顺手拿起茶杯,微微的吹了一口,才道:“冒险与否,势在必行。” “否则,我能在东宫为先生立个济世馆?” “可这样,太子不是冒犯陛下了?”孙思邈手一顿,道:“殿下还把几位国公得罪了。” “哈哈!” 李承乾不由笑了起来,“孙先生,你一生专注医道,可能不明白什么叫政治。” “我不得不把他们得罪了。” 他必须得罪李靖他们。 或者说是所有武官。 他想要强势,势必就要给李二一个台阶。 任何时候,太子都不能急着去染指一样东西。 兵权。 这是任何一个帝王的最大底线。 他今日,要是没有先把武官臭骂一顿,逼得李靖,程知节揍人,再说‘礼’的事情。 李二怕是就要对他重拳出击,让他颜面尽失。 先开罪武官,就是明白无误的传递态度。 我李承乾对兵权没兴趣,我的目的是想要自保,想要确立自己皇太子的地位。 又想要太子的政治正确,又想要交好武官。 你好处什么都占了,吃相就过于难看。 哪个帝王能忍啊。 得跟喝粥一样,要小口小口的吃,不能着急。 李承乾与李靖对视,就是李靖看出他的心思,李靖不动也得动,必须要动手。 想明哲保身都不成。 李承乾故意得罪武官,你李靖不顺着意思,是对太子有什么念想? 你对李二怎么交代?对太子是不是明白交恶了? 你要么继续跟李二,要么跟太子站到对立面。 想中立? 你是想跟长孙无忌一样是吧? 反之,李二非得无视李承乾的让步,那么,孤德薄就是一句完整的话了。 这是一种政治交换,也是让李二放松警惕。 李承乾一没说要争权夺利,二没有说要拉拢武官。 我堂堂皇太子都要用这种手段来,确立太子地位稳固。 你李二还不允许? 群臣还不答应了? 未免有些太过了吧。 可以说,李承乾在大朝议上,几乎都在钢丝上游走。 他抱着的也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念头去的。 “那殿下以后该怎么办?”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李承乾意有所指的说道。 他又不是傻。 锦衣卫里的次子,可不是他单纯的摸人心思而已。 就在李承乾药熏的时候。 两仪殿。 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等人,也在君臣对话。 “说说吧。” 李二换了一身常服,坐在软榻,靠着椅背,一手端着杯子,在喝茶。 其他几人身前的小几上,也是放在茶壶跟茶杯。 魏征动手倒茶,仿若无闻,这是他进殿坐下,喝的第三杯。 房玄龄也在专注于品茶,他喝的要慢一点。 长孙无忌最是坐立难安,茶水根本没有任何吸引力。 “怎么?” “都不说话?” 第三十六章:李二又哭了 李二很是不爽。 全都装聋作哑的。 大朝议不是那么主动的嘛。 “魏征。” “你平时那么主动的,就你话最多,现在怎么就知道喝茶,一句也不说。” “你是要钻进茶杯里是不是?” 李二很是不痛快。 你骂我,怼我,说来就来。 现在让你说,你不说,反而还装模作样起来。 是不敢得罪太子,还是不敢说太子啊? 魏征享受的喝了一口茶,美滋滋的说道:“好茶。” “真是好茶啊。” “这太子茶,才是人生一大乐趣。” 李二讥讽道:“你魏征还找到人生乐趣了。” 魏征摇头,道:“陛下要我们说,但要我们说什么?” “当然是今日大朝议的事。”李二道。 “那臣可就说了。” 李二突然有点不安,魏征这预防针打的,他都快有点前置条件反应了。 “说,尽快说,我说过让你们有话直言的。” “不用藏着掖着。” 魏征正色,道:“陛下今日是怎么了?” “怎么能说出那种动摇国本的话来。” “陛下册封的太子是没错。” “但陛下难道不是应该册封的吗?” “太子乃高祖嫡长孙,陛下皇嫡长子,他不是太子是什么?” “这是天然,并且合乎礼法,该属于太子的。” “陛下一句你册封的,难道说全部是按照你的想法来的吗?” 李二脸上变幻,“难道不能是我的想法吗?” “陛下又错了。” 魏征语气坚定的说道:“大错特错。” “这并不是能够按照陛下的想法来的。” “是根据历朝历代的传承规矩,周朝制礼后,保证传承,稳定,杜绝内斗内耗所决定的。” “周天子制礼后,以后的天子,永远是嫡长子的嫡长子的嫡长子。” “这是不会变的,永远不会变。” “如此,才确保周朝八百年的传承不断。” 李二不服,道:“那汉文帝,汉武帝……。” “陛下是想要大唐二世亡吗?” 魏征粗暴的打断李二的话,道:“你只看到汉文帝,看到汉武帝。” “为什么看不到秦二世,看不到隋炀帝?” “隋朝灭亡,距离我们才多少年啊?” 他比着两个手指头,说道:“二十二年。” “隋朝二世亡,距离我们才二十二年,陛下就忘了,我们为什么要起义的?” “陛下也想看到大唐像隋朝一样,不到四十年而亡了?” “如此,陛下还有何面目,面对高祖皇帝?” 不得不说,魏怼怼一开口,就把李二给对麻了。 如何面对高祖皇帝? 还不如说,李二背负杀兄囚父的骂名,坐上大唐皇位,结果把大唐江山给搞没了。 你李世民的骂名,力压杨广,秦二世,直超桀纣。 千古史书上,李二排第一,其他人都要往后让让。 一想到这个,李二瞳孔一缩,不寒而栗。 他想想,都觉得心在绞痛。 “陛下,你怎么了?” 房玄龄见李二捂住胸口,面色有些痛苦,急忙问道。 李二伸出一手,示意没事。 房玄龄也急忙给魏征使了个眼色,别再说了。 “魏征,你继续说。” 李二有些艰难的开口。 “陛下,臣说完了。” 魏征想了想,又道:“是非功过,都是后人评说的。” “陛下也不必介怀。” 不介怀? 我介怀你十八代祖宗。 你魏征把话先说完了,再告诉我不在意。 我!@#¥……&。 李二一口郁血,差点没喷出来,然后指着魏征破口大骂。 他也是自己找虐,明知魏征从不留情面的,偏要找虐。 这能怪得了谁? 估计是李二的受虐属性在发作。 “魏征,我可以告诉你,大唐不会亡,永远永远不会亡。” 李二咬牙说道。 “陛下,还是不要有过于不切实际的念想,永远不会亡的王朝,是不存在的。” 魏征道:“周朝不过八百年而已。” “魏征!!!” 李二双目冒火。 “陛下,我们还是商议一下吐蕃之事吧。” 房玄龄救火,不得不救。 再说下去,陛下肯定承受不了。 魏征也说的太过分。 根本不考虑陛下的感受。 魏征道:“吐蕃之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卫国公他们动手殴打禄东赞,事情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长孙无忌道:“也不是没有,还是要看怎么做。” “毕竟,我们既定策略是安抚吐蕃。” 魏征讥讽道:“怪不得太子殿下对你有芥蒂。” 长孙无忌面色涨红,怒目而视,“魏征,你也太放肆了。” “我放肆了吗?” 魏征不以为意,道:“明知不可为,还要强行为之,真当我大唐无人?” “用太子殿下的话来说,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长孙无忌直接步了李二的后尘,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本来他处境就不妙,心头郁闷烦躁。 魏征还没眼力界挑逗他。 如何能忍? 两人当即就在这两仪殿内吵了起来。 房玄龄劝都劝不住。 李二只觉得有两只乌鸦,在耳边疯狂聒噪。 “够了!” 李二忍无可忍的怒喝,道:“两个国公,在我面前毫无礼仪的,如泼妇骂街。” “你们还将我放在眼里?” 魏征:“陛下,臣不敢将陛下放在眼里,那是不敬,放在心里才对。” 李二快一头栽倒。 这个刺头。 铁了心要跟他过意不去。 他努力的顺了呼吸,挥手让他们坐下,道:“传旨牛进达,李大亮,大军戒备,随时关注吐蕃动向。” “还有,让礼部跟鸿胪寺出面,安抚吐蕃使者。” 魏征道:“陛下是还要和亲?” “闭嘴!!” 李二狂拍着扶手,狂喊道:“你给我闭嘴!” “真当我不敢杀了你吗?” 李二来真火了。 他指着魏征骂道:“太子搅乱朝议,既定的计划没有顺利进行。” “我一定要和亲吗?” “吐蕃能打,我现在就御驾亲征去灭了。” “可能打吗?” “魏征,你个乡巴佬,你告诉我,能不能打。” 李二情绪有点崩了,他一想到魏征说的二世亡,想到那不美好的未来,想到骂名在史书上排第一,竟是忍不住,双目湿润,哽咽出声。 “我不想打吐蕃吗?” “我想打吐蕃,我太想打吐蕃了。” “可是打不了啊,真的打不了啊。” “我还能怎么办?” 第三十七章:有苦说不出 显然。 吐蕃是不能打的。 魏征也知道缘故。 但对于习惯李二哭鼻子的他来说,这次李二哭的有点莫名其妙。 真把他伤到了? “陛下,还是等礼部跟鸿胪寺反馈后再说。” 长孙无忌道:“退一万步讲,吐蕃要继续打,那就打,我们大唐也无惧。” 李二点了点头,“就按辅机所言。” “先让礼部跟鸿胪寺去安抚禄东赞,后事再议。” 魏征道:“既如此,那臣就先告退了。” 房玄龄也有要走的意思。 “你要去哪儿?” 李二质问道:“是不是去东宫。” “是的。” 魏征大方承认。 李二看向房玄龄,后者心头苦笑,道:“臣也是。” “朕说了不许去。” “你们要违抗我的旨意吗?” 李二脸上还带着泪痕,这会儿又强势起来。 哭性来的突然,去的也快。 魏征无惧,道:“看来陛下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我是太子太师,太子三师之一,陛下加封的,难道陛下忘了吗?” 房玄龄忐忑,道:“臣是陛下去年加封的太子少师,太子召见议事,不能不去。” “我……。” 李二有苦难言,这能说他是作茧自缚。 魏征干净了当的说道:“臣告退!” 房玄龄紧随其后,“陛下无事,臣也告退!” 看着两人的举态,那迫不及待的样子,李二气的连连挥手。 “走!” “都走!” “通通都走!” 魏征,房玄龄快步离开,没有停留。 长孙无忌愣在原地,不是陛下,太子没叫我,你也要我走吗? 我主动去东宫算什么事。 “辅机啊。” 李二气势萎靡下来,道:“我心里烦闷啊。” “太子胆大包天,你看他在大朝议,如今还要公然召集群臣,东宫议事……。” “额……!” 长孙无忌顿了顿,小声说道:“陛下是不是在太极殿没听清楚。” “什么没听清楚?”李二面露疑惑。 “太子殿下召见的,可都是与东宫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不是东宫属官,就是太子师……。” 换句话说。 太子的属官还不能见了? 太子师傅还请教不得了? 合情合理,完全没毛病啊。 陛下你在这儿吃味什么? 你在自我解读干什么? 李二呆立原地,一切表情全部浪费了。 “是……是吗?” “确实如此。” “我……。” 李二真的要被折腾得吐出老血来了。 原来他在太极殿气急败坏,根本是无能狂怒。 抗旨? 你加封的人家,太子需要东宫属官,需要老师,人家不去? 不也是抗旨嘛。 去了是抗旨,不去也是抗旨。 完了。 错是你李二的,对也是你李二的。 夹在中间难受的是大臣。 太子还一点错也没有。 李二一口邪火没地方发的,感觉要疯了。 站起来,抽出挂着的佩剑,持剑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 长孙无忌心头直跳。 “啊……!” 李二一剑劈砍在案几上,愤怒吼道: “为什么!”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原来都是自己作的。 是自己在气自己 这就是李二此时此刻的真实写照。 …… 东宫。 孙思邈的药熏疗程,已经快到尾声。 “禀太子殿下。” “郑国公,梁国公,申国公,宋国公,太子詹事等在宫外求见。” 到底还是来了啊,这些人。 李承乾并不担心他们不来,只不过这些人肯定是内心做了一番剧烈争斗,才下定决心来的。 “请到明德殿,上茶伺候。” “孤随后就到。” “是!” 李承乾问道:“孙先生,还要多久啊?” “大概一刻钟吧,熏疗之后,还要贴一副膏药。” “也成,孤等了这么久,也让他们等等。” 说完,李承乾闭目养神,安心让孙思邈治疗。 孙思邈也不说话,专注熏脚。 明德殿。 一众人进入,旋即听到高喊。 “诸位,太子殿下有令,先行饮茶稍候,太子殿下随后就到。” 众人入座。 在谁坐前面还礼让了一番。 最终高士廉坐在前首,之后是萧瑀,随后是魏征,房玄龄等人。 他们坐的左边,东宫属官是在右边。 于志宁,张玄素,孔颖达等人。 宫女端茶上来。 魏征跟房玄龄品茶过,倒是其他人觉得新奇,很快就爱好了这一口。 文人嘛。 能不被这种有格调的品茶文化所吸引,可以说没有。 “这种吃茶方式倒是新鲜。” 高士廉与萧瑀惊奇的说道,那种清香扑鼻,唇齿生津的感觉,令他们心旷神怡,好不享受。 “这乃是太子茶,只有东宫才有的独特方式。” 房玄龄微微一笑,他可是品茶过的,道:“也不叫吃茶,叫品茶。” “嗯……。” “品茶品茶,这个品字用的好。” “茶不是用来吃,是用来品的啊,太子果真是知‘礼’啊。”孔颖达大加称赞,很是推崇。 对孔颖达来说,没有比今天更令他高兴的。 太子讲‘礼’啊。 这不是说明他们这些老师教导有方嘛。 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不谈及,太子叫他们来商议何事,只说茶的格调。 一刻钟后。 随着内侍通传,太子殿下来了。 李承乾缓步而来,却一只脚光着,贴着一剂膏药。 “臣等参见太子。” 没人托大,太子来,该见礼的见礼。 “诸公免礼,在这东宫内,诸公都是孤的师长,不必如此客气。” 魏征硬邦邦道:“礼不可废。” 李承乾含笑,也不在意,他道: “诸公担待,孤正好在医治这残脚。” 拍着腿,他又道:“失礼之处,还望诸公见谅。” 谁计较啊。 太子在治脚,听闻大家到来,宁愿赤脚以见,不愿耽误。 这是多大的重视与礼遇啊。 传出去是佳话一桩。 高士廉道:“太子言重了。” “高师。” 李承乾改变称呼,高士廉署理过太子少师。 叫一声高师,是亲近的行为。 “适才听到诸公在谈及品茶。” “看来大家都是爱茶之人啊。” 李承乾笑着说道。 魏征道:“如果太子能赐给我们一些就好了。” “哈哈。” “魏师客气了。”李承乾大手一挥,满不在意的说道:“等诸师离宫,孤让人给大家都奉上一斤茶饼。” “用完再来东宫拿。” 第三十八章:吐蕃必须灭 制茶工艺,李承乾从未放在心上。 有多大的利益,会带来多大的收获。 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 他一个皇太子自是包罗万象,心胸宽广,视野该着眼与天下事上,在这小事上,就过于在意,就显得险隘,鼠目寸光了。 他并不藏着掖着,你要就给,权当为天下传播茶道文化,为大唐传统文化挥洒一道笔墨。 “那我们可就要先谢过太子好意了。” 魏征露出少见的笑容。 品过太子茶后,再吃茶,那真是食之无味,弃之不可惜。 李承乾道:“茶是一个好东西。” “能够陶冶情操,也可修身养性。” 他把茶的效果,拔的很高。 在场人觉得有些吹捧太过了,但太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并没有人出言反对。 “同时,茶也能是一味药。” “诸位可知,为何突厥,吐蕃,高昌等国,离不开我们的茶叶呢?” 他问道。 “茶能润肠通便,外邦蛮夷不思耕种,不食五谷杂粮,茹毛饮血,体内阴阳失衡,常常难以出恭,死者不在少数,所以需要茶叶来调节阴阳……。” 魏征第一时间侃侃而谈,说的是头头是道。 塞外各族需要茶叶,拿来干什么,是众所周知的。 对塞外各族来说,茶叶是生活必需品,没这玩意儿,轻者病,重则死。 唐朝跟外族的茶叶贸易,很是频繁。 “若是唐朝严格管控茶叶外流,不许买卖,不许走私。” “突厥,吐蕃等国会如何?” 李承乾再问道。 “若是如此,大唐周边的蛮夷,会对大唐出兵的。”萧瑀说道。 高士廉补充道:“我朝在茶叶贸易与外族流通,也是不想逼得他们无路可走。” “他们真要联合起来,我们压力也会很大的。” “因茶而起战事,陷我们于不利,划算不来。” 众人点头。 李承乾笑道:“是这么个道理。” “但现在,孤不想看到,唐朝与吐蕃和亲。” “诸公可有教孤的?” 他前面说那么多,就是为了这事。 “房师,魏师,朝议后陛下召见二位,可说了吐蕃和亲之事?” 魏征不太爽的说道:“殿下,确实谈了。” “陛下还是想安抚为主。” “和亲之事,是否继续进行,暂时没有定论。” 李承乾微微皱眉,程知节他们都打禄东赞了,还没把路给逼死吗? 房玄龄道:“殿下,吐蕃和亲,确实有点用兵威胁的味道。” “但我们的目的是安抚稳住这个近邻。” “不至于时常威胁到我们。” 李承乾冷笑道:“威胁?就该把他给灭了。” 房玄龄苦笑道:“灭不了。” 魏征道:“殿下有所不知,吐蕃地势过高,我军将士水土不服,导致战力大减。” “反观吐蕃却是长期生活在高地,适应环境,此消彼长,对我军进攻吐蕃很是不利。” 李承乾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倾全国之力,难道还不能灭他?” 萧瑀道:“殿下可考虑过,若是我朝倾力出兵,突厥,薛延陀等会坐视不管,难保不会趁虚而入?” 高士廉点头,道:“是啊太子,不是陛下不愿打,而是不能打。” “风险太高了。” “灭了吐蕃还算好,付出的代价也算能忍受,但若是没有灭成功呢?” 东宫团的人,于志宁也开口分析,道:“灭不灭是一回事,关键在于,灭亡了他们之后,春风吹又生,死灰复燃。” “导致我们的心血也会白费,费力不讨好,反而会导致我们国力受到影响。” 打下吐蕃的收益太不划算了。 吐蕃战力,在大唐眼里根本不够看。 完全是土鸡瓦狗级别的。 轻手拿捏的势力罢了。 毕竟,眼下能让大唐面前用正眼瞧的,也就薛延陀,突厥一个,高丽还特么早早就谋划要收拾了。 但吐蕃就是个另类。 李承乾很清楚吐蕃强的不是兵,是他的地理位置。 那是青藏高原啊。 高反,对冷兵器时代的军队来说,绝对是噩梦。 还没开打,战力就减半。 对于习惯性水土不服的中原王朝来说,就连北方兵打到南方来,都能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导致战败的。 别说是在青藏高原作战。 这在当下是真的无解。 唐朝在整个时期对外扩张的版图,吐蕃一直都尾大不掉,不管国力如何强盛,都没能拔除,可见地理位置带来的绝对优势。 “孤知道了,但这都不是理由。” 李承乾道:“吐蕃对我们来说太近了,威胁太大。” “诸公有没有想过,一旦长安空虚,吐蕃居高临下,就能长驱直入,威逼长安。” 魏征坚决摇头道:“殿下,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威逼长安? 这个想法,不要太骇然听闻了。 长安作为都城,被人围了,那还得了? “孤不是危言耸听。” “魏师,你敢确保这样的事情,一直都不会发生?” 李承乾逼问道。 魏征顿时语塞。 其他人也在沉思。 他们都很自信,相信大唐,相信大唐军队,同时也相信大唐的武将。 此刻的大唐,自信心是很膨胀的。 天下没有灭不了的。 今年高昌覆灭,就是大唐强盛最好的诠释。 但谁敢保证吐蕃威逼长安的事情不会发生? 危言耸听也好,异想天开也罢。 但这却是不得不考虑的一个可能。 “吐蕃和亲,必须终止。” “松赞干布要打,那就陪他打。” 李承乾道:“先断绝与吐蕃所有的贸易往来。” “尤其是茶叶。” “大唐郑重宣告各国,正式对吐蕃施行全面的封锁,此举乃是松赞干布冒犯大唐天威,我大唐皇帝陛下,大唐皇太子,对其实施的严厉制裁。” “其他各国,不得与吐蕃有任何往来,否则视为同流合污,挑战大唐天威。” “什么时候松赞干布,跪地认错,制裁解除。” “打仗不是非要用兵,拿捏他们的命脉,也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就目前吐蕃的国力,跟大唐国力对碰。 谁死还不知道呢。 也让他们尝尝,来自大唐帝国的铁拳,不单单是兵锋所向,还有比死还难受的全方位制裁。 “同时,挑选一批精兵强将,适应吐蕃高地环境的,为灭吐蕃做准备。” “一年不行,那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五年,十年。” “一句话,吐蕃必须要灭。” “此关乎大唐千秋万代计。” “卧榻之侧,帝都之外,岂容他人窥伺。” “你们睡得着觉,陛下睡得着?孤睡得着?” “孤想,陛下会寝食难安吧。” “孤不想哪一天,一觉醒来,外面全是吐蕃蛮夷。” 第三十九章:找人来讲‘礼\’ 太子又拿话堵他们。 什么叫陛下,太子睡不着啊,他们睡得着啊。 他们敢睡嘛。 魏征觉得,太子是比李二还要难应付。 李二有时候还会说错话,但太子却格外严谨,不给你抓到一点破绽的机会。 明明你有心反驳,却找不到立足点来。 这时,太子詹事于志宁,道:“殿下,此事是否该从长计议?” “此举可能有越权,干涉军事之嫌。” “还请殿下三思。” 他是在提醒太子。 这事牵扯到国策,还是小心谨慎点为妙。 陛下可还盯着呢。 李承乾端起茶碗,徐徐吹拂,他一顿,道:“从长计议也好,干涉军事也罢。” “这是东宫的态度,孤必须要表明。” 说完,他抿起茶水,余光在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高士廉,萧瑀端起了茶杯,微微低头品茶。 房玄龄与魏征面色沉思。 李承乾不可能跟李二正面对话。 他今日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威严,一旦被李二当场不留情面的否决,会造成极大损害的。 毕竟,到底是李二,到底是前缀无敌的男人,是大唐帝国的一号人物。 羽翼未丰,才有点威势。 他就想着跟李二硬刚,那不是送嘛。 皇帝跟太子起了冲突,你是站皇帝还是太子? 肯定是皇帝啊。 无能狂怒的标签,就会从李二转嫁到太子的身上。 李承乾前面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只能是跟李二隔空对话,中间有个传话的人。 房玄龄,魏征就是最好的传话筒。 李承乾只需要摆明东宫态度,群臣要掂量,李二也要再三考虑。 这才是东宫与太极宫,两宫该有的相处模式。 东宫适当发出声音,保持存在感,并不作出决策性的命令。 太极宫这边,就能将东宫提议,纳入可考虑的范围。 既保证东宫有声音,却不太过。 又能给李二台阶下。 一举两个,各取所需。 李承乾放下茶杯,道:“此事就这么定了。” 他话锋一转,道: “孤回到东宫后,突然有些感慨。” 于志宁问道:“殿下有何感想?” 李承乾道:“孤尝闻,三省吾身,温故而知新。” “学到的知识,需要时常温习,听取多人的想法,这样才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并进行改正。” “孤觉得自己在‘礼’上,还有许多地方欠缺不足的。” 众人肃穆。 太子讲‘礼’,你就该打起十二分精神,郑重认真起来。 别被揪住小辫子了。 魏征天不怕,地不怕,李二都怼的人,在‘礼’面前,他也是畏之如虎,敬重不已。 “孤想在东宫设下讲坛,请鸿儒饱学之士,在东宫为孤讲‘礼’。” “若是有士子心向‘礼’的,也可入东宫听讲。” 李承乾态度认真诚恳的请教,道:“诸师,觉得是否可行?” 闻言。 东宫团的人,几乎全部都面色潮红,激动难耐。 尤其是孔颖达。 那是双目发光,油光满面,骄傲的挺起胸膛,一扫群雄。 好像在说,论讲‘礼’,舍我其谁? 于志宁站起身来,俯身一拜,难忍激动的说道:“殿下有此向‘礼’之心,臣等万分赞同。” “东宫设讲坛,为殿下讲‘礼’,此乃大唐之幸,天下之幸。” 张玄素也急忙站出来,表现自己。 孔颖达也紧随其后。 同时他们还在戒备左边的人。 高士廉,萧瑀,房玄龄,魏征等人。 这是我们东宫团的活,你们太极团的人,不要插手。 否则,不死不休。 太子要学‘礼’啊。 大事。 天大的事。 只能是我们。 这就是东宫太子,丢出一个讲‘礼’的由头,就能引得东宫团的人都发疯了。 房玄龄想跟魏征对视一眼,却发现魏征满是欣慰的看向太子。 得。 白费表情了。 “太子,此举乃是好事,臣深为赞同。” 萧瑀道:“可为太子讲‘礼’之人,万望太子慎重考虑啊。” 于志宁,张玄素,孔颖达,不想毛遂自荐吗? 他们太想了。 可如果自己主动,那还要不要矜持了? 自荐与太子选定,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都说了要是鸿儒饱学之士。 你自荐,不就是自己认为自己是鸿儒了? 文人自古相轻。 你说你是就是了? 考虑过我们的感受没有? 天下文人知道今天有人自荐,好家伙,保证笔杆子下饶不了你一点。 你算个什么东西,得到大家的认可没有,就敢说自己是鸿儒饱学了? 文人嫉妒的坛子一打翻,那是能逼死人的。 太子选定则不同。 那是太子认定的鸿儒,是打上了东宫印戳的。 含金量得到认证。 你有意见? 你找太子去啊。 太子说我是就是。 哪里来的野猫野狗,也敢在我鸿儒面前犬吠的。 拖下去,打死! “自是如此。” 李承乾道:“孤属意于师,孔师,先为孤开讲。” “张师,就有劳你为东宫讲坛奔走,为讲课鸿儒送去请柬。” 于志宁,孔颖达是十八学士。 他张玄素什么都不是。 讲‘礼’,还不够格。 就让他为布置讲坛的事忙活,也算是照顾到他的情绪。 张玄素有些失望,但也没有争取。 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不敢闹情绪。 “孤的师傅,张公,师从刘轨思学习《毛诗》《周礼》,又师从名儒熊安生,刘焯学习《礼记》,皆精究大义。” “遍读五经,尤专三《礼》。” 开始众人还不知道,太子的师傅张公说的是谁。 毕竟,李承乾的师傅太多了。 根本数不过来。 但听到后面就知道是谁了。 张士衡。 “孤以张公为主讲。” “诸位以为可否?” 李承乾问道。 “张公饱学之士,尤以礼学为优,自是再合适不过。” 还能怎么办。 太子都钦点主讲。 还能反驳不成? 问题是在‘礼’的研究上,在场能打的人,只有孔颖达才勉强够。 真当尤专三《礼》,是随口评价啊。 今日谁敢反对,传到张士衡耳朵里,马上就能打上门来,跟你分个高低,还要弄得人尽皆知的。 如此。 李承乾确立下‘礼’的主讲。 其他人为副讲。 本来就被禁足一个月。 李承乾不能什么都不做,也不能真不把李二的话当耳旁风。 既然他不出去,那就让别人进来。 你李二还能阻止孤听讲‘礼’了? 回头再送你一个惊世骇俗的大‘礼’包。 第四十章:大朝议发酵 接下来,自是敲定章程。 这不需李承乾亲自去考虑,由他们商议便可。 他已经说的很明确了,张士衡主讲,其他人说好听点是副讲,说不好听点是陪衬。 张士衡是李承乾的师傅,在‘礼’的造诣上极高。 哪怕于志宁,孔颖达颇有微词,但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 “梁国公!” 突然。 李承乾称呼变得严肃,众人心头一正。 房玄龄有点发毛,太子这一声梁国公,肯定不会简单,他还是开口道:“殿下!” “请你知会礼部,鸿胪寺一声,派遣使者前往吐谷浑,问候弘化公主,是否在吐谷浑受到委屈。” 李承乾说道:“我大唐公主,屈尊降贵,远赴千里,下嫁吐谷浑,乃是他吐谷浑全体臣民的荣耀与幸运。”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弘化公主是带着使命下嫁的,大唐帝国就是她最强大的后盾,是她的娘家人。” “若是吐谷浑敢让弘化公主受半点委屈。” “让慕容诺曷钵跪来求大唐宽恕!” 房玄龄心头一凛,他急速运转思维,道:“殿下,此事是否先禀告陛下,再遣使者?” “梁国公看着办便是,孤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 事,他交代了。 你房玄龄做还是不做,那不是李承乾要考虑的。 没办好。 那他就要启动太子权力,对你房玄龄问责了。 东宫交代你一点事情都办不好。 你藐视东宫,还是无视东宫? 就算你是宰相又如何? 东宫照样能问罪于你。 再者说了。 你那儿子房遗爱还在魏王那里挂着的。 孤能把亲舅舅长孙无忌都敲打了,你房玄龄,孤还会手下留情? 房玄龄心头一苦,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成了,没他什么事情。 不成,太子就要拿他试问了。 “臣明白。” “那就好。” 李承乾摆了摆手,自有内侍出来,为众人奉上茶砖。 茶砖一出,众人就明白,该散了。 “各位都是孤的师长,区区茶叶,是孤一点心意,日后有所需要,尽管来东宫取便是。” 李承乾微笑道。 “臣等多谢太子美意。” “太子,臣就却之不恭咯。” 魏征美滋滋的。 其他人也是露出轻松的笑意来。 只有房玄龄拿着茶砖,有千钧般沉重。 “臣等告退。” “太子留步。” 众人离开,李承乾想起来相送,众人连忙出声阻止,行礼后快速离开。 “今日,可以舒坦的休息了。” 李承乾伸了个懒腰,心神格外的放松。 …… “郑国公!” 房玄龄思来想去,还是要把魏征给拉上。 “梁国公有吩咐?”魏征捧着茶砖盒子,问道。 “太子吩咐之事,郑国公可愿随我一同去面见陛下?” “不好意思,我还着急回去品茶,就不去了。” “梁国公自便。” 魏征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怎么会掺和这事。 太子给你的吩咐,又不是给我的。 自己头疼去吧。 高士廉,萧瑀等人溜得更快,不给房玄龄一点机会。 一见人都走光了。 房玄龄呆若木鸡,我堂堂大唐宰相,怎么躲我跟避瘟神一样啊。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茶盒,不由自嘲一笑。 “还不算空手而归。” …… 太极宫,甘露殿。 李二背着双手,走来走去。 他在复盘,复盘今天大朝议的事情。 思来想去,他都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生气。 “陛下。” “东宫议事完了。” 张阿难得到准确消息后,最快速度来禀报。 “诸位国公悉数离开,手里都捧着个盒子。” 李二脚下一停,面露急色,“知道谈了什么吗?” “房玄龄,魏征他们是不是来宫里的路上?” 张阿难面露愧色,道:“太子殿下是在明德殿商议,周围都不许人靠近,不知道谈了什么。” “但见到诸公离开,脸上都带着笑意的。” “梁国公,郑国公没有来宫里的意思,奔着回家的路去的。” 李二下意识握紧的拳头。 我……。 他恍惚间,觉得自己跟已经驾崩的太上皇一样的心态了。 又惊又怕,又喜又忧。 他走了两步,还在思考,为何房玄龄跟魏征,去了东宫不来太极宫禀告内容的事。 突然。 李二想到什么。 “你说他们都捧着盒子?” “是的陛下。” “里面是什么?” “好像是茶叶。” 李二一股热血上头,直冲脑门。 好啊。 好个太子啊。 太极宫的茶叶,还是辗转多人的手上,才到宫里来的。 不想着给太极宫送点来,反而是给臣子。 你置太极宫于何地? 还有没有你爹了? 还知道他是你父皇吗? 你太子的孝顺,太子大谈特谈的‘礼’呢。 一想到自己出血招待臣子,所剩无几。 李二有点心乱如麻。 是的。 他得承认。 他嫉妒了。 他心里不平衡了。 臣子都有,当皇帝的却没有。 这是什么道理? 想到茶叶没有了,难道去臣子手里要吗? 李二可做不出这等不要脸的。 “宫里能制茶吗?” “倒是能,只是不及太子茶。” 李二心累,挥手道:“去查查,到底东宫商议了何事。” “算了。” “有事,魏征他们会说的。” “奴婢明白。” …… 大朝议事件,随着时间流逝,在长安城逐渐发酵。 影响极大。 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在热议中。 长安百姓自是常吃瓜的一份子。 但这次的瓜,未免有点太大了。 太子在大朝议大发神威,一个‘礼’字,把天子,群臣慑服,无人敢说太子不对。 “谁说无人了?” “不还有个赵国公嘛,他可是太子的亲舅舅。” “他就敢反对。” 有人戏谑的说道。 “对对对,娘亲舅大,赵国公就敢说,太子也得给亲舅让步。” “放屁,赵国公人家没说,人家是做好不好。” “好一个没说,好一个做,太有说法了。” 长安城挂起一股阴阳怪气的风。 这股风很邪乎。 没有人推动,也没有人使坏。 自发刮起来的邪风。 “今日太子……。” 河间郡王府,李孝恭正在听着大朝议的内容。 还有大街小巷的传言。 许久后。 李孝恭面色凝重,道:“叫人去东宫,告诉二郎。” “在东宫给耶耶待死了。” “务必听从太子的命令,不许违背。” 说完,他仰头闭眼,心头暗自叹息。 还好自己最后关头,没有固执,把人送去东宫。 否则。 这大街小巷的传言,就有他李孝恭一份。 届时。 他李孝恭一生英明,将毁于一旦。 “怎么躲也躲不过啊。” 第四十一章:最认可太子的是什么人 芙蓉园。 地处曲江池南岸,紧靠长安城外郭城,占地三十顷,周回十七里。 极尽奢华与繁荣。 李泰离开太极殿后,不得召见,他也想见李二,却不被应允。 憋着一肚子的闷气。 武德殿也不去了,径直回到自己的芙蓉园林,回到芙蓉园,他的心情才好了不少。 但没多久。 心情马上就跌落谷底。 “殿下。” “坏事了,真的坏事了。” 魏王府长史杜楚客焦躁不已的说道。 “今日殿下,怎么能在太极殿如此随意说话啊。” “哎……哎。” 杜楚客只是魏王府长史,他连进入太极殿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听到太极殿内发生的事情,就着急万分,为魏王的表现感到捉急。 “长史,到底怎么了?” 李泰心头很慌,长史从来没有这样过。 对杜楚客,李泰是万分信任,并且倚重的。 他支持自己夺嫡,并给出许多有用的计谋,辅佐他成事。 杜如晦虽然死了,但其留下的人情关系,杜楚客还是能够运筹一番的。 之前,杜楚客都是游刃有余,智珠在握,李泰也将其视为,类比李二的杜如晦。 今天这般失态,没有平常的冷静,让他感到事态严重。 就在这时。 房遗爱,韦挺等人匆匆赶来,也是神色不安。 “事情严重了。” “我来的时候,长安城已经在讨论今日大朝议。” 韦挺叹息道:“赵国公已经成为长安城议论的焦点了。” “果真如此了。” 杜楚客唉声道:“大朝议结束,我就预料到会这局面,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殿下啊殿下,你在朝议上为何要冒然开口啊。” 李泰不明所以,呐呐的说道:“本王只是想求情……。” “到底怎么了?” “殿下难道还不明白吗?” 杜楚客道:“太子发难了。” “今日太子的一番举动,算是彻底确立了他的太子地位。” “日后想要动摇他,殿下再有陛下恩宠也无济于事。” “除非太子自己犯错,犯下弥天大错的事情。” “否则,废太子是不可能的。” 李泰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一想到太子美梦,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慌乱的说道:“怎么会这样?” “就因为我说的话?” 韦挺忧心道:“殿下,太子用嫡长子继承制的礼法,逼迫天下人都站到他那一边。” “大义,名分,大势,全在太子。” “纵然陛下不喜太子,也有心无力,不敢与天下世家大族为敌。” 李泰总算是明白,自己不妙的地方是什么。 自己不是嫡长子,只是嫡次子。 在人家嫡长子面前,他这个嫡次子的行为,就不能有嫡长子的想法跟行为。 “他,他怎么敢做出这种逼迫天下人的手段。” “难道就不怕天下人反感不成?” 他气的跺脚喊道,地面似乎都随着他跺脚,震动几分。 “难道文武百官,就甘愿受他胁迫不成?愿意支持他?” “反感?胁迫?” 杜楚客摇头,道:“陛下都在彀中,不得不捏鼻子认可这一行为。” “天下人不是支持太子,是支持嫡长子继承制。” 李泰骂道:“这有什么分别吗?” “是没分别,但这就是太子手段高明之处。” 杜楚客凝重的说道:“大家都知道太子要干什么,但谁都没有理由说太子的不对。” 李泰激动的说道:“怎么没有,那瘸子在太极殿上,屡次冒犯父皇威严,作为人子,这是不孝,作为臣子,他是不忠。” “不忠不孝的行为,没有一个人说吗?” 可以说,明白前因后果的李泰,暴跳如雷,气急败坏的骂道:“那么多能人贤臣,被一个瘸子给吓唬住了。” 杜楚客跟韦挺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 你连什么内情,都要我们说了才醒悟,现在急了又有什么用? 人子? 太子都说了,在太极殿正式场合,只有公。 陛下都要称李承乾为太子。 臣子? 太子都自称孤了,就是君王。 你跟君王谈不忠,这是什么笑话? 太子把话都挑明说白了,路都堵得死死的。 谁还敢跳出来? 魏王难道以为比群臣,比陛下还要机敏不成? “天下人就这么甘心支持太子了吗?” 房遗爱问道。 杜楚客跟韦挺看了他一眼。 杜楚客道:“房常侍回去问问梁国公就明白了。” 要不是这位还是宰相的嫡次子。 他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韦挺这时,道:“殿下,你两次被太子落面子,千万不要有第三次了。” 事不过三。 太子当着群臣两次呵斥魏王。 已经是让李泰颜面扫地,看尽笑话。 再有三次,那李泰的魏王威严,也将荡然无存。 “说起这个,本王就来气。” “真是把本王气的要死,瘸子辱我,父皇却不为我鸣不公,主持公道。” “父皇可最爱本王的。” 心累。 真是心累。 魏王怎么还不明白啊,你的恩宠,群臣早就有异议了。 让你在大朝议学习,都是顶着极大的压力。 你还想陛下做到何等地步? 直接传位给你吗? 这种话,杜楚客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殿下,最近风头不利,还是先把《括地志》编纂完成,到时候在陛下面前,也能讨到欢心。” “行,本王明白了。” 李胖胖还在嘟囔道:“本王心里就是不爽……。” 众人离开。 房遗爱回到房府,想着该如何开口问父亲的。 没想到父亲主动把他叫到书房。 “耶耶!” 房遗爱见到大兄房遗直也在,神情严肃,也急忙叫了一声,“兄长。” “你从哪里回来的?” “芙蓉园,魏王处。” 不出房玄龄所料。 他不想过问魏王的事,但儿子跟魏王交好,他不得不小心。 太子不避讳他,让他办事,使得他夹在太极宫与东宫之间,很难自处。 “父亲,正好儿子有事请教。” “何事?”房玄龄问道。 “大朝议之事,儿子听人说了,太子如此行为,天下人心会服?” 房遗爱问道。 “二郎,你知道如今天下最认可太子的是什么人吗?” 房玄龄没说话,房遗直开口道。 “什么人?” “我!” 房遗直淡淡的说道。 第四十二章:要加大唐皇太子尊号 我! 一个字。 房遗爱如遭雷击,不可思议。 此刻,他什么都明白了。 嫡长子继承制。 长辈是绝对支持的,但最在意,最拥护的,莫过于那些嫡长子。 因为他们只要有这个身份。 什么都不用干。 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父亲叫自己到书房,其中的意思,还用说法? “我知道你跟魏王交好,走的很近。” 房遗直说道:“我不管魏王有什么心思,但你最好给我记住一点。” “有些事情不要掺和进去。” 房玄龄默默的品茶,没有说话。 世家门阀,王公大族的嫡长子,在家族之中的地位以及权力,是很任性的。 太子的权力是大,但他一定程度上,是受到限制的。 上要面对天子,中要面对百官,下要面对百姓。 权力的使用,太子是要对天下人负责的。 反观帝王家之外的嫡长子,他们的权力地位就很自由。 他们就没那么多顾忌,作为未来的一家之主,家里什么东西,不是他的? 可以说,嫡长子在家族中的话语权,一点都不比家主的低,乃至于为了培养嫡长子成才,未来担任合格的一家之主,家主会适当的让步。 他们不存在帝王猜忌之心,只想着家族传承能够延续下去。 嫡长子越是出色,越是优秀,他们就越满意,越高兴。 不会说威胁到自己家主地位什么的,从而出现废嫡长子的。 那是自取灭亡。 房遗直是房家的嫡长子。 他的话,在房家等同于房玄龄说的话。 此刻,房遗直警告房遗爱,未尝不是与太子训斥魏王,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家,以后到底还是要大郎来当。 未来的爵位,也是大郎来承袭的。 房玄龄面对这种情况,他能做的只是保持沉默。 “我做什么了?” 房遗爱不服,倨傲道:“我们早就分家。” “你要教训起我来了?” “还没嗣封耶耶的爵位,就跟我摆谱。” 嘭! 房玄龄重重的放下茶杯,砸在书桌上,神色很是难看。 这让房遗爱吓了一跳。 “二郎,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你虽是尚了高阳公主,但你到底是我房家的人。” “你做蠢事不要紧,但连累到房家,那我就必须要把话说明白了。” 房遗直沉声道。 房遗爱哼声,“你以为我要抢你的爵位,抢你的家产?” “笑话。” “我房遗爱不需要,我自己会去取。” 房遗直骂道:“你还在执迷不悟是不是?” “大不了,我脱离房家。” 嘭! 房玄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色铁青,道:“混账!” “脱离房家?” “你身上流着是我房玄龄的血,你说脱离就脱离的?” “你跟着魏王是不是觉得自己前途可望了?” “愚蠢!” “你爹现在被太子架在火上烤了。” “你知不知道。” “啊!” 房遗直补充道:“我跟耶耶分析过,太子之所以要耶耶办事,极大可能就是因为你跟魏王不清不楚。” “以至于太子认为耶耶的态度暧昧不清。” “二郎,你难道还不明白,父亲要是左右为难,夹在陛下跟太子之间,我房家一个不慎,就是灭顶之灾,万劫不复。” 房遗爱有点被吓到了,他脱口而出,道:“不是长孙老狐狸吗?” “怎么会是我们家?” 气话归气话。 房遗爱还没有至于傻到分不清,自己为何在魏王那里有一席之地。 不就是魏王想要拉拢他,从而拉拢自己的父亲,获得宰相的支持嘛。 父亲要是倒了,他什么都不是。 “赵国公跟太子是什么关系?那是亲舅舅。” 房遗直道:“太子如何敲打,人家也能看在亲情上破镜重圆。” “我房家跟太子有什么关系?” “就凭你尚了高阳公主吗?” 房遗爱走出书房,被冷风一吹,情不自禁的打了哆嗦。 他接受不了,本来太子势微,魏王势大的局面,转瞬之间,怎么就变得如此危险万分了。 “耶耶。” 房遗直道:“任由二郎继续发展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不是今天,可能就是明天后天。” 房玄龄微微摇头,道:“到底还是要看太子的态度。” “你平时多注意点。” “可就是辛苦父亲了。” “无碍。” …… 房玄龄早早的就前往两仪殿,拜见李二,详述东宫商议之事。 “陛下,这就是东宫的态度。” “太子命臣,知会礼部跟鸿胪寺派遣使者去吐谷浑。” “陛下是什么意见?” 房玄龄问道。 这是太子吩咐的事。 其他不急,先把这件事给敲定了。 李二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太子有句话说的好。”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 “但我们大唐是弘化公主的娘家人,若是公主在吐谷浑受了委屈,岂能坐视不理?” 房玄龄心头一喜,道:“陛下是应允了?” “嗯,传旨给礼部跟鸿胪寺吧。” 李二见房玄龄没有领旨,反而有点犹豫,欲言又止的意思,不由疑惑,“怎么了?” “陛下,是这么回事。” 房玄龄低头咬牙,道:“太子吩咐,对礼部鸿胪寺下旨意。” “在大唐皇帝陛下之后,要加上大唐皇太子的尊号。” “规格是:大唐皇帝陛下旨意,大唐皇太子教令……。” 闻言。 李二猛然一起,虎目逼视,怒不可遏的喊道:“反啦!” “真要欺天了不成?” “我下的旨意,还要加上他东宫皇太子的尊号。” 房玄龄愁就愁在这里。 你要说东宫僭越。 那也能勉强够。 但这东宫的意思,经过太极宫许可后,那旨意跟教令是不是该一同啊? 如果不加。 太子提了,不走太极宫,东宫也能自行下教令。 换句话说,东宫的教令,不走太极宫这一遭,也是有权力对礼部,鸿胪寺直接下教令,并且执行的。 但事情是让房玄龄去办,东宫就默认太极宫会知晓的。 其中意思很明显,我皇太子李承乾,是敬畏天子,尊重天子权力的。 “叫魏征,长孙无忌,褚遂良前来议事。” 李二很不爽,很不高兴,烦躁的摆手。 第四十三章:两宫 “陛下,这有什么?” “太子要加就加嘛。” 魏征等人赶到,坐下后,品了一口茶,听了来龙去脉后。 魏征随意说道,差点没让李二当场破防。 “要加就加?” “魏征,你好是大方,说的倒是轻松。” “那是不是,以后我要下什么诏令旨意,都要加上皇太子的尊号啊。” “你告诉我是不是。” 李二怒声质问道。 声音有点高。 整的长孙无忌的身体,都下意识抽了一下。 他昨天晚上就根本没睡。 怎么睡得着啊。 满脑子都在复盘大朝议的事情。 想着怎么才能破局,怎么才能把太子暗指他不守嫡长子继承制的问题给化解了。 想了一夜,好不容易有睡意。 就被李二叫来了两仪殿。 这会儿他是神游天外,昏昏欲睡。 听到太子,都形成条件反射的记忆了。 谁让他一晚上满脑子都是皇太子呢。 “陛下。” “你想错了。” 魏征语气轻松,一点都不着急。 房玄龄没开口,悄咪咪的等着魏征说,看他有什么办法把陛下说服的。 这样也省了他许多功夫。 昨天之所以想着拉他来,就是魏征气人归气人。 但有时候是真的好用,有事他真上。 “我哪里错了。” 李二气呼呼的坐下,喝了一口茶,也压不住心头的邪火。 “此事是东宫提出来的,并由陛下认可,加上皇太子尊号,自是理所应当的。” “可要是太极宫单独发出的诏令,自是不用加皇太子尊号。” 魏征说道:“以后,东宫提出来的建议,陛下来审议,觉得有道理,是符合规矩的。” “同意执行下旨,那么我们就在陛下之后,加上皇太子的尊号。” “这是不是很合情合理?” “东宫威严不受损,陛下也显得大度宽容。” 李二顿时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魏征说的是头头是道,“陛下,你试想一下,东宫不经太极宫,就直接下教令跟礼部,鸿胪寺。” “他们执不执行?” “执行,陛下这边无法交代,不执行,太子那边也不交代。” “我要提醒陛下,太子是有权对三省六部下教令的权力的。” 他双手比划,一个代表太极宫,一个代表东宫。 “两宫之间,需要的是沟通,互相理解。” “太子就做的很好嘛,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梁国公,梁国公是大臣,他忠心陛下,肯定要来告诉陛下。” “陛下知情,不管应允与否,威严没有受到损害,太子也是一样,并没有什么损失。” 李二微微颔首。 房玄龄心里头直骂娘了。 两宫是没什么损失。 但我有损失了啊。 我夹在中间还怎么做人? 你魏征也是能在陛下面前说话的,为什么不是你来充当这个中间人。 非要我来抗压是吧? 好你个魏征,坏的流脓是吧。 “陛下,太子并没有冒犯你,他时时刻刻的都在尊敬陛下,他在用合理并且让陛下不为难的方式,表达着他的尊重。” “如果太子一意孤行,局面只会变得更加难看。” 魏征微微前倾身子,道:“陛下,你要是想在太极宫的国策政令上,加上皇太子的尊号,臣也不会反驳。” 他也不是在pua李二。 只是认为这样的方式,是解决目前两宫问题最好的办法。 难道真要看到两宫,真刀真枪干? 太极宫下个旨意,东宫也下个教令对着干。 东宫下个教令,太极宫给否了。 那他们当臣子的,到底该听哪一个的,还要不要当了。 最终闹出的局面,无非三败俱伤。 天子,太子,群臣。 大家都受伤,没有赢家。 天子丢了名,太子丢了位,群臣受了伤。 魏征不知道天窗效应,但最后一句话,玩的就是这一手。 你接受不了,两宫共同下命令。 那你就能接受,太极宫的旨意,全部加上皇太子尊号了? “哼,你们倒是会称呼,太极宫跟东宫,两宫都喊得出口。” 李二冷哼一声,看向憔悴的长孙无忌,开口问道:““辅机,你怎么看?”” “陛下,无规矩不成方圆。” 长孙无忌说话了。 他以前都是模棱两可,打酱油的。 让其他人冲锋陷阵。 但现在他做不到了。 “梁国公说的不错,可以默认为规矩。” “既不让东宫为难,也不让太极宫为难,群臣也能放心办事。” 长孙无忌打起精神,说道:“东宫默认梁国公转达建议,还是在太极宫领导之下的嘛。” 我……。 !@#¥%……&*。 房玄龄心头要炸裂了。 都算计我是吧。 我得罪你们了吗? 你长孙无忌现在想起,要卖东宫好了。 早先干什么去了? 李二沉吟,他看向褚遂良,后者专心致志的品茶。 “说的也有道理。” “那以后就照此吧。” 李二也觉得魏征说的不错,东宫有低姿态,他就有理由忍受。 “东宫有什么决断,我要先审核是否可行,诸位商议后,再加上皇太子尊号,颁行旨意。” “是!” 李二道:“此事仅我们君臣几人知道就行。” “遵旨。” 魏征称赞,道:“陛下,这就是父子血脉连心,互有默契。” “没有不是的君父,也没有不是的太子。” “哈哈哈!” 这话说的李二很是高兴。 “魏征,难得见你对我说好话啊。” “陛下做对了事情,臣子就该敬佩,好话都不说,君王怎么会知道自己对了呢?” 好你个魏征。 没想到隐藏在你直谏的面目下,还有这么令人憎恶的一面。 “对于吐蕃和亲,东宫态度是坚决不和亲。” 李二不知不觉在口头上,也接受了两宫设定。 “并且还提出一系列针对吐蕃的计策来。” “你们说说想法。” 魏征第一时间道:“陛下,臣支持东宫态度,太子说的很对,卧榻之侧,帝都之外,岂能容人一个吐蕃时常窥伺。” “必须想办法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和亲并不能解决永远的问题,我们不能图一时安定,就把祸患留够后人。” “陛下能保后人能压制吐蕃吗?能保证后世有明君,铲除吐蕃隐患?” “若是遇到昏聩无能之君,长安帝都沦陷又该如何?” 第四十四章:魏公有个好弟子 李二微微颔首,表示在听。 魏征继续加大力度,道:“臣知道,陛下心怀大志,想成为贤君雄主。” 闻言,李二都不由坐直的身子,微微俯首倾听。 魏征说话是难听,但许多时候对他有警示鞭策的作用。 “陛下着眼于薛延陀,着眼于高丽。” “只要铲除这些外敌,陛下文治武功何等丰功伟绩。” “区区一个吐蕃,并不起眼。” “但翻看版图,吐蕃就在长安边上,不是过于显眼了吗?” “若是将这一地方也收入大唐版图,那大唐与安西都护府不就连成一片。” “再有薛延陀,高丽之地。” “我大唐版图……。” 魏征双手举高,声音激昂的喊道:“该是何等盛况。” “古往今来,可还有比大唐更强盛的疆域吗?” 李二听得热血沸腾,左右张望,魏征的话,几乎直中他的要害。 长孙无忌见缝插针,也是附和道:“届时,我大唐贞观一朝,鼎盛之威,远迈前朝,秦汉也不可比。” “陛下也将是前所未有之雄主,文治武功何人能比?” 在场的人,知道李二喜欢听什么,知道他的目标又是什么。 只要对症下药,李二就像小寡妇一样,哪怕你有再大的过错,只要让他能爽,你冒犯羞辱他,也是能够忍的。 房玄龄也开口,道:“近的来说,远交近攻的道理,吐蕃属是尾大不掉,北方的薛延陀,突厥,我们在边境倍加防范。” “没道理,在长安边的吐蕃,我们能任由他存在。” “远的来说,我们这一辈不把他给解决了,留给后世子孙,可能性就太多了。” 褚遂良点头道:“吐蕃连续对我大唐出兵袭扰,虽然我们胜多,但还是有失利的时候。” “他们就是仗着地利,肆无忌惮,不知悔改。” “可见他们是个不知进退,不记教训的。” “再者,吐蕃禄东赞公然在大朝议上,说是用兵逼迫大唐和亲,大唐再对吐蕃放纵,天下人未免有些心寒。” 其实并不止这一次。 李二拒绝和亲后,松赞干布就曾扬言婚事不成,率兵攻唐。 口气狂妄的没边。 啪啪啪打李二的脸,也不知道李二到底怎么想的,最终松赞干布派使者来长安请罪,就原谅他了。 “吐蕃狼子野心,有目共睹,无视我大唐天威,不敬我大唐天子。” “他无非就是弱小的时候表示臣服,一旦他强大的时候,就会抓到机会,咬一口。” 魏征道:“蚊子咬在其他地方,就是一点红点,出出血就好了,没有人会看到。” “可要是叮在脸上,哪怕是不出血,不痛,也是颜面大损,受人耻笑的。” 脸是什么? 脸就是大唐长安帝都。 魏征的比喻很好懂。 李二沉吟片刻,并不着急决断。 “来人,请卫国公,卢国公,鄂国公叫来议事。” 闻言。 内侍领旨出去。 在场人几乎心头明白。 陛下心里是已经有倾向了。 卫国公李靖,卢国公程知节,鄂国公尉迟敬德,他们才在太极殿上被太子刺激一番,殴打吐蕃使者。 叫他们来商议。 难道还会表态打不得突厥嘛? …… 魏征心情愉悦的回到家中。 他前脚到家不久,后脚就有人上门拜访。 “孙先生?” 魏征大为惊讶,孙思邈怎么会到府上来。 “魏公,草民打搅了。” 孙思邈行礼道。 “孙先生登门,寒舍蓬荜生辉,快快请进。” 魏征对孙思邈极为礼遇。 就坐,奉茶。 “孙先生,太子的足疾,有你操心,我很是放心,只是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魏征关心道。 “魏公,殿下配合治疗,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孙思邈说道。 “那就好。”魏征点头,旋即问道:“孙先生上门,可有要事?” 孙思邈笑道:“魏公,你有一位好弟子啊。” “?” 魏征疑惑,“此话从何说来?” 孙思邈这才正色,道:“草民奉太子教令,前来为魏公检查身体,若有病灶,全力医治,以保魏公身体无恙,长寿康健,为国效劳。” “我……。” 魏征听完都惊呆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心里头蔓延。 他摇了摇头,道:“我六十有一,已是花甲之年,还想什么长寿康健,能在有生之年,多为陛下,多为大唐筹谋,已经心满意足了。” “魏公此话差矣,太子殿下说,大唐还没有达到鼎盛,天下百姓也还没有安居乐业,盛世未见,魏公岂不遗憾?” 孙思邈说道:“此乃太子殿下教令,草民莫敢不从。” “还望魏公体谅草民。” “如今大唐还不算盛世,还不算安居乐业吗?” “殿下说的是更大的盛世。” 闻言,魏征苦笑中带着欣慰之色,道:“既如此,就有劳孙先生了。” “太子苦心,我怎敢辜负。” “多谢魏公。” 孙思邈一边为魏征检查身体,一边与魏征闲聊。 多是魏征在询问太子的状况,孙思邈在回答。 半个时辰后。 孙思邈道:“魏公,平日公务繁多,精力损耗过大,又未能及时恢复,长期以往,元气亏损严重。” “魏公,你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这是老人常见的状况。 “国事为重,岂能因私废公?”魏征道。 孙思邈不置可否,他道:“魏公还有些小病灶,草民开些方子,先调理调理。” “再为公,为国事,还是要保重身体的,这样魏公才能有更多时间。” “殿下吩咐了,开的方子,魏公不管什么时候,在忙什么都要记得服用。” “每日饮食,也要有讲究。” 魏征笑道:“太子是要把我一天什么都管了不成?” 孙思邈也是露出笑容,“魏公高见啊,太子还真是这样。” “草民先来,等禀报太子后,太子就会派人过来,侍奉魏公日常。” 魏征瞪大眼睛,道:“太子他来真的?” “所以,草民才说,魏公有一个好弟子啊。” 一时间,魏征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反对的。 这待遇。 有点让他始料不及啊。 第四十五章:魏征:老夫担待不起啊 早吃好,中吃饱,晚吃少。 李承乾与一大一小两个儿子,早饭吃的是牛奶加蛋。 “二郎可以少喝点羊奶,但蛋一定要吃的。” 李承乾见李厥嘴巴嘟嘟,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牛奶,很不情愿,放松要求道。 李象下意识看向耶耶,只见李承乾,道:“你必须要喝完。” 李象委屈巴巴的,低头猛灌。 纯牛奶,无加工的味,哪怕是加了糖,也是很难喝的。 就是李承乾也有点忍不了,别说半大的孩子。 但肉蛋奶,是能提供极大营养的。 李厥还小,可以缓。 李象正在长身体,肯定要保证他营养充足。 早饭结束,李承乾休息片刻,准备看看书。 孙思邈来了。 “魏师身体如何?” 李承乾问道。 “积劳成疾的征兆。” 孙思邈说道:“魏公元气亏空不小,又没能及时弥补,眼下看来正常,是短暂的压住了。” “若是有个小病小痛,可能就会引起迸发,难以医治。” 他顿声道:“最怕风寒。” 风寒,在古代就不是小病。 因为它会引起一连串的身体反应,小病变成大病。 栽在这跟头上年轻的帝王都不在少数。 单纯的风寒能治,但风寒引起的其他病,全靠你命硬,能不能抗住了。 但古人体质本来就较弱,想要扛下来,不是一般的难。 寻常百姓,因体质较弱,风寒而亡的不在少数。 魏征六十多的老头了,来一场风寒,哪怕不死捡条命,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孙先生,就有劳你开方,下医嘱了。” “孤马上派人过去,全程照料魏师的起居生活。” 李承乾当机立断道。 魏征不能有事。 一点事情都不能有。 不管魏征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目前对李承乾而言,都是无比重要。 谁让整个东宫,就一个魏征能拿得出来,敢打敢拼的。 指望于志宁,张玄素,孔颖达等人? 他们的分量能跟魏征一样嘛? 孙思邈露出犹豫之色。 李承乾敏锐的察觉,问道:“孙先生有什么疑虑嘛?” “草民昨日在魏公府上,见到府上简朴,御寒之物也单薄。” 孙思邈道:“值此天寒地冻之时,魏公这般朴素……。” “孤知道了。” 李承乾挥手,道:“来人!” “奴婢在!” “马上挑选内侍宫女,带上被褥寒衣,去郑国公府上,一日三餐,日常起居,全部由尔等照料,若有差池,拿你们试问。” 说完,他对孙思邈,道:“还望孙先生陪同走一遭,叮嘱交代一番。” “自是如此。” 魏征正在处理事情,就听到外面的官员正在议论。 “魏公,魏公。” “好事啊。” 有官员进来,恭敬的行礼,道:“太子殿下派内侍去了贵府,这会儿外面来了个东宫内侍,提着食盒来的。” 魏征:“???” 什么情况。 提食盒来是什么道理? 东宫内侍快步进来,“拜见郑国公。” “何事?” “郑国公,该喝药了。” 啊? 魏征目瞪口呆,只见内侍从食盒内,端出冒着热气的汤药,送到魏征面前,道: “还请国公服用。” 周遭官员目睹这一幕,都惊呆了。 什么啊这是。 东宫内侍追到门下省来,给魏公送汤药。 这……这。 这是什么恩宠? 是不是有点过于离谱了啊。 喝不喝药,还有这么强行的? 面对诸多同僚,又是东宫内侍,太子意思。 魏征难得升起一股羞赧。 社死现场,过于羞耻。 “国公,这是奴婢刚熬好的汤药,用食盒就棉保温,最快速度送来的。” 内侍说道:“请国公趁热服用,莫要凉了,药效流失。” “好……好。” 魏征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虽然口味十足,但他觉得有些意外的‘甜’。 魏征放下碗,就见内侍掏出一个册子,上面写写画画一番后,递给魏征,道:“魏公,还请你着笔签字。” 哈? 喝个药,还要签字画押的啊。 这是闹的什么妖风。 别说同僚,魏征放碗动作都停滞了,一脸懵的状态。 “还……还要签字?” “是的。” 内侍道:“太子殿下吩咐,国公公务繁忙,时常忘记或者是顾不了喝药。” “就让奴婢等,备上册子,记录每次喝药的时间,地点,并要国公签字确认,确保没有遗漏,国公准时服药了。” “若是缺少一次,奴婢等就要受到责问。” “还请国公体谅奴婢。” 内侍说的很是恳切,说是体谅他,实则却把源自于太子的关心,清晰表达明确了。 魏征在册子上签完大名,人还处于宕机走神的状态。 他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关心。 但不知道为何,看到同僚们那艳慕的目光后。 心里又是一阵阵的舒坦与享受。 “咳咳咳!” “大家都别看了,该忙的去忙,难道都把事情处理完了吗?” 魏征板着脸训斥道。 同僚轰然而散,隐隐还能听到低声议论。 不知不觉,魏征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差点没翘起来。 “太子何至于此啊。” 他低声感叹了一句。 …… 门下省发生的趣事,很快就在三省六部传开了。 谁会想到,还有这样送药的方式。 追到门下省来。 独东宫这一份。 “太子对郑国公关切之心,可见一斑啊。” “是啊,魏公可是太子老师,有这么关怀是应该的。” “我等只能是艳慕了哦。” 李二自然也是听到消息。 “魏征身体抱恙了?” 他关心的问道。 “奴婢打听了,昨日太子派了孙先生去魏公府上,今日太子又派了内侍宫女,带着棉被寒衣前往魏公府……。” 张阿难道:“至于国公是否有恙,见他在门下省正常处理事务,不像是有。” “是与不是,都要查明,去问个清楚,若是魏征有恙,让太医全力医治。” “遵旨。” 魏征下值回到府上,心里就算有准备,见到府上的改变,也是惊然不已。 “拜见国公。” 东宫一个内侍头子,领着一干宫女内侍拜见。 府上不那么简朴,原本简单的床榻上,也铺好了厚厚的褥子,棉被。 就是新寒衣,也为魏征穿上。 晚饭还是按照食补定制的。 “国公,太子殿下吩咐,往后国公吃食,都要按照孙神医的叮嘱来。” “不能乱吃,也不能忘吃。” “请国公签字。” 魏征只觉得头皮发麻。 太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老夫我担当不起啊。 第四十六章:张士衡 张府。 家宅清宁,简朴内敛。 张士衡跪坐在地,依靠着桌案,研读书籍。 作为太子师傅,崇贤馆学士,他并不算是太称职。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太子少有请教于他,并不怎么喜好学习。 厌学也好,听不懂也罢。 对张士衡来说,没有教授太子‘礼’,尽到老师职责,便是他的过错。 但前几天,太子在太极殿讲‘礼’,传到他耳中后,瞬间令他激动,一度落泪。 太子向‘礼’之心,并不是表面那般肤浅,而是对‘礼’敬重,是有造诣心得。 这就让张士衡更加自责愧疚,当初为何没有教授更多‘礼’的学识给太子。 太子有向‘礼’之心,自己却没有传授的耐心,太子几番拒绝,就放弃教导。 这难道是他作为老师的品德吗? “阿郎。” 张府管家禀道:“贾郎君在外请见。” “公彦来了。” 张士衡抬头,道:“请公彦入内。” “是!” 没一会儿,贾公彦驱步入内,见到张士衡大拜施礼,“学生公彦拜见老师,老师安好!” “我安好。” 张士衡笑道:“公彦,你不在撰修书典,怎么有心到老夫这儿了?” “老师是在责怪学生,没能时常拜见啊。”贾公彦再次拜倒,请罪道。 “何来责怪。” 张士衡佯怒,道:“你能看我,我已经很是高兴了。” “你身负皇命,要事在身,何必如此?” “先坐下吧。” “多谢老师。” 贾公彦在一旁跪坐而下,双手放在大腿上,坐的笔直。 张士衡满是欣赏着他,等到管家上茶后,道:“公彦来此,所为何事?” 才坐下的贾公彦,又急匆匆的站了起来,道:“老师,学生是奉了太子教令而来。” “你怎不早说。” 张士衡怒道:“我还没有穿戴,一点礼仪都没有,这是对太子的不敬,是轻佻的行为。” “你啊你。” “是学生的错误。”贾公彦急忙认错。 “稍等我些许。” 贾公彦知道老师去干什么,自然是去穿戴正式的着装。 没多久。 只见张士衡穿戴官袍回来,站在贾公彦不远处,拜道:“请太子使者宣读教令。” 贾公彦正色,道:“奉太子教令,请崇贤馆学士、太子师傅张公士衡,为东宫讲坛主讲,为太子,诸多士子学子传授‘礼’的学识。” 闻言。 张士衡难以置信的抬头,“公彦,果真如此?” “老师,确实如此,太子要在东宫立讲坛,邀请天下诸多鸿儒学士,前来讲学。” 贾公彦恭敬的说道:“老师是太子钦点的唯一主讲。” 张士衡一时间老泪纵横,擦拭着眼角泪水,哭道:“天下鸿儒,博学之士,比比皆是,远超于我。” “我何等何能,敢在天下博学之前,位列主讲。” “愧对太子殿下恩典啊。” 见老师如此失态,不顾礼仪,贾公彦知道老师心里的悲苦。 空有一身学问,却无用武之地,蹉跎至此,垂垂老矣。 今日。 总算是有机会,一展学识,人前彰显。 他如何能不动容,如何能平静以对。 “臣学识浅薄,德行不够,还请太子收回教令,臣在下面听讲,已是万分荣幸。” 张士衡推辞道。 “老师。” “此乃太子教令,不可能更改,你作为太子钦点主讲,如何能够拒绝太子的美意?” 贾公彦劝说道:“此举是否合‘礼’,是否伤了君王之心,寒了太子之意?” “还请老师慎重。” 张士衡语塞。 贾公彦祭出太子给的大招,添油加醋,道:“老师。” “此次讲坛,可能关乎大唐未来的‘礼’。” “这次老师不去,那其他的礼学之士,可就要高登舞台,宣扬理论,传播学识。” “想要取代老师主讲之位的,大有人在,老师愿意拱手将其让给那些学问浅薄之士?” “我听说,在当日敲定讲坛之士,太子詹事于学士,右庶子孔祭酒,都称赞老师的学问,没有反对的言论。” “但其他学士,他们能心服老师的学问?” “太子钦定你为主讲,你若推辞,天下礼学之士,还当真以为你学问不够,徒有虚名。” 张士衡一听,哪里还感动流泪啊,老脸盛怒,“敢!” 搞学问的,尤其是搞‘礼’‘经’等的。 谁服谁啊。 一个个都有自己的主张,有自己的想法。 贾公彦一席话,几乎让张士衡绷不住。 他要不去。 还以为怕了。 这如何能忍? 可以没了性命,但绝对不能辱没名声。 你可以说我私德有亏,但你不能说我学问不行。 那是看家本领,吃饭的东西。 你要砸我碗了,那我还欲拒还迎,真当我好欺负的啊。 “请公彦恭回太子殿下,我定当不负太子所望。” …… “哈哈!” 李承乾仰头大笑,很是愉悦。 “张师啊张师。” “不拿这种手段激一激他,怎么会说来就来。” 贾公彦羞赧低头。 他也知道老师的性子。 牵着不走,非要矜持,动嘴激他,才会动弹。 难道真看不明白,这次讲坛,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啊。 “殿下,老师只是怕学问不够……。” “行了,贾学士,张公也是孤的老师。” 李承乾道:“孤没有笑话的意思,只是觉得老师太过妄自菲薄了。” “大唐还有谁在‘礼’上的学问,比得过他的呢。” 学问人,就这臭毛病。 喜欢端着。 明明是心甘情愿的,偏要给你来个欲拒还迎。 自己老师嘛。 李承乾还是愿意忍让的。 “张师年事已高,孤担心他身体。” “贾学士,等会儿你与孙先生一同,去老师府上,为老师检查身体,不能马虎。” 李承乾郑重说道。 魏征对李承乾重要。 张士衡也不差。 这样的礼学大儒,只认死‘礼’。 以李承乾大朝议表现,李二敢废他太子之位。 魏征可能会据‘礼’力争,反对李二。 张士衡则是会更激进,一头撞死在李二面前,那不是跟你说笑的。 他现在需要人,需要有人来给他说话发声。 魏征是一个,张士衡也是一个。 保险多一点,总算没错的。 第四十七章:长孙冲的遭遇 东宫设坛讲‘礼’,邀请天下饱学鸿儒,博学名士,前去宣讲。 此消息一经公布,迅速在长安城发酵,引起轩然大波。 事情要联系来看。 大朝议太子讲‘礼’,掀起对嫡长子继承制的站队与热议。 现在又要在东宫设讲坛。 其目的,必然是加深巩固,大朝议取得的成果。 大家是心知肚明,没有人傻到不怀疑,其中有联系,是太子使的手段。 但问题在于。 不管是与不是。 谁也没有立足点,在这事上指摘太子,有过错的。 太子用的是阳谋。 你知道我在干什么,但你就是没办法阻止我。 要阻止我? 大朝议是要过群臣,过天下人那一关。 现在。 东宫讲坛,你要过的是学术界,专心搞学问的,那一批死脑筋的人。 皇太子邀请我们去讲礼说法,你说皇太子做的不正确,是在蓄意招揽,博取名望。 你看看那些大儒名士,是什么反应。 好不容易,给我们一个光明正大,扬名天下,名垂千古的机会。 有狗东西不让我们如愿。 那还得了。 大儒名士都不需要亲自出面,说上几句阴阳怪气的话。 手下的一众门生故旧,就能堵在你大门口,骂你个七天七夜。 还不消气,觉得不过瘾,那就动笔写文。 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以笔为刀,以墨为血的含金量。 别说王公大臣扛不住。 爱惜名声,在乎身后名的李二,也要退避三舍,不敢置喙。 你李二连五姓七望都解决不了。 还能解决,一群就靠着名和望,视名声比性命还重的老儒们? 你敢夺他们的名与望,人家就敢拿老命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最终你臭名远扬,天下唾沫,人家却被世人后代赞扬的结果。 就这。 谁敢说不是的呢? 也只有没被邀请的,满腹抱怨不公。 我好友是鸿儒,难道我就不是。 我学生是鸿儒,当老师的不是了? 我对手是鸿儒,我不是,那以后还怎么打? 太子请了他,不请我。 我的学问就要比人家低是不是? 不患寡患不均。 当一群为了各自的学问主张,打得脑浆都出来的人,突然发现,鸿儒名士没我份。 那特么不是破防。 是原地炸裂。 气的吃不下饭是轻的,有的人说不定直接原地挺尸。 “太子广邀天下鸿儒名士,念及路途遥远,故而讲坛设在半月之后,恭候各地大儒名士。” 东宫消息继续传出,给各路人马留出赶路时间。 受限于消息的传播,道路因素。 真正能赶到的,也就估计距离长安不远的。 远一点的,赶到长安,怕是讲坛也结束了。 这次讲坛的时间,是七天。 定下的章程,三天副讲,三天主讲,最后一天太子提问,诸讲解惑。 时间跨度,正好在除夕之前结束。 也是李承乾禁足东宫完毕之日。 “太子应允,不论是朝中官员,还是士人学子,只需要出示名帖,在东宫事前登记预约,就能进入东宫听讲。” 太学的学生很是兴奋。 这等场面,他们心情火热,迫切的想要参与其中。 好在太子仁德,就连他们只要遵守规矩,也能进东宫。 “太子如此仁厚,身份大义皆是民心所向。” “我就想不明白,堂堂赵国公,竟如此是非不分,不明大义。” “我看赵国公,名为国舅,实为国贼。” 有激进的太学生,公然指责长孙无忌。 这番指责,看似太学生说的。 但对一朝堂重臣来说,无疑是最严厉的评价。 “谁说不是呢。” “我的舅舅要是这般对我,早就跟他分道扬镳,日后定然不让他进我家一步。” 有士子高声喊道:“我乃家中嫡长子,嫡母所出,无人能长我,嫡我。” “阿耶爱我,阿母疼我。” “偏生舅舅要跳出来唱反调,不支持我继承家业不说,还说其他兄弟更适合继承。” “他算什么东西啊。” “简直是离经叛道。” 消息就是在传播中逐渐变味的。 长孙无忌在朝上一字没说,现在已经传出他偏向魏王,坐视了他反对嫡长子继承制。 “我看啊,赵国公就是不知好歹,他家嫡子众多,是觉得家族太兴旺,要折腾折腾。” “哈哈,我不知道赵国公嫡长子长孙冲,现在怎么想的,肯定会怨恨不已吧。” “谁知道呢,肯定窝火啊,好端端的,能嗣封爵位,不想,人赵国公还想着其他嫡子呢。” “说实话,可能赵国公没那心思。” “没那心思,你能说其他嫡子没心思?少奋斗多少年啊,其他子嗣能不心动?” 太学生胆子就是大,什么都敢说的。 在这酒馆里,肆无忌惮,高谈阔论。 个个都是阴阳怪气,内涵高手。 “这些人,目无王法,连国公都敢乱说。” “真不怕剥夺他们太学生的身份,丢入大牢论罪的嘛。” 一个贵公子气愤不已的说道。 长孙冲在一边,面沉如水,双目阴冷。 “少说两句。” 旁边有人提醒。 “哦……!” 贵公子恍然大悟,懊恼的拍了拍脑门,抱歉道:“实在是不好意思。” “长孙兄,我不是故意的,没有恶意,你别往心里去。” 不说还好。 越说长孙冲心里的火气更高。 轰! 他盛怒之下,直接把桌子给掀翻,好似一匹幼崽被偷的饿狼,凶狠无比。 周遭同伴愣愣的看着他,一片呆然之色。 长孙冲目光凶狠,在他们身上扫过,旋即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才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哄堂大笑。 更加让他感到倍受侮辱,刺耳至极。 但他脚步却不停,直冲冲的下楼,在一众家丁拥簇下,离开酒楼。 “刚才不是赵国公家的嫡长子吗?” “是他,长孙冲。” “真是可怜啊……。” 太学生认出长孙冲后,议论纷纷。 外面传来一声低吼咆哮,还打翻了什么。 有人出去查看。 “是长孙冲拔刀砍柱,掀翻糖摊。” “啊?” 太学生一愣,旋即大笑,“堂堂赵国公嫡长子,不至于这么没礼仪吧。” “要砍要翻,不是该把这酒楼就推了?” “这才符合他长孙冲,赵国公嫡长子地位跟身份啊。” 戏谑之说,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诸位。” 这时,楼上有贵公子探出头来,笑着说道:“今日酒钱,我请了。” “诸位学子深明大义,我敬佩之极,故请尽情畅饮,不要客气。” “哈哈!” “今儿个真是痛快,真是高兴啊。” 第四十八章:人心,阿耶会相信吗? 长孙无忌今日的心情,好了不少。 总算是敲定了一些事情。 禄东赞在太极殿被殴打后,在礼部,鸿胪寺的官员安抚慰问下,并没有盛怒,反而是一反常态,向礼部官员再次请求和亲事宜。 一国之相,公然被殴打,竟然没有半点芥蒂与愤怒。 这等隐忍。 属实非同一般。 不是窝囊胆小,就是心怀大志,能屈能伸。 陛下与他们都不由心生感佩。 但也正是如此,才让陛下决定,拒绝这次和亲,并对吐蕃进行一系列的后续针对。 史书那么厚,隐忍之辈何其多。 尤其是这等人物身份的隐忍,到最后总是会酿成大祸。 魏征与房玄龄,乃至于他都生出杀意,要将禄东赞留在长安,要么圈禁,要么杀了,永绝后患。 但最终陛下没能同意。 “我并不将吐蕃放在眼里,用这等手段,岂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大唐被人所耻笑?” “放他回去,是我觉得,他还不至于让我担心。” “吐蕃与我大唐相比,不过是蝼蚁,米粒也敢与皓月争辉不成?” 陛下雄才伟略,气吞山河,自信能够平定一切。 李二也确实有这样的底气,自信张狂,目空万物。 他也配有这样的气概。 一个吐蕃小国的国相,就让他生出杀机。 那他这个堂堂的大唐皇帝,天可汗陛下岂不活成笑话了? 如此,禄东赞算是捡了一条命。 不日,估计吐蕃使团就要离开长安。 大唐与吐蕃敌对关系,将会旷日持久的对峙。 要么吐蕃臣服,要么一直打下去。 礼部派出使者前往吐谷浑,携大唐皇帝旨意,大唐皇太子教令,对弘化公主进行问候。 侯君集灭高昌,也在近日回归,将举行献俘仪式。 一件件大事敲定。 扫除压在长孙无忌心头不少的阴霾。 虽然还是能听到不少官员在蛐蛐他,但只要不是当面说,他也不能说什么。 难道上去,逮着别人问,你蛐蛐我什么。 然后别人来一句,赵国公不支持嫡长子继承制乎。 那不是撕破脸。 难堪的还是他自己。 刚一进府邸,长孙无忌就察觉到府内的气氛不对劲。 压抑,严肃,沉重。 似乎隐隐有什么东西,在笼罩着他的府邸。 “发生什么事了?” 长孙无忌皱眉问道,寻常回府,都是管家在大门迎候。 如今是一个管事的人都没看到,就几个下人在门口守着。 下人吓的哆嗦不敢回话。 长孙无忌心头越发低沉,逐渐一股腥味传来。 没有错。 是血腥味。 府上流血了? 他冷着脸,快步进入,就见到院子中央,几个满是伤痕的下人,躺在血泊之中。 他一眼认出,其中一个是府内大管家。 平日都在府外迎候他的。 怪不得今天不见他。 此刻倒在地上狠狠的抽搐,生死不知。 正堂。 长孙无忌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跪满了人。 他的儿子们,他的姬妾。 还有府内大小管家。 全部跪在地上,只有一个人站着。 他的好儿子。 长孙冲。 此刻的长孙冲,双目阴厉,满是戾气。 “大郎。” “你这是在干什么?” 长孙无忌嘶哑着声音,问道。 “阿耶回来了。” 长孙冲淡淡的说道:“孩儿正在教训一群目无尊卑长幼的东西。” 他从酒楼回到府上,就把所有人给叫了出来。 出离愤怒的他,二话不说,就拿人开刀。 作为长孙无忌家的嫡长子,他等同家主的地位。 长孙无忌不在,他就是一家之主。 别说是一众弟弟没他地位高,就算是长孙无忌的姬妾,在他长孙冲面前,也只有跪下的份。 府内大总管就是多嘴了几句,长孙冲直接命人将他打得半死。 一群人跪在大堂内,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句。 等到长孙无忌回来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谁也不知道,大公子今日为何,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如此癫狂暴戾的。 那几个躺在血泊的,惨叫声还历历在目。 “阿郎,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一个受长孙无忌宠爱的姬妾,见到他回来了,看到救星一般的哭喊,道:“大郎回来,就让我们全部跪在堂内。”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她一开口,其他人也纷纷开始诉苦。 “贱人!” 长孙冲骂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上前就是一脚踹倒,“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我为大郎?” “不过一贱货而已,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来人,拖下去。” “打!” 姬妾算什么? 什么都不是。 可有可无的一件物品而已。 他长孙冲别说打,就是杀了,也不过赔点钱财而已。 他带来的下人,二话不说,上前抓住拿姬妾就动手。 长孙无忌忍无可忍,怒道:“够了!” “大郎,你要胡闹什么。” 长孙冲怒极而笑,“阿耶,你说我要胡闹什么?” “是我要胡闹的吗?” “你听听外面,都在说什么。” “我这些时日,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家里公主要说我,外面的朋友要讽刺我,就连那些太学生,也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说我长孙冲什么都不是。” 他的委屈。 不是一天两天。 自从大朝议后,流言蜚语,就萦绕在他身边,不绝于耳。 昔日的朋友,看似如常,没有什么改变,但其言语态度,他每每都能感受到暗讽。 还有外边谈论的,更是直言不讳,说他长孙冲窝囊透顶,迟早被夺了爵位。 他都能忍,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父亲,不会是那样的人。 可容忍都是有限度的。 当他成为一个另类后,周遭同情,怜悯,又嘲笑的目光,终究刺激得他的自尊心爆发。 大家都是家里认可的嫡长子。 他虽然是嫡长子,但外人觉得,他的父亲不这么认为。 “我已经快要被人排挤了。” 长孙冲双目赤红的喊道:“他们觉得我没资格跟他们在一起。” “大郎,你不要听外面说什么,难道你还不相信你父亲吗?”长孙无忌劝说道。 “我不要听?那是我想不听就不听的吗?” 长孙冲指着跪在地上的弟弟们,大声道:“我相信阿耶,但我能相信他们吗?” “人心,阿耶你会信吗?” 第五十五章:侯君集 “辅机啊。” “总算是没能藏住。” 两仪殿。 李二听着内侍的禀告,轻轻的感慨了一句。 对于长孙无忌,李二是很矛盾的。 又想用,又不想用。 主要是汲取历史教训,害怕外戚坐大。 汉朝强大的外戚集团,可就在史书那儿明白写着呢。 这次,长孙无忌支持太子,他反而是松了一根弦。 他担忧的是隐忍。 放心的,是你站到台前来。 有些时候,他也觉得长孙无忌做的不对。 我有没有废立的心思,关你长孙无忌什么事情。 你要骑墙,你要中立。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李二不是不清楚长孙无忌的心思,他是一清二楚,所以才把长孙无忌束之高阁。 要的时候就要,不要的时候就不要。 “陛下。” “东宫来人禀告,太子属意由驸马都尉长孙冲,担任太子家令。” 闻言。 李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辅机啊。 你是要被高明给吃的死死了。 他高兴之下,大手一挥,朗声道:“准!” “遵旨!” …… 长孙无忌人都麻了。 他前脚才听到长孙冲说,太子要他担任太子家令。 这后脚陛下准许长孙冲为太子家令的旨意,就到了。 不是。 太子,陛下,你们这动作是不是快了点? 长孙无忌都怀疑,事前陛下跟太子是有串通的。 否则,这前后脚怎么解释? 他一脸苦涩,陛下是乐于见到他站出来的。 这不过是顺势推一把而已。 “既然陛下应允,你就到东宫去做事。” “万事要商量,有不懂的回来问我。” 长孙无忌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对长孙冲耳提面命,再三叮嘱。 “孩儿明白。” 长孙冲继续说道:“公主说要把制茶还给太子……。” 他大致讲述了一遍。 “我真担心你啊。” 长孙无忌无奈道:“你连公主的用意都不知道。” “公主殿下是以退为进。” “说给太子五成利润,这是必须要有的态度,并且要真金白银拿出来的。” “说好听点,是回报,说不好听点,这叫孝敬。” 长孙冲听得一愣一愣的,“孝敬?还要这样。” “太子有没有这个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白白得了这个利润巨大的东西,你就要懂事。” “太子那里不缺茶叶,给钱就是。” “陛下那里不差钱,但要保证给的茶叶是最好的,还是外界不会出现的。” 长孙无忌道:“对太子,是知恩图报,我不会独吞。” “对陛下,是尊崇敬畏,是孝顺。” 长孙冲恍然大悟,道:“孩儿明白了。” “以后啊,你眼界要大,要长远。” “不要拘于蝇头小利。” “孩儿受教。” 长孙无忌道:“你比丽质,还差得远啊。” 这话说的长孙冲脸色羞赧。 “行了,你先下去好好想想吧,在东宫做事,可不比其他地方。” “是!” …… 算着时间。 李承乾的步撵出了东宫。 李二禁足他,但下旨让他迎接侯君集凯旋归朝,自然是能出去的。 金光门是西大门,与之相对的,是东大门春明门。 两门之间,是一条宽百米以上的大街。 大街南面街坊,北面是太极宫与东宫。 李承乾从重明门出来,步撵往西,就能直达金光门。 “参见太子殿下。” 房玄龄领着官员,上前见礼。 “免礼!” 李承乾裹着厚厚的大氅,寒风吹拂,他还是不由的紧了紧,不过他没有下步撵。 “殿下,要不进屋避避风?” 房玄龄说道。 “不了。” “梁国公与众臣都在外等候,孤还不至于如此娇弱。” 李承乾问道:“陈国公大军,行至何处了?” “先前快马来报,还有五里地,估摸着也快到了。” 房玄龄道。 李承乾下了步撵,把房玄龄叫到一边,单独谈话。 “陛下对高昌俘虏,想怎么安置?” 房玄龄微微摇头,道:“臣倒是不知道,只不过按照惯例,献俘之后,陛下会给予一些恩典。” “高昌王麹知盛,可能会封个虚职什么的,以示恩威。” “这一切还要看陛下的心思。” 李承乾点头,这是应有之意。 李二灭了人家的国,出了气,用了威,自也要彰显一番大国气度嘛。 封个无权无势的虚职,放在长安,也算是给外邦不安抚的势力看看,这就是挑战大唐天威的下场。 谈话间,传来一阵骚动。 李承乾看去,只见不远处一杆大纛出现,上面书写‘陈’,后方的大军。 他不由眉头一皱。 房玄龄也是面色微微不悦。 他若有若无的瞟了一眼太子,把太子之色尽收眼底。 打头的是一身戎装盔甲的陈国公侯君集。 他很是倨傲,缓缓而来。 到了金光门前,才下马。 一见到李承乾与房玄龄,不说见礼,反而感叹,道:“哎,我还以为回到长安,能第一眼见到陛下呢。” 此话一出。 房玄龄等官员神色骤然一变。 此话相当无礼放肆,无视太子威严。 若是以前,大家觉得太子动气,也撼动不了侯君集。 现在连赵国公都被太子三言两语,收拾得服服贴贴。 你一个武夫,太子不计较就算了,果真要计较,你灭了高昌之功,也挡不住口诛笔伐。 李承乾浑不在意,面不改色,反而心头有些玩味。 他觉得李承乾拉拢侯君集这个匹夫,会不会是受了气,收拾不了侯君集,拉着他造反,让他陪葬的啊。 啧啧。 真要是这样,那就太有意思了。 “不得无礼!” 房玄龄沉声道:“陛下命太子前来迎接,太子等同于陛下。” “你对太子无礼,就是对陛下无礼。” 李承乾也不多说,淡然道:“走吧,陈国公。” “陛下与众臣在观德殿等你,为你安排了隆重的献俘仪式。” “好,好。” 侯君集满是高兴的答应,心里头膨胀得不行。 房玄龄大觉怪异,太子这态度,有点过于平静了啊。 侯君集目中无人,当众轻视太子,怎么会这么平淡。 太极殿上,连卫国公,卢国公,鄂国公都叱骂的。 还会对侯君集忌惮不成? “殿下,陈国公还不知朝中发生的事情……。” 李承乾挥手阻止了房玄龄说话,他也明白,侯君集在灭高昌,是不可能清楚知道朝中格局发生变化的。 他上了步撵,一言不发。 房玄龄心头猛得一跳,太子越是平静,后果就越严重。 太子如今最在乎的就是威严啊。 “你侯君集最好祈祷没事,不然自求多福吧。” 第五十九章:自古以来就是对的? 金光门事件。 算是给群臣,李二,明白过来了。 李二本来就对侯君集有敲打之意。 他为什么没有亲自去迎接侯君集,反而是让太子。 就是为了杀杀侯君集的威风,不让他得意忘形。 谁知道,侯君集就是愣头种,根本不曾意识到。 在金光门还说一句,“第一眼不见陛下。” 知晓前后,李二对侯君集的行为,也是大为不悦。 说的比唱的好听。 我册封的太子,你竟然这般无礼,是不把我当回事了? 李承乾好整以暇,对跳出来的长孙无忌,很是满意。 这就是有人的好处。 该上的时候,根本不用他来操心。 如果刚才他跟侯君集争辩,自己反倒落了下乘。 他在列举的九大罪中,都没有任何提及相关的话。 就怕坐实公报私仇。 他现在就是营造一种,一心为了大唐,为了陛下的印象。 你们知道侯君集冒犯失礼于孤。 孤列九大罪,你们也觉得我是在收拾他。 但证据呢? 就凭你侯君集大喊大叫一番,就能信了? 你知道我是在收拾侯君集,但我说的有错吗? 嗯?? “陈国公。” “看来你是不服啊。” 李承乾淡然道。 “我当然不服。” “我是有功之臣,岂能任由太子羞辱。” 侯君集傲然说道。 “你手下将士,劫掠钱财,是不是真的?” 不管是吵架,还是争辩。 节奏不要跟着人家走。 要跟着自己的思路,让对方自己找理由来解释。 “是真的。” 侯君集昂头,理所当然的说道:“自古以来,将帅为了激励士气,凝聚军心。” “让手下收刮钱财,再正常不过。” “将士为什么打仗,不就是想荣华富贵,升官发财吗?” 李承乾头一次笑了,“自古以来就是对的?” “不然呢?” 侯君集冷哼道:“太子尊崇,不知道这些也能够理解。” 李承乾心头冷笑。 你侯君集还真是个蠢货。 还你能理解? 真是不知所谓的东西。 还反过来阴阳他。 “陈国公,孤问你。” 李承乾问道:“兵发高昌的将士,军饷粮草谁发的?” “自是朝廷。”侯君集毫不犹豫的回道。 李承乾再问:“将士们的武器军械,是谁给的?” “朝廷!” 文官这边,他们逐渐嗅到危险气息。 看向侯君集,眼神带着嘲弄。 答应的干脆是吧? 等下有你哭的。 程知节跟李靖相继摇头。 “将士们的封赏,是谁给?” 侯君集也意识到什么,他没有之前那么果断,期期艾艾,道:“朝……朝廷,不对,是陛…陛下。” “陈国公也知道朝廷啊,也知道陛下啊。” 李承乾似若感叹,道:“钱是朝廷出的,粮草是朝廷给的。” “武器军械也是朝廷发的。” “封赏也是陛下要给的。” “你侯君集,率领拿着朝廷给的军饷,粮草,军械,由大唐健儿组建的军队。” “灭亡了高昌。” 他刻意的顿了顿,好给其他人消化,思考的时间。 背对着李二。 李承乾不用去看,就知道李二这会儿在干什么。 肯定在思考他说的话。 他道:“功劳,是你们的。” “钱也是你们的。” “什么好处都被你们占了,拿了。” “朝廷付出军械粮草,什么都没有,还要担当不仁的骂名?” 李承乾手指头打在凭几上,哒哒作响,在这大殿内,竟然清晰可闻。 侯君集额头冷汗冒了出来。 群臣微不可察的,竟然都低身弯了许多。 武官那边更是神色大变,人人脸上惊惧交加。 “朝廷面对你们这些将帅,就要扮演好当奶娘的角色。” 李承乾道:“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封赏给封赏。” “反正嘛,都是替朝廷抛头颅,洒热血的。” “这些钱都是你们该得的,获胜后还要论功行赏,封侯拜爵的。” “是也不是。” “侯君集,你来告诉孤。” 侯君集再傻,再政治觉悟低,也知道大事不妙。 太子一通操作下来。 他快成为无国无君之人了。 “不,不是的。” “太子,你是在血口喷人,欲加之罪……。” 李二不说话,李承乾自然也不会停下,他打断侯君集的狡辩,道:“有这样一支人马。” “朝廷不需要给军饷,也不用给粮草,更不用给军饷,他们也是百姓。”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群臣有点疑惑,还没猜透,太子要说的是什么。 但接下来的话,有些人就品出来了。 “没有军饷,他们自己去拿。” “没有粮草,他们也是自己去拿。” “没有人马,他们是去抓。” 李承乾说道:“这支人马,就像你侯君集说的一样,用钱财来鼓励士气,凝聚人心,纵容手下凌辱妇女,发泄兽欲……。” “侯君集,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侯君集还不明所以,不知道太子给他打什么哑谜。 但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等人却是顿时想到一类人马。 李二神情,阴沉的快要滴水。 他也想到了。 “我……我不知道。”侯君集犹疑道。 “你是知道的。” 李承乾道:“因为你本身就是。” “甚至比他们的吃相更要难看。” “吃了下头,还要吃上头。” “两头通吃。” 他冷淡的说道:“这支人马,就是一群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恶贯满盈,毫无人性的土匪强盗。” 一语而出。 就像是晴天霹雳。 炸的群臣里焦外嫩,心头惶恐不安。 尤其是武官这边,一些人出身本来就是绿营。 绿营好汉,说的好听点是逼不得已,但在朝廷看来,就是一群土匪强盗。 太子是不是在含沙射影不清楚。 但他们知道,太子这是在指责侯君集的军队,就是与土匪强盗无疑。 “太子!” 侯君集怒声,看向李二,道:“陛下,我不能接受太子如此羞辱我。” “我是堂堂国公,手下更是大唐将士,怎么会与土匪强盗一般。” “太子羞辱我等,太过了。” 李承乾冷笑:“军队有严明的军纪,有功必赏,有错必罚,领着朝廷发的军饷,吃着朝廷发的粮草,用的是朝廷给的军械。” “他们忠于朝廷,忠于天子,恪守忠义,正直勇武,保国安民,是一支真正仁义的军队。” “而不是一支,做出违反军纪,不听朝廷,不听天子的暴徒私兵。” 第六十一章:玄武门只有八百人 侯君集之过,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私分珍宝,抢夺钱财是表面的,背后的权力才是最深层次因素。 至少李承乾是这么认为的。 一个统兵将帅,行军大总管,在没有战事,又不是时不我待的危急情形。 竟敢不请示朝廷,不禀告天子。 自行做主,替朝廷,替天子决断。 这是什么? 越权专横。 代朝廷,代天子行事。 行的是朝廷之权,行的是天子之权。 这是能够容忍的? “孤看你侯君集,完全就是一个山大王。” “还要什么朝廷,要什么陛下,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嘛。” “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嘛。” 服了! 真的是服了。 太子这张嘴,真的要把侯君集按在死罪边缘摩擦啊。 山大王? 别说其他了,就单单一个王字,就形同造反,大逆不道了。 还山大王。 这不是要跟朝廷对立嘛。 事情怎么到太子嘴里,就变得如此严重? 李二也忍不住了。 侯君集有错,他很气愤,但他知道侯君集的为人,可以说有勇无谋,可以说他骄狂自大。 但绝对不会有不臣之心。 “太子,言过了。” 李二说道:“侯君集为人,朕是知道的。” “他不会是你说的那种人。” 侯君集赶紧的说道:“陛下,我绝对不是,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误入歧途,但断然不敢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太子加罪于我。” “该承担的罪,我认。” “但莫须有的罪名,我心难服啊。” 他是真的害怕了。 早知道如此,为何要在金光门不拜,说那种话。 为何进殿拜陛下,不参太子啊。 他觉得这就是无妄之灾。 本不该这么严重的,却因为自己的行为得罪太子,太子公报私仇,三言两语就把他说成十恶不赦之人。 后悔。 不是一般的后悔。 还好陛下深知他的为人,没有轻信太子。 否则……。 他一想到不是跟随陛下起家,一同发动了玄武门之变,得到陛下信任。 换了其他皇帝,怕是会九死一生了。 但想是这么想,他还在死鸭子嘴硬。 “陛下。” “万事就怕开了坏头。” 李承乾道。 他明明没有别的意思。 但落在群臣的耳朵里,却是那么惊耳。 开了坏头。 太子是在暗指玄武门之变吗? 李二神色猛然一沉,极度不悦。 “今日侯君集之事,若不说清楚,后来的将帅见此,都这样争相效仿。” “那朝廷还有什么威严,还要天子何用。” “什么都交给将帅去做,不就成了?” 这是什么话。 交给将帅。 那天子手头无兵权,不是被架空了? 李二一怒之下,愤然怒了一下。 不悦之色,取而代之的沉凝。 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糟糕,但太子说的却很有道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若都以侯君集有样学样,口子一开,那以后岂不是侯君集之事,比比皆是? 大家都不用告诉李二一声,什么事情都自己决定。 那还要他天子干什么? “陛下,臣附议太子。” “无规矩不成方圆,朝廷有朝廷的法度,军营有军纪。” 长孙无忌说道:“陈国公之举,必须杜绝,若是战事,危困之下,臣觉得情有可原。” “但事非情急,陈国公事后,也不禀报。” “若不是御史弹劾,朝廷,陛下都还一无所知。” 魏征也要上上强度,他对侯君集是挺赞赏的,只不过,这会儿就不是赞赏能决定他的立场。 “侯君集胆大妄为,并不认为自己是臣子,反而替天子,朝廷下决定。” “这不是一个臣子该有的权力。” “臣以为,当严惩以警示。” 长孙无忌,魏征。 东宫两大主力,力挺太子,要定死侯君集。 文官没有开口声援的。 武将那边,对侯君集反感失望,在已成定局,太子定性的情况下,根本不想帮侯君集说话的。 侯君集浑身冰凉,身子微微颤抖。 他不明白。 自己本该是功臣,观德殿献俘该受到夸赞的。 怎么转眼之间,就要沦为阶下囚了? “我不服。” “陛下,我不服。” “太子构陷,太子就是在挟私报复……。” 侯君集垂死挣扎,疯狂喊道。 李承乾听得有点刺耳。 声音太大了。 他皱眉,挥了挥手,让长孙无忌跟魏征坐下,旋即两人拱手坐下,目不斜视。 这一幕被群臣,李二都看在眼里。 李二只是微微扫一眼,他并没有因此觉得不满。 两人支持太子,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没有人说他们不该。 反而最应该支持太子的,就是他们两人。 只不过,李二有点小不爽,你太子在这殿内,威严还不小啊。 挥手就让两个国公退下了。 “侯君集,孤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这只是最大罪过之一。” “还有之二。” 侯君集停下叫唤,目瞪口呆。 太子还不放过他。 群臣都呆住了。 他们以为这是极限,没想到还有啊。 侯君集,你真的太有实力了。 李二捻着胡须的手,都差点下意识用力。 太子还要加大力度? 你还能给侯君集加上什么大罪? “你最大罪责之二,就是第六条,笼络军心,培植势力。” 侯君集咬牙,道:“太子,你先说私兵,现在又说我培植势力。” “大唐强盛安定,我要私兵干什么,培植势力干什么?” “你是太子,地位尊崇,但我也不能让你如此陷害污蔑,陛下,群臣可都看着。” “你罗织罪名害我,是一国储君该有的仁厚与气度嘛?” 李承乾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表示疑惑。 你侯君集倒是突然会说话起来了? 还从道德上来反击我了? 但不好意思,就你这种匹夫,想拉我到你同一水平击败我,那是异想天开。 不接你的话,看你如何? “大唐将士立功,自有朝廷恩赏。” “你说将士们都想荣华富贵,升官发财,纵容他们抢夺民财,以肥己死,是为了军心士气。” 李承乾心头冷笑,道:“孤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我大唐的将士,眼里只有钱财,只有荣华富贵,却无忠义,却无保家卫国之心?” “只要是有钱财,就能收买我大唐将士?” “今日你出钱收买军心,明日有价钱更高的人出钱,收买军心,转过头来就把武器是不是要对准陛下。” “凡是只要出钱高的。” “我大唐将士就跟着他走。” 嘭! 李承乾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逼视着侯君集,厉声质问:“侯君集,你告诉孤,是不是这样?” 都不给侯君集回答的机会,他继续输出:“玄武门只有八百人。” “八千人如何,拥兵自重?” “八万人如何,裂土封王?” “我大唐将士在你侯君集的眼里,就是一群见钱眼开,见利忘义的小人不成?” 第六十二章:下面的责任要追究 玄武门八百人。 李二眼神阴沉。 八千人,拥兵自重。 李二神色难看。 八万人,裂土封王。 李二恢复平静。 他作为曾经的天策上将,自是知道军中将士的心思。 谁不是为了军功,谁不是为了荣华富贵。 不然,谁愿意抛头颅,洒热血,丢性命跟着你干啊。 但屁股决定脑袋。 作为皇帝,军功,荣华富贵,只能是他来恩许。 你都能许人军功,许人荣华富贵。 那还要我这个天子干什么? 其他人可以这么做,但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这种事情,其实也可以说是可大可小,就看帝王是怎么想的。 显然。 李承乾的话,挑动李二最忌讳的心弦。 我大唐将士都是一群见利忘义,见钱眼开之辈。 那还怎么忠心于我,效力于我? 换句话说,只要有钱,他们随时都能效忠他人,武器跳转过来对准我。 李承乾是有点小题大做。 但李二却不得不去在意,考量。 “知道将士与土匪的区别吗?” 李承乾道:“将士知忠义,报效国家,忠于天子,保境安民,抵御外敌,这是他们天然职责。” “土匪只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破坏安宁。” “这是他们本质上的区别。” 他微微转身,道:“陛下,我大唐将士,乃是报效国家,效忠天子的。” “不是见利忘义之辈。” “要钱,朝廷陛下可以赏赐。” “要爵位,也可以封赏。” “侯君集纵容将士们抢夺钱财,这不是一支正义之师该有的行为。” 他一指头连连点着,加强说话的力度与感染力,“其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严重,可以说败坏整个大唐军队的军纪风气。” “此风一开,军纪何在,我大唐军队仁义天威,将荡然无存。” “假以时日,我大唐军队,只认钱不认令,还能听从朝廷,服从天子吗?” “届时,那大唐不再有军队,而是一群与土匪无异的贼兵。” “还何谈大唐天兵,我大唐怕是国将不国……。” 殿内的官员,全部目瞪口呆。 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萧瑀,高士廉等人,都是瞠目结舌。 什么鬼? 国将不国都来了。 太子殿下,没有这么严重,不至于如此。 怎么到这等地步了啊。 这不是闹着玩的,不是能随便说的啊。 不是。 侯君集失礼冒犯与你,不至于沦落到抗下这么严重的罪名。 连连遭受重击的侯君集,严重怀疑人生。 我是谁? 我怎么了。 为什么。 我一点小错,怎么变得国将不国了? 李二双手握紧,青筋直冒。 群臣目光都看向他了。 他心里很是窝火,也是暗恼自己。 好端端的让太子说什么话。 自己下旨治罪,把侯君集押入大牢就成了。 偏偏自己嘴欠,一时抽风,要让太子说想法。 看吧。 这想法……。 他也喊遭不住了。 “太子……。” “说话还是要慎重。” 李二斟酌了词汇,道:“不要危言耸听,言过其实了。” “我大唐将士还不至于如此不堪。” “这些传到军中,会寒了将士们疆场杀敌之心的。” 李承乾道:“陛下,许多事情,都是从小事开始累积,最后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 危言耸听也好,言过其实也罢。 你真当我是表面说的这么简单? 李二不置可否,道:“太子还是回到正题吧。” “你觉得如何处置侯君集。” 李承乾不假思索,道:“若无军纪,何谈军队,法纪不存,如何成军?” “下面的责任要追究,首先是他们的主帅跑不了。” “唔。” 李二点头,道:“怎么处罚?” 话一出口。 他就后悔了,还怎么处罚。 太子要是冒出治侯君集死罪,他怎么收场? “你……。” 他刚想找补,就听到李承乾,道:“孤该说的话都说了,如何处罚,陛下自有独断。” 他才懒得在这屁事上多嘴。 从始至终,他看似冲着侯君集去的,实则在借题发挥,扩大军队中的潜在问题,暴露眼前。 侯君集造反,你李二都想放一马的,还为了侯君集跟群臣求情的。 要不是一个都没有替侯君集说话的,你还舍不得杀呢。 李二心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太子这嘴啊。 以后能不让他说话,就尽量不让他说话。 “侯君集,薛万钧,全部押入大牢,有司讯问。” 至此。 李二也没有着急治罪,而是要缓一手。 李承乾也不在意。 管你怎么想的。 后面还有更高的强度呢。 李承乾幽幽的看向武官,程知节正在看,一看到太子的目光,顿时赔笑,然后缩了回去。 “散了吧。” 李二挥手,转身离开。 李承乾在内侍搀扶下,站了起来。 “赵国公,郑国公到东宫来一趟。” 听到太子的话,众人都露出了然之色。 长孙无忌今日的表现,显而易见的嘛。 “陛下有旨,赵国公,梁国公,郑国公,卫国公,卢国公等人前往两仪殿议事。” 额。 长孙无忌与魏征面露为难。 太子才说,后脚陛下的旨意就来了。 先去哪儿,自不是考虑。 “殿下,我们先去陛下那里,回头来东宫。” 李承乾点了点头,出了殿,坐上步撵回东宫去。 他倒是方便,从东宫后面就能回东宫了,不用去太极宫绕一圈。 陛下,太子离开后,群臣才低声议论起来。 “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程知节与李靖一同行走,开口说道。 “我也有点觉得不太对劲。” 李靖蹙眉道。 “太子把话都说得那么严重了,论死罪都可以行,但最后关头,却不说具体如何处置侯君集。” 程知节疑惑道:“太子之前说的话,不是白说了?” 李靖点头,冷声道:“侯君集这个匹夫,有点功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在陛下面前抖出来了。” “这事,陛下当场没有发作,没说什么,但太子的话,陛下心里肯定是有刺了的。” “陛下召我们议事,肯定是讨论如何处置侯君集的。” 程知节问道:“那我们该怎么说?” “见机行事吧。” 李靖叹道:“还是要看陛下的心思,以陛下的性格,肯定会念及情谊的。” “真是个混账王八蛋。”程知节忍不住粗鄙的骂道:“我当时真想一拳打死他,死了算逑。” “老哥哥,你说你怎么教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李靖嘴角一抽,我现在想一拳打死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六十三章:得罪武官,孤得罪的? 长孙无忌与魏征一同走出太极宫,随后又朝着东宫而去。 两人的神色都比较凝重。 李承乾见到两人的表情,大致能猜到商讨的如何了。 “殿下。” “陛下念及旧情,倾向功过相抵,不赏不罚,申饬一番即可。” 长孙无忌说道:“中书郎岑文本也觉得侯君集是功臣大将,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强加屈辱。” “两天后的朝议,应该就有定论了。” “小事?” 李承乾不由轻笑一声。 “殿下,此事并非你说的那么严重。” “我朝推行的府兵制度……。” 他不等长孙无忌说完,李承乾摆手,道:“孤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侯君集说的那一套嘛。” “殿下清楚,为何还在观德殿痛斥侯君集。”魏征也有些疑惑。 其实当时大家都知道,太子说的话,有很多地方是站不住叫的。 但他们都先入为主,认为李承乾是在收拾侯君集的无礼,故意放大罪名。 既然侯君集不识相,居高自傲,大伙也乐于见到侯君集栽跟头。 这不,本该有的封赏,全部没了。 这会儿还待在大牢里。 “孤还是那句话,自古以来就不见得是对的。” 李承乾见两人狐疑之色,他惊讶的说道:“你们不会以为,孤仅仅是针对侯君集吧?” “难道不是?” 两人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你都快把侯君集说的大逆不道了,还不是吗? “单单一个侯君集,孤还不至于浪费那么多口水,说那么多话。”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他还不配。” 他从始至终都没把侯君集当成目的,只不过顺手给收拾收拾而已。 “舅舅。” “魏师。” 李承乾亲切的喊道。 长孙无忌还没觉得喊声舅舅,有什么特别的。 反而倍感受用。 魏征却顿时把心给提了起来。 太子一旦对你表示亲切的时候,你就要小心,要注意了。 “太子。” 魏征语气有点不确定。 “两日后朝议,陛下如何对侯君集定论,你们都不用管。” “但要……。” 李承乾说了一通,长孙无忌与魏征瞪大眼睛。 尤其是长孙无忌。 他才明白,当太子叫你一声舅舅,代表的是什么份量。 “高明!” 长孙无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样做,会把全部武官得罪死的。” “你日后该怎么办?” 他语气都有些颤抖了。 “一个侯君集,不至于如此,真的不至于。”他再三劝说道。 魏征也是连连苦笑。 李承乾淡然道:“侯君集当然不至于。” “至于说得罪武官,是孤得罪的吗?” “我……。” 长孙无忌如坠冰窖,通体彻寒。 他真没想到,亲外甥的谋划会这么大,这简直是站到武官的对立面去了啊。 不对。 太子是让他去背锅。 他还想说什么,李承乾挥手打断。 “陛下肯定不会第一时间同意的。” “这就需要你们发力,促使此事进入第一阶段。” 李承乾道:“魏师,你要与舅舅做好配合。” 魏征微微摇头,也只好认可下来。 随后,三人商讨,直到夜幕快降临。 长孙无忌跟魏征才离开。 一路上,长孙无忌多次欲言又止。 但到底还是没开口。 长孙无忌回到家中,坐在书房久久没有回神。 “阿耶。” 长孙冲探头望了望,叫了一声,没反应才端着茶走了进去,“阿耶,怎么走神啊。” “哎。” 长孙无忌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却发现这么苦的茶,为何当初会那么心心念念的。 这茶苦。 自己更苦。 “高明给了我一个大难题。” “我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长孙无忌无可奈何,第一次帮亲外甥办事,就是一件捅破天的大事。 他还拒绝不了。 “何事这么难?” “得罪全天下的武官。” “啊?” 长孙冲愣住了,全天下的武官? 那不是连开国功臣都给……。 “阿耶,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你很快就知道了。” …… 两天后。 朝议。 到场的都是朝廷重臣。 文武分列,各有其位。 长孙无忌看似平静的坐着,实际上他手心在冒汗。 魏征倒是没什么,反正又不是他。 “陛下上朝。” 李二上朝,群臣见礼。 随后就是一系列事情的商议,最后到了侯君集定罪的环节。 “侯君集有错,但他是个大功臣,又才为我立下大功。” “我不忍心从重处罚他。” “因此,将功折罪,功过相抵,不赏不罚。” 李二为侯君集定了基调,也相当于给其他同犯的将校,格外施恩,不会按照军纪去办事。 该如何处置,另行商议。 “诸位以为如何?” 李二还是想看看群臣的反应。 武官自不会说话,陛下这么说,其实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安抚手段。 仗还是要你们打的。 但侯君集给你们打样了,要注意了啊。 “陛下!” 这时。 魏征举起笏板,示意要说话,得到应允后,他起身站出来,道:“陛下念及功臣,法外开恩,功过相抵,是彰显帝王仁义的行为。” “但功是功,过是过。” “不能因功偏袒,从而不计较已经犯下的过错。” “这是分开来算的。” 李二很烦,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 你魏征怎么还听不进去话呢? “侯君集犯下的过错,不是他功劳就可以抵消的。” “臣以为应该对其进行该有的惩罚,才能服众,才能警示他人,防止此类情况再次出现。” 魏征朗声说道。 李二捻着胡须,神色不善的说道:“那你说,我怎么办侯君集,才能服众,才能警示他人?才顺你的意?” “陛下。” 魏征不慌不忙道:“应该褫夺侯君集陈国公爵位。” 此话一出。 不仅李二怒容上脸,就是群臣也是一脸诧异,武官们更是震惊万分。 魏征你个狗东西。 褫夺国公爵位? 侯君集要是就这么简单的被褫夺了爵位。 有了前车之鉴,轮到他们怎么办? 也是说褫就褫的? “国公爵位,说褫夺就褫夺的?” 李二厉声斥责道:“魏征,我看你是平时豪横惯了。” 魏征不为所动,他坚持道:“褫夺陈国公爵位后,陛下可让侯君集暂代国公爵位。” “在陈国公爵位前,加个代字,称之为代-陈国公。” 第六十四章:武官们懵圈了 啊? 啊!? 这是什么操作。 除了长孙无忌外,所有人都被搞懵了。 代-陈国公。 有这样操作的? 你魏征为了名声,编纂出来这么一个封号来是吧? 不过,一个‘代’字,在一众国公中,过于扎眼了。 要知道,侯君集可是有灭国之功的,到头来,却因一点小事,功没了,爵位还成‘代’。 虽然说没丢,但跟丢了有什么区别。 怕是没有比这更惨的灭国功臣了。 这国,还不如不灭呢。 “魏征,这种论调,你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褫夺又没有褫夺。” 李二气急而笑,“你当朝廷是儿戏的地方吗?” 魏征面不改色,也不着急,他道:“褫夺国公之位,是惩罚侯君集,继续暂代国公之位,是因为他是功臣。” “是功臣,陛下恩典,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陛下可以给他三年时间,只要他三年内,没有犯事,安分守己,或者又立新功,代字自然可以给他取消,国公之位复原。” “同时,也要给他严重的朝廷警告,在军中传达,使将士皆知,五年内,不得有任何升迁拔擢。” “将其朝廷警告,记录存档,永不删除。” 这为所未闻,听起来很荒唐的言辞。 群臣发现,陛下奇迹般的没有第一时间驳斥。 反而是陷入思索当中。 “嗯……。” “魏征,你继续说。” 李二说道。 魏征道:“侯君集以下,犯事将校,一应赃物,悉数交出,并视具体情况上交罚金。全部记重大过错一次,记录在案,暂留军职,以观后效,若再犯事,旧错新罪同罚。” “两年内,就算有功,也不得有任何升迁。” “全军通报,表示朝廷态度,彰显天子威严,达到警醒全军。” 李二一手捻着胡须,一手敲打着扶手,若有所思。 显然。 魏征的提议,他是心动了。 坏了! 武官们心头咯噔一声。 如果按照魏征的提议执行,这不是针对他们来的吗? 赃物交出,罚金什么的也无所谓。 可你后面的记录在案,两年不得升迁,还全军通报,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大家都是要脸的啊。 “陛下!” 就在这时,不待李二有所回答,长孙无忌举起笏板,起身站出,说道:“纵观这次侯君集事件。” “臣以为必须引以为戒,必须设法,防止再次发生。” 李二正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魏征,见长孙无忌这么一说,他道:“你怎么想的?” 长孙无忌道:“臣觉得,军中出现这种抢掠财物,如同土匪一样的行为,是不能容忍的。” “但错不在将士,是在朝廷,在朝廷诸公。” 群臣:“???” 长孙无忌,你要不要好好的想想,你说的什么话。 什么叫错都在我们? 你自己就不是了? 你没错了? 你才支持太子,怎么发疯起来,连自己都骂啊。 不过,长孙无忌这话,好像是在反驳魏征啊。 有意思啊。 他们是太子的人,怎么自己先干起来了? “此话从何说起?” 李二皱眉,有点被弄晕眩,魏征的话,还让他转不过来,长孙无忌又来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错还在朝廷了。 朝廷不就是他的嘛,这岂不是说他也有错? “陛下,我大唐军制,乃是府兵制。” “平日里,他们是农,战时才是兵。” 长孙无忌说道:“他们大多只知打仗,惯于盲从,不知军法可畏,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朝廷却没有专司教导将士,让将士们明白军法的意义,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他们只知道打了仗,就有军功,还可以抢掠钱财。” “若是我们让将士们意识到,军法无情,没有法不责众的道理。” “他们会不会收敛,会不会敬畏。” “此类事件,也许就不会再发生了。” 他顿声,道:“所以,将士们犯错,是我们朝廷没有做好。” “适才,郑国公说的有些过了。” “不教而诛是为虐。” “许多将士连大的道理,都不太明白,就要因此惩罚他们,是不对的。” 嗯?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怎么回事。 长孙无忌跟魏征对刚了? 武官们看向长孙无忌不由点头。 说的对。 不教而诛是为虐。 不分青红皂白的,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 这样是要不得的。 长孙无忌道:“不能将朝廷的过错,归咎于将士。” 啊对对对。 赵国公说的很对。 怎么能怪将士们呢,朝廷也有不对的地方啊。 长孙无忌话锋一转,振奋的说道: “所以,臣认为,应在军中增设一职,每一百人,任命一位能读能写,通晓军法,深明大义,心怀朝廷之人,负责教导将士,使其能明白,身为将士为何该遵守军纪。” “若是以后再犯,就没有任何理由宽恕了。” 此话一出。 不亚于晴天霹雳。 炸得全体武官浑身一震,目瞪口呆。 什么跟魏征对刚啊。 摆是这两个老家伙,奔着他们来的。 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扣的就是他们。 彼其娘之! 李二也回过味来,魏征跟长孙无忌是在对武将们重拳出击啊。 “你们觉得呢?” 他不置可否,转过头来看李靖他们。 “陛下!” 李靖当机立断,挺身而出,喊道:“赵国公所言,站不住脚的。” “军中有军法官,宣读军纪,晓喻将士,也能达到震慑的效果。” “再增设一职,岂不是画蛇添足?” 他明白了。 总算是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太子是冲着侯君集去的吗? 他是奔着武官们来的。 那天,不过是太子假借侯君集之事,为今日朝议做的铺垫罢了。 太子心思,怎么这么深啊。 “陛下。” 长孙无忌道: “这有别与军法官,增设这一军职的目的,是旨在引导将士的思想,提高他们的思想认知。” “并不与军法官所负责的冲突。” 这些词,是太子告诉他的。 他完整的转述出来。 “只要将士们有足够的思想认知,那么自然会心存顾虑,自我克制,不会轻易触犯军纪。” 长孙无忌咬牙,道:“因此,该军职显得尤为突出重要,必须予以较大的权力,臣以为,其身份应等同与将帅。” “放屁!” 程知节当场骂人了,滚刀肉属性彻底爆发。 “等同主帅?你怎么不说,干脆打仗思想一起干了啊。” “还要我们干什么?” 第六十五章:长孙无忌抗压局 程知节能不叫嘛? 御史监军可以接受。 这是古来有之,防范主帅坐大,拥兵自重的。 大家捏着鼻子,再不情愿也认了。 现在,又来负责所谓搞思想的。 你要说随便设置个不大不小的军职,他们还不至于跳脚。 可等同与主帅,跟军中主帅平起平坐。 这还得了? 到底是你们打仗,还是我们去打啊。 深深冒犯以及危机感在武将们心头蔓延。 这还不反对。 那他们真就任人宰割,随意欺凌了。 人家都伸手要分你主帅权力,你还能无动于衷? 可以说,武官们在最短时间,最快速度被长孙无忌的提议,给搞的集体破防。 哪还能一个个不吭声啊。 程知节之后,一个个武将站出来反对,言辞之激烈。 这都指着长孙无忌一同输出,就差骂娘。 长孙无忌心头苦涩一片。 压力全在他这里。 太子在东宫,不知道干什么呢。 “大胆!” “程知节,你在朝廷上公然辱骂,目无法纪,视天子威严何在?” 高士廉不知道长孙无忌,怎么突然会冒出这些话来。 但见到亲外甥这么被攻击,还是要站出来维护的。 房玄龄也是出声,道:“卢国公,朝议朝议,就是在商议,你如此耍混,是搅乱朝议秩序。” “陛下都应许过,朝堂上可以畅所欲言,有错改之,无则加勉。” “怎么到你这里,就不允许人说话了?” 程知节拍案而起,怒道:“好啊,你们就是串通好的是不是?” “我们招你们惹你们了。” “要这么羞辱我等?” “有屁就放,冲我来就是,老夫不怕。” 魏征拱手,道:“陛下,臣还是觉得,先听赵国公把话说完。” 李二一个眼神就把上蹿下跳,疯狂叫嚣的程知节,给瞪回原形。 他开口,道:“辅机,你继续说吧。” “遵旨!” 长孙无忌道:“臣想来,这一军职,并不干涉军事作战,只是负责军中的思想跟风气。” “与卢国公想的不同,主帅负责军事,他们负责思想。” “他们互相配合,再大事上,共同商议决定。” “且……!” 长孙无忌说到这里,有些犹豫起来,好像是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李二皱眉,道:“怎么?” “但说无妨。” 长孙无忌无视武官们的怒火滔天,他道:“臣知道,卢国公,卫国公他们想的是什么。” “以为是去养尊处优,干涉军事的。” “但臣想表明的是,既是在军中为将,他们也是军人,自当与将士一视同仁。” “作战之时,自当身先士卒,以身作则,勇往直前,悍不畏死。” 闻言。 尉迟敬德冷笑,道:“就那些读书人,还悍不畏死?” “不是我笑话,我估计他们见到人就尿裤子了。” 程知节也是说道:“就是笑话,一群弱不禁风的,能打仗吗?” “无非给人送军功的。” 李靖淡淡的说道:“身先士卒,也轮不到他们,军中有的是。” 长孙无忌没有说话。 他当时认为军中大有人在,还需要外面的人来吗? 但太子对此却是不置可否,并没有解释。 见他不说话,武官们并不觉得高兴,也没觉得赢了。 两天前,到今天朝议。 结合起来看,他们都不用想,就知道背后是太子。 但他们就想不明白了,太子为了撇清嫌隙,得罪他们这么狠,有必要吗? 他就没想过没有武将们的支持,如何自处啊。 不怕逼急了,站到魏王那边去? 但也没法说,你知道长孙无忌是太子的人,却谁也指正不了是太子在背后授意的。 李二异常平静。 他也知道长孙无忌背后是太子。 但他想的是,这么做的,是否真的可行,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至于说读书人弱不禁风,那完全是无稽之谈,以偏概全。 你见过文质彬彬,仪表堂堂的读书人,随身挂着佩剑,跟人吵架,一言不合就要拔剑相向,来个有仇当场报,有怨当场了的吗? 要知道,这会儿的唐朝贞观年,距离战乱才过去多久啊。 远的是南北朝大乱斗,近的是隋末唐初大起义。 没点武力值的,都已经被淘汰了,剩下的谁不是有点能耐的。 唐朝尚武风气浓厚,没点武力都不敢出门游历。 …… 散朝后。 长孙无忌面对的,几乎全是来自武官的敌意。 等到事情在军中传开,那就更多了。 他快步离开,不想多待。 心里的苦,又有谁能够理解呢? 我的亲外甥啊。 我已经站在火坑的边缘了。 “侯君集这个王八蛋。” 路上,程知节破口大骂,“他惹出来的祸事,连累我们所有人跟着遭殃。” 尉迟敬德也骂道:“狗入的,全是因他而起。” “高昌国灭,那么大的功劳,他还想贪财。” “老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程知节见李靖沉默,不由问道。 李靖道:“陛下心动了。” 谁看不出来陛下心动啊。 “那怎么办?” 程知节很烦躁。 一军主帅的权力,受到极大的侵犯,肯定不能坐以待毙的。 “我去拜访一下河间郡王。” 李靖说道。 程知节点头,这事,是得告诉河间郡王。 人家都快骑到头上来了。 河间郡王可不能再躲了啊。 李靖登门拜访李孝恭,次日,李孝恭就进宫面见陛下。 也不知道谈了什么。 随后接二连三的武将进宫。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事闹得有点大发了。 不然,武官们一波接一波的进宫吗? 侯君集还被关在大牢中,但也有人递话给他,告诉他朝中大事。 一瞬间。 他只觉得……。 天塌了。 “我成为众矢之的了。” 他瘫坐在地上,失神的喃喃自语。 侯君集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就因为失礼太子,竟然会演变到这等地步。 …… “你觉得不可行吗?” 李二抿了一口茶,问道。 李孝恭二次进宫,他道:“陛下,你还是要考虑考虑大家伙的感受。” “大家都觉得不行。” “打仗就是打仗,哪里要考虑有的没的。” “以前我们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思想认知,不照样打胜仗嘛。” “所以啊,我还是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引得大家都抱怨。” 第六十六章:长孙老狐狸进修来? 一个侯君集贪财案,谁也没想到会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单侯君集要被收拾。 连带着武官们也跟着遭了无妄之灾,动摇了他们基本权力。 太子几句话就搅的满朝风雨,大家神经紧绷的。 这找谁说苦去啊。 偏生太子炮仗放了,人家待在东宫,紧张的朝野气氛,跟他无关一般。 你就说气不气人。 李二都想不通了,以前恭敬听话的太子,如今怎么变成大唐头号大刺头了。 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重大事情不开会。 两仪殿内。 武官是李孝恭,李靖,程知节,尉迟敬德四人。 文官这边,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唐俭。 四人对四人。 也不对,该是一对四。 长孙无忌眼观鼻,鼻观心,都不跟李孝恭他们对眼的机会。 就算如此,他都能感受到,对方要用眼神杀死他的心思。 魏征已经摘出去了。 他提议的什么代不代,武官们不是没放在心上,是没机会腾出手来。 他们精力都在长孙无忌身上。 “大家都到了。” 李二作为裁判,主持人,开始引导话题了,“辅机,他们四个反对你的提议。”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话就挺有意思的。 先说反对,再让你说理由。 就是给你机会,还有什么道理说出来的。 可见,李二的态度有一定的倾向性。 想看看长孙无忌如何能抗住压力,再给一个说服他的理由。 “陛下,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等长孙无忌开口,程知节率先嚷嚷,道:“他自己都难以圆说,就是拍拍屁股想出来,纯粹是给大家伙添堵。” “这么多年了。” “秦朝,汉朝,中间多少朝代,军中没什么思想指导的,不都是这样过来了?” “反而到了我大唐,要特立独行不成?” 长孙无忌脸一黑,道:“自古以来就不见得是全对的。” 他也活学活用,把李承乾的话,拿来回敬程知节。 “秦朝,汉朝要是对的,怎么到头来还是亡了?” 长孙无忌道:“卢国公,我大唐可以遵循一些对的旧制,但也要以史为鉴,吸取教训。” “屁的教训。” 尉迟敬德满口粗话,道:“我看到的教训,就是你们觉得大唐强盛了,想要折腾折腾。” “那个朝代不是强大了,就有人开始作妖,今天折腾这个,明天这个那个?” “赵国公,我看你是吃饱了没事做。” “有精力,多折腾房事,让长孙家子孙兴旺,家大业大。” 额。 李二微微露出意外之色。 李孝恭,李靖,房玄龄等人也是惊为天人。 什么时候,这黑货这么会说话了。 讽刺长孙无忌不说,还暗戳戳的阴阳他子嗣问题。 长孙无忌子嗣很多了,但联想到之前嫡长子继承制事件。 这不摆明就是在攻击他家族不宁的嘛。 什么子孙兴旺,什么家大业大。 子嗣越多,狗脑子打出猪脑子来。 “嘿。” 程知节一笑,大加赞赏,道:“鄂国公说的不错,赵国公真要无事可做,就多弄点小妾什么的嘛。” “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哈!” 尉迟敬德跟他一起大笑,李靖要含蓄点,笑而不露。 李孝恭捻着胡须,眯着眼睛,显然也是乐呵。 长孙无忌脸更黑了。 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 让这两个匹夫笑话。 房玄龄他们是摇头。 遇到这两个混货,别说长孙无忌,陛下有时候都要吃瘪。 “陛下。” 长孙无忌忍着怒气,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秦汉隋都亡了。” “我大唐新立,自当引以为鉴。陛下励精图治,文治武功斐然,但也不能因循守旧,不思进取。” “臣以为当与时俱进,开拓革新。旧朝没有,不代表我唐朝不能有。” 欺人太甚。 竟然你们这么放肆的攻击我。 就别怪我从太子那里学的东西,全部使出来了。 “我大唐要大治天下,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首要治军,其次治官,最后治民。” “治军则军正,军正则国正,国正则官正,官正则民顺。” 长孙无忌的话,令李二不由坐直的身姿,微微前倾。 “治军不严,将令不从,君令敢违,军纪涣散,思想驳杂,各为己利,何以安定天下?” 长孙无忌沉声,道:“因此,治军是当下首要之急。” “若不是侯君集之事,引出一系列问题。” “何时才能引起我们的重视?” 他先拱手,道:“臣说一句不好听的话。” “连我们都不想着把军治好,问题留给后代,那后代有人能解决吗?” “或许,后代可能根本意识不到,更没有陛下雄魄。” “最终军治不力,无法稳定,从而天下只有大乱。” 李孝恭正式睁眼瞧长孙无忌,也不由坐正了。 李靖也不含蓄,面色凝重起来。 程知节眼珠子一顿转悠。 尉迟敬德满是不服气。 房玄龄惊为天人,心头满是震撼。 你长孙无忌哪里去进修来。 还是那个滑不溜秋的老狐狸吗? 这是硬刚了啊。 魏征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幅度,打不过就搬出太子的话来是吧? 你这个亲舅舅,还拾外甥的牙慧。 也不嫌害臊的。 长孙无忌的话,看似很多,但追根溯源,中心思想就一个。 军队,必须要把握住。 军队是稳定一切的根本力量。 陛下,你要不想军队好,现在你有雄威,自信能够掌控军队,都出这种事情。 后来人呢? 你都镇不住。 还指望后代人吗? 那天下是不是就要大乱了? 哪个王朝灭亡之时,不是军队使唤不动,各有算盘导致的。 “陛下,你别听赵国公胡说八道。” 尉迟敬德忍不住喊道。 “住嘴!” 李二斥声,尉迟敬德不服扭头,也算是哑火了。 “辅机。” “你觉得该怎么选人?” 他一开口问话,李孝恭他们就知道,大势已去,覆水难收。 陛下似乎是打定主意了。 就长孙无忌这一番话。 只要是帝王,都不会视若无睹的。 更别说,长孙无忌还连吹带捧,一套小连招下来,李二能吃得消啊。 “选人,臣就不知道了。” 长孙无忌心头不无得意,暗戳戳的撇了一眼李孝恭他们,叫啊,你继续给我叫啊。 不拿出点东西来,还以为老夫是泥捏的。 但他还是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轻易插足的,他道: “臣就是一个提议,还请陛下独断。” 第六十七章:你李靖不爽的我赞成 长孙无忌戛然而止的一手,令在场人措不及防,十分意外。 李二满是狐疑之色,不知道长孙无忌是不是以退为进。 但见他不像假话,才确定他真是提议,仅此而已。 不是。 大家裤子都脱了,李孝恭他们都束手就擒了。 突然说不是我要干,是陛下。 直接把大家都整不会了。 那你说这些干鸡毛。 得罪我们,你有什么好处? 讨好陛下? 讨好太子? 李二都有点心堵,他到嘴的话,突然都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属实没放到长孙无忌这么干净利落的闪避。 他想了想,提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道:“辅机,你有没有想过,每一百人设置一人,几十万大唐军队,要多少这样的人呢?” “朝廷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是否能够承受得了后果?” “将士们不满,影响军心,战力又该如何?” 他说的可谓一针见血。 李靖他们似乎是看到转机。 对啊。 几十万军队,一百人设置一个,那是多少了? 李二有自问自答,道:“所以,想法是好的,但难以实现。” 我是觉得不错,但代价太过高昂了,任命不起。 平白多出几千人,朝廷不说如何遴选,就是钱财也是一大笔支出。 李二确实心动,并想付之行动,但冷静下来,还是需要慎重的。 “陛下。” 就在这时,一直关注态势,没有说话的大喷子魏征,他首次上线,冒出头来,朗声道:“此事全面铺开,是不可能,对产生的后果也难以预料。” 他站出来,李靖可不觉得会那么单纯了。 上了一回大逼当,这下可不会天真的认为,是友不是敌了。 果然。 只见魏征话锋一转,道:“既然全面铺开的后果,还有背后的负担,我们多难以预料。” “为何我们不考虑,在后果可控制的范围内,能承受的负担下,圈出或者是成立一支新军来,进行小范围的尝试呢?” “也不需要太多。” “朝廷遴选百来十个人,很容易完成的吧。” “小规模去尝试,代价也不高昂。” “成功了,与国大利,逐渐铺排开,一点点的在军中推行。” “失败了,也无足轻重,朝廷也能善后。” 李二眼睛大亮,指着魏征,赞赏道:“魏征,你果真有大才啊。” “这样折中的办法,你都能想的出来。” “不错不错。” “我觉得可行。” 他看向武官们,“河间郡王,卫国公,卢国公,鄂国公,你们觉得呢?” 李孝恭与李靖对视了一眼,都看到无奈,本来都觉得峰回路转的。 谁知道,魏征一句话,彻底打破他们的幻想。 也不算打破。 至少还需要时间去验证是否可行。 他们深知陛下决定后,不会轻易改变的,在这个折中的法子下。 就是大家各退一步,看看效果。 再僵持下去,完全没有必要。 李孝恭道:“臣附议,郑国公的提议,是一个法子。” 李靖也急忙表态。 “陛下!” 程知节咋呼,道:“大家都没有意见,要尝试也可以,我自请去担任主帅,” 他这么一说,尉迟敬德也喊道:“我去当副将。” “不是,我去当主将就成了,你去干什么,少掺和。”程知节瞪眼。 两个国公同在一军,一正一副的,想要干什么? 破坏试验是明摆着的。 哪个人能两个国公的围攻下,在军中有话语权啊。 李靖觉得尉迟敬德瞎捣乱。 程知节也算是神来之笔。 拒绝不了,那就亲自参与其中。 看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尉迟敬德,你冒失的时候少了嘛,还要去搞破坏是不是?” 李二道:“好好给我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既然你程知节主动请缨了,那成,就让你去,只要你不觉得国公之尊,大材小用就成。” “但你要给我记住了,不要仗着身份,以大欺小,丢了体面。” 他该警告的还是要警告。 主帅问题。 李靖去不合适,尉迟敬德更不行,他太了解了,说不定刚开始,尉迟敬德就把人给暴揍一顿,然后跑到他这儿说欺人太甚,没忍住。 惟有程知节再合适不过。 一是他的身份,二是他为人处世,看似莽撞,实则分得清轻重。 “那好。” “现在主帅确定了。” “那这支兵马,多少人合适?” “是从禁军点一支出来,还是另行征召,组建新军?” 李二看向唐俭,道:“莒国公,你是管钱的。” “若是成立新军,朝廷能负担得了吗?” 莒国公唐俭,沉吟道:“陛下。” “若是禁军的话,倒是不用担心。” “成立新军,就看多少人,是什么章法。” “是府兵呢,还是募兵呢。” “臣清楚知道才能回答陛下。” 李二微微沉吟,一时间有点犹疑。 “你们说是禁军,还是新军?” 李靖道:“陛下,还是禁军,毕竟禁军大多都是……。” “陛下,臣以为新军的好。” 谁知道,他话还没说话,就被粗暴打断,唐俭毫不犹豫的说道:“国库还是能支撑的,陛下不用多虑。” “臣也以为,新军不用府兵,应当招募新兵。” 李靖眉头一皱,他说禁军,其实就是禁军已经成形,是有利于他们的。 唐俭这么一打岔,彻底把想法给落空了。 “你刚才不是说不好算吗?” 李二有点好笑的问道。 “陛下,是不好算,但若是控制在五千人左右的话,臣还是能挤出来的。”唐俭如是说道。 一个挤字,用的好有深意。 长孙无忌,房玄龄差点没笑出声。 魏征是直接哈哈大笑。 李靖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李孝恭根本不说话,程知节也不吭声,只有尉迟敬德在瞪眼的。 大家谁还不明白,唐俭话语之间快速转变的缘故啊。 唐俭轻轻的捻着胡须,对于大家的笑声,是面不改色,但他心头冷笑。 你总算是落到我手上来了。 没我说话的时候,你李靖上跳下窜就罢了。 陛下要问我钱粮,那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主场。 你李靖有什么想法,那得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第六十八章:府邸被围了 唐俭与李靖的恩怨很深。 当年,突厥被打得遭不住了,假意求和,朝廷派唐俭作为使者去突厥谈判。 李靖却不管他的死活,人还在突厥,却趁突厥松懈杀了过去。 要不是亲卫拼死保护,唐俭只有死后殊荣了。 他的亲卫,可都是家族子弟,这一战全死光了。 唐俭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家族中,要儿子,要兄弟,要父亲,要夫君的亲人。 结果倒好,李靖不赔罪不说,还说唐俭之辈何足惜。 彻底把唐俭的尊严踩在脚下。 这谁能忍? 是个人都绝对咽不下这口气,要恨,要骂一辈子的。 自此以后,唐俭一日四件事,吃饭上朝睡觉骂李靖。 几乎都是朝野公开所知的。 偏偏你还不能说唐俭有错。 李靖那是人干的事情? 活该被唐俭天天追着骂。 唐俭现在就是,你李靖不爽的,我砸锅卖铁都要促成。 谁让他是民部尚书,管着钱粮的呢。 无他。 我就是有钱,就是豪横。 你能怎么滴我? 咬我啊。 大家心知肚明,唐俭与李靖的恩怨。 李二知道这事,做的确实有些不地道。 他还真不太好说什么。 灭掉突厥,是他想见到的。 回头他看似责罚了李靖,勉强算是给唐俭一个说法,但袒护之意也很明显。 既然没办法真的重罚李靖,唐俭又委屈了。 难道还不能让人家骂骂了? “五千人,多了点,三千人吧。” “莒国公,少的两千人那些,你可别扣了,都给新军。” 李二开了个玩笑,算是缓和气氛。 “那么,负责思想之人,如何遴选,以什么标准?” “魏征,你主意多,你来说说。” 他点名道。 魏征当即道:“陛下,自当针对性选才,面向天下人考试遴选。” “朝廷出题,应选之人答题,同时还要经过朝廷问询考校。” 李二颔首,“这个问题是要慎重,还需要集思广益才行。” “容后再议。” “既然知节以国公,担任主帅,那么与他搭档的,就算不是国公,也不能太低了。” 他左右环顾后,道:“你们可有合适的推荐之人?” 程知节是国公,那与之相对的,就不能太弱了。 否则。 这试验的新军,还有什么意义? 都不用试验,就能看到最终的结果。 李二既然打定成立新军,肯定是想看到有成果的。 让程知节去,是重视,也算是让武将们明白,朝廷并不是弄虚作假。 届时有成果,再行推广,也能服众,阻力也小许多。 但能跟程知节坐在一起,还不怕的。 这个人就很考验能力了。 一问之下,都没有人开口的。 李二也知道这个人选,很难。 “陛下!” 唐俭这时再次站出来,李靖眼角都忍不住抽了一下。 “既然诸位没有合适的人选。” “那臣毛遂自荐。” 唐俭起身,昂首挺胸,神色严肃,道:“我去当这个负责军中思想之人。” “卢国公是国公,我唐俭也是国公。” “大家都是国公,公平公正,谁也别说谁怕谁。” 说完,他嘴角上扬,眼神斜视李靖,很是轻蔑。 老子不把你李靖的锅碗瓢盆给砸了。 这辈子都寝食难安。 长孙无忌,魏征,房玄龄都瞪大眼睛。 眼神之中带着震惊之色。 唐俭这是要疯了。 程知节自荐,那是人家本来就是武将。 唐俭自荐去,就相当于羊入虎穴,跑到人家的地盘上去撒野啊。 谁也没想到,这家伙不吭声不要紧,一吭声,那是急先锋啊。 旋即,三人又是一阵钦佩。 不得不说,唐俭此举,冒着极大风险的。 成了还好,要是失败的话。 文官这边没位置了,武官那边也会排挤他。 豁出去干事啊。 李孝恭出言,道:“莒国公,你可要想好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到军中,你可就是军中将帅了。” 程知节也连连附和,道:“莒国公贵为民部尚书,地位尊崇,管着天下民生,朝廷钱财。到军中去,可就有些屈尊降贵。” “陛下,不会做出这等屈才的行为来。” 他们几乎都是劝唐俭,不要意气用事。 你骂归骂。 冤有头债有主的,没必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就跟以前一样,有事骂骂卫国公,没事也骂骂卫国公,不好嘛。 非要掺和干什么? “哈哈……!” 李靖没说话,他是保持沉默,尉迟敬德倒是大笑,“还奇了怪了。” “怎么人人都对军中的事情这么上心。” “一个赵国公,把将士们说的不堪。” “一个莒国公,民部尚书不要了,不惜转入军中……。” “我说你们啊,到底什么仇什么怨,非得弄得大家不高兴的?” 长孙无忌他们还真不好在这事上,表态支持唐俭的。 沉默,反而是支持唐俭的最好态度。 唐俭轻声一笑,道:“怎么,卢国公是怕我不成?” “鄂国公,到底是我不高兴,还是你们不高兴呢?” “你……!”尉迟敬德瞪眼,程知节哈哈一笑,“不怕,不怕,老夫除了怕陛下,怕过谁啊。” “既然莒国公愿意跟我一起共事,那是我三生有幸啊。” “但还要陛下答应才成啊。” 李二顿了顿,道:“莒国公,你可想好了?” “陛下当前,不敢戏言,臣已经想好了。”唐俭拱手道。 “既然如此,我就答应了。” 李二道:“不过,尚书之位,你还是暂时兼着吧。” “多谢陛下恩典。” 唐俭施施然坐了回去,身子挺的笔直,面目很是坚毅。 哪里跌倒的。 老夫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一群不守军纪的王八蛋,为了军功,害死老夫亲族,看老夫如何收拾你们。 “两个主帅也算是敲定,那么……。” 就在这时。 殿外有内侍面露急色,想进来又不敢,正好让殿内的人看到。 李二眉头微微一蹙,道:“何事?” 内侍快步进来,拜倒:“启禀陛下,宫外来了卢国公,鄂国公府的管事,禀报说府邸被人给围了,还请卢国公与鄂国公回府……。” 啊? 程知节跟尉迟敬德一愣,旋即暴怒。 “哪个狗入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围老夫的府邸?” 第六十九章:裴行俭 围国公府邸? 这事就很扯淡。 当朝两大国公,都是李二绝对心腹。 突然之间被围了。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怎么回事,谁做的,国公府邸也敢堵?” 李二不敢置信,大声问道。 “陛下,是……是长安士子。” 内侍低声道:“奴婢听管事说,长安士子堵在国公府,叫喊着要卢国公,鄂国公赔罪,说是羞辱了他们。” 长安士子? 把国公府围了。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找两个国公的麻烦。 还赔罪。 赔什么? 羞辱他们什么了? “卢国公,鄂国公,你们做了什么,引得士子不满的?”李二沉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到那群士子了?” 长安士子很多。 有大族士子,也有寒门士子。 这些士子一个个桀骜不驯,眼高于人的。 平时都不愿意去招惹,还得当宝一样对待。 程知节跟尉迟敬德却惹得人家打上门来。 这里面没问题才怪了。 再如何桀骜不驯,也不会无缘无故围国公府邸。 “不是陛下,臣没有啊,我跟那些小子有什么可交集的。” 程知节愤怒中,也冷静下来。 尉迟敬德就更不用说了。 士子,八竿子都打不着。 商议没办法进行了。 程知节跟尉迟敬德匆匆回去,处理事情。 临走的时候,李二还叮嘱两人不要冲动行事。 “去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李二对内侍道。 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他们都很好奇。 士子们怎么突然群情激愤,要国公赔罪的。 …… 卢国公府邸。 长安士子团团围住府邸大门。 “今日程知节不出来给我们个说法,一个人也别想进出。” 有士子大声喊道。 府邸门口,站着程知节的长子程处默,他带着管家家丁,守在大门口。 “放肆,你敢直呼我父亲大名?” 程处默怒声道。 “叫了又如何?” 有士子不惧道:“程处默,你别给我们装腔作势,叫你阿耶出来。” “快点。” 程处默咬牙切齿,他不是不动,是不敢动。 长安士子。 粗略看去就有几十上百号人,真要动手,也挡不住人家。 也不敢挡。 “我家主母,也是崔氏大族出身的,你们这样围堵府邸,仗着士子身份就为所欲为了?” 大管家喊道。 他是想说,卢国公府也是大族的一份子,大家有话好好说。 但本就怒气上头的士子,根本不给面子。 “清河崔氏?别说崔氏,就是五姓七望来了,今天不给个说法,也别想我们善罢甘休。” 士子们根本不带退让的。 反而更是让他们激动,指着程处默等人大加指责。 “还知道是清河崔氏?” “程家主母也是不识大体,任由程知节胡说八道。” “就是,摆出清河崔氏吓唬谁啊,谁家不是有名有姓的?” 程处默强忍着怒火,道:“诸位士子,到底何事要围我府邸?” “好歹要让我们知道什么地方做错了。” “否则,就冲诸位今日之言,我卢国公府,清河崔氏就不会善罢甘休。” 程知节与尉迟敬德最快速度赶回府邸,老远就听到门口的吵闹,一群士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堵在府外。 程知节观察了四周,微微皱眉。 看热闹的人很多。 但没有一个不是束冠佩剑的。 就连远处观望的,你都见不到一个普通百姓。 这时。 士子们发现程知节两人后,马上就气势汹汹的围了过去。 “程知节回来了。” “还有尉迟敬德。” “好啊,回来的正好。” “不要让他们跑了。” 程知节敏锐的发现,本来看热闹的那些人,已经把他后路给堵了。 这让他预感更不妙了。 到底什么情况,这些人看热闹是不嫌事大的吗? 尉迟敬德大怒: “干什么。” “你们要干什么?” 程知节也不知道怎么的,久经战场,什么风浪没见过,但面对这群年轻的士子,他心里头突然有点发毛。 因为他看到,这群士子。 一个个背弓配剑,全副武装,凶神恶煞。 那气势,要找人拼杀一样。 “父亲!” “父亲……!” 程处默见到老子回来,带着人想要冲过去,但却怎么也没办法冲破士子们的重重包围,只能大喊大叫。 “站住!” 程知节大喝一声,“你们是何人,围我府邸,意欲何为,还想冲撞老夫不成?” 他想要先声夺人,拿出身份来吓唬住这些士子,让他们冷静冷静。 没想到适得其反,士子们根本不给他国公面子。 “程知节,你少吓唬人,我们可不吃这一套。” “你在陛下面前,是不是说我们弱不禁风,是行走的军功?” “还有尉迟敬德,说我们要尿裤子。” “你们堂堂国公,不修德行,羞辱我等至此,还问我们意欲何为。” “我们还想问你凭什么羞辱我等。” “安敢如此辱人。” “欺人太甚!” “程知节,你下来,我要跟你比武。” “今天来见你,弓箭备好,剑也配好,来分个高低。” 士子们七嘴八舌叫喊。 程知节与尉迟敬德面面相觑,总算是闹明白了,这些士子的堵门缘故。 一瞬间,两人心里都有一种跟哔了野狗的无语。 搞了半天,就是他们在朝议上说的一句话而已。 你们这群士子,至于这么大的反应? 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他们都没想到,一句话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士可杀,不可辱。” “你程知节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就算你当朝国公,我们也要洗刷耻辱。” 一个士子站了出来,背弓配剑,煞是英武。 “你是何人?”程知节沉声问道。 “也不怕国公知晓,我名裴行俭,字守约,出自河东裴氏。” 裴行俭昂首说道:“国公,你在朝上之言,如此轻视我等,今日我等就是要讨个说法。” “若是国公不能令我等心服口服,就别怪我等无礼了。” 程知节心头一转,沉声道:“你可知国法森严,对本公如此无礼不敬,可知是罪?” “程知节,你就仗着是国公吓唬我们?” “倚老卖老的东西。” “有罪我们一起扛了。” “放马来就是。” “今日,你别想跑。” 他一句话,马上就遭到一群士子们的回击,一个个怒目而视,气势逼人。 根本不代怕的,一点都不怂。 第七十章:我剑也未尝不利! 这群士子皆是背弓配剑,要战马的话,他们也能随时给拉出来。 他们全部都是有备而来的。 唐朝尚武之风盛行,士子们更是不差,家境殷厚,从小读书习艺。 文武俱全,诗书六艺,是一个合格且优秀的士子标准。 他们能一手拿书,一手拿弓,跟你干架。 用书来教育你,用弓来射死你。 程知节面对一群士子,也做不出豪横的行为来。 裴行俭语气强硬道:“国公,国法严厉,也总比丢了气节,被人羞辱,一声不吭的好。” “那日朝议,你与鄂国公,一个说我们是行走的军功,一个说我们上了战场尿裤子。” “何等辱没我等。” “天下士子何其多,如今在长安传开,若我长安士子,无动于衷,任由你们羞辱,他日传遍天下,我们还如何能在天下士子面前抬头?” “我们在同窗好友面前,还有何颜面?” “无非一死而已,今日我等有死无生。” 长安士子,自是天下士子之代表,代表着天下万万千千的士子之风。 朝廷上有国公,公开羞辱轻视士子。 他们长安士子要是没点动作,还如何以天下士子为先? 更别说,此刻长安城因太子设坛讲‘礼’,天下士子云集长安内。 要是被长安之外的士子,给抢了先,堵门讨说法。 那长安士子还如何代表士子之风?颜面何存?名声何在? 怕是要沦为天下士子的笑柄谈资,言语之间,满是不屑。 周围看热闹,没有参与进来的,可都是赶到长安来的外地士子。 你们长安士子不动手,那我们这些人可就不客气了。 给你们机会不中用。 还要我们这些外地士子出马讨回尊严。 “无论如何,你程知节也要给我们一个交待。”裴行俭朗声高喊道。 怕的是什么? 就是一群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士子。 怕的是一群血气方刚,年轻气盛,感到被羞辱的士子。 普通人被羞辱,都要怒发冲冠。 别说是在乎名节骨气的士子。 他们说干,是真的会干。 生死都不在乎了,他们还在乎什么? 程知节第一次觉得棘手跟无奈。 朝议上一句话,竟引得士子声讨,打上门来,堵着他骂。 就没受过这一副窝囊气。 “老夫年迈,你等年轻力壮,要一起欺负我们两个老东西不成?” 程知节知道不能太强硬,只能是示敌以弱。 继续刺激的话,只会越发难以收拾。 “这么多人看着,你们也不怕笑话?” 另外一个士子无畏道:“我们已经沦为笑话了。” 摆明就是不肯善罢甘休。 这么多士子看着,今日他们要么正名,要么丢人。 丢人,还不如死了。 我……! 程知节一口闷气堵在心头,差点没缓过来。 一群愣头青。 老夫要是年轻二十岁,全部给打趴下。 “你又是何人?” “李敬玄,家父李孝卿,赵郡李氏。” “郭正一,中山郭氏。” “张仁祎,中山张氏。” “李义府…。” “太学生…。” 其他士子不用程知节询问,一个个自报家门,听得他头皮发麻。 不单单是这些人身份, 主要因为他们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报家门。 敢自报,就代表着他们无所畏惧。 别管你国公,还是什么。 这都是他们豁出去,不在乎性命的表现。 “好啊。” 尉迟敬德是个暴脾气,哪里容得了这些小辈欺辱? “老子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 “没想到被你们一群小混蛋给围了。” 锵的一声。 “我乃当朝国公,朝廷重臣,开国功臣,打天下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 “尔等无礼不尊,还口出狂言,当真以为我老了,好欺负不成?” 听到尉迟敬德的话,程知节就知道他火爆脾气上来了。 他想要阻止,但还是晚了。 只见尉迟敬德拔出配剑,瞪眼环视,气势凌人,举剑怒吼道:“你们想要试试老夫宝剑是否锋利不成?” 锵! 话音落下。 裴行俭猛的拔出佩剑,针锋相对,毫不示弱大喝道:“我剑也未尝不利!” 锵锵锵! 一连串拔剑之声,不绝于耳。 长安士子纷纷举剑怒目,振声喊道:“我剑也未尝不利!” “我剑也未尝不利!” 外地士子也在声援。 他们拔出佩剑,怒目而视,齐齐爆发呐喊,回敬尉迟敬德。 声音响彻天地,气势如虹,震撼人心。 这是一群尚武且热血的士子。 他们面对羞辱轻视,抱团回击,绝不容许有人肆意玷污践踏他们的声名。 四周望去,全是愤慨激昂之色,死死地盯着他们,手中明晃晃的宝剑,在半空中很是刺眼。 程知节神色大变,尉迟敬德也是后退半步, 这等阵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如今,却发生在他们的眼前,还是冲着他们来的。 这群士子混账起来,真是非同一般。 “唔!” “不至于,诸位不至于。” “都把家伙收起来,收起来,免得伤及他人。” 程知节摁下尉迟敬德的手,让他收起佩剑,笑道:“你们不服,本公能够理解。” “朝廷已经决定,要成立新军,遴选人才。” “诸位与其堵着本公讨要说法,还不如参加遴选,在军中证明老夫是错的。” 他想扯出新军的话题,转移士子的关注点。 但士子根本不吃这一套。 “不用证明,你也是错的。” “新军遴选,我们会去,但现在是要国公给我们一个交待。” 裴行俭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们到底是不是弱不禁风,是不是行走的军功?” “我说你小子,怎么油盐不进……。” “你就是领头的吧?” 今日他们这群士子,要是没得到满意的说法。 行走的军功,何等刺眼辱人的字眼。 他们士子何时这般不堪了? 一传十,十传百,一天之内传遍长安,他们就要沦为笑柄的。 自是不会被程知节三言两语给糊弄了。 “我们没有谁领头,自发聚在一起的。” “国公,要是还不觉得错了,那我们就只好把官司打到陛下那里去了。” “你要打就打,老夫还怕你们不成?” 程知节忍气吞声,换来的是毫不退让。 要想他当众认错,这怎么可能? 尤其是在这等气势汹汹,众目睽睽之下的逼迫。 士子们沦为笑柄,他就不会沦为朝野的笑柄了? 日后他程知节还有什么颜面上朝,还怎么跟同僚相处? 那还能怎么办? 只能是找地方,要台阶,大家各退一步了。 “请吧卢国公,我们去御前。” “不会国公怕了吧?” “走就走,老夫还没怕过。” 程知节与尉迟敬德在士子们前堵后拥,虎视眈眈下,前往太极宫。 第七十一章:正名要行动 长安士子,外地士子一起朝着太极宫而去。 今日之事,想不闹大都不成。 士子们必须要正名,否则还如何以士子身份自居。 狄仁珪挤在士子人群中,牵着狄仁杰的手,心情激荡不已,他叮嘱道:“仁杰,跟紧我了,千万不要与我分开。” “今日乃是我士子齐心协力,共讨公道的大场面。” “你到的正是时候,正巧给赶上,也算是一份子,开开眼界。” 狄仁杰小脸泛红,也很是激动,没想到刚到长安,就见到士子围堵国公的情景,他道:“兄长,今日之事,会有结果吗?” “肯定会有结果的。” 狄仁珪笃定的说道:“长安士子,外地士子聚集在一起,要个公道的说法,就算陛下也不能轻视,若是没有个结果,谁肯答应。” “以后我们在外行走,谁还能抬头见人了?” 狄仁杰点头,“裴公子,真是有大气概,大风范啊。” “面对鄂国公的宝剑,丝毫不惧,拔剑反问,真是太有气魄了。” “哈哈,我等士子,岂能受辱还不敢还击的?” 狄仁珪道:“若是我,我也不无惧,大不了一死。” 狄仁杰听得双目发光,握着兄长的手,都用力三分。 太极宫越来越近。 也看到许多禁军在戒备。 显然是太极宫得知消息后,做出的应对。 禁军很克制,没有多余的动作,士子们虽然激愤,却也不是狂妄失去理智,他们没有过激的行为。 尉迟敬德瞥了一眼士子,满是不爽利,暴躁道:“老夫就没受过这等鸟气。” “你没受过,我就受过了?”程知节到了太极宫,也安心不少。 他真怕这群兔崽子,激动之下,对他们动手。 伤了亏,死了更是会成为千古笑话。 对他来说,这就是无妄之灾。 也真没想到,朝议一句话,引起这么大的波澜。 早知如此,还说那些干什么? 都怪长孙无忌那个老东西。 无事生非,非要找事。 “你这嘴啊。” “你嘴还不是一样。” “等会你少说话。” “凭什么,我堂堂国公,受到这等冒犯,陛下得给我主持公道。” “还公道?这事陛下都很难料理。” 事情传的很快。 长安城到处很快就知晓,士子堵两大国公之门的因由。 这会儿太极宫内,中书门下的官员,都在看热闹。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房玄龄微微摇头说道:“程知节跟尉迟敬德真是点到火了。” 长孙无忌捻着胡须,不置可否,魏征好笑道:“谁能想到,这些士子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不过,想来也是,任谁被说是行走的军功,尿裤子的软蛋,也接受不了这等羞辱。” “只不过,这事闹到陛下这里,还不知道如何才能善了。” 长孙无忌这才道:“士子们有此气概,当是我大唐之幸。” “也正好让卢国公,鄂国公他们瞧瞧,我大唐士子儿郎的血性。” “看以后武将们,谁还敢如此轻率评价了。” 何止是武将们啊。 就今天士子的架势。 往后朝议上,不论文武,都不敢乱说大话,要三思而后行。 李二有旨,士子选出代表进太极殿。 裴行俭等人自是当仁不让。 在内侍的带领下,进入太极宫。 “嘿,小子,见到陛下,希望你还能这么硬气。” 尉迟敬德调侃说道。 裴行俭肃穆,道:“鄂国公,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哼!” “这个兔崽子,敢对老夫拔剑,能耐他的。” 尉迟敬德很是不服,人老了,小毛头都敢对他拔剑相向。 两仪殿。 明白前因后果,李二是又气又笑。 气的是这些士子,也太过张狂了。 笑的是,这些士子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也是感到为难。 一边是国公心腹,一边是士子。 士子本来就人多,自是会有法不责众的顾虑。 士子背后又有那些家族势力。 这些士子,可能不是嫡子,也可能是旁系。 但在人家眼里这些士子,可能就是麒麟儿,优秀子侄,族中翘楚。 凭什么在我族眼里优秀的小辈,被人说成是行走的军功,吓尿的懦夫? 你是说我族家风不正,家教不严? 要是处置士子,这些家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二想到这些就是一脑门的官司,左右为难,竟是一时间,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来。 “去把赵国公他们叫来。” “遵令!” 没多久。 两仪殿再次齐聚一堂。 这次多了数位士子。 “士子裴行俭,拜见陛下。” “士子李敬玄,拜见陛下。” “郭正一,张仁祎拜见陛下。” 李二瞧着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到了,点头道:“嗯,好了。” “都起来吧。” “谢陛下。” 几人束手恭立,以示恭敬。 “事情,我也听说了。” 李二瞪了一眼程知节与尉迟敬德,两人不约而同的咧嘴一笑。 在外面,他们还怕这些士子冲动了。 在这两仪殿,他们就没什么担忧了。 “你们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在长安重地,聚众闹事,还是在当朝国公府邸前叫嚣,直呼国公之名,没半点尊敬之意。” 李二道:“你们士子就是这等礼数吗?” 裴行俭道:“回陛下,论语有云: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两位国公辱我等在先,我们以直报怨在后。” “我等自是敬重国公,但国公是非不分,出言羞辱,我们若是不讨个公道说法,妄为读书人!” 李二本来是准备给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士子,一个下马威的。 谁知道。 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 “妄为读书人?” 李二念了一句,道:“你们不怕国公,连朕也不惧吗?” “陛下,公道自在人心,我们也不是胡搅蛮缠,只是希望正名。” 李敬玄接话,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虽然不是朝廷官员,但也是陛下的子民。” “君父要我死,我立即自刎,绝不苟且。” “但死之前,我也不愿背负羞辱之名。” 程知节,长孙无忌等人瞪眼,陛下不过是问惧不惧,没想到,人家直接说死不死。 这些年轻小辈,真是……。 李二也没想到被反将了一军,颇为好笑,他问道:“你是李氏?” “回陛下,我出自赵郡李氏南祖一脉。”李敬玄道。 李二点头道:“倒是一个有种的。” “诸位,说说吧,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程知节,尉迟敬德,你们是不是该有个说法啊?” 程知节嘟囔道:“陛下,臣不过无心之言……。” 他还没说完,裴行俭等人纷纷怒目而视。 无心之言? 无心之言是这么说的? “陛下,这事其实也好办。” 房玄龄也知道陛下的为难之处,他道:“且不说卢国公他们之言,既然士子们觉得受到羞辱。” “言语过于苍白,何不如用实际行动正名?” 李二神色一动,道:“如何正名?” “让他们通过朝廷遴选,加入新军……。” 第七十二章:神助攻 东宫。 “啊?” “哈哈。” 李承乾仰头大笑,“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啊。” “竟然还会闹出这么一出。” 有句话叫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这是有心插柳愁柳不成,谁知道,横生变故,成荫? 直接成柳林了。 他在侯君集事上借题发挥,就是为后面长孙无忌的提议,做铺垫罢了。 李承乾没想着一朝成功,那不现实的。 只能是退而求次,搞个试点,先培养少数一批的人出来。 达成第一阶段的目标。 试点就是第一阶段。 都说想要开窗,就要先掀房顶,这个道理不管在什么时候都适用的。 摆出一副全军推广的架势,最后再提小范围试点,果然就成了。 预期达成,选人就是李二的事情。 李承乾不会在这上面过多去干预。 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是清晰。 指出问题,拿出方案,李二决定。 成了,达到目的。 不成,方案搁置,以后再说。 不管如何,总会留下痕迹,相当于种下一颗种子,等到有一天生根发芽。 当然,他也不担心选人的问题。 符合条件的,只能是士子。 士子。 也正是他的目标。 年轻士子,他们可没有那些士人奸猾老练,一个个都还怀揣着极大的理想抱负,有着不同寻常追求的。 你说他们盛气凌人也好,说他们眼高于顶也罢。 不管你如何看待士子这个群体,他们都是一个朝代无可争议的未来力量,绝对的年轻精英。 这可还不是那群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手无缚鸡之力,成天病秧子,只知道打嘴炮的读书人。 他们是士子,是有良好的家教,优秀的资源培养出来的。 文武俱备,骑马射箭,无一不会的。 上马射箭,下马诗书。 说不过你,就要砍你。 说过你,照样能砍你的。 唐朝士子,还是有公羊遗风。 李承乾要的就是这样的精英人才,不愁吃,不愁穿,物质什么都满足了,那么他们的追求,只能是在精神上。 他想要在军中搞思想,士子绝对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有文化,有武艺,有抱负,知荣辱,还年轻。 你上哪里找这么全能型的人才啊。 军中好勇斗狠,只服强者。 这就好办了。 一群有文化的知识分子,先上武艺比比,将士们再接受思想指导,就要顺理成章得多了。 不服? 尼玛滚出来跟老子过招。 以理服人,我会,以武服人,我也会。 他原先还有点忧虑,士子在军中,做不到理想中的状态怎么办。 现在好了。 如今他不用担心了,程知节跟尉迟敬德两个大聪明,成功的把士子们争强好胜的心理,给激发出来了。 简直是神助攻啊。 “官司如何了?” “士子赢了,还是和稀泥?” 李承乾笑着问道。 “陛下圣裁,若是遴选出的人才,能在军中有成就,那么卢国公,鄂国公就要赔礼。” “若是没有,反而要论罪与他们。” 长孙冲不无激动的说道:“殿下,我听说他们的壮举后,恨不得自己也在场。” “他们真是太有气节风骨了,面对国公,连死都不怕。” 闻言。 李承乾心头大定。 如此解决的话。 那成功入选的士子,在军中要是不身先士卒,展现出悍不畏死的风格来。 不用将士看不起,天下士子的唾骂,也能让他们羞愧难当,无颜见人。 这相当于,进入新军的士子,将会肩负为天下士子正名的责任。 他们的压力,会促使他们抛弃私心,拿出万分认真的态度去对待。 他是真没想到,事情的进展,会超乎想象的美好啊。 一波三折后,他已经完全不用担心这次试点会失败了。 更别说,这次领头的,更加出乎他的预料。 莒国公唐俭,竟然会主动自荐,去跟程知节配合。 说是配合,也相当于打擂台较劲。 不过。 李承乾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唐俭这也是没办法,才做出的决定。 自从他跟李靖的关系,因为突厥之事恶化后。 李二偏袒李靖,唐俭虽依旧是民部尚书,但李二的核心圈,却是在逐渐的边缘化他。 俗称冷落。 在这种情形下,唐俭要么安分守己,每天骂骂李靖刷存在感,再无建树。 要么找到机会,东山再起,进入李二的核心圈。 这一次,唐俭去军中担任思想主帅,不难猜出,他是在放手一搏,不愿错过这次良机。 成了,他作为一个总领思想的主帅,全程负责的,没有人比他更懂的情况下,自然会再次获得李二信任与重用。 一跃成为负责全军思想,独一无二的主帅,完成一个华丽无比的转身。 他也算是抓住李承乾开辟的全新晋升赛道,头一个吃螃蟹的人。 可想而知,假以时日后,他在李二集团的地位,估计不会低于李靖,甚至可能会超过。 当然。 要是败了。 那么,他也就只有告老还乡一条路。 军中无他立足之地,朝中也没容身之所。 可以说,唐俭真的是孤注一掷。 但李承乾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 “领头的人是谁?” “裴行俭,此人最是彪悍。” 长孙冲绘声绘色的说道:“殿下,你是没看到,鄂国公拔剑怒目而视,威慑士子,裴行俭也第一时间拔出佩剑,大喝道:我剑也未尝不利。” “啧啧啧。” “那气势,真是令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的。” “这家伙,真的是无畏无惧。” “其他人也不差,很有气概。” 李承乾不由失笑,道:“说的好像你亲眼所见一般。” 长孙冲笑道:“我也是听人说罢了。” “反正啊,这会儿的裴行俭,是被长安士子捧为领军人物。” “外地士子对他也是赞不绝口,引以为楷模表率。” “长安也是在争相谈论,热闹非凡啊!” 李承乾心思一动,道:“这么说来,他是必定会参加朝廷新军遴选了?” “自是如此。” 不参与是不可能的。 裴行俭既然有了这样的名声,成了士子标榜,他要是不去的话,那他就是自绝士子群体。 “殿下。” 内侍进来,看了一眼长孙冲后,没有开口。 长孙冲一愣,什么意思。 我在场不好说是吧? “你先下去,随时关注士子的情况。” 李承乾摆手,长孙冲泛起嘀咕,我都是太子家令了,还有什么避着他的? “他们回来了?” “是!” 第七十三章:黑白大将军 “卑职参见太子殿下,叩问太子殿下安康!” 张思政,纥干承基跪伏在地,恭敬无比的行礼。 “起来吧!” 李承乾淡淡说道。 “多谢殿下。” 两人起身,恭敬站立。 李承乾扫了他们一眼,道:“不错,倒是干练沉着了许多。” 两人快三个月时间内,奔走各地,招募游侠,组建东厂,并且还亲赴吐蕃,安插探子细作,策反吐蕃贵族。 可以说,凶险他们经历了,苦头也吃够了。 皮肤粗糙,脸颊黝黑,与之前相比大变模样。 看得出来,是全部干了事实。 就连纥干承基这个管钱的,也没有偷懒,阳奉阴违。 “殿下大事,卑职不敢懈怠,自当全力以赴,不负殿下所托。” 纥干承基躬身说道。 李承乾点了点头,道:“说说吐蕃的情况。” “是!” 东厂在两人三个月的努力,金钱开道,许下富贵后,招募的游侠以及合适人员,已经逾千人。 其中重心都放在吐蕃方向,适应吐蕃环境的人员,用各种身份进入,不用太过伪装,掩饰身份即可。 不适应的,作为情报传递的一环,在唐土边境城池,设置据点。 还有一部分人,正在暗地运作去薛延陀,高丽等。 当然,钱也花出去不少。 最开始两箱,后来又接连拿出五箱,总共八箱钱财,才算是把东厂建得有模有样。 不是拿钱去砸的话,东厂摊子哪里会铺的这么快。 这期间,张思政与纥干承基都是会详细奏报的。 “殿下,禄东赞从我大唐回去后,松赞干布很是愤怒。” “我们收买的一个贵族首领说,松赞干布要他们暗中调集人马,等寒冬一过,天气变暖,就会出兵犯边,报复大唐。” 张思政说道。 “人可靠?”李承乾问道。 气候正直寒冬。 大唐要过冬,吐蕃更要过冬。 他们不可能在冬季,对大唐发动攻势。 那样,不论是补给还是人员,都会承受极大的压力。 大唐以逸待劳,据城而守,反而占据大的赢面。 松赞干布要是冲昏了头,来送一波的话,那大唐只能含泪收下军功。 大冬天的还有人来送温暖。 太热情了。 当然,退一万步讲,吐蕃想要轻装袭扰,也不用担心。 轻装,没有补给,根本打不了持久战,更别说打下城池了。 “殿下,这贵族绝对可靠。” 纥干承基说道:“这吐蕃贵族名叫昂逊,仰慕我大唐文化已久,很是向往大唐。” “他是琼保氏贵族,虽是地位不高,但也颇得昂日琼的信任。” 李承乾对吐蕃有心动手,就在了解吐蕃的情况。 松赞干布别看建立了王国,但实际上有不少的遗老遗少旧臣还在。 琼保氏一族,当初邦色是吐蕃第一代权相,最终被松赞干布逼得自杀,他的儿子,也就是昂日琼提着他的脑袋,去见松赞干布求情,才放过琼保氏的。 “他能不能影响到昂日琼?” 李承乾眼睛微微一眯,开口问道。 吐蕃又不是铁板一块,松赞干布还是用铁腕手段镇压的。 只需要挑拨离间,还有什么比内乱,更加容易让一个王国崩溃的呢。 只要吐蕃内部一乱,那么大唐就能驱虎吞狼,让他们自相残杀。 一个不稳定混乱的吐蕃,才符合大唐的长远利益。 他突然有点懊恼,李二怎么会把禄东赞给放回去。 要是先斩松赞干布一臂的话,松赞干布对吐蕃的掌控力,肯定会大大降低,对大唐还敢轻易出兵? 自家就乱起来了。 但人已经回去,说这些也没用。 “暂时不清楚。” 纥干承基小声道:“不过,我们可以往这方面推动。” “那昂逊贪财,又仰慕我大唐,再让他暗地拉拢一批人,说不定就能影响到了。” 李承乾道:“钱不是问题,只要用钱解决,就去办。” “告诉这个昂逊,只要他听话办事。” “孤允许他全家入唐,届时孤亲自迎接他,并赐他爵位。” 不要钱的承诺,随便许就是。 人还在吐蕃呢,一个承诺就收服人,哪里还用犹豫的。 往往这种小角色,能起到出其不意的大作用。 他付出的无非就是钱财跟爵位而已。 这个钱,到时候是不是要跟李二要呢? “对了,一定要获得天气暖和后,吐蕃出兵的时间。” “是!” 随便吩咐了几句,李承乾本来想让他们退下。 纥干承基却满是谄媚的说道:“殿下,我们在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猎人,从他手上买了个熊崽子。” “想着献给殿下,供殿下闲暇打发时间。” 李承乾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送宠物给他? 这要是被御史知道了,那还不得弹劾他一个令太子玩物丧志的罪名? “什么东西?” “殿下看到就知道了。” 纥干承基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就在两个内侍的陪同下进来。 一个小铁笼子,关着一个黑白分明的小家伙。 怯怯懦懦,眼神惊恐的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熊猫?” 李承乾惊喜不已,见猎心喜上前。 大熊猫幼崽啊。 这会儿在大唐,可不是国宝动物。 见到李承乾如此反应,纥干承基与张思政对视了一眼,颇为欣喜。 这宠物算是送对了。 “好。” “这家伙,本宫就收了。” 小不点不大不小,李承乾逗弄了一下,越看越是喜欢。 “你们先下去吧。” “遵令!” 两人快步离去,李承乾把幼崽给提了出来,呀呀呀的叫着。 “哈哈!” “叫你什么好呢?” “这样,孤赐你黑白大将军的名号。” 李承乾道:“去,找个驯兽的来,孤要亲自养黑白大将军!” 蚩尤拿你当坐骑,被轩辕大败。 今日孤拿你当大将军,还能大败不成? 大败之前,孤先噶了你。 “阿耶,你这是什么啊?” 李象跟长孙冲一同进来的,见到熊猫幼崽,双眼发光。 在这宫里头,他能见到什么啊。 对新鲜的事物,都是万分好奇的。 “哈哈。” “这是孤今日刚得的黑白大将军。” 李承乾自豪的说道:“往后,它要像大将军一样,给孤看家……。” “冲弟,你不过是太子家令,这可是孤的大将军,你不见礼的吗?” 李承乾戏谑的说道。 “诶,殿下,有这么幼小的大将军吗?” 长孙冲露出为难之色。 “你……也不知道长乐怎么忍受你的,一点风情都不懂。” “滚一边去。” 第七十四章:锦衣卫 “集合!” “全体集合!” 封师进大吼。 锦衣卫一期,全体学员,最快速度在东宫校场集结。 整齐划一,军容肃正,人人昂首挺胸。 就连最开始的刺头,程处弼跟尉迟宝琪也是纹丝不动,目不斜视。 “我想你们也知道,今天会干什么。” “稍后殿下来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拿出最好的精神状态,最好的军姿来。” “要是谁惹得殿下不满,殿下看了不舒服的地方。” “下来后加罚。” “一人犯错,全体受罚。” 封师进狞声道:“给你们加训!” 闻言。 学员们心都是一抖。 加训。 这个字眼,对他们来说不要太可怕了。 “听到没有!” “明白!” “好了,等候殿下的到来。” 校场上学员站列成方阵,安静无声,连一点小动作都没有。 不多时。 一群内侍出现,他们抬着桌椅,捧着东西,在校台上忙碌的布置。 学员们虽然好奇,也只是用余光去看,没有交头接耳的现象。 封师进很满意。 “殿下到!” 随着一声高喊,只见李承乾坐着步撵而来。 学员们微微跺脚,身姿一挺,更加肃整。 “参见殿下!” 在封师进的带领下,学员们右手齐胸,齐齐喊道,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李承乾微微颔首,颇为满意。 他要的是精气神,要的是仪态与门面。 一期锦衣卫,总算是勉强达标了。 今日过来,并不是一期要毕业。 而是随着‘礼’坛,即将开始,他要这批锦衣卫提前出来露脸。 “本来,给你们赐授飞鱼服,绣春刀,要等到你们正式结束的时候。” “但现在,孤要提前给你们了。” 李承乾站在校台上,高声道:“孤话不多说。” “一句话,身为锦衣卫,孤的太子亲军,你们不能给孤丢脸。” “谁要是让孤脸上无光……。” 他点着学员们,道:“一个个收拾。” “明白了吗?” 学员们铆足劲喊道:“明白!” “好!” “现在给你们赐授。” 李承乾道:“点到名,上台来。” “锦衣卫指挥使杜荷!” “到!” 杜荷一步跨出,笔直转身,小步跑上校台,在李承乾面前驻足行礼,“殿下!” 李承乾笑道:“不错。” “有点风范了。” 两个内侍,一人捧着飞鱼服,一人捧着绣春刀。 李承乾先赐飞鱼服。 “穿上飞鱼服,就意味着你肩负了责任。” 再授绣春刀。 “配上绣春刀,则宝刀随时出鞘。” “记住,刀在人在,刀毁人亡。” 李承乾再道。 在学员们的注视下,李承乾完成第一次赐授。 在满满的仪式感面前,没人能拒绝得了。 李承乾就是要用这种郑重的仪式,让锦衣卫感受到什么叫使命。 “谢殿下恩典!” 杜荷激动的大吼道。 他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何时,他受过这样的礼遇与重视。 这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负殿下,不负锦衣卫,不负这一身飞鱼服,绣春刀。 “程处弼!” “到!” “你的表现与进步,孤都知道。” “今日任命你为锦衣卫百户,赐飞鱼服,授绣春刀。” “谢殿下恩典。” “尉迟宝琳……。” 李承乾一个一个的点着。 虽说仅有百号的学员,他却给程处弼,尉迟宝琪,魏叔瑜,李德謇,李晦等人,全部任命为百户。 现在没人,不代表以后没人。 这是一期,以后还有二期,三期,四期。 他太子亲军。 一百人怎么够? 主要人物赐授后,李承乾就不再动手。 而是让他们去做。 一百多号人,他一个人赐授,不知道要多久。 很快,余下的锦衣卫,皆是得到了飞鱼服跟绣春刀。 “有飞鱼服跟绣春刀,不代表着你们就是合格的锦衣卫。” “你们依旧还是学员。” “明日,你们就要在东宫行走,熟悉场地。” “听从封师进的安排。” “是!” “恭送太子殿下。” 李承乾上步撵离开,留下学员们还在激动之中。 这飞鱼服非常华丽好看,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穿上,好看看自己会有多英武。 “好了。” “各自回去,穿戴衣袍。” “听候指令。” 封师进说道。 “是!” 杜荷,程处弼等人最快速度回到房里。 迫不及待的就开始穿戴。 第一次穿飞鱼服,他们还不熟悉,好在还有会的内侍在,指导他们穿上。 没多久。 崭新华丽,雍容鲜艳的飞鱼服,就穿在他们身上。 “娘诶。” “这衣袍怎么这么好看。” 程处弼都不敢相信,铜镜里的自己,会那么英俊神气。 “帽子,还有帽子。” 尉迟宝琪喊道,程处弼急忙把帽子戴上。 这种帽子,与幞头不同,没有后面的两根带子,戴在头上,配上飞鱼服,显得程处弼更加英挺俊朗。 “乖乖。” “老程我也有今天啊。” 程处弼欣赏着铜镜的自己,都快痴迷不可自拔了。 其他人也等不急,全部穿戴整齐。 杜荷穿戴完毕,腰别绣春刀,挺着胸膛欣赏自己。 “你们快看,绣春刀上有字。” “我的是名字……。” 这一说,大家纷纷查看,刀把与刀身处,刻有锦衣卫职务,然后是姓名。 “锦衣卫指挥使,杜荷。” 杜荷颤颤巍巍的抚摸,那凹凸不平的手感,令他心神激荡。 他明白太子殿下说的那句话了。 “刀在人在,刀毁人亡。” 普天之下,只有这一把刀上,刻着他杜荷的名字。 士为知己者死。 杜荷锵的拔出绣春刀,喊道:“为了太子!” 锵! 众人纷纷拔刀:“为了太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事,有内侍进来,恭敬的说道:“诸位郎君,奴婢送来另外两套样式的飞鱼服,供郎君更换之用。” “嗯?” 还有嘛? 两套衣服的样式不同,帽子也有些不一样,还有圆帽。 程处弼刚拿到自己的两套衣袍,准备欣赏的,突然发现有人动他的刀,当即大怒,喝声道: “尉迟宝琪,你找死,敢动老子的刀!” 杜荷摇头。 衣袍是责任,那刀就是他们的命了。 尉迟宝琪动程处弼的刀,这不是动他的命啊。 第七十五章:李二送的大礼 讲‘礼’临近。 李承乾并不算忙,事情都是交给张玄素去操办的。 于志宁,孔颖达在忙着自己讲‘礼’内容,也没有来找他。 他主要是接见各地名士大儒,人家为了你太子设坛讲‘礼’而来,于情于理还是要见一见的。 今天见的最是多,还是组团来的,毕竟不是什么名士大儒,就能拜见太子。 李承乾刚抿了一口茶,就见到长孙冲快步而来。 他微微摇头。 小年轻就是沉不住气,每每都是这么浮躁,一有点风吹草动,就风声鹤唳的。 还需要磨练啊。 “殿下。” “英国公回长安了,半个时辰前,入宫觐见陛下。” 长孙冲说道。 “嗯?” 李承乾诧异。 他是知道李二召李绩回京的。 用意嘛,也不用猜。 免了侯君集的兵部尚书,自是要找人接任。 最合适的人选必定是李绩无疑。 李绩可不像李靖,后者被司马懿的箭,快给擦脱头皮了。 他很却年轻,不过四十多,与李二年纪相仿,正直壮年之时,完全不用担心猜疑,反而是深得李二的信任与重用。 “回来的倒是快啊。”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 李绩可要遥领着太子左卫率呢。 算起来,也算是他东宫的人。 “禀殿下。” “英国公在宫外求见。” 内侍禀告,李承乾不满的撇了一眼长孙冲。 人家都从太极宫出来,到东宫求见,你才知道消息。 长孙冲一呆:“来的这么快?” “行了,你亲自去迎。” “以后这种事情,让你父亲多留意,省的你后知后觉,告诉孤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李承乾也不算怪他,毕竟才接任太子家令几天啊。 “殿下,什么叫黄花菜?” “你就是黄花菜。” “滚出去。” 长孙冲飞快跑开,赶到宫外,见到李绩,行礼道:“见英国公。” “听说长孙家的大郎,当了太子家令,为殿下做事。” 李绩笑道:“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嘛。” “国公谬赞了。” 长孙冲也听不出好赖,他道:“殿下在等候,国公随我来。” “请!” “好!” 领着李绩入宫,路上没有交谈。 很快到了丽正殿。 “臣李绩拜见太子殿下,问太子安康!” 李绩见到主位坐着的李承乾,当即施礼拜见。 “孤安。” “英国公免礼!” “坐吧。” 李绩走到一边软垫上,跪坐而下。 李承乾笑道:“国公风尘仆仆赶回长安,未曾休息,刚出太极宫,又来见孤。” “看来国公还是念着孤的啊。” 李绩心头一突,果然消息不假啊。 太子大为不同了。 就这几句话,透露不少的信息。 我知道你刚回来,还去了太极宫。 你能来,孤很高兴。 换句话说,你今天不来,就是没念着本太子。 他都不敢想,今日要是没来东宫,后面会不会跟侯君集一样。 人家侯君集好歹还刚立功,就狼狈不堪。 他呢? 不好说啊……。 李绩面露恭敬之色,回道:“挂念君主,是臣子的本分,一些风尘而已,不值一提。” 李承乾轻笑,与李绩随意攀谈起来。 “臣刚得知,陛下命我担任兵部尚书,臣诚惶诚恐。” 李绩提及太极宫的谈话,道:“同时命臣,实领太子左卫率。” 遥领与实领。 一字之差,意义却截然不同。 李绩从名义变成实际。 李承乾面不改色,笑道:“有英国公统率太子左卫率,孤很是心安啊。” “只是管着兵部,又要操心左卫率,英国公怕是要多多辛苦了。” 李绩说完,其实一直都在观察李承乾的反应。 却见太子一脸平静,一点都不震惊的,不免疑惑。 难道太子看不出来,陛下此举的含义? 实领太子左卫率,相当于东宫的一兵一卒调动,都在他李绩的眼皮子底下。 相当于陛下对东宫的情况,了如指掌。 心头虽然疑惑,李绩还是回道:“为君王办事,没有辛苦,只有尽心尽力。” “只是日后,臣有耽误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李承乾笑而不语。 时间差不多了,李承乾给李绩送上一份茶叶,命长孙冲将他送出东宫。 很快。 长孙冲去而复返,道:“殿下,英国公实领东宫左卫率,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东宫兵事上欠缺,陛下这是命一位武将,来教授孤知兵。” “也是告诉朝野,孤这个太子之位,谁也别有想法。” 长孙冲眼角一瞪,“不是殿下,你想的,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啊。” “我还以为陛下是在……。” “是什么?” 李承乾没好气的说道:“英国公实领太子左卫率,他就是东宫的人了。” “还能有什么。” “啊?” 长孙冲都惊呆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误。 太子这是认真的吗? 谁不知道英国公,是陛下的人。 实领太子左卫率,相当于陛下亲手掌控了东宫兵马。 这对太子来说,相当于兵权没了啊。 怎么到太子的口中,就是东宫的人了? “行了,这些事情你不用去操心。” “去看看明日讲‘礼’的事情,有没有遗漏的。” 长孙冲还有点犹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太子,或许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最终还是带着疑窦下去。 李承乾眼神幽幽,他难道不知道李二的想法。 但又能怎么样? 无所谓。 他就没想过能调动太子卫率的。 也根本用不着,没需要的地方。 不过李二是真的小心眼,大材小用,把李绩叫来看着他。 这不是浪费嘛。 “李绩。” “既然来了东宫,你就该是东宫的一份子。” “孤的话,你听还是不听呢?” 相比于其他人,他觉得李绩这种国公地位的,反而更好拿捏。 因为,他既然到了这个位置,就更应该看得懂利弊,看得清楚走向。 李二看似派李绩,来控制太子卫率。 但实际上,太子卫率是在他太子的名义下。 李绩领了这个差事,就算你忠于李二。 你还是东宫的人。 是在太子手底下做事。 这么一看是不是豁然开朗。 李承乾有什么道理不开心的呢。 李二送了份大礼给他,祝贺东宫明日讲‘礼’呢。 第七十六章:开讲 是日。 云聚长安的名士大儒,士子学生,纷纷赶往东宫。 狄仁杰亦步亦趋的跟在兄长的身后,随大流赶到东宫外。 “仁杰,进了东宫,一举一动都要小心,切不可能捣乱。” 狄仁珪低声说道。 “兄长放心。” 狄仁杰点头,目光在诸多士子身上扫过,看到有大儒名士到来,跟着兄长一起行礼。 虽然名士大儒,不见得看到他们。 但礼可不能少。 大家都行礼,你站着不动,不是太显眼了嘛。 “叫什么名字?” 东宫门口排队进入,有人查验之后才能进入。 “在下狄仁珪,这是家弟狄仁杰。” 狄仁珪与查验攀谈。 狄仁杰却是在看宫门外,昂首挺立,不动如山的四个卫士。 他们衣着华丽,英武神气,眉宇之间尽显一股傲然之气。 尤其是衣袍,太过艳丽好看,尤为夺目。 就这么盯着看的时间,狄仁杰发现,四个卫士竟然没有一点晃动的迹象,就连眼睛都没有眨。 好像是雕像一般,坚如磐石。 与之相对的,是另外的一些东宫卫士,他们虽然尽力的想表现的与四个鲜艳卫士一样。 但却不尽人意,差之甚远。 “兄长,这是什么卫士,为何从来没听说过?” 狄仁杰低声问道,双眼满是光彩。 狄仁珪也才注意到,截然不同的四个鲜衣华服的卫士,也是不由一愣。 “好英俊,好神气啊。” 他不由感叹道。 周遭前来的士子,就连名士大儒,也不由对其频频注视,低声谈论。 但没有人解答。 “进去吧,注意规矩,不得大声喧哗,不得胡乱行走,不得与人争吵。” “佩剑不能出,东宫卫士可不会跟你们讲道理的。” 狄仁珪连连称是。 牵着狄仁杰进入东宫。 一进东宫,宫门前的鲜衣卫士,不说随处可见,但目及之处,都能见到他们硬挺的身姿。 “听说,这些鲜衣卫士,是太子亲军。” 有知情的士子,低声说道。 狄仁珪神色一动,靠拢过去。 “太子亲军,锦衣卫。” “这些都是锦衣卫,名副其实啊,鲜衣华服,英气逼人。” “儿郎当如是啊。” 士子们也不由有些艳慕。 年轻人嘛,就喜欢这种神气英俊的袍服。 要是穿在自己的身上,别提有多威风了。 “原来叫锦衣卫啊。” 狄仁杰念道:“真是锦衣如贵,高不可攀,太子亲军莫如是了。” “兄长,你能去当太子亲军吗?” 狄仁珪一愣,“我倒是想啊,可没那个命,能进这东宫,都还是找的关系呢。” 东宫限人,不是谁都能进去听讲。 还是要靠些东西的,谁都能进,那还得了,怕是东宫都没地方安置完。 所以,有的人能持名帖,登记预约,有的太学生能跟随博士老师一同。 不能的士子学生,只能是再宫外,等着东宫的消息传出。 相比于宫内听讲的,他们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好吧。”狄仁杰有些失望。 狄仁珪摸了摸他脑袋,道:“你要是想,努力读书,长大后自己去当。” 狄仁杰疯狂拨开兄长的大手,鼓着脸,生气道:“说了不许摸我头的。” “好好好,不摸,不摸。” 另外一边。 裴行俭,李敬玄,郭正一,张仁祎等人,也与一些士子排队进入东宫。 他们见到锦衣卫,也是万分好奇,投去羡慕之色。 “我听说,几个国公府的公子,都在太子亲军中。” 李敬玄说道:“今日一见这太子亲军,果然非同寻常啊。” “那是,太子亲军锦衣卫,听听这名号,就知道不简单了。” 众人心神摇曳,美衣美服,谁不喜爱啊。 若是能有一件美裳,在长安想必是万分风采啊。 裴行俭笑道:“诸位就别想了。” “我等是要入新军的。” “陛下钦点我等,可不能朝思暮想,忘了身上肩负的责任。” 众人也是点头。 他们的责任,在他们出头之时,就已经注定了。 要么一飞冲天,要么万人嫌弃。 “走吧,再不快点,估计都没位置了。” 可惜。 说什么来什么。 他们赶到崇教殿时,早已经人满为患。 名士大儒有坐的,其他人只有站着的人。 在正前方,有一小高台,正面是屏风,左右两处分别摆放着软垫,矮几。 右手方位面对大殿,一看便是太子之位。 左手边的则是讲‘礼’之人的地方,软垫矮几是斜放着的,既要看到太子,又要看到殿内。 他们找到的地方不算太好,虽然有点拥挤,但总比没有的好。 …… “殿下,时间差不多了。” 长孙冲说道。 李承乾也穿了一身好看的衣裳,比不上太子冕服,但也是一套正式衣袍。 “来了多少人?” “两百多。” 长孙冲回道:“崇教殿满是人,张玄素安排的还算不错,井井有条,没有混乱。” “地方有限还有更多的人,未能进宫。” “嗯。” 李承乾微微颔首,“走吧。” “是!” 崇教殿,作为今日首讲之人的于志宁出现,坐到讲席,正襟危坐,目光扫视着群士。 他心头有些自得,今日首讲,只要圆满顺利,此后的名望,必然能跨升数个台阶。 只不过,他一想到后面三天,只有张士衡一人主讲,他心里就有点吃味。 到时候他的风头,只会压盖他们所有人的光芒,独领风骚。 于志宁不知道为何,太子会这般捧张士衡,但也没办法阻止。 他要是出言劝说,被张士衡知晓,可不管他是不是太子詹事,肯定会打上门来,分个高下。 论‘礼’,于志宁心头有数,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是真的可能打不过张士衡。 群士见到于志宁出现,明白讲授即将开始。 “肃静!” 有礼官出现高呼,殿内顿时寂静一片,鸦雀无声。 “太子殿下到!” 哗! 闻声。 所有人起身行礼,呼道: “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康!” 李承乾一眼望去,眼角绽放,轻点头,道:“孤安。” 旋即,他躬身撑着凭几坐下,调整好坐姿,展露威仪。 “于师,开讲吧!” 第七十七章:宣讲结束,问答环节 没有什么开讲仪式,没有繁文缛节。 李承乾也没有什么客套,上来就是命于志宁开讲。 严格来说,太子听‘礼’,属于听课授业的范畴,是可以不公开对外的,只不过太子仁德,允许他人来旁听受教。 下面听讲之人,除了讲‘礼’之士外,其余全部都是来蹭听的,是旁观者,是听众。 李承乾完全能够无视他们,我行我素,不用在意太多的问题。 这次动静很大,来的人太多了。 他邀请的来了,没邀请的也来了,还拖家带口的。 李承乾接见名士大儒,敏锐的洞察到,有人在蠢蠢欲动,心思不纯。 想假借他听讲之名,把此次设坛讲‘礼’,扩大为一场学术讨论盛会,不再仅限于太子邀请礼学名士,让各家都参与进来。 想要反客为主将仅限‘礼’的范畴,变为各学派自由辩论之所。 东宫之侧,就是太极宫啊。 他们什么主张理论,一旦落入太极宫的耳朵里,被欣赏重用了,那一个学派岂不是又要兴盛了? 李承乾自是不会如这些人的愿。 他要利用礼学,不是被他人利用,当垫脚石。 反过来自己的主场,沦为他人的舞台,那他不成笑话了嘛? 所以,他一来就很强势,根本不管听讲众人的感受,直接宣布开讲。 这是东宫,是孤的地盘,你们什么心思,都给孤收起来。 没孤发话,就给孤好好的听着。 长孙冲跪坐在李承乾身侧,听讲侍奉,仪态很是得体。 面对下面那么多的关注,他的压力也不小的。 “殿下。” “臣今日所讲,乃是宗法制。” “宗法自周朝制礼……。” 于志宁所讲内容,很是劲爆。 李承乾面色如常,心头却是晒然一笑。 这老家伙也是真能投机啊。 于志宁开讲就是宗法制,这不是就在他大朝议说的嫡长子继承制,加强版嘛。 他分明是在蹭热度,站在风口浪尖博名望啊。 这种心思,真是……。 李承乾都不好说,只能说于志宁为了能出人头地,不惜抓住任何机会了。 当然。 这也算正合李承乾的心意。 你于志宁敢,那他又在乎什么呢。 “周天子大封天下诸侯,周天子为大宗,其余诸侯为小宗……。” 于志宁准备很是充足,侃侃而谈,思路清晰,行云流水。。 李承乾听得很是认真,他时不时的还动笔记下重点。 听讲听讲,就该有听讲的样子。 这一幕不少人都看在眼里。 长孙冲以为殿下是在做样子,却发现太子真的在记。 大宗,小宗,诸侯。 李承乾喝了一口茶,长孙冲急忙给续上,他职责之一,就是倒茶。 …… 太极宫,两仪殿。 “东宫讲‘礼’开始了?” 李二看完一道奏本后,放在一边,问道。 “回陛下,已经开始有些时候了。” 张阿难低头说道。 “首讲什么?” “太子詹事于志宁首讲,内容是宗法。” 闻言。 李二的手一顿,眼神微微凝视起来,“宗法?” “于志宁讲宗法,他钻研很深吗?”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太子才说完嫡长子继承制,于志宁首讲又说宗法。 怎么可能没关联? “没想到于志宁也是个阿谀奉承之辈。” “枉我以前来欣赏他正直,敢于谏言。” 张阿难低头不语,他如是禀报就成,其他事情他不会多嘴的。 “继续去盯着。” “李绩在什么地方?” “东宫进了这么多人,他领太子左卫率,不怕有人冲撞太子吗?” 李二皱眉说道。 张阿难立马领会用意,当即道:“奴婢这就去打听。” “去吧。” …… “殿下,此乃臣所讲。” 一个上午。 于志宁不带休息的,生怕讲不完。 等到讲完自己所想内容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恭敬的问道:“殿下可有疑惑之处,臣知无不言。” 李承乾道:“于师辛苦了,孤受益匪浅,原来宗法之中,还有如此之多不为孤所知的。” “暂且就这样吧。” 他在长孙冲搀扶下,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于志宁不由一急,这不对劲啊,我还留出时间,等着殿下发问的。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殿下有问,臣可为殿下解惑……。” 他情急之下喊道。 “不急,不急。” 李承乾不接招,他笑道:“孤都记好了,最后一天问答便是。” “散了吧。” 他缓步离开,直到看不见身影,众人才回过神来,都是一脸惊愕。 今日小问,最后一天大问。 连问都不问,这……。 于志宁有些颓然一坐,然后收拾东西,也快步离开。 在场的人,见此也没办法,纷纷动身离开。 “老师,太子为何不问?” 贾公彦不解的问道。 张士衡微微摇头,道:“我怎知殿下心思,君王的心思,不是我们做臣子该去揣测的。” “下午应是孔学士宣讲吧?” 贾公彦点头道:“学生受教了。” “下午是孔学士。” “嗯,早点回去填饱肚子,下午早点来。” “老师,于学士所讲宗法,你觉得如何?” “还不错吧,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见解。” “老师如何看宗法呢?” …… 下午。 孔颖达宣讲,他讲的自是《礼记》。 作为孔子后人,他在《礼记》的造诣研究非同一般。 在之前,李二就命孔颖达主持修订《五经正义》。 只不过,当《礼记正义》出来后,就饱受天下名士争议,孔颖达受到不少的抨击,难以服众,最终算是无奈终止。 这一次,他也是想用自己所学所悟,表达自己的观点与见解,想要证明自己,你们抨击老夫是没道理的。 李承乾也是认真听讲,动笔记录重点。 结束,李承乾依旧不问。 随后的两天,轮到其他礼学名士大儒。 他们的时间可没有于志宁跟孔颖达的多。 都是半个时辰的限制,随后轮到其他人。 内容范畴,都是再三礼之内,即《周礼》《仪礼》《礼记》范畴。 后面三天,张士衡从《周礼》开讲,再到《仪礼》,最后《礼记》。 但三天时间并不够,想要完全讲完,没几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的。 张士衡也只挑重点来讲。 期间,有名士忍不住提出疑问,李承乾毫不客气的将人请了出去。 是孤学习,要你们来见证,当传声筒的,不是来辩论。 给孤玩倒反天罡,简直是异想天开。 经过这一插曲后,基本上在宣讲之时,没人再敢打岔。 随着张士衡讲完,最后一天,太子答问,也随之到来。 “明日答问?” 李二写着书法,他喜不喜欢王羲之不知道。 但他知道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是天下无数世家门阀所钟爱的。 这一点就足够了。 “是的陛下。” 不仅群臣在关注,李二也一直都在关注东宫讲坛。 他哪里会不清楚,李承乾所为。 不过是为了巩固大朝议的成果,让更多人为他背书而已。 前面六天没什么可看,最后一天的答问。 以他最近对李承乾的了解,那才是重头戏。 “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上架感言! 上架了,历时三十三天。 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这本书的成绩,是出乎我意料的好。 我没想到会上三江。 这些都是读者老爷们的厚爱,大家都是懂‘礼’的。 本书的走向,基本上已经确定路线。 不造反,不造反,不造反。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唐朝自从李二玄武门上位,开了个坏头,基本上后门传承就没有平稳过。 李承乾就是要把这个坏头给修正,正本清源。 从他开始,顺位继承。 说老实话,大朝议那段剧情,我当时都没想到要写‘礼’。 就是想强调一下,李承乾嫡长子的身份,名正言顺。 谁知道写着写着,把我给带进大坑,差点起不来了。 毕竟我才疏学浅,文笔不够,历史知识储备也很差。 更别说高深的礼学了。 很多读者骂我,我都不敢冒泡的。 很多地方,我都是看到本章说,才恍然大悟的。 当然,我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在努力弥补,查资料,看史书,只要是读者老爷们指出来的地方,我都会去查证。 …… 感谢读者老爷们的支持,感谢责编蓬莱大大。 感谢各位。 非常感谢。 在这里给大家行礼,厚颜请各位读者老爷,不要嫌弃,赏个首订! 赏首订,赏首订,赏首订。 明天中午上架保底两万字更新,往后更新每天保底两章六千字,尽量做到日万。 第七十八章:小宗欺大宗,射王中肩(求首订) 崇教殿内,凡六天宣讲的学士,皆是坐在下方中央靠前的位置,与后面听讲之人隔开一段距离,彰显他们的身份。 中央上方,只有李承乾一人之位。 两张软垫,一张案几。 随着山呼,李承乾缓步走了出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太子的跛脚有没有变化。 但李承乾很清楚,跛脚 很明显,这件事情跟曲岩鹤脱不了干系。可是,现在泰有钱等人只能强忍怒火。 看完这封信,杨子赶紧拿过另外一封,这一封信上竟然还有几处血迹,混合着水渍,有几个字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了。 交代完一些事,赵昊带着傀儡和大威德,离开炼药师公会,前往西州。 “杨秦,加油。”眼前,左野看向杨秦的神色中,带着一丝深深的触动。 说起来,胡一菲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张伟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真实用意。 那个时候,她是市长千金,所有人都忌惮,并不敢得罪自己,可是现在,她还能吗? 正是知道建立公会的种种难处,切沃才会感觉到困惑,白石城附近到底还有哪座空岛,有这个实力来组建自己的公会? 众人对于洛夏和无名的对话自然是无从得知,洛夏也掩饰的很好,连他最亲近的人也不知道洛夏身边还有无名的存在。 最后,王渝生是个好爸爸的念头打败了他是个杀人犯的念头,王美凤终于知道,无论如何,王渝生始终都是她的爸爸,不管他做了什么事,在她心里依然会把他当作自己最亲最爱的父亲。 听到这里,躲在超市门后偷听的几人终于按捺不住,一个个都把头探了出来,想听得更仔细。 泽金横抱起来星辰,看着她美丽的模样,笑了笑,然后向着山下走去。 “不好的妖毕竟是少数,我人族也有败类,妖族自然也有,一颗老鼠屎能坏了一锅粥,不能一棒子将他们全部打死。”田光光说。 不错,这就是苏易设下的局,苏东泊去摆场子,然后看买谁赢的多,买苏易赢,就点点头,买苏易输,就摇摇头,目的就是为了赚钱。 “好吧,那我还要随外事团去北高丽吗?”连生心神竟有一丝的不忍,但还是随风而逝。 “恩,多谢铁流大师!”苏易不再说些什么,而是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莱利开始感觉到有一丝惊讶,他先是让自己的部下先靠拢列队,然后等对方的人马停了下来后,才自己拍马迎了上去。 泽金等人眼见事态升级,在不插手的话只会更加严重,所以他让星辰去拉住间时守,让罗离去照看一下天子峰,看看他有没有事情,而自己则要拉住暴怒状态下的科塔。 还在实验仓里的玉郎很讨厌这种默默等待任人宰割的感觉,而且还是被围观的任人宰割,他在心里很硬气的想到,待会不管有多么疼痛,都要忍住不能喊出来,这样才显得出自己这个队长的坚韧和霸道。 江紫城斜眼朝上望了一下,嗡的一声,手中鬼王切剑,陡然放出绿银色的毫光,形如一片光幕浮现在头顶。鬼戒没有意识,有意识的鬼王却被江紫城所斩杀,所以鬼戒便认定了江紫城为他新的主人。 四海公司已经拿下,今后的行动资金,在一定程度上面是绝对不会短缺的,现在,需要处理的就是人手的问题了。 第七十九章:大朝议是反击,讲坛加强反击 不得不说,张士衡是很有独到见解的。 另辟蹊径,把春秋战国的混乱,秦二世亡的根源,从另外一个角度给解读了。 不能说对,也不能说错。 从礼法纲常来看,确实是有的。 不是射王中肩,把周天子神圣不可冒犯的外衣,给彻底捅破的话。 后来也不太可能发生田氏代齐,三家分晋等一系列事情出 如果说开头他们还信心满满自负可以轻松对会刑酷和巨人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开始变得不淡定了。 “你是什么人?”她拍拍裙面上的灰,发现脸上的面纱还在,这方面纱不比以前带的轻薄透气,有些厚实,将她的半张脸牢牢遮起来,这里没有旁的人,只有他们两个,这人认识她,她却不认识对方,显然有点吃亏。 采薇觉得宗政述知道她就是拐走他儿子的罪魁祸首之后,肯定会杀了她!可她不知道宗政述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只想睡了她。 劫雷首先攻击在了凤栖玥设的那道防护罩上,然后,眼看着劫雷即将打到她身上时,从凤栖玥体内突然窜出一只火红的凤凰,并直奔着劫雷而去。 “我不认识他。把兔子给我。”南宫凌月也是一骄傲的货。现在说什么也不认识某男人了。 当然。有些稍微年长一点的神兽在看到墨颜卿的面容时,明显神色有些变换。 终于,在姜璃突破到八级灵宗时,她停止了下来。她没有再继续从幽泉中抽取魂力,突破境界,而是不断的用幽泉中的魂力反复锤炼刚刚提升的境界。 第十名到第七名,全是无华的,而在二十名到十一名的名单中,无华学院的器师也占据了三个名额,那么,无华一共十名器师,有七人的成绩已经出来了。 当初的方轻云就已经够可怕的了,如果不是剑无道现身,白玉京未必能够活着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云纾安发话了,不让她动乐采薇,她早就把那贱人给杀了。当然留给阮碧玉去杀也不错。 纪勋和左佑宇趁着黎允年的火气还没发出来前,就无比速度地离开了病房,关上了门。 难道你对于从前的跟班真的毫无怨恨?你对他付出真心,把他当成好友,到头来他是怎么对你的。 幸好今天是回公司的日子,天气还算晴朗,心情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分明就是没有骨头的人才能干的事情。柳思烟惊的,手下的琴音都略出差错,可他却没有发现,一度陷入对眼前之人的怀疑中。 可无论是这个压缩的过程,还是让宇宙法则承认的过程都是无比艰难的。相当于是在原本的神王之考之外,又增加了一项宇宙的考核。这也是龙神留给蓝轩宇的。 “这不就是那个盛韶吗?我听说她自己开了公司呢。”她知道白欣雨和她的敌对关系,心想着接下来还不一定发生怎样激烈的场面。 “思思回来了,哥怎么觉得你瘦了呢。”沈樵为了不让场面变得尴尬,刻意的去寻找话题。 她在身上摸出一袋银子,在手里掂了掂,黑白分明的眼里漾出一抹笑意。 “你们都过来看看,金川这边又出现状况了。”韩遂不知几时,走到了镜川跟前。离得非常近,好像他只要一弯身就能碰到川水。夕霜拔腿跑到他身边,谢安在方才反应过来,喊他过去看异状。 第八十章:分封,封内还是封外? “孤明白了。” 他点头,道:“大宗是根本,独一无二的。” “不论是一国,还是一家,都不能本末倒置,以小取大。” 李二。 听到没有。 收起你那些心思,大宗该是谁,就是谁。 别到时候搞得人心不宁,兄弟自相残杀的。 你要不及时收手,并补救的话。 就逼人太甚了 格蕾丝闷闷不乐,轻声说:“我不喜欢那个公主。她一来,就指挥你的那两个华裔朋友,做这做那,将家里收拾的根本不像是家。 外人都为明教大违常理的行径而奇怪,只有明教高层知道,这是一切都源自教主在大胜后提出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九字战略。 让她失去一个孩子就已经是要了她的命一般,此时却直接要让她的两个孩子一同赴死。 这就简直太棒了,我就知道,他不是没头脑,没有计划,就选择赏金猎人这份工作。 何仙姑的一张嘴甚是便给,抢着讲赤嚣纠缠程灵素讨要丹经乃至图谋不轨的事情说了一遍。 如果不是系统不会说话,他真的想问一下系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直接给他判定任务失败。 结果日向宾一路上除了和她了聊吃喝玩乐的话题,顺带给她做了一次购物的“工具人”以外,她们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聊。 几人谈话间,忽的走来一位身穿纳兰家服饰的下人,凑到纳兰嫣然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秦轩见此微微皱了皱眉头,可为了获得一枚不错的丹炉,他还是准备再等等。 另外李俊昊的军队中没有马克沁重机枪只有德国的GM42式通用机枪。口径已经被系统改为7。62毫米。 自己着才走出几十米,这就吸引了这颗星球上的生命了?不能吧? "化天!!"令东来白衣胜雪,不慌不忙的伸手向前一抹,飞射而来的万物剑潮顿时停顿了下来,接着纷纷重新化回本体,他手掌隔空轻轻一握,天地灵气震荡,所有的花草树木尽皆化为乌有重归天地的怀抱。 陆天透过窗口清楚地看见了这一幕,惊讶之色扩散到瞳孔,这又是什么新的变异品种? 而三王子的眼神,都放在了娜塔莎的身上,看着娜塔莎那绝世容颜,诱人的身材,弄得三王子蠢蠢欲动,内心满是灶火。 “什么…这个炎神域到底有多大?”杨过惊讶不已,他自从加入红尘岛之后,就一直在苦修,根本就没有去关注过这些东西,所以他自然也就不知道什么炎神域、五界天这类信息。 不过,江南一点也不以为意,他只是无语,这世界怎么感觉变样了,怎么那么多狗眼看人低的势利家伙? 战争是残酷的,跟丧尸的战争更令人恐惧。战场上枪声刺耳,炮声连天,地面都是硝烟尘土,那无数被炸出的坑里,遍布破碎的肢体血肉,可丧尸却无情地嚎叫,不知道何为恐惧。 林川反手一抱,双手揽住宋晓佳柔软的腰肢,闻着她发髻之间传来的香味,只是紧紧地搂住她。 而且,这个青年还给自己想好了退路。对于傅鹏飞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选择,杀掉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保全自己的性命,这种事情他考虑都不会考虑一下。 全身酥麻,骨骼一寸一寸被洗练,就连灵根,也在这光芒之中,生生又长出一缕白光。 第八十一章:孤焉能以贵贱区分子民 “说到有教无类。” “孔师,孤有一问。” 李承乾开口道。 孔颖达回道:“请殿下赐问。” “据孤所知,有教无类,是不分贫富贵贱的。” “但为何大唐的百姓,有的人能受教,有的人却目不识丁。” 李承乾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百姓连字都不认识,如何明德呢?” 给阿福的开蒙师傅已经找好,是当年给司钺开蒙的朱卓冉的儿子朱伯杉。因为关系到阿福,林苏还隔着屏风见了这位朱伯杉一次,提了些许的问题,见朱伯杉都对答如流了,确实是有真才学,这才真正的放下了心。 “您看账目吧,还有这些,是这次寿辰的安排,还有管事们的分工,罗轻容眸色一暗,她还能指望张兰什么?在她的眼里,只有自己,还有儿子,至于父亲,怕已经不是她的“爱人”了。 楚络希顿然囧了,瞧这话说得,不要这么暧昧好不好?好在,她记得这位倪导是已婚人士,不带这样制造话题的。不过,被人欣赏等于夸奖,听着就感觉忒美。 “好孩子,怨我吗?”怨他这么多年来并不曾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不去管林拙言和苏氏的想法,林苏自己重生之后报着的目的就是,努力学习,天天向上,为了在十五岁进宫之后更好的生存下来,当一个合格的后宫妃子而努力。 不过没办法,那天徐正走的太着急,自己这几天也忙,就没有赶过来。 沈昕和凤卿二人藏在阴影之处慢慢行走,倒是也无人察觉。正巧六月初,月色还不是很明朗,倒是夜行的最佳时机。二人从前殿一路摸到了后殿去,却是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来。 每人一匹马,他们三个都是牵着自己的宝马良驹,而上官凤则自己跑去王府的马厩里牵了一匹自己喜欢的马儿。 我们进屋后,大伟哥把我们从韩国带回来的东西拿进了屋,然后,出去了,今天不用他开车了,他当然要回去陪嫣红嫂子了,人家新婚燕尔嘛! “可是妈,你的病怎么办?万一犯病了,可就麻烦了。”叶诗琴好似想到之前妈妈看到男人之后,乱砸乱摔东西,直接休克过去的情境,就有点心有余悸。 丁太夫人的脑子里全是儿子的安危,看到梅英的样子后她怎么能不担心丁武已经缺胳膊少tui了呢?岂是丈夫几句话就能劝服得,最主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相信丈夫。 晋亲王没有着急开口分辩,而水慕霞也沉默着,他们看着太皇太后的目光里没有惧意,只有平静。静的让太皇太后的心头浮起了一丝的不妙,直觉告诉她好像中计了。 两人的脸色,此刻显得有些不太好看,都没有想到,聂振邦会当众发飙,完全不顾忌的发飙。毕竟,他们两人不是聂振邦的手下,这么做的话,万一,要是被顶了,到时候,聂振邦的脸面就没有地方放了。 一时间,刚果地界成为各大佣兵团争抢的蛋糕,一场混乱之战,即将在刚果展开。 萨镇冰听到这话,眼前不由一亮,到了这会,他才真的是对王振宇这个后辈感到心服口服了。 戴安娜还以为墨白又在开玩笑,东方人有时候很腼腆,但大多数时候其实都很狡猾,就像墨白现在一样,随口都能和别人开开玩笑,或是取笑对方。 第八十二章:天子门生的杀伤力 闻言,其他人不自觉的放缓吃东西的速度,侧耳倾听。 李承乾夹了一口羊肉送入嘴中,端起一碗羊汤,小勺搅搅,吹了吹,再送入口中,放下后,擦擦嘴。 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并不是好高骛远。” “也不是不明白,百姓面临的困境。” “但如果朝廷不做,百姓将永无出头之日。” “陛下可曾 再然后的一微秒中,费若斯灵光一现般地陡然理解了,为何在那段被拉长、搅乱到破碎模糊,只剩下些许片段的意识中,他的基因之父特别向他道了歉。 而扎夫特的机动战士,早就做好了防护,面对这大范围的电磁攻击,根本没有半点影响,面对如同雕塑木偶的地球军机动战士,很轻易的就将它们击破,同时将所有失去反抗的地球军俘虏射杀。 “九重,楼。”一名男子低声自语,他神情呆滞,但心中依然兴奋地无法言语。 此时他已经坐到了内力法门的第二步了,显然,自己虽然能做到,可还是很吃力。还是持续联系第一步内力运行吧,先熟悉基础,然后再一步步往下练习。 观察了一会,李言发现外殿弟子大多都是普通大帝级别,中级大帝很少,而高级大帝几乎遇不到。当然,半帝级别的人类也有,毕竟精英殿看重的是天赋与潜力。 他确实很想知道,对方想要跟他说什么——不论藏在这个精妙的机械构造背后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我家里倒是有一些用来做木工活的工具,闻老伯一会你去看看合不合用。”赵原笑道。 一瞬间,无数的目光集中起来,汇聚在楚风的身上,热切的目光,仿佛要把楚风融化了一样,不过以楚风的修为和地位,对这些目光并不是很在意。 技能描述此技能为道家心法,每提升一级,道士职业所有的技能效果提升1,此技能无等级上限,可以无限提升。 大长老叹息了一声,同时也想起了自己,自己的修为也不过是初入道境而已,不过只要不能再突破,他也会被岁月所抹掉。 刚才藐视人的那人看见这道人影,眼神中流露出极其浓郁的羡慕之色。 只是等他们下车查看的时候那个视线早就消失不见了,就连emily在感受到视线的第一时间就查看的时候都没有找到人,他们就更是什么收获都没有了。 “好,干得漂亮,今晚带你去开洋荤,怎么样?”墨阳笑着对刘克说道。 “谢老弟,你说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索马里大哥曲陌问道。 看到这一幕。墨扎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笑容中充满了得意,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萧秋雨就应该死在他的利爪之下。 醒来过后,映入眼眸的是魔尊重楼的脸庞,夕瑶脸色一红,吓得慌张连退了好几步,与对方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周围的喧嚣已经远去,唐诗几乎已经放弃了,不知道怎么告诉舅母这个不幸的消息,却无意中瞥见浩远哥哥一脸神秘兮兮的笑容,心下一凛,不会吧?他居然这么有自信? 逃出来之后,他就不断吸收邪气与吃妖精鬼怪恢复伤势,足足半年的时间,他才完全恢复过来。 迅灵猴怒吼一声,铁棍上面飞出一道道极短恐怖的气息,紧接着飞出一道道金色棍影,仔细一看正好是十八道。 第八十三章: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李二兴致很高,谈兴很浓,吃过饭食后,几人就在讨论东宫的饭菜。 李承乾闭目养神,并不想说话,按照他的习惯,中午是要休息的。 虽然靠坐着也能眯眯眼,算是小憩。 可能跟柔软的床能比啊? 李二也是分不清大小王。 东宫是谁的地盘啊? “太子。” 李二突然看到,李承乾也 车上,并不安静,议论最多的,就是这巴洛城里面发生过的各种灵异事件。 沐清风既没答应,也没拒绝,清清冷冷得看了他一眼,抬脚便走近到刚才发现的那块灰白石块的位置。 凌苏苏不由的摇摇头,听起来就真的很扯,而且主要还是因为任长思本身的原因,让他说的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怎么听都很假。 花颜心虚的不得了,真是酒醉害人,她不会把自己那点儿秘密都给抖落出去了吧? 出关迎战的人数有三千人,列阵于一百五十步处,搭配长矛弓箭,还有三百火枪手。 可再怎么说,这冷瑞云是她的孙子,怎么能让秦轩辕如此欺负呢? 他并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决定好一件事的时候便立马去做,毫不拖泥带水。 还有就是他中的蛊毒时间是九月,距离现在好像有几个月了,不是找了一个苗寨的高人解了一次蛊吗?难不成那高人就根本没有破解那蛊毒? “王妃,我确实想帮王爷,因为神木军是在他的帮助下脱离险境,就算是报恩,我也应该这么做。”穆野给出了一个解释,但慕容诺却觉得这番话并不是全部的事实。 她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竟然得到这样的消息,她怎么能甘心?若是从未有过希望,那就不会有失望,可现在算怎么回事? 宋思山被送进了医院,在上救护车之前他看到了这一幕,急火攻心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他知道自己在芸峰集团算是完了!他不甘心,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太后现在自然是什么事都听冷唯辰的,所以自然也不会去管慕容凌天,所以便完全的将慕容凌天凉在了那儿。 它不会说话,但和云轻之间有一种奇妙的心灵感应,能将自己的意思充分地表达。 她反复把视频看了好几遍,才意犹未尽的退了出来,又开心又气恼的在屏幕中他的脸上戳了几下。 当年赫连明玉在太子妃的试炼之中,想要致她于死地,使出的,不就正是这一招。 宇宙之中,一些星球上悲观的人认为,很可能会再次出现一次宇宙大战,宇宙中所有的种族、星辰都会被卷入其中,但事实上,并没有。 这个时候,守卫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他也得到了白家高层的消息,告诉了他关于林若风的事情。 以接引台凝聚气运,加之天赋实力,引发镇天石碑,会得到对应的仙灵之气。 她喜欢漂漂亮亮的衣服,喜欢香甜可口的美食,希望有一两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眼看着要濒临倒闭,可是他知道顾筱筠对xr科技有着特殊的情怀,所以趁着这个时候,以高于市场价的价钱买下了沈婷手里所有的股份,也正式让xr科技易主。 众人眼里带着惊艳……这么帅气的兵哥哥可不多见,必须多看两眼。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在红黑相间世界时的一幅幅画面,让他身体中的杀意抑制不住的涌现。 第八十四章:《唐礼》 李承乾没有着急回答,他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口。 “祭拜天地,祷告宗庙,拜祭圣贤,祭奠先人。” “为何独独不能,参拜战死沙场的英灵?” 他神色肃穆,声音清朗,在大殿中响彻,“为建立大唐,推翻暴隋,开创新朝,血染战场魂归天地的英灵,只是用抚恤优待后人。” “只有后人时 老德鲁伊咳嗽了一声,几名武士立刻挡在精英骑士面前,拦住那些激动的精灵。 “唉!可惜我现在连仙狼的传承血脉在哪,都不知道?那个传说还不一定是真的呢?”刘昊叹气。 所以数年来,急诊五科的人数不减反增,俨然成了附属医的养老院。 铁三角帝国在第一时间调集了三千骑兵追击凯撒,还有两个整编的卫戍军团紧随其后,并且命令正在与雷必达对峙的撒伦威尔回头堵截凯撒。 影之中那些被鬼上身的人。恐怖,心寒,大家不由自主的身体上的汗‘毛’都坚起来。 当永恒与时光之龙的神恩出现在诺兰德人面前时,亡灵法师就彻底没有了市场。 “生化幽灵可不能一概而论,我从苏醒到现在从来没有出去过,一直都是你们人类契而不舍的前来攻击,现在我稍微反击教训你们一下又怎么了?”守护者脸上仍旧挂着微笑,红色的蛇瞳紧紧的盯着龙三,把他看的浑身毛。 面对缓缓逼近的圣城武士,李察首先命令麾下的休兰战士迎击。面对圣城武士,这些人几乎提不起斗志,而圣城武士则是毫不留情地对他们展开了屠杀。没过多久,李察派出去的第一个千人队就被杀光了。 身前大片雪花,无穷荡漾。一只只巨大的手掌,疯狂的从雪花屏障处凸显而出,灌输着无穷之力,重重的撼动在了雪狼的身躯上。一阵阵闷响,伴随着呜咽的叫声,不断的响彻。 背后浸湿的他,这才发现原来这只是一个幻觉,是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被人勾起。 她这是做戏给静荷看,东方凌风定然授意于她,令其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此时她若不是将干系脱清了,那传到东方凌风那里可就麻烦了。一来会引起他的疑心,二来她又不知要费多少唇舌。 盛世话音刚落,韩夫人便看到顾恩恩挽着韩城池的手臂,从楼上走了下来,韩夫人递给盛世和顾阑珊一抹笑容,丢了一句:“二十,阑珊,你们好好玩。”便冲着韩城池和顾恩恩走了过去。 宗阳如一具毫无念头的躯壳,却猛然仰天狂吼,黑气中血眼霸绝,右臂现出了魔纹,而这残缺的魔纹不断衍生出新的魔纹,最后成为完整的一幅。 利夫曼被自己脑子突然闪过的一个念头给愣住了,心头好笑的摇摇头。 就在一个月以前,她和他吵架的那一晚,她回林家,深夜离去的时候,奶奶让他送她,他无动于衷,第二天清晨,他开车去学校,却在自己的车子里发现了一个纸袋,他打开,看到里面放着的是一叠厚厚的现金。 的是“殇”字,东南门上的是“月”字,他也很想知道其余六字是什么。 大轿被震为齑粉,十二名鬼面黑衣人被元气震飞,那团黑色东西和血雾俱散,显露出鹤山与葬天的身影,鹤山一掌印在了葬天的胸口,葬天却张着双臂,纹丝不动,也没有被剑芒所伤。 第八十五章:太子意欲何为啊? 礼制是个大箩筐,什么都能往里装。 在经历隋唐之前的大混乱时代,礼乐崩坏的大环境下。 唐初重制《唐礼》的阻碍,几乎是最小的。 李承乾想要往里面塞私货,影响大唐,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各方面的外部压力最小,内部因素也稳定。 天下承平,国力鼎盛。 当硬实力强大,那么软实力 林晨进入酒吧,并没有直接找宋娅,而是如同以往来的那次一样,坐在吧台,自己点了一杯皇家礼炮在哪里喝了起来。 上线7天,游戏用户突破100万时,林风再次在中国大饭店宴会厅,举办了风行公司全体员工参加的庆功宴。 呆了两天,徐庆莲才算是勉强回复了不少,她有不少产业,平时很忙碌,耽误两天,也该回去了,吴邪也就回到了六山洼。 看着赤炎魔皇,铁臂魔皇讽刺的笑了起来,他感知的非常清楚,重伤的赤炎魔皇若是继续强硬下去,怕是撑不了多久。 古魂用神魂力量都能让他的肉体修为增长,他自然不会认为这东西对普众和尚没用,神魂力量对普众修为的提升也有着很大的作用这一点毋庸置疑。 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虽然是有点儿犹豫,但林艺还是接通了电话。 “不用见了。姓齐的涉嫌倒卖卧马参给老毛子,已经被批捕了,这辈子他别想出来。”沈大胆直接摆了摆手。 巨熊的胳膊并不是很长,张扬在空中打出一个魔法球,然后就直接升高,向着山下而去。 “鉴于是初犯!处罚减半!家里的老长辈都暂时起来,执行家法。家法完了,老长辈,我亲自动手。”李顺清大吼道。 刘石亭笑了笑,摇了摇头。她温和地拒绝说:“谢谢道兄对他的好意。”因为奴隶家庭匆匆赶路,她想路过感谢大恩,但不幸的是太不幸了。谢谢你哥哥的忠告。 听他这么说,那警察虽然眉头皱起,但是也没法再询问什么,毕竟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奇怪,没有办法解释也是可以理解的。再继续询问了一下店里的情况和最近发生的事情之后,那警察便离开了。 雪星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拼死拼活才得了这么点儿东西,此时,他的心情糟透了。 直到最后,她刷的一声,将那围巾从脖子上拽了下来,将那狰狞的伤口显露了出来。 事实上,他们可以为自己感到骄傲,更不用说年轻一代了。即使是老一辈的人,在内在力量上也可以和老人相比,人很少。 李嗣无语地听着幽蓝火焰打了饱饱的嗝,然后便向李嗣传达吃撑了的信息,现在要回去升阶了。很显然,这些蓝色火焰不仅对幽蓝火焰没有坏处,吞食了之后竟然还能升阶。 李嗣紧皱双眉,死死盯着探测鼠在沙漠中来回飞奔了好几圈后,才一声口哨将探测鼠唤回来。紧接着,三人神情不定地望着前方的沙漠,默然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那盒子中竟然冒出了一股浓郁的黑烟。烟气出现的实在是太突兀,在兴奋之中的时江游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只是瞬息,烟气就扑面将其整个面目都遮掩了起来。 终于,在卢冰冰不断问人路的情况下,找到了她要带着陈磊深要来的地方。 第八十六章:贞观大典 李胖胖很是急促。 他真怕了。 以前还轻视瘸子,接二连三在他手下受气后,他都有点敬而远之。 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也不给找麻烦的由头。 谁知道。 想躲也躲不过,人家主动贴过来了。 “太子大哥。” 李胖胖杯弓蛇影,十年怕井绳,有点应激反应了。 “青雀啊。”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和这种人约会,我是为了即将开始的中忍考试才来到木叶,处理一下手续之类的问题。”手鞠。 李斌峥嵘已露,也就不再采取示敌以弱的欺敌打法了,全力施展左右互搏之术。用紫煞神掌大战惊雷与广泽两大金刚。 “那要等吕嫔自己想通吗?如果她想不通,依旧执迷不悟呢?”李翠儿担心的问道。 “吃什么?”兰音心中发毛的用目光四下搜寻着,唯恐那只青蛙会突然蹦出来。 他们在前面带路,陆飞等人便跟着往前走便是了,而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上山之前,陆飞等人还特意戴上了何安事先准备好的面具。 没人会相信罗杰脸上的镇定是多么理所当然,这种事在他靠近茶几、站在夏洛特面前以欣赏的姿态慢慢露出微笑的瞬间,倒握水果刀的刀刃绽放着灯光照耀下的精芒似乎在渲染着另一种氛围。 纽约郊区的庄园还是非常宁静的,至于共济会庄园,除了偶尔能听到门外巡逻的脚步声,以及大型探照灯甩来甩去,几乎也是宁静的,没一会儿林风就陷入到了睡眠当中。 “尊令!”几名玄色道袍的道人大声恭敬应道,各自率领手下弟子往临江城赶了。 周全知道自己实际上没有那么玻璃心的,只不过经常被调侃才会使得他这个毛病被无限放大,这才会造成他在家里基本上被当作了一个笑话而已。根本没什么,周全才没有那么脆弱呢,他对自己还是充满信心的。 一旦确定了皇甫晗并未陆飞的“相好”之后,魔刑天似乎也懒得在皇甫晗的身上再打什么主意,当即便同意了陆飞的提议,准备和陆飞互相交换人质。 苏木脸色阴沉无比,心思微动瞬间,便已经知晓,自己只有一百多年的寿命了,而体内的被吞下去的阴寒之气,早已在这无极少阳阵中的岁月侵蚀下化成孤寂。 “知天命,知天命……”他嘴上呢喃着,危险暂时消除,他暂时闭上了眼睛,沉睡了过去,意识游离中……他看到了一些画面。 不是“你死我亡”那么惨烈的事情,他们毕竟是同行者,远不至于那样。 线鬼连话都不敢说,打着手势告诉阿娇,他虽是鬼,可是新丧,没见什么世面。 “不喜欢梅花,没关系,我的盆栽还有很多,你看你喜欢哪种花,我把这西厢房满院子都放上你喜欢的盆栽花。”程延新真心实意地说。 太皇太后深宠皇后,就算有那许多美人,刘彻心中依旧还是看重皇后的,卫子夫还以为这会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效忠,万万没想到,陈皇后真的没什么脑子。 已经死了三个了,那就是,那五个还没有回来的人中,有三个已经死了。 这股狗臭味他太熟悉了。这是狼人的味道,是狼人变身后的味道。当初黑魔王势大的时候就有很多狼人来投奔,十多个狼人在一起他感觉都没有这股狗臭味来得大。 第八十七章:房遗爱跪了,李承乾笑了 李承乾已经早就不把李胖胖,视为自己的威胁了。 双方完全就不在一个段位上。 政治手段几近于无,政治嗅觉更是差的一塌糊涂。 能说出杀子传弟的话,把自己即将到手的皇位搞丢,李胖胖完全可以跟汉景帝的栗姬坐一桌。 说他是书呆子有点过了,但脑子里装满经典学问,却是不假。 只要让他专 宁拂尘有时候就是不忍心,他为了确保水渊的万无一失,已经做的够多了,如果这样他都不能幸免的话,只能说,命该如此,没有任何办法了。 韩冰抽身而退,回到朱雀复生阵之中,催动身上剩余的界之力在炎希周围布上一层金色的结界,挡住了人们的目光。 在旧金山城市的最中心地带,这里的地下有一座非常大的研究所,这是很多年前就建造的,中间废弃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恭敬不如从命!”孟恺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然后跟着一名向导下去了。 刘必体恶狠狠的瞪了王志忠和华冰一眼,有些不甘的样子,就要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王上与一些在看不到审判席角度的人都怀疑这一点,而在他们看那审判席之后,他们都呆住了。 额头上一滴冷汗顺着脸颊砸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顾安看着眼皮底下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自己苍白的脸,后背刚息了的冷汗一下又冒了出来。 听完之后,明月嘴角抽了抽,跟这个喜欢享受的天下第一富裕公子出行,果然是不错的选择,至少自己是不会吃苦的。 韩冰坚定了一个信念,无论如何,要在战云达到天武境之前返回天龙大陆,若是让战云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估计会千方百计的进入这里,韩冰怎么舍得让她以身犯险。 怎么说他原来也作死去挑过二哥的事,如果二哥一直记着仇,趁着现在风头最盛的时候阴他一顿,恐怕大头也吃不消。 我就笑了起来,这才明白,听者就是听者,你tmd连名字也都能弄错还喜欢道听途说。不过对于这样的人,我也就是理理就行了,如果告诉他我就是他说的大晋,他肯定还不相信呢。 骆驼就是那种有气势的时候很有气势,而看到别人有气势的时候自己就阳痿了,人家问的话很明显是看着他,而他却不说话看着章鱼。 不过瓜子他妈的怎么没有被学校抓,当时候还看在在地上睡着,果然还是一看到学校的领导出来抓人了就溜了,而瓜子和胖猪也是明着和我们干了起来,心里突然就有些难受了。 所以即使没有魔多他们的‘请求’,二毛也自动的帮他们完成了抵御羽兽族的危机。 瞬间,那先知的面孔变得极度寒冷,同时一阵强大的‘精’神威压从他的身体散发出来,朝着赵俊杰包围过去。 呵呵!能把狼王的左膀右臂----山狼他们不当回事,能把嫌疑犯杀死野楠的仇恨之心深深的埋葬,一副卑躬屈膝的在他们的前面,冒着淋湿身体生病的危险,为他们引路。 介绍完毕后,李逍逸直接就删掉了卡牌类,毕竟他们现在欠缺的就是点数,而且这一类基本没啥技术可言,不像另两类还包含着一些技能,从而和召唤生物更好配合作战。 蛮大点头,带着族人跟着那特。当他扫到一具巨鬣狗族兽人的尸体的时候,心里立马明白又是他们在找麻烦。 第八十八章:朕即国家,国家即朕 “多谢哥哥。” 高阳笑容满脸,连连行礼。 房遗爱也是一阵感谢。 杜荷很快到来,看到房遗爱也是一阵错愕,没想到太子叫他来,是把房遗爱领进锦衣卫。 “你小子总算落到我手上了吧。” 杜荷狞笑,落在房遗爱眼中,不由浑身一抖。 等他到了锦衣卫,见到一个个二代们,面带友善的笑 而就在李逍遥三人前脚刚刚离开楚州,李承冲与苏凡,后脚就来到楚州。 本来还打算把车当惊喜送给薇薇的,结果这事儿自己给忘得一干而尽。不应该说忘,而是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意识连接上面了,将这件事都放到脑后头去了。 正说着,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没系好安全带的吴用差点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后排的人也不好过,纷纷推山倒海,尝尽了物理规律的苦头。 佛祖颂扬佛法之圣地,诸天菩萨罗汉比丘一应仅有,他去杀谁?又能杀得了谁? 洛奕护住果果,被萧凤亭的人一把扯开了,他急的眼睛发红,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长相漂亮的男人伸手抱过了果果,他知道他是果果的爸爸,也知道这个男人对果果的妈妈做了什么事情,因而此刻格外的着急恐惧。 听到开门声后,她下意识地抬起头,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俏脸儿显得有些羞涩。 活到他这个岁数,身处他这个位置,真正能够让他关心并且考虑的,只有家族和至亲。 洛南初的胸膛微弱的起伏着,她看着燕如羽,没话,只是眼底却像是被深挖出了什么伤口一般,激烈翻滚着疼痛着。 “抱着我,抱着我吧!我不在乎!”随着一个粗鲁的话音在耳边回响,吴用突然发现自己的怀里多了一个笨重的身体。 吴用等他们走远后,把白于和阿古丽娜都放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他们逃生去吧。 “呜~”徐佐言吃痛的闷哼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猛的一把推开了叶凯成,而他自己也因此而跌坐在了地上,见鬼般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连连后退,直到背撞到了柜子才停了下来。 听到星光的话,安迪回过神来,立刻给她一件衣服,可惜没有就孩子的衣服,只好给大人的衣服了。 “什么那个这个的,我都不认识。”徐佐言明显的不想再谈到那家伙了。 最终安迪决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集体出动,消灭幽灵,有可能会爆出好东西,就算没有也会有大量的经验的。 “怎么了陌沫?你怎么一人跑回来了?胡兰呢?”沈亮看陌沫的样子奇怪地问。 花卿颜倒是想看看这老花家人脸皮究竟厚到了何种程度,便是微微想了想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花齐一个不稳,竟是没坐稳,从椅子上跌落下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周里正,显然是被周里正的话吓到了。 眼看二人就要结果了梁圣,但就在这时,俞升突然看到胡艳浑身一软瘫坐了下去。梁圣见此机会忙从胡艳的方向跳出了那个角落。 “好吃,我只是在想,加了辣会不会更好吃。”连城眼巴巴地望着姜宸那盘红彤彤的辣椒油。 没等无双王出手,天地之间鬼神狂啸,不计其数的鬼神的破开九幽涌向人世。光天化日之下鬼神乱舞,天昏地暗,九幽冥火焰炽苍穹,仿佛阴阳两世在一瞬间重叠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哪儿是人世,哪儿是幽冥? 第八十九章:大唐再出个蔡侯可行? “殿下,这莒国公其实有些可怜啊。” 长孙冲有感而发的说道。 他之前还不太清楚朝中之事,但自从担任太子家令后,时常与李承乾交谈。 才知道朝中之事,远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一个国公,险些身死,族中子弟全部战死了,却只能骂骂人而已。 “人家是国公,你不过是个太子家令,你可 反正绿光之王还在太空里四处闲逛,利维坦也不用操心,姑且看看这两批人在干嘛好了。 在坎儿哈煤矿工地的汉人包衣中间流传着朱由检吃人的传说,据说崇祯皇帝每天都要吃下一颗鞑子心脏,如此才能睡得踏实安稳。 薄雾笼罩着紫禁城,抬头仰望苍穹,无穷无尽,宛若置身修罗地狱。 张浩不明白这种感觉,但是这个时候,张浩却很享受运转自己体内的真气,因为每一次的运转,都会让他感觉身心舒畅的,完全没有外力导致的压力一样。 他嘴角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微笑越来越明显,最好变成了仰天大笑。 顾屿妈妈看着他一派悠闲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然后拎着水果走进了厨房。 其余的两个王子听到二哥这样说,他们也马上开始了行动,说不定这件事就是父王确定下一任继承人的方式,胜利者能够得到更好的培养。 珍妮和亨利的房门在丹尼斯回到自己房间以后,“砰”的一声关上了。 唐悠然虽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但是内心却是崩溃的,她伸手摸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才早上八点半。 星光城乃闻月国南部最繁华的大城,常住人口接近五十万,依山势而建,城墙厚达三十米,高度超过二十米,远远望去,一股雄浑沉厚的气势扑面而至。 “一切道都来自于虚无?此话何解?”叶梦好像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但还差一点点不能明白,略显急切的问道。 其实张东生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为了告诉杨家成,他现在很愤怒。所以才会直接向杨家成进行叫板的。 翠柳说,她昨天被债主抓走抵债。债主在和青楼的老鸨子讨价还价时,梁尚君出现了。 你了解的本市的谁跟A关系最靠,说话绝对有分量的叫他帮忙交代一下,必要时可以说是我的意思。 根本不需要萧龙废话,一只高高在上的金翅大鹏就已经在天空中盘旋,他是一个大帝级别的生灵,虽然如今早就已经死亡了,但是大帝的气息还是无比的浓烈。 让赤军士兵在山外休息,吃些干粮。离思光三人花了近两个时辰才翻过了高大的土丘,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过兰大娘似乎知道他们一定会回来一般,和袁悦以及胡作胡为两兄弟站在树林前等着他们。 听李天逸这样说,曾建东彻底无语了,他现在对于李天逸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已经彻底没底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为李天逸提供信息,剩下的就让李天逸看着办吧。 话音刚下,数名校卫队员便呼啦的冲了进来,为首的赫然正是队长胡砍山。 石惊天接过兔腿,默默的点点头。鬼手成熟稳重,和自己说的话不多,但是每天都想办法跑出去很远打猎,专门挑对骨骼愈合有益的猎物,石惊天全都看在眼里,接过兔肉,一时间感动不已。 此时,绚烂的阳光照在凌东舞的脸上,穆紫城看得分明,她那因为激动和期待,而变得红彤彤的脸,一滴泪缀上睫毛扑闪欲坠,一瞬间心疼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终究是他是辜负了她。 第九十章:给士子们上个光环 接连多日都是好天气。 李承乾喜欢沐浴在这种暖阳下,整个人都显得尤为惬意。 他不理朝事,也不管外界。 在东宫过得很是悠闲。 脚下趴着的是黑白大将军,这小家伙成长的还是有点迅猛,个头变大不少。 李承乾很喜欢撸它,就跟撸猫一样,每次都招惹大将军不满的呀呀呀叫个不停,才轻轻给它 “你们的感情真好。”伦辛顿露出羡慕的表情,一般来说,马匹到家之后,要想和它们形成亲密的关系,还得一段时间来培养感情,但是沈隆和艾莉亚才跟这两匹马接触了两天而已,竟然就这么亲切了。 升级之后,王千感觉自己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看来灵力十分滋养自己的身体,王千扒开身上的石膏和绷带,去洗澡间洗了一个澡,便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你给我好好待在那里,这件事情我会派人解决。”柳老先恶狠狠地说了一句,然后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气。 见到壮汉冲了过来,宁枫不敢大意,率先跑了两步之后,右腿猛然蹬地,身子直接凌空飞起,一脚便揣在壮汉的胸口上面。 “好了!被闹了,我们还是规划一下明天的计划吧。”伊莎贝尔说道。 作为演员,待在剧组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愿意走就走,愿意留就留,只要她不耽误片段的拍摄就可以了。 梁萱听了,其实自己肚子是有些撑的,再加上下午真的有事,要去签合同。 这还仅仅是版税和版权费而已,要是他再进行一些商业运作,比如买卖股票、炒炒期货之类的,成为巫师世界首富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般吞噬了约莫半个多时辰,吞噬的速度渐渐变缓,而丹田中的两道龙卷风,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颗金黄‘色’的圆形珠子。 深情的话语并没有将熟睡中的晨曦惊醒,这段时间以来,她很累。不单单是身体,还有心灵。俗话说,精神上的累,比身体上的累更甚一百倍。而晨曦,属于精神上的累。 一时间,直播间里弹幕纷飞,都在猜测山洞里的动物尸体是什么种类。 此人武功极高,智谋齐天,在羽族拥有第一战神的名称,此人麾下奇人义士,猛将,不可胜数,野心勃勃。他平生最大的目标就是称霸羽族。 星儿眼巴巴地望着董事长,这也许就是她所能说出最合理的理由吧。 “呼!”深呼吸了一口气,杨蕴用力拍了拍自己脸颊,便打起精神,再次踏上了寻找之路。 这四个新的战斗系天赋,对于目前的他而言皆是具有非常之大的作用,没有一个是鸡肋似的存在。 米贝有点惊讶自己来到这里没有几天适应就要准备嫁人了,还以为来到这里之后还有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的玩。 为了筹集血液,史卡诺斯命令全员赶赴医护区抽血救人,而这舰船上的几百号也都是十分积极,他们都互相信赖,这是难得可贵的,这也是为什么钛姆工业选择他们的原因。 “宋辞,你给我好好讲话!”厉云珩咬牙切齿地看着宋辞,气得脸都绿了。 “这些话,恐怕你也跟之前的那老魔头说过吧!”江寒自然不会信他胡扯,再造生灵,那是渡劫期的高手才能做到的事。 只是现在想来,结合总总过往,江寒可以肯定,这个山方怡背后,肯定是个隐士家族。 第九十一章:内圣外王,士子徽章 李承乾是在崇教殿,接见的裴行俭等人。 人人都是标准的士子打扮,精气神全然别于他人。 皆是有傲骨自信风采。 “拜见太子殿下,恭问太子殿下安康。” 士子站成两列,由裴行俭与李敬玄带头行礼。 “哈哈。” “孤安!” 李承乾朗笑一声,道:“都坐吧。” “谢殿下 对手是“开膛手爱德”。虽然是自然人但是血祭了不知多少架调整者驾驶的ginn。 化劲高手的心胸开阔,如果没有开阔的心胸,那根本不可能把功夫练到绝顶的境界。心胸跟功夫的高低是相辅相成的。 当唐健乘坐飞机来到福州船政局的时候,华夏的第一艘航空母舰已经下水海试,这艘由无畏舰改造而成的航空母舰整个排水量有两万三千吨,属于攻击性航母,舰身之上搭载一门三联装3o5口径的主炮,其他副炮若干。 但是刚刚攻入,对方便发现这是一个阴谋,在这个突破口的内部正是那一伙不明势力的精英成员,想要后退,可是来路已经被切断。 只此一人,就能让整个刘氏一族达到今时今日的辉煌。但话说回来,倘若有朝一日,这位老祖宗的阳寿尽了,而刘氏一族中又没有出现新的虚级强者,那他们的辉煌,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过,龙凌此时也想知道,现在的自己全力施展出来,究竟还和白战天相差多少? “那你这么晚了,突然闯进这里有什么目的?”唐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爱妍问道。 几天后,奉天督军张作霖发电报谴责曹锟,吴佩孚,冯玉祥等人的叛逆行为,并且宣布绝对拥护北京央,要求曹吴即刻退兵,否则奉军二十万虎贲为天下苍生计,就要入关为央讨平叛逆了,,。 就在古德里安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秦枫从天而降,一尊远古神祗在秦枫的身后威风凛凛,手持一面大旗猎猎作响。 从一开始,就摆低姿态,不已帝王之礼相迎,而只是单纯以晚辈接见长辈的理解来迎接司马无为。不得不说,这位天子,算是已经吃透了司马无为的脾性。 他长叹了口气,将剩余的晶石收入了琼玉扳指里,随手取出了一个阵脚别扭的香包来,这香包是他当时离开宗门和郁静一起探查洲内动向的时候,崔烈让他转交给郁静的。 平时解上百万的毛料都没被这么多人围观过,解石师傅表示很不淡定。 “呵呵…煞至极为福,福至极则为煞,福煞本一体,奈何世人看不穿。”老者对于洛无笙的鲁莽行为并不在意,任由着衣袖攥在洛无笙的手里,笑说着。 詹妮弗看出来他可能也是和自己一样。一夜没有合眼。从来都是精神抖擞出现在家人面前的他也少有的不注意自己的仪容来。她的心里也是一酸。却轻轻的扭过了头去。 “好吧。”李逸出了一口长气,抬头看着对面机舱上挂着的地图,不再说话。 沙铁帮的一众人回来,在李平的招呼下都是将捕获的绿铁蟒带下去处理了。一时主殿门前只剩下了曳戈、武忠、彭月三人。 张云泽以为王月涵是因为惊喜,呆住了说不出话来,却是全然没有注意到王月涵眼中失望的神色。 南宫仙音并不知道的是,杜泽等人的修为之所以强大,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天赋那么简单,而是他们修炼的都是绝顶功法,,根本不是普通功法能够比拟的,再加上聂离还给他们送了那么多圣药,他们就是想不出类拔萃都难。 第九十二章:外邦蛮夷,畏威不畏德 其他士子,随着裴行俭怒吼之后,也是齐齐发声。 李承乾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亲手给他们佩戴士子徽章,并每人都会勉励几句。 当士子徽章佩戴在他们胸前,人人的脸庞,仿佛都有光,有一种使命在我之感。 很快。 士子拜见结束。 他们昂首挺胸,凸显胸前的士子徽章。 可以想见,当长 “所以你千万记住,绝对不能再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了,已经知道了的必须严格封锁消息,否则你这一辈子都完蛋了!”陈诗涵提醒道。 姬然回忆起这段日子罗老师对自己的种种关爱,不由得浑身出了一身冷气,难道罗老师真的喜欢我吗? 结果发现事实确实就像雪魂所说的那样,这是一场巨大瘟疫所引发的后果,雪魂也确实为了人鱼一族尽心竭力了。 超级能力者虽然没有跪下来,但是他也有点承受不住的样子,不像最开始那样淡定了,头上也开始冒汗了。 “敬告大王,非也。万三千金多为遴选国人者所出,陈县不比其他县,有一百二十五名国人,一人百金便是万两千五百金。”僕臣道,他帮大王收了钱,自己也得了钱。 他这杆抢是在一次遗迹探险的时候得到的,是一杆先天灵宝,之所以这么厉害,是因为在抢尖处含有一丝的玄黄之气。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钥匙是房间的钥匙,今晚三更,在房间后面等我。”姬然看到手帕上的字,很是奇怪。 刘硕算了算,他结婚那天是3月21日,现在已经是12月8号,马上就9个月了,还真不能打掉。李婉秋将孩子生下来,自己岂不是有了一个私生子了? 当警察听完这份录音之后,才发现万腾公司的水有多深,特别是李湛江的关系网,几乎占据了长江下游的七八个省份,接触到的人多大几百上千人。 但接下来的测试却让流年枫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医院先是让自己进入超重力室,命令自己在三倍重力的环境下全力奔跑,直到跑到极限为止。 而扫荡了一圈儿的风华,成功的找到了擂台报名的地点。风华浑然没有被追的窘迫感,无比悠闲的从这里自售点儿拿出来了一张报名表,然后走了进去。 “你又不跟我一起进去……”花未落有些失望,总觉得那李公子的屋中有些什么东西,她还没有亲自上阵除妖过,心中难免有些怯场。 “这个??”李老爷将花未落一脸纠结的神色,不由得将头转向至善,满眼疑问地看着他。 皇帝的意思极为明显,说是大寿在即,素来知道楼止不喜赴宴,所以想在大寿之前让楼止入宫,便是共用一膳也是好的。 “别看了,影子都看不见了。”他的声音中带了一丝郁闷,朝着花未落低声道。 这清晨的晨露还有些没有被花草吸收掉,一阵风刮来,那桂花带着露水也就飘飘的落下,有的滴在纳兰的脸上,甚是透凉,却也是清爽。 “去安排吧。”淑贵妃端坐在那里,不看她的脸跟她那满头银丝的话,倒是跟从前那端庄温恬的气质一模一样。 门口,阿朗克甩开伊曼,双眸通红的冲进来。一把将血泊中的戚姬抱起,“戚飞雪?”他的视线,冷冽的落在她的腹部,尖锐的匕首。刺目的嫣红。 第九十三章:东宫的官,也是朝廷的官 这一次,是吐谷浑国内官员问题。 不是吐谷浑王慕容诺曷钵的释然。 武力上还不至于大动干戈,吃相不能太过难看了。 但其实,按照李承乾的提议,也是相当于把吐谷浑给吞了。 大唐吃不得吃下? 完全不是问题。 一来,慕容诺曷钵这个王还在。 二来,弘化公主还有王后之名。 马克西姆一怔。他伸手一摸,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被对方进攻的部位上。颈侧领口的衣物居然被破开一条细微的切口,露出了穿在里面的一件斗篷。 最大的遗憾终于弥补,仿佛将压在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移走,从而使得王乐的念头彻底通达。 而我姑姑和姑父现在所拥有的华清服饰。是他们结婚的时候,我爷爷送他们的结婚礼物,原本借助梅家的势力,已经成为华北区最大的服装生产商,这两年因为得不到梅家的扶持,已经退落到十名开外。 我和孔叔一直从寂静的深夜一直等到了冷清的黎明,天也渐渐亮了,班的人也都开始去班了,我看了看表,已经早七点多。 西恩特刚才虽然没有把黑球打进球袋,可是母球却走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位置,下一个红球也找准了。 没有人敢承认,只是刚才那个声音却象魔鬼一样深深的嵌在大家心里,虽然看起来不太可能,可是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谢谢你的好意。”楚寻语拿起身边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然后一饮而尽,将长剑往桌子上一摔,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此时周甫彦开口,又有刘维民这等权贵在场观摩,加上巧兮等后起之秀不断形成压力,虞白芍自当施展浑身解数而不遗余力的。 她不是不想看着苏步可说话,实在是上次那俩图钉的痛印象太深刻了,她怕一句话说不着,对方又要对她施加暴力,那种苦头,她可是再也不想吃了了。 他缓慢降速,因为逐渐进入市区开始了限速,而路边也开始有行人来来往往。 “好。”紫无泪脸上竟出现了细细的一丝笑容,不过因为长期不笑的缘故,笑的很是僵硬,这丝笑容也只是昙花一现。 星辉佣兵团还要继续在斯坎森王国生活,有些事情就必须要向康斯坦丁家族解释一下,免得大家之间有什么误会,那可就不好了。 谢君和旁若无人喝着酒。任雪海再说什么也不应声,好像凝成了雕像一般。 “好啦,干嘛那么夸张,我们再去解决一只啦!”金铃儿对凌羽和赵大山喊道。 转身过去的刹那,她的余光看到自己中意的冷酷的“学长”,一直注视着自己。当下心情飞扬起来了,哼着歌下了楼。 众人被奥克里曼忽然爆发出来的剑尊气势给生生的震得不住后退,直到退出足有五六米的距离才勉强停下了脚步,一个个都骇然的望着正在尽情发泄的奥克里曼,心中也充满了激动之情。 她微微笑笑,正准备说什么,外头传来了太监的声音,她以为是皇上来了,可是太监却是来传旨的。 唐耀指着齐家如今的少主齐恒,狂笑不止。笑声里透着一股妖邪之气,飞卷的暗云也因他的笑而四处遁逃。 这次凌羽似乎在此时看到了机会,他把心一横,唐刀轻舞,金光微微荡漾,一颗灿烂的金星突然凝实在唐刀尖端,与刚才有所区别的是,金星似乎有些闪烁不定,突然间他挥刀而出,直接把金星甩向了白乐仓。 第九十四章:大唐皇帝诏令,大唐皇太子教令! 太极宫的动作很快。 不单回复东宫的奏请,还一并把孙思邈等官员任命的诏书,传达过来。 济世馆。 设大学士一名,总领济世馆一切事务,正七品官位。 直学士若干,协理大学士,副手职位,从七品官位。 其他学士若干,官位基本上在九品。 从任命诏书下达,孙思邈接诏,他算是正式出 大家族的一半家产,那是惊人的,而一流家族如果没有了一半,将会彻底沦为二流家族,甚至会有人来痛打落水狗,将李家变成三流四流甚至末流的家族,最后,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听到这话,她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这古代男人真是直奔主题,人家现代神马的告白完后还要拍拖个一二三四年的……这倒好,一告白,直接要跟你扯证去了有木有。 “可惜,线索断了,难道真的要靠司马的阴阳学才能解开这种事的真相?”李涛说道。 多田俊男接过信,看了一眼。尽管他对董事长为什么要亲自给李天浩写信,以及他对信的内容完全一无所知。 要是这建设能成功,全市的财政收入不需要领导‘操’心,钱都多的用不完,不过这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据说是要十年完成,在自己手上是没有希望了,但是这也是自己手上的一个政绩,是自己上进的一个有力的武器。 骆申和蒋济发现甬道内没有伏兵,心中大喜,两人一合计,干脆分兵两路,一路在甬道外围,一路直接顺着甬道,杀向八十里外的棘原去了。 “你来处置吧,虚空军团的内政交给你了,以后我只管战斗!”华成空不久前已经知道赵堂风的死讯了。 郑一锤可是没有想到黄标他们想什么,还沉浸在惊喜和兴奋之中,当他连喊三声磐石不再加价之后,一锤定音,宣布二号地归了黄氏地产。 “对了,就是这里,绝对的,不过我不知道门在哪里,怎么出去,算了,也懒得去找了,就这么做了。”这个男人忽然面露喜色,这样说道。 随着左亦然的离开,危机解除了,一时间场面安静下来,都看向紫千夜这边。 “好,我信你一次。”丙一终于是不再犹豫,他的巅峰时期即将过去,随着年纪的增大,他的实力会在以后迅速下降,他没有多少日子可以等了。 理心找到李海低声吩咐道:“表哥,一路之上一定先保住我们的秘密为主要,要不一切都晚了。”李海依然应允。 林菲也算是看出来了,叶白无论到哪里,都是惹事大王,反正到哪里都是惹事,还不如回天京市去惹事,毕竟叶白已经把天京市该得罪和不该得罪的人都得罪了。 “难道已经抓住他们了?”熊总督总算是脸上又升起了一点血色。 白色的叫曼陀罗华,红色的叫曼珠沙华,这两个名字,还真是截然相反的含意,一个圣洁,一个妖异。 虽然心里疑惑她为什么会在玉山受伤,但是他知道她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官军的士兵听到休息的命令,都深深喘了口气。有的倒在地上再也不想动,有的坐在地上拿起自己的水“咕咚咕咚!”大口的喝着,各式各样的人露出了自己劳累的一面。 “俺办事嫩放心,一切都关好了俺才来的,俺是不放心嫩自已出来。”神鸦道士传音给他。 第九十五章:公主殿下,到家了 弘化公主愣愣出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她作为和亲公主,远嫁吐谷浑,就早已认命,没想着有过反抗。 一个女子,如何能抗拒天子,抗拒朝廷大势。 但现在,她眼眶发热,心中酸涩,强忍着落泪哭泣的冲动。 “臣领旨,叩谢陛下,皇太子恩典!” 弘化公主声调有些破音领旨,双手接过圣 一边的琵琶和色列红莲本来想阻止二人,却见大鹏的姐姐孔雀都在一旁观看没有插手,她们便也不介入,但打了好一会儿,两人越打越惨烈,大鹏孙悟空都是满脸的鲜血,鼻青脸肿的,琵琶有些不忍了,想要上去阻止。 田丰一番话又引起一阵哗然,那些鄙夷田丰的人皆错愕地看向田氏。 那件中品仙器级别的金钵,已经将巫妖皇召唤出来的石魔给碾压的粉碎。 就在廖光的法宝,即将击中陆鸦老道士的时候。一串金光闪闪的佛珠,便将其击飞了出去。 他心中暗叹无烟居士心狠手辣,却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我唯有似他这般狠辣,才能够报仇,才能够在虎狼之林存活。 就在此时,逍遥王带着迟康大摇大摆地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堆东西。 原来,就在郑重认输的同时司无辰马上就通过在韩启体内种下的秘术知道了韩启肉身陨落元婴出逃的消息。 时光匆匆,转眼又过了一年,她那些种子全都大丰收,庄稼和亩产数据也在第一时间呈到皇帝面前,有了这些庄稼,齐国百姓可以彻底摆脱饥荒,即便是贫困偏僻之地的百姓也能过上饱腹日子。 “对不起。”苏玉笙敛下眼帘,乌发随之倾泻,随意泻在肩头,将那妖媚的容颜掩去,狭长的丹凤眼无奈的半眯,手中悄然生出了一道仙力。 眨眼一月有余,探子回称柳千秋已返程,冷池却并不着急,他早已布置好了一切,丝毫不惧柳千秋。 “不去看看吗?”理拉德眉梢一挑,看着门口的方向,问的很多余。 突然觉得自己的耐心好像多的用不完一样,早上听沙曼的叫骂,下午又听亚伯纳特的卖弄,看来现在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无聊了,需要找点事情消磨一下了。 看了看赵虎那坚定的眼睛,微笑着说道“兄弟们,你们在外边接应就行了,我跟宋玲玲进去”。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这个空间的人的?”某某发扬着不懂就问的精神。 或者对于他那个父亲而言,他的离世是上天的怜悯:终于能让他忘掉当年那一天晚上的的放纵,也终于不用再承受妻子及其家人那满含不赞同的目光。 战况的激烈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轻松,李凝瞬间也变得有些凌乱了起来。眼看着只不过数分钟的功夫,有两名丹顶峰的弟子便被妖兽给吞了他心中当真痛惜万分。 此刻他褪去了刚刚寒毒发作时的绝境,穿上了一层尖锐愤怒的黑暗。 就在北斗即将筋疲力尽,动作越来越慢的时候,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爆炸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众多惨叫和悲鸣声响彻云霄。 他也知道,客南凤现在就是最好用的盾,让柳芽带着哪里有让阿凤带着更让人安心? “喝!”安德鲁手中的神官权杖亦是B级别的宝具,论威力比起北斗从凌天辰那里拿来的只强不弱,那毕竟是教廷对于一个圣殿授予的最高权力象征,在实用性方面绝对是倾注全力去打造的。 第九十六章:大唐公主一脉相承的家风 这是一张青涩秀丽的脸庞,眼中带着丝丝成熟与坚毅。 弘化公主,她今年才不过十八岁的年华,本该享受最好的青春,却在去年,背井离乡,远嫁吐谷浑。 一个国家的使命,却落在她小小的肩膀上,要她去承担。 如今,这位公主脸上带着错愕与震惊,复杂到了极点,双眼以最快速度湿润泛红。 她突然缩了 何况兵临天下的大名,这里基本上没有人不知道,哪怕是敌对工会玩家,内心中对于他的指挥能力也很服气。 可以说,守护骑士之所以可以和盾战士争夺最强MT职业称号,这个技能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它能给不加力量值的守护骑士提供大量稳定的输出伤害,不管是抗boss吸引仇恨值还是pk输出,都有大用。 在天灵子的脸上,没有人能够看出他究竟有什么想法,可是天灵子的眼神却是时不时落在下方的道陵的身上,而一位本来跟在天灵子身边的黑衣人,现在已经消失了。 “你是什么时候进胧月的?你难道不知道叶师姐最讨厌听到潇潇二字吗?”旁边的人提醒她。 “这就是我要的交代!天成武道馆以后也没必要存在了!”叶轻寒退了一步,并没有再出手。 我们知道,人都是从众生物,这数千“天下会”的成员稳住心神听令行事,周围的人很容易便会受到其他人影响稳定下来跟着照做。 下意识地转头想要找个与他对视的目光,可惜,如燕在旁无动于衷。自当年自扬州回都之后,元郎君便与狄仁杰减少了联系,更别提上门拜访了。但是只要其上门了,就必定有事,想起前一次,还是东硖石谷发生败事的时候。 这么想着,秦骁就觉得视线一黑,随后顺着海水,落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不过寒千夜发现,自己魂力等级越高,吸收年份的低的魂环作用越少。 陈天空提出要求,雨大萌怎么可能不同意,虽然跟着大神玩又刺激又能提升实力,可是相比之下,和陈天空结交善缘更重要,而且陈天空提出来的意见,她怎么可能不同意。 杨毅跳开,其它人全都围了过来保护住杨毅,其实大可不必,有绝育大神在,真有危险就会出现了,绝育大神没出现,说明没有危险,大家也是下意识的行为,也由此可见杨毅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烛龙休得猖狂,当年若不是家师仁慈,只怕你早就身死道消。”孔宣冷冷言道。 他的话语落下,丰神俊秀的身影周身的幻尘生灭的诸般景象陡然凝滞,他脸上原本平和神情同样凝滞了,仿佛一下子被冻结了一般。 耳机中传出丸手斋的声音,李灵一脚步顿了顿,扭身朝中部而去,而在他离开后不久,黑色杜宾的成员们也将超市的废墟挖开,将其中昏迷的入见萱挖出来,然后迅速朝着后方跑远。 其中一人伤势严重,躲在一个金钵形成的光罩下面,治疗伤势,而另外五人一边奋力地抵挡利剑,一边不停地攻击阵法,意图破阵逃离。 浑身一颤,一身的佛教金光,慢慢化作黑色魔气,各自双手合十,面露凶煞,围坐在八宝功德池的周围,似乎是在护法的模样。 土地开始翻滚,宛如煮沸的粥,混合着泥浆沙砾,不断的呼啸汹涌,向龟伯扑去,可是龟伯守着脚下一方净土,不动不摇,稳固的在其中,可是现在只是地劫三变中第一变,而随后的两变会更加的艰险。 第九十七章:悲哀发现家里没大人 弘化公主有些受宠若惊。 她没想到太子会率领百官迎接,也没想到陛下会在两仪殿接见。 这些在她的认知里,都是配不上的。 她区区一个外嫁公主,如何能有这样的礼遇与重视。 但就实实在在的出现了。 晚些时候,还专门为她设宴。 虽不在宫里,只在东宫,没有陛下,没有百官。 这就是江湖OL对于玩家修炼武学的规则,给你一个条件,你达到了,剩下的,就是积累的过程。 “报告!微缩人使用了他们的声波武器,我方前线部队战力开始下降并出现了重大伤亡。”联络员着急地说道。 这个神官模样的人拼命的说着他们的教义,大概是这个世界有着深沉的罪孽,正在步入灭亡,只有“神”才能拯救所有人的性命。 而那何元培以及何六爷等人在听到华志南这句话,这种精神渐近崩溃的状态,忍不住脸都白了,满头大汗。 四周围着的海盗也跟着哈哈大笑,何塞突然收住笑声,脸色露出阴狠地神色,将冲锋枪端起,就要冲着站在一边的村民开枪。 甚至此时若是有一位半步帝级灵魂神念一道的修士在这,将这恒源妖帝的元神能量吞了,晋升帝级都能平添三成希望。 陆羽笑了笑,在他的眼中,韦兰德的生命之力其实所剩不多了,那些生命之力最多支持他活一年,然后他就会像是熟透的柿子般,“吧唧”掉落在地,摔成一滩乱肉。 “有完没完,还当哥怕你不成。”赵前索性不再闪避,先将这厉鬼解决再说。 突然,从地平线上突然冲出两道身影。刚刚下车的贾姆林和洛克昂连忙举起手中的冲锋枪,锁定来人。 闻言那医护人员老者微微点头,而后却突然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一脸神色复杂,沉默不语。 令监督考核的英雄诧异的是,那个名叫秦霜的少年,连跳二级,现在已经达到了中阶,正在往上阶铁勋英雄的‘考核路上前进’。 “夫君,恭喜你神功大成!”云青婉带着一脸兴奋的笑容,大声的恭贺道。 “接下来本宫要养伤,你吩咐下去,要他们低调行事,不许给本宫惹麻烦。”梨伩皱眉吩咐连玉,贤妃这个份位目前对她来说,和禧妃差不了多少,但是她这一受伤,很多原本的计划,都要被打乱。 银色的‘飞鹰与剑’徽章,挂在他的胸前。他一边看着数据,一边无聊的打着哈欠。 当李煜再次回到传奇部落时,三位大巫师在内的所有人都恭敬地迎了过来,用无比炙热的眼神看着他,亲眼目睹了刚才的万丈金身后,他们对李煜的先祖血脉不再有任何怀疑。 这些姑娘对我一往情深,芳心暗许。只要我想,我随时都可以把她们压在身下。 重新用如意天诀弄出来的祈愿池,救兔兔的,也已经填充了十分之一。 七彩斑斓的巨蟒,口中发出巨吼,上身如箭一般射向两人。它的身躯本就是盘着,这一动,才知道,它的攻击范围居然非常的大。 而传说中,佛教进入华夏后,曾经无人关注。于是佛门变法,一切按照俗人喜好来。比如俗人喜金,那佛门也喜金。 印方恒看到自己的金色印台只是将华生的肩骨轰碎,有些诧异华生的强大,同时手中印诀不断的结出,金色印台再次升空,化作诸天神魔,威严、浩瀚。 第九十八章:大唐日月龙旗 柴家两兄弟,太年轻了。 在一众开国功臣都还没有凋零的朝堂上,就算有柴绍留下的谯国公爵位,也只能是小辈,没有上桌说话的份。 只能说,家里大人走的太早了。 连给儿子铺路的都没做好,就撒手人寰。 以至于柴家早已没往昔的地位。 父辈之间的人情,到小辈手中就会大打折扣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能成仙我们不知道,但这个世界已经刷新了我们的认知,我们也不知道这世界还会存在什么,传说中的那些东西也并非是传说。 万俟陇西怎么都不会想到,他这辈子需要对付的最大最难缠的对手,会是家人。 王参谋说完将手中的竹竿放下,向韩振汉敬了一个军礼,随后跨立目视前方,脸上不无骄傲。 谁知云氏家族这一去便再无音讯,他明里暗里派出过不少人去寻找,可是最后全都无果。 我听得有些着恼,求人不如求己,再次摸进何知许的裤兜内,打算死马当成活马医把那几颗丸子给他吃了。之前他就说那是补血的,吃了总比不吃好吧。 听到韩振汉的话,茜子又是愣住了,这个华夏人为什么会知道岛上的情况,还有岛津家马上要做的事情为什么他会知道? 这么多年,我都没过过生日,在宋家这一次,算是我第一次正式过生日。 但是这么远的海运,这些马所占用的船上的空间,还有那些大量的草料需要的空间都成本都是极其昂贵的,不过韩振汉既然话多说了出去,白老板也不能说什么。只是表达了一个态度,希望能让韩振汉有所收敛。 雯雯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丫丫更是吓得一句话都不敢,手指紧紧攥着尼龙袋的绳子,一脸惶恐地望着我。 自己不是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么,也决定不会沉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何看到这些还是会有些不平呢?人果然是贪心的物种。 蓦然,那人脚下出一声吹气似的爆响,他的身体不仅涨成了原状,甚至像是被吹满了气的皮囊,顺风飘了起来。 于长海简直怒不可遏,率领手下亲卫连夜杀到了尹梦县衙,把赵金刀主仆六人、老钱、梅心儿连同昏迷不醒的李竹签,一块扔进了大牢。讽刺的是,谢半鬼和高胖子被关押的牢房正好是以前关着李竹签的那一间。 这对红顶紫罗袍是老章头托了不少人买到的,『花』费的价码恐怕不低,这个礼送得不轻。 今日,也是她气急了,不管什么日子都跟胡氏杠上了,却没想到却是一场闹剧,现在想想,跟他们较真就是让自己生气,还是鱼儿说的对,被狗狗咬了一口,总不能咬狗狗一口,还是疏远些吧。 “不行,如果我走了你更是沒希望能活下來”欧阳雪断然的否决。 春英说:“不知道该想什么,只想就这样看着你。”说完轻轻握住天启的手。 提着石灰口袋站在远处的秘卫几步冲上前去,把成袋的石灰粉一层层的压在血流上,没过多久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石灰,直到看不见从石灰下面渗上的血迹才一起收手。 苟处长正要怒火喷发时,有位警员匆匆前来把他喊出去,就再没回到审讯室。 当李珣这样深沉内敛的个性,因为一个极微妙的诱因,而突然迸发出如岩浆般灼热滚荡的情绪时,她本能地有些失措。 第九十九章:太子在犁地 “艳阳天,风光好。” “红的花,绿的草。” “我乐乐呵呵向前跑……。” 李承乾晒太阳,闭目享受。 李象这小子,带着李厥绕着李承乾为中心,边跑边乐呵。 “慢点,你们两个慢点。” 苏卿连连喊道,但两小子越玩越是开心,嘻嘻哈哈,咯咯欢笑。 “爱妃,坐下。” “我过去看看她。”陆夏说着就要起身,却发现脚下一软,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劲。 “是苏慕白苏先生,他本来说要自己来的,可临时被事情给耽搁了。”,男人恭敬而礼貌的回答,没有丝毫的慌乱。 “呃,那好吧!我观将军大军乃是轻骑赶来,却是没带辎重粮草,这样,我这就回去安排,给城外大军安排粮草吧!”邹靖看了一眼刘天浩身后的大军,沉吟一番,开口说道。 王浩明哭丧着脸,都不知该怎么说好了,四下瞄了瞄,犹豫着没动窝。 夏浩然甩了甩头,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宝贝我有,只是在以后的修炼生活中,多留意多观察就足以。 他略带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田伊躬着身子底头狂奔。他转回头去,继续向前疾走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总觉得少了什么。可是,他在如此恶劣且危急的情形下,一时之间也没有意识到陆杰已脱离了队伍。 “我和那些人在一起……是因为我以为你死了。”,言谈上前一步抱住乔清,无可奈何的叹息。 被人捧着的感觉,王浩明稍稍有些不习惯,讪讪一笑,没说什么。 “说的是什么傻话,凌欣,今天下午我会派人去接你,你先搬出来吧,等这阵风头过了,我会安排一家学校让你继续上学,以后都不要再在A市出现了。”。 不过外面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马路两旁的街道上,也都是穿梭如织的游人,仿佛现在才是一天的开始。 “我叫辛气节。”辛气节笑了笑道:“那些人加上我们两人,确实有希望,我们去戚家场吧。”淡淡的清新味,就像草木的味道般,直透辛气节的鼻端,闻起来的甚是舒服,仿佛身处在大自然中般,全身说不出的轻松。 但想想应该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李逍遥只怕早就不要脸的跟上来了。 所以科技发展是绝对不能停滞的,除非人类所掌握的科技并不高,没有能够灭世的核武器,那样停滞多久都没关系。 一纸秋风四人挂掉后尸体留在原地,灵魂漂浮在尸体上方,他挂了后鬼体消失变成纯粹的灵魂状态。看到他被空间技能束缚,三巨头恨不得高喊一声“刀下留人”,可惜他们终究慢了一步,赶到时他已经被巫族玩家杀死了。 “要死了吗?”朱雀感受着身边传来的那种压力。心中不由一凛,作为当事者没有谁比她要加清晰的感受到爆炸中的威力。 “镇元道友,分别数日,又见面了。”此时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道携着两个道童飘飞而来。 一通箭射下,辛迪加匪军前阵立刻有十余人中箭倒地,大声惨嚎,没了冲势的匪军们赶紧向回仓皇逃窜。好在他们冲的不深,顺坡而下,不等第二轮箭射过来,已连滚带爬跑出了射程。 不过两个月的功夫,公孙白又收获了近五十万头牲畜,七万多的异族俘虏,兵甲币增加六万多达到了二十八万多的兵甲币。 第一百章:两宫混合双打两部 李承乾的身体有点吃不消。 这种体力活,他没有经过劳动,养尊处优的,怎么能受得了。 让长孙冲跟阎立本一起上,自己随地坐下去,双手圈着两条腿的膝盖,吃力的咽着口水。 “殿下,没事吧?” 杜荷小声问道,殿下的脸有些苍白。 “等他们受不了了,你们再去。”李承乾道。 “啊? 伊恩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迹部景吾,“别忘了,千奈身边的人并不是那么好放弃的!”伊恩走之前还对迹部说了这么一句话。 “有点儿疼,你要忍一忍!”冬凌知道缝针很疼,可是这里没有麻醉药,想要伤口早些愈合,只有这个办法。 宫人将白瑾芙的策言交到皇上手里,皇上微微一笑,总算有通过的策言递交上来了。 接下来,俞力就什么也不说了,说来说去就是他也不知道,他们就是在玩砸玻璃杯的游戏。 傍晚,余泽海照例又在菜园子溜达了一圈儿,给所有菜都浇上勾兑后的泉水,然后肩上蹲着悟空,脚边跟着螃蟹,拎着一竹笼子蔬菜一步三晃的朝村儿里走去。 尸体这种东西,她一向是能不碰就不碰的,不想让自己晚上失眠,她后退一步打算离去,很不凑巧的踩上了旁边的人的脚。 “太上敕令,吾召如萱之阴魂,速来觐见,不得有误,急急如律令,敕!”爷爷嘴上虽然抱怨,却还是马上手结印契念起咒语。 苏伐看着她上了床陷入梦乡,又替她掩好了被角,这才出了门,等到关门的声音过了几分钟后,风光这才从床上下来,她穿好衣服,打开门朝楼下走去。 当然了,在这其中,大多数人则会自怨自艾自甘堕落,从而茫然于众人。 倒不是他卫宫切嗣怂了,而是林修身上的魔力让他差点以为这家伙才是英灵,而一旁的伊丽莎白才是御主。 这股气息太强大了,远远超出了他们的生命层次,至少也得是尊者级的存在。 虽然这一滴血,一直伴随了她十六年,可如今忽然失去,周雨凰心中也终究有些空空落落的失落感生出。 我心里更是无奈,你都把事情铺好后路了,现在要不答应,你老人家直接在地上一趟,我不是变成一个混蛋了吗? 但是只要哪一个官员没有钱的话,他二话不说就借钱,借钱之后还不要别人还。有人说他有些傻,但更多的人说罗惊是一个精明的人,因为,他要人家欠下的是人情,钱这个东西是可以还的,但人情就难还了。 不过无所谓,他本来也没打算跟林修打生打死。现在Inferno正肆无忌惮的入侵地下势力,太6政府方面则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这个米国来的国际犯罪组织,挡在国门之外。 可以说,陈星宇使出的剑法不要说跟他本就大成的恐怖拳脚功夫相比。 “呵呵,当然当然,有话可以直说。”曹笑天含笑点头,一幅大家范儿。 也正是因为光罩的存在,才让他得以从刚才的疯狂攻击中幸存下来。 如此之多的强大妖shou,全部都是聚集在一个地方,简直是将谢云飞和柳甲甲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洪荒世界,神魔两族各有一位尊者坐镇,绝巅大帝三位,一步大帝到三步大帝数十,全部都是从洪荒世界摄取资源诞生。 第一百零一章:吐蕃来袭,全方位制裁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初夏时节。 农耕没有出错,风调雨顺,想来今年是丰收年。 百姓有粮,国库也有钱。 只不过。 两部被两宫轮番训斥之事,还在被人津津乐道,作为谈资。 谁也没有见识过这等光景啊。 太有意思了。 怎么可能一时间就忘记的。 …… 南宫月大惊失色,她感觉到这股无与伦比的威势来自天际,心中却是万般骇然,她很清楚蕴含天威的东西无不是恐怖之极。 一次下雨之后,杨茉莉没有带伞,正好被人家撞上。开车送她回家。 不过您停车车位倒是停好呀,周围那么大空地方非要停的他们车子跟前,差一点儿恐怕就要撞到后保险杠了。 就算宋人人数超过五百,他也有信心全身而退,自己有马,还是双马,那些宋人靠两条腿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 美军有些感慨,这是他们第一次与日军士兵正面交锋,此前,都是海军与空军在交手。 与此同时,从巨石后跑出来的鸢耳先去叫了言帝封和沈管家等人帮忙,随后在花园内四处寻找浅桑,终于在花园的出口找到了她和黑衣人。 足足向后退了五六米远,陆飞才止住了身形,全身鲜血淋漓,狼狈到了极点。 “回王爷,是大将裴臻的弟弟,裴玄此人的口碑向来不如何好,要是王妃果真落入了裴玄的手中,这……”温子玉不敢去想了,但显然,言帝封却放心的很。 急忙松开手躲避,脑袋向下一低,就觉得头顶冷风一道,那柄匕首扫着我的头发丝刺了过去。 在乙级联赛中,战队的主流配置是一个坦克,三个前锋,一个射手以及一个辅助。 这种固执。有其在朝政上最为显眼。特别是对于朝廷里的律法。规矩之类的这些祖上留下來的东西。那对这些人來说简直就是禁忌。管他是谁。也绝对是不能动的。 突然闯入会议场的武飞,让先原轸、缪桧两人争斗的气息稍微的缓和下来。 “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求求你们不要再一次的抛弃我……”东南飞已然瘫在地上。 赵欣儿的话让垂着头站在他面前的李一凡为之一震,他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赵欣儿,她怎么会知道?苏可儿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她到底是谁? “……既然没人,那接下来,就看各人的力气了……”那个敲锣的人见没人上来,也不废话了,直接开始下面的节目。 他在登录b站的时候,倒是收到了一条消息,来自町田苑子给他的回复。 “敌人进入了坑道!敌人进入了C区坑道!”我的耳中传来了这样的喊声。虽然我预料到对方终归会发现坑道并从坑道里发起攻击,但是真到发生时我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紧了一下。 除人类以外,还有众多钢鬃兽人也进入了逆熵之星,实力有强有弱,战士、精英、督军都有,最强的一个达到三级督军,比此前被辛寂斩首的二级督军更高一级,但是也被固光机械体打得狼狈不堪,浑身是伤。 “怪不得人们都说天堂是至圣纯洁的地方,怪不得身怀了邪念的人无法到达!”巴达克喃喃自语的说着,跨步走进了这个世界,而当他走出云彩通道,那天堂之路也消失不见了。 第一百零二章:长乐要富得流油了 大唐的商税很低。 也正是商税低,才造就商业繁荣。 但对外并不存在关税一说。 这对大唐的税收来说,不得不说是严重的缺失。 李承乾提出两倍,乃至于五倍的商税,听起来很夸张,但在他看来,已经足够手下留情了。 对外贸易,那些行商,谁不是赚得盆满钵满的? 如此发达的商业,税 “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尽是一些没有用的废话。”沐悠涵白了某男一眼气呼呼的说道。 只见那灰衣男子身材修长,头戴一顶大大的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李龙飞怎么看也看不清楚那人长什么模样儿。 “还能有谁,当然是秦笑啦。”秦北风有一肚子话没人倾诉,简直要郁闷死了。 远处忽然传来呼救的声音,那声音急促柔弱又十分无助绝望。身在异国他乡听到自己的同胞被欺负,李龙飞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管。 三人彼此相望,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甚至忍不住要爆一句“卧槽”。 阿卑努卡修想了想,突然觉得这好像也是一件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虽然亚罗星球没了,可自己得到炼钢之术的事情一旦传开,难以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万没想到这样的感叹竟引来了胸口一片片的气闷,头也登时疼了起来,一张俊颜瞬间便有了痛苦之色,连被许愿缠抱着的身子也经不住地打起颤来。 清明的手触摸着张兰的肌肤,那么细腻、光滑而富有弹性,他感到眩晕。他控制住自己,心里警告着:我已经使她痛苦了一次,再不能让她痛苦了。他更加努力地控制住自己,迫使头脑冷静下来。 “魏先生……”齐黎想说什么,但看到魏纯孝的眼光后又低下头去:他现在是自己的老板,有些劝说性语言并不是身为下属的她可以出口的。 “好吧,你出宫去吧,我们不拦着你了,姐姐是不会破坏你的好事儿的,呵呵。”李显老婆说着站起来猫腰走出了马车的车棚,跳下了马车。 密林之中,媚姨娘与武安侯乔装打扮,二人穿的是粗布麻衣,并且还进行了易容,五官与脸型得到修饰。看似貌不出众,宛如寻常普通的山中农户。 “你说——要是耶玖皇妃先育出皇长子?朕当如何赏她?如果是皇后烈山氏先育有皇长子,这又如何是好?”澹台皓修捻着他手中的玉圭沉吟。 以前还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现在也想明白了,他们的目的或许有两个,一个是通过冷傲雪,让自己在看似无意间,相信韩德顺的谎言,进一步套牢自己。 可但凡只要一扯上沈青雉,哪怕只是沾上一个边边角角的,对侯府这边来讲,都跟捅了马蜂窝一样,一个个可不护短的要死。 如今我和你爹别无他求,只盼你们兄弟间,不管是贫穷富贵,将来还是如现在一样,能守望相助,相互扶持。 他如了她的意,薄唇吐出清冷的言语,轻轻唤着她的名。一身清苦的中药香,却撩人不自知,仿佛蛊惑她一样。 但是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楚战如今面对楚东尘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众人各有千秋,但真正有那么一点点想法的,还是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君瑾澈。 黑月因为心里面有心事,翻来覆去的横竖都睡不着,慢慢的时间一点点流逝,在两间双人床中间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响声,一次又一次的闯进黑夜月的耳朵里。 第一百零三章:越来越好了啊 长乐,弘化。 两女端身跪坐在李承乾身前,态度恭敬,俨然有别有平时。 “陛下那里已经说通了。” “你是在为国谋利,为国做事。” 李承乾说道:“长乐,你是孤的亲妹妹,也是妹妹之中,最是聪慧懂事的。” “此次大事交付给你,不是让你以公肥私,其中分寸,你要把握好。” 长乐 杨乐凡挪动挪动身体,对着服务员,满是惊讶之意:“总共多少钱。”为了确信无疑,又问了一遍。 他们边漫无目的地走着边交谈,不知不觉来到情人路,情人路两旁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柳树,轻爽的微风拍打在他们身上。 “浩哥哥,你在哪里嘛,人家从英国回来就找不到你。”是施可茜撒娇的声音。 在处理完一系列李大牛留给学校的烂摊子之后,李芳这才气哼哼的走进了教室。 “你们看完,觉得若是在这里开店,会不会赚钱呢。”洛汐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就让我再自私一回吧,我不想做血族的圣子,我只是单纯的想要留在理拉德身边。 李逍遥看了迎亲的队伍中的人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的一切!他摇头一叹,一步落下。 此时随行的亲兵之中,大多数人的家眷都在中原各地,有少部份的已经将家眷接到了辽东。但也有一部份的家眷此时就在关陇、东都、江淮等地,如果他们就这样一走了之,那各自的家人也必然难逃追捕。 到了现在,我依然不知道自己就是海瑟琳,还是海瑟琳的记忆侵袭了我的大脑,但是既然能够将生命均分,那么我就有义务将她照顾好。 七娘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这般任性固执,她也算是棋逢对手了。 或许从不老神山出去时,不怎么在意。但回山途中,他们立即变的警惕,不给任何人进山的机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巴里特先生说的是,和那些蜘蛛谈判么?”地精盖瑞有些不解的问。 片刻功夫,无障面不惊,心不跳,缓步走入大堂,众人的眼睛冷冷盯在他的身上,充满了敌意。 李末鼎感受到了这一点,他有些不悦,当然更多的却是尴尬——因为从李儒眸子中递来的目光中写满了不屑,就像是在嘲弄李末鼎问出的这个问题是多么的无知一般。 不到片刻,何必留已是大汗淋漓,而周围的冤魂却越战越多,心中焦急,如此下去,必耗尽真气,最终被冤魂趁虚而入。 他并不知道黄毛与玄歌之间的恩怨,他只知道黄毛乃是玄歌的亲弟弟,乃是魔神战堂一队长,光奥帝国成员。 龟仙人对于被欧米伽挤下去这件事情并没有意见,但是他非常讨厌桃白白,这个家伙排在自己前面,实在是有些不服气。 副本门口,不,是温泉附近,还有三个手持木棍和斧子的年轻人等在那里,想要临时进组。 水神共工收下七成的泉水,却将剩下的三成,用大法力凝聚为九种仙水。 龙玄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看来安琪儿真是睡下了,响了好一阵电话才被人接起,传来安琪儿有些惺忪的声音。“喂,若冰,这么晚了有事吗?”声音里掺着一丝不悦。 他不知道几年后万一朴美娜的记忆恢复的话会怎样对他。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她的仇恨会淡化掉吗?还是愈加强烈?强烈到还想杀他?不过那时候他也厌倦了,说不定乐意让她杀呢。 第一百零四章:李二:你大哥消气没有? 外面炎热。 两仪殿之内,却是凉爽。 李二与李孝恭坐而论谈。 “陛下,你就让我去松州吧。” “我估计吐蕃肯定会趁着入冬之前的几个月,再次对我大唐犯边的。” 李孝恭拍着胸膛道:“你让我去,保证这次让吐蕃有来无回。” 他不太喜欢打仗,更喜欢享受酒色,纵情安逸。 但 这是‘芙苓洗骨丹’,陈家庄独门练骨丹药,融合了数十种草药炼制而成,可以洗涤根骨,排除杂质。 李博明精神一阵,身体不动,调整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面对动则飞天遁地,还能单手抓住飞机的超人阿福觉得自家姥爷去怼他实在不是一个理智的行为。 程怡这时候和曲春花对视了一眼,不知道究竟还应该怎样安慰张艾。 但是这个时候毕竟怪物化还没有大规模暴发,因此网上的资讯还是很少。 而陆思诚独自离开后,本着既然没办法从源头来解决,那就用其他的方法来调节心情的想法,出了校门。 有了雪虎,这场秋猎大会,他们前三已经稳了,没必要继续留在大泽山了。 发现自己确实,很多地方都做的不到位,特别是信息掌握不及时,还有点优柔寡断,导致男子的事情一直没有进展。 这五人,加上城市护卫队总队长,已经驻扎在荆城西边要塞的一名总指挥。 卡萝夫人原本只是试探的问一下,毕竟这种能在天上飞的大型飞行器,肯定是非常珍贵的炼金制品。 被虚弱声音叫醒的两人,看到病床上的人醒了,心终于能放一放了。 曾经目睹着,戴越单手帮她把十公斤行李箱拎上物楼的乌拉觉得这一切很神奇。 “那我就放心了。”虽然这么说但是乌拉心里一点儿也不放心不轻松。 买了一车碎泡面,乌拉也是囧,她把这个账单直接算到那俩不要脸的头上了。 他一点也不想接手这件事情,可宁王指定了由他处理,他也不敢推辞。 他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宠物养在边而已,宠物没权过问主人的一切过事。 这下乌拉知道这位黄毛老兄是谁了,曾经那个说要帮她抢票可是没抢到的老兄吗。 辰虎舔了舔嘴唇,身上出现一股赤红色灵力,气势之强比之萧炎还要强大。 秘密联盟,之所以能够让圈子里人忌讳,他们做事绝对会十分谨慎,不然以某些圈子里的人做法,定然早就会要抹杀他们了。 在Black家那天那种一口也不想吃,却非要咽下去的感觉,好像一个抹去不掉的阴影,一旦他看到Riddle那张谈笑风生的脸,便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类似那天晚上的反胃感。 怪不得华家在修真界虽然看似地位不高,却能够一直存活到现在,这优秀的天才的确是不少的。 厚颜无耻的粥粥用双手高高举起了奖杯,一旁的主持人急忙上来,将话筒凑到苏舟的嘴边。 那座被山压住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的腰渐渐的弯了下去,双脚陷入了地里。 冰锥并没有什么威势,我伸手就接住了冰锥,奇怪的是我刚刚接住冰锥,冰锥就融入了我的身体之中,而且我还没有丝毫的不适。 Harry马上想起了他刚刚偷偷看到的场景:独自窝在地下室的、只有自己陪着自己打球的、玩游戏也没人竞争的、孤零零的男孩。 第一百零五章:魏王搬出武德殿 李二收敛的很快,面色平静,好似刚才不是他在问。 长乐都怀疑看错了。 父皇会卑微? 还是对太子大哥。 这怎么可能。 自己不是自己眼花,就是疯了吧。 她刚想开口,就听到内侍来报。 “禀陛下,魏王求见,说是《括地志》编撰完成,请陛下亲览。” “哦?” 脚蹬高筒皮靴,身穿米色风衣,带着股异域风情的艾芙琳走了过来,坐在长椅另一端,同样去看电视新闻。 整个王家镇也只有一名武师而已,没想到竟然有武师跑到这边来了。 “那你们搬到正屋里住,剩下的六间厢房,以后留着给一些重症的病患。”姚青梨说。 大侄子憨厚老实,对他这个大伯一直很敬重。现在三丫愿意帮扶他们两口子,他很高兴,只希望以后两人也能在城里立足不用在回乡下种地。 可是让她更觉威胁的是花祈扇,星河姑娘一看就是青楼里的花魁姑娘。 他们原本还想出来作证,说这火不是一点点烧起来的,而是似凭空炸出来的。 连续模拟了十次后,终于被秦恒找到了一条通往矿区的安全道路。 头发也乱七八糟的,和乱草一样,和花祈扇在前厅看到她的时候,不太像。 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田韶这日午觉起来穿鞋,发现鞋有些紧了。她心里一个咯噔,躺在床上将脚抬起来,然后就发现脚好像大了。行吧,不是脚大了,是肿了。 花祈扇拔下头上戴着的簪子,对着门锁子仔细地捅了几下,门锁悄然打开,花祈扇闪身进了停尸房。 云煞天君在龟兹城战败取经人之后,一路向西撤退。在野狼山招募了灰狼煞君、土狼煞君、古狼煞君、暴狼煞君、图狼煞君五员战将,在这野狼山一带继续构筑防线,阻击取经人向西挺进。 好不简单摇了摇脑袋清醒过来,叶枫回记起刚刚惊心跳魄的一幕,还有点心有余悸,他预备从头再开始潜心返照去看看自己的元婴如今的状况,终究,那可是瓜葛着他生死的完全之所处,千万不能有半点的马虎大意。 这股威势直接作用在顾家一众人身上,这一刻,他们仿佛感觉到天崩地裂、众星坠落,一股狂涛无俦的力量犹如弥天大浪轰然盖下,而他们就犹如在插宵之峰下战栗的蝼蚁一般无能为力。 叶枫知道自己正突破了先天九层,达到了先天大圆满境界,就像铁大牛一般,进入了势的世界,接下来的时间里,全凭自己的智慧,来决定自己领悟到什么样的势,领悟了多深的层次。 “钱豹!”听皇甫一辰提及钱豹,陈伟三人眼中都冒出了仇恨的光芒,并且用行动告诉了皇甫一辰他们的决定。许伟三人分散开来,形成一个三角将钱豹包围在了其中。 一个大学时代就能创业,到了如今开了自己的店铺,这样的青年,自然是受人欢迎。 “是又怎么样,以你现在的疏离要杀我们那是不可能的,你自己也知道吧。”叶枫回道。 瞬间秦墨动手一记高边腿踢向郭念菲,郭念菲没动一只手指点在秦墨的腿上,秦墨感觉自己的腿瞬间麻木,失去了直觉当他回神时郭念菲的手指已经指在了他的额头。 “不必再说了,你是三军主帅吗?你明白主帅需要探清敌军的哪些虚实吗?”刘范有些不耐烦。虽知典韦是为他好,但他是非去不可。 第一百零六章:太子去昭陵了 李承乾相信,李胖胖原本是一个心性不坏,就是单纯爱好文学,专研学问的知识分子。 只不过。 群众中有坏人,有反动派,有投机分子。 他们在李胖胖身边蛊惑心智,谗言诱惑。 外加上李二这个老头子坏得很,立场暧昧,宠爱无度,一点分寸都没有。 才导致李胖胖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所 “混蛋,你不能杀我,杀了我那个怪物就会苏醒!”比起这种抽奖似的死亡结局,列泽维姆更希望白羽手中的八卦盘立马就坏掉,这样他就能逃走了。 钟涌东跟鬼子也有七八年了,很清楚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各个部门的职责。 雪娇儿‘庚辰’二字出口,我和白薇瞬间变色,赶忙都戒备了起来,唯独跟在后面的张丛云、杨左生等龙虎山弟子却都还不知所为。 “我承认,你这么说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但是,就因为她是世界冠军,所以我们更要努力,因为,男人的尊严告诉我,今年的世青赛,我们必须夺冠,否则,我岂不是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戈锋说道。 似乎感觉到了外面的吵闹,马车停下了脚步,那车中之人传出一道听上去温婉动人,却又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音。 开了一个房间以后,吩咐人把食物送到房间,两人便在服务员的指引之下来到了房间。 林狼知道,办公室不是偷情的好地方,于是有些不舍的放开了蒋玲玲。 看到鼎山道人是真的着急了,掌门将自己腰间挂着的一块玉牌,交给了鼎山道人。 突击营和装甲连面临的压力骤然增加,好多手雷从天而降砸在他们身边发生爆炸。 跟了白羽这么久,黑翼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除了约炮外,他还学到了该如何泡妞。 至于夕日红,虽然没有出言相问,但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可她还是决定开店,还将雪风兽肉拿了出来,充作变异野生兔肉卖给大家,就是希望能够帮助大家提升实力。 “一郎,你要奇介妻子的贴身饰品或贴身衣物干什么?”纲手满是疑惑的问道。 哪怕是冒险,他也不会放弃得到秘境钥匙的希望。秘境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看到林狼出来,蒋玲玲特意把手拿开,让林狼能更直接的看到自己的月凶。 尸魁大仙也清楚自己奈何不了对方,一击未中立刻飞出洞外,无为道人紧随其后,脸上挂着冷笑。 他倒是不怕那些传承自己会得不到,就算是为了平衡人妖两族的实力,了缘大师三人也会把传承给他一份的。不过那也绝对不会白白的得到,他一定要付出很大的甚至叫他一个化神修士也心痛的巨大代价才行。 “你是谁?”叶飞听到声音,心中一惊,他的神识,可完全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人。 没有幸存者可以理解,或许都被杀掉了。没有丧尸也可以理解,或许都被幸存者杀了。没有变异生命可以理解,或许被上面的两种生命杀光了。 终于,在被王定州劈砍了数百剑后,两人终于抽空施展了遁法,消失在王定州的神识之中。 “你还没有救治我的兄弟们,就想我先给你伤药?”林统领就怕给了她伤药,她不救他的那些兄弟怎么办? 我僵着脸地望定保元,心想若是他今日敢就这样放过李艳娘,那我便再不要理他了。 第一百零七章:哥哥哭的很凶 “陛下!” 半道上,群臣遇到李二,纷纷马上行礼。 李二一言不发,并不停留,快马疾驰。 见状,众人只得跟上,朝城外而去。 “到底怎么回事。” “太子为何想着会去昭陵。” 程知节靠拢长孙无忌问道:“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嘛?” 长孙无忌心头一片苦涩,他最不想看到太子有 在至尊天碑心中,人王冥,这是它最崇拜的主人,就算是现在的典钰,也还没资格与人王冥相提并论。 雷忠魂说:“没事,现在车是你的了开走吧,我还有事,就先不送了。”说着,他转身就准备离开。 “我勒个去!”在我们头顶一头十几米高的巨大黄牛,古铜色的皮肤,两米多长金黄色的牛角,两个眼睛就跟盘子一样怒视着我们。 从茶几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打了出去。他这电话,自然是打给唐中德的,让他去查申观海的情况。 屋子里很安静,除了沈林风,恐怕就是连林妙妙都忘记了曾经那个连说句话都会腼腆的范大龙了吧。 我十四叔来到村子找到那些蜀山道士落脚的地方,是一座古庙,到门口后十四叔径直走进去被我一把拉住。 说到那两个将顾紫月当成宝贝一般呵护的爸妈,陈肖然不由得一阵头疼。 跟上官青儿回到轩易堂,这丫头不知是累了,还是被阴气给扑了,上了二楼就倒头就睡了。 我冷笑一身,我知道鬼王为何对我和于老骚这般客气,还不是为了我的林氏龙脉,没有临时龙脉的话,我在他眼里恐怕连垃圾都不如。 虽然这些信息并不是十分的重要,但是聊胜于无,而且让我对那些夜行者有了更加充分的准备,尤其是慕容婉儿告诉我她偷听到房间里的人说三天后行者大人会过来。 索科特拉岛具有得天独厚的优越的自然条件,是印度洋通向红海和东非的海上交通要道,是连接东西方的海上交通要道,构成连接亚非欧三大洲的海上生命线,战略位置重要。 紫烟听他这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这样说话没遮拦,也不怕上官懵懂笑话。 嫁了人,孔‘玉’辉自然也就是彻底的死了心。到时候,什么都不必再担心了。 “你娘和你姐都不在?”汪媒婆轻蔑的看了丁柔一眼,又用帕子死劲儿的在椅子上擦了擦,这才坐了下去。 “因为他身上关乎一个天大的秘密,关于那个预言!”宗翔翼眼神一凝,口气变得沉重了很多。 “哪,这根簪子算是你姐夫送我的,刚才那根不能给你,这根簪子你便收着吧。”丁页子淡笑着将手中的金簪递到了丁柔的面前。 正待刘长华要伸出另一只胳膊的时候,紫烟的手上用了点力气,一向不怕疼痛的刘长华此时冷汗淋淋,被抓住的手仿佛被禁锢了一般,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仿佛就没了知觉似的。 春燕连忙扶着浑身软绵绵的林苏起身,送她到内屋的床上躺下,这才出了门,叫了在房中休息的夏妍。 看着上官凤一天天的这样躺着,轩辕夜心里真是难受,不由得暗自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如果他早发现她那匹马的异常,那么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你要是告诉我们你的来历,我可以替他回答你。”萧铭新停在远处,津津有味地看着并说道。 第一百零八章:去吧 吐蕃都城,逻些。 王宫。 年轻的松赞干布,坐在王位上,正在与手下大臣商讨。 自从兵败归来后,他借机施展手段,安抚各方势力,进一步巩固王朝权力。 眼见一切都向着他设想的方向发展,谁想到,形势急转直下,大唐一招全方位的封锁,导致内部出现极大的不稳。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面和心 他们分坐在各个地方,每有人起身就被周围其他经销商羡慕的目光包围,还有各种恭喜道贺的声音。 名满东域的前第一美人九无暇,在这样的战斗中,竟如此的黯淡无光,竟然死的这么容易。 “喵的,青帝你狠,创造盖世帝法还自带双修功能。”陈深咬牙切齿。 “功能和样式就不说了,以后在这个烤火桌上吃饭,哪怕不是烧火锅,盘子里的菜也不会冷了!”骆长生感叹的说道。 我不会被灭口吧,夭寿,趁他们走过去,我得赶紧开溜,祈祷他们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张婶先是让那婆子去做汤。然后,她又对着厨房里的众人大声的说道。 但现有的蓄电单元的蓄电能力还略显不足,不过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这两年给的多,估计是因为朱翠楼有了她的图样,所以生意爆火的原因吧? 要是搁以前,这些事情两人是绝不可能和她说的,现在能开口,也算是这几个月她没白白的努力,好歹孩子们已经没有那么害怕她了。 叶天赐微微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他感觉到胳膊受伤处,被扎了好几针,还别说,这几针扎下去,他感觉稍微好了一点,过了一会儿,他的身体突然被抱了起来,对方似乎要把他挪动开。 侍卫有些懵,他们只知道王爷新带回来一个王妃,但并不知道这王妃就是林枕溪。 “请!”传令兵不再多说什么,他感受到了徐三元言语中的不爽,还有那不得不忍的不爽。 根据唐承湛对甜心的了解,一定会见到黎思思之后忘记他这个哥哥的。 男子的身影不断往后挪移,叶毅虽然是凝气境五段的力量,不过他的火焰诡异无比,其中似乎隐藏着一股令他极为忌惮的力量,一股无法言明的力量。 感觉到黑精石的融化,林辰则一心二用,一手操控着玄黄金焱,再度炼化着天龙刀。 他面色铁青:“这是怎么回事!”若是自己真的瘫了,那比死了还痛苦。 沉默中,烛九阴的眼睛时而闭起,时而睁开,而这空间内,也是忽明忽暗,令人心头发麻。傅思妍不自觉的靠紧了君一笑,紧紧挽着君一笑的胳膊。 之后拆开了第二个礼物,是一套轻松熊的玩偶,这是她最喜欢的卡通形象。 何老爷也是觉得这办法可行,这时局还指不定要乱成什么样,多换点钱,淘换点黄白之物也好防身的。 经历了一场血战,所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早早的钻入营帐内休息去了。 所有帝君都暗暗下定决心,若是这一次有机会化险为夷,日后说什么也要叮嘱自己国家的人,惹狼惹虎莫惹季风烟,就连华夏国那都得好好的供起来。 “我也奇怪呢!本来是交给爹养的,没想到它也跟来了。它是怎么到屋里的,我都没发现。”瑞雪笑着抱着已经长大了很多的大黑狗,其实大黑狗只是趴在她怀里,她现在已经抱不动它了。 第一百零九章:百姓喝不起热水的 李承乾穿着宽松的衣袍,额头还是冒着细汗。 黑白大将军早就躲在阴凉之处,不肯动弹。 孙思邈倒是很心静,一点异样都没有。 李承乾都觉得惊奇,不由发问。 “殿下,心静自然凉。” 孙思邈眼睛都没抬一下,认真药熏,道:“殿下耽误了点时间。” “原本应该入冬之时,就能结束疗程 学校门口的人都因为薛喻临走前的那番话有些诡异的打量着石灵,三人被看得十分不自在,匆匆就拦了辆车走人,片刻也不敢在这里多待了。 大家茶余饭后都会谈及此事,谈及正直、敬业、热情的李医生却这样为他热爱的事业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 “对,嫂子,我们也要去救耗子和学朋。”猴子三人也急忙开口。 李雪让秦凯带人去筛选了一遍,并让他把情况说明,这次能去的人数有限,所以只能选择等级高的异能者,请异能者们谅解。 冷凌轻笑一声,眉宇之间带着几分萧索。风倾雪可以说,但他不能说。说了,冷家就毁了。冷家的人若是知道被他们敬重、崇拜的三少其实早已经死了的话,冷家会怎样? 她不知道的是,北冥渊温柔镇定的安慰她,其实本人却压抑不住内心的焦虑了。他依照脑海里突然冒出的“记忆”,跑到古祭台这边接火儿。本来还很笃定的,但等了很久也没见火儿出现,很难得的开始了自我怀疑。 隆冬季节的大江南北,格外寒冷,三天两头就有一场夹杂着雪花的凄风冷雨洒向大地,这年冬天发生的诸多战争和频繁的政权交替,如同变化莫测的天气一样,深刻影响着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命运。 “跟着我像什么话?呵呵,我若要用人,难道还会没有人用么?”冷凌笑道。 就池梦三人那点饭量,能把咏记食府给吃垮的话,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傅咏菡当然看出了众人的心思,却没有解释什么,脸上带着几分“迷之微笑”,让人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俗语说,阎王要人半夜死,没人敢留到天明,生死簿,到底能不能改? 虚空之中那刹那的一抖,而后无尽神兵夹杂雷电之力弥漫而来,炫目的光芒让星月之光都瞬间的暗淡失色,而后全都一起冲向秦天。 “略微听一下,我们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陆飞血轻声建议。 树林里的跟班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最后,所有人都看向年纪最大的那个跟班。 “呵呵呵”钱隽见老婆如此淡定,还能说出俏皮话,放下了一半的心,让人服侍着换上官服,他匆匆入宫去了。 由于二人要进行交接,所以临时加了张椅子,弓飞和赵子龙一起参加会议。只是这次股东会,是弓飞的最后一次,却是赵子龙的第一次,意义不太一样。 看到宁凉要离开,林风却是直接拉住了他,开玩笑,宁凉辛辛苦苦把这秘籍送来,他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就送客呢。 这些人海之中,并不乏一些强悍连秦天都是侧目的气势,看来此次的神墓废墟之行,必然是真的吸引了不少返虚境层次的老妖怪们出世。 一听这话,颜莎的脸颊瞬间多了两抹红晕,她跟林风只是订婚,还没到结婚的程度。 云浩此时要做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他手中的,剩余五十余颗极品丹药,第二件事则是“辟毒珠”。 第一百一十章:孤只要结果 李承乾也不想打击老头儿的积极性。 这才开始,就遇到挫折,确实有点令人沮丧的。 “先生不必介怀。” “这事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李承乾笑道:“孤会留心,也会想办法。” “只要大家都知道喝热水的好处,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重视的。” “上行下效嘛。” 说白了 百万年的老怪……他的修为将会有多高?李枫不得而知。但是玄裳找他,却是另有要事。 李枫徐徐吐了口气,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通过这几个时辰的修炼,他对因果之力的感悟又加深了一层,虽然还有绝大部分不明白,但是却明白了为何东皇青衣凭借这因果之力,一跃成为了世人公认的天下第二高手。 “休想得逞!”明白过来的大邪神一声大喝,身体如闪电般来到了阿图姆的身前。 食人谷那一定是另外一方天地,或许就像那桃花源记里记载的武凌人现的桃花源一样神秘,那这古墓是不是像食人谷一样也是另外一方天地呢? 为了防范神奇先生的无形偷袭,陈律连忙朝着正前方释放出大量的血炎,顿时血红色的烈焰光芒充斥了脸前一大片区域,形成了一个接近防护罩一样的弧形。 “枫哥,怎么样?”洛冰急急开口问道,她们在行空戒中并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狼世家虽然高傲,但却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家血脉至尊无上的地步,而方乾元一贯以来的表现,都是绝世天才,若真如狼圣白罗所说,他是大能后裔,也拥有类似源血的力量,那就不足为奇了。 满胜胜赶紧暗中给梁海地使眼色,梁海地也用一副心中有数的样子回应了满胜胜。 因此陈律策划的是在奇异博士归来的瞬间,从地球上给予这个强敌一场致命的偷袭,以终结这个漫威电影世界重启世界线的希望。 季末缓缓摇头,道:“悬,但是我还有其他的办法,不过现在我还需要确定一些事情。”。 窦山涛,金发光心里一乐,冤家路窄,我说呢,怎么可能开宝马的都这么没素质,原来都是你,算你面子大,发哥我亲自给你打个电话。 “我也同意,可是,刚才战神大人说,这五个常任理事,由东洲,西方位面,南方位面,北方位面和补天宫组成,那荒域呢?”看着夜轻羽,一个东洲的位面首领说道。 轰隆一声。八手八足魔族半边身子被轰爆,拳头大的一颗魔晶暴露出来。 不过是建个住所,随她高兴吧,只是若兰永远想不到,萱儿建的住所是……远处飞來一道人影,随着人影接近,紫胤的双眼悠然睁大,不可置信的看向來人。 那时的羌笛还有云洁,都被双双吓晕,冷月更是如临大敌,一向从容的扶苏,更是露出畏惧的神情。 “京都我就不去了!”周笑听到电话那头叶天宇有恃无恐的放飞自我,轻轻的说了一句。 紫胤无奈,他是真的不饮酒,但此时被展昭用话逼到这份上,不喝是不行了。 犯傻也好,自贱也罢,是她让他爱上的,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爱恨情仇,他不想放手,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走越远,这样一来,他们就真的完了。 展若婉微一沉吟,回头看了看坐在那品茗的苗若兰,包大人与公孙先生都是聪明人,展若婉既想到了这二位又如何想不到。 第一百一十一章:以吐蕃国财养我唐人 几人离去。 李承乾吩咐人搬来桌案,准备笔墨,开始动手书写。 刚一动笔。 就见到长孙无忌去而复返。 “舅舅,还有何事?” 他惊讶的问道。 长孙无忌见他动笔写东西,不由心头一跳,道:“殿下,还望你慎重啊。” “事关重大,不要草率为之。” 李承乾心头一乐,似 青云宗宗主,好歹也是神皇阶九品的实力,再加上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不可能还会被罗烈帝国的人左右局面吧。 而当宝芝林的那些人看到宋心雨完好的回来时,那一个个的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毕竟没人能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竟能打得过战灵境的高手。 回到房间接到周星宇的电话,他和林中宪已经把佛国的翡翠矿理顺了。他已经回到潘阳,把肖炜留在佛国林中宪身边,当财务总监。 陈君毅很客观的在推测着,他想大概就是医生要来提醒一下自己以后不能或者尽可能的减少陈君翔的血清然后进行全身的再生的这种从数值上直接减少寿命的危险行为吧。 而被凤栖宫宫主空间奥义笼罩,速度变慢的人族,邪灵,修罗,魂族,纷纷望向了魔渊幻境那道九彩霞光的方向,个个目光震惊。 “组合术法,跟龙神玉有什么关系吗?”坐在白云帮第三把交椅上的人,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尚主任板着脸,尽管自己的人有错在先,他还是把责任推到夏凡身上。 所以他很懊悔,以前应该脚踏实地的——要是按照固定程序走的话,他现在的灵力储量也绝对不会只有那么一点点。 也许几十年的努力还抵不过命运开的一个玩笑,上帝只在云端眨了一眨眼,所有的结局,就都已经完全改变。 见两人已经见面了,周校长学校那么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宋援朝和马厂长先送了周校长出去,随后再转回到车间。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得到心安,许是他躺着的地方,就是昭阳当初从九幽回来以后他们耳鬓厮磨的地方。 只见在海底悬崖的下方,地势崎岖不平,上面累积得很好看,堆着许多火山喷出的大块石头和巨大的火山浮石。所有这些大堆石头分解了,受地下火的力量,上面浮起一层光滑的珐琅质,一经照射,发出辉煌的光彩。 就在林夕关门的刹那,温柔如水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天火焚燃。 元宵已经香气扑鼻,清源真君揭开盖子,大片的水汽腾起,他微笑道:“盛出来大家分吧。 「李老师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枉费我这般信任你的工作能力,还这般照顾你。」园长摇摇头。 倒是如今的生活,总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一场醒不来的梦? 易齐君温柔的对洛洛解释,一点商场上的雷厉风行都没有,不管谁看到了都要赞一句好爸爸。 两人就这么聊了几句就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反正也不是他们两夫妻能管得了的事情。 因为卢奉明当时的身体实在不好,卢锡安和霍棂风只能把他搀扶到一边的墙角休息。 “哟?不色大师开悟了?这才多长时间,已经可以把事情想得如此透彻了?”易天半开半认真的说道。 也不见易天有任何动作,他这话一出,冥山二怪便同时发觉周身那如山的压力突然间消失不见。俩人大吃一惊,这种情形无异是说明了青龙早已和易天心意相通,一切以易天的命令行事;而这,却正是青龙认主后的特有表现。 第一百一十二章:吐蕃怎么就与世皆敌了? 随着八月初九临近,各国使团或者各国之主赶到长安后,越发热闹,俨然繁华之象。 禄东赞抵达长安后,他第一时间就携带重礼宝物,前去拜访大唐皇太子。 必须要用足够的诚意,以及恭敬的态度,让大唐皇太子消除减少对吐蕃的敌意。 但可惜的是,李承乾虽然接见了他,收下重礼宝物,却对他不假言辞,连话都 电话里的声音很低,米一晴只觉得那个声音有点熟悉,可是却听不清说话的内容。 这个邮轮很大,好在结构不是很复杂,但不时的有王俊成的手下和缅甸佬还有日本人冲出来,搞得我几次差点要中枪!所幸,车正恩带来的人也不少。 “汗,我这就是为了你好,才不来安慰你的,毕竟那件事我确实不能答应!”我认真的说道,可萧雨藤见我还是不答应,顿时生气的白了我一眼,就拉着她的姐妹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又带着王雄逛了两圈中海,吃喝玩乐样样都来,为了以后方便联络,我们俩买了手机,我将我的号码发给了欧阳红雪,没想到欧阳红雪第一时间就打来了电话。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可儿来了,为什么可儿还偏偏坐在了自己的旁边,难道这一切都有一只无形的手推着?算了,自己一定是悬疑片子看多了。 张恒没有说话,而是手中再次凝聚出了五枚闪亮无比的能量箭矢,然后扣在了弓弦上……他没有使用六发以上的爆裂箭,完全是因为担心会毁坏收割者母舰,毕竟再过个十来秒他就得变回去了,到时候岂不是等于半自杀? 紧拧着的眉头自始至终都是那般,双手不觉的轻轻握紧,继而又松开。 可是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尤其是看到米一晴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而那“潘金莲”莫不消就是对身旁这尊大神垂涎。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大神秀色可餐,风姿卓越,实为难得。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朦朦胧胧的睡意之下,就被一阵阵敲门声吵醒了,我立马下床去开门。 于是,在他一个响指之后,便见周遭出现了许多黑衣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个巨型的烟花。 “大牛哥,你现在给卿兰打个电话,就说我邀请她来我家玩,就说赵沫这段时期有事情,不来找我玩,我在家太无聊了,就请她过来陪我。”杜心茹想了想说道。 趁着Jack往前飞,连翘顺势转着身子,将脑袋成功的转离了机械臂铁链的纠缠。 虽然孟飞扬不是盛家真正的千金,可孟浅却是货真价实的呀,而且她也的却把孟浅给养大了呀。 “那价格肯定高上去,还有是不是你主动找人家的?”童玉锦问道。 周玉淳生前很是娇艳,可是如今,她这么个样儿,瞧着也是让人不自禁的觉得可怖。 虽然孙坚是住在方家的,可是他做的地却没有将粮食放在方家,而且拿回了他自己家。 刚刚她在说假如有一天她不在了怎么办,不知为何,即使是她的一种假设,现在是不可能发生的,他的心里还是莫名地有些慌乱。 卢阿七和卢氏本来不想学,被童玉锦一个眼神给盯得不得不跟孩子们一起认字了。他们抓心挠肺的学着,晚上还要交作业。 云大婶有些不解的看着童夏,大宝,大宝这也不算是大病初愈,也只算是好了一点,并没有吃什么补品,就是吃简单的饭都不行了吗? 第一百一十三章:勿谓言之不预也 八月初九。 丑时初。 李承乾就从被窝里起来,洗漱穿戴。 今天,他要穿太子冕服,必须隆重正式。 与此,太子妃苏卿,皇长孙李象,皇嫡孙李厥,也是穿戴正式。 李承乾小口小口的抿着粥,看着李象昏昏欲睡,几次都险些栽到碗里去,李厥是直接眼睛都没打开,大脑还处在离线状态。 苏 而刺青男人张大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僵直了两秒钟之后直挺挺倒在地上,目光迅速变得空洞无光。 看着刘飞直接急忙的跑了出去,刘飞的母亲也是感到十分的差异,因为他的从来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对一件事这么放在心上。 奇怪的是,换了寻常人的话早已没命了,这个云织,却偏偏让人生不起气来!不过,在听到云织肚子饿得呱呱叫时,北崇璟才后知后觉,自己说要给她准备饭菜,却一直未去吩咐。无奈,堂堂瑄国皇也只能认命去布置了。 “去哪儿?”安可儿不自在的动了动,戴维斯搂得更紧,她放弃挣扎,转移话题。 好像被打翻的墨,香味消散在风里无影无踪,那句近乎梦呓的喃喃轻得如梦似幻,没留下半点痕迹。 他怔怔的看我,很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他原本是地灵一样的男人,却因为我的存在而被折磨的体无完肤。我知道他很疼,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错,那么就让他那么疼着吧。 见玉石毫无异样,又想:“既然现下三剑无法聚齐,只得另想他法了。来时老祖曾提示,仙丹有主,心诚则灵,只要我虔心祈求,说不定能得仙人垂怜,自动打玉石呢!”当下跪在玉石前,双手合什,虔心求祷。 真是人间何处不相逢,来人正是子萝上次在街上碰到的申亦凡。今天的他穿了一件墨色的长袍,不过还是一样的帅气,温润如玉。想不到他就是聚芳斋的东家,子萝想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高富帅吗? 云织一征,用手肘撞了撞莫睿笙。“诶,难道是竹月他们回来了?只是,怎么是灰头土脸的呢?”莫睿笙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我接过保温的餐盒,尽管我没什么食欲,但我还是不愿意浪费他的一片心意。 舰载能量罩隔开了深海中强大的水压,他扶着穿纯白色天启制服,有些“步履蹒跚”的唐云登下“黑虎号”。并通过通讯系统向所有天启圣域成员宣布。 褚颜宁也察觉到她的目光,身躯僵硬地挺直,紧紧抓着手中的红缨枪。 朝中看似跟以往无二,可是党派暗中早就分好,有一部分的人期待佟家举兵打起来,跟帝王斗个两败俱伤,这样年轻的帝王把目标移向别方,他们捞钱更加方便。 “等等等等,我有点被你给绕进去了,你说我把队长身份转交给了你,然后我自己又删了这一段记忆?为什么?就算我保留这一段记忆也没什么吧?”我伸出手掌打住了徐锋的话。 可眼下这些人却不行,这会儿留下的三个实力最强者更是满肚子怨言。 对他来说,目前作用最大的,自然就是异火了。他的万火神魔不灭体,已经将十多种异火纳入穴窍,他的实力,也是突飞猛进。 “我靠,这是胃里塞了个黑洞,还是大肠里装了强效溶解酸?”我忍不住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他叫薛仁贵,实力很强 几匹快马疾驰入吐谷浑王城。 “国相,长安来信。” 李义府不敢怠慢,迎接来使,“李国相,长安密信,请你看完后,立即答复,小的还要回去复命。” “好!” 李义府郑重点头,他拿过密信到书房,仔细查看印漆是否有人动过,确认完好,他才打开密信。 很快,密信看完,李义府当即出去,正 杨戬长得高大威武,善使一把“三尖两刃刀”,出身仙界九大派之一的“玉虚派”,他也是天庭掌权者玉帝的侄子,天人族最出类拔萃的人才。 湘省分军区隶属于东南军区,因此每年可以凭借这个关系领取一些强化药剂。这些药剂全部都是通过提取洞天世界的灵药灵草而成,具备非常神奇的功效。 他打出一道真气,立即没入张淼淼的尸体内,顿时,那股真气开始和体内的阴煞之气交汇碰撞。 喜乐山庄是一个只要花得起银子,就能得到享受的地方。陈奥现在也算得上是财大气粗,喜乐山庄的仆从管事们只认银子不认人。陈奥带着云露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门,果然没有引起怀疑。 “师兄!”风璇子忧伤的双手托着托盘,然后呖喝一声,声音传遍整个长老院。 陈奥挥了挥手,大家悄悄回到窝棚。他独自一人,却走向了钱老三。胸口还藏着两个冷硬的馒头,陈奥端来一碗热汤,先把馒头一点一点用汤泡软了,喂给钱老三吃。 一是构建人脉。从最基层的教练、球员、裁判、足协官员,到上层的政府机构、商业大鳄、社会名流,都可以圈进自己的圈子里,也顺带提高了他的社会地位——当然,这需要时间。 总旗级别不过七品,自然无法带给众人沉重压力,他们所怕者,不过“北司”二字罢了在大明朝,北镇抚司和东厂本来就是bug之类的存在,敢跟这二者掰手腕的人不敢说没有,绝对凤毛麟角。 可能是张梁的祈求被老天听见,随着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梁思涛手持飞爪的样子便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而修然更是直接冲进了防御圈内,帮着一同第扛起了士兵的攻击。 外来武者对灵石格外的珍惜,都是把灵气吸取的差不多了才进行开采,不像五行大陆武者这般直接就用,所以在他们看来,本土武者这是极大的浪费。 傻愣了片刻后,一窝人就拥了上去。而当我看见那具尸体的时候,我贝惊震住了,他niang的,这具尸体居然还是新鲜的。看得出这尸体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一个胖子,现在尸体发福,更加显得肥胖。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因为在持续输出上,近战职业,尤其是盗贼的输出绝对是最高的,只是一般的情况下,盗贼都是一击即退的,因为盗贼的防御太低了。 如今东方神界暂时安定下来,而他的修为,也达到了神泉境四重。 火如映不自觉的心里一颤,想起了那个春光浪漫的晚上,虽然从未再提起,但是一直铭刻在心中,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味起来,还是有些莫名的滋味。 别人不担心,但是对自己的门人弟子柳星河还是很挂心的,还有很多人,柳星河也不希望他们死在这里。 此时看到这里,我心中更是不解,胖老狗说的那地方究竟会是哪?什么叫不想有下次?难道那地方有什么问题?无数的不解灌入我的脑海,再一次的,刺激着我的大脑,让我不能呼吸。 第一百一十五章:这叫家境贫寒,种田为业? 士子们大多家境优渥,在六艺的熟练上,若非是天赋异禀之人,常人是难以超越的。 毕竟,常人连生存问题,都还处在忧虑的情况下,怎么会有多余的心思,去练习其他东西呢。 李敬玄连续击败五名新军将士,并不自傲,他觉得这是他应该赢下的。 面对薛仁贵,他起初并不放在眼里。 却不想,万中无一的 难道我的想法错了……杨韶轻抚下巴,面上闪过一丝失望,将香炉倾斜一点取出灵石。然后,一掀长袍下摆,摘下腰间的储物袋,连连招手将里面的丹药、灵石都取了出来,剩下一个空袋子再扔进香炉。 “滴滴滴,能量仓开启……能量补充完毕……充能物质为极品灵晶……滴滴滴,充能能量超过检测上限……滴滴滴……能量非常充足!能量非常充足!”灭世伞检测到能量仓中能量充足,立即发出一系列的电子音提示。 一名土司骑兵出现在对面的丘顶,向着朱平槿的中军飞驰而来,抖动的红色背旗在很远即可看到。 这姑娘脑子没问题吧,被蝙蝠侠追杀?还有两挺机枪追着他们扫射!? B+级:国士无双级。意指其人是本国众人之中最优秀的人物之一,是天之骄子之中的天之骄子。所以称之为天下无双之国士。 哈卡突然觉得有些不妙,“切断传送门的能量供应。”他粗声粗气地喊道。 “呃,好吧。”泰蕾苟萨有些无奈地说道,她觉得从对方刚刚展现的气势来看,自己并没有拒绝的资格。 当真人版绝地逃生的全系投影结束后,哈克从沙漠中出来,他才从尸山血海中出来。 可是现在他却有了弱点,就像坚硬铠甲突然出现了漏洞,而那个漏洞正好对准了他的心脏,他现在把自己的漏洞告诉了别人,让别人有了对他致命一击的机会。 柳萍的网络社交账号与慕容白开始聊天,是从一年前开始的。也就是在那时候,隐藏在郭方正体内的第二人格开始了这项罪恶的计划。 如此一折腾,怕是得天黑才能回府,云珩一想到此就觉得头痛,她实在不喜欢在这些胭脂俗粉和那些飘忽不定的流氓眼神中待的太久。这些宴席她素来不喜欢参加,前世如此,今生也不会变的。 既然男孩子都喜欢这样的模型,那她就来做个生产商。虽然她家现在不缺钱,可谁又会嫌钱多? 或许这有圆桌下,那些许的碎瓷片和一个假人的头颅,还能证明着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真实的。 马车渐渐驶近声音传来的方向,打斗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其中甚至还隐隐约约的夹杂着一丝哭声。 “如今还有什么办法?之前要不是你们阻拦我,他们早已经中了我的独门毒药毙命身亡了,哪还会有今天的事情。”离魂不屑的开口。 夜深了,摇曳的烛火将两人的身影照在窗纸上,依偎的身影映出一副最美的画卷。 “抱歉,我没有打扰木姑娘的意思,只是恰巧路过茗兰宛,便想来看看木姑娘有什么需要,今天太忙了,冷落了木姑娘了……”东方辰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叶随云问道:“此人便是雪魔王遗风吗?果然厉害。只是与我想象中不同。”在场四人虽然都知王遗风之名,却无人亲见,一时答不上来。 当众人来到洞窟前的时候,只看到死了一地的苍云派弟子,方敬守奄奄一息,方杰已经面部发黑死去,唯独不见端皇家三人的身影。 第一百一十六章:什么叫前所未有的盛世啊 唐俭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太子正在召见群臣议事。 他还见到李绩,竟然也位列其中。 “莒国公来的正好。” “孤向陛下奏请大比武之事,正在与诸公商议比武项目,好呈递陛下。” 李承乾笑道:“莒国公可有什么提议?” 唐俭摇头,他来的本意可不是这个。 “殿下,臣才在 “在这之前,我根本没听说过修罗殿这三个字。”诗瑶的语气带着一丝的恨意。 烨磊不想给日军有时间部署的机会,他也知道第1军的大反攻马上就要开始,所以在命令还没有下达之前集结部队。 除了写作,他几乎想不到有什么挣钱的方式。而且,在章嘉泽看来,除了写作之外的挣钱方式都是浪费生命。 “因为你是我爷爷!你说我掺和进去做什么?!”肖言蓦地一抬头,目光恨恨的看着肖开诚。 诸多古神意念化作恐怖的大道力量轰击而下,与轩辕破天的身躯发生碰撞,轩辕破天仰天长啸一声,抬起脚步径直朝前走去,强烈的轰鸣声响不断从他身躯中传出,震颤空间。 大家纷纷揣测,依照救治君王性命的天大功劳,魅儿很可能是未来的王后。 章嘉泽一夜都没睡好,这会没有蚊子叮咬了,睡得正香,就听见了华星灿的呵斥声。 而在那中心区域,有一处巨坑,像是人为挖掘出来的一般,许多擅长大地意境的妖兽化作本体,浑身沐浴大地光芒,正在巨坑中疯狂开拓,使得地面不断发生震动,传出轰隆隆巨响声。 自己想来,他和弟弟现在被全城通缉,说不定也是个机会,只要警方在追捕他们,那么迟早会发现这里真的是有两个歹徒。 赵逸的想法是不错,而且凭着赵逸的能力与幽州如今的实力,建立村落不出三五月就可以做成。但是如今最重要的是,据城死守的慕白残军还未解决。 “我的姐,你问了十遍了。我也答了十遍了,没事,就这两天的事了。吃饭怎么都堵不上你的嘴?”蔡杰不耐烦的回答到。 就在常歌行触碰到香肩的刹那,李秀宁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一只手抚向腰间的匕首,惺忪的眼睛在稍微睁开后又慢慢合上,手臂紧绷的肌肉也慢慢松弛下来。 还好,王一恒现在并不知道宝宝的想发,这些都是宝宝觉得独角戏演不下去了想要退出的借口。 翡翠之中,以冰种为分水岭,达到冰种的水头,就可以算作是高档翡翠了。 木纳的点了点头,叶枫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张可欣,眼神之中,那种渴望的目光很清晰。 “谁让你们扔的?”仇大龙推门进屋,正好听见一段尾巴,皱着眉头问着。动钱了,那就是割了仇大龙的肉,抽了他的血,一拳打在麻筋上,不知道这件事还好,听见了必须得问清楚。 然后鬼蝶又刻意把手边的黑茶向林磐那边一甩,黑茶滴满了林磐半件西装,杯子掉落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而那些英国人也是老面孔了,当初彼得就是靠着冰箱的关系,利用这些英国人一起坑了科索诺夫,让组织以为这位要叛变,从而直接导致了科索诺夫的死亡。 街上人来人往人,都有同感的为这对恩爱的情侣让开了爱情道路。 水面又恢复了平静,只有粉碎的船只的木头飘零在水面上,似乎在无言的述说刚才的异常灾难。 第一百一十七章:全大唐超级光环 李承乾很是满意,众人的反应。 这才对嘛。 要都无动于衷,那他真就对牛弹琴,失望透顶了。 不怕人有欲望,就怕看到欲望还能不敢伸手。 对百姓来说,他们在意的是生存,是有没有饭吃。 但对庙堂上的诸公来说,盛世,才是把一个治世能臣的形象,最直观的具象与展现出来。 而一个前 叶不言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沙漠里的风,较别的地方比较大,吹起了沙尘,扬起了他们的衣袍,可是无论再大的风,都避开了敞开的城门。 马诗语低着头,一脸的羞愧。先前的时候,她帮着那些人说话,还误把许阳当成了坏人,觉得对方心怀不轨。现在看来,她自己是错怪了好人。 李达心尖一缩,第一反应是叫人,不过刚刚站起来就又坐了下去,确认四周没有人后,这才将凸肚花瓶搬开,将内格打开,并没有翻查的迹象,也没有丢失一件东西。 山顶的雪风更大,凭借如今赵元与方虎的实力根本无法在雪地中立足。 午后的阳光甚好,海风拂过,树影婆娑,辩驳的树影落在她身上轻轻的摇曳着。 “哎呀,许阳弟弟,你的道行竟然这么高,看来你先前就是故意瞒着我。”谢灵儿跺着脚,有些不高兴了。本来她还想着在许阳的面前出出风头,没想到,自己和许阳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哎呀,总之我走了。他有你这个朋友,实力又那么强,肯定不会有事的。”说完,化为一串黑影消失不见。 许阳的嘴里面都淡出个鸟儿来了。刚刚又喝了万金汤,现在嘴里面还苦巴巴的。 李达一一回礼,其中以云南大拳师吴英熊打招呼最先,不过他脸上有着一丝淡淡的愁容,李达心中暗喜,表面上越发不动声色。 望着行尸王那具支离破碎的尸首,许阳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虽然行尸王诞生了意志,但是他终归是属于“邪魔”之类,不灭他,就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当然了,所谓的攻击极限距离并不是说武修修仙者的攻击距离就只有这么远,实际上很可能再远很多,攻击极限距离真正是指武修修仙者可以在这个距离内完全发挥出他的战斗力,至少是大部分的战斗力。 她见过三叔一次,吃了饭走了,没有过多接触,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嘛。 夏老爷子因为夏奶奶的去世,郁郁寡欢之下身体受损,夏至年龄也大了,又格外聪明,夏爷爷也放心了。 苏西说着,就举起自己的左手,手腕上通红一片,苏西的肌肤本来就白,稍微一碰就有些红,更何况萧战刚才是用了一点力气的,此刻那一片红在雪白皓腕上格外的醒目。 两股力量狠狠的碰撞,所有人的心神都狠狠的震撼了一下,这种级别的争斗,对每个修士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周放听到许爱红的话,身体一僵,忍着把许爱红扔出去的冲动,咬了咬牙,没说话。 夏爱国都答应人家姑娘了,夏至也不能说什么,就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像之前的那样,彭帅在庚浩世他们围堵住自己之前就迅速地将球传了出去。 “你说吧,怎么干!”二虎属于直性子,典型的北方汉子,说话办事儿不喜欢绕弯儿,走到鞋柜边儿将鞋柜上的一个帆布兜子拎了过来,开口问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思想钢印 “陛下!” 当长孙无忌,高士廉,房玄龄等人,一到两仪殿就跪下。 李世民着实吓了一大跳。 “发生什么事了?”他急忙问道。 “陛下!” 长孙无忌激动的喊道: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李世民眼睛 这游所为倒也没坑他,居然真的给了他一大堆天材地宝,而且都不是普普通通的天材地宝,几乎都是顶级稀缺之物。 人族传承太久远了,横跨大宇宙纪元,从来就不缺绝世天骄,有陨落的,也有成长起来的,总之天骄的数量多得吓人,在悠长岁月的积淀下,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的天骄,恐怕是数都数不过来。 又有两人重重的摔倒了下去,并且在地面上滑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看他的穿着,的确称得上得道仙人,除了那一身浓郁至极的死气,与他的形象形成极大的反差。 但从刚才的手段,以及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恐怕比他当年只强不弱。 这是好事,他以前不敢乱用药,是因为他能炼制的丹药,都只是解决表面的问题,豆豆不是修士,还无法炼化丹药的毒素,这很难办了。 那缕残念影响了老公的意识,他现在脑中一片混乱,需要去发泄。 不过,你在告诉我这些之前,你能告诉我,为何你懂得精神交流,而其他的巨海鳄,却不懂得? 这天,吴峰再出出击,重建区里面高等的变异兽越来越难抓到了,他只能够去京都南面捕猎,那是的高等级变异兽远比重建区要多得多,吴峰在那边可以捕猎到更多的高等变异兽。 “是被感染的旷工。”郑楚一看,发现这几只丧尸穿着旷工的衣服,应该是前几天才被感染的。 两人似乎又和好了?云茉雨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怎地,脑海里回忆着他努力运动流汗的样子,非常性儿感儿又炫目,果然好看的人干什么都赏心悦目,就这脾气,让人无法消受。呃,我想那方面干什么?羞死人了。 “那也可以,那就把你的命给我。”一个阴沉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叮叮”属于云茉雨的专属短信音响了,高婷婷一愣,猛得起身抓起手机。 我立即唤出金龙剑劈向那老头,孰料这家伙看似孱弱行动却相当敏捷,也未看见他有多余的行动身体向旁边一滑轻松避开。他身上有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让人窒息。 就在这时,从另一头走出来很多人,为首的两人看起来有点眼熟……云茉雨心里一惊,是高婷婷家里要“那个”我的毒男。 狐族有专门的太医,而一般妖族若不是妖力尽散,是不会有生病这回事的,所以在狐族的,不过仅有几位太医,专门修行医术的更是少之又少。 云茉雨看见高婷婷后,目光一亮,立刻躲到她后面。而高婷婷也很仗义,张开手臂挡着万志伟。 三际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自己已经无能力回去了,忽然,天上一道白光打在龙飞的身上,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卷入空中。 王朝马汉又客气了一番,刚走进米铺便见一道绿影冲入慕容玥怀中。 可是,这样的话,那就是用生命去拼的,而且还是整个尖兵营的士兵的生命,让龙腾感觉到一阵的沉重。 第一百一十九章:李世民被打脸了 “哼!” 李世民在李承乾走后,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天启殿,他说改就改了。” “问过我没有。” “作为太子,让他署理政务,还推三阻四的。” 长孙无忌道:“当时情形使然,殿下应该是口快了。” “但也迎合当时之意,还请陛下不要介怀才是。” 李世民叫来书案笔墨,也不说这事 毕竟,虽然现在陈铭是半步气宗,肉身可以抵挡一般的子弹,但是碰到爆炸,还是会受重伤的。 临行之时,纯狐摇扶看到了翼嫔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颊,她竟冲着自己笑了,而且是无怨无悔的笑容。 门扉拉开,门外的光芒疯狂涌入,那背影有些萧条,但却是充满了果决。 甚至连那店主掌柜,望向这伙计的眼神也有着一丝善意,在他心里,他还以为这伙计是故意找人来假买,来为他充门面来了。 诗志专问得很直接,看见仇睿的状态可以回答问题后他说出了这句最直接的话。 泥土已经用水浇透了,以前就听说过玫瑰可以直接插土里就可以活了,只是从来没有实验过,到底能不能活还不知道呢。 大长老心里也是升起了一股无力感,眼下这种形式,他们已经完全没有赢面了,摘星术太过重要了,如今看到了希望,不会有人敢冒着风险再失去的。 至于其他暗世界主宰,望向楚云亭的眼神,也自是不同,因为他们设身处地,在楚云亭这个年纪,这个实力,绝对做不到楚云亭这样的地步。 只是此刻,她赫然发现,眼前的这些仙尊密密麻麻,竟把楚云亭围在当中,要保护起来的意思。 涯长出一口气,浑身精气神一下就衰颓了下去。之前那一刺,看似简单,但前期的僵持,他都一直在集中精神,直到捕捉到了对方的行动。 “但不是现在这样的你!”涯刚才并没有将话说完,此时又加了一句。 而被魔修囚禁的四大家族之人也恢复了自由,纷纷出来好奇观望。 “集,我们走吧,这些让他们去处理。”说着,祈便拉着集离开了这里。 平生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这般无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死亡的边缘垂死挣扎,而他却无能为力。 此刻,雷暴脸色无比凝重的望着雷池底部的中央地带,此地并不像雷池上空那般被浓雾遮掩,而是无比清明。 “那前辈可知是何人得到了这两个最为强大的灵体呢?”莫同声试问道。 频道里絮语纷乱的,声音都逐渐降低了不少,没几个愿意大声提出来讨论的。 这些圣域方的玩家,长期浸淫在无尽海位面,对魔道玩家的调查摸底仔细而详尽,魔道玩家没有种族之分,不过区区八种战斗型职业,装备外观一目了然,基本上通过装备都能看出大略的职业方向。 不过这显然是不正常的,二人最多不过只是手臂的接触,又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窗外的月色越发迷人了,不远处一座房子里灯火通明,苏展他们一定是在商量如何对南疆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怪不得分好队以后,修铭一脸担忧的模样看着姚铁却不敢出声。想来是基地长亲自下达的指令,他也无力反抗,只能在动身前匆匆交代了姚铁几句。 重生,看似幸福,因为老天给了你第二次机会。你提前知道大家所不知的,能够更好地准备与应对。能比上一世活得好一些。 第一百二十章:挖坑搬尸的新军 程知节这种武将,没有几个人能压得住。 李世民是一个,李孝恭是一个,李靖是一個。 但李绩显然不在此列。 本来,程知节算是半退隐了的,只不过新军之事,机缘巧合,让他重新出山。 以程知节的性格来说,肯定想要新军拿出点成绩来的。 这次出战就是最好的机会。 主帅是国公,新军 日军的胃口太大,岛国本土有危险紧急情况也不愿意放弃在东南亚和太平洋取得的胜利战果。 奇异的感觉传来,让他超四的身体都不由在这一刻有了一抹舒畅的感觉。 穆歌在中间,杀不出去,秦军的特殊奖励制度,让这些人如疯了一样,疯狂地朝着穆歌扑去。因为秦军内部规定,如果能拿下穆歌,赏万户侯。这巨大的诱惑让人完全疯狂,不管能不能杀了穆歌,反正就是上来厮杀。 而倾泻出的攻击,更是难以想象,哪怕是众神封印,哪怕教皇大殿之中无数的禁制,这一刻都不由剧烈的揺曳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在旁边的房屋中忽然是冲出来了许多的铁血战士,他们受持着清一色的AK47魔鬼步枪,扣动了班机。 很简单,那就是发动战争,加入两大财团中有滞销的武器或者需要掠夺资源,那么发动战争就是最好的办法。 “没有,我不是想让你们先猜一下在哪队吗?”男方弱弱的辩解。 换好衣裙的火媚儿匆匆奔出殿门,看见抱着空灵仙子的将闾顿时一呆。 “对了,楪祈你要去么?我自己去很无聊的啦。”狂三拉着楪祈的手,充满笑意的开口。 沈锐翰本就一直负责着实验田,经常下田,当即挽起裤腿就下去了。 数万年以来的次元争霸,除了带给光明神族极大的物质、底蕴、财富、人员等方面的冲击外,还让光明神族的体制与氛围出现极大变化。 兽潮之行,城主府可以说是精锐尽出,抽离了近八成的上层力量,城池内部防御空虚,也不能没有人坐镇,当仁不让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了五统领公孙术。 搞的姜邪莫名其妙的,又没有怎么着你,就给他脸色,脑子有病吧。 翻过党正族栖息之山,前面红雾弥漫,山脉纵横,正是那万恶的琼皇妖山。 原树转身离开了,走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光亮的墓碑。兰看见他走了,也紧随其后。 两人一狼再次行进,历时十天多,深入了大青山,来到了山脉的核心地区,停在了一座山谷前。 本来他身体就胖,最是怕热,现在又在火山里,身体的汗水“哗哗”往外冒,脚下的地面都聚了一滩水渍。 难道纯粹是悲天悯人,想要帮低级修士一把?想想也是不可能的,这种事说出去,没有任何人会相信。 谢天恩拉这欣喜若狂的白简,激动的说道“这一定是哪个绝世大能所留下的一处秘境,我总觉得,这里和外界隔绝了一样!”。 怪不得之前的紫天一拥有了半个洞天,就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力,只要他进到洞天里,随便跳跃一下,人就出现在几百里开外,谁能追的上。 而在苏葵看来,她就是个用各种伪装,掩饰自己内心自卑,一个始终不肯面对自己的人。 记忆中的这一段儿,正好寄体因为孔舒航跟她分手的事情万分难过,所以就把她本来就没有重视的面试抛之脑后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贞观十六年,孤来了! 数百上千的将士尸体,整齐摆放。 新军将士捧着一面国旗,站到将士尸体的面前,展开覆盖。 裴行俭的心情,不知道何时变得沉重,手上的国旗,好似千钧。 他将国旗展开,给一位同袍缓缓的覆盖上,直到面部消失。 昨天。 他们还在发牢骚,怎么自己在挖坑。 今天,他们才知道,挖的每 “哎呦,别打了,别打了,我娶她还不行吗?”明雪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而对于主场球迷们来说,当主队在比赛开始那一刻就开始表现的非常出色时,这种赏心悦目感无疑是达到了巅峰,就比如现在。 不少人甚至暗中对比着三公主与青玄乐的优劣,发现赵楚和三公主似乎更加般配。 在卡普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游蛇张口喷出了一大蓬绿色的液体,朝着卡普的船罩了过去。 没有再耽误什么时间,陆城一行人直接出发,直奔林远凡洞府所在,陆城想要将此事解决了,以免夜长梦多再生变故。 玄幻里有个词汇叫做『魔武双修』,不过这个……说了她应该也不会懂的。 但清凉的泉水顺着嗓子咽下去,之后润泽全身,心中也一阵畅爽。 “大汉一国之中,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孩子,妾身想要帮助他们。”沈婺华直截了当的说道。跟在李荩忱身边时间久了,她已经很清楚李荩忱最讨厌的就是拐弯抹角。 她爱这个地方,也爱她的战友和这身她认为是最最漂亮的衣服。但是她更爱萧唯。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但是她有些舍不得,只是有一些而已。 对,的确是两个脑袋,没有了身体的脑袋,被人用暴力方式砍了下来,再用树枝贯穿插在地上,身体随意地丢在了几米外。 这时,他眼前一闪,透过白雾,隐约见盘蜒朝旁奔去,原地已无人影,廖闻声立时变招,往旁横扫一剑,剑上火焰升腾,仿佛树冠,左掌悄然凝力,要令盘蜒挡得住火焰,挡不住剑刃,挡得住剑刃,挡不住他劈空掌。 他也不想做那卖直的臣子,今天的事情,完全就是在其位谋其事。给事中本来就掌管着批驳政务得失的职责,虽然他和李靖是有嫌隙,可是今天要不这样反驳李世民,难保这样的事情不会成为一个常例。 张千峰、千灵子两人脑中一片空白,霎时愣愣无语,想要质疑这景象是假,然则两人功力深湛,轻易能辨真伪,这幻境中声音表情全无破绽,宛如亲临现场,决不能是菩提凭空幻化而成。 在罗凯进行工作汇报之前,俞亮也已经向他汇报了搜寻工作的结果。 血寒武艺深湛,即便跟不上他神速,可已料到他心思,骨剑一转,白光盘绕,挡住攻势。两人陷入僵局,各呈绝学,血寒再伤不得逐阳,而逐阳畏惧她骨剑,自也害她不能。 宁月将头扭到一边微有啜泣。可汗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却始终不知道如何是好。 聂空翻身骑上一匹战马,手一挥,带着三头犀牛,十头森林狼奔向远处。 席天灵刚刚透过大门进到这个不大的饭店,里面的老板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有狼来了,咬她的脸颊,撕掉她那布满红斑的肌肤,吞咽时,黑血从她脸上流下。那狼知道不妙,想要放弃,但已患病而死。 “来得好,就用你来测试我的战斗力吧!”短笛冷笑着看着对方。 第一百二十二章:把李世民写入启蒙教材 李承乾的太子教令一下,三省六部接到教令,当即忙碌奔走。 “召我没有?” 刘洎见到尚书省六部官员都在奔走,忍不住焦急。 他是黄门侍郎,但门下省侍中暂阙,也算是领着侍中的差事。 只不过,魏征以特进知门下省事,管着门下省的事务。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去。 毕竟,太子召见 现在看来,自己劝降郝昭已经是没有办法了,但此人能力绝对可以堪比曹仁之流,绝对不能让他逃回魏国。 所以,能够不看到那个可恶、混蛋、不要脸的家伙,他绝对不想看到的。 闲着在家无事的云娘正在花园中浇花,乔木叶则在除着草,亭子处喵大人懒洋洋的趴着,一只大鹅慢在花园中四处闲逛着,嘴里还不时嘎嘎的叫着。 “如果一场你策划了十几年的好戏,终于要上演了,你还能不开心?”除了顾若眉跟着陆祈找上门那次之外,欧阳柳相都维持着丁相柳的容貌和服饰,毕竟,处在二十一世界的大都市,欧阳柳相的容貌和服饰都有些不合时宜。 越到这种情况,身在天水的姜维就越不能冲动向南安奔袭,“诸葛亮”在祁山大营被郭淮主力突袭,你如今身为诸葛亮的得意门生竟然不去救,这会让郭淮知道什么? 只见偷袭的根部忍者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一道淡然而清脆的声音传出,雏田全身查克拉开始分散凝聚旋转最后随着她化作了一道蓝色的查克拉球,刹那间反弹炎弹的攻击并旋转飞舞回天瞬移到这个根部忍者眼前。 要知道郭淮被姜维打败这件事情在朝中成了丑闻,但也不至于在国内大肆宣扬,因此苏宁不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通过他这么一着重提醒,苏宁的内心中突然莫名其妙地有种想与其一战的感觉。 随着气氛越来越冰冷,柳生觉得有必要缓和气氛,调侃的打招呼。 酒吧这样的地方,没几个是真正来喝酒的,其实就是个成年人的交际场所。 地上铺上了很大的一片他特制的野炊布,不远处是几个烧烤架以及准备好的一桌食材。 这逼人的直接就把现在所有的气氛全都破坏了,所有人全都呆呆地看向了他,而那位先生则是露出来的明媚的笑容,看上去好像非常开心的样子。 “很有意思的创意,技术方面尚且成熟吗?”陆尘东来了兴致,下意识追问道。 网络直播间里,各界网友们看着苏晨这样的形象,早已经是一片沸腾了。 好好的想一想——假如没有校长的话,那么我们能怎么办,我们有机会去学校吗?我们有资格去学校吗?我们的孩子该怎么学习新的东西?我们的生活会有改变吗? 波加曼再次使用出“水炮”,喷向火焰猴。火焰猴见状,连忙向着空中跃去,抓住一根树枝躲过水炮。 想着,林夜直接站到众人的背后,举起手中的名刀月隐,释放出了海月之誓的技能,召唤出那只治疗量比自己所有技能加起来都多的幻月水母。 左思寻思了一下狸克,又寻思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可能和打工的没啥太大的差别。 “因为你是异界之人,所以你和你大师兄一样,不存于天机之中,当初另外那个世界曾派出了数位妖帝来屠杀我们这个世界上的人类。但这些妖帝分别被我们封印在了中洲、西洲、南州和北洲。 第一百二十三章:大唐举重冠军 李承乾嘴角含笑,注视两人。 房玄龄还有些犹豫,总觉得很是奇怪,但太子看着,他不动手也不行。 毕竟,高士廉这会儿正在奋笔疾书呢。 也不知道写的什么,但肯定是刚才太子所言。 他只好也低头,开始在白纸上书写。 见此。 李承乾拿起刚送来的奏本,道:“诸位稍待,等左右仆射写 见之前拿出的药材还剩三份,倒是不好分。冰月又拿出一份五品回灵丹的药材与之前剩下的凑成四份,平均分给了二人,以便了却了今日承蒙对方指点“如何引燃地火”的因果。 说真的,这种还是比较缺少培训。有时间的话,让他们出去外面去多学习学习也是对他们增加眼界的一种好方法。 周骄根本不敢犹豫,开了盖后,一口直接一瓶下肚,只感觉喉咙火辣辣的狂烧起来,可不敢有丝毫犹豫。 阿婆赶紧抹了泪,主动说起当年,怎么和孩子们失踪的前后事情来。 钱特助回想的全是李夫人一脸的泪痕,他跟在李钰身边多年,做了他的心腹多年,只有在温敛这件事情上背叛过他。 往后,只要吴二学会了制作粉条之类的手艺,这些藕就可用来做藕粉了。 比赛场旁有一处高台,高台之上坐着一个身穿黄袍之人,看上去应该是唐虞国的皇帝了。 出身在普通家庭的符秋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出国学习,她非常珍惜这次机会,跟家人认真商量后,她动身来到了M国开始了新的旅程。 第二天,林清予两兄妹亲自去蒋家想要接回蒋慧,被蒋家的管家劝回。 “她向你表白,你居然感到恶心?”陆云浅有些好笑地说,她想如果薛芳凝听到许安博这话,只怕是会活活气死吧。 路少凡一脸震惊,拿出自己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陈曼的名字,果不其然,就是这个号码。 顾雪晚上约了她一起吃饭,因为萧振最近公司比较忙,她也刚回来,也是因为若兮的婚礼,所以才会提前回来的。 “去哪里?”站在将军府门口,一个守门的仆人伸手拦住了她,公事公办的口吻问道。 齐昊在不了解自己家庭的情况的前提下,便能够看出来他天生圣体的事实,这已经超出了大部分的眼力了,就这一点也不是别人能够相比的。 眼下的这个情况,林夏沫还能够多说些什么呢,说多错多,估计还不是很讨喜,这么想着,林夏沫索性就直接闭了嘴,只是把自己手上的纸巾递了过去,然后看了一眼佟莳莳。 司令官吸了口气,那样子让人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要对陆云浅动手了。 沈一顾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对着贺朝点点头,二人顺着窗户爬了出去。随后前往皇宫暗门,入夜离开,他们没办法带走自己的马儿,只能依靠轻功离开朝国的都城。 喜爱的看看一顾的面容,他满面的刚毅都被融化了,心中如同一池温水一般流淌着。 他的有脸那巴掌大的胎记看上去更是让人觉得好像从地狱跑上来修罗一样。 到时候还是让他去木材厂或是哪里找个活干,按照之前说好的,一个月还给人家五十块。 方秀说完,没好气的扫了方萍英一眼,很明显就是在指责方萍英没给家里打电话。 “平白无故挖什么……咦,阿劲要出专辑了?”陈韶华看完后也愣住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草原经营之策 你们的意见保留,写成建议附在奏本之后,交给李世民去裁断。 李承乾给府兵制挖了很多坑,也PUA李世民很多次。 连府兵制的出路,都给出来了。 李世民还要展现大度宽容,轻拿轻放的话,他不得不质疑李世民这天策上将,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目前府兵制出现的状况,问题在于又拿又吃上面。 慕华臣一顿,若是她没记错,莫道学院的长老们最年轻的也是年过半百,她去了,岂不是拉低长老们的平均年龄? 一道力量余波从远方逸散了过来,轰在了易阳前方不远处的黑色地面上。顿时,黑色地面就被这股力量余波给崩裂了开来,如同流星坠落下来一般,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 同样是一百个修者,一百个一级信徒和一百个三级信众,两者一天产生的信仰之力的差距就是三十二倍。 这个变故让病房里的人猝不及防,所有人脸上的笑意都还没能散去,就被这一幕吓的面色苍白如纸。 谢芳菲有些急了,王卓就在她的身旁,现在父母把王卓的功劳全部给了徐盛星,王卓的心里会怎么想。 二人世界里面多了一个超级大灯泡,不过,唐凝儿看苏阿九的样子却十分宠溺,方冷都有些不解了。 没等帝止出手,苏子天的手就被慕华臣躲开,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这下我倒是想起来了,之前为了查那个大笤帚的来路,我在门口扑了一层糯米粉,就打算过去看看,那里是不是能有什么蛛丝马迹。 药香阵阵传来,透过那药香,直觉告诉她,这丹药绝不是凡品。那浓郁的药香,定是在七阶之上。 那种感觉,就像是落水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让他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你们翼族不是有着严格的血统等级吗?流星家反叛会得到支持吗?”白焰说出了心中的疑问,翼族人血统越高贵,他们翅膀的颜色就越接近纯白。 没几下,护罩就破了。我朝姬雅招了招手,姬雅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直接就朝我飞了过来。 下一刻,我脸上就露出了几分兴奋。因为有一个大嗓门远远的传来,不是那狼妖还是谁人? 潘磊倒地之后,包括马勇在内的所有人都冲到了潘磊面前抬脚就是一顿踢,后来都觉得踢着不过瘾,他们就用鞋跟朝他身上头上乱跺,潘磊倒在地上双手抱头,蜷着像个虾米。郁闷了一天的马勇等人终于好好的出了口恶气。 老头儿话音未落,就听到两声清脆的金属切割声,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他的一对机械臂已经脱离他的肩膀,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有察觉到这个东西的存在?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连好几个问好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屋里只要是个带把的都给出来!!咱们的人被外面的人打了”另外一个手里拎着啤酒的青年大吼了一句。 噬魂天甲虫老祖满脸怒色,他完全相信了秦昊的话,认为是紫阳出卖了他。 “不能再等了!王妃,我们走吧!”翟珊和阿史那云随即一前一后出了房间,飞身而去。 特别是那些没有经历过战斗的学生,卷缩在教室角落里瑟瑟发抖,害怕了整个晚上。 “你说什么,雨烟是你……故意安排在我身边的?”蓝海辰开口问到,手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棉花! 众人细细思索,是否可行。 高士廉迟疑的说道:“殿下,臣说万一,万一两族联合,会不会出现养虎为患来啊?” “这不得不防啊。” 长孙无忌道:“养虎为患,倒是不必担心,无非再打一顿便是。” “只是,一旦朝廷有所投入,最终惨淡收场的话,得不偿失。” 考虑问题就要考虑全面。 武装采矿车可是心灵能力者的克星,管他什么专家精英的,一梭子下去,众生平等。 车上的众人们顿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其中不乏面露焦急之色。 轩辕薇虽然无动于衷,但是心里也是悬着的,真害怕林行面对父王的威严怂了,那就更不好说了。 他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话了,也很久没有这么提过中夏了,所以现在一提起来,话就滔滔不绝。 便看到此刻的赵辰也在看自己,而且脸上还带着微笑,一时间她竟然不由地红了脸。 聚光灯如同一束光箭,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严茉茉身上,将她映照得如同舞台上的明珠。她轻盈的步伐和优雅的动作让整个宴会厅都为之陶醉,众人的目光不自觉随着严茉茉移动。 神虎卫要负责使臣团在京时的一切安全事宜,因此要跟大景的那位皇太子要打好几日的交道。 罗冬冬第一天上朝,还有些拘谨,她仍是坚持着用眼神与凌初初打了招呼,尽管对方以前每次都不太搭理她。 月脚踏月影神步,一步迈出已达巫衣面前,挥剑直刺巫衣的咽喉,同样的招式,不同的功力。巫衣不敢如方才那样的应对,三米长的剑罡不是闹着玩的。 “你最好不要对我们家打什么鬼主意,我会一直监视你。”知道了真相之后,墨渊离一时有些受不了,他准备离开之时,冷冷地斜睨着墨绾离说了这么一句话,杀机陡现。 “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莫名其妙的给我演了这么一出。”罗云念叨着,在街上四处闲看,心里开始急切。要是找不到就完了,老爹那么宝贝的东西没了,肯定会整死他的。 梵天萝转头对身边的金雅苦笑一下道:“你看到了吧,还没完呢。”说完耸了耸肩,朝暮雨他们走去。 “这件事!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你们看!”郭琴将一份纸放在桌上。 玄破天手中的长剑连劈两剑!根本没有一点作用,若不是他们一直在反抗,恐怕一瞬间就被吞掉了。 七色花,看起来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它美丽,妖艳,纯净,让人心灵透彻,但是它下面的湖泊却充满了戾气,散发着淡淡的恶臭味,给人一种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的感觉。 “那就先谢过校长您了,我需要百年人参、百年灵芝、沉香、佛手、、、”林寒一口气说了十多种珍贵中草药的名字,每一种都非常珍贵,市面上很难买得到。 三日后,金丹期的瘦高执事来到灵泉,看到灵泉的灵气竟然有所减少,心中有些纳闷,想找龙武等人一问究竟,可是寻找了龙武等人大半天后,仍然没有找到。 午后的热风吹动着少年的蓬松的短发,大学校园、单车、恋爱,这些对于杜宗霖来说陌生又憧憬的东西,现在却都很真实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此时,王因果已经感应不到之前附加在法宝戒尺上的特殊气息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李淳风苦啊 棉花,有古籍中记载,称之为古贝,白叠等。 但并不被世人熟知,并没有发现其作用,进行广泛运用。 李承乾派人去高昌寻觅,其实也不确定,高昌是否真存在棉花种植。 如今看着手里白花花的棉花毛绒。 他嘴角都快笑开花。 有棉花就能办太多的事了。 “具体是什么情况?” 李 “不曾。”言十安摇头,身边的人怎会同意他去那种听起来就不够安全的地方。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们就醒了过来,灰狼队长开始教舒云瞬身术和查克拉的性质变化。 付出了如此惨烈的代价,竟然还在这里任由自己的远程部队消耗,射杀在前进的路上那么多的恶魔。 她算是豁出去了,虽然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丢人,可对比再让二人共处一室,还不定出什么事,丢人就丢人吧。 只是当他们在今天早上,离开拥挤的公寓,打算出来厮杀一番的时候。 活了两百多岁的半身人长老珀罗,可是清楚的知道,成为职业者,有的时候就需要某种情绪上的波动。 落鹜城是凡人居多的城郭,也会有少量修士居住,零星几家出售修士物品的店铺,还有九州鼎鼎大名的奇珍坊。 “当然有,你先使一遍给我瞧瞧。”说着张飞就要往江辞雪负责的炼宝台走过去。 陈冠道的两只手抱住头盔,试图将之摘下,无法突破法甲的附肢老实地停留在胸前。 “来到这样一个世界也不错。”已经有斯瓦迪亚民兵们在吃饭时轻声的交流。 “大年根底下的,冒昧把姜大人请来,是有两件事想问问。”宋继昆开门见山,和和气气。 它不甘地抬起头来,嘴里火焰汇聚,想给云璎来一炮的时候,掠火直接贯穿了它的脑袋。 “他竟然知道我们,还想要寻求我们的庇护,呵呵……我们当然会给予他庇护,谁让他提出了一个让我们拒绝不了的价码。”沙比尼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她相信,林奕曾与仙宫接引使有过渊源,连天极圣使也对林奕另眼相看,只有等到林奕回归,或许才能找到救人之法。 “你要留在建康?”拓跋曜垂目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秦绍。 龟速流有很多别称,不要脸流,S妈流等等等等,无一不表达了众人对其的友好态度。 要是皇上认为,是她指使着夏清娆对他下媚药的话,那事情才糟了呢。 无奈之下,墨唐还是尝试了利用自己的毁灭雷炎,这才把这东西给简单的熔炼了一下。 难道这墨唐准备的后手还不止凰天一个,还有另外一位六星斗圣级别的恐怖强者出手拦住了魂阡陌? 陈留前半生很苦,她生母慕容夫人早逝,生前只是魏国先帝的贵人,死后才追封夫人,并不受先帝宠爱,所以陈留在先帝心目中印象也很淡。在陈留成年后,先帝就很随意的把陈留指给梁王萧斌。 “照理来说不应该会这样,昨天晚上并不热,他怎么会流出这么多汗来!”杀手张哥也想不明白。 砰的一声,沙袋竟然被这只没有剑尖也没有剑刃的杠铃杆刺破,黄色的沙子当时就倾泻而出,洒了一地,足见陈最的力量有多么恐怖。 温旭宁的脸痛苦的扭曲着,他没想到伊万会这么直截了当挑明此事,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突然间无法说出口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去长安,受表彰 李淳风要晕了。 更怕了。 他知道如今太子,今非昔比。 一道太子教令下来,他根本没得反抗。 向陛下陈情? 你看陛下是理你,还是向太子。 最让他忧心的,是太子要召集道方之士。 这就要要命了啊。 道士还好,方士简直就是催命符。 方士本来名声就败坏,跟蛊 “赢了的人,可以任意吩咐输了的人,随便做什么事,前提不是去自杀,这样的赌约公平吗?”秋玄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隔壁房间,陶丽佩同王一龙饮酒畅谈,说着她这些年来捧红、踩死的明星大腕。 这话就算爷爷不说孟缺也会做的,好不容易得到一个上古神兽,如果不好生利用,岂不可惜? “到底你看到了什么?”爱寒军看到艾伯特的样子,心中发寒,为了掩饰自己的恐惧,爱寒军连忙蹲下来想要将艾伯特扶起来。 秋玄扶着荣玥,走到院后的草坪上坐了下来。秋玄知道荣玥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不宜多活动,所以就在这里跟荣玥聊着,并没有走多远。 看到这里温妮也不能在待下去,当下悄悄的走了出去,脸上微微发红。 机长还是企图拖延时间,等救援来协助。大猩猩看破他的心思,一个巴掌直接扇在他脸上,差点将牙都打掉。 “不是的,说起来,他们应该是我们的盟友了,我们这一次遇到的是老对手。”段可说着,指了指上面。 老男人出手一叮,那两位生化人脑袋既没烂,也没流血,身体却陡然僵硬,如木块一样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瞳孔涣散,分明是死了。 “好大的口气,我萨家灭你满门了吗?还是跟你有杀父之仇,竟然要血洗我萨家。”艾丽莎一脸的怒意,指着秋玄喝道。 刚进门,便是一处数百平方的大厅……里面出乎意料的安静,而空气中那浓郁的腥臭之气也尽都消失不见。 而上官灵也不含糊,进入到了深度修炼之中,在这种状态之下,任何一个半神都可以轻易地将其杀死。 里面上挂着都是昂贵的衣服,也有很多不同的工作装,随后拿一套衣服给换上,这套衣服就是红色蜘蛛侠战衣【擦窗装】扛起在门边的大拖把挑起一桶水,便下楼去了。 别忘了,经过数次的缠斗,田大鹏麾下的骑兵已经不足七百人,而己方的骑兵还有接近一千五百人,那已经是对方的二倍还有余。 流影知道是给他的,于是就拿起放在黑盒子上的信封,并打开来看。 “大作家什么的还远着呢,青山姐你别逗我了…”被人直白的夸奖未来还是有些不适应。 里蜀山隔绝一界,战傀手环已经绝无可能影响到云浅雪……因此,将她放出来之后,方正任由她本能的躲到了一边去。 “有活干是很开心,但又不是单纯的因为当了老师…”未来觉得父亲的说法怪怪的。 和黄斌这样的超级大佬共进晚餐,房中也一口都没吃,因为紧张来着。 不奇怪……这个浮夸的世界,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她自己心底里,最强大的事物到底是什么。 苏妙婧看着这样的沈云澈,心中百感交集,一面她很感动,一面她又不想连累他,更不想欠他。 饭后桌上只剩下刚子、罗灿东和庄晓,宋艾佳擦完桌子就和虎子进了后面厨房。 第一百二十八章:给点灭族的压力 长安。 许多人发现,近几日出现不少方士的身影,街头巷尾能见到不少表演神奇法术的高人,引得百姓拍手称好。 李淳风经过之时,不由摇头。 现在有多爱表现显摆,到头来就会知道有多惨。 他堂堂太常博士,转眼间,一道太子教令就被调去渭水边了。 李淳风怎么也没算明白,自己是怎么沦落到 单单材料成本,就一万四千五百两银子,绿玉寒雪潭的潭水,对陆家庄而言不值钱,可不知道绿玉寒雪潭所在的人而言,就是无价的宝贝。还有陆德胜、陆飞羽即将一个多月不断地辛苦打造。 那人正端着果盘准备送入宴会厅,结果身形不受控制的来到陆林面前。 “这……她是我的师姐,看着我长大的……我也不知道……”天皇子想解释什么,又觉得好像没必要,真的没有吗?真的有吗?心乱如麻,以前从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 跟蒙古蠕虫不同,猫算是伊芙琳最喜欢的非人形态,因为自从变成猫以后,在没人来的情况下,男人从来都没有主动赶走过她。 指了指灯柱四四方方,能把人的脑壳怼开的铸铁厚晶石外壳,贾克斯主动把灯柱递给了莱斯特。 趁着替身鬼走神的时候,吴所谓悄悄给陆星瀚做了一个手势,让陆星瀚转过身来。 忽然,无数道急速的神光冲了过来,落在了地上,显现出他们本来的身影。 一伸懒腰,慵然的神情可爱至极不说,毛衣下摆还堪堪包裹住臀部那诱人的弧度,比早先那件连衣裙还要短一截,雪白紧致的修长美腿在清晨清澈的阳光中折射出一条条闪亮的金边。 夏悠并没有参与其中,仿佛置身事外对身边的讨论声充耳不闻,他从兜里掏出两枚500円的硬币投进自动贩卖机,手里拎着两瓶冰镇乌龙茶慢悠悠往天台上走。 这座神岛灵气充沛,大道还能感应,城主取出珍藏的仙酿,天皇子开怀痛饮。饭后,侍者将二人带到了一处宽敞幽静的房间安排二人住下。 陆子笙想着她的病,的确有些放不下,就去听听她还想说些什么吧,如果能让她不再来纠缠自己,那也不错,他没有多想,把孩子‘交’给育嫂就出了‘门’。 将孩子绑在了自己身上,又试了试绳子的强度和长度,这才一脚踢在石面上,借着惯力跳了过去。 看来布下眼前阵法的上古大能真的是位阵法奇才,拥有阵法重生之力。 所以这一次回来,她心里也有些忐忑,不过不管让她做什么,她都一定会做好。 没错,他是当了神父,但是他根本就不可能会去信仰基督,他只是由于某些扭曲的心理而成为了神父这个职位并穿上了那件黑色的常服,他之所以接受那件黑色的常服,只是很普通的觉得不怎么排斥而已。 “亲,睡了吗。”百变的李香琴算是彻底见识了,称呼改的够彻底。 只可惜,这种重播远没有亲眼所见那样震撼,真正的领悟也非常有限。 陆子笙的脸色也有些沉重,虽然他们陆家有钱,但也只是商人,商人永远也不要与政客为敌,否则不会有好下场。可惜,他不想惹麻烦,麻烦却主动找上门。 格雷戈笑道:“如果是都泽的商队我们当然不敢随便招手,能在亡灵肆虐的日子仍然坚持商队怎么可能是善良之辈,见到他们的话我们肯定会第一时间藏起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陛下该去军中巡视 李畋。 他发明爆竹,在火药的运用上,是走在历史前沿的。 李世民封其为‘爆竹祖师’。 在李承乾面前称臣,也算得体。 李承乾不由观察这位爆竹祖师,面部有伤,行礼之时,能看出手指有所残缺。 显然是研究爆竹之时,遭遇到意外的爆炸所致。 只不过,可能当时的火药少,威力不大。 看到这颗巨大的梧桐树,玄元当即明白这是凤凰族用来镇压气运的灵根——丙火梧桐。 本能便觉得不对,与普通的技师客房中,有股子怎么也祛不尽的淡淡鱼腥味想较。 威尔·斯密斯在用各国语言做了个自我介绍后,终于步入正题了。 “这也就是说,我们的民众正在挨饿!”威廉姆斯愤怒地把拳头砸在会议桌上,震得杯子里的茶水都洒了一些出来。 徐子麟在的时候江次便会收起来浑身的锋芒,把自己装成一个特别善解人意和阳光的人。 都说她任性娇蛮,可他却看到她体恤宫中奴婢,还对着身边姑姑撒娇。 哪怕是早就听说了这件事,作为主演的麦斯·米科尔森,依旧为这片一望无际的玉米地而震惊。 祭坛之上,烙印着蛮荒万灵的虚影,中间则是一尊伟岸至极的人皇法相,人道之力萦绕,给人一股极强的压迫之感。 而没进入票房前十的电影,说实话,那点利润吴渊也有些看不上了,还不如让john自己在北美自由发挥。 这边汤姆从工具箱里面翻出来一截铁丝,用钳子扭弯了做成一个钩子,就叫王队医去陪他钓鱼。 曾姑娘还叫一品轩酒楼送了两桌菜食到两家院子,并没露面,应是怕打扰了大家的休息。很是体贴,必是清凡指点过的。 “好吧,让我们看看你的这位‘宇宙骑士’有什么本事。”高森笑呵呵的说。同时将勒伦多圣剑给取消掉,身上的圣炎全部收敛。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正在对着自己摆出防御姿势的宇宙骑士。 蓝灵叹了口气“那如今沈娘子可有什么话要说来听听么?”沈绣娘缓缓的抬首只见一张脸凹凸不平,红红白白的疤痕几乎遍布了整张脸,独一双眼黑白分明,此刻正定定的看着蓝灵。 “有没有事,都是你们自找的。若是按照规矩来,你私闯擂台,现在已经死了!三个月之内,你肖家。若是举行婚礼,别怪老夫无礼!”老人的声音冷的不行。看着肖大龙,似笑非笑的说了出来。 “哼,残梦,你在说我么?”楚听风感觉残梦的话格外的刺耳,当即冷冷的说道。 青黛也愣住了,听秦显的口气,那个什么姝儿该是与他、与九娘娘都是相熟亲近之人。比五年前相比,自己的变化其实tǐng大的。五官张开了,与前世的那张脸也有五分相似,却比前世好看不知多少倍。 “切,你有什么汗颜的,我都感受不到你的境界,恐怕你想在已经达到了绝顶高手了吧,丫的,一见面就损我,有意思没!”萧痕没好气的回道。 “我们的总捕头让我们陪着你游览济南城的时候我们居然接到了系统提示音,说这是一个任务,名字就叫做‘陪洛阳总捕头游览济南城’,我们没想到你既然被列成任务人物,不奇怪就怪了!”皇甫晓晓说道。 三夫人刚刚恢复了些的面色又变得苍白了。她想说什么,可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一百三十章:换孙思邈一个封侯 织坊。 李承乾站在一边,身旁是李治与长孙冲。 李淳风靠边点,他眼中满是惊叹之色。 在太子的指点,以及诸多木匠的努力下。 两种新式的纺纱机与织布机,就这么完工了。 “殿下,陛下他们到了。” 话音落下,就见到李世民一众人赶到。 “参见陛下。” “参见太子。 由于恶狼的战斗影像并不多,所以往往一段影像夜默需要翻来覆去的看上数百,乃至数千遍。 沐凌天若此时要杀易晓鹏轻而易举,但如果此时对易晓鹏动手,那骆风必然得手,这一点沐凌天很清楚。所以为了保护落雪,更为了这一战的成败,沐凌天没有丝毫犹豫,无视易晓鹏一跃而起。 突然,安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夜默的身旁,同时一边看着市中心内穿着体面的人,一边对着夜默说道。 然而修真者的攻击手段和法术何止千万,这种情况对于一个初入修真不过数月的菜鸟来说显然是很糟糕的事情。 其实唐傲霜自己也很担心沐凌天,也同样担心这一场博弈,不过他有一个盟友,这也是为何唐傲霜敢如此放手一搏的缘故。 接着,立刻便是“轰”的一声,随着夜默拳头一捏,双子王弟弟的身上便出现了爆炸。 “年轻人,性子不要太急,有我老牛在,什么魔门修士的追杀,什么正道七大派的围捕,都如同癣疥之痒,不足为虑。”牛角怪浑然不将正道七大派和魔门放在眼中。 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蒙古兵们从笑脸相迎的县令身边奔驰而过,赶紧麻利的开始了抢掠。 距离至高坑洞遥远的白城,鲁鲁修站在圣树下把玩着手上的这个东西,这是一个玉佩,虽然在西方世界北境下的中土几乎不存在这种东西,但是鲁鲁修很确定这是一个玉佩,昨天晚上莉莉丝给他的东西。 此人正是天岚宗现任掌‘门’,他听说了邪风沒有被传送出來之后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來,起初听到邪风已经突破了筑基期,心中同样震撼莫名,但是想到他很可能被困在了里面,脸‘色’就开始变得极为‘阴’郁起來。 顾云汐开始教保姆跟楚奶奶做药膳,其实给楚墨吃的这个比较简单,只要认识她给的那些药材药包就行,做汤的时候放进去炖一炖就好。 可惜他刚叫,陆昊霆就吼了一声,脚下更加用力,差点儿把王二舅的脑袋都给踩地上去。 没过多久薛沁渝也走了,金梓妍才敢张开嘴,大声喘着粗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猛地要摇头,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更不知道要怎么消化。 安全的?有人拿明月骗他上钩?张三抑制住了夺窗而跑的念头,这么多人在这,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叶寒愣了愣,已经带走了吗,只是不知道邪祖算不算是真正的恢复了实力。 看着笑的很开心的周珂,似乎是被感染方木也是跟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方木就忍不住打量起周珂今天的装扮。 二嫂子端着就要往外走,可是刚转身,脚步一顿,又给放了回去。 但四位家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够亲自过来,老夫已经深受感动,这样吧,这价格就按几位家主之言,在原价的基础上,加多一成。 第一百三十一章封侯之难,朝廷政策 封侯拜爵,是显赫功名的代名词,也是人生高光时刻。 历朝历代,追逐封侯之人,如过江之鲤,数不胜数。 但封侯的条件,却极为苛刻,要求极高。 惟有军功才是最快最有效的捷径。 军功封侯,含金量最高,也最有说服力,天下也认可。 当然,也有其他做出大功绩,可以封爵的,但想要一步登天 突然,宓珠娇喝一声:“何人在外鬼鬼祟祟地偷听。”随即手捏灵诀,向窗外一指,手上银环嗡的飞了出去。 忽而,雾气中亮起一道耀目的雷光,浑身绕着电芒的杨紫菀高高跃起,然后朝着某地一脚踢了下去。 望着赵公明的背影,火榕微微一摇头,自言自语道:“如此贫道不如前往北海一趟,至于赵公明只能好自为之。”说完,驾着祥云往北海而去。 龟宝也是静静地守候着,并没有开口,而从刚才陆德春与何天淮的话中可以得知,灵兽的攻击非常地狡猾,好像是预先知道矿区人员的调动一般,那么何天淮要表达的意思无非是两个。 终于等来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刻……不,杨毅其实一点也不激动,相反平静的很,到了这一步,他是没有退路的,成功或失败就在明天,虽然他只带来了一万骑兵,可是有福曼在,只要运动得当,未必不能击退苏菲。 “你们的路线是不是自和州的裕溪口入裕溪水,然后经濡须水到镇巢军,再从焦湖进肥水,到庐州上岸开始行陆路?”因为队伍中有家眷还有棺木,刘禹推测他们应该是会以水路为主,那样既轻松,又安全。 “很好,进车里面吧”龙飞抱着爱丽丝回到了车里面,对着前面的静香说道,“一口气冲上马路吧”。 “哼,这我知道,当初的三忍之一么。”凯说着,心底对这个称号还是很尊敬的。 全真道在金代的发展有限,至蒙元前期,以成吉思汗之召见、宠遇丘处机为契机,在丘处机及其弟子们的推动下,全真道发展至鼎盛。 想了想,年轻人觉得十分不对,考虑了一会儿,直接迈步出了楼宇,急匆匆的疾走。 “修罗,放掉我,我会成为你的队友,帮你把敌人扫荡掉。”饕餮见我停下来,立即叫道。 只见法杖被扎卡当成了长矛一般,舞地密不透风,而两个刺客却不慎被圣火沾到,火焰瞬间就从衣角扩散到了全身,将刺客化为了灰烬。 远远的望着那与村庄完全隔离出来的那片地方,似乎那里还有着些许光亮的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于舒适的缘故,他们都不愿意在这夜晚之中入睡。 祁凌从地上捡起信纸,摊开后,上面赫然歪歪扭扭用报纸上剪的字黏贴在上面拼成了几句话。 一时间陈亮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过多的打探一下夏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闻山翻了翻白眼,敷衍的行了个礼数,索性不去看他,杜泫却不依不饶,还在那说个没完。 婆娑不断的后退,头顶的碎石不断的坍塌下来,此刻的五浊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丝毫不顾及眼下可能被活埋的风险。 “你指的真格是什么意思?”五浊不明白青阳志奇为何会有所畏惧。 那道冷光却没有丝毫变弱的迹象,却是青光剑被轻易的撞开,随着黑衣人的手指晃动,那道冷光在空中上下穿梭,竟是以一抵四不落下风。 第一百三十二章:长乐三姐妹 “殿下,这还要缴税……。” 李孝恭属实有点不太情愿,这平白让出去一部分利益,数目也不小啊。 “伯父,你是我李唐宗室之长,自当要做出表率,拿出带头作用来。” 李承乾知道,想让这些人缴税,不是一般的困难。 他动的对外商税,也没动国内的。 就是知道时候不到,太过着急会引起反噬 马忠不敢太过冒险,等确定宛陵的事情已经的确不可为之后,就打了退堂鼓。 再之后,“丧门星”的绰号越传越广,从羊城还传来消息,吴岩这个羊城人之所以到魔都去讨生活就是因为在羊城供职的两家公司都关门大吉,而且老总还涉事直接进去了。 见到洛玉如,白无常当然苦笑,昔日西湖花船上,他把玉如剥了个精光,将她每一寸油腻腻的皮肤都摸遍了。 到了大年初三,冯一鸣借早就找好的借口,拉着叶子姿和好不容易脱开身的张淼出去玩了一天。 ‘爸爸,儿子给你…报仇了…’福威心中念道,他瘫坐在座椅上,低垂着头,这一战,似乎用尽了他全身心的气力。 “你清醒点,江佑的死与我何干?冤有头债有主,就算要找,你也该找前代神王才对。”西王连声劝说。 郝俊说萧志兴所获得的信息也有限,此刻正在俱乐部查着呢,不过可能不会有太大的收效,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来施展追溯异能。 “辛卡拉同志在里面等着您。”领路的同志凑近福威说了一句后,便迅速离开了此地。 他急忙提起了纸袋,挺着肚子往俱乐部跑去,那姿势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满地的弹坑,满地的火海,满天的炮弹碎片四下横飞,在炮火笼罩的范围内成了修罗地狱的死亡之网,人的血肉之躯在暴烈的火力打击下象纸一样脆弱,血肉、碎尸,和破烂的武器一起飞上天。 此外军法严厉也是出乎自己的想象,无论海陆军的训练都是十分严格,并不比自己训练差,士兵的素质也很高,陆军的战斗力怕是不比德国陆军差。 阴阴一笑,冥河老祖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幽冥殿中,不久之后,与后羿刑天共处一处的分身发现了冥河老祖的踪迹。 “落叶剑法之一剑怒冲冠!”龙歌的重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空间里面‘抽’了出来,从龙武的后方攻至,而龙歌的本人呢? 微微一愣的娄子素,转过了头,却是看到了此时正与她四目相对的塞巴斯蒂安。 本来高高在上的神皇级别高手一个个跪伏在地上,而在主座上,有着两个散发着强大气息的上古大神。 “上学吗?”静音的眸子里充满了一股憧憬,幸福在其中洋溢着。 “我还以为你会排到十二月份呢!这不就行了么?我九月份的时候再借moon就可以了!”朴振英一听,嘴角顿时露出了一丝笑意看着李秀满。 金明贵看到梁善后明显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惧色,但随后就一脸贱笑地堵住了梁善的去路。 梁善闻言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奉承道,俨然就是季敏最忠实的马仔。 他最多倒手赚个两三倍的差价,作为最穷穿越者有机会能赚点零花钱也是极好的,毕竟他现在花钱的地方也很多,至于他的良心不会痛吗夏树表示么问题。 沙发里,顾霆渊闻声转眸,若在她苍白的脸上,看似关切的目光,却一如既往的冷淡。 第一百三十三章:苏烈 李承乾在东宫显德殿,召见高士廉,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等人商议,孙思邈封侯之事。 大家心里清楚,是太子要为孙思邈请功的。 事情也并不复杂,李承乾该办的事情办了,该操作的也操作了。 李世民对李孝恭操办纺织二机一事不反对,相当于默认,默认就代表同意。 这次商议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太 午饭是在何永贵家里吃的。农村人的午饭比较简单,尤其是北方。中午一般就是面条,当然了面条的讲究也很多。 众人随即大笑,于是也不废话,就向着这座巨城走去,几人都是好久没有入城了,最后一次进城还是半年前,都已经馋的不要不要的,再说也得补给一下,衣物什么的。 “童华!你干吗啦?这儿客人要酒“后厨里一个男人大声的喊叫着。 因为南疆西疆现在都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再加上之前奎蛇和李江之间的关系好像还不错,所以根本没人对他们有什么戒备。 桑塔纳一直开出了城,来到一处僻静的树林边,柳定军突然猛的一脚刹车,把车停到了路边。 夏建遇过的事情多了,确实掌握了一些谈话的技巧。他三言两语,便给胡慧茹圈定了一个谈话的框架。这让胡慧茹在和他谈话时就不能随心所欲,所谈内容必须斟酌一二。 所以,想要扭转眼前的不利局面,唯有将萧家的年轻子弟牢牢控制在手里,才有那么一丝机会。 西州回鹘尊胜陀罗和持世陀罗二人眼看阳云汉挥掌攻来,早已吓的魂飞天外,有心开口呼喊求饶,却被阳云汉“天圆地方”至柔至刚劲气压迫住,竟是无法开口说话。 “没事,何总请说,今晚我正好值班”高队长说着,眼睛扫了一眼全场,目光中带着犀利。 还有一点,既然大家是老对手了,王南北觉得应该和对方面对面的对手一次。或许说,这也是解决两人多年以来的恩怨吧。 看清来人模样,江长安神色愕然,这是他最不可能想到的人,是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有胆量这这时出现在此的人。 在感情的世界里,一旦双方都彼此喜欢上了,那么看到的更多不会是对方的缺点,而是自己的不足之处。 姬美奈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啪啪啪的质问,你是萝莉控吗?你是萝莉控吗?你是萝莉控吗? 这就是魔法部最为广为人知、最引以为傲的……魔法兄弟喷泉……遗址。 虽然都说修道者将钱财当做是身外之物,但方士如今却仍旧算是半个俗世之人。 虽然两者之间看上去处在同一空间内,但或许,真实的距离却是二维到三维那般遥不可及。 果然,不到片刻,众人所见,速度陡增的林毅已是掠至那弟子的身前,手中玉渊剑没有丝毫的花哨,竟是“锵”的一声直接从那魂力屏障刺了过去。 倒是看柱子他爹起身,猛地踹了柱子的肩膀一脚,将柱子踹躺在了地上。 具体原因,孙昊迟猜想可能是因为那两人境界高,所以其他魔族才不敢坐在那里的缘故。 虽然我没想到秦悠然的消息会这么准确,但当想到这件事可能是她自导自演的时候,我就立刻露出冷笑。 最可气的是钱渊还不让自己走,那脸上的表情藏有深意,写满了让你配在我身边是给你的荣宠,一脸春意。 第一百三十四章:君子生于小国,非君子之过 李道宗离开。 李承乾却是笑吟吟的。 苏烈之事,他本来不想过问的。 但奈何苏烈此人,确实不能轻易忽视。 他察觉到背后不对劲,就想搞明白,苏烈为何在贞观朝被打压的,是什么势力出手的。 苏烈的背景很是复杂,有不小的历史污点。 但这应该并不太重要,李世民连魏征这种五姓家奴 然而,他没有想到如此的不费劲,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下把方冷竹的短袖往下拉了一大截,一个半球露出来。 张伟一动,四方战将齐齐出动,他们冷漠无神的目光死死的锁定在张伟身上,若他们是被人控制的,那么此刻只有一个指令,就是攻击张伟。 沅听后这才想起来人家是一对,心中做了个决定,没事还是不要招惹它们两个,更是庆幸之前没有太多的调侃斯琳和斯塔。 武十三双手称在巨门上,然后就开始用力,大门也就缓缓的打开。 只有他与现任掌教宗主知道,庄宗正如今正在闭关修炼诛神剑阵,一门完整的诛神剑阵,比他们凌云剑宗原有的诛神剑阵都要精妙强大得多。 “爷爷不要生气,幸好有惊无险,我把仙门来交易的头头魏山给杀了,这次要不是有高人帮忙,我就真中了他们奸计。”叶紫心知道,在那么多人围困的情况下,如果凌宇不出手,她很难杀出重围。 俄国人到底为什么要喊自己来?棕熊说的那些理由,现在看来已经不攻自破,完全就是欺骗自己。 他虽然没看到,林毅是如何击败贺黑云的,但他绝对无法相信,林毅能以一敌二,战胜廖阴虎和火立猛。 林飞扬冷哼一声,抓着服务员的头发,直接将他当成武器甩了起来。 走出这个过道,眼前瞬间开阔了不少,但是很昏暗,随意有点光源却不明朗,只能若隐若现的看到一些建筑。 向宇轩对着话筒淡淡道:“开大冲上去秒了对面AD,再利用草丛跳着就把他们全杀了。”说完放下话筒。 只要自己多忍忍,打死也不离开他们,咬着牙的把婚姻过到白头也不是没可能。 强子退出了房间,阎临晟拿过一只烟点燃,没有抽烟的嗜好,只是单纯的喜欢烟草的味道,阎临晟盯着那只烟等待它燃烧殆尽。 可是既是如此,也有不少的人受了伤,甚至有些伤重的已经不能动态,要不是有处青芽的异能及时医治,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这些人就会死在防御工事里。 一想到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自己,许颜的心就如刀绞一般难受。 当然这里面纵然有她的顺水推舟,可是却也是苏玲他们一手安排的。 其实无语,失足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担心如果楚青涯所说的是否属实。 至于为什么要来这儿,许颜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总感觉在这里她可以得到一些什么消息,只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么现在也就只有元君羡离开。 顾不得和同伴们再多说些什么,按照平时修炼异能的方法,开始修炼了起来。 一股恐怖的吞噬力,随着意识沟通入右手的神秘空间中,留存在内的十多道2阶高段的星魂瞬间如飓风拉扯,疾速的串出,转化成了恐怖能精纯能量。 我急忙找到表姐的qq给她发信息问她,杜颜你什么情况,看看空间里的照片还是你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大朝议,军功表彰仪式 献俘之后,薛延陀汗国,算是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接下来的草原,将有大唐做主,沦为大唐提供肉食类,其他资源的地界。 几天后的大朝议,随之到来。 重头戏自是表彰将士。 长安官员品阶够的,悉数参与观礼。 李承乾乘坐步撵,从东宫出发,再由承天门进入。 没有人再敢说三道 陆雪琪身影急速后退,嗔怒道:“真是一个不懂情调的家伙!”。 她发誓,这句话就是跟顾姐在一起时间长了,学到的客套话而已。 凌峰拍了拍脑袋:“诸位这样的修为,屈居玄天门,说实话有点屈才!”。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流言蜚语也在慢慢的消失,至于那背后的人也不曾出现,许颜他们也懒得去深究,只要无碍于他们便好了。 殷沐艰难的点了点头,眼睛里隐隐含着一颗泪珠,心绪乱成一团麻。 清清发觉不对就过来要推开员外,骆驼一看清清又开始逞能,心里不由的咒骂着,身体却是紧跟着转过来挡在清清的身前。 “死骆驼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听着不像是好话呢?”清清戳着蛇头没好气的问。 陈迪的禁令还是晚了一步。消息已经传播开了……而且柳淳安排在暗处的那些眼线也都动了起来,全力以赴,宣扬朱棣大胜的消息。 “你怎么从医院里出来了?”上次将她送去医院,为了预防宫外孕,便直接留院观察了。 她可是知道的,当初刚来水乡镇,为了不被人认出来,她将自己化了妆,直接掩盖了阴阳脸,那时候还引起了很多人的亲昧,还总会有男子想要搭讪她。 丫鬟往厨房抱柴,来来回回将劈的柴皆抱了进去。接着她便引火烧水。 他看到上方出现了一道古‘门’,古‘门’开在巨大的树干上,紫气蒸腾。 “不用了,我们不合适,因为,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相遇相识相处又能如何?”叶晨说着,身形消失在了凌梦夕的怀抱之中。 “为什么?项昊,你还未进入神境,而其他人都几乎踏足这个境界了,你独自出去,要是出了什么事,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死亡,即使不会真的死亡,也会被送出‘混’沌图的。”轩辕雪紧张的说。 从军阵中,到城门位置,几乎是一条有着无数鲜血与尸体的死亡之路。 正好他们现在无聊,看一看他们的偶像金少出手揍一个乡巴佬,何乐而不为呢? 此话一出,会议室内皆是一愣,紧接着,为首那名男子面色猛地一狰狞,搭在扳机上的手指猛地一手,只见枪口火光一闪,“啪!”的一声巨响,一枚弹头冲膛而出,螺旋着朝着傅羲的眉心飞了过来。 方逸觉得,要想在公司里混个舒服,必须要把这个跟自己作对的家伙踢出公司才行。 虽然如此想着,但他动作一点没有停下,作为器碑上的弟子,他高于柳棉笙两代,若是都斗不过的话,那他也没脸了。 他要是一个高手也就算了,可他偏偏还是个废物,就连李承风那样的高手此刻怕是都不敢如此激怒对方吧? 在他们之间,有一张金色的榜单,横亘在天地间,散发出一种让人心生厌恶、恐惧的气息。 等到楚玉笑够了之后,董毅自己已经喝了好几杯,楚玉赶紧敬了他一杯算是赔罪,玩笑过后便是正事,也就是董毅邀请楚玉和洛灵两人同去的这次任务。 第一百三十六章:寿杏侯,李德彪 表彰仪式虽然结束了。 但还有一件大事。 孙思邈封侯! 李世民早就准备好了旨意。 “宣济世馆大学士孙思邈进殿!” 孙思邈今日衣袍崭新,八十多岁的他,容光焕发,步伐稳健,完全看不出他有如此高龄。 不论是李世民,还是群臣,都对他投入探寻目光。 谁不想活这么久,还这 当晚李二就带关露苹住进萧泥贸易公司,不过是一人一间房。几天没事李二同关露苹聊天。 侍蝶夫人很是欢喜,完全忘记了要来给朵妹子难看的,她不像鄞素儿一样不来往,相反,朵妹子帮助她后,她觉得身体大好,经常过来与朵妹子聊天儿,喝茶,甚至还给朵妹子做衣服。 “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个协议真的生效了,然后我们以后又闹翻了,你真的会很亏的?”她再次对他强调后果的严重性。 柏杨虽然碍于众人在场没上前去和叶白薇打招呼,但是他却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情况,在他这个位置正好面对着苏晓晓,能看清楚她一身的装束和脸上的表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薛冷和尔绵妹好终于到达了幻月神教,高大巍峨的建筑吸引了薛冷,他想不到,悬崖上还能建造如此宏伟的建筑。 今日佳节贺兰槿一身正紫色的宫装,裙摆摇曳,袖口绣着几朵精致的紫莲,绣的栩栩若生,腰间玫色腰带上缀着华美的珍珠,为华美的紫色增添了几分柔美。 萧泥带着两个团坐船到达重庆时,人们看见穿着国军军服的士兵进入重庆市区,没注意到这伙国军左胳膊都绑着一条带子。狗剩带着情报部早已前来接应。 陆青云虽然实力不强,但其意志力之坚强,绝对稍有。此痛虽然恐怖,却也无法与洗髓丹或者是结丹时的聚神相比,因此,他能够承受。 “你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冀云哲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淡,还带着几分的不耐烦。 他们中间是怎么运作的,怎么分配,这还需要更深一步的调查,但是有问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话说得轻巧,分明是她们想要跟宁王抗争,可惜手中无实权,被宁王的人杀死了。 张扬一步步走向了婚礼台,来到了包火龙面前,冷杀的脸庞毫无波动,冷冷地看着包火龙。 他们天下盟虽然庞大,但其实在天界也就那么回事,要不然也不会组建这样的联盟了。 但是看到这摊血迹,也让诸人有些担心,在前方,应该还有着敌人在,可是也只能萧辰一人面对了,他们暂时帮不上什么忙了。 他的长相完全与人类一模一样,便是连肢体语言,亦跟人类一模一样。 噗的一声,诛仙剑直接被虚影大手完全拍进了五爪神龙的龙头之中。 没办法,看来,我的亲自再去现场了。现在是晚上,正好,凶手,死得差不多第七天,该是回魂也,所以,正好,可以去看看,看能不能,遇上死者的灵魂回来,好问上一问,凶手到底是谁。 风刃起不到作用,汪伟直接是被萧辰近身,要不是自身实力要比萧辰高,他早已被打败。 平时尊贵自信的傲娇男子,此时一动不动躺着,发丝凌乱,五官冷峻苍白。 两人几句话的工夫,周围的敌人就已经被青雾战士肃清,而柯克尔中尉的看向河狸号的目光中又多出了一些不明的意味。 第一百三十七章:太子要开枝散叶啊 “寿杏侯桃色满面,春风得意。” 李承乾揶揄道:“可是比少年还风流啊。” 孙思邈也不羞燥,反而是不以为意,他八十几的人,还能做事,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不来呢。 殿下这是什么调侃。 摆明是夸他啊。 “殿下,孔子说过,食色性也,老臣年迈,但精气勃发……。” “真是老不羞。” “还有你。刘幸,别在我面前假仁假义的,装什么兄弟和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就是想夺走我的一切。”刘蒙咬牙切齿的指着刘幸。 湖水底部,唐英妃的气息在削弱到不足原来百分之一的时候,衰退的趋势戛然而止,紧跟着便是些微的反弹,增长到百分之三后停了下来。 “耶,终于让我等到了,虽然我等的花儿都谢了。”电视机前,吴乔激动的说道。 “好了,不说废话了,我们说正事吧。”彩姐决定不再纠结了,再这样下去,估计她会被宇天气到,因为他发现,这个宇天越来越嚣张了。 方卫国已经在尽量的压制自己的怒气,他哪里听不出对方阴阳怪气的调调,如果现在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的局里高层聚集到一起,以他的性格,早就对着这个邓上校劈头盖脸的数落了一番。 他一个走神,妙通方丈口吐佛家六字真言,以无量慈悲之力将他震飞了出去,坚不可摧的蛟龙鳞都碎裂开来。 “看来,当初胜她也是侥幸,全靠自己那速度以及轮回燕返的不可捉摸性,方才胜了她,如果现在再以同样的实力去招战对方,说不定会败北吧?”月陌尘暗道。 看到这一幕,肖海英脑子都来不有反应,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就蹲了下去钻到了桌子底下。 “哼!”曹丽丽却是有些不忿的冷哼一声,然后站起身来便向外走了出去。徐静亦是站起身来,对倪元打了眼色之后便也向外走去。 月陌尘暗叹了一声,旋即便从世界珠中取出了独幽寒牙,走向战斗着的众人。 “想划就划呗,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乐乐不以为然地随着船身的起伏,左右晃着脑袋。 “请问你找高总有什么事情?你预约了吗?”吃惊归吃惊,她可不敢随便放人进去。 乘着打斗尚未结束,他们逃吧,能逃多远逃多远,这一刻两兄弟心有灵犀。 “啪!”十名黑衣大汉立时立正敬礼,动作娴熟利落,整齐划一,威武而标准,极具军人的风范,无可挑剔。 当上了救护车时,公孙羽再也无法支撑,晕厥过去。荣蓉大惊失色,挣扎开为她临时检查的医生护士,几步冲到他的身边。 “如果你看到一高高的水塔的话,再向前1米,那里有一座废旧的钢铁厂,我在那里等你!”蓝蝶声音中有些疲累。 向云晴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我就知道你没那么有诚意的。”她冲那个服务生摆了摆手。 “怎么不多睡会儿了?”高浩天从卫生间出来,见她也起来了,有些奇怪。 “嘴巴倒是变厉害了,”谭海成看着她,“这些年你都在这个城市吗?上学呢?也是在这吗?”似乎有无数的问题要问。 叶子洛默默祝福。进入神界,只是苍大战斗的开始。这个不屈骄傲的男人,会将神界搅成什么样的局面?若是能和他并肩战斗,那么无论面对什么样地敌人,都不会有丝毫畏惧了吧? 然后王兵对着地图冥思苦想了一会,还是没能从这两个地点看出任何端倪。 这个场景不就是二十年前自己的师傅——闪电刀洪辉连败江湖中九十九个高手之后而独闯白云山庄挑战白云剑客的场景吗? 除了陪着孩子的苗秀兰。现场只剩下原雪、原香儿姐妹陪着冯秀芸。 反倒是龙城,同样是四面被围,却在黑暗冰皇的指挥下打退了一波又一波进攻,其中攻城军数度破城,都被黑暗冰皇打了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米国政||府已经指示驻华大使舘的经济和科技参赞乔?威尔森再次和谷雨进行接触,谈判大规模租赁空天飞机的事情。 因为之前每次进行时空回溯时,自己所处的位置并不会发生变化,会留在原地。 “唔……好吧,我愿意接受帝国的这个任命,去当这个回溯事务所的所长。”叶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 而让江彦倍感欣慰的是,天下无双重新占据鳌头,在前十里足足霸占了五个名额。 有了这个技能,倾浅的防御力将大大提升,魔法抗性甚至已经不弱于江彦。 “吃早餐啦!”这时殷蕴端着一锅热腾腾的鱼片粥走出来,搁在饭厅的餐桌上。 “沙沙沙——”米契尔奄奄一息地爬回来,用兽语把上头的情况告诉了父亲。 季风烟扫了一眼宫徵羽,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八章:国策颁布,长孙家祸事 李承乾随后过问了教材问题,也在有序进行中,大概会在李世民过来后进行。 不过,对长安周遭适龄孩子,已经登记造册完毕,学堂也修建好了。 夫子先生则是从一些官吏,国子监博士,或者是年轻有为的学生挑选。 天子门生。 谁都知道李世民重视程度有多高,官员跟博士亲自教授,这第一批天子门生, 贺知谦身侧的手攥的嘎嘣响,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朝圆形床走去,秦可夏睡得很甜,脸颊微微泛着红,脸上没有任何妆容,但还是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我都说完了,信不信由你。”沈安然看着裴承司细细思忖的神色,眼神淡定平静。 贺知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拿着纸巾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秦可夏。 “你们也知道师兄去了吗?”任凭血水打在自己的身上,老者抬头问天,悲痛不已。 “反正就是不行。”她可不想今后被别人说成一个什么都不会,只会嘤嘤嘤的花瓶。 刚刚心生希望的族人们,各自的面容之上,再一次浮现出绝望之色。 他做事极为谨慎,可以说是如履薄冰,但今天惨遭禁卫军截杀,这又是为何,他没来由的怀疑起了人生。 他自顾自的喃喃了一句,最终将这张卡片投放于还未开发的中间区域。 而夜白看在花倾城的面子上,打算帮助褚习一把,就是他下个月要去做常驻嘉宾的那个跟音乐有关的综艺,让褚习以野生歌手的名义报名,至于他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也只能看他自己。 这是个白茫茫的世界,眼前除了白色一点儿杂色也没有。这里寂静无声安静的有些可怕。未明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只记得满天的柳絮,再回过神时就已经出现在这里。 “确实是这种情况吗?还可以使用什么药剂救治一下吗?”虚凌天问。 “这其实不算什么,本来我们才是主人,他们反客为主,做的过了。”虚大耿直的道。 没等他说完,林枫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还是先回营看看情况吧,等着击退了敌军,本帅宴请何将军也不迟!”说完后就带着毛昊一众人走了。 听到纳特的问话龙傲天直爽的说道。刚才他领悟到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当兵不能像有些人那样认为自己是在为国家为人民做事就对底下的人民要求这个那个的更不能去压制民众。 将这两天在家里生活的痕迹去除,最后看了一眼家里,带着犇犇和思念离开这里。 而邀月的舅舅本就是个赌鬼,就在邀月一家遭到劫难的同年年底,邀月的舅舅因为赌博而欠下了一大堆的高利贷,无奈之下,将邀月卖入了风月场所换取钱财来偿还高额的债务。 带领着整支队伍走在军营里,听着时不时传来的阵阵的士兵的训练的呼唤声和时不时走过的一队队的巡逻的士兵让人不禁感受到了一丝的紧张的气氛。但是在紧张的同时大家也是好奇的大量着营地和这些士兵。 “咋JB回事?三人电话都打不通?”老三感觉有点不好,心烦意乱的说了一句。 “这个,在下就真是不懂了!皇上对于球技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在下怎么会知道的比皇上还多呢?就在前面了侯爷,昨天下午临时腾出来的空地!”杨莲亭一边给林枫解释着,一边伸手指着不远处说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监国朝议 “臣大理寺卿孙伏伽,参见殿下!” 孙伏伽得到教令,当即从长安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李承乾望着有史记载的首位状元,道:“今日仓促叫你来,是长安县出现不法之事,官府参与其中。” “你立即着手查办,孤的锦衣卫协助你办事。” 孙伏伽虽不知道详情,但明白太子抓了现行,肯定不会善了。 “好,既然你有此言,贫道便不再多言,日后若遇难解之事,可前往东海灵火岛自然万事无忧。”随着话音一落,火榕周身紫气丛生,祥瑞之气环绕,无数金色灵光显化,天降金花,地涌金莲,异香扑鼻。 区区阵法孔宣自然不惧,而且又不是释门中的万佛大阵,故而孔宣才会轻易步入大阵当中,可是孔宣万万未曾想到,阵法的入口便是弥勒口中,阵内则是弥勒的腹中。 当然,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将泗州军逼得死守城池的军队可没有几个。 杨毅看着如天空一样的巨浪,突然笑了笑,没想到老子是浪死的……也算是死的其所了,刚想到这,惊天巨浪猛地扑下,轰!杨毅仿佛被巨锤打中,瞬间失去了意识。 不过既然是贵客,想来此人身份定然大有来历,清风、明月二人不敢怠慢,不禁取得转身往果园中走去。 东阳君明显有些凌乱,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无颛则无比崇拜地看着师傅,师傅这样大的本事,造个字又算得了什么?东阳君太没有见识了,就是只蹲在井底的土蛙。 片刻后,他想到了什么,骤然睁开双眼,拿出一张白纸,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始在上面写些内容。 所以政良在考虑一番后,最终也是没有回应对方的臣服请求,甚至还利用岛津家的撤离而引发了伊东家大营的营啸,从而直接覆灭了以伊东义佑为首的伊东家大营。 “呵呵,以王海兄的才智,想必是知道在下的意思了”面对王海的征询眼神,政良喝了一口茶,举杯对着对方微微一笑说道。 他们的首领,大部分都不是由国司,守护,大名所封的家臣或豪族,而是类似村子内自己选出的村长这样的形式。平时种种田,大名打战时,也去帮帮忙,偶尔也搞一下拦路打劫这项很有前途的副业。 “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们就回来看看吧。”抿了抿嘴唇,缓缓地说道。 一行人来到大厅,顾景深握住顾浅浅的手然后坐着。南宫凌月更是坐的随意了。 但是,当姐妹俩得抱在一起,皆是闭上眼睛等死之时,却是听到周围飞虫之声不断,但是自己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反应,不痛不痒。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分手,那现在这个样子足以让人羡慕,一坐一蹲,互相看着对方,享受着宁静的时光。 南宫浅也无法告诉他真相。许多次,南宫浅也想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可不能说。 “你这样就看得出我的实力?”白心若一脸凝重地看着秦路,她的实力,一般来说,也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才会被看出来的,因为有着很强的隐蔽性的 ! 姜妧右眼皮克制不住跳了跳,下意识朝着乔笙看去,果不其然,自家老哥这会儿已经黑了一张脸,暗暗咬牙讽刺道。 顾浅浅也是想到花甲粉口水那个流的。所以连忙的跑去了厨房。她跑过去了某男人自然也是跟着一起过去了。 第一百四十章:集体逼宫,要造反不成? 殿内寂然。 大理寺在长安县办案,怎么可能瞒得住,也没有隐瞒,大张旗鼓的查案抓人。 连带着长安县令,正五品官员,也被投入大理寺诏狱之中。 牵扯之事,他们几乎都知道。 “殿下,此事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骇人听闻到极点。” 高士廉站出来说道:“臣附议,严惩不贷!” 他 既然所有人都走进了石室,那迦叶自然也不好独自再在外面呆着,便也跟着走了进来。而后这石室像是长着眼睛一般,“看”到众人全都走了进来,八扇石门顷刻间全部落下,整个石室再次旋转起来。 她要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是在跟他们开玩笑,这不会是她的本意。 “我在说宠爱老婆,需要什么正经的。”对此冷夜擎表现的十分理直气壮了。 她不喜欢在身后议论别人,就算是让她觉得讨厌的人,也不太喜欢去说些什么。 成功集齐四张羊皮古卷后,进入归藏秘境,得到上古地仙传承,实力大增,除了秘境之后,被天下玄门势力围剿,陆晨连灭八极门、形意门、天师道、青城剑派等大玄门,无敌于天下,被誉为天下至圣。 “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怎么也来了?”苏含姻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还是先上前给公主见了礼,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张扩还心想:没想到思想很污的韩桐居然还是一位学霸,我可真是看走眼了。 此时那欢喜罗汉与长眉罗汉还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看来短时间内已经丧失了战斗力。而站在地上的六人,除了那孟宝山之外其他五人都穿着同样类型颜色的道袍。 安排好了宿舍的事情,温宁也就没什么事了,正好这时候宋敏喊她,让她叫温峥出来吃饭,温宁便走到温峥的房间门前,敲响了房门,叫温峥出来吃晚饭。 十五年前,在一片松树林里,两个少年坐在一头死去的巨熊身上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夏的兵马开始一点点的朝着后方移动,只是每走一段距离,就会停下来,然后再次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曹川挂了电话,点了一根烟,之后闭目养神,思维开始发散,考虑着剧情和布局。 现在正值中午,不少老百姓都喜欢看午间新闻的,所以一经播出,瞬间惹起了热议。 一个个守卫军看向学生,眼中带着疑惑,就好像是在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哼,我才不跟你是青梅竹马!”蒋迟风在这个时候插嘴,狠狠扭头不看温多林,颇有一种眼不见心不烦的架势。 倒也不是怕师父对她怎么样,她只是觉得在别人家泡澡……礼不礼貌先不说,总归是有点不好意思。 这一次他本来就是准备前往五条家见一见五条鸣,现在,在有薨星宫人员在这里,他似乎正好可以问一问五条鸣的情况。 钱宸放下电话的同时,也把一起事情都藏在了心里,瞧着她眉头紧锁的模样,张琳有点担心。 当宋时说起自己是治愈系觉醒者时,先前聊到她的那名警员面色瞬间僵硬且尴尬起来。 “陈宇哥,你,你一定是我的真命天子。”贺雪晴感动得直哭,一天内陈宇帮她数次化解危机。 刘芒无声地一挥手,三个夫人不敢靠近,捂着胸口和嘴巴,不知所措。 但铁神不同,看着这个让自己先打三圈拳铁塔般的男子,萧阳心中渐渐升起了一股不祥之感!此人既然敢让自己先打三拳,肯定防御力极强!萧阳在心中默默想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御史台是把刀 李承乾没有生气动怒,反而一脸平静。 李孝恭站出来,一顿呵斥,殿内鸦雀无声。 谁不知道李孝恭的能量啊,跟他叫板。 有利也说不清的,指不定还能跟你上手。 人家打你,还不敢还,只能挨揍的。 马周人麻了。 他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到逼宫的地步。 自己就没想过啊。 “你……你……走开……”他身上的味道令曲染堵得慌,邪气又干净的气息仿佛是在刻意的撩拨她,故意撩得她人心惶惶的。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们已经暴露了,如果不将其制服,恐怕接下来要面临的情况将会更糟糕了。 在蒲陶面前,那些藤蔓缓缓挪动,底下的壁沿慢慢裂开,露出了点点的光芒。 郭浩口喷鲜血,倒飞而出,砸在地上,在地上拖出一条长达数百里的大坑。 一瞬间,数百头庞大的太古巨兽,由远及近,眨眼之间便聚在了楚天头顶上空。 她头发扎着,那张脸却完全暴露了出来,嘴唇轻抿着,只是在喊到自己的时候,才呐呐的点了点头。 深黑色的眼瞳里倒映着盈绿的光点,皆浮在她的周围,那场景看起来美极了。 她没管那么多,看到绿灯之后连忙挂断电话打方向灯,往桂记开去。 主神的意志,高于一切,非是逆神者谁都抵抗不了,会本能地跪拜。 萧云倩无奈地靠着墙,难道说,她这辈子真的是没有办法逃得开吗? 周函雅也是微微一笑,一脸喜悦的退到周天的身旁,也斜靠着石墙。 “我记忆中的楚慎不苟言笑,做事谨慎果决,如今这般倒是让我一改往日看法。”当年他虽信任楚慎,但却并不了解楚慎,楚慎效忠他,多半是因为他母亲是晏紫曦的缘故,同时还有楚慎的身份是帝王手中的一把利刃。 兰溶月指着地图的位置布控,吴瀚吩咐副将点兵,本想偷听兰溶月说些什么,结果兰溶月带来的人围成圈,他根本一点都听不道。 过吧,我叫刘天鹰,这个送给你,我会来找你的”说着天鹰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给其戴了上去。 为了配合蛟的计划,周天还故意跑的慢一点,好让追着他的人能看得见他。 毕竟现在雅妃可是看不出天鹰的实力,也不知道天鹰的是多少品的丹师,从而她也不敢贸然的回答,免得惹怒了对方这可是个自己招惹的麻烦。 母亲的冰室,常年点着一盏晶莹剔透的冰灯,为何会在此时出现? 大家都明白,今晚的战斗将比前一天晚上更为艰难。他们需要充足的精力来补充自身的消耗。 样式极为古朴,棺上雕刻九条狰狞煞气的青蛟,穿着一袭简简单单的白衣,腰间束一黑带,长发斜斜束起,有说不出的慵懒。 南宫儒脸色瞬间有红变白,嘴角也开始凝固出冰晶。惊愕的目光瞪着面前的尹拓拔,他竟然已经修炼成了冰凌第八转。 在暗黑维度内,那座高嵩几万年的超现实之塔,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伴随着汹汹虚火,它被彻底付之一炬。随之一道光波,淹没了整个暗黑维度。使得无数妖魅在这一刻彻底被蒸发不见。 在自己精神力进入大脑时,凌宙天感受到了一种怪异的感觉,精神力对自己的大脑自然没有敌意,但是这种精神力进入勘察的感觉,总让凌宙天觉得有点怪异。 第一百四十二章:炸药都搞出来了,还有钢? 渭水天工坊。 李淳风领着大批的大匠,正在等候。 李承乾骑着马赶来,当即迎上前去。 “参见殿下!” 众人行礼道。 “免了!” 李承乾翻身下马,马鞭丢给长孙冲,快步朝内走去。 自从足疾不显后,只要在外出行,特喜欢骑马。 “嗯?” “袁道长,你竟然也在 他给她七天的时间,是有这个自信,她到时候必然会心甘情愿给他。 “各位,我父亲事务繁忙,无暇接见各位。”胡硕突然高声说道。 李维咧开嘴,想要看看,被无证评价为拥有超越B级实力的吹雪到底有多强。 细细观察,灵气流经的这些“经脉”和“丹田”遍布全身,如同一张网。 “唐爷,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行退下去!”这时,刘霸虎低头道。 但黎晏殊身上蒸腾而出的香气扑入鼻息的瞬间,云凰脸色一变,一些她从来不愿意主动想起的画面钻进脑海,当即手肘向后狠狠一顶,撞向黎晏殊胸口。 特别是智力国奥队了解过戴志伟的任意球,他们早早的在中场就开始犯规,但决不在四十码区域内给华夏国奥队任意球的机会。 斗兽场为保证观赏性,规定斗兽士可以拿武器,不能用符箓阵法和法宝。秦有桑交出储物戒指后,从林家提供的武器中随手拿了一把剑。 所以凑过去敬酒的人,也不敢造次,敬酒之后都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震天雷?那师父和师弟们岂不是很危险,那柳清河在那地牢内布置了五星散灵阵,师父他们的修为被压制了不少,估计抗不了多久!“大师兄的语气都是变得有些急促。 “你别告诉我,这是一枚凤凰妖丹!”夏炎眼里的戏谑之意更浓。 沈凝却被那巨大的惯性甩出了马背,那黑衣人飞身而起,一把揽住了她,在空中几个盘旋转折,消去了冲击的力量,身法轻盈美妙,然后带着她飘然落地。 而且,为了表达对纳兰龙枉死岛国二十多年的一种亏欠,一号首长当即表示,七大常委明日全部出席纳兰龙的下葬仪式。 那么,现在矛头的对象便是古德安家族和叶轩之间的事情了,那么他便暂时不参与这件事情。 “带上你们的人,滚,”叶轩一声冷漠的声音响起,顿时几人如蒙大赦逃离了这里。 “你们选这三张面具脸,是有什么不同的意义吗?”杜亦菡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门道,好奇的问道。 在秦漠起身去洗手间之后,一连喝了好几杯茶的莫扶摇也想去洗手间,她便将素锦喊了过来,让素锦推她去洗手间。随后如月、绿罗和良辰也相互错开去了趟洗手间。 “也是。”刃火点点头,那些珍馐馔玉,在此刻真不如他想吃的饺子。 但由于运算资源是有限的,参天巨体在战斗状态时,对于中央舱室的监控优先级被调低了很多,即使陈佑侵入其中,只要不与八足海星直接接触,也是不会被发现的。 如同一枚子弹打入人体,陈佑在全场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穿透了猝不及防的东华队防线,在禁区内轻松跳起,爆发出一个无比漂亮的扣篮。 莫琼颜听到异样,转身一看,就看到这让她眦目欲裂、终身难忘的一幕。 天星略有不舍的,将那道所化的灵液咽下,一股清爽的感觉自腹内油然而生,整个身体的毛孔在这一瞬间都仿佛张开了一般,周身的灵力元素疯狂涌入体内,将人与气相融为一体。 第一百四十三章:望远镜雏形,李世民当年 南北朝时期,灌钢法就已经出现。 隋唐继承其炼钢工艺,钢铁冶炼等技术,不过,在贞观年,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重视,多用于打造农具上。 在兵器这一块,还真没有大规模的用上钢。 “袁道长,工部也不是不能炼的吧?” 李承乾问道。 “殿下,工部是能炼,但据臣所知,工部产量并不高。” “他叫完颜记真,联系他是不可能的,只有他来联系我们。不过在三个月前他已经来过,只有再等一年左右,他才会不定期的到来。”完颜修真回答到。 这时此人笑了笑说到:“好,我先回答这第一个问题。你姐姐贾贵妃,现在她非常好,明天我会安排你们姐弟相见,所以现在你可以放心的喝口酒了。呵呵”说完此人举起酒杯做了个请字,然后自己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一只足有10厘米长的大蚂蚱飞到了坟头的顶端,迟迟地不肯离去。 “主公,在西面有占城,出水稻,一年两熟。主公可以考虑到占城运粮。”张越一点都不卖关子,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随着楼上门口“嘭”的一声响,整栋别墅一下之间完全的静了下来。 做完这些后,野狼对着轩辕成仙发出了一道低嚎,身子一动后,已经消失不见,留下轩辕成仙依旧撑着虎嘴,愣愣失神,不知道想些什么。 “你昨晚找我?”亚东有些惊讶,想起自己以前曾经欺骗过她,心里就有些自责。 “不防事师弟,已无大碍了。”杨子豪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清亮的双眸里溢满了对他的关爱。 “啪”陈将军一拍桌子,恨声说道“这时候朝廷居然又要和金人和谈,哈哈!真是可笑呀,岳元帅冤死的一幕又发生了,这次是用韩太师的人头作为和谈的筹码。”。 “胖子,这次该我出手了!”尧慕尘看见南宗主的面色不善,便立刻结束了对黑胖了的玩笑,做出愤愤的模样开口道。 楚风招了招手,示意陆俊附耳过来。陆俊早就习惯了自己这个儿子的神秘了,他不由将耳朵贴了过去。 夜辰刚刚踏上了启滑定位装置的时候,神色顿时肃然起来,变化的神色还不到两三个呼吸的时间,便听到一阵砰砰的脚步声,急促的朝着这里奔跑了过来。 也就是在异世界了,马车有着魔法阵的保护这才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上次在“刘国华”家里吃了亏,刀疤金一直不服气,今天人多,对方又是势单力薄,他底气也足,话里也充满挑衅。 “圣杯战争吗?我明白了!这肯定是我主复活我的理由!就让这所谓的圣杯,来让这道貌岸然的世界破碎吧!让黑暗重新充满这个世界!”说着这个名叫布拉雷尔的黑衣人身上的魔力波动无限制地向着四处散播出去。 他现在的实力,明显有所加强,就连此前明显和他的实力有些不够匹配的R身,现在经过了飞升通道的洗礼,显然也已经变得足以匹配他的修为。 别管和尚平日被传说成什么样,但至少在苏凝面前他表现的不像是个老板。 沈朝阳剑心宁定,安步当车之间,剑招竟也有几分洞虚剑诀圆润无暇之意境。凌冲所以选择中平剑,便是为此。二人理念分歧,却非生死之仇,非要决出你死我活,似这般如同门较技,虽不留手却能容情,正是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