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穿成疯婆子,她疯批到底》 第1章 杀手成了疯子? 黑暗的丛林里,项溪用尽最后力气,将刀子送进最后一名敌人的胸口,这才无力地倒在地上。 刚才胸口中的一枪,已经伤到了心脏。 项溪知道她马上就要噶了,但她并不难过。 所有职业杀手的宿命,都不外是不断地噶人最后被噶,就像她那漂亮得能让太阳失色的师父一样,不过是早晚的事。 唯一放不下的,是她养的狗。 她拿出手机,打开家里的监控。 走的时候还干净整洁犹如停尸房的客厅,此时竟是一片狼藉,茶几上的东西都被打烂在地上,沙发的垫子里的泡沫扯得满地都是。 就连墙上的电视都难逃一劫,脸着地地趴在地上,估计外表和内在都已经崩裂。 而一条黑白相间的傻狗,正以极快的速度在客厅里上跳下窜,追逐着误闯进来的一只小鸟。 听到监控的声音,傻狗立即停止了对小鸟的爱,伸着长长的舌头走到摄像头前,脸上写满了期待。 铲屎官你看我厉害不? 还不快表扬我? 啥时候回来给我喂饭? 项溪差点被气得活过来。 算了,这次就不骂了,没力气。 “大傻。” “汪!” “老娘要走了,今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汪?” “保重。” “汪汪汪……” 大傻焦躁不安的叫声中,无数画面犹如走马灯一般,在项溪的脑海中浮现。 …… 昏暗的教室,七八个高大的男生,将又黑又瘦的她堵在墙角,疯狂地拳打脚踢。 唾沫犹如下雨般吐了她一脸,最后所有人都脱下裤子,用带着恶臭的黄色液体将她全身淋透。 站在窗户外的班主任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毫不掩饰挂在嘴角的笑意,厚实的镜片后,犹如鹰隼般的小眼睛,散发着报复的快意。 项溪记得很清楚,这是她第98次被这样欺负。 …… 深夜的街头,衣服几乎被撕成碎片的项溪,独自走在没有路灯的小巷,一只猥琐的脏手从背后伸向她的腰下,却被一道快如闪电的刀锋斩落在地。 看着鲜血从他的手腕喷出,项溪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一个美得足以照亮夜空的女子,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面前,柔如月光的视线落在她平静而消瘦的脸上。 “不怕?” 项溪摇头“不怕。” 这是她与师父的第一次遇见。 …… 潮湿闷热的灌木丛,仍旧很瘦的项溪静静蛰伏,全神贯注盯着一条从水中爬上岸的尖吻鳄。 这是她被扔到热带雨林三天后的第一顿晚餐。 …… 灯火辉煌的别墅,足有上千平的巨大游泳池前,有着傲人身材的女服务员,将托盘中的橙汁送到富豪面前。 就在他那只肥胖的咸猪手伸向她的衣襟时,项溪将藏于托盘底部的水果刀,准确无误地送进了他的咽喉。 这是项溪的第一次任务。 …… 还是那间教室。 当年欺负她的男生已经长大,有的当了老板财大气粗,有的成为高管衣冠楚楚…… 那位戴着眼镜的老师,也是师道尊严,桃李天下,无数的荣誉掩盖了他那颗龌龊又阴狠的内心。 他们被绑在吊扇上,昔年不可一世的霸道和盛气凌人,被无尽的恐惧与瑟瑟发抖所取代,想逃却无法动弹分毫。 只能眼睁睁看着当年打过项溪的手脚,被一把锋利的刀刃斩断,吐过她唾沫的嘴,被割成八片,呲过黄色液体的器官,也全部被一刀切下。 眼镜老师那双曾摸过女孩的双手,被铁锤砸得骨肉粉碎,从指尖一直砸到肩膀。 这是项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复仇。 …… 破烂的农家小屋,身穿大红喜服的项溪坐在床沿,一根称杆挑起她头上的盖头,然后她看到一张傻笑着,嘴角还流着口水的脸。 “嘿嘿嘿……娘子……” 项溪“嘻嘻嘻……相公!” 傻子目光灼灼,急不可耐地凑了上来“娘子娘子,我们玩那个好不好?” “玩哪个嘛?” “今天我们大婚,当然是玩躲猫猫啊!” 项溪“好啊好啊……” 等等! 好个屁啊! 这特么都混入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项溪猛地睁开眼睛,而眼前的一切,让她瞬间陷入了呆滞状态。 只见她衣衫褴褛,躺在满是稀泥的地上,好像是个农家院子,有几间矮小的土坯房和一圈破烂围墙。 屋子的窗户没有玻璃,房顶是茅草盖的,一只老母鸡正在屋顶划拉着找食。屋檐下坐着一男一女和两个小孩,都是古装打扮,脸上均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刚才那个与她成亲的傻子,此时正坐在围墙头上,啃着一条大黄瓜,嘴角的口水犹如瀑布。 而离她最近的,是个一脸凶狠的老婆子,手里的扁担抵着她的脑袋,嘴里骂骂咧咧“还敢跟老娘装死?再不爬起来,老娘揍得你脑袋开花!” 尖锐的声音刺痛了项溪的耳膜,后脑勺的剧痛更是让她皱起眉头,然后大量的记忆涌入了她的识海。 原来,她穿越了。 在那个世界噶了之后,她的灵魂不知跨越了多远的距离,来到一个叫做大夏的古代国度,附在一个年轻女子身上。 原身也叫项溪。 这可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妇女没有任何地位,绝大多数的女人,一辈子都不配有个正经名字。 亏得原身的老爹是个落魄秀才,她才有了这个名。 但,从来没有被人叫过! 因为原身生下来就不正常,小时候傻不兮兮,长大了疯疯癫癫。 好点的叫她疯丫头、项疯子,不好的叫她疯婆子。 去年冬,经由媒婆牵线搭桥,原身许配给了楠竹村刘家的老二——刘庆俞。 刘庆俞也是个天然傻,很纯的那种。 不然也不会在洞房花烛夜,拽着原身玩了一晚上躲猫猫,现在老婆被一扁担打死了,他还傻不愣登地坐在墙头啃黄瓜。 两人一疯一傻,正可谓天残对地缺,乌龟配王八。 但自从嫁进刘家后,原身的日子可不好过。 一个疯丫头,被打了也不会告状,告了也没人管,整天被婆母和大哥、大嫂,甚至两个堂侄子欺负。 家里有活就被赶去下地,一日两餐清汤寡淡,吃得还不如圈里的母猪。 稍微做错点事,就得被婆母吕氏一顿好打。 吕氏的原话是 什么疯婆子颠婆子,都架不住老娘一棒子! 敢不听话? 打! 敢不干活? 打! 敢跟老娘顶嘴? 往死里打! 打怕了,神婆子也得老实服气! …… 今天原身去后山割草喂猪,不留心把衣服挂了个小口子,回来后被吕氏看到,当场就是一顿好打。 原身被揍得哇哇大叫满院子乱跑。 吕氏随手操起一条扁担,砸在她的后脑勺上,当场结束了疯癫的一生。 然后她就来了。 项溪的心惆怅啊。 她可是世界顶级的杀手。 好不容易死一回,穿了。 结果成了个疯婆子! 还有个傻子相公! 高高在上的穿越之神,你丫的信不信本小姐去杀手之神那儿告状,让他把你给噶了? “还不起来是吧?” 见项溪还躺在地上不动弹,吕氏抬起脚就踢。项溪条件反射地就地一滚,避开吕氏一记凶狠的夺命脚,翻身爬了起来。 人虽是爬起来了,但吕氏一脚没有踢中,反而更为恼怒。 “还敢躲?老娘让你躲!” 吕氏举起扁担,对着项溪就砸了过来。 虽然才来几秒钟,但项溪已经清晰地感受到,这个世界对她的滔天恶意。 正准备还手,突然间,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灰色! 整个世界,静止了! 第2章 果然得两顿 世界好像都静止了,但又没完全静止。 项溪能清楚地看到,一个虚影从吕氏的身体脱离而出,将她手里的扁担朝她砸来。 她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地朝一旁避让。 呼—— 下一秒,世界恢复了正常。 扁担发出呼呼的风声,擦着她的手臂落下,砰一声砸在了地上。 项溪呆了,这是啥情况? 刚才的虚影是什么? 再次没有打中项溪,吕氏更加暴躁,如同一只发疯的老母鸡,蹭一下从原地跳了起来。 “疯婆子,你还真敢躲?” “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老娘就不姓吕!” 吕氏说着又是一个横扫,来势凶猛犹如狂风骇浪。 项溪紧紧盯着她的动作,然后世界又静止了。 这让她心头大喜。 看来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轻松进入这种状态。 这老婆子很凶是吧? 要揍人是吧? 那就给她点苦头吃吃。 根据吕氏虚影的行动路线,她果断避开了扁担,再把脚拦在了她迈出的腿前。 吕氏的脚被绊住,啪叽一下摔了个狗啃泥,一张老脸直接怼进一滩稀泥里,糊得满脸都是。 啪啪啪—— 围墙上的刘二傻见状,乐得开心地鼓起了掌。 “哈哈……我娘吃臭泥巴了!我娘吃臭泥巴了!哈哈哈……” 摔得头昏脑涨,还糊了一脸泥的吕氏,此刻杀人的心都有了。 在这楠竹村,她吕氏凭着这条扁担,从村口的大柏树,能一直打到后山的土地庙! 所向披靡,从无对手! 结果今天倒霉,在这小疯婆子面前阴沟里翻船,一世芳名毁于一摊稀泥。 啊啊啊! 小疯婆子,老娘今天必须打死你! 吕氏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擦脸,对着项溪就用出了她压箱底的绝技,乱劈扁担加夺魂利爪! 见她披头散发衣冠不整,满脸臭泥眼神癫狂,项溪都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疯子。 对付疯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 这个问题吕氏早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打! 往死里打! 疯婆子是吧? 本小姐就让你们这些原始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疯婆子! 她揪住吕氏的头发,一把将她摁在地上,沙包大的小拳头,犹如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脸……不行,打人不能打脸。 主要是太脏。 那就打肚子。 砰砰砰—— 吕氏的肚子被锤得像破了皮的鼓,项溪一边打还一边欢快地叫唤“打鼓咯!打鼓咯!破鼓万人捶咯!” 吕氏…… “你……你们都死了啊……快……快把她拉开……啊……” 刘家老大这才回过神,慌忙跑上来要来拽人。 项溪一脚踩住吕氏,左手叉腰,右手拿起扁担,对前来救驾的刘家老大道“你过来啊!你过来我就打死她!” 刘家老大不敢动了。 眼前这可是个疯婆子啊! 疯婆子发起疯来,谁他娘的知道她会不会真下死手啊! “你别乱来啊,听话,把扁担放下。”刘家老大道,“中午让娘煮鸡蛋,煮两个,都给你吃!” 项溪…… 你特么拿两个蛋就想收买本小姐? 哄三岁小孩儿呐? “真的?”项溪眨了眨眼。 “真的,”刘家老大见劝说有效,继续道,“以后每天你都能吃鸡蛋!” “好耶好耶!”项溪高兴地对刘家老大招招手,“那你过来,过来点!” 刘家老大见她不发疯了,壮着胆子上前几步。 “过来做啥?你是不是要把扁担给我?” 给你扁担? 呸—— 项溪对着刘家的脸就是一口,本小姐给你个大比兜! “想骗我,打死你!” 项溪举起扁担就打,刘家老大猝不及防,额头差点被拍平了,捂着脑袋转身就跑。 项溪哪肯放过他,一顿穷追猛打,一时间整个院子鸡飞狗跳、满地鸡毛。 这一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打! 不到一年时间,把原身欺负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特别是这刘家老大,整天色眯眯地盯着原身的胸口看,恶心死个人了。 今天她既然接管了这个身体,那她就得替原身伸张正义! “小贼哪里跑!哇呀呀呀呀……拿命来!” 刘家老大被打得满头是包,痛得鼻涕眼泪一大把,慌不择路一头钻进茅房,项溪趁机在他屁股上来了一脚。 只听噗通一声,刘家老大一头扎进了深黑的粪坑。 狗东西,食史吧你! “老二,你还愣着干啥啊!”李家大儿媳妇见状,惊慌地叫道,“娘都要被打死了,你还不来帮忙!” “哦,帮忙!”刘老二跳下墙头,傻愣愣地问,“咋帮?” “你媳妇儿打娘和大哥,你就打她!” “好,我打我媳妇儿!” 刘老二人虽傻,但长得跟牛犊子似的,胳膊上的腱子肉割下来,三个人两顿估计吃不完。 在大嫂的怂恿下,他虎头虎脑地朝项溪冲了过来。 项溪眉头一皱。 真他娘是个傻子,老婆也打? 正所谓,傻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对付这种货色,还是得用吕氏那一招 打! 一顿打不服,那就再打一顿! 砰—— 对着他那张傻脸,项溪就是一拳,刘老二的鼻子瞬间就开了花。 但正如她所料,这点小伤小痛,刘老二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退后了两步,又淌着鼻血,嗷嗷叫着扑了上来。 项溪也不跟这傻子客气。 黑心拳、旋风腿、撩阴脚……各种能想到的招式轮番上阵。 那刘老二就像个牛皮做成的沙包,除了被动挨打,就只剩主动找揍,片刻之后就眼冒金星,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他用力地晃晃头,认准了项溪的方向,还是一根筋地冲了过来。 “二傻子!”项溪一声厉喝,“你他娘的敢再来,我不陪你躲猫猫了!” 刘老二终于停住了。 看看项溪,又为难地回头看看他大嫂,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二,你倒是打啊!”吴氏继续拱火道,“你不打死她,她就要打死娘,还要打死你大哥!” 刘老二表情痛苦,脑袋扭来扭去,内心非常的挣扎“我媳妇儿……才……才不会……” 见这傻子不动手了,项溪喝道“二傻子!过来!” “老二,别过去!” 刘二傻看着两人,表情更加痛苦这到底是过去,还是不过去啊? 对于一个傻子来说,这个问题好难啊! “听我的话!”项溪道,“不听就挨打!” 说着她举起扁担,继续对着刘老二穷追猛打。 这回刘老二知道痛了,也不敢还手了,抱着脑袋就蹲在地上“媳妇儿不打!媳妇儿不打!我听你的!听你的!” 看吧,傻到这种程度,果然得打两顿。 “站起来!” 刘老二磨磨蹭蹭不敢动。 “快点!老子数到三!” 刘老二蹭一下站了起来,不过两只手还护着脑袋,生怕又挨几下。 “服不服?”项溪大声问道。 “服……” “大声点!” “服!” “再大声点!” 刘老二用尽所有力气,大声喊道“服!!!” “很好。”项溪道,“以后听谁的?” “听我媳妇儿的!!!” “听不听你老娘的?” “听!” “嗯?” 项溪一个眼神,吓得刘老二浑身一抖“不听!!!” 呵呵。 这傻子,还是有点小机灵嘛。 “听不听你大哥大嫂的?” “不听!!!” “听不听当官的?” “不听!!!” “听不听皇帝的?” “不听!!!” 项溪点点头,不错。 孺子可教,傻子也可教! 谁tm说烂泥扶不上墙的,她就得把这傻子训明白了。 看着一脸煞白的大嫂,又对刘老二道“大嫂的衣服好看,你去扒了给我穿!” “好!” 刘老二想都没想,扭头就朝吴氏冲去。 吴氏吓得一声惊叫,拎着两个娃就躲进屋子,砰一声把门关得死死的。 砰砰砰—— 刘老二犹如一头饿了几天的野兽,把房门撞得都要散架,而躲在屋里的吴氏,吓得都快尿裤裆里了。 “救命啊!傻子要杀人了!” “刘老大你死哪儿去了!快出来啊!” “救命啊……” 见那破木门真的要散架,项溪这才对刘二傻道“二傻子!” “诶!” “以后叫你,你要大声喊到。让你做事,你要喊是。让你过来,你得立马到我跟前。记得住吗?” “记……记住了!” 项溪道“来试一次,二傻子!” “到!” “过来。” “是!” 刘老二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但却不知道该站多远“媳妇儿,我站哪儿?” 站哪儿? 项溪抬起手臂;“站在本小姐一巴掌能扇到的地方。” “是!” 第3章 今天也一样 收拾了刘家人,项溪便带着二傻子开始在村里遛弯儿了。 初来乍到,总得熟悉一下地形。 通过一下午的闲逛,她对楠竹村也算有了大概的了解。 这村子背山面水,风水上看着挺好,风光秀丽也挺原生态,但因为实在偏僻,加上古代生产力落后,所以整个村子可以归纳为一个字穷。 全村一百多户,一半土坯茅草房,一少半纯种茅草房,屋顶墙上有洞的还不在少数。 只有村长和两家小地主,盖的是土坯青瓦房,算是全村最富有的三家人。 村民忙时下地种田,闲时上山打猎挖草药,或结网去河里捕鱼,一年到头忙得脚不沾地,到头来都不一定能混上温饱。 正所谓,穷山恶水,广出刁民。 楠竹村民风之彪悍,方圆百里都极负盛名。 村民们稍有不对,就指着对方的鼻尖子,梭叶子、狗杂种地问候对方仙人板板,那气氛只要三秒钟就会上升到极致。 对骂双方张着血盆大口声嘶力竭,唾沫横飞堪比手压式喷雾器,鸡蛋大的血红大眼瞪得像两只你死我活的斗鸡。 骂得高兴了,斗鸡升级成为斗狗。 扇耳刮子、掏心窝子、踢卵蛋子……扁担锄头木棍子,抓到什么就往对方身上招呼,先不管会不会死人,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大夏国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是这种风格,项溪不知道。 原身这辈子只到过两个地方,一个是娘家的秀水村,一个就是这楠竹村,连县里的大集都没去过。 主要是小时候傻兮兮的,带出去怕丢人。 长大了又疯癫颠的,带出去怕她咬人。 当然,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前尘往事如云烟,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从现在开始,去他娘的封建社会,滚他妈蛋的三从四德! 老娘可是从现代文明来的超级杀手,定要在这片陌生的天地间,抡圆了活一把。 楠竹村,就是她的出发地! 二傻子,就是她的开国元老! “二傻子,一个巴掌之内!” “是!”刘老二捏着一把狗尾巴草,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媳妇儿,给!” 项溪微微一愣。 莫非……这傻子还懂点浪漫? “帮我编条狗!” 项溪……滚! 此时村里炊烟袅袅,大家都开始做晚饭了,空气里也飘着各种野菜和荞麦面的香味,让二哈子肚子咕咕叫。 “媳妇儿,回去吃饭。”二傻子道,“娘说了,晚上要吃荞麦糊。” 项溪对黑乎乎的荞麦糊糊可没兴趣,道“那有啥好吃的?” 二傻子挠挠头,歪着脑袋道“不吃,饿。” “你听话,本小姐天天给你好吃的。” “吃啥?”二傻子眼睛贼亮贼亮地问,“鸡屁股?” “吃什么鸡屁股,出息点行不行?”项溪道,“咱不说每天吃熊掌松茸老虎肉,但鸡鸭鱼肉白米饭,大鹅小猪王八蛋,还是得每顿都有。” 二傻子听得直流口水,两眼放光。 “吃这么好,那咱们家就是村长了!” “出息!出息!当个村长有屁用?要当也要当皇帝!” “当皇帝!”二傻子嘿嘿笑道,“当了皇帝,就能当村长了!” 项溪…… 果然在傻子眼里,村长就是最大的官儿,鸡屁股就是最顶级的美味。 算了,她又不是真疯,跟一个傻子说这些干什么? “二傻子!” “到!” “起驾!回宫!” “是!” 刘老二立即蹲下,将他宽阔的后背展示在项溪面前,项溪轻轻趴上去,刘老二便背着她开始在田间小路上健步如飞,转眼就到了家里。 今天吕氏跟刘老大都被项溪打了,吴氏还差点被小叔子扒了衣服,一家人骂骂咧咧了一个下午。 项溪到家的时候,一家人个个端着一碗荞麦糊糊,正蹲在院子里唏哩呼噜地喝着。 “娘,饿!” 吕氏平时对二傻子还是不错,再傻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吃得差点但也给个饱。 但今天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狗东西竟然帮媳妇儿不帮他这个老娘,胳膊肘往外拐的不是一点点,根本就是反了天! 于是一狠心,就没做他的饭。 饿他两顿,让他知道到底该向着谁! “没了!” 二傻子头一回要不到饭吃,苦着脸对项溪道“媳妇儿,没饭。” 项溪来到吕氏面前,问“我们的饭呢?” 吕氏呵呵一笑。 死疯婆子,今天你打了老娘,还把老大推进粪坑里遭罪,吓得老大媳妇儿到现在都不敢出门,你他娘的还想吃饭? 给你一碗西北风你喝不喝? 她不知道这疯婆子今天为什么疯成这样,但根据她的经验,只要饿上她一两天,那是比打几顿还要管用。 “你就别想了,没饭!” 项溪呵呵一笑,你特么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对付本小姐? 不给吃的是吧? 要饿本小姐肚子是吧? 敢不给本小姐吃饭,本小姐就掀桌子! 她一把夺过吕氏手里的饭碗,连汤带菜全部扣在她的脑袋上,吕氏被烫得哇哇大叫。 “要死的疯婆子,反天了是不是?” 不不不,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项溪对二傻子道“把你大哥摁住!” 刘老大见势不妙,丢下碗筷扭头就跑。 但他哪跑得过从生下来就只长个头不长心眼儿的刘二傻,才跑出几步就被扑倒在了地上,几下就给打晕了过去。 吴氏想跑出去,却被项溪拦住“大嫂,你的衣服好好看!” “啊——” 吴氏一声尖叫,吓得脸都白了,缩头乌龟一样躲进了屋里。 这疯婆子,怎么还想着要扒她的衣服啊? “疯婆子,快放开我!”吕氏红着一张脸,吼道,“信不信我叫人过来了?” “你叫啊!” “啊——”吕氏还真是说叫就叫,扯着嗓门儿就喊了起来,“来人啦!我们家疯婆子打人了!” “啊——”项溪也跟着叫了起来,“救命啊——别打啦——啊啊啊——打死人啦……” 叫完还踢了一脚二傻子“你也跟着一起叫啊!最好再敲个锣。” 一听能敲锣,二傻子立即兴冲冲地跑进屋里,把他老娘陪嫁过来的铜盆抱了出来。 嘿嘿嘿…… 他老早就想敲这个了,但娘就是不让。 还是媳妇儿好啊,让他敲! 他今天要敲个够! 于是他用尽全力,把铜盆敲得震天响。 当当当—— “打得好诶!” “打得妙诶!” “打得我娘哇哇叫诶!” …… 吕氏emo了,真的。 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堂堂楠竹村第一悍妇,竟然被个疯婆子拿捏了。 而叫了这么半天,外面是一个人都没来。 为啥啊? 习以为常了呗。 吕家老婆子是怎么对的二儿媳妇的,楠竹村谁不知道啊。 有事打一顿,没事打一顿,有事没事打一顿。 只要一听到他家鬼哭狼嚎,连三岁小孩儿都知道 吕大娘又在打疯婆子啦! 那二傻子又在看戏啦! 今天,也一样。 第4章 我娘是老贼咯 “老二啊,”召唤不来人帮忙,吕氏又打起了刘老二的主意,“快把娘松开,娘煮鸡蛋面给你吃。” 刘二傻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听不听,尼姑念经!” 见老二也彻底背叛了自己,吕氏心里苦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疯婆子,你到底要干啥啊!” 项溪懒得理她,对二傻子道“二傻子。” “到!” “去鸡圈抓只鸡,今晚咱们吃肉!” “吃肉?”二傻子听得眼睛贼亮发光,“媳妇儿,抓几只?” 项溪……这傻子真出息了嘿,两个人还要抓几只。 “一只就够了。” “那我要吃鸡屁股!” 项溪……感情你想多抓两只,就是想多吃两个鸡屁股是吧? 出息! “快去!” “是!” “你们敢!”吕氏见状慌神了,张开手臂拦在屋门口。 家里总共就三只母鸡,都是要留着下蛋换钱的! 项溪一脚把她薅在地上,一只脚踏着她的胸口“敢乱动,踩断你的老骨头!” 吕氏是真不敢动了。 在疯婆子面前,什么楠竹村第一悍妇,再大再响亮的名头,也就跟那院子里的稀泥巴一样软。 只能眼睁睁看着二傻子扑进鸡圈,一阵鸡飞狗跳后,把最肥的一只母鸡拎了出来。 项溪手起刀落,就噶了这只老母鸡的性命,然后让二傻子烧水烫毛,开膛破肚。 看着她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吕氏的心头的血,就像后山老林子流出来的山泉,不断地往外冒啊。 看到她往锅里倒了至少半斤油,心头的血就变成后山的小溪,淌得哗啦啦的了。 最后看着疯婆子跟傻儿子大口吃肉,满嘴流油,又让她的口水变成……啊呸—— 是心头的血,变成了村口的大河啊! 老天爷啊,老娘的鸡! 她吕氏一家之主,向来说一不二,怎么突然就被个疯婆子拿捏死了? 绝对不行! 这个家,必须是她说了算! 得去跟老大家的齐心合力,想个办法把这疯婆子收拾了。 “这也不难。”吴氏道。 “老大媳妇儿,你有什么好办法就快说,”吕氏迫切地问,“不然任由那疯婆子发疯,家里的日子还咋过?” “婆母,您看这样,”吴氏压低声音,道,“那疯婆子醒着的时候,咱们对付不了她,但她要是睡着了呢?” 吕氏眼睛一亮“有道理啊!” “咱们拿两条结实的绳子,把她跟老二都绑起来,三天三夜不给饭吃!”吴氏道,“等她饿得不行,就会老实求饶了。” “好好好,就这么办!” …… 项溪的屋子很有味儿。 不仅有味儿,还有刘二傻如雷一般的呼噜声助眠。 床上也潮里潮气的,还到处都是蚊子。 不过这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事,当年被师父训练的时候,她遭的罪比这难过多了。 但她还是睡不着。 可能是认床。 也可能是第一次跟男人同睡一张床上,非常的不适应。 好在成亲都快一年了,除了洞房花烛夜那晚,跟原身玩了一晚上躲猫猫外,其他每一天都是没心没肺,倒头就睡。 不然她还得找别的地方休息。 睡不着就不睡,来研究一下自己的穿越大礼。 项溪把注意力集中在二傻子身上,不出意外,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不过没有刘二傻的虚影出现,是因为他一直睡着吗? 那就看看别的。 项溪再次进入虚影世界,这次看向一只蚊子,然后再心里默默数数。 蚊子的虚影一直飞啊飞,项溪一直数啊数。 一直数到60,蚊子的虚影刚好落在她手臂上,世界恢复正常。 她又数了60个数后,蚊子果然如同虚影一样,停在她的手臂上准备吸血。 啪—— 项溪一巴掌拍死蚊子,她有点明白她的能力了。 预见未来! 不过现在只能预见1分钟以内的事。 而且在虚影状态下,她也无法行动,一动就会恢复到正常世界。 1分钟,好像有点短。 但如果善于利用,还是能做不少事。 就在这时,她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而且还是三个人的。 啥意思,来贼了? 于是她立即进入虚影世界,然后就看到吕氏、刘老大和吴氏三个人,点着油灯,手里拿着两条又粗又长的绳子,以做贼的姿势走进她的屋子里。 项溪瞬间就明白了。 这仨货,是想趁她睡着把她绑了? 只能说天真,太天真! 她可是个杀手啊,睡觉的时候,都是左右两边身体轮换着来的,怎么可能被这么低级的招数控制? 想绑本小姐是吧,那就让你们也尝尝被捆绑的滋味。 于是她立即躲在门后,等门一开,立即跳了出去! “抓贼了!” 吕氏三人被她吓了一跳,魂儿都要没了。 “不好,她还醒着,快跑!”刘老大反应最快。 被本小姐盯上了还想跑? 项溪犹如猎豹一般扑了过去。 “哈哈哈……小贼哪里跑!” 先把刘老大给摁在了地上,在他脖子上的穴位上用力一捏,这货直接就昏迷了过去。接下来的吕氏和吴氏,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轻松就被她五花大绑。 这边刚把三人绑好,外面又跑过来两个,是刘老大家的两个孩子。 项溪嘿嘿一笑,绑了绑了! “弟妹,别啊!”吴氏脸色惨白,颤颤巍巍地道,“你绑我没事,但你两个侄儿还小,什么都不懂,你松了他们好不好?” 项溪也是乐了。 这两个小狗东西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完完全全遗传了他们爹娘的劣质基因,整天对着原身饭碗里吐口水,把她头发绑成死结,大冬天的还往她床上、枕头上尿尿…… 做这些事的时候,不是很懂吗? 现在怎么又不懂了? 你们这样变来变去的,本小姐很为难好吧? 吕氏的绑人大计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全军覆没被彻底反杀,此时是又气又怕“疯婆子,你这么作孽,迟早不得好死!” “娘你别骂了,快叫人吧!” 吴氏也赶紧道“对对对,咱们半夜叫人,肯定会有人来!” 项溪眨了眨眼,对吴氏伸出了大拇指。 你很聪明,你说得很对! 但本小姐会让你叫? 见她回头去屋里拿了几双刘老二的臭袜子出来,几人脸上的表情,瞬间从不解化作了惊恐! “老大媳妇儿你要死啊!要喊就喊,要叫就叫,你说给她听做什……呜……” 没等吕氏把话说完,项溪就把一只臭袜子塞进了她的嘴里,还用绳子把她嘴巴牢牢绑住,这样就吐不出来了! “你不要过来啊……啊……” 把所有人的嘴里都塞上臭袜子,项溪赶紧跑去厨房去洗手。 这刘老二的袜子不仅臭得钻心钻肺,还特么辣眼睛! 估计隔着三里地,都能熏死一头老母猪。 想必吕氏几个,会非常的享受。 把手彻底清洗干净,项溪也不打算回屋睡了,就在堂屋的长凳子上对付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公鸡刚刚打鸣,刘二傻就起床了。 一眼看到一家人都被捆得跟粽子似的,乐得手舞足蹈。 “娘娘娘,你们是不是来我家偷东西,被我媳妇儿抓住了?” 吕氏气得给了他一百个白眼。 这是老娘的家! “哈哈哈……”刘老二把巴掌拍得啪啪作响,“好玩好玩!太好玩了!” 他兴冲冲地拿出铜盆,卖力地敲了起来。 当当当—— “我娘是老贼咯!” “我大哥大嫂是大贼咯!” “我两个侄儿是小贼咯!” 第5章 到底傻不傻 “二傻子!别他娘的敲了!” “是!” 项溪从长凳上起来,只感觉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并且肚子有点饿了。 “去烧火,做饭吃。” “媳妇儿,今天咱们吃什么?” “早饭还想吃什么?”项溪道,“煮点鸡蛋对付一下就行。” “吃鸡蛋!吃鸡蛋!”刘老二高兴得把手里的铜盆都扔了,“我知道娘把鸡蛋藏哪儿的,我去拿!” 跑了两步又回头问“拿几个?” “我吃5个,你吃多少自己拿,顺带拿点红糖。” “那我要吃10个!” 吕氏一听眼睛都瞪出来了。 完了完了,这疯婆子真要造反了啊! 昨晚才祸害了她一只母鸡,这一大清早的又要祸害她的鸡蛋,一祸害还是15个! 天理在哪儿? 王法呢? “呜呜呜……呜呜呜……” “再哼哼,把你鼻子也堵起来。” 吕氏不敢哼哼了。 一般人她相信是不会、也不敢这么做,但这疯婆子是个疯子啊! 万一真被她把鼻子堵了,那她还不得憋死? 项溪去厨房做了一锅荷包蛋,又熬了两大碗姜糖水。 姜糖红糖荷包蛋,又营养又暖身。 原身这身体太弱了,必须得好好补补。 “娘!娘!”刘二傻这辈子第一次一口气吃这么多鸡蛋,兴奋得不得了,直接把碗端到了吕氏面前,“娘你快看,我媳妇儿给我煮的蛋!十个!十个哦!” 吕氏一看真的满满登登一碗鸡蛋,气得差点儿晕过去。 想破口大骂,但无奈嘴巴里还塞着臭袜子,只能把眼睛瞪得老大。 “呜呜呜……” “哈哈……娘你想不想吃!” “呜呜呜……” “不给你吃,都是我的!” 吕氏…… …… 五个荷包蛋下肚,项溪差不多也吃饱了,接下来干点什么呢? 好像村子里也没啥好玩的。 哎,这古代人的生活就是乏味无聊呀! 那就想想中午吃点啥吧。 咯咯哒…… 这时一只母鸡生了蛋,正在卖力地炫耀,让项溪突然来了灵感。 她决定了,中午再炫一只鸡! 不过这母鸡有点老了,炖着不太好吃,红烧的话又没啥调料。门口地里种的黄瓜、茄子也不太适配。 倒是有几棵长线辣椒,长势还怪好的。 项溪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古代为什么会有辣椒,但这绝对不妨碍她那颗热爱美食的心。 青椒炒鸡,要是能再有点野生菌…… 一个字,巴适得板! “二傻子!” “到!” “背上背篓,咱们上山捡菌子!” “是!” 一听要去捡菌子,刘二傻脸都要笑烂了,拿起屋檐下一个超大的背篓,哐当一声就把大门关了起来。 被关在家里的吕氏几人……狗东西,你倒是把我们放开啊! 刘二傻一路上都是欢天喜地,天真无邪“捡菌子咯!哈哈哈……捡了菌子炒母鸡咯!嘿嘿嘿……” 才刚到山脚,两人就遇到几个村里的妇女。 一看两人也要进山,便有人问“刘二傻,你背那么大个背篓干啥?” “捡菌子啊!” “哈哈……”几人一阵哄笑。 刘二傻见她们笑,也跟着一起傻乐“嘿嘿嘿……” “刘二傻,婶子跟你说啊,菌子是可以卖钱的。” 刘二傻歪着脑袋“卖钱?” “对啊!”妇女道,“你要是把这一背篓捡满了,能卖几两银子呢!” “当真?” “不骗你!”妇女笑道,“不过要捡满一背篓,不满就卖不掉。” 刘二傻赶紧凑到项溪面前“媳妇儿媳妇儿,菌子可以卖银子!我们捡一背篓,去卖好多银子!” 项溪…… 说你傻吧,也知道银子是好东西,两个眼睛都在冒绿光了。 说你不傻吧,连别人在逗傻子都听不出来。 菌子又不是野草,神特么捡一背篓,这几个妇人也是没安好心。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 于是她也跟着手舞足蹈“捡一背篓!卖银子!” “哈哈哈……” 几个妇人笑得更灿烂了。 “果然都是傻的。” …… 很快一群人来到了山里。 这古代的大山就是原生态,长满了树木和杂草,人躲进去估计狗都找不出来,那菌子藏在哪儿就更难找了。 几个妇人也是有经验的,一到地方就开始分头行动,去扒拉那些最容易生菌子的杂草,很快就有人有了收获。 刘二傻见她们都捡到菌子了,他的背篓还是空的,就开始急了“媳妇儿,我们快去捡菌子!” “别急。”项溪折了一根树枝,“现在开始,我是大将军,你是我的小兵!我让你去哪儿捡,你就去哪儿捡!” “是!” 几个妇人见状,又是一阵大笑。 “这疯婆子还想当大将军!” “就站在那儿指挥,今天怕是一朵菌子都捡不到。” …… 项溪没有理会这些妇人,对着她们就用起了能力。 一分钟以内的事,瞬间就了然于胸。 于是她把树枝指向前面一堆杂草“那边!” “是!” 刘二傻急吼吼地冲了过去,扒开草一看,果然有一朵乌青乌青的大菌子,高兴得一蹦三尺高“菌子菌子!我找到菌子了!” 几个妇人抬头一看,见他手里果然有一朵菌子,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都说傻子有傻福,这运气也太好了。” “捡菌子可不全靠运气,等着吧,他们这么找,一天也找不到几朵。” …… 但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乎她们的预料。 项溪拿着树枝,不断地指东指西,刘二傻也像极了忠诚的小兵,树枝所指之处,他都以饿狼扑食般的速度冲过去,并且每次都有收获! “二傻子,那边!” “是!” “这边!” “来了!” “那边还有一堆大的!” “哈哈哈……”刘二傻一声仰天长啸,“好多菌子!好多菌子!” 几个妇女脸都要烂了。 尼玛这俩傻子的运气也好得过分了吧? 这才走了多远啊,至少有两三斤了!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 最气人的是,那刘二傻捡的菌子,都在她们前进的路上! 往往都是还有几步路她们就到了,那疯婆子就把树枝一指,刘二傻就轰隆隆地冲过去,非常漂亮地截了她们的胡! 主打一个捡别人的菌子,让别人无菌子可捡。 翻了两座山,眼看时间要到中午。 她们的背篓仍旧空空荡荡,刘二傻都捡半背篓啦。 几个妇人想哭的心都有了。 这尼玛太怪了,比妖怪还怪! 就像那疯婆子的眼睛能看穿草丛,早就知道那儿有菌子一样。 “刘二傻啊,”一个妇人见刘二傻捡得多,就打起了歪主意,“你看你捡了那么多,我们都没捡到,你分给我一些好不好?婶子回去给你摘两根黄瓜!” 刘二傻眨眨眼“黄瓜?” 见他似乎有点东西,妇人继续忽悠道“对,大黄瓜!” “才不要!”刘二傻把头一偏。 “怎么不要啊?”妇人问道,“你不是最爱吃黄瓜吗?” “菌子能卖钱,黄瓜又不能卖钱!”刘二傻一副看傻子的模样,道,“你是不是傻?” 妇人……我特么……啊—— 是谁tm告诉他菌子能卖钱的? 出来! 老娘保证不打死她! “那你们捡这么多也够了,多了也吃不完,”妇人道,“快回家去吧。” 她的如意算盘打的噼啪作响。 只要刘二傻不捡了,那她们就能捡到了啊。 可没想刘二傻直接把鼻孔对准了天,嘀嘀咕咕道“刚才不是你说的,要捡满一背才能卖钱么?” 妇人…… 几个妇人想杀人的心都有了,真的。 一定是今天运气不好,一定是。 “不捡了,回去。” 再继续捡下去,只是白白浪费时间。 见几个妇人气哼哼地走了,项溪也决定打道回府。 菌子这玩意儿么,够吃就行了,捡那么多干啥? “二傻子。” “到!” “回家杀鸡!中午吃菌子炒鸡肉!” “好哦!吃鸡!吃鸡!吃菌子!……” 听着刘二傻欢快的喊声,几个妇人啊……!!! 第6章 你他娘的是个人才 就在项溪朝家里赶时,住在刘家不远的侯氏闲着无聊,想找吕氏说说话。在院子里叫了几声没人答应,却屋里传来呜呜声,吓得赶紧把自家男人叫来看看。 一推开门,两人都傻眼了。 这一家人玩啥呢? 怎么一个个都被捆得跟粽子一样,嘴里还塞了臭袜子? 两人立即帮忙解开,问道“吕大姐,你们这是……” “呸呸呸——”吕氏连吐十几口口水,这才道,“你们来得正好,我家那个疯婆子发疯了,把我们都绑了!昨晚吃了老娘一只鸡,今早还吃了老娘十几个鸡蛋!” 侯氏两口子对视一眼,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笑。 全村人都知道,你吕老婆子就是楠竹村一霸,把二儿媳妇欺负得啥一样,怎么今天却反过来被拿捏了? 就这臭袜子塞嘴里,怕是比死还难受啊! “侯大妹子,你不知道,那疯婆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发起疯是凶得很啊,”吕氏道,“你们别走,等我再去多叫点人来,等会儿帮我把那疯婆子制住,老姐姐我忘不了你们的好!” 没过多久,吕氏就凭着自己一张老脸,把但凡跟她没有深仇大恨的人家都叫了过来,男男女女至少三十多个人。 她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还治不了一个疯婆子! “杀鸡啦!吃菌子啦!” 人刚到齐,刘二傻的声音就远远传了过来。 “等下我让大伙儿动手的时候,都不用留手啊!”吕氏道,“打伤了不要紧,打死也是白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道这吕老婆子到底吃了多大的亏,这都想要人命了! 不过帮忙拉一拉是可以的,打伤打死就算了。 万一吕老婆子回头反咬一口,让大伙儿赔钱,还没地方说理去。 嘎吱—— 刘二傻一掌推开院子大门“杀鸡啦!吃菌子……咦?你们都来我家干啥?” 项溪跟在后面,一眼看到院子里这么多人,吕氏几个还被松了绑,就知道这是吕氏搬救兵来了。 三四十个,手笔不小啊! 但,人多有用? 作为一个顶级杀手,她最擅长的就是泱泱人群中取目标性命,然后全身而退。 “疯婆子,你总算回来了!” 看到项溪,吕氏咬牙切齿,一想到遭了那么多罪,恨不得立即上去咬她几口,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不过她吃过亏,也知道疯婆子的厉害,自然不敢贸然上前。 但气势上必须拿捏,不能在大伙儿面前落了她的威风! “一个疯婆子,两天不打你上房揭瓦,都敢骑到老娘头上拉史了!” “今天不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你是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项溪眨了眨眼,问“你说啥?” “老娘说!今天要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 “不,前面的。” “你一个疯婆子,敢骑到老娘头上拉史……” 啪—— 项溪一拍巴掌,指着吕氏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说着她犹如一只猎豹,突然朝吕氏跑去。 本小姐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要求,今天必须满足这死老婆子! 反正本小姐是疯婆子,随处大小便只是标配啊。 “你干什么?”吕氏见项溪冲了过来,吓得脸都绿了,不住地连连后退,“你别过来啊!快拉住她……” 但是晚了。 项溪的速度太快,几乎眨眼就到了吕氏面前。 关键的是,以往都是吕氏吼一声,她就吓得跟鹌鹑一样,谁也想不到今天她竟然这么直接。 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动呢,项溪就已经把吕氏摁倒,一屁股骑在了她的头上。 “疯婆子,你要干什么——” 吕氏此时心慌得一批,声音都喊破了! “啊……快起来…… “啊……呜呜……呸……呜……” 遗憾的是,只有一壶热咖啡。 见她真的骑在吕氏头上撒尿,现场所有人都石化了。 这疯婆子是真敢啊! 吕老婆子也太惨了吧,刚才听到她喝了好几口啊! 不知道为啥,所有人看着这情景,都有点忍不住想笑,但又知道不能笑,一些人脸都憋红了。 最终还是刘老大最先反应过来,大声道“大伙儿快把她拉开啊!” 众人这才回过神,几个长得壮的妇人就要上前。 项溪哪里会给她们近身的机会,转身一脚踩住吕氏的后背,左手揪住头发,右手抠在她的眼珠子上。 “你们过来啊!” “过来我就抠她的眼睛!嘻嘻嘻……” 众人看着她笑嘻嘻的样子,顿时心里发毛。 这可是个疯婆子,谁特么知道她到底是敢,还不是不敢啊! 但没人敢赌啊,万一她敢呢? 于是众人纷纷停下了脚步。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对着众人说道“别慌,我去跟她好好说。” 于是他上前几步,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容,低声细语地道“刘二媳妇儿,你听我说啊,她是你婆母,你是不能打她的。” 项溪脑袋一偏,问“她能打我,我为啥不能打她?” 大叔……你特么问得好有道理,老子都不知道怎么答你了。 “因为她是长辈,你是晚辈。”大叔继续道,“长辈可以打晚辈,晚辈不能打长辈,这是规矩。” “你定的?” 大叔“不是我,是自古以来……” “自古以来又是谁?” “我……”大叔感觉都要崩溃了,不过他还是坚持着说道,“我们要讲理好不好?赶紧把她放开吧。” 哈哈哈…… 项溪真的想笑。 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竟然跟一个疯婆子讲道理? 刘二傻都特么比你聪明! “二傻子!揍他!” “是!” 刘二傻得到命令,牛犊子一样冲了上来,低着头往这大叔的肚子上一顶,就给他来了个四仰八叉。 刘二傻双手叉腰,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张着鼻孔对其他人喊道“还有谁要打我媳妇儿?还有谁?” 其他人一看这没法玩了。 一个疯婆子都难对付,再加了个力大如牛的傻子,谁还赶上? 上了也是白挨一顿啊! 溜了溜了。 “吕大姐,我想起家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我家鸡还没喂呢,等会儿再来哈。” “还看啥,回去做饭!” …… 眨眼功夫,吕氏叫来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 刘老大一见势头不对,也赶紧开溜“娘,我们出去挖点野菜!” 说完拽着两个儿子,比兔子跑得还快 吕氏肺都要气炸了。 合着最后就只有老娘一个人遭罪了是吧? “二傻子。绑了!” “是!” 二傻子从屋里拿出绳子,将他老娘绑了个结结实实,还不忘把她吐出来的臭袜子塞了回去。 吕氏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货啊? 老娘的话都不听了,就听他那个疯婆子媳妇儿的。 这还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就算是,怕也是块血脖子肉! 更让她糟心的是,这二傻子闲着没事,又拿出他那破铜盆,欢天喜地地敲了起来。 当当当—— 项溪“二傻子,别敲了!” 刘二傻委屈极了。 以前老娘不让他敲铜盆,现在媳妇儿也不让他敲了! 吕氏心头一松,不敲了好啊。 要是让这蠢货儿子敲,指不定他得喊出什么丢人的话呢。 项溪接过铜盆道“你这样敲不响,我给你弄弄。” 说着她在铜盆沿儿上打了个小孔,穿上一根细麻绳,拎到了刘二傻面前。 “试试。” “是!” 刘二傻拎着铜盆,拿起一节粗木头,用力地就敲了下去。 咚—— 这声音,至少比刚才大了几倍,笑得刘二傻嘴都咧开了。 “媳妇儿,好响!” “自己玩儿去吧。” “是!” 刘二傻哪还呆得住,拎着铜盆就满村子乱跑。 咚咚咚—— “杀鸡咯!” “吃菌子咯!” “我娘喝我媳妇儿的尿咯!” …… 吕氏啊—— 老天爷啊,求求你收了这两个蠢货吧! 第7章 黄瓜黄瓜! 吃了一顿鲜美的菌子炒鸡,项溪和刘二傻两人,心满意足地躺在长凳子上。 刘二傻呼呼大睡,项溪却在想着未来。 既然决定要抡圆了活一把,自然不能像现在这样除了吃就是玩,刘家的这点家底,用不了几天就得吃光的。 而要在这样的世界活得足够精彩,也不能一直待在这破村子里。 所以该想办法赚钱了。 她那预知未来1分钟的能力,好像对赚钱没太大的帮助,就算有也不是正经的,所以眼前得想其他办法。 “二傻子,咱们出去转转。” “是!” 刘二傻揉着惺忪的睡眼,跟着项溪出了门。 才走了几步,他一眼看到门口地里的黄瓜,脚就挪不动步了。 “媳妇儿,黄瓜!” “自己摘!”项溪道,“给我也摘一根。” “诶!” 刘二傻超喜欢啃黄瓜,但老娘以前不准他多吃,每次就给一根。 现在他不用听老娘的话啦,乐呵呵地就把地里的黄瓜摘了个精光,用衣服兜了一大包。 一边啃着黄瓜,项溪到处打量,看看有什么是能赚钱的。 刚走到一家人的门口,一只黑狗就窜了出来,龇牙咧嘴的对他们叫个不停。 听到狗叫声,屋里跑出一个妇女,也是村里出了名的泼辣子胡氏。 论辈分亲疏,刘二傻还得叫她一声表嫂子。 但有的时候啊,越是沾亲带故,就越是恨之入骨。 吕氏跟这胡氏,谁都不是省油的灯,难免针尖对麦芒,稍有不对就擦枪走火隔空对骂,曾经好几次,还上升到了狗斗的层次。 那斗得是一个天昏地暗,鬼哭狼嚎。 所以两家虽然是表亲,但深仇大恨犹如万丈深渊不可见底。 一看刘二傻抱着那么多黄瓜,这胡氏顿时就炸了。 “刘二傻!你敢偷老娘家的黄瓜!” 刘二傻一梗脖子“我没有!” “没偷狗为啥咬你?你身上粘史了?”胡氏气势骇人,声音至少g大调,“今天不给老娘个说法,老娘饶不了你们!” “我没有我没有……” “就是有、就是有、就是有!” “汪汪汪……” 嗓门儿没有胡氏大,嘴皮子没人家利索,人家还有一条大黑狗帮忙,刘二傻气势上瞬间就输了。 委屈巴巴地瘪了瘪嘴,转身对项溪小声道“媳妇儿,我没有。” 见他这个样子,项溪人都麻了。 看来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子,也怕不讲理的泼妇。 算了。 男人,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 让本小姐来! “瓜婆娘!哈麻皮!梭叶子!烂筲箕!我偷你妈,偷你妹,偷你屋仙人板板当床睡!” 这一骂可不得了,简直就是捅了马蜂窝。 胡氏双手叉腰,拉开嗓门儿嚎了起来“砍脑阔的啊~~摆河坝的啊!偷老娘黄瓜还要骂人啊!老天爷收的啊~~棒老二背的啊!偷老娘的黄瓜,吃了窝秋痢啊……” 项溪一听不得了啊,这女人不愧是楠竹村的顶级泼妇,骂起人来那是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如同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知道的她是在骂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唱戏。 厉害厉害。 看来得拿出点看家本领了。 这时胡氏对着身边的大黑狗又吼道“叫叫叫,一天就知道叫,快去咬死他们!” 所谓狗仗人势。 仗着胡氏十足的气势,大黑狗嗷嗷叫着就扑了过来。 “狗来了狗来了!” 刘二傻不但怕泼妇,还怕狗,因为他被狗咬过。 抱着黄瓜就藏在了项溪身后。 项溪可不怕狗,她连狼都不怕,捡起一块石头砸在大黑狗的头上。 大黑狗吃痛,连滚带爬地逃了回去。 这下可不得了,胡氏见自家的狗子被打,直接就躺在了地上。 “快来人啊~~刘家两个傻子偷黄瓜,还要杀人啦!” 嚎得那叫一个惨啊,十里之外听了都得伤心落泪,还一边嚎一边在地上打滚儿,弄得浑身是泥,头发比梅超风还要凌乱。 项溪都看傻了,这特么不比她这个疯婆子疯? 胡氏的嚎声立即引来了周围几家邻居,很快连村长都来了,大家一看是刘家两个傻子惹事,纷纷围在周围指指点点。 “胡氏!”村长姓王,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你别在地上滚了,起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氏见有人给自己撑腰,立即坐了起来,指着项溪两口子道“就是刘家这两个,偷了我家的黄瓜,还骂人!还打我家的狗!还想要打我!肯定是他们那不要脸的老娘唆使的!村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啊~” 王村长一看刘二傻,还抱着一大兜子黄瓜呢,脸都快要烂了。 这楠竹村平时都还好,在他的带领下邻里和睦、笙磬同音,唯独出了个刘二傻子,整天到处惹是生非。 不是拔人家菜苗,就是摘别人黄瓜。 加上那吕氏又是个不好惹的,让他也是非常头疼。 现在还变本加厉,带上了他那个疯婆子媳妇一起,这要是再不好好管管,这楠竹村还有安宁的日子? “刘二傻!”王村长厉声呵道,“你是不是偷人家黄瓜了?” “我没有!”刘二傻躲在项溪背后,小声道,“就是没有!” “看你这怂样,就知道是你偷的!”王村长道,“去把你老娘叫来,给人家赔钱!” “我……我……” 项溪觉得奇怪了。 这刘二傻今天是咋回事,怕泼妇怕狗她都能理解,毕竟这两个都会咬人。 但没道理怕个村长老头子啊! 算了算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既然村长都来了,那再继续吵架就显得不合时宜,项溪决定跟他讲讲道理。 于是她道“说我们偷东西,要有凭据。” 王村长一愣,他没料到这疯婆子竟然会开口说话,说的还是这种正儿八经的话。 难道这疯婆子好了? 不过捉贼捉赃,抓奸抓双。 他是村长,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他还是要讲道理的。 于是他问胡氏“胡氏,你说刘二傻偷了你的黄瓜,你可看到了?” “我……我怎么没看到?”胡氏眼珠子一转,看向一旁的邻居,“不信你问宋嫂,她也看到了!!” “宋氏,你是不是看到了?” 宋氏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对,我也看到了,就是他们俩。” 她跟吕氏也是水火不容,自然要站在胡氏这边。 再说一个傻子,一个疯子,就算她做了假证,又能把她怎样? “我家有的是黄瓜,为啥要摘她家的?” “哼,那谁知道呢?”胡氏见胜券在握,又开始阴阳起来,“天生就是贼,偷东西还要什么理由?” “胡氏,说话干净点!”王村长道,“刘二傻!项氏!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项溪实在没想到胡氏,还会找人做假证啊! 失算了。 既然都不按常理出牌,那她还讲个屁的道理! 本小姐姓项名溪,字疯批! 现在,本小姐要开始——发疯了! 第8章 老村长断不了黄瓜案 项溪笑吟吟地上前,对胡氏说道“把你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说就说,老娘还怕你了?”胡氏两手一叉腰,拉长了嗓门喊道,“你们天生就是贼,天生就是贼,天生就是贼!” “二傻子!” “到!” “黄瓜!” “是!” 二傻子屁颠颠地跑了上来,项溪抓起一根黄瓜就朝胡氏扑了过去。 胡氏还不知道上午项溪在吕氏头上放水的壮举,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以为项溪是要扑上去跟她干架。 这她可不怕! 在这楠竹村的女人里,唯有吕氏那个破落货能跟她打个旗鼓相当。 至于其他人,说句不好听的话,都是渣渣! 一个豆芽菜一样的疯婆子就想跟她干架是吧? 她一撸袖子,两手成爪,来啊! 今天不给你挠个满脸开花,老娘就不姓胡!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项溪已经不是那个谁都能欺负的项溪,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就像一头凶猛的猎豹,眨眼就扑到了她的面前。 更诡异的是,这疯婆子没有正面打她的脸、掐她的脖子,而是绕到她的身侧,对着她的腰部就是一拳。 胡氏只感到一阵气闷,全身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空了一样,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就你嘴贱是吧?说本小姐天生是贼?”项溪骑在胡氏身上,将一根黄瓜塞进她的嘴里,“我让你嘴贱!” “呜呜呜……” 胡氏哪里遭过这样的罪,又是害怕又是愤怒,但不知为何,她一点反抗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啊。 一旁胡氏的“战友”宋氏也着急了,对着众人喊道“你们还看什么啊,快去把那疯婆子拉开啊!” 村长也担心事情闹大,道“去几个女的!” 几个跟胡氏关系还过得去的妇女立即就要上前,项溪一扭身捡起一块石头举了起来。 “你们过来啊!” “过来我就砸烂她的脑袋!” 几个妇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上还是不该上。 宋氏黑着脸道“上啊!老娘就不信她真的敢砸!” 有了宋氏这句话,几个妇人便再次上前。 啧啧啧,这宋氏不错啊。 不是自己的脑袋,一点都不心疼是吧? 还是说真以为本小姐不敢砸? 项溪嘿嘿一笑“你们过来了!我砸了!” 砰—— 话音刚落,石头就砸在胡氏的额头上。 “好玩好玩!你们再来啊!再来!” 这特么真敢砸啊! 几个妇人哪里还敢上,恨不得长出三条腿地往后退。 “疯婆子!你要死啊!”宋氏见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大声吼道,“你把人砸死了,你也得抵命!” “你说什么?”项溪也大声吼道,“你要让我把她砸死?” “我……我没有……” “我都听到了!你就是让我把她砸死!” “我没有!” “就有就有就有!” “宋氏,你还不闭嘴!”村长大声吼道,“她是个疯的,你去激她干什么?你真想让胡氏被砸死是不是?” 宋氏拯救队友不成,只能乖乖闭上了嘴。 项溪再一次觉得,这疯婆子的身份还真特么好用啊,可以无限地胡搅蛮缠别人还拿你没办法。 “二傻子!” “到!” “黄瓜!” “是!” 二傻子屁颠屁颠把黄瓜抱了过来,项溪拿起黄瓜,就朝她的脸上一阵乱怼。 “呜……” 胡氏一声惨嚎,心里把项溪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个遍。 但然并卵啊! 项溪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根本就是把她的脸,当成了一个菜板,不把这堆黄瓜拍完是绝对不会停手啊! 周围的男人赶紧用手遮住眼睛,女人们也不忍直视啊。 要说这胡氏也是,好端端你去惹一个疯婆子干啥,这下遭老罪了吧? 老村长是彻底为难了。 活了大几十年,他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啊! 哪有人把人的脸当做菜板来拍黄瓜的? 现在该怎么整? “项氏!你……快停手吧!” 项溪从胡氏身上起来,手里拿着半截黄瓜,笑嘻嘻地对宋氏道“刚才你是不是说,看到我们偷她的黄瓜了?” 宋氏吓得脸都绿了。 这疯婆子该不会也要对她动手吧? 她呲溜一下躲在人群后边,赶紧喊道“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都是胡氏让我说的!” 呸—— 墙头草,两边倒。 这么大一坨人,没有一百岁也有一百斤,就不能有点立场? 你就坚定地说是,难道本小姐还能把你怎么样? 这时胡氏总算恢复了点力气,拔掉嘴里的黄瓜,裤子也不提,就嗷嗷地哭喊起来“老天爷啊……天老爷啊……这可怎么得了啊……村长啊,你要给我做主啊,这疯婆子这么糟践我啊……以后我还咋活啊……” 村长的脸都要烂了,你这是活该啊! 谁让你没事去惹一个疯子的? “你先别哭了。” 但胡氏根本不听,嚎啕得更凶了。 “村长啊,你要让她家赔钱给我,不然……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算了……” 村长见她要把不要脸进行到底,头都要炸了。 “快去把吕氏叫过来!” “不用!不用!”项溪道,“把她嘴堵住,她就不哭了!” 村长脸色一变“项氏,你别乱来!快去几个人拦住她!” 但是晚了。 项溪拿起两根又粗又大的黄瓜,嗷嗷叫着就朝胡氏冲了过去。 胡氏一见这特么还得了,也顾不上哭天喊地了,连滚带爬地跑进屋里,砰一声关上了门。 项溪冷笑一声,还想要赔钱,本小姐赔你两根大黄瓜! “二傻子!” “到!” “起驾,上山!” “是!” 众目睽睽之下,二傻子背着项溪,像一头发狂的公牛,轰隆隆地跑了。 也没人去追,反正又不关自己的事。 唯一头疼的就是村长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那胡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等她男人回来,估计得上刘家大闹一场。 为了维持楠竹村的和平与稳定,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刘家,先跟吕氏通个气,看看能不能让她赔点钱了事。 但一想到吕氏那脾气,跟胡氏还是死对头,他的头就更疼了。 村长叹了口气,但愿老天爷保佑吧。 ———— “你说啥?” 刘家的院子里,吕氏几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刚才村长对他们说,家里那个疯婆子,用黄瓜捅了胡氏? “该!” 吕氏突然觉得心情舒畅啊! 那胡氏仗着比她年轻,比她不要脸,硬是跟她分庭抗礼这么多年,今天总算遭报应了! 也总算不是只有自己遭那个疯婆子的罪了! 老天开眼呐! “那个胡氏估计是伤了,”村长道,“所以你们家,得赔点汤药费……” “凭什么?”吕氏都快气笑了,“她打伤老娘的时候,怎么不赔?” 那不是因为你俩干架,是互相伤害吗? 项氏今却是单方面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