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她靠发疯取胜》
4. 录音
两人卖完孙柔儿还不忘拉踩几句。
“妈的，还没人敢这么耍我们！明天，明天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愤怒吧，越愤怒越好，这样就不会脏了原主手，让这小姑娘再次背上污名。
她真的很期待被女主当成工具人的炮灰，和女主狗咬狗的一幕，希望不要让她等太久。
原主因为一个浅显到一戳就破的谎言，花骨朵儿一样年纪直接沦为一具白骨。
只要忆起原主凄惨坠落的模样，她心头便泛起恨意。
乔蕴这辈子最恨渣男和一些上赶着献祭同胞来讨好渣男的怨种女人！
渣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她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好的？人生没有别的价值了非要殉自己的同胞……
可恶，又想起前世修真界的一切了，被背叛的滋味儿不好受。
原主虽不算孙柔儿的朋友但转来的那天因为孙柔儿在厕所一句来大姨妈了没带姨妈巾，就跑出去买卫生巾送来救急，导致迟到被罚站，原主对此半句没提，孙柔儿反而还赖上了。
没还钱就算了，这原女主居然还背地里泼脏水。
简直可耻。
乔蕴的眼神寂静如深潭，阴森森的冷意扑面而来，小太妹们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如擂鼓，血液猛地上涌。
这种感受并非是错觉，而是乔蕴有意识地放出神识对她们进行精神碾压的结果，两人只觉得心里防线越来越低，耳边传来嗡鸣。
她抬腿朝两人走近，乔蕴往前走一步，小太妹们便往后退一步吗，形成了一个非常滑稽的局面。
仿佛有某种让人从脚底板泛起寒意的注视，顷刻间如山岳崩塌笼罩两人，小太妹们忽然大声呼吸，宛如溺水的鱼。
“能保证自己说的话句句属实吗？”
她的话仿佛碎冰砸落盘中，清冷中带着彻骨寒意。
两人绷紧了神经，结结巴巴道：“孙柔儿态度那么狗腿，她，她她不敢骗我们的。”
“是吗？”
“是啊是啊……”她们哪敢说一个不字啊。
乔蕴关了录音。
“做的不错，再等等一会儿就能得到惩罚了哦。”
“啊？！！你不是说会放过我们吗？”
乔蕴表情无辜：“我没保证啊，我只是说……心情好的话会，可是我心情实在不太好呢。”
两个小太妹脸色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这时忽然听到一声轻笑，气氛倏然松散开来，某种无形的压力一瞬间如泡沫般消散。
她们从那种被震慑的状态回过神来，恼怒涌上心头，瞥见乔蕴的手机始终黑屏，两人猝然惊怒不已。
“你没报警？！！！”
“你撒谎骗我们？！”
异口同声的质问响起，而被指责的人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根本没有回话的意思，明摆着把她们当猴耍。
泼水的那个终于注意到，原来乔蕴看她们的眼神从始至终都像是在看跳梁小丑。
其中一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你玩我？臭**！”
她一把扯住乔蕴的衣领，就要动手。
乔蕴面不改色，仿佛眼前不是有拳头要落在她的脸上，而是花瓣飘过般惬意，她甚至眯起眼睛，放任原主的情绪再次回潮。
一道严厉的女声喝止了小太妹的动作。
“张丽娜，你在干什么？松手！”
班主任身上还穿着职业装，脸上泛起薄怒。
等到看见张丽娜错愕回头时身后露出来的纤细身影，目光从对方狼狈的样子落到乔蕴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她整个人更是怒火中烧平。
这两个小混蛋！不搞事会死是吧？！
少女的长相偏清冷那一挂，她刚转来那天眼神淡淡的像是没有情绪的人偶。
如今眼眶发红，浑身湿漉漉的，微微颤抖，仿若受伤的小兽在向人求助。
班主任有些动容，眼神变化了一瞬还是归于平静，她心里烦得要死还要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她让开身子对几个高大穿制服的身影道：“辛苦同志们走这一趟了，是我平时太注重学生的学习情况忽视了一些小摩擦，这几个学生年纪还小，您看看……”
夏日傍晚的风吹过带起一丝寒意，小太妹们目露震惊，浑身开始打摆子。
“你……是什么时候……”你早就算好这一切了？
乔蕴歪头，露出无辜的笑，但仅仅是一瞬她又收回笑容，垂眸黯然神伤。
两个小太妹伸手指着乔蕴“你”个不停，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下一秒，沉稳严厉的嗓音响彻整个卫生间，“不许动，蹲下！”
jc真的来了？这贱人故意的！让她们忌惮后逼她们说实话，然后又故意钓鱼执法让jc和老师看见她们欺负她，心机深沉到吓人，她们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
两人再怎么头脑风暴都躲不过惩罚，还没开溜就被银手镯扣住，想狡辩但没有人会相信，这下总算体会到被人污蔑是什么滋味了。
乔蕴眸光深沉，倒也不算污蔑她们，不过是把施暴者的手段还给对方，这就受不了了？
“你们两个给我老实点！打了人还想跑？”
“小姑娘，擦擦脸吧，别担心坏人都已经被抓住了，没人会欺负你了，对了你电话里好像说她们平时还欺负别的同学……”
一个女警察走过来，拍了拍乔蕴的肩膀，细心地掏出一条手帕递给她，仔细询问她的处境，试图让她缓过神来。
乔蕴接过，道了声谢。
她露出一脸恍惚的神情，仿佛受刺激后用壳子将自己包裹起来的刺猬，重复地用不安的语气呢喃：“我……我可以说吗？”
女孩子抬起眼睛看人时，湿漉漉的、无害的眸子让人心都要化了。
女警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温声细语地宽慰她，却见小姑娘眨了眨眼却是直直地望向一个人
——那个看似在帮她实则在给几个人渣求情的班主任。
女孩落寞地说：“对不起……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女警心疼得不行，多懂事一孩子啊，自己被欺负了还在为老师考虑。
这老师摆明了想让受害者忍气吞声呢，她也不好直白地说什么，只好站在小姑娘身边做出保护的模样。
“根据电话里的情况，这两个人已经违反了未成年人保护法，请您协助我们通知对方家长，这三个学生我们先带回去做笔录了。”
班主任嘴唇动了动，最终避开了张丽娜求助中带着威胁的眼神，她看向乔蕴。
女孩在无声哭泣，眼眶红红的像是被丢弃的小动物。
冰凉的水滴顺着女孩的睫毛滑落，沁入锁骨，带着泪水的五官姣美如月光，华美又脆弱。
班主任到底是不忍。
她上前把外套脱下披在了女孩身上。
乔蕴圆润的杏眼泛红，长长的睫毛颤动，最终垂下眼睫没有再说什么。
她乖巧地让人心疼，班主任本想当甩手掌柜，但鬼使神差地跟上几个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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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宿主触发隐藏光环，已佩戴‘她这么美她一定是被冤枉的buff’。”
乔蕴挑眉，心道这所谓的系统花样还挺多的。
在jc和班主任看不见的角度，乔蕴唇角微勾，朝小太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她无声地做着口型说出三个字——开、玩、笑。
张丽娜：“你他妈！**！”
女警上前一步喝道：“安静！”
乔蕴垂眸，不再看张丽娜两人愤恨到喷火的眼神，她绞着手指，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想对班主任说什么，但又忍了下去。
到这种地步都没有向她告状，今天委屈这孩子了，班主任觉得自己也是不得已才为之。
班主任在心里叹息一声，谁叫那两个家里跟京市有名的豪门沾亲带故呢，只能委屈这孩子了。
等时候再好好安慰一番吧，希望这次不要闹得太难看。
几个身穿制服的jc说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班主任避开了张丽娜求助中带着威胁的眼神，她看向乔蕴。
纤瘦的女孩子已经平静下来，可那无声的、带着希冀的漂亮眸子满是濡慕，比任何撕心裂肺的哭喊还要来的令人心疼。
女孩的脸上还带着风干的泪痕，她的眸子仿佛有某种魔力……
班主任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上有蚂蚁在爬，对上那双氤氲雾气的眸子，原先那些权衡利弊的算计突然消弭无踪了。
仿佛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诉说，你忍心让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再受委屈吗？
这孩子明知道她方才想跟jc求情，还是满眼崇敬甚至是仰慕的样子，单纯地让人不敢和她对视，这不比那两个惹事精好很多么？
你忍心让这么个好孩子受委屈么？
班主任心里一刺。
要是乔蕴的话，肯定不会惹事，也会体谅她管理一整个班刺头的不容易的。
班主任终于下定决心要走这一趟，巧合的是当她决定向眼前这个女孩伸出援手时，痒意一下子就减弱了不少。
她上前关心道：“乔同学，你放心，老实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乔蕴纤长的睫毛颤动，“老师，是我报警让你为难了吗？对不起，我实在太害怕了……”
“她们……”她犹豫着想说什么，抬手想将滑落的外套往上拉，但不经意间露出的小臂上片青紫，在莹白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班主任顿时冒火：“你的手怎么了？被她们打的？”
女孩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越发显得乖顺，“啊，我没事，现在不疼……”
乔蕴连忙遮掩，她躲躲闪闪的眼神恰好又一步验证那两个惹事精的张狂。
班主任立即明白了，原本三分的同情也化作七分凝实，“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等做完笔录老师带你去看医生！”
“谢谢……谢谢老师。”
乔蕴倏然抬眸，像是被惊喜到了，又小心翼翼地不敢流露出来，双眸亮晶晶地点头。
班主任看张丽娜两人更不顺眼了。
一路上班主任嘘寒问暖，乔蕴也都一一回答了，两人的师生关系越发融洽。
只有乔蕴听到，一道机械音在她的脑海响起。
——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恶之花……任务需要自行探索。
——隐藏任务奖励——一本平平无奇的修炼功法。
——宿主人设扮演度达到60％，已为您解锁原主被遗忘的记忆。
——加载中……
5. 这个世界很和平
在去警局的路上，乔蕴没有急着去看原主缺失的那部分记忆，她饶有兴致地望着车窗外的黄昏。
下班族提着公文包匆匆赶路，路口有人叫卖糖炒栗子，小孩捧着棉花糖吃了满脸……
一帧帧一幕幕都充满了人间烟火味儿，是人们司空见惯的场景。
乔蕴眼神专注，饶有趣味地盯着，盯得眼睛泛起了生理盐水，本就红彤彤的眼眶越发像受惊的兔子。
女警原来担心她晕车，贴心地给乔蕴开了半扇窗，见她木愣愣地看着外头，以为她是在紧张，于是温声安慰:“别怕，遇到这种事就要敢于向人民jc求助，很快就到警局了。”
女警边说边顺手为女孩将散落的湿漉漉的碎发捋向脑后，温热的触感滑过耳廓，乔蕴眯起眼睛，有些享受。
按照这个世界的用词，她患有皮肤饥渴症。
自从她修魔以后，哦不，严格来说她鬼道入魔，只能算半个魔修，即使没有纯正的魔族血统她依然坐稳魔宫之主的宝座。
入魔后她与过去老友断了联系，再无人于春日暖阳下拥抱她，无人与她对坐饮酒，执棋通宵。
女警手腕拂过她耳廓的时候，她听见温热的脉搏在跳动。
“谢谢……”
活蹦乱跳又散发着善意的人，很难不喜爱。
要不是担心被当成变态，她想握住女警温暖的手贴在脸上，感受对方有规律跳动的脉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冲散与此世的隔阂，不真实感。
是的，她到现在还是不怎么适应这个灵气微薄，走路要靠铁皮盒子，被欺辱了不能杀之而后快，只能等待正义到来的世界。
这是个和平年代，却不太适合她。
警察局。
两个小太妹的家长很快赶到，最先到的是个中年男人，二话没说给了太妹a一个耳光。
张丽娜捂着脸尖叫：“爸！你疯了？”尖锐地叫喊声在敞亮的大厅里回响。
中年男人感觉一阵火辣辣，丢脸极了，他一把扯住女儿的胳膊又要掌掴，一位女警温柔而不失强硬地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先生，在警局殴打公民，您是想进去冷静一下么？”
中年男人讪讪道：“警察同志，我就是让她长长记性，没别的意思……”
女警不置可否，表示您女儿霸.凌同学，构成故意伤害罪……一顿吧啦吧啦，男人没有听进去，等说到拘留的时候，他才开始着急了：“我们这边愿意赔钱，您看就没有必要把孩子关在这儿了吧？”
他本来在谈一桩生意，装孙子讨好大老板好不容易要谈成了，被一个电话叫过来着实火大，更别提今儿个女儿在这里拘留，明天竞争对手估计就要给他把生意搅和了。
熊孩子都被关局子里了可不就是教子无方吗？这说出去不仅脸上无关，生意也不好做了。
他放下身段和这小破警局的人好声好气地劝说，但对方就是态度软硬不吃，男人心里着急，暗自把这些人恨上了。
等打了个电话给家族里说得上话的亲戚，中年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不成器的女儿，心里想的却不是女儿这次犯了错会留案底什么的，而是他回了家族，指不定要被族人笑得抬不起头。
——
乔蕴在警局简单包扎了一下手臂，红肿的伤口被污水渗入已经有些感染，消毒的时候她一声也没吭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班主任心里更内疚了。
乔蕴呼出一口热气，想到系统提示的角色扮演程度。
她维持着原主善良而敏感的人设：“……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多管闲事帮孙同学的，可我真的只是好心的。孙同学也很感激啊，为什么她要跟那两个人说一些奇怪的话？”
班主任敏锐地察觉到这件事可能不止是今天这三个人的小矛盾，她追问：“孙柔儿？她说了什么，你仔细讲讲。”
女孩语序凌乱，似乎被情绪压迫得喘不过气。
她小声地吸气，湿漉漉的眸子令人怜爱。
班主任给她顺气时摸到她背上一片濡湿，黏黏糊糊的，心里嫌恶了一瞬，对张丽娜两人越发厌恶。
乔蕴一无所觉地倾诉：“她们说……说……我和慕寒同学在偷偷恋爱，张丽娜认为我是第三者。”
“可我真的没有……没有，我才转来一星期，反倒是孙同学和慕同学关系很好的样子，也不对，可能、可能是我看错了……”
女孩子结结巴巴的话语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班主任勃然大怒。
好啊，原来背后还有个搅事精！
孙柔儿这种学生本来就是招来拉升学率的，老老实实学习不就好了？非要惹是生非，三番五次告状就算了，现在还牵连无辜的同学。
不行，她明天必须找孙柔儿好好谈谈。
——
乔蕴循着记忆找到原主居住的大平层，就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里。
里面家具不多，原主刚搬来不久还没来得及布置，屋里有些冷清。
冰箱里也没有多少食材，好在还有几包挂面。
她洗了个热水澡后，坐在餐桌前解决自己刚煮好的清汤寡水的一碗面。
乔蕴把最后一口汤喝完，慢条斯理地敲了敲桌子，“系统，还不出来？”
005系统出现的时候，浑身狼狈，虽然它已经进入空间中休整了一番，但它绝望地发现乔蕴给它造成的伤害竟然短期内无法用能量完全修复。
能量本来就不多，它用来治疗一部分伤口已经消耗不少，只能保持这幅仿佛落汤鸡尊荣。
浑身的毛发乱七八糟的，有的地方还秃了，尤其是胡须只剩下三根，滑稽得让人想笑。
乔蕴没有笑，只是审视地看它。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系统结结巴巴，一时有点词穷：“说……说什么？”
它原本是一只狸猫成精，死后灵魂被主神选中投入三千世界寻找任务者，它带过的宿主没有一千个也有几百个了，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彪悍的。
在试图入侵乔蕴的识海失败后，系统心想坏了，碰到变态了。
识海这种东西有多重要，稍一不稳就容易走火入魔变成白痴，修士恨不得找尽天材地宝来稳住精神海，就怕自己一不小心精神崩溃了。
可眼前这人居然那识海当成武器。
这人的脑域里面是一片沙漠，风暴铺天盖地地席卷宛如刀割，杀机重重。
系统暗骂一句，疯子。
它当时就想跑，却直接被扯入一场被单方面血虐的精神风暴，幸好她没有实体，不然早就被碎尸万段了。
直到乔蕴喊它那一刻，它才感觉四面八方撕扯着它、仿佛要将它碾成渣渣的暴戾杀意如风雨骤停。
005真的很想哭，它觉得自己好难。
话说它见缝插针地提醒着任务要点，这么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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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业，主神会不会犒劳它？应该是不会的，主神那个抠门的性子，估计只会怪它没有好好控制住宿主……
005在心里骂骂咧咧，谁能控制一个女魔头啊！
一想到这位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满脸血迹唇角还惬意地弯起的模样，系统感觉自己心里哇凉哇凉的。
005整个狸猫焉了吧唧的。
它憋着气：“宿主，这是每一任要和主神签订合同的宿主都必须做的，在脑域植入主神烙印是为了契约精神。你这么抗拒，看来咱们是没法做任务了，趁早解绑吧……”
乔蕴不慌不忙：“哦？你还有别的能量去找下一个？”
被戳中心事，005刚刚支撑起来的气场仿佛被戳破的皮球，往外泄气。
它干脆开始耍赖：“没了，你满意了？呜呜呜！什么都没有了，我位列仙班的机会也没了，都怪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只蠢猫发出了一阵土拨鼠尖叫。
乔蕴将碗筷一推，单手把这只撒泼打滚的脏狸猫拎到了餐桌上，和它平视：“在绑定我之前，你应该想到自己会是什么下场，谁会雇佣一个刚刚自爆完了被扔在乱葬岗的尸体呢？你绑定我，是你应得的报应。”
系统颓然，忽然想起自己临行前不小心打翻了主神最喜欢的鱼缸，主神当时笑眯眯地说没关系，现在肯定是主神在报复它！
见它只是一脸麻木，好像死了一样。
乔蕴只好道：“事已至此，你就认命吧。”
咦？怎么有种逼良为那啥的感觉，错觉。
她清了清嗓子：“烙印不行，你毕竟是我的系统，我会考虑听取你的部分建议的。”
“真的？你答应听我的？”
乔蕴没否认，她只是说考虑，至于系统怎么理解那就是它自己的事儿了。
某个脑瓜不灵光的005翘起尾巴，猫瞳发亮，模拟出来的泪水还没流到腮帮子就蒸发在空气里。
它斗志昂扬：“好！你既然已经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应该知道要怎么替她改变命运吧？”
乔蕴颔首。
自然是将那些欺负过原主的人碎尸万段，啊，法治社会……不能的话起码也要让他们后半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系统却说：“女配的光环也很强大，就比女主弱一点点，咱们不能硬碰硬，我们路人甲逆袭就是要避其锋芒，韬光养晦emmm，总结就是千万别惹主角！”
“这些都是做任务必不可少的原则哦。”
乔蕴笑容微敛。
这是在教她怎么做缩头乌龟吗？暂且听听，兴许这是任务需要。
系统接着说：“首先要澄清你跟男主根本不认识，获得女配的好感，对了，还有原主的父母，你也要尽力帮她争取宠爱哦，要改变她的人生就必须刷满一些重要人物的好感度，不要担心我会给你场外援助的。”
狸猫碎碎念：“这个位面的女主是天道宠儿，目前咱们和女主成为朋友的概率不大，所以最好咱们远离主剧情线安安稳稳度过一生，像昨天那种情况你确实被欺负狠了，但咱们路人甲做人要低调……”
乔蕴皱眉。
“要苟，不能跟任何咖位的反派起正面冲突，保证自己不领盒饭的前提下完美完成原主的夙愿，这个夙愿嘛需要你根据已知的信息进行推理，总之在离开这个世界后，原主的残魂会给你打分的，至少要得到八十分才行呢……”
6. 不想忍了
“反正！像今天这种情况尽量减少正面冲突，不要被天道发现，天道跟咱们任务者有仇，被它发现的话会被通缉的，毕竟是路人甲很容易死的，忍字为上嘛。”
忍？
这可不像她的行事风格，她素来喜欢跟人干到底。
乔蕴伸出去挠在这只狸猫头上的手收了回来。
她觉得自己刚刚说的可以听取它的建议这句话，可以收回来了。
乔蕴现在有点好奇，这家伙是怎么靠着这些原则——狗狗祟祟的馊主意存活到现在的。
在她穿到修真界那些年，想要靠苟着保命，无疑是痴人说梦。
那个世界规则崩坏，天道不知所踪。
因着天道不在，修士杀凡人不再计入因果，规则崩坏之下任命不过草芥。
凡人与修者的世界混淆在一起，凡人如蝼蚁，修者肆意虐杀，一不如意便拿凡人出气，凡人越发战战兢兢的同时也渴望成为修士掌控力量。
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实力凌驾于道德伦理之上，仁慈不过是上位者偶尔的惺惺作态。
乔蕴曾经路过时瞧见两个修士斗法波及一个村子的凡人，当时场景如炼狱，她顺手救下一个孩童已是极限。
孩童含着恨意的眼睛如水洗过的黑曜石，晶莹剔透泛着泪意，祈求、希冀一寸寸碎裂，最终化作绝望。
那天之后她没有再见那个孩子，乔蕴的内心受到激荡，发誓不会让任何人再有机会掌控她的性命。
考虑到信息差，乔蕴耐着性子确认一遍：“你认真的？”
系统点头如捣蒜，它带的宿主不多，但大多都稳中求进，苟到完结。
新宿主性格是叛逆了一点，但只要与它合作一段时间一定会很快融洽起来的！
乔蕴戳破了它的幻想：“我不干。”
“为什么？你已经接了这个任务，这可是原主付出了一半灵魂才换来的任务，你不能这样……”
“我可以。”
乔蕴打断它，眼神暗沉沉的，看得人心里发慌：“如果要我做任务，今天这种主动出击搞死那些崽种的事情还会发生，你做好心理准备。”
系统绝望：“那咱们只好被天道追杀了，一块死翘翘。”
乔蕴冷笑：“总比演受气包好。”
005心虚了一瞬，它也清楚这是在为难人，正常人谁喜欢给人做配啊。
可是……历来配角不夹紧尾巴做人，难道要跟主角以卵击石吗？这可能吗？
萤火之辉如何与日月争光。
“宿主，你忍忍就好了……”
乔蕴笑了，她说：“我不。”
005觉得有希望，却听见她说：“忍不了，你再说，我明天就去捅死主角。”
她向来不是什么正常人。
“别啊，冲动是魔鬼，你好不容易复活了就不想好好在人间享受享受吗？”
“想啊，但是活着的前提是憋屈，那还是算了。”
005说不过她，干脆摆烂，“这不行那不行，那不如祈祷世界爆炸，我俩就不用做任务了。”
面对005的怨念，乔蕴无所谓地摆手：“那就等世界毁灭好了。”
看谁掰得过谁。
她躺在原主的大床上，很快陷入梦乡。
——
乔蕴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但她控制不住梦里自己的行为。
这梦她做了许多年，梦里有个小姑娘。
之所以确定这梦中主角不是她，是因为小姑娘有娘亲有哥哥，而乔蕴自有记忆以来就是孤家寡人，还有便是那小姑娘长相和她并不相似。
她每次做这个梦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话本子看多，才幻想出了不存在的人，还搞了个be结局。
眼前的场景是个厅堂，八仙桌上摆满了菜，中间还有个小蛋糕，这是梦里的小姑娘特意亲手做的。
这次的梦主题是小姑娘十岁生日。
生辰宴上，“她”想炫耀技艺，但不小心画出个很丑的笑脸，扭曲得像苦瓜。
“她”心想，哥哥看到后肯定又要嘲笑“她”了。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今日可是小寿星，哥哥要是嘴欠，“她”就要撒娇让娘亲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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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小姑娘一边琢磨坏主意一边忍不住偷笑。
小姑娘满意地拍了拍自己正在抽条的小身板，“她”生得很美，天生的笑眼宛如月牙，肤色雪白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额间多了个碍眼的红色胎记。
好烦，“她”又不是什么魔神啊仙子什么的转世，何必要生个胎记在脸上呢？
小姑娘撇撇嘴，一抬眼就对上哥哥双手扒拉嘴角，扮了个丑丑的鬼脸。
“她”心想，真幼稚，但还是忍不住勾唇笑了。
娘亲给了哥哥一个暴栗，小姑娘开怀大笑。
真想一切都留在这一刻啊，这个梦好真实，乔蕴代入“她”的视角，竟有些沉溺其中，唇角笑意不自觉变得温软柔和。
但很快乔蕴抿起唇瓣，梦中的虐心场景要来了。
染着鲜红的血，碎掉的菜碟子，洒落的汤还是滚烫的，溅在小姑娘的脖子上，烫出一个水泡，又被飞溅过来的碎片滑落，血滴染红了鹅黄的衣领。
很疼，但不及“她”看着亲人一个个死在眼前来得痛彻心扉。
“她”很想喊疼，乔蕴已经看见她嘴巴撅起下意识要向娘亲撒娇，但忽然怔愣住了。
“她”已经没人能撒娇卖乖了。
因为他们都死了啊。
素来红衣烈烈性格泼辣的娘亲，为了给她这个小寿星过生辰，穿了她最喜欢的白衣。
就像她前世很喜欢的那些仙侠剧里的仙门高手那样，梳着仙气飘飘的发髻，腰间佩长剑。
可现在全都被毁了，母亲的衣衫被血染红，生命最后一刻还不肯放开卷了刃的长刀。
一个母亲拼死保护自己的儿女，但最终力竭而死，带着对儿女的担忧，死不瞑目。
乔蕴蓦然地看着梦里的这个缩小版的她在嚎啕大哭。
乔蕴与“她”共享视野，在“她”眼中，眼前的一切仿佛被夺走了色彩，黑白默片般一片死寂。
黑衣人的暗器刺过来的时候，乔蕴照旧想提醒“她”。
虽然乔蕴知道没有用。
注定会死掉的人还是会死。
7. 梦里的东西
哥哥为“她”挡了一刀，小姑娘瞪大眼睛，嗓子因为破音显得有些尖锐。
惊天动地的啼哭从这座小院子里传来，但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遮挡，外面的人对此一无所觉。
墙外有少年打马而过，风吹过斜斜地长出墙外的绿枝，一派宁静祥和，与之大相径庭的是，墙内正在进行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残忍，血腥，让人绝望……这一切，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啊？！
小姑娘想不明白，她有限的世界里面，娘亲说要与人为善。
哥哥说妹妹这么笨很容易被人欺负的，但是没关系，妹妹负责善良，哥哥负责保护她。
人小鬼大的“她”当时满不在乎地说——我不怕！坏人来了我一拳把他们打趴下。
现在呢……
所有关心“她”的人都不在了，“她”好害怕，害怕得浑身颤抖，以至于敌人绕后偷袭时，“她”来不及躲开。
忠心的仆从冲上来护“她”，但凡人哪能挡住修真者的刀剑呢？
但而且杀手实在太多了。
他们都在她面前倒下。
“不要……不要……”
“回来，回来啊——”
别过去……
会死的。
不要救“她”，“她”不值得这么多人豁出性命救“她”的！
小姑娘的声音响起时，仆人和侍卫死前欣慰又遗憾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说，再也不能保护小姐了。
“她”放声大哭，哽咽着呢喃：“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乔蕴听见“她”撕心裂肺地哭着，心也跟着疼了一下。
不过仅仅是一瞬，又归于平静。
小姑娘一步步后退，不敢去看母亲和哥哥毫无声息的身体，仿佛只要不去看，一切还会回到原样。
黑衣人没有杀她，似乎在等什么人来。
这时，她踩到了一把为出鞘的剑，冰冷的剑身倒影她惊恐迷茫的眼眸，一瞬间——
“她”的心里积攒的恐惧化作恨意，颤抖地拿起地上的长剑，接触到冰冷的武器那一秒，身体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脑海里有声音在催促——
“拔剑，杀了他们。”
于是“她”死死地抓住眼前唯一的武器。
“她”举起笨重的剑，闭着眼睛，用力横劈。
体内汹涌澎湃的能量仿佛终于挣脱了牢笼，从“她”的双臂灌注到手上的长剑，以势不可挡的威力冲向那些毁了那些毁了她家的仇人。
所有来刺杀他们的黑衣人像她的亲人一样很快死去，可“她”的心空落落的。
小小的身子踉踉跄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
危机解决了，“她”应该松一口气的，但身体用力过猛还在痉挛。
不知何时眼前出现两个怪人。
他们正用一种令“她”很不舒服的眼神看她，小姑娘已经力竭，摇摇欲坠，如果这两个人要对“她”不利，是轻而易举就能办成的事。
“她”这条命是很多人换来的，不能死，起码，没有报酬之前，不能死的。
“你们……是谁？”
无人回应。
一个身穿华美服饰的男人手里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身白衣不染尘埃像个小仙童，与满身狼狈的她形成鲜明对比。
小仙童满脸厌恶地瞧着地上的尸首，看到“她”浑身脏兮兮的样子，嫌弃地移开目光。
气氛有些凝滞。
这时，男人纡尊降贵地开口：“倒像是本尊的血脉，天生道体。不过都这个年纪了怎还未引气？那贱人放着好好的苗子都不知道好好利用，下等人总归骨子里就流淌着愚蠢的血液……”
男人上前一步，“她”不自觉往后退，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万分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两人。
乔蕴也眯起眼，万分厌憎地看向了这两个梦里的常客。
真烦，要是她能在现场就好了。
小姑娘和男人对峙着，气氛凝滞。
男人假装温和道：“你叫什么来着……算了，等回了魔宫总要摒弃过往重新取个名儿。”
“既如此，跟我们走罢。”
“她”不说话，手指握住剑柄，因为太用力，指腹还被划烂，鲜血淋漓。
无人注意到，血珠流过剑身时还未落地就被一闪而逝的红光吸走。
‘小仙童’跺了跺脚，不耐烦他这样长篇大论，“你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不过是个凡人，打晕打走不就好了。”
男人哄道：“爹的小芙柔，别生气。爹做这件事呢是为你好，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她可是你唯一的血脉至亲，对她客气点，往后你们姐妹俩可得互帮互助……”
芙柔本就不满自己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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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的目光被别人分走，她眉眼骄横地说：“父尊莫要同我开玩笑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我妹妹的。”
说好的带她来人间游玩，却忽然跑到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现下居然还说那个一看就是毫无灵气波动的凡人，一个卑贱的不知道哪里来的臭虫，是她的妹妹？
她可不认。
芙柔手指动了动，想用新学的术法给那个脏兮兮的人一点教训，但被男人拦下，一时间火气蹭蹭往外冒、
父尊竟为了个只见过一面的卑贱凡人驳她面子？
“别耍性子，芙柔，跟妹妹问好。”男人严肃道。
“父尊！”
“……”
面对这父女俩仿若唱戏般的对话没完没了。
乔蕴垂眸去瞧“她”，“她”已经不发抖了，只是像个木偶一样机械地注视着这两人。
乔蕴有些心疼。
直到小女孩争执间发泄似的踢到一个东西，尖叫了一声。
“什么脏东西？！”
咕噜咕噜的，有东西碰到了“她”的鞋底。
乔蕴看见“她”睁大了眼睛，眼里闪过不可置信。
那是一颗头颅，被黑衣人割下时脸上还带着惊恐，可往日里，那张熟悉的面孔上总是带着慈爱。
那是年纪大了被儿女冷落的福生爷爷，娘亲看不过请他白日里守着偏门，给他银钱营生。
他也死了啊。
全都……没有了。
乔蕴眼眸中的恨意如余烬中猝然新生的火种，烈火燎原，烧红了她的眼眶。
男人的话更是火上浇油：“凡人的头颅而已，脏了小芙柔的脚是他的罪过，本尊这就把这儿的尸体都烧了。”
“她”干涸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满地狼藉，天空似有雷声一片昏暗阴沉，色彩黯淡，唯有亲人的血液如火焰般在地板上流动。
乔蕴最后看到的画面定格在“她”朝男人举起长剑，由最普通的铁石打造而成的长剑上烧起了熊熊火焰，正如“她”肆虐的恨意。
——
翌日，乔蕴顺着记忆到了原主的班级。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有人说：“乔蕴，有人找。”
门外的女孩扎着高马尾辫，颇有些不耐烦。
等乔蕴出来的时候,只见女孩双手抱胸，抬起下颌，像一只高傲又滑稽的大白鹅。
8. 找茬的大白鹅
这人一开口就是满满的火药味儿：“你就是乔蕴？也不过如此嘛。”
“切。”女孩拉长语调表示不屑。
乔蕴眼底闪过不耐，面上仍是一脸温和：“同学，有事吗？”
昨晚做的梦虽然早就习惯了，但每每看到梦中那恶心的父女俩，她第二天醒来总忍不住想要劈开点什么。
可惜本命剑不在身边。
好烦好烦。
乔蕴现在平等的讨厌每一个人类。
如果任务是灭世，她保证高效率完成任务。
可任务是当个幸福的路人甲，乔蕴顿时萎了。
高马尾啧了一声，上下打量着乔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啧了一分钟，似乎觉得乔蕴的反应太平淡，高马尾咬了咬下唇，发出更大的啧啧声。
乔蕴：“……”你没事吧？
发现乔蕴始终没有她想要的反应，女孩大声嚷嚷：“我跟你说话呢！为什么不回？”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部分同学围观，众人纷纷围了上来，想吃第一口热乎的瓜。
“这不是3班的林诗吗？怎么和刚转来的插班生杠上了？不会那个瓜是真的吧？”
“什么瓜？小板凳搬来了，放个耳朵。”
“没带板凳，放个屁股。”
“还不是论坛里那个……#劲爆，新来的转校生到底是什么身份竟敢当众勾引校霸未婚夫#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
一人打断：“行了别念标题了，直接说到底有没有勾……引？啧，这词真不吉利。”
念出标题的那人挠头：“咱也不知道捏。”
有人觉得不对劲：“刚转来没多久，她是怎么有时间勾搭校草的？”
“咱们班可是跟国际班那群未来精英们隔了几层楼呢，课排的那么满，上个厕所都得争分夺秒，把我多年便秘都治好了。”
一开始八卦那人满眼放光：“这位便秘选手，你发现了盲点！”
乔蕴听力不错，将议论声收入耳中，暗自腹诽高三压力大时间紧，隔了几层楼女主还不是照样和国际班的男主搅和一块了。
这事也因人而异。
她收起笑意，上前一步。
高马尾不知为何觉得她气势怪吓人的，踉跄着往后退。
殊不知，自己本身为了装13就靠着墙边，这一退直接肩胛骨抵在冰凉的墙面。
“嘶……”这墙还挺凉快。
这人也挺凉嗖嗖的。
林诗打了个哆嗦，外强中干：“你干什么？想打架？我告诉你我可是装门学过的，你别靠近我啊小心我一个扫腿……啊！”
高挑的女孩将手撑过林诗头顶，似乎觉得这个角度有些累，还换了只手。
乔蕴叹了口气，“你的人生没有别的事情了吗？逛街、写作业、看电影？做这个年纪的孩子喜欢做的事情，别一天到晚整那些没用的。”
林诗感到迷惑：“……什么？”这人为什么突然教导主任附体了？
乔蕴索性把话说明白一点，她露出和善的微笑，“我说啊，这次我就不计较了，但是你下次再来烦我，我就……”
005陡然出声：“宿主，注意人设。你是来扮演原主的人生并且尽量让她过得幸福美满，不是来当恐怖分子的。”
似乎为了配合系统，一道机械的提示音响起——“您已ooc，角色扮演度一共减10％，目前50％，当扮演度跌落至30％，您将面临抹杀危险。”
“一共？之前什么时候也减了么？”
系统心道糟糕，这ooc扣分是累积的，每增加或减少10％才会提示，昨日竟然忘了跟宿主说了，女魔头不会发难吧？
果然她直接就问了。
“系统，之前为什么不说这劳什子的扮演度下降会被抹杀？还有，你打算怎么抹杀我？”
她语气明明不咸不淡，但系统005愣是听出了杀意，仿佛不是系统自带的机制要抹杀她，而是她要把系统锤爆。
还真有这个可能，系统擦了擦汗，讪笑：“这不是……事情太多了，忘了嘛。”
乔蕴：“昨天我威胁那俩崽种的时候你怎么没提醒？这玩意的规则……？”
“每次累积到10％系统面板会提示！005其实也不清楚的，这个是自带功能需要宿主自行查看，规则就是不能低于30％，达到90％以上会有奖励。”
“没了？”乔蕴问。
系统着急道：“没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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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别生气！下次不会了，真的！”
她没有再说什么，专心处理眼前的事情。
既然不能太脱离原主善良内向的性格，不能
乔蕴把那句“杀了你”咽下，露出和善微笑：“这位同学，如果你三番两次来寻我麻烦，那我只好采取一些法律手段了。”
“比如，送我进局子？”
林诗回想到岑大小姐的粉丝群里转发的八卦，好像就有两个小太妹得罪转校生被送进局子现在还没出来。
林诗打了个寒颤。
为了避免系统叽叽歪歪，乔蕴又补充：“对啊，就是请你去接受一顿精神洗礼，普法教育而已，毕竟欺负同学可不是什么好事，没有恶意哦。”
林诗脑海里回想着最后那几个字，“没有恶意哦~”甚至还带着尾音。
这还叫没有恶意？这恶意简直爆表了好吧！
她不过就是想装个b哪知道，这人动不动就法律大礼包，惹不起惹不起。
林诗手指抬起，有些颤抖。
乔蕴再接再厉：“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和态度。”
如果不注意会怎样？她会跟揍那俩小太妹一样揍她吗？
林诗忽然想起昨日吃的瓜似乎是有配图的，图上小太妹被拉走时鬼哭狼嚎的眼睛都哭红了。
如果不是被胖揍了，应该不至于那样吧？
林诗不知道，俩小太妹眼睛是气红的，鬼哭狼嚎是因为情绪大起大落，被乔蕴挑衅得心态炸了，无能狂怒。
“好……好的，我小点声说。”
林诗：很好，你成功地威胁到了我。
但某个人似乎依旧不满足，乔蕴恶魔低语：“今日之后没有别的事的话，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乔蕴懒得应付这人，原著中，这人是女配身边的小跟班，也没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但就是嘴欠，她要维持人设，不能说太毒的话，自然不喜欢嘴欠的人老凑到眼前。
因此她觉得自己是在提出合理需求，已经算是格外的温和了，但听在林诗耳朵里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啊！
居然还命令她以后看见对方都要避其锋芒，你谁啊！这么牛批咋以前没在海城听过你家。
真叔可忍婶不可忍！
9. 大佬竟在我身边？
“我不同意！”林诗大声拒绝，努力展现出自己勇猛无敌的一面。
林诗抬手，用力，猛推。
推不开。
乔蕴一把抓住林诗的手，一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将她反剪，另一只手摁住林诗的咽喉，拇指滑过对方的死穴，习惯性地想收紧。
耳边传来系统几乎崩溃的叫喊，乔蕴一瞬间从战斗状态中冷静下来，松开手。
幸好没伤到人，还有，这具身体反应太慢了，如果是以前她现在已经把人打晕没有反抗能力了。
思及此，她右手还是下意识撑住墙，防止敌人逃走。
这也是她一惯的战斗习惯。
而林诗这边先是吃痛，然后震惊，不可置信的情绪冲击着她的大脑，她甚至没有思考自己的处境，而是感慨——
卧槽，电视剧里演的是真的？
真的有人动作迅速到肉眼不可见。
这是什么速度，她甚至没反应过来就被掣肘住了，这还是人吗？
难道？莫非？转校生是什么黑涩会的幕后黑手？
大佬竟在我身边……
然而——
在旁观者眼里——
“哇！这是在干什么？新时代壁咚吗？太刺激了，转学生好A啊！”
壁咚你个小可爱啊！明显是在单方面暴力。
“本来以为一米六几的林诗平时一副‘别惹姐’的中二样已经够A了，没想到啊，在一米七多的转校生对比下，林诗都被衬成了小绵羊！”
有人甚至发出了中二播报:“看看这骨节分明的手，摁住了前来挑衅者命运的脖颈……”
“转校生为了防止小绵羊逃走，将她的手腕牢牢擒住，目光深沉眼神复杂，似乎在说——女人，你逃不掉的！”
“……别太离谱。”
围观的其他人，以及林诗脑袋上不约而同落下三道黑线。
朋友，你也脑补太多了！还什么小绵羊，咦惹，谁教你这么给人取外号的？乱七八糟的。
林诗一顿气恼。
但对上某人的死亡凝视，林诗郁卒。
求放过啊……
乔蕴垂眸疑惑地看她:“？”也没伤着啊，怎么还气血翻涌一副要厥过去的样子。
肉体凡胎果真脆弱。
吃瓜群众再次发出惊呼:“脸红了！体型差好甜磕到了磕到了……佛祖保佑我天天有粮吃。”
林诗：“……”
当事人的心里一点也不觉得甜，甚至想大吼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们。
“果然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林诗：原地去世。
除了“什么都磕”党，还有一部分看林诗早就不顺眼了，这会儿看她吃瘪，忍不住落井下石：“看吧，有的人平时横得跟螃蟹一样，真遇上事儿了还不是吓得不敢说话。”
林诗气得鼻子喷气：“你说谁不敢说话？有本事别躲在后面逼逼赖赖，跟老娘对刚，线下一对一单挑。”
乔蕴看完了系统传过来的关于眼前这人的剧情，林诗，小说里的女三，女配岑书笑的好闺蜜，也是原文蹦跶到大结局的作死工具人。
她眯了眯眼，来了兴致，问道：“去哪单挑？”
“不是，大佬，不是跟你单挑，我是在说他们，误会误会！”
乔蕴有些失望，听到这话后“哦”了一声，随口道：“他们人挺多的，需要我上报给老师吗？如果因为我造成人员伤亡，即使是间接，我也会有点困扰的。”
乔蕴不想莫名背上因果，谁知道这个世界天道立下的规则是啥样。
而落在林诗耳中，她觉得，危！
人员伤亡啥意思，这人终于要对她下手了，她得罪了一个身手不凡的大佬，大佬决定暗杀她……呜呜呜。
歪个楼，大佬还挺有原则的，要解决她还会特意走流程。
不是法律警告就是告老师，跟她那雷厉风行的身上一点也不符合啊。
林诗只感觉额角有一滴冷汗要掉下来了。
“不用了……哈哈哈，我其实是口嗨的，姐，乔姐，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姐，别搞人员伤亡了，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道歉！请你原谅我！”
乔蕴点头，“可以啊……”
诶，大佬这么好说话吗？
林诗立刻轻松了一瞬，但突然觉得自己表现得很怂，其他人肯定在看笑话了吧？
也许名头论坛hot帖子都在讨论她林诗被转校生一个‘壁咚’就吓破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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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佬暗杀她，说不定就是她太喜欢脑补了，眼前这人浑身懒洋洋没劲儿一样，随口就原谅了她，眼皮掀起时也没什么威慑力，仿佛刚才的恐吓只是开个小玩笑。
但真的是玩笑吗？
乔蕴说：“行，下次说话注意点。”
女孩抬手，既然今天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就……
林诗一个滑跪抱住乔蕴大腿:“大佬饶命！”
乔蕴皱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无厘头吗？
她陷入沉思，但她不知道自己沉思的样子稍微有点吓人。
乔蕴也不知道，她刚平平无奇的一句话现在正在女三脑子里回响——下次说话注意点，下辈子注意点，这辈子没注意算你倒霉。
“……好恐怖。”林诗喃喃自语，整个人抖如筛糠，被自己的脑补吓死。
她嘴巴比大脑更为敏捷地开始求饶：“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来挑衅你的，我、我就是想看看是谁这么牛能让孙白莲吃瘪。刚刚那些话仅仅是为了装13，没有恶意的……”
救命，别真的暗杀她啊。
林诗主动承认错误，乔蕴却没有仔细听。
她在想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肚子有点饿了，要不先去自动售货机买个面包再回来处理这件事……
售货机在一楼太远了不想去，还有两节课要不忍忍出去吃？
可是饿着好难受。
中午吃什么好呢？
林诗觉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实在太难熬了，膝盖有点疼。
尊严诚可贵，小命价更高
她最终还是屈服在武力威胁下，弯腰、屈膝、深呼吸——
林诗从肺腑里吐出一句：“大佬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愿意为你鞍前马后弥补今天的过失！”
只是发了会儿呆，看着眼前仿佛唱大戏一样的女三，乔蕴疑惑地眨了眨眼。
乔蕴：这是揍嘛？
恰好系统出声提示：“宿主，你又ooc了，现在角色扮演度降到了40％。”
乔蕴：“我又干什么了？”
系统迟疑了一下：“您刚刚威胁同学，造成原主形象恶化，所以扣分。”
10. 女三的示好
“你……赶紧起来。”乔蕴没好气地对林诗说。
乔蕴觉得自己真是无辜躺枪，她明明是友好和善地在和女三交流，怎么就成威胁同学了？肯定是这人加戏的缘故。
林诗这边……坏了，大佬好像没有想放过她的意思，难道是她的诚意不够？
林诗掏出身上仅剩的二百块钱，双手奉上以一种上贡的方式，“请收下我的歉意！大佬别生气，买点好吃的消消火。”
然后放她一马。
林诗家里虽然有钱，但她家每个月只给她一万生活费就是担心她飘了，今天已经到月底了她就剩这两张……
要是还不够，那她只好……
乔蕴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挑眉道：“你这是……你要请我吃饭？”
她接过递上来的红色钞票，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和她那个世界真的完全不一样，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乔蕴将钞票塞在林诗的上衣口袋，“那就周末吧，这几天作业有点多，没时间。”
原主很好学，恰好她也很好奇这个世界的学校到底教什么东西，决定钻研一段时间再考虑娱乐方面。
“诶？”林诗脑筋急转，“对对对，明天周末，我请大佬吃饭！”
大佬这么问一定有她的道理！
“交个朋友哈哈哈。”林诗干笑：“不打不相识，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也不会往心里去。”
乔蕴露出笑容，虽然被扣分了，但获得了一顿饭，她自从进入这个世界还没有正式和此界的人接触。
要是有个人领路，那是再好不过了。
她说:“好呀。”
少女站直后身姿如青竹笔挺，她退后几步，又回归人畜无害的模样，甚至笑容带上一丝慈和。
她在修真界的年纪都快赶上原主的姑奶奶了，自然看待原主同龄人的林诗宛如小辈。
原先是觉得厌烦，现在嘛，她觉得林诗这人还算顺眼。
会主动请别人吃饭的人一定坏不到哪去。
林诗赶紧走，背后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乔蕴看着她的背影，小姑娘昂着头而来，垂头丧气的走，走之前还贼兮兮地回头不小心和她对视后，浑身一哆嗦。
乔蕴感叹，还是和平年代好啊，人有活力有朝气。
她低头，若有所思。
林诗抬头往前走，瑟瑟发抖。
“哇！回头对视了！诗韵CP是真的，一定是的！”
林诗浑身僵直，听着那些天马行空的议论，整个人简直想以头抢地。
她在心里狂吼：你们真的，别太荒谬！
林诗走后，乔蕴对上一双双探究好奇的眼眸。
她对吃瓜的同学们笑道：“大家不要误会，我和这位同学只是在友好交谈。”
同学们：“明白！”
明白就好。
事情不仅完美解决还得到了一段新友谊，请客吃饭怎么能不算是友谊呢？
她眼珠子动了动，眸子染上和煦的光彩，心满意足地回了教室。
——
某间办公室，孙柔儿惴惴不安地敲门。
“老师好。”对上坐在办公桌后的班主任冷淡的眼神，孙柔儿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那两个蠢货把她卖了？
果然，班主任似笑非笑，将装订好的几张纸拍在了桌上，“孙柔儿，你还挺会整事啊！”
孙柔儿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班主任劈头盖脸一顿训。
“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想造反是不？成天不好好学习，心思全放在歪门邪道上面，你打算以后就这样靠算计同学过日子是吗？”
孙柔儿每次想说话都被打断，憋屈道：“对不起，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班主任似笑非笑，表现得很是怀疑。
孙柔儿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老师，一定是误会了，我下课后除了上厕所就是在班里学习，怎么可能有时间搞歪门邪道，更别说算计同学了……”
“你的意思是你没干坏事？”班主任审视道。
她不想探究这所贵族学校里的学生到底在想什么，讨厌谁还是喜欢谁，早恋或斗殴，只要不惹到她面前，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群学生都是养尊处优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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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出什么都不奇怪，只要不耽误她继续干这份薪资丰厚年底奖金大方的工作就行。
她对富贵公子哥大小姐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司空见惯，但还是第一次见特招生不好好搞学习，背地里搞鬼的。
孙柔儿本身是就学校从普高挑出的成绩出类拔萃者，如果不是每个学期靠期中期末排名前二十的奖学金，她根本负担不起贵族学校昂贵的学费。
可虽说奖学金减掉学费还有盈余，倒也不能支持这孩子敢暗地里挑事吧。
所以是谁给了这孩子勇气，挑起校园暴.力的？
在年长女性威严又警告的目光下，孙柔儿心虚了一瞬但还是佯装若无其事。
“我没干坏事啊……老师，是不是谁在您面前告状了呀？”
“同学之间如果有什么矛盾可以私底下解决的，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吧。您每天那么辛苦，他们怎么好意思打小报告打扰您的。。”
班主任看她不跳黄河不死心的样子，声音冷了几个度，“少在我面前耍心眼子，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最好保证受害者不闹得全校皆知，否则……”
刚要训斥，忽然听见手机铃声响起。
看见屏幕亮起的来电人，班主任立刻转换了表情，声音温和得不行：“诶……是，是是，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
目光重新回到孙柔儿身上时，班主任挤出假笑：“……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学生要以学习为主，把心思放在正道上才行。”
孙柔儿惊奇地瞪大眼睛，“老师，您不打算追究了？”
“先看看这两份检讨吧，张丽娜和王芳帆写的。”
孙柔儿连忙翻开，快速浏览一遍后，她面色苍白，僵硬着脸色说：“老师……我……”
这下完了，那俩蠢货竟然把事情都抖落了个明白，班主任不会通知她父母吧？
她爸妈那么爱面子的人，要是知道她在学校丢人，不得扒下她一层皮来？
孙柔儿立刻就想求情卖惨。
谁知班主任只是睨她一眼，忽然缓和了语气试探地问：“你和慕同学的事情，是真的？”
11. 逛超市没带钱
孙柔儿瞬间意识到什么，连忙说：“当然！不是真的……”
她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像是心虚说了句违心话，脸上露出羞意，着急忙慌地找补。
“我们、我们只是比普通同学亲近一点而已，没有别的关系的！老师说的对，从今以后我要好好学习，不能被儿女情长干扰……”
班主任嘴角抽了一下，面无表情道:“行了，我知道了。”
孙柔儿却不满意班主任的反应如此平淡，说道:“老是您放心，在高考结束前，我会和慕同学保持纯洁的同学关系的。”
班主任脸色更僵硬了。
不是，谁在乎啊，你老实点我工作量也能少一点。
班主任说:“好了，我知道了……”
但孙柔儿仿佛戏精上身，给自己加戏道:“老师，我知道学校里一向是不允许早恋的，我会遵守学校的规定，毕业后再谈儿女情长。”
合着还委屈你了是吧？
班主任打断她。
“行了！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从办公室出来，孙柔儿整个人处于极端兴奋的状态，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上一次这么开心，还是跟村长的女儿玩耍时，她只是说了一句那家伙的哥哥是个傻子，就被村长女儿疯了一样推倒。气不过的她隔天就故意把村长女儿关进了猪圈，当时猪饿了几天要咬那个蠢货，孙柔儿让她跪着道歉才放她出来。
虽然事后村长女儿告状，回到家她就被妈妈打了一顿，不过她还是很高兴。
那种把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看着人求饶，看着别人忍着愤怒讨好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太……痛快了。
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本来以为可能要被全校通报，受到处分，没想到仅仅是一条短信就让局势瞬间反转。
这种感觉……要是她能成为真正的豪门一份子，班主任是不是会卑躬屈膝地送她出门？
孙柔儿浑身仿佛有电流流过，嘴角勾起，露出张狂的笑。
只要把慕寒抓在手里……
她低头，夹起嗓子对着手机那头的人发了一条语音。
——“慕哥哥，班主任好像误会我欺负别人，可我真的没有[哭]JPG。”
很快慕寒回了消息——“别怕，清者自清。”
是啊，清者自清，这件事只要再搞定那俩傻逼，就没什么能绊住她的了。
孙柔儿心情不错，走出办公室门时，她和一个吊儿郎当的身影擦肩而过，余光瞥见一张熟悉又可恶的容颜。
刚升起的欣喜之情瞬间消散，孙柔儿眼睛染上厌恶。
怎么又是她！
岑书笑，她不是经常逃学吗？
怎么今天这么勤快还跑到班主任办公室献殷勤了？
她不会要做什么对慕哥哥不利的事情吧？
不行，不能让她得逞。
孙柔儿立马给慕寒发消息，先是发了几个卖萌哭哭的表情包。
伴随着颜文字，她小心翼翼地敲下一句话——慕哥哥，岑大小姐好像也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有点担心[嘤嘤嘤]
至于担心什么，就看收到这条消息的人如何想了。
——
乔蕴觉得今天运气很是不好，因为食堂人多，她决定去小卖部寻点这个世界独有的美食。
在小卖部都选好东西了，正要付钱时，她发现自己忘了充饭卡了。
本来想用手机扫码支付，却见收银员微笑提醒只接受饭卡。
饭卡充值时间是8:30-11:30，现在已经十二点了，但是下课时间是十一点半啊。
真的很反人类。
“……”
话说原主转来一周了，都没去买过零食吗？
她嘀咕了几句，被系统听到。
系统冷不丁出声嘲讽：“宿主，不是谁都跟你一样，注意力放在吃的上面。”
谁家正经宿主接到任务第一时间不是去做任务刷主角配角好感度，而是马不停蹄奔向小卖部啊！
乔蕴不高兴了。
“你什么意思？系统，你内涵我？”
系统憋着气，看她上课神游天外，一副没把任务放在心上的样子。
而且怎么催都不办事，摊上这种摆烂人，它觉得自己真是倒了血霉。
殊不知，乔蕴也觉得自己倒血霉摊上它。
两人互相看不顺眼。
系统看她不明觉厉，气不打一处来：“你知不知道，气运之女被天道眷顾的程度是随着剧情的推进，身边拥趸越多，光环就越强大……”
乔蕴:“哦，那又怎样？”
“在这种强大光环扫射下，你就不是路人甲而是要沦落成炮灰了。”
它加上一句：“到时候你就等死吧！”等那一刻死到临头，看你着不着急。
女孩满不在乎:“哦，那就死呗，还是说你很怕死？”
她怪叫:“不是吧？不是吧？身经百战的系统，绑定过上百个任务者，也会怕死？哟……”
阴阳怪气得一批。
“宿主！我好心关心你，你怎么还倒打一耙！”
“哦，那就死呗。”
“你不要不识好歹……”
“哦，那就死呗。”
系统：啊啊啊啊啊啊——
气死啦！
好想咬死她！
乔蕴翻了个白眼。
她一脸“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气得系统想螺旋升天。
系统已经失去理智，担心自己继续下去会直接提前去世，于是直接下线休眠去了。
乔蕴:本来被强行绑定就很不爽。
被她嘴两句怎么了，系统只是被怼，而她可是被强买强卖啊了！'');(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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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了黑心合同，还不知道要干多少个世界的活。
虽说……死后能复活到和平年代好像还不赖，至少，至少有不少新鲜东西是没吃过的。
乔蕴只是偏移了一瞬间，又立马愤恨起来。
但是，她本来已经死透了啊！
这就等于说是有人把已经死透的你强行唤醒，对你说:“该上班了！”
这是多么灾难的一件事，网上都说，上班？狗都不上！
说明打工是真的苦。
她有点怨气也是正常吧？
乔蕴面无表情，此刻的怨气可不仅仅是一点，而是比鬼还大。
哦不对，她以前就是半个鬼修，这会儿怨气直逼万鬼幡。
女孩眉目微敛，被一道声音打破思绪。
“同学？同学！这些东西还要吗？”
收银员不耐烦地催促:“不要的话就放在这你直接出去就行。”
乔蕴震惊，刚刚她居然走神了，就因为和系统辩论，连收银员的手挥到面前都没反应过来。
她有些懊恼，虽说眼下的年代处处有法律维系，但也不乏有危机暗藏其中，她居然这么掉以轻心……
都怪系统。
“咕——”好饿啊。
啊这，事已至此，先琢磨怎么解决午饭吧。
乔蕴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听到里面跟打鼓似的接连不断，对上收银员皱期的眉头。
她咳嗽一声刚想说‘不要了’，就听见一个语气小心，声线有些浮夸的女声。
“大佬！大佬？……是你吗？是你吗？”
“你是没带钱吗？我借你！”
她非常积极地窜到乔蕴面前。
林诗上午刚被暴击，回去后看了一部特工片，里面的女特工英姿飒爽，手持加特林，而现实里的乔蕴直接掐人麻筋，她突然醍醐灌顶。
要是和这种身怀某种绝技一看的大佬处成朋友，岂不是多了一道保命锁？
而且乔蕴居然买东西没钱。
这不是上天送给她刷好感度的机会吗？！
她硬着头皮迎上乔蕴表面平淡如水想眼神，非常狗腿地把饭卡递给收银员，“刷我的。”
等到林诗将乔蕴买的一大包零食提起递给她时，乔蕴微笑:“谢谢。”
原著中的女三，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蠢笨，也是，真的蠢的话活不到大结局。
她道“加个联系方式，回头转……”
还没说完，她感受到一道强烈的令人无法忽视的视线。
之所以无法忽视，因为视线的主人长着一张很有侵略性的浓颜面孔，一双丹凤眼挑起，眼神锐利。
乔蕴没说什么，视线相接时，她看见那双轮廓凌厉的眸子闪过一丝恍惚，似乎在回想什么久远的记忆，脸上隐约流露出困惑。
“你好，乔蕴，我叫岑书笑。”
12. 女配是个憨憨
女孩比乔蕴矮几厘米，但气势全开，宛如锋芒毕露的宝剑。
岑书笑眼神里带着探究，像是翱翔天空中寻找猎物的鹰隼，但她伸出手时，又摆出了彬彬有礼的架势，与她这张攻击性十足的脸孔有些违和。
……
看着这张脸，岑书笑总觉得似乎在哪见过，但仔细去想时，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干扰她，阻止她想起什么。
这种感觉令她很是烦躁，因此她握完手并没有及时松开，而且还加重了力道。
乔蕴：“？”想打架？
即使对方是小说中戏份很重的女配，可以说是活到大结局还没翘辫子，让女主一辈子都觉得难受的反派BOSS。
她也是照打不误的。
乔蕴说：“松手。”
“……”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后，两人眼神交锋，几乎要溅出火花。
旁人看着都忍不住捏一把汗，因为这俩人看着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而且双方都不像善茬，说不准哪个赢。
这是在揍嘛！
林诗简直想抠脚，难道岑姐真的跟论坛里说的那样对转校生大佬心有不满吗？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岑姐性格比较大条，你别介意啊，哈哈哈哈……”
林诗用力掰着岑书笑的手，对自个儿姐妹使眼色——松手啊！？
岑书笑不仅没松手，反而上前一步。
两人的身高不相上下，乔蕴是宛如青竹一般高挑，手臂纤细而匀称不带一丝赘肉。
岑书笑双臂隐隐有肌肉却不显得累赘和粗鲁，反而有一种女性健美的力量感。
两人站在一起，谁也不让谁，形成了一股极具压迫感和冲击力的画面，引得其他寻觅零食的同学好奇地凑了过来
“这不高三国际班的岑……”男生推了推后啤酒盖似的眼镜，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住嘴，你怎么敢直呼校霸大名，不要命啦！”
女孩子夸张地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将眼镜男往前拉。
眼镜男:“诶，你干嘛？”
女生拽住他，头也不回：“看热闹啊，走走走。”
“无聊。”
这边的乔蕴陷入沉思，看向岑书笑死死拉着她的手不放，甚至不断加大力度的样子，觉得不妙。
这人是在挑衅她？
乔蕴皱眉，甩手，没甩开。
这家伙怎么手跟铁钳似的，好烦，再这样下去她手腕要脱臼了——
乔蕴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这时她反倒想起原主的人设来了。
掩下阴霾，乔蕴露出笑容道：“岑书笑同学，你……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吗？你先松手好吗，捏疼我了。”
不管脑海里系统的怪叫，乔蕴笑意加深。
女孩柔和的嗓音像是三月春风拂柳，唤回了某人的神智。
岑书笑这才从回忆里抽身，看着女孩细弱白皙的手腕被捏红了，隐隐有泛青的趋势。
卧槽，怎么又犯病了。
她有点懊恼，自从八岁那年，这种魂飞天外做出一些出乎常人举动的情况，三五不时就会出现。
她已经习惯了，但别人不知道啊，肯定以为她是在示威了。
糟糕。
岑书笑真的只是觉得转校生有点面熟，想握个手表示友好，结果把人家手腕捏红了。
好像要肿了。
岑书笑尴尬地干咳，乔蕴注视着她，眼里有询问，唯独没有责怪。
女生长着一张清冷的美人脸，眼神却清澈温和，有抚慰人心的力量。
岑书笑越发愧疚了。
忽然瞥见女孩另一只手提着的塑料袋，满满当当的垃圾食品。
她灵光一现。
“对，我是有事找你，你刚转校过来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我可以帮你！”
岑书笑脑袋瓜想了又想，看见林诗疯狂使眼色来不及收回的样子，如同醍醐灌顶，她一把将林诗拉了过来。
“小诗跟我提过你。”
乔蕴似笑非笑:“是吗？”看着不像啊。
林诗一个激灵:“是啊是啊。”她哪敢说不是，虽然她根本没来得及和岑姐告状。
不对啊，那岑姐是怎么知道转校生的名字的？
岑书笑一看事情有转圜余地，立马姐俩好地拍拍乔蕴肩膀：“我刚刚是在测你的腕力呢，一看你平时吃的太少了，弱不禁风的。”
“小诗，你给她买一箱……高钙牛奶，多补补钙，还有苹果、香蕉、橘子各买一斤，算我账上。”
林诗愣了一下，“可是，这也不好提回去啊。”
林诗瞟了垂眸的转校生一眼，眼角抽搐，对着疯狂挤眼睛。
林诗：岑姐，你干嘛呢？
岑书笑瞪眼睛:我犯病了。
林诗瞠目结舌。
对于这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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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她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林诗更想看热闹，她觉得这俩人要是打起来说不定就能测出大佬的真正实力了，虽然这有点对不起她的好姐妹。
林诗心虚了一瞬，开始唾弃自己太不够朋友。
岑书笑和她知根知底长大，从小就认识，岑姐人不坏她是知道的。
关于学校里为什么总有一群莫名其妙地人把岑姐当成大姐大，背地里还给岑姐冠上了一个校霸名头，她也是知道原因的。
这些年岑姐总是间歇性的犯病，岑家过去也为岑书笑请过最好的脑科医生来看，检查的结果都是一切正常，医生也束手无策，要不是岑书笑的大哥敲板，岑家人当时都就慌不择路到想请江湖术士来家里做法。
岑姐对此表示没有办法就算了，但旁人看着胆战心惊啊！
上一秒还和煦地说这话下一秒就提起你的衣领子一副要灭口的模样，谁不害怕。
而且这些人大部分还都是岑书笑的同学，虽然每回都及时清醒过来也做了补救，但还是有不少人留下了阴影，这些人收了补偿后嘀咕岑书笑是个双面人恶霸，明明就嚣张跋扈一言不合要揍人，表面还要装好人。
这可能就是有钱人的恶趣味儿吧。
岑书笑见自己姐妹不给力，只好装作不经意地对乔蕴说：“你提得动吗？”
乔蕴被cue，她伸出食指指向自己，还有点疑惑，不是要打架吗怎么买起牛奶来了？
岑书笑却自顾自将打包好的好几袋东西拎起：“算了，你这小胳膊小细腿的，我来吧。”
乔蕴：“……好。”虽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是这个走向，但摆就对了。
三人一派和谐，气氛融洽，原本围观的吃不到瓜，摸着脑袋失望地离开了。
林诗远远地缀在后面，看着两个身高不相上下，气势也互不相让的女孩子并肩走着，忽然福至心灵，岑姐这是要和转校生交好啊。
自己好姐妹兼主心骨和刚化敌为友的大佬成了朋友，那她岂不是被两个人罩着？
林诗的心理活动，乔蕴并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这人实在有点热络得过分了，走路时还没话找话，询问她家在哪。
怎么，还想蹲点揍人啊？
这时，系统突然出声：“宿主，检查到女配对你的好感度超过60。”
乔蕴：“？？”
这不对劲。
事出反常必有妖。
13. 女配奇怪的“病”
身边小麦肤色的女孩似乎也察觉她不想多话，闭了嘴，大喇喇地往前开路。
乔蕴注意到岑书笑所过之处，同学们下意识小心翼翼地避开，并且用隐晦的眼神偷偷去瞧岑书笑。
但她并不在意这些，前世她甫一出现，修真界名门正派的弟子见了她就跟见了鬼一样。
这种场景实在太常见，跟吃饭喝水似的。
也因此，她直接忽略了同学们眼睛里除了有对岑校霸的畏惧，还有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
乔蕴从善如流地坐下，不理那些打量好奇的眼神，她把早上做了一半的习题翻开，瞥见女生绷着脸，手上却有条不紊地将东西归类到一个纸箱子里……
原主好歹是富家千金，咋还捡别人不要的纸壳子呢。
这么想着，乔蕴发现那纸箱子破了个洞。
“……”
果然还是修真界方便，东西都可以放储物袋里。
等会放学去捡个新纸箱子。
这时，门口有人喊：“乔蕴，有人找你！你出去看看吧！”
乔蕴起身刚要拒绝，但她还没开口，有人就拦住了她：“等等。”
乔蕴抬眸，对上一双棕褐色的眸子，对方皱起眉峰，一双凤眼稍显凌厉：“你是不是傻？外面的人是谁你不知道？”
乔蕴：“……”她也没想出去啊。
这人怎么回事？
岑书笑叹气：“算了，你们好学生都傻呆呆的。”
棕褐色眼睛的主人正是岑书笑，她刚把买的营养品水果在桌底下摆放整齐，话还没说呢就看见孙柔儿站在窗外，咬着唇一幅谁又欺负了她的样子。
岑书笑心里立刻警铃大作。
在岑书笑眼里，这位转校生长着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模样，还格外沉默，惜字如金，一看就是那种被人欺负了也只会忍着的好学生。
而孙柔儿……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谁家好人天天一副哭丧样啊。
岑书笑觉得，要不是现在不熟，她都想掰着这人肩膀，让对方把警惕二字刻进心里。
不要随随便便和不熟的人说话啊！容易出事的！
“你别出去，我去。”
说完，岑书笑长腿一迈就往外走。
乔蕴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哑谜，跟着出去查看情况。
顺着岑书笑走的方向，她就看见门口有个纤细的身影，对方侧颜柔弱甜美，正捂着唇有些不知所措，仿佛被欺负了一样。
乔蕴看着那道身影，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喜。
明明是个凡人，但她却觉得这人与她前世那表面仙风道骨的小师妹长得真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都显得很装。
乔蕴皱眉。
最烦装13的人。
系统还不合时宜地跳出来，幸灾乐祸极了。
【宿主，检测到女主对您的好感度为-30，宿主你再崩人设搞事，小心引起小世界天道的注意就真狗带了。】
系统贱兮兮道，【下次可以不会有我这样好心的系统给你重新找身体了。】
乔蕴听到这负三十的好感，心想不愧是瞎子天道选出的奇葩女主。
于是她回怼，【那我可得烧高香庆幸，死后再也不会被某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强制绑定了。】
【……行，你够狠。】
乔蕴微微一笑，【承让。】
系统气闷，直接下线了。
它到要看看这个宿主没有它的帮助怎么活过这个位面。
乔蕴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依然是闲庭信步往外走。
门外两人似乎发生了口角，她听见岑书笑吼道：“孙柔儿你能不能别哭了，老子真想一拳囊死你。”
岑书笑背对着乔蕴，光看背影，就能让人感觉到她暴躁得想揍人。
细弱的女声颤颤巍巍地道歉。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的。岑同学，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为什么一看见我就板着脸，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如果之前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我向你道歉，岑同学，你就别为难我了，我是来找人的，不想和你吵架。”
孙柔儿这番话不可谓不妙。
首先暗示了自己清纯无辜，把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说成误会。
其次，给旁人上眼药，给出一个信号——“岑书笑每次都欺负孙柔儿”。
最后再提出自己有正事，表明岑书笑故意找茬。
放个正常人这会儿肯定乱了阵脚，忙着自证清白了。
但听在岑书笑眼里，全部变成了叽叽歪歪的鸟语。
简直烦得要死。
岑书忍不住吼：“闭嘴！”
这简单粗暴的一幕让孙柔儿傻了眼，但她还有后招。
“你别生气，别过来，岑同学，你再生气也不能打人啊……”
孙柔儿边道歉，边害怕得往后退，呜呜的哭声传入岑书笑的脑海，像是一团杂乱无章的噪音，吵得她脑仁突突地疼。
岑书笑脸色沉了下来，转身就想走，但下一秒她感觉腿上有了重量。
岑书笑不可置信地低头，语气怒不可遏：“你干什么？松手！”
只见孙柔儿跪倒在地上，满脸泪水却倔强地仰起脸，一双手抱住了岑书笑的腿，带着哭腔的嗓音恐惧又委屈。
“岑书笑，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得罪你了，你别生气。”
岑书笑整个人就像被虫子蛰了，想跑却跑不掉，头皮发麻，说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松！手！”
“怎么回事？这是在干嘛？欺负同学吗？”
“过去看看，那两个人有点眼熟，不会是在霸凌别人吧？天哪赶紧拍下来，今晚论坛又能吃瓜了。”
有人认出了两人的身份，唏嘘不已。
“有点可怜啊那女孩，怎么跪在地上，岑大小姐今天又作弄人了，这群富二代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从口角矛盾升级成了一场闹剧，这正是孙柔儿想要的效果。
越声势浩大对她来说越有利，毕竟她手中有足够的筹码对上岑书笑。
只要她……岑书笑就是个会被情绪操控的傻子，掌控了舆论，而岑书笑本人又不会辩解，到时候事情闹大，慕家还会要这样一个不学无术只会欺负同学的儿媳吗？
孙柔儿抱着岑书笑的腿，看着对方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忍不住勾唇笑了。
她很快又投入了表演。
“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因为慕同学的事情才迁怒我，但我们只是同学之间正常的交流，之前处处针对我，我也忍了，但我今天真的没想惹你……岑书笑，我求你了，我好不容易考上的海城二中，你根本不懂我付出了多少努力，你也不知道我在学习上下的苦工，你……”
孙柔儿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声音已经嘶哑，眼睛红肿而绝望。
似乎觉得希望渺茫，她破罐子破摔道：“像你这种什么努力都不用付出，勾勾手指就能夺走别人珍惜的东西，你这种渣宰，到底凭什么啊！”
说完又害怕地颤抖，引得围观同学升起类似的愤怒，不禁想起一些不好的经历，被迫低头的憋屈。
共情的人忍不住劝道：“孙同学，别说了，多说多错。”
而那施加压力的人却始终阴沉，嘴唇几次颤抖却说不出什么，额角暴起狰狞的青筋，她努力克制住自己从肺腑烧起来的火气，以及脑海里叫嚣着想要发泄的怒气，才没有一脚给那装腔作势的女生踹出去。
岑书笑不辩解，在别人看来，正是做了亏心事，心虚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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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的声音逐渐从吃瓜交流演变成了单方面的讨伐。
其中的主角一个是家财万贯嚣张跋扈的岑家大小姐，海城二中的校霸，另一个是年级里成绩数一数二的尖子生学霸，家境贫困却努力刻苦。
谁欺负谁，一目了然。
更有甚者并不去了解发生了什么，就上前怒骂：“有些人天天不知道牛什么，不是打架斗殴就是欺凌弱小，这种社会蛀虫怎么不去死！留在学校里祸害别人，我们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要跟这种人读一个学校。”
岑书笑不可置信地看向骂她那人。
那人熟悉的面孔在她记忆里一闪而过，上次见到时还是她见了那人和奶奶相依为命，生活得拮据，岑书笑随手给了一沓现金，那人感激的样子犹在眼前。
现在咒骂她的那些话，和那些道谢感激的赞美，竟然是同一个人说出口的。
恶毒的诅咒，刻薄的贬低，像是一根根利箭。
孙柔儿心中名为快感的东西越发膨胀。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她只要看见岑书笑便觉得反感，那种反感更加影响她的身体，有时候她严重时甚至会干呕。
所以当她发觉自己看上的人，竟然是岑书笑的未婚夫时，孙柔儿非但没有惶恐，反而升起快感。
名为欲，望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一发不可收拾。
更何况她小时候，有个算命的路过说她会有极贵重的命格。
当时她娘还觉得那瞎子胡说八道想骗钱，等她上学了，她发现只要她表现得弱势一点，略施小计，老师的喜爱、男同学的爱慕和怜惜、还有竞争对手却不得不退让，一次次的胜利更是她贵重命格的证据。
她娘现在见了她和慕寒一块，都不会嘲笑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了，反而到处托关系找门路送她来这所学校。
家里因此欠债，她娘这几年都老了几岁。
这些都是应该的，她就该得到最好的东西。
所有挡路的人都该死。
孙柔儿呜咽：“我求你了，求你们岑家放过我，你和慕寒根本没有感情，为什么要逼着别人和你在一起呢？”
有人附和：“是啊，商业联姻有什么好的，强扭的瓜不甜。”
岑书笑木着脸，已经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精气神似乎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
整个人浑浑噩噩，又像是回到了当初被绑架的那个夜晚。
“岑书笑也太欺负人了，人家就是和慕校草正常的同学，至于要把人赶出学校吗？这么牛逼，怎么没见她给学校捐一栋楼造福社会？就只会以权压人，呸！”
“哎，老师好像也没来，估计那姓孙的女生要吃哑巴亏了。”
“读个书还得时不时担心得罪了大小姐，资本家真是绝。”
乔蕴脚步一顿，她看向孙柔儿，感觉对方身上的气息有一瞬间的浑浊，像极了魔修走火入魔时的样子，满眼嗜血只想掠夺。
或许是她看得太久，孙柔儿也下意识寻找那抹视线。
孙柔儿对上一双幽暗的双瞳，她眼中露出错愕，身体下意识哆嗦，宛如遇见了天敌。
那是……乔蕴？
怎么可能，只是几天没见，那个任人拿捏的小可怜，居然露出了罕见的攻击性。
孙柔儿揉了揉眼睛，乔蕴却已经恢复如初。
女孩惨白，脸上露出无害的笑容，孙柔儿心里松了口气，更加卖力地哭泣。
殊不知，在她低头那一瞬间，女孩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眼珠子如墨水晕染了一样浑浊。
机械音再次响起。
——恶之花光环开发10%……功能更新，正在为您检索可食补的恶念。
——该恶念名为【掠夺】。
——祝您食用愉快。
14. 恶之花是什么
【这个所谓的恶之花光环……怎么一股子魔修味儿？你们系统也搞歪门邪道吗？】
乔蕴的疑问没有得到回应，她叹了口气，知道那只臭猫估计气狠了，算了，她自个儿摸索吧。
她慢慢悠悠地往风波中心走。
穿过拥挤的人群，耳边的斥责声隐约泛起疯狂的意味，听得乔蕴都有些忍不住泛起嘀咕。
这女主除了主角光环，不会还携带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她身上没有修为，而唯一有点检测作用的系统又下线，看来只能亲自会会对方。
眼前的场景实在喧闹，乔蕴忍耐了一会儿，好险没一拳把刚刚踩她脚的人给揍飞。
系统虽然很狗，但今天难得有几句话说对了，她还不想那么早就狗带。
乔蕴想起人设，唇角勾起虚假的微笑：“麻烦让一让。”
女孩子纤细的腕子看着绵软无力，可落在挡路的人胳膊上时，却产生了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
人群被迫让开。
乔蕴几步走到岑书笑身边，察觉到不对劲。
下一秒她的神识悄然往岑书笑身上探去，却遭到了阻碍，不过并没被反噬，可见造成那股阻力的主人，神魂应该没有她强。
原来这个世界也有修道者啊。
乔蕴眼神不变，唇角笑意加深。
岑书笑黑着脸，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我草你——”大爷！
一只柔软白皙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像是被下了定身咒，岑书笑的国骂被堵了回去，僵硬在原地的同时，悦耳的话语带起一阵微风，令她瞬间冷静了下来
“退后。”
只这一句，岑书笑便乖乖往后退，像是挣脱了什么束缚，这次孙柔儿眼睁睁看着岑书笑的眼神从混乱变得清明。
孙柔儿有些不甘，就差一点，她必定让姓岑的臭名远扬。
乔蕴往前一步挡在前面，似笑非笑道：“孙同学不是来找我的吗？”
孙柔儿有些不安，“是……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乔蕴：“哦，那就先站起来说话吧，你要是实在喜欢跪，可以回家找个蒲团慢慢跪着。”
孙柔儿皱眉：“你什么意思？”
她总觉得这转校生说话阴阳怪气的，含沙射影的，但又找不到证据。
孙柔儿艰难地爬起来，眼含敌意。
乔蕴歪头：“……你听不懂人话吗？”
乔蕴做出困扰不已的模样。
她生得清丽出尘，神清骨秀，沉默不语时，总让人觉得和普通人不是一个次元的。
此刻疑惑的表情平添几分生动，像是某个漫画人气角色活过来了一样。
周围人的视线落在她精致的面庞上，忍不住有些惊叹。
乔蕴再次开口，话语却是与这张出众面庞大相径庭的犀利，甚至有些诛心。
她说：“我的意思当然是——”
“你这个校园霸凌的真正施暴者，怎么有脸跪在这演受害者戏码的，孙柔儿，你就丝毫没有愧疚吗？”
全场静默。
同学们万万没想到，吃瓜还有反转的，果然站队不能太快。
“什么意思？那个女生说孙柔儿是霸凌者……怎么可能呢？孙柔儿欺负岑书笑？这简直是世纪笑话。”
有人一边笑一边指着乔蕴说：“有的人为了钱，真是什么都能说出口。”
乔蕴不说话，她在想这群人是女主找的托吧，怎么这么热衷帮女主说话。
孙柔儿却仿佛获得了倚仗，怒视乔蕴：“就算我们不再是朋友了，你也不能为了讨好她，就这样侮辱别人的尊严吧？我来找你只是想澄清一件事，现在却发现原来自证是没有用的……”
孙柔儿带着哭腔的嗓音，蕴含了莫大的委屈：“清者自清，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情！”
反正班主任那里肯定已经和乔蕴通过气了，否则怎么可能轻飘飘放过自己呢？乔蕴现在也不过装腔作势，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认，乔蕴那种性格肯定也不敢说什么。
这次孙柔儿恐怕要失算了，乔蕴从来不喜欢吃亏。
这么爱演，不好意思，她不想配合。
乔蕴一把拽住了孙柔儿的手腕，道：“是吗？那你敢和我去班主任那里对峙吗？就说你没有指使张丽娜，指使她们把我堵在厕所泼脏水。”
“那桶脏水，她们亲口说的，按照你的要求要给我一个教训。”
“教训我收到了，你也该承担自己应付的代价了吧，孙同学。”
最后的那句“孙同学”仿佛沁了冰水，寒意彻骨。
孙柔儿又哆嗦了。
她不知道局面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下意识想打电话给慕寒，手指触摸到老旧的二手手机，又忽然顿住。
不能，不能给他留下坏印象。
同学们兴奋得开始在聊天群里发送消息，嘴上不停，手上也打字飞速。
“什么？我靠，这次我站在雾里，啥也看不清，不是？刚刚不还在讲校霸欺负好学生吗，怎么又变成……孙柔儿背地里找人泼转校生脏水了？！”
“原来孙柔儿还有两幅面孔呢。”
“她为啥要去欺负人家刚转来的，无冤无仇的，而且班主任都知道了，她居然还说清者自清，撒谎撒到正主面前，离谱……”
“谁知道呢，可能有病吧，不对？那这个，刚刚说岑书笑要赶她出学校，不会也是撒谎吧？”
或许再过几年，那个浸淫在上流社会的豪门太太慕夫人面对这种被人当面戳破谎言的尴尬场面，兴许会压制内心的暴怒，想尽办法解决，但现在的孙柔儿段位还不够高。
她第一时间想到赶紧跑。
“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乔蕴，好歹朋友一场，你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我知道你喜欢慕寒……我下次再跟你解释。”
孙柔儿试图甩开乔蕴的手，却发现那人的手好像藤蔓，扯得人生疼的同时，难以挣脱。
她强颜欢笑：“乔蕴，你松开手，等会儿要上课了。”
乔蕴不为所动：“一会儿是活动课，正好，一起去找班主任。”
当时报警时来的老师真是乔蕴班级和孙柔儿班级两个班的班主任。
录音和笔录都有，相信那位不会反驳，即使孙柔儿有后招，她也不怕。
正好她也忍很久了，说什么也要让女主受到应有的惩罚。
围观群众的议论声又开始一边倒了。
这次是开始指责猜疑孙柔儿，方才帮孙柔儿说话的有些已经走了，还有一些则假装没说过，加入喷孙柔儿的大军。
这群人……怎么听风就是雨！孙柔儿恨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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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怒视乔蕴:“我真后悔自己当初把你当朋友。”
乔蕴笑了：“朋友？”
她重复这个词。
“她也很后悔。”
“从来没得罪过你，却要遭到你那么阴毒的报复，甚至被毁掉一生。”
识海里那个虚弱的灵魂蜷缩着，似乎在沉睡。
乔蕴本想叫醒她，教她被人造谣时不要害怕，要狠狠地反击，但想到原主还是个小姑娘，怯懦也是正常，也不许不应该逼得这么紧。
所以还是让她来吧。
乔蕴：“孙柔儿，今天你说什么，也得跟我走一趟。”
许久没说话，刚刚缓过神来的岑书笑听到这句，眼神也泛起冷意：“我也想听听，我是怎么施压想把你赶出海城二中的，最好让老师评评理，到时候全校广播，让大家听听真相。”
孙柔儿瞳孔骤缩:“你……”
乔蕴为什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难道她也遇到过那个道士一样的人？
她咬牙，用指甲抠住乔蕴的手腕，用力之下终于挣脱，一边后退一边喊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你们不就是仗着家里有钱老师都听你们的，才敢说这种话混淆视野，真相到底是什么，不是你们两张嘴就能说明的！”
“乔蕴，你以为你舔她，她就会把你放在眼里，别傻了。”
“我们才是一类人，岑书笑那种人只是在利用你，你现在帮她说话，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乔蕴烦了，这女主，诡辩一套一套的，反正就是不回应你说的事情，但是扯大旗扯友情还搞阶级对立。
她正打算直接把人拖走去教务处，刚伸手想拽对方，就被一道身影打断。
“等等。”
戴着眼镜的女生没有穿校服，身上的裙子是某奢侈品品牌的新款，头上的配饰也价值不菲，她挡在孙柔儿面前，昂着头，看向乔蕴的眼神隐含厌恶。
“她都说了不想跟你走，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把人带走？”
乔蕴沉默，这又是哪个牛马？
有人为她解答:“林心，你什么时候和孙柔儿关系这么好了？”
林心说：“你不也和这个假清高混在一块，我跟谁关系好，你管得着吗？”
谁管你啊，是你挡路了好吧大姐。
岑书笑简直想骂人，但硬生生忍住了，她沉声说：“别多管闲事，滚远点。”
“呵呵，你和她沆瀣一气，我不想说什么，但是，岑书笑，你不会以为我还是小时候的那个事事都顺着你的……反正我就不让！”
“神经病。”岑书笑对这女的烦得要死，什么小时候事事顺着她，说话恶不恶心。
小时候因为家世地位讨好她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这家伙是哪位。
林心瞟了乔蕴一眼，眼含憎恶，“乔家才刚回京市就迫不及待让女儿回来巴结岑家了，没脸没皮的，果然是狗改不了……”
“闭嘴！”乔蕴没什么反应，岑书笑却下意识斥责。
岑书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才刚冷静没多久，此刻情绪依然很不稳定。
尤其是看见别人这么诋毁转校生，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怒火比之前燃烧得还要强烈，甚至有一种灼伤感。
仿佛心里有个声音告诫她，不能让别人欺负乔蕴。
可她们……在今天之前，明明不认识啊？
15. 发疯胖揍原女主
林心瞪大眼睛，像是气急了：“岑书笑，你能不能有点脑子，你看不出来她在利用你吗？怎么我才说她一句，你就上赶着护了，你没事儿吧？”
岑书笑真的要被气笑了，这姓林的能不能别老是用这种恶心的语气说话啊！她真的要疯了。
就算她们确实长辈之间偶尔有商业合作，但也不至于关系好到能用这种吃醋的语气说话吧？
烦死了！
岑书笑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关你屁事。”
林心：“你！不识好人心，有你后悔的时候。”
岑书笑：“……滚。”
眼见氛围莫名变得古怪沉闷，乔蕴眼珠子动了动，快步绕过林心，一把揪住了女主的马尾，“跟我走一趟。”
现场不止岑书笑一个人烦，乔蕴也受不了这种磨磨唧唧的氛围。
她刚抓上女主的马尾辫，还没怎样呢，女主就突然化身尖叫鸡，尖锐刺耳的叫声冲入耳膜。
乔蕴顿住，面色不变，对岑书笑说：“愣住干什么，搭把手啊。”
岑书笑：“……啊，哦哦。”
好学生滤镜碎了。
她怎么能这么暴力，这不应该啊，她根本就不是这种人，明明……
嗯？
岑书笑一瞬间想起了什么，看向乔蕴的目光带着震惊，“小鱼？”
乔蕴一心只想把人带到班主任那里，最好把对方的家长叫来，既然不能杀人那就让对方社死。
如果不能社死那就全校公开处刑——在下个月的升旗大会上给女主举办个人检讨大会。
计划通。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岑书笑希冀的眼神，怪道：“看什么，没吃饭啊，快来把人一块拖走。”
岑书笑脸色耷拉下来，极不情愿地应了声，嘴角撇了撇，她居然一点也记不得自己。
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虽然心里吐槽，但岑书笑依然尽职尽责地上前，她反剪了孙柔儿的双手，因为离得近，耳膜有种快破掉的错觉。
“你们干什么？！！”林心完全阻止不了岑书笑，因为对方路过自己的时候仿佛刻意撞了她肩膀一下，直接把她给杵得往一边跌倒。
差点忘了姓岑的是个体育生，该死，跟个蛮牛似的。
林心的呼喊对乔蕴两人来说不过是嘈杂的背景音，乔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购物袋，顺手塞在了女主的嘴里。
这塑料购物袋本来是攒来套垃圾桶的，现在只好现用来堵塞垃圾了。
孙柔儿：“……呜！”
乔蕴放开揪住对方头发的手，自然而然地对岑书笑吩咐道：“走了。”
岑书笑：“……”
不知道为什么，岑书笑现在揪着女主完全没有那种被什么东西干扰，水泥灌脚一样的沉默，反而格外轻松，甚至哼起了歌。
林心在后面盯着他们的背影，脸色越来越难看，耳边还时不时传来议论。
“转校生好像真有点东西，真的好刚啊，要不是有直接证据，哪敢去找班主任？”
“也就是说刚才确实是孙柔儿在演了？好可怕，大家也就十多岁，怎么心机这么深……得叫我那个傻闺蜜离孙柔儿远点，她和这心机女一个班，平时憨的一批，我都怜爱了。”
“那你朋友真的得小心点了，不过我和林……一个班。”
“你也小心点吧。”
林心的指甲掐进掌心，她回头狠狠瞪了那提到她的名字却不敢说全的人一眼，就快步往乔蕴两人的方向追去。
二楼办公室，班主任刚接了校长一个电话，这些大人物总喜欢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敲打别人，真是受够了。
谁叫这个学校是私立的，而且薪资在私立学校里面全国没几家能比，不然她早辞职不干了。
“叩叩叩。”
“进。”
乔蕴先进门，等岑书笑把孙柔儿像拖死鱼一样拖进来，她才礼貌地掩上门扉。
“你们做什么？”班主任眉毛皱起。
乔蕴让岑书笑把人放开，对上班主任不赞同的视线，乔蕴先是抿唇，垂眸，似乎在纠结什么，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道尖锐的桑音抢先一步。
“老师！乔蕴她们殴打同学……咳咳咳……老师，她们、她们。”
孙柔儿被口水呛住，小脸通红，摇摇欲坠地身子闪现到了班主任身边，一把扑倒在了办公桌上，直接把班主任的水杯撞飞了。
“……”
班主任深吸一口气，捡起水杯，还好是不锈钢的，不然又得破费。
她挂上职业笑容，语气温柔，眼神在乔蕴三人之间打量，“这是怎么了？孙同学，先冷静冷静再说话吧。”
班主任把目光放在乔蕴身上，“乔蕴同学？”
很明显班主任想从乔蕴这边找出一个突破口。
岑书笑皱眉，还没开口就见一只脚踩在了她的皮鞋上。
“……”
乔蕴眼睫颤了颤，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先看了岑书笑一眼，那一眼饱含感激，接着用一种失望夹杂着期盼的眼神，看向班主任。
“老师，我记得上次您说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班主任唇角扯出淡笑：“你是在指责老师吗？”
“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老师也很为难。”
班主任明白她来这一趟的目的，可校长已经交代过了，她不能拂了慕家少爷的意思。
但想到那天她湿漉漉，明明被欺负得想哭，却始终对她笑，班主任语气又转为温和。
“回去吧，同学之间有误会是正常的，你们私下好好解释，不要闹了。”
这孩子向来识大体，懂进退，说到这份儿上也该明白。
岑书笑不明白，乔蕴为什么不让她出头，班主任的样子很明显是忌惮慕家的权势，就想让乔蕴忍下这口气，如果她插手的话，班主任肯定不会就这么息事宁人。
小鱼她……在想什么？
乔蕴这会儿在想，恶之花光环难道有触发条件？
上次她装可怜想借助学校的力量给原主一个公道，很明显当时是快成功了，现在似乎又回到原点。
真糟糕啊。
不过没，没关系，她会发疯。
女孩身材清癯，脸色苍白，眼圈泛红地样子瞧着让人很是不忍。
班主任眼神变得严厉起来，一旁的孙柔儿早就缓过气来了，也没说话，仿佛在等班主任收拾乔蕴。
最好再说一点忤逆老师的话，这样转校生就别想在学校里混下去了。
乔蕴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去理那道恶意满满的目光，她只是抬起眼睛，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恶之花的第一层作用是增加好感，这就很像前世她门魔门隔壁的合欢宗所修习的魅术。
但又比魅术来得简单，因为不需要付出魔气，只需要根据不同人的性格扮演出他们会同情的人设。
但是缺点是很快就会失效，效果不如魅术，在班主任身上能得到印证。
有没有办法把这光环作用改进成无副作用的魅术？
班主任有些烦了：“乔同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靠哭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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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同学一点小矛盾不至于闹这么大，而且现在是高三，你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学业上面……”
乔蕴哭着，嗓音沙哑柔软，她虽然很难过，但吐字却很清晰：“如果我说，我就要闹大呢？”
不装了，她就是不想放过女主。
班主任错愕，一时间对她突然的转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应该是哭着求她主持公道吗？
“你威胁老师？”
乔蕴走到孙柔儿身边，对上孙柔儿得意看好戏的眼神，她破涕为笑，伸手，狠狠拽住了女主的头发。
“啊——你疯了？！！！”
“老师，老师，乔蕴她疯了！快阻止她，我头皮好疼……”
乔蕴不为所动，手上用力，薅下一把头发。
女主的头发真多啊。
“啊啊啊啊啊——疼！！！”
“乔蕴你这个疯子，滚开啊，你滚开，放开！”
乔蕴非但不放开，反而一把将人摁在办公桌上，女主的头颅装在实木桌面，发出沉默的声音。
岑书笑震惊了。
班主任有些震撼。
但乔蕴很爽。
早就想揍人了，什么人设，滚一边去。
女主的尖叫声实在刺耳。
“乔蕴，你快放开……”
又是咚的一声。
班主任咽了口水，说：“你冷静点，有什么委屈，跟老师说，老师给你做主。
乔蕴顿时露出惊喜又感激的眼神：“真的？”
班主任现在哪敢说假的，她真的被镇住了，“真的，你先放开她吧，老师知道你想惩罚孙柔儿，但不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这不仅是毁了孙柔儿，也是毁了你自己啊。”
班主任苦口婆心地说着，眼见着乔蕴有所松动，她连忙使眼色给岑书笑：“快把她们拉开。”
岑书笑说：“老师，我也委屈。”
“……行。”
班主任上前一步，笑容更加温和，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走到乔蕴身边，本以为要费很大劲儿，但没想到她刚走过来，乔蕴就松开手了。
逃离魔爪的孙柔儿抱着头呜呜地哭。
“好痛好痛……”
乔蕴也哭，但她是刚刚太爽快才哭的，她一边哭一边对班主任说：
“老师您看，她也知道痛的。”
班主任不明所以：“嗯？”
乔蕴道：“针不扎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痛，老师，您觉得呢？”
班主任彻底服了。
她无奈地说：“你到底想怎样？”
乔蕴：“下个月，也就是下周一升旗大会，她要带着她手写的三千字检讨，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我道歉。”
班主任沉默了一会儿，先是看了眼痛得面容扭曲的孙柔儿和对方头上秃了的一片还带着血色。
她艰难地点点头：“好，老师可以答应你，但是……”
孙柔儿尖叫：“我不同意！凭什么要我道歉？！我没做错事情为什么要道歉。”
恰好此时，有人破门而入听到这句话，“是啊，老师，该道歉的是乔蕴才对。”
岑书笑脸色阴沉：“你又来凑热闹。”
林心：“我自然是给受害者主持公道。”
她看向孙柔儿说：“孙同学，我支持你，像她们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一点儿小事就上纲上线，甚至想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压着别人认错。”
“她凭什么？”
乔蕴听见这荒谬的问话，缓缓笑了，又一个头发多的。
18. 精神病院
此话一出，原先表情冷淡的女孩似乎怔住了，不自觉喃喃道：“不被父母喜爱的孩子？”
“难道不是吗？乔蕴，你现在大可以去举报我，但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用在哪两个蠢货身上的伎俩，在我这里可行不通。”
“是吗……”乔蕴神情恍惚了一瞬。
林心：“不信你等等，一会儿就有人要警告你了呢。”
几乎是话音一落，乔蕴的手机开始震动，林心脸上的笑越来越放肆，似乎在等着什么场景发生。
欢快的乐曲自安静的房间内锲而不舍的响起，有些刺耳，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恶之花的光环在这一瞬似乎也停滞了，情绪从四面八方涌来，乔蕴闷哼一声，身形不自觉地晃了晃。
乔蕴的心跳逐渐加快，她没有去看屏幕，脑海中有个声音响起。
——为什么又是这样？
——为什么他们永远要帮着外人指责我？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总让我忍一忍……
喋喋不休的抱怨声夹杂着哭泣声，干扰林乔蕴的思绪。
她忍不住打断。
——“不是，小孩，你一直在啊，怎么之前不吭声？我以为你已经投胎去了呢，上次在厕所被那俩傻帽堵了，你也在吗？”
——吓到你了，对不起，姐姐。
——那次我意识不太清楚，应该是昏迷状态，说不了话。姐姐不喜欢的话，我……我问问系统能不能强制进入昏迷。
——“不用了，别老是糟蹋自己，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无论是抱怨还是别的什么，反正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系统不是人，你可以畅所欲言。”
不要总是委屈自己，乔蕴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但她直觉就算劝了，这孩子还是会钻牛角尖。
如果可以，乔蕴希望自己无欲无求，而不是成为原主的树洞，大脑也控制不住跟着一块悲伤。
——谢谢……你不接他们电话的话，他们很快会来找你的，我爸妈……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你可能会有大麻烦。
女孩子喑哑的嗓音满含歉意，乔蕴原本还有点火气，气她又一次情绪开闸把自己冲了个措手不及，共情别人的滋味并不好受。
但这孩子太懂事了，有很有礼貌。
算了，当个树洞也不错。
——“你要是难受可以跟我讲，我替你教训他们。”
女孩子不说话了。
估计是抉择不了，是了，对于女主那个傻逼都能原谅，这孩子心太软了，字典里根本就没有报复这两个字。
好憋屈。
——对不起。
她又道歉了。
能不能不要对不起啊！根本不是你的错，有什么对不起的，你要做的是把所有让你难过的人报复个遍，让他们不敢再作妖不敢再贬低你欺负你，给你带来不好的情绪，让你内耗！
乔蕴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呐喊。
旁边两人毫无所觉，只觉得林心的疯言疯语似乎让她陷入了无语。
系统那狗东西去哪了？不能她一个人被刀，狗系统快出来受死。
系统刚要出声，察觉到杀意，它默默地缩林回去，继续装死。
“你在想什么？你以为不接电话就不会被问责了？我劝你还是早点和家里认错，不然有你哭的时候。”
林心双手抱胸，嘴里叭叭个不停。
岑书笑搞不懂什么情况，再加上乔蕴一直不说话她也不敢轻举妄动，今天这趟本来就是按照乔蕴的规划来的，录音，掌握证据再让林心和孙柔儿狗咬狗。
但是好像出了点意外……林心似乎早有准备，话说，乔蕴的家庭是有什么问题吗？
岑书笑：“要不我们先回去……”
“不想接电话？还是不敢？”林心意有所指。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乔蕴依然没有去接，而是冷漠地注释着林心有些扭曲的面容。
她看了一眼屏幕，有十个未接电话，是原主的爸妈。
她直接小手一点双双拉黑。
世界清净了。
她想，这铃声该换了。
简直比那些魔修的尖叫还要难听，魔界里面有一处断魂崖，那里盘旋着怨气滔天不肯入轮回的恶鬼，日夜不停地发出噪音，恨不得让所有经过那里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痛苦和怨恨。
这铃声甚至还不如那群怨鬼的怒号。
乔蕴点开铃声页面，搜索着梵音超度，设置完了才舒了口气。
这才对嘛。
刚要放下手机，震动又响起，乔蕴看是陌生号码就点了接听。
“乔蕴你疯了……”电话里的中年男人暴怒的嗓音简直要穿透骨膜。
乔蕴摁下挂断。
她刚刚说错了，应该是这爸妈该换了。
铃声不能解决根本，除非把那两人毒哑才能解决噪音。
她认真想了一会儿还是算了，犯法。
“刚刚那是你家人吗？”岑书笑觑着乔蕴始终冷淡的神情，试探地问。
乔蕴冷漠脸：“不，是一个傻逼。”
另一个傻逼估计还没反应过来被拉黑了，乔蕴直接关机。
原主的父母这会儿打电话，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真是烦人的原生家庭，好想统统杀掉。
——不可以！
乔蕴不理解：“为什么不行，他们都那样对你了。”
——因为他们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那样做。
——“没关系，他们对我没有养育之恩，我来杀。”
“……”
似乎被乔蕴惊世骇俗的言论震惊到了，原主沉默了一会儿却是避开这个话题，小心翼翼地道歉。
——……是我连累你了，我听系统说了，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将来是要做大事的，现在却被困在我的身体里，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不能入轮回，系统说会帮我……我就签订了合同。
——它说你是来帮我的，你想要我的另一半灵魂吗？我能给你的，只要你帮我摆脱这种痛苦。
说话语无伦次，柔弱的女孩似乎自责极了，一方面怨恨、自卑、痛苦，另一方面却提不起勇气去解决造成她痛苦的根源。
她希望有人拯救她，带她脱离泥潭，但她没有想过，能真正拯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说不通，那就用行动帮她吧，这孩子说错了一点，并不是她造成自己困在这里，反而是她给了自己一次体验和平年代生活的机会。
乔蕴该谢谢她。
乔蕴说：“那你不要干扰我，克制一下自己，一切有我，难过的时候说就行，我尽量帮你解决困难源头。”
——我好像做不到，我……我控制不住情绪，是不是一开始我不跟它签订契约，直接等待下一次死亡就好了……我就不应该麻烦别人……我的错。
——“停！”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然后等我行动，别的什么都不要多想，也不要去反思自己。”
原主的每一次道歉都像是一种自我凌迟，不断地解剖自己，希望把本就没有防御力的壳子全部剥离，向别人展示自己毫无恶意的柔软的内里，因为不断地剖析自己，所以越发鲜血淋漓。
这种道歉，乔蕴真的承受不起。
不同于孙柔儿那种假惺惺的口头歉意，原主的歉意真诚中还带着一股深刻的自我厌弃。
——好的，我不打扰你了。
伴随着这句微弱的话语，仿佛有细弱的抽泣声萦绕在耳边。
乔蕴眉心紧蹙，她平白生起了几分烦躁。
她根本没有表现出厌烦的意思，更是为了令这孩子放心，不断强调有话可以对她说，一切有她，这孩子为什么还是这么没有安全感？好像特别担心她会生气。
不是，就算她生气了又怎样，她生气那是她自己的事，不是这孩子的错啊。
乔蕴很费解，她不由得回想往事。
在修真界，这样容易被他人的评价影响，陷入自怨自艾的情绪旋涡之人，只会终身不得寸进。
因为在那个规则崩坏，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光阴似箭，修炼的每一刻都需要好好利用，方能在有限的资源中占得优势，只有不停地往前走，才不会沦为他人的垫脚石。
乔蕴按了按眉心，转念一想也能理解原主，她不该以自己的经历去评判对方，无论是多大的苦难，或许在别人眼里是矫情，是想太多，仅仅是一件小事而已，何必这么难过。
可在当事人眼中，有些话、有些事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无异于山崩地裂。
——“好了，别想了，我自有我的解决办法，你不要担心也不要自责。”
女孩子轻轻“嗯”了声，安静地蜷缩在系统空间中。
而乔蕴在努力让自己和原主共情，逐渐地能感受到那个不完整的、不断悲泣的灵魂似乎有安静下来的趋势。
乔蕴心中一喜，大脑快速思索着解决的办法。
总不能每次做任务时，都被原主残留的魂魄情绪影响，现在还是和平年代，若是放在某些危机四伏的世界，这一瞬间的停顿不亚于把自己的咽喉暴露在敌人的爪牙之下。
怎么办才好？以后不会每一任雇主都是这样敏感脆弱心里柔软的孩子，但总有这样的人，令她觉得头疼的同时又心生怜悯。
可她不能老是陷入被动，她可以因为自己摆烂而搞砸任务，但不能因为她搞砸任务而连累无辜仁善之人。
言语总是显得苍白，只有行动能真真切切的给那孩子，也就是与她同名同姓的原主一点安慰。
乔蕴深吸一口气，迎上了林心小人得志的目光。
林心嘲讽一笑，笃定她这是畏惧而不敢和她正面交锋。
你也有狼狈的时候啊，早知道应该在你转来的第一天就收拾你，而不是等别人先下手。
林心得意地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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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晃手机，似乎胜券在握。
岑书笑有些担忧：“她是不是耍了什么阴招？”
“不用担心，她在虚张声势。”
装13谁不会啊。
乔蕴脸色苍白，唇角扯开一抹笑，眼神乌黑发亮，墨色的眸子呈现出一种生机盎然的神采，印照在林心的眼里，极其刺眼。
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你等着。”
乔蕴:“我等着呢。”
这不屑的样子刺激到了林心，林心拨打电话，“他们来了没，一个小时内我要看到乔蕴对我下跪认错，否则我会告诉妈咪，你想逼死我！”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小姐，我想没必要如此针对一个无辜的同学，这对您的前途也没有好处。”
“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你就是个臭打工的，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你别忘了当初是谁给你这份好工作，帮你妹妹治病的，这件事你要是办不成，我不会放过你！”
岑书笑看着林心略显癫狂的神色，心里觉得不妙，她本来是觉得这家伙应该是为了逃避责任才加装精神病，这会儿她真有点觉得，这家伙应该确实有大病。
谁给她的勇气用这种高高在上仿佛训狗一样的口气对别人说话，不都是人，真的不明白林心到底在高贵什么。
给她家打工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岑书笑说：“你发什么疯？装精神病上瘾了？”
“是你逼我的，她这种人你也帮她，岑书笑，你好歹是岑家最受宠的孩子，非要和她同流合污……”
岑书笑忍无可忍打断她的话。
“不是姐们儿，你有毛病？”岑书笑嘴角抽搐。
林心：“你才有病，你现在还站在她那边，真是不知所谓！”
林心看她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夹杂着一丝嫉恨，又有种奇怪的亲近，反正让岑书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岑书笑，你怎么不死在那天……”
【宿主，隐藏记忆已经全部解锁，已经可以查看了，尽快看看哈，对你做任务有帮助的。】
系统的尾巴敲了敲虚拟面板，在乔蕴的视线扫过来时，迅速溜走。
岑书笑和林心都一头雾水。
但乔蕴似乎明白林心为什么要针对她了。
她点开隐藏记忆，画面涌入脑海，两个大概八岁的女孩子趁着大人不注意溜到了河边玩水，其中一个被一双手推入水中，另一个吓晕在地被人带走，幸好落水的那个被人救了。
但因为信息差，再加上有心之人推动，落水女孩的家人问责女孩的同伴，也就是原主。
原主的父母想息事宁人，立马就让原主认错上门道歉，完全不去调查真相，从而导致落水女孩家人也认为是原主推的，索性没有伤及性命再加上原主当时精神状态也不好，就没有真的去惩罚原主。
很快原主就被带出国了，这个误会就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落水者是岑书笑。
那双棕色的眼瞳和熟悉的面容轮廓，乔蕴一眼就认了出来。
因为误会乔蕴推她入水于是口头绝交，但并没有真的怪原主，认出来了之后还打哑谜。
小说角色果然都不长嘴的。
乔蕴快速看完，没有第一时间去问岑书笑为什么认出她了还要装不认识。
她缓缓地抬起眼眸，看向林心：“所以，只是因为小时候岑书笑即使误以为是我推她落水，同我绝交了也不肯和你做朋友。你就恼羞成怒到这么多年都不曾忘记，在我转学过来第一时间就伺机要报复我？”
说了这么一长串话，乔蕴感觉非常荒谬。
她原本以为会是什么家族内斗，或者林心是反社会人格就是想整死她，以及阴谋论了，她和孙柔儿有什么协议。
没想到只是因为小时候岑书笑不跟她交朋友，就恨上原主这个岑书笑的前朋友了？
这是什么过家家游戏吗？
“林心，你真的很可笑。”一次被拒绝，记仇十几年。
真有你的。
联系到原主被孙柔儿骗去赴约，结果被欺辱，那群小混混显然不是孙柔儿这种高中生就能摆平的，后续乔家也没有因此借题发挥要赔偿，很难不让她阴谋论，有人做了什么手脚。
乔蕴冷静道：“林心，你这种人适合一直住在精神病院，出去只会祸害别人。”
被这一句话唤醒，林心从癫狂的状态中回过神，脸色还有些诡异，话语却脱口而出：“哈？”
“你要不要看看你身后，谁来了。”
一道暴怒的嗓音响起，斥责的话语噼里啪啦接着落下：“乔蕴，小兔崽子，你翅膀硬了是吧？送你去读书不是让你惹是生非的，滚过来！”
乔蕴缓缓转身，心道，来的正好，一块收拾了。
可明面上她却露出惊恐而委屈的神色，“爸爸，你为什么不问问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