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发现皇帝为我发疯》 1. 第 1 章 第一章、再次穿书 夕阳落下远山。 觅食的白翅雪鸟张开双翅,飞向雪山峭壁。 雪山之下,素白的雪原被夕阳染红。宁静祥和的村升起袅袅炊烟。 采药下山的村民们嗅到冷风中卷裹的烟火气,瞬间加快了回程的步伐。 不一会儿,雪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一直从山脚延伸到村庄。 入村后,采药的队伍三三两两散去。 为首的中年人停下脚步,等待队伍末尾的少年。 少年穿着棕色的朴素夹袄,背着装满草药的背篓,一步一个脚印走在雪地里。 他看着才十七八岁,面部轮廓柔和,五官俊秀眉眼含笑,一身粗布麻服也遮掩不住的漂亮,看着并不像北陆荒原的孩子,反倒是江南烟雨浸润出来的。 “长宁小哥。”中年人叫住他:“到我家去宵夜吧?” 晋青顿住脚,看着眼前的中年人,有些犹豫:“李叔,这不太好吧。” “这有啥?”中年人豪爽道:“你婶子出门前还叮嘱我,今天一定让你上家里去,否则不让我进家门。你今天可一定得赏脸,就当是救你叔了,成不?” 中年人万分热情地邀请他,话语中带着点讨好,似乎是害怕他拒绝。 晋青隐约猜到了什么,犹豫片刻后点头道:“好吧。多谢李叔。” “哎呀!哪里话!”中年人暗自松了口气,松快道:“走走走,今儿吃排骨腊肠,都是农家饭,你见多识广可别嫌弃!” 晋青笑着摇摇头,抬脚跟上中年人的步伐。 如今是大邺建元十二年,人族刚结束四分五裂的战乱时代。全新的大一统王朝给这片广袤的土地注入了蓬勃生机。 十二年间,每一个有志之士都渴望投身朝廷或军队,为这个全新的王朝做一点贡献。 当然,需要金钱和权力作为报酬。 晋青跟前这人叫李平,是小雪村的村长,家里有两个孩子,都和晋青如今这具身体一般大,十八岁。 相较目不识丁的普通村民,李平念过书从过军,虽然后来当了逃兵,但不妨碍他知道,现在正是投身朝廷的好时机。 ——战乱结束,王朝初立,百废俱兴,中央和地方都是用人的时候。 小雪村不少青壮年就去了天风城谋差事。 但李平的野心不止于此。 他知道更大的机遇在遥远地方。于是想送自己的孩子们去中原、去帝京城,去君王的脚下谋一条坦荡前途。 “只是这一路上太不安全。” 星光点缀夜幕,一弯月牙照亮雪域中的村庄。 李平送晋青回家,一路上长吁短叹:“咱们天风原在北陆以北,距离中原十万八千里,中途数不清的盗贼匪寇,我虽有心让他们去中原谋个差事,可又怕他们为此丢了性命……唉!难呐!” 晋青点点头,提溜着肥得流油的烤鸡,主动道:“李叔,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说。我尽力而为。” 李平看向他,不好意思直说,慢吞吞暗示:“若能跟上个安稳的队伍就好了。可惜咱们这里偏,来往多是自顾不暇的游商,鲜少遇见镖局和马队。眼看孩子们一天天大,我真是愁啊,怕他们这一辈子就困在这茫茫荒野,未来只能像我,整日在山里打转。” “李叔思虑得是。”晋青叹气:“只是我也不认识镖局、马队的兄弟。” 李平直言:“可你是诞生在羽人族的孩子啊。” 晋青垂眸,勾勾拴着烤鸡的草绳,彻底明白了李平的盘算。 如今天寒地冻,羽人一族正欲向南迁徙,李平是瞅准了这个机会,想让羽人捎上他的两个孩子去南方。 只是…… “诞生在羽人族”是晋青为在小雪村落脚扯的谎。实际上,羽人族还以为他是小雪村的游子。 是的,他为了落脚,骗了两拨人。 “李叔,这事儿……”晋青故作为难。 李平以为他要拒绝,面色变得颓唐,正欲再许些好处。 晋青缓声道:“我明日替两位兄弟问问吧。” 李平双眼骤然放光,连声道谢,末了还为晋青考虑,劝说他也去帝京城奔前程:“长宁,现在正是好时候。你青年才俊,隐居在咱们村真是埋没了。” 晋青笑笑,摇头道:“叔,我幼时跟随羽人族南来北往,早就厌倦了漂泊,最渴望的其实是有一个安稳的家,如今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实在不想再四处奔波。” “唉,你这孩子……还这么年轻,怎么就没心气儿了?”李平摇摇头,不以为然。 “不过人各有志,我也不多劝。你既然愿意在小雪村落脚,叔就保你在村子里安稳度日。” 晋青微微一笑,对李平这项承诺十分受用:“多谢李叔。” 李平摆摆手,将他送到家门,临走,又上前握住他手,殷切道:“长宁啊,你两兄弟的前程就托付你了!” 说话间,还往他的手里塞了颗碎银子。 一盏油灯亮起。 晋青回到屋内放下烤鸡,坐在躺椅上点燃炕下的柴火。温暖的火焰很快唤醒他冻僵的四肢。 【其他穿书者退休后都是当只手遮天的大佬,宿主你……竟然真想当个乡野村夫……】 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机械系统音响起。 晋青搓搓手,把烤鸡放在火炕旁加热,对脑海中的声音置若罔闻。 系统受到冷待,自觉讨人嫌,不再出声。 屋内安静下来,只听得火炕里不时迸发“哔啵”声。 烤鸡很快加热,香气四溢。晋青扯了个鸡腿,靠在躺椅上慢慢吃。在别人家不好大快朵颐,哪怕是别人有求于自己,也得礼数周全,所以晋青并没有吃饱。 好在李平深谙人情世故,临走时还打包了一只肥硕的烤鸡给他。 一个大鸡腿下肚,晋青也饱了。他收起余下烤鸡,烧水洗漱后抖抖松软的被子,安静躺在温暖的炕上等待睡意。 窗外落起夜雪,窸窸窣窣。 晋青侧躺在炕上,想着系统的话,暗叹了一口气。 谁不想过人上人的退休生活? 可也要条件允许啊…… 他现在身处的世界其实是一本名为《逐鹿》的长篇玄幻爽文。 故事主要讲述了主角麟珩以凡人之力合纵连横、对抗强大异族,最终使异族称臣、四海归一的故事。 晋青第一次穿来时,这本书还没完结。 他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运气十分不错,穿成了主角的竹马。 还是胎穿,相当于再世重生。 记忆里,书中竹马的戏份不少,但没什么大作用,类似于主角的人形挂件,只会对主角说:“兄弟你太厉害!兄弟你做得对!兄弟你无论做什么我都跟随你!兄弟我就是你最忠诚的狗!” 晋青,一个生前善于拍老板马屁,最终把自己拍死在岗位上的合格社畜,扮演起这种狗腿角色简直得心应手。 于是他抱着主角大腿,顺顺利利苟到主角登基。 天下初定。 眼看自己就该封侯拜相、美美退休,穿书系统姗姗来迟,说他扮演的角色实际是隐藏反派。 按照原定大纲,他这个角色其实是两面三刀的小人,一路跟着主角只为在最后时刻篡权夺位。 当然,这是一本爽文。 所以晋青造反不仅无法成功,还得死,死在主角的刀下,完成爽文的最后一环。 晋青知道后天塌了,断然拒绝。 谁料系统竟威胁他: 【亲亲,你现在的肉身其实是一张身份卡,如果不完成任务,就相当于角色ooc,会被系统销毁自主意识的。】 【那种痛苦无异于凌迟处死。很惨的喔。】 【不过嘛,宿主如果按大纲完成任务,就会得到一张复活卡。】 【到时,宿主就能脱离原书剧情、人设的限制,带着系统商城重生,过上美好的开挂人生。】 【亲亲再认真考虑一下。】 晋青:“……” 威逼利诱,不管何时何地,都是行之有效的逼迫手段。 晋青根本没得选,只能按照原本的剧情,造反,最后在主角的刀下杀青。 随着反贼晋青的死亡。 这个未完结的故事终于迎来尾声。 晋青玩了二十几年的角色扮演,突然脱离角色,还挺感慨。 不过,一个合格的打工仔,不应该留恋工位。 他扭头就使用复活卡告别这个世界,马不停蹄奔向自己的退休生活。 谁知道!!! 杀千刀的系统!!! 又把他送回了这个世界!!! 完全没预料的晋青,就这样顶着自己的脸,原地重生。 他现在不受剧情和角色卡限制,确实是从穿书系统退休了。 可问题是,他怎么敢顶着反贼晋青的脸在这个世界招摇过市? 这不露头就被秒? “还当大佬……”晋青嘀咕:“没落地成盒就不错了。” 【可是……】系统忽然出现,弱弱道:【我也考虑过宿主的情况,把你送到十年后了。而且当时我还提醒宿主是否修改容貌,是你说不用的。】 未尽告知义务的提醒毫无意义。 他就没想过会回到这个世界,又怎么会想到整容?他的妈生脸又不丑。 不过现在说一千道一万也于事无补。 事已成定局,他得在这个世界活到死了。 好在这个世界的战乱已经结束,拥有系统商城的晋青在这个边境小村也过得闲适自在。 他现在就希望这样的生活能够长长久久,如他化名“长宁”一般,不要再起任何波澜。 2. 第 2 章 第二章:退休生活 第二日,应承下李平的晋青起了个大早,洗漱进食后裹上棉袄和狐裘围脖上山去。 雪山的路并不好走,晋青走了小半天才抵达一处低矮的山峰。 呼啸的冷风袭来,雪沫子扑一脸,睫毛眉毛很快染了白霜。 晋青抬手蹭掉脸上的雪沫,哆嗦着取出一只白玉鸟哨放到唇边,鼓着腮帮子用力吹响。 清越的哨声在群山回回荡,转瞬又归于寂静。 晋青连吹三下,不远处的山头忽然震动。 一只巨大的白鸟展开巨翼向他飞来,腾飞之间仿佛垂天之云。 但那不是鸟,而是羽人。 羽人有着人形的身躯,白羽避体,双手却化为巨大的羽翼,带他们翱翔九天。 此刻,巨翼扇动,带起狂风,使得松动的积雪滚滚向下,造成一次小型雪崩。 晋青曾无数次被羽人带起的飓风掀飞。此刻见巨翼靠近,便很有经验地匍匐在雪地。 “哗——” 随着羽人逼近,飓风扬起的雪沫瞬间遮蔽天空,从晋青的视角看去,天地都是纷纷扬扬的雪屑。 转瞬,纷飞的雪屑中探出一只巨大的鸟翅。它稳稳停在晋青头上,替他遮去大半风雪。 晋青抬头,看向眼前的羽人——秋禾。 秋禾还是个小姑娘,身量不高,落地只到晋青的胸口,但羽翼足有四人长,展开腾飞时极具视觉冲击,收起后像一面巨大的白色盾牌背在身后。 此刻小丫头收起一半翅膀,另一半举在他的头顶替他遮挡风雪,这导致她难以保持平衡,落地后东歪西倒,连带晋青头上的巨翼也摇摇晃晃。 羽翼下站着的晋青心惊胆战,慌忙劝道:“秋禾,你先站好,这点雪沫子对我来说不碍事。你别摔着……” 也别慌乱时打着我!! 我脆弱! “没事长宁,我能行的。”秋禾语气坚定,等雪沫完全落地才收起一对翅膀,背羽站定。 晋青松了口气,“谢谢。下次不用替我挡雪。” 秋禾抓不住重点,笑道:“你还和我说谢谢,哈哈哈长宁你真有礼貌,该是我同你说抱歉才对,每次见你都把你弄得这么狼狈。” 你还知道! 晋青腹诽,面上却只是无奈笑笑,从衣兜里取出一串精致的红宝石项链展示给小丫头,“来看看这个,喜欢吗?开春承诺给你的。这会儿才集齐材料做出来。都是选用的上等血玉。” 实际不是这样。材料早就在系统那里兑换好了,只是最近才遇上合心意的设计图。 晋青这人就是这样,有意讨好别人的时候会将事情做到极致,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秋禾年纪小,加之天性爱好亮晶晶的宝石,此刻见了这串设计精良的红宝石项链,双眼放光,哇哇哇地叫了半天。 “谢谢你长宁!真漂亮!快给我带上!”她指着自己,向晋青低下鸟头。 晋青将红宝石项链戴在秋禾脖颈上,末了又贴心取出一面铜镜让小姑娘揽镜自照。 秋禾拥有一身素白的鸟羽,此刻脖颈上多了一串红宝石,像是素娟上点染了色彩,整只鸟都艳丽起来。 “哇!哇哇!” 秋禾高兴得原地打转,不一会儿又展开双翼,在群山间盘旋。 等她高兴够了,才想起晋青,可回头看山顶已经没人了。 她忙收敛羽翼,落在山顶四处张望。 最终,她在峭壁的凸石块上找到了晋青。 山风呼啸吹过,晋青死死扒着崖壁,一动不动,活像个风干多年的尸体。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秋禾救起晋青,十分愧疚,“我太兴奋了,不是故意的!” 晋青摇头示意没事,拍掉身上的雪屑泥污,切入正题:“你们一族准备什么时候南迁?” 羽人一族向来没有固定的居所,每年都会随着气候的变化南来北往。 如今冬天来了,他们也该飞向南方。 “就快了。”秋禾完全不怀疑晋青,如实道:“今年落雪早,鸟主说得尽快走,否则等风雪来了,咱们就不好南飞。” 晋青点点头,祝她旅途愉快。 秋禾伸长脖颈展示自己的红宝石项链,自信满满:“有了你的项链,我会成为整个羽人族最漂亮的鸟。当然愉快。” 晋青笑起来,夸秋禾漂亮。这倒是真心实意的,羽人一族的相貌是天下公认的好。只是早年战乱,没有强健体魄的羽族人常被实力强悍的异族部落囚禁为掌心宠。 秋禾没经历过这段历史,被捧得心花怒放,主动问晋青:“上次你说让我帮你带东西回来,快说吧,需要什么?我等明年春天就给你带回来!” “谢谢你,其实东西也不多。”晋青低头翻找,最后从兜里取出一卷牛皮纸,然后高高举起。 秋禾不大理解晋青为什么把手举这么高,直到看着眼前少年笑吟吟抖开手里的牛皮纸。 “哗——” 牛皮纸卷展开滑落,从晋青的头顶一直延伸到了雪地,比她展开的羽翼还长! “这……”秋禾震惊不已:“这得是多少东西?” 晋青微微一笑,坦然道:“不多,也就是明年一年的物资,另外你南飞时帮我带两个人去帝京城。” “……” 秋禾回过神来,抖抖羽翼,面露难色:“你这条血玉项链这么昂贵吗?” 晋青笑容不变,完全没有被质疑的慌张。 “这条项链贵在设计,普天之下只此一件,所以它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你带了还可以传给幼鸟,你的幼年再传给自己的幼鸟……鸟传鸟,传家宝,很有收藏价值,错过后悔一生。” 秋禾被说得心动。 晋青乘胜追击:“还交换吗?如果实在为难,我再找其他朋友帮忙。” 秋禾:“我其实……” “没关系,大家都又难处,我明白的。”他无比真诚地看着秋禾,作势来取项链。 秋禾防线彻底崩溃,用翅膀挡住项链,当即道:“我换!” 晋青笑起来,一面把超长的牛皮纸清单系在秋禾的鸟羽上,一面感激道:“谢谢你秋禾。其实这条项链还有配套的珠钗,只是材料不够我还没有做出来,等来年开春你回到天风原我再送你。” 秋禾本有些郁闷,觉得晋青是奸商,这会儿听他说还有东西送自己,又被哄好了,觉得这一趟不亏。 她看向人好心善手又巧的好朋友,承诺道:“谢谢你长宁!来年开春,我第一个来天风原看你。” 晋青笑着点点头,笑容里带着点不加掩饰的狡黠。 交易顺利达成,羽人南迁时顺道带走了李平家的两个儿子。 李平以为晋青花了大功夫,对晋青千恩万谢,上山采药时不仅会给晋青带一份干粮,还会悄悄把自己采集的药草匀给晋青。 晋青受过几次谢礼就不再接受,反而顺手帮着李平。这把李平整得挺感动,看晋青的眼神越发慈爱,逢人就说晋青好。 李平作为小雪村的村长,村里口碑不错,有了他的认可,其他村民也慢慢接纳晋青,不再把他当做外来人看待。 晋青半年来不动声色,如今仅借由一个契机就顺利融入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为自己的退休生活做好了铺垫。 “长宁,今天冬至,上家里吃饺子去?”又一日采药回程,李平热情邀请晋青:“你家冷锅冷灶的,回家还得现做,多麻烦,到我家吃饭吧。” “李叔,我……” “哎呀,走吧走吧。和叔有啥好客气的。”李平上手拽住晋青的胳膊,热情道:“你婶儿都把你那份儿备上了,我今儿要是请不动你,你婶儿指不定怎么奚落我。快快快,上咱家去。” “好吧好吧。李叔你别拉我了,我自己走。”晋青没再推拒。 今夜日子特殊,他确实不愿自己过。 冬至、中秋、新年,他都害怕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 身为孤儿的晋青长久以来都很羡慕幸福圆满的家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庭。 曾经他以晋青的身份拥有过,如今……《逐鹿》的故事结束,他是个局外人了。 “长宁啊?想什么呢?” 正吃着晚饭,李平见他出神,搁下筷子问:“是不是今晚的伙食不合胃口?” “没有,怎么可能!”晋青捧着碗,笑道:“云婶儿做的饺子最好吃,我是怕吃多了失了礼数。” “哎哟!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在你叔婶儿家客气什么?”李平妻子云莲是个微胖的和善妇人,平日大家都叫她云婶儿。如今听晋青这么讲话,笑开了花,忙给给晋青夹菜要他多吃、吃好。 晋青很给面子,边吃边夸,把云婶儿哄得喜笑颜开。她饭没吃完就把李平拉到一边说话。 晋青疑惑地看着两人。 不一会儿,夫妻二人达成共识,回到饭桌满眼欣赏地看着晋青。 晋青有些不自在,放下碗问两人:“叔婶儿怎么这么看着我?有事情和我说吗?” “嗨呀,长宁这脑子真好使。一眼就看穿我们在想什么。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云婶儿呵呵笑道:“就是你叔看你年纪不小了,想问问你有没有那个啥……就是成家的想法。” “成家?” 晋青说完一顿,对这个问题感到茫然。 他活了三辈子,还没拥有过自己的小家。 第一世,他为了多攒点养老钱,玩命儿工作最终把自己卷死。 第二世,他穿进书中,整日跟着主角打打杀杀,每时每刻想的都是怎么活、怎么赢,也没精力思考这种事情。 如今重生退休,日子安逸闲适,家有余粮,倒是真可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李平见他有这个意思,当即用手肘碰了碰妻子。 云婶儿立即接上:“长宁有想法就和婶儿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这……”晋青说不出来。 云婶儿主动出击:“我娘家那边有个小侄女,长得水灵灵的,今年十六,正是出阁的年纪,你若是有想法,婶儿给你说去。准成!” 十六…… 十六!? 晋青猛地记起自己是个受过教育的现代人,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十六不行。” “十六还不行?”李婶儿面露难色,不大理解:“为啥?嫌大了?” 晋青:“……” 是年龄太小了啊! 但在这个世界,说要二十四、五岁结婚,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晋青急忙打消此时成家的念头,谎称自己囊中羞涩,还想再等几年。 李平夫妇一听这话,反而来劲了,说可以帮他置办聘礼。 晋青哪能受人如此大恩,忙换了话头,让他们多为远行的孩子存银钱。 李平夫妇想起自己的孩子,也冷静下来,不再说这件事。 晋青稍稍松了口气,饭后裹紧棉袄,踱步回家。 冬日的雪越下越密,这几日有点遮天蔽日的意思,到了夜间,道路的积雪足以没过膝盖。 晋青把手揣进棉袄衣兜,深一脚浅一脚踩进松软的雪里。 细算来,他已经告别现代世界二十余年,早已习惯现在的日子。 可方才的一念游移,竟让他记起了自己的来处。 “喂。”他忽然问系统:“这个世界还有别的穿书者吗? 【没有。】系统回答得很干脆。 好嘛。这是个单机游戏,只有他一个人在玩角色扮演。 晋青叹了口气,回家后竟睡得不安稳。 午夜梦回,一会儿是面容模糊的老板希望他能加加班,再为公司创造业绩神话,做成奖金不会少。一会儿是麟珩搭他肩膀,指着江河湖海向他许诺,说以后打下江山,与他共天下…… 麟珩…… “嗯?阿青唤我?”梦中的男人忽然回应他,好像真实的人出现在他梦中。 “啊。” 晋青猛地惊醒,拍拍脸清醒后无奈想: 怎么退休了还梦到前老板?可怕。 3. 第 3 章 第三章、梦与欲 “真是工伤了。”晋青一面洗脸一面嘀咕,“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生。” 系统:【有没有可能是你在想他?】 【神经。】晋青觉得不可理喻:【谁退休了还会想自己的老板?】 分明是老板阴魂不散! 接下来几日,晋青真像是撞了鬼,频繁梦见旧人旧事。 系统说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晋青却认为,自己是上班上出后遗症了。 为了早日摆脱这种莫名其妙的班味,他努力做别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采药队的村民见他顶着黑眼圈还这么有活力,都揶揄他:“想成家的小伙子就是精神。” 想成家这话显然是李平传出去的,不过村里就是这样,说出口的话不可能成为秘密。 晋青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得任他们说笑。 毕竟……他总不能说和人说,自己晚上被上辈子的老板缠上了。 真是鬼故事。 转眼仲冬,大雪封锁天风原,采药队停工。 没了杂事的晋青独自呆在家中,无聊得长毛,都快和梦里的麟珩再一次处成生死之交。 “啊!” 不能再这样闲下去了。 晋青翻身坐起,对系统道:【放部电影来看看。】 系统:【两万积分一部。换吗?】 晋青:【……】 他看着自己的几千积分,觉得系统在抢钱。一张复活卡也就这个价了。 不过冬日漫漫,没有现代科技娱乐生活,日子就有些难熬。 晋青搁家里呆不下去,想想邀请村里的年轻人推牌九、投壶、蹴鞠、喝酒。 小雪村乃至天风原的人哪里见识过这些中原贵族的花样,整日和晋青玩得不亦乐乎。 晋青身体疲惫但精神快乐,很少再做梦。 偶尔一次,麟珩这个梦中的常客也被新朋友替代。 ——明明背影是麟珩,他走过去招呼,转过身来的,却是小雪村的年轻人。 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梦。当新人替代旧人出现在梦中,你就该知道,这是遗忘的开始。 转眼又是一月,年关逼近,天风原的人们开始筹备新年庙会。 小雪村的年轻人和晋青熟络起来,纷纷邀请他去天风城看戏。 晋青收拾收拾,欣然前往。 天风城在天风原的中心地带,是这片北陆荒原最繁华的所在。 小雪村的人大多一年才能来一次,因此格外亢奋,都背着背篓在集市东逛西看。 晋青缀在他们后面,走走停停,一时竟然想不起天风城曾经的模样。 十多年前,他从帝京城叛走,曾屯兵此地。 那时的天风原不过一处满是断壁颓垣的荒城。 可如今,这里已经天翻地覆。 时间果然能改变一切。 如今的晋青已经是个死去十年的人。 或许……他的故人,也早已忘记他了。 “哇!” “登台了!” 周围的惊呼拉回晋青的思绪。 他回过神,看见四周的游人纷纷涌向市集中心的簪花高台。 “长宁,快走!”同行的几个青年拽上晋青,挤到前排。 所有人尚未站定,这出折子戏已然开场。 只见戏台上,玄甲黑袍的威武将军领着几名小将甩着四方步登场,耍过一阵花枪后,挑起遮盖牢笼的黑色幕布。 牢笼内,白衣囚徒缚手跪地,抬头直视将军,目光倔强。 将军围绕囚徒挑逗一番后,银白枪尖挑起囚徒下巴,对囚徒唱道:“贼子!你我同出乡关,相携数十载,情同手足!汝何故叛我?” 这是…… 晋青一时愣住,问身旁看得津津有味的青年:“这是什么戏?” “诛贼记啊,长宁没看过吗?”青年兴奋道:“讲的是天子诛杀反贼晋青的故事。每年都要唱上一遍呢!” 晋青:“……” 他确实不知道。 “不过……”青年环顾四周,凑近晋青小声道:“你别看这戏里的天子铁面无私,其实坊间都传闻,天子对晋青有私情。” 晋青:“?” “私情?”他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私情?” “就那种……那种啊!”青年似说不出口,努力遣词造句:“南风馆你知道吗?两个男人走后门……” 晋青倏地沉下脸,“够了!” 青年一愣,好似被他突然爆发的气场镇住,怔怔看着他。 晋青察觉如此不妥,压下情绪,提醒青年,“你这是私议天子,小心给咱们村带来灭顶之灾。” 青年当即捂住嘴,见没人注意自己才松了口气,小声道:“这话也不是我说的。他们都这样说。说晋侯爷生得花容月貌,雌雄莫辨,天子爱慕不已,遂……把人收作娈宠,多年来一直带在身边,恩宠有加。当然,晋侯并不愿意,这也是晋侯后来叛变的导火索。” 晋青无语:“还挺有道理。” “是啊。”青年:“不然晋侯为什么放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非要谋反?定是不堪受辱,愤而反抗,可惜没能成功。” 晋青:“……” 还真挺有道理。 如果他不是当事人之一,就信了。 不过这谣言虽然离谱,但指向性非常明显,明着是骂晋青以色侍人,实际是暗指麟珩昏庸好色,逼反忠良。 谁这么无聊,在边关传这种谣言?莫非是有人想接替他的反贼事业,去和主角拼一把刺刀? 晋青眯了眯眼,无心看戏,问青年:“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坊间说书、民间话本……随处可见。” 晋青蹙眉,想了想挤出人群。 同行村民:“长宁,你去哪儿啊?不看戏了?” “肚子不舒服,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那你快去快回啊。咱们看完戏就得回村,晚了夜路不好走。” 晋青应下,没过一会儿就从书摊收了一大堆关于天子与晋侯的话本。 事实果如青年所说,这些东西已经泛滥成灾,根本不用费心思去找。 “麟珩怎么回事?这么快就懒政怠政,丧失对边关的节制了?” 夜里,晋青点上油灯,靠坐在炕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翻看下午从市集买回来的话本: “阿青……” 烛火摇曳,人影缭乱。天子声声呼唤,晦暗的双眸翻涌暗色情绪。 晋侯咬着嘴唇,双手扶着陛下的臂膀,竭力维持自己最后的骄傲,不愿发出丝毫声音。 他本无意与这个男人发展这样的关系。 可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他没有别的选择。 随着背德的愉悦感逐渐攀升。晋侯的思绪被风浪摇得支离破碎。最终,他失控沉沦,艳红湿润的唇微微开阖泄露一声的娇咛。 娇、娇咛? 啪——! 晋青猛地合上书,表情因看过上述文字而扭曲。 好离谱。 这就是网文的书中世界吗?真是自由而野性的表达。 晋青缓了缓神,端过炕头的水猛猛喝了几口才继续看下去。 略过“晋侯娇咛”“皇帝握着晋侯腰发狠”的部分,一目十行地看着剧情。 别说,雷归雷,但这个话本子的作者写献.身文还挺有一套。把“晋侯”那种为了权势卖.身、心有不甘又逐渐沉沦的小心思拿捏得十分到位。 如果主角不是顶着自己的身份就更好。 看完这一本,晋青又随手摸了另一本来看。 一夜间,晋青把白日买来的话本看了七七八八。虽然质量参差不齐,但晋青发现挺无语一件事儿。 这些话本作者,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不约而同地将他塑造成了负心汉的形象。 总而言之,皇帝爱他爱得深沉,而他则负心薄情,无论如何也不接受皇帝的爱,还谋反,把皇帝伤得鲜血淋漓,最后皇帝因爱而不得黑化,把他杀了。 当然也有很多作者展开丰富的想象力,认为晋侯还没死,只是被皇帝软禁在后宫,成了只知道承欢的男宠。 真离谱。 还以为是抹黑皇帝、煽动百姓的黑话本,谁料…… 自己名誉权才是岌岌可危。 晋青丢了书,无语想:我只是造了个反,可没当负心汉。 当然也没当过男宠!!! 真是太离谱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想他和麟珩? 他们都是男人……怎么可能? 晋青摇摇头,把这些不堪入目但并不威胁和平的话本收起来,准备找机会丢了。 翌日,小雪村开始准备新年祭祀。 晋青客居此地,无亲可拜,只能旁观。 好在村民们认可他,邀请他到村里的祠堂吃席看戏。 晋青不好白吃,主动去帮李平一行人搭戏台。 忙完,李平看他气色不好,眼下带有青色,笑问:“昨晚上又没睡好?” 晋青一时哑然,想着昨晚在梦里和他演话本剧情的麟珩,勉强笑笑,“昨天去城里看了戏,比较激动。” 李平哈哈笑起来,“还以为你又想成家的事情。” 晋青心虚,连连摆手,同时暗骂话本荼毒人心。 “不过咱们村儿的戏也不错。”李平推荐道:“你晚上多等等,一年就演这一次,这种戏城里都不一定能瞧见。” 晋青点头,被李平说得有点好奇。 夜里,好戏登场。 几个年轻人拉他坐一块儿,意犹未尽地说起去天风城的见闻。 “听说夜里还有灯会,可漂亮,可惜咱们回得早,没看见。” “要不等十五再去吧?听说城里十五也热闹。” “我去不了。开年就得随我爹上山打猎。” “山上雪都没化,你们能打着什么东西。” “就得趁那会儿,等大家都上山,更没捞头。” “唉,没劲。你们都不想去吗?” “不是不想,是不能。马上开春,你家的田不也要种吗?” 青年这才想起此事儿,撑着凳子叹了口气。 不过没一会儿,这群年轻人又恢复活力,漫无边际地聊起其他事情。 晋青听了会儿,没什么精神,抬眼看戏又觉得无聊,想想准备回去睡觉。 身旁几人见他动作,纷纷叫住他:“长宁,干嘛去?” 晋青:“有些困,准备回去休息。” “哎呀!”众人留他:“这戏都还没唱到精彩的地方,你这会儿回去多亏呀。” “对呀对呀。快坐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晋青被青年们热情地摁回了板凳上,根本走不掉。 只是这戏实在无聊,咿咿呀呀的催人欲水。晋青听了会儿就开始犯困,只好靠着柱子伴着四周青年的谈话声阖眸小憩。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四周说话的声音忽然就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婉转的丝竹声。 晋青迷迷糊糊睁开眼,恰好瞧见简陋的戏台上,油头粉面的才子佳人携手上台,翩翩起舞。 于此同时,嘹亮缠绵的唱腔融入丝竹管弦,简直浑然一体。 哪怕晋青不懂戏,也知道这一处不是凡品。 原来村民们坐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一出戏。 晋青认可了村长李平的话,抬手打了个哈欠。 “嘘!”一旁的青年示意他安静。 晋青礼貌地压低了动静。 只是……看个戏,为什么大家这么专注? 疑惑间,台上扮演女旦的戏子霍然解开腰带,婀娜多姿地走向小生。 小生也不回避,就这样抱住旦角,在戏台上缠绵起来。 “啊相公~好生厉害啊哈~” 戏台下,所有人都看直了眼。 晋青第一次看这样直白的场面,头脑发懵,瞬间红了脸。 怎么戏还有这样的唱法? 他慌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可戏台上的哼唧声却无法屏蔽。 好在这戏不算长,没一会儿就结束最刺激的片段,开始余下的词儿。 台下响起嘘声,意犹未尽的村民陆续离去。 晋青呆呆坐着,还没回过神儿就听见身旁响起调笑声。 “长宁!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想媳妇了?” “……” 晋青回神,连连摆手,在青年们的玩笑中落荒而逃。 回到家,晋青靠着门,脑子里还是蒙的。 活了三辈子,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 只是知道和看现场,完全是两码事。 这对从来没看过黄。片,连黄.文都是最近才看过的晋青来说实在…… 太刺激了。 没想到天风原的人们这么开放,竟然在年节唱这样的…… 淫词浪曲。 晋青无心回忆方才的见闻,可那些画面和声音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身体渐渐了起来,晋青抬手山风,过了会儿又给自己倒了杯凉透的水,一饮而尽。 只是那热意,挥之不去。 …… 冬夜漫长。 勉强睡下的晋青遭遇了此生最为可怕的梦境。 话本与戏台在梦境中诡异融合。 自己迷迷糊糊间成了阶下囚,黑衣玄甲的麟珩持枪走来,盯着他看了半晌,霍然挑开他的囚服,用枪尖玩/弄他的…… 晋青瞪大眼,猛地惊醒。 天还没亮,窗外有簌簌的落雪声。他深深喘了口气,又捂着胸口倒回床上。 如是缓了许久,他才掀开被子,下床更换里裤。 淡淡的石楠花气息在房间内弥漫开,晋青看着脚边的脏裤子,轻轻叹了口气。 他大抵知道自己是饱暖思淫.欲。可这春/梦未免太可怕了些。 早知如此就不该去看那个不知所谓的话本。 皇帝的皇位坐得稳不稳,和他有什么关系?上辈子的他和皇帝传绯闻,又和他这辈子有什么关系?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害了自己。 接下来几天,晋青的状态都不是特别好,为避免尴尬,索性闭门不出。 村长李平知道这件事儿,乐了,又张罗着给晋青娶媳妇。 晋青知道这件事情时,邻村的姑娘都快来小雪村相看他,只是被年节后的大雪绊住了脚步。 晋青无奈,主动找上李平,“叔,我现在就是个白丁,真没有成家的想法,你别帮我介绍对象了。让人来来回回,多耽搁人小姑娘时间?” 李平铲着院子里的积雪,乐呵呵笑道:“你小子懂什么,人家姑娘听说你长得好,愿意着咧。” 晋青:“这不是姑娘愿不愿意的事情。” 李平:“人家也不嫌弃你没积蓄。就图你这个人。你人好就成。” “唉,也不是这……”晋青拿上铲子和李平一起铲雪,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 李平看他欲言又止,想想低声问:“你是不是瞧不上这些村里的姑娘?喜欢城里的千金小姐?” 晋青:“……” 越扯越远了。 他想了想,为了防止这事儿最后演变成闹剧,索性直言道:“叔,其实我喜欢年龄大一点的。” 李平:“多大?” 晋青:“三十左右吧。” 这下换李平沉默了。 三十多…… 很显然,晋青的择偶观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你这个想法……它……也太……那个……”李平拄着雪铲,不知道怎么说,怀疑这孩子是因为父母双亡,所以缺乏母爱,可又不好戳人伤疤去问。 两人就这样僵持半晌,忽听得村外传来马蹄声。 一年轻人疾跑过来,对李平道:“村长!天风城的官、官兵来了,要见你呢” “官兵?”李平脸色一变,打听:“什么事儿啊?” “不知道呀。您快去回话吧。” 4. 第 4 章 第四章:相逢不识 村口果如年轻人所说,来了两个穿着盔甲的士兵。 李平提心吊胆走上前,一番对话后却与两人谈笑风生。 围观的村民看得一头雾水,等李平恭恭敬敬送走官兵才围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平乐呵呵看向众人,让所有人都上山砍树。 村民们疑惑不解。 李平解释道:“城里需要木头,正好今年冬季长,咱们还没开始春耕,城里的老爷就让咱们进山砍树。以村为单位,两颗合抱粗的树木运到天风城就能换一颗碎银子!” “嚯,还有这好事?” 村民们乐了,当下就准备开工。 晋青见有事做,也挺高兴,从系统商城兑换了几把锯子,准备大干一场。 不过村长李平是个有远见的,很快分派好工作,让上了年纪的在山中砍树,而让年轻力壮的青年人去运送树木。 村民们从这安排中回过神,明白砍树不是难题,运输才是。 青年们乐意接过这项任务,甚至商量出轮休制度,要白天黑夜连轴工作。 晋青看着好笑,觉得这群小伙子去了现代肯定是最卷牛马。 不过这样充实安稳又不费脑子的生活真不错。 晋青跟着运送木料的马车队,听小伙子们谈天说地、放声高歌,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都说“宁为盛世狗,不做乱世人”。 战争年代,路野只有哀哭,听不到这样昂扬轻快的歌声。 转眼半月过去,伐木工程接近尾声,小雪村齐心协力,赚了快二十锭银子。 青年们高兴,想去天风城逛逛,便和李平申请,今天送完木头休息半日。 李平不仅应下,还私人出资,给了青年们两颗碎银子,叫他们去城里吃一顿好的。 青年们的家人也纷纷拿钱,让他们去城里买些东西回来。 青年们接过钱,喜出望外,都不约而同带上了一身漂亮衣裳。 一到城中,青年们丢下木头就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换衣服。 再出来时,每个人都衣冠楚楚。 晋青不知道还有这环节,靠着树笑得前仰后合。 青年们看向他,“长宁,你不换吗?” 晋青摇头:“我没带衣服。” “那买一身吧?” 晋青犹豫,摇头:“都快开春了,算了吧。” “这哪儿行,你长得好,换身衣裳肯定像个小少爷。” “对啊,咱们今晚能不能去听曲儿就看你的了。” 晋青不解:“听什么曲儿?” 青年们笑而不语,拥簇他进入了一家成衣店。 七嘴八舌忽悠下,晋青选了身天蓝色带兰花刺绣的长款棉袄。 棉袄虽然朴素,但配上晋青自己的白狐裘围脖和毡帽,那气质一下就上来了。 青年们围着他,都玩味地叫他小少爷。 晋青不知道他们唱哪一出儿,一脸茫然。 直到上了街,听人说城中财主家有喜事,请了南方有名的戏班子来家里搭台唱戏才明白,他们想混进喜宴听曲儿。 晋青本对这些没兴趣,但经不住年轻人苦苦哀求,只得应下。 临去前,晋青对系统道:【给我兑二十两银子。】 系统:【你准备请他们看戏?】 晋青:【孩子们没看过,让他们见见。】 系统:【……你顶着这张脸说这样的话真让人不习惯。不过倒有几分像从前。】 晋青:【……】 什么从前现在,上辈子对他来说只过去了半年! “哇!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这院子一重一重的,都走不到头儿!” 小雪村的年轻人们混入喜宴。见一家一户竟然能容纳几百人吃饭啧啧称奇。 晋青缀在后头,听身边哇声一片,引得宾客频频回顾,忙让众人收敛些。 青年们回过神,收起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直挺挺走路。 晋青看着,一时又有些感慨,见领路的家丁向他们一行人投来怀疑的目光,拉着众人在不起眼的席面坐下。 主家分了席,他们这里虽然是最差的席面,但桌面上摆放的食物足以让这群村子里来的青年垂涎欲滴。 他们直勾勾看着桌面的食物,甚至忽视了锣鼓喧天的拜堂环节。 但只是看,没人动筷。 晋青奇怪问:“怎么不吃??” “不大好吧?”青年们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我们只是想来听个曲儿。白吃人家的……总觉得……” 原来如此。 晋青想着自己花出去的二十两银子,主动拿起碗筷吃了口。 “长宁,你这……” 青年们惊了,想要阻止。 晋青按下众人,“吃吧,没事。” 指着四周解释:“如今新人已经拜完堂,但咱们这边还有这么多席面空着,说明主人家本来就备了多余的席。这些菜不吃也是浪费了,咱们就当自己来讨口子,动筷吧。” 话音刚落,一阵风卷残云。 饭后,青年们扶着自己滚圆的肚皮,摊在靠椅上等着听曲儿。 晋青坐着无聊,正准备离席四处逛逛,却听主人家招呼宾客往外走。 “不唱曲儿了吗?”青年们不解。 一人慌忙拉住家丁问:“不是说请了南方的戏班子来吗?” “对啊。”家丁道:“老爷说今天公子大喜,理应全城同庆,所以把戏班子设在集市了,全城百姓都能看。” 晋青:“……” 所以他花二十两银子,折合六万元人民币,就带着人吃了顿破席? 晋青略感郁闷,不想看这破戏,索性和年轻人们分开,去集市闲逛。 今日的集市因为婚礼格外热闹,人流比肩年关。 晋青在人群中穿行,忽听得书摊的老板声嘶力竭吆喝:“来啊来啊,雪山书生最新力作,晋侯与陛下上演父母爱情,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晋青:“……” 又是什么雷人的话本? 他挤进书摊,拿起一本,刚准备翻一翻,就被蜂拥而来的顾客推攘到一边。 晋青下意识躲避,转身却撞到另一人身上。 淡淡的松香萦绕鼻尖,晋青回头,看见一个高瘦的黑衣男人。 男人手上拿着刚买的话本,脸隐没在黑色的狐裘围脖和毡帽之下,只露出一双泛着惊诧的眼睛,视线灼灼。 晋青以为人生气了,慌忙致歉:“抱歉兄台,我不是故意的。人太多了。” 男人没说话。 晋青对上那颇有故事感的沧桑眼睛,心里泛起嘀咕,冲人笑笑后赶紧混进人群。 男人似才反应过来,上前追了两步。 但那灵动贵气的少年已经彻底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海。 “大爸!” 一名系着高马尾的锦衣少年穿过人群,跑到男人身边,压低声音道:“查到了。” “胡为这些年镇守天风原,趁着职权之便,一直打压雪熊人,甚至派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散布谣言,说雪熊人一族生性残暴,以人为食。天风原居民受其愚弄,信以为真,十分排斥与雪熊人相处。雪蛮子是不堪受辱才率领部族回归雪山,并非是胡为上报的叛逃!” “大爸,你这次来定要狠狠责罚胡为,替雪蛮子找回公道!” 男人望着远方,没有应答。 少年蹙眉,晃了晃男人胳膊:“大爸?大爸?你听我说话没有?” “听了。”男人收回视线,对青年道:“这件事情你全权处理。” “我?就给我了?”青年不解:“那大爸你呢?” “我……去找人。” 青年:“找谁?” “不知道。” “啊?”青年瞪大眼,看男人游魂般走上前,在人群中左顾右盼,小声嘀咕:“他不会又发病了吧?得赶紧召巫先生来给他看看!” 快跑!快跑!快跑!!! 晋青一路狂奔,直至逃离集市方才蹲在一处隐秘的墙角休息喘气儿。 系统:【宿主怎么了?】 晋青撑着膝盖:【刚刚、刚刚那个人……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系统:【不就是一个路人吗?】 晋青:【可他的眼睛……】 系统:【眼睛咋了?】 晋青:【说不出来……】 很熟悉,也很悲伤,却无法与熟悉的故人对号入座。 他的亲人、朋友、下属都没有这样颓废沧桑的眼睛。 毕竟在主角团,那群人都是昂扬向上的。眼神透着常人所未有的坚定。世界的中心主角麟珩更是如此。 算了。应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npc。 晋青平复下气息,叹道:【可能是错觉。】 系统:【我看是白花二十两银子太气了。】 晋青:【……不无道理。】 那可是二十两银子!他花两百积分换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晋青又郁闷了。 夜里,听完曲儿青年们意犹未尽,一面赶路一面回味今日的见闻。 晋青躺在马匹拉动的简易木板车上,枕臂看着漆黑的天幕,还在想白日的事情。 那双眼睛……像谁呢? 难道真是他的错觉? “诶?你们看,咱们村怎么灯火通明的。”车上,一年轻人忽然指着小雪村的方向发问。 四周的青年停下说笑,都循声望去。 果如青年所言,一贯节省的村庄,此时竟然亮起如年节一般的灯光。 青年们担忧道:“会不会是出事了?” 驾车的年轻人一听,当即加快车速。 简易的木板车撞上石块,一阵颠簸,险些把车上的人甩下去。 晋青看众人慌了神,忙出声提醒:“别急别急,都坐好,注意安全。真出了什么事情,还需要咱们解决!” 青年们一听,纷纷压下担忧坐定。。 小半个时辰后,青年们回到小雪村。 刚抵达,村中的妇孺就举着火把迎上来。 “哎呀!” “你们可回来了。” 青年们立即下车同自己的家人说话。 晋青也看向人群中的云婶儿。 云婶儿面露沮丧,哽咽道:“长宁,出大事了!进山砍树的村民,包括你李叔,都被山里的食人熊抓走了!” “食人熊?” 晋青不解:【这是什么新物种?怎么没听说过。】 系统:【应该……说的是雪熊人吧。】 5. 第 5 章 第五章:雪熊人 是夜,雪山密林。 晋青擒着火把,孤身一人在山林中策马狂奔。 【还有多远?】 系统:【再翻过这个山头就到了。雪熊人已经停止移动。】 耗费五百积分兑换的精确定位在此时发挥极大的作用,大大缩减了寻人的时间。 晋青定神,再次夹紧马腹。马儿受力,飞奔向目的地。 于此同时,雪熊族领地。 一群高大雄壮、白毛避体的雪熊人看着捉回来的村民,发出放肆的大笑。 他们身后的平地,火焰把大锅中的水烧得咕噜冒泡。 天风原边境村庄的居民们瑟缩一处,不少人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雪熊人见状越发兴奋,嘀嘀咕咕后扬声道:“今天可以饱餐一顿了!” “让我想想,要怎么处理这批食材?” “要不剥皮拆骨,割下生肉炒肉丝?” “麻烦!还是直接上锅清蒸!” 听着他们口吐人言,还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村民吓得崩溃尖叫,部分人怒骂:“怪物!你们这群该死的怪物!去死去死!” “你说什么?”为首的雪熊人忽然急奔上前,从人群中揪出那个哭骂不止的年轻人,怒声质问:“我们为什么是怪物!?凭什么就该死?” 年轻人看着狰狞可怖的熊脸逼近眼前,獠牙森然可怖,吓得肝胆欲裂,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盛怒中的雪熊人表情一变,“啊”地尖叫起来,仿佛烫手山芋般慌忙把人丢开。 其他雪熊人围过来,躲在首领身后,担忧问:“首领,你不会把他吓死了吧?” “不、不会吧?”雪熊人首领拧眉耷眼,慢慢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头凑向年轻人,想感受他还没有呼吸。 “啊!”人群忽然爆发怒喊,“别碰我孩子!” 一个中年人挣脱捆绑的藤条,操起砍树的斧头勇猛无畏地冲向可怖的食人熊。 “噗——” 斧头嵌入雪熊的后背,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雪白的皮毛、 雪熊吃痛,看着滴落地面的鲜血,忽然双拳撑地,仰头暴喝,两人高的身躯瞬间暴涨至小山一般。 “吼——!” “不好!首领暴怒了!” “快去找绳子!” 其他雪熊人四散开。 暴怒的雪熊首领抖掉嵌进皮肉的斧头,扭头转身,猩红双眼恶狠狠盯着伤他的中年人。 中年跌倒在地,明明恐惧至极,却还是挡在自己孩子的身前,颤抖着张开双臂。 “不要……伤害我孩子!” 雪熊一愣,似乎被这一幕刺激,忽然抱住头颅,痛苦地哀嚎。 “爸……爸爸……” “吼——” 巨爪捶打地面,带起震动。 雪熊似痛苦至极,双眼无法聚焦,下一瞬竟冲着人群的方向狂奔嘶吼。 “啊——!”人群吓得尖叫,想逃却被捆缚四肢。 眼见山一般的雪熊就要冲来将他们碾成肉酱…… “雪蛮子!停下!”少年的喊声在林间回荡。 一根粗壮的藤条从天而降,缠绕住雪熊庞大的身躯。 雪熊行动受阻,扑到在地。 大地震颤,树梢砸下积雪冰柱。 众人惊魂未定。 小雪村人看向突然冒出来阻止雪熊的青年,惊喜道:“长宁!是长宁!” 但转瞬,雪熊挣断藤条,从地面爬起来,转身看向青年。 小雪村村民:“!!!” 李平扯着嗓子:“长宁!快跑!” 话音未落,雪熊已经恶狠狠扑向青年。 “不要!”小雪村众人惊呼,部分人不忍直面,紧紧闭上眼。 但预料之中的血腥场面没有发生。 寒风穿岭而过。 雪熊停在青年面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下一刻,他又张开双臂,把青年抱进怀中,呜咽道:“呜呜呜,爸爸!爸爸!” 村民:“?” 他在叫什么? 粑粑? * “什么是爸爸?父亲吗?那我不是你们爸爸。” 雪熊营地后的山洞,晋青坐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一边替雪熊首领雪蛮子清创疗伤,一边昧着良心自我介绍:“我叫长宁。是小雪村人。” 雪蛮子趴在地面,扭头看着晋青,委屈道:“可你和爸爸长得一摸一样的,气味也一样!而且你刚刚叫我名字了。你如果不是爸爸怎么知道我叫雪蛮子?” 周遭雪熊一齐附和首领:“是啊是啊,你肯定是爸爸!” 晋青面不改色:“你叫雪蛮子?我才知道,刚刚你听错了。” 雪蛮子:“……爸爸,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晋青沉默,想了想,继续反驳:“你们父亲和我一样年轻吗?” 一众雪熊人沉默下来。 雪蛮子仍不死心,用含泪的眼睛可怜巴巴吧看着他,小声问:“你真的不是爸爸吗?” 晋青:“……” 天杀的! 这么可爱,这么可怜,谁顶得住? 他咬牙,狠心道:“不是。” “好吧。”雪蛮子把熊脑袋埋进胳膊,一会儿后发出“呜呜呜”地响动。 周遭雪熊们看首领哭了,也跟着哭起来。 “呜呜呜呜……” 真是一窝可怜的毛孩子。 晋青:“……” 处理好雪蛮子的伤口,晋青去山洞的另一头查看被抓的天风原百姓。 百姓受了些惊吓,如今还惊魂未定。看晋青走来,目露警惕,似乎害怕他和雪熊人一伙。 晋青想了想,解释道:“雪熊人生性温和,除非受到伤害,否则不会主动攻击他人。” “他们这次抓你们进山,是因为我们砍树太过深入,打扰了他们的生活,所以想恐吓并驱逐我们。” 百姓半信半疑。 晋青点到为止,“休息好了就回去吧。被抓这么久家人该担心了。” 百姓面面相觑,见雪熊人没有阻止,相继离开。 砍伤雪蛮子的中年人由儿子搀扶着站起来,走动两步后又停下来,冲山洞另一边道:“白熊仙人,勿怪勿怪,我们也是受了惊吓才把你们当怪物。你们别生气,日后我带贡品上山孝敬你们,你们可千万别……” 山洞另一头传出冷冷的哼声。 “谁要你的供奉,别来烦我们就行。” 中年人松了口气,和孩子跟着大部队走了。 山洞内只剩小雪村的村民。 他们看看山洞内的雪熊人,又看看晋青,小声问:“长宁,你还了解雪熊人?” 晋青一时头疼,瞎编:“从前跟着羽人族走南闯北,听说过这个族群。他们很温和,战争年代长期被人类驯服为坐骑,不伤人。” “那他们叫你……粑粑……是?” 晋青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亲人的意思吧?他们或许认错人了。” “原来如此。”村民:“那没事了,我们也一起下山吧。” “不行!”雪熊人闻声立即围上来:“爸爸不能走!不能走!” 村民们吓了一跳,纷纷躲到墙根。 晋青叹了口气,对村民道:“你们先下山。我过几天回来。” 李平有些担忧,“你确定一个人呆在这里没事吗?” “没事。”晋青踢了身旁的雪熊一脚。 毛孩子就地一滚又蹭上来亲昵的蹭他:“爸爸,爸爸!” 晋青:“叔你看。他们就是孩子心性。我把他们安顿好再下山。” “好吧。你注意安全。”李平松口,带着村民先走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不一会儿,山洞里便没了旁人。 晋青靠着墙,看着拥簇在身边的雪熊人,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疑惑。 “你们怎么住在山里?” 他叛变之前,明明把毛孩子们托付给了麟珩! 这人怎么让孩子们变成流浪熊了!? 雪熊们一听这话,委屈得不行,围着晋青七嘴八舌告状:“他们说我们吃人。” “骂我们是怪物。用石头砸我们!” “不卖东西给我们。也不招我们做工。” “我们没钱,没吃的穿的用的,都快活不下去,首领就带着我们来了山里。” 晋青听得心酸,下意识问:“怎么不去找……” 你们大爸。 话说一半又意识到不对,咽下后换了问法:“除了你们说的爸爸,其他人不管你们吗?你们爸爸没有亲人,没有好兄弟吗?” “没有了。”雪蛮子咬牙切齿道:“其他人都是仇人!” 晋青一愣,“什么仇人?” 雪蛮子:“都是杀害爸爸的仇人!” …… 啊? 晋青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是因为他的事情,毛孩子们误会麟珩,才离家出走吧? 那这误会可大了。 “算了。”雪熊首领的态度明显冷下来,“你不是爸爸,和你说也不会懂。” 晋青:“……” 雪蛮子主动换了话题:“你刚刚说自己从小生活在羽人族?” “嗯。” “那你的妈妈是羽人吗?” “你爸爸是谁?” “你今年多大?” 晋青警觉:“你问这个干什么?” 雪蛮子:“我怀疑你是我爸爸的儿子,我的弟弟。” “……” 晋青:我是你爹!!! “嗯……没错!”雪蛮子忽然坐起,用睿智的盯着晋青:“一定是这样!不然你怎么和爸爸长得一模一样?” 其他雪熊人:“一定是,一定是!” 晋青:“……” 他死的时候才二十四岁,上哪儿去生十八岁的儿子。 总不能十四岁就…… 不过在这个世界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他十三、十四岁的时候意外与麟珩分开,确实和羽人族流浪过一段时间。 别说,挺合理的。 晋青被雪蛮子的逻辑折服。 雪蛮子见他不反驳,乐了,不顾背上的伤口,上前抱他进怀中,“弟弟!叫哥哥。” 其他雪熊人:“叫哥哥,叫哥哥!” 晋青:“……” 我是你们爹!!! 这群蠢熊。 晋青叹了口气,在雪熊营地住下来,见他们没有回城里的意思,便准备带着这群毛孩子在山里寻找适合居住的地方,随后搭房子,开垦土地,顺便带领他们认识山中百物。 这些原是异族的天性。 但战乱将他们的先辈带入人群,又将其驯化为最温顺的奴隶,到他们这一代,雪熊人已经不再是茹毛饮血的野蛮异族。 再次回归山野,被人族同化的他们对山林感到陌生,需要全新的引导。 “起来,起来。” 翌日清晨,晋青坐在温暖的毛茸堆,把雪熊一个个摇起来,准备今日就带他们去寻找合适的居所。 “这种山谷虽然能遮风,但就怕遇到雪崩滑坡,所以还是得找个相对平坦的高地定居。” 雪熊们听从晋青的建议,收拾起行礼。 晋青看着一个个白绒团子在自己眼前乖巧活动,乐了,觉得这就是毛绒控的天堂。 要不……不回小雪村了,和雪团子们走吧。 晋青漫无边际地想着,还没等下决定,就听山洞外传来马蹄声。 紧接着,粗犷的怒喝从洞外传来:“雪蛮子!滚出来!” 6. 第 6 章(有修改) 第六章:旧部 “这老匹夫!又来了!”雪蛮子听见洞外的声音,不顾伤痛,起身冲了出去。 其他雪熊人见状,也做出防备的姿态,气势汹汹,跟随首领冲出山洞。 晋青缀在后面,当看见漫山都是骑着银鞍白马的红袍白铠士兵,又迅速躲进山洞。 “青骑卫……” 他的亲军。 麟珩竟然还留着他们的编制? 这么宽容? 晋青十分震惊,正欲探头细看,却听见骑兵包围靠近的声音。 雪熊一族不及反抗就被训练有素的青骑卫一网打尽。 原本威风凛凛的雪蛮子瞬间怂了,“哎哟哎哟”叫着,嘴里的称呼从“老匹夫”变成了“黄叔叔”。 “黄叔叔,我错了,错了错了,别打了!” “哎哟,别打了。呜呜呜呜,我真没伤人。” 黄叔叔? 黄全吗? 晋青从石壁后探头,却只看见一个身形发福,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拿着马鞭追打雪蛮子。 他一时怔住,怀疑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曾经的“青骑卫一枝花”黄忠肃。 假的吧?忠肃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男人都逃不过中年发福的命运? 那麟珩不会也…… 可怕!还好我死得早。 不过来人既是黄全,那山洞外的应该是朝廷的军队。 当年他死后,漂浮在世界上空,曾亲眼看着麟珩接下黄全的降书。 如今再看黄全,虽然中年发福,但还有编制,甚至掌兵权,应该没被自己连累太惨。 晋青放下心,觉得麟珩这老板当得真没话说,非常宽容,可转念又警觉起来。 外边来的是朝廷的军队!? 他顶着反贼头子的脸,是不是该跑路了? 晋青凝神,从乍遇故人的欣喜情绪中挣脱出来,观察起洞外的情况。 黄全这次少说带了百名骑兵进山。 为了将离家出走的雪熊人全都带回去,每个士兵都严阵以待,鹰一般的锐利视线环顾四周,不放过一点风吹草动,极有压迫感。 晋青太了解青骑卫,知道眼下情况不用金手指根本无法逃离。 【兑换隐身术。】 系统:【很抱歉,您已被他人注视,现在无法使用显性异能。】 晋青一愣,理解系统的话后,后背发凉。 他被发现了,但他还毫无察觉。 晋青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环顾四周。 可山洞内除他外空无一人。 难道不在洞内? 晋青眉头紧蹙,再次探头。 “啊,黄叔叔,别打了,我都受伤了!” “少来!整日胡说八道,真当我老糊涂了?” “真的真的,你看!都渗血了。” “这……怎么伤的?过来我看看。” 洞外两人停下追打。黄全走到雪蛮子身边,查看他后肩的伤口。 晋青略过注意力明显不在他这里的二人,扫视洞外的青骑卫。 士兵目光如炬,可却无一人和他对上视线。 晋青察觉不对,正想问问系统谁给他打上了“注视deBUff”,又听洞外黄全问:“伤口谁处理的?手还挺巧。” 雪蛮子:“是弟弟。” 晋青心里咯噔一下。 黄全追问:“弟弟?” “对。”雪蛮子道:“是我爹流落民间的儿子。和我爹长得一模一样!” 黄全脸色一变,急切问:“他在哪儿!?” “山洞里啊。” 话音落下,所有视线齐聚洞口,“注视debuff”叠加一百零一层。 完了。退休生活彻底结束了。晋青为自己感到悲伤,正想着死前遗言。主将黄全难以置信地走上前,红着眼唤他:“主、主公!?” * 地龙腾烧,将宽敞的房间蒸得热气腾腾。 晋青褪下棉衣,坐在软塌,看着欢天喜地准备带他祭拜“父亲”的黄全暗暗一叹。 方才在山林中,黄全在雪蛮子的胡乱指认下,将他认作“晋青之子”。 见他身穿粗布衣裳,便以为他自幼失怙、孤苦无依,执意要带他回天尧城——地处天风原以北,是此地的卫城,现由黄全领兵驻守。 晋青拒绝无果,只得先依黄全。 眼下进入城中,他又有些后悔。 如今黄全是朝廷将领,若让人知晓他窝藏“反贼之子”,那么他与黄全都难逃死罪。 他不应该随黄全回来。 黄全忠心待他,他更不能害了黄全。 晋青暗自思忖,纠结如何同黄全开口。 黄全如今完全沉浸在找回主公儿子的喜悦当中,也不知道能否答应。 罢了,先同黄全摆明态度。 夜色蒙昧,晋青在黄府侍卫的带领下来到黄全书房。 书房亮着昏黄的烛灯,几个高大的人影映照在窗户纸上。 在议事吗? 晋青顿住脚,转瞬却听见黄全怒喝:“……胡为那厮说什么!?不反!?此时退缩,他对得起主公吗?” “将军息怒。胡将军只是说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我等辛苦谋划多年,不就是为了今日?如今还寻回少主,分明是老天都催促我们赶紧行动!” “去!去告诉胡为,他若敢退,就先杀他祭旗!” “是!”士兵冲出书房,见到院中站着的晋青,又愣住,慌张道:“少、少主?” 书房众将闻声涌出,见到晋青脸色纷纷一变,责备地看向领路侍卫。 侍卫自知闯祸,自责地低下头。晋青主动上前一步,截断众将责备地目光。 黄全看向他,迅速压下怒火,微笑道:“长宁,有事吗?” 晋青直接问:“你们要谋反?” 众将脸色又变,纷纷看向黄全。 黄全见他已经听见,也不再隐瞒,点头应下,“此事原本想缓些时日与你说,你如今既然听到,就进来一起商议吧。屋内都是你父亲旧部,别怕。” 晋青没动。黄全拧眉看他,目露警惕,“少主?” 晋青:“为什么?如今天下承平,百姓安居乐业,你们放着好日子不过,为何要反?” 疯了吗? 难道不知战火会将人间烧成炼狱? 黄全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色沉下来,好半晌才悲愤道:“因为你的父亲死得冤枉!我等即承他恩情,靠他活命,就当为他报仇!” 啊? 晋青懵了,不料黄全谋反竟是为了自己。 可从剧情发展看,他死得真不冤枉!黄全这么说是真心为了晋青,还是为给自己扯大旗? 晋青尝试逼问:“当年之事,横竖看来都是反贼晋青贪恋权势,背叛旧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黄将军如今想以他名义起兵,究竟是为私心还是为忠义?” “少主怀疑我?”黄全被主公儿子质疑真心,一时悲愤交加,反问晋青:“你知道什么?你知道皇帝对你父亲做过什么吗?” 晋青茫然,“做过什么?” 从他视角看,麟珩对他很好,对他部下也很好,所以他真不明,黄全为什么如此痛恨皇帝。当年递交降书时不是握手言和了?怎么现在又反水了? 黄全握拳,络腮胡跟着面部肌肉颤抖,似乎觉得难以启齿。 晋青越发好奇,“说呀。” 黄全咬牙,愤恨道:“他心悦你父亲!欲封你父亲为男妃!” …………………… 啊? 啊!? 啊!!? 那里来的谣言? 怎么比坊间传闻还离谱? 作为当事人之一,晋青懵了。 黄全:“想你父亲随他出生入死十余载,最后却只落得这样屈辱的封赏。长宁,若换做你,你是选择反,还是选择做任天下人耻笑的娈宠?” “不,不是……” 我没有接到这样的封赏! 你不要乱讲啊! 晋青欲辩无言。 有种陷入职场八卦风波的无奈感。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呵!怎么可能是误会?君心似海,每一步都是深沉的算计。”黄全:“你难道没见过市面上泛滥成灾的艳情话本?” 晋青:“这也与皇帝有关系?” “自然。否则书商怎敢大张旗鼓售卖?真以为是皇帝深明大义,不在乎坊间的流言蜚语?”黄全:“分明是他想借用深情戏码,掩盖自己龌龊的夺权手段,抹黑你父亲威名!让世人以为是你父亲勾引他又抛弃他!” 黄全自有一套逻辑。 晋青试着纠正:“你不觉得,皇帝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晋青,损人不利己吗?” 黄全:“你看,长宁你如今不就受其影响,认为他无辜,认为你父亲是薄情寡义的背叛者吗?” 晋青:“……” 闭环了。 还好他足够了解自己的前老板。 否则听了黄全的话,一个兔死弓藏、还是男同的皇帝形象就在他脑海里生根发芽了。 好可怕。 不过其中确实有几处疑点。 其一,皇帝是男同且对他有情的谣言哪儿来的? 其二,麟珩为什么不管管坊间的离谱话本?一个皇帝天天在同人里遛鸟草人像话吗? 难道是身居高位,日理万机,不知道民间坊市关于皇帝和反贼的谣言已经沸反盈天? 晋青蹙眉,觉得自己的想法比黄全合理些。 只是不知黄全哪里来这么多荒谬的论断。 他想了想,从源头挖掘:“你怎么知道皇帝心悦晋青?” 黄全指着自己的双眼,信誓旦旦:“当然是我亲眼看见的!难道还能冤枉他不成!” 晋青:“?” 看见什么了?黄全说得太过笃定,晋青不敢怀疑是假的,哆哆嗦嗦问出来,无意之间,自己都有点害怕听到答案。 “你……你怎就和你父亲一样生了刨根问底的性子?”黄全再度攥拳,看看周遭将领,又看看他,无比艰涩道:“从前行军,我曾亲眼见皇帝亲吻你父亲!” 晋青:“……” 黄全强调:“不止一次!” 7. 第 7 章 第七章:君臣秘闻 夜深寂静,烛火摇曳。 晋青趴在柔软的大床上,想着黄全说的话,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从前行军,我曾亲眼见皇帝亲吻你父亲!” “不止一次!” 怎么可能呢! 晋青翻身看着青色的床帐,再次感叹:“怎么可能呢?” 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是真的,麟珩也太能装了。不是说爱情和喷嚏、贫穷一样,藏不住吗? 【黄全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洗脑了?】他问系统。 系统:【故事已完结,无法查看人物经历。】 晋青:【……】 系统:【宿主要管吗?】 晋青心烦意乱,闻言摆烂,【管什么管,再劝最后一次,劝不动我跑路。他爱反不反。】 晋青:【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止我退休!绝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返聘!】 系统:【可黄全心意坚决,宿主准备怎么劝?】 【听他说话……他的心结应该在我身上……】晋青想起些旧事,想了想问系统:【有入梦的道具吗?来一个。】 屋内烛光逐渐模糊,晋青阖眸,在道具的作用下沉入睡眠。 再睁眼,一个堪称顶级的清纯帅哥出现在他面前。 “主、主公?”清纯帅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眶很快泛红。 晋青一时恍惚,缓了会儿才找回昔日的人设,对年轻模样的黄全笑道:“忠肃,好久不见。” 黄全听话回话,意识到自己在梦中,忽然拭去眼角的泪痕,回以晋青微笑:“主公,好久不见。” 晋青一顿,想起旧日时光,心头泛起酸涩。在此刻,他才朦朦胧胧的意识到,十年不是一瞬。 黄全见他不说话,主动道:“主公特意从天上来见我,可是为了小主公?” 他没来得及说话,黄全就拍着胸腹承诺:“主公放心,我定会好好辅佐小主公!就像当年你捡到我那样,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不是。”晋青赶紧提一口气,打断黄全:“不是忠肃,我是来看你。” 黄全愣住,眼眶又泛起泪花,却故作轻松:“看我干啥?我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好着呢!” “可你……”想着如今偏激执拗、暴躁易怒,执意为他复仇的黄全,晋青哑声。 黄全见他不说话,声音小了。 “主公……你、你怎么不说话?” 晋青垂眸,缓和情绪后直接进入正题。 “忠肃,你不必骗我。” “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好。否则……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了?” 被他点破,黄全清俊的容貌转瞬变得发福潦倒,活脱脱一个失意悲伤的中年人。 黄全察觉自己的变化,慌忙用手遮挡。 晋青伸手按下他胳膊,逼迫他直视自己。 黄全目光躲闪,片刻后又定定看着他,满眼委屈,“主公也嫌弃我吗?” “谁嫌弃你?我替你教训他。” “雪蛮子。他叫我老匹夫。” 晋青没忍住笑意,点头道:“好,我记下了。下次替你骂回来。” 黄全笑起来,浮肿又布满血丝的眼睛渐渐清明,亮晶晶看着晋青。 晋青拍拍他的肩膀,劝道:“忠肃,要好好照顾自己?” 黄全点点头,片刻后又转过身,蹲下来,捂住脸。 晋青蹲在他身边,拍拍他背脊,“怎么了?” 黄全又变回二十来岁的模样,闷声道:“主公,我不想你走!” 晋青愣住,看着混沌的地面,眨了眨眼。 “忠肃,这不行。我得离开。” “我和你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句本是他心中所想,但却因在梦中世界而无所遁形。 黄全闻言,以为他说的是阴阳两隔,再也压不住哭声,哽咽道:“主公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 周遭环境变得恶劣,突如其来的暴雨浇湿两人。 晋青拽着黄全到屋檐下避雨,对湿淋淋的青年摇头道:“不要这样做。” 黄全看向他。 晋青:“忠肃,昔年我与麟珩之事并非如你所想。麟珩没有辱我欺我,你不必为我报仇。” “可我分明看见……他吻你。”黄全不知想到什么,声音低下来:“原来主公能接受吗?” 晋青:“……” 克制住脑中的想法,晋青诱劝道:“忠肃,你记错了。” 黄全疑惑地看着他:“主公说什么?” 晋青看着黄全的眼睛,语调轻缓,梦中催眠:“忠肃,你记错了。事情的真相是:晋青为求权势,不顾手下安危执意谋反,皇帝杀他天经地义。从此后,你好好生活,不必再念着反贼晋青。” “不……” 梦境骤然变得颠簸,黄全捂着头,摇头道:“不对,主公,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晋青蹙眉,忍着脑中炸裂的疼痛,对系统道:【别让他醒来。】 系统提醒:【宿主,他对“晋青”的感情很深,你这样催眠他,会让他错乱发疯。】 晋青停下,略一阖眸,对黄全道:“忠肃,对不起,我说错了。” 黄全茫然看着他,转瞬变得愤怒,双手掐上晋青的脖颈。 晋青一惊。 黄全猛地将他惯到地上,愤怒道:“” “杀了你!你不是主公!你是狗皇帝派来的奸细!我杀了你!” 窒息感袭来,梦境逐渐破碎。 晋青挣扎抬手,抓住黄全胳膊,真心道:“忠肃,无论多大的恩情,生从十年,死从十年,都还够了。如今你也该为自己而活了。” “忠肃,若我有朝一日身死魂消,你们都活得好,才是我的遗愿。” “主公,你……”黄全松手,愣愣看他。 情绪动荡,梦境已经处于消散的边缘。 晋青补充:“包括麟珩。我也希望他好。” 黄全不理解,忽然崩溃:“你既然能接受他的心意,那你为何要反?” “我……” 不是这个意思!!!! 来不及解释,梦境彻底破碎。 一时天璇地转。 晋青扶着晕眩的头颅,正欲坐起,却被另一股力量拉扯,不断坠向更深的黑暗。 晋青:【怎么回事?】 系统:【我看看……应该是你刚才的催眠,篡改了黄全的认知。黄全为求自洽,把那段认知生成梦境了。】 系统补充:【就是他说主角亲你那段。】 晋青:【……】 系统:【不过梦中内容真假成迷,宿主注意分辨,不要迷失在梦境中。】 【嗯。】 眼前的黑暗逐渐散去,全新的梦境清晰呈现晋青眼前。 * 秋日斜阳洒进营帐,“晋青”似累极,穿着盔甲睡在行军床上。 麟珩坐在一旁翻阅军务信函,偶一抬眼,恰好看见“晋青”翻身,堪堪悬停在床沿。 麟珩蹙眉,放下手里的信函,起身走到床边,把“晋青”轻轻推回床内侧。 “晋青”受惊,猛地睁眼,见是麟珩又松了口气。 麟珩:“睡不踏实吗?” “晋青”笑笑:“总觉得敌军会趁我睡觉时杀过来。” “不会。”麟珩拍拍他肩膀,取过军务信函坐到床尾,“我陪着你,安心睡吧,有情况第一时间唤你。” “晋青”重新躺好,眯了会儿又睁开眼看着床尾的麟珩。 对床尾的麟珩道:“” 麟珩抬眼看他。 “晋青”呲着大白牙笑:“哥,坐过来呗。阳光刺眼,给我挡挡。” 麟珩表情漠然,却依言坐过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 颀长的身影挡住刺目的阳光,“晋青”躲在麟珩身后,伸手抓住他衣角。 麟珩:“怎么?” “这样安心。” 麟珩抬眼看书,“嗯”了声后默许“晋青”的动作。 “晋青”露出得逞的笑容,抓着麟珩衣角睡下。 晋青入梦,看着眼前的场景,愣住了。 他记得此事。 这是决战前夕的事情。 那时大战频繁,动辄伤亡上万人。晋青虽是穿书者,却不知自己的命运将飘向何方,于是整日粘着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想着与他休戚与共。 那时的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两个月后拿到反贼剧本。 还十分依赖麟珩。 只是……这应当是他和麟珩的记忆,黄全怎么知道? 晋青环顾四周,终于在营帐一角看见了受伤昏迷的黄全。 对了。 当时黄全身受重伤,鬼神难救。他死马当活马医,把人接来主账,想让黄全蹭蹭主角的气运,起死回生。 所以黄全也在,并看见了这一幕。 哼,装睡的小伙子。 晋青暗自腹诽,转念想起黄全说的“我看见皇帝亲吻你父亲”,又忐忑起来。 真的假的? 晋青慌忙收回视线。 行军床这边,“晋青”睡得不安稳,在并不宽大的行军床上翻来覆去。 麟珩受他影响,看不进东西,索性放下,转身看着他。 “晋青”眉头紧蹙,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但听不真切。忽然,他松开抓着麟珩衣角的手,伸向半空急切抓握。 晋青睁大眼,惊了,第一次知道,自己睡觉这么折腾。 但麟珩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顺势握住他的手,另一手拍他肩膀,轻声哄道:“别怕,别怕,不会丢下我们阿青。” “晋青”在麟珩的安抚下消停下来,攥着麟珩的手沉睡。 晋青看麟珩上演“爸爸”哄“儿子”,挺尴尬,正想难为麟珩不嫌弃睡相,就见麟珩伸出手,捏了捏他微微张开的唇。 嗯。晋青想:麟珩还挺懂,知道张口呼吸不健康。 “晋青”合上唇,但等麟珩松手又自然张开。 麟珩似觉得好玩,一直用手捏住,直到“晋青”不习惯,开始摇头晃脑挣扎才松开。 “晋青”嘴唇没再张开,但被麟珩捏过的地方却泛红。 麟珩直勾勾盯着“晋青”,指尖摩挲他唇瓣,不知想到什么,眼神晦暗难明。“晋青”似有察觉,偏头躲过他的手指。 麟珩眸色骤然一沉,捏着“晋青”的脸,一点点掰正。 “晋青”挣扎,眉眼颤动,似要醒来。 麟珩一愣,眼中暗色散去,俯身嘴唇在“晋青”侧脸轻轻贴了下。 “阿青,我在,睡吧。” 说不清是亲吻,还是为了在他耳边说话。 所以这就是黄全说的吻? 就这? 晋青:耳语,分明是耳语。 系统:【好像还没完?】 【?】 晋青凝神,抬眼看见麟珩抱他入怀,手指摩挲他唇缝,接着,低头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下。 …………………… 晋青:“6” 这是什么黄色话本照进梦境? 系统:【宿主一点都不惊讶?】 晋青:【假的有什么可惊讶的?黄全那时身受重伤,哪能清晰记得麟珩一举一动?明显是根据零碎画面拼凑的。】 就像他之前看完话本会做春梦。 不知道黄全如此偏激,是不是被话本内容诱导了。 晋青:【这玩意儿真的有毒。早该禁了。】 系统:【确实。宿主,你现在心跳很快,体温很高,是因为想到黄.色话本了吗?】 晋青:【……】 8. 第 8 章 睁眼已经日上三竿。 晋青翻身坐起,用雪水搓了把脸,赶紧去隔壁院子找黄全,查看昨夜入梦的影响。 但黄全房内已经没人。 晋青抓住随身侍卫问:“黄将军呢?” “回禀少主。将军去军营练兵了。” “练兵?” 他昨晚一番大动作,半点没改变黄全吗? 晋青皱眉,跑开两步又退回来:“军营在哪儿?带我过去。” 骏马在雪原疾驰。晋青由黄全亲卫护送,抵达军营。 天尧军营设在城外高地,正中是演武场。此时似正展开一场角逐,许多士兵围在周围,呼声震天。 晋青走近,看见雪蛮子正与黄全手下的士兵比赛摔跤。 雪蛮子看着雄壮,但不会打架,连着被摔两次,露了怯,围着演武场绕圈。 “呜呜~不来了,不来了!别追我!” 周遭围观的雪团子:“别追首领,别追首领。” 黄全看得直扶额,低声骂道:“孬种。” 晋青不赞同:“他还伤着。” 黄全看向他,有些意外,“少主怎么过来了?” 晋青不动声色观察黄全:“来看看雪蛮子。” 黄全神志清醒,似无异样,哼了声,叫停比赛。 雪蛮子如蒙大赦,看见晋青飞快跑来,把他抱进怀中,“弟弟!” 晋青踮起脚,揉了把雪蛮子的脑袋。雪蛮子当即喜笑颜开。 黄全脱了盔甲,对雪蛮子道:“看好了,教你摔跤。” 雪蛮子不以为然:“这里都是你的兵,肯定都让着你!” “哼。”黄全不屑,对士兵道:“去把刚抓的雪原蛮狼放出来!” “这……”士兵犹豫。 雪蛮子也皱起熊脸,“老匹夫……不,黄叔叔我开玩笑的。” 其他将领也劝:“将军,雪原蛮狼可不是异族而是兽类,没有理智,嗜血而生。你……” “废话什么?”黄全扭扭胳膊脖子:“老子只是胖了百二十斤,不是半截身子入土。快去!如今不操练起来,日后……” 他似有一瞬恍惚,竟没说下去。晋青蹙眉,怀疑黄全受到昨夜梦境的影响,只是不知他如今的想法。 “叔,日后如何?”雪蛮子没心没肺问:“不好找姨姨吗?” “少胡说八道。”黄全有些臊皮,警告雪蛮子一眼,扭头催促近卫:“还不快去?” 近卫领命,用铁链牵出匹体型庞大、宛如巨象的雪原蛮狼。 周遭士兵看见那凶恶的狼头,森然呲出的獠牙以及矫捷有力的四肢,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担忧地看向黄全,不知道他们主将又在作什么死。 为避免蛮狼意外逃窜,士兵在演武场周围架起围栏。 黄全见准备妥当,翻身跳入演武场,示意士兵放开蛮狼。 士兵不敢懈怠,丢了锁链就往外围跑。 蛮狼没了束缚,抽抽鼻子,目光锁定黄全。 黄全伸展筋骨,扭头对雪蛮子道:“小子,给我看好!下次就是你来了!” 话音未落,蛮狼化作一道残影,直扑黄全。 雪蛮子睁大眼,见蛮狼血口大张扑到黄全,“啊”地撞进晋青怀里,不敢看了。 晋青摸摸柔软的熊头,对雪蛮子道:“狼是群居动物,一匹不成气候,黄全应付得了。” 雪蛮子这才抬头。黄全果然已经反制蛮狼, 只见他翻身压在狼腹,单手遏制住狼爪,另手挥拳,猛击狼头。拳击力道极大,带着发泄的意味,拳拳到肉,直把蛮狼打得嘶吼哀鸣。 雪蛮子看得捂住眼睛,对晋青道:“弟弟,好残暴,我不想看了。” 晋青也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带着雪蛮子走到一边。 “来我看看背上的伤口。” 雪蛮子趴下来,笑道:“已经好多了。” 晋青看着白色毛绒下的淡粉新肉,稍稍放下心。 “怎么回事!”黄全结束斗兽,大汗淋漓走出演武场,见雪蛮子逃了,不满寻来:“不是让你看着学吗?” 雪蛮子晃晃白绒绒的屁股,躲到晋青身后。 黄全见晋青护着雪蛮子,欲言又止,觉得眼前少年越发像主公。 溺爱雪蛮子的模样,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少主,你不能这样纵着他……”黄全本想劝劝,却被疾驰来的马蹄声打断。 “报——!” 斥候骑马归来,下马对黄全道:“将军,天风城紧锁城门,属下未能见到胡为将军!” 黄全当即沉下脸,没理会长宁倏然投来的视线,骂骂咧咧:“看来胡为这怂货打定主意敲退堂鼓……” 一阵鸟语花香的国粹,黄全回头吩咐:“去牵我马来,我亲自去天风城。” 亲卫迅速动作。不一会儿,百名骑兵整装催马,准备同黄全一齐出发。 晋青见他们真要去,心中不安,赶紧拦下黄全,尝试劝道:“黄将军,做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天时不明,地利不清,人和不占,不如从长计议。” 黄全无视他,翻身上马。 晋青看他油盐不进,也来了脾气,只身挡在马前,无惧百名骑兵的逼视。 这落在黄全眼里,越发觉得少主像主公。 但再相似,终究不是本人。 黄全暗叹,抬眼示意士兵。 士兵立即上前,按下晋青 晋青见无力阻止,怒道:“黄全!你当真不考虑这样的做的后果吗?你也是孤儿,难道不知一场战火会毁掉多少人的家庭?” “知道又如何?”黄全回马,居高临下看着他,“少主,除非主公死而复生,否则我一定要看皇帝去死。” “主公既然也心悦皇帝,那我就送皇帝下去陪主公!” “?” 晋青蹭蹭上涨的怒火停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黄全似乎意识到在主公儿子面前说这样的感情话题不好,及时收了声,带着一众亲兵策马离去。 残阳薄暮,雪沫飞扬。 晋青望着离去的黄全,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昨晚一番忙活,只做了无用功。 虽然改了因,但未能改变果。 * 夜间,黄府。 晋青枕在雪蛮子肚皮,掰着府中送来的桂花糕往嘴里送。 雪蛮子头蹭过来讨食,“弟弟,喂我一口。” 晋青丢一块儿给他,又自言自语:“我改变不了他们了。改变不了任何人任何事情。” 就像玩剧情游戏,任何选项都通向一个结局。 无力。 雪蛮子嚼嚼嚼,“弟弟,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晋青叹了口气,没解释,转而和雪蛮子讲他在小雪村的事情。 雪蛮子不给面子:“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和我在山里的时候没什么区别。我觉得很无聊。” “可这是我……” 求了两辈子的生活。 安稳、闲适,自足。 不会因为不吃香菜被养父母抛弃,不会因为业绩不达标被老板开除,更不会一睁眼就看见好友、亲人或者自己死在战场曝尸荒野,所有事,都是确定的幸福,虽然微小,但难能可贵。 为什么黄全不愿享受这种珍贵又脆弱的美好生活? 就因为晋青死了?所以要让这么多百姓、将士为他陪葬吗? 晋青是个什么东西?他也配? 晋青胡思乱想,心烦意乱,片刻后猛地坐起,扯着床单把雪蛮子一裹,抗在孱弱的背上。 不管了! 黄全要反任他反,他劝不动,但还能跑路! “雪蛮子,咱们走!” 雪蛮子小心翼翼用脚掌垫着地板,偏头问:“弟弟,去哪里?” 晋青:“去一个没有战乱,每个人都安居乐业的地方。” “最好不要有黄全这样为了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死人就喊打喊杀的人。” 雪蛮子听他用词严重,小声道:“弟弟,你生黄叔叔的气吗?可他是为了我们爸爸呀。” “……” 晋青哑声,沉默半晌又坐下来,深深叹气。 许久后,他倒回床上,抱着雪蛮子无声低语:“跑路……天亮就跑路……没什么能破坏……我的退休生活。” 夜渐深,晋青不敌睡意勉强睡去。 梦中,金戈铁马,杀伐之声四起。 晋青睁眼,迎头接上一抔温热的鲜血。 血水顺着他的面颊躺下,黏腻温吞。浓郁的血腥味刺激鼻腔,令人作呕。 晋青浑身血凉下来,不知为何又起战火,慌乱,气愤,无力,想要逃离…… “别想逃!都给我抓起来!” “干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 “这是将军府!岂是你们随意进出的地方?” “啊——!” 屋外惨叫惊醒睡梦中的晋青。他翻身坐起,赶紧摇醒雪蛮子。 雪蛮子揉揉眼睛,茫然,“爸爸,怎么了?” “嘘!先别说话。” 晋青说完,趴在窗台,掀开一条窗缝向外看去。 屋外的杂声小了,只有整齐的脚步声不断逼近。 天将明未明,晨雾缭绕,晋青看见明明灭灭的火把在院中快速穿梭。 这些人穿着百姓服饰,但行动有素,看着像经过训练的士兵,很快占领黄府。 晋青不明局势,但察觉危险,拽上雪蛮子就从后门逃出。 卫城乃军事重镇,都有宵禁,此时城池还处在沉睡之中,街道上一个百姓都没有,只有披坚执锐的青骑卫在大街巡逻。 他们率先看见并认出晋青,迅速上前询问:“少主?发生何事?” 晋青喘了口气,指着身后的黄府道:“有人夜闯黄府,穿着民服,身份不明……” 青骑卫神色一凛,当即兵分两路,一路率军前往黄府查探,一路留下保护晋青的安全。 “来少主,别冻着。”留下的青骑卫领他到黄府对面的茶摊坐下,观察局势的同时,取来狐裘给他披上。 晋青谢过,一面安抚吓得瑟瑟发抖的雪蛮子,一面思量来着是什么人。 他率先怀疑黄全暴露,引来皇城暗卫,但转念又觉得不对。 麟珩做事向来大张旗鼓,喜欢用绝对的武力光明正大地碾压,绝对不会偷偷摸摸半夜杀人。 可若不是朝廷的人马…… “哗——” 茶棚上方的积雪突然滑下,雪沫飞扬,扑人一脸凉意。 雪蛮子“啊”地弹起,警惕地看向四周。晋青正想安抚,却见地面的雪粒子不安的颤动。 这动静…… 晋青立即匍匐在地,不顾天寒地冻,将耳朵贴着地面。 万千马蹄汇聚的声响宛如遥远的雷鸣,轰然入耳。 晋青脸色大变,起身走到笔直的大街,眺望城门。 浓雾之中,巨大、厚重的城门应时开启。 不、不要打开城门! 晋青声音顶到唇齿,没等到破口而出,方才还遥远无比的马蹄声骤然逼近,宛若惊雷在耳畔炸响。 “陛下亲临,拦者诛杀,速速退避!” 城中青骑卫未接上峰命令,纷纷以御令为先,跪倒在地。 晋青看着跪倒的士兵和逐渐逼近的玄甲铁骑,清晰地意识到来人是谁,一时六神无主向后退去,片刻又因踩到碎石,跌坐在冰凉彻骨的雪地。 完了。 彻底完了。 先锋骑兵逼近。骏马铁蹄踏碎边关城池的晨雾,将他团团包围。 晋青抬头,一身玄甲的麟珩骑着高头骏马,穿过玄甲骑兵的包围圈,缓缓停在他身前。 马匹之上,威严无比的男人垂眸看向他,明明居高临下,眼神却冰冷幽怨,像是被他无情抛弃又含恨寻来的弃夫。 9. 第 9 章(捉虫,修行文) 死一般的寂静在冬末的长街弥漫开。 晋青迎着麟珩视线,又被地面的积雪拥裹,觉得寒意刺骨。 旧友相逢本是喜事,可他与麟珩…… 晋青低下头,手指没入雪地,自虐般抓了把雪,紧紧攥在手心。 他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麟珩,以至他连不慎暴露的托词和后路都没安排好,就这样赤裸地直面曾背叛过的好友兼老板。 虽然他现在还披着“晋青之子”的马甲,可这考公都会被政审刷下来的关系,在这个世界就更别想脱罪。 一个君王若不严肃处理反贼及其亲属,岂不是告诉天下人,任何人都可以反我? 当年皇帝就没放过晋青,从帝京追到草原……如今又怎么可能放过毫无情分可言的“晋青的儿子”? 【救命!】晋青求助系统。 但系统仿佛死了一般,毫无回应。 好好好,面对这个世界的位面之主,系统都装死了! 可、恶! 晋青骂完,又颤抖起来,被死亡的恐惧完全笼罩。 这次真完了…… 但转瞬,他的情绪又触底反弹,如以往无数次面临困境,他都暗暗告诉自己,活下来! 对,活下来。 只有活下来,才能拥有美好的退休生活。 晋青倏地振作,连忙跪起来,对着马匹之上的男人叩首。 “草民拜见……” 话音未落,皮质马靴落在雪地,深深陷入积雪当中。紧接着,一条冰凉的马鞭抵在他下颌,逼迫他抬起脸来。 晋青抬头,看见威严的君王半蹲在雪地,正面无表情地打量他。目光冰凉,犹如化作实质,一寸寸舔舐他的脸颊。 晋青心头一跳,连忙垂下视线。 “……” 幽微的叹息在身前响起。 晋青一愣,转瞬被麟珩大力拽起,拖进黄府之中。 “陛下!” “大爸!” 周遭玄甲卫大惊失色,忙跟上来,小心翼翼拦住男人的去路。 一直装死不曾吭气的雪蛮子也吓到,手脚并用跟上来,只是没靠近就被麟珩的亲卫拦下,只能远远求麟珩放过手上的少年。 “大爸,那是弟弟……” “不要伤害他!” 麟珩一路冲进院中,闻声又顿住脚,看向周遭目露担忧的亲卫。 寒风穿堂而过,呜呜作响。盛怒的麟珩忽然晃了晃头,松开晋青的胳膊,哑声对亲卫道:“带他去换身衣服。” “是。”亲卫慌忙从麟珩身边接过晋青,动作快得似乎怕他反悔。 晋青被簇拥着带走,回头看着寒风中逐渐缩小的麟珩,疯狂跳动的心脏慢慢平复。 这是…… 暂时不杀他的意思吗? 被送回温暖的房间,晋青冻僵的身躯有了点知觉。 “小公子,请快一些,陛下要见你。”亲卫嘱咐完就关上房门。 屋内只剩下晋青。 他僵立在原地,缓了会儿才回过神,弯下腰撑着屏风大口大口地喘气儿。 活了。 没有被麟珩一刀枭首…… 他活了!! 屋外玄甲卫听见动静:“公子?” 晋青回神,道了声没事后赶紧将湿透的衣服哆哆嗦嗦脱下来。 好冷!再冻一会儿非得冻坏不可! 再出门,玄甲卫看着用棉服把自己裹成球的晋青微微一怔,但没说什么,带着晋青去见大厅麟珩。 * 天光慢慢破开晨雾。 宁静的边境城池突然拥满陌生士兵。百姓闭门不出。 本该身居帝京的皇帝陛下,此刻屈居黄府大厅,沉默等待玄甲卫的回报。 周遭近侍观察着皇帝陛下的状态。他们见皇帝已经冷静下来,稍稍松了口气,示意已经赶过来的巫医先退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一刻钟,潜入黄府的人马悉数落入玄甲卫的掌控。 晋青到时,麟珩正揉着眉心,坐在主厅的黑木交椅上听亲卫汇报。 “都已经交代了。” “……是胡为亲兵,此次潜入天尧卫,是为截杀……截杀传闻中晋侯遗落民间的公子。” 麟珩:“……” 亲卫垂眼,赶紧跳过这个重点,询问:“陛下,眼下这些人如何处置?” 麟珩垂手搭在椅背,视线落在进门的晋青身上,漫不经心问侍卫:“胡为可抓到了。” 晋青看麟珩这状态,觉得熟悉了些,心下没有那么恐惧,拢拢棉袄,老老实实站在靠近门口的角落,眼观鼻,鼻观心。 亲卫:“小叶将军刚刚传信,说……被他跑了。” “跑了……”麟珩略感不解,“怎么回事?” “叶将军听闻黄府有肖似……”亲卫小心翼翼提及:“肖似晋侯之人,想赶紧回来看看,疏忽了。” “……”麟珩蹙眉,隐隐有些不悦,半晌后吩咐道:“让秋白继续追。府中抓到的人交由刑狱定夺。” “是。”亲卫领命离去。晋青身旁的玄甲卫示意他上前去。 晋青定定神,避过麟珩如影随形的视线,盯着地面走上前,在距麟珩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屈膝下跪。 “草民拜……” 黑色的皮质马靴微微抬起,鞋尖抵在他的膝盖。 晋青保持半屈膝的动作,抬头看向麟珩。 麟珩盯着他,转瞬微笑道:“阿青,你我之间,何须行此大礼?” 晋青一愣,意识到麟珩话里的试探,赶紧躲过麟珩鞋尖,跪地叩首。 “陛下,您认错人了!草民长宁,拜见陛下!” 随他话音落下,屋内一静,落针可闻。 不知是否为错觉。 晋青觉得屋内的气氛又变得凝重可怖。 可惜他跪伏在地,看不见麟珩神色变化,不知道他眼下是什么情况。 时间迅速流逝,不知过去多久。 就在晋青膝盖都快跪疼时,麟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起来。” 晋青咬牙,撑着痛麻的双腿起身。 麟珩似乎冷笑了声,靠上椅背幽幽盯着他。 又来了。 又是那种冰凉而幽怨地眼神。 晋青收回偷瞥的视线,十分不解: 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长宁?” 麟珩再次开口,声线比之从前低哑些,听着成熟许多。已经从青年,过渡到成熟男性的声线。 晋青怔了一瞬才明白麟珩是在向他确认,忙应道:“是。” 麟珩点头,继续确认:“年十八,无父无母,自幼随羽人族浪迹四海,半年前才于小雪村落脚定居?” 晋青听麟珩准确说出他编造的身份,心中暗暗一惊,明白自己早就落入皇帝的眼线当中。 只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暗自思忖,忽然想到雪熊营地山洞的“注视debuff”。 是那时吗? 还是…… 更早的时候? 熟悉的松香随穿堂冷风涌入鼻息,晋青猛地垂眸,明白过来。 是那个时候。 那时在天风城,他撞到的人是麟珩。 可那时麟珩的眼睛…… 晋青小心翼翼抬起眼皮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观察麟珩双眼,寻找相似之处。 麟珩似笑非笑看着他,眸色晦暗不清,但可以确定的是,远不如那时沧桑。 怎么回事? 晋青抓着棉服的袖口,目露探寻。 麟珩察觉他细微的表情,笑了,声音柔和下来:“怎么不回话?” 晋青回神,慌忙应下:“是。” 麟珩看他慌里慌张的模样,缓缓敛笑,语调又恢复漫不经心:“怕我吗?” 晋青看他表演变脸,在心中疯狂点头,但面上却恭维:“陛下龙威浩荡,草民敬畏有加。” “龙威……”麟珩低声重复,墨色眼底明显闪过一丝不悦,但却又轻笑出声。 晋青低眉垂眼,忍着蹙眉的冲动。 即便他再迟钝,此刻也确认麟珩不对劲了。 他熟悉的麟珩喜怒不形于色,走的是文治武功的圣主路线,形象八字可概括: 君子如玉,如切如磋。 如今…… 情绪起伏是不是太大了? 大得都让人胆寒。怕他下一秒就抽出腰间佩剑,大杀特杀。 “又在想什么?”麟珩停下笑,不满问:“你的心思怎么那么多?” 思绪再一次被打断,晋青握了下拳:“草民不善言辞,惹陛下发笑,惶恐。” “看来是我吓着你了。”麟珩点点头,竟又严肃起来:“那聊聊正经事吧。” 晋青定神,不知麟珩所谓的正经事是什么。 麟珩开门见山:“晋青可是你父亲?” 晋青吓一跳,倏地跪下:“回禀陛下,草民是孤儿,未曾见过父母,不知。” “不知……”麟珩:“那你可知,你这张脸长得很像晋青?” 晋青一时哑声。 没忘记自己此刻还身处黄全府邸。 他眼下还不知麟珩对黄全密谋造反一事知道多少,贸然回答,很可能将黄全置之死地。 “怎么又不说话?”麟珩:“莫不是在想,怎么帮黄全掩饰谋逆之罪?” 心思被戳破,晋青心下一紧,匍匐在地。 怎么忘了麟珩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他此次带着玄甲卫突然出现在天风原,怕是早就掌握了此地的一切动向,准备将这一窝反贼余党一望打进。 而他,才是麟珩的意外收获。 晋青暗叹倒霉。 重生后千挑万选的落脚地,竟然早被麟珩打上了标记。 不过麟珩既然全知道了,还问他这些做什么? 让我死得明白些吗? 晋青咬唇,又颤抖起来。 他真的很怕死,很想活,很想安安稳稳的活。 可…… 为什么总不能如愿? 晋青内心一片悲戚,片刻又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学着古装电视剧里的狼狈死刑犯,向着上位者磕头求饶。 只是第一个头还没磕下去,一只温暖的手就落在他的肩头,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别怕。”麟珩的声音随之落下:“朕只是问问。” 晋青一顿,不及反应,又听麟珩缓声道:“朕爱重晋侯,所以不会伤你。” “?” 晋青缓缓抬头,既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又怀疑眼前的麟珩被鬼上身。 但麟珩还是麟珩。 甚至还是他熟悉的,端方如玉的麟珩。 可他刚刚说什么? 爱重谁? “没听清吗?” 麟珩似看穿他的心思,托着他的腰将他从地面抱起来,再次道:“朕刚刚说,朕爱晋青,心悦晋青,朝思暮想都是晋青,所以朕原谅你。懂了吗?” 10. 第 10 章 懂了吗? 懂了吗懂了吗懂了吗…… 这话宛如魔音,不断在脑海盘旋,冲击着晋青的理智。 可他该懂什么? 懂皇帝思慕已死多年的晋青,还是懂皇帝想拿“长宁”当晋青的替身? 好像每一层意思都太过荒谬,以至于眼前人都像是假的。 救命!这个世界不会被黄.色话本入侵,主角被不知名鬼魂魂夺舍了吧? 晋青抬头看着眼前人,眉睫颤动,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陛下爱重晋侯,宽宥其谋逆之罪,自是明君佳话,只是……草民是长宁。” 意思是与晋青无关联。你思慕晋侯那是你和晋青的事情,别带上我! 麟珩闻言顿了下,松开扶在他腰上的手。 晋青猝不及防,颤抖发软的双腿没了支撑,“咚”的一声闷响,双膝砸回冷硬的地面。 “嘶……”晋青忍痛,微微弓了下腰,清秀的五官皱成一团。 麟珩没料他吓到站不稳,下意识伸出手,见晋青侧身躲避,又僵硬悬在半空。 但实际上,晋青没注意麟珩的动作,只是觉得跪下的姿势不舒服,下意识挪了膝盖,带得上身偏移。 不过麟珩是不是故意磋磨他?说什么爱重晋青,其实心里还是恨晋青的背叛吧。 难怪黄全这么仇视他。这表现还真看不出来有多爱。 看到长得像的就追上去,这和三心二意有什么区别?不会真有人觉得疯狂找替身是因为对白月光爱得深沉吧?其实就是自私自利,忍受不了内心求而不得的苦寂,于是把痛苦转移到第三人身上。 晋青捂着膝盖,暗暗骂了句混蛋。 果然不能对老板抱有太多美好的幻想。人都是一样的,自私才是天性。 “陛下。”又一玄甲卫快步进入大厅,回禀:“抓到黄全了。” 晋青一愣,飘忽的思绪忽地回到冰冷的现实,抬起头,恰好见麟珩掠过他,走出大厅。 是要去处置黄全吗? 晋青心中一慌,扬声唤道:“陛下!” 麟珩停在檐下,回身看他,背景是簌簌落入天井的飞雪。 光影明灭,照亮麟珩疲惫的双眼。 却还是撑着情绪回应他:“何事?” 晋青一时哑声,求情的话抵到舌尖,说不出口。 麟珩停了会儿,没等到他说话,主动道:“放心,他谋逆一事尚未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加之多年戍边有功,屡次抵御北境狼群入境,死罪可免。” 晋青心倏地一定。 麟珩不再停留,接过侍卫递来的玄色披风,大步离开黄府。 麟珩一走,厅内玄甲卫立即簇拥上来,将跪在地面的晋青扶起。 “小公子没事吧?” “小公子膝盖磕着没?” “伤药,谁有消肿化瘀的伤药?” 晋青听他们七嘴八舌,一时回不过神,好一会儿才摆手道:“没事,穿得厚,没事。” “唉,拿着拿着!”玄甲卫将手中伤药递给他,随后引着他回到黄府的房间,软禁起来。 晋青在房中站了会儿,稍舒了口气。 虽然眼下情况未明,但麟珩并不是残暴的君主。 他应当是……能活了。 【哇,吓死我了。】系统突然诈尸。 晋青到软榻坐下,揉着隐隐作痛的膝盖,无语:【怎么不继续装死了?】 【不是我装死。】系统解释:【是主角一靠近,我的信号就被屏蔽了。】 【嗯?】晋青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我哪儿知道啊。】系统:【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了。当年你降生在这个世界我就准备和你绑定,结果被这个世界的意志排斥出去。等再挣扎回来,你已经和主角处成亲密无间的好哥们儿了。】 晋青抓住疑点:【世界的意志是什么东西?】 系统:【我也不知道,自动生成的文本,这条没附加解释。】 晋青蹙眉,暗自揣度,但因为不了解系统与书中世界二者的运行规则,苦思无果。 系统:【宿主准备逃出去吗?】 晋青回神,摇头道:【先等等。现在逃走不过是让麟珩满世界抓捕我。这种亡命天涯的日子可不算退休。】 系统:【宿主准备怎么做?再次死遁吗?】 晋青被提醒,询问:【复活卡多少积分一张?】 系统:【一百万。】 只剩小几千积分的晋青:【……】 呵呵。 如此鸡肋的系统,到底是谁设计出来的? 算了。死遁是不错的逃离方式,但不能依靠时灵时不灵的系统,还得自己谋划。 定定心神,晋青撩起裤腿,查看自己仍在作痛的膝盖。 但是他穿的棉裤太厚,裤腿无法正常卷到膝盖,只能先行把外裤脱下,留一条单薄的白色里裤。 好在屋内的地龙烧得旺盛,这么穿也不至于冻着。 晋青撩起里裤,见膝盖红肿淤青,不由自嘲:“你豆腐做的?这么娇气,才跪那么一小会儿就折腾我。” 系统:【大冬天又冻又磕,容易淤血,揉揉就好。】 也是。都忘了上午还在雪地又坐又跪。 晋青叹气,拿过玄甲卫送的药酒,对着膝盖一顿揉搓。 转眼夜间,麟珩没再召他。 晋青吃过晚饭,无所事事,索性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洗漱入睡。 夜风呼啸,带着彻骨寒意,吹得人衣袍猎猎。 麟珩处理完手上的事务,听闻晋青的落脚处,又无意间走到了后院。 看守的玄甲卫见他过来并不意外,如实道:“陛下,小公子的房间在这边,只是小公子已经睡下。” 麟珩闻言一顿,看向玄甲卫,墨色眼底情绪不明。 玄甲卫低下头,忙找补道:“已经将陛下的房间收拾出来,在小公子隔壁。” 麟珩眉头倏然一压,沉声道:“不要做无谓的揣测。”说完快步离开后院,独留玄甲卫们面面相觑。 翌日,晋青起了个大早。 昨晚意外睡得不错,醒来神清气爽,推窗觉得扑面的冷空气都清新宜人。 “小公子醒了?”一张熟悉的笑脸从窗外冒出来,是昨天带他走来走去的玄甲卫。 晋青记得他,约摸是叫邱成。十几年前还是他招进来的新兵,一张笑脸让人印象深刻,如今已经成麟珩身边近卫,前途无量。 爱笑的人运气果然不会太差。 晋青当即扬起笑脸,对邱成点点头。邱成一怔,有些恍惚,似乎在透过他看什么人,一时感慨万千,“小公子,你真的很像你父亲。” 废话,真人一比一复刻,能不像吗? 晋青略过这个话题,问:“有事吗?”<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邱成想起正事,慌忙对晋青道:“陛下等小公子用早膳。吃完咱们就得启程了。” 晋青换了衣裳出门,跟着邱成,同时询问:“咱们去哪里?” 邱成并未隐瞒:“去抓胡成。他从小叶将军手底下逃了,遁去了极北之地。” “胡成?”晋青还没弄明白此事的前因后果你。 邱成自顾自解释:“小公子还不知道吧?这胡成乃是您父亲拉拢的半异族。据说是漠北狼人和人类结合生下的孩子,懂狼语,熟知狼族习性,可驱策狼群。若让他深入北地,率领狼群南下就糟糕了。所以陛下准备亲自追去。” 晋青听完顾不得思索,担忧道:“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君子尚且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陛下这一国之君。” “你关心朕?”熟悉的嗓音从拐角传来,下一瞬,一身玄色狐裘的麟珩施施然走出来,饶有兴趣地瞧着他。 “拜见陛下。”邱成慌忙行礼,又在麟珩示意下快步离去。 晋青看着邱成走远,连廊拐角就剩他和麟珩,一颗心慢慢悬起,不上不下。 晋青:“草民拜见……” “行了。”麟珩打断他:“我不喜这些虚礼,去前厅吃饭。” 说完转身,走在前面,没解释自己为何来。好似只是来叫他吃饭。 晋青不敢在麟珩眼皮子底下东跑西窜,老老实实跟着人去前厅。 不过眼下走在人身后,他倒是敢抬头仔细打量麟珩。 十年过去,岁月没在麟珩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他好似只是瘦硬了许多,身高优势更加凸显,天然压人一头,气质则从一块儿带着贵气的温玉,变成有棱有角的硬石头,说话还吓人那种。 想起昨日听到的疯话,晋青暗暗摇头,不以为然。 “阿青……”身前的人突然停下。 晋青正想应下又猛地警醒,不解问:“陛下唤谁?” 麟珩回头深深看他一眼,接着沉默下来,继续向前。 晋青被这一眼看得心中打鼓,生怕自己的马甲在无意识之间掉了。 万幸,他稳住了。 又行过一处连廊,晋青随麟珩来到前厅。 他正在心里吐槽麟珩把黄全府邸当自己家,进门却看见雪蛮子和一名锦衣少年乖乖巧巧坐在饭桌前等候。 晋青看着这场景,心里没由来一软。 雪蛮子,秋白。 他捡来的两个孩子,可爱宝宝。竟然都长这么大了? 恰此时,锦衣少年向他看来。 四目相对,少年看清他模样,迅速红了眼眶,起身快步向他行来。 “爸……” 晋青率先压下情绪,摇头:“小将军认错人了,草民不是。” 少年一噎,无措地看向麟珩:“大爸,他是……” 雪蛮子自认是知情人,抢先道:“秋白弟弟,他是长宁弟弟呀,也是爸爸的孩子。你应该叫他哥哥。” 叶秋白想起今日玄甲卫中的传言,回过神来,擦擦眼泪道:“果真一模一样。” 晋青愧疚垂眸,同时注意到他用白布吊着左臂,不由十分心疼,刚想问伤得严重吗,就听麟珩冷冰冰责备叶秋白:“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晋青心梗,听了这话,火气蹭地上来:“你凶他干什么?” 一瞬间,三人视线聚集在他身上。 晋青一愣,想起如今不是从前,瞬间哑火。 11. 第 11 章 “草民多嘴……”晋青避开投来的目光老实低下头。 麟珩看他毡帽边沿露出一小戳毛,随着低头动作一晃一晃,唇角微微一扬。 “坐吧,先吃饭。” 三人陆续回到座位。晋青看着俩孩子把麟珩左手边第一个位置留给自己,麻了,不敢坐。 “陛下,草民身份卑……” “刚刚和你说过。”麟珩打断他,“我不喜欢这些虚礼。” 晋青:“草民惶恐。” “哎呀弟弟,你别客气。”雪蛮子看不下去,跟着劝:“你就把他当咱爸,敞开了吃他的用他的,反正都是他欠咱爸的。” 胡言乱语。 作为当事人,晋青可以肯定,麟珩不欠他的。 只是不知雪蛮子为何如此误会麟珩。明明小雪团子小时候很喜欢他大爸的。 晋青暗叹,抬眼看向麟珩。 麟珩端正坐着,面无怒色,点头道:“确实如他所说,是我欠阿青。” “所以你愿意的话……”麟珩抬头看向他,缓声:“也可以把我当父亲,和他们一样,叫我声爸爸。” “……” 够了,又开始疯言疯语。早知道不把这个称呼教给麟珩,是这么用的吗,是这么用的吗? 晋青气血上涌,又害怕麟珩像昨日,在孩子们面前说出一些骇人听闻的话,赶紧落座。 他的位置和麟珩的挨得近,冬日衣裳又臃肿繁复,落座时难免挨挨蹭蹭。细微的衣料摩挲声听得人心颤。 “来阿青,你最喜欢的桂花糕。”一块淡黄的糕点落进瓷碗中。 晋青正注意纠缠一处的衣服,没注意麟珩对他的称呼,只觉得皇帝给自己夹菜,自己这个平民应该诚惶诚恐,赶紧道:“多谢陛下,草民自己来。” 麟珩轻笑。 雪蛮子纠正:“弟弟叫长宁。你别乱叫,难道你分不清弟弟和爸爸吗?” 麟珩目光灼灼盯着晋青,半晌后轻笑点头:“是我恍惚,叫错了。” 雪蛮子埋怨:“你真是老糊涂了。” 一直没吭气的叶秋白坐不住,指责雪蛮子“你怎么和大爸说话?” 雪蛮子:“分明是他有错在先。只知道哭着找爸爸的奶娃娃别插嘴。” 叶秋白:“你才是奶娃娃!不知道是谁十岁还尿床!” 兄弟俩互相揭短,一来一回,桌面竟吵嚷起来。 麟珩一言不发,饶有兴致观察晋青。 晋青视若无睹,埋头吃糕点,实际正思索如何挽救刚刚的失误。 不得不说,麟珩的直觉太敏锐。 他甚至怀疑,麟珩早己知道自己是晋青。这两日看他伪装,纯属看戏逗乐。 但这样的怀疑没有逻辑支撑。 除非麟珩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知道系统,知道他是外来的穿书者。 “好了。”麟珩见晋青看孩子们吵架无动于衷,主动叫停:“再多说一句,都别吃了。” 两人瞬间安静。叶秋白本来就懂事,雪蛮子则很怕严肃起来的大爸。 一时间,桌面只有碗筷的声音。 临近吃完,麟珩和叶秋白说起胡为的事情。 晋青听着,注意力慢慢被谈话内容吸引。 从二人对话可知,麟珩此次来天风原的主要目标不是黄全,而是主掌天风城的胡为。 麟珩早在几年前就察觉到胡为有异心——妄图将晋青留下的青骑卫收归己用。 为此,胡为不惜散布谣言,抹黑留居天风原的雪熊族,让雪熊族被天风原百姓厌弃,遁走山林。 黄全执意谋反,也“得益”于胡为长年累月的暗示与挑拨。 胡为原计划是等黄全举起反旗,就向上告发,借皇帝的手除掉黄泉。 那时,晋青旧部就剩他最得势,仇视朝廷的青骑卫群龙无首,必将唯他马首是瞻。 但“晋长宁”的出现打乱了胡为的节奏。 害怕自己多年谋划付之流水,胡为选择激怒黄全,调虎离山,从而做掉“晋长宁”。 只是螳螂捕蝉的时候永远想不到,黄雀早在枝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愧是麟珩。 只是胡为为什么这么做? 晋青用人,主打一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当年选择接纳胡为,培养他成为青骑卫高级将领也是看他遭人欺凌却还怀有一颗赤诚之心,后来上战场也敢打敢拼。 晋青佩服胡为的意志,问他所求为何。 胡为说希望堂堂正正为人,不再被他人当成异族。 如今,胡为没被他的事情连累,权势地位都有了,在天风原说当土皇帝都不为过,为何还要搅弄风云,害自己陷入危机,遁走北境? 是他本性如此,还是什么改变了他? 晋青想不明白,一时没了胃口,吃完一块儿桂花糕就搁了筷子。 麟珩看他一眼,对已经吃好的两个孩子道:“先去收拾收拾,准备拔营追胡为。秋白记得给自己换药。” 两孩子应下,离开桌面。 晋青看他们背影远去,想跟上,却被麟珩压着肩膀按下。 麟珩:“再吃点。” 晋青忙道:“多谢陛下,草民饱了。” “是吗?”麟珩不以为然:“过来我摸摸肚子。” 这是晋青从前检查俩孩子是否好好吃饭的手段。 他听了一炸,停下思索,怀疑麟珩真想做他爸爸。 “陛下。”晋青试探问:“在你眼中,我是晋青,还是长宁?” “随你。”麟珩不加掩饰道:“如果你想做晋青,我就是你男人。如果你想做长宁,我就是你的爸爸和你的男人。都行。你自己考虑。” 晋青:“……” 他又在说什么疯话? 昨天还是爱慕晋青,今天就成晋青男人了,这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人晋青答应吗? 晋青抓狂,怀疑麟珩疯了,坐不住,想弹起来走动发泄,却又被麟珩按住,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位置上。 “来,再吃点。”麟珩说过那番话,自己却没事人一般,略过刚刚的问答,又给他夹了块糕点,“把这吃了,再喝一碗羊奶,这样姑且算你吃饱。” “……” 晋青看向麟珩,觉得难以理解。 但这既像他爸又像他男人的气质真是狠狠拿捏住了。 他怎么变这样了? “怎么不动?”麟珩看他僵着,笑问:“需要我喂你?” “……别了。”晋青迅速吃饼喝奶,吞咽的动作都带着不服气。 等吃喝完毕,晋青不耐问:“够了吧?” 麟珩静静看他,抬手指指他嘴角:“奶沫子,擦一下。” “哦。”晋青摸出张帕子,叠成小块儿,轻轻擦拭。 麟珩:“马上得启程北上追赶胡为,路上不定遇见什么意外情况,风餐露宿的,怕你饿着才让你多吃点。” 晋青一顿,轻轻点头,不过…… “我也要去?” 麟珩点头道:“对,从今往后,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休想再离开我的视线。” 晋青:“……” 不是哥,学会说骚话就算了,这霸道总裁式发言你上哪儿学的? 巳时初,玄甲卫拥簇着麟珩,向着极北之地进发。 由于雪蛮子还需要安顿部落,所以留在了天尧卫。 此行只有麟珩,叶秋白,晋青以及被贬成牵马小兵的黄全。 晋青骑在一匹矮脚白马上,看黄全黑着脸给麟珩牵马,觉得麟珩挺损。 明明知道黄全看不惯他,还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磋磨。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爸。” 身后传来叶秋白的声音。 晋青回头,看伤着手的叶秋白也骑着匹矮脚马出来,稍愣了下,觉得不太对劲。 尤其当叶秋白驭马到麟珩身侧,直接矮麟珩半个身子,他心中微妙的不悦瞬间爆发。 他就觉得奇怪! 麟珩也没放过他,给他安排了一匹孩子骑的马! 这和吃饭坐孩子那桌有什么区别? 咋滴,还真想当我爹? 晋青气急,驾驭小马向前疾驰,风一般超过了麟珩和叶秋白。 叶秋白一愣,有些担忧:“大爸,长宁哥哥怎么了?” “我等会儿去问问。”麟珩收回视线,“先说你的事情。” “好。”叶秋白点头,拿出一张牛皮舆图:“此去极北之境需要翻山越岭。今夜咱们可能得在山脚找个地方落脚。大爸你看看在哪儿合适。” 麟珩垂眸扫了眼,刚想让叶秋白定夺,就瞧见北上的路线恰好会经过一个村子。 他想了想,在舆图上点了点,“这里吧。” “好。”叶秋白收好舆图,看向已经跑没影的长宁,催促:“大爸,快去看看哥哥吧。” 麟珩:“嗯。” 是日雪霁,碧空如洗,云淡风轻。 晋青快马来到一处高坡,看着远处如屏如障的茫茫群山,忽然勒马。 这是大邺的边境,越过去,便是异族与野兽的领地。 十多年前,他与麟珩征战扩张的步伐,就停在此处。 那时他与麟珩还亲密无间,从未想过今时今日,会以这样微妙的关系重游故地。 “我和阿青来过此地。” 身后忽然想起麟珩的声音。 晋青回头,看见一身玄甲的天子驭马行来。天光打在他身上,依稀可见当年模样。嗯,不愧是主角,岁月刀都把黄全杀成那样了,他竟然没什么变化。 麟珩:“那时我年轻气盛,想要翻越群山,将北境的异族也收归麾下。是阿青劝我见好就收,划此山脉为界,圈定大邺国土。如今看来,阿青是对的。豺狼虎豹野性难驯,群山拦住了它们,大邺的子民才能安居乐业。” 那当然。我可是手握剧本的男人。 晋青自得,微微扬起下巴。 可一看骑着矮脚马的自己只能仰视麟珩完美的下颌线,又气闷起来。 麟珩:“怎么了?” 晋青指着身下的马,直接问:“你给我小孩子才骑的马什么意思?” 麟珩一愣,半晌哑然失笑,解释道:“管理马匹的士兵看你年岁小,怕你不会骑马,专门给你挑的。就因为这个气闷?” “……”还以为麟珩故意的。 晋青小小心虚,梗着脖子不说话。 麟珩哄他:“好了,是我疏忽。要不,你与我同乘?” 想得美。 不过…… 晋青看向麟珩身.下的神骏麟驹,双眼微微泛光。没有一个男人不爱名马,他也不例外。 …… 片刻后,晋青与麟珩归队。只是相较去时,二人换了坐骑。 晋青骑在通体玄黑的高头大马上,满面春风。而麟珩则牵着晋青的白色小马,缓步跟在他身侧。 随行玄甲卫与牵马的黄全看见这倒反天罡的一幕,小小地震惊了,满眼不可置信。 近卫邱成靠向叶秋白,担忧:“陛下这也太溺爱小公子了。尊卑不分,日后何以驭下?” 叶秋白挠挠头,也有些不理解,半晌干涩道:“可能是哥哥太像爸爸,大爸把他当成……” 爸爸。 叶秋白说着,看自己大爸目不转睛盯着哥哥,忽然倒吸口凉气,尚未成型的感情观念陡然破碎一地。 救命。 大爸不会是……把哥哥当爸爸替身了吧? 12. 第 12 章 “马不骑了,还你!” 归队迎上众人视线,得意忘形的晋青立即清醒过来,骨碌碌翻下马,请尊贵的皇帝陛下坐上他的御驾。 麟珩轻笑,没为难晋青,给他换了匹神骏的白马。 晋青骑上大马,快乐多了,高兴得摇头晃脑。当然,幅度很小,只带得毡帽下钻出来的呆毛一晃一晃。麟珩瞧见,唇角扬起,心情也不错。 但除他二人,其他人的心情则难以言喻。 以叶秋白为代表的玄甲卫,看着自家陛下对着晋侯遗孤大献殷勤,大有把长宁当晋侯的意思,三观碎了一地。 而被罚去牵马的黄全看自家主公的儿子这么快就被皇帝收服,也是攥拳磨牙,暗恨狗皇帝不要脸,大的小的都不放过。 傍晚,行军队伍向着小雪村的方向进发。 晋青看着逐渐熟悉的自然景观,愣住,问麟珩:“马上入夜,不安营扎寨吗?” “在往前一点。”麟珩:“在小雪村附近扎营。” 晋青一愣,不理解:“为什么?” 麟珩:“你在小雪村住了半年,现在随我走,理应同他们道别。” “你这……”被人安排了生活,晋青有些不高兴,手指重重扣着马缰。 麟珩似有察觉,半晌后轻声道:“留在我身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是时黄昏,残阳如血,素白的雪原染上昏黄色彩。晋青听麟珩说这话,长长一叹:“陛下就硬拿草民当替身是吧?” 麟珩看他愁容,欲言又止,半晌后笑了声,不置可否。 戌时,夜幕降临。天边弦月皎洁,星子稀疏。玄甲卫停下前进的步伐,在雪原驻扎。 麟珩看着不远处的小雪村,对玄甲卫道:“不必扎朕的营帐。” 邱成看向皇帝陛下,不大理解。 麟珩:“此地靠近长宁的屋子,朕与长宁去他家里住。” 邱成:“……”深更半夜,孤男寡男,共处一室……陛下啊,长宁可是晋侯的孩子,你这算什么,算什么!? 晋青:“……”又自作主张! “陛下,草民住所简陋……” 麟珩打断:“能有营帐简陋?” “……”好吧,那确实没有。 晋青妥协,带着麟珩回小雪村。 小雪村口,村民见有军队在村外驻扎,都忧心忡忡地张望,等看见晋青,又纷纷惊讶。 “长宁!”村长李平率先出列,见了他十分高兴,感叹:“你可算回来了!没事吧?” 见他平安无恙,又向他询问麟珩:“这位是?” “他……” 晋青哽住,不知道怎么介绍这个既想当他爸,又想当他对象的男人。 略复杂。 麟珩看出他难以启齿,主动对李平道:“我是他父亲的兄长。如今寻得长宁,准备带他回家。” “父亲的兄长……” 那不就是大伯?怎么这么介绍? 李平不理解,但看眼前的男人一身玄甲,气度不凡,猜测他身份不低,也不敢纠正,只得陪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长宁气质不俗,原来真是遗落民间的公子哥。” 麟珩点头,随即道:“这些时日多谢诸位照料长宁。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他从怀中取出一把金叶子,用锦绣袋子装好后转交李平。 李平从未见过这么多钱,吓坏了,不敢收。 麟珩想想,把东西交给晋青,嘱咐:“我去你屋等你。”说完又对李平道:“劳烦请一人带路。” 李平很快叫了个青年带麟珩入村。 大佛走了,村民明显松弛了许多,纷纷上前与晋青寒暄,大多是恭喜的话。 晋青勉强挂笑,内心有点怅然。他完美的退休生活……走远了。 李平察觉他的愁绪,把围观的村民劝回去,单独问晋青:“方才那个官爷,真是你伯父?” 不愿让李平担心,晋青点了点头。 “那便好。”李平长舒一口气,“日前你说留在雪熊人那里又久久不回来,我还担心你出事。万幸!是被家人找到的大好事。” “抱歉。”晋青:“让李叔担心了。” “你这孩子又跟叔客气起来了。”李平:“快跟叔讲讲怎么回事?” 晋青隐去麟珩身份,简明扼要说了此事经过。 李平笑着点头:“不错不错。日后你就能和伯父去过好日子,再也不用为娶媳妇发愁。” 晋青勉强点点头,同时回归正题,将麟珩给他的金叶子转交李平。 李平连连摆手:“无功不受禄。” “就当是我给村民的工钱,请大家帮我打理房屋。终究是大伯,万一……”晋青抿唇,半真半假道:“万一他最后厌弃我,把我撵出来,我还是要回来的。” 李平表情一变,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便收下金叶子,准备一半分给村民,一半留给长宁以备不时之需。 * 送出金叶子,晋青辞别李平,回了自己的小屋。 屋内,麟珩已经点上炕火与烛灯,此刻正坐在他的炕上,随手翻看书籍。 晋青站在门口,看着昏黄烛光照亮麟珩俊美的侧脸,看光影随他动作浮动,久久出身。 “都交代好了吗?”麟珩见他回来,放下书看向他。 对上麟珩温柔的目光,晋青回过神,点点头后凑过去问:“刚在看什么书?”问完又好奇,指指麟珩的玄甲:“你这软甲什么做的,怎么又能装钱又能装书?” 麟珩看看手里的书又看看他,半晌道:“书是从你屋拿的。” “我屋里……” 晋青一顿,想起没扔的黄色话本,心中大骇,当即哆哆嗦嗦伸出手。 拿过,翻看。 啪—— 合上。 生无可恋.jpg 果然是皇帝和晋侯的黄色话本! 救命,该怎么和麟珩解释,这是他准备丢掉但忘记了的? 麟珩:“没想到你还看这些。觉得怎么样,好看吗?” 晋青要面子,否认:“我、我没看。” 麟珩挑眉,点点头,但透露的神情明显不信,只是给他留着体面,不说破。 “好吧。”晋青怕欲盖弥彰惹人误会,如实道:“我确实看了。但这些是准备丢的,我觉得恶心。” “嫩足”“娇吟”什么的…… 呕! 麟珩观察他表情,眉头微微一蹙,眼底闪过黯然,状似不经意问:“恶心?” “对。”晋青看着手里烫手的黄色话本,赶紧丢远,随后跑下床,从衣柜抱出一床被子,转移话题:“我家小,只有一个炕,你今晚非要住这儿,咱们就只能挤挤。你炕头我炕尾,成不?” “不用了。”麟珩突然翻身下床,行动间带起一股风:“我回营地。” “啊?”晋青愣住,看他披上狐裘,感到意外:“有事吗?” “嗯。”麟珩点点头,拉门走了。 屋内转瞬只剩晋青一人。 烛灯摇曳。 他抱着被子坐下,不明白麟珩来了又去什么意思。 “他不会以为……我说的恶心,是指恶心他吧?” 天…… 没有啊! 晋青当即弹起,棉袄都来不及裹就追出门去。 “麟……陛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寒风呼啸,晋青一口气追出百米才觉得冷,哆哆嗦嗦叫住夜里孑然独行的身影。 麟珩回头,见他穿着单衣出来,眉头一蹙,当即大步折返,解下身上的狐裘披在他身上。 暖意与松香一股脑涌上头,晋青舒了口气,停止哆嗦。 麟珩责备:“怎么不穿外衣?” 我哪儿知道你走这么快! 晋青无语,但不敢说,闷头拽着麟珩往屋里走。 麟珩跟着他,进屋后升起炭火烧水,找了姜块儿丢进锅里熬煮。 晋青拢着玄色狐裘,没一会儿就捂出汗,轻声道:“不冷,你别忙了。” 麟珩蹲在炭炉前,仔细控着火:“明日还得赶路,喝点姜茶全当预防。” “……”行吧,说不动。 晋青摇头,走到窗边,撩开一道窗缝防止一氧化碳中毒。随后在窗下软榻落座,看向执意熬姜汤的麟珩。 火光摇曳,遗忘的记忆突然复苏,把他拉回遥远的从前。 麟珩原本不是会照顾人的性子,自小就有着男频主角的通病,骄傲自负,信人定胜天,还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他转。 晋青原本很烦他,把小麟珩当成老板小心翼翼伺候,常常嘲讽自己是打工命,活着打工,死了穿书还是打工,唯一愿望就是赶紧苟到结局美美退休。 但自从他与麟珩分散又重逢,这人好似开了挂,完善了性格上的一切缺陷,突然变得成熟稳重,不仅能听进别人的劝,还懂得照顾人。 晋青不信人能在短短两年时间,完全改掉劣根本性,但转念又觉得不能以常理来看待书中世界的角色,因为哪怕是主角也不过是作者的一堆设定。 设定之下,别说改变性格,哪怕变个性,也是作者一句话的事情。所以这没问题。 麟珩就是突然变得完美了。 只是…… 逻辑自洽的同时,晋青的心态也完全变了。 他心中,突然变得完美的麟珩,倏忽就从难伺候的小老板,变成了设定堆砌的纸片人。 那时晋青抽离好久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定位,把自己当成游戏里的普通玩家,目标就是根据剧情通关游戏,然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躺平等死。 所以现在,麟珩突然变成男同,喜欢晋青…… 有没有一种可能,也是因为人设? 晋青垂眸,双手揪着衣袖,睫毛在眼下投射长长的阴影。 “好了。”麟珩把琥珀色姜汤呈起来,放在桌面:“冷冷再喝。”说完又蹲下身,捡起地面的话本,拍拍灰放一旁。 晋青想起方才的插曲,回过神,压下翻涌的思绪,对麟珩道:“那个……我方才说恶心,不是说故事和人物,而是说描写。” “是吗?”麟珩转身看他,眼里蕴了点笑意,“这么说来,你并不排斥南风?” 晋青:“这是别人的选择,又不碍着我,有什么可排斥的?” 麟珩点头:“也就是说,能接受自己另一半是一个男人?” 晋青:“啊?” 麟珩:“也能接受那个男人是我?” 晋青:“啊!?” 麟珩:“你爱我。” 啊!? 晋青瞬间脸通红。 这这这是什么话!? 我不排斥男同就等于我是男同?我喜欢男人,你是男人,就等于我喜欢你? 你们纸片人都是这种逻辑吗? “不是哥你……”晋青:“陛下你……你……” “不用解释了。”麟珩轻笑,端过温下来的姜汤递给晋青:“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先把姜汤喝了。” 晋青:“……” 13. 第 13 章(捉虫) 辛辣微涩的姜汤入喉,“搜肠刮肚”,带起炽热暖意。 晋青放下碗,暖意从胃里流经全身,面颊和耳根的红晕迟迟没有消退。 “怎么了这是?”麟珩看他面红耳赤,伸手捏住他下巴,左看右看:“被我说中心思,害羞了?” “……” 晋青无语,心脏鼓动得厉害,只能忽略这个越来越偏的话题,提着打水的桶出门。 路过窗口,麟珩掀开窗口静静看他,“外面冷,进来。” “打水,烧水,洗漱。”他说着,从地面抱了大堆白净的积雪放入桶中。 麟珩倚靠在窗边,看清瘦的身影在夜色里晃动,心脏蔓延密密麻麻的痒,想触碰,想深入,想把人永远锁在自己怀中,最好与自己血肉相融,筋骨相接。 阿青…… 五指猝然抓紧窗台,一股难言的燥热与兴奋直冲大脑皮层。额头凸起紫黑青筋,眼前一切又变得虚幻恐怖。 “不用再试探,无需再忍耐,他已经回来了,把它关起来,打断他手脚,用锁链刺穿他的琵琶骨,把他锁在床上,这样他就永远是你的,永远离不开你……” 不……不能这样…… 麟珩撑着窗台,忽然关上窗,咬牙从怀里取出预备的瓷瓶,拔开塞子,将里面冰冷苦涩的药液悉数喝下。 躁郁奔腾的血脉很快变得冰凉,彻骨寒意冻得人心肝发颤,但疯狂的魔念也在寒意的压制下渐渐平息。恢复清明,麟珩靠着墙,缓缓舒了一口气。 “嘎吱——” 房门从外打开。晋青端着冒白汽的热水盆走进屋内。 烛光幽幽,麟珩靠墙坐着,头颅低垂,双眼轻阖。 晋青以为他困了,招呼道:“陛下,洗漱后再睡。我水都热好了。” 麟珩仍安安静静坐着,只有搭在膝盖上的的大手,动了动食指。 “这么困?”晋青意外,拧干帕子走近麟珩。没走几步,冷冽而浓郁的松香忽然扑鼻而来。 晋青一愣,不解地看向麟珩。 “这么香……香囊破了吗?” 晋青半跪上软榻,微微附身,一面熟门熟路地给麟珩擦脸擦手,一面在他身上逡巡,查看有无散落的香料。 但没有。 那浓郁的冷木香仿佛是从麟珩体内散发,越靠近,越明显。 “我……”勒个豆! 自带体香都出来了? 作者到底给麟珩加了什么设定? 又变男同,又散发体香,准备捏个雄.性魅.魔吗? 晋青腹诽,又不敢确定,只好握住麟珩的手,悄悄凑近自己的鼻尖。 未及靠近,那垂坠的大手忽然抬起,顺势捏住他的脸,按住两颊轻轻一捏。 “诶——” 晋青撅起嘴,被迫分开的唇瓣发出细微声响,双眼瞬间睁得极大。 “你……”他心虚又生气,扬声质问麟珩:“你装睡!?” “是啊。”麟珩抬起头,双眼含笑:“本来只想哄你伺候我,谁料竟然发现你靠我这么近,还嗅我身上味道。” 带着茧子的手捏捏他的脸,麟珩低声:“嗯,这怎么解释?还说不喜欢我?” “……”你是不是太自恋了! 晋青心里吐槽,怪声道:“陛下是九五至尊,大邺境内子民,无人不敬你爱你,草民当然也不例外。” 麟珩蓦地笑起来,压低的眉眼舒展,仿佛十分愉悦。 浓郁的冷冽松香又慢慢散去,回到正常浓度。晋青真怀疑作者给麟珩加了体香设定,试探问:“陛下,刚刚的味道是从你身上来的吗?” “这么好奇?”麟珩笑起,松开他脸,将手背凑到他鼻息:“你闻闻?” 晋青低头,小心翼翼嗅了下,随即难以置信道:“真的!?为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前明明没有! 麟珩:“秘密,不告诉你。” “……” “您自己擦吧。”晋青把帕子丢给他,不陪他玩笑,自己站一旁洗漱。 片刻后,他将洗脸的热水倒进木盆,又加点热水,把自己的脚伸进温热的水里舒舒服服泡着。 等泡完,身上出了一身汗。 晋青拿帕子擦擦,解了外衣,慢慢坐进炕的里侧,整理被褥枕头。 麟珩坐在对面的软榻上,看着晋青流畅的背脊曲线随着动作起伏,悄然撇过视线,看着摇曳的烛火。 片刻后,他又收回视线,轻声道:“话本上倒也没说错。” “什么没错。”晋青扭头看他,一脸茫然。 麟珩略微抬手,轻笑:“玉面,鹅颈,纤腰,嫩……” 晋青头皮轰地一炸,当即吹了灯,摸黑缩进被褥中,把自己脖子以下完完全全裹起来。 漆黑无光的室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得屋外北风紧紧吹着。 晋青盯着房梁,抓着被褥的双手缓缓收紧。 他总算是知道大邺境内为何广泛流传他与皇帝的话本,感情皇帝自己就……很熟悉。 不一会儿,屋内响起麟珩摸黑洗漱的响动。 晋青想了想,轻声问:“陛下乃一国之君,为何任此等书籍存在?不怕折损陛下威名吗?” 麟珩沉默,半晌后道:“当你经历过爱而不得又和所爱之人天人两分,就会明白,世间还有人传颂你们的故事是多幸运的事情。” 晋青瞬间哑声,一时竟无法想象,麟珩是以什么心情翻看书写他们的话本。 思索间,身上的被褥被掀开,一具高大温热的男性身躯靠过来。 晋青回神,收紧双手,捍卫自己的被子:“有两床被子。你别扯我的。” “看不见,就这样吧,你这里还暖和。” 麟珩执意躺下来,与他并肩睡下。 黑暗遮蔽视线,放大其他感知。隔着里衣挨蹭过来的肩膀贴着他肩膀,莫名有些灼人。 晋青咬住下唇,半晌后背过身,面向墙壁。 麟珩靠着他躺了会儿,随后坐起来,替他掖好被角,到炕的另一头睡下。 晋青心头一空,见麟珩呼吸渐趋平稳也没睡过来的意思,磨磨牙,也阖眸睡了。 翌日清晨。 麟珩被“笃笃笃”地敲门声吵醒。 他睁眼,见窗外天仍黑着,微微蹙眉。 “长宁……醒了吗?”略感熟悉的声音传来,好似昨日招呼阿青的村长。 睡梦中的晋青动了动,往他身边靠了些,用被褥塞住耳朵。柔软顺滑的发丝蹭过手背,麟珩一顿,坐起探身,点亮炕头的蜡烛。 昏黄烛光亮起。麟珩低头,看见本该睡在另一头的阿青正抱着他的手臂呼呼大睡。柔软的侧脸贴着他胳膊,微微压出点红痕。 麟珩心中一片柔软,压不住嘴角的笑意,抬手戳了戳晋青的侧脸。<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长宁,醒了吗?有要紧事。” 门外人看见亮光,催促起来,声音大了几分。 晋青似不愿醒,一个劲往被子里躲,但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这样,于是挣扎着苏醒,眼睛睁开又合上。 麟珩看他困得厉害,慢慢抽出手,拢住晋青肩头拍了拍,轻声道:“安心睡。我去看看。” 被熟悉的声音安抚,晋青安心,放弃挣扎,很快陷入沉睡。 “长宁?” 麟珩披上狐裘,起身走到门后,举着烛灯拉开房门。 门前,李平骤然看见昨日的威严官爷,心头一跳,赶紧道:“叨扰官爷,万望恕罪,长宁呢?” “他还在休息。”麟珩堵在门口,隔着门缝漠然问:“何事?与我说即可。” “这……”李平有些犹豫,想着眼前神武不凡的男人是长宁的大伯,又如实道:“长宁他大伯,是这样的,长宁年岁到了,一直想成家,只是没相见合适的姑娘。” 麟珩一愣,把着房门的手骤然收紧,指尖泛白。 李平没注意,自顾自道:“今儿赶巧,有个符合他要求的姑娘回家探亲,我就想来问问,他要不要临走前相看相看。若是看对眼,把人带上也成。毕竟他那要求……” “不必了。”麟珩听不下去,冷声打断李平。 李平一愣,被莫名袭来的威压镇住,不敢直视面前的男人。 麟恒压着性子,解释:“他已有婚约在身,不可再相看他人,请回。”说完瞬间合上房门。 烛灯因风熄灭,屋内陷入昏暗。 麟珩压着心中的酸涩满涨,缓步回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团在被褥中熟睡的晋青,缓缓攥紧双拳。 “把他关起来吧。这样他就接触不到其他人,心中只有你了……” 把他关起来…… 麟珩看着睡得安稳恬适的晋青,忽然按住凸凸跳动的额穴,夺门而出。 “麟珩!” 晋青梦见旧日的事情,猛地坐起。缓过神后,见屋内只有他一人,又不免奇怪。 试探唤:“麟珩?” 屋外响起脚步声。推门进来的却是叶秋白。 “哥哥?醒了吗。” 晋青看见义子,顿了顿,下意识问:“你大爸呢?” 一醒来就问大爸?叶秋白狐疑地看向长宁,如实道:“方才探子传回消息,说发现胡为踪迹,大爸率军追人去了。” “已经走了?怎么不唤我?”晋青起身,赶紧穿衣洗漱,让叶秋白去牵马,准备出发。 “我们不用去了哥哥。”叶秋白拦下他:“大爸说前路危险,让我们留守后方,等他回来。” 晋青一愣,片刻后坐下来,心里竟然觉得空落落的。 “不是让我呆在你身边……” 怎么还自己走了? 叶秋白看他神色,暗自挠头:“哥哥,你说什么?” 晋青摇头,暗暗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好几日没听到的电子音在脑海响起。 【宿主,主角不在,现在正是设计死遁的好时机,要走吗?】 又死遁吗?可…… 晋青想着昨夜里麟珩说的“爱而不得”“天人两分”,一时竟然心软了。 之前,他为了完成任务,伤害过麟珩一次,如今……是不是该补偿麟珩? 晋青定神,摇头道:【时机不太好,再说。】 14. 第 14 章 麟珩一言不发走了,晋青心里还怪不得劲。 这种前一夜悄悄示好,第二天起来不见人影且没有回应的感觉,就像深夜熄灯看戏,也不知道到底有戏没戏。 和叶秋白回营地的路上,他不由追问:“你大爸什么时候走的?” “寅时末。” “走时说什么没?” 叶秋白挠挠头,“好像没说什么。” 就阴沉着脸让他看着哥哥,别让哥哥乱跑,等他回来再说。完全一副准备秋后算账的语气。 “行吧。”晋青肉眼可见失望起来。 回到营地,晋青见麟珩只带了五十玄甲卫去追击,又担忧起麟珩的安危,觉得他冒进。 只是人已经走了,只能等他回来。 日头渐渐变高,阳光照耀的绵延的雪山。 晋青收回视线,看见黄全拿着把马草喂马 ,叶秋白则在旁边帮他。 二人嘀嘀咕咕,不知说起什么,竟然斗上嘴。 “你别胡说,大爸不是那样的人!” “那他看少主的什么意思?夜里与少主独处什么意思?” “大爸他、他是……”叶秋白找不到理由。 黄全啐道:“他就是个畜生!” “吵什么?谁是畜牲?”晋青走近,只听见这句,不解地看向二人。 黄全当即敛声,叶秋白看看他,低下头,未好全的手扯着绷带玩。 晋青眉头蹙起,指指他胳膊:“待会儿绷带玩散了。” 叶秋白回神,借口换药,跑了。 晋青只得看向黄全。 黄全抓着马草,看看他,欲言又止,最终一言不发,放马去了。 晋青一脸莫名,扭头回小雪村闲逛。只是村子的青壮年都去劳作,只剩下老年人在门前晒太阳。 晋青闲得无聊,只好坐在村口石墩等麟珩回来。 这一等就是一日。直到傍晚,残阳染红半边天空,雪原才响起熟悉的马蹄声。 晋青跑到高地,抬眼望去,恰好看见一身玄甲的麟珩带着五十玄甲卫奔驰回来。 马蹄践踏雪原,雪沫扬起又飞落,天地雪山之下,一幅生动热闹的跑马图。 晋青怔怔看着为首的将领。 须臾间,马群分出一匹,径直向他奔来。 晋青一愣,未及回神,玄色麟驹疾风般靠近,紧接着,马上的麟珩伸出手卷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掳到马上。 失重感短暂袭来,等落定,他已经被麟珩单手抱在怀中,侧身坐在马上。 骏马疾驰,猎猎寒风吹乱衣袍。 晋青撑着麟珩肩膀,仰头问:“干什么!?” 麟珩单手控马,目视前方,没有回他的话。 从晋青的角度,能看见麟珩绷紧的面部线条,额角青筋凸起,眼里黑沉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下颌汇聚汗珠,濡湿颈部,又很快风干。 晋青视线落在麟珩的喉结,看它随主人吞咽上下滑动,一时意动,伸手覆盖住。 刹那间,麟珩将他用力按进怀中。晋青眼前一黑,听到风中传来其他人的惊呼。 “陛下!” “停下——!” 下一瞬,马身高高跃起,强烈的失重感袭来,两三秒后才重重落地。 雪沫飞溅,打在晋青侧脸。 马匹的速度慢下来,直至停下。 晋青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察觉禁锢自己的力道并未松开。 “陛下!” 惊呼声变远,迟迟未能靠近。 晋青好奇,抬起头,视线越过麟珩的肩膀,向后看去。 一条足有十米宽的裂崖呈现眼前,追来的玄甲卫停在对面,不敢跨越,正绕道一旁的木桥。 晋青有些蒙,问麟珩:“刚刚在带我跑马?” 麟珩垂眸看他,半晌后哑声问:“阿青,刚刚在等我吗?” 晋青一顿,一时不知该否认什么,半晌嘀咕:“我是长宁,也没有等你,看夕阳而已,放我下去!让人看见像什么话?” 麟珩看他耳根爬上红晕,蓦地一笑,松手与晋青一起翻身下马。 晋青落在雪地,心跳还很快,低头看麟珩一手牵他,一手牵马,赶紧甩了甩自己的手。 “松开松开!”他看向逐渐赶来的玄甲卫,着急:“给人看见了!” “你很在意?” 麟珩握得更紧了。 晋青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和在意不在意没关系。 总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可麟珩却道:“在意我也不松开。” 晋青:“……” “陛下!” 玄甲卫转瞬赶到,将他们二人围住,小心翼翼观察麟珩状态。 晋青摒弃敛声,众目睽睽下,下意识将他与麟珩交握的手藏在衣袖下。但麟珩不允,强行举起手,将他们二人死死交握的手暴露出来。 晋青感受到玄甲卫投来地视线,越发不自在,可想藏又不知道往哪儿藏。 好在玄甲卫比麟珩懂事,见二人无事,或者说确认麟珩没有发疯,又迅速退开。 雪原变得空寂。 晋青指着他们交握的手:“你要干什么?干什么!?” 麟珩:“我以为阿青昨夜睡过来,是接受我的意思。” 晋青一噎,没法反驳,又挣起二人交握的手。 麟珩由着他挣,只是不松。不一会儿,两人手闹得通红。晋青哑火,转而问麟珩:“早上怎么一个人跑了,不和我说?” “急报。”麟珩看向他,目光变得温柔:“那时你还在睡。不过平时不赖床的,今日怎么了?是不是昨夜因为我辗转反侧?” 晋青:“……” 麟珩:“起来没看见我什么心情?有觉得被抛弃吗?生气吗?委屈吗?” 心思一点点被戳中,对方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晋青当即就郁闷了,有种被人玩弄了的错觉。 也许是错觉。但麟珩对他说骚话的时候,晋青总觉得有点报复的意味。好似看他面红耳赤,麟珩就会觉得快慰。 真是奇怪的情绪。 晋青不想让麟珩得逞,背过身不说话了。 麟珩静静看他,半晌后道:“阿青,你说实话,你爱我吗?” 晋青喉结滑动,沉默许久,但不敢承认:“陛下,我是长宁。” 沉默蔓延。就在晋青慢慢提起一颗心,担忧麟珩强迫他承认时,麟珩忽然又笑了,抬手搭在他肩膀,玩笑:“那叫声大爸来听听?” 莫名奇妙的氛围消散,晋青松了口气,转开话题:“抓到胡为了?” “对。”麟珩陪他玩起角色扮演:“他曾是你父亲手下大将,要不要去看看?” 晋青:“……” 二人披着暮色回到营地。 叶秋白见他们二人平安且和睦归来,长松了一口气。 晋青偶然瞥见,不由奇怪。 虽然臣子关心皇帝状态很正常,但麟珩从来不是乱来的人,玄甲卫是不是太过小心了? 怎么每次有点意外情况都战战兢兢? 晋青略微蹙眉,看向麟珩,仔细观察。 麟珩捏捏他的手心,示意自己看见了,随即问叶秋白:“胡为呢?” 叶秋白回过神,指着一顶帐篷:“那边。” 麟珩牵着晋青过去。 路过临时马厩,黄全看着二人都已经牵上手,死死抓着马草,牙都快咬碎了。 “畜牲畜牲畜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牲畜牲……” 晋青怕麟珩听见,赶紧推着人走远,也明白了黄全白日和叶秋白争什么。 从旁人视角看,他还是晋青的儿子。 麟珩宣称喜欢晋青,又堂而皇之泡晋青的儿子,那确实挺畜牲。 “……” “笑什么?”麟珩忽然问。 晋青:“我没笑?” 麟珩走在前面儿,头也不回地分析:“你方才呼吸一顿,又突然放长,不就是在偷笑吗?” 晋青不料麟珩了解他到这地步,赶紧屏息凝神,坚持自己的说法:“就是没笑。” “行。”麟珩不问了。 转眼来到关押胡为的帐篷。 尚未进去,晋青就听见胡为的叫骂。他一会儿骂麟珩,一会儿骂黄全,一会儿又胡乱嘶吼,仿佛说不清人语。 晋青心下奇怪,当即挑帘入内。 幽微的烛光照亮一小片天地。身形矫捷如狼的胡为被死死绑在圈椅上,此刻正尽力挣扎。 晋青走近,等看清胡为的模样,又愣住,攥紧了麟珩的手。 那已经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张无毛的肉色狼面,长长的狼嘴犬牙呲出,与嗜血之狼一般无二。 怎么会变成这样? “麟珩!黄全!你们等着!等着狼王大人带着狼子狼孙翻过雪山……把你们全吃了!全吃了!” 他们逆着光,胡为看不清他们模样,兀自叫骂。 晋青看他愤恨激动,尝试唤:“胡为?” 狼脸人顿住,凝眸看向他。 麟珩顺手点亮几盏烛灯。 胡为借光看清楚晋青的模样,一时难以置信。 “主公?” 晋青没应他。 胡为却无地自容,慌慌张张低下头,“走开!你走开!别看我!走——嗷呜——!” 人声忽然化作狼嚎,胡为激烈挣扎,似乎还伴随身不由己的痛苦。 晋青眉头紧蹙,不记得原文有人变狼的设定,只得问麟珩:“他怎么了?” 麟珩:“异族血脉觉醒了。” “觉醒?” 麟珩牵着他走出帐篷,边走边解释:“可知为何难以见到人族与异族交.合的后代?” 晋青摇头。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只是一本书。作为生推剧情的咸鱼玩家,他很少思考原文没提的设定,从前都是直接问麟珩。 麟珩见他不知,没卖关子,直言:“因为人族血脉与异族血脉并不相融,更不会杂交。两者交.合诞下的孩子要么是人,要么是异族,很少出现胡为这样的情况。巫医说,他原是异族,只是发育不完全。如今化狼,乃是年龄增长的必然结果。” 晋青:“也就是说,他根本不是人?” “对。”麟珩:“他只是误入人族,把自己当成了人,直至如今狼性爆发。” “那他为何不回归狼群,反而在人族的领地集权?” 晋青有些糊涂,想不清因果关系。 麟珩提醒他:“你应当知道,异族和人类的交流方式不太一样。” “他们同种族之间能隔空交流。部族首领更是对族群有绝对的统治力。” 晋青想着胡为的状态,惊醒:“你的意思是,是北境狼王命令他这样干的!” “没错。” “为什么?” 当年异族与人类混战,准备瓜分人族领地,北境狼族就据雪山以自守,没有参与。怎么如今还闹腾上了? 麟珩轻叹:“近年来,冬日年年大雪,气温逐年走低,江河湖海的封冻期越来越长。大邺尚且如此,雪山之北寒风之源的北境只可能更糟糕。” 他抬眸望向连绵的群山,对晋青道:“北境狼族为了更好地生存,或许已经启程南下。” 15. 第 15 章 狼族南下…… 晋青微微睁大眼,一时难以接受:“人族和异族又要打仗?” 麟珩:“还未知。从前未与北境狼族打过交道,不知他们能否与人族和谐共处。若他们南下只为寻求一片生存的土地,那我也愿意助其攻克难关。” “若他们还有其他心思……”这片国土的君主眸色冷了一瞬,但很快恢复正常,柔声对晋青道:“总之无需过分忧心,我已经抽调兵力来天风原,届时需要正面迎敌也不惧,必不会让狼族入侵大邺国境。” 晋青点点头,思绪却飘远。 按理,这本小说已经完结,那么这个世界的一切也应趋于稳定,不会再出现达到波折。 如今这算什么? 男主成男同就不说了,怎么已经稳定的剧情线都还有起伏? 难道真是那断更跑路的作者回来搞创作了? 晋青拧眉,想找系统好好问问。可…… 他看看麟珩,又看看他们两人粘在一起的手,叹了口气。 麟珩:“怎么了?” 晋青:“我想解手。” 麟珩轻笑,见阿青连人有三急这种借口都找出来了,暗自摇头,松开二人交握多时的手掌。 冷风霎时灌入掌心,凉飕飕的。 但晋青却像是一朝得自由的小鸟,飞快跑远。一时间,麟珩的心也凉飕飕。 【出来。】晋青躲到一面坡下,问系统:【这个故事不是已经完结了吗,怎么还有额外的剧情?】 脑中出现些许杂音,好一会儿,系统才弱弱道:【宿主可能误会了,主线故事完结并不代表世界一成不变。正相反,主线完结相当于书中世界完全独立,不再受剧情线的束缚,完全按自己世界的秩序运行。】 晋青:“……” 如果沉默有声,那他此刻应该在尖锐的暴鸣。 【你承诺我的退休生活……】 系统:【不影响啊,宿主不去管就好了。现在你又没任务,想怎么活怎么活。除非您有救世主情结,看不得他人受苦。】 晋青再度沉默,如果系统有实体,他已经将其拆了。 系统察觉恶意,吓一跳,不知道哪里惹了晋青,赶紧装死不做声。 晋青暗叹一口气,缓步回到营地。 营地人少了些,晋青没瞧见麟珩不由奇怪,问灯下看兵书的叶秋白:“你大爸呢?” 叶秋白指指远处,“带着玄甲卫去河里洗澡了。” 大冬天河里洗澡? 晋青懵了,放眼望去竟然真见一群将士在冰水里扑腾。 “疯了吧?” 晋青摸着夜色过去,未及走近,就见麟珩赤条站在岸边,拿着积雪往身上搓洗。 夜色未浓,光线半明半暗,却恰好让人看清眼前的景象。洁白的雪团被拍在背脊,一阵用力搓洗后,残留在浅麦色肌肤,化作水流,沿肌肉纹理从宽肩汇聚脊沟、腰窝,直至…… 晋青视线下移,半晌猛地扭头,折回营地。 好、大。 从前不是没看过,从前不是没感慨过。 可从前没被话本污染,他根本没想到这种庞然巨物还能进入…… 啊,要命。 晋青闷头回到营地,脑子发懵,心下不住感慨麟珩不愧是主角,身体条件方方面都拉到极致了。 只是……作者搞这种设定的时候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吗? “长宁哥哥?”叶秋白看他急赤白脸回来,不理解:“怎么了?大爸他们不听劝吗?” 晋青摇头,稍稍压下点震惊,和叶秋白坐在灯下,闲扯:“在看什么?” “兵书。” “哦。”晋青不打扰他了,搁一旁胡思乱想。 一会儿胡为如今的情况,一会儿是狼族入侵可能带来的后患,一会儿又是麟珩精悍的□□。 真是完美。 晋青想拥有却做不到,他没麟珩那么大的骨架,标准南方人,虽然身高不矮,但肩窄腰细,看着弱不禁风,面对麟珩更是像小鸡仔。 可恶,麟珩明明也是南方人! 晋青郁闷,半晌又认命,劝告自己:不能天命所归的主角雄竞,那只会让自己难堪。 不过细算来,麟珩也三十多了。 从前忙于行军,不近男色女色,倒也正常。 但这十年,他身居高位,处于权利中心,万人跪拜,衣香鬓影加波诡云谲,也不知道有没有为了稳固皇位去当鸭。 “秋白。” “怎么长宁哥哥?” 晋青犹豫片刻,开口问:“你大爸立后纳妃了吗?” 叶秋白一顿,赶紧摇头:“哥哥你放心,没有的。” “哦。”晋青觉得不太真实:“那有宠幸过……” “也没有。” “这么肯定?”晋青:“他这把年纪一点荤腥不沾?是不是不行?” “对呀。大爸他……”叶秋白脱口而出,未及说完又变了脸色,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晋青:“?” 啊? 思绪尚未理清,一只手重重落在他肩头。 泛着寒气的赤.裸躯体从后贴上来,墙一般抵在后背。晋青尚未回头,麟珩的呼吸就落在耳侧,语调幽幽,“长宁啊,你这算不算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你自己夜里想姑娘就算了,怎么还怀疑大爸对你和你爸爸不专一?嗯?” 晋青心头一跳,转过头,结果险些撞上麟珩鼻梁。 叶秋白看两人贴在一处,当即弹射起步,冲出自己的营帐,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晋青伸出手挽留,又被麟珩按下。 晋青心虚又气急,反驳:“谁夜里想姑娘?你才是血口喷人。” “那不想姑娘想谁呢?”麟珩低笑:“我吗?” 那夜云雨梦境无端浮现,晋青哑声,半晌转移话题:“秋白说的……真的假的?你不行?” 他视线下移,白布包裹下鼓囊囊一团,看着性功能非常强悍。 麟珩一时笑出声,抓住他的手向下:“要试试吗?” 试、试试!? 指尖蹭过冰凉的白布,晋青一炸,猛地甩开麟珩。 “穿件衣服吧你!” 扯下狐裘披风丢给麟珩,晋青臊红脸,夺门而出。 麟珩接住晋青抛来的狐裘,垂下眼,笑了笑,许久没有动作。 “大爸……”叶秋白心虚地探进半个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漏嘴的。” “无妨。”麟珩取来干净衣服穿上,随即问:“胡为那边可招了什么有关北境狼族的信息?” “没有。”叶秋白:“自从他见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哥哥,神志就有些恍惚。” 麟珩点头,准备等会去看看,直接安排下一步行动。 “明天拨十名暗卫给我,我亲自去北境外围探探。你留守天风原,等待接应大军,布置防线。” “大爸……”经历过上次的失败,叶秋白有些犹豫:“我一个人,能行吗?” 麟珩:“还记得你爸爸和你说过什么吗?” 叶秋白茫然:“爸爸和我说过好多话。” 麟珩点出:“管他行不行,上了再说。” 叶秋白瞬间定心,点头道:“好!大爸放心去,防线交给我!” 麟珩拍拍他肩膀,起身走出营地。 是时夜色四合,无月无星。 麟珩环顾四周,没见到熟悉的人影,又顿住脚,问邱成:“长宁呢?” 邱成:“在关押胡为的营帐。” 麟珩缓步过去,远远就听见胡为的声音:“主公……我头好疼……” 再走近些,晋青絮絮安慰的话也传来。 “不疼,不疼。抱一下我们狼宝宝就好了,别怕,别怕,我去打跑他们。” “主公,别去……快跑……他们来了……” “他们?狼群吗?他们到哪里了?” “冰河……已经过冰河了……快跑!” “好,我知道了,但是你也要和我们一起走的,不能丢下你……所以你现在需要好好睡一觉,安安静静休息一段时间,等醒过来的时候,那些异族就被赶跑了。好吗?” “好、好……我吃药……” “乖。”晋青摸摸狼头,将巫医托付给他的药丸喂给胡为。 胡为吃了药,很快睡下,不再嘶吼挣扎。 晋青松了口气,拍拍手,起身离开营帐。 暗夜里隐隐飘来些松香。 晋青循着香气看去,见麟珩提灯站在雪地,不知是欣赏冬日夜景,还是等他。 他停在营帐前,隔着夜色与麟珩对视。 半晌,麟珩含笑的声音响起:“长宁这样看着大爸,是心动了,对吗?” 晋青略过这个问题,“还以为陛下要秀一整夜的身材。” 麟珩笑起来,走过来把狐裘还他:“还不错吧,喜欢吗?喜欢咱们回屋慢慢看。” 说完牵上他手,带着他往小雪村走。 “畜牲!畜牲——!他主公的孩子啊——!” 黄全悲愤的声音远远传来,又在雪原的夜空回荡。 麟珩听见,坦然自若。晋青却羞愧难当,用力甩了甩麟珩拽自己的手。可惜没成功,反被麟珩侵入手掌指缝,直至十指交握,密不可分。 奇怪而陌生的触感从掌心指缝传来,酥麻痒意从手心传达心脏。晋青没由来热得厉害,无措地甩手挣扎,却怎么也甩不开麟珩的手,只让对方越握越紧。 “阿青。”无奈间,麟珩又叫住他:“我明日准备翻越雪山,去北境边界探探狼族的情况。你是跟我去,还是和秋白留守后方?” 晋青一愣。 麟珩柔声:“不愿去也无妨。我私心里确实希望你能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但此行或有危险,所以理智又告诉我,应该将你安置在……” 晋青回握他手,抢断:“我跟你去。” 麟珩一顿,手里提灯摇晃,静撒下一地的光。 16. 第 16 章 晋青如从前一般选择,说完才反应过来麟珩又在长称呼上下套。 刚想反驳,麟珩忽伸出手,将他拉进怀中,紧紧抱住。 晋青一顿,淡淡的松香的扑入鼻息。麟珩双手横在他的腰他的背,仿佛想嵌进他的血肉中,但又克制着,不让他感到难受。 晋青想着过去种种,如今种种,不觉间放松僵硬的身躯,下巴轻轻抵在麟珩肩头。 麟珩察觉他的变化,愉悦地笑了声,抬手揉揉他后脑勺,接着放开他,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晋青亦步亦趋跟着,心跳乱得厉害。 就这样让他抱……我是不是太好攻略了? 不过……他如今当我是晋青,还是长宁扮演的晋青? 他真的认出了,分清了吗? 晋青想不明白,心绪烦乱,回屋洗漱时直接拿化冻的冰水往自己脸上扑。 麟珩屈腿坐在炕上,看见后翻下床,按住了晋青的手。 晋青湿漉漉的看向他,额面的水珠汇聚在下巴,摇摇欲坠。 麟珩眸色微微一暗,忙撇过视线,劝道:“冰水伤脸,小心生冻疮。” “偶尔一次没事的。”晋青挣开他,拿帕子擦脸,因为如今的矛盾心态迁怒麟珩,闷头缩进被子里,不说话了。 麟珩一脸茫然,侧身躺在晋青身边,垂眸看他。 “我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 “语气这么硬,还说没有?” 这个硬字触发某段记忆,晋青忘了胡思乱想,视线不由自主往下滑,担忧又好奇:“你这个……真的假的?” 麟珩忽笑了声,伸手捏住他下巴:“看来阿青真的很想试试。脱了给你看?” 他手扣上装饰有白玉的腰带,慢条斯理解开。 “你、你别乱来!”晋青睁大眼,推他一把,迅速拉过被褥,把自己藏了起来。 林衡看晋青当鸵鸟,唇角上扬,隔着被子拍了拍晋青的肩膀,“睡吧。咱们明日爬雪山去。” * 雪山横亘绵延,宛如天地间一堵高墙,东西无尽头,南北难翻越。 “传说中,这绵延的雪山之后是异族的狂欢之地。那里除了狼族、狐族……还居住着上古生物……” 陡峭的上山路,北陆向导举着马鞭,同麟珩与晋青介绍雪山后的情况。 “千百年来,还没人能从北境折返。两位,你们确定要前往北境吗?” 晋青裹紧身上的狐裘,扭头看向麟珩。 麟珩看向曾经止步之处,淡道:“只在外围看看,不会深入。” 向导松了口气,花三日功夫将他们从捷径送上雪山。 雪山之上云海茫茫,向下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晋青希望向导再带他们走一段。但向导说什么也不干,拿了钱慌忙走了。 麟珩看着北向的下山路,感慨:“看来前路难走了。阿青,怕吗?” 晋青轻轻摇头。 若与别人同行,他绝不敢以身犯险。但有麟珩身旁,他就能做到毫无畏惧。毕竟主角光环会保佑他们逢凶化吉。 “走吧。”晋青勒马向前看,迎着日光,“来都来了……” 麟珩接上话,与他异口同声:“不去看看怎么行?” 晋青看向他,半晌轻笑一声。 该说不说,麟珩挺了解他。就是不知道认出他没。 雪山难越。 两人离了向导,只能凭借粗略的舆图,一路向着北方深入。 冬日的雪山十分寂静,没什么生物活动的痕迹。两人又走两日,还是没能下山,只能先在山腰的缓坡扎营。 散出去探路放哨的暗卫收拢回来,几人聚在一处进食后又各自分散开。 转眼,营地只剩下麟珩与晋青。 夜幕降临,麟珩坐在避风的简易帐篷中,招呼晋青休息。 晋青拨了拨篝火,看着狭小的帐篷,想着昨夜的窘事,拒绝:“陛下先休息。我看火。” 麟珩:“我们先休息,夜半和暗卫轮换。” 晋青沉默地拨着火,不说话。毡帽围脖包裹着脸,只露出带着窘迫的清润双眼。 麟珩回过神,笑道:“还在想昨夜的事情?” 昨夜他们宿在山洞,环境干燥,晋青睡的十分舒服,梦见自己检查麟珩那玩意儿是真不行还是假不行,结果触发话本剧情,被麟珩这样那样。 晋青梦里已经羞愧难当,谁料梦境还照进了现实,他醒来八爪鱼般缠着麟珩,双|腿|间还……凉凉的。 如今听麟珩又提起此事,晋青一炸,把手里的树枝丢进火堆,闷声:“就是正常的反应,有什么可想的?” “是啊。不是就抱着我射了?有什么的?” “你!”晋青环顾四周,没见暗卫,赶紧上前捂住麟珩的嘴:“你别乱说!什么叫抱着你……那什么!” 晋青红脸,眼角都染上红晕,“我就是……就是正常反应!” “行,正常反应。”麟珩看了好笑,但点到为止,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所以快来睡。不然我只能当你心虚,得仔细问问你究竟梦见什么才那样。” 晋青抬眼瞥他,半晌咬咬牙,合衣钻入帐篷,与麟珩并肩躺在柔软的被褥中。 麟珩看他僵着身子,笑了,“阿青啊……” 晋青:“长宁。” “行。”麟珩:“长宁啊,昨晚分明是你对我动手动脚,如今怎么一副我把你怎么了的样子?嗯?你这样对我,我是不是挺冤的?” “……” 还不是因为你在梦里…… 晋青磨牙,侧过身,背对麟珩。 麟珩轻叹,给他掖好被角后,没动静了。 营地火光轻晃,不时发出点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晋青望着因风鼓动的帐篷,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又慢慢转过身,看向麟珩。 麟珩面对他侧躺着,呼吸平稳,似已经睡熟,御寒的玄色围脖从他面颊滑落半寸,露出威严锋利的面部线条,即便睡着也压迫感十足。 实话说,晋青从前是有点怕麟珩的。这样的畏惧可能来自对上位者的臣服,带入故事主线,莫名有了点奴性。 如今跳出故事,以他自己的视角来看…… 麟珩还挺好看的。是男性会希望自己长成的模样。 晋青以往就向往过,甚至不时翻起点雄竞的心思。 如今再看,同样羡慕嫉妒恨,只是…… 昨日梦境翻上脑海,麟珩的吻与喘息一并落下,满载欲.望。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晋青突然心乱,不明白麟珩怎么就喜欢上晋青了,怕只是自己的南柯一梦,不敢沉沦,慌忙把麟珩的围脖拉高,盖住他的脸,自己背过身睡了。 * 翌日下午,在雪山北坡盘桓两日的两人终于穿越山腰的云海,于视野开阔处看清了雪山之后的北境。 那是比北陆冬日还要素净的存在,除了雪白,再也不见其他杂色。 晋青:“这才是真正的雪原。就是太荒,宜赏不宜居。” 麟珩点头,望着脚下的无人之境,眸光如炬。 晋青从那眼神里,看到了无比熟悉的征伐的欲望。 从前麟珩踏足全新的版图,都是这样的眼神,炽热灼人,势不可挡,让跟随他的人的心脏也鼓动起来,想要跟着他成就一番霸业。 该死……又在诱惑咸鱼搞事业。 晋青腹诽,内心却找回一点从前的感觉,一时收回视线,暂开手里的舆图。 “不知狼群到哪儿了。若按胡为说的,他们已经越过冰河……就是这儿。” 晋青圈着冰河以南的位置。 “咱们现在……” 算着路程,行经路线进入他方才画圈的位置。 晋青陡然惊声:“也在这个范围!” 麟珩似早有预料,没说什么,带着他寻了处山洞住下。 晋青看麟珩和暗卫山洞收拾出来,不解:“要住下?” “嗯。”麟珩:“趁这个机会观察一下狼,或者说狼人族。” 晋青:“发现他们的踪迹了?” 麟珩点头,“他们的先锋部队宿在据咱们十里外的山坳。” “据暗卫观察,狼族相貌与胡为无异,面部无毛,人形肖狼;个体作战能力可参考雪原蛮狼,拥有极强的爆发力,矫捷且敏锐。习性上群聚而居,应当更擅长群体作战。” “这么说来,狼族习性有点像南方的山豺族……”晋青跟着分析:“只是山豺性贪残暴,兽性高于人性,无法与人族共生。不知北境狼族是否也如此……” 麟珩:“今晚我去探探。” “行。”晋青很少否定麟珩的决定,毕竟是死不了的主角,只要不影响大局,他这个挂件打好辅助就行了。 “我去准备一下。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晋青以为麟珩的行动计划里包括他。从前一贯如此。 但麟珩听完迟疑了,半晌道:“半夜。”说完又补一句叮嘱:“今晚早些睡。” 晋青思绪完全被接下来的事情占据,没注意麟珩语气,点头应下。 夜里,准备好一切的晋青早早入睡,睡前还记得叫麟珩叫醒自己。 麟珩看着回到从前状态的晋青,犹豫半晌,终究按原计划对暗卫道:“我一人去,你们留在山洞,保护好长宁。” 暗卫们面面相觑,虽觉皇帝以身犯险十分不妥,但却不敢抗命,只暗暗期盼熟睡的小公子能突然醒来,劝劝冒进的陛下。 但小公子安心睡着,显然是没料到,陛下竟然会骗他。 这是不是太信任陛下了? 暗卫其实不能理解。 都说伴君如伴虎,君王之塌不容他人安睡,但小公子就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 不仅睡,还把老虎抱怀里睡。 17. 第 17 章 夜色渐深,风声呼啸而过。 晋青带甲走进营帐。 少年模样的麟珩正挑灯看书,见来人是他,明显怔了下:“阿青?” 门帘落下,隔绝帐外士兵的视线,本还装和善的晋青瞬间黑脸,上前撑住桌案,一把将麟珩手里的书夺了丢开。 “你什么意思?”晋青伸手指着麟珩愤愤道:“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下?” 麟珩看他一眼,又撇过视线,淡道:“我以为你不想走。” 晋青一顿,想着自己在城里乐不思蜀的模样,有些心虚。 但不管怎么样,麟珩丢下他就是不对。 “我……”晋青找到理由,气势汹汹:“我这是看你好不容易回趟家,想让你和伯母好好待上几天。结果你倒好,三过家门而不入,最后还把我丢下!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追上你,带着孩子们跑了三百里,你知道三百里是什么概念吗?” 晋青越说越气,最后索性坐在桌案上,伸着手指和麟珩掰扯:“咱们之前可是约法三章的。这第一章是什么?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答应过,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丢下我!?” 麟珩:“……” 莫名的沉默搅得人心烦。 晋青看着眉眼越来越有上位者气息的麟珩,心里没由来慌张,半晌竟然真生气了,叮叮哐哐洗漱后到行军床睡下,被子蒙头,睁着眼不说话。 两人熬鹰似地对峙。 一直到晋青上下眼皮打架,桌案旁才传来轻微地响动。 晋青微不察觉地翻过身,扒开被子观察麟珩。 麟珩坐床边,慢条斯理解起腰带。 晋青:“你干什么?” 麟珩:“休息。” “到我床上来休息?” 麟珩:“……” 沉默半晌,他轻叹:“我以为你不来,没准备你的床。” 晋青一炸,更气了,大字一摊把行军床完全霸占,无赖道:“你去找别人挤吧!找你爹找你哥找你弟,别来我这。” 麟珩微顿,半晌伸出手,把晋青胳膊腿一锁,整个抱怀里,强势地挤进温暖的被窝。 晋青不及反应,就被麟珩当成人形抱枕,牢牢锁进怀里,挣扎不得。 “干什么?”活了两辈子还干不过十五六的半大少年,晋青红温,又气又急,威胁麟珩:“放开我,否则你就不是我唯一的哥,我给别人当狗去。” 麟珩静静看他,半晌才道:“阿青,约法三章我没忘。但是我的条件,你忘了。” “什么?”晋青睁大眼:“你少倒打一耙。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麟珩:“我不要你的忠心。” “啊?” 麟珩:“我当时说的是,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只能听我一个人的话,这辈子也只能跟着我。这样我才把你当兄弟,无论如何不抛下你,义无反顾救你……” 晋青听他又开始训狗,急了,反驳:“我没做到吗?” 麟珩:“那你为何听我母亲的话?她让你住下你就住下?她让你去灯会你就去灯会?” 晋青麻了,没料到症结出在这儿。 “我那不是和伯母客套吗?哥,那是你妈,我能跟他对着干吗?我以后还得在你手底下讨生活,得罪你妈对我有什么好处?嗯?” 麟珩闻言,态度软了点,但仍强调:“你只能听我的。” “行。”晋青看着半大少年突然钻牛角尖,给磨得没脾气了,率先妥协:“我错了行了吧?赶紧放开我。” 麟珩这才松手,与他并肩躺在不算宽敞的行军床,盖一床被子,肩膀挨着肩膀。 晋青揉着被攥得发红的手腕,嘟囔:“就为这点事把我丢下,也不知道谁错得更多。” 麟珩:“……” “算了。”晋青捧麟珩:“谁叫我是你的狗,不和你计较了。但你记好,再有下次,我就不会来追你了。狗也是有狗脾气的。” 到底谁是谁的狗? 麟珩阖眸,不想给晋青当狗,又忍不住,半晌解释道:“父亲要进攻中原,我觉得太危险了。你在家中会安全些。” 见麟珩还有这重考虑,晋青残余的怒气也消了,但仍不忘强调:“你觉得危险也不行。说过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麟珩扭头看他,平静的双眸微微泛起波澜,反问他:“无论如何都在一起吗?” “对啊。”晋青自顾自道:“你可别嫌弃,就把我当你腰上的挂件。” 他指指麟珩腰带,“日后你去任何需要系腰带的地方都得带着我。不带要打申请,我同意才行,懂了吗?” “……嗯。” “别嗯,说你懂了。” “我懂了。” “说你不会再丢下晋青。” “我不会再丢下阿青。” “这才对嘛。” 夜风刮面,麟珩在雪山疾驰,没由来想起这件快过去二十年的旧事。 自从能独立思考,他做事就很少犹豫,不惧得罪任何人,哪怕面对父母兄弟,他也不会迂回迁就,唯独对阿青…… 他害怕碰到阿青的应激线。 昔年军中都传晋侯温柔。只有麟珩知道,温温和和的阿青心中有一杆称,只要不触他霉头,他就愿意捧着你哄着你,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一旦惹他生气,让他失望,他就会变成沉默的刺猬,再也不理你,你想主动求和,就免不得对上他一身的刺。 低姿态,但高敏感,高防御,高反伤。这就是晋青的性格底色,对谁都一样。 所以…… 他今夜这样欺骗阿青,丢下阿青…… 等回去…… 麟珩攥紧马缰,疾驰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半晌又猛地调转马头。 不行。 这样抛下阿青……哪怕有理由,他也绝对死定了。 * 一路疾驰,雪沫飞扬。 晋青怀着怒火,按照系统给的舆图,甩了暗卫,急追麟珩。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竟然被骗了! 等他追上麟珩,定要让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把自己带来又丢下,算什么? 真是疯了,一点不负责! 不都说了得把我别裤腰带上? 我死山里你就舒服了。 哼! 【主……靠近……来……了!】 【什么?】 【主……来了……】 颅内,系统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完全听不清关键信息。 晋青蹙眉,正骂系统不靠谱,却见不远处,有黑影在林间一闪。 晋青一惊,放缓马速,悄然握紧腰间横刀。 什么东西?好快…… 【人还是狼?】 系统没有回答。 晋青只能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转瞬,熟悉的松香随风涌入鼻息。 晋青握刀的手一松,和疾驰而来的麟珩打了个照面。 麟珩似乎没料到是他,当即勒马急停,静静地与他对望。 “阿青……” 晋青磨牙,片刻后一抖马鞭,指着去而复返的麟珩:“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我丢在……” 麟珩:“我错了。” “嗯?” 晋青怀疑自己听错了。 麟珩解释:“怕有危险,所以才留你在营地。但想想不妥……就回来了。” 晋青:“……” 由于麟珩跪太快,他蹭蹭蹭拔高的怒火瞬间灭一半。 还以为被麟珩玩弄了。没想到他是真担心自己的安危。 晋青:“你……你别以为这样说就算了。你抛下我这件事情,已经成既定事实了!” “嗯。”麟珩握住他马鞭,将他拉近些,看着他眼睛道:“等回来,你惩罚我。” 一个皇帝这样说……好M。 晋青彻底没脾气了,赶紧抽回自己的马鞭,对麟珩道:“走,正事要紧。” 说完夹紧马腹,一马当先。 麟珩看着晋青背影,松了口气,同时又动容。 原来阿青,还会来追他。 麟珩唇角微微扬起,策马追上去。 “阿青,等我。” 晋青:“长宁。” “行。”麟珩:“长宁,等我。” 晋青:“不等。” 麟珩:“……” 转眼来到狼族先锋营地外围。 天欲曙。 晋青和麟珩弃了马,又在山林滚上几遭,等身上沾染山林的味道,才继续靠近狼族营地。 “小心些。狼族应当昼伏夜出。算算时间,这会儿正是他们捕猎完回营地时候。” 两人此时已来到能观察狼族营地的范围,正挂在一棵树上。 晋青轻声提醒麟珩:“不要被发现了。” 麟珩应了声,不动声色地观察远处的狼族营地。 晋青则抱着树干,警惕地环顾四周。 麟珩看他一眼,劝:“暗卫在四周。有动静他们会提醒。” “哦。”晋青放松些,和麟珩一道观察狼族营地。 这处狼族营地与人类的军营一般无二,在平缓背风处扎着帐篷,燃尽的篝火上架着未吃完的烤肉。 数百名人身狼脸的先锋分做几队,捕猎的捕猎,休息的休息,训练的训练,看着文明又有序。 晋青:“像人。” “嗯。”麟珩并不意外,“能想到利用胡为分化人族,谋取领地,他们部族首领应当不会太愚蠢。回去等着谈判吧。” 麟珩跳下树枝,向晋青伸出手,“来。我接住你。” “……”晋青从另一面跳下。 刚落地,又骨碌碌窜到麟珩身后,老实躲起来。 麟珩一顿,抬眼却见两匹雪白的大狼从雪地冒出来,饥肠辘辘地看着他们。 晋青探出半个头,问麟珩:“什么狼?认识吗?这也太聪明了,竟然躲在雪里。” 麟珩轻轻摇头。 晋青:“行吧。还好只有两匹,你上。” 话音落下,十数匹同样的巨型白毛狼从积雪中站起来。它们抖抖矫捷有力的身躯,抬起头,呲牙咧嘴看向他们。 晋青:“……” 他拔刀,无奈道:“好,我也上。” 18. 第 18 章 “不用。”微凉干燥的手落在晋青手背,轻轻拍了拍:“我来。” 晋青:“你确定?” 麟珩扬眉,笑道:“阿青长大了,都小看师父了。” 晋青:“……” 忘了这茬,麟珩这个人长得不像舞刀弄枪的武夫,但是真能打。 从前他行军打仗,御马骑射,对敌作战,都是麟珩手把手喂出来的。 就……一整个免费的高级教练。个人能力没得说。 “行。你上。” 正靠拢的暗卫:“那个……陛下……我们……” 麟珩:“看着。” 暗卫听令,护着晋青退至一旁。 晋青看他们这么听话,不由愣住:“他说啥就是啥?” 暗卫们异口同声:“那不然?” 晋青服了,抽出横刀率先展开攻势,“一人四只,赶紧解决离开。等会儿把狼人先锋招来了。” 暗卫一愣,看向麟珩。 麟珩:“听他的。” 数人得令,一齐行动。 不过片刻,白毛狼陆续倒地。雪地染血,散发腥臭,余下地白毛狼不敢再战,吓得四散奔逃。 “血腥味!?” “有猎物!” 狼族先锋营地出现骚动。 晋青将刀在雪地一擦,收刀回鞘后对麟珩和暗卫道:“撤!” 暗卫分散开,麟珩和晋青直奔向拴马的地方。 荒山雪域,寒风拂面,身后是极速靠近的狼族追兵。 晋青肾上腺素飙升,爆发力极强但体力消耗加剧,片刻后气喘吁吁握上麟珩的手。 “哥,跑不动了,拉着我。” 麟珩反握住他手腕,稍稍停下,将他背到背上,继续跑。 “别……” “你轻。”麟珩速度毫无变化:“一样的。” 行吧。 晋青靠麟珩肩头,无不羡慕:“体能真好。” “床上也会一样好。试试?” 晋青:“?” 这什么时候!说这个? “哥……你悠着点。” “总归会到这一步。” 行行行。 晋青:“你能硬再说吧。” 麟珩速度一缓,半晌笑出声。 “到了。你先上去。黑马。” 晋青依言,翻身上去。麟珩解开黑马的缰绳,随后坐到他身后,策马返回。 麟珩:“我们一匹马足够,留一匹给暗卫以备不时之需。” 晋青应了声,放松下来,靠麟珩怀里。 “刺激。” “嗯。”麟珩:“很久没这种感觉了。” “什么感觉?” “活过来的感觉。” 晋青一顿,回头看麟珩。 麟珩面上没什么变化,仍旧是威严锋利的模样,但眼里含笑。 挺矛盾的皮相。 在晋青眼里,麟珩不是很凶的那种上位者,甚至堪称温柔。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面部线条越发锋利,往往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直视。 真是矛盾。都说面由心生,麟珩性格也没变太差,怎么越长越凶? 不过这想法若让别人知道,晋青可能会发现,这完全是仅他可见的温柔。 半时辰后,晋青与麟珩回到山洞。 只是他们行踪已经暴露,以狼族首领的智慧,必然察觉自己的族群被人族被窥视,很可能来截杀他们。 所以整座雪山都不能多待。 两人在山洞短暂休整了会儿。进食休息。见暗卫们全须全尾回来,立即返回天风原。 来时悠闲,去时却是逃命。等回到天风原,一行人都狼狈不堪。 晋青挺体面一人,没好直接露面,便让暗卫先回营禀报,自己拉着麟珩回了小雪村。 “先洗洗再回去。陛下是一国之君,得注意仪态。” 话是这样说。 可等两人一番忙活,准备好一切,晋青率先把自己剥了,泡进盛满热水的浴桶。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个一国之君。 甚至…… “哥,给我洗下头。皂角在床头柜第二格。” 麟珩也很没自己是皇帝的自觉,闻声撩起衣袖,净手后把皂角取出,搓出泡泡,抹在晋青乌黑的发丝上轻轻抓揉。 晋青靠在桶沿,舒舒服服享受麟珩的伺候。 等周身疲乏消退,他才睁开眼,问麟珩:“哥,你认出我了,对吗?” 麟珩闻言一顿,半晌笑了声,似在嘲弄他现在才看出来了。 晋青奇怪了:“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麟珩:“你没认出我的时候。” 晋青蹙眉,“那就是天风城?不能吧……” 就一眼? 就能认出他是本人? 雪蛮子将重生的他认成自己儿子已经够离谱了,麟珩是怎么一眼认出他的? 他当时死麟珩怀里,可是死得透透的。 麟珩怎么……直接就认出来了? 麟珩解释:“那时我听见了……”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可惜说不出来。 就如同十年前,他也无法告诉阿青,他爱他,能原谅他做的一切,希望他不要死。 这种感觉,就好像中了某种禁制,他能看破,却无法突破,也无法让别人知晓。连阿青这样的外来者也不例外。 晋青只听见半句话,久不闻下文,回头看麟珩:“听见什么?” 麟珩看着他,欲言又止,半晌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好吧。允许你有秘密。因为我也有。” 晋青猜测可能是作者给主角设定了什么超凡能力,但麟珩自己也说不清楚。 到时候避开麟珩,问问系统去。 “不过我当年……”晋青沉默下来,想解释十年的事情。 结果刚开口,就被堵嘴。 他换了个话题:“我死而复生……” 仍旧被堵嘴。 可恶! 【都大结局十年了,青也杀了,还不让人解释吗?】 脑海中寂静无声,好似从来不曾存在过什么系统。 晋青服了。 正犹豫怎么给麟珩解释他死而复生这种超自然现象,麟珩主动问:“你变成如今这样,是巫术吗?” 巫术?麟珩这样理解的吗? 也行吧。 晋青:“差不多。” 麟珩点点头,算是结束了这个两人都无法言说的问题,净手后抬起晋青下巴,示意他头后仰,“冲水。” 晋青坐起来些,把脖颈挂在浴桶边沿,向后仰头。 麟珩托着他脖颈,认真替他冲洗泡沫。 晋青趁其不备,追问:“你是真的爱我?还是看出我是晋青在戏耍我?” 麟珩:“是真的爱你。” 晋青面上一红,声音小了,嘀咕:“什么时候的事情?” 麟珩停下来,想了许久,轻声道:“可能是十四、十五岁的时候。” 晋青大惊:“这么早?” “嗯。”麟珩摸摸他脸,示意他把头偏向一边,给他冲鬓角的泡沫。 温热的水从鬓角流到耳后,晋青看着浴桶内摇曳的水波,听麟珩絮絮道:“那时我开始抽条,成长迅速。夜里总是燥热,睡不着。奶母将此事禀报给母亲,母亲便给我寻了通房。但……我接受不了,将人送了回去。” “你知道,母亲向来与我不亲,见我不识好歹,便没再管我。我那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敢和人说 ,只好自己摸索渡过这一时期。” 晋青惊了,没想到麟珩竟然也有如此躁动的青春期。但问题是,他那时也和麟珩在一起,根本没发现问题。 还好主角没计较,没把他踢出挂件行列。 晋青:“后来呢?” “后来……”麟珩看他一眼,缓声:“自己弄没意思,甚至不舒服,身体一直像火烧着一样,很热很燥,无法释放。直到一次,你夜里来找我,与我同睡。那时我嗅着你的味道,自己抚摸,终于……在烈火灼烧后,尝到了情欲的快.乐。” 我……嘞个豆?这也太…… 感情我不是你白月光而是黄月光! “阿青。”麟珩轻轻抚摸他侧脸,哑声:“那还是我第一次这么爽。” 够、够了! “扑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桶沿挂着的人头消失。 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麟珩静静看了会儿,等人冷静得差不多,才将他的阿青从水下捞起来。 “哗啦——!” 水流顺着额面滑下,晋青大口大口喘气,半晌才平复,轻声道:“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你也藏得太好了。十几年就这样藏过来了……你这也……太……” “从前也没想过让你知道这些。”麟珩替他擦掉脸上的水,“那时就想着,你我能做一辈子的兄弟也很好。 “我总归会护着你,看你长大、成亲、生子,福寿双全,无疾而终。可后来……你……你出事了。” 麟珩语速慢下来,额角青筋凸起,半晌才平复。 晋青心中一紧,握上麟珩的手,刚想安慰和想办法解释十年前的事情,麟珩就反客为主,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刹那间,指尖仿佛触电,酥酥麻麻,晋青“嗖”地一下挣脱了。 好……好那个。 忘了这人深受颜色话本熏陶,今非昔比,已经不是十年前的纯情君子。 他根本不需要安慰。 晋青定神,把自己最后一个问题抛了出来,希望彼此把话说开,别留芥蒂。 “当年我背叛你,你怨我吗?” 麟珩深深看他,半晌笑了声:“阿青,从始至终,我只恨你一件事。” “什么?” 麟珩清醒道:“你不爱我。” 晋青定住,撑着桶沿的手紧了紧,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 也不是不爱。 谁玩游戏没真情实感喜欢过某个npc? 更何况麟珩还是趋于完美的主角。 这种喜爱当然不是假的。 可……是爱情吗? 晋青低下头,半晌又抬头,和麟珩商量:“哥,我没爱过什么人,搞不清楚你这个。要不这样,咱们……试试?” “试试?”麟珩一顿,似乎没理解这个试试的意思,毕竟这时候盲婚盲嫁,不兴谈恋爱。 晋青想了想,找了个贴切的说法:“就是……就是先私相授受,等彼此心意确定,再搞什么媒妁之言,当然咱们是两男的,好像也不需要搞什么媒妁之言,但还是得告诉你父母和我们的孩子对吧?当然当然!另一层面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尝试过,确实不合适,就算了,不能再相互纠缠了。你能理解不?” 麟珩看向他,略微垂下眉眼。 晋青莫名察觉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正想是不是踩了麟珩某条底线,麟珩又很好地隐藏起来,拿帕子将他身体包裹住,一把将他抱出浴桶,放在热好的炕上轻轻擦拭。 晋青裹帕子里,被麟珩搓扁揉圆,好半晌才抓住麟珩的手,问:“哥,成吗?” 麟珩摸摸他脸,轻声道:“阿青,已经在试了。” “哦。这种事情你应该通知我。”晋青盘腿,任麟珩给自己擦身体,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像个木头,于是微微倾斜身体,靠麟珩怀里。 麟珩伸手抵住他肩膀。 晋青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渣男!到手就玩距离感? 麟珩:“我身上脏。” “哦!”晋青这才想起,尊贵的皇帝陛下伺候他半天,自己还没洗。 晋青赶紧穿上衣服,对麟珩道:“等我,我给你热水去。” “不用。”麟珩按住他,示意他先把头发擦干。 晋青接过帕子,转眼看麟珩拖着浴桶到室外,脱下一身脏衣,就着他用剩的温水冲洗。 晋青趴在窗台,看着水流从麟珩宽肩窄腰流下,视线又往某处汇聚。 麟珩肯定对自己的身材十分自信,半点不藏着掖着。 说起来,他这玩意儿到底能硬不能硬? 这段时间好像没见它抬过头。 但从心理学层面讲,某方面出问题的男人做不到麟珩这样坦然。晋青只能推测答案为肯定,即能硬。 “那他这个尺寸,要是想跟我玩荤的!我屁.股岂不是遭大罪?” 晋青:“……” 不行,如果真成了,这恋爱得谈素的。 19. 第 19 章(捉虫) 把遗留问题一一讲开,晋青重获新生。 上辈子失去的退休生活,这辈子他挣回来……不对,是麟珩给他送回来了! 不枉给主角当了二十多年的挂件。 跟着主角混,不用亡命天涯,也不用隐居山村,还有个知根知底的准男朋友。诶嘿,还有什么比现在的生活更完美? 【恭喜宿主。】系统活了。 晋青开始想念洗完澡被玄甲卫叫走的准男朋友。 【……】 系统抓狂。 【你一点都不在乎我!我现在就是你们俩的距离测试器,对吧!?】 晋青:【你也就这点作用了。】 系统:【……】 晋青:【不过话说回来,你知道麟珩怎么认出我的吗?】 系统:【这段时间我被关小黑屋,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有两个猜测。注意,两个猜测是交集。】 【说说。】 系统:【第一,作者给他开挂了,做人设时就给主角捏了超绝第七感。第二,他知道系统的存在,能够屏蔽系统,且获知系统信息。】 晋青一愣,想起上辈子做任务,叭叭念完台词,拿刀抹脖子,麟珩焦急痛苦地看着他,似有话要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今天……好像也出现了类似情况。 麟珩那时欲言又止的状态,类比起来,和系统禁言他大差不差。 天……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岂不是知道自己是个纸片人?】 【也许。】 晋青沉默,半晌又追问:【万一是真的,能推断他何时发现的吗?】 系统:【从他第一次屏蔽我开始算……应该是你三岁,他四岁的时候。那时候我带着大纲来这个世界,准备与你绑定,但被主角丢小黑屋了。】 天…… 【如果真是这样,麟珩岂不是四岁的时候就拥有了上帝视角?】 【或许。】 那也太痛苦了吧! 如果一个人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得势、失势,自己亲友对自己的态度,自己人生所有的际遇都是被人为安排好的,那他该有多彷徨? 这不就是古代版楚门的世界? 晋青心里不知为何,抽疼一下。 他试图回忆麟珩的成长轨迹,却没看见麟珩挣扎的痕迹。 除了他死亡那次,麟珩一直没有偏离故事的主线,一路向着既定的结局进发。 所以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晋青悬起一颗心,左思右想不得安定,索性去营地找麟珩。 * 麟珩抽调的兵马已经来到天风原。 小雪村外的临时营地来了不少高级将领。 晋青到时,看见不少熟脸。 他们乍然见到他,都如最初的雪蛮子,目露惊讶。 晋青这辈子只想做闲人,不想掌权也不愿带兵,所以没有和这些人打交道的意思,当下就无视了这些目光,径直向主账行去。 时值傍晚,天边一抹血色残阳,雪原的光线已经昏暗下来。 近卫邱成见他走近,很快迎上来,乐呵呵招呼:“小公子来了。” 晋青颔首:“陛下呢?” 邱成指指身后:“主账里。” “好。” 晋青准备进去。邱成却将他拦下,“小公子小公子,稍微等等吧。” “有正事?” 可将领们不都在外候着? “这……倒也不是。”邱成:“是陛下下令,此刻不见人。” 晋青一顿,停在营帐前,眉头微蹙。 和皇帝谈恋爱是不太对劲,怎么见个人还这么不方便。 无语。 不关心他了。 晋青转身就走。 “哥哥!”叶秋白突然挑帘出来,叫住他道:“大爸醒了,叫你进来。” 醒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晋青收回刚刚的想法,快步入内。 踏入瞬间,黄全声嘶力竭的哀嚎响起:“畜生啊畜牲!” 周遭将领一同看向他。 黄全:“那是主公的孩子,你……” 被玄甲卫拖走。 众将领若有所思,片刻后明白什么,纷纷收回视线,看向帘幕落下的主账。 帐内,浓郁的松香扑鼻而来。 麟珩垂头坐在行军床上,看着状态不佳。 晋青一愣,蹙眉问:“陛下,你怎么了?” 麟珩搭在膝盖的指节动了动,但没回应。 还没来得及离去的巫医深深低下头,手里还捧着一碗未凝固的鲜血。 怀疑血的来源,晋青眉头蹙得更紧,快步走到麟珩身边,半蹲下来,握住他手臂,掀开衣袖。 黑色袖口下,才包扎好的绷带点明了鲜血的来源。 晋青不由抬眼,急切问:“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放血?” 麟珩略微掀起眼皮,晋青看着他眼神,忽地一震。 上次在天风原就是这样的眼神!悲伤又沧桑,仿佛看尽世间一切的垂暮老者。 晋青心中没由来慌张,陡然扬声:“到底怎么了,问你话!” 巫医吓得一抖,死死盯着行军床坐着的皇帝。 叶秋白也上前,“哥哥,大爸现在……” “先下去吧。”麟珩忽然开口,嘶哑得不像话。 帐内另外两人一愣,似十分意外。 麟珩抬头,沉声:“听不懂?” 两人回神,迅速退出去。 帐内只剩晋青与麟珩。 晋青看麟珩异样,似突然生了场大病,也忘了来意,握住麟珩冰凉的手,用掌心的温度捂热,话音软下来:“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 “没事。”麟珩眼底恢复点亮光,轻声道:“例常治疗。” 晋青:“治疗什么?” 麟珩:“不举。” …………………… 晋青:“别开玩笑!我认真的!” 麟珩:“我说的也是真的。要摸摸吗?软软的,应该挺舒服。” “……” 晋青服了,但总觉得这事儿透着不对劲,于是快速伸手抓握了一下。 “……” 被骗了…… 晋青瞬间熟透,撒手的同时一个弹射起步,从床头退到在床尾。手呈瑟缩状悬在侧肋,方才梆硬的触感还残留着,五指张也不是,曲也不是。 天啊…… 好恶劣! 怎么会有人,骗别人去摸他二弟! 烛光幽幽,晋青涨红脸,眼眶都湿润了。 麟珩抬头看他,半晌没忍住情绪,笑出声来。 晋青:“……” “再笑……再笑今下午商量的事情就此打住。” 麟珩当即敛声,半晌才解释:“近来血热躁郁,时常发热,便叫了巫医来调理。不是什么大事。 “简而言之,只是发.情而已。” “……” 晋青真的熟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对麟珩道:“商量一下,陛下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学话本里那种、那种直白的话?婉转一点我也能听懂!” 否则真的很那什么! 你是主角,你是皇帝啊! 麟珩轻笑,不置可否,视线里竟然多了一丝堕落的痞意。 好好好,叛逆期延迟了,行行行,能理解。 晋青攥拳。 能理解个屁! “大爸。”屋内没了动静,叶秋白突然探进半个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看晋青又看看麟珩,提醒:“诸位叔叔等候多时了,宣吗?” 意识到麟珩还有正事,晋青准备走,走前问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今夜在睡哪儿?如果回小雪村我去外边儿等你。不的话,我就先……” “和你回去。但是阿青,”麟珩叫住他,同时对叶秋白挥挥手,示意小孩儿出去,“你觉得,我这个状态见人,妥当吗?” “……” 那怎么办? 我有什么办法? 晋青真懵了,说话差点闪了舌头,半晌才结结巴巴建议:“你、你拿厚衣裳遮遮!” 麟珩眯眼。 晋青:“我先出去了!” 害怕听到什么跌破底线的要求,他跑得比说得还快,话音未落已经离开主账。 帐外全是探头张望的将领和士兵。 众人看他慌慌张张出来,纷纷挂上微妙的笑意。 晋青大窘,慌忙对叶秋白道:“陛下宣诸位将军。” 有、有吗? 叶秋白听哥哥假传圣谕,一时睁大眼,不知该不该应。 好在这时,麟珩的声音传出:“都进来吧。以后长宁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叶秋白:“!” 一众将领:“!” 喂马的黄全冲出来:“少主!少主你清醒一点,不要被狗皇帝用权利蛊惑了少主——!少……”被玄甲卫拖走。 晋青:囧。 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公子!”邱成很有眼色地跑过来:“等陛下吗?外面冷,去偏帐等等吧?” “不用。我站站。” “好!您注意别冻着。”邱成又很有眼力见儿的退下。 一缕冷风拂过,晋青脸上的热意消退,转身看向主账。 天边夕阳只剩暗红的一线,夜色如墨,反倒让主账的光影变得明显。 晋青隔着营帐看麟珩站起,颀长的身影投影在营帐上,完全可以想象他此刻威严沉肃的模样。 “这会儿到挺正经。” “有本事你就当着下属孩子的面儿发疯……” 晋青小声蛐蛐,在冷风中独处半晌,又想起自己的来意。 不知道系统的推测是不是真的…… 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确认。 晋青轻轻叹气,撑着木栏杆坐下来,望天惆怅。 约摸两刻钟后,麟珩议完事出来,停在他面前,垂眼看他。 “怎么了?还在恼方才的事情?” 晋青摇头,仰起修长的脖颈,静静观察麟珩。 可惜冬日的夜太黑太黑,他只能看见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 麟珩迎上他视线,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 周遭响起抽气声、嘀咕声。 晋青回神,视线越过麟珩,停在了不远处的吃瓜群众身上。 他们虽然藏在夜色中,但吃瓜的眼睛却瞪得比铜铃还大,在黑色幕布一眨一眨。 晋青:“……” 不行!还试着,没谈,不能公开! 他想着,赶紧压下其他念头,对麟珩行礼:“参见陛下。草民护送陛下回村。陛下请!” 二倍速说完,晋青对麟珩使使眼色。 哥!走前面! 麟珩看着他,片刻后笑了声,轻轻牵起他的手。 吃瓜群众无声喧哗。 晋青:“……” 走出一段路。 晋青提醒:“哥,我们还在试!” 没谈! “我知道。” “那你还……”晋青举起两人交握的手。 麟珩:“这不是没要求你和我云雨吗?” “……” 好一个破窗效应。 晋青:“你想得到挺美。” “其实不止想想。” 晋青一顿,扭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麟珩握紧他的手,看他的目光晦暗,似一点星火落在干草堆,半晌才轻声道:“阿青,我想做。” 20. 第 20 章(捉虫) 做、做什么?爱吗? 天! 你别想!!! 那玉米大棒子是能用的吗? 晋青真服了,好一阵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和麟珩掰扯。 “哥,你真能理解试试的意思吗?” 晋青甩手,没甩开,只能单手在身前比划,指指自己,又指指麟珩。 “试试,就是我们还没开始,还不是那什么关系,所以你不能、不能和我……那什么!” 麟珩:“可不可以理解为,以后可以?” “……” 晋青斜睨他一眼,当即甩开手,快步向前走去。 麟珩轻笑,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晋青憋着一口气,过了会儿想起来意,回头看麟珩。 麟珩就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身形高大,替他挡住袭来的夜风,见他回头,眉眼微垂,轻轻一笑,唤他:“阿青。” 晋青心间泛起涟漪,气消了,主动勾勾麟珩的手指,慢慢握住。 麟珩身形一僵,片刻后跟上他脚步,与他并肩。 二人牵着手,相携走在寂静漆黑的雪原。 晋青想了想,轻声道:“麟珩,其实我……我……” 又是下午的情况!说不了! 一旦发言冲击世界设定,就会被禁言。 可恶!系统自己都不靠谱,还整这么多设定,到底是为了折腾谁啊! 晋青暗自抓狂,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轻轻靠着麟珩。 愤怒,无助。 麟珩:“怎么了?” 晋青对上麟珩视线,放弃挣扎,问起眼下狼族的事情。 麟珩似有些意外,缓声道:“已拟定绥化方案。只是狼族善战,又能御狼,战力不低,是否归顺还另说,不排除有开战的可能。” “开战?那得多做准备。”晋青压下杂乱的思绪,提醒麟珩:“天风原的百姓刚过完冬,家中恐无余粮,咱们若是与狼族打起来,粮草物资方面……” 麟珩捏捏他手,宽慰:“无需过分担忧。近些年都是长冬,北境异族南下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朝廷早已从南方征调了充足的口粮以备不时之需。若长冬持续,后续还会考虑让天风原的百姓南迁。此地日后就作为军事防线。此次绥化狼族,也是基于此考量。” 好! 整挺全面,晋青放下心。 麟珩:“既在乎天风原,今日议事为何不留下来听听?” 晋青想着自己的退休大计,如实道:“只想跟着陛下当米虫,不想管其他事情。” 麟珩静静看他。 晋青问:“陛下许吗?” “许。” 晋青唇角扬起,退休生活有了保障,一时开话匣子。 “说起来,你为何把青骑卫都丢天风原?他们不知事情真相,难免对你有意见,你将他们放在一处,难免出乱子。” 麟珩:“张丞相安排的。那时你新丧,我状态不太好,没管。” “原来……是这样。”第一次听麟珩提起这十年的事情,晋青思绪有些慢,不知该说什么。 麟珩似有察觉,另一手摸摸他脸,继续道:“不过事实证明,阿青的青骑卫也很可靠。十年间,他们坚守北陆防线,寸步不让。若非胡为化狼,被狼族首领控制,不会出任何岔子。” “好像也是……”晋青:“雪蛮子呢?怎么没和秋白一样,跟着你?” 麟珩:“那时他年纪小,他天天哭着要爸爸。那时我……照顾不好他,只能把他交给张丞相抚养。张丞相严格,雪蛮子受不了,后面又跟着黄全离京,我去追他,他更愿意跟着青骑卫,便随他了。” “这样啊……” 怎么一副鳏夫的口吻? 晋青心虚愧疚,一时沉默下来。 他当年做的事……确实欠考虑。 以为自己死了就算完成任务,就能退休,便毫不犹豫抹了脖子。 只管把身后事抛给麟珩,却没考虑麟珩的心情。 十年前,麟珩眼睁睁看着他自尽,是什么样的心情?后续处理他留下的烂摊子,时时刻刻听人提起他,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晋青眨眼,带入自己难受得不行,忽然侧过身,拥抱麟珩。 麟珩微怔,额间青筋浮起又隐下,抬手没入晋青围脖,握住青年纤细的后颈。 “怎么了?”克制又温柔的询问。 晋青抱着麟珩腰,头埋在他肩头,愧疚道:“对不起麟珩……当年、当年是我没有心,害你难过。” 麟珩抬头,望着无垠的夜空,像囚笼。 捏着晋青脖颈的手缓缓收紧。 “……”晋青闷哼,抬头看他。 麟珩当即闭眼,低头轻轻抵在他额头。二人鼻尖相触,呼吸纠缠。晋青察觉麟珩呼吸加快,略微后仰,却被麟珩另一手托住后腰按进怀中。一手抓后颈,一手抓后腰,全然不许人挣扎的动作。 天…… 他不会……又那什么了吧? 危险的侵略气息蔓延开来,晋青略微撇开脸,慌张道:“麟珩,你的手……你的手有点烫。” “我知道。可我此刻很快乐……阿青,阿青,让我抱一会儿。”麟珩轻声唤他,轻声祈求,灼热的呼吸落在他侧脸,像是一个将落未落的吻。 晋青一顿,垂首靠在麟珩的肩头,被迫平视着夜色,感受着抓握在他后颈的手轻轻摩.挲他颈间皮肤,带着茧子的掌心指腹就这样一寸寸碾磨、按压…… 他背脊轻轻颤抖,酥酥麻麻的感觉逐渐汇聚。 “麟珩,麟珩……我那个……你放开……” 不知暗处有多少暗卫盯着这场面,晋青惊出一身热汗,仰头道:“别,别摸了,放开!” 晋青猛一推,麟珩微微后仰,但掌控着晋青的手寸步不让。 晋青被带得踉跄,又撞麟珩身上。 麟珩喘息一重,如动物般用头顶起他的脸,和他贴脸,蹭他面颊,又轻轻吻他脸,一下,又一下。 晋青一抖,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麟珩,麟珩此刻不像人,但他脑子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别蹭了……真别……放开我!”晋青急得跺脚,还没感受过这么刺激的拥抱,觉得下一刻就该…… 天…… 要不要这么丢人。 晋青咬唇,倏地低头,揪起麟珩衣领,咬牙道:“麟珩……过分了!” 麟珩一顿,晃晃头,眼底恢复清明,轻轻放开了他。 落他后颈的手擦过他耳廓,摸了摸他的脸。 麟珩低眼:“抱歉,阿青。” 两人间的距离拉开,冷风从汗涔涔的后背掠过。晋青缓缓回神,震惊地看着麟珩,“你是不是又……又那什么?” 麟珩揉着眉心,缓声道:“我情绪起伏不能太大,否则……就会像这样,失控,饥渴,想要拥抱你。” “为什么会这样!?” “病。”麟珩闭眼又睁开,说完转身向前走去。 晋青想起下午看见的巫医,赶紧扯扯下裳,追上麟珩。 “什么病?和性有关?严重吗?” “别不说话!我、我能为你做什么?睡.我你会好一点吗?” 麟珩垂眸看他,眼神像盯上猎物的食肉动物。 晋青心里一紧,手背在身后,护着自己屁股后退。 他……他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然是个感情骗子。麟珩都这样了,他还担忧自己屁股。 可那种事情……像话本里描写的那种事情…… 晋青磨牙,接受不了,半晌道:“这种事情治标不治本,咱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样。” 麟珩倏地一笑,片刻后伸出手,掌心向上悬停半空,对他道:“阿青,下雨了。” 晋青抬头,这才感觉有细密的雨丝落在脸上。 可这有什么联系? 晋青:“我问你为什么会这样。你别扯开话题。” 麟珩眼里的情.欲散去些,边走边道:“下雨了,说明春天来了。春天来了,人就容易发.情。” 啊? “不是病吗?” “不和阿青交.合就会发疯。”麟珩含笑,回头看他,缓声:“难道这不是一种病?” 啊!? 晋青脑子短路,怔怔看着麟珩,怀疑他说谎,可没有证据。 “所以,阿青……”麟珩走近一步,停在他身前,哑声问:“你愿意为了我,和我像发情的动物一样,疯狂交.合吗?” 晋青心一颤。 好奇怪的病,好奇怪的治疗手段,好奇怪的麟珩。 救命。 晋青揉脸,确认自己不是在做奇奇怪怪的春.梦,转身跑了。 “哥,你正常点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 麟珩垂眼,看着晋青生动的背影,半晌难以自抑地笑起来。 雪原沉寂。 迟来的春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清晨,雨未停,河流化冻,在稀薄湿润的冰下哗哗东流。 晋青被火热的炕烤熟,一睁眼,恰好看见另一头的麟珩。 麟珩屈腿靠墙坐着,敞着上衣,胸膛缓缓起伏,竟然坐着睡了。 昨夜回来,两人就能不能一起睡折腾到半夜。最终以他被麟珩强行抱上床,成麟珩的人形抱枕结尾。 晋青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的。就记得炕很热,麟珩也很热,晋青热得受不了,一直推麟珩。 原来推开了吗? 晋青迷迷糊糊想着,爬起来凑近麟珩,摸了摸麟珩裸露的前胸,脸和额头。 嗯。温度下去了。 看来不那个了。 晋青放下心,又倒下来,枕着麟珩大腿合上沉重的眼皮。浓郁松香萦绕鼻息,带着安抚意味,他很困又睡去。 等他再醒来,已是独自一人睡在炕上。案头摆着温热的早餐,香气扑鼻。 屋外雨停了,日上中天,明朗的光线照进屋子,可称春光明媚。 晋青坐起来,洗漱后捧着碗坐窗边吃饭。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雪地变得泥泞不堪。村民正在士兵的帮助下,铲雪开路,准备春耕。 晋青心里想着事情,吃完饭就前往军营。 趁着麟珩在主账议事,他迅速钻入军医营帐,把昨日给麟珩放血的巫医揪了起来。 巫医看他来势汹汹,脸色微变,忐忑行礼:“小公子……” 晋青:“免了。” 他环顾一周,到案前坐下,翻开巫医的行医记录。 巫医脸色大变,连忙上前阻止。 “小公子,这册子记载着陛下的圣体否泰,不容窥视啊!” 晋青避过扑来的巫医,快速翻阅。 第一页,只是正常的起居问诊。 第二页,起居问诊。 第三页…… 晋青快速翻动,直到最新一页,竟都是普通的起居问诊。 可昨日麟珩那状态…… 晋青丢了记录册,看着焦急心虚的巫医,阴沉沉道:“说吧,这怎么回事?” 21. 第 21 章(捉虫) 巫医被他吓得一颤,却只是装傻充愣:“小公子此言何意?下官愚钝,实在不知啊。” 晋青猛一拍案,“昨日你为陛下放血治疗,这上面为何不记?” 巫医扑通跪下,一口咬定:“是下官疏忽失职,请小公子责罚!不过陛下昨日只是血郁燥热,并无大碍,小公子不必忧心。” 一眼假话。 但巫医这态度,怕是不会轻易说了。 晋青叹气,无奈离开巫医营帐,面上难掩忧色。 若是巫医如实相告,他还不至于如此。可如今麟珩和巫医都遮遮掩掩,反倒让人不安。 到底什么毛病? 晋青转身,看向营地主账。 主账门帘挂起,麟珩与一众将领围在行军舆图前。春光照进帐内,落在麟珩玄甲上,为他描上淡淡的金边,整个人威严肃穆,极为正经。 “只在我面前骚……到底什么毛病?” 晋青小声嘀咕。 恰此时,叶秋白带一小队走过来。 “哥哥!” 主账麟珩闻声,抬头看来,玄黑沉静的双眸乍然泛起波澜。 晋青心跳加快,迅速躲开视线。 叶秋白走近,看看麟珩又看他:“哥哥,你等大爸吗?” “没有。” “哦。那要不要和我们一起铲雪开路?” 晋青抬眼,看他受伤的手扛着铲子,蹙眉:“你胳膊好了吗?” “好了呀。”叶秋白撩起衣袖,伸出胳膊在他面前抡了圈,说着还想给他打套拳。晋青看他粉色新肉还带着些旧痂,赶紧制止。 “新肉没长齐,别皮了。”从他肩头扛过锄头,尽情自然而然接替了叶秋白的工作,带着小队去官道除雪。 路上,叶秋白老实跟在他身后,好一会儿才道:“哥哥,你好像爸爸哦。” 晋青:“……” 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你爹。 不过这事儿解释起来麻烦,晋青想想算了。孩子们都已经习惯没爹的生活,他没必要在此时坦白,平白打乱孩子们的生活节奏。 “哥哥怎么不说话?”叶秋白小心翼翼开口:“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说?” 晋青:“没有。儿子像老子,多正常的事情。” “说起来你大爸什么毛病?” 零帧起手,主打一个措手不及。 叶秋白:“大爸没和哥哥说吗?那我也不能说。哥哥你直接问大爸吧。” 那也要他和我说啊!! 晋青无奈,一铲子推进雪里,重重一掀。 叶秋白莫名心虚,挠挠头,跟在他屁股后面,和他分享其他事情。 “哥哥,我听斥候说,狼族大军已经翻过雪山,准备下山了。” 晋青:“派人和他们首领交流过了吗?” 叶秋白:“还没有。我们使者一接近,他们就放狼咬,什么狼都有,雪原蛮狼,白毛狼……十分凶残。得亏使者跑得快,否则就没命了。” 晋青一顿,拄着铲子看叶秋白:“为何不借助胡为交流,先沟通和谈意向,再派人前往?” “对哦!”叶秋白:“我都没想到。” 晋青面露疑色:“这些事情都是你在做?” “对啊。”叶秋白面对晋青没什么心眼,如实道:“大爸最近状态不好,只能抽空布置些任务……” “哎呀!”叶秋白捂嘴:“又说漏嘴了。” 晋青:“……” 他丢了铲子,一把抓住想跑的叶秋白,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白蹬手蹬腿挣扎。 晋青:“说!” 叶秋白被陡然严肃的晋青吓着,眼睛湿漉漉。 晋青:“……” 意识到方式不妥,他放缓语调,换了方式:“小秋白,我们是一家人吗?” 叶秋白:“当然是!” 晋青:“那一家人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待,不应该有秘密?” “好像、好像是的。” “那你和你大爸为什么单单瞒着我一个人?”晋青:“难道你们根本没有把我当家人?” 晋青沮丧脸。 叶秋白一慌,连声:“不是的不是的!是怕哥哥担心,也怕吓着哥哥。” 晋青静静看他。 叶秋白妥协,“好吧。” 他环顾左右,小声道:“我悄悄和哥哥说,哥哥别让大爸知道了。” 晋青郑重点头。 叶秋白凑近他,声音轻若蚊蝇:“哥哥,大爸得了疯病……” 晋青定住,看向叶秋白。叶秋白絮絮说着什么,他听不清,脑中只盘旋着那句“大爸得了疯病”。 …… 转眼日薄西山,天边残阳红艳艳烧透半边天空。晋青带队回到营地。他今日累出一身汗,身上疲惫沉重,极不舒服,想要早些回屋洗漱休息。 可惜麟珩不在营地。 晋青问过邱成才知道,皇帝陛下去了山间野猎。 晋青站在原地,想起白日叶秋白与他坦白的事情。 “自从爸爸去世,大爸情况就不对。但大爸能忍,早些年都压着病症,没让任何人看出异样。直到大邺五年秋,一个刺客不自量力闯进大爸寝宫……” “哥哥,你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吗?” 叶秋白压着恐惧的声音在脑海回荡。 他说:“大爸——将人活撕了!” “当时,整个大殿都是血,场面十分血腥。但大爸一切如常,甚至有条不紊吩咐玄甲卫清理宫殿。” “巫医到后,没发现任何异样,都以为是大爸常年征战遗留的正常反应。” “可后来,类似情况越来越多,多到大爸无法遮掩、无法克制,巫医才诊断出,大爸疯了。” “一旦发病,大爸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要发泄,要见血……没那么多刺客给大爸撕着玩,大爸就喜欢上狩猎。” “每每犯疯病,大爸都会去狩猎。” 所以,麟珩他…… 晋青看向留守营地的邱成:“陛下几时去的,可说了何时回来?” 邱成作为皇帝亲卫,明显知道麟珩的情况,此刻帮着麟珩遮掩,对晋青道:“小公子恕罪,属下实在知道。陛下今日去时,只吩咐属下,叮嘱小公子早些回去休息,不必等他。” 晋青点头,想了想,转身去了巫医的营帐。 …… 回到小雪村已是戌时末,麟珩还没回来。 晋青洗过澡,坐窗下软榻,忧心冲冲等麟珩。 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春雨,晋青就趴在窗沿,听雨一点点打在湿软的雪地。 屋内烧着蜡烛,烛泪一点点堆积。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晋青终于在雨声中听见熟悉的马蹄声。 马蹄声靠近,晋青赶紧披了狐裘,撑伞迎出去。 策马归来的麟珩远远看见他,当即加快速度,到了便翻身下马,向他跑来。 “阿青!” 只是近前又停下,收回想拥抱他的手,站雨中静静看他。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半晌,麟珩问:“怎么还没睡?” 晋青:“睡过一阵儿,听见动静才出来接你。打猎去了?身上好重的味道。你猎了多少东西?” 晋青说着,上前一步,头顶的伞向麟珩倾斜。 麟珩大抵怕臭着他,想要后撤,晋青率先伸手,握住麟珩冰冷湿漉的手,催促:“外面好冷,你好臭,赶紧回去洗漱休息了。” 麟珩一愣,对上晋青带着“嫌弃”的视线,赶紧跟上。 夜雨渐密。屋内变得亮堂,正中多出个冒汽儿的浴桶。 麟珩已经冲洗过一遍,只是晋青嫌不干净,又给他热了水,叫他泡着,仔细去洗。 麟珩:“从前上战场,怎么不见你嫌?” 晋青躺炕上,闭着眼答:“那时我也脏,看不见也闻不到,无所谓。现在我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一闻你臭死了。” 麟珩半信半疑,抬起肌肉鼓起的胳膊,凑鼻子边闻了闻。没闻到残留的血腥气,但把自己埋进水中,仔仔细细又洗了一遍。 出浴,他还破天荒叫玄甲卫拿了停用许久的香囊来。 等做完这一切,麟珩自信上炕,“阿青,闻闻,没味道了。” 晋青没应他。麟珩剥开被子,发现晋青已经睡了。 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清秀脸庞埋在柔软的被褥中,呼吸平缓,带着股皂角的清香,干净又清爽。 麟珩知道晋青带着玄甲卫忙了一日,夜里怕是早困了,只是为了等自己…… 只是为了等自己,才撑到如今休息。 阿青…… 麟珩伸出手,想要摸摸晋青的脸。 但放缓的心脏在此时狂跳起来。经脉中血液燥热沸腾,体温极速升高,欲.念一瞬成魔。 麟珩眸色一沉,收回手,摸出备好的瓷瓶,又饮下一次药。 苦涩液体在喉间蔓延, 浓郁的松香随着体温的起伏迅速扩散开。 晋青在梦中蹙眉。 麟珩静静看着,却不敢触碰,等燥热散去,才掀开被褥,规规矩矩躺在晋青身侧。 翌日,夜雨初霁,天光明朗。 一心想着要安抚麟珩的晋青猛地坐起,环顾一周,见炕上只剩下他一人,又懊恼地拍上脑门。 “我怎么就睡过去了!?” 昨日傍晚,他去问了巫医如何治疗麟珩的疯病。 巫医见藏不住,如实相告,让他尽量满足麟珩,让麟珩发泄情绪和欲.望。 巫医说得委婉,但晋青听明白了。 巫医叫他贡献自己的屁股…… 晋青缓半晌才接受这个现实,回来把自己里里外外洗干净了,就是…… 就是…… 没撑住,太困,睡着了。 天啊…… 晋青摸摸自己屁股,很悲伤地想: 难道还要再准备一次? “啊,杀了我……”晋青倒回炕上,左右翻滚,非常难受,非常懊悔。 他昨晚洗了好久,那么难堪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做第二次。 晋青欲哭无泪,麻了。 恰此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冷风一下灌进来,只穿了单衣的他不禁打了个摆子,哆嗦起来。 “麟珩?”晋青缩回被窝,催促:“赶紧把门关上!好冷!” 门外的人没应他,应该不是麟珩。那谁没事来他这里?村民吗? 晋青扯过外衣披上,刚要下炕查看,一只硕大的白色鸟翅从门外挤进来。 22. 第 22 章 晋青一顿,看着人身鸟翅的羽人族小姑娘斜挤进他并不算宽敞的屋子,碰倒许多摆设。 叮叮哐哐中,两人四目相对。 晋青:“秋禾?” 话音落下,羽人族小姑娘扇动巨大的翅膀,径直扑向他。 “哈哈哈哈长宁!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回来啦!” 房间狭小,羽翼巨大,晋青无处躲避,被秋禾撞炕上又滑下,后背摩擦过炕沿,一时火辣刺痛。 晋青瞬间痛苦脸。 秋禾与同族玩闹惯了,此时又异常兴奋,忘记人族与异族的力量差异,鸟爪钳住晋青肩膀疯狂摇晃。 “我的珠钗我的珠钗我的珠钗!做好没做好没做好没!?” 晋青眼冒金星,听不清语调尖锐语速迅疾的鸟语,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对秋禾道:“我要被你摇死了!” “呀!” 秋禾赶紧松抓,收敛巨大的羽翼,规规矩矩站在屋中。 周遭已然狼藉,桌案椅子随意翻倒,铜镜蜡烛等小玩意儿滚落一地。 秋禾压住兴奋劲,歉疚道:“对不起啊长宁……” 晋青无奈摆手,穿好外衣,走到床边柜子,取出预留给秋禾的珠钗。 最近发生许多事,他早把拜托秋禾代购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幸好这珠钗早早做好,才不至于食言失约。 鲜艳的红宝石珠钗此刻静静躺在盒子中,用料讲究,设计精良,一看就是精品。 秋禾一见就走不动道儿,当即低下头颅,叽叽喳喳:“戴上戴上戴上!” 晋青取出簪子,抬头间,越过洞开的门扉 ,看见一道玄色的颀长身影缓步行走在小雪村中。晨光照耀残雪,村庄寂静朴素,那身影却沉肃威严,自带上位者气息,与此地格格不入。 ——是麟珩。 晋青一时失神,手上松松抓了个发髻,把簪子插上去。 秋禾以为戴好,兴高采烈抬头。 晋青一惊,收回视线,只见发髻随仰头松散,红宝石簪子顺势滑落,啪一声轻响,摔在地面四分五裂。 完了…… 晋青垂眼看向秋禾。 秋禾已然双眼摊煎饼。 下一瞬,震天的哭声在屋内响起,险些掀了房顶儿。 晋青:“……” 麟珩踏进房门,恰好见羽人族的小姑娘趴地哭泣,十分伤心;晋青手足无措,慌忙捡起什么,蹲小羽人跟前哄:“别哭别哭,能修!真的,我保证!” 秋禾听不进去,扯着嗓子嚎,委委屈屈道:“修好了也不是原来的!” 晋青加码:“再送你一块坠子。” 秋禾敛声,抬头,泪眼朦胧好不伤心,“真的?” 晋青:“真得不能再真。再者,我的东西还在你手上,难道不要了?” “也是。”秋禾想清楚这茬,终于从地面爬起来。 晋青松口气,劝人先回去:“做东西也要时间,你先回族中等我,过两天来取,顺便把我要的东西带来。” “好。”秋禾与他说定,抖抖身上的灰,小心避过门口看着不好惹的麟珩,振翅飞走。 晋青擦擦额头的汗,关门后坐回炕上,把手上的碎簪子搁一旁。 麟珩看屋内狼藉,默默扶起倒地的桌椅。 “新捡的孤儿?” “什么?” “刚刚那小丫头。” “不是,别乱说,人家高堂俱在,是我朋友。托她带东西回来,答应送她血玉簪子当谢礼。结果刚刚……” 晋青偷瞄害自己分心的人,心里叹气。“我刚刚不小心摔了。” 麟珩点头,放下点心里的酸意:“我这里有类似的,先拿去补上。” “不用。”晋青躺炕上,觉得背不太舒服,又翻身趴着:“拆东墙补西墙没意义,我再做就行。” 麟珩:“阿青是因为看我才分神摔的,理应我来负责。” 晋青哑声,不曾想自己撒癔症被对方尽收眼底,当即红脸,鸵鸟埋头,动作间扯到背部肌肉,疼得龇牙咧嘴。 麟珩蹙眉,宽大温热的手落在他后背,轻声问:“这儿疼?” 晋青一抖,闷声:“轻点,我刚刚在床沿磕了下。” 麟珩隔着衣料摸他背,看他呲牙咧嘴不免担忧,柔声哄:“衣服脱了,我看看。” “啊?” 晋青原想拒绝,可一思量,又点点头。 早晚都得有肌肤之亲,如今试着习惯,就当脱敏了。 他如是对自己说,接着,蹭地坐起来,视死如归般,唰地剥下里外衣服,背对麟珩。 “诺,看吧。” 白皙清瘦的背脊一下展露出来,肩胛骨下方,一道二指宽的红肿横杠,皮肉微微肿起,一些地方破了皮。 麟珩眉头拧起,指尖碰上去,晋青抖个不停。 “很疼?” “……嗯,你轻点。” 不过除了疼,还有些别的感觉,心里热热的。晋青低头,说不出来如今的感受。 身后沉默半晌,只有指尖在肌肤点触,晋青抖成筛子,不由问:“好了吗?” 麟珩建议:“有点肿,擦点药?” 晋青老实趴回炕上,“炕边的柜子有,你、你帮我擦擦吧。” 麟珩依言取来,用棉花沾了,一点点蹭在晋青背上。 温暖粗粝的指腹一下变成棉花,酥麻变成痒意。晋青抓紧衣裳,扭头看向麟珩,眼里情绪不清明。 麟珩看他,心疼中掺杂几分正经:“怎么了?” 又像从前了。 晋青抿唇,不知道怎么表达。他认不清自己的心,总渴望别人主动给予他什么。 麟珩偶尔能满足他心底隐秘渴望,偶尔又不能,所以他的心也跟着沉浮,不上不下。 “没什么。”晋青一时郁闷,扭过头,继续面壁。 过了会儿故意示弱:“疼,你轻点。棉花弄得好不舒服。” 晋青不是随随便便叫疼的人。麟珩以为他疼得厉害,又换指腹在红痕边缘按压检查,确认没伤到骨头,再次换棉花上药。 一来一回,明显没理解他的意思。晋青恼了,擦完药裹上衣服,坐在炕头不说话。 麟珩看他哭丧脸,一时想岔,认为最近状态太差,喜怒无常,欲.望还强,惹了晋青厌烦,于是默默退开一步,承诺:“以后不会随便碰你,别气了。” 晋青瞬间看向他,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叹。 真要命…… 他退麟珩进,他进麟珩退。 所以他们在跳探戈吗? 还是说谈恋爱就是这样? 晋青想不明白,一会儿又压下情绪,问麟珩:“今日无事吗?怎么这个点回来?” 麟珩丢了棉花,站檐下洗手,抬头问他:“要不要吃烤肉?” “烤肉?” “嗯。”麟珩:“昨夜猎的。” 晋青换好衣服,随麟珩来到营地。 营地此刻热闹非常。 玄甲卫们架起火堆,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蹲水盆边处理昨日的猎物。 行军在外,最难得吃到蔬菜鲜肉,因此整个营地上百人都热情高涨,做事时语笑喧阗,气氛热络。 麟珩与晋青到来,使得场面稍稍降温。 邱成看见,忙洗了手迎上来,解释现状:“陛下恕罪,还以为陛下和小公子不过来了,就先处理上了。” “无妨。”麟珩吩咐:“送些肉来,朕与长宁去账中,尔等尽兴。” 邱成一乐,谢过麟珩,将他们二人请进账中,又着人入账烧上炭火,摆好铁盘烤架,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送来已经处理好的鲜肉。 “陛下、小公子,慢用。”邱成带人退下。帐外恢复热闹,欢声笑语传进账中,冲淡了两人心中忧愁。 麟珩拉晋青同坐,拿过木枝削了两双筷子给他,并提醒:“生熟分开,宁熟透糊掉也别进生食。” 晋青一笑,想起些往事。 大抵是十五年前的冬天,最终之战的前三年。 那时大军还是麟珩的父亲掌权。由于老将军判断失误,麟珩这一支军队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不仅吃了败仗,还与大军脱节,被敌军追击。 亡命之路缺衣少食,又没有休息时间。为了活下去,所有人都强撑精神,饿着肚子,节省时间玩命跑路。 晋青多年来死死跟在麟珩身边,被照顾得不错,没怎么挨过冻和饿。 那时还是他第一次体会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感觉。 好在麟珩指挥得当,他们很快脱险,顺利逃到安全的地方。 晋青至今记得,那是个山水灵秀的山谷,山豺遍野。 豺狼虎豹之豺作为四凶之首,凶恶残忍不必多言。可对上饿得饥肠辘辘的人,凶兽也成了待宰的牛羊。 豺群很快被剥皮拆骨,成为他们的腹中餐。 晋青穿书而来,始终记得自己是现代社会文明人,因此一贯保持着一份体面,衣食住行很少亏待自己。可在饿了七八日后,他也顾不得许多,见肉就吞。结果一贯娇养的肠胃吃下太多半生不熟的肉食,不到半日就腹痛不止,体虚发汗,在生死边缘徘徊。 随行巫医军医都说他活不了。 最后还是麟珩当机立断,死马当活医,并起二指探进他嗓子眼,逼他把胃里东西吐个彻彻底底,又灌下大量白水,才堪堪把晋青从鬼门关拉回来。 不过这是麟珩视角。 作为穿书者的晋青知道自己后面还有戏份,死不了,好了伤疤忘了疼,也没多在意。 但麟珩却上了心,此后给他准备的伙食都不许上任何生食,哪怕菜都得炒死了再呈上来。水果都恨不得放火里烧一圈。 晋青为此闹过好一阵,麟珩也不曾改,生怕再出同样的事情。 如今想来,那时的麟珩就已经很在意他。 只是他囿于穿书视角,根本没在意,还感慨主角就是全面,做人做事挑不出一丝毛病,就是控制欲太强,还喜欢给他画共享天下的大饼。 共享等于共治,还可能面临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只想退休的晋青哪里听得进这些。 唉。 他和麟珩还是……不太了解对方。 多年来许多事情,鸡同鸭讲。 晋青叹口气,夹上落在碗中的烤肉,咬一口。 滋—— 滚烫的烤肉咬他一口,差点给他舌尖烫熟。 麟珩阻止不及,眼睁睁看晋青弹起,满屋找水。 麟珩将自己地行军水囊递给他。 晋青抱着,咕噜噜喝下口,包在舌尖降温。 麟珩见状,心疼又自责,“想什么这么出神?” 晋青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咽下水,大着舌头:“想咱们逃命那会儿的事情,也是吃烤肉也是我遭殃……唉啊、我现在说话好疼,肯定起泡了。” “来我看看。”麟珩拉他坐下,捏着他下巴,示意他张嘴。 晋青仰头看着麟珩,有些别扭,不情不愿张开口,轻轻吐出一截红艳的舌尖。 麟珩看他舌尖红肿,叹了口气,把行军水壶送他唇畔。 “再含一口水。怪我,该晾凉再给你。” 晋青叼着水壶,嘴唇湿漉红润,半晌握住麟珩的手,抬眼看他,委屈巴巴。 麟珩少见他这样,不解,“很疼吗?” 晋青点头,忍着些微羞耻感,再次探出点舌尖:“哥,你再给我看看吧。” 23. 第 23 章 红艳的舌尖小心翼翼吐露出来,好似带着引诱,勾出人心火。 麟珩眸色一暗,看晋青疼痛可怜,心底反倒燃起隐秘渴望。 可他近来的情况不好,自制力差得厉害。眼下见阿青喊疼,内心一半被欲望填充,一半塞满心疼,二者拉扯,反倒让他有心无力,只敢伸出手,摸摸晋青的脸,用言语哄哄。 带茧的手掌落在脸颊,温暖粗糙,细细摩挲时很舒服。 只是…… 晋青掀起眼皮,直白看着麟珩,渴望别的。 舌尖真的很疼,但不是忍不了。宣之于口,只是一个拙劣借口。 可麟珩此刻又成榆木疙瘩,听不懂看不见,只是抚摸他的脸。 动作轻柔,却成隔靴搔痒。 晋青忐忑的心慢慢平复,引诱失败无疑让人羞愧难当。他缓了缓忍了忍,终究耐不住红了脸,还麟珩水壶,借口炉火熏得人难受,到帐外透风。 冷风拂面,带着些潮湿凉意。 晋青站在化冻的河水边,听碎冰碰撞脆响,慢慢冷静下来。想起方才意乱情迷,又不免窘迫,揉着眉心感慨:“我到底在干什么……” 明明只是想让麟珩好受一些,不被疯病折磨,可结果却是他想从麟珩那里攫取什么。 “我也有病吗?” 晋青反思自己。 穿书前,他是孤儿,曾被诞下亲生子的养父母无理由弃养。这让他的内心闭塞,对他人防备心重,看似对所有人都好,实际对所有人都疏离,鲜少有人能走近他的心。 不过这算不得缺点,只是一道旧疤痕。其他方面,他自认三观健全,吃苦耐劳,智商正常,即便挨过996蹉跎也对他人保有基本的同情心,还没被淬炼成麻木冰冷的成年人。 所以…… “我不可能有病。” 过了会儿又嘀咕:“是麟珩有病。有病还不说,藏着掖着……” 平白惹人误会。 得亏晋青了解他、信任他,愿意费心去挖掘背后的隐秘。 但晋青不喜欢这样被瞒着。他只想要个准信,有病就去治,然后安安稳稳过日子。 麟珩显然不这样想。 怕他担忧吗? 晋青轻叹,望着潺潺流水,想他们的未来,一时有些忧愁。 “哥哥!” 晋青扭头,看叶秋白走过来,蹙眉:“你吃饱了?” “没呀。” 叶秋白解释:“大爸说你生气了,让我来看看你,问问你怎么了。如果是因为他,他道歉。你看,他在那边等你呢。” 晋青抬头,远远看见麟珩,心一软,摇头道:“我没生气。” 叶秋白:“那哥哥为什么来这边?” 晋青:“帐篷里太闷了。” “原来如此。”小孩儿没什么心眼,大人说什么信什么:“那你叫上大爸,和我们一起吧,外面空气好。” 晋青点点头,不好在孩子面前透露大人的烦心事,转身跟叶秋白回去。 麟珩看他过来,眼里的担忧少了些。 叶秋白见氛围奇怪,主动转述:“大爸,哥哥说他没生气。就是帐篷里闷,你们出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麟珩看向晋青。 晋青点头:“我想在外面。” 麟珩悉数依他,命人将炉子搬出来。 转眼落座,两人还是在一起,只是周遭都是士兵,他二人按规矩坐着,沉默进食。 吃一半,麟珩搁了筷子,以手扶额。 晋青看出他状态不好,催人回主帐休息。 麟珩没勉强,进帐后避着晋青喝下药物,借用叶秋白的行军床,沉沉睡去。 浓郁松香很快弥漫整个营帐。晋青坐在一旁,抚摸麟珩的脸。过半晌又俯下身抱住麟珩,侧脸靠在他胸膛,听他迟缓的心跳声。心揪起。 “麟珩,你的病是因为我吗?”晋青低语,“那现在我回来了,你能不能快点好起来?” 麟珩静静睡着,刚用了药,意识昏沉,无法回应他。 傍晚,麟珩仍未醒。晋青眯了一觉,醒来听帐外叮叮哐哐,出帐查看。 恢复点新绿的初春雪原,玄甲卫正收拾东西,准备拔营。 晋青没得消息,乍然看见,十分意外,拦住里外忙碌的叶秋白:“咱们要走了?还是换个地方扎营。” “不是哥哥。你不用忙。”叶秋白抬头,眼神坚定,仿佛瞬间长大成人:“是我明日要率军出征。” “出征?”晋青一愣,猜测:“打狼族?” “对。谈判失败了哥哥。”叶秋白说着,冷下脸,冰冷的眼神竟肖似少年时的麟珩:“狼族自持战力,不同意归顺,反倒想让大邺割让整个天风原,连土地带百姓都送给他们。简直异想天开。我明日就去前线,非把他们打服打怕不可。” “原来如此。” 晋青叹气,实在不喜战争,可想起麟珩的情况,又担忧:“你大爸用药后一般几时能醒?他眼下状态,能……行军吗?” “不影响。大爸不去。”叶秋白抬起头,看着晋青,骄傲道:“哥哥,这一仗没外人,就我自己领兵去打。” “你一人……真厉害!好好打。” 晋青心里大为惊骇,却怕折损孩子自信,没当叶秋白的面显露,忧心忡忡回了主帐。 麟珩还在沉睡,晋青无处质问,只好把巫医拉来,问麟珩几时能醒。 巫医已经被晋青抓了好几次,知道皇帝纵着他,也不帮皇帝瞒了,老实道:“小公子莫急,陛下服药后需要静养,若无打扰,一般要沉睡四五个时辰。不过陛下吩咐过,若有急事,可直接将他唤起来。” “如此……”晋青:“可会伤身?” 巫医:“应当会心慌失神,折损药力,但不伤根本。” 晋青点头,想麟珩已睡了整个下午,终究没把人叫醒,选择耐心等待。 左不过,他明日随秋白一道去前线。 “哥哥。”叶秋白忙完回营帐。 进来见自己的小床已经铺好柔软的被褥,不由一怔,看向趴在床沿守着大爸的哥哥。 晋青见他来,指指脸盆的的水,轻声:“热的,洗洗脸脚再睡,舒服些。” “……”叶秋白沉默看他,片刻后跑过来,扑进他怀中。 晋青一怔,拍拍少年的肩膀:“怎么了?” 叶秋白抬起头,红着眼看他:“哥哥,你真的好像爸爸。我很久没梦见爸爸了。你能装作爸爸陪我一晚吗?我……很想他。” 晋青哑声,手悬在叶秋白肩头,心里愧疚,“好。” 叶秋白洗漱后上床睡觉,晋青坐在床边,握着孩子的手,轻轻拍他肩头,给他唱淮阳的歌谣。 咿呀婉转的小调在帐内回荡,叶秋白闭上眼,轻声道:“爸爸,明天我会打胜仗吗?” “会的。” “那就好。这样就能给大爸分忧。” 晋青点头,摸摸叶秋白的额头:“好孩子。” 夜色渐浓,营帐内几盏烛灯因风摇晃。 麟珩醒来,恰好见晋青陪在叶秋白床前,哼着悠悠的小调。青年舒缓的歌声,勾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51956|147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麟珩回忆。 晋青有个怪癖,喜欢收养孤儿。 在雪蛮子和叶秋白之前,晋青还另收养过八个孩子。 麟珩记得那也是一群很乖巧的孩子,喜欢缀成串儿跟在晋青的屁股后面叫爹,叫爸爸。 爹是麟珩教的,爸爸是晋青教的。 阿青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词汇。 那时晋青也不过十五六,被一群七八岁的孩子追着叫爹,场面实在滑稽,常被军中年长的将领调笑,让他想要孩子自己生去,别人的孩子养大也不是自己的。 晋青置之不理,很用心去抚养那些孤儿,把他们从面黄肌瘦,养到健康活泼,能文能武。 可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城之战,打破中原短暂的宁静。 求着晋青让他们去城郊玩一小会儿的孩子们恰好撞破敌军袭城。 他们带回袭城消息,使城内十万百姓免遭杀戮,却没把自己带回来。 那是一个春天,草长莺飞,万物生机勃勃。但新绿的草地,染了孩子们的鲜血。 敌军来势汹汹,绝不和谈,那一仗对刚掌兵权守城的麟珩来说打得格外艰难。 但一向躲懒的晋青在那一场大战中屡屡请战,率领刚组建、尚不足千人的青骑卫,斩敌数万。 其中就包括敌军主将。 说来可笑。那主将本欺晋青年少,主动拍马迎战,凭着经验戏耍、恐吓晋青,掰着手指数自己杀过多少像他这样初出茅庐的孩子,结果却被愤恨至极的晋青斩落马下,死不瞑目。 这一场对决,奠定了这场大战的走向。而这场大战的胜利,为麟珩后来发迹、独掌淮阳军兵权埋下伏笔。 但这些都是后话。 这一场大战对晋青来说太过惨烈。 战争胜利,换来许多东西,唯独换不来逝去的生命。 晋青消极了很长一段时间,再遇见孤儿,都丢给青骑卫去养。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小半年。直到麟珩从敌军手中救出一窝雪团子。 他数数正好八个,以为是异兽,就丢给晋青当宠物养,聊作慰藉。 晋青没拒绝。谁料养着养着,为首的雪团子口吐人言,抱着晋青叫爹爹。 晋青愣住,轻声应下,给雪团子取名,万事亲自照料,生怕孩子再出什么问题。 雪蛮子顽皮性格,就是那时候打下的基础。好在晋青很快意识到这样养孩子有问题。 收养叶秋白后就换了方式,不再把两个孩子栓裤腰带上。但只是明松实紧。 晋青心里还是很怕他们出意外,时时刻刻都在暗处盯着,绝不让孩子们涉足险境,一派慈父之心。 可明日……秋白要出征。 这是一早定下的计划,但麟珩没敢告诉晋青,也不准备告诉晋青。可惜他的病来得不是时候。 一觉睡到现在,阿青怕是什么都知道了。 猜到晋青可能恼怒,可能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可能让他撤销决策……麟珩阖眸装睡。 时间缓慢流逝,夜还漫长。 晋青哄睡孩子,又坐到麟珩这边,一下趴进他怀里,扒拉他。 麟珩以为自己露馅,没料晋青晃一阵儿又松手,趴他胸口埋怨:“让孩子一个人带兵,亏你想得出来。” 麟珩沉默。 晋青叹口气,趴在麟珩胸口,八爪鱼般抱上麟珩。 “哥,你也是不让人省心的。” “咚咚、咚咚……” 心跳声震天。 晋青倏地抬头,直勾勾看着紧闭双眼的麟珩,眯了眯眼。 24.第 24 章 “陛下?” 夜色昏昏,晋青撑在床边,轻唤麟珩,一声不应就再唤一声,直把人唤得心痒,再装不下去。麟珩无奈,好似才醒来般缓缓睁眼,哑声回应:“阿青……” 晋青看破不说破,把人从床上扶起来,问过情况,又叫邱成送来预留的食物。 烛光幽微,帐内响起轻微的碗筷声。 晋青坐在案边,单手撑脸,视线锁定麟珩,情绪不明。 麟珩知他有话要讲,三两下进完餐,到一旁洗漱。等洗完回来,晋青已经解了外衣,穿一件白色单衣,靠坐在他方才躺过的的位置。 麟珩稍稍顿住,隔着微弱烛光,与晋青对视。 幽微摇晃的烛光为晋青白皙无害的脸打上明暗光影。垂落的发丝从侧脸没入衣襟,清瘦锁骨若隐若现。 麟珩挪开视线,取过保暖的裘衣,披在晋青肩上,“莫着凉了。” “陛下。”温暖柔韧的手一下覆在他手背。麟珩坐床边,垂眸看晋青。 玄色裘毛拥簇白皙修长的脖颈,随呼吸轻轻拂动。晋青靠近他,缓声道:“陪我躺会儿。” 虽是初春,但气温极低,熄了炭火的帐篷内也如冰窟。 麟珩垂眼,尚未应下,已经被晋青拉到床上。被子落下,温暖的躯体也靠过来,紧紧抱住他。 麟珩怔住,手落在晋青后腰,一时无措,额角青筋因克制浮起。 “阿青……” “嘘。”晋青靠在他肩头,“别吵醒孩子。” 二人相拥,彼此交换体温,很快带出热意。 麟珩阖眸,感受到晋青的手在他的后背游走,心火复燃。晋青动作虽生熟,但引诱意味太过明显。麟珩无法忽视,只能率先截住晋青的话。 “若是为了秋白,不必如此。阿青当知道我做下的决定不会改。” 晋青动作一顿。 麟珩心底微微失落,落在晋青后腰的手紧了紧。若非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他也想做个色令智昏的昏君,就此放纵。 “为何非得如此?”晋青抵上他额头,与他对视,“秋白还只是个孩子,如今四海承平,武将闲置,可用之人不下百数,陛下为何非得让他一人出征迎敌?” 麟珩:“正因如今四海承平,军功难挣,才要他独当一面。” “要那么多军功做什么?”晋青敏锐察觉:“你难道还想要他做封疆大吏?” 麟珩看他,表情认真。 晋青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劝麟珩不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就听麟珩道:“阿青,我要让咱们的孩子做太子。” 我……勒个豆! 晋青弹起,又被麟珩按下死死拘在怀中。 “放开!放开!”晋青挣扎推拒,抗争无果又抓住麟珩的衣领,追问:“你开玩笑的,对不对?” 麟珩摇头,“此事早已经定下,等回帝京就会公布。” 晋青两眼一黑,觉得麟珩真疯了,低声斥责:“你家后代又不是死绝了,为什么要把秋白推到不属于他的位置。到时宗亲不服,轻则群臣抗议,重则掀起战火,秋白在那个位置上可还能全身而退?” 麟珩握住他的手,沉声:“我会替他扫平前路,未来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说得容易。”晋青:“那名目呢?太子太子,他是你儿子吗?” 麟珩:“怎么不是?阿青去翻翻,我家宗谱上早已写下:爱妻青儿与朕识于微末,不离不弃,诞育十子,惜战火离乱,妻亡子丧,今存其二,名思青,念青。秋白思青,雪蛮子念青,阿青觉得这名好吗?” 天…… 晋青真蒙了,好半晌才找回点理智:“且不说你有没有能力生十个。雪蛮子都不是人族,怎么当你亲儿子!你、你胡编乱造也有点限度!” 麟珩忽地一笑,“这有何妨?朕是天子,朕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者……”麟珩垂眼,幽幽看他:“朕有没有能力生十个,阿青可以亲自来试试。” 落在后腰的手进一步收紧,晋青贴上麟珩莫名被硌了一下。 意识到是什么,晋青头皮一炸,毫无心理准备,猛地将麟珩一推。 麟珩本就躺在窄小行军床的边缘,此时受力,后背毫无支撑,径直向下跌落。 晋青一惊,下意识伸手抱住麟珩,结果却是施加重力,巨大惯性带得两人一并翻下床。 晋青重重砸在麟珩身上,膝盖还十分不幸磕在了…… 天…… 再看麟珩,已然因为疼痛面色不虞。 晋青赶紧坐起,去扒拉麟珩的腰带:“没事吧没事吧,我看看……” 未及解开,被麟珩按住双手。晋青抬头看他,麟珩示意他回头。 晋青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去。 熟睡的叶秋白被方才的动静吵醒,此时睁着一双大眼睛,茫然看着纠缠骑坐的二人。 “大爸、哥哥,你们在打架吗?” 晋青石化,从麟珩身上下来。 麟珩坐起,扯过披风裹只穿单衣的晋青身上,一本正经解释:“床太小,摔了。睡你的。” “哦、哦!”叶秋白立即倒下,转向另一边,还拿被子蒙住头,主打一个乖巧懂事。 晋青:“……”未及回神,已被麟珩托着屁股抱起,向外走去。 晋青撑着他肩膀,低头看他。 麟珩缓声:“我们换个地方做。” 晋青还蒙着,话不入耳,忘记挣扎,等出了营帐被冷风一吹,才回点神,问麟珩:“你刚刚说什么?” 麟珩:“换个地方,抱你。” 晋青:“……” 彻底回神。意识到麟珩可能已不清醒,晋青推他肩膀,用力挣扎。 “放我下来!” “麟珩!你清醒一点,放我下来!” 巡夜的玄甲卫听见动静迅速赶来,瞧见可疑人物是皇帝陛下又纷纷撤退。同时还带走了瞬间冲出马厩,准备高声痛骂的黄全。 黄全被玄甲卫捂着嘴,看小主公不情不愿被皇帝抱走,心碎不已,无声哀嚎: 畜牲——! 转眼回到小雪村的屋子。 晋青从麟珩怀里挣下来,气冲冲坐在炕上,裹着麟珩的玄色披风不理人。 麟珩抱着人走了一段路,此时出了点汗,没去烦抱晋青,转去屋外打水擦身体。 烛光幽微,晋青坐在温热的炕上,看麟珩解下外衣,拧干沾水的帕子,擦拭脖颈、背脊和后腰,服帖流畅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收缩,蕴藏力量又十分诱人。 晋青喉结微微滑动,半晌问:“你那里还疼吗?” “疼。”麟珩:“阿青给我吹吹?” “………………” 又开始了。 可谁让自己是罪魁祸首。晋青叹了口气,妥协道:“你、你来吧。” 麟珩一顿,丢了帕子转身看他。 屋内只仓促间只点上一支蜡烛,光线昏暗,两人看彼此都只有一个绰约朦胧的影。 晋青低头,想着麟珩的病,麟珩的计划,他们的未来,一件一件,揪着披风,轻声道:“麟珩,你有欲.望的话,可以用我的身体释.放。但无论如何,我不会同意秋白做太子……唔!”话音未落,眼前一暗。紧接着粗暴的吻随着压来的身影影落下。 晋青不及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59011|147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应,就被麟珩封住双唇,含着舌头交缠搅弄,吮吸舔舐口腔。 晋青脑子轰地一声,身体过电般酥麻颤抖,舔吻得太深,又推着麟珩向后躲,却被麟珩面对面抱着跨坐在身上。 他贴着麟珩胸膛,腿.根过分分开无力蹬着炕上被褥。麟珩却一手揽他后腰,一手握他后颈让他无处躲避。 “干嘛突然这样……就算我同意……” 也应该……好好准备吧! 晋青偏头喘息,手肘抵着麟珩的胸膛,却因为气血翻涌使不上力,被麟珩抓住,再次吻上来。 “别……” 晋青毫无准备,再次迎接麟珩粗暴的带着强烈侵占和惩罚意味的吻,一时委屈,眼眶因生理和心理多重因素泛红湿润。 他不知道麟珩为什么发狠吻他,但不喜欢,舌头麻,挣扎道: “麟珩,这是嗯啊……我第一次唔和人、亲嘴。” “但是……你弄得我、不舒服。” 麟珩一怔,看他眼眶蓄泪,放开他,贴着他额面低低喘气。 晋青靠他怀里,红眼看他,抿唇主动交流:“我好像不喜欢亲嘴,喘不过气,觉得你在欺负我。还是说亲嘴都是这样?” “阿青,别说了……”麟珩心火炽盛,烧得血液沸涌,好半晌才压下,捏晋青后颈,贴上他唇瓣,缓声道:“别再为秋白的事情引诱我了。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把你弄死在床上……” “秋白的事情?”晋青蹙眉,听懂麟珩的意思后,心头一紧,仿佛被人泼了瓢冷水,难以置信看向麟珩。 “所以……”晋青扬声:“你以为我是为了秋白才给你亲,给你上?” 麟珩一愣,没回答。 晋青却已经明白他的想法,被勾起的情.欲颤栗悉数化为怒火,怒不可遏,受到极大侮辱一般猛推麟珩。 晋青真正爆发起来,力气不小。麟珩怕伤了人,不敢与他较劲,一时卸了力被推到在被褥间。 晋青跪坐起来,一下压他身上,按住他双肩。 “你真是、真是……木头!蠢货!”晋青胸膛极速起伏,居高临下看他,好半晌说不出完整的话,却先气出泪,滴落在麟珩脸上。 麟珩怔住,眼里灰翳散去,向晋青伸出手,“阿青,我……” 晋青一把拍开,紧接着俯下.身,掐他脖颈,粗暴啃咬他嘴唇,好似要把自己刚才所受遭遇全都讨回来。 柔软的唇瓣被咬破,献血蔓延,欲.望在疼痛只能给滋生,麟珩阖眸忍耐,却又被心火吞噬,反扣住晋青的腰,主动加深这个带着疼痛与报复的吻。 “阿青,再用力、弄疼我……”麟珩抬眼,捧着他的脸,哑声笑:“我喜欢你这样,喜欢你弄疼我。这让我很兴奋,很畅快。” “疯子……”晋青低头咬他,直到人闷哼才松开染上青紫红痕的皮肉。 麟珩躺床上,捧着他的脸,放声笑起。 晋青一时无奈,卸了力气,趴在麟珩怀里,哑声骂:“王八蛋……你才是出来卖的。” “原谅我阿青。”两人汗涔涔躺在凌乱的被褥,麟珩紧紧抱着晋青,知晓错处,缓声道:“原谅我会错意。” 晋青还是骂,等把心里那股委屈全都撒干净,才冷静下来,继续同麟珩聊孩子的事情。麟珩明白他的担忧,最终退半步,把选择的权利归还给叶秋白,让叶秋白自己做决定。 晋青勉强应下,折腾半宿也累够呛,窝麟珩怀里,絮絮说着话,无意识睡去。 恰逢明月半明,灯光半昏。 麟珩抱着人,想起晋青方才委屈诉说自己是第一次亲嘴,又低声笑起,指腹落在晋青红润的唇瓣,轻轻摩挲。 25.第 25 章 “唔嗯……” 清晨的阳光斜照进屋内。晋青被麟珩抱在怀中,抵墙面亲吻。暧昧的喘息与水声极为清晰地在屋内响起。 晋青感被麟珩掐着腰,感受着不断深入的舔吻,落在脸颊的呼吸,身体战栗,面红腰软,撑着麟珩肩膀的手颤抖蜷起,揪住麟珩衣裳。 “别、别亲了……” 这禁欲半生的男人开荤,欲望像是开闸的洪水,打开就难再阻止。一大早起来,说昨日没发挥好,要和他再亲一次。 晋青刚睡醒,还蒙着,想着昨夜感受,连连拒绝,却只讨得一个洗漱的空当,刚洗漱完,就被麟珩抱炕上热烈亲吻,交换了一嘴的盐水茶粉味。 舌尖勾缠,舔舐,带得人颤栗酥麻,呼吸不畅。晋青脸红眼红,避开追来的唇舌,“够了、够了!” “这次感觉好吗?喜欢吗?”麟珩抱住他,不让他逃,又吻下来。 晋青心里却记挂别的事情,没让麟珩继续亲下去,在某处有感觉前,猛地退开麟珩。 “不亲了。” 麟珩蹙眉看他,追问感受:“还是不喜欢?感觉不好?” “没有,挺好的。”晋青红着脸,擦擦嘴,从麟珩臂弯钻出来,收拾穿衣:“只是我要跟秋白去前线,不能亲了。” 麟珩喘口气,靠墙看他。 晋青尝试邀请:“哥,你去吗?” 麟珩摇头。 晋青拉下脸,自己塞上干粮,裹上披风,走了。 天风原晨雾弥漫,临时营地一派冷清,问过才知道叶秋白天不亮就率军出发了。 晋青快马加鞭,赶上大部队,没现身,悄悄跟在后面,结果和一群暗卫打了照面。 其中几个暗卫恰是跟去查看狼族营地的。瞧见晋青,招呼其余暗卫别管他,赶紧跟上大部队。 晋青明白了麟珩安排,又折回去,看见麟珩在院内清扫残雪。 麟珩做事八风不动,要做什么只管吩咐,旁的心迹缘由全让人去猜。晋青算是唯一懂他的。 此时见皇帝陛下纡尊降贵拿了扫帚,仔细打理起这方不会常住的小院,就知他内心也不安宁。 晋青看着,撑着自家栏杆叹口气,“真这么担忧,为何不亲自跟去,亲自护法?” 麟珩停了动作,拄着扫帚看他,因为忧愁,面上没多少情绪,看着威严不容侵犯。对比起来,往日深陷情欲近乎疯狂的他仿佛是虚构的。 果然,重欲才需要禁欲。 晋青想他早上按着自己亲,脸热,绕回屋里,给秋禾做她的簪子和玉牌。 麟珩扫完进屋,看他出去一趟手里多两块儿品质上乘的红宝石不由奇怪:“哪儿来的?” 晋青没办法告诉他是系统商城换的,也不想骗麟珩,索性照他理解,“巫术变的。” 麟珩看他,半晌点点头,不问了。 见他不意外,晋青又琢磨起麟珩到底知不知道系统的事情。 琢磨来琢磨去没结果,又想到麟珩的病。 回来时他问了系统,系统还是那死样,说故事完结,它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就一系统商城的售货员。 晋青实打实无语,只能兑了两本医书在脑海里,一本心理医学,一本神经疾病相关,自己对照学习,手艺活做累了就在脑子里翻书,企图从中找到治愈麟珩的良方。 晋青这边忙着,麟珩也没闲下。 暗卫一日三次往小屋传消息,甭管消息好坏、大小都足够惊动人。 晋青每有消息就凑过去听。头几日尚算安宁,并无两军交锋的战报,他稍稍压下心慌,专心做手上的活计。 转眼过去三日,秋禾扇着她大翅膀来要东西。 晋青将将做好,一并包了交给秋禾。 秋禾见簪子比原来精美,还多块漂亮的玉牌,十分高兴,回去后又将晋青的货物送来。 好一大包东西,晋青蹲在院中清点。 麟珩瞧见他买这么多日常用具,不动声色问:“那时你真打算在此地常住?” 这话里另一重意思是:没打算来找我? 晋青没听出来,顺着字面意思答:“不然呢?总不能顶着张反贼脸四处招摇。说起来,你带兵来天尧卫时就把我吓够呛,还以为你恨我入骨,要我命。谁曾想……” 重逢没多久,两人已经亲上嘴。 挺神奇。 早知道就不躲,不知这会儿又是什么光景? 晋青放飞了思绪。麟珩眼底情绪却是阴晴不定。 听晋青没想过找他,阴;听晋青被吓着,阴;听晋青认为自己恨他,阴…… 什么时候晴?梅雨天,晴不了! 晋青没察觉,兀自蹲地面收拾,分门别类。 麟珩看他收拾得认真,警觉:“往后也用不上,收拾这么仔细?” 晋青:“谁说用不上?难道咱们明日就回京?” 如今狼族之事悬而未决,最短也要一两月才能结束。 晋青把皂荚香料茶叶等日常用品挑出来,“这些正好派上用场。” “还有这布料。”晋青举起欣赏颜色,满意:“可以给孩子们做一套春衫。” “那这些消耗不了的小玩意儿?”麟珩随意拿起面镜子,看看又放下。 晋青:“送了呗。” 说着,开始分配。 这一堆给李叔,这一堆给张婶儿,这一堆…… “这个梳篦还挺适合雪蛮子,留给他打理毛发。这个坠子也挺适合秋白……” 晋青一一点名,麟珩满怀期待,结果从头至尾没从晋青那里听见自己的名字。他难掩失望,闷声回屋子坐着。 晋青分配好,出门送,一直忙到傍晚才回来,才进门就对上麟珩的怨夫脸。 晋青不明白他怎么了,凑过去,却被麟珩按在床上,讨债似的亲吻。嘴唇贴着嘴唇,舌头勾缠舌头,用力舔吮,水声清晰。 晋青被吻得发懵发软,推开他:“天天亲,天天亲!我嘴皮儿都给你亲肿了!” “没有。”麟珩抚摸他嘴唇,指尖拨弄他舌头:“没有肿。不喜欢亲吻?” “也,也不是……” “那就好。” 麟珩将他垂落的鬓发撩至耳后,随后捧上他脸,又吻下来。 晋青:“……” 等给人亲到缺氧,亲到腰肢发软,他才察觉出来麟珩带点不满,蹬腿拍胸把人推开,抵着人额头,直言问:“哥,你又怎么了?” 麟珩垂眼看他,却不说话。 晋青奇了,心软捧着人脸,轻声:“到底怎么了?和我说,别让我猜。” “没有我的。” “嗯?”晋青:“什么没有你的?” 麟珩还是看他,晋青蹙眉,好一会儿才惊觉:“你说白天那一堆?” 晋青服了,“哥,你是皇帝啊!这你也看得上?” “……”麟珩深吸一口气,扣住晋青后颈,又吻下。 晋青:“!” 闹半晌,晋青问了又问,被亲了又亲,才明白,麟珩愿他没想着。 晋青叹气,枕着人大腿,听他轻声陈述心迹。 麟珩阖眸,半晌道:“阿青,我希望你能把我放在第一位,想着我,时时刻刻想着我。而不是随随便便找一个地方落脚,随随便便找一个女人成家……” 晋青猛掀眼皮,怀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68361|147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麟珩听进了村中的传言。就他去年想老婆,想成家那个。 可…… 晋青不知怎么解释。略微低眼,去握麟珩的手。 麟珩也不戳破,就带点暗示,缓声道:“阿青,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是我放手就错过的关系。” 晋青明白麟珩的意思,想了想,点头应下:“我明白了,以后主动一点。” 麟珩垂眼,嘴角挂点笑意,终于不是怨夫脸。 晋青适时解释:“之前我想过成家……但我没别的想法,就是想要一个家。你能明白吗?” “我知道。”麟珩抱起他,承诺:“我给你一个家。” 话追至此,晋青压不住心动,伸手抱住麟珩,紧紧抱着。 * 叶秋白去前线的第七日,开始与狼族交锋。 战报变得平凡,麟珩也做不住,和晋青去了前线。 雪山之下,两军对垒,气势森然。 相较身形健硕,动作矫捷的狼族部队,叶秋白及其人族部队显得不堪一击。 狼族首领见对手只是个小娃娃,以为大邺王朝无将可用,十分得意,开始就倾尽全力,发起猛攻,想要尽早冲垮南下的第一道防线。 然而叶秋白却避而不战,一直等狼族疲惫了,大意了,以为他怯懦了,才派出一小队去骚扰狼族。骚扰完就跑,绝不与狼族正面交锋。 狼族首领气得够呛,使尽一切力气,却仿佛打在空气上。 恼羞成怒地狼族首领就这样被叶秋白耗光耐心。再一次被骚扰,也不顾排兵列阵,亲自带着带着士兵追击。 叶秋白瞅准机会,拍马迎战,竟将狼族首领生擒。 出征不足一月,未经一场大战,直接将敌军首领生擒。 这手段,这运气…… 晋青看愣了,看向麟珩,不解问:“他这是跟谁学的?” 麟珩作战大开大合,极具观赏性,绝对不是叶秋白这种攻心伐谋的风格。 麟珩看向他,半晌笑了声,“虎父无犬子。阿青觉得呢?” “我?”晋青难以置信:“我有这么厉害吗?” “大爸——!” 叶秋白抓了狼族首领,疾驰而回,向麟珩与晋青报喜。 这两人也是刚回,气还没喘匀就被叶秋白赶上,不得不佯装镇静,端出长辈的模样,等着叶秋白说话。 叶秋白从马上下来,看见他们,大爸哥哥的叫,只是叫一声,喘口气,喘口气,叫一声,好半天也没把话说全,反倒因为兴奋激动涨红脸,没了战场上镇定自若,指点风云的模样。 晋青瞧着好笑,把叶秋白推进房里,让他喝水、让他休息。 叶秋白趁着喝水的时间,简明扼要说了事情经过,说完忐忑期待看向麟珩,明显等他夸奖。 麟珩却只应下声“知道了”,接着就再无别的话。晋青蹙眉,手肘顶他,手指戳他,就差贴他耳根吼,让他夸夸孩子。 谁料麟珩没理解他意思,以为他说别的,一时板起脸,对叶秋白道:“有件事同你说一声,也算问你意见。你愿意就应下,不愿意则罢了。” 叶秋白立即站起来,等待吩咐。 麟珩也不卖关子,把立太子的事情摆出来谈,让叶秋白自己做决定。 晋青惊掉下巴,不料麟珩零帧起手,正想截断,却听叶秋白斩钉截铁道:“大爸,我愿意!” 晋青:“……” 一锤定音,一切再无转圜余地。晋青怒气冲冲看向麟珩。 麟珩眼底闪过一瞬心虚。 晋青捕捉到,明白他从未改变主意,一切不过缓兵之计,当即怒不可遏,站起来把人推出门外。 26.第 26 章 “哥哥……”叶秋白来抓晋青的衣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想给大爸求情。 晋青反锁房门,回头看着一脸担忧的叶秋白,堵他话:“帮你大爸说话,你也出去。” 叶秋白立即捂住嘴。 晋青缓了缓情绪,正色问叶秋白:“你真的愿意做那劳什子太子?” “愿意!” “即便日后宵衣旰食?” “嗯!” “为什么。”晋青希望孩子快乐:“过清闲富贵的日子不好吗?” “当然好呀。可是爸爸……不是,哥哥。”叶秋白叫错,似怕他在意,低下头,声音小了些,“这十年来,大爸他为了大邺,为了治下百姓,为了我和雪蛮子,太累了,我想替他分担。” 晋青一愣,后背轻轻靠上门板,知道麟珩就在身后。 叶秋白看着地面,声音不大,意志却坚定,从晋青离开起,一点一滴说着麟珩这十来年的经历。说他勤政,也说他孤独…… 晋青听着,长久无言,一时竟想起了十二年前的事情。 风吹过原野,卷起浓重的血腥味。 晋青身穿银白色盔甲,手执残破染血的长枪,单膝跪地,清俊的脸上满是血污。 刚结束一场大战,他疲惫得站不住,只能这样跪倒在尸山血海,等着人来接他。 他其实不确定会不会有人来接他。 他已经陪伴主角走到最后一场大战,后面的故事无人书写。也许,这一个章节后,就没有晋青这个角色了。也许,他的穿书之旅,就停步在这里。 可惜啊,又努力了一辈子,还是没等到退休…… 晋青眼皮沉重发黑,跪不住,径直向下倒去。 后背结痂的伤口撕裂,他疼得清醒过来,清晰地感觉到后背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好冷…… 上辈子猝死,这辈子战死。 怎么越死越惨? 生死关头,晋青忽然觉得不甘,可又找不到发泄口,只能怪罪最亲近的人。 “麟珩……麟珩……说好了,给你打前锋,你打完就来接应我……为什么……还不来……” “麟珩……我要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来……” 他的声音逐渐轻若蚊蝇,偌大的原野,除了风声,再无人回应他。 最后一战,他们这片战场打得最为激烈,大家都死了,敌军,友军,都死了。 他也会死。 没有人来接他,上辈子,这辈子,都没有人……来接他。 晋青咬牙,落下一滴泪,可却不甘就死,眼睛睁得大大的。 麟珩……你不要抛弃我…… “阿青!” 绝望之际,原野忽有风来。 晋青恍惚间听见马蹄声,听见有人在尸山血海呼唤他。 不是幻觉! 晋青瞬间振奋,想要回应那呼唤,可失血过多的身体早已麻木。 他动不了,甚至发不出丁点声音,只能趴在不知名的尸体上,看着一身血污的麟珩丢掉一贯的稳重自持,扑进尸堆,狼狈又急切地寻找他。 晋青那时或许是大脑缺氧,看麟珩失魂落魄,竟然毫无感想,还怨怼,他来得太晚。 但好在…… 他来了,他没有食言,他一定会把自己带回去。 退休生活有着落了! 晋青一笑,安心合眼,彻底昏死过去。 昏迷期间,他混混沌沌,不断在梦中重复死亡经历。 他梦见自己真的死了,梦见麟珩庆祝大战胜利,梦见麟珩登基称帝,梦见麟珩根本不记得,答应过自己,一定来接应他。 所以当他从噩梦中惊醒,看见守在床边的麟珩,第一时间竟是指责。 “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麟珩蹙眉。 晋青意识糊涂,情绪确实真的,当即声泪俱下,“我等了你好久,背好痛,血都流干了,可你不来救我!” “阿青……”麟珩大抵被他吓着,伸手摸他额头,却被他重重拍开。 手麻没感觉,一点也不痛。 真死了! 晋青没绷住,想自己战战兢兢当挂件,就换来被抛弃的结局,悲从心起,扯着嗓子哭,扯着嗓子控诉。 “嗷呜呜呜,麟珩,你没有良心!我跟着你二十多年,结果你也抛弃我,不要我,不救我!”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来救我!嗷呜呜呜呜……” “阿青……” “别叫我!你混蛋,王八蛋,乌龟蛋,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嗷呜呜!” “嗷呜呜呜……” 哭声传出老远,候在外间的巫医和零星将领涌进来,看着他哭着他胡言乱语,和麟珩同款疑惑。 怀疑他脑子烧坏了。 晋青向来是要体面的,此时见人多了,哪怕成了死鬼也下意识收声。 不过…… 看着一张张熟悉又鲜活的面孔,他狐疑:是大家都死了,还是…… 晋青猛地掐上自己手臂,疼痛将他拽回现实,想起麟珩来救自己,颠扑狼狈地扑在战场…… 心狠狠一跳。 “哥……” 麟珩静静看他,墨色眼底看不出情绪变化。 晋青低头,一时又愧又尬,只好抖开被褥,缩进去,趴着装死。 将领中传出几声低语,不知说着什么,晋青却觉得是在议论自己,浑身烧着,露出的耳朵通红。 麟珩察觉,随即道:“巫医留下,其他人出去。” 屋内安静下来。 巫医给晋青看过,确认无碍,让人送了粥来。 那人很自然递给麟珩。 麟珩接过,吹一阵,喝一口试温度,送到晋青唇边。 晋青裹着被褥坐起来,抿口粥,看一眼麟珩又不自在撇开,轻声道:“哥,刚刚……对不起。做噩梦了。” “我知道。”麟珩低眼,又送一口粥在他唇边,柔声:“别怕,都结束了。” 晋青点头,一面泰然自若喝粥,一面端详麟珩。 麟珩抬眼与他对视,把情绪藏得很好:“怎么了?” “麟珩……”晋青回忆起他来找自己时的急切模样,好奇问:“如果我死在这场大战,你会不会替我难过?” 调羹突然落回碗中,撞上碗壁,一声清响。 麟珩看向他,额角青筋浮起,好半晌,斥责:“别说胡话。” 晋青梗着脖子:“你正面回答我!如果我真的死了……” 麟珩深吸一口气,重重搁下粥碗。瓷底砸在木制桌案,“哐当”一声响。 晋青一愣,怎么生气了?转瞬却被麟珩拥入。 才端过热粥碗的手冰凉,落在他后颈,另手横在他腰间,一点一点收紧,直至将他按进怀中。 晋青僵着,听麟珩贴着他温热的额面,颤声:“阿青,别说这样的胡话,我不会让你有事,绝对不会……” 麟珩从未这样直白地展露过对他的在乎。 晋青心底蓦地一酸,满胀充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0302|147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靠在麟珩肩膀,不说话了。 现在想想,那时的麟珩岂止是会难过。他那样问,无异于剜他的心。 只是,他那时怎么就没察觉出来麟珩对他别有怀抱? 思来想去,晋青觉得是麟珩的问题。 ——麟珩太能藏了。 藏了十几年的心事,不敢说,不敢显露,只期盼他余生安好。 可惜没过多久,晋青就接到系统任务,背叛麟珩。 * 一番剖白陈述,晋青没理由再劝说一心为麟珩分忧的叶秋白,把人送回前线,让他好好干,努力促成狼族化归。 再回来,月上中天,麟珩站在村口,提灯等他。高大颀长的身影被月光一照,对影成双,平白显出几分寂寥。 晋青平复情绪,一时加快步伐,跑过去拥抱住麟珩。 麟珩一愣,眼底彷徨散去,吻上晋青鬓发。 “呜嗯……” 拥抱反变作自投罗网,麟珩抱起晋青,抵在村头歪脖树上亲吻。 “阿青……”麟珩吮吸他舌尖唇瓣,呼吸急促,水声暧昧,“我以为你生气了,今夜不会回来。” “那你、呜嗯还等?”晋青仰头喘息,从麟珩满是欲.求的眼神得到答案,主动勾着人脖颈吻上去。 他还在等,万一呢。 “唔嗯……” 两人吻得动情,没没听到脚步声靠近,直至被一声惊骇惊醒:“长宁!” “和他……大伯?” 晋青抬头,看着散步至此的李平夫妇,人麻了。 异于常人的羞耻感让他变成鸵鸟,瞬间埋进麟珩怀中。 天啊,他真是……也变得不要脸了,竟然和麟珩在人来人往的村口亲嘴,还亲得这么涩情,被人发现,仓促分开,仍有银丝粘连,月光下十分明显。 “麟珩……”晋青抖着:“快走……” 麟珩摸摸他脸,回头看向李平夫妇,表情冷冽严肃。 二人吓一跳,仓促转身,快步走开。 一阵风拂过,带来李平夫妇惊魂未定的议论声:“难怪给那孩子介绍媳妇也不要,还说喜欢年纪大的……原来是、是……作孽啊!” 麟珩听见,多日积蓄的郁结一散,抱起晋青,再次吻下去。 “啊……”晋青显然还没缓过神,看着村里明灯的房子,怀疑无数人已经推开窗门,惊疑不定地看向他们。 晋青内心羞耻,用力推麟珩,眼角因为着急发热发红,都快渗出眼泪,“放开……放开放开放开!” “没事阿青……”麟珩舔吻他脖颈,“咱们的话本已经传遍大江南北,无数人在字里行间看过我们云雨,不怕再添这一笔。” “一样吗!”晋青撑着麟珩肩膀,屈膝顶他,踢他:“真的和假的一样吗!?” “那就让假的变成真的……” 麟珩放开吮吸的颈肉,看晋青白皙的脖颈绽开一朵艳色红花,笑了声,眼放暗光。 “阿青,好漂亮……”他抚摸晋青脖颈缓声诱惑:“就让别人看见吧,让他们看见我们亲吻,看见我们云雨……这样,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的。” 晋青一颤,对麟珩灼热癫狂的眼神,知道他已经趋于失控,挣扎只会让麟珩更加兴奋。可……总不能第一次就野那什么合吧? “麟珩……”晋青赶紧握住男人的手,慌乱道:“去屋里,去屋里……” 麟珩一顿,喉结滑动,迷乱的眼神恢复一丝清醒,放开他,又将他抱起,踩着新绿的草芽,缓步回屋。 27.第 27 章 “麟珩、麟珩……” 月色入户,在凌乱的软榻洒下一片银色微光。灼热的喘息混着难耐的呼唤。 屋内无光,昏暗暧昧。晋青环抱着麟珩的脖颈,看着渐渐攀升至中天的月亮,有种献祭般的无措。 这种事情,合该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但现在,因为麟珩的病,所有步奏都变得混乱。 “嗯……麟珩……” 晋青本是清醒的,如今却在麟珩热烈的亲吻下变得混沌,脑子里晕晕乎乎,身体很热,好似被人抛在水中沉浮。他只能用力拥抱麟珩,可惜此刻,麟珩只能回应他翻涌的情.欲。 好奇怪,难道真要和麟珩在这种情况下做.爱? 麟珩他……有意识吗? 一阵风来,汗涔涔的肌肤受凉,微微颤抖。 晋青看着洞开的窗户,总担心有人看见,羞耻不已,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合上窗。 可惜伸出的手还未及触碰窗门,就被麟珩追来按住,压在头顶继续亲吻。 “唔嗯……”嘴唇被含吮,水声咕啾。晋青仰着脸,头枕窗台,散开的墨发顺着窗框垂落在外,又随着春风轻轻拂动。 这么亲……真是要命了! 晋青被吻得缺氧,扬起的头,脑中闪过一阵白光,被麟珩带入情.欲泥沼,又挣脱。 “麟珩——!” 麟珩似清醒一瞬,抬手合上窗门,扯下他濡湿的衣裳,抱他到床上放下。 月色隔窗,内室昏暗,一切都只剩朦胧的影子。晋青躺床上,轻轻喘着气,看麟珩俯身下来,当即紧闭双眼。 麟珩显然是很有力量的男人,穿着衣服时还不明显,脱了衣服,那常年征战练就的身体裸.露出来,极具视觉冲击力。 即便晋青没有欣赏人体美学的能力,也知道麟珩的肉.体,对于他的伴侣来说是完美的 但问题是…… 他! 不是那种很能包容的男人! 仓促和麟珩上.床,真可能死床上。 可如今显然箭在弦上…… 箭在弦上! “……” 救命。 滚烫的手落在他鬓角,抚开他额面的碎发。晋青一颤,抓紧身下的被褥,做好□□.死的准备。岂料…… 麟珩只是亲了亲他。 温热的唇落在他汗湿微凉的额头,触碰后又捧上他的脸,从眉心吻到鼻尖、嘴唇。 晋青被麟珩急转直下的纯情亲吻搞懵了,睁眼看着上方的男.人。 麟珩对上他惊惶的眼神,安抚似地摸摸他的脸,哑声:“别怕。” 晋青一怔,懵着。 麟珩看他这样无措,一时笑出声来,压着身体里灼烧的欲望,对他道:“外衣里有药,拿给我。” 药? 那喝了就睡的松香液体? 可……不做吗? 晋青想着麟珩的疯病,想着巫医说让他释放,咬咬牙,握住麟珩的手,“来吧!” 麟珩看向他,呼吸灼热,额角、脖颈青筋凸起,显然忍得难受。 晋青看着,献祭般:“别、别吃药了,我帮你。” 直白邀请入耳。麟珩眸色一暗,似又被□□席卷,好半晌才留出一分清醒,抬手掐住他的脸,迫使他抬头,“阿青,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晋青看向他,茫然蹙眉 麟珩严肃:“没有膏.脂,没有扩.张,没有任何准备,我还是个不清醒的疯子……你是想被我弄死在床上吗?” 晋青一怔,烧红脸,瞬间从为爱献祭的糊涂情绪中清醒过来,护着自己脆弱的屁股,赶紧去给麟珩找药。 松香弥漫。 麟珩在药效的作用下,冷静下来。 晋青抱着他,好半晌问:“你这到底什么毛病?别诳我说发.情了。动物发.情可不像你这样。” 麟珩沉默,摸着他垂落的发丝,轻轻阖上眼。 晋青戳他脸:“睡了?” “嗯。” 晋青:“我是傻的?” 麟珩倏地一笑,睁眼看他,淡道:“我行状异常,阿青不是早同他人了解过?” 晋青一默,不说话就不算出卖叶秋白和巫医。 麟珩显然也不想追究,只道:“就是那样阿青,我疯了。” “具体说,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欲望,兽性大过理智,只有用药,你方才给我那个,才能保持最基本的理智。但即便服药也不能有太过激烈的情绪,否则……就会沦为欲.望的走兽。杀欲也好,情欲也罢,七情六欲皆是如此。可我不是木头,不可能没有喜怒哀乐,所以只能发疯,喝药,发疯,又喝药。” 晋青听他轻描淡写,喉头一哑,心中仿佛塞了铅,沉得疼痛,“怎么会这样……因为我吗?” 麟珩轻轻摇头。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无止境的刺杀和投毒。” “人在高位,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杯又一杯的毒酒喝下去……”麟珩笑言:“活着,已是侥幸。” 晋青忽地沉默下来,情绪难言。他总以为故事结束,主角会过上幸福的生活,但事实……与他所想背道而驰。 好痛。 这个世界对主角不友好。不是爽文吗?怎么把我哥整成这样子? 狗作者,死! 晋青咬牙切齿。 麟珩摸摸他脸,不动声色擦去他眼角的水迹,又将他抱入怀中,轻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春风送雨,夜微凉。 麟珩在药物作用下睡去。 晋青抱着他,却没有睡意,不断在脑中翻阅兑换的医书,企图找到治愈麟珩良方,可惜无果。 晋青愤懑,痛骂系统无能。 如果系统此刻没被屏蔽,那一定会喊冤。 你拿着现代世界的医术,却想治玄幻世界的病。神经。 晋青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第二天天不亮就去了巫医营帐。 把熟睡的巫医摇起来。 “陛下的病能治吗?” 巫医揉着困倦的眼睛,献上装着药液的小瓷瓶。 晋青接过看看,嗅到熟悉的松香,摇头:“我是说根治。” 巫医躺平:“在下无能。” 晋青突发奇想:“那我是不是可以另请高明?” “这个……” “到真有!”巫医一拍大腿,坐起来,激情推荐:“小公子若真有心,可为陛下寻我师尊。或有希望!” 晋青眼睛一亮:“可以!他在哪儿?” 巫医:“不知道。” 晋青:“……” 巫医:“世外高人,行踪不定很正常吧?” “那你要找他怎么办?” 巫医:“浮世漂萍,有缘自会相聚。” 晋青:“……” 【咳!】被屏蔽多时的系统适时冒头,咳一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晋青:【怎么?你知道?系统商城售货员。】 系统听了那个用以自嘲的称呼,瞬间抓狂,提醒:【我可以卖给你定位系统啊宿主!找个人而已,有多难?】 晋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7759|147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忘了这茬儿? 系统:【看来甜蜜的爱情已经击溃了宿主的理智。】 晋青:【……】 * 春雨连绵,下起来没完没了,行人蓑衣沾满细密水汽。 晋青冒雨回家,在村口歪脖树前撞见李平,二人相对,记起昨夜之事,相顾无言。 各有各的尴尬,晋青逃也似地回到家中。 “哐——!” 门板撞墙,发出一声巨响。晋青脱下滴水的蓑衣挂门外,随后冲进屋,扑倒麟珩。 “啊啊啊,都是因为你,我已经没脸见人了!” 麟珩在晋青走后不久就起了,此刻墨发未束,松松批一件玄色外衣,端坐在晋青的小桌子前看着什么。 见晋青扑来,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接住人,抱怀中安抚他崩溃情绪。 “怎么了?” 晋青抓着他肩膀,“你!为什么!要在歪脖子树下亲我?为什么要让李叔看见!现在好了,现在全村都在传长宁和他那个神秘大伯在村头亲嘴!以后他们谈起我,都逃不开这件事了!” 麟珩一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挺好的。从今往后就不会有人想着给你找媳妇了。” “……”晋青:“你怎么还想这茬儿?” 麟珩:“锅里留了饭。” 晋青被这种家长里短的对话会心一击,觉得很有家的感觉,暂时放下丢脸的事情,凑到麟珩桌前。 麟珩重新拾起桌面的信纸,一一查看。 晋青:“是什么?” “叶秋白前线的战报。此外还有些雪蛮子安置部族的消息。”麟珩将看完的递给他:“阿青看吗?” 晋青接过,看完笑麟珩:“有些人呐,嘴上说着不管、不看、不帮,实际心里比谁都在在乎。哥,你怎么想的?你要没这么内敛,我们说不定十几年前就在一起了。” 麟珩看他,半晌握住他手腕,将他抱入怀中。 “唔……” 晋青被亲红脸。 麟珩拨弄濡湿的唇:“怎么这么兴奋?有高兴的事情?” 晋青一怔,从他怀里挣出来:“你怎么不问我去哪儿了?还说不让我来离开你视线,结果我离家出走一个半时辰你都不闻不问!” 麟珩:“有暗卫跟着。阿青跑不掉,也走不丢。” 暗卫? 晋青环顾四周,忽然压低声音问:“他们一直都在吗?” 麟珩点头。 晋青:“那我们接吻的时候……他们回避吗?” 麟珩:“叫出来你问问?” “……” 晋青真服了,瞬间感受到几道实质性的视线落身上,仿佛笑他淫.乱,赶紧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麟珩瞧见,不逗他,笑道:“放心,会回避。” 晋青松口气,将话题拉回正轨。 “麟珩,我今早去见巫医了。” 麟珩显然已知晓。 晋青也不都兜圈子,握住他手,商量:“等狼族事了,我们先不回帝京城,行吗?” “我想带你去找巫医的师尊,他比巫医厉害,肯定能治好你。” 麟珩垂眸看他。 晋青怕他拒绝,强势截断:“别说不治。你若不去,我就自己去。现在邀请你一起去,是给你这个皇帝面子,怕你离不开我。懂?” 麟珩:“懂。” 晋青星星眼,期待问:“那你去吗?” 麟珩扬起嘴角,根本舍不得拒绝晋青提出的任何请求。 “去。” 28.第 28 章 一场接一场春雨,浇化天风原的积雪,催得春草疯长,雪原变草原。 晋青与麟珩坐在春草间,望着茫茫草野,不由想起当年反叛之事。 那时据他接过系统任务已有一月。 正值深冬,大雪连绵。 各方疲于行军。麟珩顺势称帝,大封四方,忙得不可开交。 晋青看着任务倒计时,咬咬牙,趁麟珩外出整军,率军叛离,越长河至北陆,宣布反叛,并且大发檄文,昧着良心说麟珩薄待他,要与麟珩一争天下。 此举一出,四方哗然。 二人自幼捆绑,出同行,入同寝,谁都知道晋青是麟珩最忠诚的走狗,有麟珩的地方就有晋青,有麟珩的大战,就有晋青的功绩,这俩和连体婴儿般密不可分。 没人想到晋青会背叛麟珩,晋青自己也没想到。觉得这完全是一场闹剧。 他本想做做样子,等刷完背叛任务就让麟珩弄死自己。 谁料麟珩气势汹汹追来,却只追不打,直将他从深冬追到春日,从平原追着草原。 二人翻山越岭般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晋青累了,在天风原以南的草原驻军,明晃晃告诉麟珩:我不跑了,你来打我吧。 谁料这时,南方几支异族产生摩擦,打起来。麟珩撤军,赶回帝京平乱,把晋青丢在了北方草原。 晋青人懵了。就这样在草原等了麟珩两年。 军队至草原,要吃要喝,晋青虽是做任务,也不可能侵占民脂民膏,只能拉拢草原百姓、牧民,大搞屯田,发展农业,畜牧业,商业,尽力让所有人都填饱肚子。 两年过去,幸得风调雨顺,百姓从战火的创伤中走出,原地建家,安居乐业。为此,草原民心归服,隐隐有奉晋青为主,自成一国的迹象。 而麟珩,竟然放任不管,撤军后就好似把他忘了,再也没来打他。 晋青愁啊。 他只想退休,可不想当什么土皇帝。 这两年,为了让所有人吃上饭,他真的要累死了,那些琐碎的事情好像永远也处理不完,一件接一件,一日复一日,没有尽头。 晋青受不了,想退休,于是疯狂挑衅麟珩。一封又一封战书送抵帝京,麟珩却置之不理。 晋青真愁啊。 麟珩不来杀他,他没办法退休啊! 思虑再三,他选择用计糊弄系统。 是年三月,他以和谈的名义,约见麟珩。 那时他已经有了完美的计划,麟珩不来,他就去帝京城,终归是要让麟珩背上杀他的锅,送自己死遁退休。 麟珩不知这是鸿门宴,欣然赴约。 已知麟珩暗恋他,麟珩那时接到和谈信,是不是挺高兴的?是不是也满怀期待地来,希望他们能和好如初? 可最终的结果却是……看着晋青死在自己眼前。 晋青倏地抬眼,从麟珩大腿坐起来,抱住人,低头去吻他。 正看前线战报的麟珩触不及防,被晋青按倒在草地亲吻。 是时三月,莺飞草长。所有一切都蒙在和煦的春风中,美好静谧。 麟珩显然没预料到晋青突如其来的吻,思绪来不及转动,只看着,感受着。晋青无疑是生涩的,一下贴上他唇,又怔住,似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顿了一息,才捧住他的脸,小心翼翼探出一截舌尖,猫似地舔吻。 麟珩眸色渐暗,耐不住这样的磋磨,片刻掌住晋青后颈与腰身,加深这个吻。 “唔!” 唇齿交融,交互瞬间热烈起来。晋青唇瓣舌尖被舔.舐含吮,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腰身发软,慢慢靠在麟珩怀中,仿佛随着远处河流绵延的春水起伏,喘不过气。 “嗯……哥!”晋青缺氧,一霎挣开,抵着麟珩肩头大口呼吸。 麟珩禁锢般拥抱着他,呼吸同样急促,许久才平复下来,扣着晋青后脑哑声提醒:“阿青,我告诉过你,我控制不住自己。” “可我想亲你。”晋青蹭蹭麟珩脖颈,嗅到冷冽的松香,让人想到山林禁欲的修士,与麟珩欲.望缠身的模样极不相符。 “想吻你。”晋青强调:“即便勾出你疯劲,你在这儿把我办了,我也认了。” 麟珩一顿,反倒放开他,坐起来摸摸他脸,带着安抚,明显察觉到他情绪变了。 “怎么了?” 晋青撑着草地,半晌道:“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麟珩:“什么时候?” 他们相识太久,回忆太多。 晋青想着那年草原诀别,荒诞滑稽终成麟珩心头一道疤,没把这事摊开来讲,只道:“就是从前的一些事情。” 麟珩蹙眉,抓住想要逃避的晋青,非要寻根究底。 晋青被按回草地,见麟珩不愿轻易放过,无奈道:“小时候……想起你小时候不喜欢我,行了吧!” 麟珩一霎看向他,蹙眉。 “什么时候?” 晋青见他不认,懵了一瞬。 “就是……”他回忆,并控诉:“就是在淮阳那一阵。你家嫌弃我家,你也不喜欢我,不和我玩。” “那时你才这么高点。”晋青站起来,手比到自己的膝盖,“可你已经是个小大人,对我特别冷漠,从来不找我玩……” 那时候…… 麟珩回忆起来,哑然失笑。 哪里是讨厌他。 晋青小时候异常乖巧。 粉雕玉琢的一个娃娃,缩在大人怀里,不哭也不闹,就睁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 他当时就觉得这个弟弟好漂亮。 后来再见,有心亲近,却总是胆怯,不敢和小阿青说话……直至小阿青大一点,主动亲近他,他才敢慢慢回应小阿青。 却不料,阿青以为他不喜欢他。 怎么可能。 “得亏我天生是当狗腿子的料,融化了小麟珩冰冷的心,否则咱们不可能在这儿亲亲我我” 晋青自顾自说着。 麟珩忽握住他手,淡道:“没有。” “嗯?” 麟珩:“没有讨厌你。” “你就哄我吧。” 晋青不信,小麟珩因为家庭原因不喜欢小晋青,那是原文设定,板上钉钉。 麟珩见他笃定,笑了笑,没再申辩。 恰一阵春风拂过原野,轻云低垂。 晋青思绪荡开,想着他俩小时候的事情,感慨万千。 爱情辩论有个经久不衰的命题,竹马还是天降。晋青从前是天降党,觉得干柴烈火烧起来才够热烈。 现在想想,竹马若有心,天降怎么比。三个月干柴烈火,烧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4195|147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余烬风一吹就散了。但竹马成恋人,那才是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即便激情退却,还有十几二十年的回忆能慢慢咀嚼,互成羁绊。 转眼午后,晋青在草地躺够,拉着麟珩回去。 这段时间,叶秋白抓了狼族首领,化归狼族一事有序推进。 而晋青也凭借系统,确定了巫医师尊的位置。 幸运的是,巫医师尊距他们不算远,就在北境深处。只是如今狼族横据雪山,北上道路不通。 他和麟珩真得等狼族一事完美解决才能出发。 不过天子去国,不可能说走就走。 两人刚好趁这段时间,安排后续事宜。 夜间,麟珩接到前线战报,挑灯夜读,同时去信帝京,让辅国的张丞相替叶秋白造势,宣扬少年的品德与功绩。 晋青雕刻着一串适宜鸟人翅膀佩戴的红宝石挂件,于灯下感慨:“如今狼族之事悬而未决,你现在就让人传出风声,会不会操之过急?” “迟早的事情。阿青当明白,庆功酒宜早不宜迟。” 麟珩写完,贴封交于暗卫传送帝京。回来见晋青专心致志对付手里的石头,酸溜溜问:“又准备去骗羽人族那个小姑娘?” “什么叫骗?你说话好酸。我这是去与秋禾交易。” 北境作为秘境,深入之人少之又少,若有羽人随行,随时从高空探路,他们的北上之路会安全许多。 麟珩:“到时我与你同去。” 晋青刻刀一顿:“你和我去,是不放心我,还是不信任我?” 麟珩确实不放心,但有自己的名目:“我去见羽王,多年来,羽人一族归化却不归顺,不愿为朝廷所用。如今有机会,正好去见见他,试探他想法。” “噢。”晋青提醒:“羽人一族生性自由,不喜束缚,哥你肯定得无功而返。” “那就当是叙旧了。” 晋青偷眼觑他,看出他就是不放心自己,于是学他说话,结果被抱上床,按床上亲老实了。 等结束,两人汗涔涔躺在一处。 晋青圈着麟珩,轻声问:“哥,你还清醒吗?” 麟珩应了声,拨开他额角碎发,亲吻他眼角,“别怕。” 随即抱他去洗漱。 晋青泡进盛满温水的浴桶,握住麟珩的手,邀请他一起。麟珩显然对自己的自控力没信心,拍拍他肩膀,拒绝后转去屋外冲凉。 晋青望着麟珩克制的背影,趴在桶沿,叹口气,迫不及待想去北境深处找巫医师尊给麟珩治病。 又过几日,晋青雕刻好装饰翅膀的红宝石挂件,在天风原高地吹响骨哨。 秋禾扇着大翅膀飞来,不慎把晋青卷进河中,忙不迭捞起来,心虚愧疚问晋青需要什么帮助。 等见识过晋青的翅膀挂件又变得坚定,发誓愿意为晋青出生入死,只要把挂件送她。 晋青这次不忽悠小姑娘了,真心送她挂件,只希望秋禾带她去羽人族营地。 他得亲自去物色和雇佣探路的羽人。 羽人族化归多年,并不排斥与人族为友。只是寻常人难以找到他们的落脚点,需要有羽人带路。 秋禾闻言,乐意之至。 晋青与麟珩择定时间造访。 赶巧了,恰好遇上羽人族一年一度的春日篝火舞宴。 29.第 29 章 深山巨谷,一处隐秘又丰饶的谷地向生人敞开怀抱。 晋青被秋禾带着穿山越林,当看到群鸟栖息之地,巨木参天,流水潺潺,遗忘的记忆瞬间翻上心头,悄悄握紧了麟珩的手。 麟珩看向他。 他低声:“想起了从前与羽人族生活的日子。” 那些日子麟珩没参与。只从晋青的只言片语听闻过。如今又听晋青提及,眸色略微暗淡。 晋青当即补充:“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那时候我天天想回到你身边。” 因为不在主角身边,就相当于脱离主线,什么都可能遭遇,他整日提心吊胆,坐卧难安,非常想念在麟珩身边那种万事确定的感觉。 但他此刻在哄麟珩,这些细枝末节不必和他说。 麟珩听了,果然扬起唇角。 晋青负手哼哼,对麟珩的心思手拿把掐。 从前他不知道麟珩对他的感情,还觉得麟珩难猜,很符合皇帝的刻板印象。现在想想,只觉得好笑。麟珩爱他又不说,他看不懂,又脑补狡兔死、走狗烹,两人想法根本不搭边,活脱脱演了把恶俗的狗血剧情。 不多时,二人跟着秋禾进入羽人族营地。 踏足的瞬间,那些栖息在巨木、石缝间的各色羽人纷纷看来。 一些与秋禾相熟的羽人滑翔而来,兴高采烈地询问秋禾他们的身份、来意。 羽人族热情好客广为人知,但鲜少有人主动来他们的栖息地做客。 因为他们的栖息之所往往在人迹罕至的绝境,常人没有翅膀,很难自如离去。 即便战乱时,美丽温和的羽人已经沦为强大族群的宠物与附庸都没展露血性的一面,侧面证明他们完全无害。 人族依旧流传着羽人族拐人的传说。 ——只要被羽人族带走,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新一辈的小羽人为了破除这项偏见,非常喜欢与人交友。若有人能带朋友回来,甚至能成为一段时间的孩子王。 秋禾如今一下带来俩,十分得意,向着围过来的小羽人介绍。 “这就是我常跟你们说的人族朋友长宁。”她挺起胸脯:“我的血玉项链就是他送我的。” 小羽人们响起惊呼声,崇拜地看向晋青。这把晋青整得挺尴尬。同时感慨时移世易,他少年时流落羽人族,羽人族还会警惕忧惧地看着生人。现在则完全不同。 围过来的羽人叽叽喳喳,热情问:“那他身边的叔叔呢?” 秋禾:“这是长宁大伯。” “噢。” 小羽人们对成熟的大人兴致缺缺,不约而同站在晋青这边,拥簇他深入羽人营地。 行动间,不少成年羽人站在高处打量他们,判断着他们的身份、来意与危险性。 他们在战争年代受过伤害,如今虽然同意孩子与人族交往,但仍旧对人这个可强可弱的族类怀抱警惕之心。 这些目光,反倒是晋青所熟悉的。 羽人们观察他的同时,他也在观察高处的羽人。 一面是物色合适的羽人,一面…… 麟珩:“阿青在找昔日的好友?” 晋青点点头。 他和羽人族生活过两年,也认识过不少人。到时有这些旧人牵线,交易或许能更好地进行。 只是栖息在此的羽人成千上万,成年羽人白日还会出去上工、觅食,他一时没看见认识的。 “算了,没找着。”晋青贴着麟珩,悄声:“今晚是羽人族的篝火舞会,有点像咱们的七夕,所有羽人都会聚在一处,到时再抓壮丁去。” 麟珩点头,与他到秋禾家中落脚。 令人意外的是,秋禾的家竟然在地面。 与其他羽人鸟窝迥然不同,是一处向阳近水的二层木屋。外面还有块空地,有耕种的痕迹。 有人住这儿? 晋青正疑惑,屋内走出个模样清秀的少年。少年见他们一怔,又怯怯回到屋中。 “这是?”晋青看向秋禾。 秋禾背着翅膀,瘪着嘴不说话。 晋青一脸茫然。 秋禾赶紧转移话题,要带他们去朋友家串门。 一个人类居住在羽人族。秋禾还支支吾吾。 晋青猜这里面隐情,但主人家不说,他也不好逼问,一切听从秋禾的安排。 转眼到傍晚,营地的羽人在高地和地面燃起巨大的篝火。 外出的羽人陆续回到营地,带了新鲜的瓜果,香醇的美酒。 原本还有些阴冷的羽人族营地瞬间热闹起来。 晋青跟着秋禾窜了一下午门,现在走哪儿都带一堆小尾巴。 十来个小羽人围在他身边,追着他讲人族的故事。 晋青说了一下午话,眼下口干舌燥,连连摆手。 “我要休息一下。” 小羽人们立即殷勤起来,扇风的扇风,呈水果的呈水果,递水的递水。 晋青看着无奈又好笑,抛了颗葡萄给一旁看他的麟珩。 麟珩接住吃了。 晋青凑过去,气息间已然带了点酒气。 麟珩劝他:“少喝点。别忘了正事。” “知道了,大伯。”晋青醉醺醺看他,随即在篝火前盘腿坐下,靠着麟珩肩膀,继续给小羽人们讲故事。 说着说着,秋禾忽然站起,飞扑着迎向半空。 “哥哥!” 晋青循声看去,发现一个外形迥异的羽人从半空飞回。 羽人族向来以纤细美丽著称,大多都生得优雅漂亮,但秋禾哥哥却生得见状,巨翼一展,活脱脱就是一只凶狠的猛鸟。 他目光稍稍停住,看秋禾哥哥落地,用鸟羽揉揉妹妹的头。 秋禾仰头与哥哥说着话,不时指指这边,似是希望哥哥来见他的朋友。 但那健硕的羽人摇摇头,转身进了屋子。 秋禾低下头,也跟进屋子,似没心情再过来。 晋青正奇怪,一个小羽人嘀咕道:“秋禾的丑八怪哥哥又要去欺负那个人类了。都是因为他这种丑鸟存在,人们才不喜欢我们羽人,说我们会拐人。” 晋青回头。 另一个小女孩替秋禾哥哥说话:“秋谷哥哥丑是丑了点,但是思云哥哥是自愿跟着秋谷哥哥的。你别乱说。” “我乱说什么了?”那个小羽人扬起小脸,“你没听见那个人每晚都哭吗?还哭着说想回家,不想呆在这里。他根本就不希望住在我们羽人族,想回家,但是被那个丑八怪扣住了。” 小女孩坚持道:“思云哥哥就是自愿待在这里的!他自己说的。不信你去问他。” “他肯定是被丑八怪威胁了,不然他哭什么?” “肯定不是这样!”小女孩儿笃定,但解释不清,气闷得撅嘴,问晋青:“长宁哥哥,你知道思云哥哥为什么哭吗?” 晋青懵着,听不懂这个故事,摇了摇头。 小女孩蹙眉,为求真相,跑去找秋禾。 其他小羽人也好奇,当即跟上去。 只是他们还没见到秋禾,就被黑脸转出来的秋谷吓着,四散飞去。 晋青看不懂,抬头看麟珩。 “哥,你听懂了吗?” 麟珩:“听懂一点。” “那个少年,也许是那个羽人的伴侣。” 晋青当即坐起。 麟珩:“有些相貌迥异的羽人为避免孤独终老,会向人类求偶。” “这我倒是知道。”而且不只羽人如此,否则就不会有胡为这样的混血异族。 “那他到底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 麟珩:“应当不是。若是被迫,羽王不会坐视不管。” “噢。也是。”晋青放下心,重新靠回麟珩肩膀。 不多时,夜幕降临,属于羽人族的篝火舞宴正式开启。 陌生的鼓乐混着鸟鸣在山谷响起,紧接着,千百只纤细漂亮的雄鸟提灯飞起,在半空围着篝火盘旋。 夜幕千灯乍明,混着火焰与星辰月光,勾出一副绝美的灯火盛景。 晋青看了会儿,觉得缺点意思。 直至高栖巨树之巅的羽王张开巨大的白色羽翼,率领地面的雌鸟与雄鸟一起腾飞,整个场面才热烈壮阔起来。 晋青呆呆看着,下意识感慨:“这么多年过去,羽王还是那么漂亮。像凤凰一样。” “阿青喜欢?” 晋青一愣,看麟珩微垂眉眼,醋意盎然,忙为自己辩解:“我那是欣赏!” 见麟珩不买账,又摸摸麟珩的脸,借着夜色,趁无鸟看见,偷偷亲一口。 “我喜欢你,只喜欢你。别吃醋哥。” 麟珩意味不明地笑一声,捧着他脸,猝不及防吻上来。 “唔!”晋青睁大眼,担忧地看向四周,唯恐被人……不,被鸟看见。 好在此刻鸟都在天上。 晋青松口气,却被麟珩抵开唇齿,侵.入进来,惩罚他不专心似,吮住他舌尖,轻轻咬一口。 晋青吃痛,下意识后撤,不料被麟珩顺势压到在干草地。 “唔嗯……” 篝火燃烧,噼啪作响。晋青推着麟珩肩膀,被迫承受他深入的湿吻。 晋青倒不是不想和他亲,只是怕勾出皇帝陛下的疯劲儿,被羽人阖族上下看了活春宫。 好在麟珩也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吻过一阵就放过他,把他抱在怀中安抚。 晋青缓过气儿,揪着麟珩衣服:“哥,你真是……” 麟珩:“真是什么?” 晋青:“醋皇。” 麟珩笑起,又亲他眉心,拉着他起来。 羽人族自娱自乐完,落在地面林间享受美酒果盘。 晋青想着今日来此的目的,转瞬混入了羽人族群中。 羽人看有人类也不奇怪。知道是某家小孩儿带来的,就两人来,掀不起风浪。 几个羽人端详晋青面貌后凑过来,询问他的父亲。 晋青胡编乱造,还是那套孤儿说辞。这几人顺理成章把他当成晋青的儿子,围着他,和他说晋青的故事。 麟珩不动声色靠过来,默默听他们讲述。 众人只言片语,拼凑成一个极具魅力的孩子王。 一个羽人用爪子抱着酒坛,无比怀念道:“真希望再见阿青一面,让他带我去摘果子,猎野狼,捉鱼……” 另一鸟纠正他:“你喝糊涂了,阿青早就去世了。” 众鸟一默。 一鸟感慨:“当年就不该送阿青回到人族……” “是啊。阿青是山间的精灵,就该活在山野间,人类的族群不适合他。” 晋青:“……”这是什么形容? 他从来不知道,这群被他哄骗、自愿养着他、供他驱使的小鸟是这么看他的,对他评价如此之高,当即臊红脸,往麟珩身后躲。 麟珩握住他手,被这群鸟悲伤怀人的氛围感染,眼里情绪不明。 直到一人感慨:“是啊,阿青若没回去,现在应该和羽王成婚了。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我靠!? 这个谣言已经变得这么离谱了吗? 晋青懵了,看向麟珩。 麟珩低头看他,眸光黑沉,好似在向他确认。 而他惊惶的表情,无声间佐证了这话的真实性。 握着他的手陡然收紧。 晋青赶紧把麟珩拉到一棵树后。忐忑地捧着他的脸,向他保证:“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羽王话都没说过!但这件事情有点曲折,晚点和你解释,你先忍忍,行不行?我正事还没办,办完再说,行不行?” “哥,哥哥,好哥哥……” 麟珩不语,晋青急了,想了想,凑到麟珩耳边:“夫君,你信我。” “……”麟珩在这一声甜得不像话的夫君中败下阵来,垂眸放开他。 “去吧。” 晋青喉结微动,捧人亲一口,赶紧拉着微醺的旧友,去物色合适的高空鸟探。 可惜羽人物欲不高,只求自由快乐,一听要去北境那种风雪肆虐的地方,纷纷摇头,任晋青拿多少银子都不为所动。 晋青无奈叹气,看向曾经的旧相识。 旧相识们面面相觑,一改方才的热情,半晌才为难道:“长宁啊,不是叔叔伯伯们不愿意陪你去,只是北境太危险了。” “且不说生活在那里的异兽。就是那里终年肆虐的寒风也足够我们喝上一壶。” “你看我们这细翅膀细腿儿,到时候,北境的狂风一吹就给我们掀翻了,你还得反过来保护我们。我们反成你们的累赘啊。” 他们说得有理,晋青不好再相求,垂头丧气走向麟珩。 他做事极少失败。这次胸有成竹来,没想到要无功而返。 “……” 他叹口气,停在麟珩跟前,向麟珩伸手。 “哥,你暂停生气,先哄哄我吧。” 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5055|147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珩刚看他为自己求人,早已心疼,当即把人抱进怀中。 晋青靠上他肩膀。 麟珩亲吻他面颊,又轻轻拍他的背,柔声道:“没事。” 晋青好受些,见一个羽人略过,看向他们,又缩进麟珩怀中。 麟珩松开他,牵着往秋禾家走去。 晋青与他漫步在林间,不时看见相拥亲吻或醉倒林间的羽人,又叹口气。 “我来时还提醒你羽人自由散漫,结果却忘了,人家丰衣足食,根本不需要为了身外之物去北境冒险。” “我真傻。” “哥,我是不是很傻?” 前面还是真的感慨,到后面就带了点别的意图。 麟珩看他没有感情全是技巧的叹气,有些无奈,抬手揉了揉晋青的头,“先回去休息吧。” 晋青偏头看他,走两步,又偏头看他。 麟珩:“我脸上有字?” 晋青:“我看你还生不生气。” 麟珩哑然失笑:“你干了什么我应该生气?” 晋青:“刚才那话,你不醋?” 麟珩:“正等你解释。听完决定。” 晋青回忆了一下,“其实就是因为我夸羽王漂亮。这话被好事鸟传出去,成了我这个流落羽族的臭小子爱慕羽王。” “那时,好多羽人笑话我,说我恬不知耻,说我不知天高地厚。我生气,带着我小弟就和他们打架。最后两败俱伤,闹到了羽王那里。” “哥你见过羽王,和她接触过,知道她性格吧?特别公正一人。她为了了解事情经过,就遣人来问询我。当时天晚,她看我又是个孩子,就让我在她树屋留宿了一晚。” “就是这一晚,造就了各种版本的谣言。羽人族又爱听故事,只求刺激,不求合理性,根本没人去探究事情的前因后果。硬要说,我自己都没想到,二十年过去,这个谣言还能被人提起,而且变得这么离谱。什么成婚生子……之前从没想过,一心给你当挂件来着。” 晋青一口气说完,看向麟珩:“就是这样。你别为这个吃醋,成不?” 麟珩垂眸看他,半晌抬起手,捏捏他后颈,轻声道:“是我没保护好你。那时打架你疼吗?” 晋青心一颤,本来没什么情绪,被麟珩一说,眼眶都红了。 “超级超级疼!他们拿爪子抓我!用翅膀扇我!但我也没让他们好受,我和我小弟们差点把他们翅膀都折了。不过因为他们是挑衅的一方,后来还被羽王派来伺候我,我和他们就和好了。” 麟珩一笑,看晋青这时孩子一般说着话,抬手捏捏他的脸。 “怎么感觉阿青在羽人族,比在我面前强势?还当孩子王,还和人打架。你从未在我面前做过这样的事情。” “因为没必要。”晋青坦然道:“跟着你的时候,靠你就行了,我根本不需要做这些。” 天塌下来,主角顶着。 麟珩一怔,半晌笑了声。 “很好,继续依赖我。” 晋青一时笑起,觉得自己的退休生活越来越有着落。 夜渐深,篝火燃尽,林间暗下来。 晋青牵着麟珩,提灯回到秋禾家,照见屋檐下坐着的小小身影,一时愣住。 “秋禾?”晋青看她闷闷不乐,赶过去问:“你怎么了?” 秋禾看向他,幽幽叹了口气。 “因为我,我哥和我小哥吵架了。” “嗯?” 秋禾闷声道:“我让我哥参加舞会,多和大家交流,别老是独来独往,惹大家误会议论,他不去。” “后来小哥看我不高兴,帮着我劝我哥,我哥就问我小哥是不是想把他推给别人、想离开他,小哥说他没有,他们两个就吵起来了。” “……” 晋青不太喜欢大人当着孩子面争吵感情问题,想了想,对秋禾道:“不是你的问题。你是好心。是你哥和你小哥间本来就有矛盾,有没有你都会争吵。” “我知道。”秋禾:“我就是很烦。他们明明很喜欢彼此,可就是天天吵,烦死了。” 晋青叹口气,拍拍秋禾肩膀。 “去睡吧。明天他们就和好了。” 秋禾抬头:“你怎么知道?” 晋青:“不是你说的吗?天天吵说明天天在和好,不然怎么天天吵。” “可我想他们别吵了。”秋禾自卑低头:“朋友都误会我哥,说小哥是我哥拐回来,说我哥丢羽人族的脸。但实际不是的。小哥跟我哥从小就认识了。只是小哥家出了意外,伯父伯母都去世了,他才来和我们生活。” 晋青:“那你就大声告诉他们,说你小哥和你哥关系好得很。” “可他们每天都吵架。” “这么吵都不分开,不正说明情比金坚?” “啊?” 晋青:“你就说有没有道理吧。” 秋禾想想,一时被晋青逻辑说服,当即展开双翅。 晋青脸色一变,忙拉着麟珩躲避。 哗一下,秋禾飞起盘旋,带起的小旋风把门口的桌子都掀了。若人在其中,必定摔个大马趴。 “秋禾……”下午那青年听见动静,跑出来,赶紧把秋禾叫下来:“你别伤着客人。” “小哥!我想明白了,我高兴!”秋禾落地,用翅膀裹住青年,轻轻蹭蹭。 青年一怔,抬手揉了揉秋禾的头:“去睡吧。” “好。那长宁和他大伯就交给小哥照顾了哦。”秋禾撑不住:“我早就困了。等我哥来哄我,强撑了好久。” “嗯。去吧。” 秋禾飞上树枝。 晋青抬眼看,转瞬间秋禾消失在林间。 青年解释:“秋禾如今大了,有自己的鸟窝,不与我和他哥同住。但她觉得你们是人,住屋里比较好,所以把你们带来这里。” “两位里面请。” 晋青跟着进去,与麟珩同住在一楼的小屋。 青年:“家里只有这么大,二楼……我和她哥在住,委屈两位住一间,两位不要嫌弃。” “没事。多谢。” 青年笑笑,让他们随意,说完就掩上门,回了二楼。 晋青看这个叫云思温和的青年,一时竟想不出他和人吵架的模样。 难道是秋禾他大哥单方面为难这青年? 他拉麟珩坐下,简单洗漱后,正想上床休息,就听二楼忽然传来青年厉声:“你拉着一张脸给谁看?” 30.第 30 章 烛灯幽微,照亮羽人阴沉的脸。 云思看着不复往日温柔的伴侣,心中酸涩,可又不知二人问题出在哪里,只好重重推开挡在身前的羽人,独自到床内侧躺下。 “云思……” “闭嘴!”段云思面向墙壁,低声警告:“今天有客人在,我不想和你吵。你最好别发疯。” 羽人瞬间沉默。他看伴侣越发抗拒自己,周身肌肉瞬间绷紧,后背双翅刷地展开。 细微的动静引得床上少年一抖。 羽人愣住,片刻后合上翅膀,眼底闪过懊恼。 沉默蔓延,二楼彻底安静下来。 晋青松口气,放下手中烛灯,吹灭后掀开被子躺回床上,对一旁麟珩道:“还以为他们会吵起来。” 麟珩看他担忧的模样,宽慰:“无需过分忧心,伴侣吵架本是寻常事。”说完又替他掖好滑落的被褥,低头亲吻他侧脸:“睡吧。明日回去了。” 温热的唇落下,离去时轻轻擦过唇角。晋青微微抿唇,嗅到麟珩身上馥郁的松香。但转瞬,那味松香就随麟珩一道离去,他心中蓦然一空。 这是别人家,理应各盖一床被子,分开睡,可…… “麟珩……” 晋青忽然握住麟珩的手腕。正欲躺回去的麟珩一顿,垂眸看他。 晋青:“哥,你吃了那药,应该不会……乱来吧?” 麟珩一时哑然,躺下后回握住他的手,“害怕我在别人家不做人?” “……” 麟珩失笑,宽他心:“放心阿青,那药厉害,喝了短时间硬不了,我即便有心,也无力。” 晋青:“……” “这样还怕?”麟珩无奈,玩笑:“那我只能把自己阉了。” 晋青看他越说越离谱,当即纠正:“我没和你说这个!” “嗯?”麟珩:“那阿青方才是为了?” 晋青脸热,半晌才低声道:“我是想让你抱着我睡。” 他这段时间被麟珩抱惯了,眼下成了挑剔的主儿,睡着陌生的被褥枕头哪哪儿都不对劲。直到麟珩方才亲吻他,他才恍然大悟,不是羽人家不好,而是他缺了想要的气味和拥抱。 麟珩闻言,明显怔住。 晋青看他迟疑,赶紧改口,“没事,我就随口一说。你要实在忍不了,碰了就要亲要摸,那还是别……” 话音未落,麟珩已将他揽回自己的被窝。 有力的胳膊横在后背,沉稳的声音轻轻拂过耳畔,气息间带有阵阵松香。 晋青心跳得厉害,怔怔看着麟珩。 麟珩正色道:“阿青,我不是畜牲。你想要单纯的拥抱,我也能给你。” 夜风过林,打破春夜的寂静。 麟珩揉揉他后脑,柔声:“睡吧。” 晋青喉结微微滑动,心底升起细密的痒意,不敢再看麟珩,当即抵他怀中,紧闭双眼,许久才平复被拨乱得心弦,昏沉睡去。 “唔嗯……” 熟悉而暧昧的低吟在梦中响起,晋青身体烘热,沉溺在欲.望梦境中,被麟珩抵在别人家的床头舔吻。 晋青羞耻却渴望,放纵地享受半晌才装模作样推开麟珩,责问:“不是说好了……别人家不要这样吗?” 麟珩低笑,捧住他的脸,一路从额头吻到他耳畔。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侧,带着暧昧至极的热意,晋青呼吸发紧,正要把人推开,麟珩舔上他的耳廓。温热湿润的触感落在敏感处,晋青神经绷紧。 麟珩低笑,转而含住他并不明显的耳垂,哑声:“这不是阿青渴望的吗?” “在别人家接吻,在别人家上.床……阿青,你其实就喜欢这样,就喜欢这种背德的沉沦,无比疯狂的欲望,别人强迫你的放纵,对吗?” 麟珩的话犹如魔音,完全戳穿晋青羞耻感遮掩下的汹涌欲.望。 “阿青,乖,想要就说出来,我都给你。” 晋青脑中轰地一炸,身体因强烈的酥麻感微微颤抖。 现实清晰的濡湿感惊醒春日幻梦,晋青意识到什么,猛地睁眼。 他,梦.遗了。 仿佛被人泼了盆凉水。 一切暧昧旖旎瞬间散去。 松香萦绕,混杂一点石楠花香。 晋青借月光看向麟珩。见他在药物的作用下熟睡,松了口气,赶紧轻轻挪开麟珩搭在他腰上的手,小心翼翼退出麟珩的怀抱。 垂头坐在床沿,晋青低头看着自己的里裤,沉默许久。 他再也没脸说麟珩黄了。 麟珩只是从话本里学了点骚话,活学活用,但本性还是君子,这方面的技巧并不突出,亲吻、抚摸都是按照原始的本性来,直白激烈,没有技巧可言。而他,竟然梦到麟珩……舔他耳朵。 这事麟珩做不出来,他才是黄的那个! 晋青无语望天,等恢复点力气,才悄悄从行李中摸出条里裤换上。 可换下来的…… 晋青咬牙,悄声穿上外衣,轻手轻脚摸出门去。 他记得屋后有一池塘,是活水,可以洗衣。 然而…… “唔嗯……” 暧昧的动静混着深夜的风声,在屋后响起。 晋青一怔,怀疑自己受春.梦影响,幻听了,拍拍脸,受不住寒凉的夜风,快步前往后院池塘。 谁料…… “啊……” 青年压抑不住的声音泄出,正蹲池边洗衣服的晋青一怔。 池塘不远的树下,月光照耀不到的暗处,健硕的羽人拥抱着他的伴侣。 他扭头看去,恰好对上云思含泪惊慌的视线。他明显早早看见了晋青,不希望被晋青发现。 可惜事与愿违。他的伴侣浑然未觉,仍旧紧密地拥抱着他。 “啊啊啊……不要、滚!滚开——!” 段云思显然崩溃了,发疯般推打着他身上的羽人。 羽人受惊,猛地抬头,赤着眼向晋青,瞬间张开双翅。 明显驱赶的姿势。 晋青:“……” 我自己走! 他无声呼喊,抓起水里还未洗净的裤子,迅速转身回去。 “别、不要,啊——!”云思声音一扬。 晋青恨自己不是聋子,但转瞬,一道疾风迫近。 云思提醒:“小心!他发狂了!” 晋青一凛,意识到危险接近,迅速侧身。 刹那间,向着他头颅飞来的利爪擦着他肩头划过。 衣衫碎裂,带起一点血迹。 晋青吃痛,迅速从地面抓过几粒碎石,向着发狂的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05220|147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丢去。 碎石精准打在羽人翅膀的几处关节。 羽人吃痛,踉跄一晃,却并未从半空跌落,再度向晋青俯冲来。 竟然扛下了? 晋青刷新对这只羽人的认知,正准备绕到树后与其周旋,一人冲来,伸手拦住羽人。 “羽秋,你别疯了!” 是云思。 俯冲的羽人一顿,当即振翅拔高,堪堪掠过伴侣,未伤他分毫。 “怎么样?”云思以为没事了,回头看他。 晋青摇头,看他衣衫凌乱,又挪开视线。云思面露尴尬,赶紧系好衣衫。 两人互动彻底激怒发狂的羽人,羽人彻底失去理智,啸叫着向他二人袭来。 晋青蹙眉,正要躲避,数名暗卫落入林间,拦住发狂的羽人。 晋青没想到他们能跟来,见两方短兵相接,赶紧吩咐:“制服即可,别伤他!” 暗卫得令。 但眼前发狂的羽人竟极难对付。 眼看暗卫与羽人打得越来越激烈,晋青揉着眉心,对云思感慨:“你家那个真能打。没有比他能打的羽人。” 云思担忧地看着战局,注意羽秋一举一动,闻言愧疚道:“别怪他,他病了……” “嗯?” 你对象也有病? 云思不知道他为何如此震惊,小声解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但他这两年极其易怒。往日……和我、和我好过就会清醒。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 “对不起,”云思看他肩头伤口渗血,愧疚得低头:“他不是有意伤你的。” “没事。”晋青自己也心虚:“小伤……” 两人说话时,林间的打斗惊醒其他羽人。 宿醉的羽人们见状,还以为有人族袭营,赶紧叫来羽王。 一时间,静谧的夜晚便得无比热闹。 晋青抬头看着乱飞的羽人,听着羽人们猜测发生了何事,默默将手上滴水的裤子藏在身后。 他…… 不该出这个门。 * 嘶——! 羽王树屋内,麟珩沉着一张脸,替晋青肩膀上药。 发红的伤口被药液一浸,疼得晋青直想往麟珩怀里扑。 可周遭数十人看着,他丢不起这个人,只好板板正正坐着,双手揪着衣袖,无声痛呼。 另一边,一身华美长羽的羽王检查完昏迷的羽秋,向麟珩行来,躬身行礼。 “拜见陛下……” 麟珩摆手,截断羽王的话,直截了当问羽秋情况:“他缘何如此?” 异族发病,通常伴随群体性。一人发狂即表明其他人可能潜伏病症。 羽王察觉麟珩话里的诘问,解释道:“陛下无需忧心,这是羽秋个人选择,与族群无关。” 麟珩看向羽王。 羽王直言:“他正处于繁殖期,繁.殖的天性正撕扯他的理智。他不与雌鸟□□便会越发狂躁,直至失去理智、成为一只危险疯鸟,被族群抛弃。” 晋青:“……” 羽王点到为止。 晋青没忍住,问:“一定要和雌鸟□□?” 羽王:“是。” 晋青沉默,看向守着羽秋的云思。 少年抱着羽人,身体轻轻颤抖。 31.第 31 章 一场风波无声平息。 晋青作为导火索,心里不是滋味,陪着云思送羽秋回到家中。 秋禾见兄长昏迷,赶紧蹭掉脸上的泪花,故作镇定,飞来问晋青与云思:“小哥,长宁,怎么了,我哥怎么了?” 晋青沉默。 云思抱羽人进屋,对秋禾道:“你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他鲜少如此严肃,秋禾一怔,赶紧跟进去。 晋青看向麟珩,片刻又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麟珩揽住他肩头,轻轻拍拍,另手去拿他一直攥着的湿裤子。 晋青一躲。 麟珩掌住他后颈,轻声:“暗卫都告诉我了。没事,给我,不笑你。” 晋青低眼,握着里裤的手缓缓松开。 麟珩接过随手搭在臂弯,将他浸得发白褶皱的手握住,轻轻揉搓。 麟珩:“为他们难过?” 这个他们显然指羽秋和云思。 晋青说不出来,总觉得自己晚上没有出门就好了。至少不必见证。 麟珩似看穿他的心思,安慰:“其实这是件好事。如今让那个人知晓真相,总比他日后看着羽人疯掉强。”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晋青叹口气,“我就是跨不过去情绪这道坎。” 他抬头问麟珩:“我不能难过吗?” “可以。”麟珩:“只是你从前不这样。” 晋青:“那是因为……” 从前的“晋青”不是我。 他虽然在这个世界经历过许多生离死别。但从前的他藏在“晋青”这张角色卡之后,把自己的经历都当做游戏体验,自然不会有太过真实的痛感。 可如今…… 晋青叹口气,没说下去。 麟珩垂眼看他,当着众多暗卫和羽人的面,将他抱入怀中。 “没事。” 正午,羽秋未醒,交代完秋禾的云思背着包袱过来。 晋青一怔。 云思揪着包袱带子,低声道:“两位……我想离开,不知两位能否捎我一段?放心,等我出谷就自行离开,绝不拖累二位行程。” 晋青虽然猜到了这样的结局,却不料文文弱弱的云思如此果决。 “你……”晋青没忍住问:“你不等他醒过来,说清楚吗?” 云思摇头:“他瞒着我,定是不希望和我分开,但……我希望他好好活着。” 一句“希望他好好活着”,让外人没了置喙的资格。 晋青哑然,点头答应云思。 春日午后的阳光静静照着山野,群鸟啁啾。 羽王安排来送他们的出谷的羽人已经候在营地之外。 三人正要借羽人之力离开,秋禾穿越树林与围观的羽人,极速飞来。 “小哥!”她抱着云思哭喊别走,却又被云思劝住,“你想看哥哥为了我疯掉吗?” 为了哥哥,她不得不放开云思。 云思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再次嘱咐:“记住我说的话,等哥哥醒来,就和哥哥说:我是因为厌烦他才走的,别让他来找我。明白吗?” 秋禾哭着点头。 云思忍泪,拥抱秋禾后不再耽搁,快步跟着麟珩与晋青离开。 * 转眼离开羽族营地的山谷。 天风原那边早早接到消息,安排马车来接他们。 云思出了羽族营地就想辞行,但被晋青强行拽上了马车。 云思被他的行为吓到,从昨夜紧绷至今的情绪终于断掉,趴在马车上痛哭起来。 晋青一时无措,许久才把人安慰好,承诺把他带到天风原就放他离开。 云思缓过劲,向他道谢。 晋青点头,转瞬捏捏眉心,让云思放心休息,自己下车与麟珩骑马。 马车速度不行,无法当日回到天风原,三人只得在中途扎营过夜。 火堆前,云思自责道:“耽误二位行程了……” 晋青看他如此内耗,不由好奇,“羽秋待你不好?” “没有……”云思:“他对我很好。” “那你怎么样养成了这种性子?” 麟珩闻言看了眼晋青,片刻收回视线,将烤好的两条鱼递给晋青。 晋青匀一条给云思。 云思坐在篝火前,拿着鱼,小声道:“我……我父母死后,在伯父家住过一段时间。” “寄人篱下?” 云思点头,强调般:“后来是羽秋把我救出来的。” 晋青听那个“救”字,觉得其间大有故事,但云思不说,他也没多问。 营地安静下来,只剩三人各自进食的声音。 不多时,暗卫过来,附耳同麟珩说了什么。 麟珩抬眼,睨了下云思,又不动声色朝暗卫挥了挥手。 晋青捕捉到,等云思吃好回马车休息,才问麟珩:“怎么了?” 麟珩看向他。晋青瞬间会意:“羽秋追来了?” 麟珩:“下午就追来了,只是一直没靠近。估计是不知道云思的想法。” 晋青有些动容,转头看向马车。 麟珩劝他:“明日再同他说,今日大家都累了,早些睡。我去同那羽人聊一会儿。” 晋青:“聊什么?” 麟珩:“你不觉得他的疯疾发作起来与我相似吗?” 晋青一顿,萎靡了一日的精神突然振奋。 “你的意思是能治?” 麟珩没肯定:“得先让巫医瞧瞧。不过前提是他愿意跟我们走。” 晋青点头,忽然明白麟珩此时才说的原因。若羽人不跟来,那就没有说的必要。 晋青惆怅的心情平复些许,见四下无人,悄悄抱着麟珩亲了会儿。吻至动情,晋青不敢越线,推开麟珩。 麟珩扣住他的腰,哑声:“回马车睡吧,我去找那只羽人。” 晋青应下,轻手轻脚回到马车。 他原以为云思已经睡了,不料刚躺下,就听对面的云思就轻声道:“你们感情真好。” 晋青一惊:“你刚刚看见了?” “看见什么?”云思茫然。 晋青知自己想岔,脸一热,赶紧摇头。 想起已经追来的羽人,轻声回云思:“你们的感情也挺好的。” 云思沉默,片刻后轻轻应了声,语气低落。 晋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当即打住话头,不料云思竟主动说起自己的事情。 知他想要倾诉。晋青没再应声,静静听云思絮叨。 原来云思竟是他与麟珩的同乡,祖籍在淮阳。只是幼时因父母死于兵祸才不得不寄宿大伯家。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云思长到十二,却还像八九岁的孩童,整日吃不饱穿不暖。 为了活下去,他挟恩图报,求每年都来看望他并给他伯父大笔钱财的羽秋带他走。 羽秋也是孤鸟,某年南迁不慎掉队,曾受云思父母一饭之恩,自此记下恩情,每年迁徙都来看望云思。 他原以为云思父母去世后在伯父家过得不错,毕竟他每次来,云思的伯父都对云思很好。 当听见云思的哭诉,他怒不可遏,教训过云思伯父后,就将人带回族中,和妹妹一道养育。 此后,两人一道生活,同寝同食。 转眼五年,云思大了些,能帮着羽秋照顾妹妹。 到了繁衍年纪的羽秋就找雌鸟□□,但因为长得不合羽族审美,接连受挫。 云思看他失落,心疼不已,在一次舞宴后,引诱了喝醉的羽秋。 羽秋醒后以为是自己的错,再没提过找雌鸟的事情。 他们的三人小家,自此稳定下来。 云思说到这儿,向晋青坦白:“其实,那时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5432|147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就是……就是害怕他有了雌鸟就要和我分开。” “所以,造成今日这一切的,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自私害了他。” 云思陷入深深的自责情绪中:“他明明不喜欢男人……如果不是我恬不知耻用身体留住他,他也不用被疯病折磨……” “倒也不用这么想。” 晋青听不下去,纠正云思:“喜欢雌鸟的雄鸟,不可能对着男人硬。” 云思:“他喝醉了……” “喝醉了更不可能硬。”晋青笃定:“他肯定早就想睡你了。” 云思:“……” “真的。你想啊,就算是意乱情迷,他第二天醒来也该恶心你。但这些都没有发生,他还想对你负责,接着睡你。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早就对你有想法。只是没认清自己的内心,直到你主动,他才明白,他根本不想要什么雌鸟。” 就如同他和麟珩。 麟珩不主动,他们也只有错过。即便他早早就做过和麟珩的春.梦。但没经历前,谁知道这是因为喜欢? “所以别想那么多。他就是爱你。你也别怀疑自己对他的爱,谁没事愿意给鸟操。” 云思听他一番话,安静下来,片刻后又因为害羞,躲进被褥中。 他显然没料到,看着年岁不大的晋青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愧是半夜洗裤头的人! “……” 晋青看他反应,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天…… 他被麟珩同化了吗。什么硬不硬,睡不睡的。再说下去他是不是该和人讨论深不深、痛不痛? 真是疯了。 晋青独自缓了会儿,他见云思羞得不想说话,也拉过被子,阖眸睡了。 不知过去多久…… 马车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片刻后,马车门被人轻轻打开。 晋青睁眼,见是麟珩又阖上,抬手掀开被褥一角。 麟珩轻笑一声,握住他手腕,把他拉起来。 “阿青,天亮了。” 晋青蹙眉,再度睁眼。 马车外的天空半明半暗。 晋青困得不行,见时辰还早又倒在麟珩怀中,“让我睡一会儿。” 连着三十六时辰没睡,不是一晚上两三个时辰能补回来的。 麟珩拍拍他的脸,意有所指:“昨晚干什么睡不醒?” 晋青不上他的套,闷声:“不是和你亲嘴吗?” 麟珩一时笑出声,把他腿盘在腰上,托着他屁股抱下车厢。 晋青抓狂,咬他耳朵:“为什么非吵醒我!让我睡!” 车外,羽秋和秋禾兄妹俩并排站着,正盯着马车。骤然看他被麟珩抱出来,他还咬着麟珩耳朵,微微睁大眼,又同时挪开视线。羽秋后知后觉展翅遮住秋禾眼睛。 晋青怔住,睡意瞬间散了,赶紧从麟珩身上跳下来,低声质问:“你故意的?” 麟珩没否认,显然非常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和自己的关系。 晋青无奈,手肘轻轻顶麟珩侧腰。 羽秋见状,主动道:“抱歉,叨扰两位。是我说想来看看云思……” 秋禾也劝和:“对对对,都是我哥的错,你们别吵架。” 晋青没说话,起床气在,天王老子道歉也不好使,挥手让他俩自便,也不管后续如何,拉过麟珩到河边洗漱。 凉水扑面,晋青清醒一点,问麟珩:“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麟珩不可能为了别人的事情吵醒他。 麟珩拿着帕子替他擦脸,轻声:“秋白说动了狼王归顺,正等我们回去缔约。” 晋青双眼一亮。 麟珩早做决定:“等会儿我带你跑马,你在我怀里睡。” 晋青应下,把秋禾一家三□□给暗卫,自己先与麟珩赶回前线。 32.第 32 章 “大爸,长宁哥哥!” 前线营地,叶秋白见他们回来,十分高兴,快步迎来,拿过与狼王的协定给麟珩看。 “大爸,这是我带人拟定的条约,你看这样行吗?” 麟珩没接,径直向主帐行去。 叶秋白赶紧跟上,边走边问,“大爸觉得不妥吗?” 麟珩顿住脚,没回答的叶秋白的问题,只道:“叶秋白,以后这些事情,你都要学会自己做决定。定下就不要让旁人置喙。” 说完转进营帐,叫来其他玄甲卫将领议事。 叶秋白望着麟珩背影,挠挠头,迷茫道:“可我拿不准……” 晋青跟来,拍拍少年肩膀,悄声对他道:“别愁了。暗卫已经把协定拿给你大爸看过了。” 叶秋白睁大眼。 晋青肯定他:“他觉得没问题,你只管放手去做。” 叶秋白定下心,转瞬又问晋青:“哥哥,大爸急着回来,却不是为了协定,是有其他事情要忙吗?” 晋青点头。 叶秋白:“什么事情?准备去北境吗?我跟你一起去!” 晋青摇头,看着年岁尚幼的叶秋白,暗暗一叹,轻声道:“是送你回帝京,秋白,别忘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叶秋白愣了一瞬,转念坚定起来,攥拳道:“哥哥,你放心,我会做好的。” 晋青笑笑,揉了把少年的头。 “抓紧时间去和你蛮子哥哥告别。回京的日子,只会比你想象的要早。” 眼下四方承平,军功难挣。 麟珩把招抚一族的功绩都给了叶秋白,传递的意思很明显。一旦此事传遍五大洲,叶秋白便不适合在外游走。 其实麟珩也如此,但晋青相信自己护得住他。 【对吧,统。】 【这边建议宿主先换一点防身的东西。有主角在,我是废物。】 晋青无奈一笑,看着自己那几千积分 ,怀疑这一趟要耗空。 北境深处千百年来都无人踏足,并非没有原因。 这是作者以绝境冠名的地方,还说此地可能栖息着上古异兽。 譬如,龙。 【不知道是西方龙还是东方龙。】 系统不假思索:【东方龙。】 晋青:【你知道?这会儿不是系统商城售货员了?】 系统装死。 晋青当即冷笑。 转眼午后,麟珩安排完各项事宜,和晋青回小雪村。 晋青负手跟着,思量许久后,缓声:“麟珩,要不你先护送秋白回京,我先行出发去北京。” 麟珩回头看他,眸色深不见底。 晋青忐忑,小声问:“如何?” “不如何。”麟珩握住他手,严肃起来:“阿青,你忘记了我的话。” 晋青脚步一顿。 麟珩站在他身前,抬手捏起他下巴,直直看向他:“我说过,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阿青,别把这当玩笑。” “……”最近麟珩太正常,他都忘了这人经不住刺激。 “行。不离开你视线。”晋青及时打住,却还是被应激的麟珩按在路边草丛结结实实亲了一顿。 二人闹了快半个时辰才回屋。 奔波几日的晋青扑到自己的大炕,趴下就不想动了。 麟珩合上门,将沾了灰尘与草汁的外衣脱下——刚给晋青当了垫子,反手丢在一旁,转去屋外生火热水。 晋青休息一会儿,想起云思与羽秋,隔窗问麟珩:“巫医给羽人看过了吗,怎么说?” 麟珩进来,把热好的水倒进浴桶:“和我猜的差不多,把我的药改改就能给羽人用。不过这种根植在本性的病症,无法根治,他若想和外族人在一起,就需终身用药。” 晋青点头,见事情有解决之法,放下心,不再过问别人的选择。 不过…… 他问麟珩:“那药长期服用真的对身体无害吗?” 麟珩想想,对他坦白:“其实有。” 晋青心里一紧:“什么!?” 麟珩:“绝后。” “……” 晋青好一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没说笑吧?” 麟珩看他,笑问:“这么震惊,难道阿青想生?” “胡说什么!?”晋青:“是药三分毒,我是担心你长期服用伤身。” 麟珩:“如果绝后也算的话,那确实挺伤身。” 晋青彻底哑巴了。 从某种层面上讲,这是大问题。 但从零一层面讲,这好像也算不上什么问题。 反正他们两个男人也生不了。 系统:【你们要是想生也不是不行。商城有生子药。你现在的积分刚好够买一颗。】 【滚……】 【嗯?】晋青惊讶:【你能说话了?】 【啊?】系统同样惊讶:【你能听见我说话了?】 所以系统一直在,只是无法和他交流? 那现在为什么可以? 晋青眯眼,撑起上半身看向麟珩。 麟珩冲兑好温水,正把一身衣服换下来,完美的背脊肌肉在阳光下显得很漂亮。 “麟珩。”晋青唤他。 麟珩扭头看他。 晋青直接问:“是你吗?” 麟珩蹙眉,把衣服丢到一旁,赤着上身过来,“什么?” 晋青盯着他沉黑的眼睛,半晌把人推开,笑道:“你穿件衣服,少勾我。” 麟珩轻笑,勾手将他抱起,“洗澡去。” 晋青撑着他肩膀,玩笑:“单纯洗澡吗?” 麟珩:“不是。” 晋青:“……” 他说得太干脆,以至晋青没法问下去。 不是单纯洗澡,那他还想干什么? 麟珩看出他心思,坦白:“我问巫医拿了膏脂。” 晋青一惊,不料回来就得挨.操,当即挣扎起来,却被麟珩压着背按住。 晋青强调:“不行不行不行!这种事情你应该征求我的同意!” 麟珩反问:“阿青不想要?” 现实与梦境重合,晋青想着那夜春.梦,脸热得厉害,头埋在麟珩肩头。 其实……是想的。可…… 浓郁松香袭来。 晋青察觉不对,当即抬头:“你吃了药?” 麟珩漫不经心点头。 晋青糊涂了:“那东西喝了不是、不是不行?你怎么和我……那个?” 麟珩:“巫医说,男子若没试过,要先用手指扩.张。” 手指…… 扩张…… 他为什么说得这么坦然!? 晋青脸上瞬间通红,周身热得厉害,一时不想被麟珩抱着,但却挣不开他圈在自己腰上的手。 “麟珩,麟珩!”晋青看向他:“你现在是真的要做?” 麟珩反问:“阿青还是怕我?” 晋青咬牙,想说不怕,可不怕不就等于期待,期待不就等于想挨那个操。 不行,说不出口。 麟珩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29105|147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沉默,一时哑然,轻声:“别怕,逗你的。” 晋青心一定,压下那隐隐的失落感,圈住麟珩脖颈。 片刻后,身体没入温热的水中。 晋青趴在桶沿,看麟珩遛着鸟去拿皂角浴巾,一时合上眼。 “看都不敢看?”麟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晋青不语,温热的水落在背上,接着是麟珩带茧的手。 酥酥麻麻的痒意从他白皙的脊背蔓延开。 他咬牙,身体轻轻颤抖。 麟珩往他身上浇水的手顿住,蹲下来吻他额头、侧脸,安抚道:“阿青,别怕。不要就算了。” 晋青嗯了声,压下那点点失落,埋脸进臂弯,觉得麟珩把他想得太娇。 他根本就是不是怕。 他只是……爽得发抖。 * 转眼傍晚。 晋青散着湿发,披一件春衫,坐案前拿笔画着北上的路线图。 他与麟珩翻越过一次雪山,看见过北境的外围,那是狼族的原栖息地,可由狼族带路,但更深入,则无人去过,该怎么走,则全靠他脑中时灵时不灵的系统。 晋青其实有些担心,知道北境有龙之后就不想让麟珩去。 但麟珩不愿,他就只能尽量保证此行的安全。 【北境深处……巫医他师尊还能常住,主角去一趟应该不成问题吧。】晋青在脑中自言自语,套系统的话。 系统果然出声:【宿主最好不要掉以轻心。你说那人可是大巫之一,本书战斗力最强的一批人。】 大巫…… 晋青蹙眉,想起曾在西南见过的大巫,感觉不是恨美妙。 他们好似能看穿他的来处,对他格外抗拒。 【到时我出面,会不会把事情搞砸。】 系统:【应该不至于吧。医者仁心嘛。】 基于对系统的不信任,晋青听见“吧”“应该”就觉得此事悬了。 系统抓狂:【又又又质疑我的判断!】 晋青叹口气,【我是这个世界,最不想质疑你的人。然而,你实在不可靠。】 系统:【……】 “怎么了?”麟珩推门进来,听晋青唉声叹气,眉头微蹙。 晋青回神,轻轻摇头:“没事。” 他把未画完的地图收起来,给麟珩留出一半位置,唤人来自己身边。 麟珩走来坐下,又将他抱到自己怀中,抬手摸了摸他湿润的头发。 晋青把头发捋到身前,靠他怀中,轻声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北境?” “等送走秋白。”麟珩嗅他头发,“约摸还有四五日。” 晋青点头,见麟珩越凑越近,身上松也微不可闻,眯了眯眼,扭头看着麟珩。 “哥。你那药作用的时间,是不是越来越短了!?” “没有。不想睡又怕失控的时候,可以少喝一点。”麟珩解释的同时,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抚摸自己。而麟珩的脸几乎埋在他刚洗过的头发里,痴汉般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阿青……”麟珩哑声:“为什么……你的身上这么香?” “刚洗了澡当然……不对,麟珩?”晋青察觉他体温升高,刚想转身查看,就被麟珩反扣住手,压到在桌案上。桌案的受力摇晃,悬挂的几支毛笔相互碰撞,发出风铃般的碎响。 “麟珩!”晋青一惊。麟珩从后拥住他,在他挣扎的间隙,一口咬在他脖颈,轻舔、吮吸。 晋青:“……” 得,药喝少了,又疯了。 33.第 33 章 “……” 激烈的撞击带动桌案摇晃不休。 直到月上中天,麟珩才从突如其来的疯劲中挣出一丝清明,放开快散架的晋青。 …… 翌日,睡得不算安稳的晋青被一阵痛痒惊醒。他睁眼,发现自己下半身的裤子被褪到了脚踝。 麟珩分开他双腿,正替他腿间伤处上药。 凉凉的膏状物体触碰到破皮的嫩肉激起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晋青双腿下意识曲起,手指抓紧了被褥。 麟珩见状俯身,在他伤处轻轻吹气。 微微凉意抚平刺痛。晋青松口气,可抬头看麟珩脸都快蹭到他的鸟上,倏地红脸,赶紧从麟珩手中夺过药,把人踢开。 “我自己来!” 麟珩肩膀受力,下意识看向晋青踢他的脚,好半晌才挪开视线。 晋青注意到,脚趾蜷起,忙拉过被子给自己盖上遮羞。 麟珩揉揉眉心,哑声提醒他:“破皮了,要搽药。” “我知道。可你看着我……”晋青攥着盛药的小瓷瓶,小声:“我不好意思。” 麟珩哑然,看他红脸,心里那股燥火压不下去,好半晌才背过身去,“你弄吧。” 晋青这才掀开被褥,忍着酸软的腰,一点一点上药。 除了破皮的腿根儿,还有红肿的膝盖。种种痕迹,无不彰显昨晚的麟珩有多过分。 膏药浸入伤处,火辣辣的疼,晋青拿着小陶瓷片儿,一面抹药,一面小声嘶嘶,同时在心里吐槽麟珩昨夜的行为。 虽然说破了天也只是蹭蹭。可他第一次学骑马也没被磨成这样!以后来真的可怎么得了!? 晋青叹气,上完药给自己提上裤子。 “好了哥。” 麟珩回头看他,见他眼里疼出泪花,自责道:“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晋青一顿,半晌从后抱住麟珩。 “没什么。”他凑麟珩耳边,坦白:“其实我喜欢你这样……” 麟珩眼底浮现点疑惑。 晋青以为他没听懂,进一步解释:“就是……我喜欢粗暴你一点。” 他内心封闭,有些话一辈子都说不出口,麟珩若是从前那个端方的君子,他们绝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所以他们之间,必须麟珩格外主动。 谁料麟珩敏锐问:“其实那日你问云思时我就想问你。阿青,你少时家境也不算拘束,怎么也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晋青一愣。 麟珩:“你少时与我相处最多,是我从前太拘着你了吗?” 晋青看麟珩自省,笑了,半晌才摇了摇头。 “不是。” 这个问题,若真要说,怕是要追溯到他最初的童年。那才是他经历过的,真正让人绝望的时光。 但这该怎么和麟珩说? 告诉他我其实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且先不说麟珩信不信,他开口怕就得被系统禁言。 算了……也不是一定要把自己的晦暗都掏出来给伴侣看。 晋青想明白,继续道:“和你没关系,当然也和我爹娘也没关系,可能就是天性,我生来就比较别扭。” 麟珩见他回避,沉默下来,没再问,把人抱入怀中,轻轻拍他背脊。 晋青察觉到动作间的安抚意味,笑了声,抱着麟珩脖颈坐起,贴着他额头轻轻吻了下。 “饿了。”晋青:“陛下昨天吃了我,今天是不是该管我吃?” * 午后,麟珩去前线,晋青在家休息,坐案前继续画北境的地图。 “长宁!” 一只鸟头忽然顶开晋青家门。 晋青怔住,搁下笔,看秋禾张着翅膀,艰难地往里挤。 想起上次她进家后的惨状,他赶紧把人推出去。 “干嘛!?”秋禾瘪嘴:“你不欢迎我吗?” “不是,是我家太小。”晋青直言:“你饶过那脆弱的门板门框吧。” “嗷!原来是这样哈哈哈上次对不起嘛。”秋禾:“还以为你不欢迎我。” “没有。”晋青请她到院子里坐下,问:“你怎么来了,你哥哥和小哥怎么样?” “他们可好了。谢谢你长宁。我这趟就是为他们来的……诶?”秋禾说着,又被别的吸引注意力,用翅膀指指他脖颈:“你这里为什么有和我小哥一样的印记。红红的。” 晋青一愣,想起昨夜麟珩在他脖颈上又舔又吸,意识到秋禾在说什么,心一跳,赶紧捂住脖颈,敷衍道:“蚊子咬的。” “啊?我小哥也这样说,可我被蚊子咬了不是这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29106|147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 晋青脑速飞转:“因为你是鸟,我和你小哥是人。” “这样吗!?”秋禾:“我还以为是我哥嘬出来的!原来小哥没有骗我!” “……” 晋青扶额,赶紧打住,把话题带回正轨:“还没说,你为你两个哥哥来找我做什么?” “噢!都怪你让我分心,差点忘了正事。”秋禾扇扇翅膀,“是这样的,我哥哥让我来问你,你还需要羽人向导吗?如果需要,我哥可以跟你们去。” 晋青一顿,虽然心动,想想还是拒绝了。 “此行危险,你哥他还要照顾你和你小哥。还是别跟我们去冒险了。” 秋禾:“可是我哥说他想去。你们帮了他,他也想帮你们。我哥最不喜欢欠人情了。你就让他把你的恩情还了吧,否则他会不开心的。” 晋青:“以后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再说吧。这次算了。” “那好吧。”秋禾见他坚持,没再多说:“我回去和我哥说你拒绝了。” 晋青点头,临走送了几块儿糕点给秋禾。 “哇。”秋禾惊叹:“是桂花糕!这不是南方的糕点吗?你上哪儿买的。” 晋青:“麟珩做的。” “哇塞!”秋禾不吝夸词:“你男人好厉害!” “咳咳咳咳……” 这什么话! 晋青臊红脸,怕带坏小孩子,赶紧送走秋禾,自己回屋子继续画北境地图。 不过被打断后,他就静不下心,脑中一直盘旋秋禾那句“你男人”。 明明初听觉得怪诞,但缓过劲儿来,又有种隐秘的满足感。 确实是。 他也是麟珩男人。 晋青想着,手撑着脸,兀自笑起。 西斜的阳光从窗外洒进,为他周身渡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恰这时。 系统:【小心,冷箭!】 晋青敛笑侧身。 “咻——!” 一道强劲的箭矢从金色阳光中射出,擦过他侧脸,钉入他身后的墙壁。 麟珩留下的暗卫闻声而动,一半去追击放冷箭之人,一半从暗处现身,护住晋青。 晋青摸摸自己侧脸伤口,一时间竟然不明所以。 他一个退休养老的,惹到谁了? 34.第 34 章 “小公子,你没事吧!?” 暗卫突逢惊变,反应堪称迅速,转瞬将他护在正中。 晋青摇头,压下内心疑虑,对系统道:【定位。】 系统很快呈现出刺客的位置。 晋青当即报点,和余下暗卫追了出去。 放冷箭的刺客见他们迅速追来,又转身向农田逃去。 正是春耕时节,小雪村的村民大都在农田劳作。意识到刺客可能的动向,晋青从暗卫手中拿过一只弩箭,举起瞄准刺客。 刺客一身村民装扮,此刻急匆匆跑入农田,虽然引起了村民的注意力,却并未让大家畏惧。 众人好奇地看着刺客狂奔而来,纷纷停下劳作。 率先追出的暗卫扬声提醒:“危险!逃!” 村民们没听真切,拄着锄头茫然不已。 刺客抓住机会,窜向最近的村民。 那是一名上了年纪老人,来田垄给孩子送饭。 他虽然在刺客袭来的瞬间就察觉危险,可恐惧让他双腿发软,已经衰老的身体仿佛灌了铅般定在原地,根本无法做出反应。 眼看刺客逼近,想要逃跑的他摔倒在地。 “啊——!” “爹——!” 村民这才反应过来,四散奔逃。 刺客冷笑,抓住老人衣领。 老人的儿子媳妇则惊惧万分,眼睁睁看着刺客掏出匕首。 恰这时…… “咻——!” 一道利箭破空射来,径直贯穿刺客的胸膛。 刺客前倾的动作一顿,巨大的惯性将他的身体带得向后仰倒。 老人得救,迅速爬起来,和儿子媳妇一道逃开。 稍远处,晋青握着弓弩,松口气,与暗卫上前查看。 “怎么样?” “回禀小公子,没气了。” 晋青蹙眉,挥了挥手,等麟珩回来处理。 刚刚的追捕途中,他忽然想明白,这个刺客应该不是奔着他来的。 他与他背后之人的目标,应该是麟珩。 只是他想不明白,那些人怎么会想到杀了他。 君王沉溺男色,对那些仇恨麟珩的人来说,不是大喜事吗? 晋青叹气,将手中箭弩还给暗卫。 许久没用,他的手感都生了。 他原本是想射刺客的手或腿,留其活口以审问其幕后之人。可惜迟迟无法瞄准,情急之下只能选择保护村民。 一场刺杀风波带得人心惶惶,小雪村村民都闭门不出。 晋青坐在村口的歪脖子树,叹了口气。 眼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他有种回到十年前的错觉。 这次刺杀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断篇十年的晋青对此毫无头绪。 “阿青!”麟珩很快从前线赶回,见他安然无恙,瞬间将他抱入怀中。 浓郁松香呛得晋青难以呼吸。 他一时竟无法想象,麟珩赶回的路上到底喝了多少药。 “麟珩……” 麟珩垂眼看他,眼里满是担忧与自责。 他显然也清楚,这场刺杀绝对不可能是奔着晋青来的。 晋青本来没什么过于激烈的感受,此时看麟珩强行压下愤怒与后怕,喝药后的身体因为情绪发凉颤抖,竟也压下了羞耻,当着众多暗卫的面,捧着麟珩的脸在他冰凉的唇上亲了一下。 “没事……”他安抚般地亲吻麟珩,小声道:“我没事。师父教得好,一般人哪能伤我?” 麟珩紧绷的唇线这才放松些许,含住他的唇,珍惜地回吻。 “小、小主公……” 跟着麟珩一道赶回的黄全看着两人旁若无人拥吻,天塌了。 他跌倒在地,嘴唇颤抖嗫嚅,却迟迟喊不出那声“畜牲”。 因为他方才明明白白地看见,是小主公主动吻的狗皇帝。 哪怕狗皇帝嘴里口口声声唤的都是小主公父亲,他主公的名字。 天啊!这也太……乱了吧。 黄全望天,崩溃。 “黄叔叔……别这样。” 同样赶回来的叶秋白把黄全扶起来。 虽然他同样震惊,但早早见过大爸和哥哥亲密互动的他,此刻直观看见两人接吻,受冲击不如黄全和他蛮子哥哥大。 是的,听闻晋青遇刺,来前线接弟弟的雪蛮子也赶过来了。 他站在叶秋白身边,看大爸抱着弟弟亲吻,还喊着爸爸的名字,一时理不清大爸和弟弟的关系,挠挠头问叶秋白:“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像夫妻抱着亲嘴?” 叶秋白:“……” 晋青:“……” 后知后觉发现孩子们也跟回来了,晋青刚刚压下的羞耻心一瞬拉倒顶点,红着脸放开麟珩,捂着嘴说不出话。麟珩却旁若无人地揽住他,不让他挣开自己的怀抱。 “别……别搞了!”晋青抓着他衣袖,小声道:“查刺客去!” “暗卫已经去了。” 麟珩说着,转瞬将他抱起,往村里走。他此刻需要这么做,需要切切实实地感受到鲜活的人在自己怀中,才能抵消内心的后怕。 晋青显然明白,没再挣扎,任麟珩抱孩子般抱着他。 只是…… 看着震惊不已的孩子们,他低下头,藏进了麟珩怀里。 虽然迟早都得和孩子们说开他和麟珩的关系,但主动说和被撞见,显然不是一个概念。 在孩子们眼中,他还是自己的儿子,是他们的平辈兄弟。 如今他却堂而皇之和爱着他们的爸爸的大爸接吻…… 天…… 孩子们会怎么看待他和麟珩这段关系!? 晋青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最终都落在…… 得和孩子们坦白身份了。 * 刺客射入的利箭还留在墙上,麟珩拔下看了眼,面无表情递给暗卫。 暗卫退下,主动关上门,把想要进来的叶秋白和雪蛮子请出去。 “嘎吱——” 房内变暗,只剩晋青与麟珩。 晋青脱离孩子们的死亡注视,稍微自在点,握着麟珩冰凉的手道:“我没事,真的。不信你看!” 他想站起转一圈展示自己的健康,却被麟珩按在怀中。 麟珩捏住他下巴,轻轻抬起他的脸。 晋青看着他紧绷着下颌,眨眨眼,不明就里。 “怎么了?”他小声:“真的没……” “脸。” 麟珩指腹轻轻点在他左侧脸颊。 晋青一愣,后知后觉想起那箭矢是擦过了自己的脸。 不过当时就渗了点血,后来不痛不痒,晋青以为不严重。 如今麟珩点出,他才有点火辣辣的刺痛感,当即坐起,问麟珩:“严重吗?不会破相吧!” 很满意自己容貌的晋青升起点担忧。 麟珩拿过镜子给他看。 晋青看只是擦破点皮,没伤着肉,松了口气,应该不会留疤。 不过留疤也还有系统,晋青彻底放下心,握住麟珩的手,“擦破点皮,没事。” 麟珩略微点头,放开他,阖眸消化自己过于负面的情绪。 晋青本还想问问麟珩对这次刺杀有什么看法,但看他状态不对,药物都快压住不住疯病,只得先按下。 等麟珩在药物的作用下陷入沉睡。晋青出门安抚两个孩子。 午后阳光有些刺眼。 雪蛮子和叶秋白坐在院子中,一动不动看着紧闭的房门。 雪蛮子:“秋白弟弟,你说长宁弟弟和大爸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叶秋白认真想了想,“可能在安抚大爸吧。” 雪蛮子:“啊?弟弟遇刺,但是弟弟安抚大爸!?” 面对哥哥的不理解,叶秋白和雪蛮子说了大爸的疯病。 虽然麟珩没亲口和他说,一些描述略有夸张,但他猜的八九不离十。 雪蛮子听后大惊失色,缓过来后愧疚地低下头:“这些年……我还一直埋怨他不来看我,还听信胡为散布的谣言误会他伤害了爸爸……” “大爸肯定不会怪哥哥的。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52295|147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些年其实也很担心哥哥,一直派暗卫跟着,只是不说而已……” 雪蛮子红眼,低下头悄悄用爪子擦擦。 叶秋白抬手揽住他的肩膀,轻轻拍拍。 兄弟俩安静下来,直到晋青开门出来。 “哥哥!” “弟弟!” 雪蛮子和叶秋□□神一振,一道迎上前,围着晋青,异口同声:“你和大爸都没事吧!?” “没事……” 晋青看着已经长大的孩子们,颇为感慨,犹豫过一阵后,对二人道:“你们进屋吧,我……有话和你说。” 二人立即跟上。 片刻后,屋内响起惊呼:“爸爸!?” 晋青看着两人,轻轻点头。 二人陷入极度的震惊中。许久才回过神,红着眼睛盯着他。似乎在分辨他,也似在回忆他。 晋青本质上是个感性的人,就怕相认后两眼泪汪汪的场面,赶紧对二人摆手:“你们可别哭啊。你们知道的我最害怕……” “爸爸!”一人一熊突然涌上前,一左一右将他紧紧抱住。 “爸爸……” “我好想你……” 不知是谁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 晋青叹口气,咽下未出口的话,握着两人的手放一起拍了拍。 “行,哭吧。” 等两人哭够。 天近黄昏。 晋青给两个孩子热了饭,叮嘱他们:“起死回生乃是秘法,不宜让太多的人知晓,你们记住不要外传。” “放心吧爸爸!”雪蛮子放下饭碗,拍着胸脯保证:“我不会说的!以后我还是叫你弟弟。” 说完又补充:“但是私下还是想叫爸爸。” 叶秋白:“我也是!” 晋青笑起来,揉了把两人的头,“可以。” 二人乐了,入夜也不愿离去,缠着晋青要和他一起睡,说不许还红眼睛。 晋青没办法,只得让二人上了炕。 “别吵着你们大爸。” 二人点头,在床外侧挨着他们俩睡下。 雪蛮子体型大,在外侧,任叶秋白像小时候般把自己的手当软枕。 晋青看着他们,笑了声,握住麟珩的手,轻声:“睡吧。” 二人乖巧合眼。晋青吹了灯,阖上眼。 等大人都睡去,老老实实的叶秋白忽然睁开眼,用气声问:“蛮子哥哥,你睡了吗?” 雪蛮子轻轻摇头。 叶秋白:“我睡不着。” “我也是。” “爸爸突然回来,还和大爸在一起了,我好开心。” “我也是。” “不过……蛮子哥哥,大爸和爸爸都是男的,是不是就不能生弟弟了?” “应该吧。”雪蛮子:“你还想着要弟弟的事情呐?” “对呀。”叶秋白:“在帝京都没人陪我,要是有一个弟弟,张先生就不会只逼我念书。” 雪蛮子:“可爸爸也生不了啊。” “是啊。我注定没有弟弟了。”叶秋白皱起脸。 他独自想了许久,忽然道:“蛮子哥哥,你陪我一起回帝京吧。” 雪蛮子沉默。 叶秋白抱住他爪子:“如今爸爸回来了,张先生肯定不敢再罚我们,你不用再怕他,到时候我们一起,又可以像小时候……” “弟弟……”雪蛮子抬起熊爪,摸了摸叶秋白的头,打断他:“不行。” 叶秋白顿住,不理解:“为什么?你不想和我和爸爸、大爸在一起吗?” “想。只是……”雪蛮子解释:“雪熊一族喜欢雪和山,在天风原才活得自在。我作为他们的首领,不能抛下他们独自离开。所以……我就不回去了。” 叶秋白沉默,半晌推开他,转身抱住晋青,把脸埋在晋青的背上。 翌日,晋青摸着自己濡湿的后背衣衫,叹了口气,各揉了两个孩子一把。 昨夜他也没睡,听雪蛮子已经决定好自己未来的去向,感慨万千。 原来孩子大了,都是要离开父母的。 35.第 35 章 人间难得是团圆。 晋青靠着床头静静坐了会儿,等第一缕阳光照亮窗牖,才起身拿去支窗木条,打开窗门。 微风卷入室内,送来青草晨露的气息。 “爸爸……” 叶秋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翻过小山般的雪蛮子,从后抱住他。 晋青拍拍叶秋白的手,等人彻底清醒,牵着他出门打水。 片刻后,一家四口蹲在门口的台阶上洗漱。 叶秋白最先结束,吵着要晋青给他束发。 雪蛮子:“我也要!” 叶秋白:“哥哥你没有头发。” 雪蛮子捋捋头顶的绒毛:“这不是吗?” 晋青哑然失笑,把两个孩子叫到窗前坐下。 依次给两孩子束好,叶秋白一甩马尾,问雪蛮子:“哥哥,你看我俊不俊?” 雪蛮子顶三个冲天鬏照镜子,对晋青手艺格外满意,闻言自夸:“我最俊。” 叶秋白:“……” 片刻后,叶秋白如小时候那般来缠晋青:“爸爸,我也要哥哥那样的!” 晋青想象叶秋白顶三个冲天鬏鬏,笑得埋进麟珩怀中。 麟珩揽住晋青,斥叶秋白:“别贫。” 叶秋白瞬间老实,拉着雪蛮子跑去了灶房。 晋青没想让麟珩凶孩子,抬手顶了一下他胳膊。 麟珩垂眼看他,不知在想什么,手掌落在他已经结痂的侧脸,轻轻抚摸。 “没事,都快好了。”晋青轻声安抚麟珩的情绪。 恰此时,去灶房的两兄弟正讨论怎么生火做饭。 晋青想说自己去看看,正要站起身,麟珩轻轻撩拨他鬓边睡得凌乱的碎发,低声:“阿青,我也替你束发吧。” 晋青一愣,被这不算暧昧的话搞的面红耳赤。 他穿书后拥有过相较幸福的家庭。出身名门的母亲不乏人伺候,却喜欢亲自替父亲冠衣束发,每天都把她的夫君打理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那时,他看着恩爱的父母,心中的小家慢慢具象化。 而今,麟珩意外把他的想象落实了。 晋青抿唇压下上扬的嘴角,坐到窗前,对皇帝陛下道:“你来吧。” 麟珩登基前虽然也是名门公子哥,但自小离家征战,早早学会照顾收拾自己,束发手艺不算糟糕,只是破天荒给晋青扎了个利落的马尾——还是同叶秋白相似的少年款。 晋青死去活来这么多次,早对年龄无感,向来喜欢成熟干练的束发。 如今他揽镜自照,看着镜中少年,微微怔住。 “麟珩,你喜欢我这样吗?” “阿青什么样都行。只是……” 麟珩暗色视线直勾勾盯着他。 晋青心头一跳,听皇帝陛下缓声道:“那日失控,阿青散着头发很诱人,只是不方便我亲吻你。” “这样……”麟珩眼眸蓄着暗火,握着他发尾从拥上来,“就刚好能在亲吻与抚摸阿青时,能看阿青的头发随着身体晃动,想想就……” “……” 又来了! 梳个头发也发.情,这算什么事儿? 晋青听不下去,赶紧捂住麟珩的嘴。 “哥,别说了。” 他趁麟珩还能交流,商量:“要不你去喝一口你那个养胃药吧。大早上这么说话……谁受得了?” 麟珩垂眼,片刻后的笑起来,松手放开他。离去前拨了拨他的马尾。 晋青看他去一边儿冷静,松口气。可身后荡来荡去的马尾好似成了麟珩帮凶,有意无意地剐蹭他颈部肌肤。 好痒…… 晋青捂住脖颈,觉得这比麟珩肆意的抚摸和亲吻还叫人难以忍耐。 等麟珩冷静下来,他受不了,让麟珩把他头发拆了重弄。 恢复一贯发型,晋青终于舒坦。只是看着麟珩,他心中暗暗一叹。 麟珩的病严重了。现在疯得无声无息,只要稍稍戳中他的兴奋点,他就能把车开到天边去。 还是得尽早出发去北境寻医。 晋青定神,转去灶房帮两个孩子掌厨。 临近中午,叶秋白该回军中。 狼族一事刚刚结束,还有许多事情等待他处理。他得紧着这几日收尾,随后带着自己的人马,返回帝京。 他虽然年少,却也知道这次刺杀与他降服狼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越早回京,就能越早绝了某些人的歪心思。 “大爸,爸爸……我先回营了。”叶秋白牵来马,同晋青和麟珩告别。 晋青知他苦心,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雪蛮子已决定为了部族不再回帝京,此时想多陪陪弟弟,于是主动跟叶秋白去了军中。 一夜之间迎来送往,晋青觉得自己像等孩子归巢的老父亲。 他摇摇头,与麟珩从村口回到家中。 * “这个鸡腿儿真香……” “也不知道小公子怎么做的。” 黄全跟着暗卫进入厨房,看暗卫们陆续领完伙食,情不自禁咽下口水。 暗卫们瞧见,啃鸡腿的动作僵了一瞬,不大好意思地指指厨房:“黄将军,厨房还有。” 潜台词:想吃自己去拿,盯着他们的鸡腿干嘛? “不用了……我不饿。”黄全低头,片刻后独自走开。 暗卫们面面相觑,以为他还是接受不了陛下与晋侯在一起,没再多说。 实际上,黄全现在没脸吃晋青的东西。 昨夜,他与暗卫趴在房顶,自然也听见了主公和孩子们的对话。 当知晓主公儿子其实就是主公,而且主公和皇帝是两情相悦,他的天又塌了一次。 从前,他一直以为主公不爱男人,是皇帝一厢情愿,苦苦相逼,逼得他主公不得不反。 可事实…… 他虽然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但看主公与皇帝相处,就知道真相与他的猜想相去甚远。 所以这件事情从头至尾,只有他上头谋反,切切实实踩在了晋青的红线上,错得离谱。 在所有将领中,晋青无疑是最期待麟珩当皇帝和战争结束的那一个。 而他……差点打破主公唯二的心愿。 我真该死啊! 黄全撑着晋青家的篱笆,恨不得扇自己巴掌。 “忠肃?” 黄全一愣,转身看见晋青回来,一时之间没控制住情绪,眼眶瞬间红了。 “主公……” 晋青一顿,看着这个只忠于他的旧部,心里不是滋味。 这三月,黄全刮了胡子,人也瘦了许多,恢复点从前的模样,成了个五官端正的胖子。 只是人看着有些憔悴,应该担心他被麟珩强制,忧思至此。 晋青叹口气,心里没为之前的事情真怪罪黄全,究其根本,是他当年没把所有事情处理好,走得太急。 面对麟珩他愧疚。面对这些旧部,他除了愧疚,还有部分是自责,觉得自己这个主公没当好,使部下误入歧途。 只是晋青不是能坦率说出这些的人,沉默半晌,只问出一句:“吃饭了吗?” 黄全尚未回答,暗卫:“没呢,黄将军说他不饿。” “……”黄全覆水难收,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晋青看出他不是真的不想吃,主动去厨房把他那一份饭端出来,柔声:“吃一点吧。” 黄全听见,再也绷不住,眼泪哗哗地涌。 他刚接过饭碗,刚想说些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00085|147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主公就被皇帝扛走。 对,扛走。 黄全:“……” 虽然知道这是两人的情趣,但黄全还是难以接受皇帝这样对待他主公。 在他心里,主公应该找个温柔知性的女子……啊不,主公不喜欢女子,那男女都无所谓,最主要是温柔!而不是皇帝这种阴沉、暴戾、善妒的臭男人。 不过主公喜欢…… 可怎么喜欢上的!? 黄全咬着鸡腿,因为从没领略过皇帝和颜悦色的一面,百思不得其解。 主公他不是喜欢温柔的吗? 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黄全叹气,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主公。 然而黄全并不知道,晋青确实喜欢温柔的人。人若不温柔,他第一眼就过滤,绝不与知交往。 可随着交情加深,他人想进一步和他发展感情,就得一反温柔,强硬地去逼迫他,让他承认,他确实爱他,确实在乎他,确实不愿意离开他。 对待任何感情,晋青都是如此。 他的内心既渴望安全感,又渴望他人能用热烈的情感点燃他,让他也感受爱、学会爱。 因为疯病无法克制自己情感与欲.望的麟珩无疑完美契合了晋青有些扭曲的心态。 如此刻,晋青被麟珩扛进去。他表面挣扎、抗拒,内心却升起隐秘的快感—— 对,就是这样,注视我、占有我。 唯有这样炽烈得灼人的爱意,晋青才能清晰地感受得到,他是被爱的。 “哥……” 晋青折腾过一通,满足了,见麟珩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又改口:“你肩膀硌得我肚子疼。” 麟珩脚步一顿,果然弯腰放下他。 晋青看他沉着脸,暗自好笑:“你还吃忠肃的醋?” 黄全往大了说,也是他收养的。只是捡到他的时候人和自己差不多大,让人叫爹太侮辱人。 麟珩没接他话。 他也没吃黄全的醋,只是他听晋青那样说话,心里就控制不住地想把人按在自己怀中,也哄着他说:“吃一点吧。” 至于吃什么,不好细说。 为避免自己再度失控,麟珩只得先把晋青抱回屋子中。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他做不出众目睽睽调戏心上人的事情。 但他越是克制,他内心就越渴望,也越容易失控。 为此,他只能把人抱回来,浅尝辄止。 有过上次的经历,麟珩清晰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在放大,曾今令他满足的亲吻与抚摸,现在却像是隔靴搔痒。 但他不愿意这样拥抱阿青。 洞房花烛夜,应该是郑重的仪式,而非他发泄兽.欲的途径。 于是他只能亲吻。用力亲吻。 “唔嗯……” 晋青猝不及防被麟珩吻上,才平息的快感复苏,身体过电般酥麻,很快软在麟珩怀中。 麟珩眸色隐没于阴影,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晋青明白麟珩已经游走在失控边缘,没抗拒,主动把人往床上引。 那种事情,还是床上合适。 其他地方固然刺激,但对承受方不太友好。 晋青不想为难自己。 二人吻到床上,身体升温发烫。 晋青颤手握住麟珩腰带,处于失控边缘的麟珩却生生停下来。 “阿青……不要……” 晋青:“?” 谁不要?你不要!? 晋青懵了,看麟珩放开他去寻药,已经被点燃的身体独自燃烧。 这么能忍……找什么对象,去当忍者神龟吧! 晋青心跳慢慢平度,看着已经抬头的二弟,彻底服了 也算是体会了一把管杀不管埋。 36.第 36 章 晋青刚哄好黄全,另一旧部也登门造访。 看着完全狼人化的胡为,他微微一愣,把人放进院中。 “主公……”胡为才进门就跪在地上,为之前谋逆向晋青叩头请罪。 晋青垂眸,上前把胡为扶起来。 胡为这件事的性质和黄全差不多。从出发点看,甚至还没有黄全糊涂。 黄全是傻到上头,胡为只是被族人控制。 加之两人并未翻起任何风浪,他内心原谅黄全,也没多加怪罪胡为。 “没事。”晋青拍拍胡为的肩膀:“都过去了,如今两族交融,你好好跟着族人去绥化区过日子。” 胡为应下,主动问起昨日刺杀的事情。 这事麟珩在管,晋青怕他失控,没多问,无从谈及。 胡为看他无恙,放下心,道明此行来意:“主公可是要去北境?狼王接到主公信函,特命我来为主公带路。” 晋青一时没反应过来:“你熟悉北境吗?” 胡为:“只要是狼群踏足过的地方,我皆知晓。” 晋青这才想起,狼族的思维意识是共享的。 他思忖一番,又问过麟珩意见。两人都觉得可行,率先定下胡为随行。 黄全不明就里,听得一愣一愣,问晋青为何去北境。 晋青不愿让狼族知晓麟珩疯病加身,也没同黄全细说,把人派去军营襄助叶秋白。 黄全明显想跟着晋青去北境,但被晋青堵了话,只得听命去了军营。 黄全走后,晋青与胡为闲聊,询问北地情况。 胡为:“北地环境恶劣,异兽成群,为了及时避险,主公最好是雇一羽人随行。” 这与晋青的想法不谋而合。 可…… 唯一愿意去的羽人并不适合跟他们去。 胡为看出他顾虑,问:“主公可是去过羽人族了?他们不愿去吗?” 羽人族游手好闲的族风举世闻名。 晋青正要点头,两只羽人带着云思登门造访。 “长宁!”云思落地就从羽秋背上跳下来,来查看晋青的身体情况。 因为羽秋的事情,他格外感谢晋青。 见晋青无恙,他松口气,可扭头就被胡为的模样吓得一颤,被羽秋护进羽翅之下。 晋青赶紧同他们介绍胡为。见是与羽族差不多的一族,云思松口气,并为自己的胆怯向胡为道歉。 胡为半世为人,其实挺介意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但这不是别人的错。 胡为:“不必多说。”又帮晋青询问二人:“三位请坐,来寻主公何事?” 说完他自己愣住,看向已经十年不见的晋青,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让两人的主仆关系回到从前。 晋青那十年是空白的,见胡为如往昔帮自己迎客,一时也没觉得不对。 胡为放下心。 羽秋看向晋青,解释:“我们随巫医住在军中,听说你受伤,云思与秋禾十分担心,就想来看看你。同时还有上次的事情,我觉得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我曾尝试深入北境,那地方确实不安全,有我随行,你们能方便许多。” 晋青:“可你还要照顾……” 云思:“我能照顾秋禾,最近我也在跟着巫医学医,可以照顾好自己。你让羽秋随你去吧。他是不喜欢受人恩情的性子,之前受我父母一饭之恩,就照顾我十多年……” “后来不是因为恩情。”羽秋打断。 云思手肘顶他一下,继续道:“你不让他把恩情还了,他会一直记着你的。” 这什么表达? 一直没说话的麟珩看向那个羽人。 羽人无奈地看向自己的伴侣,纠正:“是记着恩情。” “噢噢,对!”他看向晋青,低头:“不好意思……” 晋青忍笑,牵过麟珩的手捏捏。 云思:“那就这样说定了……吧?” 晋青看向明显比表现强硬的云思,一时沉默下来。 他当然想多一个助力,可时移世易,早不把世界看成小说的他,承担不起害人没了哥哥和伴侣的因果。 系统突然冒泡:【答应呗,有高空视线在,我能更好帮你。同时,你也可以更好地保护他们。让他跟着利大于弊。】 晋青这才想起能够自如与系统对话和使用系统。 如此…… 他认真想了会儿,许久后点头应下。 羽秋悬着的心落地,两不相欠的感觉让他由衷放松,与晋青商定过出发时间就带着云思与秋禾回到军营。 随行人马定下,北境之行万事俱备。等叶秋白忙完,他们就能出发。 叶秋白那边还需几日,晋青一面准备北上物资,一面旁敲侧击问麟珩刺杀的事情。 不知是不方便与他说,还是真没查出来,麟珩没和他细说这件事。 直到出发前夜。 麟珩按着晋青发过一道疯,用手指让晋青释放过一次后,强行喝药镇定,早早睡去。 晋青嘴上说没事,某处持久不散的胀痛和异物感却让他睡不着,抱着麟珩发呆。 “我可能真不适合当男同。”晋青看着烛灯,幽幽感慨:“怎么这么不舒服?” 还是说……麟珩技术太差了? 但这可是什么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00086|147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做好的主角,怎么会在这种事情折戟沉沙? 晋青只能怀疑是自己的身体不适合当男同。 嗯,心理上可以,身体却不适合。 系统适时推销:【商城有那种药,喝了保管身娇体软,媚骨天成,要不……】 晋青:【圆润地……】 系统及时敛声。 晋青叹口气,片刻后放开麟珩,软着腿下床,准备去解决一下自己又抬头的…… 真是服了,想着和麟珩那什么,他那玩意儿比什么都兴奋,可用手指且换阵地后…… 他是真不舒服。 麟珩的手本来就很大,指骨长,骨节清晰,指腹还有茧子…… 晋青为了麟珩自己用手准备过一次,明显没这么难受。 “嗯……” 晋青坐在窗前的软榻,浅浅的呼吸着,混沌发热的脑子迟缓地思考…… 难道……是麟珩手不合适做这个? 那换别的呢? 换……那什么? 晋青赶紧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挥去。 手指都这样了,换别的他怕是得死。 “所以……” “就是麟珩技术太差了!” 不想再骗自己,晋叹口气,把脏掉的裤子拿出去清洗。 刚开门,昏暗月色下,一只信鸽飞来,落在暗卫手中。 暗卫明显没料到他此时出门,下意识把信鸽往身后藏。 晋青认出那是帝京城的信鸽,怀疑与刺杀有关,顾不得手里的裤子,向暗卫伸手:“拿来。” 暗卫不敢抗命,将纸条交给晋青。晋青展开纸条,上面子的字迹遒劲工整,一看字体主人就古板严苛,对自己严苛的同时还对他人严格。 晋青忍住来,这是丞相张木荣的字迹。 只是上面的内容——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宗亲早与陛下离心,不若趁此机会一一问罪,免使其再生祸端,祸及小晋青。” 晋青看得愣住。 所以刺杀的事情是宗亲做下? 张木荣想趁此机会,把事件扩大化,除掉所有可能有异心宗亲? 可这样…… 晋青低下头,思绪混乱。 张木荣是麟珩与他的启蒙先生,后来在军中做出使各势力的使节。麟珩登基后成为一人之下的相国。 但他对张先生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因不抄课文而被罚打板子。 转眼多年,张先生也成长为了合格的辅政之人。 只是这样……以后史书会怎么写麟珩? 晋青不懂这些,想想把纸条展开,压在了床头。 37.第 37 章 翌日清晨。 麟珩看见昨夜送达的纸条,微微一顿,转头看向晋青。 晋青也刚醒,没主动提这件事,跪坐在床尾扒柜子里的衣物。 麟珩想想,拿起床头的纸条,轻声唤:“阿青。” 晋青回头看他。 麟珩将纸条夹在指缝举起,想想又放下,轻声对他道:“此事……不是刻意瞒你。只是想等一切结束,再与你细说。” “知道了。其实你不用解释,我没介意。” 这几日都太平无事,说明麟珩早已经将刺客的事情处理得七七八八,只是在考虑如何处置幕后之人和杜绝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不得不说,张木荣斩草除根的办法是行之有效且极具威慑的。 但…… 算了。不是他该管的。 晋青转回去,抱了几件厚重的冬衣出来,淡道:“我就想知道个结果。你与我说别的,我也不懂。” 麟珩略作思忖:“是不懂,还是……不想懂?” 晋青一顿,手上动作慢下来。 麟珩观察着他的表情,不等他回答,又问道:“阿青看到纸条的瞬间在想什么?会不会……觉得这样做太过了?” 晋青思绪被带偏一瞬。 抬眼接触麟珩注视自己的目光,眉头微蹙。 或许皇帝陛下从来不知道,自己面无表情看着别人时,审视意味十足。 晋青从前就非常不喜欢他这样看着自己。如今乍然对上,心中闪过熟悉的惊悸。 但很快,这一丝异样的情绪就被心疼所替代。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个人设定完美的主角,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心底也有隐晦难言之处。 作为主角,麟珩的设定是完美的。 他是作者偏爱的存在,个人能力强得没话说。可从另一方面来讲,他的人生体验并不完美。 作为家中不受重视的第二子,他的能力无法换来父母的青眼。 高门贵胄的身份又让他拥趸万千。 可那么多人拥簇在他身边,他又能分清哪一个是真心?哪一个是为名为权,连忠心都无法奢求? 晋青从前还疑惑,麟珩为何对他产生这样的情感。 如今想来,一切有迹可循。 “麟珩……”晋青抱紧怀里的软乎的冬衣,直言:“你问我对这件事的看法,是不是想问……我通过这件事,对你的看法?” 麟珩不置可否,但他这种行为等同默认。 晋青认真思考一番,对麟珩道:“从前上张先生课,他讲过一句话,我一直记到如今。” 麟珩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晋青轻声:“他说:行一不义,杀一无罪,而得天下,皆不为也。我觉得这没错。” 麟珩:"哪怕那些人可能伤害你?” 晋青:“那当然得就事论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报复。” 麟珩当即笑起。 晋青:“我还没说完。在我心里,你也是这样的君主。” “所以我与你相处,不需要做冒死直谏的忠臣,只需要做……你、你男人。” 晋青支支吾吾说出这三个字,脸色瞬间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麟珩却定住,好一会儿才从晋青直白的情话中稳住理智,挖矿般把人从冬衣中扒出来,紧紧抱进怀中。 晋青表达完自己的想法,有些羞耻,慌里慌张从麟珩怀里钻出来,拖着人起床:“快点,今日秋白回京,咱们送走他也得出发去北境。” “不急。”麟珩丢开纸条,按住他的腰,“先让我看看。” 晋青不解:“看什么?” 麟珩:“昨夜,我应该弄疼你了。” 晋青视线落在麟珩骨节分明的大手,刚正常的脸色再次烧起来。 与之同时记起的,还有结束后的不适感。 他不自在地坐下来,想和麟珩说他的技术不太行。 但觉得这太伤人,想想忍了,对麟珩道:“没事,你知道的,我恢复能力好得很。” 所以是真弄疼了。 麟珩:“……” 晋青诡异地读懂了麟珩的沉默。 所以…… 皇帝陛下还是不太有自知之明。 晋青不知该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想想又觉得好笑,催人洗漱出发。 麟珩却不放心,非要检查,等确定没有撕裂和红肿才替晋青穿好衣服。 晋青:“……” 旷野长天,一望无际。 叶秋白已经整军完毕,见晋青与麟珩到了,立即调转码头,策马迎来。 “爸,大爸!”叶秋白翻身下马,扑进晋青怀里:“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耽搁了一会儿。”晋青拍拍叶秋白的背,放开他,理了理他蹭皱的衣襟。 叶秋白看着爸爸脖颈与衣领交界处的暧昧红痕,懂事地没问爸爸为什么而耽搁。 “爸爸,大爸……”叶秋白不舍走。 晋青原本也不放心他独自上路,如今看他身后玄甲卫严阵以待,知麟珩已经安排妥当,稍稍放下心,对叶秋白道:“去吧。行军最忌违时,宜早不宜迟。” 叶秋白点头,走前却揪着他的衣袖,小声问:“爸爸,蛮子哥哥说他不回帝京了……你呢?你会和大爸回帝京吗?” 晋青点头。 叶秋白松口气,同时露出纠结的表情。 晋青大概猜到他的想法,环顾一周没看见另一个孩子,主动问:“你哥哥呢?” 叶秋白:“哥哥说族中有事,先回天风城了。” 晋青心中了个大概,再次拍拍叶秋白的肩膀:“去吧。哥哥那边,我再去问问。” 叶秋白应下,翻身上马,带着大军浩浩荡荡撤离。 晋青目送大军走远。 正想抓紧时间去天风原看看雪蛮子,却听不远处的干草堆后传来呜呜咽咽的啜泣声。 声音很熟悉。 晋青快步过去,瞧见抱膝痛哭的雪蛮子,一时怔住。 “呜呜呜……爸爸。” 雪蛮子看见他,涕泪纵横地扑来:“爸爸,我舍不得弟弟,舍不得黄叔叔……现在他们都走了。” 晋青心一酸,抬手揉揉雪蛮子的头,“没事,此去帝京快马加鞭至多十日,日后你闲暇常去帝京看他们。” 雪蛮子点点头,放开晋青,自己把脸上的泪擦了。 晋青捧住毛绒绒的熊脸捏捏,正想与熊说他们也得去北境的事情。 话没出口,雪蛮子熊掌一勾一踢,手一挽,将一个包袱挂在了肩上。 晋青觉得不对:“你来送弟弟,带包袱做什么?” 雪蛮子一拍胸脯:“当然是因为,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北境!” “嗯?”晋青轻微石化,“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爸爸,我不小了。”雪蛮子勾起手臂,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我现在长大了,很有力量,也可以像黄全叔叔、胡为叔叔那样保护你。” 晋青:“……” 可你胆子小啊! 晋青内心很感动,但没办法同意。 此行危险重重,若雪蛮子再出什么意外…… “爸爸……”雪蛮子拽上他的衣服:“你让我跟着去吧。我……不跟你你们会帝京了。我现在很想为你、为大爸做点什么。爸爸,你让我去吧爸爸爸爸爸……” 晋青沉默不语,对雪蛮子的撒娇视若无睹。 雪蛮子,只好转去求麟珩:“大爸……” “可以。你也跟着吧。” 雪蛮子双眼一亮。 晋青则难以置信地看向麟珩。 * “为什么!” 雪山临时营地,西斜的阳光毫无温度,素白天地染上点橙红。 晋青裹着棉袄,坐在驭寒的火堆前,生气地质问麟珩。 长久的跟随,他不习惯当面驳斥麟珩。从出发到如今,雪蛮子、胡为、羽秋与暗卫散出去捕猎,他才找到机会与麟珩独处,表达自己的看法。 “你明知雪蛮子胆子小,为何还让他跟来?” 麟珩抱来干燥的木柴,轻声道:“正是因为他胆子小,才想带他来历练一遭。我往日都在帝京,有心无力,如今正好可以带雪蛮子练练胆子。” 晋青:“需要吗?如今天下承平……” “阿青。”麟珩少见地打断他,纠正:“天下未必不会再乱。” 晋青:“有你在,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麟珩:“那你我百年之后呢?” “蛮子作为长命的异族,寿数远超你我。等你我百年,他尚在盛年,若战火重临,依他如今温和的个性,他要如何保护自己,如何保护他的部族?” 晋青:“……” “阿青,雪蛮子也是一族的王。”麟珩坦白自己的想法:“他如今既有了肩负族群命运的想法,就让他跟着去北境闯闯吧。” 晋青沉默下来。 片刻后独自回了帐篷。 晋青不是拎不清的人,他知道麟珩的想法没什么错,可…… 晋青咬牙,缩进自制的睡袋,把自己埋起来。 不多时,麟珩跟进来,盘腿坐在他身边。隔着被子制成的睡袋,把他抱进怀中。 “阿青,我知道你放不下从前的事情。但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们绝不会出……” 事。 话没说完,被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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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为嗅觉灵敏,瞥了眼帐篷,想着刚才听见的动静,把雪蛮子叫走,“他们忙别的去了。走,跟叔去砍几根木枝来穿肉。” “好。” 一狼一熊走远。原本静谧的营地,忽然放开了压抑的声响。 “嗯啊……麟珩、麟珩!不要……” 狭窄的空间,晋青被麟珩紧紧抱在怀中。 手指在凭借本能探索。 晋青没料到麟珩的药效已经缩短到不足一天,忍着异样的感觉,颤手摸出怀里的药,小心翼翼送到麟珩唇边。 “哥,喝、喝一口……” 麟珩赤红着眼,如野兽般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骤然嗅到浓郁的松香,他眉头一蹙,用力躲开。 动作间,带动探索的手指。晋青嘶声,手上不稳,开封的瓷瓶掉落在地。 药液倾洒,在铺地的被褥上晕开一团深色。 晋青懊恼,看麟珩状态十分不对,赶紧又摸出一瓶药。 虽说是饮鸩止渴,可也好过让麟珩陷在疯病的折磨中。 可麟珩竟十分抗拒,每当晋青把药液送到麟珩唇边,麟珩都会偏头躲开。 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麟珩没抗拒过喝药。如今…… 晋青叹口气,仰头把药喝了,将药液含在口中。 好苦…… 晋青被这苦味刺激得流泪,赶紧环住麟珩的脖颈,凑上去吻他。 刚贴上麟珩的唇。 麟珩忽然停下探索,双手环着他的腰,将他往近处一拉,压倒在被褥中。 晋青随之仰倒,含在口中的药液顺着咽喉滑入。 “咳——” 苦涩和松香的味道令人作呕。晋青面色涨得通红,侧身剧烈咳嗽。 “咳咳咳!” 麟珩蹙眉,往日早该停下,如今却凑过来吻他,舔砥他唇角溢出的药液,直至唇舌勾缠。 晋青缓缓,赶紧将余下不多的药液渡过去。 不知是否有效,晋青却在药液的作用下冷却下来。 是的,冷却。 周身的温度仿佛瞬间丧失,对外界的触碰不再有任何感知。 刚才还兴致勃勃的二弟此刻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耷下来。 正常男人看见这一幕怕都得吓得肝胆欲碎。但晋青的情绪就是淡淡的。 甚至算得上没有情绪。 “好奇怪。”晋青平静地看着麟珩,喃喃自语:“我这是怎么了?” 38.第 38 章 “阿青……” 麟珩喝下一点药,从完全失控地状态挣出一丝清明。 他看晋青情.欲消散,直挺挺躺着,忙把人抱进怀中,急切问:“你怎么样?可有不适?” 晋青望着焦急的麟珩,轻轻摇头。 他此刻没有高昂的情绪,但理智还在线,忙催着麟珩去喝点药。 行军在外,随时可能发生变故,麟珩作为主将得时刻保持情绪。 麟珩应下。 片刻后,两人直挺挺躺在帐篷中。 麟珩是有心无力,晋青是无心无力。 “原来你喝了药是这种感觉。”晋青摸着自己徐徐跳动的心脏,轻声:“好奇怪,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我以后会不会养胃?” 麟珩轻笑摇头:“别怕,不是什么毒物,过几日就好了。” 晋青看着棕色的牛皮帐篷顶,轻轻点头。 过了会儿又感慨:“你的情绪真是顽强,竟然现在还笑得出来。” 反观自己…… 晋青如实道:“我现在……好像个活死人。哪怕你□□我都不会有感觉。” 麟珩听得呼吸一重。 晋青听见,情绪上没什么波动,但理智上觉得眼下说这个不太好,赶紧打住。 转眼日薄西山,晋青在药物作用下昏昏欲睡。 雪蛮子和胡为等人回到营地,继续准备夜间吃食。帐篷外没多会儿就飘来食物的香味。 麟珩将晋青拉起来,柔声:“先吃点东西再睡。” 晋青:“我不饿。” “不是,你饿了。”麟珩揉揉他柔软的肚子,轻声道:“只是感觉不到。” 晋青觉得有理,但真没有食欲。 麟珩看他因为自己这样,心疼又自责,柔声哄:“我去拿进来,你多少吃一点,好吗?” 晋青理智上认为应该吃,于是点点头。 麟珩独自出帐篷。 晋青听见雪蛮子惊奇问:“大爸,你和爸爸一直在营地?” “爸爸呢?” “他在休息?为什么要休息?” 雪蛮子情窍未开,对两人在一起后会做的事情还没有什么概念。不知道爽过之后也会疼会累。 其他人则不然,赶紧叫住雪蛮子,让他别多问大人的事情。 晋青知道胡为、羽秋误会了。 若换平时,他肯定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出去,自证自己没被麟珩干趴下。 但眼下真没这种冲动。维护自己的面子,也是情绪的产物。 “阿青,来。” 麟珩回来,递给他几串烤肉。有晋青提前准备的孜然五香料,烤串很香。 但混着浓浓的松香,一切都变得奇怪,晋青吃一口,味同嚼蜡。 完全不想吃,可惜明日还得赶路。晋青机械般咀嚼下咽。 他想明白这药的原理了。 蕾丝强效布洛芬。 勉强塞几口进肚子,夜幕降临。 晋青嚼冰洗漱,接着把自己塞进睡袋。 麟珩来陪他躺下,贴着他湿润微凉的唇轻轻吻了下。 “睡吧。” 晋青点头。 翌日,晋青在麟珩怀里醒来。 情绪已经恢复许多,可身体…… 连晨.勃都没有了。 晋青心跳了下,问系统:【我的身体还正常吗?】 系统:【正常。】 晋青松口气,想着麟珩也吃了药,伸手抹了把他的。 “嗯……”麟珩闷哼,随即苏醒睁眼看他,眼里还有一丝疑惑。 晋青:“……” 他为什么没事? 麟珩的欲望果然远超常人。 晋青捏捏眉心。 麟珩:“怎么了?” 晋青摇头,催麟珩起床赶路。 他们来过一趟雪山,再来熟悉许多,当天就下山进入北境地界。 北境望去一素千里,偌大的平原全被坚冰覆盖。马匹走上去都颤抖打滑。好在跟来的马种足够耐寒。 晋青带着暗卫给马蹄裹上防滑皮料,接着一行人骑上马,趁着天色未暗,前往胡为说的狼族营地。 营地在北境平原外围,狼族南迁是建造,是一出布局复杂的地下洞窟。 狼族离去不久,这里还有他们生活的痕迹。 晋青他们只是借住一夜,没有深入探索洞窟,就停在了最外的一穴。 洞穴阻隔了域外呼啸的冷空气,气温高不少。只是不能生火,众人只能依靠同伴和携带的棉袄驭寒。 当夜幕再度降临,一行人裹着被子,三三两两挤在一块入眠。 从前行军,晋青没少过这样的日子。可如今…… 晋青看看身后的雪蛮子,又看向抱着自己的麟珩,蒙上被子,凑近他轻声提醒:“哥,你可千万别发疯。我药效还没过,身体没感觉,不知道叫疼,你发疯铁定把我弄得起不来床。” “……” 麟珩沉默半晌,抬手揉了把他的头,无奈道:“睡吧。我喝药了。” 晋青点点头。 想想又睁开眼,“还是别吃那么频繁,否则以后药该失效了。真发病我会灌你药。” “像昨日那般?” 晋青踹他一脚。 麟珩低笑,将他抱紧,在他唇角啄了下。 “爸爸,大爸……”睡在一旁的雪蛮子倏地钻进他们被子。 晋青一僵,落在麟珩唇瓣的回吻生生停住,不敢动弹。 好在雪蛮子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从后抱住他,轻声:“我有点冷,我们一起睡吧。” 晋青赶紧放开麟珩,转身摸了把雪蛮子的爪子。一贯温暖的熊爪竟然有一丝凉意。晋青蹙眉,把被子掀开,给雪蛮子裹上,同时回抱住雪蛮子。 “还冷吗?” 雪蛮子摇头。 晋青松口气。拍拍雪蛮子的背,柔声:“团子乖,睡吧。” 雪蛮子点头,抱着爸爸安心睡去。 麟珩看着团一处的父子俩,一时想起从前,那时正值寒冬,一群雪熊幼崽巴掌大,怕冷,夜里睡不好,白天病恹恹。 晋青看着吓一跳,抱着熊来找他,商量要给熊孩子们做窝。 麟珩应下,亲自动手,做了好些小窝。 大多雪熊都满足于自己的小窝,恢复精神。唯有雪蛮子还是老样子,只有被人抱着才睡得踏实。 晋青没法,和他商量,一人抱着睡一夜。 麟珩应下,可惜没几日就被流箭伤了肩膀,不仅照顾不了雪蛮子,还需要晋青照顾。 晋青夜间没法分身,只好带着雪蛮子和他一起睡。 那是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后,第一次和晋青如此亲近。 可惜他伤得不够重,很快就恢复自理能力。 麟珩心下失落。分开睡那一夜孤灯寒被,久久难眠。 直到晋青再次抱着熊进入他的营帐。 “麟珩……”晋青摸黑坐在他床边,小声唤他:“睡了吗?” “怎么了?” 话音刚落,一个毛绒团子被塞进他怀中。 雪团子抱住他脖颈,嘎嘎直乐。 “果然是这样。”晋青愤愤不平。 麟珩不明就里。 晋青解释:“他和我睡一直哭,我说带他去找大爸才停下来。应该是想和你睡。” “那就这样吧。”晋青揉了把雪蛮子的头:“你乖乖和大爸睡。小没良心的。” 晋青说完准备走。 没离开两步,雪蛮子哇地哭起来。 晋青吓一跳,以为是自己骂孩子导致的,赶紧回来安慰。 雪蛮子止住哭。 晋青松口气。正要走,雪蛮子又哭了。 “他怎么了?” 晋青一头雾水。 麟珩托着孩子坐起来,斟酌开口:“也许……是习惯我们三人一起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72770|147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啊?” 麟珩怀着私心,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试试?” “这……行吧。”晋青睡下来,雪蛮子果然不哭了。他一时无语,揉了把雪蛮子的头:“宝宝,你真是个高需求宝宝。” 麟珩扬唇,借着拥抱雪蛮子,手不动声色搭上晋青的腰。 “……” 静谧的洞穴内,晋青抱着雪蛮子熟睡,一下将光阴拉回许多年前。 麟珩一时出神,如多年前那般伸出手。 只是这一次,他不必隐忍伪装,可以光明正大拥抱心上人。 * 晋青是被热醒的。 域外天寒地冻,但麟珩与雪蛮子父子俩从前后抱着他,生生把他这儿变成了火炉。 晋青沁了一身薄汗,刚把两人推开些,却觉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晋青蹙眉,正要坐起查探,却见值守的暗卫和他脑中的系统都没发出任何警报。 看错了吗? 晋青不放心,主动问系统:【刚刚有什么东西进地穴吗?】 系统:【啊?没有吧?我什么波动都没接收到。】 那可能真是幻觉。 晋青松口气。 再躺下,他给自己换了位置,把麟珩夹在了他和孩子中间。 不久后,麟珩也被热醒一次,不过从后抱着麟珩安心入睡的晋青全然不知。 翌日清晨,晋青坐洞口火堆前,一面掰馍馍吃,一面和熟悉地形的胡为商量下一个夜宿点。 胡为估算着他们的行进速度,在地图上南北纵向圈出三个狼族营地。 再深入,就超出了狼族的活动范围。 但幸运的是,最北边的营地,已经接近大巫的位置。 如此算来,若无意外,再有四五日,他们就能抵达北境的腹地,靠近大巫。 晋青一喜,自信满满出发。 可惜意外来得比他想象的要早。 他们一行人才离开狼族营地,就遭到了北境异兽的猛烈袭击。 无数白狐藏匿暗处,发出刺耳置幻的啸叫,意图引诱他们成为自己的盘中餐。 好在系统面对声波攻击格外给力,只用一个小小的屏蔽装置,就破了白狐一族的声波大阵。 他们忍受着刺耳的啸叫快速穿越狐族的领地,尚未喘过气,又被冰湖下的蛇群伏击。 这些北境生物盘踞各方,互不相容,也绝不允许外来者踏足他们的领地。 幸得有胡为与羽秋的侦查,他们才不至于正面对上这些异兽。 可即便如此,他们一行也不复最初的从容。 好不容易抵达第二个狼族营地,所有人都精疲力竭。 夜晚休息,晋青不敢再放任自己熟睡,加入了放哨的排班。 是夜丑时,天地漆黑寂静,雪域无星无月,连风都不愿踏足这片土地。 晋青坐在火堆前,把捡来的木柴丢进去,靠着麟珩感慨:“除却当年被敌军追击,咱们也就如今最狼狈了。难怪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想过征服北境。这里的生物完全是……” 话未说完,地面传来一阵轻颤。 晋青与麟珩对视一眼,默契行动,立即去唤醒其他人。 所有人刚清醒。 地面传来咔嚓咔嚓地怪声。 众人持着火把观察,发现是早被坚冰夯实的土地正一寸寸裂开。 “是地面下的东西。” 胡为出声提醒,话音刚落,他们脚下巨颤,人难站稳。 紧接着,地面土块掀起,一道庞然巨物从地面钻出,快速游移,将想撤离的他们圈在了正中。 巨物掀起的罡风熄灭火把。 黑暗中难以视物。 晋青正凭借刚才瞄见的巨影推测这是什么。 系统凝重道:【是蛟。】 【没想到北境竟然真的有类龙生物。再深入,不会还有龙吧。】 晋青:“……” 39.第 39 章 【别乌鸦嘴了!先解决眼前这东西!】晋青:【有什么技能能用?】 【有的。】系统:【宿主请看。】 夜视。 遁甲。 伏龙诀。 …… 晋青扒拉着系统商城的技能栏,刚换上“夜视”,就被眼前情景震撼。 巨蛟盘旋而起,粗硕长身筑成高高的桶壁将他们牢牢围困其中。 紧接着,于夜幕中仰着头颅的巨蛟抽抽鼻子,嗅到他们的气息后,缓缓向他们探头,如蛇般森然逼近。 腥风扑面,所有人察觉危险,都攥紧手中武器,屏息以待。 但巨蛟头颅伏地后,突然休眠般不动了。 晋青蹙眉,换上伏龙诀,正想上前试探巨蛟动机,麟珩突然握紧他的手。 晋青脚步一顿,抬眼瞧见一团熟悉的白光从黑蛟的头顶冒出。 黑蛟扬起头颅,亲昵地蹭蹭白光。白光一闪,化作一道半透明的人形光影坐在巨蛟的头颅上。 这是…… 那夜里的白光! 晋青精神一振,质问系统:【你不是说那夜里没东西吗!?】 系统沉默,许久才弱弱道:【毕竟我只是系统商城的售货员。】 晋青服了。 “哈哈……” 白光似发出一声轻笑。 晋青凝神。 白光转动头颅,与他对上视线。 【外来者……】 晋青一瞬僵住,转身看向其他人。但除他以外,没人听见白光发出的声音。 不知是它刻意而为还是它也受限于世界的法则。 但很快,晋青就有了答案。 白光继续道:“跟我走吧。主人派我来接你们。” 这下所有人都能听到了。 这还是世界规则下的生物。 系统:【吓我一跳,还以为这个世界的生物已经进化到我无法计算的地步了。】 晋青也松口气,开口问白光:“你主人是谁?” “你这【外来者】真是奇怪。”白光嗔怪:“自己来北境寻我主人,却问我主人是谁。难道师兄没和你们说吗?” “你主人……是巫医的师尊?” ——那名隐居北地的大巫,他们正寻找之人。 “不然呢?”白光托着下巴:“主人算到你们会来,怕你们有危险,特意叫我来接你们,谁料你们第一夜睡得这么死,后面又跑那么快。我和小黑蛟腿都快跑断了才赶上你们。真是的……” 晋青:“……” 如果不是他当时醒过一次,就信白光的话了。它明明只看过一眼就走了。 白光见晋青听了没什么反应,心虚,害怕自己贪玩忘记任务的事情被戳破,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催促晋青:“快跟我走吧。我主人还等着你们呢。” ——此时星夜兼程赶回去,应该不会被主人发现我离开北境去玩了。 晋青没立即应白光。 与狼族共用大脑、熟知北地的胡为截住白光的话:“我们凭什么信你这怪物?” “怪物!?”白光怪叫,飞到胡为身边转圈,反击:“我们两个到底谁像怪物!?” 雪蛮子帮腔:“当然是你更像了。” “啊!”白光抓狂,但看见雪蛮子又软下声气:“好可爱的熊熊。” 雪蛮子脸一红:“……” “行了。”晋青捏了捏眉心,确认白光无害,“我们跟你走。” “主公……”胡为还是担心这像鬼一样的陌生怪物另有图谋。毕竟狼族纵横北境,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 晋青:“没事。” 雪蛮子也改口:“喜欢熊熊的能是什么坏人。对吧大爸?” 一直没做声的麟珩略微颔首。 晋青看向麟珩,捏捏他的手,没多说,等和众人坐上黑蛟的脊背,他才凑近麟珩,小声道:“不知大巫特意派人来接我们,是释放善意还是先礼后兵。” 白光一声外来者,着实让晋青忐忑。 据以往的经验,这群试图的窥破天道的人都非常抗拒他。 从前他不求人,对他们的抗拒没什么感受,如今却怕因为自己,耽误麟珩治病。 “你放心吧。“ 麟珩尚未说话,白光听见他的嘀咕,主动宽慰:“我主人可和那群自以为是的蠢人不一样。他不会为难你们的。否则也不会派我,他最最最喜欢的弟子兼最最最强劲的仆从来接你们。” 晋青:“……” * 有了黑蛟护送,他们再没遇上北境生物的袭击,很快抵达系统标记的地点。 令晋青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有一个小小的村落。村民中有人类也有异族。 白光从黑蛟背上越下,化作一名清秀的少年,向他们解释:“这些都是误入北境的人,因为不想回到战乱频繁的外界,就跟我主人一起生活,在北境定居下来。” 晋青颔首,抬头看向村落正中央的巨大树屋。得巨树庇佑,村落形成小片绿洲,定居在这里的人可以借此农耕,自给自足。 “去吧。”白光化作的少年摸摸黑蛟的头颅,黑蛟缠上巨树,形成通往巨树顶部屋子的道路。 少年一改来时的跳脱,回头正色道:“外来的客人,请随我来吧。” 晋青一行人跟上。 少年拦住其余人,“他们二位去即可,主人为你们在村中安排了住所。” 雪蛮子和胡为担忧地看向晋青、麟珩,晋青示意他们不必跟来。 三人顺着蛟身走上树屋平台,少年小步趋近木门,敲响门扉,“主人,客人们到了。” 木门瞬间打开。 稍显沉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两位,请进。” 晋青与麟珩进入树屋。 绕过素雅的屏风,他们看见了传说中的北境大巫。 与其沉闷的声音极不匹配,这位以医术开宗立派的祖师爷是竟然是一副少年的皮囊。 他此刻端坐在树根堆而成的座椅上,长长的衣摆拖曳在地,遮住了他的双脚。 似察觉晋青的视线,大巫医主动撩开下裳,向晋青展示自己的“腿”。 晋青微讶,原来大巫医座下的树根不是座椅,而是他的根系。 大巫医:“恕某不能起身相迎。” 晋青摇头示意无妨,“您……是异族?” 按照原文设定,异族不能修习巫术。 大巫医闻言摇头,“我不是异族,只是将死之人,托此巨树之力,苟活于世间罢了。你们……倒是来得正好。” 晋青心念一动。 大巫医却就此打住,抬手祭出树枝,为他们奉上两杯热茶。 “两位远道而来,先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大巫医太过柔和,散发的气场全然无害,麟珩与晋青毫无戒备,盘坐在矮几前,饮下热茶。 晋青毫无异样。 麟珩却撑住头,挣扎一瞬后倒伏在茶案上。 “麟珩!”晋青慌忙扶住麟珩,戒备地看向大巫医,“你这是何意!?” 大巫医面色如常,淡道:“客人不必惊慌,只是接下来的话,不宜让人皇陛下听见。” 晋青半信半疑,示意这个寄生古木的大巫说下去。 大巫:“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也愿意帮助你们,只是我有一个请求。” 晋青:“我一介凡身,能帮你做什么?” 大巫:“我想要离开。” “离开?” “对,离开这个世界。”大巫抚摸自己的树根,轻声:“这是我苟延残喘唯一的念想。” 晋青不解地看向他,“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大巫:“我是。可有个人来过……却再也没有回来。我想去找他。” 晋青沉默。 大巫期盼地望着他:“你能做到吗?外来的客人?” 晋青没有回答。 实际上,他刚听见这个世界还有别的外来者,就开始质问脑中系统:【你不是说这个世界除了我,没有别的穿书者吗?】 【冤枉啊!】系统哀嚎:【本系列的主线是维护世界和平,为避免穿书者在小世界打架,只设计了单人穿书这个模式,相当于你们世界的单机游戏,你进入这个世界后,整个世界就只为敞开,怎么可能还有别的穿书者存在?】 晋青:【那他为何这样说……】 系统:【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呀!】 晋青只得询问眼前的大巫医:“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做到?” “因为你也是外来者,而且能在这个世界自如地穿梭。”大巫医:“我想,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你一定知道更多。” 晋青掌握的信息确实比这个世界的人多一些,可他并不能在这个世界自如穿梭 所以大巫医掌握的信息错误的。既然是错误的,就绝不可能由占卜得出。 “你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1225|147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何处知晓这些?”晋青直接问。 巫医一顿,自我怀疑:“我说错了?” 晋青诱导:“你如实相告,我才能判断,能不能帮你。” 巫医犹豫地打量着他。 但晋青并没有说谎,眼神堪称清澈见底,所以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巫医沉思许久,选择相信晋青,指着麟珩道:“我曾在人皇陛下少时,为他诊治疯症。” 疯症…… 晋青不解。 麟珩的疯病不是他离开后才患上的吗? 巫医看出他的困惑,解释:“他那时的症状,和如今不一样。” 晋青:“怎么不一样?” 巫医:“你见过刚出生的婴儿吗?” 晋青点头。 巫医:“他们可会说话?” 晋青:“请别卖关子。” 大巫医:“人皇陛下生而能言。” 晋青微讶,记不清书中是否有这个细节,但主角生来自带异像也属正常。 “能具体说说吗?” 大巫医继续道:“也不是多猎奇的事情。只是相较生来只会哭泣的婴儿,人皇陛下出声就能说一些短促的音节。开始还没人察觉异常,只觉这孩子天赋异禀。” “但慢慢的,这些短促的音节就有了具体的涵义。一个刚降生不久的孩子,绝无可能说出那样的话。” “他父母以为他是被妖邪附身,特请我去诊治。可这个世界没有鬼神,我等已是最接近神灵的存在。” “所以我判断,那时的人皇陛下不是被附身,而是在学舌。” 晋青:“他说了些什么让你如此笃定?” 巫医看着他,半晌缓声道:“他说……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终止了,战争永远不会停止,除非……有外来者介入。” 晋青睁大眼,环着麟珩的手收紧。 曾经猜想过的真相,竟然在此时得到了验证。 麟珩果然什么都知道。 可透漏这些信息给他的人,或者说非人是…… 系统:【……】 晋青:【果然是你捅下的篓子。】 系统:【苍天啊,这也能怪我吗?我怎么知道主角能听见我和主系统的对话!他那时候还是个小婴儿啊!】 【算了,你先听这人说,我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系统说完便销声匿迹,不再做声。 晋青叹口气,问大巫医:“后来呢?” “后来人皇陛下大了些,知道自己这样会惹来异样的目光,便不再学舌。他父母看不出异常,以为他痊愈,我便主动请辞,踏上了寻找世界真相的道路。” 很显然,他并没有找到。否则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 晋青想着,捏捏眉心,忽然理解系统设置种种规则的缘由。 外来信息侵入自成一体的世界并不是好事情。这总让人幻想抵达天外天就能弥补遗憾,可实际,他们寻找的人或事物并不在那里。 已知这个世界没有除他以外的外来者。巫医口中那个他,怕是早已经…… 晋青拉回自己的思绪,抬眼看着巫医,眼底闪过一丝悲伤。 巫医面色一凝,好一会儿才轻声追问:“我已经知无不言了。客人,你的判断呢?” 晋青揽着昏迷的麟珩,内心煎熬。他无比需要巫医为麟珩治愈病症,可……他帮不了他。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帮他。 晋青的沉默让巫医心慌。当他第三次追问晋青结果。 晋青摇头道:“抱歉,我帮不了你。” 巫医愣住,相貌稚嫩,眼神却沧桑。 “是不愿意,还是……” “是不能。”晋青看着巫医的眼睛,狠下心直言:“你说的他……不是外来者。” 大巫医霍然拍案。 “胡言乱语!” 他威胁晋青:“我看你根本不需要我为你诊治人皇!请回吧!” 晋青理解他此刻的感受,并没因为他的威胁而愤怒,等人冷静下来,才缓声道:“正是我需要你为他诊治,才不愿意欺骗你。” 巫医颓然跌坐,一时沉默下来,许久才恢复最初的温和,轻声对晋青道:“我需要静一静,你……先带他去村中休息。我明日再为他诊治。” 晋青颔首,道谢后扶着麟珩出门。待他合上门扉,少年模样的大巫医瞬间衰老。朱颜枯骨,青丝白发,刹那易变。 他,放弃了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