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失败后,我成了暴君的萌宠》 第1章 坑爹的宠物生涯 风泽帝国宫殿,八条金龙雕刻盘踞在圆柱上,栩栩如生。龙眼镶嵌着两颗夜明珠,耀眼的光芒,晃得人头昏眼花。 众位大臣举目看向大殿中央站着的鸠国使者。 鸠国是风泽帝国相邻的小国,麻雀虽小,却五脏六腑俱全,其富裕程度只略低于风泽帝国。今日进殿朝奉,足足带了绸缎五千匹,珍贵玩物不计其数。 “承蒙陛下照顾,我鸠国才得以国泰民安。我朝国主上个月偶得一样宝贝,特送来贵国,博陛下一笑。”使者弯腰行礼,礼数周全。 众位大臣丝毫没把这句话,听进心里。 哪一个国家前来朝奉,不都说自己带来的东西是宝贝。但真正能称得上宝贝的东西,少之又少。金银美玉,风泽国多不胜数。珍珠玛瑙,更是不尽其数。 使者仿若没有看见众大臣的鄙夷,笑眯眯朝大殿外招手,鸠国侍卫立刻捧着圆盘进来。圆盘之上放着一样东西,只可惜上面罩着一块黑布,阻挡了众人的目光。 “众位大臣不如猜猜这里面装着什么?”使者右手掌放于胸前,做了一个表示礼仪的动作,微微向前弯腰。 “鸠国使者,你也别卖关子了,天下之大,事物如此之多。若是我们每人猜一样,直到日落西山,也下不了早朝。”左丞相司徒飞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目光中带着一抹轻蔑。 也难怪他会这么说,鸠国虽然富裕,但兵力却极为衰弱。若不是有风泽国罩着,他们这个小国家,早就被其他国家的兵马所践踏。 “司徒丞相说的极是,是小臣逾越了。既然如此,不如众位大臣先看看这盘中之物。” 使者掀开黑布,精巧的笼子露出。笼子中间正趴着一只银白柔毛小动物,尖尖耳朵一颤一颤。像是不满意光亮突然刺眼起来,晶莹剔透的眼睛不耐地睁开一条缝隙。 巴掌大小的身子,卷缩成一团,似不愿给人观看。额头中间,一簇红色的绒毛,就像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众人看着某小动物的动作,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好一只小貂,这般有灵性! 在风泽国,许多富贵人家的女眷,都爱喂养一些小宠物。这小貂虽然十分可爱,但若以‘宝贝’称之,那也太过玩笑了。 左相司徒飞瑜再次站出来,嘲讽道:“鸠国莫不是没有宝贝了,竟然送一只小貂来。就算想敷衍我国的朝奉,那至少也得找些像样的玲珑玛瑙、千年美玉来啊。你欺我风泽国太大度,是不是!” 众位大臣纷纷指责使者的不是,大殿顿时喧闹起来。 而这时,坐于龙座之上的安弘寒,眼眸夹杂着一抹兴趣,看向大殿中间的笼子。 这只肉呼呼小白团,便是不幸被雷劫劈得身形俱灭的席惜之。修仙二十年,刚准备追随师傅飞升,竟然这般死翘翘。 说来也算运气好,在最后关头,师傅送给她的一样法宝,为她挡下最后的冲击,否则连这魂魄也得消散在雷劫中。 魂魄刚进入这具动物身体时,席惜之非常恼怒,恨不得再一次抹脖子,换个身子。但随即一想,师傅给自己取名为‘惜之’,就是要她珍惜眼前的一切事物,要是抹脖子后,魂飞魄散更得不偿失。 经过她几天的观察,发现这具身体竟像是一个灵气容器,源源不断灵气从四面八方窜进身子。 这般一想,席惜之放开了…… 照这个速度修炼下去,重新修成人形,顶多就是一两年的事情。 见大臣们和使者你一句,我一句,吵闹起来。席惜之滚圆的身子端端正正坐起来,一双黑漆圆润的眼睛,兴趣盎然,俨然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安弘寒纯黑的眸子,正好把小貂的动作,收入眼底,有了一丝兴致,扬声道:“把貂儿呈上来。” 霎那间,吵得热火朝天的大臣们全都止住声音,一束束的目光,投向上座的年轻帝王,猜不透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这道声音,充斥着冰寒之气。光闻声音,就能猜想出座上之人是多么冰冷无情。 席惜之缩了缩滚圆的身体,两只梅花形状的小绒爪子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力的遮住脸。透过爪子之间的缝隙,同时偷偷打量上方的安弘寒。 安弘寒,二十多岁,稳重帅气,浑身的霸气,令人不敢忽视。五官如同雕刻般英俊,就是那一双冒着寒气的眼眸,太过骇人,让人不敢多看。 这人不会有虐待宠物嗜好吧? 席惜之心里有点退缩,肥肥的小腿往笼子后面移动。 古往今来,历史上多的是暴君。 瞧这人身上煞气颇重,席惜之不禁打退堂鼓。认这么个阴沉的主人,还不如永远关在笼子里。这人万一生气起来,在她毫无法力时候,小命铁定不保! 看出安弘寒有兴趣,使者眉眼都笑弯了,提着笼子奉到大总管林恩面前。 席惜之使劲的抓住笼子,害怕与那人太过靠近。一阵龇牙咧嘴,嘴里嚷着人类听不懂语言。 吱吱的叫唤。 “看来这貂儿也喜欢陛下,这几日总是趴在笼子睡觉,一瞧见陛下,竟然乐得活蹦乱跳。” 使者颠倒黑白的谄媚脸,令席惜之恨不得扑过去,挠他几爪子。叫你扭曲事实,她明明是反抗 …… “取出来。”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总管林恩打开笼子,捧着小貂靠近金龙宝座。 与安弘寒相距一米之遥的时候,席惜之双腿一蹬,跳出林恩手掌。刚想往回跑,一只大手稳稳提住她脖子,席惜之缩着头转过去,与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只隔了十厘米左右。 咯咯咯……某小貂不停乱叫,企图脱离某人掌控。 “你这性子,该训训,从来没有东西敢忤逆朕,你想躲去哪儿?” 安弘寒看着手中的鳯云貂,可爱而又贵气,很适合女眷喂养。但纵使再可爱,也只不过是一介玩物罢了。 听到这话,席惜之浑身哆嗦了一下。她就知道……这人一看就不好相处,指不定就喜欢对小动物施虐,寻找快乐! 席惜之停止了挣扎,像焉了的茄子,任由安弘寒提着,不再反抗。 第2章 灭绝百年的鳯云貂 使者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害怕安弘寒不高兴,道:“陛下,这小貂平时很乖,只不过见了陛下特别兴奋,才会有这般动作……” 他们驯养了鳯云貂一个月,属于动物的野性早已经磨掉,此时这般抵抗,使者也捏了一把汗。别看安弘寒才二十出头,骨子里却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十六岁时就诛杀完所有兄弟,稳坐帝王宝座。 相传近些年来,这位帝皇的凶残性子,又上了一个台阶。稍微惹怒他,便是冷冷一句‘拖下去斩了’。皇宫里人人自危,凡是伺候他的人,全都小心翼翼,唯恐惹得他发怒。 “哦?”安弘寒意味深长拖长音节,“你是说,这小貂躲朕……是喜欢朕?” “这,这……小臣……”使者想解释,但却找不出借口,只能顺着安弘寒的话接下去,“小臣想,是这样的。” 安弘寒将小貂按在膝上,“朕不喜欢没有野性的动物,这小貂很合朕胃口。今晚摆宴流云殿,为使者接风,也好表示朕对刘国主感谢之情。” 合……胃……口? 席惜之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这三个字上,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安弘寒,眼里含着一点点委屈。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想她席惜之怎么也算修仙之人,今日竟要沦为别人口中之食。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就该听从师傅的话,少吃肉,多吃素。这不,报应来了。 低头瞅了瞅自己长满银色柔毛的四肢,掐了掐,很嫩,吃起来,应该很上口吧? 安弘寒注意到小貂的动作,越发对它感兴趣。 这小貂竟然能听懂人类的话?那双清澈的蓝色眸子,毫无杂质,光是看看,就觉得赏心悦目。 这样一个宝贝,他怎么可能舍得吃掉? 似乎想到什么,安弘寒伸手触碰小貂额头上那团火焰绒毛,不由得陷入深思。隔了一会,他抬起头,直视使者,道:“是鳯云貂。” 这话一出,大臣们的议论声又掀起一片高潮。不为其他,只因为鳯云貂早已灭绝百年。对其的表述,他们也只在书册上看见过。 据说,鳯云貂乃是美貌贵妇们最喜欢豢养的宠物,所以在百年之前,曾遭猎人大肆捕捉。又因其极难人工繁殖,久而久之,这种小巧可爱的宠物,便越来越少,直至最后的灭绝。 额头中央类似于火焰的绒毛,乃是鳯云貂一族最明显的特征。 被安弘寒一指出,众位大臣猛然惊悟,这貂儿竟然是传说中的鳯云貂,难怪瞧着便觉得可爱。 “鳯云貂已灭绝百年,谁知道这只貂,是真是假?”左相司徒先前才指责鸠国随便送一只貂儿,来糊弄风泽国。而现在这局势一转,令他面子挂不住。 “司徒大人这话乃是何意,我国难怪还会欺骗陛下吗?”使者气得双颊通红,朝着安弘寒躬身道:“陛下,要辨别鳯云貂的真假,只需在夜晚时,看一看貂儿额头上的火焰绒毛会不会发光。我国向来尊重陛下,万万不敢用假的鳯云貂来进献给陛下,请陛下明察。” 使者的话,说得毕恭毕敬。但这番话,却足以证明这只貂儿,这真的是鳯云貂没错。 “朕也知道这个法子……”安弘寒点头道,身子微微侧偏,靠在金龙宝座的扶手上。 众位大臣皆伸长脖子,想要一睹鳯云貂的真实面目。 席惜之有些烦,这样目光总是提醒着她……你现在是个宠物,是个玩物。见那人还是面无表情,席惜之往他衣服里拱了拱,想遮住自己,不让别人赏玩。 安弘寒只觉得怀里暖暖的,像是有一股温暖的溪水,流入心田。养这么个宠物,似乎是个不错选择。鸠国进贡这么多年,只有这件贡品,深得他心。 “刘国主真是有心,连这么珍贵难寻的鳯云貂,都舍得送给朕。待你回去之后,替朕谢过他。”冰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刚才还满含兴趣大臣,立刻又端正站好,再也不敢多看笼子一眼。 那种能渗进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心底的冰冷声音,谁也模仿不了。仿佛只是随便一说,却警告了群臣,为了一个玩物,怎能失了风泽皇朝臣子的威仪。 使者朝奉完毕之后,便随着领路的太监,离开了金銮殿。 接下来,进入大臣们禀奏的时间。各种各样关于国情的消息,被大臣们轮番说了一遍。例如……何地有水灾,该怎么解决,如何安定人心。 从他们的对话中,席惜之得出一个结论……她被架空了,穿越到一个不知名国度,附身在一只接近灭种的宠物型小貂体内。这里虽然不是地球,但历史和华夏古代相差不多,都是君主一统天下。 修仙之人,讲求随遇而安,既来之,则安之。当务之急,是尽快重新修炼成人,也好有自保的机会。 当宠物,那是没有兽权的!别人说杀就杀,说剥就剥,没有一丝半点说话的权利。 席惜之无视那只不断帮她顺毛的大手,安安静静的趴在安弘寒怀里。 时间晃晃就过去了。 不耐地打了几个哈欠,眼皮又要合上。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席惜之被人抱了起来,探头一看,大殿跪满一地大臣,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大臣们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震得席惜之脑袋发晕。 这就是所谓的朝拜吗?够气势,难怪天下人都挤着想做皇帝。 “看什么看?若不是今日鸠国来使,这时辰早该退朝了。”安弘寒按住小貂的脑袋,将它固定在怀里,带着大总管林恩,从龙座侧边,离开了金銮殿。 安弘寒的手掌很大,几乎一只手便能包裹住她的身体。席惜之挣扎了几下,始终挣不开,只好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他怀里。 “你这小家伙挺会享受。”捏了捏小貂的耳朵,安弘寒用着独特的冰寒声音打趣道。 席惜之撇开头,懒得看安弘寒。 心想:晚上都要被你炖了,挣扎也是白挣扎,还不如留点力气,试试做最后的拼搏。 第3章 好死不如赖活着 下朝之后,安弘寒便去了御书房,席惜之被他丢在一旁,好在桌子上有几碟糕点,席惜之偷偷摸摸往进嘴里塞,同时打量着她的新主人。 看他每隔一会就皱起眉头,席惜之感叹……原来当帝王也不是件容易事情。 一边要提防臣子起叛逆之心,一边又要打理全国上下政事,保证国民基本生活。 做人难,做帝王更难。 吃饱喝足后,席惜之趴在书案上养精蓄锐。一双水溜溜眼珠子瞟向安弘寒正奋笔勾勒的奏章,上面的文字弯弯曲曲。看了几眼,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国家的文字,席惜之便想打坐,调节灵力。移动后腿,刚准备交错盘膝,却一个踉跄,从书案掉下去。 安弘寒虽然在批阅奏章,但每隔一会总会看小貂一眼,多亏他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小貂的脖子,否则从书案上掉下去,非摔疼了这小家伙。 捏了下小貂肥嘟嘟的小腿,安弘寒道:“毛毛躁躁,想做什么?” 席惜之踹开那人蹂躏她的大手,刚想大呼一声‘我要打坐!’,声音却硬生生阻断在喉咙眼。看着毛茸茸的四肢,席惜之耸着脑袋……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她已经不是人类,怎么可能跟人一样盘膝而坐?她没有双腿,只有动物的四肢。 心里不禁泛起一份伤感,变什么不好,偏偏变成一只小貂幼崽。从一个修仙之人,变成一只宠物,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加悲催的事情吗? 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竟然跟她开这种玩笑。 妖精是怎么修炼来着?靠吸取日月精华,打稳根基,然后渡过天劫,得道成仙。 席惜之盘算着以后的修道之路……十分艰巨啊。 安弘寒以为小貂被吓怕了,抚摸着它的头,像是在安慰。 林恩一直伺候在御书房内,看见这一幕,眼睛不由得瞪大。陛下向来冷血无情,屠杀亲兄弟时,都面不改色,而现在……竟然安慰一只小貂?习惯了陛下冷情的性子,突然的转变,令林恩不由得对小貂刮目相看。 果真是个灵物,难怪陛下如此喜爱。 不喜别人的抚摸,席惜之毛茸茸的脑袋往旁边移动,躲过了那只大手。 意识到小貂躲开的动作,安弘寒脸黑了几分,“能得到朕的喜爱,是你三世修来的福分。三番四次躲开朕,难道要朕好好教训你一顿,才能学会安分,乖乖呆在朕身边吗?若是有这个必要,朕会打断你的双腿,看你如何再躲。” 林恩脸部僵了一下,这才是他认识陛下啊!刚才一定是错觉!陛下怎么会对一只小宠物有怜悯之心? 绝对是眼花,林恩再三在心里想道。 为了修行,席惜之常年居住在深山老林,与世隔绝,很少和外界联系。见对方的脸,突然变得狰狞,吓了一大跳,滚圆的身子抖了抖,直往后面缩。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师傅说的一点没错,前一瞬间还英俊无双的脸庞,这一刻却变得阴森恐怖。 人,果真是世界上最难了解的生物。 “知道害怕了?”见小貂瑟瑟发抖,安弘寒收敛了气势,轻轻抚摸它的柔毛,“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打断你的双腿。” 恶劣的抓住小貂的爪子,手指戳戳它红彤彤的梅花肉垫。触感比想象中好得多,安弘寒忍不住多捏了几下。 席惜之很想缩回爪子,这身子本就刚出生不久,此时极为脆弱稚嫩。而那人根本不注意力气的轻重,捏得她的爪子发疼。 “唧唧……” 席惜之最终忍不住出声,想制止某人的恶劣行为。 而对方没有丝毫反应,依旧任意的揉捏她的梅花肉垫。对她的叫声,仿佛没听见。 席惜之是个欺善怕恶的主儿,况且自己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如果对方不高兴,一根手指都能掐死她。毛茸茸的脑袋凑近那只大手,吐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企图唤醒他的良知,放过自己的爪子。 手背上传来湿润的触感,安弘寒这才回神。 某小貂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唧唧叫唤两声,爪子悄悄从他手里抽了出去。 梅花肉垫刚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触地,席惜之又迅速缩回来。他娘的,这人毫不懂得温柔,爪子发麻了,一碰到东西就疼。 安弘寒纯黑的眼眸,深邃得不见底。小貂的每个人性化的动作,都令他倍感兴趣。 “明明是只貂儿,偏偏这么像个人。”安弘寒抬起小貂的两只前腿,将之抱进怀里。 鳯云貂,就像是现代的袖珍宠物犬。成年后,也只有一只猫儿般大小。更别说席惜之还处于幼年,安弘寒一只手掌就能紧紧包裹住她。 这么弱小的身体,让她深感无力。 注定要当低人一等的宠物吗?注定只能一生受别人摆布?毫无尊严可言? 席惜之不甘心,她原本就是一个人…… 眼眸渐渐的黯淡下去,脑袋无精打采的垂在安弘寒的手掌上。 搞不懂小貂为何变得安静了,安弘寒抬头看林恩,问道:“它怎么了?” 林恩大汗淋漓,挽起袖子擦擦汗,支支吾吾半天。他又不是貂,怎么会知道那只小貂想什么。 迟迟得不到回答,安弘寒眼眸迅 速笼罩一层冰霜,锐利的眼神似箭,直刺进人的心脏。 林恩伺候安弘寒多年,一瞧他那表情,就知道是发怒的前兆。 林恩吓得双膝一软,跪到地上,“陛下,奴才猜测,小貂大概饿了。” 席惜之懒绵绵的抬起眼皮,鼻子不满意的哼了两声。瞎猜!你哪只眼睛看见她饿了……刚才那一碟糕点,吃得她肚子都鼓起来了。 “哦?……是吗?”安弘寒戳中小貂的肚子,那里软得就像一江春水。 小貂被养得很好,肥嘟肥嘟的,全身是肉,抱着特别舒服。 “朕看它很饱呐。” 某人戳上瘾了,不断的挠席惜之的肚子。 席惜之的身体,虽然是只小貂,可心理却实实在在是个人。肚子被一个男人来回抚摸,不免有几分难为情。翻了个身,如死鱼般趴在他手掌上,坚决不让他得逞。 安弘寒大笑出声,“这小家伙居然会害臊。” 第4章 借你肩膀靠一靠 席惜之唧唧叫,像是在反驳他的话。实则,她倘若还有一张属于人的脸,那么肯定是通红的。 安弘寒向来阴沉,像这样开怀大笑的时刻,少之又少。掰掰手指,都能数出来,到底有几次。 “林恩,这一次朕便饶了你。下一次再猜错,你知道是什么后果。”抚摸着怀中的小兽,安弘寒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奴才明白。”林恩心脏缓和了一会,才慢慢恢复平稳的跳动。 光看林恩的表情,席惜之就敢百分百肯定,安弘寒是个十分心狠手辣的人。否则他的贴身总管,怎么会这么害怕他。 席惜之唉声叹气……自己和林恩还不是半斤八两。她有空同情林恩,又有谁会同情她? 今晚,没准就是她最后的期限。也不知道安弘寒是想把她清蒸,还是油炸。 “陛下,快到日中了,要不要传膳?” 阳光越来越耀眼,外面的世界,就像镀了一层金光。席惜之探头往房外看,一束束的阳光铺洒在地上,印出一片光辉。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看着这么灿烂的阳光。席惜之心中的郁闷渐渐淡开,变成一只小貂,总好过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 顿时,席惜之抖了抖毛发,又变得神采奕奕。 “传……”安弘寒微微一侧目,朝林恩道。 得令后,林恩迈着腿,到外面跟宫女说了几句话。 不一会,穿着淡绿色宫裙的宫女,如鱼贯入,每人手上都端着一盘佳肴。她们的身高几乎相同,入场的时候,视觉效果绝非一般。 席惜之睁大眼睛,一眼不眨。 当皇帝!真他娘的有眼福! 瞧瞧,连上菜的宫女,都一个比一个漂亮。 安弘寒很多时间,都在御书房处理公务,有时候便留在这里用膳。所以御书房的侧殿,设有一张圆桌。 宫女们把菜肴,摆放到桌子上,满满的一大桌。光是闻着香气,就令人食指大动。 席惜之极为后悔,为什么刚才要吃那么多糕点。肚子胀鼓鼓的,一点东西都装不下了。 看着安弘寒不断夹菜,送进嘴里。席惜之咬着自己的爪子……各种嫉妒羡慕恨。 索性转过身子,背对安弘寒,免得自己看了嘴馋。 但有人偏偏不如她的愿…… 安弘寒伸手就把她的身子掰回来。 席惜之唧唧唧的叫,别怀疑……她是在骂人。 正是因为对方听不懂兽语,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如果安弘寒能听懂,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用自己的性命为赌注去骂对方。 但很可惜,就算听不懂,安弘寒也能猜得出来。 “你在骂朕?”不是疑问,安弘寒是以陈诉的语气,说出来的。 一旦安弘寒板起脸,那便是寒气凛人,如寒冬腊月般冰凉刺骨。光是盯着那双阴寒的眼眸,席惜之就想转身逃跑。奈何四条腿不听使唤,吓得发软,更别提跑了。 “唧唧……”没有…… 席惜之睁着眼睛,说瞎话。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眼睛全告诉朕了。”这只动物所有的情绪,全写在双眸里。安弘寒想要看出来,并不是难事。 安弘寒的手掌,略带薄茧。一看就是使用兵器时,所磨出来的茧子。每当他抚摸席惜之的绒毛时,她都会衍生出一种名为安全的感觉。 揉了揉小貂绒毛,安弘寒埋下身子,道:“以后说别人坏话,千万别用愤怒的眼神瞪人,这样很容易被人猜出心思。” 他的声音低沉,非常富有磁性。若不是语气太过冰冷,席惜之没准还会陶醉其中。 正如安弘寒所说的那样,他就是一个喜怒不表于形的人。终日冷冰冰着脸,谁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历史上哪一朝的皇帝,不都是冷血无情之人?又有谁敢站出来,说自己手里没沾过血腥?往往那些心慈手软的皇帝,寿命都不长,通常不是被逼宫,就是被篡位。就算有幸活到老死,一生也只能背负上‘昏庸无能’的骂名。 所以,当皇帝,心狠手辣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者最佳。就像席惜之面前这位……光是身上围绕的那股煞气,便能令鬼神退避三舍。 席惜之垂头叹息了一声,也不知跟着这个主人,是福是祸? “你又在叹息什么?”安弘寒抱起小貂,将它放到桌子上。他虽然能够读懂那双湛蓝色眼眸中,所表达的含义,但他却猜不透它到底为什么而烦忧? 明明只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幼崽,有什么事情值得它苦恼? 小貂一双大眼睛往旁边斜看,一桌子的菜肴,只离了她几厘米。这么近的距离……她却只能干瞪眼。顿时,心里的郁闷又添了一重。 我的烦恼,你怎么会懂呢?席惜之纵身一跃,从桌子上跳入安弘寒的怀抱。兄弟,不介意借你的肩膀靠一靠吧? 抬起毛绒的脑袋,发现对方的肩膀离自己太遥远,席惜之只好就近在他大腿上趴着。肩膀借不了,咱就皆你的腿用用,好歹也是一个依靠。 见小貂第一次主动靠近自己,安弘寒不知为何,心情渐渐有高涨的趋势。 小貂银白色的绒毛,摸起来很顺滑。鳯云貂不 亏是宠物中的极品,无论是毛发,还是体型,都要比其他宠物出色许多。 任小貂趴在他腿上,安弘寒拿起银筷,继续用膳。 吃饱喝足后,人总喜欢犯困。席惜之也不例外,没有趴多久,便去跟周公下棋了。 她乃是一个孤儿,小时候被师傅捡回去养,然后顺理成章继承师傅的衣钵,跟着他修仙。师傅曾经说过,她的六根无比清静,只需多用功,总会有飞升的一天。师傅的话,果真是金玉良言啊!她真的等到那一日了,但可惜没有撑过那数道天雷,最终被劈魂魄游离。 耳边似乎还飘荡着师傅吹鼻子瞪眼的骂声:你何时才能收起你那懒散的性子……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若是听师傅的话,多修行术法,没准那几道天雷,也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 现在回想起,席惜之竟然鼻子酸酸的……也不知道身在仙界的师傅,知不知道她渡劫失败? 第5章 害怕摔疼了它? 啪嗒…… 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席惜之的眼眶滑落。 以前师傅一逼她练功,她恨不得诅咒他赶紧消失。没想到真到了生离永别的时候,自己竟然会想起那个满下巴白胡子的老头。 感觉眼眶边的绒毛被人抚摸,然后一根手指抹掉了她的眼泪。 “哭了。”两个字,不知道掺杂着怎么样的情绪。像是没有一点感情的说出来,却又像十分惊讶。 席惜之睁开眼,湛蓝色的眼眸,犹如上等的蓝宝石,清澈得能够倒影出对方的身影…… 静静的凝望这位身份尊贵的帝王,他狭长的双目,微微向上翘起。那双眼睛,隐藏着太多秘密,总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是可怕的存在。 席惜之打量着对方的眼眸,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为何这双眼睛的眼睫毛,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很长,也很粗。配上那双眼,足以迷惑万千少女。 但眼前那张俊脸,只隔了它两三厘米! 白色的小毛团惊得毛发竖起,蹦起一尺多高。刚睡醒,别来这么大的刺激行不行,她的小心脏承受不住。 “这么有活力,不亏是朕看中的宠物。”安弘寒摸了摸下巴,颇为有趣的看着小貂从半空落下来。 席惜之两只毛绒绒的前腿抱住头,已经做好坠落时,承受撞击地板的疼痛。但想象之中疼痛感,迟迟不到。席惜之的眼皮子撑开一条缝隙,发现自己已经安全着落。用后腿踩了踩下面,软的。豁然想到什么,席惜之低下头一看,这不是人的肚子吗? 她爪子之下,一条金丝绣成的盘龙,张牙舞爪的在云彩中飞腾。 是龙袍? 她掉到了安弘寒的肚子上?害怕对方生气,席惜之后腿一蹬,从那人身上跳了下来。 “唧唧……”席惜之口中吐着兽语,两只毛绒爪子不断比划,如同一个犯错事的孩子,在给家长解释。 安弘寒揉了揉微疼的肚子,目光晦暗不定。刚才他明明有机会阻止小貂掉落到他肚子上,为何他却放之不管?就因为害怕摔疼了这个小家伙? “陛下,申时到了,您要不要起身?”林恩的声音,从外殿传来。 席惜之这才发现,她和安弘寒睡在同一张软榻上。软榻摆放在窗户边,阳光正好能够照射进来,特外的温暖,就像一张无形的棉被。 安弘寒每到下午,都有睡午觉的习惯。看见小貂趴在自己的大腿上,睡得正香,索性抱着小貂一同睡了会。 没想到刚醒,就能看见小貂如此有趣的一幕。不过……那滴眼泪,又该怎么解释? 连安弘寒自己也没发现,他对小貂的兴趣,越来越大。 “再叽叽喳喳,小心朕缝了你的嘴。”安弘寒倒不是真想这么做,只是单纯的想要吓吓这只糊里糊涂的小貂。 席惜之半截话,卡在喉咙眼,然后又吞回了肚子里。 小貂委屈的眼神,令安弘寒非常满意。揪住它脖子上的毛,一把提起来,抱进怀中。 席惜之只觉得脖子部分的毛皮发麻,似乎断了几根毛,疼得她叽叽尖叫。 被小貂这么大的动静惊倒了,安弘寒不明所以,这又是怎么了? 恰时,林恩从外殿进来,准备服侍安弘寒起身。正巧看见这一幕,场景是这样的……安弘寒一只手拧着小貂的脖子,往他怀中按。小貂奋力挣扎,龇牙咧嘴的叫唤。 他就说,陛下那残暴的性子,怎么可能饲养宠物?那只大手轻轻一拧,就能把小貂的脖子,咔嚓捏断。看看现在,忍不住露出凶恶面目了吧。 注意到林恩神色的变化,安弘寒微微斜眯起眼,“你那是什么眼神?” 林恩吓得一抖,直往地上跪,“陛下,你要是想杀这只小貂,无需你亲自动手,交给下面的奴才就行。” “朕何时说要杀它?”安弘寒目光中泛着疑惑,瞥了林恩一眼。 莫非他猜错了,可陛下的动作,不就是想要掐死那只貂儿吗? “它为何唧唧乱叫?”刚才他是故意出言恐吓小貂,不过现在听到那阵叽叽声,却非常心烦意乱,真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冒出一种想捏断它脖子的冲动。 不愧是伺候安弘寒多年的奴才,林恩暂且定住心神,“陛下,您这样提着貂儿的脖子,它不舒服,当然会叫唤。” 席惜之感激的看向林恩,瞧瞧,还是这位年近中旬的大叔和蔼可亲。哪像某位君王,下手不分轻重,一点都不懂得温柔。再给他这么提着脖子,自己迟早会变成一只秃毛小貂…… “唧唧……” 席惜之再次出声。 “原来如此。”安弘寒放轻了力道,双手穿过小貂的腋下,将之捧起。 以这个姿势抱着,舒服多了。 其实也怪不得安弘寒,他乃一国之君,从小就锦衣玉食,向来是别人服侍他,哪有他服侍别人的时候?所以,刚开始的时候,难免会有疏忽。 “陛下,小貂幼崽也跟人类的婴儿一样,都处于极度脆弱的阶段。这个时段,都必须好好照顾着。比如抱姿,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今后一生残疾。”别小看了这位总管,他虽然比不上那群舞文弄墨的大臣,但脑袋里的知识 多着呐。 特别是关于怎么照顾人、伺候人,他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林恩的形象,在席惜之眼中,顿时高大起来。这位大叔实在说得太对了,早该好好训导这位帝王。否则自己的小身板,经不起他几回折腾。 席惜之的眼神,近乎崇拜的看着林恩。惹得安弘寒心中不快,语气稍冷,“林恩,你多话了。” 林恩是伺候在安弘寒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位总管,以前的那些个总管,没有几个月便惹得安弘寒发怒,被拖上了断头台。只有他一个人,整整伺候了安弘寒五年。 安弘寒身边的宫女太监,换了一批又一批,唯独他一个人尚且存活在世间。原因无他,只因为他懂得分寸。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奴才知罪,求陛下息怒。”林恩双膝又跪了下去。 这一天之中,席惜之已经看见他跪了多次。暗叹,古人的膝盖真是硬。换成她这么天天跪,只怕连路都走不稳当。 第6章 做不成貂皮披风,做围脖 每日政务缠身,安弘寒睡完午觉后,又坐在书案前,勤劳的处理公务。 不得不说,安弘寒是个不错的好皇帝。无论事务大小,他都有过问。他的性子虽然狠烈残暴了一些,却将泱泱大国管理得妥妥当当,没有丝毫差错。 席惜之毛茸茸的身子,盘缩成一团,趴在书案的侧边,骨碌碌的眼睛偷偷睁着一条缝隙,悄悄的打量着安弘寒。 安弘寒的五官刚毅,犹如雕刻。一双狭长的眉目,透着丝丝冰寒之气。鼻梁高挺,唇瓣微薄,模样十分养眼。倘若不是他浑身散发的冷气,太过强烈,让席惜之看个十多天也不会腻。 “陛下,流云殿的夜宴即将开始,我们是不是该过去了?” 天色愈来愈暗,傍晚的微风总是令人感觉到清凉,那种凉凉的感觉迎面吹来,似乎连带人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席惜之的耳朵一竖,他娘的,这么快就到夜晚了?慌乱的蹭起来,席惜之拔腿就想往外跑。 她可没有忘记安弘寒那一句‘合胃口’,没有道理好不容易从天劫里捡回一条命,还没享受过这辈子美好的人生,就被人当做食物给吃了。 突然,席惜之的四条腿悬空,被人抱了起来。 “你又想跑去哪儿?今晚你可是主角。”看着小貂慌慌张张的模样,安弘寒勾勒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这只小貂怎么就糊里糊涂的呐?就凭它那‘灭绝百年的鳯云貂’称号,谁都会想喂养它。毕竟,有一只鳯云貂这么珍贵的宠物,随便带出去,那也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情。 主角……?席惜之小脑袋一缩,安弘寒不会想当着群臣的面,先把它活剥,然后烹炸了吧? 作孽啊! 席惜之一双泫然欲泣的兽瞳,似乎能挤出泪来。 “摆驾流云殿。”小貂的举动,取悦了安弘寒。就算他没有笑,林恩也能看出陛下的心情非常愉快。 这只小貂才进献来一天,陛下就笑过多次了! 席惜之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发现对方的手劲实在太大,根本挣脱不开,只好放弃挣扎,安安静静趴在安弘寒的臂弯。 罢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英雄好汉。 流云殿距离御书房并不远,绕过几个长廊便可以到达。所以安弘寒没有招步辇来,而是抱着毛绒绒的银白色毛团,徒步往流云殿走去。 这期间,一只宽大的手掌,老是在席惜之的背上抚摸。一会捏捏她尖尖的耳朵,一会又抬起她的前腿,捏她的梅花形肉垫。 席惜之是敢怒不敢言,见过骚扰的,没见过骚扰得这么明目张胆的!周围那几十个太监宫女全看着呐,你让她情何以堪! 席惜之在心中提醒自己,她如今是一只貂儿,不是人。无视这些动作,无视这些目光…… 作为一只小貂,被人抚摸,被人观看,全是常理之中的事情。一定要习惯,必须得习惯…… 席惜之不断的给自己下心理暗示,但叨念了十多遍,一点效果都没有。反倒是背上那只手,抚摸得她非常舒服,惬意的眯了眯眼睛,主动往那里蹭了蹭。 “你喜欢这样?”安弘寒口中之意,指的是抚摸。 “唧唧……” 席惜之叫唤了两声,算是回答。 林恩见陛下的心情不错,插嘴道:“陛下,凡是毛茸茸的宠物,只要顺着它的毛摸,它都会很舒服。” “哦?难怪它一副享受的样子。”安弘寒揉了揉小貂的额头,修长的手指渐渐往下移动,轻轻抚摸它的毛发。 席惜之刚准备感叹,这位冷血的帝王,也有好亲近的时候。但是他说的下一句话,却气得她想撞墙。 “这皮毛摸着倒是挺顺手,也不知做成貂皮披风,穿着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安弘寒云淡风轻的说道,那双眼睛里闪耀着一抹捉弄的精光。 席惜之吓得浑身一抖,险些从他的臂弯掉下去。四肢并用的紧紧趴在他身上,才稍微稳住身子。 好呀!她就说,这位帝王怎么会突然转性,给她顺毛来着,竟然是打它皮毛的主意! 这身毛皮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除了额头间一簇火焰似的绒毛外,其余全是银白色。这种上等的皮毛,在世间,很难求得到,也难怪安弘寒会有这么一个想法。 难道他不止想烹炸了它的肉,还想剥去它的毛,做一件暖和的披风! 老天爷啊,难道你让她重生一次,就是想她尝尝抽筋拔骨之疼吗? 平日里,她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为何就这样苦苦折磨它? 小貂一脸悲痛的望着天…… 差点儿哭出泪来。 “陛下,鳯云貂的体型小,做不了披风。”林恩颤颤巍巍出言道。 小貂如同看救星一般,看着林恩,小脑袋不停的点头。 做不了……做不了…… “不过……做一条围脖还是足够的。”林恩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启禀道。 席惜之收回那求救的眼神,咬咬牙,本以为这位大叔心地善良,没想到和安弘寒一样的恶劣。 她哪儿招惹到你们了,整天就想着吃她的肉,剥她的毛皮! “这主意倒是不错。”安弘寒特有的冰冷声音 ,宣告了席惜之余生的命运。 不错个屁!小貂一阵龇牙咧嘴。 安弘寒越发乐了,每当他戏弄这小家伙,他的心情就变得格外好。 穿过最后一道长廊,安弘寒和众人停在一座宏大壮丽的宫殿前。匾额之上,鎏金的字体龙飞凤舞的写着‘流云殿’三个字。 宫殿门前,站立着两排带刀侍卫。每一个都威武有力,威风凛凛。光是这么一站,就把整座宫殿衬托得更加庄严磅礴。 “叩见陛下。”当安弘寒的身影一出现,两排侍卫行动统一,几乎在相同时间内,齐齐下跪。 “平身。”安弘寒玩弄着小貂的耳朵,未看那群侍卫一眼,直接从殿门走了进去。 地板上,铺着红色的毛毯,从殿门开始,一直铺到九阶高台。古代天子明堂有九个台阶,所以他们的宝座一般都修建在九个台阶之上,象征着比其他人的地位高一等。 第7章 夜宴该吃什么? 安弘寒一步一步往里走去。 那身金丝绣成的龙袍,在四周灯光的照耀之下,愈发灿灿晃眼。精致的龙袍表面,犹如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金黄光辉,使得安弘寒整个人看上去霸气天成。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不威自怒。。 随着他的脚步踏进流云殿,哄闹的大殿瞬间鸦雀无声。偌大的殿堂之中,唯有安弘寒的脚步声最为响亮。 “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大臣们立即双膝跪地,声音犹如洪钟,震响整座宫殿。袅袅的回声,不断荡漾。 席惜之撑起圆滚滚的身子,从安弘寒的臂弯探出小脑袋。四周黑压压匍匐的大臣们,全都恭恭敬敬低头跪着,没有安弘寒的命令,没人敢抬起头。 直至安弘寒登上九阶高台,拂了拂宽大的袖子,坐到龙椅上,冷冰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众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众位大臣渐渐站起。 安弘寒左手肘支靠在金龙扶手上,虽然是一个闲散的动作,但那双纯黑的眸子,总给人无形的压力。 “赐座。”简简单单两个字,极为简洁又威严。 满朝大臣坐到已经安排好的位置,腰杆挺得笔直。身侧穿着淡绿色曲裙的宫娥,手中端着白玉酒瓶,为各位大臣斟酒。 席惜之被安弘寒放置在大腿上,额头中间那簇红色绒毛,由于夜晚的降临,渐渐变得闪闪发光。微弱的淡红色光芒,犹如夜空挂着的星辰般一闪一闪。时而亮,时而黯淡。这簇特殊的火焰毛绒,乃是鳯云貂独有的特征。 席惜之虽然看不见自己的额头,不过她却能感受到额头的温度,比起身体的其他地方,高出许多。 重点是,源源不断的灵气,仿佛旋涡般钻进额头的印记! 天呐! 难道鳯云貂一族全是修炼的好苗子吗?! 这就是天赋异禀?! 安弘寒如同发现新大陆似的,紧紧盯着小貂的额头,伸手摸了摸。 当安弘寒的手指碰触到那簇毛时,席惜之浑身如遭电击,酥麻酥麻的,险些站不住脚。 十分幽怨的“唧”了一声。 这里不准让人碰吗? 这是席惜之脑海里冒出的第一想法。 可是白天的时候,安弘寒抚摸那簇毛时,也没有异常啊。那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一旦这簇毛发光发亮,那便不能给人轻易触碰。 席惜之脑袋一偏,躲过那只大手。 唧唧的叫…… 似乎嚷着,不准碰那里。 安弘寒的眸光一闪,燃起一抹兴味。越是不准他碰,他便越是好奇。扯住小貂的两条前腿,手指又覆上那簇绒毛。 席惜之双目瞪大,不可置信! 这人怎么这么恶劣?! 奋力挣扎。 可最终还是没能躲过那只伸过来的大手。 火焰绒毛被轻轻抚摸,那里似乎传出一股细小的电流,流遍席惜之的全身,不久之后,席惜之整个身子都麻了,毫无力气的摊倒在安弘寒的腿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席惜之满肚子疑惑。 她对鳯云貂的习性,比起这朝代的人无知多了。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也是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相较于席惜之的反应,安弘寒淡定多了,除了眸光又闪耀了几下,便没有其他动作。 原来是这样吗?安弘寒紧紧盯着小貂,扬起一抹令人无法理解的笑容。 金龙宝座上的一人一兽,玩得不亦乐乎。可怜了下面那群大臣,一个个正襟危坐,等着陛下宣告夜宴开始。 所有大臣全朝林恩挤眉弄眼,示意他赶紧提醒提醒陛下,否则他们这群臣子,不知道会被陛下晾在一边多久。 林恩受不了众位大臣的目光,硬着头皮,往前跨了两步,在一旁小声的提醒道:“陛下,是否传膳?” 收回戏弄小貂的手掌,该而给小貂顺毛,安弘寒出言道:“传吧。”刚说完,安弘寒又补充道:“最近的膳食味道不错,将御厨传上来,让他当着众臣的面露一手。” 席惜之软绵绵的耳朵抖了两下,恨恨的咬牙。它果真没有猜错,安弘寒真的要当众活剥了它,然后烹炸? 心中既悲愤,又无奈。悲愤的是自己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短暂的重生就此结束,无奈的是自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席惜之抬起毛绒绒的脑袋,一双亮晶晶的湛蓝色眼睛,有着属于动物的窄细瞳孔。 安弘寒刚吩咐完毕,林恩就急匆匆的去办事了。 御厨听见陛下要召见自己,又夸奖他做的膳食美味,满脸笑容的跟从小太监来到大殿上。 大殿中央,已摆好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简单的灶,锅碗瓢盆却样样俱全。 小太监离去的时候,轻声多道一句:“能得到陛下的赏识,乃你祖上积福,把握好这次机会,荣华富贵便等着你。” 御厨万分感激的点头。 由于这次的夜宴,是特意为了招待鸠国使者而举办,所以安弘寒并没有忘记这个主角,道:“鸠国虽然国富民丰,但论起美食,还是要稍逊风泽国一筹。既然使者已来到我风泽国,朕也当尽一番地主之谊,不如先品品风泽国 的美味佳肴。” 风泽国的美食,乃是众国之中最出名的。许多外来国家的人到风泽国游玩,都不免要夸一番风泽国的美味佳肴。很多人更是迷上了吃风泽国的菜肴,经常花重金请风泽国的厨子一同回国。 使者来风泽国这么久,早就想尝一尝风泽国的美食了。见风泽国陛下主动提出来,顿时受宠若惊,“谢陛下款待。” 席惜之两只爪子,紧紧扒着安弘寒的龙袍,梅花肉垫里的小‘指甲’,也因为紧张全伸出来了。因为席惜之还属于小貂幼崽,所以她的小‘指甲’,根本不具有任何杀伤力。连人的肌肤,也划不破皮。 “唧唧……”小貂心慌意乱的叫唤,吓得毛发都竖起来了。 小貂炸毛的举动,全落进安弘寒的眼中,不禁更加想要逗弄这小家伙。安弘寒的性子何止恶劣两字堪能形容,故意抬高小貂的身子,朝着旁边就喊了一声,“林恩,依你看,朕该叫御厨做怎么样一道菜?” 林恩木楞的转过身子,陛下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人,怎么突然询问起他的意见了?看见陛下怀中颤抖的小貂,林恩已经猜到陛下这么问,是因为什么了。 席惜之在心中哀叹,只要不是油炸貂肉,清蒸貂肉,做什么都好! 第8章 你喜欢朕? 既然陛下已经开口询问,林恩就必须顺着陛下的意思,和他唱双簧。逆了陛下的意,自己便没有好果子吃。 “陛下,奴才听说这位御厨最拿手的便是……宫爆貂丝。他做出来的貂肉,色香味浓,外焦里嫩,清脆爽口。凡吃过的人,都直夸味道绝佳。”林恩做总管多年,很多时候都必须得猜测陛下的心思。如果猜对了,那便是万事大吉。万一猜错了,自己的脑袋是否能保住,就是个值得考究的问题。 圆滚滚的毛团全身僵硬,抓着安弘寒衣襟的两只爪子,又紧了紧。心里极为害怕安弘寒把它送给那御厨,然后在这么多大臣的场合,上演一出剥皮拆骨的戏码。 不想惹起安弘寒的注意,席惜之抬起无力的四肢,偷偷的往下滑。此时若是再不跑路,难道真等着沦为别人的口中之食? 小貂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安弘寒的双眼,嘴角勾勒起一丝淡淡的弧度,突然扯住席惜之的前肢,阴恻恻说道:“现在才想跑,是不是晚了?” 安弘寒的意思是,小貂已经成功勾起他的兴趣,如今才想到要逃开他,已经迟了。就算对方想躲开,他也会牢牢抓住。这么有趣的一只宠物,不养在自己身边,会多么无趣? 而这话的歧义太大,听进了席惜之的耳朵中,就变成了……你已经逃不掉了,就等着被油炸吧。 颤颤的缩了缩脑袋,席惜之唧唧的叫,用毛茸茸的脑袋蹭蹭安弘寒的手掌。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讨好。只要别烹炸了它的肉,就算沦为一介宠物,她也认栽了! 楚楚可怜的双眼,直直盯着安弘寒,若仔细看,还能看出那双眼睛泛着点点泪光。 一只宠物的眼神,会楚楚可怜?安弘寒觉得,自己真的够神经质了。但看着小貂被吓成这样模样,他那颗坚硬无比的心,却被触动了。 “林恩……”安弘寒刚喊了一句话,席惜之整个身子就随之一抖。 安弘寒从大腿上抱起小貂…… 席惜之以为安弘寒是要把她递给林恩,然后送给御厨做菜,四肢并用紧紧攀着安弘寒的手臂,犹如八爪鱼般,扯都扯不下来。 这么戏剧化的一幕,被群臣看在眼里,皆无比的纳闷的投来目光。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哪一种看见陛下后,不都是退避三舍,能有多远,就躲多远。怎么这只小貂却如此黏陛下?还是说,陛下的亲和力提高了,所以宠物才会这么喜欢他? 所有大臣触及安弘寒那双冰冷无温度的眼眸,顿时打消了这个想法。陛下怎么可能拥有亲和力? 使者第一个笑出声,“这小貂颇为喜欢陛下啊。” 喜欢个毛! 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席惜之忍不住在心里骂道。要不是身家性命堪忧,她至于紧紧攀着安弘寒的手臂吗?你以为这个动作不累吗? “是吗?”听到这话,安弘寒心里却泛起一丝满意,捧起小貂,问道:“你喜欢朕?” 席惜之敢说‘不’字吗?她的小命可您老人家手里捏着呐。小脑袋如捣葱般点头,“唧唧……”喜欢……喜欢…… 也许,就是因为这一次点头,注定了两人以后分不开剪不断的纠缠。 看见小貂这么有灵性的一面,群臣惊愕得目瞪口呆。 “鳯云貂能听懂人话?”毫无疑问,那只小貂点头,不就是在回应陛下的问话吗? “真是神奇的宠物,难怪那么多人散尽家财,也想得到一只。” 这些都是大臣们的对话…… 夜宴上,也坐着不少女眷。一些是大臣们的妻室,一些是风泽国的公主。 几年前安弘寒斩杀光所有兄弟,却没有动这批公主。他这么做的用意,没有人猜得透。大臣们心里都这般想,这些女流再怎么有出息,也威胁不到陛下的皇位,所以陛下才选择饶她们一命。但那个手段狠辣的男人,真的会妇人之仁,念及血缘关系?众位大臣的想法,又动摇了。 女人们都喜欢可爱的小动物,看见小貂这么乖巧,一个个往这边打量。 “好可爱的小貂,好想摸摸。” “我也是,三姐那只长毛犬也没小貂可爱。” “天呐!我快被萌晕了!” 一群激动的公主们,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热烈的讨论着。 “六姐,皇兄那么宠你。凡是你要的东西,几乎第二天就给你送来。不如你去求求皇兄,让他把小貂赐给你?”不知是谁怂恿道。 所有公主的目光一转,都聚集到一名穿着淡粉色绸缎的女子身上。女子相貌非凡,一双美目光艳逼人,漂亮的瓜子脸,精致又美丽。与其余公主相比,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极为出色。 “不过是一只小貂罢了,本宫为何要养?”六公主安若嫣受到众人目光的洗礼,高傲的目光中多了一丝不屑,她向来不喜欢小动物,特别是毛绒绒的宠物。 宠物喜欢脱毛,她曾经养过一只猫儿,那时候寝宫里随处可见动物的毛发,粘在她的华服上,别提多烦人了。 “六姐,那可是百年未见的鳯云貂啊,说不定天下就这一只。”一声清脆胆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说话之人个头很小,年龄只有十岁左右,一双闪亮的大眼睛,水灵灵的极为干净。 安若嫣似乎非常讨厌这道声音,“十四妹,你懂什么?你要是喜欢,可以自己向皇兄讨要啊,在这里怂恿我做什么?” 小女孩抿紧了嘴巴,怯生生的望着金龙宝座上皇兄怀中的小貂,最终吞下了后续的声音。 她十分喜欢那小貂,但皇兄这些年来,从没有看过她一眼。就算她去讨要,皇兄也不会赐给她。只有六姐得到了鳯云貂,没准她还有机会摸一摸。但她没有想过怂恿六姐,只是觉得小貂极为可爱。 很多公主劝说安若嫣,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只能干巴巴的望着小貂。 不禁感叹,真的好可爱啊…… 见安弘寒没有把她递给林恩,席惜之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 “林恩……”安弘寒一只手抚摸着小貂的毛发,一边喊道。 席惜之的小心肝,又吓得乱跳了一拍。 看着小貂一惊一乍的举动,安弘寒不禁莞尔。 真是个经不起惊吓的小家伙。 “让御厨做几道简单的菜式就行,但味道绝对不能差。”安弘寒冰冷的吩咐道。 第9章 贪杯的小家伙 御厨做出来的膳食,味道差得了吗?陛下这么说,不过是敷衍罢了。林恩庆幸自己猜中了陛下的心思,刚才没有说错话,否则脖子上这颗脑袋,说不定就要搬家了。 不过……为什么他会觉得,陛下对这只宠物的感情不一般? “还不快去?”在林恩愣神的期间,安弘寒的目光毫无预兆性的转过来。 林恩吓得虚汗满头,他怎么忘记了,某些时候他可以猜测陛下的心思,但前提是陛下允许他猜。 当这个总管,每日都提心吊胆,唯恐说错话办错事。惹怒陛下,那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别人看着他风光一世,又有谁能看见他背后的辛酸。能做到总管这个位置,林恩可是用命拼来的。 “奴才这就去。”林恩迈开步子,就走下九阶高台,到大殿中央,和御厨说了几句话。 危机解除,席惜之虚叹了一口气,脑袋上的绒毛已经被汗水打湿。抬起爪子就往脸上擦,湿嗒嗒的绒毛黏在身上,真不好受。 趴在安弘寒的腿上,缓了一会气,席惜之才又恢复力气。 夜宴已经开席,许多大臣一边看中央的御厨现场做菜,一边喝酒谈笑。 “风泽国的美食,果真一绝,今日我沈吉算是有口福了。陛下,小臣代表鸠国敬你一杯。”说话的人是鸠国使者。 他身上穿的乃是鸠国的服饰,在大殿之中特别显眼。席惜之抬抬眼皮,毫不费劲就找到他在下方的位置。 这个人不卑不亢,说话可圈可点,处事又圆滑,难怪鸠国的国主会委派他来出使。 林恩捧着白玉酒壶,小心翼翼的为安弘寒斟满酒杯,推到安弘寒面前。 既然是一朝帝王,某些必要的应酬,安弘寒推脱不掉。他举起酒杯,朝着使者抬了抬,什么话都没有话,一饮而尽。 不止是使者,许多大臣也趁机敬酒。安弘寒从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下肚,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水,根本不会醉人。 席惜之暗地里竖起大拇指,好酒量。喝了这么多酒,脸不红气不喘。 酒杯之中,酒水荡漾,泛起一片涟漪。席惜之正好有些口渴,看安弘寒喝了那么多杯,也没见醉态,心想这酒的度数应该不会太高…… 蹑手蹑脚的跳到桌案上,一颗绒毛脑袋,对着白玉造成的酒杯发愣。 喝还是不喝? 最终没有忍住诱惑,伸出两只肥爪子,抱住酒杯,吐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美酒。 美酒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席惜之的舌头刚触碰到,便觉得辛辣,可当一入口,却又觉得无比的香醇,比师傅偷偷藏着的那几坛子美酒佳酿,好喝多了。 再次伸出舌头舔了舔,直到酒水见底了,两只爪子也舍不得放开酒杯。 林恩吃惊的看着,担忧的开口道:“陛下,那是您的酒杯……” 安弘寒倒没有生气,看着小貂贪喝酒的模样,说不出的有趣。 “再给它添一杯。”安弘寒指向小貂抱着的酒杯,兴致高涨。 第一次看见会喝酒的小貂,林恩也很好奇,听从安弘寒的吩咐,朝着那酒杯,又斟满一杯。 席惜之还回味着嘴里的酒香,一瞧见酒杯里突然又盛满了,笑得唧唧的乱叫。 安弘寒听不懂席惜之在说什么,不过看着那双带笑的眼眸,也能猜测出几分。 “这个贪杯的小家伙。”嘴角渐渐浮现一抹笑容,连安弘寒都没有发觉,他笑得有多么柔和。 席惜之迫不及待的又开始添酒水,每添一口,砸两下嘴巴,似乎喝得津津有味。 每当小貂添完一杯,林恩立刻又斟满。 席惜之前世喝数十杯,也不会醉倒。但她忘记了一个事实,前世她是人,而今世是一只貂儿,最重要的是,她还属于未成年的小貂,酒量能够多大? 光是喝下去的酒,重量都快赶超自己的体重了! 当喝完第三杯,席惜之眼前的景色,变成了双重影像。世界似乎在颠倒,摇摇晃晃的,晃得席惜之头晕眼花。 踉踉跄跄站起来,席惜之每跨出一步,身子就晃一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醉得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眼看就要从桌案边缘摔下去,安弘寒终于伸出手抓住小貂,将之抱进怀里。 “还以为你多能喝,三杯酒就醉了。”安弘寒失笑,抬手抚摸小貂的毛发。 哪知席惜之醉醺醺的,以为那是酒,吐出舌头就往那里添。 软软的舌头抵在安弘寒的手心,令他不禁错愕。被小貂这么舔着,他竟然觉得无比舒服。故意又将手移到小貂面前,想让它再舔舔。 小貂上当过一次,哪里还会再次上当?知道那东西没有酒香,味道也不会香醇。嫌弃似的偏开头,摔在安弘寒的腿上,呼呼大睡了。 林恩忍住不笑出声音,没想到陛下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而且吃瘪的对象,还是一只小貂。 这事若是被其他人看见,指不定笑成什么样儿。 “林恩,朕最近是不是对你太过宽容了?”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躲过安弘寒的视线。他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眼中寒光闪过。 林恩双膝一跪,再也笑不出来了,“请陛下恕 罪。” 对于林恩的求饶,安弘寒没有吭声,既没有责罚,也没有饶恕。如同没有看见地上跪着的林恩,安弘寒敛了敛神色,看了几眼怀中的小貂,最后俯视着下方的大臣们,说道:“今日天色不早了,众位卿家都早些回去吧。朕也疲乏了,就先行回寝宫了。” 安弘寒正年轻力壮,说疲乏之类的话,全都是借口罢了。众臣心里都明白,陛下可能嫌夜宴太无聊,所以才找了一个说辞,借口离开。 没有人敢戳穿他的谎言,正如同没有人敢挑衅他的权威。 “恭送陛下。”大臣都很懂礼节,全部走出桌案,拍拍双膝下跪,目送安弘寒离去。 林恩仍旧跪在地上,看着陛下抱着小貂走出流云殿,不知道该不该站起来。 陛下没有赦免他的罪,更没有对他说平身,万一陛下的意思,就是让他罚跪……他站起来,不就是忤逆了陛下的旨意? 无论如何,跪一晚上,总比揣测陛下的心思简单得多。 第10章 朕以为你的胆子很大 安弘寒的寝宫,名为盘龙殿。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有多么威严霸气。 凡能在盘龙殿伺候的宫女太监,个个的模样都很出色。道路两旁的花圃,花儿开得正艳。品种很繁多,全都是极为珍贵的花种。各种颜色齐聚,缤纷的展示着风采。 席惜之脑袋很昏沉,任由安弘寒抱在怀中,没有反抗。路过花圃时,不断的唧唧叫唤。 突然,她打了一个酒嗝,在静寂的夜晚中,尤为响亮。 安弘寒身后跟着的太监们,忍不住低声抽笑。 这只小貂真的太招人喜爱了,瞧瞧,这醉酒的模样,多可爱。 盘龙殿极为宽大,处处挂着金黄色的布帘,圆柱上雕刻的金龙,更是惹得人注意。呆在殿内伺候的宫女,有几十个之多。缕缕檀香飘散,刚踏进殿门,就能闻到一股龙诞香。 龙诞香乃是古时名贵的香料,香味持久,又极为好闻。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只可惜这种香料极为难得,通常只有皇宫才能经常闻到。 “陛下,是否宽衣沐浴?”一名太监尖着嗓子,弯着腰问道。 平日里都是林恩伺候在陛下左右,太监没有看见大总管的身影在,只好自己上前询问。顶着陛下那寒冽的目光,太监紧张得头低到了脖子根部。 “恩。”安弘寒简简单单发出一个音节。 他说话向来精简,不喜多说无用的话,手指挑逗着怀中的小貂,“准备一个小窝,让鳯云貂也住在盘龙殿内。” 太监们惊讶的看向小貂,鸠国使者进献鳯云貂的事情,早就传遍皇宫了。谁都知道陛下残暴冷血,本以为就算鳯云貂再珍贵,陛下也不会亲自喂养。听到这话的时候,太监愣是没回过神。 “奴才……奴才这就去。”太监匆匆忙忙的往外跑,唯恐自己失礼的行为,被陛下看见。 席惜之翻滚了一圈身子,又打了个酒嗝,浑身不舒服,任由自己瘫软在安弘寒怀中,动都不想动。 安弘寒捧着小貂,靠近自己的鼻子,摇头道:“真是难闻。” 小貂浑身的酒味,隔远一点,还闻不到。但若凑近一点,就能闻出来它毛发间沾着的酒味。 似乎听懂对方在说自己坏话,席惜之不满的唧唧两声…… 侧殿设有帝王专用的沐浴池,那里本是一口温泉,后来经过人工的改造,变成了如今的沐浴池。盘龙殿乃历代帝王居住的地方,所以这里面的东西,尽是珍宝。 安弘寒抱着小貂,往沐浴池走去。 一名刚来盘龙殿不久的太监看见了,壮大胆子,想表现自己,道:“陛下,不如把小貂交给奴才吧,您沐浴的时候抱着不方便。” 似乎不满对方的多事,安弘寒侧目,满眼冰霜的看着那名太监,“拉下去斩了。” 那太监愣在当场,不明白自己哪点触怒陛下了。 周围站立着的太监,颇为同情的看着他。两名侍卫押着他的肩膀,把人拖下去。 其中一名侍卫,不想那名太监连死后,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道:“谁叫你多事,陛下要做什么事情,是我们能随插手的?” 席惜之酒醒了三分,就这么一句话,就宣告了一个人的死刑?这个男人简直把人命,当做草芥! “唧唧……”放了他…… 席惜之并不觉得对方该死,相反,小太监那句话,也是出于好意。小爪子扯了扯安弘寒的袖子,那双眼睛由于醉酒,泛着点点水雾,水灵灵的,非常清澈。 手臂上传来的动静,引起安弘寒的注意。他的眼眸黑得深邃,紧紧盯着小貂,猜出它为何而叫。 “你求朕放过他?” 毛绒绒的脑袋点了几下,证明安弘寒猜对了。 太监们见小貂这么通人性,而且还会为那名太监求情,都忍不住偷偷打量。 宽大有力的手掌,轻轻抚摸小貂的毛发,并没有因为小貂叫唤两声,就收回命令。 “凭什么?朕为何要听一只小貂的话?别忘记,你也仅仅只是一介玩物,有什么资格求于朕?” 安弘寒连发三问,全部正中小貂的内心。 事实如安弘寒所说的那样,席惜之没有任何立场可以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这话。对方是一国帝王,有着无比崇高的权利,手里掌握着别人的生杀大权,风泽国的所有东西,都属于他一个人的。而她只是一只小貂幼崽,根本没有权利能够指责对方的行为,更没有资格阻止这一切。 席惜之丧气的垂着脑袋,就算她是人,也无力阻止这一切,不是吗? 转过身子,用屁股背对安弘寒,席惜之不想这个时候看见安弘寒的脸。她在对方眼里,只是一介玩物。他要她生,她就生。他要她死,她就必死无疑。 多么可悲的命运…… “你在气朕?”安弘寒一字一顿。 能不气吗?席惜之心里暗暗想道。 安弘寒眸子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周围的太监们,全都低下头。这只小貂真大胆,竟然敢对陛下这么无礼,不是找死吗? 感觉到四周的异样,席惜之颤颤的缩着脑袋,慢慢回头,一眼就看见安弘寒饱含冰霜的眼眸。心里咯噔一下,暗叹一声糟糕。别人的性命,有自己的性命 珍贵吗?这种时候,能给这位帝王摆脸色看?! 大骂自己一声“笨蛋”,脑袋耸得更低了。 真是一桩亏本生意,不但没救回别人的性命,还赔进自己的一条小命! “怕了?朕以为你胆子很大。”安弘寒捏住小貂的耳朵,话说平静无澜,听不出喜怒哀乐。 “唧唧……”我胆子很小。 席惜之这次说的乃是实话,她的胆子一直很小。通常师傅一尺子打过来,她便乖乖就范去练功了。 “你真想救那名太监?不后悔?” 搞不懂安弘寒话中的意思,席惜之眨眨眼皮,疑惑的看着他。倘若在不丢掉自己性命的情况下,能救一个人,当然就救一个。对于那些舍己救人,救了别人,赔掉自己的人。席惜之一直都是以鄙视的眼光看待…… 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救人,那不是自不量力吗?一命换一命,纵然不亏本。但别人的性命是救回来了,可你自己的性命呐?难道自己的性命,就不重要?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 第11章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真理 安弘寒那双眼睛,似乎能洞察出别人的心思。 “朕不杀你,回答朕。” 既然自己的性命无忧,席惜之当然选择救人。 “唧唧……”不后悔…… “倘若那个人不值得你救,你依旧不后悔?”安弘寒皱了下眉头,继续问道。眉宇之间的神色,看不出他内心究竟在想什么。 你不救,怎么知道那个人不值得救? 对于这种假设性的问题,席惜之一直很排斥。 有时候,人内心所想的选择,和实际做出来的选择,根本相反。就比如,一个人溺水。你明明不想去救,可是动作却快于思想,那叫人的本能。 “唧唧……”还是不后悔。 “饶了那名太监。”声音冰冷无起伏,安弘寒拂了拂袖子,继续大步迈向沐浴池。 耳朵围绕着余音,周围的太监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陛下说,饶了那名太监? 有史以来,这是陛下第一次收回成命,也是第一次有人惹怒陛下后,还能捡回一条命。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通知吴侍卫,让他刀下留人!”不知是哪名太监,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推了旁边的小太监一把。 太监们急匆匆往外面跑,希望还赶得及,万一迟了,小荀子的项上人头肯定保不住了。 说完那句话后,安弘寒便一声不吭,步履沉重的往沐浴池走去。 对方阴森森的俊脸,让席惜之不敢直视。 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席惜之看不出来。那张俊脸太过平静,平静得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沉闷。 席惜之承受不住这样的氛围,不安分的叫唤了两声。 刚叫出口,安弘寒突然低下头看它,嗓音带着迷人的磁性,道:“总有一日,你会明白,你所作出的选择,乃是错误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令席惜之泛起迷惑,安弘寒为何这般说?救人有什么错吗? “唧唧……”为什么? 安弘寒没有回答她,或者说,不屑回答。 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对别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安弘寒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早就看透了皇宫中各种复杂密切的关系。 看着小貂清澈的眼神,他既想要守护,又想将之毁灭。污秽的皇宫不该存在这样的眼神,再多么清澈的东西,迟早也会被权势的肮脏所污染。 就在席惜之费劲脑汁的思考那句话的含义时,安弘寒的内心早就转过了千条弯百道折。 沐浴池边水雾氤氲,温泉呈椭圆形,两头稍扁的方向,分别雕刻着金色龙头。龙头口中流出潺潺的温水,一注注浇入池水之中汇集。池水碧波流光回转,烟袅的水雾朦朦胧胧,如同一层毛玻璃,看什么都模糊不清。 池子周围乃是由白玉修建而成,光滑得能够照射出人影。 席惜之被安弘寒放在地上,四只爪子不断打滑,和地面摩擦出一串哧哧的刺耳声音。 “唧唧……”没等席惜之呼救成功,四条腿噗嗒一声,摔在地板上,整个滚圆的身子和地板紧紧贴着。 安弘寒不给面子笑出声,“喝酒的时候挺能耐,现在连路都站不稳了?” 被这么一摔,席惜之的酒醉,彻底清醒了。朝着安弘寒一阵龇牙,恨恨的瞪着他。这次她学聪明了,就算要骂他,也只在心里骂,坚决不叫出声音。 水雾飘过来,和地板一接触,就液化成一层水珠。所以席惜之才会一时站不稳,和醉酒没有一丁点关系。 四肢撑起身子,席惜之晃晃悠悠站起来。害怕再摔第二次,瞧见旁边有一根‘柱子’,毫不犹豫的抱住。 印象之中,这根柱子虽然硬邦邦,却很温暖。 在沐浴池伺候的人,都是貌美如花的宫女。她们一双双眼睛贼发亮,一眼不眨的盯着那只萌翻天的小貂。若不是碍于陛下的威严,她们早就扑过来,抱着小貂玩耍了。 “陛下,小貂抱着您的腿,我们不好为您宽衣。”负责打理沐浴池的宫女,低着头禀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他们刚为陛下脱掉了一半的衣服,没想到小貂却突然抱住陛下的小腿,不肯放手。这不是妨碍她们工作吗?万一陛下生气…… “酒还没清醒吗?”安弘寒拧起小貂,把它从他的小腿扯下来。 席惜之眨了眨眼,朝下面一看,那根‘柱子’不就是安弘寒的小腿吗?她到底犯什么糊涂了,竟然抱别人的腿? 觉得不好意思,席惜之想解释,唧唧的叫唤。 但安弘寒哪里听得懂她叽叽喳喳的兽语,把它又放到另一边,道:“好好呆着。” 席惜之顿时闭嘴,不敢违逆男人的话。老老实实蹲坐在地板上,瞧看三个宫女为安弘寒宽衣解带。 忍不住撇撇嘴巴,又不是没长手,至于脱个衣服,都要别人伺候吗? 随着安弘寒的衣襟,一件件褪掉。席惜之吞了吞口水,不亏是真龙天子啊,肚子上没有一丝赘肉。由于常年习武操剑,安弘寒的肌肉也十分突出,八块腹肌,人鱼线,十分有看头。 他的上半身已经暴露在空气之中,席惜之两眼发光的盯着, 丝毫没有记起‘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那套迂腐的话。 目光渐渐落到安弘寒两腿之间,席惜之脸颊微烫,又有点好奇,又有点害臊。就在她思考要不要继续看的时候,一件金黄色的内衫飞扑而来,恰好盖住它的小脑袋。 “朕没想到一只小貂竟然也能这么色。”安弘寒带笑的声音,传遍沐浴池。 周围那群宫女也都低声偷笑着,席惜之若还有脸,肯定红得跟苹果似的。 钻出那件比它身子大数倍的内衫,席惜之两只爪子捂着眼睛,不愿意看见别人耻笑她的嘴脸。 “捂着眼睛做什么,朕还以为你的脸皮够厚,所以才不怕丢脸。” 席惜之心中大骂,人要脸,树要皮,谁不靠着一张脸活着? “你们都退下吧。”安弘寒沉声吩咐道,再次拧起小貂,直朝着水池走去。 “是,陛下。”宫女们异口同声,就像训练过似的,在同一时间回答道。 第12章 给我擦毛 席惜之再次睁眼,是被温暖的水淹醒的。这一米深的沐浴池,对成年人没有任何危险性,但对于席惜之这种小貂幼崽,却是致命的威胁。顾不得面子,席惜之运用起狗刨式,一鼓作气的游到池子边。 刚呼呼喘了两口气,咳出几口水。还没等她休息够本,一只大手又把它拧回水池中央。 “唧唧……” 混蛋!你在作甚?! 席惜之挣扎着叫唤,这水池太没有安全性,万一它腿抽筋,这里岂不是变成了她的坟墓。她的小命何其珍贵,就这么白白丧送于沐浴池里,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为了让自己活得有尊严点,坚决不下水! 洗澡就洗澡呗,她那么小的身体,给她弄个澡盆不行吗? “朕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区区一滩水,就难住你了?”安弘寒好整以暇,眼角向上翘起,故意拿话刺激小貂,手掌托着小貂,防止它淹进水中。 “唧唧……”谁怕了啊! 明知道对方是故意这么说,偏偏席惜之就是看不惯那张轻蔑的俊脸。明明长得挺俊俏,非要整日冷冰冰着脸。要么不笑,要么就是冷冷勾起唇角,看得人心里慎得慌。 后腿狠狠一蹬,席惜之跳出安弘寒的手掌。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怕水,蹬着小腿围绕着他游了一圈。 小小的白团每游动一下,就激起一圈涟漪。绒毛沾湿了水,在水里漂浮着,犹如一根根飘柔的棉线。 安弘寒退至池子边,两只手臂搭在池岸上,目光追随着小貂游来游去的身影。放轻松全身的细胞,尽情享受沐浴的时光。 温水冒着气泡,雾气丝丝飘散在半空,朦胧又飘缈。 瞧见安弘寒阖上眼皮,似乎进入小憩。席惜之停住游泳,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扑打着水花,往岸上游去。 还没等她碰及池子边,又被人拉回。 “你给朕好好洗洗,浑身的酒味,不嫌难闻吗?”粗壮有力的手臂,扯住小貂的前腿,将它拉往自己身边。他就知道这只小貂不会老实,这不,他刚合眼想浅眠一会,它就迫不及待要跑上岸。 两只大手搓揉着席惜之的毛发,这次安弘寒的手劲不大不小。仿佛有人在给自己按摩一般,席惜之舒服得哼哼唧唧。 看着小貂享受似的神情,安弘寒的心渐渐柔塌了一方。 由此一来,她第一次享受到属于宠物的福利……有人代劳洗澡。 在沐浴池中泡了接近半时辰,安弘寒才宣来宫女,伺候穿衣。 席惜之终于得到解脱,屁颠屁颠的游往岸边。再这么泡下去,这身毛都快泡没了。刚爬上岸,席惜之奋力抖甩毛发,水珠哗啦啦的四溅。宫女无一幸免被溅了个正着,发出啊的一声。 在安弘寒冰冷目光的注视下,那些宫女顿时闭上嘴巴。任小貂甩出来的水珠砸在身上,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没有发觉做错事的席惜之,抖抖身子,威风凛凛的走到安弘寒身旁。 “它的小窝准备好了没?”安弘寒穿好衣服,走出侧殿,便开口询问太监。 太监的办事效果很高,趁着陛下泡澡的时候,已经办妥当他交代的事情。 “禀陛下,已经准备好了,您要不要看看?” 安弘寒湿漉的发丝,随意的搭在身后,他身后两名宫女拿着帕子,正为他拭擦湿发。 席惜之低头瞧自己湿嗒嗒的毛发,怎么就没有人想起她,也给她擦擦?黑夜的风,冷飕飕的,迎面吹来,席惜之打了个哆嗦,没等这毛发风干之前,只怕自己就要着凉了。 一蹦一跳的跑到安弘寒脚边,爪子扯扯他的裤摆,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唧唧……”席惜之一只爪子抓着自己的毛,揉了揉,拿眼睛挤了挤他身后的宫女。 周围的太监全傻眼了,这只小貂竟然向陛下要求给它擦毛?这小貂也太人性化了吧? 真是不可思议…… “小窝迟点再去看,先拿一张帕子来。”安弘寒抱起小貂,将它放到桌案上。 伸手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为小貂拭擦毛发。 太监们看着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幕,直叹不真实。他们的陛下何时这么好说话了?不但满足小貂的要求,还亲自上阵,为小貂拭擦。 得到了想象之中的待遇,席惜之高兴的手舞足蹈。当一只宠物的待遇,竟然挺不错。不但有人帮忙顺毛,还有人帮忙洗澡,就连擦毛这种繁琐的事情,也有人代劳…… 前世没有享受过的待遇,没想到穿越成一只貂儿,平白无故的就享受到了。 待毛发风干之后,蓬松散乱。 远远看去,席惜之就像一只炸毛的小貂…… 形象啊,就是这么被摧毁的。 在床榻右侧的角落,一个水盆大小的狗窝,孤零零的摆放在那里。 没错……你们没看错,也没听错,那确确实实是……狗窝。 那群太监没办法在短时间内,为席惜之量身打造一个属于它的小貂窝,所以便去找了一个狗窝,稍微改造了外观,蒙混过关。 由竹条编制的木盆,里面铺着绸缎,上面还绣着小狗的样式,这也是席惜之一眼认出它是狗窝的原因。 虎落平阳被 犬欺,得意猫儿雄如虎,落魄凤凰不如鸡。这句话便是席惜之如今的真实写照,咬咬牙,席惜之摆出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模样,蹦进小窝,趴在上面。想当年,她睡的也是软绵绵的大床。 瞥了几眼旁边的金色龙帐,这里确实有床,只可惜那不是她的床。 “陛下您瞧,小貂很喜欢这窝。”太监在一旁邀功。 “朕只看见它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那双湛蓝色眼眸里,充满了不满。除了安弘寒一个人,其他的人都没有察觉。 太监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因为小荀子的教训,摆在前面。若是他再惹怒陛下,他可没有小荀子那么好的运气,能够逃脱一劫。 “都退下吧,今日暂且这般。待明日,你们给小貂准备一个舒适的小窝。被子必须是锦绣山庄出品,至于盆子……朕记得前两年渭国进贡,献了一个琉玉凤鸣盆。”安弘寒语速很平常,但所说的话,却带给众人极大的震撼。 第13章 一天之计在于晨 锦绣山庄的绣制品乃是天下第一,身份高至皇宫中的贵妃,半年也只能分到三匹布。而陛下竟然赐予一匹,用来给小貂铺窝。最令他们接受不了的事情,便是那个琉玉凤鸣盆。 琉玉凤鸣盆乃是暖玉雕琢而成,冬暖夏凉。听说就是因为太过贵重,所以陛下珍藏到如今,也没有赐给后宫那群佳丽。 对于一只小貂,值得用这么贵重的物品吗? 安弘寒蹲下身子,扯过木盆中的小棉被,想要替小貂盖上。 席惜之迅速翻了个身,四脚朝天,示意安弘寒给她盖在肚子上。清澈无尘的眼眸,眨了两下,看着众人露出吃惊的表情。 安弘寒起身,一双眼睛还看着席惜之的睡姿。 动物不都是趴着睡觉吗?这貂儿怎么跟人似的,四条腿摊平,肚皮上还要盖一床棉被,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露在外面招摇。 太监宫女都很惊讶,头一次看见动物会以人的睡姿休息。难道因为小貂的品种不同,所以习性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陛下,您今夜想在盘龙殿就寝,还是去妃嫔那里?”敬事房的老太监见安弘寒准备歇息了,端着一个大银盘过来,盘中盛放着几十枚绿头牌。 席惜之虽然隐居山林,很少走出深山,但是她听师傅说过不少关于人间帝王的规矩。看见那个盘子,努力撑了撑身子,想要看个究竟。 “不用呈上来了,朕今日就在盘龙殿休息。”安弘寒没给席惜之看清楚的机会,很快打发掉太监。 觉得没趣,席惜之悻悻然躺回小窝,闭上眼睛,没隔多久就陷入睡梦。 无论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席惜之都是转眼就忘。以她的话来说,既然不高兴,何必再想起?每想一次,不就是多给自己找一次不痛快。 所以像她这样一个人,适应能力是非常强大的。无论处境发生再大的变化,她都能积极面对,绝不气馁。 安弘寒乃是一国之君,所以就算他休息了,侯在盘龙殿的宫女太监也不会少。太监宫女都是轮流值班,以便陛下半夜醒来,能够有人伺候。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空气之中飘飘洒洒的细小颗粒,看得一清二楚。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席惜之迷迷糊糊翻个身。 师傅曾经说过,一天之计在于晨。 所以早上乃是天地灵气最为充沛的时段,在早晨修行,往往事半功倍。上一辈子,席惜之太懒散,经常错过这个最为宝贵的时段。 而如今…… 当一只宠物,虽然衣食无忧,但那是没有尊严的,永远只能依附别人活着。席惜之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重新修炼成人,然后摆脱‘宠物’的标签。 尽管非常想睡懒觉,但席惜之谨记着如今的当务之急。 爪子啪啪拍打脸颊,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痛是痛了点,不过效果很显著。两只眼睛终于撑开一条狭小的缝隙,处于混沌状的席惜之,掀开那条小棉被,蹦出小窝。 四肢很虚浮,席惜之走起路来,东摇西歪。 那副迷迷糊糊的憨呆模样,直接萌呆了大殿中一群宫女。不过那群宫女虽然在笑,却没敢发出声音。因为陛下还在睡觉,若是吵醒陛下,她们的项上人头说不定就要搬家了。 两只爪子揉揉惺忪的睡眼,强打起精神,席惜之终于寻到门槛的所在地。 一路磨磨蹭蹭,席惜之终于翻出那高高的门槛。望着金黄色光辉包裹的世界,席惜之唧唧喊了两嗓子。 瞥见花圃里那株美人蕉,席惜之直冲那边奔去。 花圃里种着许多淡粉色的小花,席惜之一路踏花而去,凡路过之处,惨不忍睹。 啪嗒……一滴露水,从阔椭圆形的叶子掉落下来。 席惜之正好口渴,再说露水可是好东西,不能浪费了,张开嘴巴就接住,吞了下去。 席惜之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空气中飘荡的灵气,一丝丝也自发的往她身边聚集。不再耽误,席惜之趴下身子,引导丝丝灵气,汇入丹田。 席惜之虽然投身为小貂,但这具身体比起前世,更加拥有修炼的天赋。 由于席惜之的身体很小,躲藏在芭蕉叶后,很难被发现。所以她在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里吸取天地灵气,没有人会发现。 殊不知在她修炼的这段时间,盘龙殿内却掀起了一场大波。 安弘寒因为要上早朝,所以在席惜之出去没多久后,也渐渐转醒。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小貂睡得怎么样。看见小窝内空空如许,没有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安弘寒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看见它跑出去,你们都不阻止,不想要命了,是不是?”安弘寒坐在椅子上,沉声训斥道。 所有的宫女太监跪成一团,趴在地上不断求饶。 他们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又见它迷迷糊糊,想必不会乱跑。谁知道才一晃眼的功夫,那只小貂就不见了踪影…… 宫女们低声抽泣,“求陛下饶命,我们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仅仅一句话,就想免去责罚,有可能吗?既然你们长了眼睛,却没有用处,不如挖了去。若是朕上完早朝后,还没寻到鳯云貂,你们一个都别想活命。”安弘寒站起 身,招来两个宫女,为他穿衣。 连安弘寒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听到小貂失去踪迹,心中就冒出一团怒火。 真是群没用的奴才,几十个人连一只小貂都看不住! “把林恩叫来,吩咐侍卫去搜查小貂,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言下之意,一炷香的时间内,他就会结束早朝。你们若是不抓紧时间,小命就保不住了。 宫女太监全都急慌慌的,争分夺秒四处查找,盘龙殿的每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 林恩在流云殿里跪了一夜,正愁着陛下会不会忘记了他的存在,一名太监就急冲冲朝着他奔来。 “林总管,快回盘龙殿,陛下又发怒了。”太监汗水都来不及擦,直朝林恩喊出来。 林恩锤着双膝,缓缓站起来,双腿跪麻了。 “陛下又不是第一次发怒,值得这么慌张?” 太监急得跺了两脚,“这次不一样,鳯云貂不见了!” 林恩心里一咯噔,“走,快走!” 一瘸一拐的往盘龙殿的方向走去。 第14章 不小心惹出的风波 小貂的失踪,搞得人心惶惶。 但那只好吃懒做的肥小貂,真的失踪了吗?当然不是。 在吸饱天地灵气之后,席惜之太困,眼皮子打架,所以趴在美人蕉的叶子下补眠去了。 骄阳似火,盛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天热得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好像怕阳光灼伤了自己的翅膀。 宫女太监们汗流浃背的在盘龙殿内,四处翻找。 林恩焦急的跺脚步,“找到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快到了,你们手脚放麻利点。陛下回来后,看不见小貂,我们的脑袋都别想保住。” 他这才一晚不在盘龙殿,这群宫女太监就闹出这么大的疏忽。陛下对那只小貂非常上心,时不时的逗弄。万一小貂真的不见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承受陛下的怒火。 难得看见陛下如此喜欢一只宠物…… 吴建锋擦擦额头的汗水,三伏天的气候实在太过闷热,“林总管,盘龙殿内都翻找完了,连只老鼠都藏不下,更别说小貂了。” “殿外查找了吗?你们确定小貂没出去?”林恩也急得满头大汗,背心已经被汗水沾湿。 “应该没跑出去。”吴建锋声音有点弱,心里也没底。早晨不是他当值,所以具体的情况,他没有看见。 “什么叫应该,派些人手去殿外找。”林恩大喊一声,平时看吴建锋挺有脑子,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不顶事呐? 又一名宫女插嘴进来,“林总管、吴侍卫,可能来不及了。听外面的侍卫来禀,陛下马上就到盘龙殿了。” 天地仿佛塌了般,林恩差一点晕过去。 一道尖细的嗓音,传进众人耳朵,只听……“陛下驾到!” 所有宫女太监双膝发软,抖着身子跪倒一片,颤颤巍巍的大喊:“恭迎陛下。” 宫女太监们的脸色发白,似乎预示见自己凄惨的下场,抖得跟筛糠一般。 一大早没看见小貂的身影,弄得安弘寒上早朝,心不在焉,只简单说了一句‘有事禀奏,无事退朝’后,便打发了那群臣子。 安弘寒先是扫了盘龙殿一眼,没有看见自己心中期盼的那抹小白团,冷冷说道:“没找到?” 三个字,冰冷得沁入人的心底。 林恩跪着,不敢抬头:“请陛下多宽恕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能找到。” 安弘寒往前跨了几步,目光落到床榻边的小窝,真的不见了吗?为什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心中腾出了一个空缺? “你们忘记朕上早朝前说过的话了?”安弘寒轻轻拂动衣摆,宽大的袖袍卷起一阵轻微的波动。 宫女太监四肢匍匐,害怕的大喊:“陛下饶命……” 顿时,哭喊声一片。 安弘寒仿若未闻,神情寒冷如冰,“来人,把这群宫女太监拖到殿外,朕要亲眼看着他们杖毙。” 话音一落,十几名侍卫上前抓拿宫女太监,不顾他们的求饶之声,押着这群人走出盘龙殿。 林恩也受到牵连,在这行列之中,没想到战战兢兢度过五年,终究还是有这一日等着他。 五名太监分别被按在木架上,头朝下趴着。身后两名侍卫手举着杖棍,在空中划出一道凛冽的风声,气势骇人的落到太监的屁股上。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听得人毛骨悚然。太监尖细的嗓子,犹如被撕裂般,尖利的戳进耳朵,使得大家恨不得堵住双耳,不去听。但没有人敢这么做,当着陛下的面,他们全都低耸着头。每听到一声惨叫,身子就随之一抖。 唯一能面不改色的人,便是安弘寒。他望着杖棍一棒棒落下,眼睛不曾眨一下。 席惜之梦见自己飘在云彩之上,一群欢快的百灵鸟从身旁飞过。她刚想去抓,一声刺耳的尖叫,吓得她身子一晃,从云朵掉了下去。而身下,则是万丈的高空。 她以为自己会摔得粉身碎骨,吓得唧唧尖叫…… 惊出一身冷汗,从睡梦中醒来。抬起毛绒爪子,擦擦额头的冷汗,还没有缓过神来,就又听到一声惨叫。 撕心裂肺,痛苦不堪。 啊? 不是梦吗? 疑惑的拂开眼前的那片大芭蕉叶,席惜之探出个小脑袋。 这里何时聚集这么多人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周围的太监宫女,外三层里三层的围在一起。而惨叫声,就是从他们中央传出来的。 席惜之踢了踢四条腿,伸了个懒腰,窜出花圃。直朝人群奔去,发生什么事情了?好大的阵势。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受杖责的太监身上,所以没有人发现一只巴掌大的小貂,从他们脚下挤过。 仗着身体够小,席惜之在人群里自由穿梭。但人数太多,一个人有两腿,一百个人就有两百条。没隔多久,她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不过她运气好,最终还是挤到了人群最中央。 她的身影一出现,众人犹如看见了生存的希望,全都大喊起来,“鳯云貂在这里,陛下,鳯云貂找到了。” 宫女太监全都喜极而泣,指着小貂所在位置,一个劲的欢呼。 而此时,林恩正趴在架子 上,屁股已经挨了十下,看见小貂的出现,只差流眼泪了。 席惜之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明白众人那激切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含义。 一脸惶恐的往后退。 别全都看着我啊,我没犯事,绝对是只品性绝佳的好貂儿。 一片阴影,笼罩住席惜之的身影,恰好遮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席惜之有种不好的预感,缓缓抬起小脑袋,便看见安弘寒阴沉的俊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躲人的功夫挺一流,全盘龙殿的宫女太监都找不到你,你刚才藏在哪里?”安弘寒一把提起小貂,对质般的让它坐在自己的手掌中央。 躲……? 没这回事啊,她就是拿芭蕉叶挡了一下。 席惜之眨眨眼,唧唧的叫,摇着小脑袋,极力否认,还害怕安弘寒不相信,拿爪子指向那株美人蕉。 安弘寒迈向花圃,瞧见许多被踏乱的粉色小花,这才相信小貂所表达的话。 小貂趴在安弘寒的手心,做了一个假寐的姿势。 “你说,你在这里睡觉?” 不愧是聪明人,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席惜之想说的话。 席惜之点头,回应安弘寒的问题。 第15章 再走一步,朕砍了他们的脑袋 宫女太监只觉得眼前天昏地暗,他们忙死忙活、进进出出找鳯云貂的踪影,而那个罪魁祸首竟然躲在芭蕉叶后面睡大觉!苍天啊!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若是鳯云貂再多睡一个时辰,他们的屁股不都得皮开肉绽? 众人眼巴巴的望着陛下和小貂,眼泪哗啦的流。既然小貂找到了,他们的性命也该无忧了吧?有的人是因为不用被杖毙,喜极而泣;有的人却是委屈得痛哭流涕,他们险些就被这只貂儿害死了,能不委屈吗? 啪啪的杖责声,依旧在继续。阵阵的惨叫声,仍是没有间断。 穿着墨绿色服的太监,壮着胆子问:“陛下,鳯云貂已经找到,是否能够免去责罚?” “朕说的是一炷香之内,况且小貂不是你们找到的,你们又有什么理由能够逃脱罪名?”安弘寒转过身,对着那名太监。 他说出去的话,向来不会收回。在他的字典中,‘赏罚分明’排在第一页。既然这群太监超过时限,没有寻到小貂,他就没有理由饶他们的性命。 这双手,沾了太多血腥,所以,安弘寒并不在意多沾一些。反正怎么洗,也洗不掉这深重的罪孽。 席惜之一双眼在众人之间徘徊,刚才这群人还激动得兴高采烈,怎么一瞬间,又哭丧着脸? 刚才那名太监的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受罚,和她有关系? 席惜之拿爪子,拍拍安弘寒的大拇指,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似乎在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倒会装无辜,你可知,他们受罚所因何事?”安弘寒捏住它的小爪子,冰冷的话,让席惜之遍体生凉。 席惜之老实的摇了摇毛茸茸的脑袋,示意对方‘她不知道’。 安弘寒扔出一枚重弹,说出真相:“就因为你早晨突然失踪,所以他们全都得死。” 安弘寒习惯了杀戮,这么轻飘飘的说出来,并没有觉得不妥。 而相反的,席惜之乃修仙之人,听师傅说过太多因果报应。在场的宫女太监加起来,少说有一百人。如果他们都因为席惜之而死,那么她身上背负的血债,该有多么沉重? “唧唧……”她失踪,关这群太监宫女何事?凭什么把罪责,推到他们身上? 席惜之秉信着‘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概念,昂扬抬起胸膛,那副娇憨的神态,直叫人想把它抱进怀中。 “你想揽下所有罪责?”安弘寒眉梢微微翘起,斜眼打量席惜之。那双眼睛充斥着冰寒之气,犹如寒冬腊月扑面而来的寒风。 席惜之有一瞬间的退缩,因为她不是伟人,没有那种舍身取义,我为人人的精神。 但一想到宫女太监全是无辜的,席惜之又往前跨了一步。若是害死这么大一群人,她下到阴曹地府,直接就能奔十八层去了。 “唧唧……”是的。 鼓足了勇气,这两个字才从牙缝里挤出来。这话一吐出口,那就意味着,要和安弘寒唱反调。 “很好……”安弘寒说话又冷了几分,“为了一群奴才,你竟然敢跟朕作对,别忘记,你也只是朕养的一条宠物,朕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不用再次重复这个事实,身上的每一根绒毛,都提醒着席惜之……她是一只宠物小貂。 “朕昨日已经饶过一名太监的性命,今日……绝无可能再饶第二次。”安弘寒按住怀中的小貂,手劲用得颇大,“继续打!朕没说停,谁都不许停下。” 阵阵的惨叫声,飘荡在耳边,那些宫女太监看见希望破灭,全都哭得稀里哗啦。 席惜之的怒气也上来了,背上那只手不分轻重,按得她脊背发疼。一只爪子发泄似的挠向安弘寒的大手,只可惜她那点力气,根本不具有威胁,除了在他手背在留下一条红痕,连半点血都没有挠出来。 但这么一个举动,足以激怒安弘寒。 “挺有骨气啊,敢向朕挥爪子。”安弘寒的大手,渐渐移到席惜之的脖子间。 席惜之看出了他的目的,圆滚的身子朝侧边一躲。而侧边是悬空的,它的身子没稳住,竟毫无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料性的摔滚到了地上。 银白色的绒毛,沾了一层灰。席惜之似乎摔疼了,唧唧叫着,在地上打了个滚,颤巍巍的站起来。 安弘寒刚才是想扭断她的脖子吗? 怀中一空,等安弘寒反应过来时,小貂已经从他臂弯掉下去了。想要伸手去接的时间,都没有。 小貂唧唧歪歪骂疼,揉着自己的前肢。 安弘寒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小貂肯定摔疼了,而且还是前腿。那么小的白团,怎么经得起摔?他不过是想吓吓小貂,谁知道它会有这么大反应。如果他真想扭断它的脖子,一瞬间就能办到,怎么会慢慢移向它的脖子? 安弘寒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再次抱起它。 席惜之以为对方行凶未遂,还想再次朝她出手,跌跌撞撞的往后躲,摔倒了好几次。 看出小貂怕他,又害怕它再这么乱动下去,会伤及筋骨。安弘寒停顿住步子,朝着小貂说道:“朕没有恶意,你给朕好好呆在原地!” 哪个恶人不都说自己没恶意?席惜之才不信,刚刚转过头,她便看见人群中正在挨 打的太监。林恩的声音最大,犹如杀猪般的嚎叫。 若这些人真的死了,席惜之的罪过就大了。无论如何,她也要阻止这一切。稍微休息片刻,忍住前腿发出的疼痛,席惜之一步步挪动,朝人群那边而去。 安弘寒的脸色,何止阴沉能够形容。刚想出手抓住小貂,小貂又吓得摔了一跤,发出痛苦的嚎叫。 安弘寒头一次觉得如此挫败…… 行军打仗,征服江山社稷,他都没有这么无奈过。偏偏对于这只小貂,他却拿它没辙。 “你停住,朕饶了他们。你要是再敢走一步,朕立刻吩咐侍卫砍了他们的脑袋!” 这个威胁,显然很有用。席惜之真的停住了脚步,事实上,前肢阵阵酸疼,席惜之再也迈不开步子。 安弘寒急切的迈过去,提起小貂,手指就伸向它受伤的前肢。刚碰及,小貂就疼得叽叽尖叫…… 第16章 别以为朕不会罚你 安弘寒收回手指,该而抱着它。 “知道疼,还乱跑,这条腿不想要了?”安弘寒无力的说道,担心碰及它摔伤的那条腿,动作非常小心。 见安弘寒没有继续行凶,席惜之的小心肝总算落地。不过前肢传来的阵阵疼痛,却让她全身冰凉,迸沁着冷汗。 负责杖责的侍卫,已经停下手中的动作。其实他们也于心不忍,都是在盘龙殿里当差,抬头不见低头见,人与人之间都有点感情,亲手杖毙他们,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 所有的宫女太监跪倒一片,哭喊着道:“谢陛下饶恕。” 每个人看小貂的眼神,都充满着感激。关键时刻,一只貂儿都比陛下具有人情味。若不是小貂帮着求情,他们的性命绝对保不住。但论起事情的缘由,又是这只小貂惹出来的麻烦。 他们到底该谢它,还是该恨它?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这些宫女太监,剜去双目,贬罚出宫。”声音冰冷得没有温度,安弘寒手指抚摸着小貂的毛发,没有看跪着的太监宫女一眼。 宫女太监大感悲凉,当进入盘龙殿当差的那一刻,他们就料到不会有活着回去的一日。 如今能保住性命,他们也该知足了,纷纷跪谢皇恩。 “唧唧……”席惜之大为震惊,失去双目,他们还怎么自理?活着也是受罪。 若论因果,他们就是有一点点受伤,全都得算到席惜之一个人头上。安弘寒这么做,不就是硬生生将她逼往罪人的那条道路吗? 坚决不同意,席惜之抬起另一只爪子,拍打安弘寒的手掌。 “朕已经饶了他们的性命,你还想朕怎么做?若是一点教训都不给,朕的威严何在,朕的忍让也是有限度的。”感觉小貂得寸进尺了,安弘寒冷冷眯起眼,不打算再做退让。 席惜之同样是个固执的人,若是安弘寒要罚他们,干脆连它一起罚得了,免得她的良心不安,整日都活在自责之中。 “唧唧……”席惜之翻动身子,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安弘寒头疼的看着小貂,“别以为朕不会罚你,惹出这么多麻烦,你同样也得受罚。” 小貂煞有其事的点头,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如果不能改变既定的命运,席惜之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让良心得到一片净土。 倘若犯下的罪孽太多,天劫的威力便会增强数倍,那时候的责罚,比起现在,厉害了不止上百倍。 安弘寒气结,真是恨不得一把捏死小貂。哪一个人听到责罚,不都畏畏缩缩低头求饶。它倒好,听到这话,竟然还安之若素,如同得到了解脱。 罚得重了,安弘寒便不忍心。罚得轻了,又怕这小家伙得不到教训。 安弘寒自从卷入皇权的斗争中,早就舍弃了心软。而如今,竟然担忧小貂?这种丧失的感情,何时又回归到他体内了? “把小貂带去幽禁室,关个两三日。”安弘寒这也是无奈之举,本以为小貂会害怕责罚,然后向他求饶,而它却这般点头了,连顺着台阶下都不懂。 一想到将会有两三天会看不见小白团,安弘寒的心情也随之低沉。 安弘寒将小貂递给太监,让太监将它送去幽禁室。 看着它躺在别人的怀中,心情又低落一个点。 席惜之小声嘀咕,似乎嫌安弘寒罚得太轻,躺在太监怀中念念叨叨。 幽禁室,顾名思义,乃是一个面壁思过的地方。正因为如此,席惜之才会觉得这责罚太轻,和太监宫女所受的剜目之痛,没有在同等的分量上。以前师傅抓住她偷懒,每隔几日就关她一回,所以对于幽禁这种事情,席惜之早就习以为常了。 周围没有窗户,房内黑黢黢的一片,静悄悄没有声响。犹如一个人世界,安静得骇人。倘若换成其他人呆在这种环境,早就因为太过于安静,吓得胡乱想象,最后吓坏自己。而对于席惜之这种缺心眼的人,这样的环境,构不成任何恐惧。 席惜之趴在黑暗中,额头上的火焰绒毛,犹如照明灯,闪着淡淡的红光。 前肢忒疼,席惜之伸出舌头,学着那些动物,舔舐自己的伤口。 太监宫女中,唯有林恩被继续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皇宫。由于挨了十八板子,林恩疼得下不了床,连走路都是别人搀着的。 下午,安弘寒去了御书房。桌案上摆放着一叠奏章,而他的目光却落在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吴建锋乃是安弘寒身边的一名贴身侍卫,尽管这次风波,他没有受到牵连,但直到如今,他也是余惊未了。 “那批宫女太监施刑了没有?”安弘寒突然开口道。 吴建锋吓得挺直了背脊,“回陛下,还没。” 安弘寒淡淡‘嗯’了一声,又道:“暂且收押。传两名太医,前去幽禁室,给鳯云貂瞧瞧前肢。” 吴建锋以为自己听错了,陛下早上才罚了小貂,这才下午就忍不住派人去看望?这到底算什么惩罚? “是,奴才遵命。”吴建锋得到命令,刚想转身离去,随即想到一件事,又站到安弘寒面前,“陛下,小貂乃是动物,估计太医治不了,是不是应该去找一名兽医?” 心不在焉了半日,安弘寒连最基 本的事情也忘记了。或者说,至始至终,他一直把它当人看。 “发皇榜。”既然要养小貂,那么肯定得找一名医术精湛的专属兽医。 以后小貂伤了哪儿,或者身体不舒服,用得上兽医的地方还很多。所以现在找一个,日后肯定用得着。 “是,陛下。”吴建锋这才退下。 皇榜一贴出去,立刻有不少人来应征。但许多人都是鱼目混珠,想要进宫谋个一官半职。真正称得上兽医的人,少之又少。 直到日落时分,吴建锋才寻到一位勉强能称之为兽医的老者。 老者的年纪大约六十好几,一把白花花的山羊胡子,眉目很慈祥。 带着老者来到幽禁室,吴建锋刚想进去,突然被看守的侍卫拦住。 “吴侍卫,你来了正好,鳯云貂不肯吃东西,你说该怎么办?”侍卫显得很焦急,自从鳯云貂关进来后,他们就没敢亏待过它。中午送去膳食,小貂看都没看一眼,趴在地上睡觉。下午又送了一趟,小貂虽然抬了抬眼皮,可是依旧没有食用。 第17章 识货的小貂 盘龙殿那件事情,仅仅隔了半日的时间,已闹得整个皇宫沸沸扬扬。两名负责看守的侍卫,唯恐怠慢了鳯云貂,好吃好喝的不断奉上,可是那位小祖宗看都不看一眼。 “没吃东西?”吴建锋抓住重要的信息,又重复说了一遍。 小貂自从清晨失踪后,便没有进食。这么一算,它今日就没碰过事食物。这事被陛下知道了,他们说不定又要受罚。 “它会不会因为身体不舒服,才吃不进去东西?”吴建锋一边往幽禁室走,一边询问两个侍卫。 侍卫也分三六九等,伺候安弘寒的侍卫,无疑是第一等。而看守幽禁室的侍卫,顶多只能算九等。两个侍卫回话的时候,都毕恭毕敬,态度良好。 “很有可能。那只小貂自从关进来后,便一直趴在地上,动也没动过。”若不是它那双骨碌碌的大眼睛还在转动,他们都以为它断气了。 “我带来了兽医,等会让他看看,就知道原因了。”走到尽头,吴建锋停住脚步。 两名侍卫摸出钥匙,插进锁孔,转动两下,咔嚓一声,锁开了。推开幽禁室的铁门,侍卫做了个请的姿势:“吴侍卫请进。” 听见声音,席惜之撑开眼睛,有气无力的看一眼,随后又阖上眼皮。 肚子里空空如许,却一直翻腾着苦水,犹如在唱戏般,不断的发出咕咕的声音。胃就像被挤扁了一样,席惜之饿得双眼冒金心。长久没有进食,使得它浑身软趴趴的,使不上力气。但由于它浑身的毛发太长,所以外形上,她还是一个圆溜溜的小白团。 “愣着干嘛,你还不去给鳯云貂看病,瞧它都饿成什么样儿了。”原本活力四射的小貂,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焉焉的趴着。 吴建锋慌了手脚,赶紧拉着那名老兽医,蹲到地上。 老者的眉角堆积着许多皱纹,但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却极为明亮。他摸了一把胡子,似乎已经知道原因,摇摇头说了一句:“这病我医治不了。” 若不是今日没寻到医术高明的兽医,吴建锋也不会逮这个老头回宫应急。 见他还没看病,就说出这句话,吴建锋恼火道:“接皇榜的时候,你就老说些高深莫测的话。本以为你有两把刷子,一遇到问题,竟然一问三不知。” 老者没有发怒,只道:“年轻人降降火气,她吃饭与否,老夫没办法,那是因为心病还须心药医。不过它前肢受的伤,我倒是有办法医治。” 心病?吴建锋犹如听到了天方夜谭,一只畜生怎么会有心病?以他来看,明明就是这个老头医术平庸,胡编乱造的话而已。 席惜之在听到老者的话后,渐渐张开眼。这老头好眼力,才一眼就看出她在忧心。 老者不顾侍卫鄙夷的目光,刚想伸出手抬起小貂的前肢,突然被吴建锋制止了。 “把鳯云貂交给你医治,我不放心。”吴建锋倒是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鳯云貂正受宠,陛下喜欢不得了。万一这老头非但医治不好,反而将鳯云貂的病,越治越重,陛下追究责任,他便逃不了干系。 给陛下做事,求的就是一个妥当。若是办砸了他交代的事情,后果可想而知。 席惜之唧唧嘀咕两句,吴建锋到底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一瞧那老头道骨清风的模样,就知是一位高人。而他非但不以礼相待,还出言讽刺。 席惜之乃是一只识货的小貂,颤抖的抬起受伤的前肢,伸到老者手里,唧唧叫唤,似乎要求他给看病。 老者浑浊的眼睛,突然一亮,哈哈笑道:“还是这只小貂有眼光,见你这么相信老夫的份上,保证你药到病除。” 老者身上散发着淡淡药味,闻着很清新,而且席惜之很喜欢老者平易近人的态度。 吴建锋还想阻止,奈何小貂已经做出举动,他也没有办法了。 老者枯老的双手,抬起席惜之的前腿,拿在手掌中反复检查。 “没什么大碍,就是骨头错位了,纠正过来便好了。不过……劝你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次别逞能,骨头错位可大可小,一不小心残废也很有可能。你这次碰上老夫,乃是运气,下次就不见得这么好运了。”老者看似干瘪的手指,突然抬着席惜之的前腿,咯嗒扭了几下。 疼得席惜之没忍住,吱吱的叫出来。 吴建锋吓了一跳,举起剑就要抓拿下老者。但老者却丝毫不见恐慌,嘴角挂着淡淡的浅笑,道:“已经好了,你动一动试试。” 闻言,席惜之撑起身子了,踉跄了好几次,才歪歪斜斜的站稳。前肢还是有点疼,不过比起之前,已经可以微乎不计。试着抬脚走了几步,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小貂还处于幼崽,骨头较细,很多兽医都是半吊子,拿捏不好轻重。没想到这位老者,竟然深藏不露,有这么一手。 “唧唧……”席惜之想要朝着他弯腰鞠躬,表达自己的谢意。但是一只貂儿有腰吗?所以席惜之只好朝他点头,不断的唧唧叫。 “行行行,老夫知道你要表达什么了。”瞧小貂可爱的神情,老者不禁又抹了一把胡子。他接皇榜,并不是为了赏银,而是想要一睹鳯云貂的风貌。传闻不如亲见,这般有灵性的 动物,他也是头一次见。 吴建锋见小貂没事,而且还能行走自如,遂松开挟制着老者胳膊的手,“算你运气好。” 席惜之很想说,这跟运气沾不上关系,一切靠的全是老者的真本事。 见地上摆放着一叠桂花糕,吴建锋拿起一块,凑到小貂的嘴边。 席惜之抿紧嘴,尽管她很饿,但是坚决不张口。席惜之为何绝食?因为她嫌安弘寒罚得太轻,所以便自己罚自己。宫女太监失去的乃是一双眼睛,而是她顶多就是饿几天而已。 孰轻孰重,不用想也能得出答案。 眼睛,乃是人类感知世界的重要器官。倘若没有眼睛,就如同没有光明,永远只能活在一片黑暗中。那种疼痛,光是想一想,便令人觉得害怕。 席惜之偏开头,对那块糕点不理不睬。 第18章 我是罪人,你就是侩子手 “吴侍卫,会不会小貂不爱吃桂花糕?”旁边的侍卫出声道,其实他们已经换了不下五种糕点喂小貂了,可是小貂却拒绝食用。 他们一开始以为小貂因为前腿受伤,所以才没有胃口吃东西。而如今伤也好了,小貂还是不肯进食。莫不是小貂被陛下养习惯了,胃口变得十分刁钻,对他们这里的糕点不屑一顾? 吴建锋也想到这个可能性,点头对两名侍卫道:“你们去御膳房,让他们再做些美味可口的食物来,荤素都要。” 老者十分好奇鳯云貂,所以围在鳯云貂周围,一双闪耀的眼睛盯着小貂观察。貂儿额头上的那簇火焰绒毛,闪闪发辉,在漆黑的幽禁室特别耀眼。 “你们别瞎忙活了,随便你们怎么弄,它也不会进食。这是心病,区区几碟糕点能管什么用?依老夫看,你们还是快些打开它的心结。幼年的小貂,不比成年貂儿,饿个顿,丢掉性命也极有可能。”老者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话虽然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这一切也是为了鳯云貂好。 难得瞧见这么只灵物,万一真的饿出什么好歹来,他也会非常后悔。 尽管吴建锋不怎么相信这话,但这也给他敲了一个警钟。小貂若是在幽禁室死亡,陛下发起怒,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好好照顾鳯云貂,我这就去禀告陛下。”无论什么情况,先请示陛下,总归没有坏处。 倘若陛下来了之后,小貂依旧不肯吃食物,他的罪责也能减轻到最低的程度。不敢有所耽误,吴建锋快步往幽禁室外走。 老者看着他的背影,淡淡叹息一口气:“终归不会有太大出息。” 做事情藏头藏尾,没有自己的主见。这种人的性子,已经能猜测他今后的成就。 这老头的眼睛好犀利,无论是看人,还是看动物,都能做出评价。这么一个高人,真的只是一介兽医?席惜之在心里纳闷,两只水亮的眼睛直直盯着老者。 老者有着一股特殊的亲和力,样貌慈祥柔和,那双干涸的老眼,总能令人感受到暖意。 幽禁室中,静悄悄的,几个人都没有话题可以交谈。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席惜之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肚子的空虚感越来越严重。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席惜之总算能够感受到这话的真谛了,也不知那些流浪的贫民,是怎么挨过一个个严寒酷暑的? 就在她想闭上眼皮时,一窜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渐渐传到众人耳朵。 人还未到,太监尖细的嗓子便先喊道:“陛下驾到!” 席惜之说不准自己对安弘寒抱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态,总之,她是罪人,那么安弘寒便是侩子手!若不是安弘寒下令剜去宫女太监的双目,她也不用自责,更不用自己罚自己。 暂时不想见到那人,席惜之慢慢转过圆滚的身体,用屁股对着门口,十分不欢迎安弘寒的到来。 安弘寒刚踏进幽禁室,恰好看见小貂这个动作,心里顿时一火。他一听吴建锋说小貂不肯吃饭,立刻放下手中的奏章,便奔过来了。而小貂竟然拿屁股对着他?难道要他热脸去贴冷屁股? “越来越会耍脾气了啊。”安弘寒粗鲁的提起小貂,让它正对着自己。 席惜之紧紧闭着眼睛,就是不看安弘寒。因为她知道,倘若张开眼,看见对方万年不化的寒冰脸,自己那点傲气一定会消失得荡然无存。原因无他,谁叫席惜之欺善怕恶。只要遇到比自己的强势的人,立马就风吹一边倒。用句好听点的话说,席惜之这叫‘能屈能伸’。 小小的白团轻微的颤抖着,眼前一片的漆黑。席惜之由于看不见对方,所以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何种表情,心中不断的猜测。安弘寒万一发怒,自己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啊。一想到那群宫女太监,处境与她相同,心底那点大无畏精神又窜了出来。 而对方迟迟没有动作,只听一道冰冰冷冷的声音响起:“将糕点端上来。” 随行的几名太监,每人手中都端着一碟糕点。他们一字形排开站到安弘寒面前,双手捧着碟子,弯腰举着。 安弘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寒随手拿了一块,掰成细小的碎块,抬起席惜之的下巴,也没顾席惜之奋力的反抗,直接喂了进去,“朕不就关你两天,你便跟朕闹起绝食了。” 谁跟你闹了?她在为自己的罪行,赎罪! 嘴巴刚张合了几下,恰好咀嚼到那块香脆的糕点。糕点带着丝丝甜味,入口即化,嘴里充斥着一股香甜之气。 一日未曾吃食物,席惜之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尝到如此美味的糕点,心里忍不住想要更多。可是,她的执念,却坚定告诉她,她不能这么贪心。她必须得赎罪,此罪不赎,良心不安! 一口吐出残余的糕点残渣,席惜之就闭紧自己的嘴巴,把脑袋偏开。任你怎么引诱威逼,她就是不张嘴。 老者从地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长衫,“陛下,您这样做不行。这小貂自己想不开,硬要钻死胡同,我们谁也没办法。除非把她的心结解开,否则迟早得饿死。” 老头,你吓我呐?随便饿个几顿,饿不死人。 不过知道老头在帮自己忙,席惜之心里还是极为感 激他。 安弘寒这才把目光转到老者身上,吴建锋一瞧,引荐道:“陛下,这位是今日寻来的兽医。” 安弘寒打量老者几番,眼角一斜,“它能有什么心结?每日不愁吃,不愁穿。”想起那滴泪珠,安弘寒的心思又渐渐飘远。 也许,真有。 “它为什么不高兴,老夫怎么会知道?我只是一介草民,不懂小貂的心思。”老者说得倒是真言,听着不仅顺耳,而且又觉得他为人豁达。 这老头,不简单。 轻轻抚摸小貂的毛发,安弘寒心中已然猜到小貂为何绝食。还好他多了一个心眼,害怕小貂钻进死胡同里,就出不来了,只命人将宫女太监暂且收押。 “吴建锋,传令下去,将那群宫女太监放了吧。”和小貂相比,那群宫女太监的性命,在安弘寒的眼中不值一提。 为了他们,而失去小貂,无论怎么衡量,都觉得十分不值得。 第19章 陛下,你好‘贤惠\’! 席惜之直愣愣的抬起眼眸,这位冰冷无情的帝王刚说什么? 放人了? 安弘寒的大手重重捏住小貂的尖耳朵,颇有几分无可奈何,“朕已经退让一步,若是你再不肯进食,休怪朕收回刚说过的话。” 耳朵传来的阵阵轻疼,清晰明白的告诉席惜之……安弘寒刚才真的说过要放了那群宫女太监。 没想到胜利来得如此容易,席惜之唧唧唧的笑个不停。 安弘寒松开它的耳朵,眼眸中含着一抹无奈。这只小貂真容易满足,他不就是说了一句话,竟然笑成这样子。小貂温热的体温,顺着安弘寒的手掌,直接传进他的心脏。 又挑了一块卖相较好的糕点,安弘寒捏碎了,递到小貂的嘴边,“快吃。别让人说我风泽国小气,饿死一只脆弱无能的小貂。” 席惜之也没有矫情,才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小脑袋凑到安弘寒的手掌,埋下身子,就在他手掌吃起来。 小貂在吃糕点时,舌头偶尔碰到安弘寒的手心,让他又回想起昨夜小貂喝醉后的情形。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安弘寒嘴角渐渐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陛下向来不喜欢笑,通常一笑,便是有人要遭殃。 吴建锋跟在安弘寒身边伺候几个月了,自然也了解一点。缩着脑袋,退后两步。比起不笑的时候,陛下脸上出现笑容,才是最可怕的。 没空注意安弘寒表情的变化,席惜之一腔的心思全放在了糕点上面。看见一块较大的糕点,两只爪子并用抱住,慢慢的啃。 眼神流露着满足和享受,仿佛它吃的东西,乃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 所有人都看向碟子中的糕点,明明是皇宫里经常食用的饭后甜点,为何他们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老者摸着胡子,嘴角边的笑容没有断过。鳯云貂真是可爱,比起他见过的动物,这只小貂最讨人喜欢。 待小貂吃饱,并且打了一个饱嗝后,安弘寒接过太监递来的帕子,轻轻为小貂擦嘴巴,然后将它的爪子也清理了一遍。 小貂四脚朝天的躺在安弘寒怀中,眼睛半眯着,闲适得舒畅极了。 安弘寒轻柔着小貂鼓鼓的肚子,听别人说,这样子做,能够促进动物的消化。 享受着来自帝王的服侍,席惜之那颗幼小的心,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自豪感。 谁有她这等好福气?堂堂一国之君亲手照理她的生活起居不说,瞧瞧现在,还‘贤惠’的为她顺毛轻抚。 “唧唧……”如同奖励般,席惜之朝着安弘寒吼了两声。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安弘寒瞧小貂那副模样,手劲一重。 普天之下,谁不怕他三分,而这只小貂丝毫不见胆怯,竟然还敢把他当奴才使! 谈不上真正的生气,安弘寒只是故意恐吓小貂一下罢了。 但安弘寒的脸色只要稍微变得寒冽,浑身的威严和气势,便全都展露出来了。席惜之吓得立即收起那副享受的模样,小声的嘀咕道,伴君如伴虎,真是一点没错啊。对方变脸的功夫,比川剧的杂耍,还厉害许多。 “陛下,小貂还否继续受罚?”吴建锋低头询问,头埋得很低。 那群宫女太监已无性命之忧,还想她继续领罚?那是不可能的。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件事情和席惜之脱掉了联系,她才不愿意继续呆在暗无寸光的幽禁室。 小爪子指向门口,席惜之朝着安弘寒叫唤。 “哈哈……”老者被小貂的举动,逗得不行,笑道:“它倒是听得懂我们说什么。” 朝着老头眨眨眼,当然听得懂。若是不懂,怎么给自己争取利益。 “罢了。万一它再给朕闹一次绝食,朕可没有闲时间陪着它耗。”安弘寒说完这句,转身就带着众名太监离去。 漆黑的幽禁室,顿时又变得无比安静。 老者也跟随安弘寒来到了盘龙殿,一路上他表现得非常淡然,似乎皇宫的宏大巍然,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也正是因为如此,席惜之更加坚定这个老头非比寻常。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倘若他只是一介平民,第一次进皇宫,应该如同小市民一般东张西望,感叹于皇宫的金碧辉煌。别问席惜之为何会这么想,因为这是她亲身经历过的经验之谈。 就算到了现在,她看见处处殿宇宫阙,还是有一股不真实的错觉。 美则美矣,却充满了危险。 “朕瞧你医术不错,以后就留在皇宫里当差。”安弘寒坐上铺着虎皮的宝座,单手抱着小貂,另一只手在桌子面敲了敲。 “谢陛下恩赐。”老者朝着安弘寒跪拜下去。 吴建锋神色有点苦恼,这人是他找来的,刚还说这老头是庸医,没想到一转眼,这人竟然得到陛下的恩赐。吴建锋看他不顺眼,尽管老者刚才显露了一手。但区区一次的成功,指不定就是他运气好,说明不了什么。 “吴建锋,等会你带他去太医院。尽管你医兽,不医人。但只要在皇宫里行医,那么便是太医,归属太医院管。”安弘寒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赶紧去了。 天色不早了,圆日渐渐落入西山,阳光越来越暗淡。长廊楼宇都点燃了灯 火,一闪一闪的,和天边的星辰照相辉映。 同安弘寒洗完澡后,席惜之再次钻进自家小窝。小窝换了个样儿,盆子乃是碧玉雕刻而成,通体翠绿色,半透明,刚钻进去,席惜之就感受到一阵的暖意。 席惜之兴奋的在里面打滚,这窝倍值钱了。若是有朝一日,能够拿出去典当,少说也能值千八百两吧。 要是众人知道小貂内心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集体咆哮:那是无价之宝! 琉玉凤鸣盆,全世间就这么一件。除了风泽国皇宫收藏着,别的国家拿不出这么纯粹的美玉。 拿这么个贵重的玉盆,给小貂作窝,那才叫暴殄天物。 一张绣着白色小貂的棉被,朝着席惜之的头盖下。上面的刺绣手工十分逼真,特别是那只小貂,绣得活灵活现,和席惜之的长相有一模一样,一看就是紧急加工赶制而成。席惜之爱不释手的蹭蹭棉被,喜欢极了。 第20章 溜须拍马,生活必须 有主人的生活,就是不赖。不止有吃有喝,每天还能闲着不做事。比起做别人的徒弟,这种享受型的生活,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想当年,深山中就住着她和师傅两个人,什么洗衣做饭一类的家务事,哪样不是她包了? 尽管‘宠物’两字,令席惜之不尽满意,但这样的生活,却极为适合她这种懒人。 美滋滋的躺在小窝里睡了一觉,一夜无梦。 第二日,席惜之照旧睡眼惺忪的跑到美人蕉下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吸取天地灵气。 除了有两名宫女围着花圃,盯着小貂的踪迹外,其余的场景和昨日没有不同。 安弘寒下早朝后,先是回了一趟盘龙殿。准确无误的找到正在打盹的小貂,抱起它,便走往御书房。 感觉自己的身体触碰到一堵硬邦邦的肉墙,席惜之不满意的唧唧叫。但那堵肉墙又非常温暖,所以席惜之忍不住朝着热源移动。至始至终,小貂的眼皮子没有睁开一下。半睡半迷糊间的寻到一处好位置,躺在安弘寒的怀中,再也不动了。 勤劳所付出的代价,就是严重睡眠不足。尽管快日晒三竿了,席惜之还是忍不住要去和周公下棋。 于是,御书房出现了这么一副唯美的画面。 霸气超凡的安弘寒手执着毛笔,专心致志处理政务。而他腿上,毛茸茸的小貂儿卷缩成一团,若是仔细听,还能听见小貂平稳的呼吸声。 林恩因为受罚,挨了十多下板子,暂时趴在床上起不来。便由那名叫‘小荀子’的太监代班,伺候安弘寒的日常生活。 刚捡回一条命,这名太监显得战战兢兢,每走两步路,都忍不住要打望安弘寒的脸色,害怕又犯错惹怒安弘寒。 “陛下,这是鸠国特产的葡萄。” 沉甸甸的一串黑葡萄,躺在白玉瓷的玉盘之中。一颗颗珠圆玉润,晶光透亮。在阳光的普照之下,似乎连里面的果肉都得瞧得清楚。 安弘寒仅仅看了一眼,又埋头继续处理公务。从进入御书房后,他就没有放下过手中的笔。 腿上的小白团动了一下,紧接着响起一声哈欠。 安弘寒知道小貂醒了,将它放到桌案上,刚好放在葡萄旁边。由于身体缩小了不止数倍,当席惜之第一眼看见一颗颗又大又黑的圆珠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一时半会没有认出来。 拿圆滑的爪子轻轻一戳,脆嫩的果皮破了。 啊啊啊!什么东西! 好奇的将爪子移动到嘴巴里,舔了舔,有点甜,又有点酸。 ——是葡萄! 就跟饿得几天没有吃过饭似的,席惜之急冲冲奔着那串葡萄跑去。两只爪子按住那颗最大最圆的黑珠子,用力一拨,连带她自己滚出去两尺远,在桌案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住身子。 而原本整齐有致的奏章,杂乱无章的飞得到处都是。 貌似打扰到安弘寒批阅奏章了?刚反应过来,席惜之的小脑袋迅速一缩。 “还知道自己犯错了?”也不知道安弘寒是喜是怒,他的声音和平常无异,弄得席惜之心里面没底。 席惜之爪子还抱着那颗大葡萄,想了想,忍痛捧着大葡萄,献宝似的推到安弘寒面前,“唧唧……” 你吃。 安弘寒愣了一下,问道:“给朕的?” 小貂无比狗腿的点头,不讨好您这位大爷,她的小日子不好过呀。葡萄本就是你家的,大不了她还给你就是了。反正那玉盘中还有一大串,撑破肚子,也吃不了那么多。 “原来你还会拍马屁这一招。”两根手指捻着那粒葡萄,安弘寒在手中把玩了一会,“放你一次,还不把你的屁股,从朕的奏章上移开。” 吓得席惜之蹦开几步远,低头一瞧那奏章,已经被她蹂躏得皱皱巴巴了。 剥掉葡萄皮,安弘寒一口含住了葡萄。鸠国进贡的葡萄,他不是没有吃过,而他却总觉得这颗葡萄,乃是最甜的。 悲痛万分的瞧着那粒最大最圆的葡萄,进了别人的嘴巴,席惜之恨恨咬住爪子,又继续去和那盘葡萄战斗了。 食量有限,席惜之撑死了,也只能吞下十多枚葡萄。琢磨着安弘寒貌似不喜欢吃葡萄,席惜之想起了为她医治前肢的老头。别人帮助过她一次,给人家送点回礼,那是十分有必要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事情。 万一她以后又受伤了,还得再次劳烦老头。 在安弘寒面前比划了一阵,爪子摸着下巴,学着那老头撸胡子的模样,然后又推了推玉盘。 见小貂这么在意那老头,安弘寒心中不快。他不仅供小貂的吃喝住,还把它养得胖墩墩的,怎么就不见小貂送礼给他? 声音不禁冷了几分,安弘寒抬高那盘葡萄,“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这盘葡萄好像归朕所有。你要送礼,那便拿出你自己的东西送。” 小气!席惜之咬牙切齿的瞪安弘寒。 你乃堂堂一国之主,不就向你要一盘葡萄吗?有必要那么斤斤计较?再说了,她就是看在和你是一家人的份上,才好意思讨要。 心里不断诽谤着安弘寒,嘴里嘀咕着他的坏话。 除了这一身银色绒毛,她还有什么东西拿得出手?但这身皮毛,是能够 随便送人的吗? 丧气的耸着小脑袋,席惜之四条腿一蹬,从桌案跳下去。 “你们两个继续跟着小貂。”鉴于小貂失踪过一次,所以安弘寒愈加对它不放心,安排了两个宫女随时跟着。 两名宫女点点头,就追着小貂去了。 心情沮丧的席惜之,一路在皇宫里散步,欣赏着漂亮的景色,企图打消自己那点不愉快的心情。 御书房后面不远处,便是御花园。所以席惜之没走多久,就看见了一片姹紫嫣红,各种名贵的花儿,争香夺艳,开得遍地都是,赤橙黄绿青蓝紫,每种颜色都占齐了。 很多花都是席惜之没有见过的品种,光是牡丹花,就有二三十个种类,有的栽种在花坛中,也有的种在花盆里。 脑中突生一计,席惜之纵身就冲进花堆之中。 老头的礼品有着落了…… 礼轻情意重嘛,相信老头不会介意那么多。 小貂的个头很小,一头扎进花丛中,顿时就没了影子,急得后面两名宫女团团转。御花园那么大,要寻找一只巴掌般大小的貂儿,谈何容易,宫女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万一陛下责怪下来,他们可怎么办! 第21章 名贵花儿,烫手山芋 宫女慌张的弯腰,俯身在花丛中不断翻找。 御花园内枝叶交错,除了专门用来赏花的过道,在其他全都花朵密集,根本就是寸步难行。这里的花儿,每朵都极其珍贵,碰坏了任何一朵,宫女都得等着受罚。 席惜之仗着个头小,在花丛里乱蹦乱跳,一会瞧瞧这朵花,一会又看看那朵花。既然是要送给老头,那些玫瑰、牡丹之类的艳色花朵,肯定不能送。 白色的花朵,又显得太过肃静。 也不知道在花丛中奔跑了多久,等席惜之想起身后两名宫女时,回头一看,哪儿还有她们的影子?但随即一想,等它找到一枝符合心意的花,再出去跟她们汇合也不迟。 她这次又没有闹失踪,安弘寒应该不会迁怒于她们才是。 认真的窜走在枝叶之下,席惜之的小脑袋45°仰视。御花园里的花朵,真是多得出奇,看得席惜之目不暇接,都不知道到底该摘哪一枝送给老头比较好。 晃晃悠悠走了半刻钟,席惜之突然眼前一亮。前面凉亭的石桌上,摆放着一盆花,在各种名花的衬托下最为突出。凉风习习吹动,青色的枝叶一阵摇晃,花朵开得正艳,从花蕊到花瓣,仿佛经过一层层的蜕变,渐渐由淡绿色叠加成深蓝色。 席惜之光看一眼,就移不开眼球。这气质,倒是和老头比较贴合。拿来送老头,最好不过了。 刚才看过的花,跟这一盆相比,简直就是玷污了她的眼睛。先跳上石椅,然后后腿一发劲,席惜之毫不费力的蹦到石桌上,绕着花盆转了好几圈。 席惜之细心的审视着花朵,越看越喜欢。 这一盆花,只开了仅仅一朵,但就是那一朵,却足以独树一帜,引领群芳。 做出决定后,席惜之毫不迟疑,伸出爪子就折掉那根枝条。一朵绽放得正美丽的花,在她无情的摧残之下,和自己的枝干首尾分离。 满意的瞧着两只爪子之间的花朵,席惜之笑呵呵的唧唧叫唤。 “蓝翎花可是先皇赐给哀家的定情信物,当年寻找的时候,先皇煞费了不少苦心。苦苦等候了四年,好不容易才等到它开花。这不,今个哀家特意将你们都叫到御花园瞧瞧。”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响起,她边笑着边说,带着几许得意。 几道犹如妙铃般的声音,笑道:“母后也是想我们开开眼界,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呐。” 席惜之耳朵灵敏的听到远处几人的对话,低头一看怀中的花朵……蓝色!不会正是他们口中所说的‘蓝翎花’吧? 心下一慌,席惜之刚想逃走,那群人转眼就踏进了亭子。难道老天纯心跟她过不去?最近简直倒霉透了,三天两头就犯霉神。 肥肥的小白团悄悄往后面移动,席惜之想趁着没有人注意到它,尽快溜走。 可天不遂人愿…… 刚碰及石桌的边缘,一个女子惊讶的叫起来,“那不是陛下喂养的鳯云貂吗?” 所有人闻言望过来,席惜之身体僵硬得再也动不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两只爪子护住那朵花,藏在背后。心里特别悲凉,刚才还令她心花怒放的娇艳花朵,如今却变成了烫手山芋。 辣手摧花,果真要不得。 真想扔掉那朵花,然后毁尸灭迹。 “真是可爱啊,难怪陛下要亲自喂养。”说话的人,都是全是千娇百媚的女人。他们一袭华丽的装束,每个人都精心的装扮过。仿佛在攀比美丽一般,每个人的脸蛋上都浓妆淡抹着。 席惜之穿越成小貂后,耳朵鼻子变得特别灵敏。受不了她们身上散出的香粉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刚想拿爪子擦擦鼻子,霍然想起背后的东西,又保持着那个动作不动。 好几个女人朝着它围过来,席惜之多瞧了她们几眼,这一眼,险些晃得她头昏眼花。她们正好背着光走过来,阳光照射在她们插在发髻的金饰上,反射出强烈的光线,差一点灼伤了席惜之的眼睛。 这几个女人,容貌极为出众。虽然算不上沉鱼落雁,但也是倾国倾城。她们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脸颊都挂着笑,但席惜之知道,她们的笑意未达到心底,无论怎么看,这一抹笑容总有些僵硬。 “太可爱了,也不知道求陛下赐给臣妾,陛下舍不舍得?”几个女人走到小貂面前,弯着腰凑近,似乎对它极为感兴趣。但真正令她们感兴趣的,又岂会是席惜之?而是喂养它的安弘寒。 只要她们争到小貂的喂养权,还愁陛下不多来看她们几次? 谁不知道陛下为了这只小貂,饶恕了那群犯错的宫女太监,只将他们赶出皇宫就作罢了。 忍受着那几只肆意揉捏它脸蛋的纤纤玉手,席惜之硬是不敢动一下,唯恐她们发现它背后藏着的东西。到了这种时候,席惜之终于悔悟到,安弘寒其实比这群女人温柔多了,至少没有拽着它的毛发不放,疼死它了。 “真有那么可爱吗?瞧你们几个,哪儿还有做娘娘的样子?”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美妇,朝这边走了两步,似乎很不满意几个女人的行为。 她请她们来御花园,是为了观赏蓝翎花,而不是让她们围着小貂转,很不喜欢小貂喧宾得主,太后的脸色不好。 几个女人顿时收回手,不再蹂躏 小貂的毛发,“我们就是瞧它可爱,才忍不住摸摸。母后别生气,这蓝翎花,需要慢慢赏。” 几个女人一改面孔,不断奉承太后。 她们的目的,本就是讨好太厚,绝不能为了一只小貂,就逆了太后的面子。太后请她们来,不就是想要炫耀一番吗?要是不满足太后的虚荣心,她们在皇宫里,便别想有出头的一日。 见她们几个这么懂事,太后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你们瞧,那一盆那便是先皇所赐的蓝翎花,漂……亮吧……” 太后的双眼突然睁大,“枝头那朵绽放的花,哪儿去了!”太后气得怒气冲冲,质问旁边的太监,“这怎么回事!” 两名太监立刻跪下,“奴才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御花园这个时候,没有人来啊。” 第22章 最毒妇人心 没人来,但是有一只小貂来过,就足以。 虽然那只小貂身体小,又毫无危险性,但闯祸的能力,绝对不能低估。 几个女人呆愣片刻,当看见被折断的枝头,都不禁向太后投去目光。谁不知道太后娘娘最喜欢这盆蓝翎花,每当花朵一开,总会请过好几批公主娘娘、贵臣女眷来观看。 太后特要面子,凡是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拿出来卖弄一番。他们只是皇宫中的小妃嫔,从进宫到今日,还没有受过陛下的临幸,自然要好好巴结这位陛下的母后,以便得到皇上的注意。 太后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手指轻轻拧住那断枝,怒斥道:“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摘掉哀家的蓝翎花!你们几个奴才,还不快去查,问问刚才有谁来过御花园。” 这根枝条,明显就是人为折断的,若是没有人来过御花园,莫非花儿还能自己消失不成? 扫视了周围几眼,几个人都没有发现蓝翎花朵的影子。太后的目光停在小貂身上,目光一闪,吩咐道:“把那只貂儿赶走,瞧瞧花朵是不是在它身后。” 尽管小貂的体型很小,但它身后足够藏一朵花儿了。 席惜之心惊肉跳的瞪大眼睛,难怪世人皆说,路边的野花不能采。看看她如今的形式,为了一朵花儿,便得罪了这位皇太后。 太后是谁啊!皇帝的母亲大人,身份还压安弘寒一头! 就算不用脑子想,席惜之也能猜到自己的下场,有多么悲凉。 到了这种时候,席惜之也顾不了那么多。朝着身后的那朵花,一屁股坐上去,遮挡得结结实实。只要它不动,谁都找不到这花。任两个女人伸手追赶它,它就是不挪动半分。 “母后,这只小貂就是赶不走。”两个女人无计可施。因为是陛下养的宠物,她们只是用手指轻轻推动小貂,不敢真用力。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小貂虽是一介畜生,但它有陛下撑腰,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没用的东西。”瞧她们这么不中用,太后当即骂道。 刚想自己亲自出马,旁边的太监突然喊道:“禀告太后,奴才查过了,从今早到现在,确确实实没有人来过凉亭。” “没人来过,那么花儿哪儿去了?”太后怒不可遏的骂道,突然发现什么,太后弯着腰靠近席惜之,指着小貂的爪子,“哀家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们瞧瞧它爪子沾的什么东西!一定是这只小貂干的,还不快些将它抓起来。那是先皇所赐的东西,谁折损了,谁就得受罚!” 小貂覆满银色绒毛的爪子,粘着许多蓝色花粉。一双脏兮兮的爪子趴在桌子上,十分显眼。 “把这只小貂给哀家提起来,没准蓝翎花的花朵,就是被它藏着了。”太后的容貌,保养得很好,但由于脸上表情波动太大,眼角皱起了一圈圈皱纹。 两个太监听从太后的指示,抓住小貂,将它抱离石桌。 它身体之下藏着的蓝翎花,顿时露出来。由于被小貂压着,蓝翎花之前的美丽,已经不复存在。一片片的花瓣,散落在石桌上,被糟蹋得面目全非。 太后的怒气更甚三分,捧起那几片破碎的花瓣,“哀家的蓝翎花啊,四年才开一次花,四年啊……” 几个女人见事情不对,全都围着太后,一阵安慰她。有两个更是演起苦情戏,挤出几滴眼泪,一边哭泣一边说话。 太后伤心了一阵子,总算从失落中走出来,目光狠辣的盯着小貂,吩咐两名太监道:“把它给哀家按到石桌上,好好教训它一顿。” 两名太监神色犹豫,小声道:“太后,鳯云貂乃是陛下所养,万一陛下追究起来……” 都说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席惜之瞧着太后的怒容,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愧是安弘寒的母后,同样也是心狠手辣的人,猜想着这个女人,到底会怎么教训自己,席惜之直直盯着她。 太后深思片刻,很显然她也很忌讳安弘寒,否则不会这样犹豫不决。 旁边的几个女人附和道:“母后,万万不能为了一只小貂,就和陛下闹翻脸,你们乃是亲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这口闷气,太后怎么吞得下?安弘寒尚未立后,所以后宫仍是由她掌管。她为人本就心高气傲,难道还要对一只小貂忍气吞声?对方只是一只畜生罢了! “你们也说陛下和哀家乃是亲母子,难道陛下还会为了一只畜生难为哀家?” 一声一声的‘畜生’,气得席惜之挣扎起来,她纵使胆小怕事、欺善怕恶,但生为人的尊严还是有的,被对方这么瞧不起,那颗心顿时火冒三丈。 早知道她就该把蓝翎花连根拔起,气死这个老太后! 看着小貂瞪得大大的圆眼睛,太后愈加愤怒,“若是一只畜生都能欺负到哀家头上,哀家这个皇太后不当也罢。你们两个按住鳯云貂的四肢,哀家自然有对付它的办法。” 太后乃是个精明的女人,她既然说有办法,那么肯定是不会放过鳯云貂了。 两名太监分别扯住小貂的前腿和后腿,太后拿又尖又长的指甲戳戳小貂的肚子,“看来陛下忙于处理政务,没空教导你,不如就由哀家代劳管教你。” 唤来那几名妃 嫔,太后说道:“你们刚才说的话很对,不能因为一只不听话的小貂,伤了我和陛下之间的感情,所以,尽量做得让别人看不出来,懂吗?” 太后让几名妃嫔瞧着,她先示范了一遍,拿手对着小貂的四肢和肚子,又掐又按,疼得席惜之不断反抗,奈何貂小力薄,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反正貂儿的毛发多,就算有伤,也看不出来。只要陛下不知道,我们母子的关系照样和以前一样。”不愧是在宫廷中混的人,心眼颇多。 明白了太后的指示,继太后之后,几名妃嫔纷纷对小貂施加狠手。 身上火辣辣的疼,席惜之挥舞着爪子,想要挠他们,但四肢却被太监紧紧的按着,动弹不得。 瞧瞧这群女人,哪一个不是如花似玉的美人,没想到下手那么狠。 果真应了那句话,越美的女人,越像毒蝎。 第23章 送你一泡尿 这几个女人养尊处优,没干过粗话,手指甲长得犹如厉鬼,又涂抹着红色的凤仙花汁液,红得似乎能够滴出血来。 席惜之的力气不够,任它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太监的大手。 几个女人的手指甲,对着席惜之的嫩肉又掐又按,疼得席惜之不断乱叫。这仇不报,枉为小貂!貂儿不发威,真把它成病猫了! 瞧了瞧两方实力的差距太遥远,席惜之咬咬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日,它会把今日受的罪,讨回来。 别以为修仙之人万事讲求以和为贵,用她师傅的话来说,别人欺负你,你不懂反抗,那不叫宽容,那叫懦弱!我们是修仙,又不是修道,没必要学那群牛鼻子老道吃斋念佛,和青灯古佛相伴。 席惜之张开嘴,想咬对方的手指,还没得逞,便被太后一巴掌扇偏了头。 “摘掉哀家的蓝翎花,这个教训算是轻了。若不是看你是陛下养的宠物,哀家早命人剥了你的皮,炖汤喝了。”太后手指在席惜之的肚子上用力一戳,尖尖的指甲,刮得席惜之生疼。 顾及安弘寒的威严,太后不敢把事情闹得太大,见小貂被折磨得差不多了,喊他们都住手。 “行了,今日就这样吧,看今后这只小畜生还敢惹怒哀家!”太后接过太监递过来的丝帕,擦擦手,似乎很嫌弃刚才碰过小貂。 席惜之龇牙咧嘴,朝着老太后吱吱叫。石桌上凌乱的散满小貂的毛发,一些是因为席惜之挣扎掉落的,还有一些则是被这几个人蛇蝎女人拔掉的。 “母后,这只小貂貌似不服输。”妃嫔中最漂亮的一位开口说道:“要不要继续收拾它,整得它服服帖帖?” 美貌和心肠,果然成正比。这个女人长得倒是小巧玲珑,怎么心肠就这么歹毒?自己已经浑身是伤,她们还不肯放过。 “彤妃,再教训下去,你是害怕陛下不知道这件事情吗?”太后朝着她一阵叱喝,她虽然贵为安弘寒的亲生母后,但那个人怎么样的凶残性子,谁不知道?指望他会念及亲情,那么他的亲生兄弟也不会死了。 她在后宫里过得再风光,站到他面前,照样得收敛自己的气焰。 柳思彤吓得站到其他人的后面,她只是见太后怒气未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谁知道太后反而对她发怒。 后宫的女人一个个阴狠恶毒,席惜之总算领会到为什么世人皆说,皇宫乃是最可怕的地方。不止男人为权力争斗,就连女人也是这样。 太后两只手抬起小貂,抱着它道:“去御书房一趟。” 席惜之讨厌她的怀抱,试着挣扎,却被太后一只手紧紧按住。她可不会傻到认为,这个老女人是好心送它回去,趴在她怀中,席惜之坐如针毡,恨不得赶紧跳下去。 一看见御书房的大门,席惜之激动得睁大眼睛,去外面逛荡一圈,才知道自家主人万般皆好。 两名宫女跪在地上,低声哭泣,刚禀告完陛下,小貂又失踪的事情,就看见太后抱着一只小白团进来。 席惜之再次看见安弘寒,犹如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双眼泛起水雾。比起这几个恶毒的女人,还是安弘寒这个大老爷们够温柔。 太后装出一副慈母的模样,走向安弘寒所坐的书案,“皇儿既然喂养了鳯云貂,便不要让它乱跑,万一跑丢了,偌大的皇宫哪儿找去?亏得哀家在御花园遇见,否则这只貂儿,不知道会跑到哪儿去。” 席惜之咬牙切齿的瞪太后,这个老女人太不要脸了。刚才在御花园还一副恶毒的狰狞面孔,而如今竟然演起慈祥老妇人了。难怪她要送它回来,原来是想在安弘寒面前扮白脸。 安弘寒冷漠的看了太后一眼,眼神毫无波澜。反倒是看着小貂时,眼神流露出一丝半毫宠溺。 当着安弘寒的面,席惜之的腰杆总算能挺直了,刚才她们不就是仗着人多,才敢欺负它?如今有安弘寒撑腰,席惜之的胆子变得大起来。从早晨到现在,席惜之还没有过嘘嘘,在御花园时,就有一点想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撒尿,但为了面子着想,所以她一直憋着。 想起这老女人之前怎么折磨它,席惜之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移动小屁股,对准太后的锦袍。 面子哪儿能有报仇重要?此仇不报,席惜之寝食难安。 随后——一股尿骚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之中。 其实席惜之的尿并不臭,但对于素爱干净的太后而言,那简直是奇耻大辱。 太后气得双手一扔,瞬间卸下了伪装,将小貂砸向白玉地板。 安弘寒的眼眸变得深沉,迅速极快的伸出手,稳稳接住小貂。目光如剑般,抬起头看太后,“只不过是一只小貂幼崽,母后何必动怒?” 安弘寒抚摸着席惜之的毛发,刚碰及,席惜之犹如炸毛般蹦起来。 它浑身青紫,纵使毛发遮挡着看不见,但那些伤痕确确实实存在。不碰还好些,一碰就阵阵发疼。 安弘寒感受到小貂的异常,却没有往那方面想,而且瞧小貂的样子,并没有太大问题。 太后的衣袖湿了一大片,浑身的那股气味,更是令她受不了。这只小貂实在太欠教训了,刚教训过它,又跑来惹怒她,纯粹是没长记性。 迟早有一天,她要命人剥了它。 “皇儿,你养宠物,哀家不反对,但就算要养,也该养一只乖巧听话的宠物。一只成天闯祸捣蛋的小貂,养来有什么用?只会给皇家的颜面抹黑。”太后气得双手发抖,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便朝着安弘寒喊道。 身后那几名妃嫔嫌弃太后锦袍上的气味难闻,只说了几句安慰话,却没有人靠近。 不满意有人当着他的面,说小貂的坏话,安弘寒脸色一沉,“朕还有公务处理,母后请回吧。” 这么明目张胆赶人走,令太后脸色僵硬,隔了瞬间,又恢复正常。 “哀家也知道皇儿处理政务繁忙,所以才会疏于对鳯云貂的调教。反正哀家每日都闲着,皇儿不如将鳯云貂让给哀家养两日。” 第24章 给朕好好呆在御书房 席惜之害怕安弘寒答应了那要求,拿爪子不断戳安弘寒的大腿。太后有多么恶毒,席惜之已经领教过了,再来一次,她真的吃不消。太后那番话,乃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自己真的被送过去,少不了又是一顿皮外之苦。 安弘寒抓住小貂乱戳乱挠的爪子,心说,你倒是懂太后打的什么心思。 “给你养?母后何时变得这么宽宏大度了?”安弘寒一点不给情面,记恨着太后刚才想砸死小貂的举动,“只怕小貂完好无缺的送过去,回来时,就奄奄一息了。” 安弘寒乃是太后所出,对太后的手段,了如指掌。别看太后是一介女流之辈,残忍绝情的程度丝毫不低于男子。 两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摊开了说,谁都不相信谁。尽管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但皇室的血缘亲情,最不值钱,否则历史上也不会发生那么多弑父夺位,斩杀兄弟的例子。 很不巧,安弘寒便做过以上的事情。父亲,乃是由他所杀,尽管世人都以为他乃先皇传位之人,但朝中还是有很多大臣,知道其中的内幕,这些人之中包括了太后。而他斩杀兄弟的事情,更是全风泽国都知晓。 他的残忍,他的绝情,他的凶狠,无一令人闻风丧胆。 “怎么会?哀家是什么样的人,皇儿莫非还不清楚?哀家保证,这只小貂到哀家那儿之前,是什么样子,回来时便是什么样子。”彷如没有听到安弘寒那句针对的话,太后保持着端庄的笑容,又再接再厉。 席惜之紧张的扣住安弘寒的衣服,安弘寒真敢将它送给太后养,这辈子便绝交! 吱吱……小貂呲着牙叫唤。 安弘寒手指轻轻触碰小貂额头的那簇火红绒毛,“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才不放心。母后,我们都是同一种人,别让朕再说第二次,如果没其他的事情,你还是先回凤祥宫换身衣服吧。” 安弘寒话中带着不耐烦,双眉皱起,面容寒冽。 太后斜了小貂几眼,心中怒火滔天,却又不敢反驳安弘寒的话。衣服湿哒哒的粘在身上,那股难闻的气味,袭向她的口鼻,她何时这般难堪过! 几名妃嫔鲜少有机会,能够见到陛下。逮住这个机会,当然不肯错过,柳思彤首当其冲,“陛下,彤儿宫中熬有清热解暑的绿豆汤,不如晚上去彤儿那里坐坐,彤儿亲手为您呈一碗?” 柳思彤羞涩的红起双颊,明艳动人的双眸紧紧看着安弘寒,有着少女情窦初开的那份腼腆。 任哪一个男人看见了,都会忍不住抱住她,好好疼爱一番。但安弘寒依旧没有丝毫表情,目光扫过她那边,又移开了,“朕不爱喝绿豆汤。” 简简单单一句话,粉碎了柳思彤所有的期望。 若是不知道这女人歹毒的心思,席惜之看见她那副委屈的神情,没准还会同情。可是它没有忘记,几名妃嫔中,这个女人下手最狠,力气最大,整得它浑身都酸疼着。 太后狠狠睨了她一眼,似乎责怪她丢人现眼。带着几名妃嫔,迈步走出御书房大门。 柳思彤咬紧嘴唇,眼泪哗啦就夺眶而出,在那里站了许久,见陛下还是无动于衷,最后低着头跟上太后的脚步,一起离开。 “你很讨厌太后?”从小貂刚才所表现出的一切,安弘寒不难猜出。 席惜之没有隐瞒,小脑袋重重一点,何止讨厌,她们两人简直就是有深仇大恨、血海深仇。太后害得她满身青紫,而她只撒了一泡尿回报她。若是以后还有机会,她也要让太后尝尝这种痛苦的滋味。 越发坚定修炼成人决心,席惜之扬起小脑袋,打算先找老头看看这身伤。小爪子又模仿老头撸胡子的动作,唧唧喊道——去太医院。 安弘寒以为小貂不死心,还想着去给那老头送礼,当下心情一沉,“你给朕好好呆在御书房,哪儿也别想去。” 哪一次出去,这个小家伙都爱惹祸上身。只有呆在他身边时,才能安安分分呆一会。 说不准自己为何讨厌小貂接近老头,反正安弘寒向来随心,心里想着什么,便做什么。 席惜之疼得在他大腿上打滚,恨恨骂道,疼啊……全身都疼。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不是没想过把绒毛揭开给安弘寒看,然后告太后一状。但这种想法,在席惜之脑中晃了一圈,就被她扔弃了。私人恩怨,便该私人解决,不该将安弘寒牵扯进来。再说,太后乃是安弘寒的生母,两人的关系再僵,都有一层血缘关系连接着。 真到那个时候,安弘寒帮它,还是帮太后,还是一个未知数。 席惜之不敢冒这个险…… 如果安弘寒选择帮它,席惜之更不该告状。令他们母子反目成仇的罪名,席惜之担当不起。 照例在御书房用午膳,安弘寒吃完后,擦干净嘴边的油渍。见小貂还是焉焉的趴在桌上,没有动一下饭菜,不解的皱起剑眉。 “怎么不吃?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安弘寒夹起一块兔肉,放进小貂面前的小瓷碗中。前日小貂看见满桌菜肴时,双眼冒着金光,而如今为何这幅没兴趣的模样? 席惜之抬抬眼皮,仅看了一眼,又偏开头。 没胃口,不想动,浑身疼…… “唧唧……” 不想吃。 席惜之叫唤两声,又跳到安弘寒的大腿上趴着,然后一动不动。 “等你想吃的时候,再叫御膳房做。”安弘寒意识到小貂今日有点反常,猜测了几种理由,还是得不出结果。 席惜之又学着老头的招牌动作,再次申明想去太医院。 安弘寒照样无动于衷,心中有点冒火,那个老头有哪一点好了?他供它吃,供它玩,小貂非想要往他那里跑。 无论席惜之怎么叫唤,安弘寒就是不同意。 最后席惜之无精打采的趴了一下午,等晚上用膳时,仍是没有吃任何食物。 安弘寒以为它在闹脾气,没有像中午那样好言相劝。 养宠物是得宠着它,但是也不能任着小貂的性子来。从以前到现在,还没有人敢给他摆脸色看。 安弘寒的生活很有规律,回到盘龙殿的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每逢这个时候,席惜之作为陪洗人员,也要一同进沐浴池洗澡。 第25章 遭了欺负,跟朕说 害怕伤痕累累的身体,沾水后会更加疼,席惜之扒着自己的小窝,任安弘寒怎么拽,就是死赖在小窝不走。 安弘寒的好脾气,彻底告破,双眼冒着寒气,警告道:“再不松开,朕就把你和小窝一并扔出去。” 这话绝对不是玩笑,摄于安弘寒全身散发出来的威势,席惜之缩着脑袋后退。 她和太后的梁子结大了,若是没有安弘寒这个靠山,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而且,安弘寒乃是它的‘衣食父母’,招惹他生气,在自己尚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准会饿死他乡。 来回思考了一阵子,席惜之眨巴眨巴眼皮子,慢慢松开扣着小窝的爪子。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席惜之咬牙蹦出小窝,不就是洗澡吗?大不了就是伤口沾水发炎而已。 安弘寒的火气,总算消散一些,抱起小貂圆滚的肥胖身体,“与朕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就必须照着朕的规矩来。” 安弘寒所指的规矩,便是每日一澡。他不能容忍肮脏的东西,所以盘龙殿格外的干净,用一尘不染来形容,也不为过。 “唧唧……”知道了。 席惜之耸着脑袋,趴在安弘寒的臂弯。她又不是故意不洗澡,只是害怕那浑身的伤痕…… 宫女伺候安弘寒宽衣解带,一件件脱掉安弘寒的遮体之物。 席惜之小步跑到沐浴池边,探出一只前爪,伸向温热的池水,试了试水温。有些烫,若是浇在伤口上,无疑是火上浇油,身子颤颤巍巍的退后两步,席惜之又开始退缩。 安弘寒全身赤(和谐)裸着走过来,不给小貂反悔的机会,抓住它,一起走进沐浴池。暖暖绵绵的池水涌来,挤压着一人一貂刚下水的身体。 小貂碰到水的那瞬间,身体浑然一颤,热水袭向火辣辣的伤痕,疼得席惜之上下牙齿打颤。挣开安弘寒的大手,攀附着他的手臂,几步爬上安弘寒的肩头,在那里坐着粗喘气。 “唧唧……”小貂叫得分外可怜,伸着舌头,舔舐自己沾湿的绒毛。 安弘寒被小貂这么剧烈的反应,吓得心慌意乱。目光幽深有神的转向右肩上的小貂,湿漉漉的毛发之下,显出一片片的青紫。若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安弘寒也不配当上一国之主。 从水池里站起身,安弘寒一身寒冽的气势,犹如寒冬腊月吹来的刺骨冷风。 没料到安弘寒会突然站起来,席惜之的身体一阵摇晃,两只肥嘟嘟的爪子紧紧抓住安弘寒的肩头,才没有掉下去。 小貂头朝下,两只前爪搭在安弘寒的胸前,两只后腿搁在了安弘寒的后背,肚子则趴在他肩头顶着。这个姿势,恰好能将安弘寒赤(和谐)裸的完美身材,一览无余。 一股汹涌的血气冲上脑门,席惜之害怕自己会出糗流鼻血,赶紧拿两只爪子遮住自己的眼睛。难怪世代圣贤都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愧是先辈总结出来的真理呀。要是再多看两眼,她可不敢保证,自己邪恶的爪子会伸向什么地方。 “为何不说?”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响起在席惜之耳畔。 席惜之沉浸在他的声音中,久久不能回神。等她听清楚安弘寒的话时,先是一阵错愕,然后小脑袋慢慢低下去。 没有招来宫女伺候,安弘寒将小貂放在白玉地板上,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衣袍,旁若无人的穿戴。 将湿淋淋的黑发,拂到身后。待整理好衣襟后,安弘寒再一次把目光移到小貂:“你是谁养的?” 简简单单一个问题,席惜之却猜不透安弘寒打什么主意。抬起小爪子,指着安弘寒唧唧叫唤两声……你。 “既然你归朕养,那么你身上有哪一处地方不属于朕?”安弘寒掳起小貂,抱进怀中,小心翼翼的拨开小貂的毛发,原本细嫩的肌肤,如今没有一处好地。 安弘寒脸色阴沉,眼眸深邃得如同幽潭,“难道你就认为,朕会任你被别人欺负?” 席惜之千言万语聚在心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放平了身体,躺在安弘寒怀中,静静的趴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那个人乃是你的生母,就算它被欺负了,你又能怎么办,莫非真大逆不道,找太后的麻烦?席惜之觉得这不可能。 被小貂无精打采的举动气到了,安弘寒转身就往外殿走,刚出去,就吩咐太监道:“去把那名老兽医,给朕喊来。” 太监宫女看见陛下这么大火气,唯唯诺诺低下头,大气不敢喘。 安弘寒拿着帕子为小貂擦拭毛发,为了避免碰到小貂的伤痕,他的动作极为小心。 看着安弘寒认真的神色和动作,席惜之湛蓝色的眼眸湿润了。除了师傅外,只有安弘寒对她最好,能够在异乡遇到这个‘善良’的男人,真是她一辈子的荣幸。此刻的席惜之,早就忘记了安弘寒先前如何捉弄她,先是算计着它的肉,后来又算计它的毛皮。 “下次受了欺负,直接告诉朕,朕为你讨回来。”安弘寒眼中一闪而逝的狠光。 席惜之伸出红嫩的小舌头,舔了一下安弘寒的手指,舌头卷过他带有薄茧的指腹。 原本还想再次吓吓这只胆大包天的小貂,但看见小貂那充满感动的眼神后,安弘 寒止住了口。某些时候,做些令它感动的事情,更能栓住小貂的心。这个道理,就跟权术一样,到了某个阶段,必须给那群狼臣贼子一些甜头吃,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你卖命。 兽医听到传召,随着太监风风火火就赶来了。 刚跨进盘龙殿门槛,老兽医的声音就传来,“叩见陛下。” 他极为喜欢鳯云貂,从踏进盘龙殿,目光就开始找小貂的身影。最后在安弘寒的大腿上,看见了那只可爱的肥团子。但他的目光,同时也看见了小貂满身的青紫,大吃一惊,喊道:“这身伤怎么来的?” 他行医多年,这样的伤痕瞒不过他的火眼金睛,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所为。 鳯云貂只是一只未成年的幼崽,谁能下这种狠手?老者先是看了安弘寒一眼,毕竟这位帝王拥有残暴的传闻。 安弘寒勾起一丝冷笑,“徐太医认为是朕所为?” 第26章 还不承认你色? 老者从进宫到现在,没有说过自己的姓氏。霍然听到安弘寒说出来,双目微微睁大。 看来安弘寒私底下调查过他了,这也难怪,太医经常出入皇宫,若是身份不明,很容易造成混乱。 这个男人做事谨慎,极少会留给敌人翻身的机会,他也没想过能够长长久久瞒下去,“老夫怎么敢怀疑陛下?” 这事真要是你做的,恐怕这只小貂早就没命了。 “徐太医,朕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但你接了皇榜进来,暂时就是风泽国的太医。你若要走,朕不会留你。若你要继续留在宫中,就得遵守皇宫的规矩,朕也定会待你如座上宾。”安弘寒轻轻抚摸小貂的额头,语气冰冷,威严劲十足。 席惜之眨眨眼,这个老头果然大有来头,不知是何方神圣?他和安弘寒对话如流,丝毫不见胆怯,骨子里又带着云淡风轻,似乎天崩地裂,他也能笑着面对。 “唧唧……”你们别光顾着聊天,我浑身疼着呐。 爪子戳戳安弘寒,唤回两个人的注意力。她这只病貂还趴着,你们不能这么没心没肺,就算要聊天,也等她看完病再继续。 席惜之的爪子并不尖利,戳嫩皮的东西还行,遇上稍微硬一点的东西,谁是鸡蛋,谁是石头,这就不一定了。 “老夫先给鳯云貂看看。”老者伸手接过小貂,让它趴在桌案上,摊平四肢。 席惜之极为配合,两只肥爪子拔开毛发,露出里面受蹂躏的嫩肉。青红交错,严重的地方已经显黑紫色,下手的人真够狠,很多地方还能看见指甲的印记。 老者没有其他的爱好,就是喜欢养动物,在他自己家里,就圈养了不少珍禽鸟兽。看见小貂满身伤后,怒气冲冲道:“陛下,小貂是您养的宠物,老夫不该多说,但这满身的伤痕,再多来几次,这只小貂别想在皇宫活长命。” 老者说的是实在话,宫中那帮女人没几个是善类。席惜之这身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只管医治。”言下之意,其他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安弘寒冷冷站在桌案旁,袖袍中的拳头,渐渐紧握。他向来不会过多关注后宫之事,去后宫就寝的次数也寥寥可数。太后在后宫兴风作浪,安弘寒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她们掀不起多大的浪,所以他懒得去理会。但是欺负小貂这件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老者从药箱子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倒出粘稠的膏药。 “外敷,每日擦一次,三日后就会痊愈。”老者枯如干树枝的手指,来回覆盖在席惜之的伤口涂抹。 被那群妃嫔掐的时候,席惜之没时间想别的事情。这会闲空下来了,对方换成老头,席惜之总觉得不好意思。被安弘寒一个人摸过就罢了,难道还得让老头摸遍它的全身? 越想越觉得难为情,席惜之在桌案上,翻了一个滚,躲开老者的手掌。朝着安弘寒唧唧呼唤,由于它还处于幼年,所以声音带着一丝稚气,听着非常惹人爱怜。 “朕来吧,徐太医可以回去了。”安弘寒伸手夺过老者手中的小瓷瓶,抱起小貂,让它好好呆在他腿上。 食指抠出一小团药膏,覆盖在小貂肥肥的肚子上,画圈圈似的轻轻抹擦。 冰凉的药膏碰到火辣辣的伤痕,渗出一股沁凉的感觉,刚开始有点疼,但之后越来越舒服,席惜之享受似的眯起眼睛。 一人一貂之间的气氛,十分微妙。 老者瞧着这一幕,嘴角渐渐上扬一抹笑容。这只小貂就跟新生的婴儿一般,长大几个月,就懂得识人。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便不让碰咧。 拿帕子擦擦手,老者朝安弘寒弯腰告退。冷酷无情的风泽国帝王,对任何人都没有丝毫感情,却独独对一只小貂宠爱有加。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有趣? 原本打算几日后离开的老者,又忍不住想留下来看热闹。 有人喂养,有人伺候,有人顺毛……人间一大快事。席惜之咂咂嘴,任由安弘寒将它翻来覆去的涂抹药膏,偶尔拿眼睛瞅瞅他的俊脸,为什么越看,越觉得帅气非凡? 安弘寒的剑眉一挑,用力戳小貂的额头,“别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朕,你又不是美人,朕对你没兴趣。” “唧唧……”席惜之呲牙,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他。 小貂的全身,都涂抹了一遍药膏。多簇绒毛粘在一起,一束束的竖起。就好比模仿刺猬不成功,反而变成了不伦不类的动物。 席惜之认为太损害自身形象,看见安弘寒的衣襟开了一条缝,趁着周围的太监宫女不注意,偷偷爬了进去。事关形象问题,她可不想再次被宫女太监取笑。 上次在沐浴池打望安弘寒更衣时,那群宫女的欢笑声,似乎又飘荡在席惜之耳边。 安弘寒没有阻止某只小动物,在他衣襟里乱拱。 但席惜之刚钻进去,就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问题!安弘寒只穿了一层单衣,里面什么都没穿! 所以,它和安弘寒的胸膛,有史以来第一次零距离碰触。 席惜之吓得就要钻出去,但是刚才那条衣缝,不知道蹭到哪边去了。手忙脚乱之间,席惜之的后腿没有站稳当,身体往前面倾斜,小脑袋重重撞向安弘 寒的胸膛。嘴巴划过一粒凸起,纵使不用脑子想,席惜之也知道,那是安弘寒的小咪咪。 席惜之退开,瘫坐在那里,四肢僵硬得再也不敢动了。 安弘寒没料到小貂爬进去后,这么不安分,刚想将它抓出来,就有冰凉凉的东西,从他胸前的凸粒划过,一股微麻的感觉,窜遍全身。 随后,一只大手将小貂拽了出去。 席惜之卷缩成一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席惜之本以为对方会暴跳如雷,然后大发脾气。 而安弘寒什么都没说,只将它抱在怀里,轻轻捏了下它尖尖的耳朵。 什么情况……? 席惜之愣住了,安弘寒不追究? 甭管安弘寒是什么想法,这次的教训,沉重的告诉席惜之……男人的衣服,不能随便乱钻。 “说你色,你还不承认,刚才你做什么了?”隔了许久,安弘寒摸摸下巴,对着小貂打趣道。 又是一阵呲牙,席惜之坚决不承认她色,刚才只是一个意外,意外! “摆驾凤祥宫。”已经为小貂处理完伤势,也是时候去找太后算算账。 第27章 舔一舔,换一命 夜色如漆,一排灯火照耀着静寂的长廊。 小貂不安分的在安弘寒怀中翻来覆去,浑身的药味,围绕在身边,闻着不舒服。一会抬抬前爪,嗅嗅,一会又闻闻肚子的那簇绒毛。 抬起眼瞧安弘寒,为什么他就不嫌弃它浑身的药味难闻?还是说,他的鼻子堵塞了,什么气味都闻不到?想一想后者,席惜之立刻否决了。 “再乱动,朕就扔你下去自己走。”安弘寒按住怀中的小貂,自从出了盘龙殿,这只小貂就没有停止过乱动。险些有几次,差一点掉到地上。 探出小脑袋,看了看地面,席惜之摇摇头,老老实实趴在安弘寒的怀中。有安弘寒这个代步工具,她才懒得下地走路。况且,她得用跑,才能追上众人的脚步,等它跑到凤祥宫,估计就累趴下了。 想想那个老太后,席惜之蛮好奇安弘寒会怎么为它报仇。 换成平时,这个时候,安弘寒早该就寝了。然而当他们到来的时候,凤祥宫里正上演着一出悲情戏。 刚踏进凤祥宫,席惜之耳朵一竖,听见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大夜晚的不睡觉,哭得这么悲痛欲绝,是想吓人吗?席惜之心中忍不住抱怨,但随即一想,一定是恶毒的太后,又在责罚谁。 原来不止它饱受了太后的毒手,还有千千万万的同胞! “唧唧……”就让它来当一回英雄,解救同胞出水深火热之中!席惜之四肢并用,如同树袋熊一般,攀附着安弘寒的大腿,迅速往下爬。 跟随而来的太监瞧见,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这只动物,莫非把陛下的大腿当树干了? 安弘寒的脸色也不好看,瞧着那只小貂偷偷躲在门后,探着小脑袋往大殿内打望,就是迟迟不进去。 “刚才还一脸无惧无畏,怎么?趴在这里,不敢进去了?”安弘寒用脚尖轻轻踹动小貂,剑眉微微一挑。 那一眼,充满着讥讽,但仔细看,就会发生他眼眸的深处,带着一丝戏耍。 尽管知道这是激将法,席惜之还是无耻的跳进了安弘寒的圈套。有安弘寒撑腰,席惜之的腰板也能挺直了,抬起胸膛,大摇大摆,第一个走进了大殿。 大殿内,两名侍卫正在给一名宫女施刑,手臂粗的长棍,不断拍打宫女的屁股,惨叫声就是从她口中发出来的。 宫女的声音很尖细,惨叫声无比刺耳。席惜之两只爪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唧唧的叫唤。 它的出现,很快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上座的太后目光一凛,往小貂身后看,果然不出所料,安弘寒正迈着步子,往这边走来。 “天色已晚,皇上不去妃嫔那里过夜,跑来哀家这里做什么?”太后站起身,由一名宫女搀扶着走路,她尾指带着一枚尖尖的翡翠玉护指,象征着高贵的身份。 “听见宫中惨叫声连连,所以朕便过来看看。”安弘寒朝着那名侍卫招手,吩咐他们暂停,免得吵到他和太后的对话。 侍卫虽然在凤祥宫当差,但一国之君的话,谁敢违抗?当即停下所有动作。 太后才不信这鬼话,凤祥宫和盘龙殿相隔甚远,纵使再大的声音,也不可能传到安弘寒那边去。无事不登三宝殿,安弘寒来这里必定有原因。闻到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药味,太后目光落在小貂身上。 “陛下知道了?”看来无论做得多么掩人耳目,还是躲不过安弘寒的眼睛。 “母后,朕认为……我们有必要单独谈谈。” 渗着寒气的话语,令太后惊出一身冷汗。 宫女低声的抽泣着,哭哭啼啼的声音充斥在大殿之中。 席惜之踱着脚步,凑近到宫女身旁,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擦掉她脸上的泪痕。两声唧唧的叫唤,似乎在说别哭了。 宫女只不过十五六岁,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惊愕的看着小貂,不敢相信一只貂儿,竟然会安慰她。不过小貂出于好心的动作,暂时让她忘记了疼,停止了哭。 席惜之朝她屁股投去一眼,那里血淋淋的红了一片。 “唧唧……”朝着安弘寒叫唤,而对方只顾着和太后争锋相对,席惜之扯了扯他的衣摆,爪子指向宫女。 安弘寒只看了一眼,说道:“朕的同情心,没有泛滥。”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给小貂讨回公道。别人的事情,他没有闲心思管。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受过良好教育的席惜之,遇到这种事情,怎么会弃之不理?再次唧唧出声,不断绕着安弘寒打转,最后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只好使出杀手锏……装可爱。 乖巧的蹭蹭安弘寒的小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安弘寒。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显然这一招很有用,安弘寒把目光又放到宫女身上,问:“想朕救她?可以,不过先舔舔朕?” 舔?…… 抓住这个字,席惜之就看见安弘寒两只大手抱起它。 又不是没舔过,席惜之十分主动的伸出舌头,在安弘寒的手背舔了一口。 又是这种温热湿润的触感…… 安弘寒突然生出一个怪异的想法,抬高小貂,目光和它平视。 “朕没说舔手,如果你舔舔朕的脸颊,朕便饶了那名宫女 如何?” 听到这个条件,席惜之的怒气节节上升。好歹它也是一只有思想的貂儿,舔舔手就罢了。若是舔脸,不就等于亲吻脸颊? “不愿意?”安弘寒读出那双兽眼中的怒火,又继续说道:“那么她的生死,与朕何干?” 他杀人如麻,最不看重的就是人命。区区一名宫女,在他眼中,有等于无。 再次向宫女投去目光,当触及她那双既可怜又充满着渴望的眼睛时,席惜之再一次妥协。如果只是舔一舔,就能换回一条人命,席惜之当然会毫不犹豫做出选择。 凑近安弘寒的脸颊,伸出粉粉嫩嫩的舌头,如同羽毛落水般,轻轻拂过。 尽管小貂心不甘,情不愿,但吃到甜头的安弘寒还是非常高兴,挥一挥手,吩咐两名太监,“将这名宫女带下去,找名太医为她医治。” 被一人一貂无视的太后,非常生气。但摄于安弘寒发出的气势,她不敢和对方翻脸。 “陛下,那名宫女笨手笨脚打翻茶盏,哀家只是教训她一下罢了。倘若这次饶了她,便会助长这群宫女好吃懒做的坏习性。” 安弘寒微微皱眉,寒冽的说道:“太后对朕做出的决定,有异议?” 这一声‘太后’,令对方僵在原地。安弘寒只有在发怒的时候,才会这么称呼她。 太后看出对方态度的转变,再不敢出言反驳,“哀家怎么会有异议?陛下乃是一国之君,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宫女打翻茶杯,惹怒了你老人家。那么朕养的小貂,又因何事,被太后虐待得满身伤痕?”质问的口气,每一个字,都戳中太后的心脏。 那句‘朕养的小貂’,徘徊在太后脑海中……只不过是一句话,却凸显出安弘寒对小貂的重视。 第28章 不为人知的秘密 席惜之羞红着脸,躲在安弘寒的怀中。听到他如此直白的询问太后,小脑袋渐渐伸出来。站在它对面的人,便是年老而色不衰的太后。 太后的神情阴晴不定,隔了半响,才出声道:“陛下,您可是哀家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亲骨肉,为了一只貂儿,你难道就要和哀家大吵大闹!” 太后端出威仪的架子,撤退凤祥宫大殿内所有的宫女太监,寝宫里只留下安弘寒和太后两人,外加一只小貂。 都说母子连心,席惜之以为安弘寒会就此退怯,不再和太后争吵。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安弘寒含着嘲讽,冷笑一声,“原来你还知道朕是你的亲骨肉?”手指轻轻抚摸着小貂的绒毛,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暗藏汹涌,“五年前,那杯毒酒,朕可记得清清楚楚。” 什么毒酒……? 席惜之脑袋中充满着疑惑……但瞧安弘寒那恨之入骨的眼神,她便知道,那杯毒酒和太后有所关系。 太后吓得退后一步,极度震惊的死死盯着安弘寒,因为不可置信,声音也随着颤抖,“你……你怎么会知道?” 害怕,而又心虚。太后紧紧的拽住丝帕,似乎想要撕烂。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双眼由于瞪得太大,冒出一条条血丝。 安弘寒的脚步声非常沉重,他往太后那方向,慢慢跨了一步,“朕要是不知道,早被你一杯酒毒死了。母后,你从小就偏心于七皇弟,在背地里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为了七皇弟能够得到父皇的亲睐。有好事,你便全想着七皇弟;有好吃的,也全送给七皇弟……,最后甚至为了帮他减少一个争夺皇位的对手,不惜毒杀自己另外一个亲生儿子。” “能狠到这种地步的你,还有脸在朕面前讲亲情吗?”斜斜的眯着眼,安弘寒如同俯视众生的神,“你狠,朕就比你更狠!你偏爱七皇弟,朕便让他死得最痛苦。不仅身败名裂,还遭受车裂之刑。” 太后瞪大眼睛,惊恐的看向安弘寒,“那件事情,是你陷害皓儿的!他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可以那样对他?” 当年的争嫡之战,非常激烈。每个皇子之间明争暗斗,各种狠辣的手段,接踵而至。就算有人死了,也根本找不出真正的凶手。先皇对他们兄弟之间的自相残杀,一直不作理会,反正谁活到最后,谁便是下一代风泽国的帝王。 在这场政治的厮杀中,比的就是‘狠’这个字。 “朕从没把他当弟弟。”一个肆意妄为、又贪生怕死的人,没有资格做他弟弟。 在他眼中,没有兄弟,只有敌人…… 而这样的话,全是对面那个女人所教。 “安弘寒……你好狠!真狠!”太后的神经线,绷到了极点,又哭又笑,眼泪珠子哗啦流落,“哀家为皓儿铲除了那么多阻力,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了你这个白眼狼。既然你知道那杯毒酒的事情,为什么当年不除去哀家?” 听到‘白眼狼’三个字,席惜之气得朝太后挥爪子。安弘寒是白眼狼,那么她这个做母后的,又该是什么!虎毒还不食子,而她竟然能够向自己的孩子,伸出残忍的利爪。 比太后折磨它的时候,更加生气,席惜之不顾安弘寒按着它,小小的身子,直朝太后砸去。 这突发的一幕,令两人都措手不及。 就在小貂的身子,即将砸到太后的时候,一只大手稳稳的接住它,又将它抱回怀中,“你是要以卵击石吗?这么撞过去,到底你疼,还是她疼?” 尽管安弘寒说话气愤又难听,但那份真挚的担忧,假不了。就这么撞过去,只怕太后没受伤,自己就能躺几个月下不了床。 它真为安弘寒感到不值,不知道他小时候,是怎么挺过来,又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才坐上万人敬仰的皇位。 瞧着小貂气鼓鼓的可爱模样,安弘寒那颗冰冷的心,渐渐软化。揉了揉小貂覆满毛发的额头,安弘寒又一次看向太后,说道:“当年没除掉你,那是因为你对于朕,微不足道。有你无你,无关紧要,你错就错在,不该碰朕的东西!” 他抬起小貂,拂开它繁密的绒毛,露出泛着青紫的嫩肉,触目惊心。 “朕不管你为何欺负它,总之,这笔账朕今晚就讨回来!”缓缓抬起右手,安弘寒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了两个响指。 轻轻的两道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几息之间,两道黑影从敞开的窗户窜进来。 “参见陛下。”两名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单膝跪地。 他们右手臂处,带着一枚雕刻着雄鹰的金牌。 “影卫……”太后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块金牌,又转头看向安弘寒,不断摇头,道:“不、不可能……先皇怎么会把影卫传给你?” 先皇去世的那段时间,久卧床榻不起。别人不知道为何,难道太后还不知道内幕?当年,安弘寒勾结宫中太医,在先皇的汤药中,下了慢性毒药,以至于先皇一步步迈向死亡。 皇室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中一项,就是秘密培养的九十九影卫。这批影卫,乃是精英中的精英,每个人的武功高绝,虽然不能说天下无敌,但至少也能以一敌百。 安弘寒为小貂顺理着毛发,挑眉冷言道:“有什么不可 能?想要从一个人嘴里知道秘密,方法有很多。同样,折磨一个人,法子也多不胜数。太后倒是说说,朕该怎么折磨你,以报小貂之仇?” 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段话,安弘寒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小貂眨眨眼,它今夜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活在皇室中,知道的秘密越少,活得越久。安弘寒今晚这些话,让席惜之又一次重新认识了皇宫。 皇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难以猜测的人心。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怀着种种目的,活在争斗之中,最终迷失了自己。 太后发着抖,往后退。儿子是她生的,以她对安弘寒的了解,清楚的知道安弘寒的手段。凡是落在他手中的人,死了倒还干脆,万一生不如死,悬着一口气活着,那才是最惨的。 “你……你想对哀家做什么!哀家再怎么说,也是你生母,难道你就不怕世人指责?”太后尚且有点小聪明,到了这种地步,还没有自乱阵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在那基础上,朕会翻倍的还回去。”安弘寒面无表情,语气冷漠,犹如对方只是一位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第29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太后吓得瘫坐在椅子上,发髻之上插着的珠花首饰,摇得东倒西歪,缕缕泛白的头发散落在胸前。手指紧紧掰着桌案的一角,手背青筋凸冒,怒极反笑:“哀家养了你数十载,竟然比不上一只你新养的小貂!” 太后无比寒心,纵使她不喜欢这个儿子,但连一只小貂的分量,都及不上,这一点让她非常挫败。 她乃是前丞相的女儿,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众星捧月,一生风光无限。豆蔻之年进宫为妃,更是受人处处巴结。到头来……她竟然比不上一只小貂。 “是又如何?你在朕眼中,什么都不是。”他放任太后不管,那是因为她没有做出触怒他的事情。 一旦惹怒他,这个人就不能再留着。 安弘寒眼中释放出寒冽的冷光,杀意渐渐显露。 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急剧变化,席惜之也正襟危坐,两只前腿紧紧趴着安弘寒的手臂。 安弘寒从袖袍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喂太后吃下。” 小瓷瓶没有任何的花纹雕饰,连标签也没有贴上。席惜之的双眼盯着那药瓶,猜不准那里面装的是何种药。 “是,陛下。”两名影卫双手接过小瓷瓶,拔开瓶塞。 一缕缕的白烟,从小瓷瓶飘散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席惜之用爪子捂住鼻子,眨眨眼,不解的看安弘寒。 “唧唧……”那是什么?席惜之对毒药没有研究,但看那些飘荡着的白烟,就知道这药的毒性,一定很大。 安弘寒莫非想要了太后的命!这个想法一出现在席惜之脑中,她又开始于心不忍。那个人说到底,还是安弘寒的生母。弑父杀母,乃是一等一的大罪。这么深重的罪孽,死了之后去到阴曹地府,将会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目不转睛盯着那药做什么?难道你也想吃?”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席惜之挥舞着爪子,企图给安弘寒表达,稍微收拾一下太后就行了,没必须闹得这么大。安弘寒进入凤祥宫的事情,皇宫里好多人都知道,若是他们转眼离开,而太后却死翘翘,这不是摆明了是他们所为。 明白了小貂所表达的意思,安弘寒戳戳它的脑门,“朕还没那么笨,连太后都知道做事情要掩人耳目,朕岂会不知?只要她不是今晚死,就算全天下怀疑是朕所做,也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朕。” 换小貂糊涂了,这话什么意思? 太后剧烈的挣扎,不断用双手抵挡影卫的靠近。但是她一个女人家,哪儿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隔了不久,双手就被反扣在背后,动弹不得。小瓷瓶中的药水,一点不剩的灌进她的嘴中。涂抹着胭脂水粉的脸,花了妆容,太后狼狈不堪。 药水滑过咽喉,犹如一把火,所到之处熊熊燃烧。喉咙如同被严重灼伤了一般,太后双手捂着脖子,强烈的咳嗽,咳得太猛,血丝都咳出来了。 刚想质问安弘寒究竟给她吃了什么,太后惊恐的发现……她说不出话了。 无论她的嘴巴怎么张合,始终发不出一个音节。 那是哑药! 有时候害怕别人把秘密泄露出去,他们经常会用到秘制的哑药。这种事情,在皇宫里,时常发生。太后没想到,她竟然也会有吞下哑药的一日。 “那药比你想象中可怕,它不止能令人永远说不出话,还能……”故意停顿了一下,成功看见太后脸上露出惊恐,安弘寒嘴边勾起一丝冷冷的弧度,“它还能使人的肌肤,逐渐溃烂,直至死亡。” 想一想那种感觉,临死前目睹自己全身的肌肤,渐渐溃烂。女人都有爱美的天性,太后也不例外。她如遭电击,双眼呆滞,等她渐渐从那话回过神来,双眼突然睁得滚圆,满含着浓烈的恨意,死死的瞪着安弘寒。 她就算说不了话,席惜之也能感受她有多么痛恨安弘寒。 手指轻轻为小貂顺毛,安弘寒头也不抬,道:“你们对鳯云貂又捏又掐,害得她浑身紫青。朕便还你一瓶‘红颜悴’,让你也尝尝全身没有一处好地的滋味。” 他说过……翻倍奉还。 席惜之比起太后,更加惊讶。她听闻过安弘寒许多绝清冷酷的传言,但是当自己亲临其境体验一回,那种感觉绝对不一样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着安弘寒这些日子,对自己的照顾,她已经快要忘记对方是怎么样一个人。 “最后告诉你一句……朕养的宠物,无需别人替朕调教。”小貂是他圈养的,就算要动手调教,那也是他的事情,由不得别人插手。 太后紧紧拽着衣摆,喉咙阵阵发疼,想要求救,却喊不出声音。这时,她就像一只困兽,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坚固的牢笼。 设身处地想一想,当时在御花园时,那只小貂也是这么无力抵抗。 果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皮肤渐渐变得有些痒,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乱爬。太后伸手就想去挠…… 还没碰及,安弘寒冰冷的声音又响起了。 “将太后打昏,扔床上去。你们两个好好盯着她,别让她有机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安弘寒最后看了太后一眼,头也不回,抱着小貂往外走。 两名影卫伸 手劈向太后的后脑勺,做这样的事情,非常的熟稔,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外面候着一大群宫女太监,看见陛下出来,全都跪到地上磕头请安。 “太后已经睡下,你们别去叨扰她。”说完这句话,安弘寒又带着太监宫女回盘龙殿。 小貂一路上唧唧的叫唤,不时拿爪子戳安弘寒的手臂,可是对方仍旧不理它。 这样的报仇程度,会不会太严重了?席惜之低头,看着自己毛茸茸的爪子,陷入深思。若是她没有去摘那朵蓝翎花,那么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事情都是因它而起,然而所有的罪孽,却要由安弘寒独自承受…… 这样,不公平…… “唧唧……”席惜之再次呼唤主人。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回到盘龙殿,安弘寒撤退所有宫女太监。直到快就寝的时候,他才捧着小貂,开口道:“皇宫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多余的同情心,只会害了自己。” 今日,他若是放了太后,说不准明日就是他的死亡。 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唯有心狠手辣,才能活下去。 第30章 麻烦事接踵而至 虽说这些年太后收敛了很多,但安弘寒知道,她背后小动作不断。或许,至今尚未寻找到的七皇弟遗孤就是被她藏了起来。 安弘寒做事向来喜欢斩草除根,倘若此事真乃太后所为,一旦太后失势,那么其后的势力就会渐渐放弃拥护七皇弟遗孤。 之前是觉得他们掀不起大浪,任之随之,可现在不一样了,怪就怪在太后没掂量清楚她自己的份量。 席惜之前世一生无忧,和师傅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那里没有尔虞我诈,不用每日提防着谁。所以在她心中,一直认为人的本性,应属善良。只要你对别人好,别人同样会关心爱护你…… 突然之间,换了一个生活环境,席惜之难以适应。 亲生母子都要这般反目成仇,皇宫到底有多么可怕? 席惜之泛着迷雾的眼眸,流露出悲凉。为了权势地位,而失去亲情,值不值得?或许,他们无从选择。凡是生在皇室之中,注定不能退出权势的纷争。就算你不去争,不去夺,不代表别人会放你一条生路,唯一能够保命的办法,就是加入争斗,赢得最后的胜利。 否则……注定被人当做绊脚石,毫不留情的铲除。 对于安弘寒的所作所为,席惜之没有立场去指责。因为就算他弑父杀兄,那也是为了生存。 如果……这等弑母的罪名,安弘寒一定得要背负,席惜之愿意与他一起承受。这件事情总归是它惹出来的,它也有一部分责任。 不再劝说安弘寒饶过太后,席惜之心情低落,耸着小脑袋爬进自己的小窝。 温暖的小窝,暂时驱散了她心中的冰凉,让她重新又找到一丝希望。无论皇室多么肮脏,多么浑浊,只要她对得起天地良心,就没有什么值得害怕! 安弘寒瞧着小貂又振作了精神,放心的褪去衣衫,上龙床休息。 其实安弘寒的内心,也正矛盾着。一方面,他想让小貂明白皇宫的肮脏,分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另一方面,又担心小貂会同流合污,变得像自己这样心狠手辣、麻木不仁。 若是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染上污秽的颜色,应该会很可惜吧? 一定很可惜。 坚持着每日清晨的修炼,席惜之晃着迷迷糊糊的小脑袋,准确找到那棵美人蕉,又趴在下面吸取天地灵气。 经过几日的修炼,席惜之能够感觉到身体中,已经堆积了一些灵力。由于刚踏上修炼这条路,所以她不求快,只求稳。师傅经常教导她,做事情,靠的就是一个‘稳’字。若是根基不稳,以后修炼到一个阶段,就不可能再有突破。 “你听说没?太后得了怪病,今日一早起床,就不能说话,还全身奇痒。”两名端着盘子的小宫女,一边交头接耳,一边往盘龙殿走去。 也许因为昨晚那件事,席惜之对关于太后的事情,极为关注。拔开眼前那片芭蕉叶,探出小脑袋,往宫女那边打望。 “可不是吗?凤祥宫都闹开了,太医忙得手忙脚乱,却检查不出太后所患何病。”另一道声音回答道,因为这里是陛下所住的地方,两人说话都非常小声,唯恐被人听了去,说他们乱嚼舌根。 好在小貂的听力灵敏,将她们的对话没有任何遗漏的听进耳朵。 那个药,应该是慢性毒药,不知道期限,是多少日? 两个宫女渐渐走远了,席惜之想去多打听一些消息,从芭蕉叶后面钻出来。 每日席惜之在这里吸取天地灵气的时间,都一模一样。负责随时跟从小貂的两名宫女,看见它提前出来了,惊讶的眨了眨眼睛,随后跟上小貂的脚步。 有了这两个跟班,席惜之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被监视着。不敢做出太出乎常人的举动,席惜之迈着小步子,在皇宫中闲逛。皇宫极大,犹如一个迷宫。 席惜之刚来不久,所以分不清这路通向哪儿,那条路又通向哪儿。 纯粹是乱走…… 有必要先找安弘寒要一张地图,否则总有一日,它会迷路。 不知道走到了哪儿,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出现在席惜之眼前。由于席惜之不认识这里的文字,所以匾额之上,写的是什么字,她不知道。 里面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全是女子夜莺般的笑声。 有太后的前车之鉴,席惜之不敢再招惹后宫中的女人。听到这些笑声,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里,免得再惹上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烦。 刚想拔腿就走,突然一道带着稚气的声音传来,“是皇兄养的鳯云貂,好漂亮啊。”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眼巴巴的看着那只可爱的小白团,清澈水灵的大眼睛,让人看了便生怜惜。 见对方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席惜之放心大胆的站定脚步。安弘寒不可能有这么小的妃嫔,而看小女孩所穿戴的衣服,全是上等的衣料,也不会是宫女。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小女孩是安弘寒的妹妹…… 小女孩怯生生的走过来,蹲到地上,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小貂。想摸摸小貂,可是小手伸到半空,又缩了回来。 周围渐渐聚集了许多女子,她们都穿着锦衣华服,每个人都浓妆淡抹,装扮得很漂亮。 太 后一个人就令席惜之无比头疼,如果再来一批,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身处皇宫,能少招惹麻烦,就少招惹。她惹不起,躲得起。转过身子,正准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这群女子的重围。 “十四妹还是这般胆小,做什么事情都畏畏缩缩。连摸一摸鳯云貂,都没那个胆子。”娓娓动听的声音,从为首的那名女子口中说出。 她样貌出众,和众位女子相比,最为耀眼。 听她的口气,这个小女孩应该是她妹妹。可是为什么一说话,就针锋相对?莫非她们姐妹之间不和睦? 害怕小女孩受她欺负,席惜之抬起的前腿,又渐渐放下。貌似最近她越来越爱管闲事了?可是没有办法,她就是看不习惯欺凌弱小。 “六……六姐。”小女孩畏首畏尾的抬起头,声音中带着几许犹豫,“可它是皇兄的宠物,没皇兄的同意,我怎么敢摸?” 席惜之不喜欢小女孩胆小怕事的个性,但是放任她被别人欺负,又不忍心。原来不止她一个人不能适应黑暗的皇宫,这名小女孩也是其中的受害人。 其余的公主虽然都没有说话,但眼中充满的鄙夷,无不说明她们也讨厌小女孩。 “果然是奴婢生出来的孩子,没有一点皇家的气势。”十几名公主之中,不知是谁骂了一句。 小女孩咬紧嘴唇,眼睛闪耀着一层水光。 第31章 只有你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头低到了脖子根,憋着眼泪,不敢哭出来。 就是因为自卑,才促使了她胆小的性格。和这群身份尊贵的公主相比,她的身世就低了一截。别人的母妃乃是高官大臣的女儿,而她的母妃仅仅是一个婢女。 身份又不能由自己选择,这一点席惜之感同身受,否则她也不会穿越成一只小貂。觉得这些公主小题大做,太没有度量了,一个个披着光芒万丈的‘公主’头衔,却这般小气。 “我们心中知晓就行,大声嚷嚷干什么,想被皇兄听见?”六公主安若嫣大声叱喝一句,拂了拂衣袍。 她每一个动作,都尽显风情。娇美的面容,犹如流落凡间的仙子。 “六……六姐。”小女孩无措的低喃一句。 “什么六姐,喊本宫六皇姐,皇家的礼仪你都学哪儿去了!”安若嫣对小女孩的敌意最大,无论哪一句话,都非常针对她。 “六皇姐。”小女孩被迫改口。 旁边的另外一名公主气愤道:“当年你母亲在华贵妃身边,为奴为婢时,华贵妃哪儿亏待她了?竟然趁着先皇喝醉,爬上先皇的龙床。要本宫说,你母亲就是不要脸。” 华贵妃,便是六公主的生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安若嫣才最讨厌小女孩那张酷似那个贱女人的脸。 很多公主都纷纷唾弃,鼻孔朝天的瞪小女孩。 小女孩委屈得快流泪了,两只小手背在身后,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唧唧……”都是皇室出生的公主,积点口德,行不行? 有那样的母亲,又不是小女孩的错。小女孩纯粹是无辜受到牵连,有谁能够选择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都少说两句,错就错在母妃当年看错了人,养了一条不懂感恩的狗。太后突然得了怪病,我们得商量送什么礼品去慰问才好。”安若嫣刚想提腿进入宫殿,谁知半路,又停了下来。 她慢慢转过身子,面朝着小貂走去。 席惜之吓得后退一步,转过身子,就往后面飞奔。她可没惹着谁,别冲着她来,四条腿发挥着优势,快速往前冲,跑得太猛,中途砰然一声,撞到了谁的小腿。 不止对方疼,小貂也疼得摔倒地上。 “不过就是一只小貂,有什么稀奇的?不止你们喜欢,连皇兄也宝贝得紧。”安若嫣一双锐利的美目,来来回回在席惜之身上打量,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 小女孩以为对方想要欺负鳯云貂,猛然回神,站到小貂前面挡着。常年被人排挤和讽刺,小女孩没有多大胆量,身子不断发抖,声音颤颤道:“六皇姐,它是皇兄养的……” “别抬出皇兄的名号压本宫,你以为本宫会怕吗?”皇兄最宠爱的妹妹就是她,区区一只小貂,哪儿有自己的分量重?安若嫣在某个方面,可以称之为自负。 席惜之被撞得昏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刚缓和了一会,就听到这句话。 暗自咬牙道,等安弘寒冷着脸看你,瞧你怕不怕! 席惜之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屁股,慢慢站起身,这位六公主真不是省油的灯…… “安云伊,你给本宫让开!本宫只是想看看鳯云貂,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安若嫣连名带姓朝着小女孩说道,越瞧那张脸,越觉得不顺眼。特别是那张小脸上,满是胆小害怕的神情。 席惜之才不相信她的鬼话,揉着屁股,往后退。 安云伊却没有这么多心眼,弱声问:“真的吗?” “本宫骗你做什么?不过是一只小貂,本宫才不会自降身份和它计较。”推开安云伊矮小的身体,安若嫣居高临下的看着小貂,说道:“不过是比普通貂儿,多了一簇火红色的绒毛而已,皇兄干嘛将它捧在手心?” 近几日内,关于安弘寒宠爱小貂的事情,传得众所周知。安若嫣仔细瞧了几眼,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缓缓蹲下身子,想要将小貂抱起来,继续认真看看。 就在这时,一声太监的高呼传来——“陛下驾到。” 公主们全兴奋的半俯身子,朝着安弘寒行礼,“参见皇兄。” 安弘寒随意应了一声,“平身。” 跟从小貂的那两名小宫女,早先瞧见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情不对劲,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跑回盘龙殿给陛下禀告了。这不,还好在紧要关头赶到了。万一小貂有什么闪身,她们承担不起。 “皇兄怎么有空来嫣尤宫?”安若嫣迅速换了一张嘴脸,柔声问道。淡淡笑容的挂在她脸上,越发增加她的风采。 但是安弘寒视若无睹,径直走到小貂身边,将那只调皮的貂儿,抱进怀中,“朕只是来找它。”目光放在十几位公主身上,皱了皱眉,“你们聚集在这里,所为何事?” 安若嫣刚想回答,不料有一道声若蚊蝇的声音,先于她道:“六皇姐吩咐我们过来,一起商量该送什么补品,给太后补身子用。” “太医院什么药材没有?无需你们操心这事,好好呆在自己的宫殿。”冰冷的声音,渗着凉气,传进众人的耳朵中。 安云伊只是无意间的回答,声音小之又小,没想到安弘寒会真正听见。她抿紧嘴唇抬起头,这还是她和皇兄第一次谈话。安弘寒在她心中,犹如渴望不 可及的神祗。 第一次能够和皇兄面对面站着,她欣喜如狂,嘴角泛出笑意。 如果……如果她也能像六皇姐那般,得到皇兄的宠爱,那该多好? 见危机解除,席惜之吐纳了一口气。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除了在安弘寒身边是安全的,其余的地方,都充满着危险? 归到底,还是她这个身体太脆弱了。使得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唯有安弘寒这样强大的男人,才足以保护它吧。否则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自己的小命铁定活不长。 以后一定要好好巴结这个男人,努力讨好他…… 被别人抢先一步回答,安若嫣气得拧紧了衣摆,愤懑的晲了安云伊一眼。 往前跨了两步,安若嫣故装亲昵的扯住安弘寒的衣袍,撒娇的摇了摇,“皇兄既然来了,不如到嫣尤宫用膳吧?” 安弘寒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显得有些不耐烦,“你们吃吧,朕先回盘龙殿。” 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臂,安弘寒抱着小貂,带着一群宫女太监离去。 第32章 忍痛割爱,以表心意 瞧着手中的丝绸,渐渐抽离,安若嫣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世人都说皇兄宠爱她,可是谁又知晓事情的真相? 皇兄宠着她,惯着她,确实没有错。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皇兄会第一时间满足她。可是皇兄对她的态度,一直就如同刚才那般冷漠,那双纯黑的眼眸中,不带任何一丝感情,除了疏离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有时候她便想,皇兄如此宠爱她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难道养着她,就像在养一只宠物。只要她乖乖呆在皇宫里,老老实实当她的公主,他便什么事情都放任不管。 其余的公主都羡慕安若嫣,能够亲密的和安弘寒撒娇。 一双双眼睛望着安弘寒逐渐离去的背影……每个人都期盼得到皇兄的亲睐。 从安弘寒的臂弯,探出小小的毛绒脑袋,席惜之望着后面那群越变越小,直到消失不见的公主们。缓缓松了一口气,爪子紧紧扣住安弘寒的衣襟,越发体会到安弘寒的好。 女人如老虎,诚不欺我。 “以后少理那群公主。”毫无波动的冰冷声音,从上方传来。 席惜之抬起小脑袋,仰着头看他,不用他提醒,席惜之也会老老实实,不去招惹她们。 那群公主之中,六公主最为厉害,不仅是公主们的头子,而且最具有手段。 席惜之还想多活几年,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攀附安弘寒这棵大树,极为重要! 他们刚踏进盘龙殿,一道熟悉的尖细声音,钻进他们耳朵。 “陛下,午膳已经备好,是否食用?”林恩带着一身伤,又回到岗位上,脸色还有一些苍白,说话也比以前更加虚弱,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想必屁股的伤还没有好透。 想起上次这位大叔说的那句‘做一条围脖还是足够的’,席惜之咬咬牙,暗骂了一声‘活该’,这就是见死不救的下场…… “恩。”淡淡回复了一句,安弘寒坐到椅子上,随后问道:“吩咐你们查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席惜之被他放在桌子上,瞧着一大桌的美味佳肴,双眼最终锁定在那只焦黄皮脆的烧鸡。 席惜之害怕控制不住自己流出口水,喉咙努力吞咽了几下,拿爪子擦了擦嘴巴,见四周站着几十名宫女太监,席惜之稍微坐得端正点,被这么多双眼盯着,连偷吃都不可能。 林恩放下最后一道菜肴,低头回禀道:“已经查出来了,当日陪同太后去御花园的人,还有五名妃嫔。据那两名太监招供,她们都有份参与欺负鳯云貂。” 席惜之的小身子晃摇了一下,又重新坐好,眨眨眼,安弘寒打算给她报仇? 手指敲击着桌面,咚咚有致的声音,充斥在大殿徘徊。 只听安弘寒道:“将五名妃嫔,全打入冷宫。至于那两名太监……”安弘寒冷冷斜着眼,“按照老规矩办。” 老规矩?席惜之纳闷的思索,那会是怎么样一种惩罚? 好奇的叫唤两声,“唧唧……” “某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得好。”安弘寒伸手抚摸小貂柔顺的绒毛,小貂生活在皇宫里,心肠就必须狠起来。但同时,安弘寒希望她心里,能够保留一寸净土。 能让她少接触皇宫的阴暗面,就尽量少接触。 自己的另外一面,可不怎么好看…… 席惜之没有追问,因为安弘寒脸上交错的神情,令它琢磨不透。 “用膳。”两个字,透着令人不能反驳的气势。 席惜之平生最喜欢的三件事,便是吃、喝、睡,哪一样都足够令她眉开眼笑。望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安弘寒瞧着她那副乐呵呵的模样,也随之勾起一笑,真容易满足……比起那群只会争夺权势的人来说,小貂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安弘寒才忍不住留它在身边。看着小貂每一个近乎于人的举动,都能令他真心的露出笑容。安弘寒支着下巴,狭长的眼睛微弯,谁说它不是一个宝贝呢? 蹦蹦跳跳,席惜之直冲那只烧鸡而去。香嫩酥脆的鸡腿,远远的就在召唤它。 两只爪子扒住鸡腿,用力扯。由于力气小,第一次没有扯下来。迫于无奈,席惜之只好两只后腿蹬着鸡身,两只前爪努力拔鸡腿。拔了好几次,弄得它全身都是油渍,终于扯了下来。 周围那群宫女太监都低着头偷笑。 席惜之仿若未觉,眼中只有那只外焦里嫩的鸡腿。席惜之弯下腰,正准备一口咬下去,突然停住了所有动作。 安弘寒以为不合小貂的胃口,皱眉问道:“不喜欢吃?” 可是刚才还一副兴高采烈的的样子…… 席惜之摇了摇小脑袋,御厨做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合胃口?它又不挑食。 为了努力讨好这位主人,席惜之想了一会,最终决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忍痛割爱,以表心意。 席惜之想将鸡腿,推到安弘寒的面前,但是瞧了瞧那距离,隔得十分远。盘龙殿的饭桌,比御书房里那一张,足足大了两倍不止。而且中间还挡着许多菜盘子,估计等她推到那边去,鸡腿都已经凉了。 用爪子捧起来吧,又不现实。爪子捧鸡腿去了 ,那么它怎么走路? 油腻腻的爪子挠了挠头,席惜之脑中灵光一现,弯下身用嘴巴叼着那块鸡腿,兴冲冲往安弘寒的方向跑。 经过小貂一番强扯胡拔,那只烧鸡,早就面目全非,提不起人的食欲。 安弘寒面前的白玉碗,还没有盛饭,所以空着。席惜之站到那只碗前,嘴巴一松,啪嗒,鸡腿就掉进了那碗里。 太监宫女瞪大了眼睛,那只鸡腿被小貂又抓又咬,沾了它的口水,谁还会吃啊?连他们都觉得脏兮兮的,更何况是陛下。 果不其然,安弘寒第一瞬间就皱起眉,那张脸隐隐泛着青黑。 “给朕的?”不知道该感到高兴,还是生气…… 鸡腿被小貂的牙齿,咬破了皮,隐约还能看见上面的牙印。 貌似它又做错事情了?席惜之见所有人都这个表情,尴尬的愣在原地。罢了,你不吃就算了,大不了她吃。伸出爪子,就往碗里去抓,企图把鸡腿抢回来。 还没有碰到,那只碗突然移了地方,被安弘寒抬高到了它头顶之上。 “给了朕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安弘寒端详着碗中的鸡腿,似乎思考着该怎么动嘴。 如果不吃,瞧着小貂气鼓鼓的样子,安弘寒也不见得会高兴到哪儿去。 席惜之的双眼,顿时变得神采奕奕,“唧唧……”就是给你吃的。 讨好你,比讨好谁都有用。想在皇宫内混得风生水起,靠的不就是巴结你。 在小貂期盼的眼神之下,安弘寒硬着头皮,拿起那只鸡腿,咬下去…… 咀嚼了几口香嫩酥脆的鸡肉,见小貂已经高兴得唧唧乱叫,安弘寒吃得更加没有排斥感。 宫女太监再次感受到了不真实……这还是他们所惧怕的陛下吗?鳯云貂叫他吃鸡腿,他就吃?那只鸡腿,还沾过小貂的口水。 席惜之跑回那只烧鸡旁边,又跟它来了一场貂鸡大战,扯下另外一只鸡腿,吃得津津有味。 原本白净的绒毛,也东一块西一块沾满油渍,样子看着颇为滑稽。 第33章 什么样的事情,才算大事? 席惜之的饭量不大,啃完一只鸡腿,肚子就变得胀鼓鼓的了。瘫坐在桌子上,两只爪子拍拍圆滚的肚子,响亮的打了一个饱嗝,眼睛微微眯着,一副吃饱喝足后的满足样儿。 瞧见安弘寒面前放着一个杯子,席惜之想也不想就跑过去,埋下小脑袋,舌头往杯子里舔水。 刚碰到‘水’那一瞬间,席惜之的舌头被麻了一下,辛辣的味道充满她的嘴巴。 是酒啊…… 不是水。 比起那次夜宴上的美酒,更加香醇好喝。暗暗打量了一眼安弘寒,发现他没有生气,席惜之迅速多添了几下,直到酒杯见底。 皇宫不亏是皇宫啊,不仅菜肴美味,连酒也是一等一的香醇…… “你这么喜欢喝酒?”安弘寒也不嫌小貂满身油渍,抓住它,捧在手里。 席惜之顺势就趴在他手心,一杯酒倒不足以喝醉,只是脑袋昏沉沉的,十分沉重。没听清楚安弘寒的问话,它迷迷糊糊晃着脑袋,犹如点头般,反反复复点了几次。 “林恩。”安弘寒嘴角扬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低声在林恩耳边说了两句话。 “奴才这就去办。”林恩瞧了两眼小貂,无奈的叹口气,随后就出去了。 小貂浑身油腻腻的,安弘寒不敢将它抱进怀中,以免弄脏了龙袍。双手捧着它,安弘寒一步步前往沐浴池,蹲在池子旁边,安弘寒一只手托着小貂,一只手轻轻为她洗去满身的油渍。 安弘寒何时这般耐着性子,养过一只宠物?就连人,也没见得会这么关心。 吩咐小荀子将药膏拿来,安弘寒又细心的为小貂涂抹。而那只成天只会捣蛋的小貂,早就迷糊的睡过去了,趴在安弘寒的怀中,任由对方处置。 隐隐约约,席惜之感觉到有东西,不断抚弄着她的全身。可是眼皮子重得要死,无论怎么样,就是睁不开。无奈之下,她也懒得抵抗,呼呼大睡,和周公下棋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美酒的后劲大,等席惜之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傍晚。 打了两个哈欠,席惜之从安弘寒的大腿上,缓缓站起来。这时候,他们早就转移了阵地,跑到御书房来了。安弘寒正在处理公务,也不知道他在烦忧什么,一双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就算你想学一眉道人,那也不像啊。那群牛鼻子老道,全都是些老东西。你可比一眉道人,帅多了。 发现小貂醒了,安弘寒抚摸了一下它的毛发,然后抬起头道:“林恩,去把户部那几个老家伙,给朕叫来。” 光听这道声音,林恩就知道陛下正在生气。那几个大臣,估计有苦果子吃了。 “是,奴才这就去。”林恩一瘸一拐往外面走。 安弘寒手中拿着一叠奏章,眼中冷意乍现。 刚醒来,就看见安弘寒摆出这么一副臭脸,席惜之砸砸嘴皮子。目光停留在那叠奏章上,莫非风泽国出问题了?只可惜自己看不懂那些文字,否则也能为他想想法子。 天色接近夜晚,工部的大臣们早就回家休息了,突然听见陛下要召见他们,吓得立刻穿上官服,往皇宫飞奔。 他们急匆匆的来到御书房外,由林恩领着进去。 林恩好言说道:“几位大臣悠着点,奴才看陛下的脸色,不太好看啊。” 几位大臣吓得步子一顿,连忙擦擦额头边的汗水。他们一路赶来,没敢休息片刻,如今满头的大汗,渗湿了背心。 “多谢林总管提醒,我们一定会小心应对。”陛下的脾气,全朝上下,谁不知道? 都说伴君如伴虎,他们领着朝廷的俸禄,就要为朝廷做事。一定是陛下看见他们呈上去的奏章,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来的倒是挺快。”安弘寒手一扬,奏章全数朝三位大臣砸去。 他们不敢躲开,任由奏章砸在他们脸上,不敢发出任何怨言。 “求陛下恕罪。”三名大臣跪下,四肢匍匐,头磕到地上。 “朕封你们为官,不是让你们吃闲饭!瞧瞧今年的粮食产量,竟然比往年低了接近一半!你们都干什么去了,不想要脑袋,朕便成全你们。”安弘寒冷言怒喊道,双眼冒着怒火,斜眼打量着三人。 三位大臣四肢趴得更低了,身子微微的在颤抖。 席惜之也被安弘寒这几声怒吼,吓得蜷缩起身子。 这位主儿才是最可怕的存在啊! “回……回禀陛下,沣州今年遭遇洪灾,导致颗粒无收,所以粮食产量,才会降低了一大半。”跪于中间的那名大臣,颤着声音说道。 他们三个人都是朝廷中的老官员了,做事情也比较认真负责。往些年沣州的粮食收获产量最高,而今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发起洪水,淹没了所有的庄田。 安弘寒气得一拍桌案,“发洪水,便修堤坝。” “陛下,微臣已经这样给沣州的府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过了,但是他们回信……无论修几次,堤坝都会突然坍塌。”这件事情说出来,也挺奇怪。 沣州多年以来风调雨顺,就今年灾难比较多。因为洪水泛滥,很多沣州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贫农没有粮食糊口,都背井离乡,远走他乡了。 安弘寒的剑眉再次皱 起,怒气消散不少,转而变成了苦恼。 席惜之听到这里,也随之感叹……人类在天灾人祸面前,总是那么无能为力。回想刚才那位老臣所说的话,席惜之脑海中蹦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没隔多久,就被它否定了。 应该不会是那样子…… 灾难什么的,很平常。若是真像她想的那样子,事情就大条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禀告?”安弘寒低沉的嗓音,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除了眉峰紧皱之外,安弘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下面的三位大臣顿时慌了手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不说,朕就割了你们的舌头,让你们以后有口不能言。”安弘寒有节奏的敲击桌案,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三名大臣身体抖如筛糠,左侧的那位老臣,受不了安弘寒释放出来的威压,第一个开口说道:“回禀陛下,是司徒大人吩咐我们,这等小事莫禀告陛下,叨扰了陛下的休息。” 安弘寒又是重重一拍桌案,大声怒斥道:“小事!沣州颗粒无收,灾民流离失所,这还是小事?那么你们告诉朕,什么样的事情,才算大事!” “陛下息怒。”三命大臣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听见安弘寒又一次怒吼,心提到了嗓子眼。 都怪他们听信了司徒左相的话,才隐瞒了这件的事情。若是早先禀告陛下,也不至于被陛下兴师问罪。 “息怒?朕拿什么息怒!朕看你们一个个都不想要自己的乌纱帽了。”安弘寒冷冷的眯着眼,浑身散发着寒冽的气势。 席惜之离他最近,所以最先感受到,爪子轻轻拍打他的手臂,希望他冷静下来。 收到小貂的好意,安弘寒目光闪耀的看向它,手指轻轻为它顺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安弘寒冷冷说道:“你们最好给朕一个解释,明日早朝之前,商议好用什么方法解决这件事,否则你们都可以提早滚去见先皇。” 三名大臣唯唯诺诺叩首,“微臣定会竭尽全力补救。” “滚出去。”安弘寒不再多看他们一眼。 第34章 瞎捣蛋,出状况 三名大臣落荒而逃,背影狼狈。 纵使安弘寒残暴无情,但不可否认,他真是一个好皇帝,否则他不会这么尽心尽力治理风泽国。 席惜之安慰似的拍打他的手背,软软的梅花形肉垫,轻轻触碰到安弘寒的皮肤。 那肉垫又软又热,弹性非常好。安弘寒不顾小貂挣扎,逮住它的爪子,恶劣的戳戳某小貂软绵绵的肉垫。 “别用那样的目光看朕,朕不需要安慰。”一人一貂玩的不亦乐乎,尽管那只小貂是被强迫的。 “唧唧……”席惜之不断的挣扎着,想抽回爪子,她真是白当好人了。谁说好人有好报来着?不是瞎说吗? 挣扎到最后没有力气,席惜之被某人抱回盘龙殿,然后送进小窝,盖好绸缎小棉被。 席惜之每逢晚上睡觉,睡姿都是像人一样,四肢摊平着睡。所以那群宫女太监瞧见,都忍不住低声抽笑,就连万年冰山安弘寒,有时候嘴角也挂着忍俊不禁的弧度。 席惜之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小鼻子沿着棉被,一路嗅了嗅。一股浓重的药味,围绕在鼻子边,令它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因为小貂每日抹了药膏,直到第二日才会清洗。所以当它钻进小窝睡觉时,不免将身上的药膏味,蹭到了棉被上。 如此一想,席惜之歪着小脑袋,目光朝龙床看去。安弘寒整日抱着它,不知道染上这股药膏味没? 一定染上了,肯定是自己长期嗅着这股气味,没有闻出来。 强忍着那股刺鼻的药膏味,席惜之辗转反侧的睡了一觉,第二日大清早,席惜之半眯着小眼睛,翻出温暖的被窝,跑到旁边放着的小碗前面蹲着。那个碗,是特意给它盛水用的,以便它每日口渴了,会自己去喝。 迷迷糊糊伸出舌头舔了两下,砸砸嘴巴……怎么又是辛辣的味道? 小貂顿时睁大眼,嗅嗅那碗‘水’,很大的酒味! 鉴于前两次,没有喝多少滴酒,它就醉得不醒人事。这一次席惜之没敢多喝,只舔了一口,解决口干舌燥的问题。幸亏它的酒品一直很好,喝醉之后只是睡觉,没有到处发酒疯,否则,不知道会多丢脸。 “唧唧……”席惜之朝着林恩喊了两声,小爪子指向那碗酒。似乎在说,你们搞错了,它要喝水,不是喝酒。 林恩僵硬的抽了抽嘴角,半弯着身体,俯身道:“你难道忘记了?昨日陛下问你,是不是爱喝酒,你直点头。所以陛下吩咐过了,把你喝的东西,全换成陈年佳酿。”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砸中席惜之的头。 她……何时说过这话? “唧唧……”席惜之疑惑的朝林恩叫。 她又不是酒鬼,偶尔喝一次还好,若是天天喝,她岂不是要学弥勒佛,天天睡大觉? 水……水…… 见林恩无动于衷,席惜之耍无赖似的在地上打滚。一会滚到左边,撞到墙停下,拐了个弯,然后又继续滚向右边,撞到花瓶…… 墙是固定的,任由席惜之撞,不会移动分毫。可是花瓶不一样,席惜之的小身板一撞过去,花瓶晃摇了几下,哐当一声,往后倒去。 “啊!”几名宫女看见这一幕,吓得尖叫出声。 林恩双眼突然睁得滚圆,目眦尽裂,急匆匆往那边跑。花瓶碎了倒是其次,万一砸到小貂,他们的脑袋又会面临生死考验。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还没活几日,就又要被这只小貂害死了。 有一个人比林恩更快,几乎在花瓶倒地的那瞬间,安弘寒突然飞奔过来,掳起那只调皮的小貂。 嘭……一米高的花瓶碎裂。 一块碟子大小的碎片,溅起一米多高,划过安弘寒的手背。一滴鲜血落在白玉地板上,犹如一朵绚烂的花朵逐渐绽放。 席惜之傻眼了,望着那抹鲜红,脑子失去了思考能力。 “朕一刻不看着你,你就瞎捣蛋。”安弘寒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睡袍,胸前的衣襟半敞开,能够清楚的看见里面的胸肌。 五官的线条刚毅,那双眼睛犀利得就像雄鹰,似乎能敏锐的洞察一切。 小貂的视线,由地上那抹鲜红,渐渐移到安弘寒的手背。 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盘踞其上,鲜血不断往外面流。 席惜之爪子指着伤口,一双眼睛透着深深的自责,提醒他赶快止血。 林恩吓得头发晕,跳脚喊道: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去请太医!” 宫女太监慌乱的往外面涌,林恩吩咐两名太监去打水。 安弘寒冷着脸,用无奈的声音,叱喝小貂一句:“瞧你干的好事。” 他听见林恩说话的声音,再联系他所说的内容,知道小貂肯定起床了。刚想起身看看小貂喝了那碗酒,会是什么反应,却出乎意外的看见惊险的一幕。 来不及多想,他本能的奔过去,害怕花瓶砸到小貂。就它那副脆弱的小身板,这么大的花瓶砸下来,直接能够要了它的小命。 席惜之也知道错了,而且安弘寒手背上的伤,还是败它所赐。卷缩着身子,水灵灵的眼眸望着安弘寒,似乎能够挤出水来。 “快……快让开……太医到了。” 三名穿着墨绿色官服的中年男子 ,提着药箱,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 太监同时端来两盆热水,放在桌上。 太医一看见安弘寒的伤口,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那条伤口,明显是利器所伤。据他们所知,陛下年幼的时候,一直在习武,武功绝顶的厉害,很多大将军都不是他的对手。 近几年来,更是没有人能够伤到他一根寒毛。 “这伤口怎么回事?”太医小声询问林恩,如今天还未亮,瞧太监宫女的表情,不像有刺客来行刺。 安弘寒皱了皱眉头,目光有意的转向大腿上趴着的小貂。 席惜之更加无地自容了,别这么看她,行不行啊?越这么盯着她,她越觉得自责。 林恩见陛下并没有生气,拍了拍担惊受怕的心脏,缓缓说道:“花瓶碎了,碎片刮出来的伤。” 林恩没有告诉太医具体原因,只吩咐他们赶紧给陛下止血,万一伤口留疤,这可怎么办? 虽说男人留疤,更加显有男子气概。但是安弘寒乃是一国之君,手背有这样一条疤,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三名太医在皇宫里做事多年,医术非常精湛,熟稔的先用清水处理好伤口,然后再给洒了金疮药,最后用白色纱布,为安弘寒包扎。 席惜之一眼不眨的望着太医为安弘寒处理伤势,直到太医完工后,还望着安弘寒的手背发呆。 第35章 不亏是主人,就你懂 “还嫌害得朕不够惨?”安弘寒故意这般说,手背抬到小貂面前晃了晃。 某只小貂越发自责愧疚…… 紧紧咬着嘴唇,抬起湛蓝色的眼眸,对上安弘寒的视线。大不了以后她安分守己,尽量少闯祸,只是那伤口到底严重不严重? “陛下,这只是小伤,好好休养一阵子便无大碍,不会留下疤痕。”为首的那名太医,从医箱中取出一瓶膏药,“这药有生肌的作用,可以使伤口快速愈合,最好每日抹一次。” 席惜之犹如吃了一颗安心丸,还好不严重,否则她的罪过就大了。 只是安弘寒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讨厌它?它的生活,全仰仗着安弘寒,才会如此悠闲。如果安弘寒打算不要它,以它如今这副弱得要死的模样,出去了只有一条路——黄泉路。 越想越害怕,席惜之的爪子紧紧抓着安弘寒的衣襟。 安弘寒剑眉微微一挑,“知道害怕,你还到处闯祸?” 养鳯云貂,才不过几日时间,他为它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为什么他偏偏挑了一只麻烦精来养? “唧唧……”席惜之努力表达着自己不敢再犯的决心,企图得到安弘寒的原谅。那副急切的样子,特别可爱。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爪子紧紧趴在安弘寒的手臂上,眼睛清澈无邪。 “伺候朕换衣,不能耽搁了早朝。”安弘寒的手指在小貂的额头,重重弹了一下,弹得席惜之头晕眼花,小脑袋晃了好几次才渐渐停下。 他倒要看看那几个老东西,会怎么解释沣州那件事。 小貂两只爪子捂着额头,这算是惩罚吗?既然安弘寒没有再提刚才那件糗事,那么就是不追究了。 几名宫女取来龙袍,一件件为安弘寒穿上。 “林恩,吩咐下去,将盘龙殿内,凡高于半米以上的花瓶,全部撤掉。”安弘寒环视了大殿一圈,一米高的花瓶还剩下六个,若是小貂再撞翻一个,谁能够保证救得了它? 为了防范于未然,还是将这些‘危险物品’全部换掉,比较保险。 “是,陛下。”林恩立即吩咐太监去搬花瓶。 除了摆在桌子上,用来插花的花瓶,其余的大花瓶,全被搬了出去。 整理完衣襟,安弘寒抱起小貂,便去上早朝。由于这出意外,他们进入大殿的时候,早就到场的满朝文武大臣等了一会。 户部的三位大臣渗出一身冷汗,头埋得最低。知情的左相司徒,神色也极为不自在。 “可有事情禀奏?”安弘寒坐上龙椅,威严和气度展开,小貂盘着身体趴在他双膝。一双闪闪发耀的眼睛,在下面的群臣中,寻找昨日的那三名大臣。 群臣都穿着差不多的朝服,席惜之一个个看过去,找了大半天,哎好不容易认出了低头埋首的三位大臣,对方突然往前踏一步,出列。 “微臣有事禀奏。”三位大臣其中一位说道。 “准奏。”安弘寒仿佛随意一说,可是那两字中却含有丝丝冷意。 大臣双手作辑,微微弯着腰,说道:“沣州洪灾,导致朝廷损失严重。为了尽快解决此事,微臣自愿请缨,前往沣州治理洪水。” 其余两人大臣也随之站出来,“臣等也愿意同往。” 群臣大吃一惊,纷纷热议,“沣州何时发洪水了?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说出来?” 许多臣子又讨论起民生和农作物,沣州是风泽国重要的粮食出产地,被洪水一淹,粮食肯定没有收获。粮食乃是国家的根本,若是缺粮,百姓不得安饱,民心不稳,很容易造成国家的混乱。 下面讨论得热火朝天,安弘寒却一言不发。 直到有人询问他的意见,安弘寒才冷冷道:“这就是你们想出来的解决方法?”突然朝着那名大臣,怒骂一声:“都是没用的东西!如果这么简单,朕还发你们俸禄做什么?” 众臣惶恐,黑压压的跪满大殿。 “请陛下息怒。” 席惜之眨着眼,望向下面。户部的三名大臣,身子不断抖,最为显眼。 “司徒飞瑜,你倒是给朕说说……为何知情不报,欺上瞒下!”安弘寒的话锋又是一转,直冲左丞相而去。 司徒飞瑜为人心高气傲,凡事都喜欢争功利。这事也不例外,本想着只要先于右相,止住洪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时候就能向陛下邀功。谁知道事情闹得这么大,修建了好几次堤坝,都于事无补。 “臣……臣先前打算治住洪水之后,再汇报陛下。没想到事情的严重程度,超出微臣的能力范围,微臣已准备今日禀报,不料陛下先提出来了。”昨日得到三名大臣送来的消息,司徒飞瑜想了一夜的对策。 右丞相刘傅清向来和司徒飞瑜不对盘,事事都爱争斗,论个输赢。不过比起司徒飞瑜的为人,刘傅清倒显得刚正不阿,在朝中的名气非常之高。 “以老臣来看,某人是怕功劳被抢,得不到奖赏。”刘傅清五十岁上下,脸庞方正,和司徒飞瑜相比,多了一股子正气。 大臣们纵使没有说出来,但也猜得到几分。经过刘傅清一指出来,就算没有往那方面想的人,如今也不禁开始怀疑。 司徒飞瑜气得大声骂道: “刘傅清,你别胡乱开口,毁我名声。” “是不是这般想的,你自己心里知道,老臣相信陛下心里也有数。”刘傅清吹鼻子瞪眼,冷哼一声。 “都给朕闭嘴!”一声极具威严的怒声,飘荡在大殿之内。 众臣纷纷停止说话,刹那间,连风吹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龙椅之后的屏画,雕刻的金龙活灵活现,令人看了便生畏惧。 “朕是让你们想办法,解决沣州一事,不是让你们相互争吵,辱骂对方。” 席惜之一会看看安弘寒,一会又看看大臣。人多口杂,席惜之总算明白这个词语的含义了。刚才那群大臣争论起来,比麻雀还烦人。 它虽然不懂治国之道,但也知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安抚民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抬起爪子,轻轻在安弘寒的大腿上,来回磨蹭,这个动作就像在安抚受伤的人。 烦心于那群光会说、不会做的臣子,大腿突然传来的轻麻感觉,引起安弘寒的注意。 席惜之害怕他不明白它的意思,倍加努力磨蹭,梅花形肉垫都蹭红了。 安弘寒思索了一会,抓住它的小爪子,阻止它继续磨蹭,淡淡说道:“你是说……安抚……百姓?” 第36章 良心作祟,献殷勤 小貂捣葱般的点头。 虽说先有国,后有家。但是民心不稳,国家就会动荡。每样东西,都必须保持平衡。一旦打破平衡,很多东西也会随之改变。 安弘寒早就想到过这一点,只是一直没有开口说出来。他在等,等那群不中用的臣子先提出来! 可惜世事难料,这么多臣子,竟然比不上一只小貂,满脑子都是治理洪水、盘算粮仓,却没一人心系黎民百姓。 “祁洲和沣州相邻,不如先从祁洲调一些粮食去沣州应急。”刘傅清再一次出言道,经过他深思熟虑,认为治理洪水和安抚民心,都必不可少。 “还有呐?”他只说对了一点,安弘寒并不满意,继续追问。 席惜之也向刘傅清投去目光,还是这个老头比较顺眼,至少比司徒飞瑜那家伙,更加值得人敬佩。 “天降灾难,百姓生活困苦,所以理应降低沣州的赋税,促进沣州早日恢复元气。”刘傅清见陛下没有叱喝,说话也渐渐变得大声,“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在这同时,我们应该加快治理洪水,防止洪水继续为患。微臣认为,多派几名大臣前往沣州处理此事,最为妥当。” 他说得条条在理,每一点都从百姓的观点出发。 安弘寒收回寒冽的目光,怒气渐渐消散,俯视下面的群臣,说道:“王大人、何大人、周大人,既然你们最先提出要去沣州治理洪水,那么这次便让你们戴罪立功。若是三月之内,沣州之事尚未解决,朕便抄斩你们全家。” 最后一句,让三名大臣同时打了一个寒颤,齐齐下跪,“微臣定不负陛下的重望。” “司徒丞相,因为这件事情,你也掺和了一脚,所以就和他们一起同去沣州,监督此事的进程。”安弘寒不温不怒的说道,却让人提不起半点反抗之意。 席惜之暗地里给安弘寒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一国之君,懂得充分利用身边所有的资源。 司徒飞瑜尽管为人善妒,又爱居功。但是办事的能力,不可小估,否则安弘寒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人,留在朝廷之上。派司徒飞瑜去处理这件事,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以他的能力,解决一桩由洪灾而引发的问题,并不是太难。 司徒飞瑜自知有过,双膝下跪,承恩道:“微臣接旨。” 之后禀奏的内容,无非是一些小事,安弘寒随意的回答几句,就遣散了早朝。 阳光还很明媚,外面枝头的小鸟,叽叽喳喳乱叫,自以为歌声无比动听。 御书房内。 席惜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珠子,紧紧盯着处理公务的安弘寒不放。准确的说,是盯着安弘寒受伤的手背。 他受伤的是右手,那只手缠着白纱布,手中握着毛笔,一笔一划的勾画奏章。 越发觉得良心不安,席惜之的眼珠子渐渐转到安弘寒脸上。连受伤了,还要这么勤劳的处理政务,皇帝真不好当。 “陛下,该用膳了。”林恩瞧日中降至,走近几步提醒道。 “恩。”安弘寒随意的应声。 不知道安弘寒是不是故意的,经常把手背伸到席惜之面前,让她能够清楚的看见那只绑着白纱布的手。 当菜肴一道道端上桌,安弘寒才停住手里的动作,单手抱着小貂去餐桌。 林恩瞧陛下的手不方便,当即给站着的两名宫女使眼色,示意她们机灵点。 席惜之望着他们之间的互动,眨眨眼…… 两名宫女拿起桌上的银筷,夹了两片安弘寒喜欢吃的菜,放进他碗中,“陛下,请慢用。” 安弘寒目光一抬,唰的看向那名宫女,“朕还没残废。” 一句话,吓得两个宫女手发抖,银筷之间夹着的菜,啪嗒掉落到地上。 “陛下恕罪。”迅速的跪下,两名宫女低着头不敢抬。 林恩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幅场景,微微吃惊的望向安弘寒。以前也有过宫女伺候陛下用膳的情况,怎么今日陛下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熟不知,安弘寒这么做,只是为了增加某只小貂的负罪感。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滚出去,下次再让朕看见你们自作主张,朕就斩了你们的脑袋。”安弘寒冷冰冰的说道,握住筷子,夹了一片竹笋,送进嘴里。 由于手背受伤,安弘寒的动作不能做得太大,很多远处的菜肴夹不到。 受到良心的谴责,令席惜之不能袖手旁观。蹦上桌子,站在菜肴旁边,认真清点着哪一些菜肴是安弘寒喜欢吃的。每当她瞧见一盘,就快速跑过去,两只爪子推着盘子的边缘,朝安弘寒的方向前进。 它刚进盘龙殿没多久,所以分不清楚安弘寒的口味。只凭借自己的记忆,回想前几日里安弘寒夹过的菜。 “挺懂事。”如同夸奖般,每当小貂推过来一盘菜,安弘寒就伸银筷,夹一片放进嘴里咀嚼。 席惜之忙碌的小身影,不断的在桌子上乱窜。一口饭没吃到,反倒将自己累趴下了。瘫坐着呼呼喘气,有气无力的看着安弘寒面前堆满的菜盘子。 安弘寒嘴角泛出一丝笑意,举着杯子凑到小貂嘴边,“瞧你这么殷勤的份上,朕受伤这件事,不与你计较,喝口水,缓缓气。” 由于喝酒那桩事情 ,席惜之一看见杯子,就感觉里面装的是酒水。 凑近杯子,小心翼翼的嗅了嗅。 没有酒味…… 才放心大胆的伸出舌头,慢慢舔舐。 清凉的水划过喉咙,带来一阵的凉意,席惜之顿时觉得舒缓了。体力耗费太大,肚子恰好发出咕噜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中,尤为响亮。 安弘寒不给面子的笑出声,将一盘红烧鱼移到它面前,“快些吃。” 席惜之也不客气,爪子抱住鱼身,开始啃。由于有鱼刺,所以它啃得很仔细,每一根鱼刺都挑出来后,才开始进食。 美滋滋的吃完一顿,席惜之的爪子,又沾满了油渍。宫女打来热水,用帕子为它清理干净。摇身一变,又恢复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可爱小貂。 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席惜之砸砸嘴巴,口腔之中,还余留着红烧鱼的味道。 第37章 第一次同眠共枕 因为政务繁重,所以安弘寒没能睡午觉。坐在桌案后,劳心劳力的处理政务。 席惜之倒是困了,见安弘寒没有反对,就躺在他怀中呼呼大睡。刚要睡着的时候,吱吱的蝉鸣声再度响起,惊醒了她的美梦。 咬着牙,席惜之突然撑起来。外面的蝉虫,你们消停一会,行不?打扰人睡觉,是很不道德的事情。 任席惜之怎么大骂,蝉鸣声依旧不绝于耳。 看来不止人和兽的语言不通,就连兽和虫的语言,也是不通的! 为什么这等悲催的事情,就让她遇见了?捂住两只耳朵,席惜之在安弘寒的大腿上打滚。 被小貂这些举动,打扰了批阅奏折,安弘寒用没有受伤的左手,轻轻抚摸它的毛发,对着林恩道:“吩咐太监去抓蝉虫。” 蝉鸣声打扰到小貂睡觉,这只小貂肯定会改而打扰他,那么他也别想安心处理政务。 陛下是不是对小貂宠过头了?林恩心里嘀咕,却不敢表露出来,唤了十多个太监去外面抓蝉虫。 天气很燥热,稍微走动一会,就是满身的大汗。两名宫女举着羽扇,为安弘寒扇风。由于桌案上摆放着许多奏章,所以她们不敢太用力,只能轻轻的摇动羽扇,扇出微微的一阵风。 耳边的蝉鸣声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席惜之终于陷入睡梦之中,不知道它梦见什么,睡得十分安详。 这时候,安弘寒的目光再次看向小貂,不止林恩发现他对小貂的特别之处,就连他自己也琢磨不透。对方只不过是一只貂儿,为什么他会对它如此宠溺? 他对别人好,向来带着目的性。可是这只小貂,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算计?就那一身毛皮,也不见得多么珍贵。如果他真想要上等的毛皮,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只需一声吩咐,下面那群臣子便会争先恐后找来献给他。 无利可图,倒亏本的买卖,他还是第一次做。 可能因为是幼崽的关系,席惜之显得非常嗜睡。不止晚上一觉睡到天亮,就连午觉,也能满满睡足一个时辰。 在御书房用完晚膳后,一人一貂回到盘龙殿沐浴,然后睡觉。 三日已过,席惜之身上的伤痕总算好了个彻底。洗去一身的药膏味,顿时神清气爽,走起路来,也格外的轻快。 嗅嗅自己的绒毛爪子,很香,不再有那股刺耳的气味。 原地转了个圈,席惜之很满意现状。 刚想钻进小窝,继续和周公下棋,一股浓烈的气味扑鼻而来,呛得席惜之打了个大喷嚏。继续前进,又是一个喷嚏。小脑袋摇晃了几次,头晕眼花的走几步,又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爪子揉揉受虐的鼻子,席惜之疾步后退。看来小窝不能进了,那股味道太呛鼻,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它可吃不消。 宫女太监早就退出盘龙殿,宽大的盘龙殿内,唯有安弘寒和它两个喘气的生物。 爪子拍拍白玉砖铺成的地板,又冰又冷,总不能睡地板吧。 目光忽然投向那张又大又宽的龙床,软绵绵的棉被枕头,吸引着席惜之慢慢靠近。安弘寒盖着被子平躺在床上,眼皮阖着。也许因为看不见那双冰冷锐利的眼眸,他的脸部轮廓柔和了不少。 望着他英俊的脸庞,席惜之怔了怔,才回过神,寻找能够爬上龙床的地方。她的身体,不过巴掌般大小,占不了太大地方。 只要明早比安弘寒先起床,睡得神不知、鬼不觉,谁都不知道。 攀着床角那根柱头,席惜之四肢并用往上爬,没隔多久,顺利爬上龙床。比起自己那个用暖玉做成的小窝,龙床柔软了不止两倍,光是躺上去,就能压出一个凹陷。 帝王果然是会享受的!这舒适程度完爆她的小窝。 舒服的蹭了蹭被子,席惜之趴在上面,不想再起来。 担心安弘寒发现它的存在,席惜之自觉退到龙床的角落,扯过被子的一角,盖在自己四脚朝天的肚皮上,安然入睡。 为什么离安弘寒的距离这么远?原因无他,只因为某只小貂十分胆小,害怕安弘寒一个翻身,将它压成肉饼。 尽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管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也不能排除。 席惜之睡着之后不久,黑暗之中,安弘寒那双紧闭的眼睛,渐渐睁开,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动作小心的抱起小貂,然后放在自己枕头旁边。 一人一貂同枕着一个枕头,靠的很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彼此之间的呼吸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当小貂打喷嚏的时候,他就一直醒着。他的神经很敏感,对外界的风吹草动,都极为留意。也许杀得人多了,就会变得草木皆兵,时刻担心有人来复仇。 漆黑的夜里,不知道面对过多少回刺客。唯有小貂接近这张龙床,动机这么单纯。 第二日林恩带着一群宫女太监,进盘龙殿伺候陛下起床,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小貂圆滚滚的身体,紧贴着陛下的脸庞,睡得无比酣然。 “陛下……”林恩小声的唤了一句。 那双犹如覆满寒冰的眼眸,如往常一样,缓缓睁开,只不过眼眸非常清明,不像是刚刚转醒。 掀开棉被,安弘寒小 心翼翼移出去,“小声一点。” 宫女太监直点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往常这个时候,席惜之早该去修炼了,但是床太柔适,舒服得它又睡了一次懒觉。直到安弘寒上完早朝,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皮子,入眼的就是安弘寒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 “趁着朕熟睡,爬上朕的床,胆子倒是不小。” 席惜之迅速端正坐好,急忙摇头,谁都知道它胆子很小。瞧了瞧自己所在的位置,为什么一觉醒来,她睡到床中央了?莫非睡梦中,它滚着滚着,就滚过来了? 害怕的缩成一团,小脑袋渐渐低下去,被主人逮了个正着,不是一般的窘…… 双方沉默了许久,安弘寒打破安静,问道:“喜欢床,还是小窝?” 疑惑的眨眨眼睛,席惜之不明所以的看向他,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床又大又舒适,没道理不选择它。但是那个小窝,又非常值钱,席惜之同样舍不得。 第38章 太后薨逝 犹犹豫豫许久,席惜之仍旧做不出抉择…… 也不知怎的,瞧着小貂那副犹豫不决的神情,安弘寒一眼就能看出它为何烦心。 “朕既然将流玉凤鸣盆赐给你了,就不会收回。”安弘寒循循善诱,引着小貂一步步踏入他安排好的陷阱,“回答朕的问题。” 有这等好事,席惜之当然选择……床!爪子指向金色绸缎的龙床。 安弘寒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笑,“从今以后,你跟朕同睡。” 同塌而眠…… 席惜之倒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那里非常柔软,睡得极为舒适。况且,近日来,当一只貂儿习惯了,更加没有男女之间那种尴尬之感。 欢愉的点头,席惜之笑得合不拢嘴。 熟不知就是因为这一次的点头,造就了它以后更加‘悲催’的命运…… 又过了半日,外殿急匆匆闯进来一名太监,“陛……陛下,凤祥宫的太监派人来说,太后病危,请陛下移驾。” 病危? 安弘寒这才想起那药的时限已到,端起沏好的龙井茶,慢慢喝了一口,询问道:“太后的病情怎么样?” 那名太监急出一身冷汗,见陛下不慌不忙的样子,也不敢催促,“太医们皆说,太后撑不过今晚。” 席惜之送到嘴边的糕点,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只过了三四日,太后就毒发了,会不会太快?不过听安弘寒说过那药的毒性极强,说不定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 “你去凤祥宫传话,告诉他们,朕手中还有政务处理,迟一点再过去。”安弘寒搁下龙井茶,淡淡扫了太监一眼,将人打发走。 席惜之木楞的转过头,看着安弘寒手操两种棋子,一人分饰两角的下棋。 这就是你口中的‘政务’? 太后尽管做过太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但好歹也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从头到尾,没有一丝表情,真是冷血到了极点。 既然安弘寒都不着急,席惜之更加没有理由着急。只是想着,也许快点去凤祥宫,还能赶上见太后最后一面。 “去了又怎样,她未必想见你。”安弘寒凝神望着小貂,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情绪。 说的也有道理,你们母子形如仇敌,就算去了,太后也不一定高兴看见他们,还不如让她安安静静的离开人世。 白子落在棋盘之上,安弘寒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将——军。” 吞掉黑棋的‘将帅’,安弘寒吩咐林恩收拾棋盘。整理了一下衣襟,安弘寒抱起小貂,为它拂去嘴边的糕点渣子。 “坐没坐像,吃没吃像。”安弘寒皱了皱眉,揉了揉小貂的额头。 席惜之的目光还停留在盘棋上,一个人下棋有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找人对弈?不过安弘寒确实能够耗时间,光是下一盘棋,就花了接近一个时辰。 “摆驾凤祥宫。” 夜色将至,关于太后即将仙逝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皇宫都人心惶惶。很多太监和宫女在私底下,不断议论这件事。 刚踏进凤祥宫,席惜之的小耳朵微微竖起,听到阵阵徘徊的哭泣声。 有女人,有男人,还有太监尖细的嗓子声音。 “陛下驾到!”林恩扯着嗓子高呼一声,大殿之中的哭泣声渐渐变小。 很多大臣和公主已经到齐,眼泪哗啦的哭成两条线。 六公主走到人群前面,擦擦眼角的泪水,“皇兄,太后她……”欲言又止,化作一声声的抽泣,“皇兄节哀。” 席惜之伸长脖子打望,凤祥宫内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泪水…… 不过眼泪是否出于真心所流,席惜之便不知道了。 “太后去了吗?”安弘寒沉声问道,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就如同这件事对于他无关紧要。 一名老太医低着头上前,“恕微臣无能为力,查不出太后的病因,看着太后性命堪忧,却束手无策,太后刚刚仙逝,陛下要不要进去瞧瞧?” 由于太后死前的遗容,非常骇人,他们不敢私自将尸体展现给众人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事情关乎到皇家颜面,太医们在皇宫里当差多年,多少有点思量。安弘寒没有到来之前,他们一直在等陛下的决定。 “皇兄,虽然太后娘娘不是嫣儿的亲生母妃,但是嫣儿也想进去瞧瞧。”为了挣表现,安若嫣哭哭啼啼的拉住安弘寒的手臂,两行清泪挂在她脸颊上,不减她的风韵,反而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安弘寒眼神迅速变冷,照旧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臂,“既然你想进去看看,那么就进去吧。不过晚上做了噩梦,别找朕哭诉。” 安若嫣想起皇宫中的流言蜚语,心里忽上忽下,莫非那流言是真的?传闻近几日来,太后的皮肤不亏溃烂,除了太医外,没有人敢接近太后。 安若嫣的内心有一点点退缩,可是一想到太后乃是皇兄的亲生母后。若是她表现得十分排斥,只怕皇兄以后就会疏远她了。 为自己壮了壮胆子,安若嫣道:“嫣儿不怕。” 一道自卑微弱的声音传来,十一二岁的安云伊也开口问道:“我也能去吗?” 她胆小的朝安弘寒投去目光, 躲躲闪闪,头歪斜着看地板。 为什么这一次看见小女孩,席惜之感觉到她变化了一点点?至少她不再缩在自己角落,敢向别人提出要求,而且对方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安弘寒。 这种变化,到底是好,还是坏? 安弘寒缓缓转过目光,如同打量物品般审视小女孩几眼,不知算计着什么,眸子微微一闪,“你们俩个都跟朕进去。” 在步入大殿的时候,太医突然递过来几张帕子,“陛下,尸体已经发出恶臭,进去时请用帕子遮挡口鼻。” 安若嫣接过帕子的那瞬间,极为震撼,愣神许久,在太医的提醒之下,才捂住口鼻跟上众人的脚步。 席惜之乃是小貂,所以很遗憾的没有分配到帕子。鼻子灵敏的它,第一瞬间就闻到腐烂的气,。胃中翻江倒海,爪子迅速抓起安弘寒的衣角,堵住自己的鼻子。 从某些时候来看,嗅觉太好,不是一件好事。 第39章 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安若嫣和安云伊瞧见小貂这个动作,目光难测的闪了闪,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越靠近大床,腐烂的气味越重。仅仅隔着一块帕子,已经不能阻止恶臭袭鼻。 安弘寒的脸色正常,目光却变得无比幽深,而安若嫣铁青着脸,若不是安弘寒看着,只怕早就调头走了。 安云伊一直没有吭声,不过那张小脸,难受得憋成了红色。以她的年龄,能够忍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最难受、最悲催的是小貂,它的嗅觉比人类超出许多,当安弘寒走到床前,就差两眼一黑晕倒过去。 “陛下请看。”太医的声音透过帕子传出来,变得有些嘶哑沉重。 他的手指伸向太后所睡的床榻,渐渐掀起棉被的一角,一只腐烂的手臂,呈现在众人眼前。 安若嫣最先承受不了,弯腰扶着桌子狂吐,一张漂亮的脸吓得花容失色。 席惜之只看了一眼,就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睁开。那只干枯的手臂,不断在她脑中浮现,耳旁苍蝇的吱吱声,更加提醒着她,太后的死相多么恐怖。 定力最强的安弘寒仍旧没有表情,或许他早就看见过这样死亡的人,太后不过是其中一个。 医治太后多日,所以太医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虽然还是觉得恶心,但是还不至于像安若嫣那般吐出来。 “陛下,微臣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怪病。人怎么还没有死亡,身体就开始腐烂了?微臣和其他太医翻阅了太医院所有医书,都无法对症下药。”害怕安弘寒降罪,太医每时每刻都在为自己辩解。 安弘寒出乎意料的平静,目光慢慢从床上那具尸体收回,冷漠的说道:“太后曾经是一国之母,为了皇室的颜面,遗容不得公开。你们出去之后,必须保密,否则朕唯你们是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席惜之总觉得安弘寒此刻的语气,竟有一丝遗憾和无奈。偷偷抬起脑袋打量安弘寒,对方那张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毕竟死了母亲,而且还是他亲手所杀,估计他心里难免会一点难受。虽然人们常说‘铁石心肠’,但是又有谁真的能够无情到那个地步? 如同安慰般,席惜之又伸出爪子轻抚安弘寒的手臂。 安弘寒的剑眉微微一皱,大手转而抚摸的小貂的绒毛,这只小貂怎么就爱胡乱猜想?他做事,向来不后悔。不过小貂那份心意,却令他十分欣慰。 恰好看见站在安若嫣旁边的小女孩,安弘寒嘉奖般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胆量不错。” 安云伊的脸色尽管苍白,却没有安若嫣那般反应大。况且她只有十三岁,成年男子瞧见这幅恶心的场景,都会承受不住,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女孩。 安云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皇兄在和她说话,不可置信的望着安弘寒,眼眶中渐渐泛起水雾,原来她也能得到皇兄的注视。 “谢皇兄夸奖。”安云伊带着哭腔说道,若是她也能像六皇姐那般得到皇兄的重视,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被人无情的抛弃在角落,受人排挤的生活,她已经受够了。 席惜之有些不放心十四公主,刚才那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她似乎做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 大臣和皇亲国戚断断续续进入皇宫,一眼望去,就连许多不常常出现的人物,也都到齐了。 司徒飞瑜刚赶到不久,急匆匆说道:“陛下,您乃风泽国的顶梁柱,千万节哀,莫要太过伤心。” 席惜之险些被口水呛住,试问你哪一只眼睛看见安弘寒伤心了?那张脸从始至终一点表情都没有,若不是看见过他冷笑,席惜之都以为他得了面瘫。 安弘寒淡淡嗯了一声,吩咐刘傅清道:“太后的丧事,就交给刘右相办了,切记办得风风光光,莫要失了皇家的颜面。” 司徒飞瑜犹如吃了哑巴亏,想到过两日就要赶去沣州治理洪水,而刘傅清却办理太后丧事,这里面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计能捞不少油水。 太监看见安若嫣脸色不太好,赶紧将人扶到一边坐下,张口就问公主怎么了。 安若嫣正想回答,不料安弘寒突然朝她投来目光,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想起皇兄在内殿说过的话,她立刻闭嘴不言,只说了一句‘没事’。 “颁令下去,太后薨逝,全风泽国三日吃素,不得屠宰牲畜,以表对太后的哀悼。”安弘寒公式化的说道,声音平稳而又深沉,清楚的传进众人耳朵。 “是,陛下。”林恩领命,立刻找人颁发皇榜去了。 群臣挤在凤祥宫的大殿内,每个人都惺惺作态,就像死了爹娘一样。 席惜之的小脑袋搁在安弘寒的大腿上,四肢趴着,圆滚滚的眼珠子东转转西转转。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直到日落西山,侍卫将太后的尸体抬进棺木,安弘寒才遣散群臣,只吩咐了一部人留在凤祥宫,守着太后的棺木。 太后薨逝,要经过许多道程序,才能下葬。 之后的几日里,安弘寒每日都忙于这件事。 趁着安弘寒没有天天抓住它,随身抱着,席惜之终于得到空闲时间,抓紧修炼。上一次渡劫失败,给了她严重的教训,所以这一次修炼,她丝毫不敢放松。修仙 的第一步,乃是凝气,靠得就是吸取天地之间的灵气,化为己有。 从某种意义来说,动物修仙比人类更加有天赋。因为他们没有人类复杂的心思,只要全身心投入,成功就离他们不远。但是有的妖精贪图快捷,经常走向旁门左道。 眼看天色渐黑,席惜之疏导完最后一缕灵气,从美人蕉的叶子后面钻出来。圆圆的落日就像鹅蛋黄,余晖洒在小貂的身上,为她镀了一层金黄。 “朕就知道你藏在这里。” 安弘寒沉稳的脚步渐渐靠近,席惜之抬起头,就看见了他高大的身躯。身后的落日犹如背景一般,为这个男人增添了一份光辉,刚毅英俊的脸庞,霸气不断外漏。 第40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时间匆匆又过了两日,整个皇宫都忙于准备太后下葬的事宜。 若说谁最闲,非小貂莫属。 爪子伸向碟子,拿了一块糕点,塞进自己的嘴中,席惜之砸砸嘴巴,糕点渣子溅得到处都是。 安弘寒埋头认真的处理政务,没闲暇理会席惜之。席惜之觉得太过无趣,翻了个身,蹦下桌案,准备出去找点乐子。 它可不是安弘寒,每日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不会感觉到乏味。 趴在门槛上,席惜之转动着小脑袋,思考皇宫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前几次乱跑出去,它都是误打误撞走到了不同的地方。皇宫那么大,若是没有一张地图,很容易迷路。 虽然她有两个宫女跟班,但是万一她们不在身边,席惜之迷路了怎么办?俗话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能万事都指望别人帮助你。 弄到一张地图,背熟皇宫路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无论在什么地方生活,必须先熟悉环境不是吗? 又屁颠屁颠跑回书案前,唧唧的呼唤安弘寒。 安弘寒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停下手里的动作,“又怎么了?” 因为两人的语言不通,所以席惜之只能靠比划动作,让安弘寒明白她的意思。爪子拍拍白玉砖地板,又指向墙壁挂着的画卷。 安弘寒搁下毛笔,饶有兴趣的望着它,“什么意思?” 席惜之顿时有点丧气,又比划了一遍,因为四肢比较短小,笨拙的动作连贯起来,非常可爱。 安弘寒微不可察的露出一抹微笑,“再讲明白点。” 席惜之来来回回比划了十几次,见那人还是支着下巴望它,再迟钝也发现不对劲了。安弘寒纯粹是逗它玩!他一早就明白了吧。 气呼呼的往地上一坐,大口大口喘气。 拍地板,意思是——地;指画卷,意思是——图。两个动作连起来,便是地图的意思。 安弘寒从书案后走出来,吩咐林恩道:“去找一张皇宫地图来。” 林恩点头,就出去了。和这只小貂相处的时间越长,越觉得它有灵性,往常那些宠物再聪明,也不可能自己思考,很多事情都得由着主人安排。就这一只小貂与众不同,敢向主人讨要东西。 当林恩拿来地图时,席惜之吓得后退两步,用不用这么夸张,那张五米多长、三米多宽的图卷,是怎么回事? 被小貂胆怯的举动逗乐了,安弘寒挑眉道:“你要的地图来了,既然你这么好学,这段日子就留在御书房内,好好熟记皇宫路线。到时候,朕会检查,如果背不完整,那么就继续背,直到朕满意为止。” 这就叫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席惜之苦着张脸,眼巴巴的望向某位帝王。 看穿小貂装可怜、博同情的伎俩,安弘寒不上当,摇头道:“这是生存技巧之一,不可不学。” 一句话,堵得席惜之没法子反驳。 生存,一切为了生存! 两名太监将地图铺在白玉砖地板上,皇宫错综复杂的路线,一眼呈现在席惜之眼前。 不得不佩服设计皇宫的那位巧匠,每一条路线都通往不同的地方,许许多多交错的长廊和走道,又组成了不同的捷径。 席惜之蹦到地图上,转悠了好几圈,意识到一个天大的问题。上面标注的文字,她不认识。 犯难的看向安弘寒,席惜之沮丧的原地打滚。 “林恩,你将上面的文字,念给小貂听,直到它记住所有宫殿的名字。”安弘寒和小貂想一块去了,不稍片刻,又派出任务给林恩。 于是乎,林恩成为了小貂的启蒙老师。 尽管认为教导一只小貂认字不可能,但是林恩不敢违抗陛下的旨意,认命的半跪在地上,首先指着中央那处较大的宫殿,“这就是我们所在的位置——御书房。” 安弘寒站在一旁监督,当小貂伸爪子描绘那三个字时,他又露出一抹笑容。 席惜之反反复复练习了几遍,确定脑海中记住那个字的大概笔画,朝着林恩郑重点头,示意他可以接着教下一个了。 林恩惊讶的合不上嘴…… 安弘寒催促道:“还不快教?” 林恩吓得一哆嗦,又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转而指向‘御书房’后面那处园子,“这里是御花园。” 由于皇宫极大,建筑物极多,所以花了一个时辰,席惜之只记住了十多个。因为需要熟记的不止是宫殿的位置,还要记住那些复杂的路线,所以进度很慢。 安弘寒见小貂认真在学习,又坐回书案,继续提笔批阅奏折。 最近的麻烦事很多,先是沣州发洪水,现在又有关于太后下葬的事情要做。想抽点时间陪小貂玩一阵子,都不得空闲。 终于等到太后下葬的那一日,满朝文武百官汇聚皇宫,每人的脸色都极为沉重,哭丧着一张脸。群臣身上皆披着一块白布,表示对太后去世的哀悼。 太后薨逝后,要葬入皇陵,而文武百官皆要随行。 不方便带着小貂去皇陵,安弘寒将它交给小荀子,让盘龙殿的太监好好伺候着。 席惜之也乐得逍遥,听说皇陵位于翠茵山的半山腰。这么炎热的天气去爬山,不就是找 罪受吗?想着安弘寒难得出一趟‘远门’,她正好去太医院串串门。 世界这么大,可她就认识安弘寒和老头两个人。 这两日那么用功背地图,总算能够派上用场了。 安弘寒前腿踏出盘龙殿,席惜之后腿就飞奔跑出去,后面跟着两名张皇失措的宫女。 小荀子的性命是靠小貂求情,才得以保住的。况且陛下临走前,吩咐过好好照顾小貂,若是有什么差池,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提起衣摆,小荀子急匆匆的就朝他们追去。 席惜之身体小,速度却不慢。蹦蹦跳跳走一会,停一会,对照着脑海中的路线,终于寻找到太医院的位置。席惜之不会习字,但是匾额上的三个鎏金大字,和地图上的一模一样,就知道肯定没找错。 大摇大摆跳过高高的门槛,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药味。 许多太监正在院子里晒药材,突然看见一只小白团钻进来,都以为是哪位妃子养的小猫小狗走错了地方。 但是等那只小白团逐渐走近,发现它额头中央的火红绒毛后,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是陛下养的鳯云貂!” 第41章 你也懂茶道? 最近这段时间内,皇宫上下谁不知道陛下特别宠爱鳯云貂?他们早就想见识一番鳯云貂的真面目,但是以他们卑微的身份,注定了他们没那个眼福。 很多太监都跑过来凑热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小貂。 被这么‘热情’的举动吓到了,席惜之蹦到宫女身后躲着。 两名宫女到底是盘龙殿做事的人,清了清嗓子,“你们手里的活儿,都做完了?都想偷懒是不是?” 凡是在能够伺候在陛下左右的宫女太监,那身份就高了一截,太监们纵使再想多看两眼,也不敢和她们对着干,纷纷散了去。 席惜之探出小脑袋,冲进太医院的屋子中。 浓浓的药味弥漫,里面坐着十多个中年男子。其中一个席惜之见过,就是带他们见太后遗容的那位太医。 “咦?这只貂儿怎么跑太医院来了?”钟维彤停止捣鼓药材,诧异的说了一句。 “唧唧……”席惜之礼貌性的叫唤两声,算是打招呼。目光在屋子内扫了一圈,最终锁定在老头身上,不慌不忙朝那边跑去。 其余几位太医哈哈大笑:“原来是找徐老头。” 老头医治的对象是动物,没那些太医的工作量大,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茶,“你这只貂儿总算良心发现,来看望老夫了?” 席惜之反驳的叫唤两声,她之前还打算送礼来着,只可惜反倒惹出一大堆麻烦事。这不是刚得空闲,就跑过来了。 小荀子和两名宫女静静的呆在一旁,视线不离小貂,唯恐小貂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 “行了,行了,瞧你那个样子,老夫又没怪你,喋喋不休做什么?”老头抱起小貂,让它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抬手倒了一杯茶,送至小貂面前。那副眉眼带笑的模样,就像在对待多年的良朋好友,“上好的碧螺春,你也尝一尝,老夫花了好多功夫,才从皇宫里找来的。” 席惜之惊讶的眨眨眼,没想到这老头比她混得还风生水起,不仅面色红润有光泽,还能喝这么好的茶叶。 茶水银澄碧绿,清香袭人。光是闻着那股味,席惜之就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口味凉甜,鲜爽生津,不愧是一等一的好茶。 “你倒是懂茶道,怎么样?好喝吗?”老头笑眯着眼睛,眼圈周围堆积了许多皱纹。 席惜之不断点头,以前师傅也爱品茗,所以她对这方面多少有些了解。 两人之间的互动,惹得其他太医投来目光,钟维彤走过来,盯着小貂看,“它也懂喝茶?太神奇了。” “是只有灵性的貂儿……” “难怪陛下如此喜爱,真讨人喜欢。” …… 连续不断的夸奖声,传进席惜之的耳朵。 小貂如同没有听到一般,两只爪子捧着茶杯,一口口的舔。 “在皇宫里过得怎么样?”老头应付完那群太医,打发走他们,继续问小貂。 这句话不是应该席惜之问吗?你也才进皇宫几日而已,怎么反过来问她。 “唧唧……”还行。 除了这里人心难测之外,物质生活倒是不错。 “那你喜欢这里吗?”老头抬起茶杯,抿了一口。 喜欢?谈不上吧。席惜之露出深思,如果能够选择,她情愿在深山老林中修行。就像师傅说的,滚滚红尘充满太多诱惑,稍微把握不住,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迟迟没有回答,席惜之盯着杯中上下起伏的茶叶发呆。 没有继续追问,老头朝小貂招招手,“让老夫给你做个身体检查,瞧瞧伤势愈合得怎么样了。” 席惜之碰上桌案,跳到老头面前静坐。那些伤痕早就好透了,一点疤痕都没留下。不过老头这么好心,席惜之也不能拒绝。 “伤势痊愈了,你又肥了一圈。”老头抱着小貂翻来覆去检查,得出结论。 天天吃完就睡,睡醒就吃,能不肥吗?不过席惜之照过镜子,对自己滚圆的身材,十分满意。 席惜之这一呆,就呆到了日落西山。每隔一会就跟老头闲聊两句,交流交流眼神,就像是忘年交一样。 宫女轻轻捅了小荀子一下,小声说道:“让小貂快些回盘龙殿去,再晚陛下就要回来了。” 若是陛下回宫后,没看见小貂,不知道又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发多大的脾气。 小荀子思量了一会,点头,往前走几步,“徐太医,天色不早了,奴才想带鳯云貂回盘龙殿。” 老头又是一笑,顺手抚摸几下小貂的毛发,“老夫不远送了。” 席惜之和老头聊得特别投缘,突然被小荀子打扰,她只能无奈的叹气。当一只貂儿,真不自由,每日都要被人看管着。 蹦下椅子,席惜之四条腿稳稳当当落地,踏着小步子,跑出太医院。 刚出去,就和一抹金黄色身影迎面撞上。席惜之傻眼了,望着安弘寒风尘仆仆的走过来。 他一把揪起小貂,抱进怀中,“来太医院做什么?你难道又受伤了?” 安弘寒的眼眸一黯,目光移到两名宫女和小荀子身上。 小荀子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下去,“回陛下,小貂没受伤,它来太医院是为了找徐太医闲聊。” 安弘寒的脸色更加阴沉了,由于刚从宫外回来,所以他的衣摆还沾着泥土。估计是回到盘龙殿后,没见到鳯云貂,马上就来寻找了。 早就知道小貂背熟地图后,肯定会胡乱跑动。但是他才刚出皇宫办理太后的丧葬,它便耐不住寂寞跑了。如果以后他长时间不在,这只小貂岂不是会跑得无影无踪? 一想到这个可能,安弘寒的神情,愈加可怕。 太监宫女缩着脑袋低着头,唯恐成了陛下的出气筒。 “回盘龙殿。”安弘寒抚摸小貂的毛发,转身往原路返回。 林恩累得大汗淋漓,擦擦额边的汗水,迅速跟上安弘寒的脚步。 吴剑锋不明白陛下为何生气,拍拍林恩的肩头,问道:“陛下怎么了?” 林恩睨了他一眼,这个人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陛下的心思,奴才怎么能明白?”但是他心里知道,陛下的情绪变化,一定和鳯云貂脱不了关系。 “原来你不知道。”吴剑锋轻蔑的看了林恩一眼,跨步绕过他,往前走去。心里骂道,不就是一个太监,仗着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就处处觉得高人一等。 林恩气得手指颤抖,这个吴剑锋太目中无人了。 第42章 小貂的卖身契 安弘寒从早忙到晚,又顶着烈日送太后入皇陵下葬,浑身黏腻腻的一身汗。刚踏进盘龙殿,立刻就吩咐宫女准备沐浴。 唯一的陪洗人员席惜之,自然也在其中。 运用狗刨式,席惜之欢畅的在沐浴池中戏水,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安弘寒靠坐在池子边,两条手臂摊放在上面,好整以暇的望着池子中的小不点。 为什么越看越喜欢? 突然想起什么,安弘寒招手唤道:“你过来。” 小貂游泳的姿势一顿,湿漉漉的小脑袋转向安弘寒。这里就安弘寒和它两个喘气的生物,所以他喊的肯定是自己。瞅见安弘寒裸露在外面的胸肌,席惜之吞了吞口水,这视觉冲击力够大。 “口水流出来了。”安弘寒嘴角咧开一丝笑,调侃之意十足。 席惜之迅速抬爪子擦嘴巴,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它半截身体全淹在水里,就算流口水,安弘寒能看见出来吗?又被某位腹黑的帝王摆了一道,席惜之气得哼哼直叫。 不敢忤逆安弘寒的意思,席惜之四条腿并用的划水,一溜烟的游到他面前。 安弘寒扯住它的前腿,将小貂四脚朝天翻过来,手指在它肚子上滑来滑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席惜之全身的毛发都湿淋淋的,粉嫩的皮肤全都看得见,加上安弘寒的手指不断抚弄它,身子立刻就发麻了。不安分的挣扎,想要逃脱安弘寒的手掌。 安弘寒看出它的企图,往它小屁屁一拍,“害羞作甚?你全身上下早就被朕摸遍了。” 尽管这是实话,却还是令席惜之觉得不好意思,好歹前世她也是一个人,而且是女人! 观察了半响,安弘寒捏住小貂肚皮上的小凸起,再看了一眼它的特征,平静的说道:“原来是一只母的。” 席惜之气得呕血,它不是母的,难道还是公的?都进宫十几日了,聪明果断的陛下如今才发现?酥麻的感觉,折磨得席惜之挣扎的越发厉害。 龇牙咧嘴朝着安弘寒直叫唤,你倒是放手!捏着她的小咪咪干什么?吃豆腐也得有个限度!豆腐全给你吃了,她以后还怎么嫁出去? 小貂的反应越大,安弘寒恶劣的行为就越发不可收拾,一个接着一个数它的小咪咪。直到数完八个,才停住手。 如同得到解脱,席惜之避如蛇蝎的游到池子对面,隔了安弘寒数米远。 犹如一只担惊受怕的兔子,席惜之红着眼,心怕安弘寒再把它抓过去。 安弘寒饶有兴趣的盯着它,“上次你受伤,还是朕亲手为你涂抹的药膏。再说了,朕是你的主人,莫非摸不得你?” 席惜之继续龇牙咧嘴,再次深深体会到,当宠物是没有兽权的! 洗完澡,擦完毛。席惜之仍旧一副谁都不想理的模样,跳进软绵绵的金色暖帐,趴在被窝里生闷气。 安弘寒转过头看它,它立刻就闭上眼。 以前哪儿有人敢给安弘寒脸色看?而令他无奈的是,他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生气。 走到书案前,安弘寒坐下,提起笔,一笔一划在宣纸上勾勒。漆黑的墨迹出现在纸张之上,他的字迹就跟他本人一样,张狂富有霸气。 久久等不到安弘寒上床休息,席惜之偷偷摸摸睁开眼,就看见安弘寒这么晚了,还在写东西。 他一到晚上,就很少处理政务,莫非最近还有棘手的事情?席惜之眨眨眼,最终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蹑手蹑脚跑到书案前,磨磨蹭蹭往安弘寒那边移动。 安弘寒早就发现它了,写完最后一个字,正眼看小貂说道:“来得正好,这是你的卖身契,签字画押吧。” 嗯?!! 无数个感叹号出现在席惜之脑海中,‘卖身契’三个字压得它喘不过气。 安弘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将小貂抱到书案上,“朕管你吃,管你住,每日还吩咐那么多宫女太监伺候你的生活起居,莫非你什么都不想付出?天上不会掉馅饼,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饭。” 有付出,才有回报。下一句自动浮现在席惜之脑中,愣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愣的仰起头看安弘寒。 暗骂:这个男人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席惜之气上加气,拿圆溜溜的眼珠子瞪人。 安弘寒丝毫不为所动,只有签下这份卖身契,才能将这只貂儿绑在自己身边。万一哪天它真消失了,他手中有凭据,自然有充分的理由将它抓回来。 “鉴于你不会写字,所以直接盖爪印。”安弘寒拿出印泥,摆放在小貂面前,挑挑眉,示意它赶紧签了。 席惜之一脸悲痛,迟迟不抬爪子。 安弘寒再次煽风点火,“如果你不签,朕没有义务养你,以后你的生死,与朕无关。” 威胁!这是赤(和谐)裸裸的威胁! 没有安弘寒这棵大树靠着,以她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出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为了自己的美好将来着想,席惜之屈辱的伸出爪子,往印泥重重一拍,整只爪子沾满朱红的颜色。 一寸寸移到宣纸上,气愤难当的啪嗒一声,重重的往右下角一盖,红而不躁的爪印,清清楚楚的盖在上面。 安弘 寒满意的抽出宣纸,说了一句:“很好,你以后就是朕的所有物,记住你的身份。” 席惜之气得咬牙,不就是宠物的身份嘛!能有多了不起?顶多就是在前面多加两个字,变成‘皇家宠物’! 安弘寒找来一个木匣子,慎重的将卖身契放进去,然后转身走进内殿,估计是去藏木匣子了。 席惜之准备跟去瞧瞧,以便趁着安弘寒不注意,烧毁那张卖身契。 安弘寒像是知道它在想什么,就在要走进去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林恩,看好那只貂儿。” 席惜之浑身僵硬了一下,挫败的坐在书案上。等安弘寒再次回来时,手中已经空无一物。 伸手揉了揉小貂的额头,那簇闪闪发光的火红色绒毛,尤为耀眼。 安弘寒抱起它,特意握住它的爪子,“印泥不好洗,林恩,你去打一盆热水来。” 第43章 混世魔王小小貂 “遵命,陛下。”林恩赶紧退了出去。 很快,就端着银盆进来了。 温水飘荡着丝丝热气,安弘寒单手抱着小貂,另一只手舀了几勺水,泼在小貂的爪子上。用皂角膏,搓洗,一气呵成。 席惜之也极为配合,或者说它还处于那张卖身契的打击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浑浑噩噩的任由安弘寒摆布。 揉搓小貂的爪子,直到银白的毛发恢复干净,安弘寒才用帕子轻轻为它擦干。 见它还是一副郁郁不乐的模样,安弘寒故意用手指,戳了一下它额头的火红色绒毛。 身体传来一股酥麻的感觉,立刻令席惜之再次回到现实。看见某人恶劣的嘴脸,又是一阵的磨牙声。 “让朕养你,有什么值得不开心?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哪一样不是世人想求却求不到的东西?”安弘寒尽量开导小貂,大手顺着它的毛,慢慢抚摸。 也许是动物的天性,随着脊背上的大手上下移动,席惜之心中那点怒火渐渐的消散了。 他说的也对,让他养,有什么值得不高兴?这个男人是一国之主,世间权利最大的那一个人。当他的宠物,至少比当其他人的宠物威风得多。 可是一想到那张卖身契,席惜之心中又燃起一团火。 哪儿看见过主人和宠物签订一纸契约? 低头望着自己肥嘟嘟的爪子,卖身契一签,它的自由就付之东流,一去不复返了。万一安弘寒哪日心血来潮,想要吃貂肉,自己难道就乖乖奉献身体? 越想越心惊,席惜之死劲咬住两只爪子不松开。 “朕没说要烹炸了你。”安弘寒用力一戳它额头,气这只貂儿胡思乱想。 天下的美味,他吃得多了,区区的一盆貂肉,能引起他多大食欲? 只要不吃它的肉,不剥它的皮,一切事情好商量。席惜之目光灼灼抬起头,像是要再次确认一般,朝安弘寒望去。 安弘寒只好再次重复道:“朕就算想吃貂肉,就你那几斤几两的身体,剔去骨头剥下来的肉,还不够人塞牙缝。” 故意捏了捏小貂富有肉感的肚子,软绵绵的,比棉被更加柔软。 席惜之安心了,爪子一拍,拍掉那只占便宜的大手,顺势就往安弘寒怀中躺。 夜深了,外面静寂得没有一丝声音。 盘龙殿内,金色暖帐之中,一人一貂正在酣眠。 小小的白团四肢并用攀住男子的手臂,不时咂咂嘴巴,就像梦见了美食,不断咀嚼。 日子舒坦了,小貂的胆子也逐渐大起来。 地图熟记完大半,席惜之的好奇心暴涨,开始了它的探险之旅。每当安弘寒处理政务,它就偷偷摸摸溜出御书房的大门,带着两名宫女屁颠屁颠在皇宫中瞎逛。 为此,闯出了不少风波。 比如端菜的宫女走在路上,突然蹦出一只白团,吓得宫女尖叫一声,菜肴就掉到了地上。 再比如御膳房为妃嫔准备的佳肴,突然就没了影,而在砧板上,却发现一只吃得满身油腻的肥团子。 整个皇宫,不,确切的来说……整个御膳房被某只小貂闹得鸡飞狗跳。 因为鳯云貂是陛下亲自喂养的宠物,谁都不敢动它一根寒毛。御膳房的御厨们,对此只能干瞪眼!刚做好的美味佳肴,正要给各宫的妃嫔送去,一转眼就进了鳯云貂的肚子。而这只偷吃的貂儿打不得,骂不得。 每日遭受各宫妃嫔的责骂,御厨们直流眼泪,背地里大骂某只明目张胆的小偷儿。 小貂迈着四条腿,在皇宫中闲逛,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猜不准谁在想它。过往的宫女瞧见,已经见怪不怪,匆匆从它身边走过,唯恐遭殃。 走一会,停一会,席惜之看见新鲜的事物,就止住脚步,等它观察够本了,才又继续前进。 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席惜之圆滚滚的身体朝那个方向转去。天气炎热,它又长了一身长长的毛发,一想到那冰凉的流水,席惜之立刻抖了抖身体。 想一想,去洗个凉水澡也不错,飞快的朝那边奔去。 后面的两名宫女提起裙摆,踏着两寸高的宫廷底鞋,跌跌撞撞往前面跑。 “清沅池……”宫女气喘吁吁的跟上去。 一道半圆弧的拱门出现她们眼前,拱门上方雕刻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沅池’三字,清晰可见,周围栽种着许多青翠的竹子,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清新的空气。 两名宫女见此,大为吃惊,硬生生停住脚步,大喊一声:“那里去不得。” 而此时的小貂一时没刹住脚,早就跑到前面去了,根本没有听见宫女的呼喊声。 “小貂进去了,这可怎么办?”其中一名宫女擦擦额头边的汗,焦急的原地踱步。 另一名宫女也是双眉紧皱,“还能怎么办,跟进去。” 两人都同时点头,纵使皇宫有规定闲杂人等不准踏进清沅池,但若是小貂闯出什么乱子,她们照样脱不了罪。如果趁着没有人发现,将小貂找回来,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小貂的听力绝佳,犹如有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席惜之毫不费劲的找到潭水。 周围没有任何建筑物,这里像是特意为了这碧潭 而建造出来的地方。高高的红墙阻绝了外面的世界,风儿一吹,翠竹的叶子哗啦作响。 真是一块宝地…… 一缕缕的灵气汇聚于潭水,凡人感觉不到,但是席惜之是修仙之人,这些东西自然瞒不过她的双眼。 灵气越多的地方,越令让席惜之觉得畅快,忍不住多呼吸了几口气。 心急火燎的冲进水潭,刚落水,冰冷的温度冻得席惜之一个激灵。 啊!怎么这么冷。 犹如落进冰窑一般,席惜之小小的身体不断发抖,费尽全身力气,才勉强能划动僵硬的四肢。 冷,冷死了。 上下牙齿冻得打颤,谁能告诉它,为什么清澈通透的潭水会这么冷!比雪水还冷几分。 正当小貂想全身而退时,一抹金黄色的影子,从它眼前一闪而过。席惜之眨眨眼,琢磨不准这水里的东西是什么?这么冰冷的水里,莫非还能有生物? 多亏这些日子的勤加修炼,席惜之立即调动全身灵力,保持自己的体温不下降,否则隔不了多久,它肯定会冻成一团冰雕。 划动四肢,席惜之运用狗刨式游泳,追着那抹金黄色而去。 等游近了一看,才认清楚……那是一条鱼。 第44章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鱼儿的生命力十分顽强,生活在这么冰寒的水里,竟然还能游得这么欢、阳光照射进碧潭,鱼儿周身的鳞片反射出闪闪光芒,耀得席惜之睁不开眼。吞了吞口水,席惜之感叹……这鱼儿长得真漂亮。一片片的鱼鳞,犹如雕刻出来的一般,每一片都近乎相同。 因为浑身覆满金黄色鱼鳞,又让人想起了高高在上的王者。它每一次摆尾,都显得无比优雅。这鱼儿,简直就是鱼类中的贵族。 席惜之猛然想起得罪它的安弘寒,看着那鱼,就像在看安弘寒的替身。 尽管极为漂亮,却越看越不顺眼。你们倒是能自由自在的游泳,可怜它签下了一张丧权的不公平条约。 两只爪子迅速一伸,碰到滑溜溜的鱼身。没有握稳,鱼儿顺着它的爪子之间溜走。 鱼儿的头比较大,额头中间长着一团类似鸡冠的金色肉球,腹部小而硬,胸腹鳍大而尖长,整体富有流线感。游动时,就像是翱翔于天际的金龙。 席惜之没别的嗜好,就是爱吃鱼。以前在深山老林中,每隔几日就喜欢往河里跑,捕几条鱼儿来解馋。瞧着那鱼不断的甩尾巴,席惜之的馋虫彻底被勾起来了。 水池有五六十个平方米,由于水质清澈,里面的东西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放眼看去,十几条鱼儿分布在各个地方。 席惜之的馋虫来了,就别想它保持理智。四条腿不断蹬水,瞧见哪一条鱼儿近,就朝那条鱼儿伸出罪恶的爪子。 水花四溅,一簇簇的水波翻滚,水珠噼里啪啦溅到陆地上,动静极大。席惜之一抓不成功,继而又扑向另一条。水池就像翻滚的沸水,水珠没有规律的飞溅。 清沅池里的凤金鳞鱼,乃是专门喂养的观赏鱼。这一处极度冰寒的水池,数百年前就一直存在。为了将水池改造为观赏池,风泽国耗费千金,每年都会从律云国运来一批能够适应寒冷环境的凤金鳞鱼。 凤金鳞鱼本就珍贵,数量非常少。而且又受不得长途跋涉,往往运来的路上,就会死去一大半。为了照顾这二十条凤金鳞鱼,皇宫里还有专门负责饲养的太监。 听见清沅池这边的动静,数名太监急冲冲赶来,吓得瞪大了双眼。 “怎么回事!这水怎么溅得到处都是?”太监焦急的冲过去。 若是凤金鳞鱼死了一条,他们都别想活命。陛下闲来无事,最喜欢到清沅池赏鱼,在池子边,还特意修建了一座凉亭。除去几位公主,其余的闲杂人等皆不准踏进清沅池一步。 清沅池可比御花园难进多了,若是发现有别的人进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等……等等。”一名太监突然拉住前面那人的衣角,“池子里有东西!” 他们一惊,全停下脚步。 许多凤金鳞鱼受不了池水的动荡,纷纷跃出水面,犹如里鲤鱼跃龙门一般,跃得很高,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继而又坠入水池中。 席惜之费了老大的力气,没有逮住一条。那群鱼儿非常狡猾,每当它要成功的时候,突然就跃出水面。席惜之气得牙痒痒,瞥见爪子之间的那条鱼,又想故技重施,席惜之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随着鱼儿跃出水面,誓要擒下这条鱼。 一条金黄色的弧线之后,一团银白色的肥球紧追不舍。 几名太监傻眼的看着那一幕,隔了半响呼喊道:“这是哪位主子养的宠物啊?清沅池是随随便便能让宠物进来的吗?快……快抓住它。” 太监们当下不敢迟疑,纷纷上前想要抓住小貂。 毛发湿了一身,席惜之额头中央的红火色绒毛并不明显。 嘴巴刚刚叼住那条鱼,回头一看,好几名太监冲着它跑过来。席惜之又不傻,看出对方眼中的厉色,刚想拔腿就跑,却有两名太监看出它的意图,迅速站到它面前,挡住它的去路。 “快放下凤金鳞鱼,快点!”太监急得满头大汗,双眼不离小貂嘴中的鱼。 席惜之的牙齿并不尖利,所以鱼儿的表面依旧光滑如新。听着太监口口声声喊着‘凤金鳞鱼’,席惜之暗暗想道,这名字取得倒是不错。难怪这种鱼儿看得特显贵气,原来名字里就带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个‘凤’字。 “笨蛋!你和一只宠物说什么话,它能听懂吗?鱼儿离不得水,抓住它,否则凤金鳞鱼死了,我们都别想活命。”为首的太监立刻吼道,额头边流下了一串汗水。 眼看那条鱼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小,几名太监都慌了手脚,刚想扑上去…… 突然有两名宫女往这边跑来,她们也是满头的汗水,看见湿漉漉的小貂,立刻双眼充满希翼,然后瞧见她嘴中含着的东西,两名宫女吓得浑身一抖。 惨了!惨了!闯大祸了! “你们想干嘛?”见太监想对小貂动手,两名宫女迅速将小貂挡在身后。 小貂嘴里含着鱼,所以说不出半个字。太监们所表现出来的举动,让它意识到鱼儿似乎非常贵重。若是真弄死一条,也许会害死几条人命。刚想将鱼儿叼回水池,那条鱼儿却不领情,突然剧烈的挣扎,蹦出它半米之外。 由于是牙齿含着的,所以鱼儿这么一蹦开,疼得席惜之牙齿打颤。 不识好歹,太 不识好歹了!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席惜之又一次叼住鱼儿,这次非油炸了你,做一道红烧鱼! 太监并不认识两名宫女,见对方的气焰比他们还高,尖着嗓音骂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无视皇宫的规矩,私闯清沅池!信不信咱家去禀告林总管,让林总管严处你们。” 两个宫女见事情败露,都有些慌张,但是他们输人不输阵,“我们是盘龙殿当差的!你们要是敢碰鳯云貂一根寒毛,就等着陛下斩了你们的脑袋。” 鳯云貂?听到这三个字,太监们都转而看那只小动物。它额头上确实有一点点红色,由于绒毛湿了粘成一块,所以刚才看不清楚,这会一看,所有人都认出来了。 最近陛下对鳯云貂的宠爱,整个皇宫都知晓。若那只捣蛋的宠物是鳯云貂,他们真的不敢再去抓它。 正在他们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席惜之已经迈着四条腿,急冲冲往门口跑出去。鱼儿嘛,自然要新鲜才好吃。趁着鱼儿还没死透,赶紧送御膳房去。 第45章 这鱼,它吃定了 有一名眼尖的太监看见,尖着嗓子喊道:“快!鳯云貂跑出去了!” 两名宫女的职责就是时时刻刻跟随小貂,不得离开半步。听到太监这么喊,抬起裙摆,急冲冲追去。 少了一条鱼,太监们交不了差,也都全部紧跟着跑出去。活要见活鱼,死要见死鱼。 毕竟鳯云貂和凤金鳞鱼都是皇家饲养物,真闹到陛下跟前,保不准陛下偏袒谁。 席惜之甩出众人很长一段距离,熟车熟路的跑过长廊,穿过小道。迎面而来十几位端着菜盘的宫女,看见突然蹿出来的小貂,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菜盘倾斜,香味扑鼻的佳肴顿时飞溅了出去。 若是一个宫女遭殃就罢了,偏偏小貂从她们旁边跑窜。害怕踩到小貂,一群宫女不知所措的想躲开,由于没有确定的方向,一些宫女往前,一些宫女往后,导致很多宫女撞在一起,菜盘全都撞到了地上。 这些菜全是陛下的午膳,这下全洒了,她们的性命怕是保不住了。一群宫女哭哭啼啼,眼泪珠子不断落下。 “鳯云貂貌似是冲着御膳房跑的!”为首的那名太监呼喊道:“小溜子,你快去御书房禀告陛下。这条鱼儿肯定活不了,咱们能减少罪责,就尽量减少。” 隔了这么长时间,凤金鳞鱼肯定渴死了。他们又不敢打骂小貂,唯有先通知陛下,说不定还能有一条活路。 小溜子停下脚步,愣了半响,立刻调转方向,往岔路跑。本以为饲养凤金鳞鱼是最轻松的工作,没想到刚调来几日,就遇上这件倒霉的事。 看见御书房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小溜子加快速度,低头想冲进去,不料被外面的侍卫挡了下来。 林恩正巧端茶进去,看见小溜子,瞪了他一眼,“你是哪个宫的?走路不悠着点,万一打扰陛下批阅奏折,还要不要脑袋了?” 小溜子第一次见到大总管,吓得肩头不断抖,低着回道:“是……是鳯云……貂……” 没等他说完,林恩就急切的追问:“鳯云貂怎么了?” 想想陛下对那只貂儿的重视程度,真有出什么状况,他们这帮奴才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外面这么大动静,安弘寒早就听到了,冰冷的嗓音阴沉道:“进来!” 声音不大,却有种王者应有的风范,让人从心底就不敢反抗。 小溜子跌跌撞撞跑进去,上气不接下气,禀告道:“陛下,鳯云貂跳进清沅池,抓了一条凤金鳞鱼,朝御膳房跑去了。” 正在处理政务的安弘寒,手中毛笔微微停顿了一下,头也不抬,“既然它爱吃,传书给聿云国,让他们再送一批鱼过来。” 林恩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凤金鳞鱼价值千金,整个清沅池也不过才二十来条。而这陛下不仅纵容小貂任意肆为的捕食行为,还将这么珍贵的鱼,作为小貂的口食。 古有昏君为博美人一笑,而不惜耗费万金,修建华丽宫殿。而您!竟然纵容一只动物至此。 以前您没事就去清沅池赏赏鱼儿,今日竟舍得让凤金鳞鱼落入貂腹之中。 小溜子比林恩更加吃惊,陛下连罚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将凤金鳞鱼推给小貂当食物。 如此一比较,凤金鳞鱼输得彻底。而且还担心二十条鱼,不够小貂吃几顿,还要律云国再送一批过来。凤金鳞鱼虽然比不上鳯云貂稀有,但是论起珍贵程度,丝毫不比鳯云貂差。 安弘寒执笔在奏章上,勾勒了一画,“林恩,你去御膳房盯着。” 林恩唯唯诺诺低头应声,“奴才遵命。” 小溜子不知道该怎么办,看见林总管走出去了,还是跪在原地。陛下没喊平身,他就不敢乱动。 奔到御膳房,席惜之浑身湿淋淋的跑进去。 数名御厨看见小貂这个时候出现,顿时拉长了一张脸。 小貂每走一步,就拖出一道水痕。从门口到灶台,湿淋淋的脚印最为显眼。 “奴才求求您了,我们还有很多菜肴没给嫔妃送去。若是再耽搁时间,我们的性命都得交代在这里。”一位胖子御厨弯腰,俯视小貂说道。 他是整个御膳房的头头,厨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艺最佳。 席惜之最爱吃他做的菜,冲着他跑过去,叼着凤金鳞鱼晃了晃,然后嘴巴一松,凤金鳞鱼就掉到了地上。 凤金鳞鱼已经断气,不过死去的时间不长,身体依旧很有弹性。砸到地上时,还弹了两下。 一帮厨子都往这边看,“鳯云貂莫不是让我们烧鱼给它吃?” 很多厨子不约而同的想到。 反正陛下的午膳已经准备完毕,做一条鱼,花费不了多少时间,胖子御厨捡起鱼,“鳯云貂,奴才帮你做一道红烧鱼,但是您千万别在御膳房里捣乱。您瞧瞧,我们手里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各个宫殿的妃嫔,都等着我们送菜去。” 也许被这只貂儿折磨的时间长了,御厨们都泛起糊涂,跟一只小貂讲道理。 令人惊奇的是,小貂想了一会,晃着脑袋慎重的点头。 “奴才就当您答应了啊,这就给你做。”胖子御厨拿着鱼,放到砧板上,刚要操刀除去鱼鳞——一群穿着墨绿色衣服的太监急冲进来,看见他落刀,就像要了他 们命似的,“不准刮鱼鳞!那是凤金鳞鱼,陛下最喜观赏的鱼儿。” 众人虽然没有见过凤金鳞鱼的模样,但是却听闻陛下特意圈了一道宫墙,修建清沅池,只为饲养这种鱼儿。 眼看鱼儿就要下锅了,突然窜出的陈咬金,令席惜之气得磨牙。 宫女的体力比不上太监,靠在门框边,一直喘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是瞧她们俩紧张的神情,估计也是不赞同小貂吃凤金鳞鱼。 小貂尽管受宠,但是也和凤金鳞鱼一样,都是陛下养的宠物。万一陛下追究起来,到底是清沅池的太监遭罪,还是她们遭罪都不一定。 胖子御厨吓得收回刀,难怪他从没见过这鱼,没想到这鱼有这么大来头。 瞧着那条死透的凤金鳞鱼,太监们不争气的哭了,伸出手就想将鱼尸体拿回来。 护食是动物的天性,席惜之突然窜到砧板上,两只爪子抱着死鱼不撒手。 这鱼,今天她吃定了! 第46章 御膳房闹翻天 两方僵持不动,太监们又不敢欺负小貂,苦着脸来回跺脚。 为首的太监目光突然转向两名宫女,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谄媚道:“两位姐姐,您们日日和鳯云貂在一起,不如劝劝它,把鱼的尸体还给咱们,咱们也好交差啊。” 死了一条鱼,他们的罪过已经很大了。若是连鱼尸体都保不住,那么他们肯定没活路了。 两名宫女私闯清沅池,本就理亏,说话也客客气气,“除了陛下的话,无论谁说,鳯云貂都不会听从,我们哪儿有那个能耐。” 她们不过是一介宫女,在皇宫中的地位,还不如鳯云貂这只宠物呢。以她们的身份,哪儿敢插手太多事情。 都说纸包不住火,算算时辰,小溜子应该将事情禀告陛下了,再不抓紧时间,他们的性命真要玩完了。 比起坐立不安的太监,席惜之就舒服多了。御厨害怕小貂捣乱,特意给它端来一盆糕点,希望它安安静静呆着。席惜之一只爪子按着鱼,一只爪子往嘴里塞美味,一张小嘴不断咀嚼,糕点渣子溅得到处都是。 御膳房的油烟味很大,几十名厨子各忙各的。 太监鼓足勇气,往前踏一步。 席惜之立刻警戒起来,将死鱼护在身后。 “鳯云貂,奴才得罪了,这鱼关系到奴才的性命,必须取回。”太监伸出两只手,想逮住它。 席惜之哪儿会呆在原地,给别人这么一个下手的机会。抱着鱼就翻滚了一圈,躲过那双手。 一人一貂玩起追逐游戏,小貂叼着死鱼,越过蒸笼,转而又跳向另外一个灶台。 太监穷追不舍,小貂每跑几步,他就继续跟上,势必要将死鱼取回。 胖子御厨懊恼的跺了跺脚,炒勺一扔,急冲冲就往小貂的方向跑去。 他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御膳房是烧火做饭的地方,灶台对于人并不具有太大危险,可是对于鳯云貂那具小小的身体,危险系数就非常之高了。万一灶台内的火苗不小心烧到小貂,他们御膳房必定会被陛下怪罪。 许多御厨看见小貂跑过来,都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唯恐惊扰到小貂的步伐。 小貂身轻矫健,每越过一个灶台,上面放置着的蔬菜就四处飞溅。犹如蝗虫扫过麦田,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御厨们想死的心,都有了。所有人欲哭无泪的望着一人一貂,将御膳房闹得底朝天。 席惜之一不小心踩到碟子,重心不稳,四条腿打滑,东摇西歪,似乎要摔倒。 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起来了。在小貂旁边,便是一口滚烫的油锅。里面的油滋滋作响,偶尔还有几滴飞溅出来。小貂要是掉进去了,只怕直接就能炸熟了。 有些胆子小的人,捂住了双眼,害怕真看见那一幕。 两名宫女吓得发出一声尖叫…… 就在所有人都担心受怕的时候,席惜之突然往右边移动,跨过那个碟子,有惊无险的安全着落。碟子原地急速转了两圈,突然往大门的方向飞去。 很多人都松了一口,因为有刚才的那番惊险的教训,御厨们达到共识,飞快的将灶台上的碟子推到到地上。根本顾不上碟子中刚做好的菜肴,噼里啪啦全是碟子破碎的声音。 就在御厨都以为危险解除的时候,一声尖细的声音,不断在御膳房飘荡。 “哎哟!谁这么不长眼啊,咱家刚进门,就飞一个碟子来。啊……血……咱家的头。”林恩特有的嗓音,瞬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太监们愣了愣,迅速回过头。只见林恩的额头上,破了一条口子,鲜血不断往外流,伤口并不大,不过血流出来,依旧吓到了一片人。 “林总管怎么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追逐席惜之的那名太监,也停下脚步,面无血色的望向林恩。 大总管既然到了,那么陛下肯定知晓事情了。 林恩掏出手帕,捂住额头,因为额头受伤,火气比往常大,“还敢问咱家怎么来了!瞧你们干的好事!没一个人能让咱家放心。” 席惜之浑身脏兮兮,一身洁白的绒毛,变得灰溜溜的,险些让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认不出来。 胖子御厨不解的问道:“御膳房今日应该没出差错。” 说到这里,林恩就一肚子怒气,额头的伤都给忘记了,指着御膳房所有人骂道:“还说没出差错!咱家来御膳房的路上,看见给陛下送菜的宫女,全哭哭啼啼的挤在长廊。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耽搁了陛下用膳的时间,谁负责!谁承担!” 林恩发威的时候,也不容小视。 席惜之捂住两只耳朵,受不了林恩尖尖细细的那种声音。嘴里长时间叼着凤金鳞鱼的尸体,弄得牙齿有点酸痛,见没有人再过来抢,席惜之又偷懒,缓缓放下鱼,坐在灶台上看好戏。 林恩劈头骂了御厨一阵子,霍然疼得倒吸一口气,“你们谁砸的碟子,给咱家站出来!越来越没规矩了,连咱家都敢砸。” 众人的目光汇聚在某只看热闹的小貂身上,席惜之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脑袋。 它绝对不是故意的,瞧见林恩额头上的那条伤口,越发愧疚。 “你们看向鳯云 貂做什么?难道敢做还不敢当了!”林恩迈步朝小貂走去,刚才御膳房这么乱,也不知道小貂受伤没。 万一受伤了,陛下肯定不会饶恕他们。 御厨们极为委屈的控诉,“林总管,就是小貂砸的。” “你们骗咱家,也得找个好点的借口。鳯云貂不过是一只宠物,哪儿会砸碟子!”林恩不肯相信,刚说完这句话,又突然想起小貂比其他宠物具有灵性。 但是再这么聪明的宠物,也不可能将碟子扔出去那么远,而且还准确无误的砸中他。 “唧唧……”席惜之是个敢作敢当的好孩子,举起右前肢,用这个举动告诉林恩事情的真相。小貂那副憨呆的可爱模样,极为惹人怜爱,光是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就没有人会真的责怪它。 事实证明,林恩非常倒霉,这一切都是意外。 林恩嘴角抽了抽,难道他和鳯云貂命中犯冲?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他?上次杖刑的伤,刚好没多久,这次又因为鳯云貂,添了一条伤口。 第47章 吃独食是不对滴 林恩叹息两句,若真是小貂砸的碟子,他便只能忍着。连陛下对小貂犯错,都十分容忍。他敢去找小貂的麻烦,不就是自掘坟墓?林恩这点心眼还是有。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烧菜,尽快给陛下送去。”额头阵阵发疼,林恩一只手捧着拂尘,一只手捂着伤口。 “唧唧……”席惜之将死鱼推出去,爪子再指向灶台,示意他们给它烧鱼。 胖子御厨没去接,心说,陛下如今都没得吃,哪儿还有时间帮你做红烧鱼。 见没人理它,席惜之蹦起来,在灶台跳了两下。 吓得林恩的小心肝,扑扑乱跳,“咱家的小祖宗,赶紧下来,灶台那么危险,万一出事,你是想咱家跟着你送命吗?” 林恩低声下气的模样,令所有人不得不侧目。 林恩是大内总管,陛下身边伺候时间最长的人。他看见大臣,表面上要行礼问安,但是他实际的地位,却不比大臣们差。因为他常年伺候在陛下左右,他说一句你的坏话,没准陛下听到了,就会整治你全家。 所以,有些太监只能讨好,不能得罪。 瞥了眼旁边的油锅,席惜之认为林恩说得极有道理。真掉进油锅,那就得不偿失了。折腾了这么久,肚子非常饿,偶尔一两声咕噜咕噜的声音传来。 林恩在皇宫中打滚多年,若是连小貂那点心思都猜不透,也不能在总管这位子上坐这么久。 “御厨,先将鱼烧了。” 胖子御厨接过鱼,有点犯愁,“林总管,我们要不要先做陛下的午膳?” 在他们心目中,陛下乃是最不能惹的人。因为陛下的性格喜怒无常,他们惧怕陛下到时候发怒,斩了他们的脑袋。 席惜之鼻子哼哼两声,表示很不满。 林恩思考了一会,也不知道他想到什么,摆了摆拂尘道:“不用,咱家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先做鱼吧。” 御膳房一片狼藉,很多蔬菜都不能用了。几十个御厨忙于打理蔬菜,将不能再用的菜扔掉,太监们也帮忙扫干净那些砸碎的菜肴。 席惜之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瞧着胖子御厨拿着大勺,站着灶台边弄鱼。他的手法熟稔,对调料的多少把握得极为准确。 闻着一股飘香,席惜之馋得砸砸嘴巴。 犹如一场漫长的等待,当看见御厨将鱼从油锅中捞起来,席惜之狠狠吸了两口香气。 鱼熟后,胖子御厨放生葱,香菜等装饰物,一盘香喷喷热乎乎的红烧鱼出炉…… 席惜之还沉浸在那股香气中不可自拔,隔了许久,肚子咕噜一声,彻底唤醒它。刚想蹦下椅子,直接在御膳房里吃鱼,谁知林恩突然举起那盘美味的红烧鱼,“做得不错,光是闻着这股香味,就令人食指大动。” “奴才刚做的时候,就发现凤金鳞鱼的肉非常细嫩,用了各种调料浸泡,使得入味更深。” “如果陛下满意,定会赏赐你,快些将其他的菜也做好,然后送去御书房,迟了咱家可保不住你们。”林恩挥挥拂尘,朝着众人说道。 席惜之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林恩的意思是,那盘鱼不给它吃,而给安弘寒送去? 它辛辛苦苦抓鱼,还跟太监们来了一场人貂大战,到最后竟然不给它吃?这样子怎么行! 席惜之气呼呼的想找林恩理论,可是林恩早就猜到小貂会这么做,步子已经往远处迈走,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清沅池的太监,都跟着咱家去御书房,等会陛下有事对你们说。” 太监们如临大敌,急冲冲追上林恩的脚步。 席惜之气得浑身毛发不断抖动,对着林恩的背影咬牙切齿。 一群御厨也极为震惊,本以为大总管吩咐做鱼给小貂吃,谁知道竟然是为了陛下? 瞧着肥嘟嘟的小貂一副炸毛的样子,很多御厨都被逗乐了。 胖子御厨还调侃一句,“再不去追,连鱼骨头都没你份了。” 凤金鳞鱼只有四五寸长,足够一个人吃就不错了。 席惜之抖了抖毛,吱吱的磨牙,突然就飞奔出御膳房。 见那只捣乱的小貂走了,御厨们都松一口气,“快点做菜,耽搁这么长时间,想要保住脑袋,就别偷懒。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等席惜之气喘吁吁的跑到御书房,林恩已经将凤金鳞鱼呈到安弘寒的桌案上。 安弘寒手拿银筷,夹了一片鱼肉送进嘴中,香滑酥嫩,入口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见门口出现的小白团,安弘寒沉声道:“去外面晃悠一圈,总算记得回来了?” 小貂从清晨出去闲逛,就一直没回来。若不是林恩将凤金鳞鱼端到御书房,只怕这只小貂就不会想起他。 一想到这点,安弘寒的闷气逐渐增涨。 席惜之刚才还怒气滔天,见到安弘寒一副兴师问罪的冰山脸,一句话都哽不出来。 远远的望着桌案上摆着的红烧鱼,席惜之踌躇的不知该怎么办。敢在安弘寒嘴皮子底下抢食物,不就等于在老虎嘴里拔牙! “唧唧……”小声低吼了两声,席惜之的肚子不争气的呱呱叫喊。 “想吃鱼?”安弘寒挑了挑眉,将小貂唤过来。 席惜之屁颠屁颠跑过去,一 个劲的点头,当然想吃…… 安弘寒迟迟不说话,盯着小貂看。 席惜之很没骨气,经受不起美味的诱惑。毛茸茸的小脑袋凑过去,蹭了蹭安弘寒的手臂,企图讨好对方。 安弘寒还是不为所动,故意气小貂似的,夹了一片鱼肉,慢慢咀嚼。 安弘寒举筷的动作,十分优雅。任小貂不断蹭他,就如同没有感受到一般。 凤金鳞鱼的一面,已经被安弘寒吃光,露出完整的鱼骨。席惜之再也耐不住性子,趁着安弘寒再次送鱼肉进嘴里时,两只爪子迅速一伸,抱住鱼,翻了个面,开始啃。 自己辛辛苦苦的捕捉的鱼,一半全进了安弘寒的嘴里,越想越不服气,席惜之化悲愤为食欲,一腔心思全放在啃鱼上面。 太监宫女惊讶的望着那只小貂,它竟然敢从陛下的碗中抢食物?真是非常胆大啊。 而瞧咱们的陛下,非但没有生气,嘴边还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抚摸着小貂脏兮兮的毛发。 席惜之不领情,还生气于安弘寒吃掉它一半鱼,转过身子,躲了开。 第48章 用什么抵债? “好歹凤金鳞鱼是朕养的东西,虽不是绝世珍宝,但也价值千金。你今日吃了半条,难怪不该付给朕相应的赔偿?”安弘寒慢慢道来,声音没有起伏,却透着一丝戏弄。 凤金鳞鱼常年生活在寒池里,肉质香嫩酥滑,比寻常的鱼肉更加具有味道,席惜之满爪子全是油渍,听见安弘寒讨债的话,咬着鱼肉的小嘴巴渐渐停下。 转回头,席惜之一阵叫唤。不就是一条鱼吗?那池子中还有十几条呢,当个皇帝,怎么还这么抠门? 再次伸手抚摸小貂的毛发,如安弘寒所意料中的一样,它没有再躲开。 目光有意的在小貂身上来回审视,安弘寒道:“想好用什么东西抵债没?” 手掌抚弄着小貂的毛发,由于刚才席惜之在御膳房捣蛋,所以一身毛发都是灰溜溜的,然而安弘寒并不介意,手掌变得脏兮兮,也没有停住手中的动作。 但是这个看似平常的举动,却令席惜之心中打起警钟。莫非安弘寒还是没有打消剥它的皮,做围脖的心思?谄媚的凑过去,伸着粉嫩嫩的小舌头,舔安弘寒的胳膊。 小命最要紧,面子什么的,都可以丢一边去。 安弘寒嘴角挑起一丝笑,“现在才知道讨好朕,刚才分一半鱼给朕都舍不得,会不会太迟了?” 席惜之咬牙切齿,仍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事实证明,吃独食是不对的。 承认错误的态度无比诚恳,席惜之抬起右爪,犹如人类发誓一般,表达以后有什么好东西,一切记得和安弘寒分享。 它笨拙的姿势,加上那副憨呆的可爱样子,顿时惹来大殿中一片哄笑。 安弘寒还是不满意,故意摇头,“似乎不够。” 席惜之低着头,唧唧歪歪两句。还要它怎么做?貌似在它身上,除去皮毛,就承诺最值钱。席惜之费劲脑汁,也想不出安弘寒打的什么算盘。 小貂蹲坐在桌案上,丧气的低着头,瞧见旁边的鱼骨头,想起凤金鳞鱼美味的肉,馋得吞了吞口水。为了自己以后口粮,讨好安弘寒最为重要。 什么都顾不得了,席惜之突然撑起身,四肢并用攀着安弘寒的手臂,爬到它的肩头坐着。 全场的太监宫女紧紧望着那一幕,小貂竟然敢随意攀爬陛下的手臂。更令人惊讶的是,陛下丝毫没有阻止。 小貂仿佛在做重要的决定,一会瞅瞅太监宫女,一会又盯着安弘寒看。犹豫不决四个字,全然写在它脸上。 安弘寒十分有耐性,手指缓缓的敲击桌案,咚咚有致的声音徘徊在大殿之中,就像人类的心跳一般,极为有节奏感。 席惜之豁出去了,丢脸就丢脸吧。至少照上次来看,安弘寒很吃这一套。不顾宫女太监惊讶的目光,席惜之对着安弘寒的侧脸,吧唧一口,伸出舌头舔了舔。 舔过之后,席惜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抬头,看见所有宫女太监全都一眼不眨看着它,它更加难为情,抓住安弘寒的手臂,几下爬到他背后,用安弘寒宽大的肩膀遮住自己。 安弘寒的笑容加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只貂儿竟然学会主动了。 扯出躲藏在身后的小貂,安弘寒捧着它,说道:“见你这么用心讨好朕,朕便从轻处治。” 席惜之挥舞爪子,想要挠安弘寒。太浪费它感情了,蹭也蹭了,亲也亲了,还想要罚它!貂儿不发威,真当它是病猫呢?席惜之毛发竖起,爪子不断乱抓乱挥。 小貂的那点抵抗之力,在安弘寒这里,起不了任何作用。手掌轻轻按住它的爪子,“朕还没发话,你瞎闹什么?从今日开始,凡是朕处理政务,你就负责磨墨。这个任务,就当做你的惩罚。” 省得小貂趁着他批阅奏折时,跑出去为祸皇宫。再则,一两个时辰不看见小貂,他的心就安静不了。 这个办法,两全其美。 席惜之渐渐收回爪子,目光移到砚台,望着那块墨条,用爪子比了比尺寸,应该握得住。这个简单的任务,它还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能胜任。 被抢了工作的林恩瞬间凌乱,不愧是陛下,这种办法也能想得出来。 “陛下,清沅池的太监怎么处置?”林恩轻甩拂尘,低头禀告。 从陛下和鳯云貂的之间的互动,就能看出陛下肯定不会怪罪鳯云貂。这么算来,遭殃的人就是清沅池那批太监了。 “陛下饶命啊,奴才们已经尽力了,这些事情全是鳯云貂惹出来的,不关奴才的事情啊。”为首的太监哭爹喊娘,其余的太监见势,也都全部哭喊出来。 尖尖细细的声音,飘荡整个大殿。 安弘寒不是好糊弄的人,任太监哭喊,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反而询问跟随小貂的两名宫女,“你们进清沅池时,可有看见守门的太监?” 那群太监的心思,瞒不过安弘寒。或者说,整个皇宫中,随处安插着他的眼线。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只需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清楚事情的真相。 两个宫女皆是一愣,“没……没有。” 她们赶去清沅池时,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她们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想偷偷摸摸跑进去,将小貂带出来。可是当她们找到小貂时,就看见它抓住了一条凤金鳞鱼。 地上跪着的太监们,全都拼了命的大哭大叫。 安弘寒怒不可遏的一拍桌案,“都给朕闭嘴,谁再哭,朕就割了谁的舌头。” 他的一声叱喝,瞬间令大殿安静下来。 席惜之离他最近,那道霸气凛然的声音,震得它耳膜发疼,头晕眼花。 安弘寒又优雅的端坐身子,声音犹如寒冬刮来的冷风,冻得人遍体身凉,“若不是你们擅离职守,鳯云貂能够轻易跑进去?你们看清沅池的工作轻松,跑到无人的地方私下赌博,真以为朕不知道吗?” 皇宫之中浑水摸鱼的人有很多,安弘寒并不喜欢管理这种小事。没闹出乱子,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事情一旦闹到他面前,那么就别想蒙混过关。 第49章 带它出去散散心 几名太监哭得越发大声,一个劲的磕头,“陛下,奴才知错了,求陛下饶命啊……” “都怪我们不分轻重,擅离职守,才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求陛下饶恕。” 十几名太监哭成一片,磕头声响亮的充满大殿。那种刺耳的嗓音,交杂成一片,闹得众人忍不住想堵住耳朵。 皇宫内好玩的地方很少,这群太监每日除了喂养凤金鳞鱼,就闲得没事做。他们知道清沅池没多少人敢进去,所以他们才起了心思,私底下聚到一起赌博。 如果他们第一时间发现有人闯进清沅池,结果一定不是这样。 “朕的时间,不是用来听你们的解释。”安弘寒抚弄着小貂的毛发,让它躺在他大腿上。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带给席惜之一种温暖的感觉。探出小脑袋望着下面,那群太监磕得头破血流,每一张脸都面无血色。 它下定决心吃鱼的那瞬间,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开始,它准备等木已成舟后,再劝说安弘寒饶过那群太监,独揽责任。没想到安弘寒只字不提它的过错,反而追究太监疏忽职守的过失。 可确实…… 她进入清沅池时,并未看见看守的太监。 “拉下去斩了。”安弘寒处治犯错的人,只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死。第二种,生不如死。 直到如今,能够惹怒安弘寒,却安然无恙活在世上,只有鳯云貂这只宠物。 林恩走了两步,转向吴建锋道:“吴侍卫,这件事情交给你了。” 那群太监匍匐着身体,眼泪模糊了整张脸,犹如狗一般在地上爬,想要爬到安弘寒面前求饶。 安弘寒没有一丝表情,冷眼看着太监的举动。 席惜之没有他那么冷血,这件事情它多少得负责任。况且只是偷懒赌博罢了,并不是什么大罪。它甚至认为,安弘寒处罚奴才的法子太过严重。 生命只有一次,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力。只是为了一点小错过,就无情剥夺他们的性命,太过残忍。 吴建锋招了十多名侍卫,逮住纷纷逃窜的太监。太监们虽然干过粗活,但是力气比起学武之人,还是很微弱。没有挣扎多久,全数被制服。 用爪子扯了扯安弘寒的衣襟,发现他并不看自己,席惜之只好蹦到他面前,唧唧叫喊。 “怎么?你又想劝说朕饶恕这群奴才?”安弘寒身体往后倾斜,调整了一个姿势,悠然的坐在宝座上。 他的双眼似乎看不见那群大哭大喊的太监,只落在小貂的身上,“还记得进沐浴池的第一晚,朕对你说过什么话吗?皇宫里不需要泛滥的同情,否则终究会害了自己。” 可是…… 席惜之还是不忍心。 安弘寒再次教导自家宠物,“朕是一国之君,处处留有妇人之仁,只会给自己涂添烦恼。朕需要的是皇室威严,如果朕饶过他们,那么皇宫里的人就会不知惧怕,肆意妄为。” 他并不能像容忍小貂那般,容忍所有人。 生存在这种环境,必须时刻杀鸡儆猴,以便树立自己的威信。唯有这般做,才能令下面的臣子奴才胆怯,不敢起谋逆之心。 席惜之半懂不懂,知道安弘寒坐在上位,许多事情都必须斩草除根。但是它却是一只平凡的貂,不会玩朝中的权术。 又努力扯动安弘寒的衣袖,不断的叫唤,想要劝说安弘寒收回惩罚。但是安弘寒吃了秤砣,铁了心,丝毫没有回转余地。 “朕今日教你的,便是如何狠下心肠。”安弘寒抱着小貂,不在乎它满身脏兮兮,弄脏他的龙袍。 由于受过前几次的教训,席惜之最终停住劝说。 安弘寒揉了揉它的额头,“如果他们没犯错,就不会让朕抓住把柄,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他们自己害死了自己,不关你的事。” 知道这只貂儿喜欢往身上揽责任,安弘寒害怕它想不通,出言开解。 若是那群太监没有偷懒,尽责看守着清沅池的大门。安弘寒就不会做出这番决定,因为小貂想吃鱼,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而已。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这么多乱子,那群太监也占绝大部分责任。 席惜之消化着这番话,缓缓抬起毛茸脑袋,朝着安弘寒点了两下头,示意明白了。 认清环境,才能自保。她脑中清楚的知晓这条定律,可是一旦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因为‘救死扶伤’那套话早就深入它的心脏,突然之间要推翻它,绝对不可能做到。做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过程。 席惜之这几日闷闷不乐,整日趴在安弘寒的大腿上,哪儿都没去。 看见失去神采的小貂,安弘寒剑眉皱得很深,日日吩咐御膳房做小貂爱吃的食物。处理奏折时,安弘寒也经常分出心思抚摸小貂的毛发,观察它的神情。 林恩看得多了,自然知道陛下的心情不佳,每日战战兢兢的伺候。捧着一封帖子,林恩走进盘龙殿,“陛下,右相送来的请帖,明日乃是他孙子的满月酒。” 安弘寒似乎神游天外,听到林恩的问话,随意的点了点头。 比起安弘寒的反应,席惜之显得兴奋多了。骤然抬起小脑袋,望着林恩手中那张帖子,眼中犹如冒着一团火,似乎要将 帖子燃起来。 难得小貂再次恢复神采,安弘寒低头看它。突然想到,皇宫除了风景绝佳,就没有好玩的地方。这段日子,小貂几乎把皇宫的每一处都逛完了,只怕没有东西能够提起它的新鲜感。况且皇宫之大,处处充满危险,这只貂儿一出去,就经常惹出一大堆麻烦。估计是害怕了,才不敢再出去乱晃。 带它出去散散心也好…… “陛下,还是按照常列,吩咐内务府送礼品去祝贺吗?”林恩将请帖呈到安弘寒面前,毕恭毕敬的问道。 以往无论是谁送来的请帖,陛下总是不曾看一眼,吩咐内务府自行选礼品送去。 就当林恩准备再次听到那个‘嗯’字时——安弘寒冰冷无度的声音缓缓道来:“选一块玉如意,明日朕亲自送去丞相府。” 林恩唰地抬起头,语气还充满着不可置信。 “是,陛下。” 第50章 芙蓉饼——好吃 小貂顿时来精神了,丞相府位于皇宫之外。它穿越过来这么久,还未曾出宫瞧瞧。经常听到那些宫女说哪个地方的桂花糕好吃,又说哪一家饰品店的首饰好看。 “唧唧……”我也要去。 席惜之目光闪闪的望着安弘寒,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早知道这么件小事,就能令小貂再次欢乐起来,安弘寒肯定会毫不犹豫带它出宫游玩。 “朕会带上你,一个劲的摇尾巴做什么,你又不是小狗。”安弘寒紧皱的剑眉渐渐松开,嘴角挑起一丝笑。 在看见陛下展露笑容的那一刻,林恩发自内心的庆幸,危机终于解除,总算不用每日夹着尾巴做人,唯恐触怒龙颜。同时,也明白了陛下做这个决定的原因,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小貂啊。 “林恩,你下去准备。”安弘寒摆摆手,吩咐林恩赶紧去。 吴建锋瞧见陛下无论什么事情,都派给林恩做,却不重视自己,又是一阵吹鼻子瞪眼。 林恩路过他时,犹如没看见他的挑衅,越过他走出盘龙殿。 吴建锋的那点小动作,哪儿能瞒过安弘寒的眼睛。 就连一向反应迟钝的小貂,也恰好看见这一幕。心中感叹,这样一个善妒、却不懂伪装自己的人,到底因为什么,才能平安无事留在安弘寒身边这么久? 又是风和日丽的一日,阳光束束洒向大地,唤醒了充满生机的世界。 席惜之知道今日会出宫,一大早就起床,亢奋不得了。谁知等了又等,直到安弘寒上完早朝,又去御书房处理完政务,对方才不慌不忙的吩咐太监更衣。 小荀子手里捧着一件深蓝色便服,由两名宫女服侍着安弘寒穿衣。 出宫去参加刘傅清孙子的宴席,当然不能身穿龙袍去。那样子太过显目,万一有刺客来袭,不是立刻确定目标? 小貂急得围着安弘寒来回转圈,眼看就到日中了,再迟下去,就没多少时间可以玩了。 安弘寒十分喜欢它那副焦急的模样,不动声色的看着它,“你要是这么想去,可以不用等朕。” 你哪只眼睛看见它等你了!席惜之暗暗咬牙,它之前就溜达去过宫门,只是那群侍卫看守得太严,它刚跑到宫门,就被人赶了回去。 再者,席惜之虽然熟背皇宫地图,可是对于皇宫之外的事情,一概不知。皇都到底有几条街,几条巷子,她都数不清楚。独自出去了,万一被无良奸商抓去卖了,她找谁哭去。 好些宫女忍不住噗哧笑出声,太监们的肩头也不断抖动。 “行了行了,看把你急的。”刚穿戴完衣服,安弘寒立即抱起那只肥肥的白团。 经过这些日子的精心喂养,这只小白团又重了一点。很满意自己的精心喂养后的成果,安弘寒捏了捏小貂的爪子,才迈开步子往外走去。 林恩和吴建锋也换了一套便服,跟从安弘寒前往。 在宫门处,停靠着一辆普通的马车。他们一出去,就坐上马车,晃晃悠悠告别巍峨的皇宫。 从坐上马车的那一刻,席惜之就不安分。由于身高不够,所以它两条后腿蹬着安弘寒的大腿,两只前爪攀着车窗的边沿,眼睛一眼不眨的往外看。 喧闹的街市,吆喝的小贩,比比皆是酒楼客栈。 席惜之瞠目结舌的望着来来往往的百姓,脖子伸长了往外看,那副样子,就像恨不得整个身体都挤出去。 安弘寒靠坐在虎皮垫上,瞧着那只小貂兴奋的样子,嘴角浮现的笑容一直没有断过。只要小貂肯回头看,那么一定会发现他的眼神,无比的温柔,令人沦陷。 “脖子再往外伸,你是想掉出去吗?”见小貂一半身体都挤出去了,安弘寒终于扬起声音说道。 席惜之砸砸嘴巴,唧唧歪歪几声,突然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 馋得席惜之差一点流出口水,风泽国不仅国强民富,美食还特别多。席惜之坚决不承认它是一只好吃懒做的小貂,要怪就怪风泽国的百姓太会吃吃喝喝。 “唧唧……”眼看马车要行驶过那个芙蓉饼的小摊子,席惜之依依不舍的望着后面,小脑袋扭成了直角九十度,远远盯着摊子上的芙蓉饼。 “停车。”安弘寒掀开车帘。 外面赶马车的吴建锋,迅速一拉马绳。 “主子,怎么了?”林恩坐在马车的边沿,转回头问道。 安弘寒吩咐道:“去买两个芙蓉饼回来。” 林恩和吴建锋同时惊呆,他们的陛下何时吃过那种粗粮杂食。为什么今日却如此反常,命令他们去卖芙蓉饼?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芙蓉饼在民间很常见,是一种特色小吃。 安弘寒眉头一皱,“还不快去。” 小貂一个劲的点头,凑到安弘寒身边唧唧叫唤。有此主人,真是有口福。 林恩身上并没有铜板,扔了一锭碎银子给小贩,叫他别找零钱了,拿了两个芙蓉饼就往回走。 小贩望着他的背影直夸客官阔气,不断的道谢。 接过芙蓉饼,安弘寒率先递给小貂一块,朝外面说:“继续赶路。” 车帘再次放下,马车又晃晃悠悠的行驶。 席惜之两只爪子捧着芙蓉饼,每一 口咬下去,芙蓉饼就留下一枚弯弯的齿印。 安弘寒见小貂吃得津津有味,也咬了一口。粗糙之中,带着一股特有的美味。这样的味道,皇宫之中吃不到。 难怪小貂喜欢…… 也许,将那名卖芙蓉饼的小贩抓进皇宫,专门给小貂做饼也不错。 一人一貂吃完芙蓉饼后,马车渐渐停靠。吴建锋的声音传进来,“陛下,丞相府到了。” 安弘寒正在给小貂擦干净爪子,听到之后,淡淡的应了一声。 刘傅清早就听到消息,从府中匆忙的走出来迎接天子驾到。 知道陛下此次出宫的人,只有少数。刘傅清不敢宣扬,“恭迎主子,主子愿意来参加酒宴,令为臣倍感荣幸。” 马车内久久没有动静,刘傅清神色有点僵硬。 守门的几名的小厮皆往这边投来目光,暗暗吃惊,这人好大的派头,竟然能让身为右相的刘大人亲自出来接见,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 刘傅清朝林恩挤了挤眼色,示意他提醒陛下该出来了。 林恩苦着张脸,陛下不想出来,他能有什么办法。又重新喊了一次,马车内依旧没有反应。顶着刘傅清的目光,林恩只得硬着头皮上,掀开车帘的一角,往里面看去,“陛下,丞相府到了。” 众人望着马车内的场景,隔了许久才回神。 安弘寒手里拿着丝绸帕子,正轻轻为小貂擦嘴。那副细心照顾的模样,恍若不真实。就像没听到他们的呼喊似的,直至安弘寒清理干净小貂的爪子和嘴巴,才缓缓抬起头,“朕何时准你掀开车帘?” 声音冷酷,没有一丝起伏。 第51章 你若喜欢,朕就给你 吓得林恩立即缩回手,双膝唰的跪地,尖着嗓子喊道:“主子饶命,奴才知错了。” 没有因为那一幕而尴尬,安弘寒神色自若,抱着小貂,抬腿从马车走出来,路过林恩时,冷冷一声道:“分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朕不需要不听话的奴才。” 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进林恩心里,林恩不断磕头,态度惶恐,“奴才知错,下次不敢再犯,求主子饶恕,再给奴才一次机会。” 安弘寒冰冷的目光扫向刘傅清,仅仅一眼,又迅速收回,快得令人察觉不到。 席惜之眨眨眼,心想,安弘寒真是霸道。每次逮住一点小过错,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只能战战兢兢过日子。 尽管林恩大叔和她命里犯冲,但对于席惜之而言,他们也是老熟人了。 想了想,伸出爪子,戳了戳冷情帝王的胳膊,替他求情。 “唧唧……” “算啦。” 安弘寒接收到小貂的意思,手指轻抚它的背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迈步走进了丞相府。 丞相府内张灯结彩,锣鼓声音阵阵,光是站在外面,也能听见里面喧闹的声音。 不想再浪费时间,席惜之扯了扯安弘寒的袖子,朝着丞相府的大门唧唧叫唤。 今日是右相的孙子办满月酒,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宜泛血光。 安弘寒路过林恩时,说道:“跪在这里好好反思。” 丞相府大门虽然没几个平民百姓敢逗留,但是今日丞相府这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前来参加酒宴的人都得经过大门,每次都向林恩投去好奇的目光。 其中还有些大臣认出是大总管,惊讶的喊道:“林总管,您怎么跪在这里?” 明眼的大臣瞧见林恩在此,立刻猜到陛下肯定也出宫了。 林恩的面子全丢光了,苦着脸说道:“咱家为何跪在这里,大人想想不就知道了?” 丞相府的宅子很大,装潢却很简约,并不像其他大臣装潢得那般奢华。然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丞相府具有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就如同刘傅清本人一样。 大厅的侧边,一名管事先生手提着笔,在书册上写着客人送礼的情况。吴建锋捧着玉如意的小箱子,走去那边登记。 席惜之的小眼睛发光似的,东看西看。很多美眷凑在一块聊天,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偶尔几名年轻的女子,还不断朝安弘寒这边打望,双眼冒着桃心,一阵的犯花痴。 席惜之抬起小脑袋,爪子支着下巴,郑重的点点头。咱家主人的确很帅,从踏进丞相府大门那一刻起,几乎所有女子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其实那群女子看见安弘寒时,一眼就发现他怀中的小动物。 还有什么人,能够比一位‘有爱心’的帅气男子,更加具有魅力?某些时候,养一只小宠物,泡妞绝对事半功倍。 被人盯得不自在,席惜之朝安弘寒怀中拱了拱,扯过他的袖子,盖在自己身上,遮挡住别人的视线。 衣服被某只白团扯得乱糟糟,安弘寒却没有一丝怒气,任由小貂在他怀中折腾。 刘傅清还有很多事情忙,不时有人走到他面前祝贺,说些吉祥话。 奶妈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递给刘傅清。小孩刚送到刘傅清怀里,就呵呵笑,圆饼似的脸蛋,有着婴儿特有的婴儿肥。 席惜之向来很喜欢孩子,看见小孩的第一眼,眼睛立刻被吸引过去了。 没想到刘傅清这个臭老头子,竟然有这么可爱的孙子。 “主子这边坐。”刘傅清单手抱着婴儿,指向主座。 谁不知道主座是主人家的位置,刘傅清不敢怠慢安弘寒,更是不敢委屈安弘寒随意坐一个位置,只能让出自己的座位。 安弘寒看了一眼,摇头说道:“不用,出宫之事不宜张扬。” 他没有公开身份,抢了主人家的位置,会显得喧宾夺主。 纵使如此,刘傅清还是不敢怠慢,拉开旁边的座位,“不如就坐这里吧?” 安弘寒点头,拂了拂衣袍,坐到那位置上。 已经快接近日中,刘傅清见宾客到得差不多了,询问厨房饭菜煮好没,准备上菜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走进一名小厮…… “左相大人遣奴才来给刘大人送礼。”小厮显得颇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有礼,朝着刘傅清鞠了一躬。 谁都知道左相与右相不和,没想到司徒飞瑜那个老家伙人走了,礼却送来了。 “我家主子前去治理洪水,所以不能参加刘大人孙子的满月酒,还请恕罪。不过主子说过了,一定要把礼品送来。”那名小厮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匣子,小匣子制作得非常精美。 上面雕刻的花纹,手工一流。 席惜之探出小脑袋,想看看是什么宝贝。 “司徒大人倒是有心了。”刘傅清皮笑肉不笑,抱着婴儿拍了拍。 小厮打开小匣子,里面摆放着一串翡翠玉珠手链。中间那块翡翠雕刻成了蝴蝶的样式,从手工方面来看,这链子无可挑剔,价值连城。 刘傅清捉摸不准司徒飞瑜的心思,以他们两人敌对的关系,那个人会舍得花 重金,祝贺他孙子满月? 席惜之看见那串珠子时,立刻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 凡人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席惜之却能看得清清楚楚。在众人眼中,那串翡翠手链绝对是上等的饰品,但是用席惜之的眼光看,一切都不一样了。 席惜之伸出爪子就想去夺,不料安弘寒发现它的异样,立即按住小貂的爪子。 这场酒宴,乃是刘傅清所办。别人送的贺礼,就算安弘寒是一国之君,也不能强行夺取。否则传出去,他和刘傅清的关系会被人猜度。而且他这个皇帝,也会颜面无存。 安弘寒只以为小貂喜欢那串珠子,拍拍它的脊背,安抚道:“你若喜欢,皇宫里多的是,你想要几条,朕就给你几条。” 席惜之愤懑的瞪眼,安弘寒全完误解小貂的意思了。 就在这时,小厮拿起那串翡翠手链,“刘大人,我家主子说了,送来的时候,让奴才给小少爷带上,瞧瞧合不合适。” 他说的一番话,令人不好意思拒绝。 刘傅清也没有多心,心想,就一条链子而已,不会有太大危险。 “也好。”刘傅清轻轻抬起婴儿的手臂。 小厮立刻将翡翠手链绑在小孩的手腕处,赞同一句:“哟,还是我家主子有眼光,不大不小,刚刚能够戴上。” 第52章 自作主张的小貂 小厮所说的话,气得席惜之直跳脚。那串翡翠珠子是可以随意戴的吗?缕缕犹如烟雾般的黑气围绕着手链,一看就是不祥之物。 小孩子刚出生不久,没有丝毫抵抗力。若是黑气入侵体内,轻则弱智残障,重则死亡。 左相和右相到底有多大的仇,竟然无辜牵连一名脆弱的小婴儿。 婴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不舒服,顿时哭出声。 席惜之只能干着急,望着黑气沿着婴儿的手腕,一缕缕的钻进他的皮肤。 在场所有人之中,唯有席惜之一只貂知晓事情真相,席惜之纵使再急,也没有人能够明白她心中所想。 “乖,不哭不哭,今日是你满月的日子,怎么能够哭呢?淋儿乖,别哭。”刘傅清很喜欢孙子,拿起手帕就为它擦眼泪。 席惜之迅速往小厮的方向看去,瞬间发现他嘴角挂着的一抹阴险笑容。果然是居心叵测,连一个无辜婴儿也下得了手。 “唧唧……”席惜之不肯放弃,仍是想往婴儿那里冲。 安弘寒脾气不好的拍打了它一下,示意它安安分分呆着。这样的场合,不能因为小不忍,就惹出篓子。 席惜之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它心理急啊。这手链戴上一日,这孩子铁定没命。 翡翠手链周围泛着的黑气,黑气极为浓烈,想必威力不同凡响。而她此时的灵气尚且微薄,根本不足以净化掉那些黑气,唯有能避免就避免。 迟一刻,婴儿的危险就会多一分。 “那串翡翠手链有什么好?皇宫里多的是漂亮手链,等我们回去之后,珠宝首饰任你挑选,今日别给朕闹事。”安弘寒一心以为小貂看上那串手链了,见它这么不安分,心情也有点浮躁。 席惜之骂出口的话,全变成了一阵唧唧的叫声。 小貂的叫声太过喧闹,很多宾客的目光都聚集到安弘寒这边,当看见他的身影,还有他怀中的动物,联系近日皇宫里的传闻,很多人都知晓了他的身份。 对方没有挑明身份,其余的人也索性装傻充愣不拆穿,只是一言一行都带了几丝谨慎。 “太过吵闹。”久久没有说话的安弘寒,突然沉声说道。 刘傅清心里一咯噔,害怕陛下迁怒于自家孙子,赶紧将孩子递给奶妈,“你先抱下去哄着,我一会再去看。” 随着婴儿的离场,大厅又变得安安静静。 其实刘傅清的担心是多余了,安弘寒这般说的原因,只不过是害怕怀中那只小貂,万一忍不住性子,冲上去抢孩子的礼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安弘寒随意的一个动作,都充满着上位者的霸气。 谁都知道坐在那里的男子不是简单的角色,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分慎重。 “开……开席吧。”刘傅清举起衣袖,擦擦汗水。 好好的一场酒宴,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想起自家那位孙子,刘傅清还是一阵纳闷。这孩子生下来就不哭不闹,怎么今日这么喜气的日子,反倒哇哇大哭起来? 丞相府的菜肴,虽然不如皇宫里的美味,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香味扑鼻。 脑中还想着那名婴儿的事情,胃口非常好的席惜之看着一桌子佳肴,却失去了食欲。能够救,席惜之肯定会去救。况且刘傅清是朝中的右丞相,如果能够帮他孙子一把,他就欠了席惜之一个人情。 若是将来有需要的时候,还能向刘傅清讨回人情债。 安弘寒夹了两片肉喂它,席惜之吃得索然无味。晃着小脑袋,看向周围满座的宾客,然后做出一个决定。爪子重重一拍安弘寒的大腿,唧唧一声,给他打了一声招呼,突然就从他的大腿蹦了下去。 由于大厅里摆放的都是圆桌,十个人一张。很多宾客全忙着敬酒和吃菜,没有留意桌子下面的事物。席惜之顺利穿过圆桌底下,朝着奶妈离开的方向追去。 安弘寒望着那抹渐渐消失的白团,又端起茶,喝了一口。苦涩的茶水,弥漫在舌尖,令人回味无穷。看来这只貂儿真是欠管教,他这个主人还没发话,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敢自作主张的离开。 刘傅清就坐在安弘寒旁边,小貂离开的那一幕,躲得过别人的视线,却瞒不过他。 “主子,要不要喊人追回来?”最近这只小貂最受陛下宠爱,刘傅清也得到不少消息。 “不用,随它去吧,过些时辰,它自会回来。”安弘寒一点都不担心小貂会逃走,因为除了自己,小貂哪儿还能攀上其他的大树? 是人,都会择优而选。 放着安弘寒这么好的主人不要,没道理去跟随其他人。 关于能否留住小貂的心,这一点,安弘寒非常有自信。 与安弘寒和刘傅清同坐一桌的人,全是朝廷上有名的大臣,也都是刘傅清那一派的人。 他们显得比较熟悉,不时闲谈几句。由于陛下在场,他们的话题都不敢扯得太开。 安弘寒犹如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自己吃自己的菜,一丝心思都没有分给其他人。 席惜之刚穿过大厅通往后院的长廊,便迷了路。丞相府说大不小,说小也不小,奶妈离去那么久,也不知道她走的哪一条岔路。 席惜之停在岔路口中间,犹豫不决,做不出决定。 突然嗒嗒的声音传来,席惜之耳朵一抖,立刻躲进花丛。两名眉清目秀的婢女端着羊奶水,匆匆从席惜之身旁走过。 “你说小少爷怎么了?从前厅回来后,就一直哭个不停。依我看,肯定是中邪了,听说小孩子的眼睛能够看见成年人看不见的东西,你说他会不会看见什么了?”女子清脆的声音,一惊一乍的说道。 另外那名婢女显得比较沉稳,叱喝她一句:“这种话是我们该说的吗?万一被右相大人听到,你想挨板子吗?小孩子哭哭啼啼很正常,别那么大惊小怪,没准就是饿了,否则奶妈也不会吩咐我们准备奶水去喂。” 听着她们的对话,席惜之已经知道她们要去哪儿。 待两名婢女走出一段距离后,席惜之躲躲闪闪的蹦出来,迈着四条短小的腿迅速追上去。 第53章 百发百中,弹指神功 拐过几个弯,沿着小道走,她们终于停在一间屋子前面。 房门敞开着,依稀能够听见婴儿的哭声。 屋子内的装潢,和大厅的风格相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间房充满着一股奶香味。 两名婢女端着奶水进去,见到奶妈立刻问道:“小少爷还在哭?再这么哭下去,嗓子会不会哑啊?” 小孩子非常脆弱,若是保护不得当,将来长大后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席惜之趴在门口,一双圆溜溜的湛蓝眼眸,探头往里面张望。婴儿躺在奶妈怀中,撕心裂肺的哭喊,一张小脸满是泪痕,黑气已经蔓延至他的手肘处,半条手臂全被邪气所染黑。普通人当然看不见,唯有席惜之才能观察清楚。 如果手链戴在成年人手腕上,黑气还不至于这么猖狂。但是一个小小的婴儿,没有丝毫抵抗之力,只能任由那股邪气入侵。 奶妈端着奶水碗,喂婴儿喝,“小少爷您别哭了,来喝点奶水,喝完就不哭了。” 婴儿根本不领情,摇头晃脑,就是不喝,奶水反倒溅了奶妈一身。 席惜之思考着怎么引开奶妈和婢女偷偷进去,将那条手链拔下来。无奈的看着这一幕,摇摇头,婴儿又不是饿了,无论你们怎么哄,他还是会照样哭。 当人的生命受到威胁,都会做出本能的反应。就像婴儿,他虽然不能说话,却能嚎啕大哭,引起别人的注意。 稚嫩的哭声徘徊在耳边,席惜之跺了跺脚,瞅见花坛旁边散乱的小石子,当即跑过去捡起来。看来得用老办法了,以前偷喝师傅的美酒,她没少用这招‘声东击西’。 两只爪子推了十几块小石头,渐渐移到门口。 席惜之迅速抓住一颗,朝最近的那名婢女射去。 婢女疼得叫了一声哎哟,揉着屁股喊疼,随即神经兮兮想到什么,扯住另外一名婢女的胳膊,“悠姐,你看这屋子里是不是不干净啊?我屁股突然被弹了一下,小少爷肯定看见什么了,才会这么一个劲的哭。” 那名婢女瞪了她一眼,“我看是你整日疑神疑鬼的瞎想,世界上哪儿有鬼怪。如果有,你倒是叫出一个给我看看。” 席惜之眨眨眼,扬起一抹坏笑,谁说世界上没有鬼怪了?只是你们看不见而已。 又捡起另外一颗石子,朝着她射过去。 大腿上突然被什么弹了一下,那名婢女停住说话,但是没有往鬼怪那方面想,而是转头看四周。 “没人啊?大腿怎么会疼。”婢女揉了揉腿,疑惑的说了一声。 奶妈骂道:“你们两个瞎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想想办法。等会右相大人回来,看见小少爷还在哭,看你们怎么解释。” 奶妈四五十岁的年纪,特别忌讳这些。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总是有点迷信,刚才听见两名婢女嘀咕,她心中已经不满了。 两名婢女不敢再继续谈,刚踏出一步,准备过去帮奶妈哄小少爷。谁知两人的屁股,同时被弹了一下…… 不信鬼怪的婢女,当即转过身,看向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婢女,凶巴巴的骂道:“王薇,你当我李悠儿好欺负吗?你说,刚才是不是你打我屁股?” 房间里就她们三个人,奶妈隔她们那么远,自然不可能是她,唯一的可能就是王薇贼喊捉贼。 婢女委屈得眼睛泛着泪水,“不是我,不是我……我的屁股也被弹了一下。”刚说完,大腿突然又疼了一下,王薇捂住大腿,“又来了,又来了!我说过这房间不干净,你还不信!肯定有脏东西捉弄我们!” 所谓的‘脏东西’又挑起一枚小石子,朝李悠儿射去。由于它个头小,只要往门后面一躲,谁都看不见。此时的她,正为自己百发百中的弹指神功,而得意洋洋。 李悠儿的屁股挨了一下,又看向王薇。王薇就站在她对面,自己的屁股背对着她,她根本不可能下手。 屋子中就三个人,谁都不是,那么必定有其他人。可扫视一圈,周围肯定没有地方可以藏人!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往四周查看,李悠儿看见地上的几枚小石子,恨恨说道:“我倒要看看是谁在作怪,有本事就出来,别躲躲藏藏。” 她捡起一粒小石子,看向门外,迅速就跑了出去。王薇浑身不自在,更加不想呆在房间里,看见李悠儿跑出去了,越发觉得房间不干净,匆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忙忙跌跑出门槛。 席惜之仗着身体小,往花丛里一跳,密密麻麻的花丛瞬间遮挡住她的身影。 两名婢女从她身边跑过,逐渐远去。直到看不到影子,席惜之才再次走出来。 “两个小蹄子真是没用,等右相大人问话的时候,我非得告你们一状。”奶妈给自己壮胆,抱着婴儿不断诱哄。 今天这婴儿也不知怎了,不愿意吸她的奶,连羊奶水也拒绝喝。 婴儿的哭声连绵不断,在空旷的房间里,阵阵回荡。 奶妈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她额头边一缕缕的冷汗,早就泄露了她的心思。 又故技重施,席惜之先是拿小石子弹她,然后小小的身体,用力撞门,房门发出嘭嘭的撞击声…… 奶妈吓了一跳,擦擦冷汗,转头看向门口。 该不会真像王薇说的那样,这屋子不干净吧? 越想越害怕,奶妈话说断断续续,“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等会被我逮住了,非让管事的好好惩治你。” 奶妈抱着婴儿浑身发抖,又害怕,又想一探明白。迈着步子,缩着头,奶妈一步步走向门口。 见鱼儿上钩,席惜之迅速躲藏好。 等奶妈出来时,房门外空无一人。 周围静寂得没有一丝声响,但是越是寂静,越令人害怕。奶妈一边拍打自己的胸口,一边安慰自己说道:“大白天哪儿有鬼,别自己吓唬自己,静下来……静下来。” 她抱着婴儿,又进屋子里坐好,将婴儿放在床上,盖好棉被。奶妈为人本来就十分胆小,经过刚才的事情,眼珠子不断扫向四周。 席惜之又重新撞向房门,房门嘭嘭嘭响个不停。一次性将剩余的小石子全数扔进屋子,来势比之前猛了几倍,奶妈被小石子砸了个正着,吓到尖叫一声。 “啊!有……有鬼啊……”奶妈大呼一声,急冲冲就往外面跑。 席惜之从房门后走出来,吱吱的奸笑,大摇大摆走进房间,蹦上婴儿的床。 也许因为小貂浑身带有天地灵气,婴儿的哭声渐渐变小,一双灵动的眼珠子直直望着可爱的白团。 第54章 一早就知道朕会包庇你? 席悠看着肉嘟嘟的团子,也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真可爱啊。” 忍不住伸出小貂的爪子搭在婴儿的手背上,唧唧两声,似乎喊他别哭。 婴儿哪儿听得懂席惜之的话,不过小孩子喜欢可爱的动物,那倒是真的。婴儿一眼不眨看着小白团,带着泪痕的眼睛扑眨,那副可爱诱人的模样,和席惜之有得一拼。 不敢耽误时间,席惜之两只爪子拽住翡翠手链,小心翼翼使劲往外拉。可是手链就像在生了根,拽不动。 席惜之费了很大力气,手链却没有移动分毫。 席惜之死死望着手链,唧唧歪歪一阵臭骂。 若是她有前世的修为,哪儿还任由一串手链危害世人。席惜之不服输,两只爪子一边拉扯手链,一边灌入灵气,与之对抗。 坚信着邪不能胜正的念头,席惜之咬紧牙关,不断地用灵气击退缠着婴儿不放的邪气。席惜之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是那一身的灵气极为纯净,比起寻常的修仙之人,她对灵气的掌握超出许多。她一丝灵气的纯度,便可与别人十丝灵气相比。 久久的对抗,令席惜之十分吃力,好几次差一点被邪气所反噬。 短短一炷香,却令席惜之感觉如同过了一个时辰那般漫长。 啪嗒一声,手链终于松开婴儿的手腕。席惜之累得直喘气,迅速拽着手链,顺利拔出来。 婴儿抽泣了几声,最终停止哭声。可随之,脸色也变得非常苍白,小小的红唇早就没有一丝血色。 席惜之气聚丹田,体内还留有四分之一的灵气,狠狠踩了手链两脚。 若不是因为这条手链,她辛辛苦苦攒的一身灵气也不会被掏空。等灵气再次恢复,至少要等两三日,想起来,席惜之就觉得生气。 尽管手链从婴儿的手腕取下来了,可是已经入侵他体内的邪气,却没有因此而消失。 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席惜之再次蹲下,爪子捧着婴儿肥嘟嘟的手指,一丝丝的输入灵气,净化驱赶婴儿体内的邪恶之气。 这个过程,比起和手链对抗容易多了。 就在她即将要完工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慌张的声音,“右相大人,真……真有鬼,刚才好多小石头无缘无故飞过来砸我,门还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胡说,我乃是朝廷命官,有什么妖魔鬼怪敢到我府里捣乱。”刘傅清心系孙子,提着裤摆急冲冲跑进屋。 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宾客,安弘寒也在其中。 他们踏进房门的一瞬间,立刻看见床榻上躺着的婴儿和小貂。 刘傅清表露出一丝惊讶,随后镇定的走过去。安弘寒比他快一步迈出腿,别人看不出小貂的异常,难道和小貂朝夕相处的他会看不出? 鳯云貂小小的身体有着轻微的颤抖,眉宇之间全是疲惫之色,额头周围的毛发尽数被汗水渗湿。 席惜之输完最后一丝灵气,打了一个激灵,想要躲起来,可是已经为时过晚。身体慢慢移动到右侧,遮挡住那条手链,迅速用爪子抓住。 这条手链放在民间,肯定会再次惹出风波,唯有留在席惜之身边,才能安然无事。 “怎么回事?”安弘寒不顾众人惊讶的眼光,抱起小貂,搂着小貂进怀的那一霎那,他看见它爪子上套着的翡翠手链,替它不动声色的藏住。 “唧唧……”席惜之耗费太多灵气,所以有些疲惫,只朝安弘寒喊了两声就安静下来。 辛辛苦苦修炼的灵气,耗费得一丝不剩,之后的几日必须得加快修炼,尽快恢复灵气。 “小……小少爷不哭了。”奶妈吃惊的大喊一声。 床上的婴儿又恢复了神采,一张小脸非常生动,不时呵呵笑出声。 刘傅清眼尖的看见婴儿手腕处的手链不见了,但是他却没有追究,或者说精明的右相也想到一些事情。 “琳儿不哭就好,爷爷的乖孙子。”刘傅清抱着孩子,不断轻抚它的背,高兴得笑弯了嘴。 安弘寒宽大的袖袍轻轻拂动,遮挡住小貂半截身体。 再怎么说这也是别人的礼品,若是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走,右相的脸面怕是挂不住,也得掀起一场口舌之争。 婴儿呵呵对着小貂笑,伸出手想要摸小貂。可惜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距离隔得太远,又加上某位帝王浑身霸气凛然的气势,婴儿没能得逞。 见孙子不哭了,刘傅清悬着的一颗心落地,“既然没事,我们回去继续饮酒用膳。光天化日的哪儿有鬼怪出没,以老夫看,全是奶妈你老眼昏花,产生了错觉。” 奶妈开口反驳,“可是王薇和李悠儿也看见了……” 她刚说完,就看见右相大人朝着她瞪眼。 到底是丞相府的老仆人,看见右相打眼色,立刻闭上嘴巴。 反正刚才的事情不会有假,直到现在,奶妈身上还浑身发疼。 席惜之装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静静看着奶妈和刘傅清的脸色。该做的事情,它都已经做完了,如今它累得只想睡觉,疲惫的打了两个哈欠,席惜之刨开安弘寒的衣襟,将手链偷偷扔了进去,然后躺在他怀中睡觉,靠着睡眠来恢复体力。 感觉怀 中小动物拱动的轨迹,安弘寒用力一拍小貂的背脊,不禁笑:这只小貂一开始就明白他会包庇它吗? 手链格外的冰冷,并不是属于玉石的那种冰冷,而是犹如寒冰般发出渗人的冷气。非要形容,那就是渗人的阴冷…… 安弘寒皱了皱眉,低头看向小貂,也许这只小貂想要手链,并不是因为喜欢…… 席惜之并不担心手链对安弘寒有害,因为他是九五之尊,任何邪物都得退避三舍。真龙天子乃是气运之子,得到上天的庇护,尊贵的气息是各种魔物的克星。 凡是有魔物靠近他,必定会先损耗自己元气。 换句话说,如果席惜之不是因为修仙,也不可能呆在安弘寒身边。 席惜之呼呼大睡,扒拉了下安弘寒的手臂当枕头,一颗小脑袋搁在上面,双眼紧闭,鼻尖传出一股平稳的气息。 本来还想带小貂去四处转转,看它这么一副模样,安弘寒只能打消那个念头,反正以后出宫的机会很多,并不急于一时。 “右相,朕先回宫了。”站到刘傅清身旁,安弘寒小声说道。 刘傅清本来打算挽留,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只吐出一句:“恭送陛下。” 第55章 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 安弘寒的履匆急,跨出丞相府,立刻看见跪在原地的林恩,冷漠的看了一眼,说道:“回宫。” 林恩拍拍跪得发酸的膝盖,回应道:“遵命,陛下。” 本以为陛下会吃完晚饭才回宫,没想到这才过了一两个时辰,陛下就出来了。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林恩瞅见陛下怀中静静安睡的小貂,脑中突然明了。 肯定是这只小貂又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盘龙殿,阳光普照,所有的宫女太监皆退出内殿,在外面守着。 宽敞的大殿内,只有一人一貂。 安弘寒手里拿着那串翡翠手链,反反复复观察。 寻常的翡翠手链,哪儿能有这么冰冷? 最令他疑惑不解的是,这串手链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 也许这就是王者天生的直觉。 “林恩,你拿着。”安弘寒将手链递给林恩。 林恩唯唯诺诺接过来,疑惑的瞅了几眼,不就是翡翠造成的手链吗?这种东西,皇宫里多不胜数。 “什么感觉?”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安弘寒询问道。 林恩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瞧这串翡翠的成色,非常晶莹通透,是件不错的饰品。” 安弘寒的声音迅速阴沉,“朕没问你这些,朕问你拿在手里是什么感觉?” 林恩吓得双膝一软,跪到地上,“回避下,奴才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这串翡翠手链,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普通? 这两个字眼,在安弘寒脑中一扫而过,冷冷勾起一抹嘲弄。如果真的普通,那么刺骨的冰寒又怎么解释? 瞧林恩的神色,又不像说谎。 安弘寒吩咐林恩,道:“手链拿给朕。” 看来林恩没有感受到手链的不同之处…… “是,陛下。”林恩额头边串串冷汗,刚想把手链递给陛下,却惊奇的发现,那条手链黏在他手心,扯不下来。 发现这个异常之处,林恩吓得尖叫一声,“陛……陛下……取不下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扎进了皮肤,刚才还没有发现,当你拉扯手链时,却阵阵发疼。 安弘寒提起一丝兴趣,冰冷的目光紧紧锁定手链,由于小貂躺在他大腿上睡觉,所以他并没有走动,而喊林恩凑近桌案。 林恩神色慌张的将右手放在桌案上,“陛下,这手链究竟有什么问题?” 以前他没有遇见过这种怪事,头一次遇见,吓得冷汗连连。 安弘寒淡定自若,吩咐林恩多试着拉扯几次,无论林恩用了多大的力气,手链没有移动一丝一毫。 “朕来试试。”安弘寒手指一靠近手链,手链就像见到恐怖的事物般,吓得抖了一下,啪嗒松开林恩的手掌。 “有趣……有趣……”安弘寒连道两声,捻起那串手链。 原来如此。 难怪小貂那时候这么大反应,无论他怎么阻止,都要冲出去抢手链。 林恩捧着酸疼的手,抬起手一看,外面上没有任何伤痕,可是却疼得他紧紧咬住牙。最重要的是,自从手链离身后,一股说不出来的阴冷感就盘旋在了上面。 “如有不适,去太医院让他们给你看看。”安弘寒将手链扔在桌案上,随意的朝林恩说道。 这件事情太玄乎,林恩也不想多知道。听到陛下这么吩咐,立即就走出了盘龙殿。 知道小貂不会很快苏醒,安弘寒取来奏章批阅,打发时间。 时间匆匆过去,转眼就日落西山。 席惜之睡饱后,翻了个身,肚子朝天,爪子捂住嘴巴,打了两个哈欠。软绵绵的睁开眼,立刻看见上方那张熟悉的俊脸,突然想起什么,小貂伸长脖子,朝四周张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望。 “不用看了,我们已经回到皇宫。”看见小貂丧气的耸着脑袋,安弘寒立刻猜到它心中所想。 “唧唧……”不满意的叫唤,好不容易出宫一次,竟然还没玩多久,就又回到了皇宫了!小貂不断的哼哼唧唧,怒到极致,干脆啃起了小爪子。 “别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朕,是谁突然在丞相府里睡大觉?朕最先还打算去凤仙居,吃一点他们那里的特色菜,没想到全被你搅和了。”安弘寒故意失望的叹口气,似乎比起小貂,更加痛心。 说者有意,听者就更有心了。席惜之悔得肠子都绿了,听说凤仙居乃是皇都第一大酒楼,里面的小二,全是清一色俊男,做出来的菜,更加美味可口,已经有百年招牌了。 “唧唧……”咱们现在去,说不定还能赶上吃晚饭。 席惜之拍打自己的小肚子,示意咱们赶紧出宫。 安弘寒被它逗乐了,嘴角扬起一抹笑,“御膳房已经备好饭菜,朕乃一国之君,必须以身作则,不得浪费百姓辛辛苦苦栽种出来的粮食。” 借口!全是借口! 如果你怕浪费,为什么每次用膳的菜肴,都不低于三十道!而且还是大鱼大肉,燕窝鱼翅。 “闲话不多说了,你给朕解释解释这串手链怎么回事?”每次见到小貂炸毛的模样,安弘寒的心情就特别舒畅,非常想把它抱进怀中蹂躏。 手指轻抚小貂的毛发,偶尔忍不住捏捏小 貂肥嘟嘟的嫩爪子。 一提到手链,席惜之就一阵气闷,看见手链搁置在桌案上,跳上去踩了几脚,它辛辛苦苦存下来的灵气啊,现在一丝不剩了。 小貂唧唧歪歪喊了一通,给安弘寒述说原由,解释了半天,才又记起安弘寒听不懂它的语言。 丧气的瘫坐在桌案上,席惜之爪子扯着那串手链,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说…… 第56章 知道的秘密很多 同样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安弘寒,皱了皱剑眉,“朕来问,你只需点头摇头即可。” 思考了一会,貌似只有这个办法了,遂席惜之朝着他点头。 “这条手链里藏着东西?”安弘寒特有的嗓音,带着磁性围绕在席惜之耳边。 手链带有邪气,换一种说法,不就是邪气藏在里面? 席惜之郑重地点头。 “对人体有害?” 席惜之继续点头。 “只有你和朕才感受得到?”以刚才林恩的反应来看,这条手链在他们眼中,根本没有任何异处,然而一旦安弘寒拿着这条手链,就能感觉到手链那股至阴之气。 换做是其他有点修为,或者天生拥有的阴阳眼的人,同样能够看见手链的异处。 席惜之想了一想,摇头,唧唧叫唤喊了一大堆话。 安弘寒哪儿听得懂它的话,但是瞧它忙于解释的神情,也猜到几分,“除了朕和你,也有其他的人能够感受到,只是那种人很少?” 这一次,席惜之点头。 安弘寒在位多年,以前争夺皇位时,一些兄长皇弟总会请一些巫师回来,帮着他们私底下整治对方。安弘寒以前并不信鬼神,因为这种东西太飘渺,还不如用自己的手段去争夺,来得更加有效,直到后面遇见的事情,安弘寒才信了几分。 安弘寒已经明白事情的大概真相,左相向来无所不用其极,没想到这一招都使出来了。想必这条手链里的邪气,也是有人故意施加进去,为的只是残害右相的孙子。 安弘寒对于两位丞相的明争暗斗,并不感兴趣。但是……皇都来了一位巫师,却足够令安弘寒重视了。 拥有术法的人类,非常稀少。一般分为两派,一派拥有崇高的品质,有自己的信仰,通常是和尚、道士两种人;另一派则是品质低劣,专帮着残害别人的巫师。 这两派的人,修习的术法,有极大的不同。前者,以助人为乐为己任。但是这一派的人数很多,真正拥有术法的人往往都是得道高僧;而后者,为了钱财,专干些损人利己的事情。 瞧着安弘寒的脸色变得凝重,席惜之识相的闭上嘴巴,没有唧唧乱叫。 隔了半响,安弘寒突然抬起头,喊了一声,“影卫。” 这道声音并不大,但是话音落地的一刹那,窗户之外,两道黑影迅速窜身进屋。 两名黑衣锦袍男子双膝跪地,行礼道:“参见陛下。” 席惜之转过肥嘟嘟的身体,正面盯着两名影卫看。 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席惜之对‘影卫’还是非常好奇。 如果影卫是随喊随到,那么它和安弘寒的对话,岂不是都被他们听见了? “你们带着十名影卫,暗中观察右丞相府的情况,切记别让人发现。另外,查一查左相临走时,带了些什么人去沣州。” 巫师的术法,虽然不足以威胁安弘寒的安全。但是朝中的大臣很多,如果巫师对付他们,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收拾。司徒飞瑜最好没那个心思,否则就算他再有才华,安弘寒也必定要将他身首分离。 “遵命,陛下。”影卫收到任务后,又从窗户纵身跳出去。 席惜之的眼睛仍旧一眼不眨的盯着看…… “人都走了,你还在看什么?”安弘寒不满于小貂盯着其他的人看,皱了两下剑眉,硬生生掰回小貂的脑袋。 “唧唧……”席惜之说出自己的疑惑,一会指指自己的嘴,一会又指指安弘寒的嘴巴。 席惜之越发觉得两人的沟通有问题,害怕安弘寒不明白它的意思,想尽办法的比划动作。 “你担心我们之间的对话,被他们知道后传出去?”安弘寒手指抚弄小貂的毛发,毛茸茸的触感,似乎能够融化他心中的冰冷。 见安弘寒总算明白了,席惜之重重一点头。 “无需担心这个问题,九十九影卫一生一世只忠心于当朝帝王。他们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接受秘密的训练,从不与帝王之外的人接触,况且他们从小服食垠心丹,每隔三月就得用垠心丹续命。” 垠心丹,乃是皇家秘药,除去仅仅懂得炼制的药师,其他人从来没有见过垠心丹的药方。这个丹药,或多或少,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影卫的忠心建立了一种保障。 席惜之听到这番话后,由心发出同情。影卫们的一生,是不是太可悲了?一辈子只能生活在暗处,任由帝王差遣。 安弘寒吩咐太监传膳,用完膳食后,便抱着小貂去沐浴,洗去一身的灰尘,然后躺上龙床睡觉。 月华透过敞开的窗户,一束束照射进来,在地板上照射出一片银色的印记。外面长廊挂着的灯笼,发出泛黄的微弱光芒,火光一闪一闪的跳跃。 漆黑的夜里,一片寂静。 原本应该呼呼大睡的小貂,突然睁开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从安弘寒旁边拱了拱,悄悄掀开棉被,爬出去,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安弘寒,席惜之纵身一跳,稳稳的落地。 撒丫子跑向外殿,费尽全力,才将大门推开一条足够让它通过的缝隙。外面几十个侍卫正在守夜,席惜之放轻脚步,蹑手蹑脚钻出去。 仗着身体小,席惜之一路飞奔,冲出 盘龙殿。 殊不知在它离开的那瞬间,床上另外一个人早就睁开了眼睛。 小貂这一切奇怪的举动,安弘寒全看在眼里,半坐起身,安弘寒望着外殿大门,微不可察的展露出一抹微笑。 越来越有趣了…… 一只仅仅通人性的小貂,哪儿会知道那么多事情?手链中有邪气,它知道。什么人能够看见邪气,它也知道。而且回答问题的时候,小貂没有丝毫考虑和犹豫,似乎这些问题的答案,早已经刻在了它的骨子里。 仅仅几个月大的小貂,纵使再聪明,这些事情也不可能无师自通。安弘寒取了一件外袍披上,没有惊动任何人,无声无息从窗户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知道皇宫的秘密越多,越加令席惜之感到不安。说穿了,它现在依附安弘寒而活,如果安弘寒哪一天对它不感兴趣了,席惜之就没有活路可走。 身体里没有一点灵气护体,安弘寒要取它性命,就易如反掌。 皇宫之内,唯有清沅池灵气最充沛,所以趁着夜晚,席惜之一路小跑,直奔清沅池而去,尽快修炼,恢复灵气,才是最急迫的事情。 第57章 事情败露 上次进清沅池非常容易,那是因为太监看守的疏忽。 这一次不同,还没靠近,席惜之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一左一右两名太监。 虽然他们哈欠连天,但依旧恪尽其责的守着。 席惜之隐藏在黑暗之中,偷偷摸摸跑到旁边的翠竹林,趴着一棵翠竹,看向清沅池大门。 除去大门处的灯笼闪闪发光,其余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而清沅池,只有这一个入口。 要想进去,看来,必须用点‘小手段’了! 席惜之拾起小石子,朝着自己相反的方向射去,恰好砸中对面的翠竹,一片翠竹嘭嘭的摇晃…… 两名太监精神一振,“有动静,过去瞧瞧。” 夜晚黑黢黢的,翠竹那边没有一丝光芒,两名太监不敢单独过去,一前一后提着灯笼,慢慢走过去检查。 就趁着这个空暇,席惜之奋尽全力,飞奔进清沅池。刚踏进清沅池,席惜之就浑身精神翻倍,一丝丝的灵气围绕它的身体。 也许是因为身体中的灵气被掏空,席惜之对灵气的感知,比以前更加敏锐,一丝丝灵气犹如实质,围绕着它打转,越靠近水池,灵气愈加纯净充沛。 席惜之狠狠吸了两口,一副陶醉的模样,走近水池瞧了瞧,月华照射池水,发出粼粼的波光,一条条的凤金鳞鱼摇摆着尾巴,忖着莹莹的月光,又添了一分美丽。 坐在浅浅的绿草坪上,席惜之气聚丹田,放松全身,吸纳灵气。 灌入水池的灵气,突然转变了方向,以凡人看不见的方式,疯狂涌进席惜之的身体。 每当修炼,席惜之必定全神贯注,四周的风吹草动,一切与它无关。 安弘寒身穿一件深蓝色睡袍,没有带任何太监侍卫,一路跟踪小貂来到清沅池大门。 安弘寒并不是修仙之人,但是也曾经接触过和尚道士之类的人,对那方面的事情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瞧见小貂的反常行为,安弘寒自嘲的一笑,自己竟然被蒙在鼓里那么久。难怪小貂听得懂人言,原来早就开了灵窍。 两名太监沿着翠竹林寻找了一圈,没有任何收获,刚想回去继续守大门,就看见一个人影从远处走过来。 “看你还怎么躲,大晚上跑这里来瞎逛!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清沅池。小心我禀告林总管,让他依法办事,砍了你脑袋。”太监说话有些火气,急冲冲的就往那边跑。 另外一名太监揉了揉眼睛,惊呼一声,“叩见陛下。” 双膝跪地,吓得直发抖,扯住另外那名太监,按着他行礼。 安弘寒缓缓准过身,神情冰寒得似乎任何东西,都能够瞬间封冻。因为小貂有事情瞒着他,今晚他的心情本就不佳,这会竟然有人敢撞刀尖口,安弘寒转而走向那名太监,“想要朕脑袋?胆子不小啊。” 猛然之间,安弘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起右腿,猛烈的踹向太监。 安弘寒习过武,而且武功非常之高,这一脚没有留任何余地,直接把人踹出去四五米远。 太监撞到翠竹,竹叶晃晃摇动,沙沙的声音飘荡。 太监当场吐出一口鲜血,抽搐了几下,最终停止挣扎。 另外一名太监吓得大气不敢喘,唯恐陛下生气,再踹他一脚。 安弘寒冷冷扫向他,仅仅一眼,就转过身,继而朝清沅池走去。 太监满头大汗,急冲冲就去瞧那名太监,手指一探他的呼吸,吓得踉跄的退后两步,死了…… 熟车熟路的走进清沅池,安弘寒站立在不远处,瞧着全身银白色毛发的小貂盘坐成一团,静静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清沅池为何而存在,并不是人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安弘寒乃是帝王,对皇宫的局部了如指掌。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晓,就例如……清沅池的灵气远远超过其他地方,是因为它底部设有一个聚灵阵。 若不是清沅池修建于皇宫,这处修炼的风水宝地,早就被妖魔鬼怪占领。 幽静的夜晚,习习的凉风的吹过,尔响起两三声虫鸣之声,打破静谧的夜晚。 安弘寒没有出声打扰,小貂修炼了多久,他就原地站了多久,从始至终,没有改变过一个动作,就犹如一座雕刻的石像。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渐明,那团沉浸于修炼中的小貂,毛发抖动了一下,吐纳出一口气,享受似的伸了伸懒腰。 “终于修炼够了?”安弘寒迈开步子,沉重的步履渐渐靠近。 席惜之冷不防的浑身一抖,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掏了掏耳朵。 “朕问你修炼够了?” 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席惜之百分百敢肯定是安弘寒的声音,吓得急速转身,颤巍巍望向站于它身后的安弘寒…… 安弘寒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盯着小貂,一张刚毅的俊脸,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 “朕说话向来不会重复三遍。”安弘寒没有如同往常那般,一看见小貂就弯腰抱起它。 这一点没由来的令席惜之心慌…… 席惜之不会笨到和安弘寒硬碰硬,点头唧唧叫唤…… 修炼够了。 没有事情败露 后的尴尬,席惜之心里想的全是怎么平息安弘寒的怒火。 它可不想沦落到那群太监宫女的下场…… 席惜之小跑过去,蹭了蹭安弘寒的裤摆,摆出一副粘人的姿态。 安弘寒无动于衷,只低头瞧它,问道:“你从何时开始修炼?是否有人指点?” 据他所知,这只貂儿才数月大。 而它……短短的时间内,就能突破灵窍,听懂人言,是天赋过人,还是经过高人指点? 其实安弘寒的猜测偏离了轨迹,席惜之只不过带着前世记忆,所以才能听懂人类的语言。至于高人……席惜之那位师傅,大概能算半个高人。 席惜之害怕安弘寒不懂,爪子反复抬了两次…… “已修炼两个月?也就是从进宫的那日开始,你就开始修炼了?”看来还是自己疏忽,竟然没有发觉小貂异样。 “有何人教导你?”安弘寒比较好奇这个问题,因为世界上隐居的高人很多,非常难见一位。 如果能揽过来,为国家所用,将会有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 可惜安弘寒的如意算盘最终不可能实现,因为那位高人并不是生活在这个世界。 第58章 名师出高徒? 上辈子是师傅教导它,而这辈子……席惜之纯粹是按照上辈子的套路,再次重新修习,并没有人指点它。 而且安弘寒眼中迸发出的精光,总让席惜之觉得不舒服。 久而久之,小貂保持沉默。 “不肯说?”安弘寒往前走了两步,最为讨厌小貂有事情瞒着它。今晚若不是他留了一个心眼,还不知道何时能够发现小貂私自修行的秘密。 席惜之没胆子和安弘寒作对,可怜兮兮唧唧喊了两声。 安弘寒的怒气逐渐减少,转而问道:“那个人在哪儿?” 席惜之虽然许多时候爱犯糊涂,但是脑子却很好使。听见安弘寒这么询问,立即知道他想打师傅的主意。很无奈的是,在席惜之十三岁的时候,师傅他老人家早就飞升,连席惜之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他。 老老实实告诉安弘寒,席惜之比划着爪子,往上跃起,然后指向天空。天边泛着鱼肚白,一轮灿烂的圆日缓缓爬上天际。 安弘寒惊讶的望着小貂,某些人修行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够得道升天,没想到小貂的师傅这么大来头。唯一令他感觉遗憾的事情,便是没办法见一见小貂的师傅。 他望着小貂出神,都说名师出高徒,倘若有高人收小貂为徒,那么小貂的天赋应该很高。也不知道以后它能修炼到什么程度?倒不是想要利用小貂,他只是怀着一份好奇而已。 席惜之吸纳灵气整整一晚,灵力却只恢复了三成左右。不过唯一庆幸的事情,乃是席惜之体内的灵力,比起之前更加扎实耐用,灵力的紧密度又提高了一层。 难怪世人皆说,有得就有失。为了解救右相的孙子,她失去一身灵气,却换来更加稳定的根基。 席惜之浑身疲惫不堪,只想着睡觉,困乏的打了两个哈欠,眼睛变得朦胧不清。 安弘寒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一大堆的疑惑围绕着他,很少有事情,能够令他捉摸不透了。也许他该去问问那个人,瞧瞧小貂到底是什么来路。 “回盘龙殿。”安弘寒的怒火一瞬间突然消失无踪,弯腰抱起小貂,用宽大的袖袍遮掩住它。 席惜之愣了好一会,眨了几次眼睛,确定安弘寒脸上一丝怒气都没有,才安然的躺在他怀中入睡。 真是令人看不透的男人…… 一会怒火中烧,一会却跟没事人一样。 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席惜之靠着安弘寒的手臂,彻底睡了过去。 安弘寒匆匆忙忙回盘龙殿换了一套衣襟,就赶着去上早朝。他以前经常熬夜,所以一晚上不睡觉,他也不会感到身体不适,坐于龙椅之上,仍是霸气凛然,震慑住了全场。 除了沣州发洪水那件事情,民间并无大事,安弘寒吩咐各部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兴趣乏乏的说了一句‘退朝’。 刚抱着小貂踏进御书房,安弘寒立即吩咐道:“林恩,宣徐太医进殿。” 林恩半弓着腰,听到这道声音,条件反射地回复一句:“奴才遵命。” 隔了许久,林恩缓缓抬起头,纳闷的盯了小貂一眼。小貂又没受伤,为什么宣徐太医前来? 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林恩压下心中的疑问,急冲冲的奔出御书房。 安弘寒没有闲着,一进大殿,就走到书案后坐着,手提起笔,批阅奏折。 御书房内负责伺候的宫女太监没敢发出一丝声音,连走路时,都垫着脚尖,唯恐打扰陛下处理政务。 而安弘寒还是分了心神,不时看向熟睡的小貂。心中不知道想着什么事情,手执着笔,却迟迟没有写出一个字。 一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白胡子老头走在最前面,看见安弘寒后,行了一个礼,“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宣召老夫,有何要事?” 徐老头彬彬有礼,摸了一把白胡子。 安弘寒搁下毛笔,剑眉一皱,吩咐道:“所有太监宫女全部退出御书房,朕和徐太医有事情谈。” 林恩总觉得陛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日有点反常,怪异的瞧了徐太医一眼,朝着众人招手,率先走出御书房。 大门一扇扇的合上,偌大的御书房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安弘寒手指抚摸着小貂的毛发,动作无比轻柔,似乎担心一不小心惊扰了小貂的美梦。 徐老头看着这一切,高深莫测的一笑,“看来陛下已经知晓此事了。” 他说话的语调,十分笃定。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简单扼要的戳中重点。 安弘寒剑眉一挑,不威自怒,锐利的双眼扫向老者,沉声说道:“既然你早就知晓,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朕?若不是朕无意间发现,这个秘密不知道会被埋藏多久。” 安弘寒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或者说,他害怕吵醒怀中的小貂,故意减低了音调。但话中的冰冷寒意,还是令人清楚的感受到了。 老者丝毫不见怯意,仍旧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嘴角维持着一抹和蔼的笑容,“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老夫怎么敢忤逆老天的意思?再者,就算老夫说了又如何?难道陛下会因那只貂儿修仙,就狠下心肠赶走它?” 徐老头的眼睛不瞎,这两个月呆在皇宫内,陛下对小貂的种种宠爱,他全看在眼 中。 一只虎头虎脑的小貂,竟然能够得到堂堂风泽国皇帝的宠溺?连贵妃都没有的福分,全落到了一只小貂身上。莫非世道变了?一群貌美如花的美眷,还敌不过一只毛茸茸的宠物小貂? 安弘寒已带有一丝怒气,盯着老者的眼,似乎能够窜出火苗。 “修仙又如何?只要是朕的东西,就别想逃出朕的手掌心。用你的能力,告诉朕……这只小貂什么来路?”平静无波的话语,带着刺骨的冰寒。 “恕老夫无可奉告,天意如此安排,我们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徐老头神色如常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个问题只字不提。 安弘寒冷冷斜眯起眼,“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伴随着这句话,空气中杀气弥漫。 第59章 恶劣,是无休止滴! 老者纵使见过再多风风雨雨,还是被安弘寒的气势震住了,但是他也是个固执的人,紧紧闭着牙关,就是不肯说。 “陛下杀了老夫,难道想挑起两国战争?”徐老头第一次亮出身份,为自己揽获筹码。 安弘寒反而冷笑,“朕何惧之有?” 安弘寒生性好战,手段残忍,曾经挑起过几次侵略战争,硬是将别国领土归纳为风泽国的版块。 “陛下,两国开战对哪一国都没有好处,我们各退一步如何?”为了大局着想,徐老头说道:“老夫的能力不能通天,知道的事情必定有限制,况且老夫不是风泽国人民,并不在陛下的管辖之内。” 安弘寒冷着脸,睨视他道:“你虽不是风泽国人,但是所站的地方,却是风泽国国土。那么徐太医说,朕有没有权利整治你?” 只要是在他风泽国的土地上,没有他做不了主的事情。 随便安一个罪名给徐老头,那么他非死不可。尽管杀了他,一定会引起两国邦交的破裂,但是安弘寒做事情,向来不惜代价。 “陛下,您乃一国之主,难道仅仅为了一己私欲,就置百姓的生死而不顾?战争给百姓带来的只有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徐老头不遗余力的劝说,一方面害怕真的触怒安弘寒,另一方面又极力不开口说那方面的事情。 “少给朕说这一套大仁大义的雄词,朕只问你……小貂什么来路?”安弘寒怒得想拍桌子,手掌眼看就要落到书案上,却硬生生停止于半空。 他看了一眼大腿上的小貂,见它睡得正香,缓缓收回掌力。 徐老头笑着撸了一把胡子,“陛下,小貂的来路,真有那么重要?您也说了,就算小貂修仙,您也不会轻易放它离开,不如我们换一个问题,说说您和小貂将来的事?” 修仙之人多数不好掌控,因为他们要么喜欢隐居山林,不问俗事;要么就是桀骜不羁,喜欢浪迹江湖。 这个问题成功吸引安弘寒的注意力,已经过去的事情,哪儿能有将来要发生的事情,更加具有吸引力? “你说。”两个字已经宣告了安弘寒的决定。 徐老头松了一口气,“预言的能力终究有限,老夫只能将所知道的事情告诉陛下,请陛下莫怪。” 安弘寒朝他点头,心中却冷哼一声。这老头非常精明,就算他特意隐瞒一些知道的事情,安弘寒也没办法。因为他不是徐老头肚子里的蛔虫,哪儿知道他脑中想着什么。 徐老头从衣袖之中,掏出三枚铜板,双手合扣,上下摇动使铜板在掌内翻滚,共摇了六次而成卦,把铜板放于桌案上。徐老头吃惊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指向安弘寒怀中的小白团,“依照卦象来看,这只貂儿与陛下,将来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说明确一点,朕不需要听废话。”安弘寒伸出手指梳理着小貂的毛发,心情却随之高涨。 徐老头又认真看着铜板的摆列,希望从里面读出更多的信息,可是任他绞尽脑汁,能看出来的信息,只有一丝半条。 皱着眉头,徐老头来回走动,徘徊许久之后,犯难的摇头。他除了医术高明之外,唯有这身预言的本事最厉害,而这一次……徐老头却什么也测不出来。 莫非小貂因为来历与人类不同,所以未来的命格无人知晓? “这就是你想告诉朕的废话?”安弘寒观察其神色,看出端倪,脸色已经变得阴沉,说话渗着丝丝的冷气。 徐老头一五一十说道:“陛下猜中了……老夫没办法测出。” 安弘寒冷冷笑道:“世界上竟然还有徐太医测不出来的事情?” “老夫不是神,当然不可能事事知晓,否则天下怎么会有天灾人祸?”徐老头不见慌乱,收起三枚铜板。小貂的未来,就像一团迷雾,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通常这样的原因,有两种。第一,小貂的将来与他有关系;第二,小貂与皇家牵连太深。如果是第二种,那么这只小貂就注将会在历史中,留下重要的一笔,而某些事情,苍天早就注定,怎是凡人能够窥视? 安弘寒也同时想到这一点,不肯吃亏的他,怎肯罢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休?继而说道:“既然如此,徐太医是否该将小貂来历告诉朕?因为你刚说的这个交换,朕并没有听到任何实际的内容。” 徐老头输人不输阵,仍是不肯退步,“陛下,您乃一国之君,怎么能出尔反尔?老夫已经起了一卦,绝没有隐瞒任何事情,照道理来讲,这个交换已经成立。” 在安弘寒眼中,最不值钱的就是承诺。皇宫之中的谎言何其之多,如何他傻到每个都相信,也不会活到现在。 徐老头非常了解安弘寒的个性,抢先说道:“陛下,比起让老夫告诉您真相,还不如等小貂亲口对您说,虽然结果都一样,但两种途径,却具有截然不同的意义。” 这个理由很能说服人,可惜安弘寒是聪明人,知道为自己讨得最大的利益。 “说得很轻巧,徐太医倒是告诉朕,这只貂儿何时能够吐纳人言?是一年,十年,还是百年……” 徐太医思索了一番,回想刚才的卦象,说:“不超过一个月。” 这一回,安弘寒的怒气渐渐平息,“ 你退下吧。” 目光转向小貂,处于沉睡中的小貂正在打呼噜。安弘寒一想到徐老头说的那个时间期限,不由得裂开一丝笑。他从来没有期待过任何事,而这一次,心中却冒出一个想法,非常想听一听小貂说话的声音。 打呼噜的声音,充满大殿。 安弘寒故意提起干净风干的毛笔,用笔尖的毛扫过小貂的鼻头。 睡得非常死的小貂,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用爪子揉了揉鼻子,又酣然继续美梦。小小的嘴巴还喋喋骂了两句,一副不满的模样。 安弘寒一旦恶劣起来,就是不休不止,一次次的提起毛笔,捉弄小貂。 小貂一个接着一个的喷嚏,硬是把瞌睡给赶走了。 睁开眼,就怒气冲冲瞪着安弘寒,一阵的磨牙! “唧唧唧!” 扰人清梦,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 听着那串唧唧声,安弘寒对于‘小貂说话’这件事,更加期待了。 第60章 不带这么罚貂的! 上下牙齿咯吱咯吱作响,那副模样就像恨不得抽安弘寒的筋,喝了他的血。 安弘寒犹如没有看见一般,搁下毛笔,挑眉道:“如今都日中了,你还想睡到何时?难道不想用膳了?朕喊了你许多次,而你却睡得跟死猪似的,没一点反应。” 席惜之的怒气渐渐消散,轻声嘀咕了一句,真有喊它么?为什么它没有听见。 安弘寒的演技非常之高,席惜之凝视他许久,仍是没有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悻悻然收回目光,肚子响起咕噜咕噜的声音,倒还真饿了。 “林恩,吩咐御膳房上菜。”安弘寒将小貂翻了一个身,抚弄它软绵绵的肚子,每隔一会,就用手指戳戳它的白嫩肚皮。 席惜之咬牙切齿的声音,没有断过。亲爱的陛下大人,您今日又发什么神经了!光明正大吃它豆腐。席惜之挣扎着要翻身,想要把小肚子藏起来。怎么说,它也是一个黄花闺女,豆腐怎么能够轻易让男人吃。 不过比起安弘寒的手劲,席惜之那点挣扎毫无作用。 安弘寒越是骚扰它,席惜之就越急。 鉴于是被吵醒的,席惜之本就带着起床气,偏偏安弘寒那双手还得寸进尺,动作越来越多,忍不住心中狂烧的怒火,席惜之张开嘴,一口咬住那只作乱的大手。 林恩刚带领众宫女进御书房上菜,就看见这一幕,吓得捧着拂尘的手发抖,直叹:这只小貂不想活了!连陛下也敢咬! 席惜之咬上去的那一刻,立刻后悔了。它怎么能够咬‘衣食父母’呢,万一安弘寒生气,自己就等着被人碎尸万段了。触及安弘寒的皮肤,席惜之不敢真咬下去,牙齿擦过他的手背,立即缩回嘴。 小貂硬硬尖尖的牙齿划过,安弘寒却觉得触感还不错。小貂的牙齿并不锋利,就算真咬下去,也不见得多疼。 看见小貂懂得悬崖勒马,安弘寒眼中闪过一丝捉弄的精光,嘴角敛起一抹冷笑,“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咬朕?难道朕越纵容你,你就越不知好歹?” 席惜之耸着脑袋,装出一副真心悔改的姿态。实则,她在心中大骂某人,明明就是他先招惹她,怎么每次反倒他变成有理的人了!莫非自己注定要被他吃得死死的? 情绪一激动,小貂的神情就出卖了它。 安弘寒最喜欢捉弄它,看见某只小貂担惊受怕的模样,心中就别提多舒畅。 “摆出那副仇深似海的模样给谁看,你不服?”最后三个字,安弘寒说话时,音调拉得很长。 呆在他身边久了,听着这种音调,席惜之立刻吓得打了个激灵。安弘寒发怒时,说话总是用这个调调。 席惜之立刻抬起小脑袋,唧唧歪歪张嘴解释。急迫的模样,生动的表情,令安弘寒心情大好。只不过为了逗弄小貂,安弘寒脸色没有一丝变化,仍是面无表情,佯装发怒。 “朕不养小白眼狼。”安弘寒故意抬起手背,凝视上面即将消失的牙印。 席惜之撞死的心,都有了。它又没有用劲咬,您老人家皮糙肉厚的,哪儿会感觉到疼!就算真咬下去,估计疼得也是自己那几颗不怎么结实的牙齿。 都说宰相肚子能撑船,怎么安弘寒的官位比宰相大,却连它的一点小错误,都不能容忍。 某只小貂不断在心中诽谤安弘寒,嘀嘀咕咕说着他的坏话。可是实际行动却和它的内心活动截然相反,狗腿的凑到安弘寒的面前,用无辜的眼神,水汪汪的望着某位腹黑的帝王。 “宠物不听话,朕养来有何用?林恩,你倒是说说,敢咬主人的宠物,朕还该不该继续喂养?”故意说给小貂听,安弘寒叹息一口气,似乎拿不定主意。 小貂急了,瞬间炸毛了。什么都不管不顾,四肢紧紧抱住安弘寒的大手,坚决不让安弘寒有机会甩掉它。 被点名的林恩,由于手腕被手链的引气灼伤,至今精神状况不佳,说话有些虚弱,“不……不该养。” 席惜之朝着林恩一阵大骂,平时一个老好人,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风吹两面倒呢!瞧见林恩手心绕缠着一缕黑气,席惜之得意的哼唧两声,这就是你活该的下场。等你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再帮你除去邪气,就当给你一个教训,叫你不帮忙,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和安弘寒唱双簧。 “哦?”安弘寒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该养吗?” 席惜之伸出舌头,努力舔舐安弘寒手背上的牙印,直到销毁证据,席惜之才大义凛然的冲着安弘寒叫喊。 “别以为牙印消失了,朕就会饶了你。”安弘寒享受着小貂的舔舐,接触到软软嫩嫩的粉舌,安弘寒非常喜爱这种触感,脑中千回百转,说道:“就罚你……” 话没说完,小貂情急之下,突然蹦到安弘寒的肩头上,一只肥嘟嘟的爪子堵住安弘寒的嘴巴。 两人之间维持着这个动作,全场的太监宫女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几乎所有人的肩膀都有着轻微的抖动,大殿之中,偶尔传来一丝丝的窃笑。 安弘寒的脸色瞬间阴沉了,冰冷的寒目扫视一圈,所有人皆吓得面容失色,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 小貂的爪子还捂着他的嘴巴,安弘寒很想生气,甚至抽打一顿它。可是转而一想,自己却 又舍不得,无可奈何的移开那只肥爪子,安弘寒叹道:“朕一说罚你,你就捂住朕的嘴,到底你是主人,还是朕是主人?” “唧唧……”你。 席惜之瘫坐于安弘寒的肩头,无精打采的低着头,转过小脑袋不看它。不养它就不养呗,反正体内还有一成灵力,如果她拼尽全力,也许还有机会逃出皇宫。 只是……一旦那样子做,以后就没有美味可口的膳食。甚至有可能,以后它都要同其他动物一样吃生肉。 一想到红彤彤油腻腻的生肉,席惜之有些反胃,捂住嘴巴想吐。真变成那样子,它情愿当一只素食动物。 安弘寒皱了皱眉,抓住小貂捧在手心,往它的屁股就是一巴掌。他对力气的把握非常得当,既不会伤害到小貂,又能够使它感觉到疼。 “下次再犯,朕就双倍罚你。” 席惜之没想到安弘寒会这样责罚自己,难为情的扭过身体,用屁股对着安弘寒的脸。 他竟然!打它屁屁! 它颜面何存啊! 还有这么多宫女太监看着呢。 第61章 看你还逞强 爱面子的小貂吃着午膳,总觉得太监宫女一双双眼睛,不时停留在它身上。也许是刚才太丢脸,席惜之总觉得她们想笑话它。一顿膳食吃得无比郁闷,而害得它丢尽脸面的罪魁祸首,却比往常多吃了一碗米饭。 气得席惜之咬紧牙齿,化悲愤为食欲,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埋进碗中,疯狂的刨饭。刚吃了两口,觉得索然无味,一口饭喷了出去,恰好全溅到林恩脸颊上。 刚才的仇,彻底讨回来了。某只小貂丝毫没有感觉到歉意,迈着四条腿就奔向烧鸡。就算是吃饭这种小事,也坚决不能被某人比下去,输也要输得漂亮! 可是安弘寒是人,席惜之是貂儿。肚子就那么小,撑死了只吃下两个鸡腿、一个鸡翅膀。也许因为变成动物的关系,席惜之比前世更加偏爱吃肉。 躺在宽大的桌子上,席惜之两只爪子不断拍打自己的小肚子,饱嗝的声音阵阵徘徊于大殿。 林恩拿着帕子擦干净自己的脸,一脸悲痛的望天。他招谁惹谁了,不仅要顶着陛下给予的压力,还要饱受一只小貂的欺凌。 安弘寒抱起某只吃撑的小貂,手指戳向小貂的肚子,那里胀鼓鼓的非常圆。 “食量不小。” 也不知道是夸,还是损。安弘寒刚说完,席惜之就打了一个饱嗝。 不、不行了!饱得连爪子都抬不起来了! 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席惜之一张嘴,就是打嗝的声音。谁说吃饱了也是一种幸福?这是活生生的找罪受。 一个饱嗝接着一个饱嗝,席惜之难受得想打滚,可是肚子鼓得太大,翻身都成困难。 安弘寒看出小貂不适,立即吩咐吴建锋道:“快去太医院,拿一些健胃消化的药过来。” 当侍卫的人都学过武,脚程比较快。吴建锋出去后,只费了一盏茶的时间,手中就捧着一个小瓷瓶回来。 “陛下,这是徐太医开的药。”吴建锋双手呈上。 安弘寒拔开塞木,倒出一枚药丸,掰开小貂的嘴巴,送了进去。 “下次看你还敢逞强。”安弘寒端来一杯清水,让小貂润润喉咙。 药丸吞下去后,并不是立刻发挥药效,所以席惜之难受得一动不动…… 安弘寒看着心疼,让小貂躺在他的大腿之上,手掌轻轻为它抚摸肚子,促进它消化。 看着安弘寒精心照顾自己,席惜之刚才的气愤全部消失了。说来也奇怪,安弘寒明明视它为宠物,而席惜之却甘之如饴,生不出丝毫厌恶。 紧紧盯着安弘寒帅气的脸庞,席惜之享受着来自他的‘按摩’,舒服得唧唧哼哼,难受感也逐渐随之消散。 “林恩,搬一张书案去清沅池,这几日朕会在那里处理政务。”安弘寒揉着小貂的肚子,冷声吩咐林恩道。 某只小貂形似三角形的耳朵微微抖动,眨眨眼睛瞅安弘寒。干嘛去清沅池处理政务,御书房不是挺好吗?虽然清沅池的风光的确不错,但是为了这个原因,而搬一张桌案过去,会不会太过麻烦? 安弘寒一拍小貂的肚子,怒斥道:“不难受了,还不赶紧坐起来,你真把朕当奴才使唤?” 本着能多享受就多享受的席惜之,被这一声叱喝吓得赶紧爬起来,唧唧叫唤,似乎喊他就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安弘寒伸手揉了揉它的额头,俯下身子,低声耳语道:“你不想快点恢复灵力?” 让小貂白天修炼,总好过它每天晚上偷偷摸摸跑出去。 席惜之不知道他的如意算盘,只以为安弘寒一切都为了它着想,顿时感动得两眼冒光。凑过去,蹭了蹭安弘寒的手臂。 一人一貂转移阵地,将处理政务的地方,改到了清沅池。 书案摆放于凉亭之中,上面搁置了许多奏折。 安弘寒抱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貂,坐于藤椅,手执毛笔,认真批阅奏折。偶尔微风吹来,翠绿的竹叶哗啦作响,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人也轻松不少。 小貂进入修炼的状态,阖着眼皮,躺在安弘寒的大腿上,充耳不闻外界的声音。 安弘寒不时抚弄几下它的毛发,每当处理政务乏了,就看看池子之中畅游的凤金鳞鱼。 一人一貂无比祥和的呆在一起,静止的画面,充满着一股唯美之感。 风平浪静的日子,总是过得非常快,转眼又匆匆过去数日。 天色渐晚,太阳渐渐落入西边的山峦。云霞被金光染成了橘黄色,一朵朵梦幻般的的云彩纵横交错。 席惜之一路小跑从清沅池回到盘龙殿,和安弘寒一同吃完晚膳洗完澡,就非常默契的进入暖帐就寝。 经过席惜之坚持不懈的努力,灵力终于恢复得七七八八。生活过得倍加滋润,每日不单单有山珍海味吃,还有龙床睡,更是有安弘寒的大手顺毛。 撤退所有宫女太监,整个盘龙殿内,唯有安弘寒和小貂呼吸的声音。 静静的夜里,烛火一闪一闪的跳跃,泛黄的光芒,微微照亮着大殿。灯芯偶尔啪的一声,打破寂静的黑夜。 窗户位于床头的右侧,月华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正好能够照射到大半的床榻。 此时的安弘寒和席惜之早就进入梦乡,正是因为如此,所 以两人都错过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金色的暖帐之中,小貂全身围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光芒。随着光芒闪烁不定的变化,小貂的身体若影若现的幻化成一名七八岁的赤(和谐)裸女孩,如同一层虚影,透过那道影子,还能看见女孩身体之下的棉被。仅仅隔了三四秒,虚幻的影子突然一下子消失无踪。 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席惜之依旧是那只毛茸茸的白团子,而刚才所出现的一切,似乎只是幻觉,没有留下半丝痕迹。 第62章 她……幻化为人形了 灵力逐渐恢复到以前的程度,席惜之的心情愈渐变好。闲得没事做,就每日出去溜达两圈,然后被某位帝王逮去御书房磨墨,充当苦力。 小貂悲催的用两只爪子紧紧夹住墨条,以圆形的轨迹不断推磨墨条。上等的歙砚中,一滩乌黑的墨水逐渐随着墨条的移动,掀起一圈圈的涟漪。 虽说磨墨对于人类来说非常轻松,可是换做小貂,再轻松的事情,到了它这里也会变得困难无比。小貂两只前爪握着墨条本就站得不稳当,再加上要推动墨条,就更难上加难了。 刚磨了一会,席惜之的爪子已经渐渐变得发麻。 见安弘寒正在认真批阅奏折,席惜之立刻把墨条一扔,倒坐在桌案上喘气。为了舒展筋骨,席惜之原地打了一个滚,直到它舒畅了,才安安静静趴着,毛茸茸的下巴搁在两只前爪上,说不出的天真可爱。 安弘寒像是一早就料到这只小貂会偷懒,握着毛笔写完最后一字,目光转移到小貂那边。 “墨水太淡了,继续磨。这可是你欠朕的债,欠债偿还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最近的日子里,安弘寒没少说这句话。而每一次席惜之都乖乖就范,一脸悲痛的握住墨条,继续劳心劳力的为某人磨墨。 御书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瞅见,总会忍不住低声抽笑。 为什么他们一旦看见小貂受了陛下的欺负,非但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十分幸灾乐祸?还是说小貂天生就一副受气包似的小媳妇模样? 一想到‘小媳妇’三字,宫女们心中打了一个寒颤,为什么他们会把‘小媳妇儿模样’和一只动物关联起来?! 好不容易等安弘寒处理完政务,屋外的天色已经逐渐开始变黑。偶尔传来一两声蝉鸣,倒是给薄暮冥冥的傍晚,增添一份生动。 安弘寒合上手中的奏折,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将这些奏折分别送往工部和刑部。” 席惜之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发现安弘寒总算懂得劳逸结合,打算回盘龙殿睡觉了。立刻精神一振,抖了抖毛发,从桌案蹦起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它可是非常想念那床软绵绵的大床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近段时间,它什么事情都没做,却每日都累得要死。每隔两三个时辰就犯困,它又不是蛇,犯不着冬眠啊。况且现在还不是冬天,可是席惜之的睡眠,却比往常增加了一倍,恨不得日日躺在床上不起来。 总之一个字:累。 安弘寒也发现了小貂的异样,曾经喊徐太医为小貂检查过一次身体。可是检查之后,身体状况一切正常。以徐老头的话说,这只小貂的身体不知道有多好,而且体型还偏胖,估计是正在长身体,所以才会经常犯困。 只要小貂的身体没有问题,安弘寒就任它一天除了吃就是睡,睡了就是吃。偶尔让它磨一磨墨,算是锻炼身体。 一路抱着小貂回到盘龙殿,安弘寒刚踏进盘龙殿,立即吩咐宫女准备沐浴。 缕缕的龙涎香直钻入鼻,光是闻着这股香味,席惜之就越发犯困。抬起爪子捂住嘴巴,连打了两个哈欠,小小的眼睛半眯着,水汪汪的眼神直看得人的心跟着软化了一半。 安弘寒忍不住抚弄它的毛发,“你最近偷偷干了些什么事情,怎么每日都呵欠连天。” 犹如抱怨一般,席惜之睁大圆溜溜的眼睛瞪他。它每日从早到晚,不都和你在一起吗?它有没有偷偷摸摸干点别的事情,你心中不是全知晓? 趴在安弘寒怀中,席惜之懒得动一下,任由安弘寒抱着进入沐浴池。 温热的池水冒着气泡,潺潺的声音回来飘荡,丝丝的雾气袅绕着池水,构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刚开始养小貂的时候,安弘寒曾经担心它水性不佳,万一不小心淹着了,丢失掉小命。可是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每次看见小貂游泳,游得畅快,安弘寒就渐渐放轻了警惕。 加上最近政务增多,安弘寒每日都闲不下一刻放松身体,如今感觉到非常疲惫。阖上眼皮,半靠着池子边小憩。 席惜之犹如一具尸体般漂浮于水面,长而白的毛发丝丝散乱的浮动。席惜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全身心放松,半截身体浮在水面之上闭着眼睡觉,水温适中,就这么睡着丝毫不会觉得冷。 就当席惜之要睡着的时候,身体内突然之间犹如火烧,体温逐渐上升,而以小貂为中心的水面,犹如沸腾的热水,气泡噼里啪啦的响…… 席惜之吓得瞬间睁开眼睛,身体就像要炸开了一般,浑身的青筋突出,清晰可见。 这、这是怎么了?! 席惜之从没来见过这样的阵势,浑身剧痛使得它在水中翻滚。一刹那,身体仿佛疼到了最大的限度,吱的一声,席惜之再也忍不住的喊叫出声。 也就在这时,安弘寒的眼皮子随即睁开。 而水面之上,一切又恢复平静。 原本小貂所在的位置,除了渐渐上升的气泡,别无其他。 安弘寒以为是小貂的恶作剧,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叱喝道:“给朕出来,别每次朕一阖上眼睛,就偷偷跑出去,你浑身脏兮兮的,必须泡干净了,才准上床榻。” 磁性的飘荡于殿中,形成回声,又传 送回来。 而静静的沐浴池,没有一丝的声音。 没听到想象之中小貂的唧唧叫喊,安弘寒哗啦从水中站起来,水珠划过结实的胸膛,完美的展现。 他抬起锐利的双目,往四周打量,仔细观察小貂会藏在哪儿。 水底之下,席惜之正处于震撼之中,以至于安弘寒刚才说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浑身的疼痛之后,席惜之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全身的变化。不可置信的抬起双手,那确确实实是一双属于人的手,虽然只有莲藕般大小,但是这绝对不能构成席惜之眼花的可能。 及腰的银色长发,悬浮于水中,丝丝的飘荡。 一个全身赤(和谐)裸的小女孩,以母胎中婴儿的姿态,卷缩漂浮于水中。 席惜之抬起右手狠狠掐了一下左手胳膊,直到肥嘟嘟的胳膊传来一阵疼痛,席惜之真正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她……幻化为人形了。 第63章 预感 尽管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但那也是一个人类的样子。 正当她高兴的时候,眼前突然浮过来一根毛茸茸的银白色物体。她疑惑的扯住那根东西,刚触碰到轻柔的毛发,就立即意识到那是一根尾巴! 不是别人的尾巴,正是某只小貂的尾巴。 席惜之顺着那条尾巴,摸到了自己的小屁屁后面,悲痛的确认了这个事实。 这还不算最糟糕的事情,席惜之一摸自己的头,头上那两个毛茸茸的耳朵又是怎么回事! 老天纯粹逗她玩呢?要变身就变得彻底一点啊,一半人样一半兽样,你让她怎么出去见人! 席惜之正要大骂老天没长眼睛的时候,头顶之上突然传来一声爆呵,“朕知道你躲在水里边,再不出来,小心朕明日你送你去御膳房,把你剥皮调羹喝。” 席惜之的心随之吓得一抖,正思考着要不要以这幅模样出去时,身体表面突然流窜出一层莹莹光芒。 她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疑惑的眨眨眼,然后毫无预料性的,浑身力气如同被抽尽一般,身体瞬间变回了毛茸茸小貂。 疲惫感席卷而来,而它的身体由于长时间待在水底,突然抽筋动不了,直朝着水池深处坠落。席惜之意识还存在,瞅见这幅场景,吓得唧唧的狂喊出声,刚张嘴,就呛了一口水,咳得厉害。 这变身也太不稳定了,刚变身没几秒,又突然给变了回去。万一哪次不小心在人前变身,那么她岂不是会被当做妖怪?更惨的是说不定还会被活活烧死。 安弘寒见事情不对,立刻弯腰,头探进水中。水池有一米多深,光是以安弘寒的身高站着,池水恰好淹过他的半腰。他探入水下,立刻看见远处浑身抽筋的小貂往池底坠落。 心脏吓得乱跳了一拍,安弘寒非常迅速的移动过去,伸长手臂,稳稳接住那团肥肥的小白球。 席惜之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脑中思考着,似乎每次变身,都极为消耗体力。才这么一会,席惜之就累得眼皮都睁不开。 不过……有一个谜团终于解开了。 那就是为什么最近几日老是犯困! 当席惜之累得睡过去后,可急坏了一群人。 安弘寒捞起小貂时,见它已经紧紧合上眼睛,急得什么形象都不顾,抱着小貂,取了屏风上挂着的衣袍,随意披在身上,急冲冲就走出沐浴池。 劈头朝着林恩喊道:“去把徐老头给朕喊过来。” 安弘寒头一次这么心急,以至于他抱着小貂的手,也轻微的颤抖。 他用大手轻轻拍打小貂的屁股,企图唤醒它,可是那只小貂一点动静都没有。若不是小貂鼻尖还有呼吸,安弘寒还真以为这只小貂已经断气了。 早就知道一刻不看着小貂,它就会乱闯祸。然而没想到这一次的疏忽,险些让小貂送命。 某位帝王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然而,其实席惜之只是睡死了而已,已经到了雷打不醒的地步。任安弘寒急成什么样儿,席惜之都不知道。 盘龙殿顿时乱了套,宫女太监人人自危,战战兢兢地把头低到最低。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却犹如一个世纪那么长。 当徐太医踏进殿门的那刹那,所有宫女太监的目光都聚集过去,恨不得冲上去,生拉硬拽叫他快点。看徐老头的目光,就像看救世主一般,每个人都充满希翼。纵使小貂昏迷不关他们的事儿,但是陛下的心情变差,牵连他们咋办? 万一小貂不幸死亡,那么以陛下残暴无情的性子,不用脑袋想,也知道怎样的下场等着他们。 徐老头发现气氛的奇怪,不作声色走过去。 看见小貂湿漉漉的躺在安弘寒怀中,不明所以的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小貂的毛发还湿着,快些擦干了比较好,否则着凉了,少不了这只貂儿的苦吃。” 安弘寒英俊的脸庞,犹如刀刻一般,两条剑眉愁苦的皱在一起,脸色无比沉重。 林恩急得跺了两脚,拉着徐老头的手,往陛下那边走去,“徐太医,您赶紧给看看。小貂刚才在沐浴池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突然就昏迷了过去,怎么喊都不醒。” 林恩苦着张脸,比起安弘寒面无表情的脸,似乎他更加着急似的。 安弘寒声音有一丝嘶哑,却透着坚定有力,“治不好,这一次朕便真要了你的命。” 声音冷漠,杀气却比上一次更重。 徐老头目光落到安弘寒怀中的小貂,光是瞧小貂的那副安详模样,应该不会生病。 但是安弘寒已经放出话,为了自己性命着想,徐老头也必须得重视这件事。 再者小貂和他的交情颇深,他也不想真瞧见小貂出事情。 徐老头走至离安弘寒最近的椅子坐下,枯老的手指抱过小貂,先是翻开小貂的眼皮瞧了瞧,然后又掰开小貂的嘴巴,里面洁白的牙齿长得非常整齐,犹如一颗颗剔透的玉石。 全盘龙殿的人都极为慎重的盯着徐老头,连一个动作都不敢放过。 安弘寒尽管没说什么,可是那双犹如冰封般的眼睛,此刻却带上一丝焦急。 等了许久不见徐老头开口,安弘寒再也没有耐性,询问道:“检查出 来了吗?” 吩咐宫女拿来帕子,安弘寒接过来,为小貂擦拭毛发。 徐老头高深莫测的摸了一把胡子,眼睛中闪耀着一抹不明的精光。没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风泽国帝王,为了一只小貂竟然会流露出焦急。 徐老头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嘴角挂着一抹和气的笑容,“小貂没事,它只是睡着了而已。” 伴随着这句话,大殿之中顿时充满了阵阵磨牙之声。 林恩险些气得昏过去,半靠着旁边的圆柱,才堪堪稳住身体。 在场唯一淡定的人,就是安弘寒了,他仍旧面无表情,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便又恢复到以前生人勿近的模样。 手指抚摸着小貂的背脊,安弘寒仍是感觉困惑。小貂即便再困,也不该还在洗澡的时候,就昏睡过去了吧? 总有一种预感围绕着他,也许再隔不久将会有事情发生。 第64章 择日不如撞日 看来以后得紧紧盯住小貂,否则哪一日它又突然昏睡过去可怎么办?在陆地上,还比较好。万一又在洗澡的时候睡过去,旁边又没有人,岂不是会葬送性命? 心中响起警钟,安弘寒紧紧盯着小貂,心中不知道盘算着什么。 徐老头收拾好药箱子,行礼告退后,走出了盘龙殿。 抬头观望夜空,颗颗璀璨的星辰闪耀。徐老头看着星辰的排列,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终究还是要找来了。” 本还想多留在风泽国皇宫中几日,没想到这才仅仅几个月,那个人又找到这里来了。难道想寻求一时逍遥,就这么难? 这一夜,安弘寒小心翼翼的抱着小貂入睡。 心中七上八下的安静不了…… 当小貂昏迷的那一刻,安弘寒曾在心中问过自己,万一小貂真的就这么死了怎么办?诚然那只小貂十分爱招惹麻烦,又极为好吃懒做,可是……若它就这么离开自己,估计他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小貂喜欢吃鱼,特别是清沅池内养的凤金鳞鱼。每隔几日,席惜之总喜欢跑去清沅池抓一条鱼回来解馋,如今数一数鱼的条数,只剩下最后七八条。 这种鱼,虽然鲜香味美,可是经不起席惜之这般吃。 啃完一条凤金鳞鱼,席惜之回味的咂咂嘴巴。自从吃过这种鱼后,席惜之的胃口越来越刁钻了,寻常的鱼肉,根本尝都不尝。 美滋滋的擦擦嘴,席惜之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瞅了一眼安弘寒还在用膳,席惜之提起四条腿,偷偷摸摸翻下椅子,还没踏出门口,安弘寒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你想去哪儿?” 自从上次席惜之无故突然昏睡,安弘寒对它看管得越发紧了。这都好几日没让它出门了,也难怪它闲的发慌就想往外跑。 “唧唧……”可怜巴巴的望着安弘寒,席惜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无辜。养狗还需要遛狗呢,总不能每日让它跟花瓶似的,杵在原地不动吧。 外面的天气还不错,小貂也确实该出去逛逛,以它的性子,五日不准它出盘龙殿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安弘寒搁下银筷,用手帕擦擦嘴,站起身道:“去御花园走走。” 席惜之这么急迫的想跑出去,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上一次沐浴池的突发事件,所以她很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试试能不能运用灵力幻化成人型。 可是近些日子安弘寒对它下了禁足令,害得它每日都被宫女太监盯着,腾不出一点私人空间。 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出门溜达了吧,偏偏安弘寒竟然还闲不够放心,要亲自陪伴。 耸着小脑袋,席惜之紧追的安弘寒的步伐一路小跑跟上。 并不是它不想找个机会开溜,而是它身后还有十多名太监跟着。 安弘寒似乎故意这么安排,把它夹在中间,杜绝了它一切能够逃走的机会。 御花园的占地面积极大,一看望去,不同的植物生在这里。 湖岸柳树的柳叶迎风飘扬,缕缕的清风夹杂着不同的花香扑鼻而来。 穿过鹅暖石铺成的小道,安弘寒和小貂一路散步,走向不远处的水榭。未进入水榭,就听到一阵优美动听的琴声,席惜之耳朵抖了抖,目光渐渐移到那边。 只见水榭楼台那边,摆放着一张琴桌。十多名衣服华丽的女子坐在那边闲谈,而此琴声就有他们中央那个人所弹出来的。 后宫女人猛如虎,席惜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从女人的阴影中走出来。看见她们的第一眼,心中想的就是赶紧离开,免得惹祸上身。 可是……她忘记了,她旁边站着一个发光体。纵使她怎么隐藏,旁边的人早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琴声戛然而断,那群女子全朝安弘寒行礼问安。 “叩见皇兄。”众位娇美的女人异口同声喊道。 见不能躲开,席惜之赶紧凑到安弘寒脚边,蹲坐在那里。反正有安弘寒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大靠山在,不怕这群女人敢欺负它。 安弘寒本来也不想进水榭和这群女人打交道,可是对方已经行礼了,只好微微点头,说道:“平身。” 这群公主虽然日日呆在皇宫,可是真正和安弘寒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除了皇宫内的偶遇,只有宴会上才能得见一二。 六公主安若嫣娇笑着端起茶壶,为安弘寒倒了一盏茶,“皇兄既然来了,不如听听嫣儿弹奏一曲?” 其余的公主都附和道:“六姐的琴艺是我们之中最捧,连乐师都说比不上她呢。” “六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每一样都比我们强。” …… 连绵不绝的夸赞声,全围绕着安若嫣转。 不管安若嫣再如何出色,席惜之总归不喜欢她,静静的坐在地上,望着她虚假的面孔。 一言不发的安弘寒突然问道:“你们比试过?” 刚才还喧闹的水榭,顿时陷入一片安静。 很多公主都摇了摇头。 “既然没比试过,你们怎么知道她的琴艺最捧?”安弘寒说话向来一针见血,而他的目光一眼找出隐藏在人群中不起眼的十四公主。 众位公主哑口无言 ,不知该如何回答。 席惜之颇为赞同这句话,晃着小脑袋止不住的点头。无论什么事情,一定要尽力去做了,才知道自己行与不行。人啊,最忌讳的就是妄自菲薄,认为自己处处比不上别人。 总觉得皇兄有意针对她,安若嫣脸色有点铁青,不过仅仅一瞬间,她立刻又换上了一副娇艳动人的面孔。 “皇兄说的极是,怕是众位姐妹让着嫣儿才这般说,她们很少展示琴艺,也许比嫣儿厉害许多呢。” 听着这段话,席惜之鸡皮疙瘩掉了一身。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们一场比试?”安弘寒抱起脚边蹲着的小貂,手掌轻轻拍拂掉它毛发沾着的灰尘。 第65章 她绝对不能输给贱人的女儿! 席惜之没反应过来,隔了半响疑惑的眨眨眼,安弘寒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没见他对弹琴这方面感兴趣啊,怎么今日突发奇想的让众位公主举行一场比试? 安若嫣极为自信,从小学琴的她一口应下这场比试,“众位姐妹觉得怎么样?” 这可是一个出风头的机会,谁不想试试?况且,如果她们的琴艺真的超过六公主,那么肯定能引起皇兄的注意,这么一来,还愁得不到皇兄的关注吗? 众位公主纷纷说好,席惜之分辨出其中一道比较耳熟的声音,然后转头看向水榭角落的位置。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被挤到最边缘,周围的公主都嫌弃她似的离得她很远。 她咬着唇,眼神之中透着坚定,望着那台琴架,似乎非常的向往。 席惜之很好奇她会怎么做,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隔了好几秒,才渐渐移开。 安弘寒抱着小貂,坐到椅子上,端起那盏茶,细细抿了一口,“你们谁先弹?” 许多位公主都跃跃欲试,兴奋的往前面涌。 为了表现自己识大体懂礼仪,安若嫣当然不会委身和她们挤。心里却嘲笑,平时处处巴结她,然而一到利益冲突的时候,所有人丑陋的面孔都表现出来了。 “我先来……我来……”好几名公主发生争执。 席惜之湛蓝色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用爪子捂住两只耳朵。 安弘寒也不喜欢吵闹,没等那几名公主争执出结果,就冷声叱喝道:“都给朕滚一边去,你们在太傅院学的礼仪,都丢到哪儿去了?没一点规矩。” 他给出这个机会,并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安弘寒的目光有意扫向十四公主,他倒是想看看这个皇妹有何能耐,毕竟先前,她也在人前流露出了想被人看见的欲望。 如果没有达到他心中的标准,那么他就没必要再多费心思观察她。 “就你先来试试。”安弘寒点名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朝着安弘寒所看的方向转去,她们眼中全是不敢相信,更有几名公主气得肩膀发抖,对着安云伊低声骂了几句。 一道声音唐突的冒出来,“皇兄,你怎么能让十四妹试琴?这架琴可是华贵妃死前的心爱之物。” 上一辈的贵妃娘娘,要么因为先皇的去世殉葬,要么全被赶出皇宫养老了。 而六公主的母妃华贵妃死得比较早,听说她得不到先皇的宠爱,最终郁气难解,病逝而亡。 安弘寒打断她,冷言道:“朕说可以就可以,你去试试。” 能得到皇兄的注意,安云伊一颗心激动得无可比拟,“是,皇兄。” 相比安云伊的兴奋,安若嫣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了。早在太后甍逝的时候,她已经发觉皇兄分了一部分注意力给安云伊,可是怎么也没有料到皇兄会这么不给她面子。不但让那个贱女人的女儿碰她娘的宝琴,而且还当众力挺安云伊弹琴。 她是公主之中样貌、才艺最好的一人,为什么皇兄总是对她这么冷漠?想起母妃当年以泪洗面,对着她哭诉那个贱人勾引先皇的场景,安若嫣心中仇恨大增。 那个贱人已经抢走父皇对母妃的宠爱,她绝对不能输给贱人的女儿! 长袖之中的秀拳,紧紧握拢,尽管安若嫣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可她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还是将她的内心世界展露于人前。 安弘寒虽然看见了那一幕,脸色却没有变化一丝一毫。 安若嫣无论什么都非常出色,可唯一的不足,便是……不够隐忍。 和高手过招,往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看穿对方的心思。如果不能完美的隐藏自己的情绪,总归有一日会被敌人抓住弱点。 铮、铮、铮…… 悠悠的琴声缓缓响起,安云伊坐于椅上,一袭淡青色的长裙,迎着风掀起衣角,略带青涩的脸庞,带着一丝坚定不移的决心。她全神贯注,每当琴声即将弹到高潮,总会忍不住阖上眼,任凭外界的感知主导她手指的弹奏。 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首曲子抑扬顿挫,最先的时候,音调较低,犹如哭诉一般,诉说着自己的心酸。凄凄戚戚的声音,就像带着众人的心也进入那种境界。 透过小女孩的身影,席惜之似乎看见她小时候一个人孤独的躲在角落,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护,明明才一个十二的孩子,为什么能弹出这样一首曲子! 凄惨的声音陷入最低潮,席惜之饱含着同情紧紧盯着小女孩。 然而,一瞬之间,曲子的音调突然高昂。似乎看见新的希望,曲子中充满着一种激动急切的感觉。 安云伊的外貌比不上安若嫣,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比安若嫣更加具有吸引力。 安若嫣脸色苍白,紧紧咬着嘴唇,简直不敢相信那首曲子,竟然是胆小懦弱的安云伊弹出来的。平日里看她躲躲闪闪,毫无才华,没想到今日突然大展光芒。 琴曲刚毕,啪啪的掌声响起。 安弘寒拍打着手掌,称赞道:“弹得不错,曲子所赋有的感情很鲜明。”同时,很清楚的告诉他,这个小女孩心中所追求的东西是什么。 比起安弘寒的目的,席惜之两只爪子的鼓掌就简单多了。她纯粹认为小女孩能弹出这样 一首曲子,非常不容易,肯定下足了苦功夫。 在她的认知中,十三岁的年龄还属于天真浪漫的阶段,所以,根本没往阴谋争斗那方面想。 “谢谢皇兄夸奖。”小女孩又是一副胆小的模样,低着头不敢抬起。 安若嫣看着她那副模样,越发觉得气人,暗地里哼了一声。尽管对方发挥得更好,但是安若嫣也非常相信自己的实力。 “你们谁继续弹?”安弘寒捏住小貂的爪子,一边逗弄小貂,一边说道。 其余的公主多少有点自知之明,听了安云伊所弹之曲后,哪儿敢去自取其辱?倒不是安云伊的琴艺非常高超,而是她将感情融入了琴曲,单凭着这一点,就使得琴曲出色不少。 论起琴艺,在场的人谁敢和安若嫣比高低? 第66章 这笔仇,她睚眦必报! 很多人见自己没有胜算,纷纷起哄道:“六姐不如你弹吧,唯有你弹得最好了。” “也只有六姐能胜过十四皇妹了,每次去讨教乐师,她们老是对六姐赞不绝口。” 安若嫣从一开始就不想输,听众人这么怂恿,心中更加想挣回面子。 一个贱婢生的公主,怎配和她相提并论?今日,她就要让她滚回她该呆的泥沼里去。 “那么我就试试吧。”安若嫣故作谦虚,路过安云伊身旁时,狠狠剜了她一眼,她定要让这个小贱人输得面脸无光,敢和她比试琴艺,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瞧见两个女人之间的战火,越燃越大,席惜之下意识扯了扯安弘寒的衣襟,示意赶紧阻止。 而安弘寒本就是挑起两人战火的始作俑者,怎么会伸出援助之手?恨不得战火越少越大,因为这样的场景,正和他心中预想的差不多。 轻轻揉了揉小貂额头的火红色绒毛,安弘寒说了两个字“别闹”,便继续冷眼看着这一切。 安若嫣坐了下去…… 下一瞬,挑动琴弦,一窜清越的琴声飘荡出来。光是听着琴声的流畅程度,就能判断出弹琴之人对琴艺的掌握有多高。 她弹的这首曲子,对琴艺的要求非常高。若不是乐师级别的人,根本不可能弹出那样子的琴声。 也就是说,她准备炫技,用技巧打败安若伊。 她的琴声很动听,比起安云伊所弹的曲子丝毫不逊色。 甚至连席惜之也暂时抛开对她的厌恶,沉浸于琴声之中。 但是……就在席惜之准备闭上眼睛,静静聆听这段优美琴声的时候,啪嗒一声,断弦之声彻底打破完整的曲目。 因为琴曲的难度十分大,所以琴弦压颤过猛,导致琴弦承受不住这样的弹力,最终断裂。反弹的琴弦划破安若嫣的手指,一滴红艳的血珠溅落于琴架上。 安若嫣盯着琴弦久久没有回过神…… 其余的公主第一次看见安若嫣弹琴断弦,都处于极度震惊之中。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琴弦断了……” “是啊!我刚准备聆听,这才刚弹了一个前奏……” “这还怎么比?” “难不成就这样让小十四妹赢了?” 安弘寒倒是明白于心,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没有一丝的惊讶。 糊里糊涂的小貂盯着那根琴弦,和其他人心中的想法一致。都说六公主的琴艺高超,为什么琴弦却会断裂? 安若嫣面子挂不住,气红了脸颊,到底怎么会这样!她弹得明明比安云伊好,为什么琴弦会断!不顾指尖流出的鲜血,安若嫣缓缓收紧拳头,白嫩的手背青筋凸冒。 她生气的大喊道:“乐师呢!你们怎么搞的?快点,给本公主换一张琴来!竟然敢给我放一张破琴在这里!” 她五官狰狞的挤在一起,不敢相信原本一场‘炫技’属于她光彩夺目的时刻,就这么被破坏了,满脑子都是怎么弥补,重新抢夺回皇兄的目光。 然而就在她怒不可遏的时候,安弘寒抱着小貂站起身,毫无感情的凝视了安若嫣一眼,说道:“胜负已分。” 这话犹如一道重雷般,吓得安若嫣心脏紧缩,不……她不能认输! 她怎么可能输给一个贱婢生的孩子! 急匆匆的站起来,想要去攀附安弘寒的肩膀,嘴里喊着:“不,皇兄,您再等我一下,乐师呢!立刻、马上将琴弦换上!” 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慌张。 “皇兄,嫣儿还能再弹一次。只要换一架琴,嫣儿一定能弹出更好的曲子。”安若嫣颇有几分狼狈的重复说道,她说话急迫,像是害怕安弘寒会就此对她失望。 可安弘寒从来不给人第二次机会,冷漠的收回目光,说道:“你已经输了。” 安若嫣的声音险些破声。 “不、没……没有……嫣儿没有输,皇兄,你再给嫣儿一次机会……”她自顾自的说道。 安弘寒并不想继续和她纠缠,摇了摇头:“在琴弦断裂之时吗,六妹你就已经输了。” 说罢,站起了身:“朕今日出来的时间太长,御书房还有许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奏章等着朕批阅,今日便到此为止了。” 席惜之趴在安弘寒怀中,疑惑的翻了一个身,望着水榭渐渐和他们拉开距离。 他们刚离开不久,安若嫣突然站起身,扬手就扇了安云伊一个耳光,“贱人生出来的孩子,不愧是小贱人,说!你对本宫的琴做了什么手脚!” 竟敢夺走皇兄的目光,害得她在众人面前出糗!这笔仇,她睚眦必报! 安云伊委屈的抬起眼眸,无辜的眼神,似乎不明白安若嫣说什么。 “六姐,我……我没有。” 又是一巴掌,不过这次扇耳光的人,是另外一名公主,“还说没有?那么六姐的琴弦怎么会断!” 那张琴,只有安若嫣和十四碰过,众人都觉得安若伊使了坏。 其余的公主都站在安若嫣那边,一个鼻孔出气,十几个人围住安云伊不断的责骂对方。更有甚者,直接出手教训了她。 而至始至终,小女孩低着头,忍受着一切。唯一与上 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小女孩的眼眸之中,不再泛有水光。 走至再也看不见水榭的地方,席惜之终于提出围绕在它心头的疑问。 爪子刨了刨安弘寒的龙袍,绸缎制作而成的龙袍,因为爪子的摩擦发出唰唰的声音。 小貂的尾巴一翘,安弘寒就明白它在想什么,为它解开疑惑道:“琴弦的承受力有限,安云伊那首曲子一弹奏完,琴弦已经到了崩溃的地步。而接下来安若嫣所弹的琴曲,难度系数更高,对琴弦的压颤更猛,琴弦当然承受不住,断裂之事实属正常。” 如果不是安若嫣求胜心太强,还不至于输得这么惨。 倘若她选择一首难度系数低的琴曲,那么琴弦还能支撑到她弹完整曲。 要是这一切都是安云伊有意为之,那么这个十三岁的女孩也真够可怕了。 但至少有一点并没有错,那就是,安若嫣令安弘寒很失望。 皇宫内,最不缺的就是自负和没有心机的废物。 原本对安若嫣的高期望,在这一刻,也渐渐打了折扣。 第67章 谁还敢真对小貂动手? 小貂倒懂不懂的点点头,一副颇为受教的模样。这个事实清楚的证明了,凡事不能太过强求,否则必会适得其反。 安弘寒有奏章要批阅,并不只是打发六公主的话。一回到御书房,安弘寒立刻就投身进入处理政务的工作中。 席惜之一反常态,难得没去睡觉,而是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摸摸躲到了桌子底下。由于身体小,又有桌子挡着,只要他们不是特意来找它,这个地方倒是一个不错的藏身之所。 席惜之正苦恼着该怎么变身,虽然幻化人形的模样只有七八岁,但那也是人类的壳子啊。至少能说话,能拿筷子夹菜,能用两条腿走路。 席惜之两只毛茸茸的前爪搭在一起,嘴里嘀嘀咕咕着,“变——,变——,变——” 莫非还有咒语不成,可是上次变身,她什么话都没说,纯粹是突发性的! 难道要催动灵力?席惜之试过了各种办法,可是任由它折腾,这该死的毛团身体,一丝改变都没发生。 “躲在桌子底唧唧歪歪喊什么。”被小貂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闹得没办法专心处理政务,安弘寒弯下腰把某只小貂拉出来,惩罚性的朝着它的脊背,轻轻一拍,然后抱进怀中。 席惜之正闹心,各种烦躁的心情交杂在一起,一刻都安静不下来。 “陛下,有文书送到。”林恩手里捧着一封公文进来,呈到安弘寒的桌案之上。 安弘寒走回桌案后坐好,将小貂放置在大腿上,拿起公文打开,翻阅内容。 看完之后,安弘寒道:“律云国太子来使,明日即可到达皇宫,吩咐刘傅清前去迎接。” 律云国?想起这个国家,席惜之就犹如看见凤金鳞鱼剥光了鳞片,正在油锅里炸。 眨巴眨巴眼睛,席惜之一双湛蓝色清澈的眼珠子,来回转动了几圈。心里想,正好清沅池中没剩下几条鱼了,来得太时候了。 如果被人知道席惜之把那名律云国太子的前来,当作送鱼的渔夫,恐怕所有人都得笑掉大牙。 律云国的财富和兵力都能够在众国中排上号,这个国家虽然没有风泽国强大,可是实力却不容小视,至少在众国之中,律云国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国家。 刘傅清的办事效率极高,接到消息后,立刻前往城外驿站去迎接。 第二日一早,席惜之也怀着好奇的心情,死赖在安弘寒怀中,跟着他去上早朝。 缕缕的阳光照射进来,金銮宝殿犹如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显得威严辉煌。所有大臣严阵以待,分作两列整齐的站着,他们身上皆穿着统一的朝服,带有一股严肃之感。 九阶高台之上,金龙修饰的宝座,安弘寒威然天成的坐着,刚毅的俊脸没有丝毫表情。 小貂睁着溜圆的眼珠子打望下面,一双爪子伸直搭在安弘寒的大腿上,略尖的耳朵偶尔抖动两下,或者眼珠子转两下,可爱得众人直想把它抱进怀中,狠狠蹂躏一番。 然而除了安弘寒,谁还敢真对小貂动手? 众位大臣都等着律云国太子的到来,安弘寒也不例外,闲得没事做,便抓住小貂的爪子,不时捏两下,偶尔还故意将小貂翻过来,肚子朝天,两只大手不断在它的毛发之间抚弄,就像在翻找东西一般。 席惜之咬着牙唧唧两声,这么多人看着,至少给它一点面子啊。 席惜之挣扎着,想要躲开那只大手。 “这么长的毛,朕瞧瞧你身上有没有跳蚤?”安弘寒有模有样的解释道,而且还上下其手,不断的翻弄小貂的毛发。 席惜之心中大骂,你才有跳蚤,你全身都有跳蚤!奈何身小力薄,任它怎么挣扎,怎么乱蹦,最终逃不过某位帝王的魔爪。而在这同时,越发坚定它那颗修炼成人的心。 等她化身为人,身上一根毛都没有,看你还怎么找借口给她抓跳蚤。 安弘寒不知道小貂心中的如意算盘,如果他知道,肯定会忍不住勾起唇角,除了抓跳蚤之外,难道就不能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他的借口? 一人一貂在金龙宝座上玩得起兴,而下面正襟站着的大臣,却从来没有变换过姿势,两条腿忍不住发颤,滴滴汗水从耳边流落。 就在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之际,殿外高呼传来一声:“律云国太子到!” 由刘傅清引领着,他后面共进来十多位异国男子,皆是律云国的使者。 其中一位二十上下的青年,出众的气质让人眼前一亮。 至少席惜之第一眼,就从人群之中立刻发现他。 当然,这少不了外貌的关系。男子一袭月牙白的锦衣华服,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笑容,给人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 用‘面如冠玉’这个成语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 为了作对比,席惜之转过毛茸茸的小脑袋,正儿八经瞅了安弘寒几眼。极为认真的点点头,这两名男子不仅外貌的反差大,就连个性也截然不同。前者,冷酷残暴,总是寒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了他的债;而后者,温润如风,淡淡笑容不离嘴。 安弘寒伸手就敲了小貂一下,“紧紧盯着他看,难道你想见异思迁?” 席惜 之唧了一声,啊呸。 还没放心上,哪里谈得上见异思迁?! 东方尤煜乃是律云国出名的美男子,听说还是律云国四大才子之一。不过……千万别被他温雅的外表而欺骗,这个人骨子里,可是一个非常狡诈的人,要不,怎么会稳稳夺得太子之位。 小貂抬起梅花形肉垫的爪子,重重啪地一声拍在安弘寒的手背上。 手背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感,但是这些还不足以惹怒安弘寒。或者说,在他眼中,这只小貂从来没有真正触怒过他。 “竟然恼羞成怒了。”安弘寒抬起手背,盯着上面红色的印记说道。 席惜之气得毛发抖啊抖,嘴里嘀咕着颠倒黑白,扭过身体不看安弘寒,盯着大殿看。 第68章 筑基成功了? “参见陛下,前两月收到陛下送来的书函,所以今番特意由本殿护送凤金鳞鱼过来。”为表礼仪,律云国太子微微行了一个礼,嘴角笑容犹如职业性般未曾变化过。 他的气度非凡,言行举止十分得体。五官端正,双眼狭长,似透着柔情万水。 “不过是区区小事,怎么能够让太子殿下亲自跑一趟。不过……既然来到了风泽国,那么也该朕尽一番地主之谊,不如多留在风泽国游玩几日,多看一些风泽国的风光。”像是话中别有深意,安弘寒伸出一只手轻轻逗弄着小貂。 霸气凌然的声音从高阶之上传来,阵阵徘徊于大殿。 东方尤煜手中摇着一把折扇,折扇之上画着松柏,还提着一首咏赞松柏傲骨峥嵘的诗。 “陛下盛情难却,本殿却之不恭。” 从他的一身打扮而看,是个有品位的人。 席惜之忍不住瞄着眼睛多看几眼,听说多看看帅哥,自己的审美观也能提高呢。 可是……安弘寒瞧见小貂那‘色迷迷’的眼神,心里总觉得不太痛快。而他只是将这种感觉,理解为霸占欲。 用力一掐小貂的梅花形肉垫,安弘寒冷声道:“可听闻过笑面虎?小心羊入虎口,被吃得渣都不剩。” 成功吓了小貂一跳,席惜之抖动着毛发。凝神的盯着东方尤煜,他嘴边那抹笑容,经过安弘寒这么一说,席惜之越发觉得那是因为居心不良,而装出来的笑容。况且从皇宫里出来的人,没一个是简单的善茬。 两只爪子移动到眼睛前面挡住,好不容易又见到一位帅哥,世道咋就这么险恶呢。 而头脑简单的小貂,极大的忽略了一个问题,东方尤煜不是善茬,难道安弘寒就是善类?这两个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安弘寒强大的气场,令人很容易忽略他腿上的小白团。 东方尤煜最开始以为那是一块‘貂皮’,没有想到竟然看见那块‘貂皮’用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那个动作,有点像害怕,又有点像害羞,总之是个可爱的小动物。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东方尤煜突然加深了笑容。 安弘寒和东方尤煜寒暄了几句,整个大殿之上,唯有两人的声音不断的飘荡。 “本殿从律云国带来了一箱金银美饰,已吩咐人送进皇宫,陛下要不要过目?虽然这些东西很平常,但也是我国的心意。”到了对方的国土,自然得送一点见面礼,否则就会失礼于人。 安弘寒摆摆手,说道:“不必了,既然是太子殿下送来的东西,那么岂会是凡品?想必太子舟车劳顿多日,也该累了,不如先去‘驿宫’入住。” 怎好意思拒绝?东方尤煜自然一口应下,“承蒙陛下款待,本殿先行退下了。” 随之东方尤煜的离场,大殿又恢复一片安静。 安弘寒扬声说道:“可还有事情禀奏?” 众位大臣挑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当众商议。等下朝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席惜之拍打着嘴巴,不住的打哈欠。对于无聊的朝政之事,她并不太感兴趣,听了那么多枯燥的商议,彻底把席惜之的瞌睡虫唤出来了,干脆趴在安弘寒的大腿上补觉。 刚回到盘龙殿,席惜之连饭都顾不上吃,直接奔着大床而去。躺在软软的大床上,席惜之放轻松全身,睡着睡着,就进入了一个万念俱寂的境界。 身静,心静,意静,三静合一。 灵气以凡人看不见的方式,缓缓朝着席惜之涌去。 林恩刚吩咐宫女传膳,见小貂已经上床睡觉了,就询问安弘寒,道:“陛下,要不要喊醒小貂?” 安弘寒走进内殿,看了一眼,也多亏他是真心宠爱小貂,否则这时候喊醒席惜之,那么之前席惜之所有的修行,都得付之东流。 安弘寒轻轻摆手,“让负责打扫内殿的宫女全部退下,别打扰到小貂睡觉。” “是,陛下。”林恩遵命道。 所有宫女太监轻手轻脚退出内殿,宽敞明亮的大殿内,唯有龙床之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静悄悄睡着的小貂。 灵力密集的围绕着小貂,而席惜之仿佛什么都感受不到,除了平稳的呼吸外,没有发出任何其他的声音。 筑基,乃是一个修仙者所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小貂之前的修炼,不过是为了这一刻打好基础。唯有筑基成功,才能继续之后的修行,所谓高楼大厦平地起,唯有打好坚固的地基,才能够经历重重修炼抵至顶峰。 随着灵气不断的汇聚,小貂被包裹进银色的光芒之中。 光芒时而晦暗,时而锃亮。 一个时辰的时间,渐渐流逝。 小貂除了眼皮子眨了一下,身体没有移动一丝一毫。整个盘龙殿的灵气逐渐变得浓郁,甚至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 席惜之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到了关键时刻,眉头微微皱起。 伴随着咔嚓一声,银色光芒的包围圈裂开一条缝隙,随后一丝丝的裂痕犹如蜘蛛网般逐渐开始延长。 一声剧烈的响动后,整个光芒形成的包围圈砰然崩溃,一片片的光芒碎片渐渐消散于空中。 一股雄浑的灵力从丹田中冒出,激动得席惜之瞬间睁开清亮的眼。 竟然……这般筑基成功了? 前世为了筑基,师傅曾经给她喂过不少灵丹妙药。而这一次,仅仅单靠自己的修炼,在睡梦中就冲破了那道坎? 这也太简单了吧! 不禁感叹,拥有一具天赋异禀的修炼体魄真是事半功倍! 席惜之乐得不断唧唧叫唤,像是为了庆祝成功般,倒在床上来回打滚。从床头滚到床尾,再从床尾滚到床头,直到它累得呼呼喘气,席惜之才静下心来。 筑基成功,那就意味着灵力大增。 说不定下一次变身维持的时间就能更长,像是看见了希望,席惜之激动的大喊一声——变。 这道声音极具有穿透力,就连外面处理奏章的安弘寒也听见了,不过听进安弘寒的耳朵中,那道声音已经换成了一声非常强有力……唧。 第69章 我朝国师 席惜之努力调动灵力迫使自己变身,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莫非变身的事情急不得,得顺其自然? 小貂丧气的耸着脑袋,罢了罢了,反正都当了这么久的貂儿,也不在乎多当几日。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抹金黄色的身影逐渐靠近,安弘寒手中端着一盘糕点走过来。 “饿了就吃。”安弘寒将糕点放在床头,恰好搁置在席惜之能够拿到的地方。 总觉得小貂和午睡之前不一样了,安弘寒双手捧起它,反反复复看了几次,“毛发貌似更加纯了……” 比起之前那身银白色的毛发,如今的小貂似乎更加添了一份光彩,总之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爪子拍向安弘寒的大手,示意他赶紧放开它。肚子咕咕的叫,看见那碟糕点,席惜之只想先填饱肚子。 作为衣食父母的安弘寒非常好商量的放下它,不过手掌也却没有收回,不断抚摸着小貂的毛发。貌似……对这只小貂,越来越爱不释手了。 经过安弘寒几个月的摧残,席惜之早就练成了一身‘无视’的功夫。任由背脊上的大手来回为它顺毛,席惜之两只爪子捧着糕点吃得非常香。 因为筑基成功,耗费了席惜之许多体力,今日的食量竟然增加了一倍,有了上次血淋淋的教训,席惜之不敢把糕点使劲往嘴里塞,只吃了七分饱。 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席惜之美滋滋的伸出舌头,将嘴边的糕点渣子添进了嘴里。 安弘寒瞧见那条灵动的粉嫩小舌,伸出来刮走糕点渣子,又回想起之前的触感,抬起手背伸到小貂的面前,只说了一个字…… “舔。” 席惜之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安弘寒。 舔!舔个屁啊!当她是小狗吗?! 一阵磨牙声后,席惜之扭过小脑袋,转了个身,背对安弘寒。 见小貂不肯合作,安弘寒的眼神变得阴沉。可是,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本还想今晚让御厨烧一条凤金鳞鱼给你吃,看来……似乎不需要了。”安弘寒语速很慢,说到最后那句,略带了遗憾之意,故意说给某只小貂听。 小貂略尖的耳朵抖了抖,很不争气的为了五斗米折腰,缓慢的转身面向安弘寒,迅速伸出小舌,在上面扫了一下。 由于小貂的动作太快,安弘寒还没有享受那种触感,就已经结束。 安弘寒再次遗憾道:“看来你还是不想吃,听律云国的人说,这批鱼里有一条个头很大。” 诱惑!赤(和谐)裸裸的诱惑! 左右衡量了一番,小貂明知安弘寒是故意这么说,却还是照上当不误。再一次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卷过安弘寒的手背。 这一次,速度放的很慢。 如愿以偿的得到该有的待遇,安弘寒的脸色渐渐缓和,“林恩,让御膳房今晚准备一条凤金鳞鱼。” 如果让律云国的人知道,他们不惜千里送过来的鱼,只是为了填饱某只小貂的胃,不知该作何想法。 安弘寒负责批阅奏折,而席惜之则负责磨墨。偶尔墨水四溅,总会有几滴就像长了眼睛似的溅到小貂身上,为它增添几颗‘小黑痣’。 天色渐晚,许多太监逐一开始点灯。 “陛下,律云国太子求见。”林恩弯着腰,手腕处搁着拂尘。 安弘寒缓缓抬起头,自然知晓他所为何事,“让他进来。” 东方尤煜不疾不徐的走进来,看了安弘寒后,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才道:“本殿有一事想请教陛下,这么晚来打扰陛下,实属无奈之举。” 席惜之磨墨的爪子一停,心说,莫非有什么大事? 安弘寒不急不缓转向小貂,“朕没说停,继续磨墨。” 一人一貂的对话落入东方尤煜的耳中,他朝着安弘寒所看的方向望去,立即看见今早见到的那只小貂,它两只爪子紧紧握着墨条,费劲的推动着墨条。砚台之中的墨水,缓缓的流动,无不证明着这只小貂是在认真的干活儿。 还是第一次看见会磨墨的小动物,东方尤煜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讶的微张开了嘴,越看越觉得这只貂儿可爱。 安弘寒发现他看着小貂出神,有几分不满,冷冷一声拉回对方的思绪,“太子所因何事找朕?” 安弘寒放下手中的毛笔,身体往后倾斜,靠着椅背,似乎只是随意这么问。 东方尤煜这次前来风泽国,当然不只是为了送凤金鳞鱼过来,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 “陛下可曾见过我朝国师?” 国师?爪子抓着的墨条突然掉进砚台,溅了席惜之一身墨水。 安弘寒皱了皱眉,也不知道他是否听见东方尤煜的话,总之他第一时间拿出帕子为小貂擦拭。 席惜之浑身墨汁,就像在砚台中打过滚一样。 “太子殿下找国师,怎么找到朕的皇宫里来了?”安弘寒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询问对方,而说话期间,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小貂,双手为小貂擦着毛发。 东方尤煜是个极为有忍耐力的人,不会因为安弘寒没有正视他,而表现出丝毫气愤。 “实不相瞒,本殿寻找国师已经接近半年,前些日子听探子来报,曾在风泽国皇宫 内看见国师的身影,所以本殿立刻快马加鞭赶来,如果陛下确实有见过我朝国师,那么就当卖律云国一个人情如何?” 安弘寒的声音一如往常那般冷冰,“朕是见过……” 小貂惊讶的合不上嘴,唧唧的唤了两声,清脆的叫声,打破死气沉沉的氛围。 “你也见过。”安弘寒对小貂说道,由于墨水是黑色,所以纵使擦干了,墨汁还是残留在小貂身上。 小貂此时的模样显得颇为滑稽,一块白一块黑,就跟一头小奶牛似的。 不同于安弘寒散漫的态度,东方尤煜急切的追问道:“敢问陛下,我朝国师如今身在何处?” “这个……”安弘寒停顿了一会,斜眼打量他说道:“太子殿下来迟了,徐国师前阵子已离开皇宫。” 安弘寒神色自若,并没有因为说出的话而改变一丝表情。 第70章 得值多少钱啊! “唧唧……”席惜之惊讶的叫唤,徐国师?是徐老头? 徐老头走了,它怎么不知道?那老头也太不够义气了,好歹他们也有点交情,怎么能够不告而别。 “徐太医曾经让朕转告你,不过朕认为没有那个必要。”安弘寒梳理着小貂的毛发,上次徐老头为小貂看完‘病’后,第二日就悄然离去,只派了一个小太监告知安弘寒。 当徐老头进宫的那一刻,安弘寒就说过,他的去与留,全靠他自己做决定。 席惜之喋喋不休骂了两句,转而又气到安弘寒头上了。什么叫做没必要告知?它可是真心视老头为朋友,不仅隐瞒真实的身份,临走时竟然连一句话都没说。 东方尤煜皱着眉,瞧着一人一貂旁若无人的互动,感觉十分无力。光看安弘寒的表情,并不像作假,况且说谎话,对安弘寒又没好处。 “徐国师离开的时间并不长,如果你加派人手去找,兴许还能寻到。”安弘寒出言提醒,随后冷着脸说了一句,“朕有点乏了。” 如果还听不出弦外之音,东方尤煜也不可能坐上太子之位。 “本殿不叨扰陛下休息了,多谢陛下的提醒。”东方尤煜鞠了一躬,转身往门外迈去。路过大门处时,闻到一股飘香,停住脚步,看见一名宫女双手端着一道红烧鱼,擦身而过。 纵使那条鱼已经变了个样子,可是东方尤煜一眼认出……那是他们国家今日才运来的鱼类——凤金鳞鱼。 原本以为安弘寒极为喜欢这种观赏鱼,才会吩咐他们再送一批过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目的,竟是为了吃。 东方尤煜慢慢回头,看见那只毛茸茸的貂儿,两只爪子按住鱼,正在津津有味的啃食。 如果是安弘寒想吃,东方尤煜心想也就罢了。可是当看见这幅场景,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东方尤煜心中暗叹,如果哪一日凤金鳞鱼绝迹了,多半是拜这只貂儿所赐。 待小貂吃完之后,安弘寒伸手一戳小貂额头的火红色绒毛…… 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小貂全身,身体往后缩了缩,“唧唧……”似乎喊着,不准碰那里。 “你每日就不能消停一会?瞧瞧你一身脏成什么样子了。”安弘寒抓住小貂的两只前爪,顺势抱进怀中,站起身道:“沐浴更衣。” 随着这四个字落地,静静站立于大殿两旁的宫女,立刻走进内殿为安弘寒准备睡袍之类的东西。 墨汁并不好洗,足足泡了半多时辰的澡,小貂身上的毛发才渐渐恢复到原样。 又是新的一日,安弘寒继续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不是早朝,就是处理政务。 林恩手中捧着小册子,“陛下,昨日律云国送来的东西,全都记录在册,请您过目。” 安弘寒接过来,随意翻开一看,“全是配饰等小玩意?这些东西,朕拿来有何用?”啪嗒一声,安弘寒合上册子,“把所有公主叫到御书房。” 席惜之不明所以的抬起小脑袋,安弘寒平日里都不爱和那群公主打交道,怎么今日却主动找她们过来? 相比席惜之疑惑的表情,林恩像是已经习惯了,“奴才这就去。” 皇宫之中,除去席惜之这只貂儿最闲之外,就属那群公主了。 她们一接到安弘寒召见的消息,一个个心急火燎的赶来御书房,发髻之上的珠花因为走得太急,颤颤摇动。 十几位公主陆陆续续进来,而胆小的安云伊则是最后一个踏进御书房的大门。 她的模样,简直和那日相见的时候,有着天壤之别。两侧的脸颊高肿,五指红印尤为显眼。 “叩……叩见皇兄。”脸颊带伤,使得安云伊说话不顺畅。 席惜之吓得目瞪口呆,目光缓缓移动到安若嫣那边。安若嫣娇美的脸颊,涂抹着淡妆,可是就算她外貌再漂亮,心肠却比毒蝎还狠。 安弘寒熟视无睹,只看了安云伊一眼,收回目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冷淡的‘嗯’了一声,对她被扇耳光之事只字不提。 安若嫣见此,总算舒坦了一口气。只要皇兄没有追究此事,那就说明皇兄并不是完全站在十四那边,她全完有掰回局势的机会…… “昨日律云国太子带来了一批精美首饰,你们喜欢什么,就挑什么。” 殿外数名太监捧着方形托盘进来,托盘之上满满全是珍珠玛瑙,金银美玉。 席惜之啃着两只爪子,无比幽怨的瞪着安弘寒。 水汪汪的眼睛,仿佛表达着……它也要,它也要珍珠玛瑙。 被小貂凄凄艾艾的眼神盯着,安弘寒再硬的心肠也会随之软化,“如果你喜欢,也去挑。” 反正不过是些小东西,皇宫中多的是,安弘寒毫不在意。 而席惜之喜欢这些首饰的原因,只有一个……能换钱。 虽说这些东西对于安弘寒来说,犹如花丛中的杂草,随处可见。但对于席惜之来说,那无疑是一笔非常巨大的财富。如果哪一日安弘寒踢开它,至少它能有银子傍身不是吗? 到时候做一只富得流油的小貂,也是挺不错的…… 小貂撒丫子跑到太监面前,而太监都是手举着托盘,供公主们挑选。 那样高的距离,成 为了非常大的问题。席惜之围绕着太监唧唧叫唤,企图喊他们把托盘放低一点,最好能够放到地板上供它挑选。 可惜……别以为每个人都像安弘寒那般聪明,能够听得懂某只小貂的兽语。 安弘寒从书案后走出来,“把托盘放到桌上。” “是,陛下。”太监恭恭敬敬照办。 安弘寒弯腰,手指穿过小貂前爪的腋下,然后抱起它。琳琅满目的珍贵首饰,堆满圆桌。 席惜之迫不及待的一蹬后腿,稳稳落到桌子上。 有几条玛瑙项链已经被人选走,席惜之看着心疼,那么大的珠子啊,得值多少钱啊! 第71章 珠宝 安云伊看中一支发簪,簪子镶着一颗指甲般大小的珍珠,而周围刻着牡丹花的样式,简单却又带着一丝贵气。 安云伊刚想伸手去拿,不料被人抢先一步,顺着那只纤纤玉手往上看,一张眉眼怯怯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安云伊结结巴巴喊道:“六……六皇姐。” “你喜欢这簪子?”虽然安若嫣用的是问句,可是她却是以一种笃定的语气说出来。 安云伊犹豫了半响,自卑的低下头,“要……要是六皇姐喜欢,这簪子就让给六皇姐……” 这话一霎那激怒安若嫣,她紧紧拽进簪子,怒气大增,“本宫若是喜欢,还需你让?” 安若嫣意有所指,而安云伊懵懂的眼神,似乎什么都听不懂。 两人的争执,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趁着他们的注意力全聚集过去,席惜之偷偷摸摸迈着四条腿,风卷残云似的扫过几个托盘。看见项链、手镯之类的饰品,全往身上戴。 几个托盘中的首饰,全被她推到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山堆。而它圆滚滚的身体,除了两只水灵的眼睛露在外面,其他的部分要么挂着项链,要么套着镯子。 此时此刻的席惜之,总算明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含义了。 瞅见六公主手里拿着的那簪子成色挺不错,席惜之慢吞吞的移过去,拽住那根簪子,突然往外拔。 六公主没有意料到有人敢从她手里抢东西,等手掌空了,才气得转过身子。 “是谁不想活了?”最近因为安云伊的事情,安若嫣的火气非常大,就像一根爆竹,只要有火星,那么肯定一点就爆。 她扫视周围一圈,“是谁?把发簪还给本宫,本宫既往不咎。” 安弘寒静静的看戏,目光移到那只被首饰覆盖的小貂。 “六姐,簪子在那儿呢,没人拿。”其中一名公主看见桌子上堆砌着一堆珠宝,而那根簪子就插在上面。 安若嫣只以为是谁偷了,而不敢承认,所以又悄悄把簪子插(和谐)进了珠宝堆,伸手就去拔,然而使了三分力,却没有成功拔出来。 “唧唧……” 席惜之刚才移动的时候,眼睛不小心被镯子挡住了,总感觉有股力气从它爪中抢东西,小貂护食的天性激发出来,死命的拽住簪子不放开。 而这一声突然的‘唧唧’声,吓得安若嫣退后三步,指着‘珠宝堆’喊道:“那……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动……” “不……不知道。”其他的公主反应和安若嫣差不多。 唯一时时刻刻关注小貂的人,除了安弘寒,还能有谁? 他朝前跨了两步,凝视小貂这幅糗样,嘴角扬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笑,“从没见过你这么贪心的小貂……” 不仅扫荡了所有珠宝,还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 周身套着的东西太沉重,席惜之愈发喘不过气,挣扎着要解脱,可是她越挣扎,那些项链和手镯勒得越紧,紧得它喘不过气。 “唧唧……”被首饰压得呼吸困难,席惜之不断的乱叫。 安若嫣气得双肩抖动,她一直不喜欢动物,特别是这只小貂处处招惹她。 安云伊胆怯的喊道:“皇兄,小……小貂似乎很难受。” 安若嫣暗地里瞪她一眼,摆出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给谁看?明明只是一个胆小鬼,竟然还敢喊‘皇兄’,这个小贱人根本不配做皇家人。 安弘寒伸手拂开小貂身上的项链镯子,一条条的取下来。 “没人和你抢,你想要珠宝,国库里多得是。” 后面一句话,惹来众位公主的嫉妒。虽然一有国家来进贡,皇兄都会赐一些首饰给她们,但是却从来没有恩准她们进国库挑选,而且……国库哪儿是一般人能进去的?里面的东西,比起这些珠宝贵重多了。 国库? 席惜之眼珠子转了转,真打起国库的主意来。可是随即一想,身上套着的珠宝都没解下来,就算金山银山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摆在她面前,她也搬不动。 再说,总得给安弘寒留点家当吧?否则风泽国这么多百姓怎么养活?觉得自己无比深明大义的小貂,重重一点脑袋,她只要这些首饰,就足够她生活一辈子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而实际上,小貂抱着首饰不撒手的举动,难道不是贪心的表现?所以说在场唯一承认某小貂不贪心的生物,只有一个,那就是它自己。 一件件的首饰从席惜之的身体剥离,刚能松口气,席惜之就挺身站在珠宝堆前面,像是一个占山为寇的山贼,宣誓着这里是它的地盘。 尽管对方只是一只畜生,可是皇兄对它的宠爱,确实招人嫉妒。安若嫣咬紧贝齿,换成一副娇弱无辜的面孔,“皇兄,嫣儿很喜欢那支簪子,可不可以送给嫣儿?” 娇滴滴的话语,配上安若嫣那副惹人怜爱的面容,是男人都会心软。 安云伊也盯着那支簪子,非常想拥有。 听到这句话,席惜之的耳朵先是抖了抖,然后迅速抓住簪子藏到自己的身后。 比起安若嫣,安弘寒明显偏爱小貂,手指轻揉小貂的额头,“你们已经不小了,难道从太傅院没学到一点东西?不知道‘谦让’怎么写?” 冷冷的话语,让人遍体生寒。 安若嫣咬紧唇,再怎么心有不甘,也不敢再次开口讨要,“皇兄教训得是,千错万错都是嫣儿的错,是嫣儿愧对祖宗,丢了皇家的颜面。” 眼中含着眼泪,隐隐欲要流出来,安若嫣假意举起丝帕,擦了擦眼角。 光凭这样的小花招,就想糊弄安弘寒,那么也太小瞧他了,冷言道:“知晓最好。” 相比安若嫣所表现出来的强势,反倒是安云伊那副胆小懦弱的模样,引得大家偏向她。 总不能让这群公主白跑一趟,可是安弘寒又不忍心从小貂爪下抢东西,遂说道:“林恩,再去拿一批首饰,赐给众位公主。” 林恩领命之后,和吴建锋一同出去。 第72章 多管闲事 等他们两人回来之时,每人手中捧着一个首饰匣子。匣子中满满的全是饰品,耳环、手链、发簪……该有的东西,里面都有。 每位公主纷纷挑了一两样首饰,谢过安弘寒的恩赐之后,逐次退出了御书房。 临走的时候,只有安若嫣一个人的脸色不太好,回头狠狠剜了小貂一眼。总有一日,非要这只小畜生好看。 席惜之正在清点它的‘战利品’,所以遗憾的没有看见安若嫣类似警告的那一眼。 但是安弘寒却看见了,他微微皱起剑眉。他的东西,别人最好别碰,否则……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上次的那个流玉凤鸣盆,被小貂藏到了龙床下面,这一次也不例外,小貂来来回回叼着珠宝,钻入床底,然后把自己的私人财产一点点搬运进流玉凤鸣盆中。 安弘寒看着小貂忙碌的身影,思考道,若是自己以后再赐东西给它,那张龙床底下够不够塞? 连续下了两日的倾盆大雨,直到今日,太阳才羞涩的露出脸。 炎热的夏季即将过去,最近的气温不高不低,惹得席惜之撒丫子往外跑。 估计是前几日闷坏了,看见天气放晴,席惜之瞬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出去。 两名宫女跌跌撞撞跟上,唯恐跟丢小貂,回去之后没法交差。 远处有一块绿茵草坪,席惜之蹦跶蹦跶跑过去。 三只蝴蝶扑打着翅膀,在空中翩翩飞舞。 他们的翅膀有着鲜艳的颜色,翅膀正面的鳞粉色泽亮丽,顶端长着膨大的棒状触角。 小貂认出了它们的品种,两只凤蝶,一只粉蝶。 缓冲了几步,才停下脚步。 “唧唧……”美人。 席惜之朝着蝴蝶狂叫,抬起爪子晃了晃,向她们打招呼。 三只蝴蝶似乎瞧见了可爱的小貂,优雅的飞舞过来,围着小貂打转。 席惜之立即领会到了蝴蝶们的意思,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扑蝶的小可爱。 尽管存在着语言障碍,但并不妨碍一貂三蝶玩得尽兴。 东方尤煜带着两名侍卫,正在皇宫中闲逛。他的情形与某只小貂有几分相似,因为无聊,便想出宫领略一番风泽国的山水风光,可没等他步出皇宫,老天就和他作对下了一场大雨,无法,他只能打道回府,在返回的路上,恰好碰见了和蝴蝶们玩耍的鳯云貂。 阳光缕缕照射,西边空旷的地方,架起一道彩虹。 他就是冲着彩虹的方向而去的。 “太子殿下,那只貂儿……似乎是陛下身边养的那只。”身后的一名侍卫瞅了几眼,惊讶的说道。 “何止是像,那只就是鳯云貂,没看见它额头的火红色绒毛吗?” 心里感叹,除了那只吃凤金鳞鱼长肥的小貂,哪一只动物会这么可爱动人? 光看着貂儿活波的模样,东方尤煜似乎已经明白,为什么安弘寒会这般宠爱它。 可爱,极致的可爱。 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清澈无比,好比碧水清潭,一眼就能看透。 看惯了皇宫中的污秽,偶尔看一眼这样的眼神,心情便会不由得放松。 步子不知不觉靠近,东方尤煜静静的观察着鳯云貂的一举一动。 蝴蝶飞得比小貂高,席惜之挥舞着爪子,蹦蹦跳跳,似要抓蝴蝶。蝴蝶一路飞,貂儿就一路追,眼看要抓到的时候,席惜之弓起身体,突然往半空弹起,爪子伸向蝴蝶。 蝴蝶哪儿会呆在原地给小貂抓,只稍片刻就飞远了去。 一貂三蝶玩得不亦乐乎。 “你们两个,去帮它抓蝴蝶。”看着小貂那幅模样很有趣,东方尤煜嘴角勾勒着淡淡的笑。 席惜之专心致志和蝴蝶玩‘你追我躲,’突然之间,两名高大的锦衣墨服男子朝着他们走来。席惜之纳闷的看着他们不属于风泽国侍卫的服饰,下意识转头,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东方尤煜,想起安弘寒所说的那句话,心中大骂一声——笑面虎。 唧一声,似喊蝴蝶赶紧跑。 一貂三蝴蝶扭头逃窜…… 两个侍卫有点傻眼,小貂干嘛跑啊?他们只是遵照太子殿下的意思,帮着它抓蝴蝶而已,莫非这只貂儿怕生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两个侍卫仗着腿长,顷刻跃到了小貂面前。他们都学过武功,出手准确,一瞬就捉住蝴蝶。 蝴蝶的翅膀被侍卫两根手指头夹在中间,动弹不动。 小貂警觉的转回头,也不再跑了,龇牙咧嘴,带着一点恐吓的意味,摆出攻击的姿态吱吱的冲侍卫叫唤。 东方尤煜以为小貂是想要那只蝴蝶,吩咐道:“把蝴蝶拿给鳯云貂。” 他缓缓蹲下身子,近距离打量小貂。 席惜之不领情,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小心翼翼抬起爪子,接住侍卫递过来的蝴蝶。蝴蝶的翅膀因为挤压,翅膀上面的鳞粉掉落了许久,扑打了几下翅膀,仍是没有成功飞起来。 其他两只蝴蝶也渐渐飞过来,围着小貂的爪子打转,显得有些焦急。 东方尤煜看着这一幕,惊奇的睁大眼,有点不敢置信。 那只鳯云貂竟是在心疼蝴蝶? 席惜之的小脑袋凑近 凤蝶,然后近距离观察它的翅膀,发现有一点轻微的伤痕,怒气冲冲瞪了东方尤煜一眼,不愧是笑面虎,一见面就伤它玩伴。 爪子捂住凤蝶的翅膀,席惜之运起灵力,用灵力给它治疗。灵力只能暂时减轻蝴蝶的疼,关于伤势,只能靠蝴蝶慢慢恢复。 没隔一会,蝴蝶渐渐好转,尽管刚飞起来的时候有点吃力,但是在其他两只蝴蝶的帮助之下,还是成功飞往半空。 席惜之恨不得挠东方尤煜两爪子,可是对比了两方的实力,如果斗起来,吃亏的准是自己。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席惜之转过身追着蝴蝶而去,渐渐的跑远。 貌似被那只小貂厌恶了…… 回想小貂望着自己的眼神,这个想法突然冒出来。 东方尤煜站起身,拍拂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袍,唤来另一旁站着的两个宫女,询问道:“你们可知道怎么回事?” 宫女支支吾吾,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启禀太子殿下,鳯云貂已经不是第一次和那三只蝴蝶玩耍了。” 也就是说,东方尤煜硬是插了一脚进去,实际上,全是他多管闲事了。 第73章 真会善罢甘休? 宫女纵使没这么说,可是那句话里,却透露了这么一个意思。 东方尤煜总算明白小貂的眼神,为什么充满敌意了。自己抓住了它的小伙伴,它能不恨自己吗? 自嘲的一笑,东方尤煜摆摆手,示意两名宫女可以离去,“竟然是这样……” 越发觉得小貂有趣,没想到一只宠物,也有这么人性化的一面。 席惜之告别三只蝴蝶后,就准备打道回府找安弘寒。谁知道走到半路,突然杀出一堆程咬金,席惜之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地方躲起来。 可是对方早就看见了它…… 不知道是哪个大嗓门喊道:“是鳯云貂!” 这一声彻底粉碎了席惜之想要躲起来的心。 好歹也是有人撑腰的宠物,席惜之量她们不敢把它怎么遭,昂扬挺胸朝着她们走去。 小道绕着假山而修建,另一侧便是幽幽的湖水,阳光照射于水面,波光粼粼,印出假山的影子。 就在要擦肩而过的时候,一道如银铃般的娇声传来,“咦?那两个随时跟着你的小宫女哪儿去了?难道她们就不怕你出事?” 席惜之装作没听见,心说,那两个小跟班等会一定能追上来。它走的时候,看见她们被东方尤煜叫去问话了。 席惜之不想招惹麻烦,无论安若嫣怎么挑衅,犹如没听见一般,想要绕过她们走自己路。 然而小貂的无视,彻底引起了安若嫣的怒火。 “你聋了还是哑了!”她往前跨一步,挡住了小貂去路,“你个畜生,还敢装作不认识我!” 安若嫣最近这几日跟吃了炸药包一样,稍微有点不顺心,就大吵大闹。 没有安弘寒在场,席惜之自然不敢一个人对付安若嫣。仗着自己的身体小,想要从她们脚下穿过去。 安若嫣看出小貂的打算,“你们帮我拦住它。” 上次抢她簪子的仇,她还没报回来,冤家路窄,哪儿能这么容易放过它? 其余的公主都唯命是从,站作一排,把狭窄的小道彻底堵死。 就算再不想正视安若嫣,席惜之也只能扬起小脑袋,瞅了她几眼。 “怎么?你还会害怕吗?你不是仗着皇兄的宠爱抢我的东西吗?”安若嫣凶神恶煞的喊道,与人前那副娇弱的媚态,截然相反。 “唧唧……”让开。 安弘寒有宠爱它么?貌似虐待多一点,好吧。席惜之一直这么认为,所以回答得理直气壮。 安云伊脸颊的伤势,已经渐好。看见六皇姐那不善的目光,畏畏缩缩的站出去,挡在小貂面前,“六……六皇姐,要不,还是算了吧,鳯云貂是皇兄养的宠物,我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安云伊这么一说,其他的公主都有点退缩。 他们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安若嫣,去得罪皇兄,纷纷劝道:“六姐,万一皇兄追究,我们都会受罚,依我看,还是放鳯云貂走吧。” 反正上一次赏赐东西的时候,没有少了她们的份。实在没必要为了安若嫣,而去冒险触怒皇兄。 皇宫就是这般,有利益的时候,全部人想尽办法巴结讨好你。如果没有得到利益,她们转眼就会一脚踹开你。 一直生活在天堂的安若嫣,因为小貂和安云伊,逐渐坠入地狱。 这么大的差距,让她接受不了,不整治小貂一番,她难消心头之气。 咬着牙关,安若嫣挤出一句,“对,你们说得非常对,它可是皇兄的宝贝,谁敢欺负它……” 酸不溜秋的话,惹得众人冒出鸡皮疙瘩。 席惜之受不了,抖了抖毛发退后两步,没有忽略安若嫣眼中射出的狠光。 安云伊双眼含着疑惑,也是非常吃惊,以安若嫣的性子,真会善罢甘休? 其他的公主展露出笑颜,“那么我们赶紧回嫣尤宫吧,听宫里的裁缝说,最近运来了好几匹上等布料。” 公主们每日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聚集在一起,讨论怎么打扮,怎么穿戴。 席惜之叹口气,养着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群娇生惯养的公主,安弘寒的开销也够大了。席惜之蹑手蹑脚探出两步,见她们真的没有再难为自己,放心大胆绕过安若嫣,从她身旁走过。 就在这时,突发性的一幕,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安若嫣眼中闪过一抹狠光,佯装踉跄不小心撞向安云伊。安云伊就站着安若嫣和小貂的中间,她这一撞,所有人吓得提心吊胆。 后面紧追过来的两名宫女,更是尖叫一声,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 安若嫣使尽全力的撞击,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怎么能够抵挡得住?安云伊脚跟不稳,身子往外侧倾斜,眼看就要砸到小貂身上。 看着愈渐倒向自己的安云伊,席惜之吓得慌了阵脚。前面的路有安若嫣挡着,后面的道又被一群公主堵住,想要不被压成肉饼,只有一个选择——跳湖!没有丝毫犹豫,就在安云伊的身体砰然倒地之时,席惜之以最快的速度跃起,然后只听噗一声,湖面溅起巨大的水花。 安云伊侧身倒地,疼得倒吸一口气,手肘猛烈的撞击地板,众人清晰的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 很多公主吓得抖了抖肩膀,听着那声音 ,就像被针戳了一下。 安若嫣极为会演戏,佯装摔倒后,扶住身旁的假山,“十四妹你怎么了,十四妹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小心没站稳,被石头绊了一下。” 她仗着这里全是自己人,胆子非常之大,尽管她装出一副无辜的神态,可是谁都知道这不是真话。 “没……没事。”安云伊疼得脸色发白,却执拗的说出这句话,心中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再疼再痛,也得承受。 小貂的水性极好,除了刚落水的时候挣扎了两下,之后就游得十分畅快。水温有些冰冷,不过还在席惜之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两名宫女急得从远处奔来,神色慌张的趴在岸边,擦擦额头边的汗珠。 还好……还好……刚才那一幕,她们还以为小貂绝对逃不了,没想到小貂竟然会急中生智,懂得跳进湖中自救。 第74章 你们遇见谁了 “你……你们太欺负人了。”其中一名宫女年龄比较小,也就十五来岁的模样,她气得为小貂打炮不平,眼中泪光流转。 另外一名宫女拉了拉她衣袖,示意她闭上自己的嘴巴。公主做事,哪儿是她们能够议论的?万一六公主心中不快,捏死她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宫女紧紧咬住唇。 呼啦的风划过,安若嫣扬起手,一巴掌扇向宫女。 “你是什么东西,敢职责本宫?”安若嫣说话不饶人,指向湖中扑腾的小貂,“畜生就是畜生,伺候畜生的人,更是畜生都不如。” 一句话,连带小貂和宫女一并骂了。 席惜之咬紧牙关,六公主真当它是软柿子呢?说捏就捏。看着安若嫣那副凶恶的嘴脸,估计等它上岸了,她还得找自己麻烦,索性继续呆在水里,还能避免和她再次正面交锋。 脸颊火辣辣的疼,宫女的眼泪唰唰的流下来,五指红印清楚印在她脸上。 看不得自己的人受欺负,席惜之冲着两名宫女叫喊,示意她们赶紧走开。 和小貂的日子相处久了,两名宫女多多少少能够猜测到小貂的意思。两人都不想和安若嫣杠上,毕竟对方是公主,而她们只是一介婢女而已。 “给本宫记住,刚才的事情,若是你们敢透露一个字给皇兄,那么……别想在有生之年,活着走出皇宫。”安若嫣露出狠毒的一面,恶狠狠警告两名宫女。 席惜之龇牙咧嘴,这女人太可恨了,真当皇宫是她的地盘呢。 身边除了水,就没有其他的东西,能让席惜之反击。可是她又不想在人前展示灵力,主要是害怕引起别人的猜疑。小小的身体往前游动,忽然看见湖底铺满了小石子。 心中突生一计,席惜之抱起一大堆小石子,浮出水面,瞄准了安若嫣,全数朝着她砸去。 小貂的弹指神功,向来百发百中,安若嫣被砸得头破血流,抱头鼠窜。因为小石子都是从水中捞起来的,所以都沾着水。当小石子砸中安若嫣,她身上穿着的华服,立刻变得脏乱不堪。 最解气的是有一颗小石子,恰好砸中安若嫣的额头。 想起宫女挨的那一巴掌,席惜之咯咯的笑,就算扯平了。你是公主又怎么样?惹毛了它,照打不误。假设安弘寒会维护安若嫣,大不了席惜之卷铺盖走人,不呆皇宫了。 反正龙床底下藏着的一大堆财物,足够保证它后半生无衣食之忧。 安若嫣最紧张的就是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庞,害怕自己破相,强行拉了旁边另一位公主当挡箭牌。那名公主愤懑的瞪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躲闪,数枚小石子就砸中了她,疼得发出她一声声的惨叫。 趁着这时候,席惜之快速爬上岸,抬起前爪朝宫女晃了晃,带着两个宫女迅速开溜。 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见有两个公主挺有良心的搀扶起安云伊,席惜之才扭头飞奔离去。 浑身湿溚溚的毛发,黏在一起。每次移动步子走路时,地面的灰尘,全都往席惜之的毛发粘,形成一簇簇灰色的小毛团。 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盘龙殿,一路上惹来不少宫女太监的注目。小貂埋着头,贴着地面走,唯恐抬起头看见各种嘲笑的脸孔。 没等它偷偷摸摸跑进沐浴池,突然就被一声冰冷的声音拦住,“做了什么坏事?头都不敢抬了。” 安弘寒好整以暇的端着茶杯,透着丝丝寒气的双眼,看着那只灰溜溜跑回来的小貂。早晨出门时,还是一副春光灿烂的模样,怎么出去晃悠一圈,回来时模样全变了? 目光移到宫女那边,安弘寒刚想询问怎么回事,立刻发现宫女脸颊上的红印。 嗯? 这是被人打了? “你们遇见谁了?”安弘寒丝毫不嫌弃小貂浑身脏,抱起小貂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翻开它的毛发,开始检查有没有受伤。 而这些动作,安弘寒几乎都是出于本能做出来的。直到他翻完小貂每一处毛发,没有看见任何一丝伤痕后,他眼中的冰冷才缓缓退去。 “遇见了律云国太子……”面对安弘寒强大的气场,宫女说话磕磕巴巴。 “是他扇的耳光?”冰冷的话,总是令人无从适应。 席惜之摇头晃脑,唧唧的叫唤。 宫女知道陛下会错意了,急忙摇头,“不是,不是……太子殿下,是……是……”想起六公主最后那一句警告,宫女憋着眼泪,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去。 “唧唧……”小貂举着两只爪子,学女人梳妆的姿势,尽量用手势,告诉安弘寒……欺负它的人到底是谁。它是一只有小心眼的貂儿,尽管打小报告是不道德的事情,但是如果威胁到自己的性命,席惜之才不会顾忌那么多。 有了第一次,那么肯定有第二次。谁知道安若嫣什么时候,又会来找她麻烦? 让安弘寒略微警告对方一句,至少对它也是一种保障。 小貂虽然表达的不清不楚,可是单单这样一个动作,却告诉安弘寒,对方是个爱梳妆打扮的女人。只要有一丁点线索,安弘寒心中已然有了一个人选。 “是六公主?”安弘寒笃定的说道。 看来安若嫣最近越 来越不知收敛了,竟然敢欺负他养的宠物,连一丝面子都不给他。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安若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先去洗澡。”瞧着一身脏兮兮的小貂,安弘寒收回思绪,也是时候解决掉安若嫣这个麻烦了。 不过……他向来喜欢物尽其用,安若嫣从出生到现在,本就是皇家养出来的一颗棋子,不用的话,太可惜了。 根本不知道安弘寒想什么,席惜之扯了扯他的衣襟,示意他赶紧去洗澡,浑身黏腻腻的难受死了。 第75章 难道是被欺负了不开心? 被当做奴役使唤的帝王,伸手就捏了一下小貂白嫩的肚子,何止安若嫣不知收敛,这只小貂更加不知‘收敛’为何物。能够让堂堂的风泽国皇帝亲自伺候,除了这只貂儿,谁还能有那个福气。 刚进沐浴池,清澈的池水,立即变得混浊。怪只怪席惜之身上沾的灰尘太多,污染了这池子中的水。 想起安若嫣那件事,席惜之就觉得气不顺,一边洗澡,一边叽叽咕咕。偶尔抬起爪子,搓几下自己的毛,搓掉浑身的脏物。 难得小貂这么配合,安弘寒半蹲在池子边,一只手托着小貂,另一只手顺着它的背脊浇了两勺子水。 “朕会为你讨回来。” 席惜之不明所以的转向安弘寒,讨什么? 安弘寒没回答它,舀起一勺子水,冲着小貂的头淋下。 有几滴水浇到了眼睛,席惜之晃动脑袋,抖了抖毛,顿时水花四溅,全洒到了安弘寒的衣服上。 盯着龙袍之上的水渍,安弘寒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暗想,等会又得换一套龙袍了。 揉搓着小貂的毛发,直到再也看不见一丝污渍,安弘寒才再次抱起小貂。 刚落地,席惜之立刻抖动毛发,甩掉多余的水珠。摇得脑袋有点晕,席惜之晕头转向的走了几步,砰然一声,撞上安弘寒的小腿。爪子揉了揉额头,席惜之嘀咕两句,后腿踩了踩安弘寒的脚背,然后再蹦开两步远。 所有宫女太监的嘴角一抽,心说,鳯云貂晕了吧?晕了吧?连陛下都敢踩。 “胆子越来越肥了,朕几日不教训你,就骑到朕头上来了?”安弘寒冷眼说道,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掳起小貂坐下。 等席惜之做完那一番动作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然后恍然大悟般,缩了缩脑袋。比起您老人家的小腿、脚背,她的额头才是真正的疼,到如今还有一点晕晕的感觉。 安弘寒伸出手掌,就往小貂的屁屁拍了一掌,“下次再犯,朕定不饶你。” 帕子往小貂的脑袋一搭,瞬间遮住整只貂儿。 安弘寒揉搓帕子,为小貂擦干毛发。 “你们都退下。”安弘寒猛然想起什么,转头朝着宫女太监说道。 所有宫女太监得令,逐渐退出。 盘龙殿的大门一合上,安弘寒单手抬起小貂的下巴,带着警告说道:“以后见到东方尤煜,有多远,躲多远,懂吗?” 想起他吩咐侍卫抓蝴蝶的事情,席惜之颇为认同的点头——又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小貂极快的点头,成功的取悦了安弘寒,“不错,至少你还没被色欲迷混了头脑。” 席惜之唧唧歪歪大骂,你才被迷昏了呢,她可是非常‘纯洁’的,虽然纯洁两个字,必须打引号! 脑中浮现出东方尤煜的脸,席惜之暗暗点头,的确很帅啊。正想得入神,突然之间,脑中的那张脸慢慢变形,化作了安弘寒那张万年冰山脸。 吓得席惜之打了一个寒颤,急忙忙拍了自己一爪子。 真是怕什么,想什么。 心虚的抬眼看安弘寒,其实……安弘寒的外表,和东方尤煜不相上下。只是因为安弘寒很少展露笑颜,给人一种冷酷的感觉,所以很少有人敢正面夸耀他的外表。 从来没有看见安弘寒有朋友,一个人天天呆在皇宫里,真的不孤独么? 席惜之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安弘寒来回打量,越看越帅。一股热血涌上脑,席惜之如果还有一张人脸,那么一定害臊得红透了。 加上安弘寒的双手不断为它拭擦毛发,席惜之不安分的转动圆滚滚的身体。想法一旦蹦出来,那就是没办法止住了,席惜之现在恨不得一头撞死。 以前看见帅哥,她不都是恨不得贴上去吃豆腐?怎么如今换成安弘寒这个大帅哥,她自己反倒别捏起来了! 越想越不对劲,席惜之躲开安弘寒的大手,蹦到地上,稳稳落地,一溜烟的冲着龙床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攀爬龙床的柱头,十分熟练的拱进棉被,躲藏在棉被中不肯露脸。 望着手中已经半湿的帕子,安弘寒剑眉一皱,不明白给小貂擦毛的时候,它为何突然跑开了。 难道是被欺负了不开心? 不太放心小貂的异常,安弘寒擦了擦手掌,放下帕子,抬脚一步步朝床榻走去。 体内灵气胡乱四窜,席惜之感受到灵力的波动,第一反应就是要调整灵气。还没等它运起灵力,身体犹如被什么东西扎了一针,突然绷直,四条腿裹着棉被犹如抽筋般蹬了一下。 莹莹的银光瞬间围绕住小貂的身影,又是一次熟悉的灼热之感,席惜之挣扎着翻身,可是身体犹如要裂开一般。 早不变身,迟不变身,偏偏这时候变身,老天爷你是想咋样! 感觉身体已经逐渐开始变化,席惜之心中恨恨的大骂,听着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席惜之豁出去似的闭上眼。 死就死了吧……只求安弘寒给个痛快。 龙床中央,绣着金龙的棉被抖个不停。 席惜之害怕到了极点…… 安弘寒观察到这一幕,心里一咯噔,以为小貂出状况了,加快脚步朝龙床走去。 莫非是刚才给 它检查身体的时候,没有检查完整,以至于有什么遗漏?否则小貂怎么会发抖得厉害? 行动快与思想,安弘寒刚靠近床榻,想也不想掀起棉被。 沉重的棉被到了安弘寒手里,就跟一张薄纸似的,不费吹灰之力瞬间掀起。 一名七八岁的赤裸女孩,盘缩成一团,两只白玉般洁净的胳膊紧紧抱着双膝,一头闪亮有光泽的银色白发散乱的披在肩头。而在她的头顶之上,一对毛茸茸的兽耳害怕的抖了抖,一条半米长的尾巴,紧紧贴着她的身体。 “小……小貂?”安弘寒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从来面无表情的他,此时此刻,眼中却充满惊讶之意,同时想起了徐老头的预言。 第76章 他的宠物 捕捉到他声音带的颤音,席惜之的心情又低落了一层。 果然,再强大的凡人,看见这一幕,还是会表露出害怕。 犹如受伤的小动物,赤(和谐)裸女孩不断发抖,慢慢伸出一条如同莲藕的白净手臂,企图重新拉扯棉被,缓缓搭在自己身上,以便遮住自己的身体。 “我……我这……就离开。”小女孩显得手脚无措,身体轻微的颤抖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眸,带有点点的泪光,娇艳欲滴的唇瓣紧紧咬着,露出两颗洁白的贝齿。 抱着棉被,席惜之站起来,半截玉腿全裸露在外,提起脚踏出龙床,光洁无瑕的小脚踩在白玉地板上。 仅仅隔了一会,安弘寒已经从震撼之中回神,话语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朕何时你允许你离开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朕手上。” 席惜之浑身一震,睁大眼睛,回过头,“可是你刚才看见我的时候……” “那不是害怕,而是激动。”因为激动,所以安弘寒的声音,才会带有颤声。 没想到换身为人了,这只小貂还是稀里糊涂。安弘寒凝目看着席惜之,虽然她已经化作人形,却还是保留着一部分兽态的东西,很显然进化得并不完整。 席惜之的脸颊,带有婴儿肥,可爱的小圆脸,非常灵动可爱。再配上头顶的两只毛茸耳朵,直接甜进人的心里。 由于没穿衣服,席惜之被盯着不好意思,厚脸皮的她竟然红了脸,害怕安弘寒笑话她,席惜之迅速用棉被把自己全身遮住。 “害羞么?你全身上下哪一点,朕没有摸过碰过?”见小女孩呆呆的模样,安弘寒起了逗弄的心思。 这话一出,席惜之的脸颊如同火烧。 是的,刚才你还摸了!擦毛的时候。 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席惜之顶着一床棉被,狭小的空间内,呼吸有些困难。 正当她忍不住想要掀开棉被吸口气的时候,身体表面冒出一层莹莹光芒。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席惜之显得淡定多了,身体突然之间缩小,棉被啪嗒一声掉落。 这一幕,令安弘寒的眼睛眨了眨,等他再次掀开棉被,刚才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已经消失,转而被一只银白色的小白团代替。 小貂趴在地上,才这么一会,已经疲惫的睡着了。 想起上次小貂毫无征兆性的昏睡,安弘寒脑中的灵光一闪而逝。 原来如此么? 轻轻捧起肥嘟嘟的白团,安弘寒伸手抚摸它的毛发,脑海之中清晰的印着一个赤(和谐)裸小女孩盘缩的模样。 事情越来越往有趣的方向发展了。 安弘寒小心翼翼将小貂放于床上,然后拉过棉被为他盖上。 一个月说话……徐老头的话,果真不假。不过,在此同时,竟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小貂平稳的呼吸声,飘荡于殿内。安弘寒揉了揉它的额头,随后拉开门走出去。 恰是日中,外面的阳光正耀眼。 安弘寒一袭金色龙袍,越发忖得他霸气超然,他负手而立,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看得出他的心情非常之好。 吴建锋用手肘撞了撞林恩,朝着他挤眉弄眼,“你看陛下……你说是什么事情,让陛下心情大好?” 林恩甩动手腕处的拂尘,对此并不发表意见,“咱家哪儿知道陛下的心思?” 不过——陛下的感情从来不会表露得这么明显,只能说明,一定发生了天大的喜事。 总之陛下的心情好,他们奴才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传令给锦绣山庄,让他们赶制三件衣服出来,专给七八岁小女孩穿的服饰。”安弘寒轻轻一拂龙袍,去换了一套衣服,随后就前往御书房处理政务了。 上一次吩咐锦绣山庄加工绣制品,乃是为了给小貂做棉被?那么这一次,陛下又是为了谁?皇宫里,又没有七八岁的公主,林恩实在看不出陛下的心思。 叹息一口气,林恩迈开步子去传话。 小貂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日早晨。起床时,席惜之伸出两只小爪子,心里只有两个字:哦豁。 又变回小貂了…… 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迷迷糊糊的钻出去,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闻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席惜之半眯着眼睛,一路闻着飘香,凑到了桌子边。 “唧唧……”努力睁开眼,席惜之瞅见安弘寒坐着,满桌子摆满各种佳肴。然而清一色,全是清淡的菜式。 由于椅子太高,席惜之跳不上去。所以伸出爪子扯了扯安弘寒的裤脚,想要对方抱它坐上去,可是安弘寒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仍旧夹菜,只顾着自己吃。 小貂一阵呲牙,两条前腿趴着安弘寒的小腿,一路攀岩着往上爬。由于刚起床,席惜之意识还有点不清楚,费了老大的劲,才最终登上安弘寒的大腿趴着,但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席惜之累得爪子都不想抬。 “精神不错。”安弘寒拍了拍小貂的脑袋,犹如夸奖一般。 席惜之继续磨牙……这精神,还不是被你逼出来的?你以为它一大早就喜欢做攀岩运动么? 呼呼喘了几口气,席惜之又继续 奋斗,从安弘寒的大腿,蹦到了桌子上。 天呐!总算抵达饭桌了!她都快饿死了! 宫女太监对于这幅场景,早就见怪不怪了。陛下很少与人同桌吃饭,却能忍受一只貂儿随意在饭桌上走动,若是传出去,恐怕没几个人会相信。 几十道菜肴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席惜之屁颠屁颠晃着小屁股,一路闻着菜香,走走停停。直到选中她喜欢吃的菜,才会停住脚步,然后霸占那碟菜,全数吃尽肚子。 称心如意的填饱胃,席惜之伸出粉嫩嫩的舌头,添干净爪子,一副餍足的神情。 安弘寒搁下筷子,一双眼闪着异样的情绪,不少片刻,又想起昨日那个如同从梦幻中走出来的小女孩,越瞧小貂的模样,安弘寒越能盘点出两者的相似之处。 昨日相处的时间太短,也不知道人形的小女孩,会不会和兽态的小貂一样可爱? 无论鳯云貂是兽还是人,安弘寒发现……自己的接受度都非常良好。 或者在他眼里,只要是鳯云貂,无论是兽还是人,都是属于他的宠物。 安弘寒取过帕子擦干净嘴角,对林恩说道:“去把六公主给朕找来。” 第77章 这表情,好吓人! 他可不是一个息事宁人的主儿,既然安若嫣有本事做,那么别怪他翻脸无情。 ‘公主’对于他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工具不惹出篓子,安弘寒就听之任之。但是工具一旦不听话、不合手,那么继续留在手中,就没有任何意义…… 想起上个月鸠国送来的文书,安弘寒如今总算可以给刘国主一个答复了。 席惜之还沉浸于美食之中,回味的咂咂嘴,抬起头,恰好看见安弘寒那双充满冷意的眼眸。 已经非常了解某位帝王的她,眼珠子一动,暗暗想,这……这是谁惹到安弘寒了吗? 这表情,好吓人! 很快,殿门外就传来了答案。 安若嫣迈着莲步,一只手提起裙摆,跨进盘龙殿。 她的额头包扎着纱布,充满恨意的瞪了小貂一眼,紧接着下一瞬间,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含着淡笑,请安道:“参见皇兄,皇兄唤嫣儿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嫣儿做吗?” 她长而密的眼睫毛,眨了两下,若是换成定力一般的男子,一定会被她勾去了神。 席惜之浑身毛发抖了抖,一点没有觉得安若嫣那副模样很美,反而从心里边生出一丝厌恶。 这个女人总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看习惯了她阴毒狠辣的面孔,突然之间又看见她伪装出一幅温柔贤淑的模样,席惜之说不出的反感。 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席惜之从桌子上爬起来,蹦跶着四条腿,朝安弘寒那边走去。 因为昨日被某人看光光了,每次和安弘寒正眼对上,席惜之总有一股错觉,就像它还是全身赤(和谐)裸的呈现于他眼前。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似乎任何事情都能看透,对每个人的心思都了如指掌。 与安若嫣拉开距离,席惜之凑近安弘寒,坐在他的身边求庇护。 “朕是有一些事情找你……”丝丝的凉意,从话语中窜出,安弘寒抬起手,抚摸着貂儿的毛发,斜着眼说道:“听说昨日你不小心磕到了头?” 别有深意的盯着安若嫣额头的伤口,安弘寒眼眸中的光芒,令人捉摸不透。 安若嫣吓得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随后又恢复镇定,说话结巴道:“不……不小心撞到柱子了,承蒙皇兄关心,经过太医包扎后,已经没有大碍。” 安弘寒的目光,令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气氛非常沉重,宽敞的大殿中没有一丝声音。席惜之唯恐打破了这份安静,就连呼吸声,也尽量控制得非常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直直盯着前方。 “朕给你说了一门亲事。”许久之后,安弘寒打破沉寂,语气透着冷意。 安若嫣双目瞪大,不可置信,皇兄这么急宣她过来,为的是这个?可……可最近没听说有哪国前来求亲啊? “皇兄,嫣儿还小,成婚之事不急。”安若嫣话虽这么说,可眼中却露出希翼,以她的容貌和才情,她相信皇兄一定会为她指定一桩门当户对的好婚事。 而最近律云国太子恰好来使,莫非是他?皇兄是想把自己指婚给他?听说东方尤煜尚未立太子妃,以自己的身份嫁过去,准能稳坐那个位置。 知道安若嫣会错了意,安弘寒并不急于解释,只是掳起小貂,搂进怀中,“你早已及笄,怎还算小?” “可……可嫣儿还想留在皇宫,多陪伴皇兄几年。”安若嫣羞红了脸,缓缓低下头,实则心里却极为高兴。 她也曾经见过东方尤煜一面,太子殿下神韵天成,乃是天下女子所梦寐以求的夫君。更何况,如果东方尤煜能够登上帝位,那她就是妥妥的皇后。 安弘寒嘴角敛着一丝冷笑,一瞬间却又消失无踪,“朕无需你陪,有鳯云貂足以。” 席惜之本来打算静观看戏来着,突然听见安弘寒说到它的名字,迷糊的抬起毛茸茸的脑袋。谁想陪你一辈子了,若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那张卖身契在你手里,她早就想开溜了…… 仅仅只是想开溜了而已,席惜之的头脑还保持着理智,以它这副变身不稳当的形态出去,万一被人误以为是妖精入世,那么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难得安弘寒愿意奉献出他的肩膀,作为自己的避风港,想让席惜之放弃攀附这棵大树,还是挺困难的。至少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席惜之是赖定安弘寒了,就算你拿着棍子赶它走,它还舍不得呢。 “长兄如父,婚姻大事当然由皇兄做主。”安若嫣娇羞的抬起眼眸,道:“敢问皇兄想把嫣儿指婚给谁?” 周围的太监公主全都竖起耳朵,怀着好奇。陛下最宠爱的就是六公主,至少相比其他人而言,陛下对六公主算是极好了,只要是六公主开口讨要的东西,陛下少有拒绝的时候。 众位太监之中,小荀子最为紧张,其他的太监都是低着头侧耳倾听,唯独他努力伸长脖子朝这边张望。 “前些日子刘国主传来文书,想求一门婚事,想必你也知道,鸠国的国土虽小,却极为富饶,只要你肯嫁过去,锦衣玉食没一样会少。”安弘寒面无表情诉说,似乎对于这桩婚事并不在意。 安若嫣吓得脸色苍白,袖中的拳头紧握,“皇……皇兄,刘国主已经年过半百,你……你要嫣儿嫁过去?” 谁都知道刘国主是个极为好色的老家伙,经常听说他从宫外掳抓美人进宫,还曾经荒唐的抢了大臣的妻子。这种荒淫无度的男人,哪一个女人愿意嫁?更何况安若嫣每个方面都极为出色,为什么是她嫁过去?皇宫内不是还有十多个公主吗?她们比她更适合,不是吗?! 安若嫣气得红了脸,一反刚才羞涩的模样,紧紧的咬住唇。 “皇兄,嫣儿可以拒绝吗?” “朕做的决定,从不收回,七日后,就有送亲队伍,送你前往鸠国。”安弘寒的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更有被反驳的怒意。 第78章 价值 席惜之惊讶的睁大眼,鸠国?不就是把进献给安弘寒当宠物的那个国家吗? 它以前也听说过一些关于刘国主的事情,安若嫣纵使再恶毒,配那个老头子还是绰绰有余。女子最重要的就是青春,安若嫣一旦嫁过去,她的一辈子就毁了,先不说那个糟老头子的年龄,听说光是国母就换了好几次了。 席惜之尽管有几分同情安若嫣的遭遇,可一回想起昨日她不惜推倒安云伊,一石二鸟弄伤它和安云伊两人,就开不了口劝说安弘寒。 安若嫣急得痛哭出声,梨花带雨的脸庞,看得人怜从心起。 “皇兄……皇兄,嫣儿求求你了,不要把嫣儿嫁给刘国主,以后你说什么,嫣儿全都照做。”安若嫣双膝跪地。 太监宫女也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将六公主嫁给刘国主?陛下莫不是疯了?他不是最宠爱六公主的吗? 光是在风泽国,就有不少名门望族的公子,曾经想要娶六公主,而陛下从没答应。他们一直以为陛下非常疼爱六公主,所以没有找到好夫婿前,不会把六公主嫁出去。 然而今日这番话,彻底推翻了众人心中的认知。 安弘寒无动于衷,吩咐宫女收拾桌上的菜肴。 席惜之躺在他怀中,偷偷探出小脑袋看安若嫣,安若嫣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眼泪哗啦流落,任由眼泪哭花了妆容,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如果你想跪,那么就一直跪着,朕说出去的话,不会收回,你远嫁之事已成定局。”安弘寒再也没有看她一眼,抬腿迈步,准备去御书房处理政务。 安若嫣疯了似的抱住安弘寒的大腿,哭喊着:“皇兄……皇兄不是最疼嫣儿吗?别把我嫁过去可以吗?为什么要我嫁过去?我不要……我不要……” 安弘寒不喜别人的触碰,阴冷的说道:“来人,将六公主拉开。” 两名侍卫按住安若嫣的手臂,强硬的把她从安弘寒身边拽了出去。 她发髻之上的饰品,晃得东摇西歪,发丝凌乱的散在耳边,泪水模糊了她的脸。 席惜之最看不得人哭,害怕自己再次犯心软的毛病,抬起爪子就遮住自己的眼,省得自己看见后心里边烦。 安若嫣看见了鳯云貂的动作,突然大声哭喊道:“是不是它……是不是因为鳯云貂,皇兄你才会这样对我?以前你不是这样的,自从这只貂儿进宫之后,你什么好东西都赐给它,它无论干什么,你都宠着它!我是你的亲妹妹啊,难道我连一只貂儿都不如吗?” 她歇斯底里的吼叫,飘荡整个盘龙殿。 很多宫女太监都忍不住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没有人真敢抬手那么做。 怎么又扯到它身上来了?席惜之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你出嫁之事,与它何干? 安弘寒眉峰紧皱,漫条斯理的转身,面对安若嫣,说道:“到了这种地步,你还不清楚朕为何如此对你?安若嫣,有时候,人还是识时务比较好。” “我不懂……我不懂!明明就是你变了,明明就是你把宠爱全给了这只畜生,为什么反倒责怪起我来了?”安若嫣抱着头,激动的大喊大叫,失去了平时娇艳动人的神采。 “唧唧……”又一次听见畜生两字,席惜之越发不满。 安弘寒脸色急速下降,寒冷如冰,“畜生?那你又算什么,你对于朕,连畜生还不如,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答案,朕也不妨告诉你。” 皇家的事情向来由不得外人插手,安弘寒撤退殿内所有奴才,整个大殿中,空寂得令人害怕。 安若嫣狼狈的坐于地板上,望着冷酷无情的皇兄,眼泪珠子不断流落,脑海中还徘徊着那一句畜生不如。她是风泽国公主,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金枝玉叶,怎么可能不如一只畜生! 席惜之睁开骨碌碌的眼睛,透过爪子之间的缝隙,偷偷打量安若嫣。 “你可知朕当年为何杀光所有皇子,却独独不动你们这群公主?”安弘寒脸色冰冷得可怕,说这句话时,流露出一丝嘲讽。<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据所有人猜测,安弘寒之所以会这么做,无非是因为公主对于他没有任何威胁。 席惜之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了,目光灼灼的盯着安弘寒。 安若嫣摇头,失魂落魄道:“是……是为什么?” 直觉告诉席惜之,这将会是一个恐怖的答案,她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听,知道秘密越多,那就意味着自己的处境会越加危险。都说知道秘密越多的人,越活不长,席惜之可是非常珍惜生命的貂儿。 两只爪子渐渐由眼睛移到了耳朵,死死的堵着。 小貂的模样非常可爱,特别是那张憨憨的圆脸。 席惜之越不想知道,安弘寒越不如它的意。况且这只貂儿不就是看中自己没有自保能力,才投靠他的吗?只有让它觉得处境危险,估计才肯老老实实地呆在身边,所以安弘寒故意抽开它的爪子,冷声说道:“你知道的秘密还少吗?” 关于太后甍逝和影卫之事,这只貂儿可比任何人清楚。 似乎是这样的…… 那么多知道一些,少知道一些,也没有差别,席惜之摆出了吃瓜的姿态,催促的叫唤两声,示意安弘寒赶紧说。 于是乎,小貂又被某位腹黑的帝王拐进了另一个坑里。 被人无视的安若嫣,脸色越发不好。 “还没猜到答案吗?”安弘寒冷冷的声音响起,毫无温度可言,“朕做事情,向来物尽其用。国与国之间的联姻,君与臣之间的关系稳固,多数都得靠联姻来解决,朕留下你们这群公主,只是看在你们还有利用价值罢了,朕不喜欢……不听话的棋子。” 如果安若嫣老老实实不惹麻烦,安弘寒还能为她安排一个好归宿。可是她却处处触及他的底线,硬是把自己逼向‘弃子’那条路。 席惜之瞪大眼,一方面佩服安弘寒的聪明头脑,一方面又被他这种处处算计的性子,吓了一大跳。 如果每个人必须有利用价值,才能留在他身边,那么自己的价值,体现在哪儿? 第79章 这算是绑架吗? 疑惑的眨眨眼,席惜之纠结了。 事情的真相血淋淋揭示,安若嫣自嘲的放声大笑,止不住的擦眼泪,“棋子……原来我们这群高高在上的公主,只不过是你眼中的棋子,皇兄你的心好冷,冷得谁也走进不了你的心!” 席惜之抬起小爪子,戳了戳安弘寒的胸膛,软的、而且还是热的。 注意到小貂这个动作,安弘寒淡淡瞧了一眼,也不知心中想到什么,又转而看向安若嫣,冷冷一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此事与你毫无关系。” 手指却轻轻抚弄小貂,到底能不能走进他的心,只有自己知道。 “即便你知道真相,也不可能改变任何事情,不如回去准备待嫁的事宜。再惹是生非,朕绝不轻饶。”安弘寒单手抱着小貂,拉开盘龙殿的大门。 刺眼的阳光照射来看,恰好照到地上狼狈不堪的安若嫣。 “皇兄就不怕我说出去?”安若嫣强撑起身子,晃摇的走了几步。 “是聪明人就不会这么做,你说出去又如何?没人能够逃脱朕安排的命运。”况且以那群公主的性子,就算要她们从荣华富贵和婚姻自由之间做选择,相信多数都会选择她们金贵的公主身份。 放弃高高在上的身份,何其困难?更别说还是娇生惯养的公主。 安弘寒不再看安若嫣一眼,抬起脚步离开。 席惜之窜到安弘寒的肩头坐着,不经意间回头,看见安若嫣扶着门框走出来,一双眼睛满是怨愤。 “六公主,奴才送你回嫣尤宫。”小荀子焦急的踏前一步,扶住安若嫣。 安若嫣紧紧捏紧秀拳,冷哼一声,拍开小荀子的手。 “本宫还能走,轮不到你扶。”别以为她会这么善罢甘休,皇兄,你真以为我看不出你很重视那只貂儿吗?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消化着刚才那件事,席惜之蹲坐在安弘寒的肩头,努力思考自己有没有价值。 如果有,那么安弘寒也会像利用公主那般,利用它吗?如果没有,安弘寒又干嘛包吃包住包顺毛? 无比纠结的啃着爪子,席惜之的小脑瓜子一点头绪,都没有理出来。 感觉到肩头上那只貂儿不安分,安弘寒一边奋笔疾书,一边道:“想不通就别想,小心把你自己绕进去了。” 安弘寒并不清楚小貂所想的事情,不过他却知道,这只貂儿喜欢钻死胡同,说不定没等它想出结果,小貂就绕进去,出不来了。 采取了安弘寒的建议,席惜之扔开脑中所有想法,告诉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安弘寒要是敢利用它,大不了它跑路就是。 想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席惜之顿时心花怒放。反正她都能幻化成人形了,那还怕个球呀! “陛下,再过半个月就是您的生辰,是否照常例摆宴流云殿?”林恩弓着身子问道。 席惜之的小耳朵抖了抖,安弘寒的生辰?瞅了瞅他几眼。 “照常例设宴。”安弘寒随意的回答道,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来,逮住小貂的爪子,把它抓下来捧在手心,挑眉说道:“朕养你这么久,别忘记那日送礼,否则……朕可不包你的膳食。” 咦咦咦?无数的惊叹号出现在席惜之脑海中。 送礼?你是一国之君,江山美人,哪一样没有?而反观自己,身无分文,除了一身毛发,啥都没有。想起龙床下面藏着的宝贝,席惜之猛然一缩,安弘寒不会是打宝贝的主意吧? 瞧见小貂那副紧张的模样,安弘寒不难猜到它的想法。 “金银珠宝朕不缺,至于送何礼品,就看你的心意了。”安弘寒说得言之凿凿。 小貂上下牙齿磨啊磨,你啥都不缺,让她该送什么好呢? 席惜之趴在他怀里,又继续纠结该送什么礼品。贵重的东西,它拿不出来,但是不贵重的东西,又害怕安弘寒会嫌弃。 想着想着,席惜之又陷入了睡眠,而在梦中,它仍旧纠结着这件事。 好不容易等它睡醒,太阳公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公都下山了。伸了伸懒腰,席惜之睡眼惺胧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被安弘寒抱回了盘龙殿。 打了两个哈欠,席惜之从龙床蹦下来,踢了踢睡得发麻的后腿,席惜之威风凛凛迈开步子。 林恩见小貂醒了,吩咐两名太监上菜,“陛下去沐浴了,饭菜已经给你备好,瞧瞧……都是你爱吃的菜。” 全是烧鸡、烧鹅、烤鸭…… 席惜之蹦上桌,扯了一只鸡腿,开始啃。 吃饭的时候,某只小貂向来没吃相,两只爪子按住鸡腿,以便吃的时候,鸡腿不会滑走。埋头撕咬住一块鸡肉,嘴边的毛发顿时染了一圈油渍。 “林总管,锦绣山庄那边的人喊您过去一趟。”小荀子急冲冲从外面奔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禀告道。 林恩甩了甩拂尘,嗯了一声,只以为是锦绣山庄赶制出了衣服,让他去取,遂说道:“行,咱家这就过去,你替咱家守着鳯云貂,千万别弄出乱子。” “是,林总管。”小荀子十分机灵的回答。 通常陛下沐浴的时候,所有宫女太监都得退出盘龙殿,而今日由于小貂在睡觉,安弘 寒特意吩咐林恩看着小貂,等它醒了再喂它吃点东西。 席惜之不是第一次和小荀子相处了,见他大汗淋漓,一直盯着它这边看,以为他饿了,也想吃东西,拔下另一个鸡腿朝着他扔去,还特大方的唧唧两声,示意他也吃。 可不料小荀子神情猛地变得狰狞,突然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黑色布袋,朝着小貂的头蒙去,“要怪就怪你得罪了六公主,奴才也只是听命行事。” 席惜之爪子下的鸡腿,滑出去半米远,然后扑通掉到了地上。 没等席惜之做出反应,一袭黑色布袋已经把它装了进去。布袋里站不稳当,席惜之挣扎,爪子不断刨向布袋,然而这布袋看似薄,却非常结实,是宫中装垃圾时专用的布袋。 席惜之没有想到,它竟然也有被装进这种布袋的一日。 这算是绑架吗? 第80章 不后悔 小荀子有些慌,小貂不安静,他等会出盘龙殿的时候,一定会被侍卫发觉。 隔着黑布袋,小荀子扬起手掌,就往小貂的头劈下去。 因为太过紧张,小荀子也不清楚自己的手劲,总之黑布袋里的小貂再没有动静。 他满头大汗,瞧盘龙殿内没人,不敢再所有耽误,急冲冲提着黑布袋出去。 路过殿门的时候,他佯装作无事,朝着看门的侍卫打招呼:“王侍卫,今日由你站岗啊?” 那名侍卫哈哈笑道:“可不是?今日轮到我执勤,瞧你的样子,又要出去倒垃圾?” “是……是啊。”小荀子装得镇定自若。 “赶紧去吧。” 通过侍卫那一关,走出殿门,小荀子就松了一口气,擦擦额头边的汗水,六公主交代的事情,他总算办成了。 加快脚步,朝着嫣尤宫的方向而去。 殊不知小荀子刚离开,安弘寒就从沐浴池出来,冷静的看着他神色慌张离开的那一幕。 淡淡瞥了一眼桌上残留的饭菜,安弘寒一声喊道:“可以出来了。” 话音一落,原本应该离开的林恩,从殿门外走进来。 “陛下,要不要派人过去盯着?”林恩猜不透陛下的心思,平日里宠小貂,宠得无法无天,怎么到了关键时刻,陛下却能这么处之泰然? 刚才还好他机灵,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了锦绣山庄都是吩咐小尹子传话,何时是由小荀子过来传话?发现上当后,林恩立刻想起陛下今日交代的话,所以只能静静候着。 “暗中盯着,如有危险,以小貂的安全为先。”安弘寒冷声吩咐道。 林恩得令之后,立刻找了吴建锋,让他赶紧喊一些侍卫过去,暗中包围住嫣尤宫。 偌大的盘龙殿内,落针可闻,隔了许久,安弘寒无奈的摇头。早在进宫时,朕就教导过你,皇宫内不存在同情,可是你偏偏不听,这次就当给你一个教训。 你曾经救过小荀子的命,可是他……却帮着别人害你的命。 吩咐宫女为他擦干黑发,安弘寒换了一身龙袍,随后前往嫣尤宫。他已经给出一个机会,是安若嫣自己不懂得珍惜,那么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刚迷迷糊糊转醒,席惜之就发现四肢被捆住,就连嘴巴,都被绳子紧紧栓了几圈,张不开。 吱吱……含糊不清的话,从席惜之嘴里吐出。它想试着站起来,可是刚撑起来一半,又因为四肢被束缚着,重新倒向地面。 普通的绳子还难不倒席惜之,刚想用灵力迫使绳子断裂,突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漆黑的密室中,沉重的大门被人推开,安若嫣端着一盏灯,从外面走进来。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密室中尤为响亮。 席惜之暂时停下动作,静静回想昏迷前的那一幕,她记忆犹新的想起……最后是小荀子的突袭。 所以,幕后想害她的人到底是谁呢? “没想到吧?没想到你会落到本宫手里吧。”安若嫣半蹲,凑近席惜之,美丽的脸蛋,满是恶毒。 早就知道这女人毒蝎心肠,看见她以这副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席惜之毫无意外,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非常平静。 可是席惜之越是这副安静的模样,越令安若嫣气愤,“畜生就是畜生,死到临头,还浑然不知。” 席惜之无趣的眨眨眼,谁说它不知道了?它又不是普通的貂儿,听得懂人话,心里比谁都明白。 越是危险,越要保持冷静。唯有做到临危不乱,才能找出敌人的破绽,然后抓住逃走的机会。 席惜之虽然平时糊里糊涂,可是脑袋瓜子非常好使。换一种说法,它只是对于人类之间的感情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非常迟钝和糊涂。 筑基成功后,席惜之已经能够调动外界的天地灵气,尽管灵力比起前世要弱许多,但如果拼尽全力,自保还不成问题。不过这一切都是要在安若嫣疏忽的前提下,毕竟自己的身体太弱小,而且刚修炼没多久,人类对于它,还是非常危险的生物。 安若嫣突然站起身,恶狠狠的恐吓道:“皇兄不是很宠你吗?如果本宫油炸了你,然后送到他面前,你说……皇兄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你疯了!席惜之忽然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这个女人简直不想活了,做这种事情触怒安弘寒,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小貂想什么,安若嫣并不清楚,不过……她讨厌小貂以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一把掐住鳯云貂的脖子,安若嫣怒吼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只畜生罢了,偏偏学起人类的模样,还有你那是什么样的眼神?本宫最恨的就是你这一点。” 席惜之被她晃得七荤八素,脑袋阵阵发昏。 “本宫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安若嫣奋力推开小貂,目光转向门口,“本宫吩咐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小荀子先是提进来一个火炉,之后又搬进一口锅。 “回六公主,已经准备妥当。”小荀子的嗓音略尖,往锅中倒油,用火折子点燃火炉。 这是…… 席惜之有种昏阙的冲动,以前每日 都担心安弘寒会油炸了它,谁知道到了最后关头,反倒被另外一个人绑了下油锅! 最毒妇人心,一点没错。 然而令席惜之最心寒的是,她曾经救过小荀子一命,此刻他却恩将仇报。 回想起安弘寒所说的话……如果那个人不值得你救,你也不后悔? 那时候她怎么回答的来着? 不后悔。 第81章 一貂躲,两人追 安若嫣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狰狞的表情,破坏了她所有的美感,“怕了吧!得罪本宫,这就是你该有的下场。” 什么样儿的人,最可怕?当然是不要命的人。现在的安若嫣已经进入一种癫狂的状态,她所做出的事情,一切都不计后果,因为她已经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锅中的油,慢慢开始炸开,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光是听着那声音,席惜之就觉得毛骨悚然。 心里阵阵害怕,要不运起灵力,她先溜?任由人绑了扔油锅,她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 还没等她考虑出结果,一道阴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快!把鳯云貂给本宫扔进去。”安若嫣狂笑不止,手中拿着一方丝帕遮嘴掩笑。 凉从心底,席惜之再也不能冷静如初了,计算着自己暴露‘妖精’本质后成功逃脱的胜算…… 它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速度躲开两人,冲出密室,否则……再想逃跑,那就难了。 调动丝丝灵力,席惜之准备引导着灵力缓缓形成一股风刃,而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却耗费了席惜之近乎五层灵力。席惜之调整好了角度,对准绑住自己的绳子就射了过去,啪嗒一声,绳子瞬间断裂。 由于时间有限,席惜之没有时间去割断束着嘴巴的绳子,只能暂时不管了。 以极快的速度朝门冲去…… 安若嫣发现鳯云貂要跑,立刻大喊一声:“给本宫追!” 小荀子急冲冲的移动到门前,抢先小貂一步,把密室的门合上。 席惜之迅速止住步子,才没有撞上石门,慌乱的退后两步,和小荀子保持一段距离。 “看你怎么逃!小荀子,替本宫抓住它。”安若嫣从后面步步紧逼。 前有狼,后有虎。 席惜之这一次真的陷入绝境了。 密室的空间并不大,只有二三十个平方,想要避开和他们正面交锋,都比较困难。 重点是,密室乃是铁石打造,以席惜之的修为,压根破不开厚重的铁墙! 唯一的突破点是铁门。 尝试了几次用风刃切开铁门大锁无果后,席惜之毛发炸起,警戒的弓起身子,做好防备的姿势,虎视眈眈瞅着渐渐靠近的安若嫣。 体内的灵力刚才几乎全部耗尽,唯今,能够调动的灵力形不成攻击。席惜之毕竟还是一只幼貂,修炼的日子不过才几个月,凡是灵力用完之后,都得缓一段时间后才能恢复。 天下没有源源不绝的东西,每当用光,那么必定需要补给。 不过每当修炼的进度提高,那么灵力就会变得越加耐用,越加持久。 只可惜……席惜之还没有到达那个程度。 “逃……你倒是逃啊!”安若嫣的面孔变得扭曲,面露凶光,“你逃不掉了!与其嫁给一个糟老头子,本宫还不如死,可是本宫就算要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皇兄不是非常宠你吗?哈哈……本宫就是想要看着皇兄后悔。” “唧唧……”你抓错貂了。 它不过是一只宠物而已,抓它威胁安弘寒,安弘寒有可能动容吗? 席惜之不禁想到,安弘寒那么冷酷无情,兴许知道它被六公主抓去,也会袖手旁观。它不过是一只让人取乐的宠物,安弘寒真会在意它? 席惜之不确定,警惕的盯着安若嫣。 因为太过于警备安若嫣的动向,席惜之反而忽略了后面的小荀子。 小荀子突然发难,一扑上来。 席惜之的反应比较机灵,耳朵听到划过的风声,耳朵微微一抖,立刻往侧边逃走。 眼看差一点就能抓住了,却被小貂凭借灵活而逃走,安若嫣气愤的跺了两脚,“一定要给本宫抓住它!今日它非死不可。” 安若嫣在皇宫中生活了十几年,非常清楚皇兄的个性。皇宫里的风吹草动,没有一样能够逃出皇兄的掌握,倘若她再不抓紧时间,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皇兄赶过来,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起皇兄毫无感情的话……她只是棋子,安若嫣气愤难当,提起裙摆也去追鳯云貂。 一貂躲,两人追。 空间太小,席惜之仗着身体小,又给自己加了个急速咒,尽量躲窜,它的四肢比较灵活,速度丝毫不落下风。 安若嫣和小荀子追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擦汗。 “六公主,抓……抓不住。”小貂的个头太小,每当他们追上去,挡住小貂的去路,正要弯腰抓貂的时候,那只貂儿已经迅速越过他们,继续逃窜了。 安若嫣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恨恨的咬牙,附在小荀子的耳边说了两句。 席惜之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停住追它,远远的站在他们的对面。 小荀子迈步,朝那口油锅走去。 安若嫣残忍的勾起一笑…… 席惜之以为小荀子去端油锅,会向它泼来。滚烫的油,滋滋作响,吓得席惜之往后躲窜,和小荀子保持距离。 然而事情没有像席惜之预料中的发展,小荀子端起油锅,把油全部泼洒在地板上。 沸腾的油,温度极高,泼到地上的那瞬间,密室中充斥着滋滋的声响,白色的烟雾缓缓往虚空飘起。 席惜之看着这一幕,比刚才更加震撼。如果不是用油来泼它,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想放火。 地板上泼洒的油,将小貂和安若嫣、小荀子分隔两地,犹如一条河挡在他们中间。 安若嫣手中摆弄着一个火折子,火苗顿时燃起,微微照亮黑暗的密室。 她的脸颊印着火光,席惜之能够清楚的看见安若嫣嘴角那抹阴狠的笑容。 “看来不能油炸你了,不过相信皇兄见到烧熟的你,还是一样会激动。”安若嫣丧心病狂的扔出火折子,火折子落到油上,顿时燃起半米高的火墙。 而这时,安若嫣发出极为得意的笑声,就像一个人终于得到了胜利。 第82章 这可怎么办啊! 脚步声渐渐远去,沉重的石门再次开启,又合上。 隔着熊熊大火,席惜之这一次真的害怕了。拼尽全力调动残余的灵力护体,周围的温度渐渐升起,浓烟充满这个密闭的空间,由于浓烟飘不出去,全都聚集在密室的天花板,形成一片厚重的烟雾。 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密闭,来势汹汹的火焰疯狂窜动。 席惜之被大火逼到了角落,一只爪子紧紧捂住鼻子,尽量让自己少吸入烟雾。密室变成了一个火窑子,里面唯有熊熊烈火疯狂的燃烧。 蜷缩成一团,席惜之移开爪子,想要换气,不料却吸入一丝烟,呛得不断的咳嗽,眼眸之中,倒影出滔天的烈火。 手掌结印,席惜之在慌乱之中,颤巍巍的使用出自己不算擅长的避火咒。 脑海中不断浮现自己和安弘寒相处的片刻,不知道为何,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席惜之竟然会想起那个一直欺负自己的人。 随着脑海中的记忆浮现,席惜之反倒没有刚才那么害怕,露出一丝坦然,反正来到这个世界走一遭,本来就是它捡到了便宜,至少它多活了几个月,这可是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的事情。 若说谁亏?那么肯定是安弘寒,辛辛苦苦养肥了它,却讨不到一丝好处。 烟雾越来越浓密,而长时间使用避火咒,已经耗尽了她的灵力,她甚至可以闻到飘进来的烟味。那些烟味熏得席惜之的神智越来越不清晰,脑袋就像被强行注入铅,思绪渐渐飘离。 嫣尤宫外,几十名侍卫暗中盯着动静。 “禀告吴侍卫,六公主的寝宫起火了。”一名带刀侍卫急冲冲跑来禀告。 空气之中,带着一股焦味。 远远看去,烟雾丝丝从琉璃砖瓦飘荡出来。 吴建锋紧皱眉头,“快!去救火。” 陛下的吩咐摆在那里,万一小貂出事,他们都别想活了。 火势越燃越大,阵阵的烟雾从寝宫飘出来。吴建锋带人赶到的时候,那处殿宇已经弥漫火光,着火的地点,乃是寝宫最里面,所以一时半会还没有烧到外面。 吴建锋瞅着越来越浓的烟雾,心凉了一半。 正在这时,两道人影从寝宫中逃窜出来。 一人是六公主,还有一个人竟然是盘龙殿当差的小荀子。 吴建锋不敢放走任何一个人,若是鳯云貂出事,陛下追究起来,他的项上人头一定保不住,“拿下他们!” 侍卫领命,速度按住小荀子,咔嚓一声就捏断了他的手臂。当擒拿安若嫣时,没有侍卫敢太用力,因为对方是公主,陛下没有到来之前,他们还不敢太过逾越,只找了一条绳子绑住她。 “大胆!本宫是风泽国公主,你们竟然敢以下犯上。”安若嫣不断挣扎,可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哪儿敌得过两名侍卫的夹攻,双手被紧紧束缚在背后,被一名侍卫按压住。 吴建锋吩咐侍卫赶紧去打水救火,一桶桶的水泼向熊熊燃烧的大火。 “吴侍卫,火……火太大了,扑不灭啊!”看着一桶桶的水扑向大火,却没有一丝成效,很多侍卫都急了。 吴建锋擦掉额头边的汗水,“救火!哪儿来那么多废话,都不想活了吗!” 大火越燃越带劲,仅仅片刻,就蔓延到了整座宫殿。宫殿的里的东西,多数为易燃物品,一遇火就燃,噼里啪啦的爆声,一声声响起,一道道的火光从殿内冒出来。 安弘寒带着林恩等人从盘龙殿赶来,还没有进入嫣尤宫,就看见远处火势滔天,照亮了半边夜空。 浓烟滚滚,摇摇直上。 安弘寒的脸色越加冰冷,疾步奔进嫣尤宫,见所有的侍卫和太监都提着水桶救火,立刻招来吴建锋,开口就问:“鳯云貂呢?” 吴建锋紧张的按着剑柄,额边渗出丝丝冷汗:“回……回禀陛下,我们发现火光时,已经立即救火了,鳯……鳯云貂还在殿宇内,请陛下再给属下一点时间,属下一定救出鳯云貂。” 安弘寒双眼寒光乍现,提起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腿,毫不留情的踹向吴建锋,力道极大,硬是将身高七尺的吴建锋踹出去数米远。 林恩吓得肩头一抖,这一次,陛下是真的动怒了。 “等你们扑灭火,鳯云貂早就烧死了!朕吩咐你们严加看守,以鳯云貂的安全为重,瞧瞧你们都干了什么破事!废物,一群饭桶。”安弘寒失控的叱喝道,声音无比的冰冷。 吴建锋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是属下失职,求陛下恕罪。” 安弘寒冷冷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却足够令人遍体生凉。 熊熊的大火,疯狂席卷。 “先将六公主和那名太监押入天牢,等朕回去之后再严加审问。”安弘寒冷静的说完这句话,缓步走向被烈火包围的殿宇。 伸手夺过太监手中提着的水桶,冲着头淋下,龙袍顿时湿漉漉的紧贴安弘寒的身体,他步履沉重的冲进燃烧的殿宇,没有一丝的犹豫。 所有的人看见这一幕后,都惊讶的合不上嘴。 林恩最先回过神,大喊一声:“陛下,那里危险!” 也不知道安弘寒有没有听见,总之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殿宇的大门处。 外面的人全急得慌了阵脚,林恩指挥着侍卫和太监扑火,所有人都不敢有一丝懈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火势没有得到任何控制,而殿宇的房梁发出咔咔的声音,显然快维持不住了。 过了不久,御林军也加入扑火的队伍,所有人都拼了命的烧水灭火。 担心陛下会出事,林恩还派出好几名侍卫进火场,寻找陛下的踪迹。可是过了这么久,凡是进去的人,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林恩急得不断流汗,“这可怎么办啊!万一……”万一陛下真的不幸死亡,那么风泽国毫无疑问会大乱。 风泽国的皇族男子,早就被安弘寒斩杀尽,如果安弘寒出什么好歹,光是这皇位,就能引起风泽国的内乱。 越想越心惊,林恩来回走动,就是静不下心。 第83章 宣兽医 吴建锋也没闲着,硬是忍着被火燎的痛苦,吩咐侍卫加快扑火的速度。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所有人都逐渐开始灰心。 刘傅清闻言赶来,看见熊熊燃烧的火焰,大为吃惊,“陛下……陛下还没出来吗?” 整座殿宇被大火吞噬,漆黑的夜里,浓烟滚滚。 “右相大人……”林恩哽咽了一声,说不出话。 刘傅清也是真的着急,来来回回踱步,不时又抬头看殿宇。 嘭然一声,房梁承受不住烈火的摧残,最终断裂。 林恩吓得面无血色,吓得瘫坐在地。 所有人的眼神顿时黯淡了,房梁一塌,就意味九死一生。 刘傅清乃是一国宰相,人群中唯有他最先镇定下来,冲着所有人喊道:“陛下还没死!你们摆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给谁看?陛下洪福齐天,乃是真龙天子,受着上天的庇护,就算再大的困难,也能迎刃而解。救火,继续救火!” 他的话,犹如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众人一边扑火,一边凝视着殿宇。 仿佛天崩地裂,以整座殿宇为中心,大地晃动了几下,部分殿宇突然之间崩塌,卷起层层的烟雾。 而就在这时,一道金黄色的人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殿宇中飞奔出来,龙袍因为灼热的温度早已经被烘干,仔细一看,就能看见陛下怀中紧紧护着一团白球。 他的眉峰紧紧皱在一起,刚毅的五官,透着寒冽,带有一股令人不能反抗的威严。 “陛下。”刘傅清率先喊出。 林恩和刘傅清急冲冲奔过去…… 安弘寒冷着脸,一开口就说道:“宣兽医。” 林恩的目光落在安弘寒的手臂,“陛下,您的手?” 安弘寒左臂上一条两寸长的伤口,流着丝丝鲜血。衣服上还残存着灰尘,一看就是被倒塌的房梁撞击过。 安弘寒丝毫不在意这伤势,抱着小貂往外走。仔细一看,就能看见他怀中的小貂,毛发被灼伤了一大片。 东方日出欲晓,晨光熹微,缕缕阳光赶走了黑暗,但是所有人的心却无比沉重,嫣尤宫几乎全数被烧毁,成为了一片废墟,很多侍卫和太监被留下来,处理之后的事情。 盘龙殿内人进人出,所有宫女太监都提心吊胆的精心伺候。 “陛下,兽医和太医都来了。”林恩带着两个人进殿。 这名兽医是前几日从民间筛选出来的人,虽然比不上徐老头的医术高明,但医治普通的病痛,还是十分拿手。 因为是第一次看见陛下,新来的兽医有几分紧张,跌跌撞撞跟在林恩的身后。 “叩见陛下。”兽医和太医异口同声。 安弘寒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冷漠的应了一声,“平身。” 此刻的安弘寒,早就换了一套龙袍,又恢复到那个冷冽的帝王。 “先给鳯云貂瞧瞧。”他抬起头,眉宇之间含着一抹忧色,怀中的小貂还处于昏迷状态,而它的背脊上有一片焦黑的烧伤,光是看着,就触目惊心。 这样的情绪,安弘寒极为少有,甚至他连自己的伤势,都忽略了过去。 “陛下,您的伤?”感觉陛下太看重小貂了,林恩出言道。 也许连安弘寒都分不清楚,他究竟把小貂放在了什么样的位置。当知道它有危险,他会奋不顾身,第一时间冲进去救它,以前他做事情可没有这么冲动,每一件事情,除非有十分的把握,否则他都不会轻易出手。 然而,他没有想到,仅仅一只貂儿,就会让他失去平时引以为傲的冷静沉着。 可是他不后悔,因为若是他再迟去一刻,这只貂儿必定会丧生火海。 手指轻轻抚弄小貂的毛发,看着那块乌黑的烧痕,安弘寒眼中的温度,冷到了极点。 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轻把小貂放到桌子上,安弘寒冷冷的挑眉道:“不得留疤,否则……满门抄斩。” 简简单单一句话,吓得兽医手脚冰凉,“微臣……微臣一定尽全力治好鳯云貂。” 当下不敢迟疑,兽医轻轻拂开小貂烧伤周围的毛发。为了清楚的检查伤势,兽医拿了一把剪子,小心翼翼剪掉周围的毛发,直到露出那一块红枣大小的灼伤。 刚才有毛发遮挡着,众人觉得还没什么。一当毛发剪去,那块已经被烧得焦黑的肉展露出来,吓得众人倒吸一口气。 安弘寒浑身的气势,越发寒冽,袖袍中的拳头,缓缓收拢。 这笔仇,朕定会加倍讨回来。 “只要能治好鳯云貂,太医院中的药材,任你用。”似要平息心中怒火,安弘寒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盘龙殿内的宫女太监大气不敢喘,很少看见陛下有这么生气的时候了,不同于平时的冷酷,这一次的情绪非常明显。 林恩无奈的叹口气,用手肘推了推太医,朝着他挤眉弄眼,示意他赶紧给陛下看看伤势。 安弘寒手臂上那条伤口,血迹已经干涸结疤,看着特骇人。 太医硬着头皮,弯着腰走上前,小声禀告道:“陛下,您的伤势也该及时处理,否则留疤就不好了。” 安弘寒阴测测抬起左臂, 这点伤算什么?以前争夺皇位时,各种明争暗斗,他受的伤比这次严重多了。 面无表情的把手臂伸到太医前面,仿佛那条伤口对于他没有丝毫影响,安弘寒道:“快点弄。” 太医吓得立刻掏出伤药,为安弘寒涂抹。 而兽医那边处理得也比较得心应手,他进宫的时候,发现太医院中,配着许多伤药。而且其中大多数药,他都未曾见过,几番询问后,才得知这些药是上一位兽医所配。 多亏他留了一个心眼,今日把所有伤药都带来了,否则非人头落地不可。 第84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当凉凉的药膏抹到小貂的身上时,处于昏迷中的小貂,眉宇间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安弘寒看着揪心,伸出另一只手抚摸它的额头,如同无声的安慰。 以前陛下再宠爱小貂,却总是带着一丝捉弄的意味。而此刻……林恩心想,只怕这只貂儿的待遇,比人还好得多,至少在陛下的心中,已经有了很高的地位,否则陛下怎么会不顾生命危险,独自闯进嫣尤宫,只为救出鳯云貂? 席惜之的毛发被剪掉了一大片,后背光秃秃的,有点像中年男人头顶的地中海。 这副样子看着颇为滑稽,但是没有谁笑得出来,因为只要有谁敢笑出声,那么铁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陛下,鳯云貂的伤势已经得到控制,由于灼伤面积极大,之后的几日可能会引起发烧等病症,微臣已经开出几服药,到时候每日喝一次即可。”兽医说完这些后,又补充道:“灼伤未好之前,不能沾水,否则极易引起伤口化脓。” 安弘寒认真的听着,随后颔首道:“都退下。” 抱起小貂,安弘寒将它放到大腿上,瞧着她眼皮紧紧阖着,安弘寒轻柔的抚摸它的毛发,就这么静静的坐了一阵子。 吸入大量浓烟,席惜之昏迷了整整一日,才悠悠转醒。当睁开眼的第一瞬间,立刻看见安弘寒那张酷酷的俊脸,他右手执笔,紧紧抿着唇,不断奋笔书写。 席惜之的脑袋还有些昏沉,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发现它所在的地方,不是盘龙殿的床铺,而是御书房。 “唧唧……”声音虚弱得不像是自己的,席惜之抬起爪子,有气无力的拍了安弘寒一下。 安弘寒立即停下笔,缓缓低头,见小貂已经转醒,伸手就摸了摸它的头。 “得了这次的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同情心泛滥?”安弘寒又气又急,一开口就成了叱喝的话。 席惜之精神不佳,掀了掀眼皮子,浑身不舒服,折磨着小貂的神经。脑子如同一团浆糊,散乱得不能够思考,席惜之用爪子拍了两下自己的头,企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 如果它没有记错,那一日,它认为自己死定了。避火咒失效后,它灵力耗尽,绝望的蹲坐在密室角落,瞅着熊熊的烈火席卷一切。就在她的意识涣散的一刻,有一抹金黄色人影冲进火海,硬是抱着它逃出生天。 毛茸茸的小脑袋转向安弘寒,看着他一身龙袍加身。席惜之纵使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刻解救她于水火的人,肯定安弘寒。 眼睛顿时变得湿润,除了师傅之外,只有这个男人对自己最好了。 也许是因为受伤,席惜之变得特别感性,伸出舌头就舔舐安弘寒的手背。 眼光恰好瞅见他的手臂,一条寸长的伤口离席惜之不过几厘米远。 它记得——因为火势太大,房梁上的瓦片不断掉落,随处都是滚滚的浓烟,连续不断的琉璃瓦和木梁朝着他们砸来,安弘寒以身为盾,抱着它冲出大火的包围。 这条伤口,就是那时候割伤的。 “唧唧……” 这声呼唤带着感激,又带着感动。席惜之伸出爪子轻轻拍打安弘寒的手背,一貂一人以自己特有的方式交流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尽管小貂不能开口说话,可是安弘寒瞅着它那双水灵灵的眼眸,总是能够清楚的读出它所想表达的意思。 “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冲进去救你。”安弘寒实话实说,当时情形由不得他多想,他一腔心思告诉自己一定要去救,“你就当朕当时昏了头。” 捉摸不准安弘寒的心思,席惜之扬起小脑袋,紧紧的盯着他。纵使安弘寒什么话都不说,可是席惜之却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种救命大恩,怎么能忘记? 席惜之凝视着救命恩人,目光灼灼。 “唧唧。” “谢谢。” 强撑着精神,席惜之刚想站起来,却因为力气不够,又摔到在安弘寒的腿上。 后背火辣辣的疼,席惜之疼得上下牙齿直打颤,下意识回头看伤势,入眼的第一眼,就是光秃秃的后背,那里是一块灼烧后的伤疤,因为涂抹过药,上面覆盖着白色的药膏。 席惜之忍不住唧唧叫唤,伸长了脖子,努力往后面转,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毛发就犹如席惜之的衣服,这会衣服被剔去一大片,令它觉得浑身不自在,就像全身赤(和谐)裸的站立于人前,后背阵阵发疼,席惜之无精打采的趴在安弘寒的腿上,恨恨的想,此仇不报,誓不为貂。 它从来不会去招惹谁,可安若嫣却迁怒于它,害得它受皮肉之苦不说,还使得它失去一片光泽顺滑的毛发。 也不想想,它全身上下就这身毛发最值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笔账,席惜之总得讨回来。 第85章 天牢 太监宫女见小貂醒了,都朝着这边投来目光。往日里灵动可爱的小貂,这会儿焉了吧唧的垂着脑袋。 席惜之不愿意让别人看它这幅狼狈的模样,努力掀起安弘寒的衣袍,把自己紧紧的包裹住,阻挡别人的目光。 “真是死要面子。”饱含着宠溺的语气,安弘寒戳了戳小貂额头。 由于受伤,席惜之食欲不佳,满桌子的菜肴,摆放在它眼前,也提不起它一丝兴趣,扭了扭脖子,席惜之找到一个舒服姿势,毫无精神的阖上眼睛,又继续和周公下棋。 它不吃不喝,急坏了一大帮奴才。 林恩顶着安弘寒释法出来的威压,“陛下,御膳房已经换了不下百道菜了,可是……鳯云貂仍是不肯进食。” 安弘寒看在眼里,也是忧心忡忡,如今小貂正是受伤之际,唯有好好补充营养,伤势才能愈合得快。 “去清沅池抓凤金鳞鱼,让御厨做清淡些。” 于是乎,每日一条凤金鳞鱼,清沅池内养的鱼,又少了一大半。 美滋滋啃完一条鱼,席惜之拿爪子擦擦嘴,尽量避免自己想起后背的那块伤。瞅着所有人都以异样的目光盯着它,席惜之往后一缩,迅速奔向安弘寒,扯过他的袖袍,盖住自己。 看见那块灼伤,安弘寒就想起安若嫣对小貂施加的暴行,轻轻一拍小貂,冷不设防说道:“可想报仇?” 席惜之面向他,咬着牙重重点头,它又不是软柿子,当然不可能任由安若嫣蹂躏。 背后的伤疤,时时刻刻提醒着席惜之,自己被安若嫣害得有多惨。 揉着小貂的毛发,安弘寒目光变得幽深,“如此就对了,生在皇宫中,心狠才能活得下去。” 句句教诲,安弘寒目光冷冷的站起身,“吴建锋……” 战战兢兢过了两日,吴建锋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轻易的糊弄过去。 “属下在。”吴建锋双膝跪地,心中警钟大响,那日陛下清清楚楚吩咐他们保护小貂,而他们却把事情办砸了。 光是想一想后果,吴建锋吓得双膝发软。 安弘寒冷冷勾起唇,“如今才知道害怕?那朕吩咐你做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提起十二分精神!别以为你兄长是镇国将军,朕就会处处宽恕你,凡是那日参与行动的侍卫,全部斩首示众,算是一个警示,至于你……” 吴建锋吓得肩头一抖,紧紧按住剑柄,头埋得很低。 “连降三级,废去侍卫长之位。什么时候学聪明了,什么时候再复职。”安弘寒迈开步子,往外走,没有回头看谁一眼。 他怀中的小貂,偷偷探出头往回看。原来如此,难怪吴建锋无才无德,却能够成为盘龙殿的侍卫长。没想到他身后的靠山,乃是镇国将军。 席惜之纵使没有见过那位将军,但是也听过他的威名。 传闻镇国将军吴凌寅自从带兵出征以来,百战百胜,是一位极有领导才能的将军。 和安弘寒相处久了,席惜之也颇为了解他的性格。第一次看见他也有饶恕人的时候,席惜之一点都不敢相信,有了安若嫣的前车之鉴,席惜之知道,安弘寒心中的算盘打得非常多。 那么留吴建锋一命,也必定有原因。 苦恼的想着每种可能,席惜之暂时抛开了后背的疼痛,陷入自己的深思。 “需要朕告诉你吗?”安弘寒出言道。 目光冉冉的抬起头,席惜之眨了眨眼睛,晃着脑袋摇头。 它已经想到了。 席惜之到底还是不笨,好歹在皇宫里混了几个月,再加上最近安若嫣那件事情,对它有着极大的开导作用,费劲脑汁后,席惜之最终得出答案。 安弘寒养那群公主的原因,是因为他膝下无子女,一时半会找不到联姻的人选。既然那群公主还有利用价值,安弘寒当然不可能放弃这枚重要的棋子。更何况与外国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臣的关系,都得靠联姻来稳固。 而同样的,留吴建锋在盘龙殿,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挟制镇国将军。 安弘寒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是同样也要提防许多人,特别是那些手握军权的大将军。 席惜之想到这番话后,唧唧歪歪手舞足蹈的对安弘寒诉说。 只可惜这些话听进安弘寒的耳朵,全部变为了一串恬噪的唧唧声音。 “某些时候,即使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要埋在心里边,万万不能告诉别人,可懂?”安弘寒孜孜不倦的教育小貂,又给它上了一课。 小貂的生性,还是太过天真。安弘寒只求它能够有自保的能力,因为皇宫中的关系错综复杂,稍微不稳,就会满盘皆输。 席惜之的话匣子瞬间闭上,极为郑重的点头,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关于小荀子那件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比起安弘寒这个老江湖,席惜之显得实在太嫩了,在自己还未化成人形之前,必须好好攀附他。 “我们去天牢,等会要怎么做,全凭你的意思。”像是故意考验小貂一般,安弘寒把生杀大权全转让给了小貂。 席惜之愣住了,眨巴眨巴眼,再次回味那句话。 “唧唧……”席惜之再次确认。 “安若嫣和 小荀子的生死,由你说了算。但是……朕提醒你,有一句话说得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安弘寒的话很冷,就犹如他这个人,只要往你眼前一站,你立刻就能感觉到那种强大的威势。 席惜之紧张得扒抓他的衣襟,爪子成勾形,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袍。 一路从盘龙殿前往天牢,安弘寒每时每刻都留意着小貂的举动。小貂额头的毛绒,被汗水所渗湿,一双清澈的眼眸充满着挣扎。 安弘寒于心不忍,他也曾经想过让小貂保留最后一份纯真,可是经历过种种事情,很明显这种情况不可能现实。 第86章 想清楚了吗? 皇宫的天牢修建得非常牢固,负责看守的侍卫就有几百人之多。每个侍卫分别负责看守不同的地方,把天牢密不透风的围起来,连一只苍蝇都逃不出去。 “叩见陛下。”看见所来之人,所有侍卫皆弯腰行礼。 小貂因为毛发受损,最近只要一出门,就用安弘寒的袖袍挡住全身,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天牢并不是修建在地面之上,席惜之打量着周围的坏境,直到安弘寒抱着它熟车熟路的走到一个入口,它才缓缓回过神。一条幽深曲长的阶梯,通入地下,如果不是通道两边点着油灯,这里将会暗无寸光。 “带路。”安弘寒对着看门的狱守命令道。 纵使陛下没有说出犯人的名字,狱守也明白,陛下这是要去见六公主。 关于六公主绑住鳯云貂,设计想要烧死鳯云貂的事情,早就传遍了皇宫。如今整座嫣尤宫已变成了一座废墟,最近还有很多工匠忙活着重新修建宫殿。 狱守右手拿着一串钥匙,领着众人进天牢。 这条阶梯很长,席惜之心中默数,直到安弘寒迈腿走了四十七步,他们才转而开始走平路。 两旁的油灯泛着幽幽的光芒,淡黄色灯光照亮前路。席惜之由安弘寒一路抱着走进去,路边摆放着不少刑具,有的刑具之上还沾着人类的鲜血。 整个天牢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席惜之闻得反胃,不由得捂住鼻子。 “忍忍就过去了。”安弘寒顺理着小貂的毛,试图让它舒服点。 墙上、地上,随处可以见血迹干涸后凝结成的暗黑色斑迹,不用猜,也能想象出曾经这些地方有许多人受过酷刑。 太、太臭了。 席惜之两只爪子堵着鼻子,每隔一会就换气。 啪嗒一声,狱守将钥匙插进锁链,推开那道铁门。 “陛下,六公主和小荀子都在里边,遵从您的命令,每日都有抽他们一顿鞭子。”狱守一五一十说道,唯恐安弘寒怪罪他们办事不利。 席惜之探出小脑袋,爪子扒着安弘寒的手臂,看见安若嫣和小荀子分别被绑在木架上。他们的双手摊直,手腕和手肘处都捆着好几圈麻绳,身上穿着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一条条的鞭痕裸露在外,有的鞭痕是新伤,血肉往外翻,颇有几分吓人。 安若嫣失去了平日里的娇艳美丽,一张脸蛋面无血色,原本红润的唇瓣,已经变得干裂不堪。 “皇……皇兄……饶命。”安若嫣犹如看见了希望,没有神采的双眼,顿时迸射出精光。 小荀子没有她那般激动,一直垂着头没有抬起,看他的伤势比安若嫣严重许多。 “饶命?朕为何要饶了你?”安弘寒一步步走近,冰冷无情的声音没有起伏,“朕曾经给了你一次机会,是你没有珍惜,若是早先就听从朕的话,乖乖远嫁鸠国,对你对朕都好,而你却一再挑衅朕的底线。” 安静的囚室中,久久没有人吭声。 席惜之还在犹豫,因为之前来的路上,安弘寒那番话,无疑是暗示它……斩草除根。可是席惜之手里从来没有沾过鲜血,让她狠下心肠杀人,还是有几分难度“皇兄,嫣儿是你的亲妹妹啊!以后皇兄叫嫣儿做什么,嫣儿一定照做,即便是嫁去鸠国,嫣儿也愿意!”安若嫣急切的喊道,这两日的鞭子之苦,已经折磨得她神志不清。 她只知道,只要能够不呆在这里,她什么事情都愿意做。这里不仅蛇虫鼠蚁乱爬,而且每日那些狱守都发狠的抽她鞭子,如今她身上没有一处好地了。安若嫣乃是养尊处优的金枝玉叶,哪儿吃过这等皮肉之苦,第一天就受不,。可是这里的狱守根本不顾她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死活,硬是抽到五十鞭才停止。 她哭得梨花带雨,分外可怜。 席惜之提不起半丝同情,它受的何止是皮外之苦,差一点就葬生火海了! 前所未有的愤怒从心里边窜出来,席惜之挥舞着爪子,重重一拍。 “求朕不如求它……”安弘寒指着怀中小貂,不顾众人震惊的目光,说道:“如果鳯云貂愿意饶过你,朕立刻放人,但如果……它要你们的命,朕也绝不会插手。” 安若嫣目光转向小貂,明明恨对方入骨,而她此刻却为了想活命,如同一条卑微的狗放低自己身段,低头认错哭喊道:“求……求你饶了本公主,本公主以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了。” 六公主竟向一只貂儿道歉?旁边站着的狱守惊讶得说不出话。 难道六公主还比不上一只貂儿吗?他们本以为陛下只是为了想教训六公主一顿,才将她关进大牢,而这一次来,肯定是为了接六公主回去。 毕竟在他们眼中,六公主乃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妹。即便她犯了再大的错,她和陛下的血缘关系还存在,而那只貂儿,不过是一只宠物而已。 可是……陛下却冷漠的把六公主的生死,交给一只貂儿做决定。 席惜之有一瞬间的心软,但是听到那声‘本公主’时,刚才的心情不复存在。都说狗改不了吃屎,如果安若嫣真的能够改变性格,息事宁人,那就不是她了! 没准在今后的日子里,她随时都等着插自己一刀! 席惜之心中警告自己, 这里是皇宫,不是其他地方,这里人早就抛弃了良知,每日带着一张面具过活。 “想清楚了吗?”久久的不到回答,安弘寒捏住小貂的爪子来回揉捏。 席惜之习惯性的想缩回,却被某帝王死死的拽住。 第87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饶了本公主,本公主什么都可以给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安若嫣害怕的大吼大叫,眼泪珠子不断流落。 她不想死,不要死……她是公主之中最出众的一人,美貌和才智双全。 为什么她要死,凭什么! 席惜之丝毫不受诱惑,因为安若嫣能给它的,安弘寒都能给,而安弘寒给得起的东西,安若嫣未必拿得出来。 席惜之抬起爪子,朝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这个动作,就跟‘杀人灭口’时的动作近乎相同。 安弘寒第一时间就明白小貂的决定了,嘉奖似的拍拍它的头,“没让朕失望。” 俗话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之前安若嫣都想要席惜之的命了,它当然无法做到原谅她,哪怕是做出取其性命的决定,那也是为了自身的安全。 安若嫣疯狂摇头,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不……不……我不想死!为什么!我到底哪一点不好了?为什么皇兄你总是偏向那只畜生,我都低头向它求饶了,为什么还不肯饶过我!” 听着一道道的尖叫,席惜之堵住自己毛茸茸的耳朵。果然还是不知悔改,幸亏刚才自己没有心慈手软,否则终有一日,安若嫣肯定会因为仇恨而找它报复。 “你亲自动手,还是朕替你解决?”安弘寒没有一丝感情的说道,仿佛那个快要死亡的人,并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席惜之思考了一会,抬起眼瞅瞅安若嫣。尽管它非常痛恨安若嫣,但是它还是想让她死得痛快一点,如果到了安弘寒手里,只怕不折磨她掉一层皮,安若嫣是不会断气的。 “唧唧……”我来。 这个决定,意味着席惜之的爪子,将会沾染血腥。这对它的修仙之路,非常不利,因为对于精怪,血债等于追罪孽,它的罪孽越深重,那么雷劫的威力将会越大。 安弘寒下意识皱眉,因为他也知道小貂修炼的事情。他虽然不明白妖精怎么修炼,但是他却知晓,小貂若是染上血气,肯定会对修炼造成阻滞。 脑中又一次浮现小貂幻化成人的模样,安弘寒实在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让小貂的修炼进度变慢。 “这事还是由朕安排。”安弘寒既不想让安若嫣死的太容易,又不想让小貂的爪子沾血。 席惜之疑惑的抬起头,刚才不是安弘寒问它要亲自动手不?怎么出尔反尔了? “唧唧……”让安若嫣死得痛快点。 安弘寒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对着狱守吩咐道:“用火刑。” 光是听着这两个字,席惜之浑身颤抖了两下。 安弘寒斜眯起眼,冷冷道:“你不追究,不代表朕不追究,朕做事,向来喜欢加倍奉还。” 既然安若嫣最先想烧死鳯云貂,那么安弘寒就同样用这种方式,送她归西。 安若嫣吓得血色全无,浑身发抖,“不,不能这样,皇兄……嫣儿求求你了,嫣儿以后再也不敢惹事了。” 安若嫣哭哭啼啼的声音,飘荡在整个囚室。 安弘寒仿若未闻,抱着小貂转向小荀子的方向,“从你一进盘龙殿,朕就知晓你是六公主安插进来的人,早就想除掉你,只可惜被某只蠢貂儿拦下了,你却非但不感激,反而帮着六公主恩将仇报。” “朕听闻……你们那时候打算油炸鳯云貂?”安弘寒冷冷挑眉,不怒自威,每一个动作和转身,都无比的霸气。 小荀子浑身伤痕,咬着嘴,有气无力的说道:“奴才……只是听令行事,陛下饶命啊。” 席惜之啃着爪子,骨碌碌的眼睛遥遥望着小荀子。 如果说安若嫣能够让它愤怒,那么小荀子却足够让它寒心了。它向来相信好人有好报,你对别人真心好,别人也会同样真心待你。 可是小荀子的所作所为,令它颠覆了认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油炸,那么朕也让你尝尝这种滋味。来人,备油锅。”安弘寒一声令下,立刻有两名狱守解开小荀子的绳子,把他押出去。 任安若嫣怎么哭喊,安弘寒无动于衷。 席惜之望着两人被押走的那一幕,无奈的叹口气。 “有什么可叹息?今日你做得很好,皇宫就好比厮杀的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安弘寒一边说道,一边朝外边走去。 他的脚步声比较稳健,每一步,都像踏在人的心口上。 狱守办事效率非常高,当然这也不外乎刑具之类的东西,天牢本就一一俱全。 露天的场地,一口巨大的油锅,滋滋作响,锅底缕缕的火苗熊熊燃烧,当小荀子被狱守推进去之后,一阵阵的惨叫声骤然响起,考验着众人的耳膜。 油锅的温度极高,小荀子刚进去,就被烫掉了一层皮,浑身全是红色斑痕,没过多久,小荀子的皮肤逐渐被油炸得溃烂,油炸之下,骨肉开始分离。 席惜之吓得不敢睁开眼,两只爪子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往安弘寒的怀兜里钻。 这简直就是极刑中的极刑! 试想如果当时席惜之没能逃掉,那么下油锅的将会是它!浑身鸡皮疙瘩冒起来,席惜之蒙头,尽量不听小荀子的惨叫之声。 安若嫣被吓破了胆,挣扎着不断哭喊 ,可是她的力气,根本不足以和狱守对抗,三下五下,就被狱守绑到了木架,紧紧栓着,而在她脚下,一捆捆的木柴堆砌。 看着拿着火把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狱卒,安若嫣目眦欲裂,五官扭曲。 “不……不……皇兄你饶了我吧!我愿意嫁给刘国主,我什么都愿意做!”安若嫣满脸的泪痕,终究在大火燃起之时,渐渐变得模糊。 女子的尖叫声,阵阵飘荡。 熊熊的烈火瞬间掩盖了安若嫣的身影…… 第88章 今夜有好戏看了! 自从小貂受伤后,安弘寒走哪儿都得带上小貂,所以皇宫内经常能看见安弘寒怀中,抱着一个小白团,但是小白团害羞似的,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其余地方都用安弘寒的衣袍遮挡着。 那日从天牢回来之后,席惜之就不知道安若嫣和小荀子怎么样了。反正到目前为止,席惜之再也没有听到关于他们的消息,更加不知道安弘寒把两人骸骨怎么处理。 “启禀陛下,小貂的伤势再过几日就可以愈合了。”兽医为小貂检查完毕后,啧啧称奇。 这膏药的效果,真是厉害,这才过了两三日,小貂的灼伤就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上一位兽医,乃是何人,医术这么高明。 “唧唧……”啥时候能长毛?这才是席惜之最关心的问题,它晃着脑袋,不断朝兽医喊叫。 这几日露头藏尾的生活,席惜之过得忒心酸了!凡是有人的地方,它都得躲躲藏藏,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它没毛了,出去怎么见人? 害怕看见别人异样的眼光,席惜之这几日都没敢出门闲逛。 兽医哪儿懂得小貂所说的话,埋头正在整理药箱子。 安弘寒代为翻译,“鳯云貂的毛发何时才能再次长齐?” 拿了一块糕点,安弘寒递到小貂的嘴边。 席惜之一点不客气,就着某位帝王的服务,一口含住糕点咀嚼,糕点乃是胖御厨最拿手的绝活,席惜之每次吃的时候,都忍不住惊叹一番。 享受似的眯着眼,席惜之摆出一副幸福的神态,一双眼睛有着几分慵懒,看得人心醉神怡。 “这……”兽医支吾了一会,开口道:“估计得花四五个月吧,对于这事情,微臣也没有办法。” 他手里又没有催长毛发的药,就算陛下斩了他的头,他也无可奈何。 小貂眼中的神采,顿时黯淡了一点点,不过转眼间,又立即提起精神,去和糕点大战了。 一嘴一口糕点,糕点渣子四处飞溅。 安弘寒感受到小貂心情的波动,说话愈加冰冷,一声怒斥:“退下。” 兽医吓得拔腿就跑,肩头挎着的药箱子,不断摇动发出嘭嘭的声音。 林恩低着头,偶尔偷偷瞟陛下一眼,瞧吧,瞧吧……只要一牵扯到小貂的事情,陛下的情绪总是那么明显。 拿起书案上的奏章,安弘寒翻开一看,随后吩咐道:“林恩,传令下去,让御书房的人备好宴席,今夜朕将会款待律云国太子。” 安弘寒最近都忙于小貂的事情,总是把夜宴的事情一推再推,眼看都过了几日,再不表示一番迎接之礼,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而安弘寒手中那封奏章,正是刘傅清所禀。 夜宴? 席惜之的圆溜溜的眼睛,露出一抹精光。 上一次那场夜宴,席惜之没有留下什么印象,因为夜宴刚开场没多久,它就被安弘寒灌醉了,今日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唧唧……”我要去。 席惜之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眸,直直盯着安弘寒,极力表达着它的意愿,两只爪子使劲得拉扯安弘寒的衣襟,不断摇晃,模样有几分像撒娇。 安弘寒故意眉头一皱,“扯坏了龙袍,你打算用什么赔给朕?龙袍的一针一线,全是由金丝所绣制,光是这么一件,锦绣山庄就得花数月才能赶制出来。” 席惜之吓得往后一退,盯着安弘寒身上穿着的那件龙袍发愣。 如果让安弘寒知道,它前两日流鼻涕,故意把鼻涕蹭到他身上,会是怎么样的结果?席惜之没胆量说出去,因为万一某帝王向它索赔,它还真赔不起! 做贼心虚的席惜之装出一副非常淡定的模样,蹦到书案上坐着,偶尔瞄一眼安弘寒所批阅的奏章。 每当安弘寒因为一封封奏章,而眉头紧皱的时候,席惜之心中说不出的畅快,看着安弘寒处理政事的次数多了,久而久之,席惜之稍微认识了几个字。 有想过让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弘寒送它去太傅院上课,但是……若真的那样子做,肯定会显得它这只貂儿太与众不同了,自认为在皇宫中生活,还是低调点比较好,万一被人怀疑它是妖怪,它该怎么解释去! 趴在桌案上,席惜之没隔一会就去见周公了,打呼噜的声音渐渐响起,肥肥的肚子一起一伏,非常有节奏感。 这时,安弘寒搁下手中的毛笔,双手捧起那只貂儿,抱进怀中,让它躺在他腿上继续睡觉,手指来回抚摸小貂的毛发,其实不单单只是貂儿喜欢这种感觉,就连安弘寒也不知不觉中爱上这种触感。 小貂的毛发柔而顺,带着一丝丝属于它的体温,所以非常温暖。这样暖暖的温度,就像一股暖流,缓缓流进安弘寒的心里。 他越发不可自拔了。 暮霭沉沉,天色渐渐变得昏暗。 席惜之终于从睡梦中转醒,抬起爪子打哈欠,伸了伸懒腰,慢吞吞站起身抖抖毛发,威风凛凛往桌案上一站。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睛,见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记起安弘寒下午说的话,顿时精神饱满的发出唧唧两声…… 走,参加夜宴去。 安弘寒凑近小貂,往它的额头重重一弹,“真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可就 好了。” 这话什么意思? 席惜之吃痛的捂住额头,莫非夜宴还能有诈?可能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席惜之也变得疑神疑鬼。 安弘寒抱着它站起身,慢步走出桌案,带着林恩等人,一边前往流云殿,一边说道:“律云国可不像鸠国那般依附风泽国而活,虽然表面上律云国和风泽国的关系非常好,可是一旦放到暗面,没有哪两个国家存在真正的友好关系,他们这番前来,必定早就有所准备,等着刁难风泽国一番。所以今晚这场夜宴,与其说是为了款待律云国太子,还不如说接受了他们的挑战。” 静静听完安弘寒这番话,席惜之认真消化着。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今夜有好戏看了! 第89章 帮亲不帮理 某只爱凑热闹的小貂,更兴奋了,两只爪子犹如鼓掌般响亮的拍打,那双纯洁的眼睛,带着几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今夜确实会很精彩。”不管谁赢谁输,这一夜总归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安弘寒仰望夜空,一颗颗星辰闪闪发辉,绽放着属于他们的光芒。 流云殿内,所有大臣和使者皆已到到齐,很多大臣都聚在一起闲谈,不时发出几道笑声,这一片光景,倒是非常祥和。 可是,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实际上,他们的笑容之后,不知道藏着多少阴谋诡计。 席惜之光是看着大臣们虚假的笑容,兴趣就降低了三分。 心里想,貌似也不是那么期待了。 安弘寒刚踏进流云殿,所有大臣皆下跪行礼,一声声高呼:“恭迎陛下。” “平身。”安弘寒随意的一拂衣摆,抱着鳯云貂走向上座。 东方尤煜与其他的使者全部坐于右下方,他们的服饰和众位大臣有所不同,所以席惜之第一眼就瞧见了他。 宫女端着酒壶,为安弘寒斟酒。 颤颤的流水声,听得席惜之的耳朵不断抖动,望着那酒杯渐渐掺满,席惜之吞了吞口水凑过去,准备喝一口解馋。 爪子刚想要碰及的时候,一只大手从天而降,提起了那盏离它不过一寸远的酒杯。 席惜之的小脑袋随着那只手,渐渐往上看,最后停留在了安弘寒的俊脸上。 气得抖了抖毛发,席惜之扒着爪子就要去抢。 安弘寒将酒杯拿远,剑眉一皱,“你背上有伤,敢喝酒?是不是想留疤?”说完这句,他端起酒杯,移到嘴边,一饮而尽,彻底断了席惜之的念想。 席惜之咬牙切齿,心里边狠狠骂了两句。可是它的心却不瞎,知道安弘寒这样做,也是为了它着想。 “倒一杯清水来。”担心小貂真口渴,安弘寒转而对宫女吩咐道。 宫女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回答道:“奴婢遵命。” 于是乎,席惜之抱着它那杯清水,每隔一会就舔两口。 那副娇憨的模样,顿时引来了许多人的侧目。 东方尤煜的目光同样看着那只小白团,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真是可爱,这也难怪国师会混进皇宫……” 他们律云国的那位国师,除了会占卜预测之外,就只对动物比较上心。光是国师府里,就养着一大堆的真禽猛兽。 东方尤煜向来不关注动物那方面,因为他的对手一直以来都是人。如今见到那只貂儿,总觉得它带着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把目光移到它身上。 “不过是一只貂儿,真不知道陛下为何捧若至宝。你们仔细瞧,那只貂儿的背后烧伤了那么大一块疤,换做是我的话,早就扔了,养着也丢面子。” 不远处一位年轻的大臣哼声说道,似乎不怎么喜欢鳯云貂,他们虽然穿着朝服,却隐藏不了骨子里的纨绔之气。 像这样子口无遮挡的人,一看就是看花钱通关系才爬上官位的,每个朝廷都存在一些腐败,所以这种事情很常见。 东方尤煜听到之后,目光一沉,“目光肤浅,不明白它真正的价值。” 旁边的两名侍卫有点糊涂,不明白自家向来稳重的殿下为什么会这般说。 夜宴已经开始,林恩对着乐师一招手,丝竹音乐渐渐停止,流云殿内静悄悄的一片。 安弘寒坐于九阶高台之上,霸气集于一身,端起桌案上的那杯酒,缓缓举高,“律云国太子远道而来,朕先敬你一杯,当做是迎接你的到来。” 安弘寒一饮而尽。 东方尤煜拂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拂衣袍站起,笑颜展露,“这杯酒应该由本殿敬陛下才是,陛下实在太过客气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是客套话。 席惜之坐在桌案上,尽量耐着性子瞅他们的动静。一双闪亮的眼眸,一会看看安弘寒,一会又看看笑面虎。 两人寒暄之中,带着一点疏离。 席惜之无聊的坐着,心里猜测着东方尤煜会提出怎么样的刁难…… 紧紧盯着那位英俊无双的太子殿下,席惜之十分纳闷的想,莫非心里越加阴险黑暗,外貌就越发帅气?为了寻找答案,席惜之又转头看向安弘寒,同样是仪表堂堂…… 这两个男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不……安弘寒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狼,至少没有像东方尤煜那般藏藏躲躲,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露于人前。 就在席惜之无聊得快要犯困的时候,东方尤煜终于切入了正题,“本殿听闻六公主的才艺精绝,本来这番前来风泽国,还想一睹为快,没想到仅仅几日,六公主就不幸去世。不过本殿早就听说风泽国的才女颇多,颇想见识一番他们的舞艺。为了这件事情,本殿特意还带了几个舞姬,想让他们比试比试。” 东方尤煜说得十分谦虚,让人看不出他半分自大狂傲。然而就是这般,却简单明了的提出他的目的。 跳舞么?这个她倒是蛮喜欢,比起推拉弹唱,跳舞显得有意思多了。席惜之迫不及待的端正坐好,一双闪亮如明珠的眼睛,期待的望着下面。 安弘寒伸手就拍了它一下,以示警告,“怎 么别人找朕的麻烦,你反倒兴高采烈的?还是说,你想胳膊肘往外拐?” 席惜之被问得哑口无言,貌似它的身份是安弘寒的宠物,那么也算他的‘人’。既然是他的‘人’,那么必须帮亲不帮理,苦恼的啃着爪子,席惜之犯难了。 第90章 心思缜密 “朕不是要你当一个旁观者,懂吗?”安弘寒轻轻抚摸小貂的毛发,避免触碰到它背后的灼伤,“你是朕所养的,那么就必须站在朕这一边。” 霸道的话语,从安弘寒嘴里吐出。 席惜之说不出反驳的话,总不能吃他的粮,睡他的床,还帮着别人打击他吧? “唧唧……”席惜之抬起右前肢,犹如发誓般唧唧歪歪说了一大通。 反正那个意思,跟‘咱绝对挺你’相差不多! 安弘寒嘴角一挑,欣慰道:“很好,总算对得起朕养了你几个月。” 席惜之虚心受教,收起那副看热闹的神态,正儿八经犹如一只看门狗似的,两只前肢触地,屁股墩蹲坐在桌案上。它这个动作,瞬间引起旁边两名宫女不断抽笑。 安弘寒冷着脸,转过去看了宫女一眼,两名宫女顿时笑不出来了,笑容僵在脸上,最终化为害怕的神情,缩了缩脖子。 害怕安弘寒追究宫女的过错,席惜之‘正襟危坐’之余,用爪子拍了一下安弘寒,仿佛说着:“不碍事,不碍事,不用和她们计较。” 安弘寒也确实没再继续深究,毕竟今晚乃是宴请律云国太子的夜宴,他也不想把注意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既然太子殿下都已经准备妥当,那么朕也不能扫了众人的雅兴。我风泽国舞姬多得是,相信必定会让太子殿下满意。”看不出喜怒,安弘寒的话传进众人耳朵。 东方尤煜露出一笑,“陛下那边应该需要准备一段时间,不如由我律云国的舞姬先出场?” 既然东方尤煜敢这么说,那么铁定有着十足的把握。 谁都听得出他话中带有挑衅的味道,但是风泽国乃是泱泱大国,断然不能拒绝他们的要求,否则传出去,还以为他们风泽国怕了律云国。 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安弘寒淡定自若,给林恩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去安排几名像样的舞姬上场,对方来风泽国的地盘挑衅,他们只能赢,不能输。 席惜之的脑袋中,想的事情没有那么多。它纯粹是‘靠着关系’力挺安弘寒,希望他得到最后的胜利,爪子重重往他的手背一拍,为他加油打击,唧唧的叫了两声。 东方尤煜对外招手,外殿立刻进来一批清一色美人,他们身穿着异国服饰,浓妆艳抹,花枝招展,一身纱衣,酥胸半裸,性感的曲线,完美展现于众人面前。 她们刚出场,许多男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去。 席惜之转过头瞅了瞅安弘寒,见他仍是面不改色,心情总算好了一点。纵使他是一头狠厉无情的狼,还不至于是色狼。至少没见到他像其他男人那般,紧紧盯着舞姬的酥胸不放。 “给本殿努力跳,跳得好,本殿重重有赏!”东方尤煜缓缓起身,折扇一摇一摇,说着激励的话。 所有舞姬一乐呵,半俯身道:“是,太子殿下。” 在场的风泽国乐师被撤了下去,律云国换上属于自己国家的乐师。 丝竹之声缓缓响起,悠扬的琴声叮叮咚咚如滴水,众大臣的目光转而集中到了那十位舞姬身上,他们的动作极为有致,摇摆着蛮腰,开始起舞。 席惜之睁大眼睛瞅着,偶尔眼皮子眨两下。 啧,还挺好看。 安弘寒一眼认出她们所跳之舞,脸色迅速阴沉,说道:“是‘凤凰于飞’。” 他这一说,下面的大臣皆是哗然,吃惊得望着那十名舞姬,简直不敢置信。流云殿顿时掀起一片高潮,所有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真是凤凰于飞啊,你们看……她们的动作多么流畅,而且服饰也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 “真是一气呵成,动作连贯,带着凤凰的雍容之气。” “老夫好久没有看见过这么优美的舞蹈了……” “不是说,凤凰于飞早已绝迹,无人能跳了吗?” 席惜之纵使没听过这支舞,但是看见安弘寒和大臣们的反应,也猜得到这支舞肯定来历不小。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多年没有人敢跳这支舞了,东方尤煜对这次的夜宴下足了功夫啊。”安弘寒端起酒,面无表情的饮尽。 席惜之猜度着他的心思,那么安弘寒到底是有几分把握呢?席惜之从他的脸色,看不出来。 林恩突然从台阶的另外一边绕出来,神色惊慌的凑近安弘寒,小声禀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席惜之的耳朵一竖,有情况! 安弘寒早就料到不简单,沉声道:“说。” 这个字,说得坚锵有力。同时,告诉席惜之,安弘寒的心情不好。 “陛下,奴才刚去了教坊,近些日子那群舞姬要么上吐下泻,要么就是扭伤了脚,几乎所有舞姬都带着小伤,不得上场。” 这事说出去也怪了,整个教坊一两百号人,怎么说受伤,全部都受伤了呢? 安弘寒冷冷笑道:“东方尤煜真是心思缜密,竟然做到了这一步。” 席惜之扭过身体,继续看向下面,那群舞姬拖着长长的红火色裙摆跳跃飞舞,每当她们跃起之时,裙摆飘起,象征着凤凰的尾毛。 席惜之心里泛起了一些怪异,明明舞蹈才开始时,还没有这种 感觉,可越是进入高潮尾声,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愈发放大。 席惜之想了想,非要形容,那就是四不像。 她们起舞时动作过于轻柔,反而突出不了属于凤凰的那种尊贵之气。明明凤凰是万鸟之王,活该是骄傲、尊贵的,可在这群舞姬的演绎下,活生生变成了取乐他人的玩物儿。 目光移到东方尤煜那边,席惜之神色凝重,暗想,东方尤煜为了赢,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连搞垮教坊这种大手笔也干出来了,真是一个会挑事的主儿。 正面提出要两国比试,说得极为光鲜,而背后,却搞些小动作。 安弘寒眉头紧紧皱起,“还找得到人吗?” 皇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民间征召一批舞姬,而舞姬的舞艺,必定是才艺顶尖。 第91章 一定要自己照照镜子 “回陛下,这一时半会,估计找不到。”倘若是以前,还能让六公主去顶一阵子。毕竟安若嫣的才艺,在整个皇都里,都是出类拔萃的。可是现在,放眼整个皇都,出色的才女能够几个? 安弘寒再强大,也没有逆天的本事,能够扭转局面。 看着自家主人整脸愁思,某只良心发现的小貂,毛遂自荐的往前一站,原地蹦跳了两下,“唧唧……” 安弘寒挑起一丝别具深意的笑,“莫非你能跳?” 手指戳戳某只小貂的肥肚子,脑海中想象一只肥团子跳舞的场景,安弘寒抛开此刻的一切烦忧,畅笑出声。 被某人调戏了的小貂,顿时炸毛拍开那只大手。以它笨拙的身体,能跳的出来吗?不过朋友多,好办事!她倒是有办法,能够赢过那群舞姬的‘凤凰于飞’。 此时此刻,舞蹈已经进入高潮期。东方尤煜那边笑声连连,而他们这边还琢磨着该如何应对。 凤凰于飞这支舞,需要的时候很长,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也才跳了一半。那么说,席惜之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可以准备。 席惜之仗义的拍打自己的小胸脯,叽歪两声,犹如在说‘一切事情,包在我身上’。 难得小貂愿意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即便安弘寒不抱有太大希望,也顺着它说:“那么就全看你的了。” 林恩有一种想要晕阙的冲动,这乃是两国之间的较量,陛下犯什么糊涂了,要把这事交给一只小貂去办?况且鳯云貂只不过是宠物而已,能有多大本事?难道还能化身为人,跳出一支惊艳绝世的舞? 看出林恩眼中的轻视,安弘寒神色一凝,“怎么?大总管有意见?” 冷冷的声音徘徊于耳边,林恩卡着脖子,不敢出言反驳。 当奴才,就得遵守奴才的本分。 “奴才不敢。”林恩埋低头。 席惜之当然清楚林恩心中想的什么,但是它毫不生气,如果换成是它,也是不相信一只貂儿能够解决眼前的麻烦。但是……别忘记一个重点,席惜之不是普通的貂儿啊! 它蹭到桌案边缘,然后纵身一跳,稳稳落地。 安弘寒不知道小貂要去哪儿,心里有一点不放心,可是今夜乃是他主办的夜宴,他又不能够轻易抽身离开。而且直觉告诉他,小貂接下去要做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看见那两名宫女想要追上去,安弘寒立刻阻止道:“今夜不用跟着。” 两名宫女同时一愣,止住脚步,心中则纳闷,以前陛下吩咐她们俩跟着,是害怕小貂乱跑,或者受人欺负,怎么今日却反常,不让她们跟去了? 安弘寒不理会宫女怎么想,目光渐渐转到下面那群舞姬。 东方尤煜的目光这时转过来,朝着他举杯,眼神之中带着淡然,似乎这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能装到这个份上,那都是深藏不露的狐狸。 不过安弘寒和他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因为两人所处的国家不同。安弘寒抬起酒杯,面上无任何端倪,对着他举了举,一饮而尽。 话说小貂那边,它一路小跑,熟车熟路的来到绿草坪。 这里就是上次和东方尤煜见面的那地方,只不过那日彩虹跨桥,今夜只有瑟瑟的冷风。 背后有一块地方没毛,席惜之感觉有点冷,原地蹦跶了几下,暖暖身体。 “唧唧……”美人蝴蝶。 “唧唧……”快出来呀。 席惜之连着叫了几声,前几次通常它一声呼唤,那三只蝴蝶就会出现。 这一次也不例外,三只蝴蝶渐渐从远处飞过来,看见小貂这么晚还出来,全围着它打转,最后停落于小貂毛茸茸的脑袋上。三只蝴蝶和小貂多日未见,看见小貂背脊上的伤,翅膀扑打得厉害,似乎在询问它疼不疼。 他们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同样具有灵性。 小貂之所以敢肯定这一点,是因为修仙之人周身带着灵气,所以只要相遇的第一眼,都能感知出一丁半点。 “唧唧……”想请你们帮个忙。 席惜之手舞足蹈的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爪子,尽量解释给它们听。 语言乃是非常大的一门障碍,席惜之废了很久的口舌,才勉勉强强表述清楚自己的意思。竖立起身体,模仿着人类走两步,告诉它们,变成人形。 比起刚修炼才几个月的小貂,它们三只蝴蝶的修为高多了。至少她们周身的灵气浓郁程度,远远甩了席惜之一大截。 只不过它们都是无师自通,靠自己吸取天地灵气而提高修为。这个过程非常缓慢,加上又没人指导,所以她们修炼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这也是很多妖精修炼百年而不得道的原因。 席惜之以身示范,跳动周身灵气化为实质,形成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流,教它们调动自己体内的灵力,催使幻化成人形。奈何她理论知识满分,自己却怎么也变化不了。 隔了这么长时间,席惜之多少摸到一点窍门,大概是因为她身为灵气不足以维持,才导致刚开始化形的时候,极为不稳定的状态。 并不是只有它一个特例。 三只蝴蝶遵照小貂的要求,灵力刚开始催动,它们身体表面 就浮现出一层淡淡的莹莹光芒。 席惜之双眼瞬间睁大,有戏! 期待着接下来的那一幕,席惜之凝神看着蝴蝶,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 它们第一次幻化,耗费了不少时间,直到莹莹光芒缓缓褪去,三只蝴蝶都以少女形态出现。 由于是刚幻化成功,那是没有衣服穿的。 这也导致席惜之亲眼目睹了三名少女的完美身材!同时,它也明白了,为什么人类总是把妖精传得神乎其神,说其多么漂亮,多么勾人魂魄,瞧瞧眼前这三名少女,那鼻子那眼睛,哪一样不胜过凡人。 之前的安若嫣,恐怕见了这三位妖精,都得黯然失色。 席惜之前两次幻化成人形的时候,时间都非常短,所以它还没有照过镜子,更加不知道自己长成什么样儿。 看见这三位的容貌,它下定决心,下一次再变身,一定要自己照照镜子再说。 第92章 优美动人 她们赤裸着身体,该怎么出去见人呢?成了很大一个问题。 席惜之爪子朝着她们挥了挥,示意她们跟着它走。 席惜之熟背皇宫的地图路线,走得时候,尽挑那些没有人走的幽漆小径,走了一路,也没有人发现她们几个。 来到所谓的浣衣局,席惜之指挥她们偷偷摸摸,盗窃了几件衣服,给自己穿上。 这时候,席惜之衍生一股‘做军师’的成就感,心里边不知道有多爽。 尽管身上的服饰有些别扭,却还是遮不住三名少女那出色的容貌。 “唧唧……”你们能说话吗? 从幻化成人形后,三个妖精一直没开口,席惜之只得先问。 三名少女懵懂的摇摇头,发出啊啊啊的声音,有点类似于哑巴,特想说话,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语句。 席惜之茅塞顿开,她们三个尽管修为比它高,但是从来没有学过人类的语言,所以说不来话很正常。总算遇见比自己单纯加无知的人,席惜之心里顿时平衡了。 不过同时,它也更加不放心她们以这么光彩夺目的容貌,出现在人类面前。 因为皇宫里的人,太过复杂。 连席惜之生活在皇宫里,都喘不过气,更别说这三个什么都不懂的妖精了。看来等夜宴一结束,它就必须立即带她们走,免得惹来很多麻烦。 “唧唧……”跟上。 继续挥舞着爪子,席惜之飞奔冲着流云殿跑。 三名妖精都是第一次穿人类的衣服,所以迈步的时候,非常不自在,总是跌跌撞撞。 从流云殿的后门,偷偷进去,它刚踏进门,就看见林恩已经候在那里,等着它了。 “小祖宗,您总算回来了,您再不回来,估计陛下就要派人去找了。”林恩弯腰朝着小貂说完,目光触及后面站着的三名佳人,双眼瞪得堪比铜铃。 “她们是什么人?”林恩惊讶之后,泛起疑惑,皇宫中还有这样的绝色佳人?!为何他不知道! 奈何一貂三妖精都不能说话,直接把林恩说的话,无视了过去。 三个妖精乌黑的发丝,飘荡在空中,一张洁净的脸,没有涂抹任何胭脂水粉,却比任何女子都更加粉嫩漂亮,特别是那身肌肤,犹如凝玉一般。 席惜之原地转悠了几圈,拨了拨毛发,示意林恩带她们去梳妆打扮。 有了这三个帮手,还怕不能赢过那群舞姬?开玩笑,谁不知道翩翩起舞如蝴蝶,说到跳舞,这三个妖精,绝对是行家! “您……您想让她们和律云国比试跳舞?”林恩不可置信,不过仅仅一瞬间,就收敛好自己的情绪。 反正陛下已经吩咐过了,如果小貂真有办法,无论输赢,都交给小貂去办。 况且这三名女子容貌出众,光是出去往流云殿一站,就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不敢再迟疑,林恩带领着一貂三妖精往梳妆间走去。 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香粉之气,席惜之打了一个喷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仔仔细细看着老嬷嬷为三个妖精上装。 光是素颜,她们就已经够美了。这会化了妆,那张脸简直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足足看了好一阵子,席惜之才慢慢回神,挥舞爪子,信心十足,示意咱们走!让人类也瞧瞧,咱们妖精,也有妖精的长处! 直到她们走后,房间里的老嬷嬷还在不断的夸奖道:“好久没看见这么漂亮的人了,感觉比六公主还漂亮几分呢。” 之后是一阵的笑声。 席惜之越发期待看见自己变身后的模样了…… 夜宴上,舞蹈已经接近结尾。 席惜之从旁侧的小道出来,并没有着急去找安弘寒,而是和三个妖精呆在一起。爪子指着场子中央的舞姬,唧唧歪歪说了一大通。 大概意思就是:等会你们三个就去那里跳一支舞,一定要跳自己的拿手绝活! 也不知道妖精有没有听懂,反正最后她们懵懂的点了点头。 啪啪啪……一阵的鼓掌声,宣告着律云国舞姬的表演快要结束。 在舞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姬撤场之时,四名舞姬半蹲着,手臂朝着其余的舞姬一挥,立刻又有三名舞姬踏着她们的肩膀,站立于上,就像建了一层层的楼。 然而仅仅两层还是不够,又有两名舞姬继续跳跃爬到她们的顶端,两只脚分别踩着她们的肩头,手臂一抬,做了一个非常优美的姿势。 “好,太好看了,不亏是凤凰于飞。” “多年没见过,今日一看,才知道这舞有多么的优美动人。” “能跳到这般程度,简直精彩绝伦。” 席惜之的眼球也被吸引了过去,它知道,这还不是最难的,因为第十个人还没有上去。 旁边的三个妖精,也是全神贯注的盯着看,似乎也喜欢这支舞。 就在这时,最后一名舞姬舞动着双臂,就像凤凰起飞时扑打的翅膀,冲着组搭了三层的人墙奔去。 她垫着脚尖,动作带着几分轻快,攀着舞姬的肩头,踏着舞姬的大腿,顷刻之间,就攀到了最顶端。 手臂缓缓的舞动,右脚慢慢往后抬,犹如凤凰翘起的尾毛,身体以流线型呈现 于众人眼前。 这个动作看似简单,想要抓准要领,却非常困难。因为她下面有三层人,全部加起来,足足有四五米高。要在这么高的地方,保持平衡,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否则敢跳‘凤凰于飞’的人,也不会这么少了。 就在谢幕之时,这名舞姬掷出袖袍,向半空跃去,犹如起飞的凤凰,飘飘落地。 舞蹈落幕,啪啪的掌声充满整个大殿。 就连席惜之也生出一股佩服,至少能出这支高难度的舞,没十年的努力,跳不出来。 “好好好……真是太好看了。” “律云国真是人杰地灵,这十名舞姬的才艺,更是令人眼前一亮!” 连续不断的夸奖声,传进众人的耳朵。 十名舞姬跳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就累得满脸汗水,刚下场,就拿手帕擦了擦脸。 东方尤煜这时候站起身,询问道:“陛下那边可准备好了?” 第93章 你发什么脾气啊! 安弘寒的目光转向下方,落在某只小白团的身上。 席惜之此刻就和三个妖精,站在长廊之外,看见安弘寒转过来的目光,兴奋的抖了抖毛发,一副‘咱很厉害’的架势。 “已准备妥当。”安弘寒冰冷的声音响起,继而说:“可以开始了。” “那么就好,本殿也希望看到一支绝世的舞。”东方尤煜又重新坐好,端起酒,抿了一口,似乎胜券在握。 席惜之指着大殿中央,唧唧两声叫唤,把三个妖精推了出去。 给我们妖精一族争气啊! 三个妖精平日里没有少见过人,所以走到大殿中央后,并没有丝毫紧张之态。 “该弹什么音乐?”林恩询问小貂。 席惜之哪儿知道?不过要挑战凤凰于飞,那么琴曲一定不能差。 当然是越难越好! 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席惜之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爪子向南方…… “指那边做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林恩没有反应过来,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唯有一棵梭罗树。 直到席惜之反反复复指了几次,旁边的小太监,才出言提醒:“大总管,鳯云貂指的是南方。” “南……难!咱家懂了。”林恩立即甩动拂尘,朝着乐师那边走去,吩咐道:“弹奏的曲子,越难越好!” 安排完这些事情之后,席惜之屁颠屁颠的晃着小屁股,冲着安弘寒飞奔而去。 第八章 安弘寒一只手穿到小貂的肚皮之下,将它抱起来,手指轻抚它的绒毛,“哪儿去找的舞姬?” 这三名女子绝对不是皇宫内的人,因为有着这么绝色的容貌,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安弘寒双目中闪过一缕精光,回想起小貂化形的那一幕,目光再次投向大殿中央的女子,她们虽然美丽,可是眉目之间总带着一丝媚气。 “她们也是……?”接下去的话,安弘寒没有完整的说出来,仅仅半句,已经足够让席惜之明白他的意思。 席惜之大大方方晃着脑袋点头,“唧唧……”是美人蝴蝶。 小貂的语言,安弘寒不可能听得懂。但是从小貂的神情之中,安弘寒就已经知晓答案,这三位绝色女子,恐怕也是妖精化形而成。 只是这只肥嘟嘟的小貂,到哪儿去结识的这些妖精? 不能怪安弘寒多生出一个心眼,因为妖精的名声,在凡间向来不好,比比皆是,某某某又被妖精害了。担心小貂以后被拐坏了,安弘寒目光深沉的说道:“以后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来往,可明白?” 什么不三不四?席惜之不爱听这话了!因为它如今也是妖精中的一员,安弘寒这般说,就感觉把它也归结进了那种不入流的妖精流派里。 其实妖精如同人类,也是分好坏的,就比如下面的三只蝴蝶,她们都是老老实实靠着吸取天地灵气,才修炼到这个程度。 躲窜开那只抚摸它的大手,席惜之气呼呼往桌案上一坐。心里非常不舒服,暗暗想道,她费劲心思去找妖精帮忙,反倒被某位帝王反咬了一口。 如果你认为它也是不三不四的东西,那么大可不养它,席惜之又不是没有他,就活不了。 尽管心中这般赌气,席惜之还是明白,自己非常依赖安弘寒。假设真要它离开,它也是万分不舍。 意识到自己的话,伤害到某只貂儿的幼小心灵了,安弘寒伸出手指碰了碰它。 席惜之故意偏开身体,不理人。 安弘寒又戳了戳它的小肚子…… “唧唧……”席惜之不耐烦的叫唤了两声。 “朕并不是责怪你,而是担心你万一遇见不好的朋友,被人拐去炼丹了怎么办?朕听闻那些道士常说,妖精的内丹是不错的炼丹材料。”不管小貂怎么闹别扭,安弘寒瞬间抱起它,搂进怀中。 要是连一只单纯至极的小貂,安弘寒都摆不平,那么他怎么可能治理好整个风泽国? 见小貂已经有点松动,安弘寒再接再厉,“某些妖精以吸食人类的精气,而达到修炼的结果,纵使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不愿意承认,那也是铁打的事实。朕只是担忧你走了歪路,你可是朕养的宠物,莫非朕出言管教你,也不应该?” 它怎么可能走歪路?席惜之可是正正经经修仙来着,比起那些不入流的妖精,席惜之绝对是妖精界中的一股清流。 “难道朕担心你,也有错?”安弘寒扔出最后的重磅一击,某只小貂心里边那点火气,彻彻底底消失了。 也对,人家关心你,你发什么脾气啊!席惜之反而觉得不好意思,安弘寒这么够哥们,担心它的貂身安全,自己怎么能够和他闹脾气呢!于是乎,席惜之爪子轻轻拍动他的手背,以示自己的歉意。 安弘寒嘴角挑起一笑,这只貂儿的脾气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你明白就好。” 下面的乐师已经准备妥当,在他们最终的商议后,决定弹一首‘蝶恋花’。因为这首曲子无论是曲谱,还是音律,都比较符合那三名女子的气质。 听完林恩的来报之后,席惜之笑开了花,暗叹,那些乐师真是有眼光了!这都被他们看出来了。 轻快的琴声渐渐响起 ,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望着大殿中央。 三名女子刚上场的那瞬间,下面的人早就沸腾了,纷纷询问这是哪家的女子,长得真是太美丽了。不少年轻的官员全都望着三抹倩影,就像丢失了心魂一样。 在场唯有两个人能够目不斜视,第一个当然是主人安弘寒,另外一个,就是下座的东方尤煜。 他除了刚开场的时候,惊讶了一霎那,之后又以着那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样示人。 “太子殿下,您怎么看?属下从没听说过有这三名女子。”旁边的那名侍卫有点糊涂,舞艺绝佳的女子,多数都是出名的才女。 只要稍微一打听,马上就能知道其身份。而这三名女子,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从来没有见过,甚至听说过。 “静观其变。”反正到了这种事情,他们除了观看,再也不能有其他的办法。 第94章 翩翩起舞 清脆婉转的琴声缓缓响起,随着琴声,三名的女子的身影渐渐开始有了动作。她们以一个三角形的站势,两两相望,就在琴声铮的一声时,他们右腿抬起,从容而舞,形舒意广。长长的袖摆,跟着琴声的起伏高低,从而形成流水的形状,好似一条飘舞的彩带。 她们的动作无比轻快,每一次跳跃和旋转,都掌握得非常之好。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婉立,又像斜倾。就如同三只漂亮的蝴蝶,扑打着翅膀飞翔于花丛,贪恋着缕缕的花香。 和刚才的凤凰于飞那支舞相比,这支舞尽管难度稍微有些低,可是起舞之人对音乐和舞蹈的掌握,却高出许多。她们不仅动作到位,特别是对音律的了解,更是令人叹为观止,行云流水之间,似乎没有一丝的懈怠。 她们就像清清楚楚的了解每一个节拍,然后由着那个节拍,带领她们演绎出这支舞。 这不仅仅只是单靠着训练,就能够得出的效果,而是靠对音律的感知…… 但是能够感知音律的人类非常少,因为每一个音律都所有不同,只是大多数人类听不出罢了。 “好……好,真是非常精彩的一支舞!” 啪啪的掌声不断响起,比起之前,更加震耳。 虽然三名女子没有选择最高难度的舞蹈来跳,但是光凭借她们所展现的舞姿,众人都明白,不是人家不会跳,而是人家不想跳! 那轻盈的舞步,灵妙的转身,每一次的举手抬足都是美的享受。 妖精是席惜之找来的,听见这么鼓舞的掌声,心里乐开了花,冲着安弘寒唧唧叫唤,两只爪子更是跟随着曲目的节奏,不断鼓掌。 “不错,这一次给朕争气了。”见小貂这么高兴,安弘寒也适当的夸耀了一句。 顿时,席惜之乐得找不到北了。 美丽的舞蹈在继续,悦耳的琴声也是不绝于耳。 下面的臣子早就闹得热开了锅,全部都讨论着大殿中央孜孜不倦起舞的三名绝美女子。 右方下座,四五名年轻男子穿着墨绿色朝服,其中一个男人色迷迷的摸着下巴,惊叹道:“漂亮,漂亮!比‘温柔乡’的头牌还美几分!郑兄,你心动没?” 他用手胳膊推了推旁边的男子,一脸猥琐模样,紧紧盯着大殿中央的美人儿不放。 “哈哈,我看是你刘佐官动心了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要不……我们等会……”这个人目光轻浮,带着一丝轻佻,朝着另外几人挤眉弄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有……有兴趣啊!”刘斐盯着起舞的女子,看着那细细的小腰,险些流出了口水。 旁边桌案的另外一名男子,插嘴道:“那可是皇宫里的舞姬,你们难道不怕被陛下知道,怪罪下来……” “怕什么怕!就你这个胆小鬼才害怕,我们背后有人撑腰,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舞姬而已,又不是皇贵妃,你怕那么多做什么!”他最旁边的那位男人,长得虎背熊腰,一看就属于武官。 “范于伟,老子告诉你,你要么不去,要么就别说这么多废话。我们以前又不是没碰过舞姬,哪一次没有摆平妥当?就你才会胆小兮兮的,怕这怕那。”郑须开口就骂。 男子受不了这种气,张口就反驳:“谁说我怕了,我就是提醒你们几句。” “那你要不要去?” “去,为什么不去?”范于伟说道。 大殿很喧闹,以至于几名男子的对话全数被淹没。 …… 席惜之从玉盆中推过来一颗梨子,两只爪子紧紧抱着那颗比它小一圈的梨子,露出洁白的牙齿,咬下一块果肉咀嚼。 目光紧紧盯着妖精的舞姿,席惜之特自豪,谁说妖精不如人了! 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以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 她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看得目不转睛。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舞蹈已经迈入尾声。她们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犹如蝴蝶翩飞,跃然半空,而这时……令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随着她们旋转跳跃,挥舞衣摆,一只只凤蝶、粉蝶从远处渐渐飞来,围着三名女子飞舞,蝴蝶们像是为了给她们喝彩,或高或低的围着她们打转。 “看……好多蝴蝶啊!” “真像林中仙子啊!” “这才是真正的翩翩起舞啊!” 眼看就要结尾,席惜之推开怀中的梨子,一双湛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下面,不敢错过一丝一毫。 就连一向对任何事情都兴趣乏乏的安弘寒,也正襟看着,紧紧的望着那一幕,也总算猜出来这三位女子的真实身份了,能召唤来这么多蝴蝶,那么毫无疑问……她们乃是蝴蝶幻化而成。 千万只蝴蝶不可计数,一只接着一只汇聚于一团,众人仔细看着蝴蝶的动向,直到最后……蝴蝶以花卉的形式,如同绽放开来的花朵。 三名美人轻快的凑到蝴蝶花卉前,一副陶醉的神情,半弯着身体,犹如三只贪恋花香的蝴蝶,久久停留舍不得离去。 “好……好……实在太好看了!” “连蝴蝶都能吸引过来,这是多么高的舞 艺啊!” “蝶恋花,蝶恋花,这才是真正的蝶恋花啊……” 一阵阵的鼓掌声不绝于耳。 安弘寒也连拍三掌,“这样一支舞,真是人间难求。” 若不是小貂帮忙,估计这些人一辈子都看不见这么绝美的舞蹈。 东方尤煜看着出神,这一次他就算输,那也是输得值。恐怕找遍各个国家,也寻不到这般舞艺绝佳的女子了。 “太子殿下可还满意?”目光一转,安弘寒看向东方尤煜,冷冰的眼神,冷得能够冻结所有。 东方尤煜输得心服口服,“本殿自是很满意,这等佳人,这等倾城舞姿,恐怕在场的每个人心中早有一个高低,本殿就算想不服输,那也不行啊。” 所有人的眼睛都非常明亮着呢?东方尤煜坦荡的认输,反倒惹来不少人的钦佩。 第95章 毛茸茸的耳朵 输得起的人,往往才是最厉害的人。因为他们从不会为了一次的失败,而变得一蹶不振。 这一点,席惜之也极为欣赏。见所有男子的目光全落于三个妖精身上,席惜之蹦起来,就想招呼她们走人。这群朝廷上的人,没几个是省油的灯,再不走,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 可是有些事情,偏偏不如席惜之的愿。 正当席惜之站起之际,丹田猛地窜出一股暖流,席惜之的身体随之变得滚烫,浑身青筋冒出…… 不带这么玩命的!席惜之心中大骂,如今夜宴上少说有几百号人,要是现在变身,光是想想后果,席惜之就活不下去了!而且变身的时候,全身赤(和谐)裸,席惜之的思想还没有那么开放,能够让这么多人观看她的身体。 调节灵力,席惜之尽全力压下那股痛感,可是席惜之那点灵力,根本不足以阻挡变身的威力。 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席惜之用力一扯安弘寒的衣袍,将自己遮住,吱吱吱的乱叫。 安弘寒发现小貂的异样,见它难受至极,又想起上一次变身的情形,吓得他有一瞬间的失色,然后迅速抱起小貂,往侧边的小道走去,“林恩,这里的事情交给你处理,朕有急事离开。” 安弘寒的突然离场,引起许多的人猜测。 三名妖精望着安弘寒怀中的小貂,提起步子就想要跟上,不料被几名男子挡住,“美人,长得真漂亮啊……叫什么名字?给本官说说吧。” “唔唔啊……”三个妖精有口无言,说不出人类的语言,看见小貂已经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顿时慌张起来。 范于伟手指挑起一名妖精的下巴,仔细端倪,“这皮肤嫩得让人捏一捏,就舍不得放手,实在是太绝了……” 皮肤细滑有弹性,宛如凝霜雪。 三名妖精吓得往后一退,纵使她们不明白人类的语言,但是也明白身体哪是别人随随便便能够碰的!看这四名男人眉目不善,她们转身就想离开。 刚踏出一步,另外一个男子凑上去,神色轻佻,搂住妖精的蛮腰。 “怕什么?我们都不是坏人,跟我们玩玩,会很开心的。” 妖精吓得花容失色,发出呜啊呀的声音。 “莫非是哑巴?”刘斐见她们三个都不能说话,顿时哈哈一笑,“是哑巴更好,被欺负了也说不出去!玩着更加够味。” 他突然扯住一个妖精的手臂,往幽静的小道拉走。 其余三人都会意,抓住其他两个美人,跟上。 “今晚能够开荤了。” 三名妖精奋力挣扎,对着四名男子拳打脚踢。可是连幻化人形都是小貂教导她们,她们并不会其他的法术,空有灵气,毫无自保的能力,只能凭借着属于女子的力气,和四名男子周旋。 漆黑的夜晚,幽静的树林之中,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几声女子的惊声尖叫。 …… 席惜之浑身隐隐作痛,极力忍着不发出惨叫,死命的缩在安弘寒的怀里,不敢钻出来。青筋抖动,皮肤上,肉眼可见凹凸不平的经脉浮现。 刚赶回盘龙殿,安弘寒立刻屏退所有宫女太监。 空旷的大殿内,唯有一人一貂。 安弘寒抱着小貂,将它放置在床榻上,“怎么样了?还是很难受?” 见小貂难受得卷缩成一团,安弘寒的脸色越变越冰。 之前他没有亲眼目睹小貂幻化成人形的过程,并不知道会非常痛苦。这会一看,只觉得心里冒出一股难受感,而这股感觉,令安弘寒感觉到陌生。 搂着小貂,安弘寒轻轻抚动它的毛发,企图让它好受一点。 莹莹的光芒围绕着小貂的身体,这一次的疼痛比前两次来得更加猛烈,使得席惜之险些承受不了昏过去,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犹如在叫嚣一般,折磨着席惜之的神经。 席惜之疼得来回打滚,停不下来。 身体犹如炸开一般,突然间光芒大盛,刺激得人睁不开眼。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随着光芒的淡去,席惜之浑身的疼痛之感,也渐渐消失。 席惜之睁开眼的那瞬间,看见了自己白玉莲藕般的小胳膊,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来回摇动,为席惜之遮挡住重要部位,依旧是七八岁小女孩的模样。 席惜之抬起手摸了摸头顶,两只耳朵照样存在。 丧气的耸拉着头,头顶上的小耳朵,也随之绵软软的塌了一半,俨然一副‘我很郁闷’的神态。 安弘寒聚精会神的看着小貂,越发觉得席惜之可爱动人,就算她不会说话,那一双清亮的眼眸,也能清楚的说出她的内心想法。 席惜之额头中间有一根细细的菱形红印,火红色印记就像一串小火苗。果然小貂幻化成人的时候,身体也保留着兽形的每一个特征。 安弘寒伸出修长的手指,抓住小貂的毛茸茸的耳朵,捏了捏,“触感还是一样。” 它的耳朵软绵绵的,摸到耳朵上的毛发时,顺滑得无法比拟。 刚被碰到的那瞬间,席惜之的小耳朵一竖,抖了两下,扯过被子挡住自己,往后躲。 虽然当动物习惯了,可是当它以人类的模样出现时,还 是不习惯别人的触碰。尽管这具身体才七八岁,没有看头,但是当一个人紧紧盯着你看,你还是会不自在。 看出小貂的退意,安弘寒暂时没有逼她,站起身走向盘龙殿的柜子,拉开柜子的扇门,从里边取出一件粉色衣服。 衣服乃是最上等的绸缎缝制出来的,绣花的样式也是极为精湛。 “穿上。”见那个小人儿用棉被死死裹住自己,心怕自己被人看透了,安弘寒把衣服递给她。 席惜之伸出粉嫩嫩的胳膊,拿过衣服,刚想站起来换衣,见安弘寒还正面对着她看,恼羞成怒说道:“转过去,不许偷看。” “个头变大了,难道胆子也会跟着变大?竟敢对着朕大呼小叫。”安弘寒没有任何动作,若是次次都迁就这只没大没小的小貂,那么自己以后准会反被她吃得死死的? 第96章 告诉朕,为何 安弘寒只要稍微神色一凝,那副模样就跟冰寒地冻似的没区别。 某只刚幻化不久的小貂成功被吓了一跳,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脸颊微微泛红,有点羞怯的说:“好歹我现在也是人类的身体,男女授受不亲,你总听过吧?” 单单一个理由,就想让安弘寒退步,那就太小看他了。 安弘寒故意往前走了一步,低头俯视某个羞得头快低到脖子根的小人儿,“如果朕没记错,上一次某人化形的时候,早就被朕看透了。再说你未化形之时,洗澡、抹药、擦毛,哪一样不是朕亲手包办?朕早就摸过你全身,怎么如今反倒害羞起来了?” 装出一副不明白的表情,安弘寒一步步走近。 某人羞得彻底没脸了,嗯哼一声:“那能够比么?” 当动物的时候,至少有一层毛发挡着,如今她可是全身赤(和谐)裸啊。 “为何不能比?”安弘寒已经坐到床边,提起那套衣服,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到底你要不要穿衣服?再不换,朕便扔了。” 席惜之心中大骂,黑!太黑了! 这是赤(和谐)裸裸的威胁和压迫!不穿衣服,她怎么出去见人?见安弘寒真要拿着衣服往外走,某个小人儿彻底从羞涩中回神,也顾不得全身上下一丝不挂,伸手就扯住安弘寒的袖袍,“要换!谁说不换了。” 她还得赶紧换上衣服,去找蝴蝶美人呢! 安弘寒背对着席惜之,扬起一笑,而当他再转过身之时,那张俊脸却没有一丝表情。 “那就快些换上,换个衣服也磨磨蹭蹭。”安弘寒表现出一副不满的模样,抱怨似的说了两句。 席惜之头顶上的两只耳朵抖得厉害,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唇,哼了一声,光明正大全身赤(和谐)裸拿过衣服,然后毫不隐讳地的一件件穿衣。 安弘寒就站在她旁边,看着小人儿气呼呼的嘟着嘴,拿着衣服东扯西扯,久久没有动静。 以前小貂还是动物的时候,安弘寒可以一口一个‘鳯云貂’或者‘那只貂儿’这么喊。可是当它化为人形后,安弘寒再也不可能这么喊出口,否则将会引起别人怪异的目光。 “朕为你取一个名字,如何?”安弘寒脑中思考了一圈,看着席惜之那副犹如精灵般的模样。 席惜之一头银白色的发丝,披散至半腰,那双湛蓝色眼眸中,带着不谙世事的懵懂。 “不行……”席惜之一口回绝,她有属于自己的名字,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席惜之’这个名字乃是师傅所赐,尽管肉身已换,可是她还是师傅教导出来的徒弟。 她不敢忘,也不能忘。 安弘寒的脸色一沉,“为何?” 席惜之向来不会说谎话,但是前世今生的事情说出去,哪儿会有人相信?更何况要瞒过安弘寒这位阴险狡诈的帝王,那就难上加难了。 索性半真半假,更加让人值得相信。 “是……是上次教我修仙的那老者,他为我取过一个名。”席惜之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安弘寒眉角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道令人琢磨不透的精光,“是吗?” 这两个字吓得席惜之的身体一抖,缩了缩脖子,往后退,心嘘道:“当然了,我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手里紧紧拽着的衣服,除去一件里衣,其他的衣服都还没穿上。 她以为安弘寒一定会追问下去,谁知他沉默了半响,问道:“为什么不继续穿?” 席惜之窘迫的捧着衣服,“我……我不会穿。” 这里的服饰和她前世穿的衣服不一样,所以席惜之不会穿非常正常。况且席惜之尽管在这个世界呆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看见过女子换衣,倒是看见过安弘寒换过几次,想起安弘寒那性感的身材,席惜之脸颊迅速升温,红彤彤的。 “朕帮你穿。”安弘寒嘴角挑起微不可查的浅笑,提起一件件衣袍,为席惜之穿上,“那老者替你取的什么名?你乃是朕所养,名字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然该由朕取,那名字不如舍弃。” 安弘寒为人霸道,在他眼中,属于他的东西,别人就不可以沾染。 就连名字,他也不想退让。 可是‘席惜之’这个名字,早就扎入席惜之的心中,特别是和师傅分隔之后,这个名字能够清清楚楚提醒她,另外一个世界,师傅还等着她回去。 “不……不能舍弃。”害怕安弘寒生气,席惜之低下了头,这个名字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绝对不能丢!如果丢了,那么她再也不是原来的席惜之。 安弘寒只问了一句:“为何?” 席惜之沉默不语,说不出三七二十一。 再次重复问道:“告诉朕,为何?” 席惜之紧紧抿着嘴唇,就是不肯开口。 知道逼这只小貂没有任何意义,安弘寒手中的衣服渐渐为她穿戴整齐,“朕允许你保密一时,可是等以后必须告诉朕,朕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朕。” 安弘寒冷声说完,做出最大的让步。因为他相信,如果他再逼问下去,这只貂儿肯定会害怕,反正这事情急不得,安弘寒只能放长线钓大鱼。 捣葱般的点头,席惜之心 想,反正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况且安弘寒又没有说出期限,她大可以拖到几年、几十年,几百年以后。 “他为你取的什么名儿?”安弘寒松开小女孩的衣领,站到几步远,打量着小女孩。 席惜之粉妆玉琢的脸蛋,可爱得犹如仙童,那一双灵动眼眸,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姓席,名惜之。” 席,乃是师傅的姓氏。因为席惜之是被捡回去的,当然跟着师傅姓,至于名,当然是师傅对她的期望,期望她珍惜眼前的一切。 可是如今她的眼前,除了那个整日以欺负她为乐的帝王,再也没有其他人。 莫非……还得珍惜他?席惜之有点不确定的看着安弘寒,脑中思考着,该不该把安弘寒也列入珍惜人员的范围。 第97章 非常苦逼的! “席惜之……这名字倒是不错。”安弘寒又重复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只道:“那么就这个名字吧。” 想起被自己丢到一边的夜宴,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安弘寒手指一顿,挑起小女孩的丝发,轻轻捏了一下,不过他并不担心,以林恩的处理才能,相信不是太大的问题。 而且安弘寒暂时还不想和某小孩分开,因为她幻化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安弘寒想要尽可能多看几眼。这种心情,有点像情人看情人,怎么都看不够,恨不得每一次看的时候,都把对方的模样死死刻进脑海中。 席惜之被盯得毛骨悚然,心说,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啊?难道我长得很丑?还是说头顶上的耳朵太怪异了? 为了找出答案,席惜之带着一丝稚气的声音响起,伸出那只肥嘟嘟小手,向安弘寒的讨要,“镜子,我要镜子。” 三只蝴蝶都长得美艳动人,如果自己真的长得丑不拉几,席惜之真的可以一墙撞死,以表自己的郁闷了。 安弘寒失神一瞬间,才反应过来,某小孩是想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儿。 两只大手穿过席惜之的腋下,安弘寒很容易的抱起只有七八岁模样的席惜之,往盘龙殿的右侧走去。 一面人高的铜镜,立于两人面前。 泛黄的铜镜反照出两个人的身影,安弘寒一身金黄色的龙袍,忖得他霸气凌然,那对刀锋似的剑眉,远远看去,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而他怀中的小人儿,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镜子中的人影不放,连眨眼皮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从安弘寒的怀抱中跳下来,席惜之光着脚丫子,凑近铜镜,想要仔细瞧个究竟。 眼睛……是湛蓝色的。 额头中央有一块细长的红印,如同点缀般印在席惜之的额头上,席惜之伸手就摸了摸,估计是由那簇火红色绒毛而幻化出来的…… 长而有光泽的银发,随意的洒满席惜之的肩头。 俗话说,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席惜之总算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总爱这么说了。 最不能让席惜之接受的是那张脸,两只肥嘟嘟的小手,捏了捏自己带有婴儿肥的圆脸。 为什么蝴蝶以幻化,就变成了绝色美人?自己却成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屁孩?皮肤很嫩,很有弹性,可是怎么看,都看不出一丝美丽动人的样子!而由之代替的全是可爱之类的词语。 席惜之丧气的耸着脸,心中不断大骂老天,怎么妖精跟妖精,相距咋就那么大呢? “不满意?”安弘寒捕捉到小女孩脸上浮现的失落。 “当然不满意了!”席惜之嘟着脸,“不都说妖精有倾城之姿,能够迷人心魂吗?” 安弘寒面无表情的脸,嘴角抽笑了一下,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这个。 大手捏住席惜之柔软的脸蛋,“你这模样才七八岁,难道你想靠着这副样子,迷惑男人的心?还是说,你小小年纪,就思春了?” 席惜之一口气没上来,气得憋红了脸。 “谁思春了!”席惜之一阵的咬牙切齿。 “那刚才的那番话,是谁说的?”手指轻轻的摩挲席惜之的脸颊,安弘寒道:“那番话不就是思春的意思?” 磨牙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中尤为响亮。 席惜之气得脸红脖子粗,脑袋偏开,不看某位帝王。为什么每次一旦和安弘寒说话,自己总是会处于劣势! 桌子上的烛台闪耀了几下,席惜之猛然想起……光顾着幻化人形后,和安弘寒说话了,那三个妖精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比起席惜之这个道行不咋滴的貂儿,那三只蝴蝶同样没有自保能力。<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尽管那三名妖精的道行比席惜之高出许多,可是若要和她前世相比,只需三个回合,席惜之就能够让她们三个束手就擒。 “蝴蝶美人……快……我们去找。”席惜之拉扯着安弘寒的衣服,急匆匆往外跑。 安弘寒突然站定身体,带有薄茧的手掌,用力一拉,成功把某小孩子拉进怀中。 “你这副样子出去,不想活了?”安弘寒抓住小孩的尾巴,那根半米长的尾巴在空中挣扎想要甩开安弘寒的手。 席惜之愣了一下,双手抵在安弘寒的胸前,“那怎么办?蝴蝶美人只认识我。” 言下之意,她们三个没有她是不行的。况且是她带蝴蝶美人出来,她更加得负全责。 “你等一等。”安弘寒又走向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方黑色布巾,包住席惜之的小脑袋,遮住她那两只招摇的毛茸耳朵,“把尾巴缩进裙摆里,不得露出来。” 至于眼睛的颜色,那倒不是大问题。有许多国家里,也存在绿色碧瞳和蓝色眼瞳的人。 席惜之按照安弘寒所说的话办,如此一看,样子的确比刚才要普通很多。 由于天色比较黑暗,所以只要席惜之不露馅,一定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至于席惜之的身份,这个更加好办。 皇宫每一年都会招纳七八岁的小女孩,进宫当宫女。安弘寒只要随便添加一笔,席惜之的身份问题,就能得到解决。 两人刚要踏出房门,安弘寒突然又看见小女孩的尾巴露出一截,伸手就拍了 拍她的屁股,叱喝道:“缩进去,否则今夜你别想踏出这个门。” 又被打屁屁的席惜之,顿时一红,小尾巴瞬间缩进了宽松的衣袍中。 当妖精,特别是当一只化形不成功的妖精,那真是非常苦逼的! 第98章全部的家当 两人刚踏出盘龙殿,很多宫女太监都投来奇怪的目光。 明明进殿时,陛下只有一个人,怎么出来时,却带着一个小女孩? 那女孩长得俏皮可爱,绝伦的五官像是上天的杰作,精致到了极致。 而那身衣服……不就是前些日子林恩总管从锦绣山庄运回来的吗?!陛下吩咐织造的衣服就是为了她吗? 侍卫和太监纵使非常好奇,也不敢开口询问,只暗暗猜想没准是哪位大臣家的千金小姐,被陛下看上了。只不过陛下的嗜好,也太怪了些,这女孩一看,就没超过八岁,难道陛下想学民间那套圈养童养媳? 一路走出盘龙殿的殿门,席惜之顶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目光,紧紧拽着安弘寒的衣襟,和他一起走。 第一次以人类的形态出现于众人眼前,席惜之显得非常紧张,额头边流出了一串小汗珠,唯恐别人发现了她的身份。 “放轻松。”安弘寒伸手搂住孩子的肩头。 “恩。”席惜之深呼吸一口气,心中警戒自己,哪儿有那么容易穿帮!尾巴和耳朵都遮着呢。 可能是刚化形不久,席惜之走路的时候,有点不习惯,迈动得步子非常小。 安弘寒为了迁就她,也放慢了脚步。 流云殿。 安弘寒离开之后,不少大臣和皇孙贵族都渐渐离去,而东方尤煜这个外国使者,反倒和几位大臣闲谈了一会,直到夜深了,还在流云殿喝酒。 刘恩忙得焦头烂额,突然看见远处一抹金黄色身影过来,急忙过去,俯身请安道:“叩见陛下,陛下怎么又回来了?” 目光停留在安弘寒搂着的小女孩身上,林恩从来没有见过这孩子,特别是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只要看过一眼,一定忘不了。 当看见小女孩所穿的衣服,林恩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这不就是陛下吩咐锦绣山庄赶制的衣服吗? 一开口,安弘寒就问道:“那三名舞姬身在何处?” 席惜之扫视了流云殿一圈,始终没有看见三个妖精的身影,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心慌意乱的扯了扯安弘寒,“没在这里!她们人呢?” 这道声音犹如黄莺出谷,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聚集过来。 哪里来的这么可爱的小女孩? 东方尤煜也在其中,看见那位小女孩,顿时被她可爱的外表,吸引了目光。 “奴才并没有看见三名舞姬的人影。”林恩回答道。 因为陛下的突然立场,林恩忙于安抚众人,给打圆场,哪儿能够分心看舞姬究竟去了哪儿。 此刻的盘龙殿,留下的大臣不多,纷纷议论着陛下身边那孩子,到底是谁?长得太招人喜欢了。 “其他人可曾看见?”安弘寒握住席惜之的小手,轻轻抚摸了几下,示意让她别心急。 皇宫内的侍卫和太监很多,舞姬就算要从流云殿消失,那么也肯定会有人看见。 “没……没有。” “回禀陛下,我们只顾着喝酒,真没看见。”很多大臣回答道。 越听着这些话,席惜之的内心越发不能平静,“她们不可能乱走的!” 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那双水亮的湛蓝色眼眸,有着与众不同的神采。 “谁看见了?说出来,朕重重有赏。”安弘寒一只手搭在女孩的肩头,说话刺骨的冰冷。 安弘寒的目光落在远处,两个侍卫抖索着身体,低着头不敢抬起。 发现了他们的异常之处,安弘寒沉声道:“看守流云殿的侍卫,给朕一一站好,活生生的三名舞姬从你们眼前消失,你们却一点都不知道,是想掉脑袋吗?” 众人见陛下这么焦急找那三位舞姬,心中都有点小猜测,莫非陛下也喜欢那三位?想要收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入后宫,封为妃子? 不能怪大臣们多想,哪一个男人不好美色?只是每个人各自有区别,有的人能够克制美色的诱惑,而被封为君子;有的人却没有那样的自制力,被色欲迷昏了头脑,被万人唾弃,喊做登徒浪子。 上百号的侍卫跪满大殿,全都低着头不敢抬起。 “朕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有谁看见了那三位舞姬,说出来,朕非但不罚,反而有赏,但是谁敢知情不报,朕就要他人头落地。” 这句话的真实度,没有人敢去考究。 大臣们看着陛下为了区区三名舞姬,就大动干戈,心中都有点思量。连他们看了这等美人,都忍不住赞叹一番,若是陛下真起了那个心思,他们完全能够理解。 席惜之心急如焚,探头往四处看,若非她突然间变身,三个妖精也不可能失踪,妖精是她找来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席惜之的罪过就大了。 看多了皇宫内的肮脏,席惜之非常担心三个妖精惹上麻烦,不能够全身而退。 “怎么办?”无错的拉扯安弘寒的衣摆,席惜之非常想自己去找,可是没有一丁点线索,席惜之无从找起。 “还不老实招来?”如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安弘寒一声暴喝,伸腿踹向不远处的那名侍卫。 也许是因为心虚,那名侍卫抖得更加厉害了,“奴才……奴才真不知三位舞姬去哪儿了。” 安弘寒冷冷板起脸,“不知?当真不知,还是有所隐瞒?” 刺骨的寒,向众人袭来。 唯一没有被吓住的人,只有心急火燎的席惜之了。 她探出小脑袋,听安弘寒的语气,很明显这个侍卫知道一丁半点,她张嘴就问:“你知道?那么说出来如何?我用一箱宝物跟你换。” 她口中所说的一箱宝物,正是床底下藏着的东西。 那已经是她全部的家当了…… 第99章 蝴蝶美人 安弘寒轻轻一拍席惜之的肩头,让她稍安勿躁,“朕再问你一次,知不知道?” 众人都看出陛下已然动怒,害怕殃及无辜,众人都往后退了两步。 “奴才不知,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侍卫仍是闭嘴不说。 安弘寒转而看向他旁边的另外一名侍卫,“你又是否知晓?” 那名侍卫吓得身体一抖,声音断断续续,“奴才……奴才也不知道。” 安弘寒彻底没了耐性,“知情不报,拉下去斩了。” 安弘寒一声令下,立刻有禁军按住那两名侍卫。 侍卫奋力挣扎,仍是抵不住对方的攻击,最后被人擒下。 不远处,东方尤煜手中摇着折扇,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犹如在看一场好戏。 看着他的笑容,席惜之总觉得他知道一些线索,清澈的眼睛转向他,问道:“你知道吗?” 这一句话,让旁观者的东方尤煜呆愣了片刻,随后发现某小孩是对着自己说的,顿时扬起一抹亲近的笑容,凑近了点,“本殿知道一点点。” 席惜之目光一亮,往前跨了一步,急迫的问道:“她们在哪儿?” 东方尤煜的笑容更加深了,仔细打量着小孩的容貌,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就像能够把人吸附进去一般。 安弘寒有一瞬间的不满,却又什么都没说。 这只貂儿心中怕是懊悔极了,若是一点事情都不让她做,估计早就耐不住性子了。 刚才说不知道的两名侍卫,眼看就要被拖下去,看见突然有人站出来拆穿,吓得大喊大叫:“陛下,奴才知道,我们看见过那三位舞姬!” 东方尤煜朝着席惜之使了使眼色,说道:“貌似有人愿意开口了。” “恩。”席惜之点头,心中非常疑惑,东方尤煜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呢?刚才那一幕,是他为了帮助她引侍卫开口,才装出一副知道的样子吗? 侍卫又被重新拉到大殿之上。 安弘寒冷冷一声道:“说。” 两名侍卫低着头,惊慌失措的喊道:“是……是刘佐官、郑提辖、林教头和范侍郎。” “他们拉着三名舞姬,往小树林那边去了。奴才已经阻止过他们了,可是他们说……要是我们敢多管闲事,就弄死我们,还吩咐我们不得对其他人说,否则一定会给我们俩教训。”两名侍卫虽然是大男子,可是此刻眼睛却止不住的往下落泪。 席惜之不管不顾,第一瞬间就问侍卫:“怎么去小树林?” 一听那四个官员就不是好人,席惜之的心更慌了。 安弘寒皱起眉,这四个人本来就是朝廷中的败类,所安排的职务,也是皇宫中的闲职,没有实权。若不是靠着关系,他们哪儿能够求到一官半职,没想到还没有走出皇宫,这四人就敢为非作歹。 反正东方尤煜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他站在旁边,真正开始看热闹。 “他们往东边那处小树林去了。”侍卫不敢再隐瞒,席惜之问什么,他们就回答什么,甚至还说出了他们离开的时间。 席惜之迈开步子,急匆匆就往东边而去,心中喊道,千万不要出事,一定不能出事! 安弘寒斜眯起眼,“刚才让你们说,你们不肯,如今就算要说,那也迟了。来人,拖出去处斩。” 众臣料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没有感觉到一点奇怪。 至于那四名官员,全是皇都出名的纨绔子弟,每日流连青楼妓院不说,做事情也是非常散漫。 安弘寒跟上小孩的脚步,和她并肩走着。 从小孩的急不可待的脚步来看,就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着急,安弘寒心里冒出一丝心疼,无奈的抓紧她的小手。 还没走进小树林,众人就听见了小树林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席惜之被包裹在布下的耳朵抖了抖,虽然幻化为人,但是她听力没有退化,快速分析着声音的方位,小跑冲进了小树林…… 这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 乃是昆虫扑打翅膀的声音,数以万计,听得人害怕。 “那、那边。”席惜之听着这些声音,为众人指路。 刚走了几步,林子之中,传来几声惨叫。 尖利,刺耳,有种耳膜被刺破的感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众人忍不住停住脚步,很多胆小的大臣全都缩着脖子,跟在后面。 “这……这声音怎么不像是女子的?”不知是哪一位大臣出言说道。 立刻有人附和:“对……怎么听,都是男子的惨叫声啊?怎……怎么回事?” 照常理来说,那三名舞姬处于绝对的弱势。可到了小树林,怎么他们听见的却是男子的惨叫? 众人都非常纳闷,就连席惜之也不例外。 不过刚才那颗砰砰乱跳的心,却是安静下来了。 安弘寒伸手抹掉她额头的汗珠,“别担心,应该无事。” 至少从这阵惨叫声而言,就算吃亏,也是那群禽兽吃了亏。 “恩。”听出安弘寒话中的安慰,席惜之重重的一点头。 两人旁若无人的举动,落入众人的眼,却变了一个样儿。哪儿见过陛下关心 过别人?而且陛下对女孩的态度,处处都透着与众不同。 很多大臣想一问究竟,可是瞧了瞧如今的处境,似乎舞姬那件事情,更加值得人担忧,所以都没有问出口。 渐渐到达目的地,那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漆黑的深夜,小树林里没有灯光。 随着灯笼的靠近,昏暗的灯光下,所有人看见了无比震撼的一幕。 密密麻麻的蝴蝶挥舞着翅膀,不断撞击着中央的四个人。 那四名男子抱头鼠窜,被淹没于蝴蝶的狂潮之中。 由于蝴蝶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他们看不清楚前路,一会又撞上大树,一会儿又摔滚在地上,嘴里更是发出阵阵的惨叫。仔细看他们的头,额头早被撞得鲜血淋漓,双手捂着头顶的伤口,不断逃窜。 席惜之迈着步子,往那边跑去,终于看见了站立于远处的三个妖精,她们身上穿着的衣服被扯破了不少,其中一个妖精整条袖袍都被扯掉了,光滑细嫩的胳膊裸露在外。 很明显,最开始她们也吃过亏,只是到了最后,有蝴蝶的支援,她们才成功逃过了四名男子的魔掌。 席惜之浑身带有灵气,她每前进一步,蝴蝶的狂潮就随之退后一步。 第100章 玩?你们是想怎么样玩? 安弘寒走在她旁边,看着漫天飞舞的蝴蝶,也是极为震惊。他们身后那群大臣,早就处于震撼之中,眼睛瞪得非常之大。 东方尤煜也一路跟着过来,看见如此奇怪的场景,手中的折扇,摇得呼啦作响。 “真是不可思议,没想到蝴蝶也能有这么灵性的一面,不止会协作跳舞,还能驱赶恶人。”东方尤煜一边走,一边说道。 大臣们纷纷称奇。 “蝴……”话刚要说出口,席惜之意识到如今她已经不是兽态,她说的话,人类也能听懂,立即调转话语,说道:“你们怎么样?” 走到三个妖精的面前,席惜之停住脚步,看着她们。 她们的身体有着轻微的伤痕,应该是挣扎的时候,不小心弄出来的。 席惜之感觉到歉意,张口就说:“对不起。” 这话让所有人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而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安弘寒,自然保持着沉默。 席惜之早就猜到皇宫内的人心思龌龊,只是她才离开这么一会,这些色欲昏头的臭男人就忍不住下手了。 恨恨咬牙,席惜之看向那四名不断在小树林中逃窜的男子,“你们放心,这笔账,我定会为你们讨要回来。” 没道理自己的玩伴被欺负了,席惜之还能坐视不理。 况且整件事情,都是席惜之牵扯出来的,若不是她找三名妖精跳舞救场,也不至于给她们招惹来这么多麻烦。总归,比起席惜之,三个妖精太无辜了。 三个妖精目光浮现出疑惑,来回盯着眼前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眨了眨眼睛,还是没有认出对方是谁。 席惜之想开口解释,但是碍于这里人太多,无法说出口。 三名妖精懵懂的站在原地,任由冷风吹到她们身上,也一动不动。若不是那双眼眸在转动,恐怕众人都会以为她们只是雕塑而已。 看着她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舞衣,吹着瑟瑟冷风,席惜之有点于心不忍,转过身,就去扒某位帝王的衣服…… 而堂堂风泽国帝王非但没有阻止,还任由小孩脱去他的外袍。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某小孩的动作。 就在安弘寒的衣服快要脱下来之际,身为侍卫的吴建锋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呼一声:“大胆!陛下的衣服,是你随便能够扒的吗?” 席惜之愣了愣,无辜的抬起眼,以前它也经常扒安弘寒的衣服来着,但无人阻止她呀!忘记了!那会儿她是用爪子扒。 “她们冷。”三个字,犹如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众人的小心肝噗通一跳,仿佛觉得自己是罪不可赦的罪人,是自己欺负了小女孩一般。 安弘寒抬手主动脱掉外衣,递给小女孩,“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给你。” 大臣、太监和侍卫全部不可置信的盯着两人,心中叹道,那是龙袍啊!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的地位和权利,陛下您竟然说给就给! 东方尤煜嘴角露出一丝玩味,从来没有看见安弘寒有这样的一面,这个小女孩到底什么来历?竟然能够让一国之君服服帖帖。 安弘寒褪去外袍之后,还穿着一层里衣。纵使没有龙袍加身,可是他那一身威严的气势,还是让人不敢忽略。 席惜之接过那件袍子,不顾众人的眼光,为其中一名妖精披上。 “遮住比较好。”舞衣本来就比较暴露,再加上她们的衣服都被扯得破破烂烂,不堪入目。有些好色之人,已经把色眯眯的目光投在了她们的身上。 席惜之的身高不够,垫着脚尖,抬起两条粉嫩嫩的手臂,隔了好一会,才把衣服给妖精套上。 那名妖精一眼不眨的看着对方给自己穿衣服,当触及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时,似乎想到什么,咿呀咿呀的开口说话,只可惜众人都听不懂她到底表达的是什么含义…… “是……是哑巴?” 很多人发现这个问题,展开议论,没想到人长得如此美丽,却说不了话。 “还差两件衣服。”席惜之小声嘀咕道。 这话立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所有人听见了…… 东方尤煜自告奋勇,“用本殿的吧。” 说着,东方尤煜解开自己的外袍,递给小女孩,“快为她们穿上吧,夜里凉。” 这一刻,席惜之勉强对笑面虎有所改观,这人心地应该还不错,至少挺有男子风度。 东方尤煜报之一笑。 旁边的安弘寒瞬间阴沉了脸,“吴建锋,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谁都听得出这话带着的寒意,只是陛下说话向来都这般,众人也没有其他方向想。 “是,陛下。”吴建锋遵从安弘寒的吩咐,解开自己的衣襟,然后把外衣递给席惜之。 席惜之逐渐为三位妖精穿上,顺带检查了一遍她们的身体,确定她们没有任何严重的伤势,才松了一口。 那四个纨绔子弟已经被侍卫拿下,小树林中的蝴蝶,也断断续续飞离,只有几只依依不舍的停靠在三名妖精的身上,不肯离去。 席惜之转过身,问安弘寒道:“有律法规定不得欺负良家妇女吗?” 席惜之心中非常清楚,应该是有的,因为这是每个国家恒古不变的律法 。如果少了这一条,那么这个国家肯定会乱套。 “有是有,不过敢在朕的皇宫内闹事,岂能够轻易饶怒?”安弘寒的手段向来狠辣,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律法所作出的责罚,不及他重,这四名官员绝对不能轻易就轻饶。 向来心肠软的席惜之,这一次也主张重罚!看他们四个男人的行事作风,显然不是第一次作案了,要是不狠狠罚,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栽在他们手里。 每每想到三个妖精差点就遭他们毒手,席惜之就一阵咬牙。 四个男子没有料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最后连陛下都惊动了,吓得张惶失措,“求陛下饶命啊!我们……我们只是带她们出来玩玩而已,没有起歹心。” 仿佛听到一个笑话,席惜之狠狠一瞪眼,清越空灵的声音响起,“玩?你们是想怎么样玩?脱光衣服玩吗?” 第101章 变身 席惜之这话说出去,虽然有点丢脸面,可是却清清楚楚揭示了四个人的龌蹉心理。 “你……你是谁?这里有你一个小女孩说话的份吗?”看见有人敢出言嘲讽他们,这四个人都有点不服,可是见陛下刚才对她宠爱的态度,顿时气焰又降下来。 席惜之气得转过头,“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们死不认账。” 担心席惜之气坏了身体,安弘寒轻轻揽过她,手掌搭在她的肩头。 这么一个亲昵的动作,让众人觉得不真实。 很少看见陛下会主动亲近人,无论是皇亲还是妃子,从没有看见陛下做出这样的动作……而现在,他揽过小女孩肩头的时候,是那么的娴熟,就像这个动作做过了无数次。 “朕会为你做主。”安弘寒冷冷说道:“吴建锋,把这四人押入净身房,处于宫刑,待七日后午时,再斩首示众。” 这哪儿是做主?分明是偏袒。 如果只是要对方死的话,为什么在死之前,非要割掉他们的命根子。 这话犹如魔障一般,围绕在四个男人耳边,“不……陛下,饶了我们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四个人都吓破了胆,一阵磕头求饶。 可是安弘寒的心肠硬得很,任他们磕得再响,都如同没有听见一般。 “陛下,我姐姐乃是华贵妃,您是我的姐夫啊,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刘家就我一根独苗。”刘斐哭喊道,四肢趴在地上,就像一只狗那么跪着。 与先前那副骄傲自大的模样,判若两人。 安弘寒的眉头皱了皱,似乎很不愿意听见这话。他转过头,看向席惜之,发现她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既有点气闷,又有点庆幸,连他自己这不知道,这是为何? 如果攀关系,能够免去一死,那么太后和安若嫣就不会丧命了…… “拖下去。”安弘寒不想再听他们的求饶声。 其实席惜之并不是没有表情,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脑中那环绕着那句‘我姐姐是华贵妃’…… 自从她被进献给安弘寒,安弘寒每一个夜晚都在盘龙殿过夜,以至于席惜之忘记了,他还有后宫佳丽三千。 隔了半响,直到耳边响起咿呀咿呀的声音,席惜之才回过神来。 “来,我带你们回去。”席惜之朝着三个妖精招手,她们化作人形的时间够长了。况且,她们连人话都还没学过,长久留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这一句话,让众位大臣又陷入深思。 这三名舞姬,竟然是这个小女孩带来的么?那么她到底又有来头? 大臣们的目光移到陛下身上,相信陛下总归没有错,能让陛下另眼相待的小女孩,肯定有过人的本事。 实则,他们根本想歪了。 安弘寒对小女孩这么好,无非一个原因,因为这个小孩乃是鳯云貂的化身。换句话说,他疼爱自家宠物,又什么不对吗? 宠物,当然是用来宠的。 “各位都散了吧,明日早朝,若是谁敢迟到,朕定不轻饶。” 安弘寒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快步和小女孩离开。 东方尤煜看着两人的背影,唇角的笑容没有断过。 “韩昀,你快去打听这个小女孩的身份,今晚的事情简直令本殿下大开眼界。”东方尤煜对席惜之产生了巨大的兴趣,吩咐自己的下属道。 为什么仅仅只是那一眼,自己就非常想要把对方留在身边? 半路的时候,安弘寒撤退了全部宫女太监,牵着自家宠物的手,和三名妖精来到绿草坪。 “你们应该猜到我是谁了吧?”席惜之盯着三个妖精的眼眸,在里面看见了毫无保留的相信,她们一定是知晓了,才愿意跟着她离开那片树林。 席惜之缓缓低下头,说话带着亏欠,“今晚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你们也不可能被那四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带走。” “这不是你的错。”安弘寒轻轻拍打某小屁孩的肩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静寂的夜晚,清爽的风阵阵吹来,卷起他们的发丝。不经意间,席惜之额头中央的那红印,微微一闪,犹如一团闪耀的荧光,但是仅仅只是一瞬间,又恢复原样,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席惜之头上的黑布巾不小心被风儿卷落,露出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还有那对毛茸茸的耳朵。 三名妖精看见这一幕,都会心一笑,朝着席惜之摇头,似乎说着……我们不怪你。 咿呀咿呀……三个妖精不知道说着什么,反正席惜之没能听懂。 他们犹如鸡同鸭讲,席惜之看着她们嚅动的嘴唇,没有猜出她们所表达的意思。无奈的看着她们,又看看自己,再看看安弘寒,席惜之顿时觉得……以前安弘寒能够听懂自己的所表达的意思,简直是了不起! “夜已经很深了,让她们变回蝴蝶,皇宫不适合她们。”相较席惜之,这三个妖精连人类的对话,都听不懂,万一被人卖了,估计还在为别人数钱。 席惜之也极为赞同这个决定,再次示范给她们看,让她们跟着自己做,从丹田中运起丝丝灵力,催动灵力迫使变回原样。 席惜之刚开始调动灵力,一层银 白色淡淡的光芒,瞬间包裹住它。席惜之发现自己也能催动灵力,迫使变身,顿时高兴得咧开了嘴。 然而没高兴多久,下一秒,衣服仿佛没有了支撑,啪嗒一声,瞬间掉到了地上。 席惜之率先从衣服堆里钻了出来。 没过多久,三只蝴蝶也成功变回了原型。 席惜之英姿飒爽的抖了抖自己的毛。 三只蝴蝶扑打着翅膀,依依不舍围绕小貂转了两圈,渐渐飞向远处。 席惜之抬起肥嘟嘟的爪子,犹如招财猫似的摇动,像是告别她们……再见。 不管席惜之是兽态,还是人形。安弘寒无论怎么看,都不会觉得厌烦,反而越看,越想把她抱进怀里,不让它逃掉。 “还能变回来吗?”安弘寒询问道。 席惜之也不确定。 第102章 原来如此 前两次变身,都是极为不稳定的状态,不过相比这次,持续的时间非常长了。 席惜之心中有点小期待,又再次运起灵力,穿过经脉,然后催动,银白色的光芒再一次重现,围绕着席惜之的身体,犹如一个光茧子似的…… 光茧子从淡变深,又从深渐渐变淡…… 当光芒逝去的一霎那,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再次出现。 安弘寒正准备拾起地上的衣服,亲自为她穿上,刚弯腰,一阵银白色的光芒忽然又包裹住了小女孩的身影。 漆黑的树林里,银白色光芒忽而明亮,忽而暗淡,就像是快要闪坏的灯泡,直至几息之间后,光芒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毛绒绒的可爱小貂。 席惜之无语的看着自己被‘打回原形’,原地转了个圈,咋咋呼呼的唧唧喊叫。 啊啊啊! 这变身也太不稳定了吧! 气嘟嘟的鼓起了腮帮子。 什么时候她才能随心所欲的变身啊! 当宠物虽好,可好多事情都要假他人之手啊! 席惜之不死心,继续结印。 可半柱香时间过去,依旧没能变回人形。 “唧唧。” 席惜之放弃了,看来是变不回去了。 安弘寒摸了摸小貂的脑袋,大手一把将它捞起,安慰的说道:“没事,以后总会有熟练的一日,今夜太晚了,我们回盘龙殿休息吧。” “唧唧唧!” 说的对! 只要她勤勤恳恳修炼,总有一日,修为境界高了,一定可以无阻碍的自由切换人形和兽态,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安弘寒看着小貂耀耀生辉的眸子,看出来小貂并没有为此灰心,心里暗道:似乎不需要他开导了。 将小貂往怀里揣了揣,抱着它往盘龙殿的方向走去。 夜风凉凉,月色朦胧,一切景色唯美而又神秘,让人不禁沉醉于黑暗中,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宁静和安详。 第二天,席惜之悠悠转醒,先是伸了个懒腰,紧接着就往殿外跑。 这时候安弘寒已经去上早朝了,盘龙殿内并没有人会管它。 正所谓,有付出,才有回报。 席惜之决定了,从今日起,每天早晨都去清沅池修炼。 只有加倍努力修炼,才能早日稳定的变成人形。 比起当一只毛绒绒的玩宠小貂,席惜之还是更倾向变成人。 刚窜出盘龙殿,席惜之便察觉到了一路上宫女太监们异样的眼光。 由于前几日皮毛被烧,她每次出行都躲藏在安弘寒的衣袍里,所以并没有直接迎上陌生人打量的目光。 这会儿安弘寒不在,但凡她走过之处,所有人都会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每当看见她背部光秃秃的毛发,都会忍不住的叹息一声,或者同情的摇摇头。 弄得席惜之浑身不自在。 越往外走,席惜之迎接的目光越多。 直到她跑进了清沅池,这种如影随形的感觉才彻底消失。 可即使是这样,在修炼的过程中,席惜之脑海里也仍旧挥散不了众人看她的目光。 也正是因为如此,席惜之今日修炼的成果远远不如往日。 修仙之人最忌讳心中有烦愁,轻者影响修炼进度,重则影响修为境界。 再这么下去,肯定不太行。 席惜之将灵气在丹田运行一周天后,便结束了这次的修炼。 走出清沅池后,席惜之一直在思考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直至安弘寒回了盘龙殿,席惜之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办法来。 就在她要灰心之际,林恩领着一大群宫女走了进来。 每个宫女双手捧着一个银盘,银盘之上叠放着一件件锦袍,全是锦绣山庄这个季度专门为安弘寒赶制的衣物。 林恩一进门,就对安弘寒行了个礼。 “陛下,这些都是锦绣山庄新绣制的衣袍,您看哪些需要留下?” 这是风泽国皇宫的传统,每隔一个季度,锦绣山庄便会为帝王进贡一批衣物,只有被安弘寒选中的才会被留下,其他的则被销毁重制。 安弘寒是个完美的衣架子,身材比例十分完美,肩宽胯窄,大长腿,任何衣服都能和他完美契合。 所以一般情况下,安弘寒对待选衣服并不挑剔,而锦绣山庄也凭借多年经验非常了解安弘寒的择衣喜好,每次被退回去的衣物都少之又少。 安弘寒扫视一圈,粗略的看了一眼衣袍的颜色和花样后,便说道:“全留下吧。” “是,陛下。” 林恩抬了抬手,那群宫女便非常识趣的挨个退出了殿外。 席惜之望着那一叠叠的衣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服,脑袋忽然灵光一乍现。 有了! 她知道怎么办了! 兴高采烈的冲到了安弘寒的面前,张牙舞爪的指着正要退出殿外的宫女们。 “唧唧唧!” 安弘寒转过头看向地上比划的小貂,“怎么了?” 见安弘寒没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席惜之差点儿急出了汗。 一会儿指一指自己,一会儿指一指那一叠衣物。 衣服啊! 衣服! 虽然她背上没有毛了,但是她可以穿衣服啊! 古往今来,不少如花美眷豢养宠物都喜欢为之穿衣打扮,甚至在民间还有许多专门卖宠物衣服的商铺。 席惜之表示,毛被烧掉了不要紧,她可以和人类一样穿衣服啊! 席惜之强烈表达着自己的诉求,奈何安弘寒从前并未养过宠物,对这方面的知识极为贫瘠,任由席惜之比划了一通,也没能理解。 眼看着宫女们都快退出殿外了,席惜之再也按耐不住,一下子冲了过去,拽住一名宫女的裙摆就往上爬。 宫女被吓了一跳,尖叫一声,正准备甩开小貂,下一秒对上安弘寒恐怖冰冷的目光,吓得浑身一哆嗦,直直跪到了地上,再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她相信,但凡她真的将小貂甩下去,伤到了它,她一定会人头落地! 席惜之顺利的爬到了银盘之上,一屁股坐在了那叠衣物之上。 用爪子扒拉了几下,继续唧唧叫唤,努力和安弘寒沟通。 安弘认真在思考,一双剑眉微不可察的皱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殿内气氛极其紧张,所有宫女太监大气不敢喘,唯恐残暴的帝王一个发怒,他们性命不保。 就在气氛快要降低至冰点时,林恩颤颤巍巍的站出来,说道:“陛下,鳳云貂是不是想要几件属于宠物的衣服呀?” 是的。 以这只小貂的聪明程度,这还真是它能干出来的事儿! 安弘寒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缓。 原来如此。 “你是想用衣服盖住背部的灼伤?” 席惜之见安弘寒总算理解了,遂不迭的点头。 唧唧唧。 是啊! 只要她穿上了衣服,哪怕背部受伤了,别人也看不见,也不会再用同情的目光看它! 第103章 萌得心都化了! 见小貂点头,安弘寒立即吩咐下去:“林恩,立刻去传朕的旨意,吩咐锦绣山庄制做一批小貂能穿的衣物来,如果不会,那就学。” 似乎觉得还不够,安弘寒想了想,接着道:“你带几名女官一同前往,直接叫他们专门分出一个织造坊来,专门研究宠物服饰,以后专为鳯云貂服务。” 林恩震惊的抬起头。 天呐…… 陛下竟然为了一只宠物,专门开辟一个新的织造坊?! 要知道锦绣山庄的制品天下第一,哪怕在皇室贵族的圈子里,他们的绣品也是供不应求。 而现在,一只宠物的待遇远远超越过一堆皇孙贵胄。 不但如此,鳯云貂总共才几斤的体重,哪怕制造上百件、上千件衣物,也远远比不上人类衣服的耗材。 也就是说,陛下要求他们的制作的宠物衣服,不但要精致,更要独一无二,否则怎么对得起‘专门’两字。 林恩心中掀起了巨大波澜,最终化成嘴里一句领命的话。 “是,咱家这就下去办。” …… 等林恩走了后,安弘寒就命人传了早膳。 解决了烦躁自己一早上的大事后,席惜之的心情又变得无比舒畅。 待宠物衣服送来后,估计就没人再用同情的目光看她了吧。 席惜之开心的在安弘寒怀里打了个滚儿,突然想起来什么,抬起毛绒绒的小脑袋,看向安弘寒完美的下颚线。 “唧唧唧。” 衣服啥时候能送来呀? 席惜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穿上了。 自打明白鳯云貂的想法后,后续它的想法安弘寒已经能够很容易的猜出来了。 “不出五日,锦绣山庄就能将衣服送来。” “唧唧唧。” 好耶! 只需要再忍受几天,席惜之就有新衣服穿了。 也不知道这个朝代的宠物衣服有啥花样儿,席惜之舔了舔自己洁白的毛发,对此,还有点小期待。 不止是她,安弘寒也非常好奇席惜之穿小衣服的模样儿。 曾经太后养过一只狮子狗,安弘寒记得那只狮子狗穿上衣服后的样子,既可爱又滑稽。 联想了一下小貂穿衣服的模样,安弘寒觉得一定会非常萌。 …… 等不了五日,安弘寒就传令锦绣山庄要他们加急做小貂的小衣服。 所以,第三天,当席惜之瞧见一大堆宫女如鱼贯入端着属于它的小衣服步入盘龙殿时,整只貂都惊呆了。 这速度!好快啊! 箭一般的冲到了各个宫女的面前,如巡视领地般,巡视着她们手中的东西。 安弘寒看着鳯云貂兴奋的模样儿,嘴角也微不可察的勾勒出一丝浅笑。 “跪下,将银盘放置地上。” “是,陛下。”一群宫女纷纷跪下。 席惜之心中夸赞了一句安弘寒:真上道!接着,便走到了第一个宫女的面前。 总共十八名宫女,也就是说,这次锦绣山庄为席惜之绣制了十八件衣服。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颜色的都有,每一件小衣服都如同一幅幅精美的艺术品,细腻的线条和丰富的色彩交织。 光是看小衣服上的绣工,就知道锦绣山庄的绣工手艺有多么出神入化。 “唧唧唧。” 真好看。 席惜之用前爪刨了刨第一个银盘,小衣服展开,席惜之看见了上面绣制的凤金鳞鱼。 简直一模一样,栩栩如生。 “唧唧唧。” 快帮我穿上。 席惜之惊喜欲狂的摸了摸凤金鳞鱼,转头,就指使安弘寒道。 如果换成其他人敢这般对安弘寒呼来喝去,早就已经身首异地,可对象换成了鳯云貂,安弘寒非常乐意宠着鳯云貂,为她服务,微微颔首后,林恩就立刻走上前,将第一个银盘端起,再把小衣服恭敬的递到了安弘寒的手上。 “过来吧。”男人冰冷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 席惜之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主动爬上了安弘寒的膝盖,端坐在了安弘寒的怀里。 甚为配合的抬起前肢后爪,方便安弘寒为自己穿衣。 不得不说,锦绣山庄的绣织品确实天下无双…… 小衣服严丝合缝的穿在席惜之的身上,完全属于量身打造。 林恩非常有眼力劲儿的吩咐侍卫搬来了镜子。 一面超大、超高的铜镜立于席惜之的面前,将它的身体完完整整印入了里面。 只见铜镜中,一名身形修长、穿着一袭金丝镶边的蓝色锦袍男子怀抱着一只巴掌大的小貂,随意的坐在金龙镂空椅上,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三分散漫,七分尊贵,只让人觉得这该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男子。 而他怀中,银白色的小貂通身毛发如云般柔软,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温暖的触感。 席惜之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差点儿被萌出了两行鼻血…… 原本就长相可爱的它,在穿上小衣服后,更显活泼可爱,特别是当它歪头好奇打量镜中自己的时候,眼眸里闪烁着惊讶的光芒,真是萌翻了! 如果镜中的不是自己,只怕 席惜之早就冲过去想要撸毛了。 正当她叹息的摇了摇头,头顶之上传来了揉弄的触感。 嗯…… 她办不到的事情,有人替她办到了…… 安弘寒一下一下抚摸着鳳云貂的脑袋。 果然,穿上小衣服的小貂更萌了。 难怪那些闺阁小姐总爱为宠物穿衣打扮,安弘寒忽然之间就明白了其中的乐趣,同时,决定加大对织造坊的投入,恨不得每日都给小貂换一身小衣服。 席惜之心情愉悦了,再也不纠结背后被烧伤的皮毛了,走起路来,自信满满。 而负责伺候盘龙殿的宫女太监们,早就在鳳云貂换上小衣服的那一刻,被萌得心都化了! 这到底是什么萌物啊!竟然可以萌到这地步! 第104章 有什么问题吗? 就连见多识广的林恩都不得不夸赞一句,穿上小衣服的小貂,太萌了。 本来鳳云貂的目光神态就非常像人,这会儿穿上小衣服,更像是一只修炼得道的动物仙儿,一举一动都人味儿满满。 林恩平复了一下被萌到的心情,询问出声:“陛下,这些宠物衣服都留下吗?” 安弘寒将目光转向了鳳云貂。 席惜之立刻点头。 留下。 都留下。 席惜之可太稀罕这堆小衣服了,再说,这些都是人力物力弄出来的,绝不能浪费! 安弘寒看见了鳳云貂的回复,说道:“听它的,都留下。” “是,陛下。” 鉴于席惜之没有衣橱,所以安弘寒又命令林恩去了一趟国库。 国库里的宝贝应有尽有,这一次林恩学聪明了,知晓鳳云貂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直接安排侍卫抬走那扇最奢华、最珍贵的参木镂空龙凤雕纹衣橱。 参木,乃是河尼国最稀少的神木,据说其淡淡的香味儿可提神洗脑,而将其制作成衣橱,放置在里面的衣物也会染上其独特的香味,不但可以驱散蚊虫,还有提神的功效。 林恩一眼看中了这个衣橱,“就它了!快快快,抬走。” 四名侍卫领命上前,抬起衣橱的四个角,便往外走去。 林恩唯恐参木衣橱磕着碰着,一路上不停的围着衣橱转圈,并警告侍卫。 “小心点!胆敢摔坏了,谁的脑袋都别想保得住。” 四名侍卫小心翼翼的抬着衣橱,直至进入了盘龙殿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席惜之瞧见自己的专属新衣橱,眼睛刷的一亮。 哇塞…… 哪里来的这么大一块参木! 要知道这玩意儿放在修仙界,是妥妥的炼丹木材啊! 据说参木燃烧后的火焰,有加强丹药药效的功效……… 许多炼丹大乘修者为了让丹药更进一阶,总会往里面添加二两参木。 而现在……它拥有两米长这么大个衣橱的参木,是什么概念?换前世,一旦卖出去,这些钱足够它和师傅吃香的喝辣的好一阵子! 席惜之财迷的指着参木衣柜,不确定的望向安弘寒。 “唧唧唧。” 给我的? 安弘寒看见了小貂眼中财迷的精光,说道:“嗯,喜欢吗?” 必须喜欢啊! 几乎是安弘寒话音刚落,席惜之就跑了过去,围绕着参木衣橱转了好几圈,越看,越发狂喜。 如果它现在有储物袋,早就把这个衣橱扔了进去。 但是很可惜,这会儿只能委屈它继续当个衣橱。 林恩一看小貂的举动,就知道这回自己办对了,笑眯了眼:“来人,将鳳云貂的衣物放进去。” “是,大总管。”两名宫女听言,立即上前,将小貂的衣服摆放了进去。 因为鳳云貂体型小巧,即便十五件衣服摆进去,那衣橱也依旧空余了绝大部分。 安弘寒看着那空荡荡的部分,总觉得碍眼,薄凉的嘴唇微微掀开,冰冷的音调溢了出来,充满了威严和冷漠,让人忍不住为之肃然起敬。 “林恩,让锦绣山庄继续绣制宠物衣物。” “好的,陛下。”林恩说道。 听见即将又有新衣服,席惜之当场决定,从今日开始,每天换一件小衣服。 而安弘寒也十分期待鳯云貂穿上不同小衣服的模样儿,难怪那些豢养宠物的都有一种莫名的打扮欲望。 或许,这就是每个主人都喜欢做的事情。 席惜之再次跳下安弘寒的膝盖,臭美的站在铜镜前,照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办…… 它还好想要一件老虎条纹的小衣服! 光是想想自己穿上后的样子,席惜之就好激动。 不止安弘寒对它有打扮欲,它自己也有! 席惜之兴奋了一整日,导致晚上睡觉都合不上嘴,满脑子都在想,它还能绣制哪些造型的小衣服。 要不……狐狸、鳄鱼的样式,各来一套? 对了,对了。 还有小裙子也得来几件。 席惜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临睡前,还提醒着自己,下一次变回人形,一定要把自己的需求告诉安弘寒。 …… 接天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烈日下的荷塘格外美丽,荷叶在阳光的照耀下也显得愈发浓绿。 席惜之前两日路过御花园的后面,就发现了这一片池塘,荷花千姿百态,有的已经完全盛开,露出黄色的花蕊和嫩绿的小莲蓬,有的则含苞欲放,或还是花骨朵儿。 席惜之看见了一株株小莲蓬,嘴馋的舔了舔嘴角。 想吃! 在发现池塘边停靠着的竹筏后,味蕾的欲望达到了巅峰。 这天,安弘寒刚下了早朝,就被席惜之引到了这里。 进入眼帘的是满池塘荷花,以及管理荷花池花匠所用的竹筏。 席惜之一蹦一跳的跃到了竹筏之上,兴高采烈仰着头对安弘寒,“唧唧唧。” 走呀,摘莲蓬去。 安弘寒慢斯条理的走到了竹筏旁边, “你想朕乘坐这个竹筏?” 席惜之抬起无辜的大眼睛,歪头疑惑。 有什么问题吗? 安弘寒看着那一双宛若两颗宝石璀璨的眼眸,失笑了下。 “嗯,没有问题。”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朕往年赏荷花,都是乘坐那艘游船。” 说着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一下荷塘对岸的那一艘华丽精致的游船。 席惜之看了一眼,总算明白了什么,正要询问安弘寒,咱们要不要换一艘船,就瞧见安弘寒踏上了竹筏。 安弘寒冷酷的声音中夹杂着几丝宠溺,“今天你想朕陪你做什么?赏荷花,还是摘莲蓬?” 席惜之见状,满脸喜悦毫不掩饰。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都要。 伸出两只前爪,同时一把握住。 安弘寒立刻明白了小貂的意思。 “真是个贪心的主儿。”说罢,便拿起了竹筏之上散乱放着的竹竿,手肘一动,竹竿抵住岸边的石砖,竹筏因为反作用力被推了出去。 一人一貂乘坐着竹筏划进了荷花池的深处。 岸边的林恩看着一人一貂的身影,只觉得这副画面唯美极了。 心里同时嘀咕道,也只有鳯云貂,才能让尊贵至此的陛下委屈自己乘坐那简陋的竹筏了。 第105章 受宠若惊! 阳光倾泻而下,透过荷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竹筏上。 满池荷花随着小舟的行进而轻轻摇曳,每一次船桨轻拨,水面便泛起一圈圈涟漪。 巨大的荷花叶出现在席惜之的面前,席惜之忍不住伸出小爪子,轻轻戳弄了一下,那荷花叶便唰唰的抖动了几下。 景色如诗如画般,美不胜收,盛满了一人一貂的眼帘。 往年赏荷花,安弘寒乘坐的都是游船,今日坐着一叶扁舟,也别有一番诗意。 席惜之一路上眼珠子转个不停,瞧见一朵巨大的莲蓬,想也没想的戳了戳帝王的胳膊,示意它想要摘那一朵…… 安弘寒和席惜之配合默契十足,不到一小会儿,竹筏上就摆满了荷花和莲蓬。 竹筏继续往深处划行,又一朵超大号的莲蓬出现在了席惜之的眼前,席惜之眼看那朵莲蓬快要从它身前错过,快速伸出爪子便抱住了那朵巨大的莲蓬。 于是乎,安弘寒看见了这么一幅有趣儿的画面。 小小的鳯云貂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用力抱住了怀里的莲蓬,然而,那朵莲蓬非但没有被采摘下来,反而鳯云貂自己被莲蓬的枝干弯腰弹了一下,紧接着,笔直的被挂回了莲蓬之上。 席惜之也是懵逼的…… 眼睁睁看着自己以抛物线的轨迹一下子弹了回去,十分无语。 它做梦也没想到!它力气小到竟然摘不下莲蓬!还被莲蓬偷袭,带了回去! 安弘寒驾驶着竹筏重新调头,眉眼的浅笑怎么也隐藏不住。 席惜之臊得慌,气呼呼的扭过身体,用尾巴对准了安弘寒。 安弘寒先是伸出手拽了拽小貂的尾巴,见小貂还没消气儿,又摸了摸小貂的头。 可几十秒过去,小貂依旧无动于衷。 最后,无奈摘下了那一朵挂着鳯云貂的莲蓬,捧进了怀里。 用手指弹了弹小貂的屁股。 “没想到今日赏荷,还能摘到一朵小貂莲蓬。” 席惜之感受到屁股上的弹力,龇牙咧嘴转身。 笑,笑死你得了! 席惜之只觉得糗到家了…… 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美美的心情直接被破坏掉了。 心里想,如果这时候她是人形就好了,那么她绝对能摘得下莲蓬! 意念一起,席惜之就催动了灵力。 银白色的光芒乍现,几息之后,逐渐暗淡,最终熄灭。 看来还是不行啊。 席惜之丧气的趴在了安弘寒的怀里。 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安弘寒将竹筏划到了荷塘中央停留了一会儿,吹着习习凉风,感受着夏日的温暖。 席惜之还在生闷气,一边拨弄着花叶,一边欲哭无泪。 为什么出糗的总是它! 等一人一貂回到岸上,已经是一时辰后了。 林恩一直恭候在荷花池边,瞧见陛下划着船桨回来,立刻挥手叫了两名侍卫去停靠竹筏。 “陛下,这些荷花和莲蓬怎么处理?” 安弘寒抱着鳯云貂,头也不回,“荷花做成插花,莲子熬成羹。” “是,陛下。” 林恩赶紧招来几名宫女,叫他们将荷花和莲蓬都抱回了盘龙殿。 如果他没猜错,这一大堆荷花和莲蓬都是陛下亲手所摘…… 尽管往年陛下也有闲情逸致赏荷,却没有哪一次陛下会屈尊双手去采摘荷花,即便是想看,也是吩咐宫女制作成插花。 这么一想,今日去游船,多半都是鳯云貂的主意了。 整个盘龙殿的插花瓶,都插上了荷花,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清香。 御膳房的速度也很快,在收到了莲蓬后,立刻让人将莲子剥离了出来。 半个时辰后,席惜之成功喝到了安弘寒亲手所摘莲子而熬制成的银耳莲子羹。 莲子的清香与银耳的滑嫩完美结合,炖出的羹汤口感细腻,回味无穷。 席惜之一碗下肚,仿佛沐浴在春风中,通体舒畅,总算驱散了一些心中的郁闷。 安弘寒并不喜欢甜品,但看席惜之喝得津津有味,也忍不住叫林恩为他盛上了一小碗。 一勺又一勺的送进嘴里,热腾腾的糖水仿佛温暖了安弘寒那颗常年冰冷的心。'');(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唧唧唧。”席惜之看见安弘寒也喝了,询问他的点评。 安弘寒放下勺子,说道:“尚可。” 切。 席惜之对这则点评,表示不赞同。 御厨师傅的手艺,可是经过它认证的!绝对棒棒哒! 一人一貂的相处无比和谐。 席惜之瞧见银耳莲子羹还剩下好大一壶,将小脑袋转向了林恩。 “唧唧唧。” 总管大叔,你喝不喝? 席惜之可没忘记,之前是林恩猜出了它的小心思,否则到现在它都没能穿上可爱的小衣服。 鳯云貂的尾巴一翘,安弘寒就知道它想干什么,替它说道:“剩下的莲子羹,赐给你了。” 林恩受宠若惊! 那可是陛下亲自采摘的莲子啊! 内心感动得稀里哗啦,老泪纵横的跪在地上谢恩 。 “谢陛下恩赐。” 在安弘寒身边当值这么多年,林恩还是第一次获赐安弘寒亲手之物。 夜晚降临,席惜之跑到了院子里晒月亮。 次数变身的挫败,令它迫切的想要修炼。 白日修炼的时间不够,那就夜晚来补,反正妖精修炼靠的就是吸收日月精华,只要它勤加修炼,总能达成夙愿。 如墨漆黑的夜色里,一轮明月当空照,清辉遍洒,万物沉寂,唯有那月光在空气中轻轻流淌。 席惜之躲藏在盘龙殿外的花圃里,吸纳着世间的灵气,在丹田里运转。 如果细心一点,就能发现每当席惜之吐纳一回灵气,周身都会袅绕着一层淡淡的银光。 一次又一次,席惜之运行了数个小周天后,直到半夜寅时,才缓缓抖了抖坐麻了的后腿。 刚晃了晃脑袋,钻出花圃,就看见了月下独酌的安弘寒。 安弘寒抬起酒盏轻轻抿了一口,像是已经等了它很久。 “修炼完了?” 席惜之唧了一声,算是回复。 “那就去睡觉吧,再过不久,天便该亮了。”安弘寒站起身,走了过来,弯腰,让小貂爬上了自己的掌心。 第106章 成功了 有人代劳,席惜之便懒得走路,钻进安弘寒怀里后,便心安理得的趴着。 足足过了几分钟后,后腿的酥麻劲儿才彻底消失。 或许是白天变身不成功,席惜之整日都想验证自己修炼成功。 反正成功的几率又不大,试试怎么了? 这般一想,席惜之在安弘寒怀里翻动了几下后,再也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内心,小爪子偷偷摸摸开始结印。 安弘寒独酌时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已经处于微醺的状态,自然没能发现小貂的举动。 而席惜之的动作也非常隐秘,毕竟让人知道它总是隔三差五结印变身,还老是不成功,她也是要面子的。 回盘龙殿的路,总共不到一百米。 如此短暂的时间,席惜之已经结了五次印。 正当她垂头丧气结第六次时,一阵耀眼的银白色光芒包围住了它。 它一脸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它竟然成功了! 快速跳下了安弘寒的怀抱,席惜之飞速窜到龙床上,钻进了棉被里。 怀抱忽然一空,安弘寒下意识的低头,然后就看见某个小白团跟光影似的箭一般冲到了三米之外的大床上。 已经很熟悉小貂变身时的状态,安弘寒淡定的看着这一切,没有打扰,只静静地站在了旁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待光芒大盛,又渐渐散去后,棉被之下再次鼓起了一个大包。 一条细胳膊细腿从棉被里伸了出来,正是变身后的席惜之。 小女孩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咧张着红嘟嘟的小嘴笑意盈盈的转向了安弘寒。 “你看,我又变成人形了!”似要跟对方分享自己的喜悦,席惜之的音调里满是亢奋,裹着棉被坐了起来。 安弘寒望着兴奋中的小孩儿,走过去,轻轻揉了揉她的额头。 “嗯,知道了,你成功了。”安弘寒这几日一直将小貂的努力看在眼里,看见她有这番成果,也打心底为之高兴。 “不过今夜太晚了,你该休息了。” “嗯!”席惜之回答道,也明白再不抓紧时间睡觉,就该天明了。她倒是没有关系,可安弘寒还得上早朝。 “阖眼睡觉吧,之后的几日里,少不了你的事做。”安弘寒为小孩儿掖了一下被子。 席惜之脑袋有点糊涂,“有我什么事?” “既然你已经化为人形,那么念书认字是必须的,朕会尽快安排你进太傅院学习。”安弘寒一板一眼的说道,把自己的打算全数告诉席惜之。 席惜之气得一咬牙,刚幻化人形成功,就听到这个噩耗。 安弘寒也太狠了,一刻都不让她休息。 某只小貂心里想的什么,安弘寒岂会猜不出来? 但是,生活在人类的世界中,某些事情,必须要去做,比如识字,如果不认识字,将来会有很多事情,你没办法做。 安弘寒喜静,夜晚的盘龙殿并没有太多的宫女太监当值,所以席惜之的出现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夜晚的微风拂过,带走了白日的疲惫与喧嚣,只留下宁静与平和。 第二日,上早朝前,安弘寒穿戴整齐后,唤来了林恩。 “都退出去,林恩留下。” 其实林恩也是满肚子的疑问,目光落在腾空出现的小女孩身上,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席惜之拿起桌案上的糕点,往嘴里一塞,满口糕点渣子。 安弘寒用茶杯盖拂了拂杯沿,看向旁坐的席惜之,“你去内务府,给她安排一个身份。” 林恩不明所以的看着那小女孩。 “请问陛下,该给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宫女也分三六九等,林恩见陛下那么重视小女孩,不敢擅作主张。 “朕的贴身宫女,名为席惜之。”安弘寒有意看了小孩一眼。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某个小屁孩成功停住嘴里的动作,囫囵几口,吞掉嘴里的糕点,“为什么是宫女?难道不能给我一个‘公主’当当?” 想起安若嫣以前就是仗着这身份,才能横行霸道,席惜之一顺口就说了出去。 这话……吓得林恩捧着拂尘的手一抖。 公主这身份,是随随意意就能当的吗?那些都是金枝玉叶啊。 安弘寒没有丝毫恼怒,只道:“那也行,不过……你能接受那样的命运?” 明白安弘寒意有所指,席惜之支吾了一会,“那还是算了。” 比起当宫女,总好过沦为安弘寒的工具。 可惜……席惜之小看了安弘寒的如意算盘,这也直接导致她以后悲催的命运。 “下去办事吧。”安弘寒吩咐林恩道,示意他可以退出去了。 林恩狐疑的转过身,就在要踏出殿门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发问,“陛下,要不要派人去找鳯云貂?” 在林恩的认知中,如果盘龙殿内没有鳯云貂的影子,陛下总会唤人去寻,而今日整整一早上了,陛下竟然闭口没提。 席惜之听见这话,一口糕点没有吞下去,呛得她涨红了脸。 她不就在这里吗?不过大叔还是挺够意思,没看见她的身影,至少知道要去找它。 哪 儿像其他人,不闻不问。 安弘寒迅速倒了一杯水,递到小女孩的嘴边,“要吃东西,就好好吃,喝口水,润润喉。” 这不是被吓得么?席惜之捧着水杯,喝了几口。 再次体会到变成人的好处!至少喝水,不用一口一口舔着喝,省事多了。 “暂时不用找,朕相信它在外面溜达够了,总会自己回来。” 席惜之睁着闪亮的眼睛,一眼不眨盯着安弘寒看,演戏真好,说谎都不带脸红,而且没有一丝破绽。 林恩领命后,终于退出了殿门。 第107章 不够深入人心 难得白日变回了人形,安弘寒一去上早朝,席惜之就溜了出去。 在外头瞎逛了一整日,直到太阳下山,才慢悠悠的溜达了回来。 安弘寒早已经处理好了公务,中途听林恩说某小孩跑出去了,也只是吩咐了叫人去寻,寻到了暗中跟着就好。 瞧见小孩终于舍得回来了,安弘寒端坐在桌案边,抬眼看了一眼。 “去洗澡。” 疯玩了一日,席惜之满身是汗。 以前安弘寒一旦说这三个字,某只小貂总会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一同进沐浴池。 而今日,某只刚化成人形的小貂闹起了别捏。 仍站在原地不肯动,两只白嫩嫩的小手交叉,难为情的说道:“你先去,等你洗完后,我再洗。” 说这话时,席惜之带着一点羞涩,两边脸颊的颜色,也渐渐变得红润。 安弘寒这才明白……原来某小屁孩又害羞了。 看来上一次的教导,还是不够深入人心。 安弘寒脸色一冷,“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全身上下,早就被朕看过摸过,再不跟着朕进去,莫非还要朕亲自抱你不成?” 这种威胁的话,安弘寒经常对着还是貂儿的她说。 席惜之最害怕的就是某人冷着脸训话,看着这一幕,没骨气的耸着肩。银白色的发丝随意飘洒于背后,一根毛茸茸的尾巴低落的扫了两下,磨磨蹭蹭蹦下椅子,然后跟在安弘寒的后面,进了沐浴池。 可是进去是进去了,当脱衣服的时候,某个小屁孩还是放不开。 “要朕亲自为你脱?”安弘寒微微挑眉,带着一丝威胁。 席惜之吓得后退两步,咬紧牙齿,“我自己脱!” 心中告诫自己,又不是没有被看过,没什么大不了!而且自己只是个八九岁的小孩!换他们那时代,八九岁的小孩,都是父母帮助洗澡的! 安弘寒是她的衣食父母,也算‘父母’?! 可是越这般劝说自己,席惜之解衣绳的动作,却越来越慢。 安弘寒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勾起一丝淡淡的笑。 席惜之羞红了脸,终于把那复杂的衣绳解开了,刚要拉开衣服,猛然停住动作,“你……你先转过身去。” 席惜之讨价还价,就是不肯放开最后一道防线。 “朕如果说不,你会怎么办?”安弘寒也不肯退让,如果每次沐浴前,都让席惜之闹这样一出戏,那么以后的日子,安弘寒就有得烦了,“你现在不过是一名七八岁的孩童,朕又不会拿你怎么样,别忘记,朕可是你主人。” 这句话提醒着席惜之,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她都是他的宠物,宠物是不可以违背主人的。 席惜之的脸颊红得快要滴出水来,一咬牙,扯开衣绳,然后光溜溜的,跟泥鳅似的,迅速跳进沐浴池。动作,那叫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 巨大的水花四溅,温热的沐浴池袅绕着缕缕热气。 水珠溅了安弘寒一身,而他却不生气,反而哈哈笑出声。 很久没有这么笑过,安弘寒感觉特别痛快,也觉得鳯云貂哪怕变身人,也那么有趣。 而在这道笑声之中,某个小屁孩的脸颊如同火烧。 心里道:摊上这么个恶劣的主人,真是太憋屈了! 安弘寒褪去衣装,也迈进水中。 当安弘寒下水的那瞬间,某个小孩迅速躲到了最边缘。 安弘寒暂时没逼她,只放了一句话:“若是后背搓不到,等会自己游过来。” 席惜之处于气闷中,弯着胳膊,较真似的搓后背。 可是总是有那么一丁点地方,席惜之搓不到。这具身体才不过七八岁的模样,体力也不是很好,席惜之没搓多久,就浑身没力的趴在池子边缘。 安弘寒见了,不顾某小孩的挣扎,逮住她的两条胳膊,让她好好趴在池子边,然后拿起帕子,为她搓背。 也许是投身为动物的关系,就算后背没有毛了,席惜之还是非常惬意的享受着帝王的服务,思绪又飘回到以前还是一只貂儿的时候,安弘寒也是用他的手,给它搓澡来着。 渐渐的,心里的抵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触感消失了。 安弘寒的目光,却盯着席惜之肩膀下面一点的肌肤,那里一块巴掌大小的灼伤,已经开始渐渐愈合。 大概是因为今日太累,席惜之洗澡的时候,就忍不住去和周公见面了。迷迷糊糊之中,有一个人横抱起她,放到了一张温暖的大床上。 席惜之睡得非常死,通常都是一觉睡到天亮,雷打不醒。 缕缕阳光照射进来,席惜之懒绵绵的打了一个哈欠,感觉自己枕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难怪昨晚睡得脖子有点疼,原来是枕头硬。 用手拍了拍,一种非常结实的感觉,传向席惜之。 捏了捏,挺有肉感。 “你把朕的手臂,当做枕头了?捏着很舒服?” 安弘寒特有的声音响起。 吓得席惜之半撑起身体,急匆匆伸出手掀开棉被想逃开。当棉被揭开的一刹那,席惜之脸色一变,脸颊通红,又立刻盖上。 “为……为什么我没穿 衣服?”棉被之下,某小孩一丝不挂。 大清早的,席惜之又臊得红透了脸。 安弘寒佯装作无所谓,实则心里边却十分欣赏某小孩这幅娇憨的模样。 “难道你忘记了?昨日你洗澡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要不是朕抱你上龙床,估计你的皮都泡烂了。”安弘寒掀开棉被,从床侧移身,站了出去。 席惜之转动脑子,尽量回想昨晚沐浴的时候,貌似是安弘寒所说的那般…… 至少她的记忆,就是从沐浴池中断的。 安弘寒先为自己整理好衣襟,然后再拿起席惜之的小衣服,喊道:“过来。” 席惜之有一瞬间的犹豫,往后面躲闪。 “难道你自己会穿?”安弘寒一句话,成功让席惜之乖乖蹭过来。 安弘寒满意的点头,看着席惜之全身赤(和谐)裸的站在他面前,“如果你能够学会自己穿衣,以后就不用朕代劳了。” 于是乎,每当安弘寒为她穿衣服的时候,席惜之总是努力看着他的动作,认真记下。 第108章 陛下,要不要喊醒? 安弘寒去上早朝,自然不可能带着半大的孩子去,所以席惜之只能留在盘龙殿内等着他。 太监搬了一张软榻放于树荫下面,还特意准备好了一碟糕点,搁在不远处的木案上,方便席惜之伸手就能拿到。 暖洋洋的阳光照射下来,穿透过浓密的树叶,印出一片斑斑驳驳的光点。 席惜之惬意的眯着眼,一副享受阳光沐浴的神态。 很多太监宫女好奇小女孩的身份,可是任他们怎么观察,也瞧不出一丁点线索。这个小女孩每次从内殿出来,头上总是裹着一块黑布巾,就像看不得人似的,倒是那张胖乎乎的圆脸,十分招人喜爱。 很多宫女看见她的第一瞬间,就忍不住惊叹,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吴建锋由于贬职,若非安弘寒吩咐,都必须守着盘龙殿。和其他那些普通侍卫一样,跟个门神似的杵在原地,偶尔发现风吹草动,就要过去看看。 他的人缘本就不好,这一次降级,更是有很多人都朝着他冷嘲热讽,所以这几日,他总是冷着脸。 一名宫女凑到他身边,“吴侍卫,你可知道那女孩的来路?” 比起他们这些宫女,吴建锋的消息门路总归要广一些,毕竟他就算再没出息,家里还有一个大将军兄长。 “我怎么知道?这女孩昨夜突然出现,没有人看见她从哪儿来。”因为贬职的事情,吴建锋无论对着谁,都怀着一股怒气。 席惜之肥嘟嘟的手背,遮掩住眼皮,挡住刺眼的阳光,躺在软榻上,睡回笼觉。黑布巾里面藏着的耳朵,却是一抖一抖,仔细听着远处两人的对话。 “原来你也不知道吗?我今早问过林总管,他却什么都不说,只道那女孩是新招来的小宫女。”那名宫女带着一丝狐疑,看向‘熟睡’中的小人儿。 如果真的只是一介小宫女,陛下没道理对她这么好才是。不仅给她锦绣山庄的纺织品穿,还每日跟伺候小祖宗似的供奉着。 这是宫女该有的待遇? 公主也比不上吧。 吴建锋心中也有疑惑,但是他不敢妄自猜测。 别以为宫女就是下贱的奴才,不少达官大臣把女儿送进皇宫选秀女,落选之后也会变成宫女。 可是……一般而言,选秀都是及笄之后的事儿,眼前这个小女孩,不过才七八岁,应该不属于这列。 吴建锋的脑子不怎么聪明,但是在皇宫里呆的久了,还是学会一点点生存之道,“嘘……小声点,别传进别人耳朵里了,盘龙殿的事情,哪儿容得我们嚼舌根?若是被陛下知道,我们都得没命。”吴建锋提醒道,随后打发了那名宫女,继续站岗。 席惜之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难怪那些宫女太监老是偷偷摸摸打量她,原来是想摸清楚她的底细。 想想也是,皇宫之中,如果没有查清楚对方的身份,就随意出手,非常容易捅出篓子。 晒着温暖的阳光,没多久,席惜之真去和周公下棋了。 当安弘寒回来之时,看见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茂密的树荫底下,七八岁的女孩阖着眼皮,半弯着身体躺在软榻上,小嘴红润润的,跟樱桃似的。小巧的鼻子,呼吸很平稳,偶尔发出一两道轻微的呼噜声。 林恩小声问道:“陛下,要不要喊醒?” 仅仅才过了一夜,皇宫里,关于小女孩身份的流言蜚语已经漫天飞。可是哪一个版本是正确的答案,没有人知道,就连跟着安弘寒身边伺候的林恩,也是拿捏不准。 但是有一点,林恩心中却极有把握。这个小女孩万万不能得罪,因为陛下对她的宠爱,那是真真切切,没有半点掺假。 “不用。”安弘寒说完这句话,就放轻脚步,往树荫的方向走去。 等走近一看,才发现某个小孩,竟然这么毫无防备的把尾巴露出了一小截。还好她今日穿得乃是白色衣裙,否则这条尾巴指不定多显眼。 轻轻抓住她的尾巴,塞进她的裙摆之中,安弘寒伸出双手,横抱起小孩。 林恩和其他太监宫女看得瞪大了眼,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身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份啊!陛下从没有抱过任何人! 如果是个绝世大美人,她们还比较容易接受。可是陛下怀中的人,却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萝卜头。 陛下很喜欢孩子吗? 不。 如果喜欢,后宫嫔妃早该诞下皇子了。而不是至今,陛下膝下无子。 这个想法在众人脑海之中,晃了一圈,立刻被剔除。 陛下那副生人勿进的寒冰脸,怎么可能会喜欢孩子?还是真应了皇宫里的传言,陛下患有恋童癖?可陛下也不是用那种猥琐的目光看着小女孩的呀。 林恩干咳两声,拉回其他人的思绪。 并没有把席惜之放回龙床,安弘寒就这样抱着她,然后坐于书案,开始着手处理政务。 “林恩,朕交代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安弘寒提笔在奏章上画了两笔,然后出言询问。 林恩当然知晓陛下所问何事,回答道:“奴才已经通知太傅院的人了,明日就可入学。” 安弘寒手中的毛笔,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开始书写。 “除此之 外,吩咐下去,让锦绣山庄多做几件她的衣服,过几日送过来。” 安弘寒口中所说的‘她’,林恩心中明白,不就是陛下怀中那个小孩么?陛下越是对她特殊对待,越是让人猜不透其身份,莫非是陛下哪一个故交的女儿,送过来给他代养? 觉得这个想法最有可能,但若真是那样子,陛下为何不直接收作干女儿? 所以,猜不透,就是猜不透。 林恩退出门外,招了一个小太监,让他去锦绣山庄传话。 刚想抬步进去,突然看见不远处走过来两位华服女子。她们的发髻上带着金步摇,脸上胭脂水粉涂抹得非常匀净,容貌算不上绝顶,但是也绝对是美人胚子。 林恩吓得拂尘一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叩见华妃娘娘、宁妃娘娘,陛下正处理奏章,不见人。” 最后三个字,林恩咬重了音,像是故意提醒两人。 第109章 炮语连珠 宁妃扯了一下旁边女子的衣服,“姐姐,那么我们还要不要进去?” 谁都知晓陛下处理政务时,不喜别人打扰,除非是朝廷大事,否则一律都得推迟延后。 华妃也是被家里烦了三四日,才迫不得已才来这里,他们刘家就刘斐一根独苗,如果真出什么事,估计爹爹到时候非骂她一番不可。 “为什么不去,难道你不想救你弟弟范于伟了?”华妃也是个比较有心眼的人物,一句话就堵死了宁妃的后路。 她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给那四个不争气的家伙,收拾烂摊子了。以前他们闹得再出格,还不至于闹到陛下身边去,而这一次……竟然闹得满朝文武皆知。 能不能保住他们的性命还是一个问题。 范家不止范于伟一个儿子,只是身为姐姐,又在皇宫中当娘娘,如果不去求情,肯定会落人口舌。 宁妃即便有几分退缩,还是点了头。 “劳烦林总管进去传个话。”华妃说的客客气气。 华妃乃是刘尚书之女,从小就受着家里的熏陶长大,加上她自己争气,再后来进宫为妃,一切都顺顺利利。 安弘寒暂时没有册封皇后,所以整个后宫,就华妃的权利最大。 “咱家哪儿敢去?华妃娘娘还是别难为咱家了,你也知道陛下的脾气……”林恩不想插手这个烂摊子。 谁不知道她们的弟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在宫外胡作非为就罢了,如今皇宫里也敢闹,就活该这个下场。 华妃看出林总管不愿意帮忙,取下手腕戴着的镯子,塞给林恩,“林总管行行好,就当卖我们一个人情,以后哪儿需要我们帮忙,我们也决不推辞。” 林恩气得声音又尖了几分,手掌迅速收回,“华妃宁妃,你们当咱家是什么人!” 若是被陛下知道自己受贿,那么他离死就不远了。 外面这般喧闹,里面的安弘寒怎么可能不知? 席惜之的耳朵抖了抖,似乎感觉到吵闹,眼皮子动了两下。 安弘寒的脸色越发不好了,为怀中的小人儿拉拢了黑布巾。 可是一块黑布巾,哪儿挡得住外面那么喧闹的声音,席惜之不满的哼了一声,悠悠转醒。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双手一抬,堵着头顶上那对毛茸茸的耳朵。 在外人看来,她只是做了一个抱着头的举动。 “闹。”双眼泛着点点水光,带着初醒的朦胧。 安弘寒看着那双懵懂的眼睛,心中剧烈一跳,继而怒目看向殿门,冷声道:“让她们进来。” 既然吵醒了,安弘寒也不会顾及那么多,直接把人宣进来说清楚,省得这两个女人以后再来烦他。 席惜之挣扎着想站起来脱离安弘寒的怀抱,可是安弘寒抱得紧,席惜之那点力气算不得什么。安弘寒察觉到小孩的反抗,手掌移到小孩的背后,偷偷抓住某人裙摆底下那根毛茸茸尾巴,成功吓得某孩子一动不动了。 尾巴乃是动物最脆弱的地方,席惜之也不例外。当安弘寒的手掌拽住她尾巴的一霎那,她立刻僵在安弘寒怀中,不敢再次激烈的挣扎。 “臣妾参见陛下。”两名女子行礼。 席惜之的目光移到两个人身上,回想刚才那阵吵闹之声,不就是他们发出来的吗?扰人清梦,那是罪不可赦。席惜之咬了咬牙齿,心中这般想道。 突然又两个字钻进席惜之的耳朵,臣妾…… 震惊的瞪大眼,席惜之这次彻底清醒了。 这两个女人是安弘寒的妃子? “找……找你的。”席惜之支支吾吾说完,坐如针毡,就想站起身,甚至忘记她的尾巴,还被某人拽着。 所以当她突然站起来的时候,毛茸茸的尾巴绷直,疼得她吸了一口气,又摔进了安弘寒的怀中。 席惜之的反应,取悦了安弘寒,害怕席惜之真疼,轻轻揉了揉她的尾巴,然后放开。 “冒冒失失做什么。”随意地说了一句,安弘寒的目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向大殿中跪着的女人,迟迟不说平身,只道:“如果你们两个想替那四个混帐说情?那么大不可必,朕说出去的话,向来不会收回。” 华妃宁妃有一瞬间的难堪,她们还没开口,陛下却一句话塞住了她们的嘴。如果再替自家弟弟求情,那么就显得自讨没趣了。 但是就算如此,她们也得搏一搏,更何况,刘家就剩刘斐一根独苗了。 “陛下,前几日的事儿是刘斐不对,可是他们都知道错了,求陛下饶恕他们一次。”华妃开口说,顺手扯了扯宁妃的袖子,示意她也加把劲。 宁妃长得比较清秀,但是这不代表她是个善茬,“陛下,范于伟是臣妾的亲弟弟,虽然他不争气,整日又游手好闲,但那也是至亲的血缘,要怪就怪臣妾这个当姐姐的,没有管教好他,否则他也不会做出这番荒唐的事情。” 两个女人一唱一和,席惜之纵使不明白他们口中的刘斐、范于伟是谁,但是听这口气,也知道是为夜宴那晚的事情求情! 三个妖精险遭他们非礼,这事怎么能说算了就算了? 席惜之的性子比较直,再加上心中气不过,开口就道:“行为不检,本就是他们的错,身为 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两个女人从一开始就看见了这个小女孩,但是见她满脸糊糊迷迷,跟没睡醒似的,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这次对方先挑衅她们,她们心中有怒,却没敢发泄出来,当着陛下的面儿,她们只能忍着。 “他们只是年少气狂罢了,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很正常,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恳求陛下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今后一定不会再犯。” 席惜之气得牙齿直哆嗦,“只要是人,就要为自己做出的错事负责,难道仅仅凭你的三言两语,就要饶过他们,给他们一次机会?你又不是他们,怎么能够知道他们愿意改?他们给别人造成的伤害,又该怎么弥补?” 席惜之一张嘴,犹如炮语连珠,直朝着跪着的两人射去。 第110章 下不为例 华妃没想到这个小孩牙尖嘴利,顿时气得说不出话。 一直没有开口的安弘寒,伸手就拍了拍席惜之的背后,示意她别气着自己。 “已经迟了……纵使朕饶了他们四个,他们也不再是男人。” 这句话徘徊于大殿,两个女人脸色苍白如纸。 不是男人,那么就是不男不女的太监。 早在夜宴结束第二日,安弘寒就吩咐刑部去掉了他们的子孙根。 林恩听到这话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又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从进宫为奴的那刻开始,他们太监早就失去了男人的标志。 华妃当场落泪,抬起手绢,擦拭眼泪,“陛下……我们刘家就他一个男丁,您这是叫我们家族绝后啊。” 刘尚书五十载得子,自那以后,就把儿子捧在手心里,事事宠着他,这也造就了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宁妃比起华妃的反应要冷淡得多,除了最开始的震惊外,倒没有其他表情。不过瞧着华妃为了弟弟哭得稀里哗啦,她自然也不能没有表现,否则传出去,别人说她没心没肺,那就难听了。小声的掩着面哭泣,宁妃装出的样子,显得有几分虚情假意。 后宫的女人猛于虎,这句话,席惜之时刻不敢忘记。 也不知道今日怎么回事,这两个女人从来没有得罪她,她却总是看不顺眼,而且这种心情还是空穴来风…… 莫非是因为她们为那四个畜生求情? 可是姐姐为弟弟求情,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席惜之转头看安弘寒,那张冷酷俊俏的脸总觉得没有以前看着舒坦。心中无缘无故冒出一串小火苗,久久的扑不灭。 席惜之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总之,她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那串小小的火苗,也越变越大,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陛下,您罚也罚了,他们四个以后再也不可能欺负良家妇女,不如饶他们一命,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华妃再接再厉。 纵使自家弟弟那方面不行了,但是如果能够保住一条命回去,她也算给爹爹一个交代。倘若刘斐在皇宫里出事,那么爹爹肯定会责骂她保护弟弟不利。 宁妃也附和着说道,希望安弘寒能够网开一面。 听着哭哭啼啼的声音,安弘寒觉得十分烦躁,特别是他留意到怀中的小人儿脸色不佳,恨不得现在就打发走两个女人,省得她们跪在这里碍眼。 事实上,安弘寒也这样做了,“都给朕滚出去,其与求朕,不如吩咐奴才,去给他们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木。” 安弘寒说话极冷,犹如一阵寒风刮过,让人从心里边发凉。 华妃和宁妃都是女人,而且他们心里也知道,就算她们在后宫混得风生水起,只要安弘寒一句话,她们的权势和地位,通通会立刻消失。她们两人吓得立即停住哭声,抽泣的声音飘荡于大殿。 “陛下……”华妃还想说什么。 “滚,莫要朕说第三次。”安弘寒冷着眼,瞧她,如同冰雪覆盖的眼眸,泛着一抹狠光。 两个女人落荒而逃。 席惜之看着那两道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心中那团火苗最终失控,小小的手掌一抬,啪的一声,响亮的声音传遍大殿每一个角落。 所有宫女太监望着陛下泛起红印的手背…… 这小女孩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打一国之君。 莫名无端的挨打,让安弘寒有点呆愣,随后目光越变越寒,“连朕也敢打?” 以前席惜之还是小貂的时候,没有少拍过安弘寒,而安弘寒也从来没有生气过。因为小貂的一巴掌,对于他,不过是挠痒痒,只是这一下挨打,来得有点莫名其妙,所以才他也做出本能反应,迅速冷脸。 其实不止安弘寒觉得莫名其妙,席惜之也是这样的感觉。 席惜之心中就像有一团无名怒火,那一巴掌,突然性的就挥了出去。 席惜之前一世都和师傅那老头子,呆在深山老林中过日子,而她师傅又是个大老爷们,哪儿会关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席惜之感情方面的教育问题。 所以,此时此刻的席惜之也是迷茫的,那双眼,就跟迷路的小羔羊一般,让人看了,就生怜惜。 “我不是故意的。”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安弘寒冷脸了,但是这一次,席惜之却害怕安弘寒会真翻脸,“大不了你打回来就是。” 席惜之说着,伸出那只肥嘟嘟的小手,抬到安弘寒的眼前,让他可以报仇。 安弘寒又可气又无奈,手背举到席惜之面前,说道:“朕若打你,你这只手就废了,说说原因。” 原因?席惜之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湛蓝色眸子清澈透亮。 照实说道:“我不知道。”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打了那一巴掌,她的心情反而好了不少。 所有人都有一种晕阙的冲动,敢情你当陛下的手背是什么?说打就打。 林恩的嘴角有点抽搐。 安弘寒对此无可奈何……只能作罢。 “下不为例。” 就在他想收回手的那瞬间,席惜之再次说话了。 “我还能再打一次吗?” 无辜的眼睛扑眨,似乎这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要求。 而席惜之心中所想,早就偏离了轨道。 既然打安弘寒一下,她的心情可以减缓,那么再打一次,说不定心情就可以彻底恢复原样了。 所以说,某些时候,席惜之简单得犹如一张白纸。 宫女太监震惊得睁大眼,这孩子莫非脑袋有问题?打一次陛下还不够,竟然理所当然的提出还要打一次。 安弘寒和不同的人打过交道,见小貂的行为反常,看出点端倪,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而这个假设,非常符合他时刻的现状。 席惜之的手劲并不大,甚至于她刚才打出的红印,已经开始慢慢消失。 安弘寒包容的捏了捏她肥嘟嘟的小脸,抬起手,“既然你想打,那么就打吧。” 林恩无语:“……” 第111章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如果能够选择晕倒,那么林恩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晕倒下去…… 看着小女孩抬手,又一巴掌打在陛下的手背上,众人直叹,这小女孩傻了就罢了,怎么陛下也跟着犯糊涂? 黑布巾里的耳朵抖了抖,席惜之连着打了好几下,手劲一次比一次轻,心情也一次比一次好,直到她心中恢复平静,才收了手,而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比如她心中为什么会窜出一团无名怒火。 安弘寒的眼神变得无比幽深,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气,即便手背红得犹如抹了朱砂,仍是满眼宠溺,抬手揉了揉小女孩的额头。 “如果你不想朕见那群女人,朕会尽量避免。”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席惜之纳闷的愣在他怀中。 隔了半响,犹如考验安弘寒的神经般,席惜之询问道:“我为什么不想你见她们?她们是你的妃子,不是吗?” 妃子的意思,放在民间,那就是小妾的意思。席惜之自认为,她只是安弘寒的宠物而已,所以她就不该掺杂进安弘寒的私生活。 说到私生活,席惜之这才想起,安弘寒这几个月来,一直留宿盘龙殿,从来没有去过其他妃嫔的宫殿过夜。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席惜之手指一戳安弘寒的胸膛,神秘兮兮附在他耳边,清澈的眼眸光芒流转,说道:“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所以才一直不去后宫过夜?” 席惜之说得非常同情,外加体谅。 那一双充满怜悯的眼眸,顿时让安弘寒气得脸色越变越黑。 看着安弘寒这副表情,席惜之自以为猜对了,外格悲凉的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安弘寒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难道他一个堂堂八尺男儿,那方面会不行? 周围的太监宫女不知道两人嘀嘀咕咕什么,全都偷偷摸摸往这边瞅。 安弘寒没有解释,朝着席惜之的屁股,就给了一巴掌。 席惜之继续误解,“这次你报仇了,刚才的债,一笔勾销啊,不要报复我。” 用什么话,可以形容安弘寒此刻的心情?那么就是,恨不得一把捏死眼前这个自作聪明的貂儿。可是心中,却是万般舍不得伤她一根汗毛。 这种矛盾的心理,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身上,而他,除了能够无声的叹息,给予一点言语上的恐吓外,别无他法。 只能警告的开口:“闭嘴。”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席惜之难得没有再次害羞,比安弘寒早一步钻进被窝。 席惜之为何放开了?还不是因为某位帝王‘不行’吗? 因为安弘寒那方面患有隐疾,席惜之算是没有一点顾忌了,生活立刻恢复到以前的相处方式。 当着安弘寒的面洗澡,当着安弘寒的面换衣服,当着安弘寒的面大大咧咧裸奔! 盘龙殿内,所有宫女太监早就退出去。 金色暖帐之中,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 安弘寒的手臂搁在席惜之的肩头,如同把她搂在怀中,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静静望着虚空。 总有一日,他会让某个小屁孩明白……他究竟行不行? 不过在这之前,暂时就这样维持下去吧,难得某人放下戒心,不用每日威逼利诱,肯洗澡了。 第二日一早,席惜之的学习生涯就正式拉开序幕了。 大清早,席惜之刚转醒,就被安弘寒强行套上衣服。 席惜之迷迷糊糊任由对方摆布。 上早朝的时间,和太傅院上课的时间,相差不多。安弘寒把某只不会穿衣服的小屁孩打理好,然后唤来林恩,嘱咐道:“今日你不用跟着朕去早朝,先把她送去太傅院。” “是,陛下。”林恩不明白陛下为何对这孩子如此好,更加不敢问。 席惜之半眯着眼,很不愿意睁开,半躺在安弘寒的怀中,迟迟不站起来。 头顶上蒙着的黑布巾,险些被她挤掉了。 安弘寒重新给她盖严实,朝着某人的小屁屁拍去,“起床,再不起床,今日就没有凤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金鳞鱼吃。” 听到这个词,某人黑布巾之中的耳朵,幅度很大的抖了抖。 貌似很久没吃鱼了,于是乎,某人的馋虫又出来了。 席惜之立刻端正的坐好,宝石般的眼眸闪了闪,对着安弘寒,道:“我要吃红烧的。” 因为后背被灼伤,所以这阵子,她吃的东西,都很清淡。每日清蒸这个,清蒸那个,淡得席惜之的嘴,都没味了。 安弘寒考虑了一会,想着席惜之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破例吃一次,还不至于有太大的问题。 “那么乖乖上课,回来之后,朕叫御厨给你烧鱼。”安弘寒面无表情的说道,可是心里,却想着席惜之天天这么吃鱼,也不是办法。 整个清沅池不过才几十条鱼,不够她吃几顿,所以,是不是应该派人专门负责凤金鳞鱼的繁殖问题? 安弘寒想到这一点,立刻就吩咐太监去办,心中完全忽略了这个想法会耗费多少财力物力,如果凤金鳞鱼的繁殖真的那么容易,先前也不需要律云国一次又一次的送鱼来了。 林恩是个聪明人,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脑 袋中充满了狐疑,一腔的疑惑,憋在心里,却不敢对当事人发问。 那个小女孩凭空出现,陛下又把她当个宝贝捧着,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最让人产生疑惑的一点,还是这个女孩,竟然也爱吃凤金鳞鱼! 也不想想,自从某只鳯云貂来了皇宫之后,那清沅池里的鱼儿,都是被它独占着吃的。 想着鳯云貂快失踪两日了,林恩心中不由得担心,尽管那只是宠物,但好歹养了这么久,还是会产生感情的。 所以林恩觉得,就算陛下即使有了‘新欢’,也不能忘记‘旧爱’。 “林恩,送她去太傅院,一有情况,就立刻派人给朕禀告。”安弘寒冷言吩咐一声,随即转而看向席惜之,“朕会检查你的功课,若是敢偷懒耍浑,那么不仅以后都不能吃到凤金鳞鱼,朕还会狠狠罚你。” 第112章 太傅院有规矩 鉴于席惜之也明白自己闯祸的能力有多大,非常识趣的道了一声:“我明白,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 林恩又再次发现一个极大的问题,这个小女孩一直以来,都是自称‘我’。 尽管陛下给她安排的身份,是贴身宫女,可是这个女孩,却没有做过一件属于宫女该做的事情,贴着宫女的标签,却过着主人一般的生活。 从碟子从拿了几块糕点,席惜之迈开腿,一边吃,一边由林恩领着去太傅院。 对于读书认字,席惜之心中还是有几分期待。若不是以前是只小动物,只有爪子,没有手,席惜之早就开始她的识字生涯了。 几块糕点下肚,席惜之拍了拍小肚子,已经饱了。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席惜之贪婪的呼吸几口气,一副非常满足现状的模样。 前方出现一座大宫殿,匾额上刻写着三个鎏金大字。席惜之背过皇宫地图,所以这三个字,她还是认识的,不就是‘太傅院’。 还没有进去,席惜之就听到一阵朗朗读书声,疑惑的眨眨眼,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里边有不少人。 “安弘寒有儿女?”在席惜之的印象之中,太傅院就是给皇帝子女读书的地方,所以不能怪她大惊小怪,安弘寒不过才二十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最开始的时候,林恩没有反应过来,随后一听,吓得嘴皮子一抖。 难怪听着这么别扭,这孩子竟然直接呼出陛下的名讳了! “小祖宗,这里是皇宫,别说老奴没提醒你,皇宫人多口杂,稍微说错话,传进别人的耳朵里,那是要掉脑袋的事情。至于陛下可有儿女?那是没有的,陛下自从登基后,鲜少去后宫过夜,最近这几个月更是一次都没有踏进去过,哪儿来的儿女?”林恩示意席惜之小声点,别让其他人听见,“至于太傅院里的人吗?不就是几位未及笄的公主,还有一些大臣的子孙。” 培养大臣的子孙,这也是历代都有的事情,比如皇子的伴读,皇子的贴身侍卫,都得从他们之中挑选。 而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都是不同的…… 席惜之只从那番话中,抓住了一句……安弘寒鲜少去后宫过夜。 心中更加坚信某位帝王患有隐疾,所以才不敢前往后宫过夜,否则一个四肢健全的男子,怎么到了‘这把年纪’,连个孩子都没生出来?若是普通人家,还好说,可是安弘寒是皇帝,皇家最注重的不就是血脉吗? 历史上哪一位皇帝,谁死前,不都有一大堆儿子‘送终’。 席惜之一副‘我懂了’的神态,看得林恩有点发懵,干咳了两声,稳住自己的心绪,才继续说:“快进去,否则要迟到了。” 太傅院的大殿中,摆放着几十张桌案,每一张桌案后,都坐着人。一眼看去,所有人的大小年龄不一致,最小的只有五六岁,最大的就属安云伊她们这群要及笄的人。 席惜之的一出现,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刚才还响亮的读书声,瞬间变成死寂。 席惜之那张白嫩嫩,有点像热包子的脸庞,可爱得众人心头一紧,特别是那双眼眸,有着海洋的颜色,清澈得似乎能够见底。除了头上那块黑布巾有点碍事,这个小女孩的可爱的外表,简直就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小仙女。 所有人都盯着席惜之看,弄得席惜之站那里都不自在,一看旁边的林恩,那是非常淡定习惯。 赵太傅清清嗓子一咳,似乎很不满意有人打扰他教书。 “既然来了,还不赶紧坐下,一日之计在于晨,浪费这段时间,你们就算想补,也补不回来。”赵太傅一张嘴,就带着一股文绉绉的语气。 席惜之听着这句话,心中想到,可不就是这回事!一日之计在于晨,用来睡觉多好啊!非要这么早就赶来读书习字,要知道瞌睡一旦醒了,就算你再想补,那也是补不回来的。 顿时,赵太傅的光辉形象,不断在席惜之的心中扩大。 林恩自然不知道席惜之心中所想,否则非气得呕吐血不可。 找了一方座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让席惜之坐下,林恩道:“小祖宗,等太傅下课之后,老奴就来接你,你可千万要好好呆着啊。” “恩。”席惜之板着小脸,极为认真的点头。 可是林恩还是不放心,心说,你连陛下都敢打,万一打起太傅来,估计更加不会手软。 “小祖宗,一定要好好听太傅的话啊。”林恩再三叮嘱。 席惜之有点烦了,红润润的小嘴张合:“总管大叔,如果你不放心,那边还有座位,要不坐下来一起听吧?” 林恩一听,真有一种冲动,想留下来陪读,可是当赵太傅投来不愉快的目光时,他还是摇头道:“太傅院有规矩,除了符合条件的人,其他人一律不得旁听。” 最终,林恩还是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太傅院外,跟林恩一样的人还有很多,他站在长廊边,有点像接孩子上下学的小厮。那些太监一看见大总管在此,立刻跑过来巴结,又捏肩,又捶背,直把林恩伺候得舒舒服服。 席惜之的座位,位于右方偏后一点的位置,看赵太傅的时候,需要斜着眼看过去。 “今日来 了一位新人,别的本太傅就不介绍了,下课之后,你们想要熟悉,便自己去找她。”虽然席惜之是安弘寒安排进来的人,可是赵太傅的口气,说不上热络,既不巴结某人,也不奉承某人。 “是,太傅。”所有半大孩子异口同声。 席惜之张了张嘴巴,等她想附和说这句话的时候,别人已经说完了。 桌案上摆放着几本书册,席惜之不识字,所以就没翻开。 而其他人,则是端着一册书,对着那一页,有模有样的念诵文章。 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但是席惜之尽量想办法去融合,没有哪一个人敢说,刚来到新环境,就会立刻适应,所以,席惜之探出小脑袋,凑过去,看邻座的那小男孩。 准确的说,是看小男孩手里捧着的那卷书。 再准确一点,那就是看书卷,翻着哪一页。 第113章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男孩只是十一二岁,样子长得很清秀,旁边突然探过来一颗脑袋,吓得正专心致志的他尖叫一声。 一霎那,所有的读书声戛然而止。 席惜之顿时变成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一而再,再而三被席惜之破坏课堂,赵太傅的脸色已经不好了,沉声问道:“你做什么?” 认为实话实说有点丢脸,所以席惜之脑中急转,脱口而出:“拍蚊子!” 重重往小男孩肩头一拍,吓得小男孩再倒吸一口气。 而某个人还大言不惭的说道:“蚊子逃了。” “胡闹!”赵太傅手中的书册突然朝着桌案一拍,振聋发聩的嘭然一声,吓得所有人都集中精神。 席惜之天生脑袋缺根筋,除了安弘寒对她的威逼利诱有用外,别人使用这一招,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除了眼皮子多眨了两下,席惜之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和平时没有不同。 赵太傅多少有点顾忌,不知道这个女孩的来路,只能板脸说道:“坐回去,好好听课。既然进了太傅院的门,那么就必须得遵守太傅院的规矩,倘若随意破坏规矩,那么本太傅绝不会手软!”说着,赵太傅拿起藤条,往桌案上一拍。 又是一声嘭的声音,传进众人的耳朵。 席惜之望着那根手指粗的藤条,这是咋样?算是警告吗? 前辈子没有上过学的席惜之,只在书中看过教书夫子的藤条,这会一看,发现这藤条除了粗一点短一点,没什么不同之处。 但是谁想挨打是不是?纵使席惜之不看在赵太傅的面子上,也要看在藤条的面子啊。 乖乖的坐回去,席惜之抬头挺胸,正襟而坐。 看着席惜之的坐像,总算有点模样,赵太傅放下藤条,又执起旁边的书册,之后突然想到一些事情的缘由,开口说道:“翻开《孟经》第二十五页,我们继续读。” 席惜之总算听明白了,迅速把桌子上的五六册书摆平,然后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神,看着封面上的字发呆。 排除三个字封面的书册,最后剩下两本。席惜之望着上面的字,猜不准哪一本才是《孟经》。眨了眨大眼睛,继续往旁边看,这一次小男孩学聪明了,至少看见席惜之凑过去,也没有大声喊叫。 席惜之瞧了一眼,然后看清楚那两个复杂的繁体字,最终胜利般翻开了正确的一本书。 听着满屋子文绉绉的用语,席惜之忍住不去掏耳朵,啊啊啊,好像催眠曲啊! 再仔细一瞧,这屋子里比她岁数小的人多了去,有一个孩子才不过四五岁,却跟着其他大孩子捧着书册,读个不停。 席惜之盯着他看了很久,再后来看得对方不好意思,羞涩的转开了头。 其实席惜之脑中只飘荡着一个问题,那些复杂的字体,你看得懂吗?如果看得懂,你到底是几岁开始识字的?莫非是从娘胎出来就会!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席惜之各种沉重的心情,掺杂在一起。 原来她以七八岁的外表入学,已经老了! 老了还不算什么!最重要事情是她不认识几个字,连一个四五岁的孩子都比不上。 一篇拗口的文章,渐渐在席惜之的自怨自艾中结束,以至于满屋子的读书声消失了,席惜之还沉浸于各种悲催的心情中。 “读完《孟经》第十卷,你们可有什么不懂?”赵太傅开口问道,说话的时候,却有意看向席惜之的位置……很想试试这名新学生的知识储备。 席惜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如果她说……一个字都看不懂,估计这位太傅当场就会闻之变色! “太傅,云伊有一个地方不明白。”十四公主站起来,手中捧着那册书。 这是席惜之在安若嫣死后第一次看见她,她已经和以前有着天差地别的改变,身上穿着的华服,比以前更加名贵不说,那张小脸还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再也看不见所谓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胆小懦弱。 赵太傅听完安云伊的提问后,解释了一大堆道理,直把所有的孩子听得一愣一愣。 席惜之总之能听懂,看不懂。 席惜之自认为她没有和赵太傅结仇,所以当赵太傅凝目看过来的时候,还回看了一眼。 “你叫……席惜之是吧?你今日刚入学,关于这篇诗经,你可明白了?” 不知道赵太傅是有意,还是无意!纵使是好心问席惜之,这一次席惜之也忍不住哭爹骂娘,怎么赵太傅老是关心她呢?把她无视扔在一边,不是更好。 “明……明白了。”席惜之打肿脸充胖子。 赵太傅的神色缓和了,随后那一句话,却让席惜之有一种撞墙泄恨的冲动。 “看看文章第十二句,告诉本太傅是什么意思,给大家解释解释。” 这也不能怪赵太傅找麻烦挑刺,主要是赵太傅认为,这孩子是陛下介绍过来的人,那么关于读书方面,肯定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他提出几个问题,让席惜之回答,这样一来,就可以摸清对方的底。 席惜之低头看书册,上面的文字弯弯曲曲,复杂程度,堪比师傅教画的符咒,席惜之多看几眼,都有点头晕眼花。 整个太傅院接近一百号人,全都以热烈的目光注视着席惜之。 久久没有动静,赵太傅已经皱起眉。 席惜之支支吾吾,装出咳嗽几声:“我……我嗓子哑了,不能说话。” 众人瞧着这位古灵精怪的孩子,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刚才那嗓子不是好好的?怎么会说哑就哑。 赵太傅拿起藤条用力一拍,“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当着圣贤的面撒谎,难道以前就没人教你说实话吗?” 席惜之脸颊都羞红了。 不是她不想说啊,实在是太丢脸啊,见太傅咄咄逼人,席惜之只好老实说道:“我不认识字。” 这五个字犹如重锤子,一捧朝着众人的头敲下。 第114章 你和陛下什么关系? 赵太傅最先回神,吹鼻子瞪眼,“不会?那你来太傅院做什么?莫非霸着一方桌案看戏吗?” 席惜之无辜的扑眨眼睛,“就是不会,我才来这里学识字啊,难道这里不是学习的地方?还是说这里不是太傅院,我走错了地方?” 席惜之一派天真无邪的眼神,看得众人反而不好意思。 而赵太傅却被气得半死,以前送来太傅院的孩子,全都启蒙了,真没有遇见一个字都不认识就把孩子往这里送的人。 “你!”赵太傅大声叱喝了一个字,说不出来话,直到他休息了半响,才又继续开口,“你既然不识字,那么刚才本太傅问你的时候,你说懂了是怎么回事,还装嗓子哑?做人就坦诚一些,难道这些道理你也不懂?” 席惜之认真想了一会,“我懂。可是我没有说错话,您说的话,我都听得懂,只是看不懂书面上的字,至于装嗓子哑?这事我倒做了。” 席惜之秉着敢作敢当的精神,一开口全交代了。 赵太傅仍是气,抬起藤条就说道:“既然知道错,那么就要罚,你过来。” 席惜之望着那根藤条,犹豫了半响,最终走过去。 “手伸出来。” 席惜之照着吩咐,伸出白嫩嫩的手心。 啪…… 重重的一藤条,抽打在席惜之的手心,立刻泛出红印。 一屋子半大的孩子全吓得缩紧脑袋,只有安云伊一个人静静往这边看。 席惜之此时此刻心里边,只有一个念头!果然是天道循环,迟早有报应。 昨日才是她打安弘寒的手心,今日就被一个太傅给抽打回去了。 “这一鞭,是教你怎么做人。” “第二鞭,是教你诚实可信。” “第三鞭,是教你不懂就莫装懂。” “第四鞭,是教你不得冲撞师长。” 席惜之记不得挨了多少次鞭,反正席惜之的手心越来越红,也越来越疼。 好几次想抽回手,可是一想到安弘寒,席惜之又忍住了。她总不能仗着靠山大,就处处开后门弄特权吧,尽管安弘寒不会反对,可是她还要脸面。 赵太傅不亏是教书的人,打人的理由一大堆。 抽打到第二十七鞭,他才收了手。 “这只是一个教训,下次若敢再犯,本太傅就加倍罚你。”赵太傅五十多的年纪,打了这么久,反倒把自己也累坏了,摊在椅子上喘息。 席惜之看着皮开肉绽的手心,咬紧了牙,缓缓合拢。 手心阵阵的发疼,火辣辣的感觉折磨着席惜之的神经。 赵太傅打累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道:“今日的课,就到这里。若是有什么不懂,就私下问本太傅。” 他一摆手,所以的孩子都蜂拥而出。 席惜之彻底傻眼了!她来这里半天,除了挨一顿毒打之外,一个字都没有学会,就算那顿毒打算是交学费,那也太不划算了。 于是,求知欲极大的席惜之往前走了两步,“赵太傅,我想学认字。” 赵太傅一口气没顺过来,又气背了过去。 “如此简单之事,难道你家中没有人给你请夫子吗?”赵太傅向来教导的都是那些治国大道、处世为人之道,从来没有教导别人识字。因为送来这里读书的孩子,都是识得字的人,所以根本不用他忧心这一点。 他一提起家中之人,席惜之立刻想到了安弘寒,至少在这个世界,她只认识安弘寒,而且同吃同住,应该算一家人吧? 所以如实说道:“我家里人,就是把我送到你这里来识字。” 赵太傅没反应过来,随后一想,“你家里人是谁?” “安弘寒。”席惜之一五一十说道,根本不顾对外人造成的震撼。 赵太傅靠着椅子,险些摔倒,紧紧按着扶手,才勉强没有摔下去,“是……是陛下?” “不就是他送我来的吗?”席惜之仍旧天真无邪的说道。 赵太傅想死的心都有了,心中猜测,该不会这个孩子是陛下哪儿来的私生女吧?瞧席惜之七八岁的模样,倘若是陛下少年时期留下的种,那也极为有可能。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和陛下什么关系?”赵太傅结结巴巴问道。 席惜之张开就要回答,可是没等她吐出一个音节,外面的林恩已经风风火火冲进来了。 林恩瞅见赵太傅先是点了个头,然后问道:“小祖宗,怎么样?可学会一丁半点?赵太傅可是皇宫里最好的太傅,从他这里教出去的人,都是国之栋梁。” 这一声‘小祖宗’震得赵太傅手脚冰凉,见林恩对席惜之的态度,真是那么一回事,吓得他再也吐出一个字。 “什么都没学会。”手心很疼,可是席惜之仍旧装出一副无事的神态,淡淡回了一句。 林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安慰某只小孩道:“没什么,哪儿有人第一天就什么都懂了呢,我们先回盘龙殿,估计陛下也快回去了。” 席惜之应了一声,跟着林恩从大门走出去。 赵太傅望着那抹身影离去,心中咯噔咯噔的狂跳。虽说他们这群太傅用藤条打学生是常事,可是……如果对方是陛下的女儿,那 就另当别论了。,不论身份,就说以陛下那个性子,能够善罢甘休吗? 于是在今日之后,皇宫又掀起一片轩然大波,各种关于席惜之是安弘寒女儿的流言,传得到处都是。 席惜之刚踏进盘龙殿的殿门,就看见一袭龙袍的安弘寒,已经坐在椅子上喝茶了。 磨磨蹭蹭走过去,席惜之伸手想从桌案上捞一块糕点,可是手伸出去一半,又缩了回来。手心红彤彤的伤势,阵阵发疼,提醒着席惜之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 “学到什么?”安弘寒抬头问道。 席惜之尴尬的站在原地,思索着该怎么告诉安弘寒,赵太傅那套课程不适合自己。其实席惜之实在没有必要跟着赵太傅学习那些道理,因为前世的时候,她已经学过不少,尽管,几乎都快忘记了。 如今她最需要学习的事情,那是识字。 林恩帮忙打圆场,“陛下,她才第一日去太傅院,想必也没学到什么,第一日嘛,都是用来熟悉环境的。” 席惜之把手背到身后,让人看不见。 第115章 谁敢笑,朕就割了他的舌头 安弘寒抿了一口茶,从林恩的话中,抓出主要意思,“一点都没学到?” 席惜之光明正大的承认,点了点头,“赵太傅所说的那番话,不适合我。” 关于治国之道,她用不着。 她只需要一颗平静的心,加以修炼,总有一日会飞升,然后与师傅相见。 “此话怎讲?”安弘寒抱住小孩,让她坐进自己怀中。 席惜之最开始会难为情,可是到了后面,也就渐渐习惯了安弘寒的怀抱。 “我不识字……”席惜之说道:“赵太傅讲的都是一些道理,这些我暂时不需要。” “说的也是。”不知道安弘寒想到什么,纯黑的眼眸闪了闪,道:“那么明日别去了,朕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教你习字,关于去太傅院的事情,等你认完字再说。” 安弘寒的时间何其宝贵,而如今为了某只小孩,竟然舍得抽出一个时辰。 林恩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陛下了,至少在他眼里,陛下对小女孩的宠爱,早就超过了其他任何事。以前捧在手心的鳯云貂,失踪两三日了,陛下也不闻不问。 “你教我?”席惜之重复了一遍,有点不确定。 “朕教你,难道有什么不对?你可是朕养的。”安弘寒冷酷无情说道,这话顿时惹来一大群宫女太监的遐想。 什么叫做朕养的? 养的情人!女儿!还是媳妇? 林恩也愣在其中,猜不准陛下的心思。 而席惜之听来,却是极为有道理的话。既然有安弘寒教她认字,她就不用每日早起去太傅院,况且,总觉得赵太傅讲课的那套,根本不适合她用。 就好比……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连话都不会说,你却非要去读劳什子文章。这样跨级别的学习模式,并不是任何人都能适应的。 “这样也行。”劳烦自家人,总比麻烦别人好得多。 安弘寒见小孩同意,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庞。 肥嘟嘟的,捏着非常有手感。 可是席惜之却不乐意,谁愿意自己的脸,每日跟面粉似的,任由别人搓捏揉啊?趁着安弘寒想要再次下手的时候,席惜之迅速移开了脸庞。 “林恩,传膳。”安弘寒没有忘记答应过小孩的事情。 当清一色貌美宫女端着菜肴上来,席惜之第一眼就看见香喷喷的凤金鳞鱼,鱼肉炸得金黄酥嫩,远远闻着,就有一股飘香。席惜之食指大动,看着宫女把菜摆在桌子上。 席惜之想去拿筷子,手指刚弯曲,就引起伤口一阵疼。手心并没有出血,可是却有一大团淤青。 不想让安弘寒看出破绽,席惜之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 安弘寒看出她的表情有异样,沉声问道:“不合胃口?” 但是这些菜,全是他吩咐御膳房照着某只小貂的口味,精心制作出来的佳肴。所以可以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平常最爱吃美食的小貂,怎么会见到美食,却不动心? 安弘寒思前想后,回想起以前太后那件事,小貂因为受伤,也是茶饭不思。 因为如今席惜之已经幻化成人,个头大了不少,所以安弘寒检查起来,有点不方便,只能先询问道:“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又或者心情不好?” 前面一句倒是对了,但是席惜之仍旧摇头,“突然没胃口了。” 当然这只是假话,实际上,她不知道有多想吃鱼,嘴里馋得都快流出口水了…… 席惜之眼神闪烁,想瞒过安弘寒这个狐狸,明显不可能。 安弘寒筷子一搁,再次重复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席惜之闭口不言,“真的没事。” 不过就是被太傅打了手心……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然有点疼,但是并不是大伤。 况且她才第一天去太傅院,如果被安弘寒知晓她被打了手心,估计还不知道要怎样耻笑她。 “林恩,你说。”安弘寒转而问林恩。 林恩愣了愣,他一直呆在太傅院外面,所以也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 “陛下,奴才不知,不过奴才进去接人的时候,看见她正在和赵太傅说话。”林恩如实禀告,不敢有所虚言。 安弘寒的目光越发阴沉,隐隐有爆发的趋势,突然拉过席惜之的手心,掰开一看,原本白嫩嫩的手心,红了一片,从伤痕来看,是藤条所打。 在皇宫里教书的太傅,都被给予了一些权力。比如学生不听话的时候,可以选择打藤条、罚站、蹲马步等方式,让学生变得更加安分守己。 但是看着这些伤痕,安弘寒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他都舍不得伤席惜之一根汗毛,却被别人打了,你说,他该有多愤怒? 席惜之低下头,有点心虚,“如果你想笑就笑吧。” 开课第一天,就被太傅教训,传出去可不就是一个笑话?某个爱面子的小孩,顿时缩成一团,恨不得变成小貂的模样,藏进安弘寒的怀中,让所有人看不见。 安弘寒怒得一拍桌案,阴狠狠道:“谁敢笑,朕就割了他的舌头。” 整个大殿静悄悄的,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安弘寒拉着席惜之的手来回检查,吩咐林恩去拿伤药。 “赵太傅为何打你?”安弘寒尽管愤怒,但是还不至于失去理智。 赵太傅为人比较严谨,对待学生更是出名的严厉,只是明知道席惜之是他送过去的人,竟然还敢打她藤条,这就太不给安弘寒面子了。 席惜之把赵太傅教训她时,说的二十七条罪名,全部告诉了安弘寒,说话的时候,还故意学着那个老头老气横秋。 第116章 朕的忌讳 “是吗?”安弘寒冷冷反问一声,手中握着的茶盏迅速龟裂破碎,咔咔咔的声音,充斥整个大殿,“朕倒是没有发现你有这么多缺点,赵太傅才见你一面,就能列出二十七条。” 谁都能听出陛下话中阴森森的寒意。 这赵太傅也纯粹是活腻了找死,这位小祖宗明显是陛下的心头肉,你夸她还好,那么陛下肯定会高兴。可是赵太傅却往刀剑口撞,不知死活的说出席惜之二十七条缺点,损席惜之的同时,把陛下也给得罪了。 而且其中有许多缺点,都不成立。 试问,有谁听见自家孩子被骂了,还高兴得起来?没骂回去,那还算讲道理的。 “林恩,宣赵飞易来盘龙殿。”安弘寒连名带姓的说道。 席惜之望着自己的手心,有点尴尬的说道:“你想为我报仇?可是赵太傅教训我,也是常理。” 最开始确实是她扰乱课堂,而后也真真切切说了谎。 安弘寒可不这么认为,“凡是朕的东西,除了朕,其他人皆不可碰,更别说打。” 握住席惜之嫩嫩的小手,安弘寒拿过伤药,为她涂抹,看着一道道伤痕,印在她的手心,安弘寒更加气愤。 找了一块丝帕为席惜之简单的包扎,安弘寒极为认真的看着席惜之的伤势。 这种小伤,通常隔不了几日就会自动消失。 可是再小的伤,出现在席惜之身上,安弘寒都难以抑制怒火的燃烧。 “赵飞易倒是下得了狠手,朕的人也敢动。” 安弘寒所说的每一句,总是引人遐想。 周围的那群宫女太监,早就不知道想到哪个地方去了。 朕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席惜之收拢手掌,尽管不把伤势露给安弘寒看,肚子咕噜的响起,席惜之抬起另外一只手握住筷子。 刚提起来,伸出去夹菜,两只筷子就从席惜之的指缝滑落,普通人很少使用左手,所以夹菜的时候,总归不方便。 看出小孩饿了,安弘寒用帕子擦了擦手,拿起两支筷子,挑完鱼刺后,将鱼肉送到席惜之嘴边,“吃。” 安弘寒虽然是出于好意的喂菜,可是那一脸的气势和威压,倒像在逼席惜之吃毒药一般。 席惜之实在馋得受不了,张开嘴,就含住鱼肉,咀嚼了两下,觉得还不够,“还要。” 享受着来自安弘寒的服侍,某个小孩享受眯起了眼睛。 这副神态与她还是小貂的时候,颇为相似,看得安弘寒心神荡漾。 众人看着陛下‘贤惠’的这一面,恨不得揉揉眼睛,瞧瞧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席惜之并没有想那么多,只顾着吃鱼,那酥嫩可口的凤金鳞鱼,早就虏获了某只动物的胃口。 “陛下,赵太傅到了。”林恩迈着步子走进来,后面跟着暮暮垂老矣的赵太傅。 赵飞易一脸慌张,一路上想过许多对策,无非是怎么要逃脱自己的罪责。可是当他刚踏进盘龙殿,看见向来对谁都冷着脸的陛下,竟然拿着筷子为那小孩喂食时,心如坠冰渊。 倘若这一幕传出去,恐怕没几个会相信,可是这样的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 赵飞易愣了许久,直到安弘寒大叱一声:“见了朕不行礼,莫非赵太傅也把所学的诗书礼仪丢了?” 安弘寒这话带着明显的刁难,那一双犹如雄鹰般犀利的眼神,更是让人看了,就生胆怯。 赵飞易双膝跪地,四肢匍匐。 “叩见陛下,刚才是微臣一时分神,求陛下饶恕。” 赵飞易在皇宫中教书多年,多少见识过大风大浪,第一次看就陛下如此宠爱一个孩子,除了惊讶之之余,全是担心害怕。 今日那小女孩离开的时候,赵飞易就知道自己捅娄子了! 瞧瞧刚才那一幕,陛下多么‘柔情似水’!能够让堂堂一代帝王亲自喂食,那样子的身份怎么会低?心中更加坚信这孩子肯定是陛下所出。 安弘寒仿佛没有看见他的慌张,问道:“赵太傅可知朕找你,所为何事?” 席惜之吃完了整条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凤金鳞鱼,左手又拿了一块糕点,往嘴里塞,当做饭后甜点。 手心是疼,不过席惜之并没有真正的生气。 因为以前师傅常说,严师出高徒,黄荆棍下出好人,当年修仙的时候,席惜之偷懒的时候,师傅比这老头狠多了。 “微臣惶恐,不知陛下所指何事。”赵飞易装傻充愣。 席惜之暗中扯动安弘寒的衣服,“事情没那么严重,这样子的伤,养两日就好了。” 而且瞧赵太傅都一把年纪了,就算安弘寒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几年,还不如让对方好好过日子。 可是安弘寒却不这般想,不顾席惜之的劝说,冷冷斜眯起眼,漫不经心中带着一丝薄凉,“赵太傅,听说你今日教育了这孩子?” 哪儿是听说!仅仅是听说的话,安弘寒哪儿至于把人给叫来。 赵飞易心中大叹一声,早就知道纸包不住火,硬着头皮说:“微臣只是尽自己本分,教育了不听话的学生。” 这番话,说得倒有几分气节。 可是没有人会真正的站到他那边,瞧 瞧席惜之手心的伤!若是轻微教训一下,那就罢了,可是那手心红得就跟火烧过似的。 哪一个为人师表的太傅像他这幅模样?打起来,一点不手软。 林恩也看着心疼,心中大骂赵飞易人面兽心。 安弘寒拿起丝帕,为席惜之擦掉嘴边的糕点渣子,看也不看赵飞易,“赵太傅知道朕最忌讳什么吗?” 安弘寒一味的绕圈子,让赵飞易有点摸不清脑袋。 就连席惜之也泛着模糊看他,“你忌讳什么?” 席惜之为什么会这样问?还不是怕万一不小心触怒了安弘寒,自己的小命就玩完了。让安弘寒说出来,自己心中也能有个底。 赵太傅吓得冷汗连连,“微臣……不知。” 安弘寒冷冷一笑,明明是发出的笑声,却带着刺骨的冰冷。 “朕最忌讳有人敢碰朕的东西!”安弘寒声音越发冰冷,凉得人心里发寒。 第117章 威胁加压迫! 席惜之和赵飞易都同时一惊,保持着沉默。 席惜之当然知晓安弘寒的性子,这个人动手的时候,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而且上位者的地盘意识都极为强烈,这一点非常像狼群的狼王,他们天生有着自己的骄傲,不允许别的生物敢在它们的地盘撒野。 赵太傅再怎么镇定自若,当安弘寒说出这句话时,所有的伪装全都砰然破裂。 “陛……陛下,微臣并没有那个意思。”赵飞易心慌意乱想解释。 安弘寒怒得一拍桌案,“那你什么意思?朕的人就这么好欺负?任由你一个太傅说打就打?” 全是维护的话,安弘寒没有丝毫顾忌的说出去。 这番话同时告诉了众人,席惜之在安弘寒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高。 “微臣是无意的,求陛下恕罪啊。”赵太傅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席惜之感觉这声音有点刺耳,特别是赵太傅的年龄已经很大,扯开嗓子一吼,感觉有种撕心裂肺的错觉,唯恐他一口气上不去,突然之间翘辫子。 席惜之静静看着,眼珠子盯着安弘寒和赵飞易两人,来来回回徘徊。 “恕罪?朕若是饶恕了你,那么由什么来平息朕的怒火!”安弘寒冷冷挑起眉,说话的语气冻得人四肢冰凉,“拉下去斩了,明日帖皇榜,重新招收太傅进宫。” 最后一句话轻飘飘传进众人耳朵,赵太傅更是吓得目瞪口呆。 他来的时候就想过了,安弘寒纵使再刁难他,也不会伤及他性命。因为他教书这么多载,认识不少达官大臣,很多臣子见了他,都得喊他一声‘太傅’,他虽然没有像那些大臣为风泽国鞠躬尽瘁,可是好歹也为风泽国培育了不少人才。 “陛下……陛下您不能这样对微臣,微臣只是犯了一个小错误罢了。” 听着赵飞易口口声声求饶,安弘寒颇有几分厌烦。 两名侍卫上前就按住赵飞易,要把人拖下去,赵飞易不服气的吵吵嚷嚷,那张嘴没停过。 席惜之这时候突然站起来,“赐死会不会太严重?他只打了我二十七藤条而已。” 况且就算赵飞易脾气有点坏,动不动就责罚人,但是这个人多少为风泽国做过贡,。要是就这么为了一件小事就杀了他,估计民心难稳。 席惜之还不想让安弘寒为了她,而犯出这么大的失误。 安弘寒冷着脸转而看向席惜之,为什么这个孩子老是为了别人的事情,和他顶嘴? “饶了他?凭什么?他既然动了朕的东西,岂能不付出代价?” “可是这样的代价太严重了。”席惜之也不让理。 周围的宫女太监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他们心中全都不约而同的想道,这孩子太不要命了,连陛下的话都敢反驳,陛下说要杀谁,他们怎么能够有权利干涉? 席惜之乃是修仙之人,对因果报应很了解。特别是安弘寒身上沾有的血气煞气已经够多了,如果再这样杀戮下去,迟早有一日会害人害己。 “严不严重,由朕来定。”安弘寒不退让,霸道又强势的说出这句话。 席惜之咬了咬牙,口齿清晰的喊道:“这又凭什么由你来定了?我才是受害人,当然是我说了算。” 席惜之气红了脸。 安弘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个孩子第一次敢冲着他大喊大叫……还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光凭你这句话,朕更加想杀了他。”安弘寒心里绝对不承认,这是赤(和谐)裸裸的嫉妒。 他讨厌看着席惜之维护除了他以外的人…… 席惜之的心脏吓得扑通扑通跳,瘪了瘪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除了杀人,任由你处置如何?” 席惜之开始讲条件,尽管她手里没有任何筹码,但是却非常坚信,安弘寒一定会答应。 就正如席惜之所想的,这个赵太傅虽然在朝廷中没有实权,可是他培育出来的学生多。若是真的为了这么件小事,就杀了他,恐怕到时候会来一大堆臣子求情。 安弘寒并不怕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民心难稳,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太傅,还撼摇不动他的位子。 席惜之水灵灵的眼珠子转动,用起以前的老办法,抱住安弘寒的手臂开始磨蹭,若不是衣摆挡着尾巴,否则席惜之肯定会连带尾巴一起摇。 席惜之长得本就可爱,如今摆出这副撒娇的模样,直把众人的心看得砰砰直跳,差点负荷不了。 可是安弘寒仍是觉得不够,伸手捏了捏小孩子的粉嫩脸蛋,碰及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一股温暖舒心的感觉流畅进自己的内心,顷刻就把那熊熊燃烧的怒火瞬间熄灭。 “如果你亲朕一下,朕就考虑留他性命。”望着席惜之红润的嘴唇,安弘寒突然想起那时候小貂曾经亲过他一次,也不知道幻化为人形后,两者的感觉会不会不同? 某个小孩的脸色迅速变得僵硬,上下牙齿直哆嗦,就算她没说话,众人都知道她心中正骂人呢。 实际上,众人真没有猜错。 一道道声音在席惜之的心中咆哮,全都骂着安弘寒无耻腹黑太阴险! 最后还是席惜之输了半分气势,慢慢凑近安弘寒,还 没有付出实际行动,席惜之的脸颊已经红透了。 见她迟迟不行动,安弘寒故意一说:“时间不等人,也许下一刻朕就反悔,不愿意放人了。” 赤(和谐)裸裸的威胁加压迫! 席惜之豁出去了,以极快的速度,嘴唇朝着安弘寒的脸颊亲了下去。 啵~的一声响彻大殿。 软软腻腻的感觉,瞬间袭向安弘寒,让他沉溺于其中。 这一次的感觉,比之前来得更强烈,那种感觉让安弘寒的大脑处于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停止,两人之间的动作仿佛成为了永久的定格。 这幅画面展现于众人面前,充满了温馨和愉快。 隔了数秒,席惜之才缓缓站直,一双潋水的湛蓝色眼眸,似泛着水亮,看得人心神荡漾。 “亲……亲了。”席惜之难为情的扯住安弘寒的衣摆。 第118章 再叫一次 这道声音带着点娇喘,让安弘寒忍不住勾勒出一丝笑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席惜之心说,她这到底是为了谁啊?是因为自己心软,忍不住去为赵太傅求情?还是想让安弘寒手里少沾点血腥?似乎都有,又似乎偏向后者一丁点。 想了一会,想不通,席惜之就彻底丢掉了这个问题。 “以前又不是没亲过朕?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坐下。”特别喜欢小孩子手脚无措的举动,安弘寒眉角都带着笑。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那句话,以前亲过!那这位小主儿到底是什么人啊。 席惜之闭着嘴巴不说话,保持沉默看着安弘寒。 安弘寒伸手就拍了拍她的肩头,让她放轻松点。 “赵太傅。”安弘寒的目光一转,冷冰冰看着赵飞易,“看在有人替你求情的份上,朕饶你一命,不过……皮肉之苦,朕一定要让你也尝尝。来人,拖下去赏五十大板。” 既然你敢打席惜之二十藤条,那么朕就赏你一顿板子,算是讨回来,看以后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只要不伤及赵飞易的性命,席惜之就不再求情了。 眼看赵飞易快要被拉出去,安弘寒追加一句:“赵飞易师德不良,行为不检,随意殴打学生,目中无人,难以胜任太傅一职,即日起,撤去太傅头街,贬为平民,终生不得踏进皇都一步,否则斩立决。” 这道声音带有特有的磁性,配上安弘寒冷酷无情的表情,更加让人胆怯。 这一刻,赵飞易之前所拥有的东西,全毁于一旦。 他的后半辈子,也就这么毁了。 “陛下……”赵飞易依依不饶的求饶声,刺激着众人的耳膜。 直到他被侍卫拖出盘龙殿很远,众人似乎都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席惜之叹了一口气,有点摸不清楚头脑,悠悠说道:“我是不是个麻烦精?为什么别人一遇见我,总没好事?” “就算你是麻烦精,也是个可爱的麻烦精。”安弘寒伸手捏住小孩肥嘟嘟的脸颊,这么可爱的麻烦精,他哪儿找去?这天下,就此一个了。 席惜之再次脸红了,扭过身体不看安弘寒,省得自己的糗样被他看见。 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席惜之这才想起,刚才安弘寒一直喂自己吃菜,而他却一口没有动过。 “安弘寒……你吃菜,菜快凉了。”席惜之指着菜肴,眨了眨对着安弘寒说道。 这一声‘安弘寒’,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瞪大眼。 满屋子的宫女太监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那一句话。 陛下的名讳是随意可以叫的吗?!林恩心中悲叹,早上才警告过这位小祖宗,她倒好,一切都当做耳旁风。 “陛下,她……她一时口快,还请陛下恕罪。”林恩从来不喜欢管闲事,可是每当看见席惜之那双眼眸,总觉得似曾相识,然后情不自禁就伸出援助之手,替对方求情了。 席惜之这才发现,她再一次顺口喊出这个名字…… “我下次改……”由于很心虚,席惜之的声音弱了几分。身体往远处躲了躲,害怕安弘寒万一生气,一掌拍死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弘寒迟迟没有动静,但是众人心肝脾肺却都悬着,唯恐陛下一发怒,殃及池鱼。 “朕有说过让你改吗?”第一次听见这孩子叫他的名字,因为太过震惊,所以才会忘记做出反应。 还没有登基之前,这个名字也曾经被别人喊过。可是不知为什么,当席惜之喊出这三个字,安弘寒却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了,就像有什么东西,催动着他的心情,迫使他激动。 脸上保持着平静,刀削的五官一如以前没有丝毫表情,可是没有人知道,安弘寒心里便早就热开了锅。 “朕没说改,以后就这样叫。”安弘寒一句话,彻底让众人风中凌乱。 席惜之也疑惑的眨了眨眼,不都说帝王的名讳,不得直呼么? “会不会于理不合?”貌似皇宫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非常注重礼节,席惜之就怕她这么喊,别人会说她以下犯上,恃宠而骄。 安弘寒脸色一凝,“朕说可以,谁敢说一个‘不’字,朕就斩掉他的脑袋。” 安弘寒从来不会开玩笑,他这句话,彻底堵住众人的嘴。 在这同时,也排除了一个流言……那就是这孩子不是陛下的私生女!哪儿有女儿敢直接喊父亲的名字。 但是……不是女儿,那么这个小孩又到底是从哪儿窜出来的! “再叫一次。”安弘寒揉捏小屁孩的脸蛋,恨不得一直捏着不松开。 他捏的时候,很注意用劲的力道,每次看见小孩的脸颊泛红了,立刻就松开。因为小孩子的肌肤很嫩,是经不起捏的。 可是安弘寒又特别喜欢这种触感,仿佛捏一捏她的脸蛋,两人之间能够更加亲近。 无论做什么事情,做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席惜之每隔一会就被安弘寒捏脸蛋,捏得都淡定了!每当安弘寒伸手过来,席惜之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安弘寒!”席惜之咬牙切齿,用语气抱怨着安弘寒无耻的行为,她的脸蛋,不是面粉,不是用来 的捏的。 如同没有听见话中的不满,安弘寒继续道:“再叫一次。” “安—弘—寒。”席惜之一字一顿的喊道。 逼得太急,不是个好办法,所以安弘寒多捏了一会,也就放开了。 每次看见那张小嘴张张合合,吐出三那个字,安弘寒的心情大好,就像没有刚才没有经历过赵太傅那件不愉快的事情。 用完膳后,安弘寒继续当勤劳帝王,而某个小孩先是去睡了一觉,闲得无聊的时候,就跑去绿草坪,教教那三只蝴蝶修习术法,这样子可以让它们以后能够自保之力。 席惜之虽说如今的道行不高,可是怀着上一辈子的经验,修炼起来得心应手。 时间就这么晃晃过去了,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席惜之遇见一个人。 那夜似乎帮过她的笑面虎。 第119章 那只貂儿真有那么可爱吗? 两人迎面撞上,东方尤煜也同一时间看见不远处的小人儿,嘴角绽放一抹笑容,漫步朝席惜之这边走来。 “没想到出来闲逛一会,也能遇见你。”东方尤煜一言一语带着丝丝温柔,文雅的打扮不沾皇宫的浑浊之气,仿佛他就只是出生于世家的贵公子,从来没有参与过皇宫中残酷的争斗。 然而,恰恰是这一点,告诉席惜之他是一个非常善于伪装的人。这种人,往往都耐性极强。 他和安弘寒非常相似,只不过两个人所戴的面具截然相反。 一个是温文尔雅,一个是冷酷无情。 席惜之对于这个人的看法,是复杂的。 就犹如安弘寒说过,这人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一张带笑的俊脸,和笑面虎非常切合。而上一次,他出手相助,却让席惜之尤为感激。 席惜之说话的时候,不由得放软了态度,“太子殿下好雅兴,怎么散步,散到这里来了?” 东方尤煜淡笑,折扇摇出丝丝清凉的风,“如果本殿说,本殿并不是偶然闲逛到这里呢?” 他的话非常惹人深思,身后的两个侍卫,也是一脸苦思。、,最近这些日子,太子殿下只要有空闲时间,总是来绿草坪逛逛。说实话,这里除了青幽幽一片草坪,并没有非常吸引人的美景。他们真的搞不懂自家殿下的心思,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值得流连忘返? 席惜之反倒不知道怎么接话了,隔了半响,问道:“那你是为了什么而来?” 东方尤煜探目巡视了一圈周围,似乎因为没有看见他所期盼的东西,深深地叹息一口气。 “本殿也没什么可瞒你,你可知道陛下所养的那只鳯云貂?本殿曾经在这里遇见过一次,那貂儿非常可爱,极为招人喜爱,反正本殿呆在皇宫中也无事可做,所以就想来这里守株待兔,瞧瞧那只貂儿是否还会来。” 席惜之呆愣片刻,才明白东方尤煜是为了她而来,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席惜之道:“那只貂儿真有那么可爱吗?听说安弘寒也十分喜爱?” 听见对方直呼安弘寒的本名,东方尤煜惊讶了一瞬间,随即哈哈一笑,手中的折扇剧烈摇动,“你说可爱不可爱?那只貂儿很通人性,特别是一对水汪汪的眼睛,无论谁看了一眼,都得心软。” 东方尤煜的目光突然看向小女孩的湛蓝色眼眸,也不知道思考着什么,认真的缓缓道来:“说到眼睛,你和那只貂儿的眼眸倒是非常相似,都是湛蓝色,犹如瑰宝一般。” 东方尤煜毫不吝啬的说出夸奖话。 他身后那两名侍卫惊讶的合不上嘴,太子殿下每日抽出半个时辰来这里,竟然为了想见那只貂儿…… 要知道他们留在风泽国还有许多事情未完成,比如寻找国师的踪迹,事到如今还没有一丝线索。 “太子殿下,属下听闻那只鳯云貂不是已经失踪两三日了吗?您在这里守着等,也毫无用处。”害怕太子殿下耽误了重要的事情,其中一名侍卫提醒道。 东方尤煜的脸色沉了沉,似乎责怪属下多管闲事。 “说来也很巧,你刚来的那日,鳯云貂就不见了踪影。”东方尤煜似乎非常喜爱鳯云貂,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丝遗憾,“若不然你见了那只貂儿后,也定会喜欢上,能够让一代风泽国帝王捧在手心的貂儿,哪儿会平凡?” 席惜之脸色不自然,嘴角微微抽了抽。 心说,只要照镜子,那只貂儿她天天见! 只是她真没有发现自己这么招人喜欢。 再说了,安弘寒哪儿有把它捧在手心,每日每夜只会以欺负她为乐。 席惜之内心里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又想起,每次遭了欺负,都是安弘寒为她报仇找场子砸回来;每次受伤,都是安弘寒亲自为她抹药。还有凤金鳞鱼,这般珍贵的鱼儿,安弘寒也舍得让她吃。洗澡、穿衣、顺毛,每一样安弘寒都做过。 盘算这些事情,貌似安弘寒对它确实非常好。 于是乎,某小屁孩惭愧了。 “太子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殿下这般介绍完,害得我也想见一见。”席惜之佯装出感兴趣。 东方尤煜摇动着折扇,微微一笑,“不急,总有机会,依本殿而看,鳯云貂失踪后,陛下没有急着去找,那么肯定是知道鳯云貂身在何处,所以日后总能见上一面。” 席惜之对他刮目而看,不愧是律云国的太子!竟然能够猜到这个程度。 “说的也是。”和别人聊自己的事情,特别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席惜之总是有一点心虚。谨记安弘寒说过的话,少和东方尤煜打交道,所以席惜之有点想离开了,免得和东方尤煜扯上关系。 “我先回去了,如果太子殿下还想逛逛,恕我不奉陪了。”席惜之说话的时候,尽量使自己说得客套些。而这些话,几乎都是从安弘寒那里偷师学过来的,每日看着他和大臣们周旋,席惜之渐渐的也会了一点。 席惜之刚想抬起步子离开,突然被东方尤煜叫住,“等等,不知该怎么称呼你?” 东方尤煜说得极为客气。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则东方尤煜又没有刁难她,席惜之开口就道:“我叫席惜之。” 东方尤煜嘴里重复叨念了一遍,露出一笑,“三日后,凤仙居将要举行一场品尝美食的比赛,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席惜之立刻停住脚步,凤仙居的招牌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凡是来到皇都一趟,不去吃那里的美食,就算是白来了一趟。 瞅着东方尤煜嘴角的笑,席惜之总觉得不简单。 人家一个堂堂的太子爷,为什么要请你一个小屁孩去吃饭?席惜之不敢立刻答应,害怕对方会耍什么花招。 灵动的眼眸,闪了一下又一下。 不能怪席惜之生疑心,这里是皇宫,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东方尤煜也看出点端倪,不过他没有就此放弃,继续说道:“这场品尝美食的比赛每五年才举行一次,如果你不想去,那么就只能等五年之后了,听说取得第一名,还能有一千两银子的奖励。” 第120章 你……你放开 一千两?! 有的吃,有得赚,不去的那就是傻子! 刚还动摇的席惜之,立即眼冒精光。 但是席惜之没有立刻就回复东方尤煜,只道:“我要回去和家里人商量。” 反正她身边还有一个安弘寒,没必要非要和东方尤煜一块去。如果安弘寒不敢答应,她到时候再临时倒戈,也不迟。 跟东方尤煜告别之后,席惜之满脑子想着的全是凤仙居。上一次出宫就没有吃到凤仙居的招牌菜,隔了这么久,要不是东方尤煜提起,她自个都快忘记了。 越想着凤仙居,席惜之越想流口水。 脑海里只有两个字:想吃。 急匆匆的跑进盘龙殿,啪啪的脚步声格外的响亮。 安弘寒手中捧着一卷书,听见这窜熟悉的脚步声,立刻抬起头看殿门,“舍得回来了?” 席惜之瘪了瘪嘴,不就出去了一个时辰吗?怎么安弘寒却跟兴师问罪似的。 为了讨好安弘寒,努力劝说他出宫游玩,席惜之挤出一抹笑,“跟你商量个事儿。” 小跑过去,席惜之坐上安弘寒旁边的椅子,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书册,纵使席惜之认不得字,但是想想也知道以安弘寒的性格,那书肯定又是什么治国之道。 安弘寒注意到小孩脸色泛着一抹兴奋,没有顺着她说,而问道:“你刚才遇见谁了?” 席惜之愣了一下,照实说:“东方尤煜。” 安弘寒的脸色瞬间阴沉了,“说了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他说三日后凤仙居会有一场品尝美食的比赛。”想起那些香喷喷的美味,席惜之擦擦嘴巴,唯恐口水顺着流出来。 最开始的主导权,在两人简简单单几句话中,就到了安弘寒的手上。 席惜之扯住安弘寒的衣袖,摇了摇,“那次你不是说想去吃凤仙居的招牌菜,不如我们过两日出宫去吃?” 清澈透亮的眼神,犹如一只动物般,含着期待紧紧看着安弘寒。 安弘寒捧着书册的手,微不可察的一抖,差一点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没有一丝表情,安弘寒放下书册,“那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朕最近没想过出宫。” 外面的世界很杂很乱,况且席惜之根本没参加过凤仙居的比赛,怎么会知道有多少人?到时候人挤人,太容易出乱子了。 席惜之有一瞬间的丧气,可是却不愿意就此罢休,死命的缠住安弘寒,晃动他的衣袖,那副娇憨的模样,似乎在说‘你丫的不准我去,我就烦死你’。 安弘寒对谁都狠得下心,唯独拿这只貂儿没办法,眉头微微皱起,说道:“朕派人出宫,让他们给你买回凤仙居的招牌菜如何?” 席惜之傻愣的盯着安弘寒,回神说道:“等买回来的时候,菜已经凉了,新鲜度哪有刚出炉的好吃?!” “要不然朕吩咐人去把厨子给你请进宫?”安弘寒拍了拍小人儿的肩头,眼神无比宠溺。 席惜之一咬牙,狠狠道:“就算是当宠物,也是要出去溜溜的!” 整日关在皇宫内,安弘寒不闷,席惜之也会闷。况且皇宫再好再华丽,却跟一个牢笼似的,把里面的人死死锁住,除非死亡,否则一辈子不能解脱。 试问这位才智双绝的陛下,整日呆在皇宫内就不会感到厌恶么?为什么不出去放松心情? 席惜之气呼呼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移开视线,不看安弘寒一眼。 几乎是在小女孩说出‘当宠物’这几个字时,安弘寒就明白对方已经怒到了极致。 周围的太监宫女大气不敢喘,头一次看见有人敢对着陛下发怒! 那小女孩说宠物又是怎么回事?莫非陛下养着她,就把她当做宠物一样,养来开心? 以陛下的性格,还真干得出来这种事! 想到这一点,所有人心中多少明白了。难怪陛下对这孩子非常宠爱,原来只是把对方当做宠物养,就好比鸠国进献的鳯云貂,那时候陛下还不是宠爱得紧,可是现在,鳯云貂失踪好几日了,陛下也不闻不问。 原来这女孩和那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物的身份,都在同一条线上。 安弘寒的脸色越来越冷,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他确确实实把席惜之当做宠物养,可是等他后来发现自己内心的想法后,却再也没有这般想过。 ‘宠物’两个字从席惜之嘴里吐出,顿时让安弘寒大为恼怒。 说话也不禁控制不住轻重,“这就是你想的?” 渗着丝丝冷意,所有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席惜之紧紧咬着牙,鼓足了勇气反驳,“不是想,这是事实。” 这句话,彻底让安弘寒冷了脸,眼眸之中再也没有一丝情绪,重重一拍桌案,剧烈的嘭然一声,吓得所有人随之颤抖。 “滚出去。” 对方猛然说出这的句话,仿佛像跟一根刺般进席惜之的心脏,她咬着的唇瓣渐渐没有了血色。 “滚就滚……”席惜之站起身就想往外面走…… 安弘寒看见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惨样,收敛自己的情绪,伸手一拽,立刻把小孩抱进怀中。 “朕没喊你滚,所有宫女太监都给朕滚 出去。” 唯恐被陛下迁怒,所有人闻声急速跑了出去,林恩走在最后面,踏出殿门的那一刻,替两人拉上门。 席惜之挣扎着要脱开安弘寒的怀抱,可是安弘寒的手劲用得非常大,席惜之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两只手紧紧的被他圈住,动弹不得。 小孩的抵抗,让安弘寒愈发恼怒,手掌伸进席惜之的裙摆,准确的抓住那条尾巴,轻轻扯了扯。 命运的尾巴被挟制住,席惜之立刻不再动弹。 “给朕乖乖呆着。” “你……你放开。”席惜之伸出手,想去掰开安弘寒抓住她尾巴的手掌。 安弘寒哪儿会让她得逞,手掌一拍,重重的打在小屁孩的屁股上,用着教训的口气,说道:“朕养了你几个月,脾气渐长啊,三天两头跟朕发脾气。” 席惜之紧紧咬住唇,不说话,所有的感觉全集中在那条被安弘寒拽着的尾巴上。 第121章 凤仙居 安弘寒的手掌很温暖,紧紧拽住她的尾巴尖,给人一种既危险又安全的矛盾感。 当他的手掌顺着尾巴抚摸着,席惜之脑海中一炸,敏感得差点儿炸毛。 每次和安弘寒正面对上,席惜之心中的小火焰,总是会被吓得无影无踪。所以这一次席惜之背对着安弘寒,就是不看他。 “我只是想出去逛逛,那一次去右相孙子的满月喜宴,只出去逛了一圈,我们就回来了,我都没来得及看看皇都的风景。”是人都会不甘心,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除了皇宫这个地方熟悉一些,外界是怎么样的模样,席惜之一概不知。 安弘寒也知道席惜之闷得太久,皇宫内的地方几乎都被她逛过了。很少有东西,能够再提起她的兴趣。 “真想出宫?”安弘寒问。 席惜之心里边吐槽,要是不想出宫,她怎么会顶着惹你老人家生气的危险,和你吵架? 无比诚恳的点头,席惜之说道:“如果我不出去逛逛,怎么知道你寿宴那日,该送什么礼品比较好?” 席惜之说得那个在情在理。 安弘寒的脸色缓和很多,一脸的冷意缓缓褪去,“你倒是会找借口。” 不找借口,怎么让你老人家答应! 席惜之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趁着安弘寒心情好,小心翼翼把尾巴移出来。 “若是等寿宴那日,朕不满意礼品,朕再找你算账。”安弘寒抱着小屁孩,为她正好好衣服,当看见席惜之头上蒙着的黑布巾时,抬手就掀开,捏住那只毛绒的耳朵,轻轻摸了摸。 觉得痒痒的,席惜之缩着脑袋抖了抖,却不敢发出丝毫抵抗。 好不容易安弘寒才答应出宫,席惜之当然万事都得顺着他,否则安弘寒反悔不去,她就郁闷得可以一墙撞死了。 “那么就出去一趟,你可以先想想要买什么东西,到时候一并买回来。”担心刚才吓到了席惜之,安弘寒一边捏着她的耳朵,一边说道。 安弘寒的脸色很平静,可是一双眼却紧紧看着席惜之,没有移开一分一秒。 席惜之属于忘得快的人,听到安弘寒答应的那瞬间,早就把之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了。还觉得安弘寒就算发怒了,只要肯答应出宫,那也是值得的! 心中盘算着三日后的愉快之旅,席惜之嘴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三日。 天气很晴朗,万里无云。偶尔吹来几缕凉爽的风儿,卷起席惜之额头边的发丝。 席惜之换了一身衣服,站在盘龙殿的殿门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大殿里边,急不可耐的来回踱步子。 安弘寒看见她这副焦急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 他又没有把她关在笼子里,怎么席惜之却表现出一副几百年没有出去过的神态?瞧着她那副样子,安弘寒又气又笑。 穿完最后一件衣袍,安弘寒打理整洁,迈步走向席惜之。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锦袍,衣摆处有着一枝金丝绣制的傲梅,金色的线圈完美的勾勒出傲梅独立的形态,每当阳光照射下来,总会泛出淡淡的金光,为安弘寒增添一份尊贵。 席惜之看得痴了,吞了吞口水,回神。 安弘寒的模样帅得没话说,平日里总穿着龙袍,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的感觉。而今日换了一身衣服,虽然尊贵之气和霸气仍旧存在,不过更加能够突出他那张帅气的脸。 安弘寒走到席惜之身边,很自然的牵住小孩的手,“不是急着出宫吗?现在愣着做什么?” 被安弘寒一语拉回思绪,席惜之兴奋的点头。 后面站着的宫女太监也是同样的痴迷,不过不单单只是因为陛下的天人之姿。当席惜之和安弘寒站在一起,陛下那身蓝色的衣袍,忖着席惜之那双湛蓝色的眼眸,竟然说不出的相配。 对方一个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遥不可及的陛下,一个只是七八岁的孩子,他们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这次出宫,安弘寒并没有大张旗鼓,只带了林恩和吴建锋两个奴才。 刚出皇宫,他们就坐上了早就准备妥当的马车。 马车很普通,和平常人家坐的没有不同。 “先逛逛?还是直接去凤仙居?”安弘寒出声询问。 如今离日中还差一两个时辰,有足够的时间,让小孩逛逛街市。 席惜之当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安弘寒挑开车帘,朝外吩咐道:“吴建锋,等会在街市口停马车。” “不是说凤仙居的人很多吗?我们不去占位置?”席惜之为了这次品尝美食的比赛,从宫女那里打听到不少消息。 听说凤仙居最热闹的一日,就属比赛当日。宫女说得非常夸张,什么人山人海、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座无虚席,凡是形容人多的词语,全被宫女挑出来说了一遍。 林恩听见这话,忍不住低声抽笑。 吴建锋鄙夷的瞧了席惜之一眼,随后又继续驱赶马车。 席惜之不明白自己说错什么话了,脸色难堪的抿紧唇。 林恩虽然笑,但是绝对不是嘲笑,只是被席惜之天真的问题给逗笑了。 安弘寒嘴角也 泛着笑意,两只手把玩着席惜之的小手指,并没有解释。 最后还是林恩好心的出言开口道:“陛下乃是九五之尊,怎么能去和平民百姓抢位置?” 若真是那样子,传出去,还不被众人笑话。 “朕早就派人告知凤仙居,定好雅间了,绝对能够让你一睹比赛的精彩。”安弘寒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指头,瞧着席惜之粉嫩嫩的手指甲,忍不住摸了一下。 席惜之虽然维持着七八岁的模样,可是那一双手,却长得非常漂亮,特别是手指甲,淡淡的粉色,通透晶莹,很有光泽。 第122章 是你岳丈家 街市很热闹,各种小贩在街头吆喝,两旁的酒楼客栈进进出出全是人。 安弘寒牵着席惜之走在街市上,林恩和吴建锋一左一右跟着。 席惜之对什么都充满了新奇,凡是不认识的东西,肯定要问清楚了,才肯继续走。 她询问的多数都是小物件,还有一些特色小吃。 瞅见一块雕着翠竹的玉石,席惜之多看了两眼,也没说要买。 右侧旁边站着的安弘寒已说道:“付钱。” 林恩知道今日出宫,肯定用得上银子,所以昨日就准备了一些碎银子揣进兜里,拿出一锭小碎银,递给小贩。 小贩一看对方出手大方,点头哈腰的奉承道:“要不,几位客观再看看吧?我这里还有一些小玩意,绝对是好东西。” 席惜之拿起那块椭圆形的玉石,晶莹剔透,虽然卖相很好,这东西却不值钱,一看就知道是用其他低等的玉石冒充上等货。玉石的一面雕刻着两枝青竹,枝枝节节,苍尽有力。在玉石末端用一根红绳绑着,非常简单,并不华丽。 当然不能信小贩的话,都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谁知道这小贩说的是真是假?要想买好东西,必须得凭借自己的眼力。 转过身,席惜之和安弘寒又继续闲逛。 席惜之手中把玩着那块小玉石,嘟了嘟嘴,“用十两银子买这个,有点亏。” 这块玉石的感触,不及皇宫内那些玉石好,摸习惯了上等玉石,席惜之多少能够感受出两者之间的不同。 安弘寒面无表情,无动于衷,淡淡“嗯”了一声,似乎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席惜之认为是自讨没趣,还是忍不住说:“下次别我看什么就买,这东西尽管好看,但是不值这个价。” 想起那十两银子,席惜之还替安弘寒心疼,让那些商贩有得赚,还不如直接把银子给她。 “真是一个小财迷,不过十两银子而已。”安弘寒伸手拂了拂席惜之额头的碎发,露出了她的眼睛。 席惜之使劲哼唧了两声,“你知道十两银子能够换多少东西吗?很多百姓连温饱都做不到,十两银子足够他们生活几个月了,我们越是买这样的东西,越是促进那些人卖假货。” 知道小屁孩说得有理,安弘寒并没有反驳,不过世界上的真真假假,又怎么能够看透? 风泽国的皇都很繁华,人来人往,不时有马车的声音碾过。 席惜之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当然得玩得够本。一会东看看,一会西瞧瞧。林恩口袋里的银子越变越少,吴建锋手中捧着的物件越变越多。 看中一些新鲜的糕点,席惜之暂时又吃不下,就用油纸包裹着,让吴建锋拿好,等回宫后,再慢慢解决这些扫荡品。 鼻子之间突然传来一阵浓郁的香气,席惜之眯了眯眼睛,以为这又是什么美味散发出来的香气,扯了扯安弘寒的衣袖,往那边的方向拉走。 吴建锋手里捧着东西,已经高到肩头,下巴抵在各种东西的上面,防止东西掉下去,跌跌撞撞跟上。 他明明就是一个侍卫,怎么突然变成一个提东西的小厮? 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尽管是小玩意,就算送人,也拿不出手。 还有那一个破浪鼓,这个是用来干嘛?三岁小孩子,也不见得会玩。 根据香味的引路,席惜之越来越靠近目的地,只是距离越近,席惜之越觉得有点奇怪。这股香味,竟然有点让人神魂颠倒,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弘寒,你闻到什么味道了没?”不信邪的抖抖安弘寒的衣袖。 安弘寒顿时皱起眉头,刚才看见席惜之越走越偏僻,他已经有点迷糊了,这会听她这般询问,心中提起的警戒线。 “没有气味。” 吴建锋和林恩也是同样的摸不着头脑,非常疑惑,哪儿有气味啊?莫不是席惜之闻错了? 席惜之努力吸了吸鼻子,这股气味这么浓烈,怎么会闻不到? 难道是有那东西?凡人没有感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最近这些日子,席惜之的灵力又上升了一点点,也开始修习术法了。遇见简单的妖精还能抵挡一阵子,若是遇见厉害的妖精,那她就一点办法都没了。 他们停在一座宅子前面,席惜之努力分辨上匾额上的字,想要读出来,可是能力有限,她一个字都不认识。 一旁的林恩诧异的惊声喊道:“这不是刘尚书家吗?” 刘尚书三个字,立刻让席惜之想起那位华贵妃。 席惜之酸溜溜的朝安弘寒说道:“是你岳丈家。” 话语中的酸味,在场的除了席惜之本人没有发现外,其他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安弘寒也发现了小孩语气重流露出来的霸占欲,展露出一抹浅笑,从来没有觉得心情如此畅快,伸手就捏了捏小屁孩的脸蛋。 “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安弘寒非常清楚席惜之走到这里,绝不是偶然。 那香气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 安弘寒不喜欢有东西超过自己的掌握,他喜欢一手独揽所有能力,让事情只在他的控制进进行。 说话有点不方便,席惜之两道清秀的眉毛微微皱了皱,“我们去那 边谈。” 意思是,要对安弘寒讲悄悄话。 林恩和吴建锋都很惊讶,却保持着沉默。 安弘寒和席惜之来到一处没人地方,林恩和吴建锋皆站在十多米之外。 确定他们听不到,席惜之才慢悠悠开口:“那里面肯定有东西,我分不清楚是妖,还是魔?但是一定不是好东西。” 这股香味很不正常,以前她都活在深山老林,那里又有师傅设下的阵法,极少有妖精能够撞进去,所以她接触的这些东西并不多。 安弘寒认真的听着,别有深意的看向刘府,看来刘尚书那老家伙最近又不安分了,莫非是想为他儿子报仇?可是转而想想,以刘徽战战兢兢的性子,哪儿敢跟自己作对? 不是因为这件事情,那么肯定有别的事儿。 第123章 谁不想要啊? “这香味……”席惜之努力回想以前师傅教导的东西,皱着眉苦思半响,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席惜之震惊的压低声音说道:“这香味……大概是有人在炼丹!” 炼丹,那么肯定就是妖僧或者妖道。 而炼丹所需的材料,席惜之这就有点不清楚了,这也得看对方是想炼制什么丹药…… “我们进去看看?”在外面瞎猜,还不如进去一探真假,席惜之盯着安弘寒看,等着他先做决定。 安弘寒执起席惜之那只小手,脸色未变,“以你的灵力进去后,能够打败那妖僧妖道?我看指不定被人抓去炼丹。先沉住气,朕会派人查探一番,今日我们出宫是为了游玩,关于这些事情,就交给朕,暂时别去想。” 做事情不宜打草惊蛇,刘尚书炼丹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暂时还没弄清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安弘寒这个人虽然残暴冷酷,可是耐性绝对超出普通人几倍。 席惜之还处于考虑之中,这香味太过浓烈,很明显再过不久丹药就要出炉了。 “再过一会比赛就要开始了,你想多管闲事,朕不阻止你。可是一旦比赛过去了,朕就不会再陪你出来玩耍。”安弘寒冷酷无起伏的声音,隐隐提醒着席惜之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席惜之思前想后,硬是压下心中多管闲事的念头,“那我们快去凤仙居。” 等到了那里,席惜之一定要痛痛快快吃一顿,顺便把那一千两银子赢回来。她吃东西虽然不挑,可是一张嘴却是出名的金舌头,只要入了她的嘴,什么味道都能品出来。上一辈子,师傅没有少说这句话。 安弘寒原地打了两个响指…… 席惜之不解的看着他这个动作。 安弘寒对着虚空道:“派人盯着刘府里的动静,如有异常,立刻来报。” 席惜之这次明白了,林恩和吴建锋站在远处,安弘寒不可能把影卫喊出来,所以只能对着虚空吩咐,总之影卫听见了,那么肯定会去办。 见安弘寒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席惜之再也不担心了,催促安弘寒赶紧去凤仙居。 凤仙居位于皇都的中心地段,这里人来人往,人流量最大。 席惜之几人刚到这里,就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凤仙居的门口更是堆满了人,连一个空隙也没有了。 那群宫女真的没骗她,瞧瞧这阵势,若是不提前来,恐怕连门都挤不进去。 “怎么办?”以自己这副小身板去挤,等挤出去的时候,怕是扁得跟竹叶差不多了! 林恩也吓得抖了抖,“陛下,要不我们从后门进去?” 吴建锋脑袋不如林恩灵光,看见这副阵势,早就吓得没有了主意。 安弘寒冷冷哼道:“你们都能想到从后门进去,难道别人就想不到?” 纵使去到后门,恐怕那里也是人满为患。 凤仙居是个圆形的建筑,总共有三层,第二层和第三层都是雅间,楼层越高,所需的银子越多。 安弘寒抬起头,目光闪耀,只说了一声:“跟上来。” 右手搂着席惜之的肩头,安弘寒腾空而起,运起轻功,飞向凤仙居第二楼。二楼的周围敞开着许多窗户,半米多宽,足够人穿过。 安弘寒仗着武功好,一路点着那群黑压压的头颅,直接踏了上去。 席惜之再次感叹,没想到再一次体会‘飞’的感觉,竟然是借助安弘寒的力量。两只小手紧紧扒住安弘寒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 下面那群百姓看见有人‘飞’起来,一个劲的往这边瞅。 席惜之和安弘寒顿时变成全场的焦点。 第二楼距离地面少说有七八米,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紧紧和安弘寒挨在一起,席惜之没有一点害怕。似乎非常清楚明了的知道安弘寒一定会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受伤。 第三楼的一个雅间,一扇窗户敞开着,一抹白色人影站在旁边,静静看着下面沸腾的一幕。 磁性又温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柔的声音,让人觉得沐浴春风。 “还以为她不会来了呢?原来只是不想和本殿来。”无奈的叹口气,东方尤煜望着半空中相互搂着的两人,眼中闪过异样的情绪。 安弘寒和席惜之很顺利的跃到了第二楼,跳进窗户后,吓得里面的人尖叫声阵阵。 安弘寒脸色一冷,一声叱喝。 “闭嘴!” 冰冷冷的声音,吓得众人打了一个寒颤。 雅间内的客人承受不住安弘寒强大的气场,全部噤如寒蝉。 吴建锋背着林恩,紧追进来。 林恩有点轻微的恐高症,所以挨到地面的时候,手脚还一个劲的抖,“吓……吓死老奴了。” “瞧你那点出息。”吴建锋冷不设防的哼了一声,鄙夷道。 席惜之看不习惯他的作风,趁着他不注意,狠狠剜了他一眼,仗着自己武功高强,辱骂老弱病孺,也不见得是真英雄。 “林恩,拿一袋银两给他们。”安弘寒拍拍自己的衣襟,为小孩整理头上蒙着的黑布巾。 还好他运轻功的时候,特意用另外一只手按住黑布巾,否则肯定会穿帮。 林恩刚从余惊中回 神,就听到这句话,手指哆嗦的伸进袖袍中,掏出一袋银两,客客气气对那些客人说道:“我家主人借过,还是包涵。” 这一袋银子少说有一百两,那几个客人看见了笑开了花,本来这次包雅间,就花了不少钱,看见有人送银子给他们,谁会不高兴? 其中一个客人两眼放光的接过钱袋,一个劲的哈哈笑道:“没……没什么,你想要借道,随便借。” 反正有银子赚,谁不想要啊? “林恩,带路。”安弘寒仿若无睹,一点也不心疼那点银子。 他乃是风泽国的帝王,谁敢说富得过他?区区一百两在他眼中,不过只是一个小数字,也许连零头都称不上。 估计唯一心疼银子的人,只有席惜之一个。 第124章 押谁? 凤仙居的楼宇,中间乃是镂空的,从第二层第三层皆可以看见第一层的情况。以前第一层的中央都是摆着桌椅,而今日却打造成了一个比赛台子。 席惜之一边跟着安弘寒过凤仙居的走廊,一边打量凤仙居的布局。 不愧是皇都第一酒楼,这里的东西,虽然比不上皇宫内的精美,但是在民间也算非常少有了。 最让人赏心悦目的事情,就是这里的小二全是清一色美男,才这么一会,席惜之就看见好几个俊男了! 嗤嗤的笑着,席惜之不断探头打望。 “口水流出来了。”安弘寒冰冷冷说道,捏了一把小屁孩的肩膀,示意她收敛表情。 用色迷迷的眼神打量他就罢了,竟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别人…… 安弘寒心中极为不痛快,隐隐开始后悔不该把她带来凤仙,瞧瞧这才刚进来,就不断盯着那群小二看,难道他如此俊俏的外表,还让席惜之看不够? 席惜之抬起袖子去擦口水,擦了一半,没有发现嘴边干呼呼的,哪儿有水?突然炸毛似的瞪大眼,“我才不会流口水。” 林恩肩头忍不住微微抽(和谐)动,难怪陛下会喜欢这个小孩,没想到如此有趣。 林恩带着路,走上第三层楼。 每一个雅间,朝内,也就是朝着凤仙居中央设有一个扶栏,扶栏不远处摆着桌椅。客人们坐在这里,就可以清清楚楚看见一楼的动静。 “就是这里了。”林恩推开门,恭敬的让安弘寒先进去。 吩咐小二上茶,上糕点。 安弘寒抱着席惜之坐在椅子上,他们这一间雅间的视角非常不错,恰好能正面看见一楼底。 两个小二端着糕点和茶进来,看见里面坐着的人样貌如此出众,全都惊讶了一瞬。今日来凤仙居的人,很多都是大人物,光是看眼前这一大一小的衣服和配饰,就能猜出来头肯定不小。 “请慢用。”小二把糕点摆放到桌子上。 席惜之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小二不放,突然冒出一句:“小哥,你多大了?” 发现小孩跟自己说话,那名小二愣了愣,俊俏的脸庞浮现一抹笑意,“小的今年二十。” 席惜之嘴角笑出两个酒窝,“可有婚配?家住哪儿?姓甚名谁?” 小二不清楚对方问这些做什么,脸色有点难为情,不过他们凤仙居的服务宗旨,就是一定要让客官满意。 “小的还没有娶亲,家住在西街,生于……” 小二还没说完,安弘寒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冷声道:“出去!” 两个字雄浑有力,吓得小二拿着托盘的抖一手,跌跌撞撞往外跑。 席惜之毫不知错,很丧气的瘪嘴,“人家还没问完呢?” “当着朕的面,勾搭男人,有问过朕同意吗?别忘记,你的卖身契还在朕手里。”安弘寒狠狠捏住小孩肥嘟嘟的脸庞,脸色冷冰冰的。 席惜之手脚无措的想拍飞那只大手,可是当看见安弘寒那一脸怒容,还是没有那个胆量,“我……我哪儿有勾搭?” 她可是正正经经的小孩子!况且,就算她勾搭男人,还需要打报告么? “还说没有?”安弘寒声音一顿,继而说道:“没有勾搭,你问那么多问题做什么?需不需要再问问他家中可有老母妻儿?” 席惜之一阵咬牙切齿,激动的吼出来:“就算要勾搭,也是先勾搭你吧!你银子多,人又帅,身份又高,谁会舍近求远啊!” 安弘寒嘴角挑起一丝笑,不过这丝笑,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含义。 “原来你还知道朕的好?”渐渐松开小孩被捏红的脸颊,安弘寒道:“如果你想勾搭朕,朕允许你勾搭。” 在场的三人集体傻眼,直直盯着安弘寒看。 某个小屁孩脸红了,支支吾吾喊了一声:“谁……谁要勾搭你了!” “如果你想愿意,朕随时欢迎你来勾搭。”近乎调情的话,从安弘寒口中吐出,每一句不离‘勾搭’两字,脸色却丝毫没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害臊,犹如在跟别人讲道理一般,说得非常严肃。 席惜之羞得快把头低到了脖子根,那张红彤彤粉嫩嫩的小脸蛋,充满着一股极大的诱惑力,勾引着安弘寒伸出手去捏。 安弘寒也确实这般做了,还称赞了一句:“皮肤很嫩。” 能不嫩吗?席惜之心中暗骂,也不瞧瞧这具身体才几岁,她现在就嫩得跟新生的竹笋似的。 “陛下,比赛快开始了。”林恩小声的知会,眼睛瞅着下面沸腾的比赛台子,“我们要不要押注?” 席惜之以前没参加过这比赛,不明白的问道:“什么押注?” 安弘寒看了林恩一眼,让他解释。 “所谓押注,就是赌哪一方赢,这是凤仙居比赛时,特有的一种赌博,你瞧瞧那边……”林恩手指指向一楼右侧的那个角落,那里摆着一张赌桌,上面写着一至二十号,每一号桌案上写着他们的曾经参与比赛的介绍,“如果你押的那个人赢了,那么你押的钱,也会跟着赢,关于赢多少,还得看赔率。” 席惜之顿时来了兴趣,上辈子被师傅禁赌,所以关于赌博的事情,席惜之一点都不明白 。 听完林恩一说,席惜之指着那张赌桌,“我要押!” 安弘寒当然是随着席惜之的性子来,“你想押多少?” “我们带了多少银子来?”席惜之摇动安弘寒的手臂,心情激动的询问道。 安弘寒从来不管钱,冷冷看向林恩。 林恩脑海中思考了一圈,认真盘算着兜里的钱财,“银子没带多少,不过奴才带了很多银票,总共加起来的话,大概有三万两。” 席惜之激动的一拍手掌,兴奋的大喊一声:“全押了!” 安弘寒皱了皱眉,只问道:“押谁?” 席惜之湛蓝色的眼眸一眨一眨,嘴角泛着两个小酒窝,那副可爱的模样,真是让人恨不得狠狠蹂躏她一番。 伸出肥乎乎的食指,席惜之指着自己,“当然是押我……” 第125章 三个人 三万两虽然不是大数目,可是就这样随意扔出去,还是令人非常心疼。 林恩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结结巴巴说道:“真……押你吗?” 安弘寒还是如刚才那般没有表情,只是眼眸里闪过一丝玩味,“押。”随后捏住小孩的下巴,“朕借本钱给你赌博,你打算给朕几分利息?” 席惜之惊讶的瞪大眼,怎么安弘寒一点亏都不吃呢? “五五分账怎么样?” “万一输了……你又打算怎么偿还朕的本钱?”安弘寒手指轻轻摩挲席惜之脸颊。 席惜之长而深的睫毛一眨,言之凿凿的张嘴道:“一定会赢,我有把握,万一真输了,大不了我把塞床底的宝贝还给你抵债。” 安弘寒摇头,循循善诱,引着席惜之跳入自己的圈套,“朕不缺钱,万一你输了,就亲一下朕。” 又不是没亲过,席惜之立即就要点头。 突然安弘寒凑近她的耳朵,压低声音道:“这次并不是蜻蜓触水就了事。” 席惜之惊得转头看安弘寒,小声道:“那怎么亲?” “重重的亲,带声音儿的那种。” 席惜之紧紧的盯着他的脸颊,有点不敢确定的说道:“是‘啵儿~’的那种?” 席惜之嘴巴一嘟,模仿着带了拟声词。 想象了一会儿那种画面,觉得有点难为情,“可不可以换个条件?” 席惜之缓缓低着头。 据她所知,凡世间只有情侣、亲人才会这么亲,虽然主人亲吻宠物也是常有的事情,可问题是她以前是个人啊,总觉得怪怪的,越想越别捏,席惜之的脸蛋也越来越红。 “陛下,比赛快要开始了,咱们到底押不押赌注?”林恩问道。 随着时间越来越紧迫,楼下的那些人早就扯开嗓子喊了。很多人把赌桌都围满了,一楼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人挤人,全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安弘寒毫无慌张的坐正身体,一双剑眉寒目望着下面,嘴角泛着淡淡的笑。 “再不做决定,今日我们就只能当观众了。”安弘寒故意催促席惜之做决定。 一想到放着大好的机会,不去赚银子,席惜之就觉得很可惜,心里边痒痒的。一咬牙从安弘寒的大腿上站起来,“我要参加,押!” 安弘寒嘴角的笑容加深,鼓励般的拍拍手掌,“那么你就是答应了,林恩,去楼下押注。” “是,陛下。”林恩害怕的瞅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人群,瞧瞧这人多的,估计等他挤到那边,连气都喘不了。 林恩刚走不久,楼底下一声锣鼓震天响,嘭嘭嘭的声音,传遍凤仙居每一个角落。 一道女子特有的尖细声音响起,“时间也差不多了,今日乃是我凤仙居每隔五年,就举行一次的试吃比赛,请想要参加的客官上台,我们将要安排第一轮选拔比赛。” 这个女人一袭红妆,显得非常喜气,脸蛋也极为漂亮,那张嘴更是说话非常流利,能够带动全场的气氛。 除去那二十号参赛人员外,也会通过现场筛选,参加比赛。 但比赛并不是人人都能参加,在上台子之前,无论输赢,还需缴纳二十两银子的报名费。毕竟凤仙居是做生意的地方,哪儿肯亏本做买卖。 席惜之指着比赛台子,“我要下去。” “正好,朕送你。” 席惜之猜不透安弘寒这话的意思,没等她回神之际,安弘寒已经搂着席惜之腰,从三楼的护栏,飞跃到了一楼。 这一幕引起全楼的注意,很多人见安弘寒的武功高强,飞跃的时候,犹如一只雄鹰傲视众人,都震惊得啪啪鼓掌。 三楼另一个雅间。 东方尤煜坐着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风泽国陛下还真是引人注目……” “他们这是想做什么?”旁边的侍卫疑惑的询问道东方尤煜缓缓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当然是参加比试,他们既然会来凤仙居,又怎么肯做默默无闻的群众?” 这两个人无论什么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候,往别人眼前一站,都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东方尤煜也不甘心就此静静坐着,站起身,拂了拂自己的衣袍。 “他们都去参加了,本殿岂有不去之理?”衣阙飘飘无风自动,东方尤煜轻飘飘的站于扶栏之上,一身银白的锦袍,十分惹人瞩目。乌黑的发丝飘动,洒落于身后,英俊的五官浅浅带笑。 安弘寒搂着席惜之落地,刚回头,就看见东方尤煜站在三楼之上。 席惜之早就猜到他回来,所以没有丝毫的惊讶。 安弘寒轻轻捏了捏席惜之的肩头,“今日你想赢,估计有点困难。” 席惜之不明所以的看他,“为什么?” “等会你就知晓了。”安弘寒紧紧抿着唇,不再开口。 东方尤煜扬着笑,飞身而下,冲着台子跃过来。 席惜之一双眼睛不停地扑眨,没想到东方尤煜平时都一副文雅公子的模样,竟然也怀着一身好武艺。 东方尤煜落于两人旁边,含笑对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既然三人都身处宫外,那些礼节肯定得舍去,否则身份穿帮,就不好玩了。 那位主持比赛的女子,瞅见有两个俊男上台,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不止是她,还有许许多多的女子,都为安弘寒而后东方尤煜的外貌所虏获。 走到一边递交银子,安弘寒扔出一张百两银票,让凤仙居的人登记,“三个人。” 席惜之眨眨眼,扯动安弘寒的衣摆,“哪儿有三个人,就我一个人。” 东方尤煜却意会了,折扇来回摇动,“原来你们都有兴趣参加,这二十两银子,多谢了。” 安弘寒不说话,对方乃是律云国的太子,虽说二十两银子不多,可是既然安弘寒这个一国之主在场,自然不可能让对方自掏腰包。 “你们俩个也要参加?”席惜之惊奇的望着安弘寒和东方尤煜,这两个人的身份和地位,哪一样都高出普通人,况且他们又不差钱,干嘛来凑这热闹? 第126章 压力巨大 很少看见安弘寒对菜肴有评价,席惜之心里泛起嘀咕,也不知道安弘寒有几斤几两? 东方尤煜更加是个迷了,席惜之和他见面的次数,掰掰手指,都能数清楚。 万一他们对美食真有研究……想想自己那三万两,坚决不能落入别人的口袋,这可是她用‘色相’牺牲换来的! 比赛渐渐拉开序幕,一楼满座,走道也沾满了人。 随着报名的开始,整个台子已经站有五十多名选手。 席惜之努力伸长了脖子打望,事关三万两,她必须得稳拿冠军。 娇细的笑声传进众人耳朵,那位主持比赛的女子捂着嘴笑,“今年比往常热闹多了,根据赌桌那边统计,今日的押注比往些年多了四五倍!今日的试吃大赛正式开始,让我们尽请期待一千两银子将会落入谁家?” 随着女子的话音一落,十多个小厮搬着许多张木椅上台子,依次摆放整齐。 “那么进入比赛的第一轮,请所有选手分别站到一张桌子前面。” 凤仙居上菜的速度很快,他们这边刚安排妥当,一群穿着小二服装的俊男已经端着菜肴上来。 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每一道都飘荡着浓浓香味。 席惜之个头小,站到了最前面,而她旁边就是安弘寒,在斜右方就是东方尤煜。 两个男人气度不凡,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更是让许多想模仿,也模仿不出来。 “咦……那个七八岁的孩子也参加了吗?凤仙居开什么玩笑,一个小屁孩怎么可能赢得过成年人?” 很多人瞧见席惜之矮矮的个头站在台子上,特别显眼,都投来奇怪的目光。 全都表示鄙夷,嚷嚷道:“一个小孩子不好好去学堂上课,跑来凤仙居凑什么热闹?” “就是啊,看见没第二排第三个人,那可是去年的大赛赢者,一个小屁孩该干嘛就干嘛去。” 席惜之听着这些话,很不满意的哼唧了两声,旁边安弘寒的脸色也越发阴寒,隐隐有爆发的趋势。 林恩刚押注完,就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气的咬了咬牙。 “真是群有眼无珠的东西。” 整个凤仙居闹翻了天,纷纷要驱逐席惜之下台。 那个主持比赛的女子有点难为情,“这孩子缴纳了二十两银子,应该符合规矩。” 席惜之也反驳道:“试吃比赛哪一条有规定小孩子不能参加?难道你们是怕被小孩子赢了,脸面无光?” 她这一句话,顿时刺激了下面那些人。 “这个小孩子口气还不小!我们就怕你等会输了,哭着喊爹喊娘。” 这句话顿时刺中了席惜之的小心灵,因为她上辈子是孤儿,所以对‘父母’这个词很忌讳,牙齿紧紧咬着唇,席惜之一张小脸毫无血气。 安弘寒忍不下去了,冷冷斜眯起眼,打量着刚才说话那个人,“怎么?你们对我家养的孩子,很有意见?” 他脸色冰冷,如同刀削的俊脸,满腹寒冰。 所有人看着就吓得浑身发抖。 安弘寒的一身气势,全是经过日积月累练出来的,连朝廷上的文武百官看见了,都会吓得抖上三抖,更别说这些没见过面世的平民百姓。 很多人顿时嘘声不敢再提及这事。 东方尤煜摇了摇折扇,“我说你们也是,都是大老爷们,何必和一个小孩子计较,难道传出去就不怕丢脸吗?都说英雄不问出处,为什么小孩就不能参加?只要自己有真本事,还何惧之有?” 刚才被安弘寒吓了一跳,如今又一个俊男站出来,指责他们的行为可耻,很多人的脸面都挂不住,更加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了。 主持的女子赶紧打圆场,呵呵笑道:“没事,没事,大家继续,你们看菜都凉了,小孩想参加就参加嘛,反正我们又不会看在她是小孩的份上,就放水,你们说是不是?” 已经有人走出一个台阶,其余的人当然是顺着台阶下。有几个想闹事的人,被管事的押了出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安弘寒走到小孩面前,手指掰开席惜之紧紧咬着的唇。 “不准咬,再咬就破了。” 这句话一反刚才的冷漠,虽然不至于柔情,可是已然没有刚才的刺骨冰冷。 席惜之缓缓松开唇瓣,“嗯。”淡淡应了一声,随后让安弘寒回自己的位置。 主持的女子擦擦额头边的汗水,今日的比赛,真是有惊无险。 “凤仙居给出一炷香的时间,请大家品尝桌上的五道菜,然后把菜所需的材料,写于宣纸上。各位桌子上的菜肴,都是不同的,所以绝对不可能有作弊的现象,现在……开始!” 席惜之手心的伤,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握起筷子,夹了一片菜进嘴里。 凤仙居不愧是第一酒楼,这菜的味道,丝毫不逊色于皇宫大厨。而且菜肴这东西,凡是出自不同人之手,味道都有所差异,吃习惯了皇宫内的菜肴,偶尔吃一次凤仙居的菜,席惜之感觉美味极了。 美滋滋品尝菜肴,不慌不乱的想出炒菜的材料。 刚想握起笔写字,席惜之脸色尴尬的抬起头看那个主持,“大姐姐,我不会写字 ,你帮我写怎么样?” 这一声‘大姐姐’叫得甜腻腻的,甜得人就像吃了一块糖。 那个女主持人立刻就过来了,笑着道:“要写什么?姐姐帮你。” 席惜之继续装可爱卖萌,一口一声‘大姐姐’,惹得许多人都不禁竖起耳朵听。恨不得那个小孩口中喊的‘大姐姐’,就是自己。 安弘寒有点吃味,瞅了那边一眼,尝了一口菜肴,提起就开始在宣纸上写。 东方尤煜那边的进程也不慢,几乎和安弘寒一样,都是尝完一道菜,立刻就提笔开始写。 他们两个都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吃过不小珍稀佳肴,这种‘入门级’筛选参赛者的菜肴,对于他们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席惜之偷偷瞧了两人几眼,倍感心理压力巨大。 第127章 捉摸不透 难道安弘寒刚才会说‘你今日想赢,估计有点困难’,瞧瞧这两人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把比赛放在眼里。 席惜之挨着尝完五道菜,很轻松的就说出了菜肴的名字和材料。 以前生活在深山里,因为只有她和师傅两个人,所以煮饭烧菜的事情,都是席惜之一手包办,她那个师傅向来甩手不做事,除了每日教导她修炼,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 而师傅的胃口很刁,一般的菜肴尝都不会尝。 但是她也仅仅只会做几道像样的家常菜而已…… 师傅老是说用她烧的菜喂狗,狗也不见得会吃,所以师傅经常出深山,带回来一些美味佳肴解馋,久而久之,席惜之也养成了一条金舌头,只不过席惜之并不挑食,不管美味与否,只要能填饱肚子,她就知足了。 随着一炷香渐渐燃完,时间到了。 锣鼓敲响了一声,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一回合完了,那么让我们来看看,谁将会留下,谁又将会离开……” 女子手里捧着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走到每一张桌子前面,核对参赛者所写出来的答案。 想要凭借一条舌头,说出菜肴的名字和材料,很一件非常有难度的事情。 女子核对完四五张桌子上的宣纸,却只有一位参赛者留了下来,可见难度非同一般。 随后女子走到安弘寒桌前,认真核对了好几次后,露出一丝笑,“恭喜你,答案全对。” 听到这道声音,席惜之眼珠子转了转,没想到安弘寒还真有两把刷子,真人不露相啊。以前没听他说过,他对美食这么有见解。 刚才席惜之和美女主持人说过话,所以当她走过来的时候,一点也不紧张,还可爱的对她眨眨眼。 “我先看看。”女子扫视完那宣纸上的字迹,然后和答案核对完毕,惊讶的睁大眼,“竟然全对了。” 她本来以为这个小女孩参加比赛,只是玩玩而已,毕竟她只有七八岁的年龄,一看就少不经事。 下面的那些人全都热论纷纷,似乎不敢相信这句话。 许多人发出疑问:“真的假的?那个小女孩真的答对了?确定不是你放水?” 被很多人质疑,席惜之和女子都不太高兴。 女子乃是凤仙居的人,肯定不会和客人斗嘴,荡出一抹笑,“要是各位不相信,可以亲自上来核对一番,瞧瞧我有没有说错话。” 随之这句话,很多人都安静了。 既然女子敢开口,那就肯定有十分的把握,谁愿意上去自讨没趣啊? “小妹妹,恭喜你了,你也能进入下一轮。” 女子随后去查看其他人的答案…… 东方尤煜同样也通过了。 安弘寒盯着小孩看,鼓励般的说道:“没想到你这馋嘴的功夫,也能发挥出作用。” 席惜之哼哼两声,那是自然。 上辈子吃的美味佳肴已经够多了,何况这一世,更是赖在安弘寒身边,吃了好不少好东西。 特别是凤金鳞鱼,乃是她吃过最美味的东西了。 接下来的第二轮,经过第一轮的筛选,总共只有二十七位参赛者。 这一轮的菜肴做得比上一次更加精致,味道更刁钻,想要猜出材料,增加了点困难。因为越美味的菜肴,所需要的工序会越多,而在这里其中,很多味道将会变为辅助,更是有很多味道,会被其他的东西所覆盖。 席惜之夹起一片菜,脸色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轻松,慢慢的咀嚼了许久,才招手让大姐姐过来,帮她写材料的名字。 经过刚才第一轮的比试,很多人都已经对席惜之刮目相看,没有了刚才的轻视。 过了半柱香,席惜之才勉强说出五道菜的菜名和材料。 抬手擦擦额头边的汗水,忍不住嘘叹一声,这凤仙局考验参赛者的难度还挺大的。 安弘寒那边早就完事了,苍劲的字迹遍布宣纸之上,每一字都如同他这个人一般,非凡霸气。 席惜之转过身瞧东方尤煜,他正苦思的皱着眉头,手中的毛笔,停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顿了许久。 隔得很远,席惜之探头打望他的字迹,还没看清楚,就被主持的女子打断。 “第二轮还没有完成,切记不要四处乱看,否则会被定为抄袭的可能。” 席惜之瘪了瘪嘴,只能收回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炷香缓缓化为灰烬。 主持的女子再次核对答案,这一次又走了六个人。 站在席惜之旁边的是上一届的胜利者。 那个人叫许攸,听说在皇都内很出名,凡是哪儿有美食比赛,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灰袍褂子,脸上洋溢着自信,看人的目光充满轻视。 席惜之心里不太喜欢他,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比赛已经进入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接下来的比赛模式需要改一改,不再是分别尝出五道菜,而是让剩下的参赛者同品尝一道菜。总之,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我们这届试吃比赛的得主。想想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你们能不心动吗?” 女主持激动人心的话语一说出去,立刻引起全场 的鼓掌声。 二楼和三楼坐着的人,都有点身份和地位。这其中也有不少人在朝中为官,看见陛下和律云国太子同时参加一个民间比赛,已经够吃惊了。然而更加令他们吃惊的是,他们三个竟然全都挤进了第三轮比赛。 要知道到了第三轮比赛,留下的都是有真本事的人。通常那些只为有趣儿参加比赛的人,在这一关卡已经被刷了下来。 其中一间雅间内。 “刘尚书,你女儿在皇宫中为妃,可知道那个水灵灵的小女孩是谁?” 被称作‘刘尚书’的人,也是摇头,“老夫也不曾听闻,只听说这女孩是突然出现的,身份很是让人捉摸不透。”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对面坐着的那个中年男子,小声道:“刘尚书,我们都是朝廷的老人家了,虽说如今的权势挺高,可是终究会有告老还乡的那一日,还是得有一个保证才行,你懂吗?” 第128章 凤仙居真是煞费苦心 刘尚书恍惚了片刻,长叹一声,“老夫自然懂,但是事情并不是老夫想发生,就可以发生的。老夫的儿子如今也去了,就华妃一个女儿,当然也想抱孙子。” 可是华妃入宫已有三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为了这件事,他也对女儿说过不少次。 “你知道便好,你瞧瞧……先不论那孩子是否是陛下的种,总之陛下很喜欢孩子,让你女儿赶紧生一个,总归是没错的。” 刘尚书也是赞同的点头。 之后的比赛越来越难,席惜之的一张小脸紧紧皱着,两道清秀的眉毛,全都挤到了一块。三番四次夹菜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味。 …… 安弘寒和东方尤煜品尝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最开始端上来的几道菜,所有人都通过了。而越到后面,留下的人越少,渐渐地,除了席惜之三人之外,只剩下了其他俩三个选手。 直到这一道。 碟子之中全是肉末,光凭着菜肴的外形,什么特征都看不出来,味道绝佳,吃的第一口,有点辣,细细品味,又能感觉到一丝丝的甜。 辅助材料的味道,几乎要被这两种味道所掩盖。 席惜之试吃了几次,仍是得不出结论。 眨眨眼,看其他的三个人,他们也皱着眉,似乎没有得出结论,努力思考着这菜到底是用什么东西,烧制出来的,席惜之一双闪亮亮的眼睛,充满了疑惑。 “纸墨笔砚。”安弘寒苦思许久,第一个打破了此刻的静谧。 席惜之惊讶的眨眨眼,安弘寒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才这么一会,就得出结论了。 上一届的赢者许攸比起席惜之,没有好到哪儿去。一双筷子不知道夹了多少次菜,仍是没有想出来。 东方尤煜一直保持着温雅的外表,除了微微皱着的眉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张。 隔了许久,东方尤煜走回自己那方桌椅,提起笔开始书写,“总算想出来了,这一次的试吃比赛,凤仙居真是煞费苦心。” 席惜之有点慌了,心说,你们两个咋就这么厉害呢?为什么老天如此偏袒他们,不仅给了他们至高的地位,花不完的财富,竟然连美食他们都非常了解。 席惜之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筷子,黑布巾之下的一双毛绒耳朵,不断抖了又抖。 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现,席惜之迅速抓住那一抹灵感,招呼主持人过来,帮着她写出材料。 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席惜之附在大姐姐的耳朵边,缓缓说出一种种的材料。 许攸见他们三个人都品出来了,就自己一个人仍是毫无头绪,心里边彻底慌乱了。不顾三七二十一,提起笔就开始写,至于所写的材料对不对,那只能碰运气了。 一炷香的时间,缓缓流逝。 下面的群众都很激动的望着这一幕,很多人押注,当然不可能把钱押到一个小孩子身上,见安弘寒每次答题最快,所以不少人下了重注,押安弘寒胜。 席惜之咬咬牙,袖袍中的粉拳紧握。 三万两啊,坚决不能输。 女主持又核对完答案,“经过了几个回合的试吃,难度越来越大,在此……很不幸的又有一位参赛者将会离开。” 随着女主持的话音刚落地,许许多多的人已经扯开嗓子开始议论了。 “肯定是那个小孩……我就说一个小孩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 “是小孩没错啦,才七八岁的模样,能懂得多少。” 在他们眼中,席惜之能够闯过这么多关,已经很不容易了。剩下的几位参赛者,全都是厉害的人物,这个小孩的比赛路程,怕是也走到尽头了。 然而女主持笑着摇摇头,一副失望的神色,“这一次将会离开的人是……许攸。这道菜总共花了二十八种材料,许攸不仅多写了五味材料,所写的材料之中,有三道乃是乃是错误的。” 她本来对许攸的期望比较大,因为这个人参加过许多美食比赛,常常取得最后的胜利。 而这一次,他却敌不过这三位。 其中一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全场一片哗然,不可置信的瞪着眼。 “怎么可能!许先生不是出名的金舌头吗?” “是啊!是啊!去年许先生还是最后的胜利者呢。” 这个小孩子再一次成功!这意味着什么?这孩子比许攸厉害许多。 许攸处于震惊中,不敢回神,一张脸毫无血色,有点站不稳,晃晃悠悠的走下台子。 尽管周围全是不敢相信的声音,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去年开始,随着年龄的增大,他的味觉已经开始退化。可是他是自负的,一直觉得,哪怕是退化,他品尝佳肴的本事也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 直到这一刻,他彻底明白,他输了。 比赛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停止。 最后的决赛,乃是席惜之、安弘寒和东方尤煜之间较量。 席惜之转头看了看两人,之前的万分把握,已经降低了一半。心中大骂,你们都是闲着没事做,又不差钱,干嘛来跟她抢银子。 “越来越激动人心了呢?最后留在台上的三位参 赛者,谁才能把一千两银子带回家呢?”女主持娇脆的声音非常动人,一颦一笑极具魅力。 “这个回合……希望能够得出胜负,接下来将是凤仙居厨子特意煮的一种汤,瞧瞧三位能不能说出这碗汤所用到的材料,继续刚才的比赛。” 席惜之、安弘寒和东方尤煜,每个人分配到一碗汤。 这碗汤乃是白色稠黏的液体,席惜之瞅了几眼,连一片菜叶子都没有看见。捧高碗,席惜之抿了一口,顿时一股浓郁的清香充满口腔,整个人就像置身于山林之中,一股清凉的风儿朝自己涌来。 这碗汤,绝对含有不少珍贵的材料。 席惜之忍不住捧着碗,再喝了一口。 如果能够得到这碗汤的制作方法,席惜之一定要让御厨天天为自己熬。 想着想着有点偏题,席惜之重新拉回思绪,静静的开始想,怎么才能熬成这样的汤。 第129章 最后胜利者 不得不说,这一次的考验,比前几次都难得多。 前几次他们还算能够看见一道完整的菜肴,而这一次,只有一碗汤。 安弘寒的刚刚抿了一口,就皱起眉,似乎也猜不出材料。 东方尤煜更加苦恼,喝了一口之后,鼻子闻了闻,似乎想闻出一点线索。 时间仅仅只有一炷香,如今已经燃完半柱香,而三个人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这汤……”安弘寒也不知道想起什么,盯着那碗汤看了许久。 席惜之被他这句话,吓得悬起了一颗心。 “哈哈……看来这位参赛者似乎已经有眉目了。”主持人在一旁煽风点火,下面那群押安弘寒胜利的人,更加一声声的加油鼓气。 三万两银子,外加一千两银子!席惜之才没有那么大方,舍得浪费!抬起腿,就踩了安弘寒一脚。 放在平时,给席惜之十个胆子,席惜之也绝对不敢这么做。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在那三万两的诱惑之下,就算被安弘寒打一顿,她也要踩。 安弘寒缓缓转过头,嘴角挑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直直盯着某小孩炸毛的举动。 席惜之心里一咯噔,唯恐安弘寒发怒,当场就要了她的小命,缩了缩脖子,心说,别用那么骇人的目光盯着我啊,我害怕。 东方尤煜注意到两人的举动,微微叹息一口气。 这碗汤,还真的难倒他了。 他尽管吃过很多山珍海味,对菜肴也有一定的了解,可是之前那几场,也是多半凭借运气而已。 台子之上站着主持人,台子之下还有许多人盯着,安弘寒不方便说太多的话,凑近席惜之,站在她身边,小声说了一句,“如果你想赢,那么就答应朕一个条件。” 甭说一个条件,十个条件,百个条件,席惜之也照样答应! 席惜之晃着小脑袋点头。 “条件依旧是亲朕一下,是亲唇瓣……” 如果你还不明白什么叫作腹黑加无耻,那么安弘寒此时此刻的表现,就是把这两个词完完全全的演绎了出来。 无论是赢,还是输,席惜之早就跳进某只大灰狼的圈套里了…… “想清楚没?如果你想输,那么朕立刻就把答案写出来。”安弘寒说得漫不经心,却处处威胁着席惜之! 席惜之恨不得扑上去,和安弘寒同归于尽。而实际行动却是,轻轻扯了扯安弘寒的袖摆,朝着他点头答应。 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都得亲,还不如多赚点银子回来,弥补她内心的空缺。 安弘寒非常满意,嘴角的笑容继续加深,“那么你快些想答案,朕肯让你赢,不代表东方尤煜也愿意。”他的目光转向东方尤煜,东方尤煜此刻还在喝汤品尝。 他的动作一贯优雅,一身华袍,显得他有一股属于皇室的尊贵之气。 也许是发现有人盯着他看,所以这时候他抬起,恰好瞧见安弘寒的目光。 还有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席惜之丝毫不敢有所放松。打足了十二分精神,再次端起碗,细细品味了一口。 还是那种沁人心脾的味道,席惜之忍不住感叹。 一股清风般的感觉,流遍全身,让席惜之十分的舒服。 也在这时候,她似乎对这碗汤所用的材料,有了一丝半毫的了解。抓住一点灵感,席惜之不敢放松,继续又喝了一口,渐渐的,整整一碗汤水全见了底。 才这么一会功夫,席惜之吃了不少东西,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不过……好在值得。 “大姐姐,我知道这碗汤所用的材料了,你帮我写。”席惜之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呼唤主持人过来。 女主持刚想提起笔写字,旁边的东方尤煜突然开口道:“不用写了,你就直接说出来吧……我弃权,这碗汤的材料,我实在猜不出来。” 他已经竭尽全力去想了,只可惜还是没那本事。再则,他来参加这次比赛,只不过是为了凑热闹而已,并没有想过必须要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拿下第一名。 连风泽国陛下都肯退居第二,如果他拿了第一名,那不是故意扫安弘寒的面子吗? 他心中多少有点思量,律云国和风泽国必须得维持表面的友好关系。因为两个国家的关系一旦僵裂,那么对各个国家都会有非常大的影响。 主持人把目光移向了安弘寒,问道:“这位公子呢?您看一炷香的时间,马上就要超过了,您的答案可想清楚了?” 安弘寒冷酷的面孔,转而看了看席惜之,也许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渐渐浮现一抹笑容,“没想出来。” 一炷香渐渐燃完…… 女主持的脸有点僵不住,“这……那就由这位小妹妹先说说答案吧。” 席惜之圆圆的小脸蛋晃动,点了点头,张嘴就一大串的材料吐出。偶尔还加上自己的观点,说着xx加上xx可以使得味道更加浓郁可口,让大家对这道菜,又有了一番新的了解。 女主持手里拿着那张刚递交过来的答案,仔仔细细听着席惜之嘴里道出的那串材料名字。越核对到后面,越觉得这个小女孩厉害…… 不仅能够尝出这汤里所用的材料,竟然还提出了几点不 足之处。 “竟然全对了!此次比赛的第一名就是这位小妹妹。” 啪啪啪的掌声响起,拍掌之人乃是东方尤煜。 他挂着微笑,“好……真是很厉害,小小年纪,就能对这些菜肴有这么独到的见解。” 随着掌声的响起,其他的群众也啪啪开始拍掌。 安弘寒也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走到席惜之身边,揽住她的肩头,“别忘记你欠朕的东西。” 席惜之吓得浑身一抖…… 一千两银子,足够装下一大箱子。 女主持手里拿着银票,在半空中摇晃了几下,“看来今天我们的这一千两银子,就得拿给这个小妹妹了!现在的孩子也非常厉害啊,瞧瞧,在这么多参赛者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后胜利者。” 第130章 你想干什么? 席惜之心里边想着,这个胜利者估计得打一个引号。因为安弘寒比她抢走一步想出答案,只是被自己所阻止了。 接过大姐姐递过来的银票,席惜之看着上面的写着数字,一切阴郁的心情全都抛开了。 之后女主持说了许多夸赞的话,只可惜席惜之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一切的精力全集中到了赌桌那边。林恩押了三万两银子,而赔率乃是1:150,足足翻了一百五十倍。 由于很多人押的都是零散的银子,所以当所有钱凑在一起,足足有一座小山丘那么高。 席惜之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堆银子,口水险些流出来了。 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富有! 这边主持人刚说完,席惜之立刻就冲向赌桌台。 林恩摆着一张苦瓜脸,这么多碎银子,该如何搬回皇宫? 比赛一结束,很多人就如同潮水般褪去。 席惜之和安弘寒一起来到赌桌……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和银票,席惜之迅速抓了一锭银子捧在手心。 “赢了赢了!我发财了!”哪怕以后不跟安弘寒混了,这些银子足够她生活好久了! 东方尤煜也跟随着走过来,瞧着小女孩眼睛眯成了一线,不由得想道,原来不止是只小馋猫,而且还非常财迷。 安弘寒宠溺的望着她,待会就是他收取福利的时候了。 吩咐吴建锋把马车驾驶过来,他们把银两全移到了马车里,整整一车…… 林恩没练过武功,搬了来来回回十几趟,额头边的豆大的汗水不断地流。相比之下,吴建锋就非常轻松,搬了十几趟,除了流出一身汗水,连气都不喘。 “恭喜你啊……席姑娘。”并不知道席惜之的身份,东方尤煜找了一个适合的称呼。看着她和安弘寒走得这么近,东方尤煜再次感叹自己没有安弘寒那个福气。 为什么一切美好的事物,总是让安弘寒捷足先登?先是鳯云貂,如今又有这样一个可爱动人的小人儿。 “这也多亏了太子殿下承让。”席惜之忙着打理自家的银子,头也没有抬一下,听见有人叫她,随意回复了句。 安弘寒踏上马车,冷漠的瞧了对方一眼,“我们这边的马车已经坐不下人了,朕相信太子殿下应该带有马车,恕朕没办法相送了。” 安弘寒这话虽然在情理之中,可是任谁都听得出其中有赶人的成分。 东方尤煜和人交际习惯了,当安弘寒说出这话的时候,非常识相的回答道:“本殿能够理解,毕竟一车的银子非常重,加上我们这边的人,马儿肯定拉不动。既然如此,本殿就不打扰陛下了。”说完,东方尤煜朝着席惜之笑了一笑。 而此刻的席惜之,早就沉浸于银子的诱惑中,哪儿会在乎别人的目光? 挑了几锭比较漂亮的银子,席惜之用牙齿咬了咬,一辨真假。 一大车的银子搬进皇宫很不靠谱,所以席惜之早就想到了对策。 “吴建锋,驾车去钱庄。”皇宫里真正用到银子的地方很少,一大车的银两搬进去,席惜之还嫌占地方。索性先在皇宫外的钱庄里,把银子换成银票,这样子携带也方便得多。 安弘寒赞扬的说道:“小脑袋还挺灵光……” 马车晃晃悠悠驾驶,席惜之和安弘寒坐在马车内,连一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每次一伸脚,准能碰到一大堆的银子。 席惜之当然是乐在其中,可怜了安弘寒不习惯拥挤的空间,眉头一直皱着没有松开。 安弘寒突然掰正了她的身子,让席惜之正面对着他…… 席惜之正清算着银子的大概数量,忽然被掰过去,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嗯??” 安弘寒的眼光很深邃,深得似乎要让人陷进去。 席惜之望着他那双纯黑的眼眸,心脏不受控制般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席惜之不知道怎么了,小脸蛋越来越红,轻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推了推安弘寒,而对方却纹丝不动。 “你想干什么?”席惜之不确定的问道。 安弘寒锐利的双目,紧紧看着小孩,伸出手指轻抚了一下席惜之的脸蛋。 “你说朕想干嘛?难道忘记你在你凤仙居答应朕的条件了?”仍旧是冷酷无情的嗓音,然而这一次,席惜之似乎从里面听出了不同的情绪。 只可惜席惜之向来对感情这种事情一窍不通,所以仅仅只是感受到了异样,却没有想出半点头绪。 “有一句话,叫做‘童言无忌’。”席惜之紧紧抱着银子,往后退。 安弘寒哪儿肯就此放开小孩?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框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一句‘童言无忌’就想反悔?你当朕说出去的话,没有一点威信?” 话语冷了半分,成功吓得小孩原地不敢动。 “小孩子说过的话,不能当真。”席惜之咬咬牙,不松口。 安弘寒顿时松开她,如同赞同了她的话,靠着车壁休息。 “既然如此,这一车的银两想必也不该属于你了。若不是朕刚才放你一马,你怎么能赢得这一车的银两?本钱又是朕所出,名誉被你霸占就罢了,朕拿回这一车银两作为补偿于情于理。”说着,安弘寒就挑开 车帘对外面驾车的吴建锋说道:“回宫。” 席惜之急得心慌意乱…… 咬咬唇角,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儿。 进了席惜之口袋的银子,想要从她口袋里出去,那就是没门。 安弘寒刮走她的银子,就跟剜她的肉一般。 内心做着剧烈的挣扎,席惜之犹犹豫豫半响,缓缓往安弘寒那边移动。 安弘寒瞧见小屁孩上当了,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脸上的情绪却没有半丝波澜,仍旧是冷得能够冻死人。 吴建锋和林恩向来对安弘寒所说的话,唯命是从,马车立刻调转方向,往皇宫驾驶而去。 第131章 一车银子 情急之下,席惜之扑进安弘寒的怀中,两只肥嫩嫩的手掌按着安弘寒的肩头,脸蛋豁出去的凑上去,柔柔软软的唇瓣盖压在安弘寒的脸颊上。 没有忘记附加条件,席惜之的唇瓣挤压变形,自带音效的‘啵儿~’的一声。 小孩肉嘟嘟的唇压过来时,安弘寒的心神荡漾了一下,随即大掌按压着席惜之的头,迫使小孩维持着这个姿势。 即便她想退去,却没有机会。 小孩儿的唇瓣很厚,压在脸颊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仿佛两人之间的距离又向彼此拉近了一分。 安弘寒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在他眼里,席惜之是鳯云貂,那就是他的私有物,两者都应该是对方最重要的存在。 席惜之整张脸红到了脖子根,又气又羞,捂着嘴巴,支支吾吾的狠狠瞪了安弘寒几眼,“你不是说亲一下吗?”为什么还不放开?!” 席惜之挣扎着使劲儿,可偏偏按着她头的大手纹丝不动。 即便是现在,席惜之似乎还能够感受到那感觉,自己的唇瓣和安弘寒的脸颊密不可分。 “朕有说吗?朕记得在比赛的时候,只说了要重重的亲,带声音的那种。”安弘寒眉角微微上翘,和席惜之玩起了文字游戏。 任天下的美食再多,而在安弘寒看来,这些全部都及不上某小貂有趣儿。 席惜之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眸委委屈屈的瞪人。但是随便她怎么瞪,非但没有一丝能够吓到人,反而带着一丝娇嗔的意味,看得安弘寒心痒难耐。 足足两三分钟后,安弘寒才放开了小孩。 席惜之一下子缩回自己的位置,生气的和安弘寒保持距离。 “还要不要去钱庄了?”安弘寒转移了话题。 席惜之看着这一车的银两,心里边总算舒服点。 “吴建锋,把马车驾去维富钱庄。”安弘寒搂抱着小孩,不想放开,冲着外面就喊了一声。 这一声顿时让外面的两人泛起迷糊,吴建锋转头看林恩,小声纳闷道:“陛下这是怎么了?一会要回宫,一会又要去钱庄……” 林恩也是猜不透,只道:“我们是奴才,只需要照着主子的吩咐去做。” 林恩能够平安无事呆在安弘寒身边几年,就是因为他好奇心不强,不会像那群大臣般肆意揣度安弘寒的心思。 试问哪一个人愿意把自己的心思,赤(和谐)裸裸摆在别人面前?帝王的心思,最不能猜度。 林恩做得最好的,就是这一点。 “难怪你天生奴才命。”吴建锋鄙夷的说了一句,扬起马鞭,拍打马背。 马车加速,快速往钱庄跑去。 席惜之闲的无事可做,就坐在马车内数着银子。其实她也不想数,小山丘般的银子,谁数着不费劲?可是她浑身都不自在,特别是当安弘寒看着自己的时候,心脏老是狂跳得厉害。 如今徐老头也不在了,否则它肯定化成为小貂,让徐老头帮忙检查检查,是不是她的身体出毛病了。 瞧着席惜之紧张无错的模样,安弘寒心里柔陷了一方。 维富钱庄乃是皇都最大的一家钱庄,把银子存放在这里,绝对可靠。 席惜之刚踏进门,就看见钱庄里的伙计正在忙。 柜台那边一个管事的人正在打算盘,看见有人来了,立刻露出一抹市侩的笑容,“几位客官想要取银子,还是存银子?选我们维富钱庄准没有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们就是冲着你们钱庄的名誉来的,我想用银子换点银票。”席惜之的个头比柜台矮了一截,得抬头瞧那个伙计。 每家钱庄换取银票的时候,都会收取部分手续费。所以听见有人要换银票,钱庄绝对会拍手欢迎。 伙计瞧着这个姑娘样貌非凡,特别是那身衣服,一看就知道乃是上等的绸缎,笑得更加卖力,“小姑娘想换多少?” 席惜之疑惑的眨眼,“我也不清楚是多少,总之我有一车银子。” “一车……?”伙计睁大眼,不敢相信,“真有一车?” 这是多大笔买卖啊? 伙计迅速就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笑容满面的看着席惜之,“小姑娘的银子放哪儿了?这笔生意,我们肯定做。” 伙计的话,越听越像是哄骗小孩子钱财的贩子。席惜之疑惑的眨眨眼,若不是这里真是维富钱庄的门,她还以为自己走进了黑店。 “就在门外,你们派人去清点,数数到底有多少。”席惜之指向大门处,那里停靠着一辆马车。 伙计赶紧招呼人过去帮忙,掀开车帘一看,里面全是碎银子,少说也有几百万两…… 他们纵使在钱庄干活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拿这么多的银子换取。 伙计结结巴巴问道:“姑娘知道这里总共有多少两银子吗?” 安弘寒就站着席惜之旁边,一脸冰寒的气势,让人看了就生畏惧。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让你们清点,动作快些,我们一会还有事情去办。”席惜之学着安弘寒尽量板起脸,朝着伙计说道。 伙计哪儿敢怠慢这两位金主,点头哈腰应声,立刻吩咐人把银子抬进去。 第132章 萌翻了众人 由于银子的数量太多,他们分别搬了好几次,才全部搬进了钱庄,出动五六个伙计分别数银子。 钱庄的伙计好茶端上来,让安弘寒和席惜之几人坐到一边等他们数出结果。 “你就不怕他们阴你,少算了银子的数量?”安弘寒正襟坐在椅子上,没有动那盏茶一丝一毫。凡是出宫,安弘寒对外界送来茶水糕点都极有警戒心,从来不会碰这些东西。 看见席惜之想端起茶喝一口,他也立即阻止了,却没有解释原因。 席惜之愣愣的看着他,“阴我?”她刚才一直没有想到这方面,当安弘寒一提出来,立即就发觉自己不能松懈。那些全都是她辛辛苦苦赢回来的银子,怎么能够让别人阴了去? 席惜之朝着大总管勾勾手指,让林恩弯腰,然后俯在林恩耳边,小声对他说道:“林恩,你去盯着他们。” 林恩擦擦额头边的汗水,心说,他怎么就天生的劳碌命呢?刚休息一会,又被派出去当苦力了?不过瞧陛下如此重视这个小孩,林恩当然不敢反驳她的意思,恭敬的回应了一声‘是’,便去那边守着了。 席惜之这次彻底放心了,懒散的靠坐在椅子上,一双湛蓝色如瑰宝的眼眸四处打转,似乎对什么东西都充满了新奇感。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那群伙计才清清楚楚把银两的数目给倒腾清楚了。 伙计打着算盘,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刚才我们已经清点过了,总共四百五十万两。” 席惜之听着这个数字,十分满意,看来钱庄和凤仙居的诚信度都极高,并不会在银子的数量上耍小心眼。 见他们只多不少的清点出来,席惜之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么就换吧。” “是,是。”伙计赶紧点头,吩咐管账的伙计进去拿银票,还好他们钱庄平时存放着的银票多,否则今天这块肥肉铁定吃不下。 管账的伙计拿着一叠的银票走出来,“每张银票都是一万两的面额,各个地方都有我们维富钱庄的字号,所以姑娘可以随意换取。换取银票的手续费乃是百分之一,所以这里的银票总额是四百四十五万五千两。请姑娘接住。” 伙计恭恭敬敬把银票递给席惜之,席惜之伸手接过,只觉得突然之间的富有,让她恍若不真实。 “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安弘寒缓缓站起身,皇宫中还有许多政务等着他批阅,如果再不回去,估计今晚就得熬夜审理奏章了。 出来半日多,席惜之也玩够了。再说今日赚足了银子,所以席惜之没有丝毫反驳,非常听话的跟着安弘寒一起回去。 半日不在皇宫之中,奏章累积得比较多了,安弘寒踏进皇宫,直接去了御书房,席惜之这个‘贴身宫女’当然也被拉着一起去了。怀中揣着几百万两银票,席惜之走路的时候,都觉得飘飘然。 安弘寒坐在书案后面,手里执笔书写。而席惜之则是吃着一碟糕点,一边数着自己的银票,脑海中想着等会该藏在什么地方。 最终,席惜之还是决定藏在琉玉凤鸣盆中。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回到盘龙殿,席惜之立刻就想钻进床底藏东西。 可是现在个头大了,钻床底有点不方便。探头查看四周,见盘龙殿此时此刻没有宫女太监在,席惜之催动灵力,再一次幻化为小貂,顿时身上的衣服,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落到地上。 凌乱的衣襟中,钻出一团小小的肥球。 银白色的小貂,比前几个月肥了一圈,身体也有略微的长大,推着那叠银票,席惜之一张张的藏进了琉玉凤鸣盆最底层。 抖了抖毛发,席惜之这几日当人类习惯了,突然之间又变回四条腿动物,有点不习惯,走路的时候,东摇西歪。 正打算变身回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步声,席惜之立刻就不动了,扒着床头柱往外看,只见林恩和吴建锋等奴才全都进来了。 安弘寒走在最前面,一身金黄色的龙袍,格外耀眼。 刚进来不久,安弘寒看见了地上散乱的衣服,脸色微变。下一秒又理智回笼,排除了皇宫不安全的想法,猜测,小貂该不会又突然之间变回去了吧?想到那个可爱的小人儿,安弘寒仍是万分舍不得。 不过就算变回去,兽态的席惜之也十分惹人怜爱。 林恩第一个看见床底的小貂,惊讶的大呼小叫:“陛下……鳯……鳯云貂真的回来了!您瞧,床底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床底,只看见一只比巴掌大一点的白团,紧紧搂住床头柱,一双湛蓝色的眼珠子正朝这边看。 一副可爱的憨态,萌翻了众人。 林恩表现出来的高兴最为真切,嘴角的笑容没有断过。而他们的目光瞅见地上那一堆衣服,就有点纳闷了,这衣服明显是那个孩子的,怎么突然脱了衣服扔这里? 不过没有人关心这问题,因为以前陛下最宠爱的鳯云貂回来了! 原本林恩还在想,如果鳯云貂再不回来,是否该喊人去搜索。而如今,鳯云貂平安的回到盘龙殿,他们也就安心了。 席惜之迈着小步子,从床底走出来。 安弘寒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只抱起小貂,捧进怀 中,宠溺的揉了揉它的额头。 “朕等会再问你原因,如今还是先吃晚膳。” 安弘寒冷酷的声音飘荡,所有人都自觉低下头。 席惜之趴在安弘寒怀中,思考着,为什么当自己是人形的时候,安弘寒只要做出一点点亲昵的动作,自己都会脸红发烫,心脏扑通跳?而当是兽态的时候,他一切亲昵的动作,却显得如此自然? 席惜之思考了很久,始终参不透其中的玄机。 第133章 扔出甜头 鳯云貂失踪后又回来的消息,传遍整个皇宫。所有人都非常好奇小貂这些日子跑哪儿去了,只可惜鳯云貂只是貂儿,就算他们再怎么好奇,也不可能知道这个事实。 长方形的餐桌上,满满的全是美味佳肴,席惜之抬起自己的爪子瞧了瞧,缓缓伸出一只,成功扯住一个鸡腿,然后往自己嘴里边送。 吧唧一口,撕咬掉一块肉,吃得津津有味。 安弘寒若有所思,每隔一会总是停住夹菜,看向小貂。 小貂滚圆的身体,又肥了一圈,捧在手心里,特别有感觉。无论看席惜之哪一个形态,安弘寒总觉得非常可爱,恨不得一直看着它。 等吃完饭,洗完澡后,安弘寒逮住小貂,让它躺在自己怀中,提出自己的疑问,“怎么又会变回去了?” 照常理来说隔了这么多天,也没有突然性的变身,席惜之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突然变了回去? 席惜之仰着小脑袋瞧他,支支吾吾没吼叫。 席惜之的沉默,惹起了安弘寒的注意,“说,是因为什么?” 席惜之为兽形态的时候,不能开口说人言,吐出来的话语,全是唧唧的吼声。看见安弘寒的脸色愈加冰寒,席惜之终究没那个胆子,跳出他的手掌心,落到地上。 一层淡淡的光晕瞬间包裹住小貂的身体,随着光芒的褪去,七八岁小女孩全身赤(和谐)裸的站在的安弘寒面前。 安弘寒好整以暇看着这一幕,来回扫了席惜之全身几眼。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变回去?”安弘寒双手环胸看着她。 席惜之伸手挡住重要部位,安弘寒的目光太过直接,吓得席惜之不好意思。 “我……我就是想去藏银子而已,谁知道刚想出来,你带着林恩就突然进来了。”席惜之双颊泛红,一双眼眸涟水,非常吸引人的目光。 安弘寒越看她这副模样,眼光越来越深沉。 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安弘寒手指敲了敲桌子,“虽说如今已到秋日,可是你这么光着身子,就不冷么?万一着凉了,是不是又想朕为你请御医?” 安弘寒一说完,席惜之就羞得没头没脑的冲到柜子边,翻找自己的衣服。 不顾安弘寒打量的目光,席惜之背对着他就开始穿衣,动作非常的迅速利落,就像有什么东西催促着她一样。 套上单衣,席惜之再披了一件外套就走过去。 安弘寒的目光总算压制正常了,淡淡的点头,“睡觉去,明日还是变回人样,瞧瞧你刚才吃饭的时候,满爪子全是油。” 安弘寒特别能够找理由,几乎脑子不用转,立刻就能扔出一条。 单纯可爱的席惜之哪儿是他的对手,稀里糊涂的就入了对方的圈套,而且还认为对方说得非常有道理。一双眼珠子转了又转,闪亮得比任何东西都更加璀璨。 安弘寒站起身,拉着小孩的手,往龙床走去。 睡龙床习惯了,席惜之变得比较认床!同时也认人! 假设现在喊她一个人单独睡,那么她肯定睡不着,非得要和安弘寒靠着肩,才能入眠。 在几个月的相处之中,这些举动早就潜移默化的变成了习惯。 漆黑的天际,一闪一闪的星辰,照耀着大地。 金暖纱帐中一大一小紧紧靠在一起入睡,微风吹起窗帘的一角,恰好能够看见两人的睡颜。 第二日一早,鳯云貂失踪的事情再次传遍皇宫。而这次依旧和上次一样,安弘寒没有派出任何人去寻找,只淡淡说了一句:“等玩腻了,它自会回来。” 以前陛下天天抱着鳯云貂不撒手,而如今,却采用了放养的套路,对鳯云貂失踪几日,不动于心。众人皆叹,帝王善变的心啊,真是海底针好难猜。 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把这个问题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鳯云貂只不过是陛下养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只宠物,没了它,陛下又不会少斤肉,何必苦苦去找回来? 但是在这同时,鳯云貂的失踪也成为许多有心人接近安弘寒的借口。朝廷中有不少官员每日派出大量的人,去寻找鳯云貂的踪迹,希望找出来后送到陛下面前邀功。 能得安弘寒的赏识,乃是某些人一生的梦想,因为这将意味着荣华富贵,权势地位。 席惜之对于自己所引起的骚乱,丝毫没有自觉性,悠悠转醒,第一件事乃是揉揉睡眼惺梦的眼睛,探了几眼后,才极为不愿意的睁开一条缝隙,缓缓坐起来。 安弘寒已经在穿戴金色龙袍,头顶上的金丝玉冠早已经戴好。 安弘寒埋低身子,半弯着腰,揉了揉席惜之那队毛茸茸的耳朵。 “好好呆在盘龙殿,别乱跑。”以前席惜之只不过是小貂儿,很多人都不会把它视为自己的绊脚石,而今时不同往日,席惜之一旦拥有‘人类’这个身份,那么很多事情将不可能避免。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总之席惜之摇晃着脑袋,似乎在点头。 安弘寒对她无可奈何,又怕她这副半兽形态被人看见,拿起黑布巾为她套上,“时刻注意点,皇宫里人多眼杂,一旦露馅穿帮,朕不一定可以保住你。” 故意拿话吓小屁孩,安弘寒看见 她双目睁大,瞌睡似乎完全醒了,才安心的收回手。刚想离去,突然又瞧见席惜之背后那条摇摆的尾巴,安弘寒脸色一寒:“难道要朕斩了你那条尾巴,才懂得藏起来吗?” 席惜之很没骨气的耸着肩头,背后那条银白色的毛茸茸尾巴,缓缓钻进了裙摆中。 安弘寒见好就收,继而扔出甜头,“等会朕吩咐太监去御膳房,让他们为你准备一条凤金鳞鱼。” 知道这个孩子最喜欢什么东西,所以安弘寒非常容易的哄得席惜之眉开眼笑。 “一言为定。”安弘寒扒着棉被,闪亮亮的眼眸盯着安弘寒。 第134章 身份有那么重要吗? 安弘寒朝着她点头,随后抬起脚步走出了盘龙殿。 安弘寒的一言一行都霸道天成,他仿佛就是天生的王者,无论哪一句话,哪一个动作,都能体现出他的威信,没有人敢去挑衅他的底线。 宫女太监为席惜之准备了一大堆糕点,方便席惜之饿的时候,当做零食吃。 今日下朝之后,安弘寒并没有回盘龙殿,而是去了御书房处理政务。由于昨日出宫游玩耗去不少时间,导致了不少奏折的积压。 席惜之呆在盘龙殿,闲的无聊就想出去。可是一想到自己头顶上,长着两只异于常人的耳朵,又收回了脚步,继续坐在藤椅上望天发呆。 林恩静静守在一旁,心说这孩子怎么就不热吗?头顶上老是套着黑布巾。 嗒嗒嗒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席惜之灵敏的耳朵抖了抖,目光看向盘龙殿的大门。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周围的人也听见了。 林恩很纳闷这时候谁会来盘龙殿,探出头去看。 “哟……林总管在呢?陛下是不是也在盘龙殿内?”华妃踏着脚步由远而近,她提着裙摆,踏着莲步朝这边走来。 “没呢,陛下正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林恩面容强硬的说出这句话。 席惜之同样转头看她,只见华妃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她不是刚死了弟弟么?怎么这时候有空来盘龙殿闲逛? 华妃一眼就看见了林恩旁边的小女孩,想起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顿时笑不出来。心中深思,这女孩到底是什么来路? “这位就是席姑娘?”华妃熟络的坐到旁边的椅子,坐下就和席惜之攀谈。 席惜之最害怕这群心肠如毒蝎的女人,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立刻就站起身,说道:“今天天气很好,我出去晒晒太阳,华妃想要等安弘寒,就请自便。” 这一声‘安弘寒’,立刻让华妃变了脸色。 谁都知道安弘寒霸道的个性,谁敢直呼他的名讳,那么不是找死么?华妃看席惜之的目光不在轻视,反而露出一丝丝敌意。 席惜之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还没走出去,就被华妃挡住了身影。 “最近皇宫里讨论得最多人,就是席姑娘了。如此陛下也不在,不如我们就谈谈关于女人家的事情?”华妃嘴角带笑,而笑意却未到达心底。 席惜之听着那串‘客客气气’的话,顿时也听出其中的引申义。不就是想找她谈谈?而谈谈的内容,肯定乃是对自己无害而无一利。 席惜之怎么会傻到答应? “我和你不熟,后宫里多的是佳丽三千,你可以找她们谈。”席惜之往后退了几步,和华妃拉开距离。 席惜之从来没有和华妃打交道,但是却听说过不少关于华妃的事情。谁不知道后宫乃是华妃掌权?得罪她,那么呆在后宫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华妃没想到席惜之会这般果断的拒绝她,脸面有点拉不下来,“席姑娘如今也生在皇宫,和本宫谈谈,总归没有坏处,是不是?” 席惜之可不这么认为,她又不是安弘寒后宫里的那群妃子,干嘛非要进去搀和一脚? 第二十章 “我只想出去转转,华妃有闲情和我谈,不如想想怎么稳住安弘寒的心。”席惜之努力平息着心里边的闷气,不想和这女人做纠缠。 一看华妃,就是属于不能招惹的角色。席惜之只想平平静静的过生活,什么阴谋诡计,席惜之不感兴趣。 “哦?席姑娘想出去走走?正好本宫也有时间,不如一起散步。”华妃没打算就此罢休,无论席惜之怎么说,总是缠着她不放。 席惜之有种骂人的冲动,却硬生生忍住。 “不用了,我突然之间又不想去了。”席惜之坐回椅子,心里边骂着,这个人也太死皮赖脸了,她都说出赶人的话了,而华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妃却恍如没听见。 华妃也顺势坐到旁边的椅子,吩咐宫女道:“还不给本宫斟茶?莫非皇宫里的规矩,你们都不懂了?” 皇宫里关于华妃的评论很多,有些人说她管理后宫非常条条有理,如若没有差错,陛下肯定封她为后。也有人说,华妃仗势欺人,经常打骂奴才,被陛下知道后,肯定难逃罪责。 不过这些只是传闻罢了,没有事实根据,没有人能够拿华妃怎么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得看证据说话。 华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朱唇碰及茶杯那瞬间,印下两瓣红红的唇印。 “席姑娘,不用紧张,今日本宫只是想与和谈谈话而已。你也进宫好几日了,可是陛下并没有表明你的身份……说实话,你那‘贴身宫女’的身份说出去,只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华妃瞅了一眼席惜之面前摆着大红袍茶水,那可是前几天别国才进献来的东西,不过几日功夫,就全拿给席惜之一个人享用了。 华妃嫉妒得紧,却没有表露出来。 席惜之静静听着这番话,渐渐琢磨到了华妃话里的意思。 原来这个女人想和她聊的内容,竟然是关于自己的身份。 想想也是,这群女人全是安弘寒的妃子,最担心的不就是失宠? 席惜之缓缓抬起头,“身份有那么重 要吗?我不会和你们争什么。” 她和安弘寒的关系,乃是主人和宠物之间的关系,不过席惜之怎么可能说出去? 华妃听着这句有歧义的话,暗暗咬了咬牙,却表现出一副亲近的笑脸。 “席姑娘说玩笑吧?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本宫哪儿好意思去争,一定会送到你手里。”华妃说着客气话,不时捂着嘴笑两声。 席惜之看着她惺惺作态的模样,越发舒服不起来,想离开,又被对方缠得紧紧的。 华妃切入正题,“听闻你和陛下同睡?” 第135章 不必在乎那些人的目光 席惜之的小脑瓜子迅速死机,平日里和安弘寒睡习惯了,而且又没见有人会说这事,席惜之早就把这个看作了理所当然,这会一听华妃说出来,顿时哑然。 光是看对方的表情,华妃就已经确定了答案,继续追着问道:“席姑娘,一个女人的名誉最为重要,本宫看你年纪还小,可知道和男子睡觉意味着什么?” 席惜之的思绪顺着华妃的话,立刻就想到凡世间唯有夫妻乃会睡在一起。但是席惜之和安弘寒是夫妻吗?答案显而易见,不是。 “我才七岁。”席惜之愣了片刻,迅速为自己找借口开脱,把年龄说得特别小。 小孩子和成年人睡觉,总没有问题了吧? 华妃好不容易套出一点话,当然会穷追不舍,“小孩和成年人睡觉确实是常有的事情,可是你和陛下乃是什么关系?况且就算自家孩子,当了五六七岁的时候,早就该独自一人睡觉了,莫不是席姑娘怕黑?” 比起华妃这个交际老手,席惜之这边的气势就显得弱多了,心中不断大骂,这女人的心眼太多。 而华妃此刻正凝神看着席惜之表情,想要验证传闻是否真实?这些传闻中,有不少是关于这孩子是陛下的种,华妃怎么能够不提起戒心? “华妃娘娘,你也别跟我绕圈子了,我不是安弘寒的孩子。”席惜之摸摸自己的小脸蛋,“你瞧瞧,我的眼睛鼻子嘴巴,哪一点和安弘寒有半分相似?” 安弘寒属于那种冷酷型的冰山俊男,而自己活脱脱就是一个拥有娃娃脸的小屁孩。 听席惜之说完,华妃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席姑娘,那么本宫就不打扰你了,不过本宫还是奉劝你一句话,某些事情做了,难免会招惹闲言闲语,我们最忌讳的就是名声,席姑娘要好好拿捏了。” 这哪儿是奉劝?分明是警告。 席惜之硬挤出一抹笑容,回应说道:“谢谢华妃娘娘的提醒,我会谨记。” 不就是暗示让她和安弘寒拉远距离?若是连这意思都听不出来,席惜之就是个十足的大笨蛋。 心里尽量想要忘记华妃所说的话,可是越想忘记,越是记得清楚。 是不是应该分床睡呢?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并不是因为华妃的几句话,而是正如华妃所说,人言可畏啊。 和安弘寒的关系越近,那么树立的敌人也就越多,今日只是一个华妃,难保以后不会宁妃、柳妃、淑妃轮番上场! 席惜之靠坐在藤椅上,发呆了半日,直到安弘寒回盘龙殿,才拉回思绪。 满桌子的菜肴,席惜之吃得索然无味,脑中想的全是……该不该分床睡?若是真分床睡,那么自己的床,不就是琉玉凤鸣盆?那不是得变回小貂? 时间晃晃悠悠就过去了,夜幕缓缓降临,席惜之和安弘寒一同洗完澡后,席惜之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白色的绸缎忖得席惜之那张粉嫩嫩的脸颊,更加可爱。 站在床边久久没有动,席惜之望着床榻,还思考着那件事。 安弘寒敏锐的发现小孩的异样,“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睡觉,明日又想赖床睡懒觉?” 席惜之脸颊一红,随即慢慢吐出一句话:“我……我今晚想一个人睡,皇宫里那么多间房子,随便给我铺一张床怎么样?” 安弘寒目光变得阴沉,掀着棉被的手掌缓缓收回来,“为何突然想一个人睡?这张龙床是不是睡得不舒服?朕明日可以吩咐人换一张。” “很舒服。”席惜之脱口而出,心说这床软绵绵的,况且她都睡习惯了,哪儿还能不舒服? “那又是为何?”安弘寒冷着脸,瞧着小屁孩,回想今日林恩所禀告的事情,问道:“是不是和华妃有关系?” “和她无关。”席惜之老实说道。 “无关?”安弘寒眯起了眼睛,“倘若真的无关,那么你怎么会提出这个要求?” 以前他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两个人一起睡,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要分床睡。 特别是刚准她上龙床睡觉的时候,某只小貂高兴得上蹦下跳。 被安弘寒冷冷的眼光,盯得不自在,席惜之的声势弱了几分,“其实是有几分关系,我觉得华妃没有说错,我又不是你的亲生孩子,又不是你的妃子,和你睡一张床,准会惹来许多非议。”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后宫的女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席惜之只想避免她们找自己麻烦。 “原来是这样……”安弘寒走前几步,搂住小孩的腰,往自己身前一拉,席惜之撞入他的怀中,“如果只是这样子的话,根本无须担心。只要有朕在,谁敢说闲话,朕就割掉他的舌头。况且你一直以来都与朕一同睡觉,难道你以为你分床睡,他们就不会在背后说三道四?” 某些事情只要做过一次,那就再也抹擦不掉。 就算席惜之肯分床睡,他们仍旧会记得之前曾经两人同吃同住。 席惜之眼珠子转了几下,也觉得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不必在乎那些人的目光。”安弘寒掀开棉被,让席惜之睡进去,“皇宫里的流言有很多,可是属实的,却没有几条,他们就算胡乱猜疑,也改变不了事 实,在意那么多,只会给自己添加烦恼。” 安弘寒每一句话都开解着席惜之。 席惜之也不是榆木脑袋,安弘寒话中的意思,当然听懂了几分,无非是让她别介意那些人无聊的胡说。 摸到床榻的那瞬间,席惜之最后几分抵触也消失了。 干嘛要为了别人心里怎么想,就要她放弃这么柔适的一张床? 和安弘寒一起躺到床上,两人又如同以前那般进入睡眠。只是在漆黑的静谧之中,安弘寒那双犀利的双目,却冷冷的睁开着。 华妃真是大胆……竟然跑到他这里挑拨离间。 难道是自己许久不管理后宫,那群女人的胆子才膨胀至此吗? 第136章 别让陛下久等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几日。而这也代表着,离安弘寒的生辰越来越近了。 后宫的妃嫔,朝廷的大臣全都四处找寻宝物,等着到了陛下寿辰的那一日,讨陛下欢心。 席惜之也不例外,眼看过两日就是安弘寒的生辰,她却连送什么礼品都没想好。 送玉石吧?皇宫里多得是。 送项链珠宝吧?安弘寒又不是女人肯定不喜欢这些东西。 于是乎,整天无所事事的席惜之又一次望着蓝天发呆。 送什么东西好呢? 安弘寒刚踏进门,就看见满脸愁苦的席惜之,伸手抚摸她的额头,“早些日子不想好,如今快要到了,才知道时间紧迫。如果朕不满意,可是会重重罚你。” 席惜之听着这话,打了一个哆嗦回神。 安弘寒眯起眼,搂住小孩,往桌边走去,“林恩,吩咐御膳房上菜。” 眼看安弘寒的生辰就要临近,最近皇宫中很多太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专门用来设宴的流云殿,更是进进出出全是太监宫女忙碌的身影。 席惜之握着银筷,夹了几片青菜进自己嘴里,有点心虚的瞧了安弘寒几眼,吞吞吐吐问道:“安弘寒,你喜欢什么东西?” 与其胡乱猜想,还不如直接问安弘寒来得容易,席惜之一双水灵灵的眼眸,一眼不眨的盯着安弘寒,希望他给出答案。 安弘寒手中的银筷放下,挑了挑眉,“乃是你送朕礼品,莫非还要朕自己选?只怕朕想要的,你给不出来。” 席惜之吓得小脑袋一缩,说得也是。 安弘寒是什么人物?坐拥万里江山,财富权势哪一样都不缺,真让他自己选一件礼品,估计自己真本事拿出来。 席惜之继续忧郁了……该送什么礼品好呢? 浑浑噩噩苦恼的思考了两日,席惜之脑中终于想出一个办法,肥嘟嘟的小手掌,一拍桌子,从椅子上蹦起来,“有了!” 这两个字吓得殿里的宫女太监一抖,心说,这位小主子发什么疯了?那么激动做什么。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晃晃悠悠两日就过去了,终于迎接到安弘寒的生辰,皇宫内所有人都精神一震,希望自己送的礼品,能够得到陛下的欢心,博陛下一笑。 夜晚的流云殿点满了灯笼火烛,一派的辉煌和气势磅簿,很多大臣都提前到场,捧着自己的礼品到太监那里登记,不时交头接耳谈谈自己所送何物,今日的夜宴,显得没有比前几次那么压抑。 席惜之从圆柱后面探出一颗小脑袋,今晚她好不容易才躲过安弘寒的魔爪,偷偷跑出来。认真扫视了流云殿一圈,见安弘寒正坐在龙椅上,没有发现自己,席惜之蹑手蹑脚的往殿外跑。 既然要送礼品给安弘寒,那么一定得让对方高兴才是。 值钱的东西席惜之没有,但是她却有三个好帮手,行走天下,不就是靠的朋友多?席惜之这一点做得非常好。 先是回盘龙殿拿出她准备好的包裹,然后席惜之立刻前往绿草坪,唤出了三只蝴蝶。 经过这些日子,席惜之对它们的教导,三只蝴蝶都能说些简单的话了。 “你……你……来了。”其中一位化身为人类形态的蝴蝶,结结巴巴说话。 席惜之有点心急的打开包裹,从里边取出三套衣服,“你们快点穿上,夜宴就要开场了,到时候还得靠你们撑场子,如果有人敢向上次那样子拉走你,出言调戏,那么就别对他客气!” 三只蝴蝶都明白的点头,“你……放心,我……们……一定让……你家的陛下……满意。” 席惜之懵懂的眨眨眼皮子,什么叫做‘你家的陛下’?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疑惑,时间的紧迫,彻底让席惜之抛开这个问题,催促三名蝴蝶美人赶紧穿上衣服。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三名妖精幻化为人型后,都要显得熟悉许多,跟在席惜之身后,一路穿过楼宇亭廊,到了流云殿门口。 她们三个的出现,顿时又惹起一片热议。 上次的那一支舞蹈,足够让人回味无穷,只可惜却只见过一次,很多大臣商富都四处打听三名女子的下落,她们却销声敛迹了一般,在世间寻不到半点踪迹。 “等会你们出去跳一支舞,这事我已经和林恩说过了,跳你们拿手的,一定要出彩,拖延时间的事情,就靠你们了。”席惜之十分郑重的说道,如若不是太矮,肯定会跑去拍拍三个妖精的肩膀。 “知……知道了。”说话有点结巴,不过三名妖精都点了头。 席惜之非常相信她们的武艺,一点都不担心会出状况。 林恩不明白席惜之为什么要这样安排,更加不明白席惜之为什么千叮万嘱让他瞒着陛下。不过林恩最后还是选择帮助席惜之,原因无他,谁叫他这样上了年纪的人,都经不起小孩子的撒娇。 “小祖宗,您可千万悠着点,若是陛下知道老奴有事瞒着他,老奴的脑袋就保不住咯。”林恩心有余悸,害怕得要死。 席惜之眨眨眼,继续装可爱,“林大叔,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安弘寒生气,反而会让他高兴,你就等着领赏吧。你先帮忙看着她们三个,等会跳 舞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林恩直叹,难怪陛下拿这孩子没办法,连自己也无法抵抗她笑脸的魅力啊。 瞧瞧那小鼻子小嘴,哪一样不讨人喜欢? “行,行,小祖宗你可尽快了,别让陛下久等。” 席惜之回了林恩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绝对不出出现任何差错。 第137章 情深意重 丝竹的音乐渐渐响起,三个妖精在席惜之的指示之下,进去大殿中央。 她们的出现,顿时惹得所有人的尖呼起来,凡是上一次看过她们舞姿的人,都忍不住赞赏声连连。 犹如蝴蝶翩飞,三个妖精一袭粉色纱裙,缓缓开始起舞,每个动作,似乎经过千百次的练习,无比的优雅和精准。时时刻刻勾着众人的心,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大殿中央。 林恩看她们跳舞已经进入状态,立刻摆了摆浮尘,小步跑回九阶高台,呆着安弘寒身边伺候着。 看见他回来,安弘寒侧身看向林恩,问道:“席惜之跑哪儿去了?” 刚才他并不是没有看见她的身影,而是故意装作没看见。毕竟想到这个孩子是想给自己惊喜,若是自己一语就拆穿了,那么岂不是会让她的希望落空? 林恩心里边叹道,想要瞒过陛下的眼睛,那是比任何事情都难。 老老实实回答道:“席姑娘没告诉老奴,只说过半刻钟就会回来。” 安弘寒淡淡嗯了一声,随后又把目光放在大殿中央的歌舞上。 瞧着三名妖精翩翩起舞,安弘寒却不像其他人那般痴迷,仿佛就算天下再美好的东西,摆在他眼前,那也不过是虚无,不可能影响他一丝一毫。 御膳房。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所有锅碗瓢盆每隔一会,就发出剧烈的响声。 胖御厨苦着张脸,“这位姑娘……你……你把碟子放下,你想要借灶台,我们借还不行吗?” 所有御厨瞧着那孩子又要把碟子摔烂,立刻就服软了。 一开始这个女孩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在意,谁知他们一口拒绝她要借灶台的事情后,女孩就立刻撒泼耍赖摔烂一摊的东西。 今天乃是陛下的寿宴啊!若是出菜的时候,慢了一分半秒,他们的脑袋都得搬,。全部御厨都以为这女孩是故意来捣乱的,所以喊了太监侍卫来擒下她。 可是那群太监和侍卫一看完对方,全都不管不顾,只朝着他们同情的看了一眼,“这位就是陛下最近最宠爱的孩子,也就是皇宫人人知晓的席姑娘。” 于是御膳房就出现了这样一副局面。 席惜之呼呼喘了几口气,砸碟子盆子,也是力气活,见他们答应了,立刻把碟子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你们早说,不就行了吗?”似乎还抱怨对方答应得慢,席惜之一张小脸通红,极为可爱。 “席姑娘,您就饶了奴才吧,再耽搁时间做菜,咱们整个御膳房都得去见阎王爷了。”其中一个御厨哭喊道,仍是希望席惜之别再继续捣乱。 “见不到,有我在,安弘寒不会拿你们怎么样。”席惜之拍了拍沾着灰尘的手,“我就借一个灶台而已,等我用完了,就还给你们,花不了多长时间,若是你们早先就答应,我没准如今都忙完了。” 席惜之说得头头是道,总之明明就是她没有理,却反过来说成了有理。 御厨们心中有苦说不出,一个个唯有看着席惜之哀声叹气,就算他们今日出菜慢了,被陛下责罚了,他们也只能认栽了!谁叫他们遇见一个这么不讲理的小家伙。 胖御厨摆摆手,“大家都散了,赶紧去做事。席姑娘,你要做什么菜,快些做。如果需要人打下手,尽管说,奴才帮你做。” 席惜之想了一会,正想张嘴让他帮忙,随后又摇了摇头,“算了,我一个人能做好。” 既然是要送给安弘寒的礼品,当然是要出自她自己之手。如果由别人做出来,然后再送给安弘寒,那份心意就到不了深处。 席惜之这般想着,就打发走了胖御厨。 说起来席惜之和胖御厨也是有交情的,因为以前吃的凤金鳞鱼,全都是胖御厨给做的。 他的手艺,那是好得没话可说。 席惜之找了一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粉,然后往盆子里掺加了水,然和开始和面。每一个动作,都极为用心。 席惜之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就一直没有亲自动手下厨,而这一次,却为了安弘寒的生辰,决定动手做一次。 袖子挽到了胳膊处,席惜之肥嘟嘟的小脸,沾了许多面粉。 一双小手不断揉捏面团,心中暗暗想到,以前安弘寒老是把自己的脸蛋,当做面粉来捏,而这一次,她却真真实实在捏面团了。 席惜之上辈子也揉过面团,所以工序方面,还是非常了解。只不过她高看了自己的体力,才没有捏多久,自己就满头大汗,小胳膊酸得不想动了。 胖御厨虽然一直在烧菜做饭,但是偶尔也会看这边一看,见席惜之有点累了,放下大勺子,油腻的手掌往围腰上一抹,走过来,说道:“席姑娘,你若是累了,就让奴才来吧。” 听闻过关于这孩子的传言,胖御厨想尽管帮助她,再则,越看这个小女孩,越觉得和那只貂儿非常相似,都是那么可爱。 “不用了。”席惜之喘着气,继续揉面团,“我自己能行。” 面团揉得差不多的时候,席惜之抬起袖袍擦擦汗,再将面团搓成粗细均匀长条。 席惜之原本华丽的衣裙,也因为面粉,而变得十分脏乱。 大锅中烧开了火,席惜之看火候不 错,就把搓成的面条扔了进去。 她所做的,乃是长寿面。 搓面和吃面都不能断。 也正是因为这个,揉搓的时候不容易。 而席惜之的身高有限,所以只能垫着脚尖,看锅中沸腾的面条。 很多御厨都盯着这边的动静,不少都猜出这孩子为什么要搓面了。 胖御厨也赞赏的夸奖一句,“这孩子挺情深意重。” 如果不是在乎对方,又怎么可能愿意亲自下厨?况且这孩子才这么小。 第138章 朕没说 调好了作料,席惜之拿着筷子去夹面条,用劲太敢太重,唯恐夹断了面条。 席惜之的动作非常小心翼翼,专注的把面条从锅里移出来,用作料拌了拌,撒上葱花之类的东西。 “大功告成。”瞧着这盘长寿面,席惜之的心里乐得开满了花。 两只小手捧起盘子,席惜之跨步往外面走。 “我的事情忙完了,灶台还给你们。” 胖御厨立刻吩咐人过去收拾,又继续烧菜,希望别误了上菜的时辰。 从御膳房出来,席惜之就跟一只小花猫似的,不止脸上东一片西一块的面粉,就连衣裙上也铺满了白色粉末,一路走往御膳房,席惜之不知道被多少人围观。 只可惜神经大条的席惜之,压根就没注意到那些人在看她。她的目光只盯着长寿面,唯恐有个什么闪失,走路的时候,也尽量放慢脚步走。 绕过长廊,席惜之从流云殿的后门,偷偷摸摸跑进去。 她的步子很稳,保持着平衡,尽量让长寿面不会晃动。 歌舞还在继续,三名妖精孜孜不倦的跳着舞,仿佛忘记了这里的场合,置身于花丛中。 他们尽情的舞着,每个动作都极具魅力,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公子哥的心。 席惜之嗤嗤的咂咂嘴,她们三个妖精不仅人长得漂亮,这舞姿更加一绝,怎么能让人不入迷? 目光从大殿中央收回,席惜之小心翼翼的护着长寿面,往九阶高台走去。尽量绕着路走,一会又躲到侍卫身后,想让侍卫的身影遮挡住自己。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安弘寒的洞察力。 “既然都回来了,还躲躲藏藏做什么?你手中拿着的东西,是什么?”夜宴已经开始许久,没有收到礼物的安弘寒心情自然不怎么好,说话的语气带着点冰冷。 席惜之吓了一跳,磨磨蹭蹭从侍卫身后站出来,伸手抬起盘子,“是长寿面。” 席惜之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鼓足了胆子,往龙椅走过去。 安弘寒皱着剑眉,似乎很不满意,一双眼来来回回扫视着小孩。 这盘长寿面,好歹也是席惜之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看见对方这样的眼神,席惜之有点火大。 瘪嘴瞪他,气呼呼说道:“如果你不喜欢,那么我就不送了。” 安弘寒眉头更深了,“朕何时说过这句话?” “你那样子的表情,不就是在说不喜欢?”席惜之端着长寿面紧紧护着。 “朕没说。”安弘寒朝着席惜之招手,示意她过来。 席惜之半信半疑的走进去,心说,你若是喜欢,为什么要皱眉?不知道您老人家板起脸,是多么的吓人么? 安弘寒伸手接过长寿面,先是看了两眼,搁到了桌案上,抬起手,用袖袍擦擦席惜之的脸颊,又拍干净她身上的面粉。 “朕皱眉,不是因为这碗面,而是因为你的模样。”安弘寒一边清理席惜之衣袍上的脏渍,一边沉声说道:“浑身脏兮兮的,就不怕丢朕的脸吗?下次不用你进御膳房,吩咐那群厨子烧菜就可以了。” 席惜之眨眨眼,安弘寒脸色不好,是因为她浑身狼狈? “意义不同,既然是送给你里的生辰礼物,当然得花心思亲手做。”席惜之十分认真的说道,尽管安弘寒时常欺负她,可是席惜之却明白……这个男人是真心对她好的。 除了师傅,估计就安弘寒最值得她珍惜了。 安弘寒的目光再一次放到长寿面上,“卖相倒不错,不知道味道如何?” “尝尝不就知道了。”席惜之拿起银筷,递给安弘寒。 安弘寒挑了一根面条,正要咬下去的时候,席惜之喊道:“长寿面不能断。” 安弘寒动用银筷翻了翻面条,这才发现这碗面条只有一根。 “嗯。”淡淡回复了一句,安弘寒再次夹住面条送进嘴里。 面条的味道虽然及不上御厨的手艺,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一想到是出自某小孩之手,安弘寒只觉得世间美味不过尔尔。 长寿面非常长,吃的时候会不方便,特别是吃面的模样,看着有点滑稽。而这一切却没有在安弘寒身上出现,他优雅的挑起面条,慢斯条理的缓缓送入嘴。 林恩和众位太监看着这一幕,都觉得有点不可置信。陛下哪一次听过别人的决定?为何这个小女孩喊他吃面不能断,陛下就真的这般吃呢? 席惜之满意的看着安弘寒,直到最后面条的末端进入安弘寒的嘴,才露出笑靥。 “你一定能够长命百岁……” 周围的太监宫女吓得倒吸一口气,这句话放在民间说,绝对没有问题。可是她说的对方,却是堂堂的风泽国陛下! 一国之君,必定该用万岁来形容!而席惜之竟然只说了百岁。 很多人都以为这个小女孩肯定会遭殃,然而安弘寒却宠溺的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额头。 “一定会。”安弘寒说道。 席惜之修仙,寿命肯定不会短,只要能够飞升,便可以与天同寿,而安弘寒不同,他虽然享尽世间荣华,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却是凡人之躯。无论如今多么风光,总有一日,会归入黄土。 一想到这个可能,安 弘寒的眼神冰冷得可怕,幽深的目光,闪烁了几下。 吩咐宫女收拾走了盘子,安弘寒搂过席惜之的肩头,抱进自己怀中,霸道的力量,让席惜之有点不明所以。 下面的三名妖精看见席惜之这边已经完事,慢慢收尾,缓步退出大殿。 席惜之吩咐过了,让她们跳完舞后,自己回去。她们也在皇宫中呆了不少时间,还是认识路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席惜之还是吩咐林恩找了几个太监护送她们离去。 流云殿内的大臣全都交头接耳,看似非常欢愉。这一次夜宴不止大臣来参加了,后宫的美眷来得也不少,凡是拥有妃子头衔的人,全部都到齐了。 第139章 陛下的鳯云貂? 席惜之晃眼一看,足足看见下面坐着两三十名美人,华妃宁妃也坐在其中…… 安弘寒和席惜之之间的举动被不少人看见了,不过所有人都识趣的没敢多说半个字。 “华妃,你倒是瞧瞧,陛下当着众人的面儿,就搂着抱着那个女孩,如今她还小,翻不起浪,不过……以后就难保了。”宁妃恨恨咬牙,偷偷打量着高台上的一幕。 如此亲密的动作,如此黏不可分的距离…… 他们后宫的女人从未有谁能够靠陛下如此之近…… 华妃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想到她都已经警告过那人了,那个人却还是没有半分收敛,竟然和陛下越走越近。 华妃乃是个颇有心计的女人,面上保持着平静,看似开导,“宁妃,她不过是个孩子,我们岂能和一个孩子计较?就不怕失了身份吗?” 就算要整治对方,她们也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 公主们的席位,和妃子离得并不远,自从安若嫣死去之后,原本默默无闻的十四公主慢慢变成了最受陛下宠爱。不但经常接到来自陛下的赏赐,还一举成为了众位公主之首,以前处处和她作对的公主,也都攀附权势,倒向了她那边。 安云伊恰好听见华妃宁妃的对话,也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向九阶高台。 她和那个女孩第一次见面,乃是在太傅院,只是不知为什么,那个女孩过去一次后,就没有再去过了。 最近关于席惜之的流言许多,但是其中的真假,没有人猜得出。 望着一个与皇室毫不相关的女孩,靠坐在皇兄怀里,安云伊心中渐渐生出一抹嫉妒。她做了这么多,全是为了得到皇兄的注意,明明一切都拿到手了,没想到关键时刻,又蹦出一个绊脚石。 她总算明白以前安若嫣看自己那视为眼中钉的眼神了。 席惜之一双清澈无尘的眼眸,一会看看安弘寒,一会又看看下座的大臣们。 虽说是安弘寒的生辰,可是却没有几个人敢放声大笑,又或者说,他们就算笑,那也是皮笑肉不笑,纯粹是装出来的表情。 “以前你的生辰都是这么过得么?”感觉这样的夜宴,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难道安弘寒就不觉得无聊吗? “这次夜宴算是好的了。”试着回想起以前的生辰,安弘寒握住了席惜之的小手把玩,“未登基之前,朕的生辰全是皇子之间暗地的较量,自从登基之后,才勉强得到空闲,不过偶尔还是会有几个刺客窜出来,给夜宴助兴。” 席惜之的小心肝扑通一跳,为什么这么危险的事情,安弘寒却用一种云淡风轻的口气说出来? 心里有点同情安弘寒,虽然他的地位甚高,可是每一日都得提防其他人,就连生辰这种本该开心的事情,也要处处留心是否有害他之人。 “收起你那同情的目光。”安弘寒伸手挡在席惜之的眼前,“朕可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那么多风雨,朕都挺过来了,难道还怕区区几个刺客?” “不是同情。” ……是心疼。 席惜之抬起小手,叹息着拍了拍安弘寒的肩头,“以后我会陪你过生辰。” 仿若承诺一般,席惜之缓缓吐出这句话,而此时此刻,席惜之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这般说出来。 “这话是你说话,如有反悔,朕决不轻饶。”安弘寒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似乎心中想出了什么对策。 有一种被老虎爪子按住,任意玩弄的感觉。 席惜之吓得缩了缩脑袋,心说,安弘寒平时都不笑的,如今一笑,肯定有奸计! “朕有那么可怕吗?”看见小孩每隔一会就缩脑袋,安弘寒沉声问道。 席惜之迅速摇头,小脑袋晃得跟破浪鼓似的。 当然这是违心的动作,您老人家不是可怕,是非常可怕!牛鬼蛇神见了你,都得绕道走,更何况她这只小貂。 安弘寒没有计较那么多,反正让小孩怕着他,也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挺有好处。 优美的丝竹音乐入耳,众人碰杯饮酒。 不时有几个人跑来向安弘寒进酒,安弘寒一杯接着一杯,仿佛喝的并不是酒,而是水。 席惜之看着他毫无波澜的脸庞,暗暗想道,安弘寒的酒量也太好了。,这么多杯酒下肚,竟然毫无醉意。 安弘寒怀中抱着席惜之,惹来了许多的注意,很多人都悄悄谈论着关于席惜之的事情。以前谁能够和安弘寒如此亲近?就算是得宠的妃子,也不见得可以坐在安弘寒的怀抱里。 “陛下,微臣有一件礼品,想要当着大家的面儿,送给您,请陛下看一看。”人群之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他穿着墨绿色的朝服,一看外表,就属于文臣。 席惜之努力瞅了几眼,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献礼,那肯定是一等一的宝贝,正襟危坐,席惜之凝视着下方,等着那个人开口。 安弘寒没有半分兴趣,因为前来献礼的人多了,很少能够看见新奇玩意。 这个大臣乃是范宜,也就是宁妃的父亲。 “微臣前几日听闻陛下丢失了爱宠鳯云貂,所以派人许多人去寻,皇天不负有心人,微臣昨日终于得到鳯云貂的消息,并且将鳯云貂抓了回来。”范 宜说得时候极为骄傲,因为前去寻找鳯云貂的大臣,并不止他一个人,还有许多。 很多人的目光都投向范宜,有点惊讶道:“找到了?我们派出的人,全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范大人哪儿寻到的?” 范宜这话,顿时引起了席惜之和安弘寒的注意。席惜之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也变得凝重。 陛下的鳯云貂? 她不是坐在安弘寒的怀里吗?对方是怎么找到了?! 席惜之牙齿咬得咯噔咯噔响,心中大骂,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吗?! 她可哪儿都没去,更加没有闹失踪。 安弘寒比较沉得住气,伸手轻轻拍打席惜之的后背,“先看看……” 第140章 这只貂儿 范宜的外表,比较像正儿八经的文人。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席惜之彻底了解他阴险奸诈的性子。 她这个正主听着呢,竟然大言不惭说找到了鳯云貂。 “范大人不妨拿出来看看,如果真是朕所养的那只貂儿,朕必定重重有赏。”安弘寒手指偷偷伸进了席惜之的裙摆,摸到那条毛茸茸的尾巴,一上一下的抚摸着。 若问席惜之哪儿最敏感?当然是额头中央的红印,和屁股后面长着的尾巴。 当安弘寒手指一碰到尾巴,席惜之立刻就想移开,奈何因为某人霸道的力量,她最终没有能够逃脱魔掌。 “微臣这就吩咐奴才去带上来。”范宜朝着侧边的太监使了使眼色,那名太监立刻就迈开步子,走出流云殿。 随后太监回来之时,手中提着一个笼子。 笼子中央,确确实实有那么一只宠物貂儿,和席惜之兽态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 浑身银白色,唯有额头中央有着一簇火红色绒毛。 席惜之擦了擦眼睛,这怎么回事? 席惜之当然敢确定那笼子里的貂儿不是她,可是为什么范宜却能拧一只鳯云貂进宫?难不成这只鳯云貂是席惜之远亲,或者近邻? 席惜之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安弘寒,你当初有没有问过鸠国使者,他们是从哪儿抓到我的?” “你乃是他们抓来的,你不是应该非常清楚吗?”安弘寒反问。 这一下,彻底把席惜之问住了。 当初它穿越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往风泽国的路上了,哪儿知道那么多事情?但是如果有它一只鳯云貂,那么也就应该还有其他的鳯云貂。 毕竟关于貂儿的配种问题,必须得有公母。 席惜之疑惑的眨眨眼,如此一想,也不知道她自己是谁生出来的貂儿? 笼子中的小动物,呈现于众人眼前。 洁白的绒毛一如以前那般漂亮,只是比起以前那只,这一只貂儿似乎少了一点点灵动。性子也格外的胆小,自从被提进大殿之后,这只小貂一直哆哆嗦嗦的卷缩着。 很多人都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看见那只貂儿的外貌后,立刻就纷纷说道,“还是范大人的门脉广,这才几日,就寻回了鳯云貂。” “范大人真是厉害,微臣也派人去寻过,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哈哈,范大人找到了陛下的爱宠,等会陛下一定会好好赏赐你。” “……” 许许多多的夸赞声围绕着范宜。 席惜之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话到了嘴边,自然而然就说了出来:“你确定这只貂儿是陛下的鳯云貂?” 被人这般质疑,范宜的脸色僵硬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 也许是因为心虚,他的声音比之前大了几分,“这貂儿当然是陛下的爱宠,你瞧瞧这模样,哪一点和陛下所养的鳯云貂不同?席姑娘,微臣乃是陛下忠心的臣子,怎么可能欺骗陛下?”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席惜之却不敢苟同。 心说,你这只貂儿若是真的,那么自己又算什么? 安弘寒的手掌,轻轻往席惜之的大腿一拍,示意她稍安勿躁。 “提上来,给朕瞧瞧。”安弘寒冷漠的说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今日的夜宴,东方尤煜也参加了。 他乃是律云国的太子,没有道理人在风泽国,却不来参加安弘寒的生辰,看见这一幕,他手中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折扇晃了晃,这次有好戏看了。 他虽然没有见过那只貂儿几次,但是也知道大殿中央那只貂儿绝对不是以前那只。光是看两者的眼神,就能看出一丁半点的诧异,连他都看得出来,更何况精明的安弘寒? 想想范宜的下场,东方尤煜倍为同情。 范宜见陛下对这只貂儿有兴趣,嘴角的笑容无限扩大。 林恩心心念念鳯云貂很多日了,想到陛下对鳯云貂的喜爱程度,自发走下九阶高台,亲自去提笼子。 当他拿到笼子的那一刻,林恩责怪似的说道:“你这只貂儿哟,真是让人不省心,一跑就好几日,我们都急坏了。” 任林恩怎么抱怨,笼子里那只貂儿仍旧哆嗦的卷缩着,看都没有看林恩一眼,似乎并没有听懂他的话。 林恩看见小貂这副模样,忍不住露出惊讶。 他们和鳯云貂相处习惯了,当然知道那只貂儿古灵精怪,特别通人性。 “这……这怎么回事?莫非在外面野的时候,被吓呆了?”林恩疑惑的自问了一句,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走上高台。 安弘寒的目光转向笼子,伸手就打开了笼子门,毫无温柔可言的扯出那只貂儿,来回审视了几眼,不说真与假,只俯视着范宜,问道:“范爱卿从哪儿找到的这只调皮貂儿?” 范宜得意洋洋,“微臣只是碰巧找到罢了,大概是因为微臣和鳯云貂挺有缘。” 席惜之咬牙切齿,鬼才和你有缘!在今日之前,她就没看见过你这个老匹夫。 安弘寒神色阴冷,手指移向貂儿中央的火红色绒毛,来回揉了几下。 既然范宜有胆量用这只貂儿来糊弄安弘寒,那么这只貂儿肯定 是真的无疑。 第141章 一公一母 “确实很有缘啊……”安弘寒意味深长的吐出这句话,手指揉了揉那只貂儿额头中央的印记,“范大人真是为了这场夜宴,花费了不少苦心,这只鳯云貂,只怕少了十万两银子,是买不到的吧?” 安弘寒徐徐道来,每一个字都让人受宠若惊。 很多大臣纷纷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鳯云貂。 “不……不是真的吗?” “欺君犯上,乃是大罪啊!” “范大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拿一只假貂儿哄骗陛下。” 下面犹如炸开的油锅,所有大臣的嘴巴都张张合合,说个不停。 安弘寒一皱眉头,“都给朕闭嘴。” 话音一落,整个流云殿鸦雀无声,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范宜脸色刹那变得僵硬难看。 “这只鳯云貂是真的不假,可是并不是朕所养的那一只。”安弘寒的手指渐渐移到貂儿的脖子,他对人对物,向来都不会心慈手软,只要他轻轻一用劲,那只貂儿非死无疑。 席惜之看出他的意图,伸手就夺走那只貂儿,“好歹也是我的同类,干嘛非要弄死它?” 席惜之说话的声音很小,只对着安弘寒一个人说的,所以在外人眼中,是席惜之主动抢走了鳯云貂。 就在众大臣以为安弘寒会治罪小孩以下犯上、毫无尊卑之时,却见安弘寒也并没有再去夺那只貂儿,反而朝着下面的众臣,扫视了一眼,最终看向范宜,说道:“范大人,你打算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范宜吓得手脚冰凉,浑身颤抖的跪下,“竟……竟然不是真的吗?臣……臣只是想帮陛下找回爱宠,从来没有想过这只貂儿,竟然是假的。陛下,微臣效忠了风泽国几十年,难道微臣的人品,您还信不过吗?微臣绝对没有半点谎言啊。” 范宜大义凛然的说道,和刚才得意洋洋的模样,截然不同。 宁妃一直注意着全场的动静,见自家父亲反应挺快,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虚汗。 华妃看了一眼她,“如果你父亲欺骗的人,是别人就罢了,可是一旦欺骗到陛下头上,你认为后果有几种?姐姐我劝你先做好准备,别以为简简单单的一个借口,就能堵住陛下继续追查的心。” 宁妃心里七上八下,她能在后宫有如今的权势,多半都是靠着父亲的关系。如果父亲真的有三长两短,那么自己的身份地位,也会随之下降。 皇宫乃是最现实的地方,你有权有财,别人就处处争先恐后的巴结你。如果你一无所有,那么准会遭人冷嘲热讽。瞧瞧那位十四公主,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以前受人排挤,没有过得一天舒坦的日子。 而今日……搬倒了安若嫣的宫殿,还成为了公主中最受欢迎的第一人。 “你当真以为朕会听信你的谎言?只要朕稍微追下去,关于这只貂儿的来历,朕难道还会不清楚?”安弘寒不肯罢休,逮住范宜的把柄不放开。 凡是朝廷上的大臣,哪一个不勾心斗角,想尽办法得到安弘寒的关注?然而与其通过投机取巧的法子,还不如展现自己的才华,引起安弘寒的注意,更加可靠。 范宜心知一旦事情败露,陛下一定不会轻易饶恕自己。 “陛下,微臣真的不知道这只貂儿,不是您的爱宠,微臣也是被别人所骗,这件事情与微臣无关啊!微臣的忠心,日月可鉴。” 听着这套庸俗的话,席惜之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这句话,那些说书先生不知道讲过多少次了,然而没想到还真有人会这般说出来。 “范大人,朕不会冤枉好人,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清楚,那么朕不会现在就要了你的命。”安弘寒平静无波的说道,“来人,先把范大人押入天牢,等朕查明真相后,再做决定。为了自己的清白,相信范大人应该不会介意这几日的牢狱之灾。” 虽说是商量的语气,可是一看安弘寒的冷酷无情的脸,谁都知道这是命令。 范宜根本不敢说什么,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微臣遵命。” 而事实,就像安弘寒所猜测那般。范宜不过是为了获得安弘寒的青睐,故意托关系,从鸠国那边找到门路,运了一只鳯云貂过来。但是范宜万万没有想到,这只貂儿刚到陛下手里,就被拆穿现形了。 明明两者都是鳯云貂,到底有哪里不一样?! 两名侍卫押着范宜的肩头,走出了流云殿。 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宁妃望着父亲消失的背影,不敢回头。不管这次事情,能不能掀过去,总之,以后范宜在朝廷上的地位,必然下降。 “朕警告你们,别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想要荣华富贵不难,但是前提是你们有那个价值,朝廷不养无用之人。”安弘寒的声音,透着丝丝霸气。 在场的大臣全都摄于安弘寒浑身的气势,全体跪地,低着头呼道:“臣等明白。” 明白?估计过不了多久,仍是会忘记。 安弘寒对此并不想多说,手掌一挥,“都起来吧,朕今日乏了,这次的夜宴到此结束。” 本来对所谓的夜宴,没有什么期待,留在流云殿和这群大臣纠缠,还不如抱着自家毛孩子回盘龙殿睡觉。 比起年轻力壮的 安弘寒,席惜之才是真的累了,刚才坐在安弘寒怀中,就止不住的打哈欠。 看着席惜之怀中的小貂,安弘寒总觉得有些刺眼。 某些东西,有一个就足够了。 “林恩,把这只貂儿拿去扔了。” 冷冷的话语,传进席惜之耳朵里,使得她更加紧紧搂住鳯云貂。 别人不清楚当宠物的悲凉,难道席惜之会不知道吗?一看这只貂儿就没有神识,只是普通的动物,若是扔了,恐怕活不了几日。 “我想养。”既然大家都是同类,席惜之当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林恩也觉得席姑娘这个决定挺好,附和说道:“陛下,相信鳯云貂也希望有个伴儿,如果是一公一母,那就更好了……” 第142章 到底有什么用意? 林恩不说这句话,安弘寒说不定还能留下这只貂儿,可是林恩一说出这句,安弘寒的神色更加阴沉了。 侧身看了看旁边的席惜之,他的东西当然由他自己养着,至于伴儿?有他就行了。 “朕说拿去扔,别让朕说第二遍。” 陛下莫名的怒火,让林恩手脚无措,赶紧低头应声:“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 林恩顶着安弘寒发出来的威压,走近,想伸手夺过席惜之怀中的小貂,而那只貂儿根本不知道它以后的命运,仍是傻呆呆的坐在小孩的怀里。 席惜之抱住它,微微转身。 “我想养它。”再次声明。 “朕不需要两只同样的宠物。”言下之意,他只需要一只鳯云貂。 席惜之气得咬牙,心叹,不就是一只貂儿吗?又吃不了多少东西,用不了多少银子,为什么不能养着呢? 眼看着林恩越走越近要抱走鳯云貂,席惜之心急之下想甩掉安弘寒挟制她的大手。 两人的动作,引起下面那些大臣的瞩目。 那只鳯云貂虽说不是陛下的爱宠,可是却也极为珍贵。毕竟鳯云貂在这个世界上,几乎绝迹了。 同时出现两只鳯云貂,这种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 听见陛下想要扔掉那只貂儿,所有人都感到可惜。 比起这只鳯云貂,东方尤煜当然喜欢以前那一只。 不过看见席惜之极力想保住那只貂儿,忍不住伸出援助之手,“陛下,本殿有一事相求。” 东方尤煜瞬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安弘寒紧紧抓住席惜之挣扎的小手,把她禁锢在自己怀中,“律云国太子请说。” 东方尤煜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本殿也对鳯云貂极为钟爱,既然陛下不想要这只鳯云貂,不如把它让给本殿?本殿一定会好好对待它。” 安弘寒先是皱了皱眉头,因为不想和席惜之闹僵,所以转而看向席惜之,示意她做决定。 有人收养鳯云貂,那是最好不过。 席惜之打量了几眼东方尤煜,尽管这个人有着笑面虎的称号,不过心地应该还不错,鳯云貂到了他心里,还不至于被虐待。 “给他。”两个字,告诉了安弘寒决定。 安弘寒朝着林恩招手,说道:“既然太子殿下开口要了,朕岂有不给之理?林恩,把鳯云貂递给太子殿下。” 东方尤煜对此也是无可奈何,虽说他是比较喜欢鳯云貂,不过喜欢,和养,是两回事。真不知道为什么仅凭那孩子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令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东方尤煜伸手接过小貂,抱在怀中。 鳯云貂的毛发,极为柔顺,摸着触感十分柔软。 难怪以前安弘寒总是抱着那只貂儿,原来是有原因的。 “今晚的夜宴,就散了吧,各位大臣早些回去休息。”安弘寒拂了拂袖袍,站起身,拉着席惜之的小手,从九阶高台的侧面离去。 席惜之回头看了东方尤煜那边一眼,瞧见他正在抚摸小貂的毛发,这才放心。 盘龙殿处处点着灯火,当安弘寒踏进盘龙殿,所有宫女太监皆弯腰行礼。 席惜之因为鳯云貂那件事情,还在和安弘寒闹别扭,所以一直没有理人。 洗完澡后,倒进被窝里,就开始睡觉。 两名宫女正拿着帕子,为安弘寒拭擦湿漉漉的发丝。 安弘寒抬眼看向金色暖帐中躺着的孩子,语气虽然冰冷,却透着一丝宠溺,“先把头发擦干了再去睡,否则得了风寒,朕可不会帮你宣太医。” 蒙着棉被的席惜之耳朵一抖,一双湛蓝色的眼眸,似乎在幽黑的环境中,泛着点点光芒。 伸手摸了摸自己湿淋淋的银发,还是决定出去擦干了,再钻进被窝。 正如安弘寒所说,不擦干头发就睡觉,万一得了伤风感冒,苦的累的还是自己。 棉被发出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声,席惜之扯过黑布巾,套在头上,把尾巴严严实实的捂住,掀开棉被,就要出去。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太监的喊声:“陛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华妃娘娘求见。” 剑眉一瞬间皱起,安弘寒目光不善,还没等他吩咐太监打发走华妃,殿门口已经出现那个女人的身影。 席惜之半坐在床上,惊讶的望向大门。 华妃这时候来,到底有什么用意? 目光和她相对上,席惜之清楚的感受到那女人眼神中的恶毒。 恐怕是上次自己没有听从她的话,让她极为恼怒,自己以后在皇宫中的日子,肯定会有不少麻烦。 华妃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搁放着一碗汤,汤水散发着缕缕的热气,以至于她刚端进殿内,所有人都闻到一股沁人的浓郁香气。 席惜之精神一震,这股香气她非常熟悉,不就是那次在宫外闻到的气味吗? 满心警戒的望着那碗汤,席惜之顾不得其他,快速从床上站起来,往安弘寒那边跑去。 两只小脚丫子没有穿鞋,就这么光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席惜之感觉有点冷,可是依旧没有止住她的脚步。 安弘寒出言就叱喝一句:“不 知道冷吗?为什么不穿鞋?” 伸出手,抱起小孩,让她双脚离地,搂进自己怀中。 “那碗汤有问题,就是那种香味。”席惜之也说不清楚缘由,可是她却知道,那碗汤水,肯定添加了一些东西。 顾忌华妃,所以席惜之故意压低声音,凑近安弘寒耳朵说的话。 这么一个亲密的动作,再次引来华妃的不满。 本来陛下就好几个月没有踏进后宫,如今不来就罢了,偏偏对一个小女孩宠爱得紧,怎么能够不惹人嫉妒? 比起华妃这只阴险狡诈的狐狸精,安弘寒当然相信自家单纯可爱的小貂。 微微点头,示意席惜之,他已经明白了。 今晚才上演了范宜那件事情,如今又来一个华妃添麻烦。他们两家也真是不让人消停,一刻闲散的时间,都不给别人留下。 “夜深了,华妃还是早点回去。”安弘寒仿佛没有看见她手里的汤,开口就是赶人的话。 第143章 又坚信了一分 华妃脸色僵硬,佯装出一副受伤的神情,“陛下,臣妾今日足足花了三个时辰才熬了这一碗汤,就算您想要赶臣妾走,也请喝上两口再让臣妾走吧。臣妾所求的不多,只是这碗汤是臣妾是亲自熬的,确实花费了不少心血。” 她说得娓娓动听,一副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软。 然而如果对方是冷酷无情的安弘寒,那就另当别论了。 安弘寒并没有闻到那碗汤所散发出来的香气,但是听完席惜之这般介绍,当然猜到华妃来者不善。目光在华妃姣好的脸容停留了几秒,随后转开,安弘寒冷冷道:“朕若是想喝汤,自会吩咐御厨做,华妃还是端回去,自己喝吧。” 处处遭拒,让华妃嘴角的笑容,彻底崩坏。可是一想到这碗汤得来不易,华妃又再次扬起笑容。 “陛下,御厨煮的汤,哪儿及得上臣妾煮的汤,更加富有心意?”华妃混了许多年皇宫,心里清楚怎么勾起男人的怜惜之情,佯装出抽泣两声,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心意?安弘寒冷冷眯着眼,确实是心意,不过却是对朕不利的心意。 席惜之用手肘捅了捅安弘寒的胸膛,朝着他摇头。 不管华妃怎么说,这碗汤坚决不能喝。 先不说材料有问题,光是那股香味就令人觉得不正常,肯定有阴谋诡计。 不用席惜之提醒,安弘寒心里自有定数。 “后宫佳丽三千,朕辜负的人,还少吗?” 安弘寒说话向来不留情面,每一句话都直中对方的心。 华妃神色一凝,哭声渐渐变小。 陛下这话暗藏的意思,不就是告诉她,她不过是妃子中的一员?对于他,没有丝毫的区别。 若说什么对华妃打击最大,非这个莫属。 席惜之一直注意着华妃的动静,看见她突然变得沉默,有点不明所以。 “陛下,臣妾进宫为妃已有三年,对陛下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尽管臣妾知晓陛下的心,从来没有放在臣妾的身上,但是臣妾依旧对陛下痴心一片,难道臣妾为陛下熬一碗汤,也不行吗?”说完的那一刻,华妃的眼泪珠子迅速落下。 她人长得本来就漂亮,如今黯然落泪的模样,更是让人也跟着揪心。 这招对其他男人,也许还有用。可是到了安弘寒这里,这招却行不通。 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软弱无能的女人,一遇见困难,就只会掉眼泪。 眼中的冷意更胜,安弘寒一拍桌子,“再哭,朕立刻削去你的妃子之位。” 安弘寒的语气冰冷非凡,话音一落,吓得华妃停住哭泣。 安弘寒的话向来最有威信,因为他所说出去的每句话,都一定会兑现。 既然安弘寒已经这么说了,如果华妃再敢哭,恐怕不止这碗汤安弘寒不喝,就连她自己也会跟着受罚。 席惜之微微叹口气,这个女人也真是不知好歹,明明安弘寒都说不喝了,非要死皮赖脸想尽各种办法迫使安弘寒喝下去。 “真以为朕不知道你和刘尚书耍的坏心眼?”安弘寒仿若一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冷眼瞧着华妃猛然巨变的脸色,又继续抛出话,“这碗汤如果真是普通的汤,你会冒着惹怒朕的危险,迫使朕喝下?华妃,你当朕的眼睛是瞎了吗?” 字字戳在华妃心头,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自己会不知道吗?从踏进盘龙殿的门后,自己的心一直忐忑不安,听见安弘寒挑明出来,更是吓得冷汗连连。 “陛……陛下说什么,臣妾听不懂。”华妃端着汤的手,有点发抖。 纵使她不肯承认,可是她的神情与动作,早就出卖了她。 席惜之从安弘寒怀中跳出来,走到华妃面前,“这碗汤……你怎么煮的?” 别告诉席惜之,这是用细火慢慢熬制出来的汤。 席惜之可不信那一套,这浓郁诱人的香味,充满着蛊惑。 凡人当然闻不到,不过对于席惜之这个修仙者,那股味道就非常突出了。 “当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是本宫亲自下厨,为陛下熬的汤。”被一个小孩子质疑,让华妃脸面过不去。 席惜之凑近那碗汤,细细一闻,立刻捏住了鼻子,受不了那股太过浓郁的香味。 “既然你这么想朕喝下,不如先喝一口试试?”安弘寒漫不经心的说道,和平时那样子并没有两样。 可是单单这一句话,成功让华妃面无血色。 华妃盯着手里的汤碗,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她被安弘寒盯得透不过气的时候,她终于开口说道:“陛下,这乃是强身健体的汤药,女子喝不得。”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安弘寒脸色最为不佳…… 席惜之扑哧一声就笑了出声,竟然是那方面的药?对哟,安弘寒不是那方面不行吗?原本席惜之只是猜测,这会儿再加上华妃此刻端来的汤药,席惜之又坚信了一分。 嗯,安弘寒就是不举! 安慰般的拍拍安弘寒的肩头,席惜之一脸凝重,“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众人心中纳闷,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不说出去,别人也猜得到。 安弘寒脸色阴 冷,却没有被华妃这句话而误导,“真是那药吗?你就算要编个理由,也要编个像样的。” 华妃扑通一声跪下,“臣妾没说谎……真是那药。” “来人!”安弘寒冷冷一声命令道:“掰开华妃的嘴,让她喝下去。” 华妃吓得跪着退后几步,不断向安弘寒求饶,一串泪珠子顺着她的下巴哗啦滑落,整张脸颊都弥漫了泪水。 侍卫听从安弘寒的命令,夺过华妃手中的汤药,掰开她的嘴,就往里面灌。 华妃奋尽全力反抗。 可是一个女人哪儿会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没几下就被制住,不能动弹。 “陛下……陛下饶命……” 安弘寒冷哼一声,拉住席惜之的小手,抱着席惜之,“如果只是普通的药汤喝不死人,华妃尽管可以放心。” 第144章 汤 周围的人都叹陛下薄情,虽说华妃并不受人喜欢,但是好歹她也是陛下的妃嫔。一句‘喝不死人’,让人有点心酸。 许多汤药从华妃的嘴边洒出来,溅了一地。 两个侍卫死劲的按住她,迫使她将整碗汤药喝完。 越喝到后面,华妃的脸色愈加红润。 到了后面,更是粗声喘息起来。 席惜之看着这一幕,两道秀气的眉毛紧紧皱着。 直到华妃将整碗汤药喝完,她的脸颊就像要红爆了一般,光是看着,就觉得骇人。 “这怎么回事?”席惜之有点纳闷,不明白华妃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如果只是‘强身健体’的药,就算是女人喝了,也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应。 “陛……陛下饶命啊……”华妃发髻凌乱的跪倒地上,眼泪模糊了她的妆容。 “饶命?”安弘寒大声叱喝一声,“事到如今,华妃还不老实招来?这汤药究竟是什么?你和刘尚书私底下做什么,朕管不了,但是一旦威胁到朕,你以为朕还会放任不管吗?” 安弘寒一言一顿,极为威慑,锐利如雄鹰的双目,紧紧盯着地上跪着的女人,“上个月刘尚书请了一名奇怪的道士进俯,你以为这些事情,朕都查不出来?” 华妃吓得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安弘寒。 她的这个表情,彻底告诉众人陛下所猜测的不假。 “你若不说,朕便将这碗汤,拿去给太医们瞧瞧,相信他们应该有办法查出一些端倪。” 华妃慌了阵脚,朝着地上一阵磕头,不到片刻,额头就鲜血流了一片,两颊红得就如同被烈火烧着,嘴角因为刚才灌汤的时候,扯破了嘴皮,流出丝丝鲜血。 席惜之虽然有点于心不忍,但是依旧保持着理智,这个女人敢端那种汤来给安弘寒喝,心肠不知道有多狠,同情敌人,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汤里……加了道士炼制的育子散。”华妃嚎啕大哭。 周围的宫女太监吓得瞪大双眼,就连席惜之也不敢相信的看着华妃。 育子散…… 安弘寒一张脸阴沉得可怕,一双眼眸如同覆盖满融化不了的寒冰,阻隔了人类所有的感情。 “华妃,你的胆子很大啊!”安弘寒怒得一拍桌案。 育子散乃是什么东西? 听这个名字,倒是觉得是好东西,可是这药的作用,却让人不敢恭维。 人类的代代香火延续,乃是顺应天道。 然而世界上总有些人求子嗣,却求不得。通常这些人会想尽办法怀孩子,在这样的诱惑之下,许许多多偏方就出来了。 育子散就是其中一种。 席惜之对这种东西的了解并不多,上一辈子只在师傅的藏书阁里,看过一篇关于这个东西的记载。 总之,不是好东西。 听说要炼制成育子散,需要收集七七四十九个早夭孩子的魂魄,然后送进炼丹炉,慢慢炼数日。 回想起那股香味,席惜之恶心得想吐。 另外,靠着育子散怀上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了,骨子也带着一种邪气。因为那些婴儿的魂魄虽然被炼制完了,可是还是有些邪恶的东西残留了下来。 而且,凡是使用过育子散后,那么这个男人以后一辈子将不能生育。也就是说,一生只会有一个孩子。 席惜之看看安弘寒,又看看华妃。 华妃的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够响亮,不仅能够怀上安弘寒的龙种,还能一绝后患,可是这份心思,却过于狠毒。 “陛下……陛下饶命啊!是我一时被蒙蔽了心智,才做出这番举动,求陛下饶命啊。”华妃泪不成语,一边哭,一边磕头。 她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败露,明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而偏偏这个环节出了错。 浑身难受得发抖,华妃的身体就像要爆炸了一般,抖如筛糠。 “敢做出这等事情,还敢求朕饶命?”安弘寒冷冷说道,眼眸迸射出一缕狠辣的光芒,“来人,将华妃拉下去处以极刑,至于刘尚书?竟然敢帮着女儿助纣为虐,那么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朕也不会轻饶了他,削去他尚书之职,抄家灭满门。” 听到最后一句话,华妃僵在原地,更加努力的磕头求饶。 安弘寒为人向来残暴,特别是对自己不利的人,更加不会手下留情。早在华妃打算出手这么做的时候,这个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安弘寒一抬手,吩咐道:“把这个女人拉下去。” 所谓极刑,分许多种。 既然陛下没有多做吩咐,那么肯定就是照着以前的老法子……千刀万剐。 光是听见这个词,就让人毛骨悚然。 一刀刀割下去,却不足以致命,直到身体的每一寸肉,都被剔下来,人才会慢慢死去。那种死法,哪怕想一想也觉得骇人听闻。 然而这一切,席惜之都不知道。 她只清楚,华妃这次在劫难逃了。 “吴建锋,你带着人去刘府。”安弘寒沉稳的声音,缓缓响起,目光转而看向吴建锋,指派任务。 吴建锋本来自从那次削职后,就一直没有受到陛下的正眼对待,如今突如其来的 任务,让他立刻勾起一笑,“奴才遵命。” 之后,吴建锋带着一批侍卫就出去了。 华妃被两名侍卫拖去天牢处以极刑,因为刚经过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整个盘龙殿安静得可怕,所有宫女太监大气不敢喘,一个个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唯恐陛下生气,将怒气发到他们身上。 席惜之坐在安弘寒怀中,脑中也是百转千回。 那群后宫的妃子为了怀上安弘寒的龙种,无所不用其极,想必这类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不过华妃所用的这个法子,实在太恶劣了。 瞧着地上洒满了脏兮兮的汤水,安弘寒深深皱起眉,说道:“来人,把地板清理干净。” 只要看见这滩污乱,安弘寒就能想起那个女人的面孔,以及育子散炼制所需要七七四十九个早夭孩童的魂魄。 “是,陛下。”几名宫女弯腰行礼,一刻都不敢耽误,拿着帕子就开始擦抹地上的脏乱。 第145章 别戴了 “你别气。”席惜之看出安弘寒心情不好,扯了扯他的袖袍,希望他别气坏了身体。 安弘寒冷冷勾起一笑,“这点事情还不足以真惹怒朕……” 目光看了看周围的宫女太监,安弘寒小声附在席惜之耳边,说道:“帝王之术其中有一则名叫畏惧,朕要的就是让他们害怕……” 作为一国之君,威信是必须拥有的。 虽然‘残暴’两个字说出去,会让人认为这个人非常恐怖,可是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至少让别人怕你,别人才会忌惮你三分。 席惜之努力消化着这句话,然后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我明白了。” 静静的坐在安弘寒的怀里,席惜之朝着他重重点头。 也许在外人看来安弘寒冷血无情,可是在席惜之眼里,这个人却处处对她好。无论怎么事情,都宠着她。尽管两人没有挑明,可是席惜之却把对方的好,清清楚楚记在脑海中。 宫女太监的手脚都很利索,没隔多久,就把地板清理得干干净净,光滑透亮。 “都退下吧。”安弘寒拉着席惜之站起来,撤退所有宫女太监。 殿门缓缓合上,偌大的盘龙殿灯光照耀。 席惜之掀开头顶蒙着的黑布巾,一双闪亮的眼眸,清澈无尘。 当黑布巾揭开的那瞬间,安弘寒的眼眸微微一闪,似乎非常吃惊。 席惜之不明所以,问道:“你那样子盯着我做什么?” 安弘寒的目光,让席惜之感觉到不自在。那样炙热的目光,似乎能够燃烧一切。 “你去照照镜子。”安弘寒冰冷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玩味,似乎非常期待什么事情。 席惜之更加疑惑了,心说,跟镜子有什么关系?半信半疑的点头,席惜之抬起脚步,一步步走向那面人高的铜镜。 铜镜泛黄,可是却能清晰的印出里面的事物。 镜子和实现的事物,总是相反。 席惜之看着镜子,比起安弘寒所发出的表情,更加夸张。 结结巴巴指着镜子的人说道:“耳朵……耳朵没了。” 安弘寒挑了挑眉,捏住席惜之脸颊旁边的耳朵,“这里不是还有两个?” 席惜之不甘示弱的拍掉那只大手,“我不是说这两只耳朵,而是头顶上的耳朵?” 席惜之两只手,来来回回在头顶上摸,那对毛茸茸的耳朵,真的不见了。 没有了那对耳朵,席惜之以后就不用每日套着黑布巾生活。瞧着这一头的银白色毛发,席惜之顿时又丧气了,“耳朵虽然没有了,可是头发的颜色还是没有变化,这副样子出去了,还是会惹人注意。” 席惜之最怕别人异样的眼光,若是顶着这副模样出去,她肯定会变成所有人的焦点。 安弘寒却不这么认为,凡是小孩身上有的东西,他都喜欢。 挑起席惜之的一缕银发,他的手指反复摩挲了几下,“朕喜欢你满头的银发,与众不同没有什么不好。” 有他站在席惜之身后,别人的目光是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得收敛? “可是……会不会太怪异了?”席惜之仍是不放心,哪儿有人会拥有银白色的毛发?就算是少年白发,也不可能是席惜之这个样子。 “有朕在,谁敢说怪异?”安弘寒拉着席惜之的手,走向床榻,“难道你天天披着黑布巾,就不会觉得烦吗?” 席惜之早就烦了,所以每当夜晚盘龙殿没人的时候,她都是披着银发,没有戴那黑布巾。 “既然如此,就别戴了。”安弘寒扯过席惜之手里的黑布巾,直接扔到了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席惜之看着黑布巾缓缓落地,然后随之点头。 天刚亮,一缕缕阳光照射进屋,没隔多久,盘龙殿内的宫女太监就开始忙乎起来。一群人伺候着安弘寒穿衣,一些人为他打水捏帕子洗脸,然后还有一部分人不断端着菜肴忙进忙出。 这副场景每日都在上演,因为安弘寒需要上早朝,所以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群宫女太监当然得更早起床。 席惜之从被窝里探出一颗小脑袋,心里感叹道,身份地位的差距,总是注定了许多人的命运。微微叹了一口,席惜之觉得自己变得多愁善感了,重重一拍自己的小脑袋,赶走那些想法。 尽管头顶上的那对耳朵消失了,可是屁股后面的尾巴,却依旧存在。 不过凡是都有一个过程,既然耳朵都能消失,那么这条尾巴肯定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消失不见。 席惜之没有感觉到丝毫气馁,棉被中毛茸茸的尾巴抖了抖,藏进衣裙之中,信心十足的走出来。 当她走出金色暖帐后,刚才忙碌的宫女太监皆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许多人都惊讶得合不上嘴。 以前席惜之每次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时候,都是头顶蒙着黑布巾,当她不再蒙着黑布巾现身于人前,所有人都被她那副可爱到爆的模样给秒杀了。 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衬得席惜之更加如梦似幻。 倘若不是这个人真真实实站在他们面前,他们肯定会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众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世间真有这么可爱到爆炸的小孩吗?! 席惜之被众人盯着不好意思,快步走向安弘寒,拉过他的大手,躲在他身后。 从她走出被窝的那刻起,就已经准备好接受众人异样的目光。然而没有想到的是,众人的目光竟然如此热烈,让席惜之不敢抬起头看。 知道小屁孩容易难为情,安弘寒板起脸,冷声道:“事情都做完了?全部人愣着做什么?不想要命了,朕可以送你们一程。” 宫女太监从震惊中回神,吓得连连下跪求饶。 安弘寒只冷冷哼了一声,没有起伏的话语响起,“还不快些伺候朕更衣?耽误了早朝,一个个不想要脑袋了吗。” 林恩也是第一次看见席惜之的全貌,微微张开的嘴巴,渐渐合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小孩似曾相识,特别是那一头的银发,总让人联想起失踪的鳯云貂。 第146章 我不去 只要是安弘寒的属下,办事效率都非常之高。安弘寒和席惜之正坐在椅子上用膳,盘龙殿外就传来一声‘原太尉求见’。 席惜之以前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眨了眨眼皮子,看向门外。 只见一位穿着朝服的年轻男子大步而来,他的面相偏向文雅,可是走路的动作却非常潇洒,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出现在他身上,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矛盾。 他的年纪估计也就二十三左右,长得颇为俊俏,虽然及不上东方尤煜那种华美,但是绝对能够称得上是一表人才。 “微臣参见陛下。”他鞠躬的时候只半弯着腰,说话并不像那群老臣子文绉绉,反而带着点吊儿郎当。 “平身。”安弘寒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原讳,事情都办妥了?” 原讳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单凭自己的能力,这么年轻就能坐上太尉之位。 “回陛下,微臣连夜派人去查看,已经找到线索。听探子来报,范大人最近这些日子,经常和鸠国那边通书信,微臣在他家里找到了这些东西。”原讳从衣袍之中掏出几分书信,递给林恩。 目光触及安弘寒身边的那个女孩,看着那一头银发,眸子微微一闪,似乎很吃惊。 林恩接过书信,然后递给安弘寒。 安弘寒打开信封,扯出信纸,扫视了一眼,“果然不出朕所料,范宜真的找到门路,从鸠国运来了一只鳯云貂,他也够有心的了。” 竟然为了讨好他,不惜千里从鸠国买卖一只鳯云貂过来。 席惜之静静的听着,询问道:“那么鸠国还有鳯云貂吗?” 由于看完了书信,安弘寒肯定的回答,“没有。至少从书信上面来看,这世上就只有两只鳯云貂,除了朕所养的那只之外,另外一只已经送给了律云国太子。” 原来如此。 倒没有觉得失望,席惜之的心情很平静。 原讳一直注意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越看越觉得陛下待这个小女孩的态度不同。以前也传出过陛下宠爱哪一位公主,可是绝对没有到达这个程度。 原讳的目光没有加以掩饰,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两人。 安弘寒转过头,冷冷盯着他。 刺骨冰寒的目光,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原讳佯装咳嗽,咳咳两声,收回目光。 心说,我不就看了几眼吗?至于用这样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我? “林恩,拿着书信去天牢,告知他们,今日中时,以欺君之罪处斩范宜。”安弘寒冷冷的说道,声音没有一丝的感情,犹如寒冰透着丝丝的凉气。 “你也退下吧。”见原讳还站在原地,安弘寒开口打发走他。 别以为安弘寒没有注意到,原讳的目光一直盯着他旁边的小女孩。 与众不同,就必定会吸引许多人的目光。 可是别人窥视着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是让安弘寒觉得心里不爽。 原讳也看出来陛下已然微怒,收敛目光,说了一句:“是,陛下。” 说完,就退出了大殿。 安弘寒抬手就抱住席惜之,让她坐在自己怀中。 席惜之正在喝粥,一勺子粥差点就洒出去了,“你做什么?我还在吃饭,放下,我自己能坐着。” 以前是只小貂,被人搂搂抱抱就罢了。没想到换身为人了,安弘寒的魔掌还是没有收回去。 席惜之搁下勺子,伸手用手指去掰安弘寒的大手。 可是安弘寒的手劲很大,抱着就不松手,任席惜之揉掐捏,安弘寒都无动于衷。 于是乎,没多久某只小孩哼哼两声妥协了。 “吃完了,跟朕一起走。” 席惜之脑子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的问道:“去哪儿?” “当然是上早朝。”安弘寒不以为意,似乎这句话乃是常理之中,谁都应该知道。 不止是席惜之,在场的宫女太监也全都吃惊的瞪大眼睛。 女子在这个时代,虽然不是男子的附属品,可是在朝廷之上仍是没有地位。安弘寒这句话实在太令人遐想了,陛下到底把这个小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女孩摆在什么位置?竟然还让她跟着去早朝。 早朝乃是一个国家商议重要事情的时刻,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而这个身份不明的小女孩,却被安弘寒允许去上早朝!她是以什么身份参加早朝? 席惜之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轻轻扯了扯安弘寒的衣袍,“我不去。” 如果真跑去早朝,席惜之的存在,就被摆在了众人面前。安弘寒的后宫就足够可怕了,再加上朝廷以死劝谏的大臣,席惜之有种撞墙的冲动。 安弘寒脸色不佳,毫无商量的余地。既然席惜之跟着他,他当然要昭示所有人……这个人乃是他拥有的,如果有人敢窥视,那么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席惜之哪儿有安弘寒想得多,满脑子绝望的觉得……安弘寒这是把她往刀剑口推。 摇着头,无论安弘寒说什么,就是不肯去。 安弘寒没有着急,只淡淡说道:“你不去也行,以后别想再吃凤金鳞鱼。” 作为吃货的小貂,立刻耳朵一抖。她对凤金鳞鱼的味道,已经上瘾了,不给她吃鱼,那 就是要了她的命。 席惜之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十分乖巧听话的抖了抖安弘寒的手臂,“我去!” “早这么说,就不用浪费朕那么多口舌了。”安弘寒挑起小女孩的一缕银发把玩,轻轻的揉搓了几下。 席惜之心里气得咬牙,若不是某人无耻的用凤金鳞鱼作威胁,她会乖乖就范吗? 也许这个贪吃的毛病,也是她那位师尊传染的,瞧瞧她现在!胃口彻底被某位帝王抓得牢牢的。 如安弘寒所愿,席惜之一路跟随着他去上早朝。 当席惜之披着一头银色白发出现,所有人都无比的震撼。他们见过许多白头的人,可是从没有见过如席惜之这般纯粹,那是一片的洁白,没有一丝杂质。 她的模样就像一个坠落凡尘的精灵,一双眼眸有着不谙世事的纯洁天真,肥嘟嘟的笑脸,嫩得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掐。 所有的形容词汇成一个词语,那就是——可爱。 第147章 就是不想去 安弘寒牵着席惜之的手,就这般走上了金龙宝座。 直到安弘寒抱着那个精灵般的孩子坐下,所有人才回过神来,陛下竟然和那个小女孩同坐龙椅?!这是多么让人不敢相信的一幕。 皇位意味着至高的权利和地位,通常都只能帝王一个人独坐。而今日,冷血无情残暴狠辣的安弘寒竟然抱着一个小女孩坐上去? 看着所有人大臣皆不言语,安弘寒首先打破这份沉寂,“难道今日就没事禀奏?” 安弘寒的决定,有谁敢反驳?纵使大臣们看着两人同坐一把龙椅,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个‘不’字。 席惜之心里百感交集,一双闪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下面,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臣有事禀奏。”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席惜之耳朵。 席惜之从安弘寒怀中探出小脑袋瞅了瞅,立刻看见下面站着的原讳。 比起朝廷这群老东西,原讳的年纪最为年轻,也最为帅气。当他走出来的时候,特别吸引人的目光。 “有何事禀奏?”安弘寒见怀中的小人儿盯着下方不眨眼,抬起手就捏了她大腿一下。 只用了三分劲,但这份轻微的疼痛,足以警告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 席惜之伸手就想拍掉安弘寒的大手,可是对方早就看出她的意思,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席惜之的双手,不让她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两人在龙椅上的小动作,并没有被其他人看见。唯一看见的人,便是大总管林恩了,不过以林恩谨慎的性子,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估计他也不敢开口说出去。 原讳两手作揖,“禀告陛下,再过两日,就是三年一度的狩猎节,是否如往常一样,召集三品以上的大臣去游云山狩猎?” 眼看日子就快到临了,而朝廷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原讳这才提出这个问题。 很多大臣都附和说道:“这乃是先祖定下来的规矩,当然不能忘记。” “就是啊,想一想三年前,还是吴将军得胜呢,那次似乎打了一头猛虎。” “狩猎节娱乐的同时,也能让我们见识一下武官的功夫,当然是好事。” 许许多多的大臣,在原讳提议之后,立刻展开了讨论。 席惜之竖直了耳朵听,一会瞅瞅这边,一会又瞅瞅那边,总之听到别人兴高采烈的议论声,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狩猎对于人类来说,非常普通平常,因为他们所吃的肉类,全是从牲畜身上割下来的。而有些狩猎行为,会为了比赛的输赢,造成大面积的滥杀无辜。 席惜之一想到那个画面,心脏微微抽搐。 “臣恳求陛下,将游云山狩猎一事,交给微臣,微臣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原讳说得非常自信,一张脸上飞扬着神采。 安弘寒思考了一会,点头说道:“原爱卿的办事能力,朕信得过,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虽然狩猎节每隔三年都有,可是朕还是希望你能弄出点新花样,陈旧的东西看得多了,迟早会腻。原爱卿,你应该懂吧?” 安弘寒似乎话中有话,每一句都提醒着原讳。 然而每个人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席惜之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后半句。陈旧的东西看得多了,迟早会腻?意思是,说不定哪一日安弘寒就会厌烦她? 席惜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安弘寒,似乎想要看出个所以然。 安弘寒最开始不明白她这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后来回想起自己的话,茅塞顿开,揉了揉席惜之的额头,“别多想,朕不是说你,这世界上唯一能够令朕感觉不到厌烦的人,就是你了。” 安弘寒这话并不假,纯粹是随着心说出来的。 当这句话一说出口,席惜之愣了愣,有点不确定的看着安弘寒,安弘寒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所以当他说出这句煽情的话,让席惜之感觉到不可置信。 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只要安弘寒这般说,就肯定做得到,依他的意思,一定不会抛弃自己,让自己做一只无家可归的小貂。 不知不觉之中,席惜之早就把安弘寒当做了家人,把皇宫当做了家。 尽管这个家,存在着许多令人头疼的人物,可是只要有家人在的地方,那就是家。 “微臣遵旨。” 下面传来原讳的声音,唤回神了两人。 安弘寒冷冷瞧着众位大臣,说了一句,可还有事情禀奏? 之后又商议了几件事,不过席惜之没有听进去。因为她的脑海中,全想着狩猎节。 倒不是期待狩猎节的到来,而是她有点同情游云山里的动物,因为它们的生死将会变成群臣博取彩头的方式。 自从穿越成为动物,席惜之的立场就转移到了它们那边。这会听到有人要捕杀自己的同类,当然心里不舒服。 “退朝……”一道太监的尖锐声音绕着大殿飘荡。 安弘寒搂住小孩的肩头,站起身,从龙椅侧边的小道离开。 席惜之以前乃是貂儿的时候,和安弘寒一起上过早朝,所以对这条路非常熟悉。 两人之后去了御书房,安弘寒执笔批阅奏折,而席惜之则在一边为他磨墨 。 “我后日能够不去吗?”不知过了多久,席惜之突然冒出一句。 安弘寒起先没有反应过来,后来一想,立刻道:“你认为呢?朕也会去。” 席惜之支支吾吾的咬住唇,一想到自己如今也是兽身,让她看着那群动物被猎杀,席惜之肯定办不到,所以索性不去比较好。 “我不想去。”席惜之再次申明自己的要求。 安弘寒停住手中的毛笔,只问道:“为何?” 两个字已经透露出他的心情,安弘寒目光紧紧看着席惜之。那种强大的压迫感,让人喘息不了。 席惜之深呼吸,挤出一句说道:“就是不想去。” 第148章 不会离开 “今日你已经说过许多次‘不想去了’,你以为朕会答应?朕也会去,无论什么事情,都有朕在,你无须担心。”似乎想让席惜之放心,安弘寒抬手拍了拍小孩,让人宽心。 可是席惜之就是宽不了心,心说,是你非要她去的,到时候惹出什么乱子,你也必须兜着! 发现笔尖的墨水淡了,安弘寒在砚台里沾了沾,说道:“经过这么多日子,你磨墨的功夫,倒是精进了。” 席惜之气得咬牙,还不是被某人逼着磨墨?像以前,席惜之哪儿用得着跟个小厮似的,伺候在别人身边,为人磨墨? 看向罪魁祸首,而对方却非常认真的正在处理政务。 难道她天生就是被压迫的命? 想到这里,席惜之气愤的咬了咬手指头。 而这副可爱的娇态,顿时让御书房内的宫女太监看得心神一晃,直叹,这个小女孩太可爱了。 狩猎节的活动,主要是武官参与,而文官多数都是凑热闹罢了。因为狩猎节即将开始,所以武官们都严阵以待,这两日对自己的骑术和射箭之术勤加练习,希望在狩猎节那日争得一个好彩头。 这场狩猎的最终得胜者,依旧会得到奖励。而这奖励,乃是陛下的一个承诺,只要不伤及国家根本,可以任意提出要求。 一代帝王的承诺,是多么珍贵?所有人当然会想尽办法去争取。 这次的狩猎节遇到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席惜之用手背挡着阳光,抬头望四周看了看。 四周沾满了大臣和女眷,他们的队列很整齐,分作两列站在路旁。 中间停靠着一辆金色华丽的马车,外形打造得非常精致,一条金色的盘龙昭示着马车主人的身份。 席惜之刚走到外面,目光就被那辆马车所吸引了。 两匹白马踢了踢马蹄子,鼻孔喘息,吐出一圈白雾。 这绝对是一等一的好马儿! 席惜之看完马车,又看马儿。 这次出宫的排场,和前两次都有巨大的差距,从这方面也能看出风泽国对狩猎节的重视。 安弘寒穿过人群,拉着席惜之的手,一同坐上马车。 “出发。”安弘寒一声令下,马车缓缓而行。 武官骑马走到两侧,文官坐着马车,跟在后面。 整只队伍非常有次序,席惜之掀开了车帘,一直往外看。 马车行驶出了城郊,一路没有丝毫的停留。 城外的风光和皇都内的有很大不同,城外几乎都是山连山,一片片的翠绿铺满山间。 席惜之看着这片葱郁的山林,立即想起了以前和师傅隐居的生活…… 思绪渐渐飘远,席惜之竟然有点思念那个天天折磨她修炼的老家伙。 也不知道等她飞升的那一日,还有没有机会能够在上面和师傅相遇?估计机会很渺茫吧? 看出席惜之走神,安弘寒掰正她的脸,“你在想什么?” 刚才席惜之给人感觉,就像他和她之间蒙着一层纱,明明相距咫尺,却似乎她快要消失…… 安弘寒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席惜之有一日会离他而去,看见这样的表情,心中警钟大响。 “我……”想师傅了。 席惜之没有说出口,和安弘寒无言以对。 “乖乖留在朕身边,明白吗?”类似于警告的话语,从安弘寒嘴里说出,假设席惜之真敢离开他,他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席惜之愣了一会,咬紧牙,不敢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当修炼有所成的时候,席惜之毫无疑问会选择飞升,因为飞升,是唯一的法子,能够回到以前的世界,她虽然在这个世界呆了好几个月,可是说到底,还是外来人。 有句俗话叫做‘落叶归根’,席惜之根不在此处,怎么可能不离开? 席惜之这么久的沉默,让安弘寒的心情直线下降,声音愈发冰冷刺骨,“回答朕。”'');(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安弘寒鲜少会用这种语气和席惜之说话,所以当席惜之听到这句话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席惜之口齿不清,始终说不出那句话,连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就不敢告诉安弘寒…… 因为她知道,或许迟早有一天,她真的会离开?她乃是修仙之人,寿命与凡人本就不同…… 安弘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席惜之对问题的逃避,已经让他隐隐猜到什么。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快说,否则朕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安弘寒冷冷眯着眼,打量席惜之。 他想要得到手的东西,向来没有一次能够逃出他的手心,所以席惜之也是一样。 哪怕小貂是修仙的,假设她敢逃走,安弘寒也绝对有办法让她的人留在自己身边,只不过方法,会让大家都不开心。 席惜之吓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选择了一个谎言:“我……不会离开。” 至少我暂时不会离开。 席惜之心中默默念道,不敢把实话告诉安弘寒。 瞧瞧安弘寒现在的脸色,她敢相信如果自己真说要走,接下来等着她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安弘寒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可是那份冰寒仍是挥之不去,“记住你 所说过的话,你的卖身契还在朕这里,就算想走,也要看看朕同不同意。” 回想到那张卖身契,席惜之当然气得咬牙。 心说,等回盘龙殿之后,一定要去找找那张卖身契,偷偷给撕了,看安弘寒以后还怎么威胁她。 看出席惜之心有不服,安弘寒继续挑眉说道:“前日教你认得字,可记得了?” 席惜之心里咯噔一跳,安弘寒不说这件事情,席惜之都快忘记了。她这两日总是想着狩猎节的事情,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识字上,那副字帖早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看来是没有了。”安弘寒故意拖长尾音说道,直吓得席惜之的小心肝扑通一跳。 第149章 不就是闯祸吗? 比起太傅院的夫子,安弘寒的教导更为严厉,在他眼皮子底下敢偷懒,惩罚层出不穷。上一次席惜之就被罚站了一下午,站得她两条小腿直哆嗦。 害怕安弘寒再次罚她,席惜之决定先发制人,搂住安弘寒的手臂摇晃,裙摆里藏着那条尾巴也渐渐露了出来,在半空中剧烈摇晃,这副憨娇卖萌的神态,有点像摇头摆尾的小狗,一副‘我错了’想要讨主人喜欢的模样。 安弘寒不为所动,“光是这样就想讨好朕?你自己算算日子,你开始识字多少日了?而这段日子,你却只学会了三百零八个字,这样的进度就不该感到羞愧吗?” 席惜之脸颊泛起红晕,内心里冒出点小小的惭愧。 心说,她也在用心学啊,只是繁体字太过复杂,每一个字的笔画都特别多。 不仅要识字,而且要写字,每次认几个字,通常就要浪费掉五六张宣纸,握笔的手更是酸疼得难受。 “回去之后,我肯定好好学。”席惜之极为郑重的保证道。 安弘寒不满的挑了挑眉,“还要等回去之后?” 席惜之咬紧牙,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这过错。 “这次你想怎么罚?”席惜之眨巴眨巴眼皮子,“能不能别罚站了?打手心行不行?” 安弘寒缓缓摇头,似乎对打手心没兴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急得想抓狂。 “我们需要改一改惩罚的方式。”安弘寒最喜欢为自己讨得福利,上一次惩罚席惜之,看见她走路的时候都有些不稳,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所以这一次当然会换一种方法,“凡是以后你识字没有达到标准,就必须亲朕一下,懂吗?” 安弘寒捏住席惜之的小下巴,目光盯着她。 席惜之的圆脸带着婴儿肥,有着双下巴,捏住的时候,触感非常之好。安弘寒忍不住反复摩挲,十分喜欢揉捏小孩的脸蛋。 席惜之尽量无视那只把她脸蛋当成面团任意揉捏的大手,心中恨恨骂道,怎么安弘寒总是喜欢用亲吻这种方式惩罚了?以前都不知道这样亲过多少次了,席惜之慢慢就习惯了,丝毫没有难为情,凑到安弘寒面前,朝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粉嫩嫩的唇瓣,紧紧贴在安弘寒的俊脸上。 安弘寒嘴角挑起一丝笑,看来这孩子的接受能力不错啊。 以前每次喊她亲吻自己,都是红着张脸,而如今,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了。 “此次就饶了你,回去之后,必须把那副字帖上的字,全部学完,朕会检查你的功课,别想偷懒。”做出最后的警告,安弘寒搂住席惜之,让她坐在自己怀中。 马车徐徐前进,两旁的风光无限。 席惜之每隔一会,总是掀开车帘往外看。终日呆在皇宫里,日日对着巍峨的高墙琉璃瓦,当出来看见这些自然的风光,她的心情也逐渐变得开朗。 深深呼吸几口气,席惜之一副陶醉的模样。 游云山位于城郊之外不远处,是属于皇族独自享有的皇室狩猎场。 这处乃是历代举行狩猎的地方,山里的动物唯有皇族中人才能猎打。 每当山里的动物减少,或者品种减少,皇家都会从别的地方抓来动物,然后送进去。 所以,若说哪一座山峰的动物种类最多,非游云山莫属。 但凡动物,都有野性,特别是游云山,处处充满着危险。 马车一路从山脚,行驶至半山腰。再往上,那属于狩猎的范围了。 半山腰处修建了一座行宫,是专门为皇室来狩猎而修建的落脚点。 太监掀开车帘,席惜之一眼就看见正对着的宫门。 虽然及不上皇宫的奢华,但是能在这么高的山,修建这么大的行宫,也是件极为不容易的事情,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和财力。 刚走出马车,安弘寒就开口说道:“如今快到日中了,待吃过午膳之后,我们就继续上山狩猎。” 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狩猎节了,安弘寒表现得非常随意,似乎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就没把这件事当做一回事。 席惜之和他不同,不仅是第一次参加狩猎节,而且心里边还有一根刺。 探头往四处看了看,正巧看见旁边树林有几只松鼠蹦蹦跳跳。 一想到未来山上的动物会惨遭无情剥夺生命,席惜之便重重叹了一口气。 光是瞧游云山的地理位置,还有四处的风光,就知道这里的风水非常好,否则也不能孕育那么多生灵。 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既然她到了这里,那么就别想继续残杀生灵。席惜之暗暗握爪,无论如何,今日她一定要破坏狩猎节,反正安弘寒说过,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情,都有他兜着。 安弘寒都这般说了,席惜之还会怕谁?不就是闯祸吗?又不是第一次了。 和安弘寒一同进入行宫,百名宫女太监已经恭候多时,站立于两旁,见安弘寒进来之后,全都跪倒一片,高呼:“恭迎陛下驾到。” 声音非常之洪亮,震得席惜之掏了掏耳朵。 这次狩猎节,不光只有风泽国的大臣来了,就连东方尤煜这个外来人,也跟着过来凑热闹了。 行宫中宴客的宫殿比较大,光是座位,就摆 了有二百多张。 林恩招呼着众人入座,尽心尽责的维持着次序。 安弘寒坐于最上方,因为不想和席惜之分开,所以特意吩咐奴才在旁边摆了一张小桌案,于是行宫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副画面。 在高台之上,一大一小的桌案并排放着。 男子英俊冷酷,迷倒了一大帮女子,而小女孩俏皮可爱,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席惜之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大方的露出,如同洁净的白雪一般。 无视着周围投来的目光,席惜之一双闪亮的大眼睛,注意力早就被桌案上的糕点所吸引了。 别人不了解她,安弘寒还不了解她吗?看见她那馋猫似的眼神,宠溺的说道:“你想吃,就吃。” 意思是,不用拘束。 第150章 等啊等 席惜之等这句话很久了,奈何吃饭也是有规矩的,通常一国之君都还没动筷子,谁敢抢先一步? “你先吃一口。”席惜之纯粹是为了自己利益着想,才这样说出口,可是听的人,却不这般想。 安弘寒第一次听见类似于关心的话,愣神片刻,“朕不饿。” 席惜之心中咆哮,你不饿,她饿啊!肚子都在咕噜咕噜叫了。 席惜之一脸愁苦的看着安弘寒,近似于乞求的说道:“你……你吃一口,那个肉片似乎不错。” 席惜之随意指着桌案上的一碟菜,希望引起安弘寒的食欲。 可是安弘寒看都不看一眼,“朕暂时不想吃。” 又是这句话,席惜之倍感无力。 心说,你不想吃,不能连累他们一百多号人不吃啊。 瞧着安弘寒始终不动筷子,席惜之肚子咕咕一叫,最终守不住饥饿的城池,握住筷子,从菜碟中夹了一片肉,凑到安弘寒面前,将肉片递到他面前,“就吃一口。” 肚子不逢时的咕噜叫唤,这道声音恰好让安弘寒听见了。 他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看着席惜之的小肚子,“原来如此,不过既然你这么急着想喂朕吃东西,那么朕当然不介意满足你。” 张口含住那片肉,安弘寒细嚼慢咽,一身尊贵之气铺散开来。 看见安弘寒最终吃了一口,席惜之刚想退回去,不料身后传来一声…… “继续。” 气得席惜之两边的肩头抖啊抖,她自己都还没吃上一口呢!混蛋! 佯装作没听见,席惜之拿起筷子便夹起自己喜欢的菜肴,大吃特吃。 呜呜呜! 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美味啊! 人生在世,难怪吃喝玩乐,吃排在第一位! “继续。”简单而乏味的两个字,又一次传进席惜之的耳朵。 高台之上不单单只有安弘寒和席惜之两人,还有数名太监宫女伺候着。 他们的视线已经从陛下那边,移到了席惜之身上。 心中暗自纳闷,这个小姑娘胆子还真是非常大啊,陛下都说两次了,竟然还能装听不见。 就在所有人觉得陛下会大发雷霆之际,安弘寒好整以暇,似乎心中早就能猜到结果,“朕再说一次……继续。” 继续……继续……你自己没手么? 吃个午膳,还要人伺候。 就算要人伺候,旁边站着那么多宫女太监呢,为什么偏偏要她来夹菜? 席惜之埋怨的瞪眼,按住自己咕噜噜叫唤的小肚肚,心里大骂安弘寒欺人太甚,她自己的肚子都还没填饱,哪儿有心情喂别人菜? 可是脑海中,却不争气的浮现出安弘寒发怒的模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谁叫席惜之吃他的,住他的,还睡他的!不听安弘寒的话,只怕自己以后都没得吃、没得睡了。 席惜之缓缓转过身体,又重新面对安弘寒。 安弘寒嘴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伸手捏了捏小孩的脸蛋,“竹笋不错,夹一片。”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互动,落入下面所有大臣的眼中。 东方尤煜深邃的眼眸闪了闪,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原本以为安弘寒宠爱这个女孩,不过是为了有趣罢了,而看如今的态度,似乎安弘寒动了真感情,至少两人之间那种谁也插不进足的感情,非常令人羡慕。 下座的大臣们心情各有异,有的人疑惑这个女孩的身份,有的人却心中警戒,还有的人则是非常嫉妒和羡慕。 十四公主和那群妃嫔也都全到齐了,看见这一幕,心中掺杂着各种情绪。 哪怕是最受宠的公主和嫔妃,也从未有过亲自喂陛下的殊荣啊! 宁妃因为弟弟被处斩的事情,在后宫中的身份地位一落千丈,如今的范家,朝廷上没有一个能够站出来说话,她又不得圣宠,以前处处巴结她的人,也逐渐离她远去,成为了后宫的边缘人士。 她望着群臣视线焦点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藏在袖里的手掌控制不住的攒紧。 为什么…… 明明只是一个小孩,凭什么得到陛下的青睐。 席惜之费劲的握住两只银筷,每当安弘寒说出一道菜名,她立刻就挥动小胳膊去夹。 而安弘寒就跟吃上瘾似的,每种菜都轮番的喊了好几次。 席惜之的小胳膊酸疼,却咬着牙齿不说,心中不断的骂着安弘寒,刚才还说不饿,瞧瞧现在,这都吃了多少东西了! 肚子咕咕的叫唤,长时间弓伸着腰弄得席惜之有点累,额头边已经渗出了一滴滴汗水。 安弘寒察觉到了小孩的状态,知道再逗下去,这小孩快破罐子破摔罢工了,伸出手就搂住她,让她坐进自己怀中。 “朕饱了。” 听到这三个字,席惜之就犹如看见了新升起来的太阳,心中阴霾散去,变得阳光明媚,也不管还在安弘寒怀里,伸长了手,扯住碟中烧鸡的鸡腿,就往嘴里送。 也许是因为当小貂习惯了,所以席惜之认为,啃鸡腿当然要手拿着吃,更加有味。 然而席惜之毫无形象的吃相,在其他大臣眼中,就显得非常没有规矩,很多 人都不赞同的看着高台之上,极为不喜欢小孩做出这么无礼的动作。 “这小女孩真没规矩,瞧瞧那手脏得,全是油腻,本宫猜啊,陛下肯定会责罚她。” “什么家庭教出来的孩子?连筷子也不会使吗?” “就是,那可是陛下的桌案啊,她怎么敢吃陛下桌案上的鸡腿?!” “看着吧,陛下肯定罚她……” 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妃子说道,所有人都知道陛下素爱洁净,对于周边环境的清洁度也非常重视,这个小女孩既然敢在陛下怀中这么吃东西,那么一定摆脱不了责罚的命运。 众人等啊等,等啊等。 全都等着看小女孩受到惩罚的模样,可是足足一刻钟过去,等到小女孩把鸡腿都吃完了,高冷的陛下竟然一个字未说。 第151章 要不要跟去? 安云伊总算明白了安若嫣以前看待鳯云貂的心情…… 原以为自己成为了皇兄心目中最特殊的妹妹,可现在一对比,才发现自己并不是最特殊的那一位。 从前的安若嫣比不上鳯云貂,而现在的她,比不上那名七八岁的小孩。 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嫉妒,不能嫉妒,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她知道,论长相,她肯定及不上这个女孩。 只是……连安若嫣,她都能搬倒,难道还会怕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吗? 她抬手摸了摸发髻之上的簪子,嘴角勾勒出一丝甜美的笑,只要有那个人帮着自己,自己就肯定能够渡过难关。 发簪的样式极为精美,一朵华丽的牡丹花,更是犹如真的花朵一般绽放,自从有了他的帮助,她才渐渐拥有了以前没有的一切。 到手的荣耀,她不可能放弃。 她不仅仅只要锦衣华服,还要皇兄的宠爱,凭什么让她把这份宠爱,让给一个不相干的小女孩? “看着吧,陛下一定受不了那个脏兮兮的小孩。”许多人都小声的议论着。 像是为了要证明他们的猜测,当安弘寒曼斯条理抬起手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看吧!看吧!陛下肯定受不了了! 然而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安弘寒只冷酷的说了一声:“帕子。” 宫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迅速拿了一张手帕递给安弘寒。 安弘寒伸手接过丝帕,见席惜之啃完一只鸡腿,就抬手为她擦干净嘴角。 “你倒不怕丢脸,那么多人看着,竟然如此没有吃相。”安弘寒的语气并没有生气,反而充满了调侃。 席惜之眼睛一眨,不明白,然后眼光的余角扫到下座的众人,脸颊红得如同火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她和安弘寒这边,那赤(和谐)裸裸不加掩饰的目光,看得席惜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饿了那么久,她自然而然的就抛开了所有,抱住鸡腿就开始啃。 以前是只貂儿,没有形象的啃鸡腿,所有人都不会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而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变成了人。 是人,就有很多的无奈。 是人,就会招来别人的审视。 席惜之扯过安弘寒的衣摆,企图挡住自己的身影,不想其他人看见她的脸。 看出小孩害臊了,安弘寒也不再逗她,替她转移视线。 “众位爱卿快些吃,唯有吃饱喝足了,等会才有力气狩猎,难得今日是个好天气,大家一定要把握机会。” “微臣遵旨。”群臣异口同声。 许多人却因为陛下对小女孩不同的态度,有了不同的见解。 这时,他们也意识到,陛下对这个小女孩的容忍度有多么高了…… “你们可查到这个女孩的身份?”东方尤煜小声对着身后的两名侍卫说道。 早在许久之前,他就命令韩昀去探查,而到了这个时候,却仍是一点音信都没有。 东方尤煜和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不喜欢猜测,而喜欢用自己的能力去弄明白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两名侍卫都是他从律云国带来的得力助手,办事也是一流的厉害。 “属下没能找到一丝消息,请太子殿下恕罪。” 东方尤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笑,“也是,风泽国陛下对她宠爱如此,怎么可能留下消息给别人探查?” 没有追究属下办事不利,东方尤煜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再继续追查了。 反正总有一日,他会弄清楚这一切,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席惜之美滋滋的啃完鸡腿,就觉得很饱了,拍了拍鼓起来的小肚子,满足的倒在安弘寒怀里,享受似的眯着眼。 这副闲适的模样,已经成为了某个小孩吃饱之后的标志性的动作。 安弘寒每当看见席惜之做出这样的神情,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因为这个小屁孩是他养的,所以在他眼中,席惜之每一点都好得无可挑剔。<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结束午膳之后,安弘寒安排众人继续上山。 半山腰处修建着一重重木桩,这些木桩乃是特意修建而成,足有两米高。这些木桩不仅仅是为了防止山顶的野兽突然往下跑,而且还能给所有人做出警告,再往山上走,就进入危险区了。 许多女眷就此停步,大分部人都留在了行宫喝茶,唯有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子,才会跟着安弘寒一同上山狩猎。 “你也要去?”看着安弘寒穿上一身蓝色的骑装,席惜之有点不高兴的说道。 别人狩猎,她能接受,因为那些人和她不熟悉,然而安弘寒给她的感觉,是不同的,因为席惜之早就把他当做家人的一部分。 “朕是一国之主,你认为朕要不要去?”安弘寒凝神皱眉,宠溺的揉了揉席惜之的额头。 “知道了。”席惜之小声回答,并没有为此闹太大脾气。 “要不要跟去?”安弘寒确信有能力,保护席惜之的安全。 再则,今日来行宫的女眷很多,让席惜之和她们呆在一起,安弘寒担心会出状况。 席惜之眨了眨眼,装作打了两个哈欠, 很是疲惫的样子,“不去,我想睡觉,行宫有床吧?” 说着,也不经过安弘寒的同意,席惜之就往回走。 安弘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有阻止,转过身道:“其他人跟着朕上山。” 这一次狩猎节,吴建锋的大哥吴凌寅也在。 上一次狩猎节就是他夺冠,此刻他身穿一袭玄色的骑装,整个人英姿飒爽,他大概三十多的年纪,长得魁梧有力,比起吴建锋的身材,更加粗壮一些。 队伍渐渐远去,席惜之缓缓转过身,目送最前面的安弘寒骑马离去。 席惜之并没有打算真的回行宫去睡觉,一路和女眷们走着,席惜之脑海中思索着脱身的办法。奈何十四公主和宁妃那群女人,总是把目光转向她这边,不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 安云伊主动靠了过来,“席姑娘,你和皇兄的关系很好?” 第152章 陛下的名讳是你叫的吗? 席惜之眨了眨眼,心说,这还用问吗?安弘寒可是她的‘铁哥们’,两人的关系绝对好得没话可说。 心里这般想,席惜之嘴上可不敢这么说,都说女人的度量小,而且后宫女人的心眼更是又毒又小,“我和安弘寒的关系,比不上你们亲兄妹。” 这一声‘安弘寒’,让许多女眷都转回头。 她们眼中都不约而同的表达着一个意思……陛下的名讳是你叫的吗? 不想惹得这群女人把自己当做眼中钉,席惜之很识相的改口说道:“我和陛下的关系很一般,是陛下见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有亲人照顾,所以才收养了我。” 席惜之说话没有半分掺假,她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人可以依靠,而安弘寒就是她唯一的靠山,还是她的衣食父母。 听见收养两个字,这群女人的脸色又恢复原样,“席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幸亏你今日没有在别人面前,称呼陛下的名讳,若是被别人听了去,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大家都是女人,所以都得互相照顾,你说,是不是?” 她们仗着岁数比席惜之大,总觉得一个小女孩再怎么能耐,也不过就那么点斤两,并没有把席惜之放在眼里,而就算有几个头脑聪明点的女人,即便知道事实不是这样,也都没有开口解释。 席惜之当然不会和她们硬碰硬,况且对方只要没对她出手,她就绝对不会先去招惹对方,这是原则问题。 “各位娘娘说得对,我们当然要相互帮助。”席惜之眸光一闪,不想和她们多做纠缠,捂住肚子装疼,“我……我似乎吃坏肚子了,我想去茅房,各位娘娘,我就先走一步,快些回行宫了。” 不待她们说些什么,席惜之就冲着前方跑去。 后面一群女人忍不住耻笑,“瞧瞧她那样子,真不知道哪点吸引陛下的目光了,准是刚才毫无规矩啃鸡腿,这才闹肚子。” “就是,才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哪有姐姐妹妹们千娇百媚,是我们多心了。” “她自己也说了陛下是收养她,或许陛下只是多年膝下无子,想养小孩玩罢了。” 一群妃嫔一边讨论,一边各怀心思的慢慢走回行宫。 这期间,安云伊一句话也没有说。 因为没有弄清楚对方在皇兄心里的地位之前,她不敢贸然出手,这也是那个人教导她的,唯有沉得住气,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她的目光追随着席惜之的身影离开,直到对方再也看不见踪迹,才收回。 席惜之喘息了一口气,回头一看,确定再也看不见那群妃嫔的身影,才停住脚步。 自从进入皇宫,席惜之对女人的阴影算是越来越大了,凡是遇上的女人,几乎就没一个好人,难怪说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瞧瞧这些人的本性,都快被磨灭殆尽了。 依靠着一棵大树的树干,席惜之往四周探了探头,确定没有人跟来,才迈开步子,折返回去。 为了避免和那群女眷碰面,席惜之故意挑选了偏僻的小道走。 游云山不愧是皇室的狩猎场,席惜之从树丛穿过,看见了不少野兔和野鸡。 由于席惜之入了修仙之道,浑身都带着灵气,凡人也许感受不到,可动物依照着天性,却会本能的靠近席惜之。 抚摸了几下小白兔的头,席惜之不做停留,往山上走去。 这些偏僻的小道,多年没有人行走,所过之处全是很厚的落叶积木。 席惜之踩过的地方,咯吱咯吱的响声,充斥着整个山林。 走了一阵子,席惜之终于重新看见一排排的木桩。 因为安弘寒出巡,所以山上的戒备很森严,每隔几米,就能看见一个站岗的侍卫。 席惜之不敢轻举妄动,隐藏在大树后,往前面张望。 以席惜之的修炼程度,还没有到达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腾空飞起的地步。所以想要如何逃过侍卫的视线,就是目前最大的问题了。 可是该怎么穿过侍卫们重重的眼线呢? 席惜之焦急的跺了跺脚,因为情绪太过急切,波动较大,头顶上那对耳朵,突然性的就冒出来了。 席惜之吓得浑身一抖,抬手就捂住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心惊胆战的叹口气,还好现在没有人看见,否则自己的小命,铁定难保了。 脑中灵光一闪,席惜之捏了捏自己毛绒的耳朵,想出一个非常靠谱的办法。 嘴角荡漾出两个小酒窝,席惜之催动体内的灵力,窜遍全身,一层银白色的光芒包裹住席惜之的身体后,片刻之间,身体犹如缩水一般,渐渐变小。 衣服凌乱的散满一地,席惜之抖了抖毛发,以兽态从衣服堆里钻出来。 既然是狩猎场,相信她以貂儿的形态进去,就不会惹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再迟疑,席惜之看准了空挡,以她最快的速度,如同离弓的箭,飞奔出去。 一抹银白色的小身影,从木桩之间的空隙钻过。 旁边的侍卫瞅见了,并没有多想,因为这山上有不少白狐、貂儿等种类,尽管这里只是半山腰,可是见到一两只,仍是不稀奇。 胜利来得如此容易,让席惜之高兴了很久。 因为没有衣服穿,所以席惜之想要变回人形,就显得不可能,迈着四条腿,席惜之东瞅瞅,西看看,一路往山上跑。 安弘寒等人早就骑马跑到前面去了,所以这一带并没有人影,不过偶尔还是能够看见几个巡逻的侍卫。 鳯云貂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害怕被人认出来,席惜之尽量避免和侍卫正面对上,躲躲闪闪避开着人群。 然而席惜之再怎么小心,也会有纰漏的时候。 每当这时候,她就仗着身材小巧,往大树后一躲,谁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第153章 狼王 一路加快速度,席惜之往山林深处窜去。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阵吵闹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几声野兽的吼叫。 席惜之仔细一听,分辨出吼叫似乎是狼发出来的。 尽管狼性凶残,可是席惜之却不想见死不救,扒着小爪子,席惜之磨磨蹭蹭从大树后面移出去。 不看还好,一看就遇见熟人。 红枣色的马儿上面,坐着一个魁梧有力的男子,他的面部轮廓和吴建锋有三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给人的感觉,更加具有气势。 在他旁边,同时还有两名武将骑着马儿,拉着弓箭。 “吴将军,就让我们三个比试比试,谁的弓箭更准……” 吴凌寅三人的弓箭,崩到最大的限度,丝毫疑问,只要箭一脱手,那力量绝对能够取人性命。 那条狼被三面夹攻,死死的围在中间,每当他想从空隙逃走,立刻就有另外一匹马挡住它的去路。 眼看形势急迫,席惜之爪子捡了一粒小石子,就朝着一匹马儿的屁股砸去。 马儿嘶鸣一声,双蹄往上提,剧痛之下,疯跑起来。 它背后骑坐着的人吓了一大跳,情急之下,只能拉住马绳,稳住马儿。 “怎么回事?马怎么突然惊了!”那人一脸不可置信。 席惜之再接再厉,趁着那人自乱阵脚,再次捡起小石子,朝着其他两匹马儿砸去。 马儿的嘶鸣声,彻响山林。 其他两人也不得不勒住缰绳,先解决自身面前的困境。 “唧唧……”席惜之看时间已到,冲着中间那只狼吼叫几声,提醒它赶紧逃跑。 狼和小貂的语言并不通,但是出于求生的本能,那只狼仍是不辜负席惜之所望,迅速拔腿朝着远处飞奔跑开。 也就在这时,前方的吴凌寅已经稳住马匹,目光看了过来,一眼就看见大树旁边站着的白色小貂,由于距离隔得有点远,他们看不清楚席惜之额头中央的那簇红毛,只以为是哪儿窜出来的貂儿,坏了他们的好事。 “追!”吴凌寅最厌恶有人敢坏他的事儿,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他向来不会饶过。 其他两名武将也因为被自家爱马抖了一下,而怒气冲冲,“这只貂儿倒是知道我们要做什么,竟然敢还出手救狼,这可是天下奇闻啊,什么时候狼和貂竟然变成一家了?” 没有空暇理会他们难听的话语,席惜之拔腿就跑,心说,真让他们逮住了,只怕今天她的小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看出小貂的意图,吴凌寅三人立刻挥舞马鞭去追。 席惜之心中知晓,自己的四条短腿,哪儿跑得过马儿的长腿?给自己加了一道急速咒,尽量挑些丛密的杂草堆跑,看见荆棘,就往里面钻。 她的个头小,从荆棘的缝隙之间来回钻,不会有任何危险。 而马儿不同,马儿足有一米多高,钻荆棘显然没门。 后面三个人追来的时候,已经迟了,眼睁睁小貂钻进荆棘,却无计可施。 其中一名武将说道:“要不我们把荆棘给烧了,看它还怎么躲?不出这口气,老子咽不下。” 说着,那名武将呸了一口水,骑着马匹在荆棘丛旁边来回徘徊。 席惜之躲在荆棘堆里,不敢出去,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外面的三人。 难怪世人都说将士粗鲁,瞧瞧这个人,不就是活脱脱的例子? 那个人伸手就掏出一个火折子,还没有点燃,就被吴凌寅一掌拍飞。 吴凌寅神色阴冷的说道:“你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这里是皇家狩猎场,敢烧这里的一草一木,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说得不无道理,凡是皇家的东西,只要有人敢破坏,那就等着掉脑袋。 那人恍然大悟,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吴将军说得对,属下差点就酿成大错。” 吴凌寅看着繁密的荆棘丛,也是心有不甘,可是为了一只貂儿,真值得去冒犯陛下吗?无论怎么算,那也是不划算的买卖。 一拍马鞭,吴凌寅调头就走,“算了,不过就是放走一只狼罢了,等会我们多杀几只,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要拿得第一名。” 话是这么说,可他却在临走前回头恶狠狠瞪了荆棘丛一眼。 “小畜生,你最好祈求别再遇见我,否则劳资定要将你拆皮剥骨!” 那愤懑的一眼,看得席惜之心头一抖。 武将的脾气都不怎么好,其他两名武将嘴里也直骂晦气。 这才刚猎第一只,就被好管闲事的小貂破坏了,想起来都生气。 他们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骑马远去。 席惜之躲在荆棘丛,一双流转的湛蓝色眼睛,不断地收缩再瞪大,害怕对方只是故意做出离开假象,引诱它出去,直到过了半刻钟,席惜之仍是没有发现他们折返回来,才放心大胆的跑出去。 毛发上沾了几片落叶,席惜之抖了抖毛发,又恢复成为人见人爱的小貂。 看来想要破坏武将们的狩猎之举,她得更加小心才行。 席惜之四处晃悠,只要看见有人举着弓箭打猎动物,立刻就拾起小石子,射那人坐骑,使得坐骑发狂,让他们射 偏。 而在此期间,席惜之也没有闲着,每当救下一只动物,就招呼动物赶紧逃命,甚至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让它们尽可能去通知其他的动物。 所有的动物都生活在一个山头上,其中不乏一些极具灵慧的动物,而这些已开灵智的动物智商并不比人类低,甚至彼此之间多多少少有些联系。 几乎是在人类刚闯进游云山,它们就意识到,属于人类的狩猎节又来了。 在救下第一只已开灵智的野狼后,席惜之就正式有了帮手。 比起席惜之这只外来貂,这只野狼很明显对游云山更为熟悉。 而它也是游云山这一片的狼王。 一声狼嚎声,其他狼便缓缓往这边聚集靠拢。 游云山里还有许多老虎和狐狸,不过相较于狼群,数量比较少。 它们的族群中也有像野狼这样已开灵智的动物,在野狼的号召之下,它们也都带着自己的族群,渐渐聚集到了一起。 第154章 有狼的叫声 整片树林之中,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动物。 各种各类的动物,不分种族,没有任何芥蒂的挤在一起,就连平时最暴躁的黑熊,也都放下性子,老老实实蹲坐在地上。 席惜之当然不可能把这群野兽都从游云山放出去,因为它们一旦下山,难保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先不说无法保证它们的安全,某些未开灵智的野兽一旦发狂,遇上人类,或许还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席惜之能做的只是帮助他们逃脱这一次的狩猎之灾罢了…… 席惜之一身银白,站在所有动物最中间巨石上,显得十分突出。 探头一看,所有动物的坐姿虽然很凌乱,队伍却非常有序。 每样种族的动物,都分门别类的蹲坐在一起。特别是右侧那块,密密麻麻的蛇群,让人头皮发麻。 由于不能说话,所以席惜之发出来的声音,全是唧唧唧的叫声。 在这期间,席惜之也一直散发着自身灵气控制着它们,确保这些动物不会暴动。 只要所有的动物都聚集在这里,那么安弘寒他们就找不到狩猎的对象,这场狩猎就会结束。 席惜之招呼着众兽群,往偏僻的地方走。 由它带队,由其余几只已会吸纳灵气的野兽维持纪律。 另一边。 很多参与狩猎的武官已经发现了端倪。 “咦……怎么逛了这么久,一只动物都没看见?”一名武官说道,非常不可置信。 谁都知道游云山的动物最多,通常只要走几步,就能看见三两只。 而往次的狩猎节,全部武官的猎物加起来,至少成千上万只,今日为什么却如此反常? “是啊!怎么回事啊?这座山怎么就像突然空了似的?没有一只动物的踪迹?” “明明半个时辰前,还挺正常的,我也遇见不少猎物。” “要不……再走几步看看。” 许多的武臣都议论纷纷。 可他们骑马走了很长的路,仍是没有看见一丝一毫动物的踪迹,是谁人心里都会诧异。 安弘寒骑马走在最前面,虽然有几丝不解,却没有表现出大惊小怪。 游云山里的动物突然之间消失,那么必定有原因,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这种地步,很显然不是人类。 难道说,游云山上也出现了类似席惜之那般能够修炼的精怪?甚至也如鳳云貂那般,可以变换人形? 安弘寒思考了一圈,认为可能性很小。 人类货真价实的道士已经很难寻到,更别说具有道行的精怪了。 安弘寒忽然想起席惜之来游云山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怪异,当即有了答案。 精怪难寻,敢忤逆自己的意思,和自己对着干的,恐怕也就只有那只胆大包天的小貂了…… “狩猎的规矩不会变,若是在酉时之前,没有人猎得野兽,这次的狩猎节将没有胜者。” 安弘寒冷冷的声音,传进众人耳朵。 通常每当狩猎节当日,谁捕获的野兽最多,谁就是胜者。而今日,他们进入游云山已有一个时辰,竟然一点收获都没有。 帝王的承诺何其珍贵?所有人都挣破头的去抢,听见安弘寒说,如何没有人捕获猎物,这次的奖励就会消失,谁还忍得住?许多武臣都纷纷散开,四处寻找猎物,期望能有捕得猎物,成功最后的得胜者。 安弘寒并没有多说,见武臣纷纷离开,对着林恩吩咐道:“去询问巡逻的侍卫,可曾发现异常?” 那么多动物突然消失,不可能没有留下一点线索,从侍卫那里,总能知道一丁半点消息。 林恩虽有疑问,却不敢问出口,照着安弘寒的吩咐,找了几个侍卫询问。 安弘寒牵着马绳,静静的骑着马,眼睛朝着四处瞧了瞧,高而密的树丛,充满着生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这样的环境,是群兽最好的生存栖息地。 “回禀陛下,据侍卫们所禀告,他们看见许多的动物朝着西边跑去了。”林恩手里捧着浮尘,渐渐走过来。 既然侍卫曾经看见过动物,那么游云山的动物肯定没有失踪,这件事情一定有蹊跷。 安弘寒没有说话,扯动马绳,朝着西边骑马而去。 林恩迈着腿,急匆匆的追上去。 眼看着追不上,赶紧叫来一名侍卫,驾着马驮着自己去找陛下。 席惜之和动物们来到了西边较偏僻的地方,小白兔总是往它这边钻,就像遇见了同类,几只兔子你推我挤的努力往她身边凑。 席惜之的身体本来就小,如今混进白兔堆里,都快分不清是貂,还是兔子了。 嗷…… 偶尔几声野兽的吼叫声,彻响山林。 席惜之想阻止它们吼叫,奈何语言不通,就算它这般说了,没有神智的动物也不会每一只都乖乖听从。特别是老虎和狮子,作为万兽之王,习惯了超然一切之上,怎么可能皆听一只小貂发号施令? 这副场景急坏了席惜之,加大了灵力的加持,心说,这么吼叫下去,它带着众兽避难,还有什么用?万一哪一个狩猎者发现了他们,把他们一锅端了,咋整? 游云山的面积很大,所以一时半会很难 寻到这处。 安弘寒策马往这边走时,也有不少武将跟了过来。 突然听到野兽的吼叫声,武将们顿时兴高采烈的挥舞马鞭,疾驰而去。 安弘寒冷漠的看了一眼,仍旧不慌不忙的前进。 “快……快听,有狼的叫声,是那边……” 许多的武将听到声音后,都大呼小叫,骑马往奔向西边。 他们骑得很快,唯恐落后于其他人。 “去了也不见得有用。”安弘寒冷声说道,似乎非常不屑一顾。 第155章 快宣太医 林恩有点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可是又不敢太深入猜测,只能把疑惑,吞进肚子里烂掉。 随着他们越加靠近,野兽的声音就越加清楚。 繁密的树枝遮挡住了阳光,印下一片斑驳的印记,武将们成群结队的前往。 眼前的事物却彻底吓得众人傻眼,密密麻麻的兽群紧紧挨坐在一起,就连动物里的天敌,也没有攻击对方。 到处都是狼群、虎群、虎群,甚至还有蛇群…… 众人都不敢相信有生之年能够看见这样一幅画面,有些胆小的武官已经勒紧马绳往后退。 有人断断续续说道:“这……这是真的吗?天哪,这里少说也有一百个种类吧,它们怎么可能和平共处?”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瞧瞧那边的五六只老虎,竟然安静的趴在地上假寐。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许多人都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场景,全都吓得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发出了声音,惊吓到兽群,引起暴动。 而有几个胆子大的武将看见这么多动物,仿佛看见了胜利在招手,恨不得举起弓箭就射,可是还没有拉开弓,就被其他人的阻止了。 “千万别拉弓射箭,动物那么多,随便射一只惹怒它们,今日我们都别想轻易离开。”吴凌寅虽然个性不好,可是脑子转得过弯,见其他人都蠢蠢欲动,先把话搁出来了。 吴凌寅镇国将军的名号可不假,他说出的话,还是非常管用。 武将们比较相信他,纷纷都收好了自己的弓箭,紧凑的站在一起,以便万一野兽暴动,他们能及时作出应对。 “那现在怎么办?这么多动物全凑在一起,万一出事……” 吴凌寅等人也捉摸不透其中的缘由,但是他敢肯定,这些兽群聚集在一起,肯定有引导者。 没等他想出三七二十一,旁边的那名武将突然喊道:“吴将军,你瞧……那兔子堆中的那一只,是不是有点眼熟?” 有人这样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兔子堆里。 有一只‘白兔’的毛发颜色,略有不同。 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那只‘白兔’浑身呈现出莹莹的银光,毛发极具光泽锃亮。 而由于被其他兽群团团包围住,所以他们只能远距离观看,并不能看见全部细节。 只瞧见那只‘白兔’肥嘟嘟的一团,在兔群的簇拥之下,站在了最高处,仔细一看,还能看见它挥舞着小爪子,似乎在指挥着什么…… “是有点眼熟。”吴凌寅沉吟片刻,恍然大悟,咬牙说道:“那只不就是坏了我们好事的貂儿吗?你们仔细看,它的身体比兔子长一截,尾巴也和兔子不同。” 经过他的提示,其他两名武将也认出来了。 “还是吴将军说的对,那哪里是只兔子,分明是只混入兔子群的貂。” “肯定是它捣乱。” 其中一名武将猜测,语气对之恨之入骨。 其中也有人眼尖,看见那团白球后,有点不确定的说道:“那似乎是鳯云貂吧?模样真是像。” “这个……有可能吧,鳯云貂失踪多日,谁知道跑哪儿去了?” 很多人意见不一致。 “陛下又没有带鳯云貂过来,皇城距离这里颇远,怎么可能是鳯云貂?” “可是它额头中央似乎也有一簇红毛……” “大千世界什么没有,有一簇杂毛的貂也很常见吧。” “兴许是你看错了吧?况且,从未听说过云游山上有貂儿生活……” 有人问:“你们从前狩猎,可有猎到貂?” 很多人回答道:“没有。” 其中有一个声音不确定,“要不,还是等陛下到了,再做打算吧?” 兽群并没有暴动的现象,所以大多数人都冷静下来,避免发出太大的响声,惹怒兽群,山林之中,唯有风吹落叶的声音,最为响亮,十几名武官都骑着马静静观察着远处的情况。 席惜之早就发现有人来了,见他们没有举弓打猎,就混在白兔堆里,隐藏自己。 许多动物瞧见了人类的踪影,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警戒的站起身,弓着身体,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动作。 特别是老虎狮子等大型野兽,皆是站在外围,不时扬起头颅吼两声。 席惜之唯恐它们向人类发起挑衅,引发混乱,不断的唧唧叫唤,加大灵气输出以此控制。 可兽群实在是太庞大了,而如今人类的出现被兽群视为挑衅,席惜之更加觉得力不从心了。 一条条蛇吞吐着殷红的蛇信子,弯弯曲曲的身体,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在兽群的边缘,已经有许多蛇逐渐爬上树,悬吊着,似乎只要人类敢轻举妄动,它们立刻就会伸出毒牙。 席惜之瞧着这副场景,心里焦急无比。 她害怕人类和兽群随时会发生‘战争’,如果安弘寒在这里,它还能表达自己的意思,示意安弘寒带走这群武臣。 可安弘寒如今不在,并没有人会理解他的意思。 因为游云山每年都有皇族上来狩猎,所以这里的兽群,对人类总怀着一份仇恨,看见人类全副武装的样子,更是红了眼。 有几 条蛇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已经从众人的脚下,溜了过去。 席惜之听到那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立刻就朝那个方向看去。 一条乌黑发亮的蛇,手腕粗细,已经缠住一匹马儿的脚腕,往上爬,嘴里两颗弯弯的毒牙,若隐若现。 武官的洞察力向来很敏锐,有人很快就发现这条蛇的存在,惊叫声连连,“蛇!刘将军,快些下马。” 那名将军听见众人的呼叫声,先是一愣,随后看见那条蛇离自己小腿,不过只有几寸的距离,吓得立即翻身就下马。 可能是他这个动作的幅度太大,让那条蛇以为对方是想率先发动反击,弯曲的身体突然之间绷直,三角形的蛇头,猛然扬起,就朝着对方的小腿咬去。 闪电般急速,仅仅只是几息之间,所有人都看见蛇所喷射出来的毒液。 “太医……快宣太医。”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叫喊道。 第156章 帝王心,千变万化 刘将军的脸色瞬间变得发白,身体抽搐,吐出白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一名离他最近的武臣,没有多做思考,抬手举起剑,就朝那条毒蛇斩去。蛇身一分为二,斩断的时候,蛇的两截身体,还抽(和谐)动几下,最终停止所有动作。 血溅当场的那一刻,所有野兽的眼睛,似乎都被鲜红所染红,一双双血红的眼,紧紧盯着人类不放。 席惜之心中大叹一声,糟糕!要失控了! 但凡那名武官冷静一些,席惜之也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将那条蛇召唤回来,可平衡一旦打破,局面就再也不好维持了…… 他们斩杀那条蛇,不就代表着激怒兽群吗? 原本安静的兽群,一只接着一只站起身,由老虎狮子等带头,朝着人类慢慢移动。白兔松鼠等没有攻击力的动物,则全躲在后面,没有上前。 席惜之站在白兔堆里,焦急的来回踱步子,下一刻,双爪结印,浑身灵气疯狂的往外溢去,试图控制局面。 可兽群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蛇群、猛虎、黑熊一拥而上。 武将们虽然身经百战,又学有武功,可是面对数以千万的兽群,还是有点力不从心。 野兽的爪子因为常年捕食,所以极为锋利,一爪子挠下去,准是皮开肉绽。 黑熊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充当前锋,爪子不断往人类身上挥去。 而老虎和狮子本来就是猎食的强手,如今又有许多的帮手,撕咬的时候,一点余力都没有留下。 这次跟随而来的太监,多数都没有像武臣们那样的好身手,野兽朝他们攻击过来,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顿时,惨叫声片片,充满了山林。 席惜之迈开四条腿,朝着混乱的兽群奔去,企图想阻止它们,可散乱的兽群再也无法用灵力维续。 席惜之将希望放在了那几只已开灵智的动物身上。 “唧唧唧。” 快帮帮忙!阻止它们! 可那几只具有灵智的动物并没有听从席惜之的话,相反,它们对人类的仇恨根深蒂固,在兽群暴乱的那一刻,不但没有出力制止,反而发号施令,带着各自的族群冲向了人群。 武臣们举剑挥刀,抵抗兽群的进攻。 他们下手极狠,锋利的刀剑,不断朝野兽们斩去。 其中有一只狼,被武将一刀斩掉了一条腿。 席惜之看着这副血腥的场面,呆愣在场。 心里产生莫大的自责,它召集所有动物聚在一起,到底是对,还是错?为什么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局面? 席惜之在混乱之中穿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阻止。 可兽群已然暴动,她哪儿还有能力能阻止这些动物的行为? 小小的银白色毛团,在兽群之中,没有了白兔的遮掩,尤为显眼。 吴凌寅一眼就看见那只貂儿,想起今日多番遭它破坏,趁着混乱,想取它性命。 因为有点忌讳刚才别人说,那只貂儿也许是鳯云貂,所以他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射箭,只能暗中趁着别人不注意放冷箭。 野兽的吼叫声,刀剑的交接声,声声入耳,震耳欲聋。 当安弘寒走到这片树林时,看见的就是这幅场面。 阴寒的眸光不断扫视四周。 他就知道,只要他一刻不在席惜之身边,那只调皮捣蛋的貂儿,肯定会惹是非,瞧瞧如今的场景,该让人如何收场? 东方尤煜本来也骑着马四处寻找猎物,猛然听见西边阵阵野兽的吼叫声,马不停蹄赶过来。 “陛下……这群动物怎么了?”东方尤煜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种族的野兽聚集在一起,有点目瞪口呆。 安弘寒冷冷的看着,闭着嘴,没有说话,似乎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站在旁边的原讳只能接口说道:“陛下也是刚赶到,具体的事情还不了解。” 场面过于混乱,他们说话的声音,也被淹没其中。 “陛下,您是在找什么吗?”见安弘寒的目光总是在兽群中徘徊,原讳怀着三分疑惑的问道。 安弘寒脸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色一冷,似乎不喜别人猜测他的心思。 但他还是冷漠的吐出了三个字,“鳯云貂。” 说完,安弘寒迈开步子就往混乱之中走去。 这三个字让原讳和东方尤煜皆是一愣。 疑惑的第一点,乃是就算鳯云貂失踪,怎么会跑到千里之外的游云山来? 疑惑的第二点,陛下竟然会紧张鳯云貂的安危?自从鳯云貂失踪后,他不是对其不闻不问吗? 所以说,帝王心,千变万化,让人捉摸不透。 既然安弘寒要寻找鳯云貂,原讳当然不可能闲着,看见安弘寒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直接走进混乱之中,他也紧追过去。 林恩手无缚鸡之力,看见扑过来的野兽,躲闪不及,多亏了东方尤煜拉了他一把,才免去被野兽咬掉手臂的危险。 “林总管还是待在远处比较好,这里太过危险。”东方尤煜扬起一笑,让人沐浴春风。 林恩本来就对他心存感激,听见他这么说,更觉得他这个人不错,如果他不是别国的 太子,没准他还能与其交一个朋友。 “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林恩十分有礼的朝着他鞠躬,然后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 身为陛下的属下,如果和别国的皇子走得太近,被陛下发现,他的小命就不长了。 林恩始终记得自己的本分,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吩咐人四处找找。”由于有太多的动物挡着,所以安弘寒的视线有限,一边走,一边对原讳吩咐道。 原讳第一次看见安弘寒有这般认真的时候,所以一双眼睛都是忍不住观察安弘寒所发出的细微表情。 安弘寒脸色冷冷板起,眼神刷地看向原讳,“别以为朕重用你,你就可以任意妄为的猜测朕的心思。如有下次,朕决不轻饶。” 原讳和安弘寒冰冷的眼眸对上,气势总归弱了一份。特别是安弘寒眼中透着的丝丝冷意,让他有种处身于天寒地冻的错觉。难怪世人皆说安弘寒令人闻风丧胆,光是这份令人胆怯的气势,就足够吓住许多人。 第157章 琢磨不透 各种嘈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席惜之的耳朵本来就非常灵敏,各种噪声钻进它的声音,直接考验着它的耳膜。席惜之恨不得多出两只爪子,堵住自己的耳朵,可是偏偏不可能。 吴凌寅一直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见没有人注意这边,慢慢举起弓箭,缓缓拉开,对准了席惜之这边的方向。 席惜之一直忙于四处跑,没有注意其他人的动静。 吴凌寅将弓箭拉到最满,一双犀利的眼,紧追着席惜之小小的身影。 “看你今日还有命逃……”吴凌寅阴狠狠的勾起一抹冷笑,势在必得的松开弓弦。 箭带着破空之声,直朝席惜之射去。 凭借着自己超人的听力,席惜之听见了‘咻’的破空声,立刻转过头,看见一支尖利的箭在眼前快速扩大。 有人想猎杀它! 席惜之双目瞪大,吓得转身就逃。 与此同时,安弘寒刚看见席惜之小小的身影,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就看见那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它,浑身的气势瞬间变得格外冷冽。 敢动他的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目光冷冷转向吴凌寅,那一眼,看得吴凌寅全身鸡皮疙瘩冒出来。 手里拿着的弓箭,差点脱手掉出去。 陛下……陛下看见他了! 没有时间多想,安弘寒运起轻功,就冲了出去。 武将们看见一抹金黄色的身影快速的冲进来,待看清楚那人乃是陛下之后,都全部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呼声。 最令人惊讶的是,陛下竟然是冲着那只貂儿而去。 “呀……那不是鳯云貂么?”林恩跟过来,瞧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刚发出一道惊叹,随后看见那支箭,吓得大惊失色,“快……快……有箭。” 席惜之东逃西窜,尽量避免那支箭。 看见安弘寒正冲这边奔来,立刻调转方向,朝着他跑去。 吴凌寅的箭术极佳,用百步穿杨来形容,也不为过,凡是在他的箭之下,极少有生还的希望。 安弘寒最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速度加快,安弘寒的衣炔飘飞,弯腰就掳起地上疾跑的小貂。 当安弘寒的手指接触到自己的那一刻,不知怎么回事,席惜之一颗烦躁跳动的心,忽然之间就安静下去,似乎觉得只要有安弘寒在,那么自己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而事实,也是如此。 安弘寒的怀抱,让席惜之感觉到莫名的安心。 安弘寒单手抱住小貂,另一只手伸出去,似乎只是随意一个动作,却稳稳接住了那支如同带有千钧之势的箭。当安弘寒手指一弯,折断箭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咯噔一跳。 吴凌寅更加吓得冷汗连连,若论武功,陛下的武功绝对不比自己差。光是从他随意一伸手,就能接住箭的那招武学招式而言,这是只有高手中的高手才能办到的事情。 既然陛下能够准确无误的接住箭,那么射箭之人,估计也逃不了陛下的双眼。 吴凌寅最担心的就是这点,脸色无比的难看,原本威风凛凛的气势,也逐渐减弱。 席惜之抬起爪子,擦擦冷汗。 心说,刚才那支箭太不长眼睛了,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想到箭,席惜之自然而然的就想到射箭之人,转过毛茸茸的小脑袋,席惜之看向箭射过来的方向,一眼就看见了吴凌寅等人。 当即认出是之前猎杀野狼之人。 吴凌寅手中正握着弓箭,他的目光闪躲漂浮,一直盯着安弘寒,额头渗出的冷汗暴露了他的心虚。 席惜之立刻得出结论,一定是吴凌寅放的冷箭,他是故意的…… 因为安弘寒的到来,许多武将都站到了他身边,保护他的安危。 “吴—凌—寅。”安弘寒一字一顿的念出他的名字,话语中冰寒的冷意,让人直打寒颤。 吴凌寅虽然当了几年的镇国将军,可是那一身的气势,和安弘寒相比,相差的就不止一节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半截。 立刻翻身下马,吴凌寅双膝瞬间跪地,“微臣在。” 除了认真和野兽作战的武将,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吴凌寅身上。 谁都知晓吴凌寅仗着身份,向来自以为是,处处嘲讽其他官员,瞧见他现在心惊胆战的下跪,所有人的心情都随之一好,不约而同的想道,真是恶人有恶报。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得罪陛下了。 “朕回去再和你算账,刚才你做了些什么事情,朕可一清二楚。” 安弘寒这句话,表明了他不会放过他,对吴凌寅的所作所为,更是明白于心。 见东方尤煜仍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安弘寒转身面向他,说道:“太子殿下还想看多久的热闹?难道不想伸出援助之手,解朕的燃眉之急吗?” 安弘寒说话不算客气,也许是因为席惜之刚才险些丧命,安弘寒的脸色极度阴沉,谁都能够看出来。 被点名的东方尤煜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以前安弘寒再怎么看他不顺眼,都会用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过去,而这一次,估计真的是气急了,才会不加以掩饰的对自己不客气 。 东方尤煜就算再不想管这糟心事,但只要安弘寒说出口,他就不可能袖手旁观。 点头附和道:“陛下说笑了,本殿只是瞧贵国的武臣们和野兽打得不可开交,又占了上风,本以为不需要本殿的帮忙,所以才迟迟没有出手。” 他客气的理由,没有几个人相信。 稍微有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许多武臣身上带有伤势,很显然这次和野兽对战,没有讨到好处。 东方尤煜这么说,无非是给自己不伸出援助之手,找一个像样子的理由罢了。 席惜之多看了东方尤煜几眼,这个人总是给人不同的感觉。有时候,觉得他这个人不错,有时候,又觉得他性格冷血,笑容只是表面装出来的罢了。 总之,除了安弘寒,东方尤煜就是令席惜之最琢磨不透的人了。 第158章 你以为朕会相信? 这两个男人的身份地位,都让人羡慕不已。 席惜之两只爪子搭在安弘寒的手臂上,一双小眼睛瞅着东方尤煜,思考着他能帮什么忙?为什么安弘寒笃定这件事情他能够解决。 要知道一百多号武臣在野兽的攻击之下,都没有占多大的优势,而就算东方尤煜的身份再高,也不过只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能够什么办法治住兽群? 似乎读懂了小貂眼中的疑惑,安弘寒抬手抚摸席惜之的毛发,拍掉它身上沾着的灰尘,“莫非你不知道律云国太子吹得一手好萧吗?” 这跟吹箫有什么关系? 席惜之更加糊涂了。 其余人似乎想起什么,都面露喜色的看着东方尤煜,似乎有他在,这些兽群的麻烦就已经迎刃而解。 “太子殿下您赶紧吹箫吧,我们快扛不住了。”好几个武臣一边对付猛兽,一边吃力的朝着这边喊道。 席惜之一会看看安弘寒,一会看看东方尤煜,不知道他们心里卖的什么药…… 东方尤煜假意干咳两声,“本殿尽力吧,毕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多的野兽,本殿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做人不能把话说满,东方尤煜这一点做得最好。 如果他尽力而为了,仍是办不到,那也无计可施了,在不得罪风泽国的前提下,又把人情债卖足了。 席惜之心里有点佩服东方尤煜,每次想事情,都能想得这么全面,虽然他没有展露出任何方面的才华,可是席惜之潜意识里知道,这个人非常的不简单。 换句话说,能成为下一代律云国帝王的人,怎么会简单? 安弘寒又再次冷冷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的催促之意。 东方尤煜也想尽快解决这件事情,毕竟这么多野兽聚集在一起,并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万一野兽暴动,冲下山去,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遭殃。 他手指伸入进胸前的衣襟之中,掏出了一支碧绿通透的玉箫。 这支萧,乃是徐国师所送。 别人只以为他仅仅是一朝国师,谁又知晓徐国师对于他,乃是老师的存在。 关于吹箫这门本事,也是徐国师亲自教导他的。 东方尤煜渐渐抬起玉箫,举到嘴边。 一窜悦耳的音符,逐渐飘出。 席惜之最开始,并没觉得这旋律有什么特别。 可越是到后面,越听越入迷,甚至有点心神荡漾的感觉,浑身的细胞都渐渐放松,情绪也不再像刚才那般紧绷,心情得到了舒缓,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似乎早就猜到会是这幅情形,安弘寒低头看着怀中小貂,抬手抚摸它的毛发。 席惜之打起精神,看向东方尤煜手中的那支萧,玉箫就像带着魔力一般,能够让动物心平气和。 不止席惜之一只动物如此,全场的野兽也是渐渐停住攻击的动作,半眯着眼睛,蹲坐在地上,凝神倾听东方尤煜吹出来的箫声。 席惜之心里想到,一看这玉色,就是一等一的宝贝,也不知道能值多少银子。 越听越想睡觉,席惜之的眼皮子打架,可是又不想就此错过动听的箫声,席惜之硬是用爪子拍打自己的脸蛋,想让自己清醒,可是一点都没有用。 瞌睡就像潮水一般涌来,瞬间席卷了席惜之的神经。 眼皮子一合,席惜之躺在安弘寒怀中就呼呼大睡。 其他的动物也不例外,山林之中,地上睡倒了一大片野兽。 所有武将渐渐收回剑,尽量少发出声音,以免吵醒了那些野兽。 “早就听闻太子殿下‘玉箫一出,百兽皆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安弘寒一边抚摸小貂的毛发,一边对着东方尤煜客套几句。 吹箫用了不少时间,东方尤煜有些口干舌燥,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 “是陛下妙赞了。” “太子殿下才艺超群,不必过分谦虚。” 既然野兽不再攻击人类,那么安弘寒也就该和吴凌寅算算账了。 目光唰的一冷,“来人,给朕拿下吴凌寅。” 这句话说出得太突然,让所有武将愣住,吴将军是犯什么错了吗?为什么陛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吴凌寅浑身抖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耳朵所听见的话,陛下竟然要擒下他?不过只是为了一只区区小貂,值得吗?难道他一个镇国将军,还比不上一个玩物? 吴凌寅咬牙,说道:“陛下,微臣何罪之有?又所因何事,惹怒了陛下?” 俗话说,不知者无罪,吴凌寅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将自己‘不知’钉在板子上。 安弘寒猜到了他的心思,冷冷一笑,“吴将军的错,难道还要朕指出来?” 到底比不上安弘寒的心思深,安弘寒稍微抛出一句话,吴凌寅就顺着这句话,进入了套子。 “微臣只不过手误,将箭射偏了位置,差点害得鳯云貂丧命,难道一个小小的过失,陛下就要治罪于微臣?” 吴凌寅这句话说出口,众人全都知晓了那支箭乃是他所射。 他的箭术在全部武臣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产生了疑惑,就算场面再杂乱,作为一 个出色的武将,都不该发生这样的错误。 吴凌寅话说出口,就如同扇了自己一巴掌,没有看准目标,作为一名精明的武将,绝对不会放开手中的箭。 因为箭射完一支,就少一支。 在战场上,武器尤为重要,有时一支箭就决定了战场的走势,身为将军的吴凌寅,难道会不懂吗? 安弘寒冷冷勾起唇角,“真的只是失误吗?”声音顿了一下,带着彻骨的冰寒,安弘寒再次开口道:“朕可是清清楚楚看见你对着鳯云貂拉弓射箭,一句失误,你以为朕会相信?” 其余的武臣虽然有所怀疑,但是不敢提出来,因为安弘寒乃是风泽国的帝王,他每一句话都是圣旨,既然他说亲眼看见了,那么你就不能反驳他,否则等候你的命运,将会变得非常悲惨。 所有人都闭口不言,眼光复杂的瞧着吴凌寅,没有人为他求情,也没有人同情他,谁都知晓陛下最宠爱的乃是鳯云貂,对鳯云貂不但处处迁就,还精心照料鳯云貂起居饮食,有人胆敢想害死鳯云貂,作为主人的安弘寒能不生气吗? 第159章 这也太神奇了吧 跟在吴凌寅身后的两名武将,都和他的关系比较深,看见吴凌寅有难,都忍不住面露忧色。 朝廷中的关系,极为复杂。 他们本来就是吴凌寅党羽,若是吴凌寅被罚被贬职,他们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陛下,微臣就站在吴将军身后,微臣可以作证吴将军当时那一箭,确实是失误。”两名武将都同时跪地。 “你的眼睛看见吴凌寅射箭,乃是失误?那么朕看见的又该怎么算?”安弘寒不为所动,目光扫视了周围几眼,“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来人,先将吴凌寅押下去。” 也许是动静过大,远处有两只老虎微微的动了两下,似乎要从东方尤煜的控制中挣脱开来。 好不容易才将兽群安抚,如果再闹出乱子,他们就得不偿失了。 东方尤煜附和道:“本殿这嗓子今日可吹不出第二遍箫曲了,大家还是先撤离游云山比较妥当。” 东方尤煜声音有点沙哑,似乎真有那么一回事。 吴凌寅不敢反抗,因为在场的武将绝对有能力擒住他,他若反抗,真的是一点活命的机会也没了。 当两名侍卫押着他的肩头时,吴凌寅至始至终没有挣扎。 “微臣没有说谎,求陛下查清真相,还臣一个清白。” 他说得大义凛然,似乎真像安弘寒冤枉他一般。 然而这句话,进了安弘寒耳朵里,只觉得一阵恼怒,手指轻抚小貂毛发,动作极为温和,然而口气却极为强势霸道,“如此说来,是朕看错眼了?吴凌寅,朕从来不会冤枉谁,你既然敢放冷箭,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还是说,你仗着自己是镇国将军,就不把朕放进眼里了?” 看得出安弘寒是真的动怒了,所有武将都埋头,看着地面。 心中感叹道,吴凌寅这般一说,估计没命可活了,作为一国之君,他怎么能够容忍臣子对他有质疑?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安弘寒带领着众人,抱着怀中熟睡的小貂,迈开步子离去。 “时限已到,今日的狩猎节就此结束。”安弘寒瞧了瞧天色,开口宣布。 其他人哪儿敢有异议?就算刚才在混乱之中,猎杀了几只野兽,可是你口说无凭,谁会听信你的话? 林恩看见有几位大臣愣着不动,出声喊道:“几位大人,赶紧跟上吧,万一后面的野兽醒过来,只怕又得发生一场恶战。” 林恩说话很客气,好心提醒他们几位。 大臣们迅速加快脚步跟上,唯恐后面那群野兽清醒过来。 当安弘寒等人上山打猎之时,行宫里的奴仆早就把马儿喂饱,一匹匹马车停靠在行宫外,非常有秩序。 林恩率先走到马车旁边,为安弘寒掀开车帘。 安弘寒抱着小貂进去,坐在虎皮之上,目光阴沉深邃的盯着小貂,刚才若不是他刚到及时,那支箭没准就真射中席惜之了。 以前安弘寒无论对什么东西,都提不上兴趣,而现在,席惜之对他的意义不同。 安弘寒梳理着小貂的毛发,想着回皇都之后,该怎么整治吴凌寅。 既然敢伤他的人,那么必须要付出代价。 因为萧声的消失,席惜之沉睡了一段时间后,渐渐苏醒。 刚才的瞌睡来得太突然,让席惜之有点捉摸不透。 迷迷糊糊睁开眼后,席惜之用爪子揉了揉眼皮,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回想刚才的箫声,席惜之顿时发觉了异样,光是听箫声也能让人入睡?这也太神奇了吧? 席惜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得老大,只差明晃晃写出‘震惊’两字了。 像是看出席惜之心中所想,安弘寒一只手抚摸上它两只毛绒绒的耳朵,轻轻捏了捏,为它解惑道:“东方尤煜的玉箫声,可驭兽。” “这是他们律云国皇室独有的天赋,而每一代皇室子嗣只出一人,但凡练成者,便必定是新一任储君,而律云国有首民谣,第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句便是,玉箫出,百兽伏。”安弘寒缓缓替席惜之解释。 东方尤煜四大才子之名,可不是浪得虚名,他当年就是凭借这一曲箫声,成功挤进四大才子之名,外加他长相俊俏,惹来了不少女子芳心暗许。 席惜之暗暗点头,原来东方尤煜还有这本事,幸亏以前他没对着自己吹箫,否则自己肯定扛不住瞌睡来袭,不过……万一哪一日失眠,东方尤煜倒是派上用场了。 如果说东方尤煜知道了席惜之打的如意算盘,估计气得够呛。 马车晃晃悠悠行使,下山比起上山容易得多,所以速度也快了许多。 当席惜之等人回到皇都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街道上仍是有许多行人,许多卖东西的小贩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由于席惜之和安弘寒进入马车的时候,乃是兽态,所以不可能现在变回人形。 这也是林恩心中存在的一个疑惑疙瘩。 从行宫回来之时,林恩就发现了席姑娘没跟回来,而陛下对那孩子非常宠爱,如今失踪了,竟然不闻不问,就跟鳯云貂失踪的那阵子一模一样,突然之间出现,又突然之间消失,处处充满疑点。 可任由林恩绞尽脑汁,也没能 想出答案。 庞大华丽的宫门出现在众人眼前,安弘寒见天色已晚,掀开车帘对众人说道:“各位大臣今日也累了,就不送再送朕回宫,都回去休息吧。” 说不累,那是假的。 一大早就坐马车去游云山,然后傍晚时分又急匆匆赶回来,特别是此次的狩猎节,比往常更加惊心动魄,以前狩猎都是在马上靠箭术获胜,而今日,他们却和野兽来了一场大战。 很多太监都受伤了,最后那两辆马车里,装着的就是伤员。 席惜之心里挺对不住他们,即便知道一进入宫门,这群太监就一定会被前往太医院,心里也不是滋味,所以趁着安弘寒和群臣告别,它跳出了马车,朝着最后那两辆马车奔去。 第160章 倒是真敢咬 刚靠近,就听见一阵阵的喊疼声。 怀着愧疚,席惜之钻进马车中,看见了几个太监浑身鲜血的靠在车壁而坐。 野兽的攻击不可小视,其中有一名太监手臂上就被咬掉了一块肉,看着特别骇人。 “唧唧……” 席惜之张口说着道歉的话,奈何对方却什么都听不懂,不过看见这么一只可爱的小貂,还是令这些太监心情逐渐变得好转,特别是小貂那双眼睛,总是让人看了,就觉得浑身舒畅。 有一名太监撑起身体,想要抚摸小貂,这个动作纯粹是有心而发,但他的手掌刚伸出去,就悬在了半空中,手掌带着血,虽然已经干涸,但他任然觉得太脏,不配触碰小貂纯净无暇的毛发。 席惜之没有躲,因为她乃是罪魁祸首,就算对方想打它,她也必须受着,不能反抗。 就在对方的手指快要碰到它的时候,车帘再一次掀开。 安弘寒那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席惜之的眼前。 他看见太监的动作,目光瞬间一冷,浑身的气势铺展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皇宫里的奴才对于安弘寒,本来就怀着七分害怕,三分顾忌,特别是呆在安弘寒身边伺候的太监宫女,对其处置人的手段,更加清楚明白。 那名太监颤巍巍的缩回手,扭动身体,就想下跪求饶。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安弘寒竟然什么都没说,伸手抱起鳯云貂,转头就走,似乎并没有看见那名太监想要触碰鳯云貂的手。 马车内全部的伤员都不敢相信……陛下就这么轻易的走了,而且没有丝毫治罪于他们的意思。 “吩咐人送他们去医治。”安弘寒回到自己的马车,对着林恩吩咐道。 他虽然知道那名太监并不是想打鳯云貂,但极为讨厌有人触碰属于他的东西。刚才他也想过斩杀那名太监,可是当他看见小貂自责的眼神时,彻底收回了这份心思。 席惜之已经够自责了,假设自己连那名太监都不饶过,只怕会被席惜之记恨。 “下次做事情之前,一定要考虑周全。”对于野兽聚集这件事,安弘寒觉得席惜之办得非常不妥,如果换成是他,他一定不会设法唤走兽群,而会想别的办法阻止这次狩猎节的举行。 席惜之也反省过自己了,当安弘寒指出自己的错误,焉耸着脑袋点了两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如果有下次,可以找朕商量。” 商量……? 席惜之的双眼瞬间瞪大。 商量?商量如何破坏你举办的狩猎节吗? 这不等于协助别人,拆自己的台吗? 席惜之很疑惑的眨了眨眼,这种亏本生意,安弘寒也愿意做? 尽管狩猎节对于安弘寒本人不重要,但是对于笼络朝廷官员的关系,或多或少起了作用。 “不用怀疑,只要你想,朕会尽力办到。”安弘寒手指戳了戳小貂额头的火红色绒毛。 似乎有一股强烈的电流,窜遍席惜之的全身,天色已经黑了,席惜之额头的红毛闪闪发光。当安弘寒的手指触碰到火红色绒毛的那一刻,火红色又深了几分,盈盈的发亮。 席惜之的身体一软,瘫坐在安弘寒的怀中,努力抬起爪子去拍掉那只大手,可是用完了所有力气,爪子却没有移动一下。 席惜之全身上下,唯有两个弱点。 第一个,就是额头的火红色绒毛,特别在晚上,绒毛发光之时,那里极为敏感。 第二个,就是屁股后面那条毛茸茸的尾巴。 而席惜之从不给别人碰的地方,每日都被某位帝王任意妄为的抚弄。 最令人气愤的是,席惜之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所谓一物降一物,安弘寒准是席惜之的克星。 席惜之咬牙切齿,牙齿咬得咚咚作响。 然而小貂越是一副气得炸毛的模样,安弘寒心里越是满足。 这只貂儿乃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谁也不能夺走。 手指反反复复揉弄着小貂的绒毛…… 席惜之气得毛发抖了又抖,再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去,它就别想有力气站起来了。见安弘寒揉弄那簇火红色绒毛上瘾了,席惜之张开小嘴,一口含住了安弘寒的食指。 安弘寒本来就没有刻意堤防小貂,手指被它温温热热的口腔含住,竟然有一种极为温馨舒服的感觉。 席惜之没敢用牙齿咬,轻轻的含住,一副受了委屈似的小媳妇模样。 “为什么不用力咬?也许你咬朕一口,朕就不抚弄你的绒毛了。” 知道安弘寒说得乃是反话,席惜之才不会上当。见安弘寒丝毫没有惧意,任由它咬着他的手指,席惜之有一分挫败。心说,这个男人就是看准了它不敢使劲咬,所以敢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欺负自己。 正想要缩回嘴巴,忽然之间,嘴里的那根手指微微一动。 安弘寒嘴角挑着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手指在席惜之的嘴里搅动,触碰着席惜之软软的小舌。 因为嘴里有手指,所以席惜之的嘴巴合不上,只能用舌头去推动安弘寒的手指,想把他的手指挤出去。奈何她这般做,正好如了安弘寒的意。 席惜之的小舌 头很滑,摸起来很湿润。 安弘寒很喜欢这种触感,忍不住多戳了几下。 席惜之见对方没有把手指退回去的意思,反而老是戳自己的舌头,再糊涂也发现不对劲了!它费劲全力推动他的手指,而那人竟然像找到玩具似的,揉弄它的舌头! 士可杀不可辱,一股怒气冲上脑门。席惜之张开嘴,用力一咬,一点没有口下留情。 咬得太突然,安弘寒没有做出反应,就被席惜之略尖的牙齿咬了个正着。 手指破了皮,隐隐带着一丝血丝。 安弘寒眉头一皱,“你倒是真敢咬。” 看着指腹的被咬出的印记,安弘寒缓缓开口说道,话语之中听不出喜怒。 琢磨不准安弘寒的心思,席惜之吓得蹦开两丈远。 “唧唧……” 一阵抗议似的喊叫,似乎委屈的在说,是你先惹它的,它一切都是正当的自卫! 第161章 下次再犯,加倍罚 “你说说,朕的一滴血,值多少银子?”安弘寒掏出手帕,拭擦掉指腹流出的一滴血。 他的动作非常缓慢,似乎故意做给席惜之看。 席惜之胆子本来就小,特别是面对安弘寒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时,几乎每次都吓得缩脑袋。 不明白安弘寒话中的意思,席惜之选择了沉默。 安弘寒继续开口说道:“能让朕流血,却不付出代价的人,这世上几乎没有。” 因为每一个让他流血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席惜之打了一个寒颤,心说,安弘寒不会想到什么办法惩治她了吧?加上今日游云山惹出的祸事,估计它也在劫难逃了。 “唧唧……”这也是它情急之下,才会做出的举动,不能单单怪席惜之一人吧。 若不是安弘寒故意戳它舌头,它怎么会咬他? 厚着脸皮为自己辩护,席惜之鼓起胸膛,装出一副非常有理有据的模样,严肃的和安弘寒讲道理。 只可惜,席惜之唧唧歪歪一大堆,安弘寒半点都没听进去。 “可想好用什么补偿了?”安弘寒冷酷的声音响起。 席惜之恨恨想道,不就食指破了点皮,非要嚷嚷着要她补偿,太没有男子气度了。心中一边骂着安弘寒的坏话,表面上却装出一副认真悔过的样子。 “还是依照以前的规矩来吧。”安弘寒晃了晃手指,伸手到席惜之面前。 席惜之心中一跳,安弘寒上次说过犯了错,就要亲他一下。 那么今日这番话,不就是又要她亲? 毛绒绒的小爪子往前迈了一步,席惜之湛蓝色的兽瞳闪了又闪。 在兽态的情况下,她没有一丝别扭和难为情。 刚要付出行动,安弘寒冷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变回人形。” 席惜之摇了摇头,不愿意。 因为和某只貂儿相处的时间很长,所以安弘寒非常了解席惜之的想法,看见她摇头,又再次说了一遍:“变回人形。” 席惜之继续摇头,心说,如今没有衣服遮体,变回人形的话,岂不是全身裸(和谐)露。 虽说全身已经被安弘寒看光了,可是席惜之仍是会觉得难为情。 安弘寒脸色一板,“真不变回去?那么朕只能用其他的法子惩罚你了,容朕想想,地牢里那十八套折磨人的刑具,到底哪一套适合你……” 阴沉沉的话语,传进席惜之耳朵。 由于过去地牢,所以席惜之对那个地方充满着一股恐惧感。 听见安弘寒要用极刑伺候自己,某只小貂很没骨气的全身抖了一下,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催动灵力就开始变身。 见计谋得逞,安弘寒暗暗勾起唇角。 真是只好糊弄的小貂…… 双手按在安弘寒的肩头,席惜之凑近他,红嘟嘟的小嘴朝着对方的脸颊亲去。 一连串的动作非常之快,简直可以用一气呵成来形容。 再次享受到这般的触感,安弘寒心里那道寒冰铸就的墙,渐渐融化。 只有席惜之陪在他的身边,他的情绪才会随之改变。 席惜之整张小脸红透了,感觉双颊热乎乎的,就像在发烧。 “亲……亲了。”害怕安弘寒抵赖,席惜之的小红唇刚离开对方的唇瓣,就开口说道。 一头银色的发丝散乱的披在席惜之身前,浑身赤(和谐)裸的她,就像一个坠入凡尘的精灵,那双小鹿般无辜的眼睛,最让人沉醉。 席惜之害羞的模样,让安弘寒心中一动。 不过他非常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犯,加倍罚。”安弘寒刚才解开披风,为某小孩披上,谁知刚一转头,席惜之已经变回了貂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儿。 席惜之脸红心跳,唯恐这幅样子被安弘寒瞧见,所以趁着对方转身,立刻变回了小貂。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这颗心,不是属于她的了,总是狂跳个不停。 安弘寒没有再强迫她变回人形,因为席惜之是以兽态进马车,如果走出去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将会惹得非议。 马车直接进入宫门,行驶到了盘龙殿。 所有宫女太监皆站出来迎候陛下的归来,整整齐齐站作两排。 安弘寒抱着小貂从马车内走出来,一身金黄色的龙袍加身,刚毅的面孔透着丝丝冷漠。 宫女太监瞧见陛下怀中之物,都是一愣。 最近鳯云貂老是无声无息的消失,又突然出现,而期间,没有任何人找到过它的踪迹,看见鳯云貂被陛下带了回来,所有人都有点惊讶,几乎愣了一秒才回过神来,高呼‘恭迎陛下’。 安弘寒没有计较那一秒的迟钝。 “林恩,吩咐人为朕备好衣物,朕要沐浴更衣。”安弘寒一声令下,许多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安弘寒下了指令,吩咐侍卫将吴凌寅暂且押入地牢,等明日再审。 吴建锋跟随着安弘寒回到盘龙殿,一路都心不在焉,全想着自家兄长的事情。 他这个人没什么出息,全仰仗着兄长的身份,才得以进宫当侍卫 ,而且上次犯错,陛下就是看在兄长的面子上,才会饶他一命。 若是兄长这张保命符没了,吴建锋以后万一再惹怒陛下,日子就不好过了。 再三思量利和弊,吴建锋满脸愁苦的低着头。 就在安弘寒要抱着小貂进入沐浴池的时候,吴建锋突然双膝跪地,求情道:“陛下,今日狩猎之事,我兄长虽有不对,但是罪不至死,请陛下从轻发落。” 吴建锋头朝地磕去,极为响亮的一声,响彻整个大殿。 第162章 开心果 席惜之从安弘寒怀中探出小脑袋,平时看不出吴建锋是个极重感情的人,没想到他兄长到了临死关头,他竟然肯站出来求情。 安弘寒用极小的声音,对着席惜之说道:“他可不是看在感情的份上。” 吴建锋这种人唯有当自己利益受损的时候,才敢鼓足胆子站出来。 估计害怕没有兄长撑腰,自己在皇宫里的日子举步维艰,才会冒着生命危险挺身而出为兄长求情。 难道就一丝感情的成分,也没有? 席惜之心里纳闷,又回想起皇宫之内亲人之间的感情,本来就很单薄。 就算吴凌寅和吴建锋两个人,不是皇族,可是生在一个大家族,仍是存在很多勾心斗角,数万年来庶出和嫡出的争斗,不就层出不穷?所以安弘寒所说的话,存在极大的可能。 “从轻发落?那么吴侍卫给朕说说,应该轻到何种程度?是打一板子,还是只给一个口头警告?”安弘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话中带着丝丝讥讽。 他一直不看好吴建锋的能力和为人,对他的态度不冷不淡,况且吴凌寅这个大树一倒,吴建锋将会一点用处都没有。 安弘寒可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会做什么的人,他向来果断,有自己的手段惩治别人,哪儿容得其他人插嘴半分? 丝毫不给吴建锋面子,安弘寒放下茶杯,“朕要怎么罚,还容不得你过问,还是说,你想和吴凌寅同罪?如果真是这样,朕倒是可以成全你。” 吴建锋打了个寒颤,自家兄长胆敢得罪陛下,多半逃不过一死,与他同罪,不就是陪着他去送死? 吴建锋乃是个贪生怕死,做事情畏畏缩缩的人,听到安弘寒如此一说,吓得面无血色浑身颤抖,赶紧摇头,“不……不,属下并不是要为长兄求情,陛下误会了,倘若那一箭真是长兄所为,属下哪儿敢包庇,为他求情,属下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吴建锋调转话锋,变得太快。 席惜之震惊于他的变脸,同时无奈的摇摇头,还真被安弘寒说中了!只一激,吴建锋的哪点小心思就暴露无疑。 吴建锋就是为了自身利益为出发点,才想着帮吴凌寅求情。 明明所有的荣耀和恩赐都来自于兄长,到头来,竟是一点亲情不讲。 看看他如今狼狈的模样,似乎万分害怕安弘寒连同他一起治罪。 如果真的是为了兄弟之情,死能同穴,又有何所畏惧? 单单只是几句话,就试出这个人到底是否真心。 “还不退下?”安弘寒冷声叱喝道。 吴建锋几乎是手脚同步的站了起来,心怕陛下真准备将他同罪。 “是,陛下,属下这就走。”屁滚尿流的就退了出去。 沐浴的衣物已经准备妥当,两排宫女候在左右,等着送安弘寒进去。 室内,水雾缭绕,热气升腾。 席惜之两只小爪子,紧紧趴着安弘寒的衣袍。 一双闪亮亮的眼睛,来来回回的转动,似乎思考着什么事情。 她当然百分百肯定射箭之人,就是那个镇国将军吴凌寅。 因为席惜之极少与人结仇,能够下狠心要它命的人,也非常至少,就算当时在游云山,场面非常混乱,可是席惜之却看见那支箭从吴凌寅那边飞过来的。 吴凌寅有足够的杀貂动机,而且他也有那个能力。 刚走进沐浴池,安弘寒就撤退了全部宫女太监。 偌大的沐浴池中,只有一人一貂。 山上的泥土灰尘多,席惜之出去逛了一圈,感觉浑身都黏腻腻的不舒服,看见温暖的沐浴池,立刻就从安弘寒的怀中蹦出去,直奔池子而去。 那动作,又快有准,就像好久没有吃过饭的人,看见又肥又香的鸡腿。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席惜之全身卷缩成一团,砸进了水池。 因为池子够深,所以席惜之也不怕会砸坏自己,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冲进去。 “朕亲眼看见吴凌寅射箭,不会冤枉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所以你尽可放心,朕没有冤枉好人。”安弘寒的眼睛,就像能够洞察世间所有的东西。 当他这番话说出口,吓得席惜之浑身湿漉漉的毛发抖了一抖。 心说,怎么她的心思,每次都像被赤(和谐)裸裸的摆在了安弘寒面前?为什么安弘寒总是明白她心里所想的事情。 “你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朕一切。”安弘寒并不是神,所以听不见别人内心的想法,可是常年和那群深谋熟虑的臣子打交道,他对猜测人的心思,拿捏得很准。 而席惜之简单得犹如一张白纸,所以她的内心想着什么,更加容易猜测。 这也是安弘寒能够和貂儿交流的独特方式,换做其他人,估计想破了头,也看不出席惜之这只貂儿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安弘寒说亲眼看见,席惜之就可以放心了。 想杀她的人,她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要不是自己身手灵活,外加安弘寒的鼎力相助,只怕早就被那支箭所射穿了。 某些事情,席惜之可以宽容大度,可是一旦威胁到生家性命,谁还能够淡然处之? 每个人都珍惜 自己的性命,席惜之还不想死,又有谁有权利剥夺它的生命? 四条短腿不断蹬水,席惜之沿着池子边,游了好几圈。 看见小貂游得畅快,安弘寒嘴角挑起一丝笑。 养着这只貂儿,就像养了一个开心果。 只要有席惜之在他身边,安弘寒的心情总是会变得好转。 游了许久,席惜之筋疲力尽的摊平身体,犹如一条死鱼般,漂浮于水面上。 安弘寒起身走过去,捧住席惜之小小的身体,“你以为游几圈,就把能毛发间的土灰洗掉?” 显然不可能…… 安弘寒揉弄席惜之的毛发,为它清洗。 毛发深处粘着许多灰尘,安弘寒捧起一勺水,浇下去,然后搓揉了几下,确定席惜之的毛发变得干净后,才又继续清洗其他的地方。 第163章 恭迎陛下 席惜之享受着属于安弘寒的服务,舒服的眯起眼睛。 古往今来,敢让暴君伺候的,估计只有她一人! 因为沐浴池乃是由温泉所改造,所以无论洗多久,这里的水仍旧非常温暖,席惜之躺在安弘寒的手掌上,眼睛半眯着小憩,昏昏欲睡。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席惜之眼皮子愈发沉重,片刻之后,眼皮打架终于合上,渐渐进入睡眠。 安弘寒见小貂睡着了,站起身,抱着小貂走出沐浴池。 为了不吵醒小貂,安弘寒为它擦干毛发的时候,极为小心翼翼,动作非常的轻柔。 倘若别人看见这幅场景,肯定不会相信那个动作轻柔的人,乃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陛下。 星辰点缀着漆黑的夜空,一闪一闪,极为璀璨。宫殿的长廊挂着一排排的灯笼,就如同夜空上的星辰,也是耀耀发辉。 这一夜,有人睡得很香,也有人彻夜难眠。 第二日一早,关于吴凌寅的事情,已经闹得满朝文武皆知,可是摄于安弘寒的气势,没有人敢替吴凌寅求情,所以这次的早朝,上得格外的沉闷,大臣们只说了寥寥几句话,就没有了下文。 安弘寒抱着小貂静静的坐着,眼神不时扫向下面的臣子。 虽说吴凌寅单单因为射杀鳯云貂,而被治罪,有点不值得。可是让他长期掌管军权,安弘寒也不觉得是个好主意,趁着这次机会,削夺他的军权,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昨日游云山一事,众位爱卿都已经清楚了吧?”虽说这么问,可是安弘寒心中知晓,那事情估计在一夜之间,早就被全部大臣所打听到了。 如果连朝廷的风吹动向都掌握不了,这群大臣又怎么可能稳稳的站在金銮宝殿。 因为吴凌寅的人脉比较广,朝廷之中有不少人和他沾了关系,一旦他倒下,朝廷的势力就将会改变,为了自己的后路,以及未来的发展,这些大臣都必须想好对策。 “臣等清楚。”群臣高呼。 安弘寒满意的点头,“既然如此,朕无论怎么责罚吴将军,众位都不会有异议吧?” 虽然是询问,可是全部人都清楚,陛下心中早就有了定数,这般说,只不过走走过场,他们要是真敢为吴凌寅求情,那么等待他们的下场,绝对会偏向坏的方面。 “臣等没有异议。” 谁都知晓安弘寒的手段,既然吴凌寅落入他手里,估计就算有命活着回来,相信也只会生不如死。 “既然如此,众位爱卿都跟着朕去武场一趟。”安弘寒从龙椅站起来,抱着小貂,走下高台。 席惜之一双眼睛带着初醒的朦胧,努力睁大眼睛瞅了几眼安弘寒,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武场?刚才不是还在说吴凌寅的事情,怎么突然之间,又说去武场? 所谓武场,就是皇宫内专门用来练武的地方,年幼的皇子,以及一些高等侍卫将军都可以在武场内训练。 席惜之听过太监说过这地方,因为对它不感兴趣,所以一次也没过去。 不止席惜之感觉到奇怪,下面的群臣也是同样的感觉。 陛下的心思向来让人琢磨不透,就像刚才,他的心思跳转得太快,以至于所有人没有跟上他的节奏。 “去了之后,你们就会明白。”安弘寒徐徐说道,带着点令人寻味的味道。 席惜之小爪子轻轻拍打安弘寒的手背,希望他能告诉自己。 谁知道得到的回应,仅仅只是安弘寒带着点笑意的眼神。 关于安弘寒奇怪的命令,很快就传了出去。 东方尤煜收到这个消息,也是有点好奇安弘寒这样做的打算。 “我们也去瞧瞧。”对着两名贴身侍卫说道,东方尤煜摇了摇扇子,从自己暂时居住的宫殿走出去。 武场距离上朝的宫殿有些距离,所以等他们走到那里,花费了不少时间。 “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陛下,这是去哪儿?”佯装成偶遇,东方尤煜扬起招牌笑容打招呼。 对方的那点心思,安弘寒岂会不知道?如果只是来凑热闹,他当然不会多管。 “朕打算去武场,如果太子殿下想去,也可以一起前往。“” 东方尤煜等的就不是这句话,当即顺着安弘寒的意思,说道:“既然陛下如此说了,本殿当然也想去见识一下。” 收起了手中折扇,东方尤煜嘴角挂着浅笑,不过笑意却未达心底。 目光落到安弘寒怀中的小貂,东方尤煜不禁失笑,无论怎么比较,这只鳯云貂,和自己所养的那一只,都有着天壤之别。 那双灵动眼睛,并不是所有动物都能够模仿出来。 见东方尤煜盯着自己看,席惜之礼貌性的唧唧两声,算是打招呼。 再怎么说,这个人也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反倒帮过她不少忙,做人做事,都得留有三分余地。 既然对方没有视她为仇敌,席惜之当然也不会自找麻烦,与他作对。 东方尤煜和小貂之间的互动,没有逃过安弘寒的眼睛。 他的霸占欲向来极强,伸手就拍了拍小貂的屁股,以示警告。 席惜之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龇牙咧嘴的冲着安弘寒叫唤,心说,她 又没有招惹你,怎么就打她屁股呢?况且那么多大臣看着,就不能给她留一点脸面吗? 没有理会某只死要面子的小貂,安弘寒提起腿,就踏进武场的大门。 武场内当差的奴才早就收到消息,听说陛下要过来,全都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文臣武官皆站在一起,非常整齐的走在安弘寒身后。 “恭迎陛下。”武场的教头以及正在训练的侍卫,全都下跪行礼。 安弘寒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平身。” 随着这道声音,几百号人都从地上站起。 第164章 听不懂? 席惜之努力朝四周张望,武场的面积很大,在圆形的空地边,还摆放着整齐的刀剑戟等武器,有很多侍卫正在挥舞着臂膀,正在操练。 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席惜之多少有点好奇。 一双湛蓝色的眼眸,来回观看。 而不同于席惜之简单的心思,其他的大臣全都努力猜测着陛下来这里的目的。 安弘寒可不是一个空穴来风的人,他到这里来,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 吴建锋因为兄长的事情,受了很大的打击,整个上午都无精打采,处处担心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林恩。”安弘寒再次冷声道。 林恩精神一震,立刻半弯腰,凑到安弘寒的面前。 “奴才在。” “吩咐侍卫,去将吴凌寅从地牢押过来。”冰冷的声音,有着刺骨的寒冷。 所有人听了,皆是从心里发出胆怯。 他们就说陛下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武场,原来还是为了镇国将军的事情。 只是……就算要罚,跟武场又有什么关系? 席惜之抬起小爪子,捂住嘴巴,打了两个哈欠。 毛茸茸的小耳朵抖了抖,终于要惩治那个坏人了吗?席惜之端坐在安弘寒怀中,正儿八经的盯着远方。 吴建锋握紧了拳头,手心全是汗水,额头边一串串的汗珠,不断落下。 吴凌寅很快就被押到了这里,因为一夜没有梳洗,所以他的发丝显得比较凌乱,下巴周围长出了一点点的胡子,看着有几分狼狈。 其他大臣也是第一次瞧见这幅样子的吴凌寅,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为此担忧。 吴凌寅在牢中等了一日,坚信陛下顶多就是轻微的惩罚他一下,他好歹也是镇国将军,他有的是能力和才学,陛下岂会因为一点小错误,就要了他的性命? 被侍卫押着下跪,吴凌寅两条手臂被反按在身后,这个动作能够限制他的自由,使得他不能乱动。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吴凌寅也高傲的仰着头颅。 席惜之忽然就想到了一个词,功高震主…… “昨日之事,朕该和你好好算账了。”抚摸着小貂的毛发,安弘寒冷冷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丝丝的凉意,冻得人心里发冷。 “臣只是一时失手,并不是有意射鳯云貂,陛下,微臣衷心于您数年,难道您还信不过微臣吗?”吴凌寅低着头,装出一副非常有气节的模样,他手中握着大军,他才不信安弘寒真敢拿他怎么样…… 可是这幅模样,在安弘寒看来,除了做作,只剩下虚伪。 这个朝廷真心忠于他的人,仅仅只有少数。如果不是看在利益的份上,又有谁愿意为他卖命?若说毫无理由接近他,恐怕到如今,只有席惜之一人。1 “朕的东西岂是别人说碰就碰?吴凌寅,你以为你玩的小花样,能够逃过朕的眼睛?如果仅仅只是为了你射伤鳯云貂一事,朕确实不能办了你,因为这样做,朕将会失去民心,闹得群臣人人自危。” 安弘寒登基多年,怎么会连这点常识性的东西也不知道?吴凌寅就是看中这点,才会认为自己拿他没办法,可是安弘寒想要做的事情,怎么会顺着别人的意思? 安弘寒这么直白的说出这句话,吴凌寅吓得浑身一抖,不为鳯云貂,还能为什么?!难道陛下早就想扳倒他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如果真是这样,吴凌寅眸色一暗,心脏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开始猜测。 陛下向来不会说没有根据的话,他既然敢这么说,那么肯定有了十足的证据。 别人不知道他暗地做些什么事情,可是他自己心里知道。 吴凌寅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平静,强忍着心中种种揣测,额头边冒出一阵阵的冷汗。 “心虚了?”缓缓吐出这三个字,安弘寒双眼冷冷斜眯着。 其他大臣都是一愣,全完不知道陛下所说的乃是什么。 席惜之也是疑惑的看向吴凌寅,难道这个人除了朝自己射冷箭,还背地里做过其他的坏事? “微臣不懂陛下所说乃是何事。”吴凌寅死鸭子嘴硬。 吴建锋紧张的看着,心里也是极为疑惑。 他们吴家在皇都里,也算一个大家族,特别是他们这辈出了吴凌寅这个镇国将军,更是名气大增。 突然之间这棵大树要倒,任谁都会心慌。 “听不懂?依朕看,你是不看见证据,不肯老实交代。” 席惜之趴在安弘寒怀中,竖长了耳朵,想听个究竟。 “敢问陛下,您说的乃是什么事情?”有几名大臣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开口询问。 吴凌寅紧张得冷汗不断冒出,一双拳头拧得非常之紧。 “不敢说吗?非要朕揭开真相?”安弘寒已经不想废话,见吴凌寅闭嘴不言,脸色阴沉得骇人,“来人,把证据拿上来,还你还怎么狡辩。” 吴凌寅双眼瞪大,陛下该不会真的知道那件事情了吧…… 到如今,他的心里仍是没有底。 第165章 不要! 本着看好戏的心理,席惜之的好奇心全被安弘寒提起来了,听见他说证据,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抖了又抖,伸长着脖子张望。 东方尤煜虽然也是来凑热闹,不过每隔一会,总会把目光转移到鳯云貂身上,看见那只小貂可爱的模样,总是忍不住勾勒出一丝笑容。 越看越可爱,愈发想将它养在身边。 只可惜,这个想法在他心中晃悠了一圈,立刻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以安弘寒宠爱小貂的性子,怎么可能让出这只貂儿?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估计这个人也会想尽办法针对自己,拥有强烈霸占欲的男人,可不好招惹。 一名太监手里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盛放着几封书信,以及两把兵器。 所有人都猜不透安弘寒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吴凌寅看见那两样东西,却瞬间变了脸色,刚还平静的面孔,忽地变得扭曲狰狞。 怎么会…… 这两样东西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安弘寒单手托着小貂,另一只手拿起托盘之中的剑,“众位爱卿倒是说说,朕手中之物是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吗? 群臣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再三确认那剑柄上铸造的印记后,其中一名大臣站了出来,说道:“回陛下,此乃风泽国将士们上阵杀敌所用的兵器。” 很多人都附和说出答案。 安弘寒满意的点头,随后又拿起另外一把剑,“那么这一把剑呢?” 这次大家更加疑惑了,心说,两把剑不都一样的吗?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你们就看不出任何异样?”安弘寒手指弹了弹剑身,剑刃发出铮铮的碰撞声。 似乎对他们的回答,极为不满意,安弘寒又道:“文臣也就罢了,武将呢?” 说着,睨了林恩一眼,林恩立刻弯腰恭敬的站了出来。 安弘寒将剑递给了他,“拿下去,让大家传阅。” “是,陛下。”林恩一瞬间接了过来。 片刻之后,所有大臣都将剑拿在手里打量了一番。 安弘寒脸色一沉,所有人都害怕得缩紧了脖子。 “这次可有看出不同?” 群臣依旧摇了摇头,两把剑已经重新回到了安弘寒的手中。 安弘寒的声音如同冰封的河流,冷淡而坚硬,没有一点温度,骂道:“一群废物!” 席惜之从安弘寒的手臂处探出小脑袋,见安弘寒没有反对,就伸出小爪子,用尖尖的手指甲敲了敲剑刃。 席惜之对兵器没有研究,所以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但听两把剑发出的响声,有那么一点不同。别人听不出区别,可是听力敏锐的小貂,却非常清楚两者之间的异处。 音色的区别,意味着这两把剑肯定用了不同的材料。 席惜之想到了这个可能,立刻就唧唧歪歪一阵叫唤。 安弘寒瞧了小貂几眼,手指抚摸小貂的毛发,示意它安静。 连一只貂儿都明白了,这群大臣怎么就一点都不清楚? 安弘寒举起手掌用力劈向其中一把剑…… 所有人的心吓得猛地剧烈的跳了一下,险些负荷不了。 人的血肉之躯,怎么能够和锋利的刀剑撞击?这不就等于以卵击石吗?这一掌下去,只怕手掌非废了不成。 席惜之也被安弘寒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浑身一颤,似乎有股奇怪的力量,催促着她阻止。 下意识的一个跳跃,紧紧抱住安弘寒的手臂,那副心急的模样,谁都能看出来。 “唧唧……” 不要! 爪子紧紧扒住安弘寒的手臂,就如同一只树袋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缠着安弘寒。 席惜之不过是一只小貂,纵使用尽全力攀住安弘寒的手臂,对于安弘寒所做的事情,也毫无阻止的余地。 众人吓得双目睁大到了极限,无论是谁,都害怕看见血溅当场的一幕。 林恩不理解的看着陛下的举动,手中的浮尘都快被他捏断了。 陛下向来是个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做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情? 席惜之一颗心脏扑通扑通跳,前所未有的着急,席卷了她整个颗心。 就算是天劫来临,天雷朝她劈下,她都没有像此刻这么着急过。 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安弘寒要做出这等自伤的举动,心中又是愤怒,又是生气。 席惜之也不懂为何自己的情绪来得这么急这么剧烈,也不想懂。 爪子扣住安弘寒的手臂,重重的,甚至刺出了一点红色的血迹。 小貂的紧张情绪,毫无掩饰。 安弘寒瞧见那只攀住他手臂的貂儿,不禁失笑。 他做事,向来有分寸,怎么?席惜之以为自己是在自残?察觉到小貂真心表现出来的担心急切,让安弘寒心情逐渐变好。 周围的人很多,当他们看见陛下嘴角的笑容,都是忍不住愣住。 陛下向来不笑,就算是笑,那也是冷笑、讥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笑得那么自然。而陛下如今所作出的事情,实在让人笑不出来,群臣顷刻之间跪地,一片穿着墨绿色朝服的大臣,跪满 了地板。 “陛下,保重龙体啊!”群臣呼喊,唯恐安弘寒血溅当场。 大臣们所想说什么,安弘寒心里明白,但是手掌却没有因此而停下,直朝着那把剑劈去。 一瞬之间……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席惜之滚圆的小身子,微微抖了几下,抱着安弘寒的爪子,又紧了几分。 第166章 你真是糊涂啊! 可是令所有人目眦欲裂的事情,没有发生,只听咔嚓一声,那把剑裂成几块,噼里啪啦的碎片掉到地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其中有几名大臣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皆愤怒的骂出了声。 “怎么回事?!风泽国将士们所用的武器,乃是用上等的玄铁打造而成,怎么会一掌下去,会碎成渣渣!” “假的!这剑一定是假的!” “是啊!玄铁乃是世间最坚硬的材料,怎么可能如此脆弱不堪?” “有人在铸造兵器上造假!是谁敢这么欺君犯上!” “倘若有敌军来犯,用这兵器一上战场,我国士兵岂不是将死伤惨重?!” 一把好兵器,能够让将士们在战场上有更好的发挥,所以关于兵器,历朝历代都万万不敢偷工减料。 一场战役,对于国家多么重要;那么武器,对于将士就有多么重要。 “都看见了吗?”安弘寒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掌,转而搂住席惜之小小的身体,将它从手臂放下来。 因为席惜之紧张得太过用力,刚才点儿喘不过气,看见安弘寒手掌安全无恙后,浑身才松懈了下来。 席惜之懵懂的眨眨眼,目光还停留在安弘寒的手掌,那里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她本以为安弘寒这一掌下去,手掌肯定会变得血肉模糊,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了,然而如今却出现了这幅场景。 “唧唧……”朝着安弘寒叫唤了两声,席惜之仍旧不敢相信,抓住他的手掌,反反复复瞅了好几次。 小貂的这个举动,彻底取悦了安弘寒,安弘寒虽然没有露出笑容,可是心里却非常喜欢小貂的行为。 “朕无事。”像是为了让某只小貂安心,安弘寒说出了这句话。 周围的大臣们都不明白,只以为陛下这么说,无非是让他们静下心。 “现在对比两把剑,你们应该发现了有何不同了吧?”似乎不满意大臣们反应慢,安弘寒的话语十分冰冷。 吴凌寅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果然……陛下还是知道了。 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不会被任何人知晓,然而无论怎么做,仍是没有瞒过陛下的眼睛,如果最开始他还保留着一份侥幸,那么这一刻,他已经万念俱灰。 陛下既然把两把剑摆到众人面前,毫无疑问是知道了那件事情。 众位大臣能够在朝廷为官,多数都拥有过人的智慧,认真想了一会,全想出了事情的真相。 吴凌寅怎么敢! 不知道军队才是国之根本吗?!若这批剑真用到了战场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右相刘傅清虽然人上了年纪,可是心却不糊涂,明白了怎么回事后,他一摸胡子,说道:“陛下,您的意思乃是吴将军偷梁换柱,私自掉包了将士们的兵器?” 为了进一步确认事情真相,刘傅清走上前,仔仔细细观察两把剑的不同。 这次一看,果然发现了不同。 他虽然是个文臣,但是各方面的知识都有了解,认真观察两把剑,特别是假剑断裂之处,看出了点端倪。 其他人纷纷凑上前,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吴建锋也跟在安弘寒的身边,听见这个消息,吓得魂不守舍。 这次兄长真的逃不掉了,私自掉包兵器,乃是重中之重的大罪。 本以为只要让许多大臣,帮着求情,陛下至少会网开一面,饶了他一命,而看现在的情况,这掉脑袋的事情肯定已成定局。 吴凌寅被斩首,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么就意味着吴家的气数将尽。 席惜之最开始的时候,就猜到了两者不同,所以对这个结果,没有感觉到意外。 只是……吴凌寅将兵器掉包之后,又做了什么?他又是为什么要掉包兵器? 谁都知道这乃是大罪,但谁会平白无故做这种事情? 人的贪欲,无非是金钱和女人。 一看吴凌寅这种人,就知道他不重情义,那么唯留下第二点……金钱。 果不出席惜之所料,安弘寒拿起托盘内的三封书信。 “身为镇国将军,却因为私欲,掉包国家所铸造的兵器。”安弘寒声音一顿,打开信封,展示于众人面前,“和锡云铸坊暗中勾结,以次充好,融了上等兵器偷梁换柱,这个主意倒是真不错,不知吴将军从里面得到了多少利益?背后又牵扯了多少军中要臣?” 安弘寒扔出信封,脸上的怒意不加掩饰。 在他的颔首下,林恩再次捡起地上的信封,递给其他大臣,以供所有大臣观看。 群臣在看清了信笺上的内容后,皆大为震惊。 吴凌寅的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似乎随时都可能晕倒。 “这次你可认罪了?”安弘寒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道声音就像一支箭穿透了吴凌寅的心脏,让他的心脏骤然停住跳动。 “吴将军,你……你真是糊涂啊!”刘傅清气得一甩信函,来回跺脚喊道,“你乃是一国将军,风泽国哪一点对不住你了,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幸好最近没有战乱,若是有战争,以这样的兵器上战场,你是想我们国家全军 覆没吗?” 刘傅清极为冒火,一副恨不得抽了吴凌寅的筋似的。 话虽然难听,可是意思却表达却很清晰。 第167章 臣等明白 刘傅清的话说得很对,以这样次等的兵器,怎么可能征战沙场?虽说兵器对于将士们,只是辅助的工具,但是一决胜负的时候,也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吴将军你这是想葬送我风泽国的江山啊,你怎么对得起‘镇国将军’之名!” “错错错,吴将军你错得离谱!” 一阵阵的骂声围绕着吴凌寅。 吴凌寅本来就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听到这些声音,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特别是当看见以前对自己阿谀奉承的人,转头对自己怒骂指责时,情绪抵达了巅峰。 “闭嘴!你们懂什么!” “这么多年了,凭什么我拿命上阵杀敌,你们却在皇城享受生活?” “我将武器换掉了又怎么了?我镇守边疆五年,哪有敌国敢来袭?” 吴凌寅不知悔改,一副‘只要有我坐镇风泽国边疆,就无人敢犯’的架势。 文臣听了他那些居功自傲的话后,一个个炮语连珠,气得脸红脖子粗。 “有勇无谋的武夫!真当自己是盖世英雄,无人可敌吗?若不是陛下的智勇无双,就凭你?岂能镇住如狼似虎的外敌?!” “哪一次作战,不是军师替你出谋划策,光凭你一人,岂能护住我风泽国江山!” “是啊!愚蠢的武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但凡这批次等兵器流落到军营,只怕不出半年,便有敌军来袭……” “糊涂啊,中了敌国奸计还不自知!以次充好,私造兵器,岂是一个小小铸造坊敢做出的大事!” 原本是个受人敬仰的镇国将军,而这一刻,遭人人唾弃。 “证据确凿,吴凌寅你还有什么话说?”安弘寒手指抚弄着小貂的耳朵,说得不甚在意,可当他一开口,刚还喧闹的争吵,瞬间停息,所有人都将目光汇聚了过来。 席惜之看着眼前的场景,直叹,吴凌寅自作孽不可活,瞧瞧如今的下场……只怕会很惨。 面对安宏寒的质问,吴凌寅再也没有刚才的底气。 特别是当大臣说出最后一句话后,他才明白过来,自己中了敌国的奸计。 整个人惶恐的朝着地板磕头。 “微臣……微臣知错……求陛下饶命啊,从今以后,微臣一定痛改前非,誓死捍卫边疆领土。” 嘭嘭嘭的声音,磕得非常的响亮。 可自始至终,在场拥有至高决策力的人无动于衷。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是席惜之心中唯一的想法,躺在安弘寒的怀中,席惜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沾了一点同情。 “欺负你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安弘寒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声音小得只有安弘寒和席惜之两人能够听到。 心脏扑通一跳,席惜之愣愣的看向安弘寒。 类似于这意思的话,安弘寒以前也说过,而且每次遭人欺负,安弘寒都有帮她砸回场子。 先是太后,后是公主,安弘寒每一次都站在她那边。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难得有这么一个人,愿意不问理由站在自己这边。 “唧唧……”席惜之朝着安弘寒叫唤。 就算听不懂小貂的话,可是安弘寒却知道……这只傻乎乎的小貂,是在表达对自己的感谢之意。 可是他要的,并不止是感谢而已。 望着那双清澈的湛蓝色眼眸,安弘寒心里想,也许在第一次见面,已经注定了他以后的沦陷。 “来人,用绳子绑住吴凌寅的手脚。”安弘寒再次发令。 两名侍卫手拿着粗绳上前,紧紧绑住吴凌寅的手脚。 这绳子不同于普通的绳子,乃是牛筋所制造而成,纵使你再用力挣扎,也不可能逃脱绳子的限制。 “所有武将出列。” 武将们不明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的站了出来。 安弘寒从武器架子取出一把弓箭,手指挑动箭弦,眼中闪过一丝狠光。 “来人,给每人派送一把弓箭。” 立即,有侍卫将一把把弓箭被递到了武将的手上。 安弘寒将席惜之放在了椅子上…… 席惜之一脸懵逼的看着安宏寒,有点不明白安弘寒这是何意,一双眼睛充满了疑惑。 每位武将都拿到了一把弓箭,就连看守武场的侍卫也被派送了一把。 而文臣们则愣愣的站在原地。 刘傅清忍不住开口询问:“陛下,您这是何意?” 他反反复复瞧了几眼人手一把弓箭的武将,实在不明白陛下这是想做什么。 安弘寒所拿的弓箭,乃是他专用的银弓。 阳光照射在弓箭之上,泛出点点光芒,光是从制造工艺来看,就知这把弓箭定非凡品。 那副弓箭和他本人的个性相近,都是那么张扬霸气与生人勿近。 像是要为刘傅清解答,安弘寒慢慢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冷冷说道:“都给朕听着!朕不管你们是武将,还是侍卫,但凡射中吴凌寅者,朕就重重有赏。” “与此同时,朕警告你们,别跟朕玩什么小花样,你们的一举一动,朕无不知晓,若是触及朕的底线,有意放水,一个都别想逃过。” 夹 杂着重重的警告之意,安弘寒目光冰冷的看着群臣。 他浑身的气势极为冷冽,无论是谁看见,都从心里发出胆怯。 “臣等明白。”在朝廷为官怎么可能不知道陛下的冷酷性子,瞧瞧得罪他的人,哪一个有好下场?就拿六公主安若嫣来说,明明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却落得一个那么残忍的死法。 所以说,天下间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安弘寒。 因为他随便一个命令,就可以让你一无所有,痛不欲生。 第168章 射! 吴凌寅的双手双脚被死死的绑住,当他被以‘大’字型绑在几十米外的木桩上后,整个人吓得惊慌失色。 再结合陛下所说的话,他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想过事情败露后,会有什么样子的死法,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陛下竟然要求所有武将拿弓箭射他…… 万箭穿心! 生不如死! 亏陛下想得出来! 于是乎,宽阔的武场内,只有吴凌寅一个活靶子。 他神情焦急,瞳孔震大,当看见群臣举起一把把弓箭,整个人面色癫狂,疯狂的挣扎,企图想从木桩上掉下来。 可越是挣扎,越是绝望,手腕和脚腕上全被绳子勒得血肉模糊。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我不想这样死!” “陛下,求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留我一条贱命,我愿意一辈子驻守边疆,再也不回来……” 没有谁面临死亡,敢说自己没有一点也不害怕,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吴凌寅,听见陛下的死令,也是吓的心惊胆战,屁股尿流。 看着吴凌寅惶惶哭泣的样子,安弘寒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对着众位大臣说道:“明白了吗?明白了,就给朕射!谁敢箭下留情,朕就连他一同治罪。” 听到这个消息,很多人都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准吴凌寅的身影射去。 一支支箭羽在吴建锋的眼前不断地放大…… 吴凌寅的瞳孔万念俱灰的瞪大,瞋目切齿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大喊,不要……不要……他还不想死…… 直到第一支箭羽射中他,他仍是浑浑噩噩没有回神。 安弘寒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抬眼,看了一下旁边站着的吴建锋。 “你乃是朕的贴身侍卫,论职位也不低,你也给朕射。”安弘寒说得随意,似乎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要求。 而吴建锋吓得双膝瞬间跪地,眼泪横流。 “陛下,属下不敢啊……” “他乃是属下的亲生兄长,就算他犯了滔天大罪,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也斩不断,如果属下拿箭射他,那不就是弑兄了吗?这等有违常理的事情,属下万万不敢做。” 他说得极为道理,可是那两个字‘弑兄’,却让人浮想联翩。 关于安弘寒弑父杀兄的事情,整个风泽国无人不知。 吴建锋这句话显然没有经过脑子,就说了出去,这不是暗中讽刺陛下弑兄的行为吗? 果然安弘寒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冷冷开口说道:“原来你还顾忌兄弟情义,可是……俗话说,忠义两难全,朕今日就让你做一个选择,瞧瞧你是选择亲情,还是效忠朝廷。” 这句话让许多大臣都侧目看了过来,无论吴建锋怎么选择,有损失的人总归是他。 选择了亲情,那么就得罪了陛下,后果可想而知。 选择了朝廷,吴家人又怎么肯善罢甘休? 只怕今日之后,吴家的人都会视吴建锋为仇敌,吴家再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也就是说,他将会失去吴家这个靠山。 生活在皇宫之中,多数方面还得看家里的权势有多大,有了家族的支持,你在皇宫里才能混得如日中天。 席惜之一直安安静静的看着,对于安弘寒提出来的选择,也是极为惊叹。 果然不愧是安宏寒…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看来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安弘寒,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瞧瞧吴家兄弟,如今没一个人有好下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吴建锋迟迟不说答案。 周围静悄悄的一片,没有人敢发出声音。 不喜欢这般耗费时间,安弘寒挑了挑剑眉,“如果你再不出决定,那么朕就默认你选择了亲情……”说到最后,安弘寒的语气冰冷得可怕。 吴建锋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做出选择,急匆匆道:“属下当然忠于陛下。” 在场的也有几个是吴家的旁支,听到这句话,都是对着吴建锋一阵鄙夷。 其他大臣纵使没有说话,可是从眼神之中,却能看出对吴建锋的态度。 席惜之也是一叹气,和她心目中猜测的没有一点差别。 吴建锋这个人本来就看重眼前利益,为了保住自己性命,不惜其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射!”安弘寒一声令下。 刚才已经有不少大臣射过箭了,不过因为距离有点远,都不幸射偏。 而还有很多武臣还没有来得及射箭,就听见陛下和吴建锋这边的动静,全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看了过来。 吴建锋颤巍巍举起弓箭,冷汗不断从额头两边顺着发丝流下,他的双手在发颤,牙齿咬得很紧。 席惜之的注意力,全盯着吴建锋,只见他像是做出最后的决定般抬起了弓箭,下一秒,箭羽脱弦而出,直朝吴凌寅射去。 席惜之看出来了吴建锋的犹豫,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安弘寒。 那么安弘寒屠杀兄弟的时候,是否也产生过犹豫? 看着安弘寒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席惜之还真的猜不准。 第169章 这条命铁定没了 弓箭拉到了最大的限度,一道破空之声,划过空旷的武场。 众人都看着吴建锋那支离弓的箭,朝着吴凌寅射去。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呵护了一辈子的嫡亲弟弟,竟然会为了保全自己性命,将弓箭指向自己,整个人如同受到了巨大打击般,惨笑出声。 吴凌寅看着射箭之人也是一愣,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呵护了一辈子的嫡亲弟弟,竟然会为了保全自己性命,将弓箭指向自己,整个人如同受到了巨大打击般,惨笑出声。 吴建锋的箭术还算过得去,可能是因为紧张,手掌抖了一下,所以这一箭只射中了吴凌寅的肩头。 鲜血丝丝流下,染红了吴凌寅的衣袍。 他看着自己扎着箭的肩头,痛恨的目光直逼吴建锋。 任何一个人对他的伤害,都比不上吴建锋! 他当了数载的镇国将军,对于在皇宫内当差的吴建锋,给过不少帮助,然而到头来却换到了这样一个结果,他怎么可能甘心! 吴凌寅破口大骂,那副架势恨不得吃吴建锋的肉喝他的血。 犹如看好戏一般,安弘寒冷眼看着这一切,而在他不远处的东方尤煜,同样没有表情的波动。 似乎十分喜欢吴凌寅痛苦的样子,安弘寒嘉奖般的朝吴建锋看过。 “继续。” 吴建锋浑身一抖,吓得麻木的拿起弓箭,继续射箭。 看见其他大臣久久没有动静,安弘寒叱喝一句,“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射箭!” 吓得众位大臣提起弓箭,继续朝着吴凌寅射去。 吴凌寅整张脸苍白如纸。 武场内武将和侍卫加起来,总共有一两百人,当他们统统举起弓箭,那形成的就是一片箭雨。 吴凌寅看着密密麻麻的箭雨铺天盖地袭来,整个人如坠绝望的深渊。 很多箭都扎在了他身上,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刺猬,浑身鲜血,动弹不得分毫。 大臣们都以为这就完事了,毕竟吴凌寅看上去进气少出气多,显然在濒死的边缘。 安弘寒这时才慢慢举起弓箭,朝他射了过去,“朕有说停吗?都给朕继续射,吴建锋,朕也没准你停。” 安弘寒的箭术很准,每举弓射箭,必定能够正中吴凌寅。 吴凌寅就如同靶子一般,身上每一寸地方都扎满了箭羽。 鲜血流满了一地,看着身上再也没有一寸好的皮肤,身体抽搐了几下,最终停止了挣扎。 众人心中暗暗想道,被这么多箭射中,这条命铁定没了。 “从即日起,风泽国再也没有镇国将军。”安弘寒放下弓箭,递给了林恩,转而抱起小貂,抚弄着它的毛发,“找几个侍卫,将吴凌寅的尸体收拾了,然他敢做出有损风泽国利益的事情,那么就算死了,也不能下葬,扔至乱葬岗喂狗吧。” “是,陛下。” 乱葬岗那里的尸体堆积如山,正是因为有太多的尸体堆积,所以那个地方臭气熏天,各种虫子野狗都喜欢生活在那里。 想想一代将军,最后竟然死了,也不能入土为安,众人感觉一阵悲凉,但是想到吴凌寅的罪行,却又觉得他死有余辜。 席惜之的小爪子扒住安弘寒的袖袍,脑海中全是吴凌寅死亡的那一刻。 那副血腥画面老是浮现在她脑海之中,久久挥之不去。 越想越反胃,席惜之两只小爪子捂住嘴巴,差点吐出来。 发现小貂的反常,安弘寒眉头一皱,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了?” 席惜之晃着小脑袋摇头,舒缓了几口气,渐渐好转。 “如有下次,朕尽量不带你出来。”由于习惯了皇宫内各种残忍的事情,所以刚才的血腥画面对于安弘寒很微不足道。 席惜之立刻就摇头,唧唧的叫唤,很不满意安弘寒这般说。 她只是回想起那副画面,有点反胃而已。 假设安弘寒一早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也肯定会跟随过去。 因为吴凌寅的事情,和自己脱不了关系,怎么能够把责任全推给安弘寒一个人承担? 所谓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担。 席惜之才不会做缩头乌龟,只会躲在安弘寒的身后藏着。 小貂坚定的眼神,让安弘寒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欣慰。 有这只貂儿和自己共同进退,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眼神深邃无底,安弘寒伸出手指抚摸着小貂顺滑的毛发,似乎对小貂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上了瘾,恨不得抱着小貂,永远不分开。 “回盘龙殿。” 安弘寒刚说完这句话,立刻就有许多太监跟上。 林恩跟随在安弘寒右边,招呼着众人快点走,那群大臣愣愣的站在武场,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们射了吴凌寅一箭,那就代表着和吴家有敌对关系,这一点芥蒂,导致没人敢去帮助吴家,想必吴家只能继而走向败落。 吴建锋全身的力气犹如被抽干了一般,双腿乏力,直接瘫坐在地上,对于周围太监的喊叫,一声也没有听进去。 失去了吴家的支持,那么他以后的日子只能战战兢兢。 仿佛天塌了一样,吴建锋的双臂,死死的抱紧头, 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第170章 人呢? 御膳房早就准备好了午膳,席惜之和安弘寒刚踏进盘龙殿,就闻到了桌子上各类菜肴的飘香。 然而由于刚才不舒服,所以席惜之一点胃口也没有,看着最喜欢的鸡腿,仍是提不起食欲。 发现了小貂的异常,安弘寒放下碗筷,就对林恩说道:“吩咐御膳房烧一条凤金鳞鱼。” 席惜之的耳朵随之抖了抖,可是仍是没有任何动作。 想了一想,凤金鳞鱼的数量本就有限,而自己如今又没有食欲,就算安弘寒吩咐人烧鱼,恐怕自己也吃不进去。 因为数量少,所以更加需要节制。 席惜之蹭过去,抬起小爪子就拍了安弘寒一下,唧唧两声,示意他别吩咐太监烧鱼。 第一次瞧见自己吩咐人烧凤金鳞鱼,而这只貂儿还不愿意吃,安弘寒的脸色不佳,似乎对此不满。 摸着小貂肥嘟嘟的肚子,安弘寒恶劣的吐出一句,“既然你不想吃,那么就别吃了,一身肥肉,也是该减减肥了。” 女人最忌讳什么?当然是别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胖。 瞧着周围的宫女太监抖着肩膀偷笑,席惜之瞬间炸毛,爪子重重的拍向安弘寒,心里骂道,它对自己的身材,那是倍加满意,瞧瞧这小胳膊小腿,跑得多快。 处于自我满足的小貂,一双水灵灵的眼眸,瞪了几眼安弘寒。 安弘寒握住银筷,夹了一个鸡腿,放到小貂面前,“先吃一个鸡腿,既然不是减肥,那么就给朕好好吃。” 席惜之正在气头上,有句话说得好,化悲愤为食欲!所以席惜之扒住那只鸡腿,用力一咬,撕下了一块肉,在嘴里咀嚼。 小貂一失踪,就是很多天,所以很久没有看见小貂这么可爱的吃法,不少宫女盯着这边眼睛都不眨。 安弘寒虽然不喜欢别人窥视自己的东西,但是如果对方没有恶意,他也不会去阻止。 见小貂吃得津津有味,安弘寒也继续伸银筷夹菜。 和安弘寒吃完饭后,席惜之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肚子,饱得倒在安弘寒怀里就不想起来,连续打了两个饱嗝,席惜之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开始睡觉。 作为人肉垫的安弘寒,没有一丝怨言,任劳任怨的抱起小貂,随后朝着其他太监宫女冷冷看了一眼。 尽管陛下没有挑明意思,可是众人都明白,这是给他们的警告,警告他们不许发出一丝响声,惊扰了鳯云貂的午睡。 负责收拾菜肴的宫女,放轻动作,小心翼翼端着盘子,擦干净桌子,期间唯恐出差错,发出声音吵醒了鳯云貂,每次看见鳯云貂翻身睡觉,都能吓得她们半死。 皇宫之内,就属在盘龙殿内当差的宫女太监最苦命。 因为进了这里的宫女太监,几乎很少有人可能活着出去,像林恩这样呆在陛下身边,而几年没有葬送性命的人,少之又少。 有很多政务缠身,所以安弘寒吃完饭后,并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去了御书房。 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让人看了,就生一种怯意,唯有安弘寒似乎看习惯了,习以为常的走过去坐下,将小貂放在大腿上,投身于处理政务的工作之中。 小貂偶尔发出两道鼾声,让安弘寒不禁勾起一丝淡笑。 有这只貂儿的地方,安弘寒总会心情好转。 一点也没有受到武场之上的事情影响,安弘寒提着笔,认真批阅着奏折,偶尔眉峰一皱,似乎遇见了不好处理的事情。 席惜之的生活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偶尔闲得无聊就出去溜达两圈。 躺在安弘寒的大腿上极为舒服,席惜之美滋滋睡了一觉,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渐渐睡醒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处于半朦胧状态的席惜之,睁开眼就打了两个哈欠,一副睡不够的模样。 刚想起身爬起来,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睡在安弘寒的大腿上,努力睁大眼睛,席惜之抖了抖毛发,在椅子上转悠了一圈。 此刻的御书房,空无一人,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而以前安弘寒处理政务的时候,旁边总是呆着一群宫女太监伺候着。 发现了反常,席惜之有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为了寻找答案,席惜之蹦下椅子,然后就四处看了看。 御书房内静悄悄的,非常空旷。 席惜之的脚步声,啪嗒啪嗒的响个不停。 绕过屏风,席惜之找完了所有的地方,仍是没有看见安弘寒的身影。 就算安弘寒要出去,怎么就不把它带上呢? 想到自己被独自丢在无人的御书房内,席惜之就一阵怄气。 飞速的跑到门口,两只小爪子努力推动大门,奈何大门纹丝不动。 再次感受到身为小动物的悲哀,席惜之心里的火气,越燃越大。 心说,安弘寒丢下她不管就罢了,连扇门都和她作对。 用尽全力,席惜之好不容易才将大门推开一条缝隙。 没有丝毫迟疑,席惜之闪身就出去了。 人类轻而易举的动作,换成某只小貂来做,那可就累得够呛了。 刚窜出门,席惜之就坐在地上不想起来。 林恩一直后在御书房的门外,瞧见小貂独自跑出 来了,愣了一会,凑上去,疑惑的说道:“怎么回事?鳯云貂怎么自己出来了?” 其他宫女太监也是一阵疑惑。 被众人围观的席惜之,有点糊涂,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 难道她就不能出来? 第171章 努力想想…… “林总管,小貂出来了,我们是不是能够进去伺候着了?”几个太监陆陆续续问道。 刚才他们就是被陛下命令撤出去的,而在他们心目中,陛下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害怕他们惊扰了小貂的美梦,所以当鳯云貂出来之后,各位宫女太监都忍不住这般出声问道。 安弘寒没出来?可是刚才席惜之没有找到他的身影啊! 席惜之敢百分百肯定御书房内,没有地方可以藏得了安弘寒那么大一个人。 况且安弘寒总不会故意和她藏猫猫,躲起来吧? 听到太监们这般说,席惜之各种疑惑交杂在心头。 就在这时,御书房的大门咯吱一声响。 安弘寒推开门,踏步走出来。 席惜之双眼瞪得老大,非常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安弘寒刚才明明就不在屋内!怎么可能从里面走出来? 其他人的目光,安弘寒从来不会在意。 但是当他触及小貂视线的那一刻,安弘寒眉峰一皱,弯腰就抱起它。 “朕说你怎么不见了踪迹,原来又偷偷跑出来了。” 对于抢了自己对白的人,席惜之觉得莫大的气愤。 明明刚才不见踪迹的人是你,怎么可以恶人先告状呢? 席惜之的情绪逃不过安弘寒的眼睛,他的眉峰越皱越紧,很显然刚才小貂醒后,发现了一些端倪,不过还没有到解释的时候,安弘寒也不想告诉席惜之那么多事情。 轻轻抚了抚它的毛发,“都进去伺候吧。” 既然陛下已经吩咐,所有太监宫女全都悬着一颗心进去。 席惜之的小脑瓜子本来就不聪明,这会更加被安弘寒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举动,给绕得昏头转向。 “某些事情该你知道的时候,事情就会揭晓。”不想某只小貂去探究真相,安弘寒说出了这句话,“知道太多,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你以前不就担心,知道的秘密多了会活不长吗?” 安弘寒的警告成功吓住某只好奇的小貂,正如安弘寒想的,席惜之那颗好奇的小心脏都已经打算进屋去找找有没有什么机关了,谁知道安弘寒一句话,就彻底阻止了她探究的心。 尽管席惜之没有去探究这件事情,但是每次进御书房的时候,它总是忍不住东张西望,企图想看出点端倪。 可是心思缜密的安弘寒,怎么可能会露出一丝破绽? 当看见小貂一双眼睛不断张望,心中也无可奈何。 处理完政事,安弘寒叠整齐奏折,抱起小貂就回盘龙殿。 一如往日,安弘寒宣退了其他宫女太监,偌大的盘龙殿内唯有席惜之和安弘寒两人。 洗完澡后,安弘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还不赶紧变身回去?非要朕说了,你才肯变回人形?” 虽说自己喜欢席惜之的兽态,不过相较之下,人形的席惜之具有表情,能够让安弘寒一眼就看透某个孩子的情绪。 被点名的席惜之愣了愣,抖了抖浑身湿漉漉的毛发。 以一只貂儿的形态生活,确实有点不方便。 可是总是在人形和兽态之间变化,难保有一日不会被人发现。 席惜之想到这一点,突然之间就不想变回人形了。 万一被谁知道这件事情,那可怎么得了? “朕从来不喜欢说第二遍……”安弘寒挑了挑眉头,似乎对于席惜之仍旧没有动作,非常不满意。 席惜之最怕的就是安弘寒阴沉着脸,小脑袋迅速一偏,就看向安弘寒,吓得立刻运起小肥腿,冲进屏风后面,跑到柜子前,去翻找自己的衣服。 背对着安弘寒炙热的目光,席惜之催动灵力,迫使自己变身。 对于变身之术,席惜之已经非常熟练了。 当幻化为人形时,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把抓住衣服就套上,十分的干净利索。 就在要穿完的时候,席惜之突然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明明有件事情没有做,自己却记不起来了。 努力回想着刚才自己穿衣服的顺序,席惜之误以为自己穿错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奇怪的感觉。 见席惜之久久站在屏风后面不出来,安弘寒放下茶杯走过去,立刻就看见某个小屁孩一脸愁苦的想事情,“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敢惹她的人,安弘寒已经替她解决掉了。 况且现在也没有几个人,敢触怒她,任谁都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尽力忍让席惜之。 “我也不知道。”席惜之老老实实回答,总觉得内心有点不自在,刚才她一定遗忘了什么事情,不确定的问安弘寒:“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做?” 安弘寒扫视了席惜之全身上下几眼,目光停留在小屁孩的身后,似乎看出了什么奇怪之处,安弘寒朝着她点头。 “到底是什么?”席惜之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天真浪漫的神态。 安弘寒故意绕着她走了两圈,“你可以再努力想想……” 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安弘寒似乎非常喜欢小孩这幅迷茫小羔羊的模样,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湛蓝色眼眸,仿佛就是天下最珍贵的瑰宝。 皱着眉头,席惜之绞尽脑计也想不出为什么,故作生气的说道 :“你说出来。” “朕为什么要说?说了有什么好处?”安弘寒最喜欢逗弄小貂,能够占便宜的机会,绝对不放走。 好处?席惜之又继续眨眼,心说,你哪样都不缺,怎么每次都那么小气。 “亲……亲一口?”席惜之红着小脸蛋吐出这句话,也不能怪席惜之这般想,哪一次提要求,安弘寒不都是说亲亲抱抱搂搂?某个小孩都快习以为常了,所以听见安弘寒要好处,当然毫不例外的往这边想。 第172章 这不是席姑娘吗? 被席惜之的表情逗乐了,安弘寒嘴角的笑容愈辩愈大。 “这个好处倒是可以考虑,那么……看你表现了。”凝神瞧着小貂烧红的脸蛋,安弘寒深邃黑亮的眼睛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快得让人捉摸不到。 为了让自己的疑惑,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席惜之戳出去了,心中告诫自己,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值得害羞。 一回生,二回熟!这都不知道第几回了,别别扭扭不是真英雄! 由于身高有限,席惜之比安弘寒矮了一大截,想要凑上去亲他脸颊,非常困难。 安弘寒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走到椅子坐下,“既然是好处,那么就该你主动。” 安弘寒伸出手指敲了敲桌案,一阵响声非常有节奏感,就像一曲谱写出的歌谣。 席惜之弯腰就凑过去,刚想亲吻安弘寒右边脸颊,不料安弘寒竟然转过头,恰好与她的唇瓣擦过。 席惜之想缩回头,可是已经迟了。 顿时脸红脖子粗。 “那么紧张做什么?已经不是第一次亲朕了。”手指挑起席惜之额头边的发丝,安弘寒一副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神态。 越看越可爱,越看越想捧在手心。 安弘寒知道,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要不然,宠一只貂儿,宠到了这种地步?即使知道对方是妖精,他也可以视而不见。 “你掀开自己的衣裙看看。”收取了好处,安弘寒当然会帮着席惜之解答疑惑。 席惜之还没有从那个吻中回神,忽然听到这句话,稍微有点愣神。 等反应过来后,立刻就掀开裙摆一瞧,里面除了两条小萝卜似的腿,空无一物。 “什么都没有啊?”席惜之眨着疑惑的双眼,不明白安弘寒那句话什么意思。 安弘寒无可奈何的摇头,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这个貂儿怎么就这么迷糊呢? “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才奇怪。” 如果是往常,每次席惜之换身衣服出来,安弘寒肯定需要提醒她一次,把尾巴藏进裙摆里。 而这一次,安弘寒看见小貂变换后的模样后,瞬间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席惜之恍然大悟! “尾巴!尾巴消失了。”席惜之摸了摸自己的身后,以前那条东摇西晃的毛茸茸的尾巴已经消失了踪迹。 难怪今日换衣,她总觉得有件事情没想起来,不就是因为尾巴消失了! 就因为这个原因,就被某个腹黑的帝王占了便宜……想想就不值得。 席惜之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扑上去和安弘寒同归于尽的表情。 而安弘寒早就习惯了某小屁孩想要抓狂,又不敢有所举动的模样,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静静看了某小屁孩两眼,“今夜不早了,先休息,明日朕将会查看你认字的进度。” 故意说出最后一句话,安弘寒看见某小孩吃瘪的表情,心情又好了许多。 席惜之苦着一张脸,自从回宫之后,她还没来得及练习字,怎么可能将那些复杂的繁体字全部记得?一想到安弘寒将会检查,席惜之有一种撞墙的冲动。 有史以来,席惜之第一次睡觉,睡得不安稳。 睡梦中竟然还梦见自己明日又写错字,遭安弘寒惩罚。 越想越心惊,席惜之吓得一身冷汗,从梦中转醒。 天还没有透亮,显得有些昏暗。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席惜之害怕吵醒安弘寒,轻手轻脚的从棉被中爬出来,想到万一真的写不出字,席惜之就一阵头疼。 为了面子着想,为了不让安弘寒看低,自己无论如何也必须把那几十个字全部认完。 一旦下定决心,席惜之就立刻充满了动力,垫着脚尖,从屏风上取来衣服,一件件套上。 一切动作都尽量控制到不发出声音,席惜之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偷偷溜了出去。 席惜之练字的时间,多数在御书房,那副字帖也搁置在了御书房。 让席惜之默出来,很不靠谱,为今之计,只能跑去御书房慢慢练字。 外面守夜的宫女太监看见门拉开了一条缝隙,还以为是陛下起身了,刚想行礼,就发现是一个矮矮的人影! 这不是席姑娘吗? 所有人都瞪大眼,谁都知道那日去游云山后,席姑娘就不见踪迹,而如今又突然从盘龙殿内走出来,能不让人惊奇吗? 席惜之刚睡醒,哪儿有想那么多,看见宫女太监盯着自己瞧,就唯恐他们发出声音,打扰了殿内安弘寒的睡眠,抬手送到小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大家都知晓这位席姑娘是盘龙殿内的小祖宗,她喊别出声,一群宫女太监只能把嘴巴闭得严严实实,可是心中还是非常疑惑,为什么她突然又出现了? 其实在席惜之起身后不久,床榻之上的安弘寒已经睁开了眼,只不过他想瞧瞧席惜之到底想做什么,所以选择了沉默。 站在窗户边,瞧着那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安弘寒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伺候朕更衣。” 宫女太监如鱼贯入,手里捧着安弘寒今日所要穿的龙袍,还有玉带,以及配饰。 第173章 练字 席惜之的脑袋还昏沉沉的,大概是因为没有睡好的原因。 刚走到御书房,席惜之快步跑过去。 御书房乃是安弘寒处理政务的重要地方,所以没有安弘寒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 席惜之还没推开门,就被两旁的侍卫给拦下。 在御书房当差很久的人,都认识席惜之这位小主子。 看见她的第一眼,当然不敢怠慢,“席姑娘,没有陛下的吩咐,您不能独自一个人进去。” 侍卫说得是实话,尽管席惜之和安弘寒走得比较近,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席惜之是独自一个人进去的,既然负责了御书房的安全,侍卫们当然不敢松懈。 席惜之揉了揉睡眼,“我不能进去吗?” 这句话说得非常无辜,似乎就像一个小孩子对着你要糖,而你却故意不给。 众人都产生了一种负罪感,甚至认为自己记错了,脑海中回忆着,陛下到底有没有下过命令可以放她进去? 思考了很久后,确认没有那样的命令。 “这个真没办法。”侍卫按着剑,无奈的说道。 席惜之没有勉强他们,刚想打道回府,转过身就看见不远处一抹金黄色的身影走来。 席惜之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还没迈出小腿,对方就喊出了她的名字。 “给朕站住。” 四个字传来,让席惜之的双腿犹如注了铅,万分沉重,提不起一丝一毫。 缩着脑袋,席惜之讪讪的转回头。 “大清早就跑出去,也不告知朕一声?偷偷摸摸想做什么?”犹如兴师问罪一般的话,从安弘寒嘴里说出来。 守门的几个侍卫心中庆幸,瞧陛下这幅样子,还好他们没放席姑娘进去,否则真出乱子,他们的脑袋都得搬家。 “我什么都没做。”席惜之嘴硬不说。 就算席惜之闭口不言,安弘寒也能够猜出大概。 估计是自己说要检查她识字的进度,所以才会大清早跑到御书房,想要练习。 安弘寒走到席惜之面前,手掌搭在她的肩头上,“你以为朕不知道吗?” 安弘寒浑身的气势骇人,饶是席惜之和他相处的时间长,仍是有几分畏惧。 席惜之抿紧了唇,就是不肯说话,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你们几个都给朕听着。”安弘寒的目光转向侍卫。 几个侍卫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陛下是对着他们说话,迅速往地上跪下。 “以后除了朕以外,唯独她可以随意进入御书房,知道了吗?”安弘寒这话说得太突然,让席惜之有点措手不及。 刚才还一副找你算账的表情,怎么才一瞬间,就改变了呢? “朕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朕上完早朝之后,就会检查你识字的进度。如果你还没有认完,那么朕照例会惩罚你。”安弘寒揉了揉小孩的额头,说话的时候却分外冰冷。 周围的太监宫女都为席惜之捏了一把汗,凡是听到陛下说‘惩罚’两字,他们都是忍不住往十八种极刑去想。 瞧了瞧席姑娘那细皮嫩肉的模样,估计第一轮酷刑都承受不了,直接就有可能去见阎王。 不同的人想法也是不同的,此刻的席惜之满脑子全是昨晚亲吻的画面。小脸迅速一红,恨不得就去撞墙,以示郁闷。 “好好给朕呆在御书房。”害怕席惜之又跑出去惹祸,安弘寒临走之前嘱咐了一句。 席惜之张口就想反驳,可是话到了嘴边,却非常识相的闭嘴。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安弘寒斗嘴,那不是给人看笑话吗?弄得谁的台阶都下不来,可就惨了。 “我知道了。”席惜之咬紧牙关回答道。 “林恩,你留在御书房。”安弘寒转身对林恩吩咐道,让席惜之一个人留在御书房,安弘寒到底还是不放心,留下大总管林恩,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林恩还能顶一阵子。 送走安弘寒之后,席惜之和林恩就一同进入御书房。 席惜之直接就冲着书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案跑过去,找出属于自己的字帖,开始临摹。 一笔一划,写得极为认真。 林恩伺候在一旁,只叹这小姑娘讨人喜欢。这鼻子这眼,全透着一丝丝灵动。 一炷香的时间过得很快,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 席惜之一腔心思全放在了认字上面,写完一张宣纸又一张,整个书案上,几乎都铺满了密密麻麻的纸张。 自从踏进宫门的那一刻,林恩就彻底和孩子无缘了。看见席惜之如此用功学习,心里不断的感叹,越发觉得席惜之讨人喜欢,能得到陛下宠爱的孩子,果真不一般。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席惜之的耳朵抖了抖,迅速看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安弘寒带着很多太监宫女已经上完早朝了。 心里默默背诵了几遍,席惜之确认自己能够毫无差错的写出那五十个字,才肯罢休。 席惜之的小嘴念念叨叨,双眼都紧紧闭着,似乎唯恐思路被打断。 “可记得了?”安弘寒刚进来,看见小貂那副模样,就忍不住起了挑逗的心思。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了看桌上摆着的宣纸。 提起一张宣纸,安弘寒认真的审阅着,上面弯弯曲曲的字体很难看。由于墨迹没干,所以不少墨水都四处蜿蜒流动。 席惜之一脸担心的看着,“我已经很认真写了。” 但是练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上一辈子席惜之写的字就不好看,更别提如今和安弘寒这位帝王比较了! 安弘寒不仅有着卓越的政治才能,而且那一手苍劲有力的字体,更是让人佩服。 席惜之看过很多次,也模仿过了很多次,可是永远不可能写得出来。 光是瞧安弘寒的字迹,就能知道这个人极为自信,非常有主见,霸气而又张狂。 “准备好了没?”安弘寒吩咐宫女将桌案上的宣纸收拾整齐,把之前席惜之用过的,全拿出去扔掉,又换了崭新的宣纸。 席惜之敢说不吗?一咬牙,“准备好了。” 第174章 何事? “那就好,如果等会写不出来,朕必定会惩罚你。俗话说,严师出高徒,你说是不是?”收起字帖,安弘寒嘴角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对之后的事情很期待。 席惜之哪儿敢反驳,某位帝王说一句往左走,她就不敢往右走。战战兢兢的坐好,朝着安弘寒点头,示意准备好了。 提起毛笔,席惜之努力回想着脑海中的字。 每当安弘寒念出一个字的读音,席惜之就开始动笔勾勒,席惜之写得很认真,她尽力把每一笔都写到位。可是写出来的字体,却让人哭笑不得。 安弘寒静静的坐在一旁,瞧着小孩认真的神情,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直到五十个字全部写出来,安弘寒才走到书案旁边检查。 一张宣纸上密密麻麻全是蝌蚪似的字迹,尽管不美观,但是从笔画之间,就能看出对方有多么努力。 席惜之板着小脸仰头盯着安弘寒,似乎唯恐他说出哪儿出错了。 小孩担忧害怕的眼眸,让安弘寒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这里……还有这里似乎都……” 话语断断续续,席惜之的小心肝随之颤了颤。 “哪儿有问题?哪儿?”一颗小脑袋快速凑到安弘寒面前,水灵灵的眼睛扫过安弘寒指过的地方,认真想了一会,席惜之万分确定的摇头,“这个字明明就是这样写的,哪儿有错?” 安弘寒不禁一笑,真是个好骗的小屁孩。 “朕有错吗?”他从头到尾可没有说出一个‘错’字。 席惜之哑口无言,心中大骂,阴险,忒阴险了! 安弘寒纯粹就是拿她开涮,逗她玩的! 席惜之上下牙齿直哆嗦,很不服气的瞪眼。 席惜之越是表现出这幅模样,越是让安弘寒觉得畅快,早在最开始,他眼睛扫完整张宣纸,就知道里面没有错字。不过逗逗席惜之,确实比较有趣。 将宣纸摊平铺在桌案上,安弘寒朝着她点点头,“这次有进步多了,至少一个字也没写错。” 席惜之松了一口,紧张的神情一瞬之间全都舒缓了。瘫坐在椅子上,席惜之万分惬意的半躺着。 周围站着很多宫女太监,他们看见某个小孩这么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丝毫不顾及旁边的陛下,都心中大为感叹……这个孩子真是大胆啊,陛下处理政务时坐的椅子,竟然也敢抢来坐。 被很多人怪异的目光盯着,席惜之僵硬的转过头,有点不明所以的看向周围。 她又没做什么?怎么全都用这样的目光盯着她? 看见安弘寒仍旧站在一旁,没有丝毫的动作。 席惜之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 安弘寒来御书房,无非是为了处理政务,而此时此刻,唯一的桌案被自己霸占了,安弘寒该到哪儿看奏折去? 意识到这个问题,席惜之迅速的从椅子上蹦起,想要把座位还给安弘寒。 就在这时,门外一声太监的高呼声传进来。 “陛下,律云国太子求见。” 席惜之的耳朵一竖,东方尤煜来了?他过来做什么?近日以来,鲜少和东方尤煜打交道,他主动前来御书房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东方尤煜这番前来,估计不简单。 “你坐下。”席惜之扯了扯安弘寒的袖摆,示意他坐到椅子上。 一国之君都没坐,其他人占着位置不离开,不就是找死吗? 看着安弘寒坐回椅子,席惜之刚想站远点,不料手臂竟然被人拉住,天旋地转之间,席惜之转眼就摔进了安弘寒的怀抱。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既然你给朕让位,朕又怎么能让你站着?”安弘寒似笑非笑。 席惜之心中呐喊,这座位本来就是你的!她哪儿有让给你了?她只是把座位还给主人而已。 两人之间的互动,落入别人眼中,宫女太监们都十分疑惑眼前的这一幕,若是说陛下对席姑娘有意思,但是对方却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而已…… 估计连情情爱爱也不懂,怎么可能有旖旎的想法! 陛下心里想什么,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参见陛下。”东方尤煜进屋后,先行了一个礼。 他文质彬彬,嘴角挂着淡淡笑意,总是让人感觉到很亲近。 就是因为这副外表,迷惑了不少世人的目光。 “太子殿下找朕何事?”安弘寒开门见山,不愿和他绕圈子。 东方尤煜虽然嘴角挂着笑,可是脸上却浮现着一丝丝焦急,若不是没有办法,他也不会找到安弘寒这里来。 在别人的地盘上,他能调动人力物力,毕竟有限,强龙还怕地头蛇,东方尤煜当然不可能像在自己国家那么自由。 “本殿有一事相求,还望陛下答应。”东方尤煜把礼仪做足,浑身散发着属于皇室的贵气。 虽然比不上安弘寒全身围绕的气势强烈,但是和其他人相较之下,却属于佼佼者,非一般人能及。 “太子殿下先说说看。”安弘寒打开一折奏章,似乎非常随意的说出这句话。 然而别看安弘寒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则他却非常重视东方尤煜这番来御书房的目的。 席 惜之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靠在安弘寒怀里,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他,就算没问出口,众人也明白那眼神分明写着‘到底什么事情啊?她也想知道’。 第175章 我也想一起 席惜之的情绪,全用眼神表达了。 东方尤煜看见席姑娘又突然出现了,表面上没有露出丝毫惊讶,似乎对于她的出现已经习以为常了。 慢慢从衣兜里掏出一枚玉佩,东方尤煜先是递给林恩,然后缓缓道来:“陛下,这件事情关乎徐国师的安危,请陛下务必行个方便。” 一听到关于徐老头,席惜之的眼睛眨了眨,眼眸充满了惊讶。 徐国师在律云国有着何等地位,每个人都清楚。 律云国对于预测之事非常重视,每一代的国师都是经过特地的挑选。 而徐国师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凡是他预测过的事情,就从来没有失败过。 席惜之和徐老头的交情不错,听见他有难,一颗心都悬起来了,“徐国师出什么事了?” 东方尤煜转头看她,只见席惜之满脸焦急,并不像是装样子,难道这个小姑娘和国师有交情? 思绪知岔开了一瞬,东方尤煜又快速回神过来,无论他们是否认识,当务之急是国师的安危。 冷酷如冰的安弘寒,仍旧没有一丝表情,似乎对于东方尤煜所说的事情无动于衷。 东方尤煜有点稳不住了,“那玉佩乃是徐国师随身携带之物,此物乃是他逝去妻子送蹭,向来从不离身。昨日本殿派去的探子在城郊之外寻到此物,周围的有着凌乱的痕迹,所以本殿怀疑有人对国师不利。” 听完东方尤煜的描述,席惜之心头一紧。 徐老头消失那么久,没有音信,没想到再一次听到他的消息,竟然是个坏消息。 “我律云国和风泽国向来有着良好的邦交,陛下,我国国师有难,您怎能坐视不理?”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帮忙还真说不过去。 但是比起焦急如焚的东方尤煜,安弘寒真的没有丝毫的表情,甚至一丝焦急也没有。 “朕也知道太子殿下心急,可是天大地大,寻人如同海底捞针,你让朕哪儿去帮你寻?”安弘寒翻开了奏章,貌似正在认真批阅,然而看没有看进去,只有安弘寒一个人知道。 看似拒绝的话,却暗透着玄机。 东方尤煜不是第一日认识安弘寒,当然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国愿意多加一倍贡品,只求陛下先为我们寻找国师。” 似乎觉得不够,安弘寒仍旧没有点头答应。 在他怀中的席惜之早就按耐不住了,徐老头于她乃是忘年之交,她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我愿意帮你。”席惜之从安弘寒怀里蹦出来,急慌慌朝东方尤煜跑去,“徐老头在哪儿失踪的?我们这就去看看如何?” 席惜之的自作主张让安弘寒感觉到无奈,这孩子也是沉不住气。=,倘若他再继续套套东方尤煜的话,没准还能把贡品之类的东西,翻几倍。 如今被席惜之一闹,这事很显然不可能了。 “席姑娘,您愿意帮本殿?”似乎觉得席惜之话说得太满,东方尤煜有点不感相信。 在东方尤煜看来,席惜之虽然得安弘寒宠爱,可是半分权利都没有,说帮忙,要怎么帮? 而且看安弘寒的架势,很明显是想坑律云国一波。 “难道我不行吗?”席惜之反问。 “并不是不行,只是这次寻人,需要大量的人手,就算席姑娘一个人去了,估计也于事无补。”东方尤煜实话实说,看席惜之的模样,就知道她娇生惯养,倘若寻国师的时候,还需要分出人手照顾她,那岂不是帮倒忙了? 席惜之并没有想那么多,她一心只想快点找到徐老头,徐老头都一把年纪了,估计也经不起几番折腾,万一真出好歹,那可怎么办…… “安弘寒,你先借点人给我用,可以吗?”席惜之转身就说道,她唯一能够求助的人,也只有安弘寒一个了。 如此直白的要求,让所有人都当场一愣。 众人暗暗想道,连太子殿下求助于陛下,陛下都不肯答应,若是你一开口,陛下就答应了,让太子殿下情何以堪?不就是摆明了不把律云国太子放在眼里吗? 东方尤煜脸色有异,似乎对于席惜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话,也觉得不妥。 如果安弘寒就此答应,实在是不给他面子。 一旦答应,不就意味着他因他一国太子的身份和脸面,还及不上这个小女孩吗? “你不答应吗?”席惜之见安弘寒久久不答话,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安弘寒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无奈开口说道:“朕难道能够不答应?既然你和太子殿下都这么想救出徐国师,朕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目光转向东方尤煜,“再说上次游云山一事,还多亏了太子殿下的帮忙,也就当朕还你一个人情。” 安弘寒轻而易举的一番话,再次给足了东方尤煜面子,又满足了小女孩的愿望。 在场的人虽然对刚才那个问题,仍是存在疑惑,但是没有人敢问出口,因为谁都知晓问题的答案,较真起来,对谁都没好处。 东方尤煜在官场混了多年,察言观色很是明白,更加不会去自求其辱,“陛下答应就好,那么可不可以现在就立即派人前往?本殿担心国师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席惜之也有点着急,害怕徐老头那副老骨头,没撑到他们前去就挂了,跑回去扯动安弘寒的衣摆,“救人如救火,不能耽误。” 看出小孩心急,安弘寒只能妥协,“调遣三千御林军前往城郊,寻找徐国师的下落,至于画像?太子殿下应该准备好了吧?” “已经准备妥当。”东方尤煜寻找国师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所以手里随时都准备着国师的画像,以备不时之需。 “我也想一起去找。”席惜之再次出声,让她呆在皇宫里等消息,她怎么有那个耐性? “不行。”安弘寒开口就拒绝,“你给朕好好呆在皇宫,哪儿都别想去。” 让席惜之出宫寻人,安弘寒不放心,皇宫里的奴才多,才勉强能够看住小孩不闯祸。 若是到了皇宫之外,岂不是会被她闹翻天? 况且有东方尤煜在她身边,安弘寒更加不放心。 至于为何不放心,安弘寒却是不清楚的。 第176章 搜索 “陛下,就让席姑娘一起去吧,本殿会确保席姑娘的安全,一定完好无损的给您送回来。”东方尤煜对席惜之也蛮有好感,虽说刚才安弘寒答应了席惜之的要求,而没有答应他的,他脸面有点挂不住,可是他不会把怒气转移到一个小孩身上。 再说席惜之的眼神太过纯洁,一眼就能看出并没有故意损他面子的意思,和一个单纯的孩子计较,还不是东方尤煜的风格。 安弘寒眉头一皱,似乎很不喜欢听见东方尤煜说出这句话。 “不用,朕的人,朕会亲自照顾。” 每当安弘寒说着‘朕的人’,周围的宫女太监都会想,到底是什么人啊! “既然你想去,那么朕等会也随你出宫瞧瞧,正好看看是谁敢在朕的国土之内兴风作浪。”安弘寒的双手放在小孩的腰间。 席惜之很怕痒,却不敢乱动,两只小手握住安弘寒的手指,企图想要掰开,奈何安弘寒的手劲太大,自己使尽了全力,也没办法移开那只大手。 安弘寒看见小孩的挣扎之意,凑到席惜之的耳边,小声说道:“怎么?难道不想出宫了?” 一句话,成功让席惜之停住手里的动作。 安弘寒只要金口一开,她就不可能踏出皇宫的大门。 左思右想了一阵子,席惜之最终还是屈服的低头了。 谁叫安弘寒大权在握,说话的分量重呢? 听到安弘寒想要亲自前往,东方尤煜有点不可置信。 他对这个小女孩是不是好过头了? 皇宫内存在那么多政务不处理,竟然跑出去帮他寻人?在东方尤煜的认知中,安弘寒从来不会有这么闲暇的时刻。 没有看见安弘寒对哪一个人,这么好过,众人只叹不真实。 “太子殿下先去宫门等朕,朕换一身便衣,就和你们一起出去。”安弘寒不慌不慢的说道,牵着席惜之的手,走出大门。 安弘寒和席惜之先回盘龙殿换了一身便服,才从宫门暗自离去。 这一次出宫,席惜之没有闲情如同上次那般在街头闲逛。 一路坐着马车,跟随着东方尤煜去了郊外。 郊外的风景很不错,今日的天气又比较晴朗,不少公子小姐都来踏青。 很多姑娘看见安弘寒和东方尤煜两名帅哥,都不禁往这边投来目光。 若不是周围巡查的御林军太过威武,只怕很多女子都会跑过来搭讪。 只看两人气度不凡的外貌,就知道身份定然不简单,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大一批皇宫的御林军护送?而且看他们的气势,很显然是能够指挥御林军的人。 总之一句话,惹不起。 “你们几个再去那边搜搜,看看能否找到线索。”安弘寒派了几名御林军去右边的草丛。 东方尤煜看着焦急,都找了好一阵子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国师的玉佩就是在这里发现的,我已经派过一队人马来找,可惜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找到。”东方尤煜指着道路旁边的小草从,示意这里就是玉佩发现的所在地。 席惜之走在安弘寒身旁,一直静静的听两人谈话,没有插嘴。 踏青的公子姑娘全部被御林军阻挡在外,不准他们踏进搜索的范围之中。 这一点就是安弘寒能够办到,而东方尤煜却不能办到的事情,御林军办事,可以驱赶闲杂人等。 他前一次来搜查线索,总是有不少百姓在此处踏青,而不肯离去,妨碍了他搜查的进度。 “国师已经失踪一日,估计就算有线索,也消失得差不多了。”安弘寒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乃是很多游人喜欢来赏玩的地方,通常人多的地方,线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索存在的时间就会减少。 东方尤煜对此也不抱希望,“陛下,把搜索范围继续扩大吧,没准还能在其他地方找到一丁半点线索。” 希望是不允许放弃的,不找到国师,他就没办法回国给父皇交代。 席惜之对此也极为赞同,“很有可能是徐老头出城游玩的时候,不小心被什么人抓去了?太子殿下想一想,徐老头是不是有什么仇人?” “仇人?”东方尤煜曾经也想过这个可能,但是第一瞬间,就被自己否决了,“不可能,国师向来为人和善,不可能得罪谁……” 为人和善倒是不错,和徐老头相处多日,席惜之当然也知道他这个优点。 “兴许是你国的仇人,不想徐国师回去,故意设计他?”席惜之又继续猜测,总觉得徐老头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失踪吧。 一直冷冰冰着脸的安弘寒摇头说道:“倒是有这个可能,如果真是那样,可就麻烦了。” 东方尤煜也是愁眉苦脸,国师对于他们律云国是何等的重要,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总之还请陛下尽全力协助我国寻回国师,待徐国找到之后,律云国必会重谢陛下的恩德。” 东方尤煜不像其他王孙贵族,每日只会挥霍银子,摆高架子,当有困难的时候,他会放低自己的身段,懂得隐忍,就凭端得起放得下这一点,他就远远超出其他皇子。 “太子殿下言重了。”安弘寒客套一句,继续吩咐御林军搜查。 搜查的范 围扩大了两倍,所有人都认真仔细的检查完每一寸地方。 关于出动御林军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都。 很多流言蜚语都说,有一位很重要的人物失踪了。 不过对于那个人的身份消息,却无人知晓,所有人只清楚,陛下是在找一个人。 第177章 询问 “东南西三方都寻找过了,没有线索。”御林军的校尉禀告。 “只剩下北方了。”东方尤煜有点失望,因为这次出动三千御林军,如果连一个人的线索都找不到,那也太让人失望了。 “别气馁。”看出东方尤煜心情不好,席惜之安慰了一句。 瞧着小女孩那清澈的目光,东方尤煜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本殿无事,谢谢席姑娘关心。” 安弘寒伸手就捏了席惜之手臂一下,类似于警告的动作,让人很是匪夷所思。 由于安弘寒的动作很小,所以并没有几个人发现,可是东方尤煜和他们的距离比较近,一清二楚的看清了。 越看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东方尤煜越觉得奇怪,感觉就像陛下并没有把对方当做一个孩子来宠,而是用另一种方式宠着她。 非要形容,那就是‘属于他的所有物’,霸道的占有欲无处不在。 东方尤煜不敢把话说明,因为一旦说出口,不论对错,都将会得罪安宏寒,他并不会去自讨没趣。 “禀告陛下,有线索了。”一名御林军从远处疾奔过来。 东方尤煜的反应最快,张口就问:“有何线索?” 那名侍卫不敢听从他的话,先是瞅了一眼陛下,得到陛下的指令后,才回答说道:“有一名老农说,昨日早晨他上山耕种的时候,遇见过画像上的老者,他还曾经和徐国师交谈过几句。” 这么一个重大的线索,顿时让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那名老农身在何处?”东方尤煜着急问道。 安弘寒淡淡看了东方尤煜一眼,冷声吩咐侍卫道:“带过来见朕。” 手掌搭在席惜之的肩头上,动作无不透露着极为亲密。 东方尤煜越看,越觉得小孩在安弘寒心中的地位非常高…… “属下遵旨。”御林军立刻转身返回去,押着一名老农过来。 老农六七十岁的年纪,皱纹铺满了整张脸,因为岁月匆匆的流逝,满脸都布满了沧桑,又因为出生田野,也许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场面,老农紧张的低着头,不敢东张西望。 “你和那名老者说了些什么?”安弘寒开门见山的问道,浑身非凡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大臣们见了安弘寒,都缩头缩尾,更别提一介草民。 很少看见气度非凡的人,老农紧张的擦了擦汗,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昨日草民在田里种菜,那名老者从小道走过,因不认路询问草民,草民就顺口和他攀谈了几句,听他的讲述,他似乎是冲着断肠崖而去。” “断肠崖?”席惜之惊叹一句,取什么名字不好,竟然取这么悲伤的一个名字。 为什么很多公子小姐都爱来这里游玩,和断肠崖脱不了关系。 光是听地名,就知道一定是关于情情爱爱的事情。 事情也正是如此,听闻百年之前,有一对情侣相恋,然而女方却因为得了一种怪病,不愈而死,男方悲痛欲绝,将女子安葬于此处,天天守着坟墓,不吃不喝直到死亡。 听闻男子死后,就地坐化,变成了一尊石像,无数个日日夜夜,仿佛就地守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也正是这份深情到了断肠之处,让所有有情人都为之感动,所以这里久而久之变成了情侣见证情爱、许下山盟海誓的圣地。 听完林恩对断肠崖的介绍,席惜之浑身鸡皮疙瘩冒起来。 原来每个世界都会有这么俗套的故事,只是徐老头来这里干什么?他的妻子不是早逝多年了吗?况且他都一个头发花白的人了,还那么在意情情爱爱吗? 席惜之实在搞不懂徐老头为什么要来这里,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想,都没有成立的原因。 安弘寒和东方尤煜也是这般想,假设是因为情爱,那么这个原因肯定能够排除。因为徐国师为人很专一,妻子去世多年,却从来没有纳过妾,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 这份专情还曾被不少人夸耀过,东方尤煜更是非常敬佩国师,想到这个理由,立即就给否决了。 “那名老者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曾经对你说过什么?除了说去断肠崖,还有说去哪儿吗?”东方尤煜追问道。 席惜之也是同时点头,先别管徐老头来这里的目的,他人去哪儿了,才是最重要的。 “没……没有,那名老人只说了去断肠崖,再有别的,草民就真的不知晓了……各位大人,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老农吓得冷汗连连,唯恐自己一个答错,就得罪贵人,万劫不复。 安弘寒无视着老农的害怕,继续询问道:“最近断肠崖可有比较新奇的事情?” “新奇?”老农疑惑的想了一会,随后恍然大悟般说道:“有!有一件事情,我想起了!” “前几日镇子上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在断肠崖遇见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听闻那只狐狸眼睛发着红光,还能腾云驾雾呢?不过这些只是传闻,至少草民日日在山上耕种,却从来没有看见过。” 席惜之眨眨眼,腾云驾雾?!这得多少年的道行! “那狐狸莫非得道了?” 通常只有得道的动物,才能腾云驾雾,没想到今日出宫,竟然能够听到这样 猎奇的消息。 “这个草民就不知道了,总之狐狸那种动物本身就有点邪门。” 老农吓得都快哭了,“草民只想安安分分过日子,不想招惹狐仙啊狐妖之类的东西,草民知道的事情,真的就这么多了。”老农颤颤的低下头,没有一丝隐瞒。 东方尤煜从老农的话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手中折扇一叠,合在了一起。 “国师最喜欢新奇的动物,估计就是听到这个传闻,才会跑到山上去,只是前往得那么急?国师是想做什么?” 东方尤煜和徐国师相处的时间久,所以非常了解他。 徐国师就是一个典型的慢性子,漫长的岁月之中,他都是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面对世人,东方尤煜鲜少看见他会着急,而从老农的话语之中,可以听得出徐国师上山的时候,非常之急。 光是这一点,就耐人寻味。 第178章 站得高,看得远。 “去断肠崖找线索。”安弘寒没有去过多猜测,牵着席惜之的手,对着御林军命令道。 所有人都畏惧安弘寒的威严,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御林军瞬间排列成队,整齐的往山上走去。 “给他一些赏钱。”临走前,安弘寒吩咐林恩说道。 他向来赏罚分明,既然老农提供了线索,奖赏就是应得的。 席惜之瞧老农一身贫苦的打扮,也极为支持安弘寒这个决定。 银子对于安弘寒只不过是身外之物,然而对于老农,也许就是几年辛苦劳作换来的收获。 一袋沉甸甸的银贷递到了老农的手里,老农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安弘寒等人走远,才颤抖着手,下跪大呼,“谢陛下赏赐。” 由于每日来踏青的公子小姐很多,所以这条山路算不得崎岖。 席惜之和安弘寒并肩走在一起,身后跟着众位太监,以及许多御林军护道。 东方尤煜一心担心着国师的安危,一边走路,一边分析着国师如今的近况。 “陛下,您对此事有何看法?”东方尤煜开口问道。 安弘寒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道:“看法?朕能有什么看法?” “刚才我们搜查完了玉佩所掉之地,并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那么只可能是两个原因。” “第一,徐国师是和熟人一起走了,玉佩乃是不小心所掉。” “第二,对方太过强大,以至于徐国师没有反抗的余地,玉佩乃是争执的时候所掉。” “太子殿下倒是说说,哪一种比较有可能?” 安弘寒成功把问题,扔回给东方尤煜。 一想到后面那种可能,东方尤煜的心情无比沉重。 可论熟人,国师在风泽国还有深交的故人吗? 据他所知,是没有的。 “凡是别往坏的方面想,也许是我们多虑了呢?”席惜之看见他的脸色有变,安慰人的话脱口而出。 安弘寒眼眸之中,一闪而逝的异样光芒,似乎很不喜欢席惜之和东方尤煜有过多的交集。 为了警告某小孩,安弘寒伸手再次将手放在她的腰上,轻轻掐了掐。 突如其来的的偷袭,让席惜之毫无预料,吓得尖叫一声。 周围的人瞬间把目光扫过来,以席惜之和安弘寒为焦点,众人都探究似的看着陛下放在某小孩腰上的手。 两人之间的动作太过暧昧,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若不是席惜之的年龄太小,没准关于他们的风言风语早就传了出去。 席惜之脸色顿时一红,恨恨的瞪了安弘寒一眼。 被众人盯着,越发不自在,往安弘寒的身后一躲,尽量隐藏自己的身影。 奈何四面八方的视线太多,无论席惜之怎么躲,都很难躲过众人的目光。 “看什么?还不赶紧赶路。”安弘寒冷眼一眯,所有人吓得打了一个寒颤,立刻迈开双腿往前走。 席惜之脸颊微红,见所有人都不再目不斜视,呼呼喘了两口气,平静着自己的心情。 “这么害怕做什么?朕又不是第一次搂你的腰,他们要说什么,就随他们说。”安弘寒丝毫不介意其他人的目光。 席惜之本来就算是厚脸皮了,然而和某位腹黑的帝王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你松开。”害怕动作太大,引起别人注意,席惜之小声的对着安弘寒吼道。 看准了席惜之不敢张扬的个性,安弘寒剑眉一挑,“你可以选择大声一点,没准朕会放开你……” “你……你……” “山上的路比较陡,万一你摔了,朕能及时捞住你。” 某个小孩彻底焉气了,为什么自己总是被他吃得死死的!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乎,席惜之沮丧的低着头,任安弘寒搂着她的腰,往山上走。心里安慰自己说,不用慌,她只是个孩子,安弘寒只是把她当作了宠物。 对宠物上下其手,太正常不过了。 断肠崖的风景不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围绿油油的一片,不少苍天古木都看得见。 席惜之尽量无视腰间那只大手,把注意力全转向了左右旁边的树林。 经常呆在皇宫内,很少有机会出来走动,每当看见野外的风光,席惜之总会忍不住感叹,还是外面的世界美好啊,没有皇宫内的明争暗斗,也没有妃子勾心斗角的争宠。 片片绿荫,翠翠郁郁,仿佛能净化人的心灵。 断肠崖,虽然地名之中带有一个‘崖’字,但是地势却不险要。 这个名字的由来,多半还是因为那场让人感动的故事。 在安弘寒的带领之下,所有人走到山崖边。 东方尤煜四处瞧了瞧,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国师真的来过这种地方?” 说实话,东方尤煜是万分不敢确定的。 席惜之摇头说道:“找一找,总归不会有错,你说是不是?既然来了,说不定还能遇见老农口中说的白狐。” 由于自身关系,席惜之对稀奇古怪的事情,比较感兴趣。 如果能遇见那只白狐,瞧瞧它是正是邪,也是件极好的事情。 若是正道,那么就和它探讨飞升之道。 是邪道,当然得想尽办法除去。 因为邪道修炼的门路,太害人害己。 在山崖边转悠了一圈,御林军也都全部出动,把周围的山林也寻找了一番。 断肠崖地势比较高,这也意味着视野比较开阔。 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 这话可是有根据的。 席惜之站在崖边,看着对面一大片矮矮的山峰,颇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也许这种感觉,安弘寒更有心得和体会。 因为他的低位,一直高高在上,遥遥不可及。 他就好比一座巍峨不动的大山,而周围的世间万物就是芸芸众生,匍匐在他脚下。 他总是站在最高点,轻蔑的俯视着其他人一切。 这就是他和别人的差距。 第179章 一清二楚 御林军分为四队,前往东南西北仔细巡查。 安弘寒和席惜之随处逛了逛,清凉的威风迎面吹来,带着少许凉意。 如今的气候已经逐渐转秋,席惜之呼吸着野外的空气,不禁觉得心情畅快。 如果没有徐老头那件烦心事,没准席惜之还能多停留在此处看看风景。 除了安弘寒的御林军之外,东方尤煜自己也带了一队人马,不过人比较少,只有几十个而已,都是护送他来出使的护卫队。 “可有消息?”东方尤煜看见御林军统领回来,立刻就开口询问。 奈何御林军是出名的训练严格,在他们心目中,唯有安弘寒一个主子,对其他的人话,绝不听从。 也许意识到自己的逾越行为,东方尤煜讪讪的止住了接下去想要问的话。 安弘寒没计较那么多,只冷冷说道:“没听见太子殿下问你话吗?你不答话,岂不是显得我风泽国无礼?” 安弘寒的心思向来让人猜不透,御林军首领也是个识时务的人,听到陛下口气不善,立刻就态度一转,从善如流的朝着东方尤煜鞠躬行礼。 “刚才是微臣冒犯了,大概风大,没有听清楚太子殿下的问话。”顿了顿,接着回答之前的问题:“整个山头都被御林军寻找过了,不曾发现有何异常。” 他又继续看向安弘寒,毕恭毕敬的问道:“陛下,可还要继续寻找下去?” 毫无收获的情况,让众人都有点灰心。 安弘寒没有答话,只是转而看向东方尤煜,似乎在等着他做决定。 东方尤煜的心里,当然是想继续找下去。因为徐国师对于他,亦师亦友,徐国师突然之间失踪,他怎么能够不担心? 剑眉一皱,就还想请求安弘寒继续寻找下去,不料有一道清脆幼稚的声音快于他喊了出来。 “为什么不找?我相信徐老头在这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席惜之心中有预感,徐老头肯定没有下山。 席惜之松开安弘寒牵着她的手,指向崖底,“那下面你们找过了吗?” 这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警惕和惊讶起来。 那名御林军统领不可置信喊道:“席姑娘开玩笑吧?这山崖虽然不高,但是人摔下去,也是必死无疑。” 东方尤煜额头边流出一串冷汗,走到崖边,凝神看了看山崖底部。 这处山崖大概有几十米高,底部铺满了锋利刺人的乱石,人若是掉下去,砸到乱石之上,确实不可能活。 “席姑娘怎么想到徐国师在下面?”御林军统领说道。 为什么?席惜之也说不清楚,这只是她的直觉而已。 况且御林军把四面八方都找过了,不就只有崖底没有找吗?要搜查,当然是搜查全面一些比较好。 席惜之刚想开口劝说,旁边的安弘寒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你们看崖边的那树枝。” 随着安弘寒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席惜之清楚的看见树枝上挂着一块破布条。 发现了线索,立刻有御林军走到山崖边,把破布条取了回来。 由于树枝是悬在崖壁的,所以伸手去取布条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危险,不过好在御林军每个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那点小困难在他们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 取回来后,御林军统领便想将东西呈上给安宏寒看。 安弘寒抬眼阻止,“别给朕看,拿去给太子殿下。” 御林军听从安弘寒的吩咐,继而把布条递给东方尤煜。 东方尤煜刚伸手接过来,脸色就变得凝重。 “是徐老头的吗?”席惜之凑过去瞧,单凭一块破布条,真能看出端倪?每个人衣服的布料,不都差不多嘛? 可席惜之不知道的是,徐国师素来只爱穿一种衣料的衣服,那衣料看似普通寻常,却异常的触感舒适。 而手中这块残布,正是徐国师爱穿的那类衣料。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让太子殿下做决定吧,毕竟他比较熟悉徐国师。”安弘寒挑起小孩耳边的银色发丝把玩,看着她额头中间菱形的红印,特别想伸出手去摸摸,但想到那里不能随便抚摸,就收起了自己那份心思。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东方尤煜反反复复看了许久,“这是国师常用的布料,而且这布条带着一股清幽的碧螺春茶香,应该没错。” 他很了解国师的生活习性,徐国师的爱好有很多,品茗也是其中一项。 而这个人还有点怪癖,不喜欢喝别的茶叶,就独爱碧螺春。 所以凡是靠近他,总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茶香味。 席惜之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这股气味那么熟悉! 以前徐老头还在皇宫里的时候,不就请她喝过一次碧螺春! 想到那上好的茶叶,席惜之又有点嘴馋。 心说,等事情办完之后,一定要向安弘寒讨茶叶,自己泡一杯喝喝。 “下去找。”安弘寒一声令下,御林军立刻从山林旁边的小道往崖底搜查去。 席惜之也不想闲着,自告奋勇道:“我也去。” 安弘寒皱眉,很想阻止,奈何席惜之表现出一副非去不可的神情。 东方尤煜当然没有二话,好不容易有国师的消息,肯定是会跟下去瞧瞧。 前往崖底的小道很是崎岖,平常来断肠崖的情侣虽多,却并没有人会去崖底,所以这条路充满荆棘,导致御林军走在前方开道,不得不得用剑把杂草斩掉,才能前进。 安弘寒害怕小孩摔倒,一直拉着她的手,护着她走,以免小孩步伐不稳,出什么状况。 安弘寒对小孩的保护,没有加以掩饰,以至于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东方尤煜暗自感叹,传闻之中冷血无情的帝王竟然也会有这么细心的一面,估计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大约走了半柱香时间,安弘寒等人才陆续到达崖底。 崖底乱石丛生,遍地都是灰色的岩石,周围的绿植仿佛全部消失,像是进入了一片寸草不生的地带。 席惜之刚站稳脚步,忽然听见一阵细小的窸窸窣窣声音,小脑袋迅速一转,看向侧边,一抹白色的影子从眼前闪过。 她看得非常清楚,那是一头小巧灵活的动物,长又尖的耳朵,一条毛茸茸的尾巴非常招摇。 第179章 瞧你做的好事 不止席惜之看见了,不少御林军也看见了那动物。 “啊……是白狐,真的有白狐。” 可能是他们的惊叫声,惊到了那只狐狸。 狐狸站在一块巨岩石后,转回头一看,直直的盯着众人,像是被人侵占了领地般,警惕的望着他们。 它不回头,众人还不会觉得奇怪,因为白狐虽然稀少,但是也常常能够看得见。 可它一回头,众人就看见那一双血红的眼睛。 “眼睛……它的瞳孔会发光……”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立刻许多人都看向狐狸。 席惜之也注意到了,那只狐狸的瞳孔发着幽幽的红光,犹如一团炽热燃烧的火一般。 这个发现,让他们又想到老农所说的话。 “妖怪……是妖怪!” 无论是哪一个朝代,对于鬼神之说都充满着畏惧。 安弘寒仍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眉头微微皱起,先是看了席惜之一眼,问道:“你怎么看?” 纵使安弘寒没有把话说完,席惜之也清楚的明白,他到底是想问什么。 “是妖。”席惜之缓缓吐出两个字。 只有走邪道的动物,眼睛才会有盈盈红光,更况且那只狐狸周围围绕着一股人类看不见的黑气,那也是妖精走向邪魔歪道特有的标志。 安弘寒脸色沉重,大概和席惜之想到一块去了。 既然这里有狐妖,那么徐老头的安危,就是一个非常让人担忧的问题了。 两人之间的小声细语,并没有被人听见。 大概不想和人类纠缠,那只白狐周围渐渐浮现出一团团灰色雾气,待雾气形成后,凝结成一坨类似于云彩的东西,把白狐托起,迅速的飞离。 是真的! 这只狐狸真的会腾云驾雾! 很多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望着白狐远去,仍旧没有回神。 最终还是安弘寒打破沉默的现状,“今日之事,不得外传,否则……斩立决。” 若是将断肠崖有狐妖之事传出去,只怕皇都之内所有人都会恐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某些事情必须瞒着百姓。 东方尤煜紧紧拽着手中的布条,脸色难看。 狐妖? 若不是亲眼看见,东方尤煜绝对不会相信。 “太子殿下,你可要做好准备了,徐国师之事大概和妖魔鬼道有关系,能不能救回来,朕不敢保证。”安弘寒把丑话说在前面,万一徐国师出了意外,他只能把责任降到最低。 东方尤煜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人类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和妖精相提并论。 因为对方有法术,而他们却只是肉体凡胎。 “陛下放心,本殿明白。”东方尤煜无奈叹了一口气,眼神仍旧盯着白狐离去的方向。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席惜之疑惑的问道,是该去追白狐呢?还是原地呆着查线索? “就算我们现在去追,还能追得到吗?轻功再好,也比不过妖精腾云驾雾的本事。”安弘寒负手而立,眼眸中覆满了冷意,“再说,我们今日毫无准备,贸贸然去抓妖,吃亏的只有自己。” 对事情做完全盘的分析,安弘寒最终做出决定,“先在崖底找找徐国师的线索,待回皇都之后,朕自会想办法除去这妖精。” 对于这个决定,席惜之摇摆不定。 尽管刚才和白狐相处的时间太短,但是席惜之敢百分百确定,这只狐狸虽然入了邪魔歪道,但是还没有杀过人。 因为杀过人的妖精,会沾有血腥之气,这股气息,是逃不过席惜之的眼睛的。 白狐的突然出现,令很多御林军心里都发毛,即使他们身经百战,在乱石之间穿梭寻找的时候,精神也崩到了极点,唯恐白狐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收割掉他们的性命。 御林军寻找了许久,仍是没有半点线索,眼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就要到日中了,皇宫内还有很多奏折等着安弘寒处理,能够腾出半日时间,出宫来到野外查探国师失踪一事,安弘寒对律云国已算仁至义尽。 “到此为止吧,留下一部分御林军守在此处,其余的人跟着朕回宫,关于徐国师一事,我们回宫之后好好商议,再想想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席惜之很清楚自己的实力,真和那只狐妖遇上,估计唯有输。 毕竟实打实算,她才以这具身体刚入道几个月,连腾云驾雾都无法办到。 既然安弘寒表现得那么有把握,相信肯定有对策了。 东方尤煜满脸担忧,却也无计可施。 第一,这里是风泽国的国土,说话做得了主的人是安弘寒。 第二,他也是第一次遇上妖精这类种族,不敢贸然行动。 沉重着脸,安弘寒牵着席惜之的小手,朝着原路返回。 被留在崖底的御林军心里发毛,却苦于陛下的命令,只能死撑。 他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观察周围一切的动静。 每个人之间相隔的距离,不超过六米。 这样不长不短的距离,能够在发生突发情况的时候,让其他人火速赶到现场。 鞋底沾了很多泥土,席惜之刚踏进盘龙殿,一串小脚印就盖在白净的大理石地板上。 始作俑者没有丝毫的自觉性,仍是大摇大摆的跨进屋,小屁屁朝着座椅,就坐了下去。 安弘寒走在后面,一路跟着席惜之的脚印走进来,看着每一个相差不多的脚印,嘴角泛着淡淡的笑,而这抹笑容的含义,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猜得透。 因为陛下偶尔中午时辰,会回到盘龙殿用膳,所以在这之前,宫女太监都会把盘龙殿清扫一遍,看着地板被某个孩子弄脏,他们拉长了一张张苦瓜脸。 “瞧你做的好事。”安弘寒走到她旁边的椅子坐下,立刻就有宫女沏茶端上来。 第180章 那是最好 席惜之疑惑的眨眨眼,心说,她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办啊?既然是好事,估计就是认下了,也不会有差错! “那你打算给我什么奖励?”还没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席惜之已经想着怎么讨好处。 一双水灵灵的眼眸,看得人心神荡漾。 安弘寒嘴角缓缓勾勒出一丝笑,“你想要什么奖励?” 听到这里,席惜之已经心花怒放了,平日里安弘寒就老想着怎么惩罚她,难得这么大方! 奖励?那还是第一次听见! “多烧两条凤金鳞鱼如何?”席惜之这辈子最爱的就是吃喝睡,很显然某个孩子的睡眠那是一级的棒,那么只剩下对‘吃’还有兴趣了。 “胃口倒是不小。”安弘寒话音一顿,眼睛斜眯起,缓缓问道:“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 席惜之支支吾吾就是不回答。 心里想,我哪知道啊! 早就猜到某小孩没弄清楚三七二十一,就胡乱回答,安弘寒弹手一指大理石地板,“看看那是什么。” 席惜之怀着疑惑转过头,低头一看,那乱七八糟的小脚丫印,不就是自己走出来的吗?顿时,某人明白过来安弘寒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好事?! 不惩罚就不错了!还奖励??? “我……”席惜之很想为自己开脱,可不善言语的她,想不出一点借口。 “知道好事是什么了?可还想要奖励?”安弘寒挑了挑,语气带着少许玩味。 不不不。 一顿惩罚还差不多。 席惜之抬起脚,瞅了几眼鞋底,满满的全是泥土,而看安弘寒的鞋底,早就进殿之前,就先刷去了泥土,所以偌大的宫殿之内,只有她一个人的脚印。 也许是因为惭愧,席惜之脸面有点过不去,“大不了我给你清理干净就是。” “怎么清理?”自从养着这只貂儿,安弘寒还从没有让她做过杂事。 席惜之小嘴一撇,转头询问旁边的宫女,“有抹布吗?” 一看席惜之细皮嫩肉,就知道是位养尊处优的主子,听见她要抹布,好些宫女太监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怎么敢让她做这种事情,赶紧下跪,“席姑娘,地板由我们清理就好,您还是坐着吧。” 就算陛下没有表态,可是他们却清楚的知道,陛下肯定不愿看见席姑娘拿着抹布,去打扫地板。 林恩侯在一旁,心里也是这般想。 毕竟以陛下对于席姑娘的宠爱,那是非同一般。 唯一愿意看见席惜之打扫地板的人,全场大概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吴建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当看见这个孩子一头银发,还有那双湛蓝色眼眸,他都会想起害得他大哥死亡,害得家族抛弃他的罪魁祸首——鳯云貂。 明明就是不相干的动物和人,可是吴建锋却越看越不顺眼,看着席惜之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安弘寒发现这一点,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安插一个随时会暴走的属下在身边,那可不是一个好选择,看来还得找一个机会,除掉吴建锋,才能确保不会出问题。 “给她。”两个字告诉众人安弘寒的决定,“既然她那么想打扫地板,就让她去做,要不然整日吃了睡,睡了吃,跟养一头猪儿没有区别。” 席惜之气得咬牙切齿!谁是猪儿了!它是貂儿,正宗的鳯云貂! 只可惜某个小孩心中的呐喊,没能传到安弘寒的耳朵里。 正在气头上,席惜之伸手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抹布,往水盆里一送,捏干了,就拿起来。 “放心,我一定给你打扫干净。” 上辈子和师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傅生活在一起,这些杂事都是她包办,更别说,师傅时不时失踪,生活的事情她只能靠自己。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当,席惜之并无半分怨言。 安弘寒有模有样的回答,“那是最好。” 看着安弘寒一副淡然的模样,席惜之心里的怒火,越加鼎盛,心肝脾肺差点气得冒烟,正准备撸起袖子干活时,安弘寒冷声吩咐。 “你们都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林恩在犹豫着要不要退出去,因为陛下说的你们,他实在不清楚包不包括他。 “林恩,你也退出去。”看见林恩的神色,安弘寒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 所有宫女太监听从命令,皆一步步退出大门,留守在门口。 整个大殿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席惜之偷偷看了几眼门口,确定不会有人偷看,才嘘嘘叹了一口气。 “没人会偷看你出糗的样子,还不赶紧打扫?难道朕给你宣退了宫女太监还不够?” 养了某只貂儿数月,安弘寒岂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尽管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但心底绝不愿意被人看见丢脸的样子。 席惜之气哼哼的嘟了嘟嘴巴,一边心里骂着安弘寒,一边诚诚恳恳的弯腰擦掉地板上的泥脚印。 由于脚印盖上的时间不长,还没有风干,席惜之的湿帕子一旦接触到,非但没有擦干净,反而越擦越脏,不过多花点力气,那里泥印还是会消失不 见。 席惜之努力的和泥脚印做斗争,不时朝着地板哈两口气,就跟擦玻璃似的。 熟练的动作,一看就猜得出常常做家务。 安弘寒手里捧着茶杯,眼眸之中,全是某个小孩的身影。 明明自打它从修炼起,就在自己身边,这些杂事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第181章 我明白了 席惜之清理泥脚印的时候,十分认真,通常都要确定一点泥印都没有了,才会继续擦下一个。 水盆里的清水,很快就脏了。 席惜之站起身,刚想端起水盆去换水,就看见安弘寒以一副看好戏的神态,盯着自己。 席惜之就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看见安弘寒这表情,当场就气得要炸毛。 咬紧牙齿,酸不溜秋的道:“你不是还有奏章要处理吗?” 至少别老是盯着她看啊,她已经觉得很没有面子了。 安弘寒嘴角渐渐往上翘,“朕的奏章昨日就处理好了,只是用这个理由,能够早点回宫而已。与其在宫外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宫好好呆着,你说是不是?” “你就不闷吗?”整日呆在皇宫内,就算皇宫非常大,但是里面的风景几乎都一样,看久了,还是会腻,更别说你老人家三点一线枯燥的生活。 “这就要看你的心境了。”就像一个经历过许多沧桑的人,安弘寒眼眸充满着淡然,“朕看过的东西比你多,在没有登基之前,朕在宫外曾经有一座府邸,那时候,朕没有少出去游玩。” 不过那时候的游玩,通常都会出点小意外。 什么刺杀之类的把戏,时有发生。 能不能活到最后,就要看个人本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席惜之险些岔气。 因为安弘寒从来提过这件事情,所以她还以为安弘寒一直就是这样,不喜欢出宫游玩。 然而事实却是,好风景都被他看过了,才会形成他对什么都不敢兴趣的局面。 “哪日你带我去你的府邸看看?”席惜之蛮好奇安弘寒以前居住的地方。 似乎有着不愿意记起的回忆,安弘寒第一时间就摇头,“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话锋一转,安弘寒迅速就扯开了话题,“地板清理干净了吗?” 席惜之低头一看,刚才只顾着和安弘寒聊天,都忘记擦泥脚印了。 “还不快继续?估计等会御膳房就要来上菜了,朕可不会为了你,耽误用膳的时间。” 赤(和谐)裸裸的威胁啊! 某只爱面子的貂儿想了想,还是不想被人看见丢面儿,立刻挥舞小胳膊,又开始忙活,早已忘记了刚才的话题。 心里还在想,说什么她也一定要在吃午膳之前,把泥脚印清理完毕。 不再逗玩某个小孩,安宏寒静静的坐在一旁,偶尔捧着茶杯喝两口茶。 似乎有这只貂儿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非常之快。 安宏寒的目光,也紧紧追随着忙碌的小身影,每当看见小孩挥舞抹布,和地板较劲时,安宏寒嘴角都忍不住绽放一丝微微的笑容。 倘若有人看见,绝对不敢相信以冷酷闻名的陛下,竟然也会笑得如此开怀。 背对着安宏寒的席惜之,更加不知道,她如今满心思全是快点清理干净地板。 气喘吁吁了两口气,瞅着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席惜之满意的拍了拍手,从地上站起来。 “看……没有脚印了,很干净吧。”席惜之很爱护自己的劳动成果,唯恐走路的时候,又把脚印给盖上去,脱了鞋子,光着小脚丫子,在屋里乱逛。 “还不错,至少没有越擦越脏。”安宏寒很少夸耀别人,所以想从他嘴里听到夸奖的话,那是非常困难的。 但这些标准,并不包括席惜之。 对于某小孩,安弘寒的夸奖从不吝啬。 有点小小的灰心,好歹席惜之也擦了许久的地板,然而对方只说了一句‘还不错’,恨恨瞪了安宏寒两眼,席惜之一副‘有本事,你也擦擦看’的神情。 察觉到某小孩不高兴的情绪,安宏寒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总之眼眸带着玩味,嘴角也勾勒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丝淡笑,“你以为朕很闲?闲得需要自己打理房间?” 他的时间都是用于处理朝政,管理风泽国百姓的安居乐业。 打扫这种繁琐的事情,确实轮不到他做。 如果他真做了,那才是浪费宝贵的时间。 也许是因为赞同安宏寒的话,席惜之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不过却没有就此而不生气。 “朕看得出你很认真,不过……自己闯的祸,难道就不该自己收拾?”安宏寒拿出作为帝王的气势,一副正在教导某人的架势。 席惜之心中的小火焰,彻底熄灭了! 最讨厌有人和自己讲理,因为通常安弘寒一和她讲理,她总是理亏的那一方。 看看安宏寒!三言两语就把胜利拉到自己的阵营之中。 “我明白了。”除了认错之外,席惜之别无他法。 安宏寒板着脸点头,“明白就好,还不赶快去洗手用膳?” 席惜之一边心中暗骂安宏寒这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一边朝着外面走去。 走的时候,席惜之顺手就端起了水盆。 刚踏出盘龙殿,立即就有宫女接手。 “让奴婢去换水就好了。”在盘龙殿当差的宫女,都比一般人聪明,哪儿敢让席惜之独自去打水,万一陛下怪罪下来,她们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忙乎了大半天,席惜之的肚子是真的饿了,听见有人代劳,当然非 常乐意,“多谢这位小姐姐。” 宫女似乎不敢相信这句话,眼眸渐渐泛出水光,自从进宫为奴为婢,她们的身份就比主子们低一等,当差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道谢的话语。 “奴婢不敢当。” “你帮我,我自然该谢谢你,你有这个资格接受我的道谢,不用在意别人怎么说,真的。”眼神透着真诚,席惜之对着宫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