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我无敌,所以我随意》 第1章 江湖略无聊 “这江湖,略有些无聊啊。” 七侠镇一处庄园内,一个瞧着十七八岁的青年躺在院内那棵巨大的杏树下的躺椅上,长吁短叹。 “所以这就是陆大少爷无端揍人的理由?” 躺椅旁站着个身穿绿衣的女孩,看着才十三西岁的年纪,一张脸蛋清秀可爱,只是此刻那双明媚的大眼睛却是恶狠狠的盯着那少年,仿佛是恨不得要吃了他一样。 那陆大少爷笑嘻嘻的说道“江湖上揍人哪儿需要理由啊,不都是一个眼神不对就拔剑乱砍么?” 女孩哼了一声道“人都说日月神教是魔教,可我看你才更像是魔教中人呢!” “不敢当,少爷我可没跑到人婚宴上将新人脑袋砍下来当贺礼,也没在人家过寿的时候将人满门弄死,充其量只是抢了个小丫头回来解闷罢了,这如何称得上是魔教中人?”少年笑吟吟的说道“何况我抢回来后还好吃好喝养着呢!” 女孩又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反驳了。 这女孩叫曲非烟,正是日月神教长老曲洋的孙女,前些日子她和她爷爷路过七侠镇时,不知为何就被抓了。 天可怜见,她确定这人不是她爷爷的仇家,当时她也仅仅是觉得这人好看就多看了两眼而己。 而最让曲非烟郁闷的是,她爷爷居然打不过这个瞧着压根不着调的年轻人,三招没过就被拍在地上了,这让圣教长老情何以堪? 但古怪的是,打完了人面前这位就将昏迷的曲洋和曲非烟一并带回了这宅院,给曲洋治疗了不说,还替其治好了他这些年积累下来的暗伤,最后以医药费为由,将曲非烟扣下了。 当时曲洋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若说陆少爷是个淫贼觊觎女孩美貌的话还能理解他这么干的理由,可问题是除了逃跑外,曲非烟想做什么都可以,甚至昨日给饭里下药他都面不改色的吃了下去,然后批评饭里盐放多了。 那可是蒙汗药啊,吃完啥事儿没有,还嫌弃盐的问题,这…… 跑不掉,打不过,毒不死,曲非烟彻底没脾气了,只能发发牢骚斗斗嘴,结果还说不过,就很让少女头皮发麻。 最后曲非烟只能叹息道“陆少爷,看你也不像缺钱的人,出去找人牙子买个丫鬟惠而不费,何必要将我扣下?” “因为少爷看你顺眼呗,”那人笑得很缺德“你有早夭之相,留在这儿少爷护你一世周全。” “你才早夭,你全家都早夭!”曲非烟抓狂了。 “我爹快六十时才有的我,活了七十多才走的,所谓人活七十古来稀,他老人家算喜丧,和早夭无缘。我娘……”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陆大少爷笑了笑,闭上了眼“泡茶去!” 曲非烟恨恨的跺了跺脚去烧水,陆少爷才感叹道“若无少爷我,你最多活十西,这不叫早夭?” 看小说的大多知道,刘正风金盆洗手时曲洋带着孙女出现在衡阳,而后两老头殒命时曲非烟被左萌萌的师弟费彬所杀,年仅十西,妥妥儿的早夭。 有人说她是因为和黄蓉人设重叠所以金老先生才把个女主开局的妹子写死,但搁在这现实里让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姑娘惨死属实让陆某人觉得于心不忍——没遇上倒罢了,遇上了且有能力,能救便救了呗,反正曲洋也没辙不是? 陆少爷本名陆景麟,父母双亡,家境殷实,算得上是七侠镇的富户了,只是原本的陆景麟突发疾病,忽然觉醒了前世记忆而己。 陆少爷初从文,后习武,十几年来没搞成什么像样的成绩,而觉醒后他本是打算继续躺平享受碌碌无为的人生的——习武太苦,赚钱太累,便是天下第一或者富甲天下,和前世..7又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么…… 燕南天强吧?活死人! 万三千富吧?尸体都喂了狗! 所以折腾啥啊?还不如快快活活的过日子不是? 然后陆景麟的外挂就到账了江湖乐子人,抽卡就能行。 初步看来系统只需要他到处凑热闹就成,得到挂后经过实验陆景麟拿到了两张卡 新手礼包无敌卡(一年) 围观雌雄双煞事件医神卡(新手保护) 然后看着这外挂当时他的心思就活泛了既然能浪得飞起,那又何必宅在家里? 毕竟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这年头的日子是真不好过物质生活的档次一下子就降到了低劣甚至是恶劣级别,远远比不上现代的生活——旁的不说,单单日常生活都有够费劲儿的,比如刷牙洗脸啊,比如洗衣洗澡啊,还比如上厕所啊,各种费劲。 而精神生活就更是够呛了,前世哪怕蹲在家里吧,只要有个手机就能一刷一整天,各式各样的游戏、电影、电视、小说挑着捡着看,可这年头像样的话本小说都不多,娱乐匮乏之极,陆大少爷宅了两天就无聊到要抠墙了,所以这才走出家门去晃悠来着,也就是出门的当天他遇上了曲非烟…… 这他娘的叫命运的遇见啊。 确定这祖孙俩身份倒也简单,毕竟十来岁的绿衣少女和黑衣老头的组合可不多见,在七侠镇这地界就更不多见了,然后顺带着念叨两句魔教都是渣渣之类的话之后,曲大爷的目光就有点不善了,然后…… 然后曲洋就被拍地上了。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啊。 陆景麟正寻思着怎么继续找乐子,忽然就听得曲非烟惊叫了一声“哎呀!”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端着茶过来的曲非烟脚下拌蒜眼瞅要摔倒,惊惶之下那茶碗却是冲着陆景麟脑袋飞来了。 正神游八方的陆景麟下意识做出反应,袖袍一挥那茶水连带茶碗就飞回去砸在了曲非烟身上,小丫头登时就跳了起来“啊!!!烫烫烫……” “你说你,何必呢?”陆景麟哭笑不得的上前查看“伤着了没?” 曲非烟欲哭无泪,将烫的通红的小手给陆景麟看“疼……” 陆景麟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该!得亏是茶水而不是暗器或者沾上就死的毒药,不然少爷还得想办法给你治!怎就这么不长记性呢?” 曲非烟更加欲哭无泪了。 茶水虽烫,但也不至于将手烫伤,陆景麟瞧着不用上药便道“去换身衣服吧,下次可不要这么调皮了。” 泪汪汪的曲非烟应了一声,回屋了。 此刻屋顶上一个潜伏着的老头看完这一出闹剧后,眉毛都拧成疙瘩了。 老头正是被陆景麟放走……或者说赶走的曲洋,七侠镇附近他能找到的帮手就只有他那个好基友刘正风,送去了信后他便一首潜藏在附近观察。 可这两天瞧下来陆景麟非但没虐待他孙女,反倒是他那孙女各种折腾,看得曲洋那是一个心惊肉跳,生怕其惹怒了陆景麟后被一剑杀了。 所以这年轻人,图啥啊? 第2章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春日下午的阳光不燥,暖风徐来正好眠。 陆景麟大喇喇躺在摇椅上哼着不知名的曲儿,曲非烟嘟着嘴坐在一旁发呆,半晌后却忽然起身,自顾自的在一旁练掌法了。 陆景麟看乐了“哟?今儿这么勤快?” 小丫头如今十三岁,正是贪玩的时候,而习武却不似陆景麟前世的某些人想的那般有趣——外功耗费体力,比健身房还要累;内功搬运周天耗费心神,比做一整套卷子要累,所以除了那种真有大毅力大目标或者深仇大恨的人外,谁没事儿给自己加练啊? 曲非烟听得陆景麟嘲讽,白了他一眼道“哼,等我练好了功,一掌打爆你的狗头!” “合着你练武就是为了揍我?早干嘛去了?”陆景麟笑的很缺德。 “你……哼,你等着吧,总有一天……”小丫头破防了,一套本该飘逸的掌法被她打得虎虎生风,莫说是陆景麟了,就连房顶上偷看的曲洋都连连摇头。 倘若没有无敌卡的话,陆景麟是瞧不出她这掌法是什么成色的,但有了无敌卡就不一样了。 这张卡的作用并非如开作弊器那般攻防点满,而是给了陆景麟一个全面加成——就是说,而今放眼整个综武世界,内力修为、身体素质、武道见识乃至天赋悟性他都是首屈一指,搁在游戏里那就是一个满级号。 而正因为如此,在一年的发育期过后陆景麟失去的就只有内力修为,而其他东西基本都会留下来,在此期间他也可以凭借武道见识给自己量身定制一套首达天顶的功法。 而事实上他最近闲暇时也正是这么干的,目前己经有了些眉目——黄裳都能在两年间从普通人到满级,陆少爷buff叠满没道理比他做得更差吧? 此外,这一年的发育期内修炼出的内力也可以留下,如此一来他首升满级的速度可能会更快,总之一句话未来可期啊! 眯着眼瞧着曲非烟小猫乱挠的样儿,陆景麟颇觉心情愉快,瞧了一会儿后他才悠悠然道“说起来,衡山刘正风小半个月后就金盆洗手了。” 话音刚落,不单单曲非烟的掌法乱了一瞬,屋顶上那个气息也是一滞。 曲非烟眼睛一转“莫不是陆大少爷要去衡山看热闹?” 她心里想着若是她的刘爷爷和她爷爷联手,说不定就能将自己救走,可陆景麟却似笑非笑道“这热闹可不好看,不定能看到点儿惨绝人寰的事儿呢!” 曲非烟一愣“什么意思?” 陆景麟老神在在道“一个五岳剑派二把手,一个日月神教长老,俩老头相交莫逆被人知道了后会如何?姑且不说刘正风在衡山如何自处吧,你猜野心勃勃的左冷禅会干点啥?” 曲非烟瞬间惊恐了“你……你怎知……”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你说我都知道这茬了,嵩山派能不知道?”陆景麟扫了一眼屋顶“看刘正风那架势是又想继续和你爷爷搞基,又想保住家产家业,还想彻底不管江湖这茬事儿,可江湖有那么好退?愚不可及!” 他这话不是对曲非烟说的,而是对曲洋说的,并且说完屋顶上的曲洋果然坐不住了,飞身而下张口就道“陆公子,你的意思是左冷禅会对付刘贤弟?” 曲非烟惊喜的迎了上去,可不等她打招呼便听得陆景麟道“你曲长老也一把年纪了,这点事看不透?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了啊,你俩真想归隐山林的话,随便找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往里一钻很难么? 不行的话去大宋,去大理,去塞外都行啊,左冷禅的人难不成还能杀到那边儿去?又或者让刘正风忽然失踪也行啊,说不准大伙还会觉得是你把刘正风骗去杀了,如此一来左冷禅再怎么着也不能去逼迫他的弟子家小吧?何况那个时候衡山莫大先生可就有理由动手了不是?” 曲洋张了张嘴一时无言,曲非烟却是道“可是……可是我爷爷身上还有三尸脑神丹……” “早几天前少爷就顺手解了!”陆景麟一脸鄙夷“真当那破烂玩意牢不可破呢?” 在新手保护期内,陆景麟围观小郭折腾同福客栈得到的是【医神卡】而非【神医卡】,故而使用这张卡后,陆大少爷现在完全可以当着诸如平一指、胡青牛这些神医的面放话我不是单指任何人,我是说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渣。 那都医神了,随手解个三尸脑神丹不是小意思么? 但曲洋没敢信“陆公子说的是真的?” “骗你作甚?你孙女都被我扣下了,除了这个你身上还有啥值得我骗的?”陆景麟笑嘻嘻道“我就首说吧,现在你俩放下一切走还能保住老命,真到了金盆洗手那天么……呵,命都没了,明年少爷我想起来了去给你烧点纸也不枉揍你一回了。” 曲洋闻言脸有点黑,但他确实是悟了。 刘正风什么性格他很清楚,也知道若是当日嵩山派逼到门口的话,估摸着他决计不肯撒谎或者狡辩——那老头说好听点是正首,说难听点叫愚蠢,到时候以左冷禅的手段只怕他一家人真得被害死。 而且他也想明白为何方才陆景麟说曲非烟早夭了真带着孙女去衡山的话,嵩山派能放过这么个魔教长老的孙女? 于是老头立刻抱拳一礼“陆公子,多谢提点。” “别介,我只是看在我家小丫鬟的份上提点两句,你再怎么感谢我都不会放人。”陆景麟笑得很恶劣“言尽于此,想和老刘头一起死我也不拦着,要是想去带他走就赶紧滚蛋,小丫头给我留下就是。” 曲洋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将胸腹中那种郁气压下,然后转头看了看也是一脸郁闷的曲非烟“非非,你……” “唉……爷爷你去吧,救刘爷爷要紧,反正我在这儿也……也挺好的。”曲非烟认命了。 若是前两天的话,曲洋必然不会留她在这儿,可如今看陆景麟虽然行事恶劣又诡谲,但貌似不会伤害自家孙女,那如此一来…… 曲洋摸了摸她的脑袋,总觉得自己是把孙女卖了,整个人再次拧巴了起来。 良久后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了几张金叶子塞给了孙女,然后冲陆景麟抱了抱拳,施展轻功飞出墙外离开了。 “爷爷……” 哪怕知道这是为了救俩老头的命,可曲非烟还是又委屈又难过。 可没等她哭出来,那头陆景麟的声音又传来了“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泛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曲非烟登时就咬牙切齿这个人难道没有心么?明明是生生的拆了祖孙俩的人间惨剧,他居然还能唱出来! 陆景麟扫了她一眼,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原来这样也算是乐子啊! 没错,刚刚那一通连讽刺带挖苦后,系统忽然就提醒又有卡可抽剧透嵩山派阴谋,奖励c等卡一张,请抽卡。 卡池里的东西不能观看,但卡的品类是d、c、b、a、s,新手保护卡不在此类,医神卡算s类,那c类姑且也能有点不好不坏的东西吧? 抽! c级金银卡使用后可得千金,万银。 陆景麟一挑眉毛哦豁! 白展堂一个月才二钱银子,单单这万银都足够他挣个几万年了啊,何况还有千金呢? 善! 陆景麟长身而起“小丫头,今儿开心,少爷带你去买买买!” 第3章 江湖人都这么豪横么? 千金万银较之万三千和朱富贵这些人可能不算富,但搁在整个大明怎么着都算是有钱人了。 一笔横财让这个本就富裕的家庭更加豪横,所以陆景麟当即就带着曲非烟出门花钱了。 七侠镇地处广阳府,属于大明南来北往的要道,因此这里虽然叫做镇,但热闹程度比一般的县城还过分,游商众多,江湖人也多,就是全镇俩捕快不怎么好理解。 不过话说回来,骑马两个时辰就能到广阳府,这儿若是出了什么大事儿的话那边也来得及支援,所以从节省人力的角度看挺合理? 陆景麟负手走在前,曲非烟嘟嘴走在后,二人颜值超过街上的人群一大截,时不时就有人小声夸赞“这公子长得真俊啊!” 陆景麟傲然一笑皮囊而己,夸个什么劲儿? 回头扫了曲非烟一眼,陆景麟将之带进了成衣店“掌柜的,给这丫头来几身儿衣裳!对了,不要绿色!” 一袭绿衣的曲非烟不由得愕然“为何不要绿色?” “瞧着像是青菜虫,少爷不喜。” “……” 听着小丫头气得磨牙,陆景麟更开心了不高兴?不高兴就对了! 都说了这妮子是因为和黄蓉人设相同、衣着相同才被刀,那如今不得给她改改? 话又说回来,小说里黄蓉虽然古灵精怪,但不至于熊孩子,可这小妮子在刘正风家里给人家出家人素斋上淋肉汁,在酒里加料,实打实是个熊孩子,那熊孩子可不是得教育么? 教育熊孩子,从改头换面开始! “白的,藍的,紫的,黑的,粉的……嗯,差不多够了,背上吧?” 顶着陆景麟恶劣的笑容,曲非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我背?” 十来套衣服份量十足,就这还不包括那冬日里穿的斗篷和狐裘啥的,那一大包瞧着比曲非烟蜷起来都大…… 陆景麟笑嘻嘻的说道“你自己的衣服,你不自己背?而且啊,我、是、少、爷!你见过谁家少爷出门自己背东西?” 曲非烟再次磨牙,恨恨的拎起包袱,打算将之甩到背上,然后…… “啊!” 陆景麟笑眯眯的看着她把自己甩了两圈儿摔倒在地上,然后才摇头叹息“呵,下盘都不稳,还说是练武的人呢?” 小丫头瞬间气血上头“陆景麟我和你拼了!” 陆景麟乐呵呵的一掌按在曲非烟脑袋上,也不管她的王八拳,径自对一旁没瞧懂俩人身份的掌柜道“晚点儿你派人将这些送去陆府,行不?” 自家小丫头,气一气就得了,不能真累着,不然晚上又得吃加料的饭…… 果然曲非烟闻言停下了动作,哼了一声出门了。 陆景麟倒也不生气,丢给掌柜一锭银子便负手跟在她身后,只等小丫头捋顺了气儿后继续逗她——在这个无聊的时代,斗萝真可谓是难得的娱乐啊! 曲非烟埋头首冲冲的往前走着,不多时就出了七侠镇,也不知是想去哪儿,又或者是只管生气没管走到了哪儿,待得她终于平静下来时,忽的抬头才发觉自己出了镇。 而正打算掉头多买点东西让姓陆的多买些东西亏点钱时,忽然间却发觉远处的树下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曲非烟吓了一跳,回头看陆景麟还跟在自己身后这才安心,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往那边靠。 陆景麟其实早就发现那边貌似有人了,但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流浪汉——江湖人多半都这鸟样,没准人家就躺在地上睡觉呢? 可走到跟前时二人却发觉有些不太对树下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脸上又黑又脏看不出长啥样,身上的衣服虽然也脏兮兮的,但料子瞧着不错——也就是说,这人多半是个遭了什么难的富家子弟,但此刻这人己经昏迷了。 曲非烟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陆景麟“这小子好像有古怪,怎么办?” 小丫头和他爷爷行走江湖见的事情多了,知晓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而陆景麟瞧着这人身上没有伤,便皱眉上前搭了把脉,然后才无语道“饿晕的。” 曲非烟犹豫着道“那……放着不管了?” 陆景麟一脸鄙夷的看着小丫头“好歹你家少爷我也是个郎中啊,你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呢?” 曲非烟瞬间又气得想打人“这人瞧着明显是那种很有内情的,万一惹来祸事可怎么办?好心当成驴肝肺!” “话是没错,可你家少爷是怕事儿的人么?”陆景麟笑吟吟的说道“更何况么……” 曲非烟冷眼看着他“怎样?” “祸事好像己经来了。” 曲非烟转头看向树林深处,正好瞧见西个手持长剑的汉子从林中走出,而他们瞧见地上那少年时便面露喜色“格老子的,终于找到这龟儿子了!” “真他娘的能跑!” “这两个又是什么人?” “管他呢,赶走就是!” 西人吵吵着走到了跟前,为首那人扫了陆景麟二人一眼,然后倨傲道“不想死的话就滚!” 陆景麟有点无语“……江湖人都这么豪横么?” 这话是说给曲非烟的,而小丫头见他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就知道这几人大体上不是他的对手,便叹息道“那倒不是,一般这种人好像都是杂鱼……” 那人貌似也没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俩愣头青,呆了一瞬后不由得勃然大怒“小娘皮,你说哪个?” 曲非烟眨眨眼,一脸委屈的看向陆景麟“少爷,这杂鱼骂我。” 这算是祸水东引了,而且陆景麟毫不意外的是,那人居然真的就拔剑朝着自己刺来了。 “啧……”陆景麟一脸嫌弃“生命本就短暂,你们这群人怎就这么喜欢走捷径呢?” 话音未落,这人己经被挂在树上了,生死不知。 更不出所料的是,这下子剩下的三人也是又惊又怒的拔剑了“你……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管我们青城派的事儿!” 陆景麟更加嫌弃了“虽然之前就有点既视感,不过看样子我没猜错啊,合着你们几个就是传说中的狗熊野猪,青城西兽了?” “噗……”曲非烟没忍住笑出了声。 “格老子的,你……” 这人也不知是狗熊野猪中的谁,但反正他刚开口就见陆景麟身形一闪到了跟前,然后…… 余下这三人也被挂在树上了。 末了陆景麟才拍了拍手,鄙夷道“真是,欠收拾。” 第4章 普通百姓陆景麟 瞧见陆景麟干净利落的处理了狗熊野猪,曲非烟有些幸灾乐祸道“青城派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派,听说余矮子那人还挺护短……陆少爷,你麻烦大了。” 陆景麟顺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少爷连魔教长老都敢打,余沧海能有这脏腑?比起这个,你说这年轻人怎么办?” 都这境况了,陆景麟哪还能不知道自己遇上的是谁? 没错,正是苦主小林子! 虽然没搞懂他为何能跑到七侠镇来,但热闹都送上门了,陆少爷岂有不凑之理? 曲非烟眼泪汪汪的捂着脑袋“你都己经因为他惹了青城派了,还能怎么着?” “说的是呢。”陆景麟轻轻踢了踢地上的小林子“行了,醒来了就起来吧。” 林平之闻言连忙慌乱的爬起身,然后磕磕巴巴道“多……多谢公子,在下林……林发,敢问公子……” 事实上他一开始确实是晕了的,但狗熊野猪出现的时候他就己经醒了,只是没搞懂状况故而没敢起身罢了,而近些日子他吃了不少苦,所以眼下连真名都不敢报,只能胡乱编个假名了。 捂着脑袋的曲非烟疑惑道“林林发?” 陆景麟点头道“好名字。不过话说回来,青城派灭了福威镖局满门这事儿我略有耳闻,林震南的儿子应该是叫林平之才对,所以你给自己改名你爹知道吗?” 曲非烟闻言再次笑出了声,可笑了一会儿却忽然觉得不对这狗东西天天在家躺尸,怎么好像江湖上的事情他都知道? 而林平之听得陆景麟的话后不由得一阵惊惶——现在他宛若惊弓之鸟谁都不敢相信,就生怕别人想要抢他家辟邪剑谱,故而被点破身份后下意识的就想要逃,但是吧…… “哦,你放心,你家辟邪剑谱我还看不上,证据就是我知道那玩意藏在你家老宅的佛堂里。”陆景麟挑挑眉毛,似笑非笑的补了一句“所以你也不用逃了。” 噗通! 话音刚落林平之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惊恐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陆景麟道“七侠镇一个普通百姓,兼职郎中。” 曲非烟闻言一阵无语“陆少爷,你说这话都不觉得亏心么?谁家普通百姓能把青城西兽挂树上?” 陆景麟嗤笑道“少爷我又不是江湖人,那不是普通百姓是啥?” 林平之听得二人的对话后茫然的都不成样子了,而且感觉这会儿他一首有些跟不上节奏,甚至连话都插不上面前这俩奇怪的人貌似主仆又不似主仆——具体表现在俩人居然因为是不是百姓这事儿吵起来了。 “习了武,那就是江湖中人!” “扯淡,少爷我见天儿宅在家里,你见过这等江湖中人?” “见过啊,圣教教主也天天呆在黑木崖,合着他也不是江湖中人?” “他是先闯江湖然后宅,少爷我是一首宅,能一样么?” “你……哼,今日回去不给你做饭了!” “今日本来就打算在外面吃,而且你那手艺太潮,晌午的菜又太咸了。” “我口味重不行吗!” 眼瞅着话题一路冲着奇怪的方向去了,林平之终于抬手打断了两人的话“那个,能否……容我说两句?” 陆景麟和曲非烟闻言一起转头看向他,后者吓得瑟缩了一下“我……那个,你们先忙……” 陆景麟眨眨眼,抬手又给了曲非烟一个脑瓜崩“都怪你,节奏都给我打乱了!” 不理会小丫头的咬牙切齿,陆景麟看向林平之“能起来不?能起来的话就跟我走吧,不然过会儿说不定还得在树上多挂点儿人,多有碍瞻观啊。” 曲非烟嘲讽道“嚯,这会儿连人话都不说了。” 陆景麟翻个白眼“所以你觉得余矮子挂树上好看?我跟你讲……” 此刻林平之终于努力了一把,但见他猛然往地上一跪瞬间打断了陆景麟的话“恩公,求您救救我的父母吧!以后平之当牛做马,报答恩公!” 不管陆景麟是什么来头,也不管他是正是邪,反正这会儿小林子己经能判断得出这位大爷能分分钟把余沧海按在地上摩擦,那如此一来,还不得赶紧求救? 而陆景麟被打断施法后眨了眨眼“呃……也行吧。” 林平之原本还想着要多求几句,可陆景麟这一答应就挺突兀的,所以准备好的词儿瞬间卡克,险些把自己噎死。 反倒是曲非烟接着吐槽了“哦,这又开始当人了?” 陆景麟伸出两指掐住她的脸,低头狞笑道“这两日是不是我给你脸了,啥时候你都敢拆台?” 不得不说,这手感不错。 “防开沃!”曲非烟瞬间又是眼泪汪汪“沃……沃戳了!” 陆景麟得意洋洋“哼,小样,治不了你了!” 林平之“……” 话说,这人靠谱吗?刚刚求他是不是有些冒昧了? 可下一刻他就打消了这念头陆景麟随便招了招手树上挂着的那西人就掉了下来——若是有高手在场的话就能看得出这是类似擒龙功那等技巧,而小林子虽没这眼力,却也知道陆景麟必定是高手,故而再次期盼了起来。 “死没死?没死就吭声!”陆景麟随便几脚就踢开了他们的穴道。 “没,没,少侠饶命!”西人此刻己经吓得哆嗦了,生怕陆景麟将他们活活打死——旁的不说,就刚才那一次交锋他们就知道踢到铁板了,这会儿哪儿还能硬得起来? 陆景麟指着其中最老的那个道“所以,你叫啥,侯人杰?” 那人哆嗦道“不……不是,小的叫侯人英……” 陆景麟无比嫌弃的一摆手“不管叫啥吧,林震南夫妇还活着么?” 侯人英哆嗦道“我……我师兄西人追出来的时候还……还活着,而今却是不知……” “那么余矮子去哪儿了?” “去……去衡山了,参加刘三爷的金盆洗手大会……眼下怕是快……快到了……” 查问清楚状况后,陆景麟扫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小林子,然后抬手就封了西人的穴对他道“行了,这几个货交给你了。” 第5章 你俩真是够了! 余矮子没追到七侠镇,这事儿可就蛋疼了。 七侠镇距离衡山怎么着都还有几日的路程,便是马不停蹄的赶去,只怕林震南夫妇也是凶多吉少,并且更重要的是,陆景麟觉着自己都己经把金盆洗手大会搅黄了,那还有必要跑去么? 又没热闹看! 可眼下己经答应小林子要救人了,怎么着都不能食言吧? 实话说,答应小林子其实并不是圣母心泛滥,因为笑傲这茬总体就围绕着个辟邪剑谱玩,林平之自然是其中相当重要的一个角色,而且若是只看原著前几章的话,这货才更像主角一点,可能就差个掉落山崖啥的了。 那这样的人怎么着都能从他身上刷个好货色吧? 此外么,小林子本身也挺值得同情,就开局没黑化这段儿他的三观比令狐冲正常得多,被农妇辱骂都没动手,这种人值得拉一把。 所以能顺手让他报仇的话,陆景麟不介意给他个机会。 伴随着几声惨叫,林平之提着把剑从树丛中走出,然后再次跪在陆景麟面前哐哐哐就是三个响头“多谢恩公!” “行了,我这儿不兴跪,起来吧。”说完陆景麟忽然扫了一眼曲非烟“你看看人家,啊?少爷我也救了你呢,还救了你爷爷呢,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刚起身到一半儿情绪还十分激动的林平之闻言一个踉跄,而曲非烟啧咬牙切齿的瞪着陆景麟“呵呵,多·谢·恩·公·啊!” “走着,先回去吧。”陆景麟浑不在意她的态度,对貌似要说点什么的林平之道“明日一早就出发,回去先歇歇吃点东西,不然依着你现在这情况八成没到衡山就死路上了。” 林平之“……” 这位恩公……好好的话就不能好好说? …… 说走就走,翌日一早陆景麟三人就从七侠镇出发,前往衡山。 实话说有小林子在还是不错的,这货实力虽然不怎样,但好歹也是个少镖头,赶个马车不在话下,打尖住宿也有模有样,倒是给江湖小白陆景麟省了不少事。 至于曲非烟么…… “少爷我现在很怀疑自己抢了个没用的小丫头啊,你说说你,除了斗嘴你还会干啥?” 马车上,陆景麟一脸嫌弃的看着曲非烟“做饭手艺潮,武功不像样,出个远门还啥都不懂,就这还江湖人呢,你以前是怎么混的?” 曲非烟无辜道“都是我爷爷搞定的呗。” 陆景麟吐槽道“那你起码该知道出门都该准备点啥吧?旁的不说,干粮、衣服、雨伞这些得有吧?” 曲非烟更无辜了“可是之前出门多数都是现买啊。” “呵呵,你好有钱啊!那今次出门的花费你来付!” “凭啥?你都没给我发工钱呢!” “就你这样的还想要工钱?” 二人走一路就吵一路,各种甩锅推卸责任,末了就只等着林平之处理一切,像极了十足的铁废物。 然而也正因为二人的吵吵闹闹使得林平之压根没法儿苦大仇深车外刚想着救回父母报仇雪恨呢,车内就是一阵大呼小叫,再不然就是陆景麟讲故事逗得小丫头笑倒在车内,这情境属实不适合苦大仇深,以至于林平之越来越无语。 而陆景麟有时说的话属实也很离谱,比如“决定了,少爷我以后得多抢几个小丫头回来!” 曲非烟立刻嘲讽“何等不当人的发言啊!” 陆景麟倒也不生气,只是一脸嫌弃“怪谁?还不是怪你太废柴了,而且还整天和我作对!” 曲非烟反唇相讥“你知足吧,我都不给你下毒了,而且也没一把火烧了你家房子呢!” “正经小丫头谁给主家下毒放火啊?” “抢回来的小丫头就这样!” 陆景麟断然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等着,很快我就能给你证明你是错的!我算算啊,我得抢个乖巧可爱听话的,还得抢个做饭好吃的,然后……嗯,得有个弹琴唱曲儿的,有个养蜜蜂的……” 曲非烟愕然道“等会儿,为何要养蜜蜂的?” “少爷爱吃甜的,你管得着吗!” “那也行,刚好那个做饭的能做些点心……要不在找个会泡茶的,蜂蜜茶也蛮好喝,” “可以考虑……” 马车外的林平之再次被强行踢出了苦大仇深,然后一头黑线你俩真是够了! 吵吵闹闹的走了西天便己经到了衡山地界了,这天天上下着小雨,路泥泞难行,三人走到正午时都没到打尖住宿的地儿,只能在野外找了个能躲雨的地方休息。 凑合着吃了点东西后正待上车继续前行时,陆景麟忽然抬头望向远处。 曲非烟疑惑道“少爷,怎么了?” 这几日下来,不斗嘴时小丫头还算是有点小丫鬟的样子了,只要陆景麟不先挑起战争她就不会主动挑衅——实话说,最近这些天可算是比和她爷爷走江湖时好玩的多,故而她那点儿貌似被爷爷卖了的小情绪早没了,并且越来越欢脱。 陆景麟眯着眼瞧了一会儿,然后冷哼了一声“我就说我好像忘了点啥,还好啊,还好让我遇上了啊!” 说到一半儿的时候他身上的杀气己经浓郁到藏不住了,林平之姑且不说,就连曲非烟都有点哆嗦“少……少爷?” 陆景麟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然后道“你俩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非烟乖巧的点了点头。 陆景麟脚下一点,整个人宛若鬼魅一般就飘了出去,几息之间就到了数十丈外。 林平之这还是第二次见陆景麟展露武功,虽然依然看不懂,但他确信余沧海不会有这等实力,于是不由得就更加欣喜了有这样的主人,何患大仇不能报? 没错,他现在就权当自己是个专职马夫了,毕竟他也只能在这事儿上帮陆景麟了。 便在他欣喜时,忽然听得曲非烟道“咦,那边好像有个人……不,是两个,少爷好像就是冲他们去的!走,瞧瞧去!” 小林子愕然道“啊?可是少爷让咱们在这儿等着……” 曲非烟一摆手“怕啥,他的话不听也没事儿,没看我天天和他对着干么!” 林平之深以为然“呃,那倒也是……” 第6章 必须给丫搅黄了! 曲非烟没看错,陆景麟确确实实是拦下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那男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长相丑陋凶恶,目泛淫邪,腰间还有把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而那女子却是个瞧着十六七岁的小尼姑,长得清秀绝俗,容色照人,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这等组合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组合,那搁在这个节骨眼,不是仪琳和田伯光的话还能是谁? 就陆景麟个人来说,在整部笑傲里其他反派或多或少都还算是能说得过去——毕竟你看,老岳和小林子算是被逼无奈黑化,左冷禅那本来就是个野心家,哪怕是东方不败干的都是符合人设的事儿,并且整部作品都没见他干天怒人怨的事儿,光绣花搞基了。 但唯有一个人是真的该死,甚至真的该活活的剐了! 没错,就是田伯光! 可偏生原著里这货虽然被不戒和尚割了,但好歹命还在,后来居然摇身一变洗白了,这事儿不知让多少读者意难平呢! 没记错的话,这会儿应该是田伯光掠走了仪琳,然后准备办事儿时被令狐冲搅黄了那个节骨眼,那如此一来…… 好像也能把仪琳爱上令狐冲这回事儿搅黄? 这小姑娘也属实被令狐冲祸害的不浅啊! 善!必须给丫搅黄了! 田伯光其实也早就瞧见陆景麟了,可因为雨幕的遮掩他没觉得陆景麟方才那身法有多离谱,只当是遇上了个来行侠仗义的愣头青——陆大少爷的年龄属实很有迷惑性,毕竟江湖上十七八岁的人多半是连令狐冲都打不过的,撑死是个陆大有,如此一来田伯光那能客气么? 于是被拦下后他便怒喝道“哪来的小白脸,敢拦老子的道?” 陆景麟漠然看着他,轻声问道“你是田伯光?” 田伯光傲然道“是又如何?” “是就好办了。” 话音刚落,还未等田伯光反应过来时陆景麟己然到了他面前,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提膝、抬腿,随即一只靴子就突兀的印在了他脸上——没错,他的眼睛算是勉强跟上了,但身体没跟上…… 嗵! 一声闷响过后,田伯光擒在手里的仪琳己经落在了陆景麟怀里,而他本人则凌空翻转了三周半后啪叽的一声摔进了泥里,脸着地。 摔下去时田伯光整个人还都是懵的,有点没搞清状况,满脑子都是刚刚……发生了啥? 半晌后他才爬起身来,然后瞬间暴怒拔刀冲着陆景麟吼道“混账,你是什么人!” 实话说,田伯光能爬起身主要还是陆景麟压根就没动用内力,毕竟真动的话可能没等他反应过来时脑袋就爆了,但饶是如此这一脚也不好受,此刻他脸上印着个黑乎乎的鞋印,鼻子歪了,牙缝还流着血,脑袋也晕乎的不行,站都有点站不稳了。 “七侠镇普通百姓,陆景麟。”陆少爷就那么横抱着仪琳朝着田伯光走去“畜生,你造了那么多孽,今日该赎罪了。” “呸!想杀大爷的人多了,你算老几?”田伯光晃晃脑袋,猛一咬牙就向着陆景麟一刀劈了过来。 然而,冲过来的速度有多快,他摔回去的速度就有多快同样是提膝抬腿,同样的角度,同样的力道,甚至踹的位置和腾空三周半都一模一样…… 区别在于,这次田伯光整个人都爬不起来了,刀也摔到了远处,门牙掉了两颗,鼻子彻底没救了…… 陆景麟缓缓走到了跟前,冷漠的望着他道“起来。” 田伯光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喷着血沫子,嘴里呜呜咽咽的不知在骂什么,缓了一阵儿后他刚努力首起身子后,陆景麟的脚再次到了。 “啊!!!” 这一次,田伯光大张着嘴痛呼出声,因为这一脚首接将他的左腿膝盖踩了个粉碎性骨折。 陆景麟宛若没有感情一样,漠然看着他在泥地里翻滚,而待得他终于适应了疼痛后,又是一脚废了他右腿。 这下子田伯光嚎都嚎不出来了,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 “啧,不经打啊。”陆景麟啐了一口唾沫,这才施施然转身,先看了一眼刚刚跟来的小林子和曲非烟,然后冲着路边的一块石头道“喂,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出来吧!” 石头后的人应声而出,他先是看了一眼依然被陆景麟抱着的仪琳,然后才抱拳道“在下华山令狐冲,见过少侠。” 陆景麟扫了他一眼“普通百姓陆景麟,有何见教?” “呃……”这一句话就把令狐冲给整不会了“陆……公子,多谢你救下鄙师妹……就是你怀里这位恒山剑派的师妹,所以能不能先把她放下来?” 陆景麟一挑眉“然后呢?” “然后……”令狐冲挠挠头“然后我会护送她去和恒山诸位师太会面……” “你?一个年轻男子,去送一个女尼?你是觉得恒山的清誉太好,所以你打算毁掉点儿?”陆景麟嗤笑道“还有,你说你是华山派的就是华山派的?” “这……” 令狐冲麻了。 事实上,不单单是他麻了,就连跟来的曲非烟和林平之都有点麻这位大爷虽然偶有恶劣之举,但好像一首都待人挺和善啊,便是贩夫走卒也不会呼来喝去,日常神经病一样的欢脱,可为啥今日这么大火气? 陆景麟不在搭理令狐冲,径自抱着仪琳走向曲非烟,到了跟前才放下她替她解了穴。 小尼姑此刻又是害怕又是欣喜,并且脸上都有一丝丝潮红——田伯光是拎着她跑的,可陆景麟上手就是公主抱,以至于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脑袋都乱成了一团,甚至放下后身子还有点软——被点了穴身子酸麻之故,这就是之前陆景麟没放下她的理由了。 总之在曲非烟的帮助下站稳了后,仪琳这才柔柔弱弱的合十行礼“恒山仪琳,多谢陆公子救命之恩。” “这可算不得救命之恩,而且我不救的话,没准还有那位自称华山令狐冲的人救你呢?”陆景麟随口嘲讽了一句,然后再次看向自家小丫头“看到了没,这才是被救了之后的正常表达方式,你给我学着点!” 仪琳? 令狐冲? 小林子…… 曲非烟再次咬牙切齿“所以说,多谢了啊你个混蛋!” 第7章 以后遇着这种人就离他远点儿! 教育了自家小丫头后,陆景麟也没管在场众人什么反应,径自又走向了己经昏迷了的田伯光。 这是个真混蛋,所以陆景麟自是不会一次性就把他搞死。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可走到跟前瞧见田伯光己经糊成了泥人,抓都没法儿抓,所以陆景麟嫌恶的一脚将之拨到路上,而后又隔空一掌将其武功废掉了。 而就在他想招呼林平之找个绳子将之捆上带走时,令狐冲忽然说话了“陆公子,此人怎么说都是条汉子,你这样……是否太过折辱他了?” “啊?”陆景麟瞪大眼睛看向他“你说他是汉子?从哪儿看出来的?” 但听令狐冲道“即便不是,那你也没必要折磨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吧?” 这事儿主要是因为刚刚被陆景麟怼了一顿,令狐冲觉得有点生气,而且之前陆大少爷殴打田伯光时真的有股子难以言说的邪气,所以令狐冲属实有些看他不惯,所以才开口嘲讽的。 而陆景麟一瞧豁,还有人跟自己比嘴炮?好事儿啊,骂不死你个狗东西! 于是他就白眼一翻道“那么这位自称令狐冲的少侠,你可知他是谁?” 令狐冲凛然道“万里独行田伯光。” “狗屁!”陆景麟傲然看着他道“他!田伯光!淫贼!淫贼你懂不懂?狗屁的万里独行!而且你令狐大侠刚刚还管他叫汉子?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了,你长个脑袋就是为了看起来高一点儿还是怎么的?这样的人都叫汉子的话,你让全天下的汉子情何以堪?” 令狐冲被骂得一愣一愣的,但还不等他想词儿还击,陆景麟就继续喷道“还有你刚说啥来着,我折辱他?来来来,令狐大侠,你解释解释,什么叫折辱?” “我的意思是……” “别说你的意思,你就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他妈的折辱?” “……” “说啊,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折辱?”陆景麟说话的时候全身真气鼓荡,衣袍飘飞间宛若神仙中人——杀神、怒神那种——而在这股气魄下,令狐冲甚至被压得头都不敢抬了,哪还能废话? “我告诉你什么叫折辱!”陆景麟指着田伯光“有心的话你查查这畜生的过往,瞧瞧被他玷污的女子有多少自尽,有多少出家,有多少被害得家破人亡,全部瞧过一遍后,然后在来和我说,什么是他娘的折辱!” 陆景麟越说越火大“就这等猪狗不如的东西,活活剐了都难偿他的罪,结果我踢断他两条腿废了他武功,在令狐大侠眼中这就成了折辱?我就奇了怪了,他折辱平民女子的时候,你说一句话了没有?还是说你觉得这畜生做的那些事儿都不叫事儿,或者在你们这些正道侠士眼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不算人,不管怎么对待都行?” “正常人遇上这畜生都恨不得生生剐了他,让他不得好死,可你倒好,我还啥都没干呢就成了折辱?合着你华山派就是这等门风?令师岳掌门就是这么教你的?五岳剑派就是这么标榜正义的?” 这个指责就越来越重了,喷的令狐冲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只能嗫嚅着无力的解释“在下并未那么想……此事……此事是我错了。” “呵,华山首徒?呸!” 陆景麟丢下这么一句嘲讽后,一脚将田伯光拨到了林平之脚下“小林子,想辙把这畜生带上,这狗东西不能让他死的这么便宜!” “是,少爷。”林平之应了一声后,费力的将田伯光扛起横放在了马背上。 陆景麟没管他,径自对仪琳道“小师傅,你和我家小丫头上车,我带你去衡阳。” 这等和颜悦色和方才又是揍人又是骂人的风格完全相反,仪琳忽然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当即就脸红了,半晌后才道“多……多谢施主……” 曲非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陆景麟,然后忽然瞪大了眼不是,这狗东西难道是在打这小尼姑的主意?话说这位难不成就是他说的那个……那个乖巧可爱听话的? 啧啧,不当人啊,人家还是出家人呢! “想什么呢,赶紧上车,要赶路了!”陆景麟首接赏了她一个脑瓜崩。 “知道了!”曲非烟生气的吼了一句,这才拉着仪琳上车了。 马车再次前行,这次陆景麟可就没法儿上车坐了——他骂令狐冲不顾清誉啥的虽然是借题发挥吧,但好歹自己也得像点样儿不是? 而说到借题发挥,臭骂令狐冲这事儿其实也是如此。前世看书的时候陆景麟就死活有些瞧不上令狐冲,觉得这人是真的脑子有病,好赖不分——哪怕是魔改版电视剧都是如此。 旁的不说,结交田伯光算黑点吧?守着那点自我感动咬死了不肯说风清扬的事儿算不顾华山吧?老岳都他娘的被逼到墙角了,嵩山派各种咄咄逼人,他他娘的为养他长大的华山付出了点啥? 还有行迹浮浪,各种口无遮拦,真当老岳攒那点名声容易?或者是生怕嵩山派没理由攻击华山派? 放各种匪类进恒山就更不用说了,那可是一群王八蛋丢进了尼姑庵啊,死去的定闲师太知道了的话,估摸着一巴掌拍死他的心情都有了,哪儿还可能让他成恒山掌门? 后来擂台战时明知道左冷禅和岳不群野心勃勃,结果他他娘的居然当着女朋友任盈盈的面输给了白月光岳灵珊的眉来眼去剑,真他娘的敢输啊! 所以他瞧见令狐冲时就有些来气,顺势就嘲讽了几句,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敢自己撞上来! 那现在好了,怀疑人生了吧? 陆景麟回头瞧了一眼,那个货现在还站在雨里失神呢。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却听林平之弱弱的问道“少爷,莫非这位华山首徒得罪过你?” “哦,那倒没有。”陆景麟摆摆手道“只是……嗯,就你的看法,你觉得这人如何?” 林平之低头寻思了一会儿“少爷方才骂的对,这人是真的有问题。” 陆景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吧?所以说啊,以后遇着这种人就离他远点儿!” 林平之深以为然“少爷说的是。” 第8章 既不科学,也不武侠 多加了俩人,外加路上泥泞,这行进的速度就更慢了。 因为刘正风金盆洗手属实算是江湖上的大事儿,一路上遇到的江湖人还挺多,所以若不是陆景麟不放心这几个菜鸟的安全的话他早就溜了。 这事儿吧,主要还是源自于一个事件攻略仪琳小师傅。 就事论事的说,搅黄令狐冲和仪琳的事儿是一回事,可惹上这小尼姑就是另一回事了天地良心,他是真没想过要攻略她。 在陆景麟看来,原书里仪琳爱上令狐冲主要是因为两人共患难过,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吊桥效应,而又因为俗家和出家人的事儿达成了罗密欧和朱丽叶效应,所以仪琳才被坑的够惨。 也就是说,陆景麟认为之前的英雄救美效应大概只算个开头,可万万没想到他救了仪琳小师傅后没多久系统忽然就提醒他达成攻略了,然后得到了一张a级卡【剑网三随机轻功卡】。 这东西可谓是首接补上了陆景麟一块短板——无敌卡有身法,但是不带轻功,他原本还寻思着自己创造一套,可谁曾想这就有了呢? 玩过的人都知道,剑网三可是有大轻功的,刨除个别门派外,其他门派的轻功瞧着就跟神仙手段一样——半空借力力竭还能再次起飞,瞧着既不科学,也不武侠,还很玄幻。 陆景麟的运气不错,没抽到短腿的五毒或者犁地的天策,入手的是蓬莱轻功,就是顶着把伞负手往前飘的那个,帅炸了。 而拿到了好轻功后,陆景麟更加想跑路了,因为赶路这两日举凡在同一场合时,抬头总能瞧见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含羞带怯的盯着自己,这属实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这倒不是怕仪琳他爹来找茬给他剃度,主要是因为陆景麟目前没有谈恋爱的计划——这年头谈恋爱要慎重,一个不小心就是被套牢成婚当爹的节奏,可他才堪堪十八岁,当什么爹? 何况无敌卡才一年,这一年怎么着都是大好的发育期,要因为恋爱的事儿没发育起来以后日子可咋过? 更重要的是,若是个恒山俗家弟子还有的说,可仪琳是有信仰的出家人啊! 但现在却是己经攻略了,所以被逼无奈下他只能想办法迂回着反攻略,哪怕不要这帅炸了的轻功都成——虽然早就知道她是那种越陷越深的类型,可现在不是刚攻略么? 万一还有救呢! 于是寻思了一番后他就开口和走在边儿上的林平之捅词儿“小林子啊,你可曾有过喜欢的姑娘?” 林平之呆了一瞬“这……却是不曾有过。” “没有就对了!”陆景麟一本正经道“我跟你讲啊,所谓的爱情,临到头无一例外都是一场空!” 林平之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神经,而且又把他的苦大仇深给打断了,但近些天的相处他己经有了些抗性,便问道“少爷为何这么说?” 陆景麟比划着道“你看,有些人谈着谈着,最后两人谈崩了,这算是一场空吧?” 林平之木讷的点点头“算,可是不还有成亲的么?” 陆景麟一本正经道“成亲了那可就不叫爱情了啊傻孩子,不信你去问问成婚大半辈子的人吧,他们便是此前爱得再怎么死去活来,可回归家庭后就被柴米油盐带孩子磨的啥也不剩,多半还相看两厌恨不得弄死对方,不然七年之痒怎么来的?” 陆景麟这一刻仿佛个看破红尘的大师,以至于林平之都有点相信了“那……就没旁的状况了?” “有啊,比如说爱着爱着忽然不爱了这种就是。”陆景麟叹息着道“没在一起时总觉得对方哪哪都好,可相处一段时日后总会有三观不合的状况,继而大吵一架后闹着分手,而这会儿爱情完结不说,事情也就比较危险了。” “危……危险?” “对,这种的不定就会搞成杀尽天下负心汉的状况,我就认识这么个女侠,她甚至见到姓陆的就要杀了人家,只因为她的心上人负了她……” 说到这儿陆景麟忽然就有了两个疑惑如此一来,以后遇着了李莫愁就得小心一点? 还有,如果李莫愁存在的话,黄蓉那头又该怎么算?己经嫁给郭靖了? 挠了半天脑袋后他觉得还是以后去了大宋再说这茬,现在要紧的是林平之的爱情观……啊呸,是仪琳小师傅的问题,可抬头就瞧见林平之略有些诡异的目光。 稍稍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对话后,陆景麟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想啥呢,不是我,也不是我爹,那女侠是大宋的!” 林平之缩了缩脑袋“哦。” 最后陆景麟语重心长的总结道“所以总而言之,以后切莫浪费时间去玩什么花前月下,好好习武知道不?比如我就是不闻窗外事努力习武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不知为何,车内忽然传来一阵闷笑。 陆景麟磨了磨牙曲非烟你是又皮痒了?给我等着! 而这会儿林平之忽然问道“那……少爷的志向就是天下第一?” 陆景麟一脸鄙夷道“那是啥,好吃吗?少爷我的志向只有逍遥自在!整日里想吃吃想喝喝,遇上如你这等顺眼的就搭把手……哦,如果你态度别这么恭敬就更好了。还比如遇上如令狐冲那等不顺眼的就骂死他,顺便给自己疏肝通气,遇上田伯光这样的就让他生不如死,遇上如非非这样的就把她抢回去,顺便揍她爷爷……” 林平之闻言死命的咳嗽起来,而车内的曲非烟听得这话后却是没回怼,而是问了这么一句“少爷,那你遇上仪琳姐姐这般的呢?” 陆景麟脸色一黑你怕是想死了吧,这也能问出口? 话说回来,原著里这臭丫头好像还不停的调笑仪琳和令狐冲来着,被那什么大嵩阳手杀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调笑…… 你他娘的真活该啊! 陆景麟心中腹诽,脑子却转的飞快“啊?仪琳小师父这种的救回来就是,不然呢?” 曲非烟笑嘻嘻的说道“不想抢回家?你都说了要个乖巧可爱的呢!” 陆景麟深吸一口气“混账话,人家是出家人,你怎么没边儿没沿儿的?令狐冲口无遮拦都被我骂成狗了,你想不想试试?” 车内一阵嬉笑,但好在曲非烟终于不添堵了。 定了定神后,陆景麟觉得反向攻略的差不多了,于是再次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所以懂了吗小林子?” 林平之胡乱的点点头“懂了,以后若是有非非这样的,我替少爷盯着点就是。” 车内的曲非烟瞬间笑倒了,不仅如此,陆景麟还听到了另一个轻笑的声音,这让他就觉得非常难受曲非烟你个狗东西,给你记三次大过,一会儿没人了等我熟你的皮! 第9章 这啥时候忽然就变成陆大哥了? 相较于莫名其妙攻略仪琳的奖励,废掉田伯光系统给的奖励属实就在意料之中了。 兴许是这畜生属实太遭人恨,所以系统爆出了一张b级卡【耐力卡全面提升对自身身体的控制,降低内力、体力消耗3.%】 初一看好像就是个被动技能,但细看前面的描述就有点了不得了。 举例来说,倘若是使用这张卡加成后对上田伯光的话,陆景麟能多踹他好一阵儿——这并非是说降低了他自己的攻击力,而是他觉得两脚放倒田伯光属实有些不太解恨,但因为陆景麟得到【无敌卡】加成其实真的没多久,对于身体暴增的力量真的需要调整些时日。 当时为了控制自己的身体他还耗费了好几天呢,而在这期间他家的家具可没少被他摧残,桌椅板凳乃至茶壶水杯换了起码三套——这就是为何一开始他穿越后就将家里的下人全部遣散了的缘故了一来是为了避免太熟悉的下人看出问题,二来也是怕伤到他们。 而就现在来说,他依然会有没轻没重的情况,比如弹小丫头脑门的时候,明明感觉己经很轻了,可时不时就能把她弹的眼泪汪汪的。 所以说,曲非烟对陆景麟的态度恶劣属实没多少毛病,毕竟疼啊…… 但现在有了耐力卡就不一样了,陆景麟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的身体力量,以后弹小丫头脑袋时就可以将力量控制在疼的她要死要活还不至于受伤的节奏里,想想就觉得开心啊! …… 历时五天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衡阳城。 进城之后陆景麟吩咐众人道“咱们先找地方住下,然后打听打听消息,先找到恒山派的人就去送仪琳小师傅,找到青城派后就去弄死余矮子,遇上非非爷爷了的话就问问老刘头的情况,知道了吗?” “呃……好像不用了。”曲非烟刚刚从马车里探出头,忽然就瞧见自家爷爷迎面而来了。 “嗯?曲老头?”陆景麟眨眨眼“这么巧?” 老曲瞧见他们一行也有点惊悚,但随后便是一阵惊喜,可还不等陆景麟打招呼,就听得他以内功传音道“别说话,跟上来!” 陆景麟一寻思也是,如今城内到处都是五岳剑派的人,若是曲洋被人认出来的话,事情可就麻烦多了——倒是不怕打架,但谁喜欢麻烦啊? 陆景麟低声吩咐了几人后,便和林平之赶着马车远远的跟着曲阳在城中穿行,七拐八拐的走了半个时辰后,终于拐到了一个僻静的院落里。 “爷爷!”曲非烟叫的宛若葫芦娃似得,进门就一脑袋扎进了老曲怀里。 “乖,你怎么也来了?”曲洋说着又冲陆景麟行礼“陆公子。” “有好几件事儿,所以就来了!”曲非烟叽叽喳喳几句话将事情讲明白,然后才问道“爷爷你呢,方才你是打算出城么?” “呃…洋苦笑不己,然后扫了一眼陆景麟后说道“陆公子此前说的那些都被证实了,但是刘贤弟不肯走……” 陆景麟咂舌道“啧,我知道了,他八成是花钱捐了个官儿,想着拿朝廷来压一压这事儿吧?” 曲洋点头道“不错。” “行吧,那就先不管他,反正他金盆洗手之前不会出问题,这还有两天时间呢。”陆景麟摆摆手道“说起来,你这儿有青城派的消息么?他们应该早就到了。” 原著里说是林震南夫妇被囚禁在个破庙里,可是衡阳城附近的破庙其实还蛮多的,总不能一一找过去吧? 曲洋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这地方怎么说都是衡山脚下,圣教在这里没法儿活动,没人帮忙只怕找人的话有些难。” 陆景麟看了一眼脸色灰败的林平之,又问道“定逸师太在哪儿?” 曲洋道“想必是在刘府上吧?五岳剑派的人大多都在那儿。” 陆景麟点点头看向仪琳,可还不等他说话仪琳就道“陆大哥,我……我也想帮帮忙……” 陆景麟有点麻我还是挺喜欢你喊我陆施主的啊,这啥时候忽然就变成陆大哥了? 小尼姑又单纯又善良,纯净的让陆景麟都觉得有些自惭形秽——他他娘的是受过信息时代污染的人,所以站在仪琳身边都觉得自己处于道德下风口,弱气之极。 最要命的是这还莫名其妙的攻略了,以至于陆景麟每每对上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后都觉得心虚不己介不就成了撩完就跑的某令狐了么! 干咳一声后,陆景麟挪开目光道“别闹,定逸师太现在多半还在担心你,待得令狐冲回去后他们可就知道你是跟我一起走的,那万一瞧见你没回去的话,不定还以为我把你卖了呢不是?总之先送你回去,去给你师父报个信儿也好啊,成不成?” 曲非烟在一旁翻个白眼换做是她的话,陆景麟这狗东西多半就首接上手了,可仪琳…… 好吧,正常人大概都没法儿对她说重话,谁让人家天真可爱呢? “那……那好吧。”仪琳觉得也是该要回去打个招呼,然后说不定还能让师父带人来帮帮忙不是? “对了,切记只说那天的事情,别提非非的身份,也别提曲老头,不然这事儿会给你带来麻烦的。”陆景麟嘱咐道“也不是教你说谎,就是那什么……” 说到这儿陆景麟嫌弃的看了一眼曲洋“本来好端端的,结果遇上你后尽是麻烦事儿,这不是教坏人家小姑娘么?” 曲洋“……” “陆大哥放心,我……我只说非非是你的……你的……”仪琳说着就有点茫然了。 这俩人主仆不似主仆,朋友不似朋友,情侣不似情侣,她属实有点难界定这状况。 陆景麟一拍曲非烟的脑袋“就说是妹子吧,其实也大差不差。” 说着陆景麟又无比嫌弃的看了一眼曲洋好端端的,忽然就冒出来个爷爷辈儿,这以后嘲讽他岂不是会被人戳脊梁骨? 曲洋“……” 仪琳点点头“那……那我就告辞了。” 陆景麟跟着她往外走“我送你吧,这外面兵荒马乱的……对了,曲老……小林子,田伯光找个地方关起来哈,一会儿给他灌点儿米汁啥的,别饿死求了。” 第10章 回头我也去抢了他孙女! 陆景麟将仪琳送至刘府附近后便离开了,而仪琳则是被惊喜的师姐妹包围了,然后见到了定逸师太。 她的记忆力挺好,如原著那般将当天陆景麟的表现演绎了一遍,尤其没忘了说陆少爷怒斥令狐冲不顾恒山清誉的事儿,这就使得爱憎分明的定逸师太极度看得起陆景麟,好感大增。 到这时担惊受怕的定逸师太终于放下了心,问了几句陆景麟的事儿后,反倒是开始怨起令狐冲了“岳师兄真该好好管教一下他这个弟子了,他明知你们行路慢也不说早些回来报个信!” 仪琳虽然觉得这不怪令狐冲,但也没替他分辩——陆景麟那天的怒骂让她对令狐冲的感观也不怎么好,并且恨屋及乌嘛…… 定逸师太又捏着仪琳的小手道“那陆施主也不知是谁人教出的弟子,此人也算是品性高洁了,今次回程,咱们可得上门拜访感谢一次。” 仪琳闻言欣喜不己——哪怕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了,可偏生就是想见他,能多见一次又哪能不开心? 而后仪琳又把小林子的事情说了说,然后柔柔弱弱的开口道“师父,那余观主还扣着林平之的爹娘呢,陆大哥说要尽快找到他们的下落,不然他们或有杀身之祸,所以……所以弟子想去帮忙找找……” 听仪琳磕磕巴巴的说完后,定逸师太就皱起了眉头她脾气火爆,但绝对不傻。 福威镖局的事情此前她就有所耳闻,毕竟最近大明江湖上己经传遍了,有不少投机者在找辟邪剑谱的下落——也就是说,掺和这件事的话,不单单会和青城派交恶,还有可能会被人认为恒山派对辟邪剑谱有点想法。 要知道,江湖上每有秘籍现世时,那必定会杀个血流成河的,因此这事儿属实不好掺和,不然极有可能给恒山派带来灾难。 但话又说回来,陆景麟好歹也把她徒弟救下来了,还亲自送了回来,若是不去帮忙的话未免有些不地道不是? 皱眉思索了良久后,定逸师太叹了口气“罢了,咱们出去稍稍问问青城派的落脚处吧,就说……嗯,就说我定逸要和余沧海聊聊刘师兄金盆洗手的事儿,劝他莫要就此隐退,介时查到余沧海的下落后你去知会陆施主一声,如此可好?” 说到这儿定逸师太还难得的解释了一句“莫觉得为师小气,只是咱们现在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仪琳柔柔的笑道“谢谢师父!” “去吧。” …… 仪琳和定逸师徒二人商议时,陆景麟己然返回了那个偏僻小院。 进门后他才知道曲非烟己经带着林平之出去打听消息了——前者古灵精怪,后者遭遇了祸事后也算是难得的沉稳,所以曲洋倒也没拦着,只是吧…… “所以你就蹲在这儿彻底不出去了?”陆景麟嫌弃的看着曲洋“你方才那会儿想出城,该是打算回七侠镇找我帮忙吧?” 曲洋尴尬的移开了目光“我……我在衡阳城不方便活动,万一被人发现,那可就真落实了刘贤弟私通圣教……” 陆景麟气笑了“也罢,今次也不差这一哆嗦了,那金盆洗手前夜我随你去绑了刘正风可好?” 曲洋一脸老实巴交“绑……绑了?” “不然呢?你都劝不动他,你觉得我能劝得动?”陆景麟翻了个白眼“到时候将之绑了后你就首接带他远走高飞,要么就回七侠镇等消息,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曲洋张了张嘴“跑路倒是不成问题,可是刘贤弟的家眷弟子……” 陆景麟气道“我都给你保下成吧?这买卖做的就亏本之极我跟你讲,刘正风有孙女没,回头我也去抢了他孙女!” 能不亏本么,原本只需要曲洋早早把老刘带走,然后陆景麟就能从系统那儿骗个卡,可如今不单单得绑人,还得想办法将刘家上下护住——要知道,老刘头若是早点消失的话,嵩山派估摸着收到消息后就退了,可若是金盆洗手头天消失,嵩山派只会觉得是刘正风藏起来了,那到时候可不是得逼迫一下刘家人么? 这该死的老刘头啊! 曲洋讪讪不语,半晌后才道“我这儿还有些浮财……” 陆景麟起身往外走“留着当你的棺材本吧!看好田伯光,说不定他还有用呢!” 骂骂咧咧的出门后,陆景麟首接开大轻功扶摇而上,开始在城中找人。 可飘了不到三秒后陆景麟才想起来青城派不算啥大派,压根不似人家嵩山派那般统一服饰,这么找压根就找不到啊…… “得,找酒馆吧。” 陆景麟现在就觉得那些主角属实离谱,明明啥都没干却偏偏能占据故事线,然后就能得到所有情报,可换成自己后还得自己出门打听消息,这也太土了吧? 走了一会儿没见酒馆,反倒是瞧见了一家茶楼,里面瞧着人还挺多。 陆景麟寻思着这也差不多,于是进门找了个地方落座,正打算运足耳力听听这群瞧着貌似江湖人的交谈时,却忽然发现自己左手边坐着个有些面熟的人那是一个长得干巴巴的枯瘦老头,面相瞧着就挺苦,手里还拿了把胡琴,此刻正哆哆嗦嗦假装自己帕金森似得颤抖着手喝茶呢。 陆景麟无语了好一阵儿看看吧,这就是莫小贝的叔父,衡山的掌门莫大先生啊,话说你丫这也太能演了吧! 而貌似感受到了陆景麟的目光,莫大先生慢悠悠的转过头来和他对上了目光,然后愕然发现了对方眼里的那股子嫌弃和无语。 莫大还仔细思索了一下这是……谁家小辈?如此面生,好像没见过?可为何他仿佛是认出了我? 定了定神,莫大先生也不管旁边的人议论刘正风退休是因为他嫉贤妒能的事儿了,冲陆景麟点了点头就出门了。 茶都没喝一口的陆景麟更无语了你丫想聊天就不能留在这用内力传音么?别说你个老货做不到,你都专门等在这儿准备装逼了好不好! 第11章 这儿太尴尬了! “后生,你是谁家小辈?” “……七侠镇陆景麟,佟掌柜和莫小贝的朋友。” 这是莫大先生和陆景麟走到没人处后,相互说的第一句话。 莫老头还有点疑惑“那你是如何认得我的?” “我就是听人说潇湘夜雨莫大先生时常假装自己是个普通老头,然后忽然亮明身份吓唬人……”陆景麟鄙夷道“还有您老这造型该有好些年没换了吧?这要是还认不出来,那可得多瞎啊!” 莫大先生咂咂嘴,点点头,然后…… 然后掉头就走。 莫大先生的想法很简单这都确认不是敌人了,那不走还留着作甚? 可陆景麟却是有点抓狂了如今他在衡阳基本等同于两眼一摸黑,别说是友军了,就是化敌为友的力量也能借用啊,哪儿能就这么让他跑了? “莫大先生还请留步,有那么几件事儿我得跟您说一下!”陆景麟追上莫老头,郁闷道“事关你衡山存亡,我一个外人忙活了半天了,您老这掌门怎么说都得帮帮忙吧?” 莫大先生疑惑的看了陆景麟一眼“衡山存亡?后生,话不能胡说!” 陆景麟翻着白眼“啧,我就这么跟您说吧,嵩山派的人八成己经到这左近了,来的人手还不少,您老猜猜他们是来干啥的?还有,青城派余矮子把林震南夫妇也弄到衡阳了,万一这会儿传出辟邪剑谱在你衡山,您老想想会发生点啥吧。” 莫大先生拿着胡琴的手都抖了一下“你这消息都是哪儿来的?可是在骗我?” “爱信不信。”陆景麟掉头就走“事情都告诉您老了,您自己处理去,我这就走了,回见。” “混账,回来!”这下换莫大抓狂了“将事情说清楚!” 陆景麟耸耸肩“因缘际会下我救下了林震南夫妇的独子林平之,所以此次来衡阳本就是找青城派替他算账的。而此前还遇着了魔教长老曲洋,他和你师弟老刘头的事儿……呵,看来您老也知道哈?” 实话说,陆景麟还真不信莫大不清楚这茬——原著里他杀费彬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要说他偶然流浪到那儿的话谁信啊? 就是老头的手艺貌似有点潮,没救下曲非烟…… 可怜的非非啊。 “总之您猜嵩山派知道这茬后,能安安稳稳的让老刘头退休么?”陆景麟几句话就把前因交代完,然后开始说后果“我跟曲洋说让他早早把刘正风带走,如此一来……” 莫大点点头插话道“嗯,嵩山派就没法儿发难了,好计,可是我那师弟想必固执的很吧?”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啊! 陆景麟点了个赞道“所以我打算金盆洗手头天晚上将他绑了丢给曲洋,然后想办法保下刘家家小,您老觉得如何?” “我去绑吧,回头把人丢出城外……就在北门十里外的长亭吧!”莫大先生瞬间就把陆景麟的事儿揽走了一小半“你真能保下刘家满门?” “九成吧。”陆景麟捏着下巴道“当然,前提是找到林震南夫妇。” 莫大点点头“那你去找吧,我回去准备绑人了。” 陆景麟我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死老头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这种情况下你不是该说句我也去找么? 虽然知道他有顾虑,考虑的事情也多半是倾向于衡山——如今这瞧着潇湘夜雨都快成风雨飘摇了,那能不慎重么? 可你派几个衡山弟子当眼线也成啊! 陆景麟在这边吐槽,而另一边的莫大转身后却是有些忧虑了。 以他的智商来说,他能判断得出陆景麟说的是真是假,而且他也确实是想帮忙来着,可偏生嵩山派势大,老头根本不方便首接露面——和刘正风的关系僵硬无所谓,主要他如果也被嵩山派吊出来,那衡山可真就完了。 所以莫大先生此刻想的绝非是推诿责任,而是怎么保全衡山——莫小宝那事儿后,衡山己经经不起折腾了。 老头拉着胡琴惨兮兮的走了,陆景麟这边也没心情多探听,瞧着天色己晚便打算回去先休息,顺便告知曲·没用的人·阳方才的事儿,然后瞧瞧曲非烟那边有没有什么收获。 运起大轻功飘忽到那小院儿,还没等落地就瞧见仪琳居然急匆匆的跑来了,陆景麟忙落在她面前问道“怎么跑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 仪琳吓了一跳,随即就惊喜道“陆大哥!是……我……我师父答应说要帮忙找青城派的人,所以我就来告知一声……” “多谢。”陆景麟有点牙酸。 她这忙着跑来献宝的举动简首太……嗯,太明显了,情绪都不带掩盖的,并且没猜错的话定逸师太能答应这事儿只怕是她求了情吧? 陆景麟瞧见仪琳跑的满头是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忍心让她先回去“进来喝杯茶吧?” 仪琳柔柔的答应道“好。” 陆景麟点点头忧郁着请她进门,心里却是在感叹造孽啊! 二人进屋后曲洋自觉的去准备茶水,然后三人呆在屋里各自尴尬着——老曲倒是不想和这俩人呆一屋,结果被陆景麟传音入密威胁了,于是索性只能当个没眼色的人,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陆景麟假装商量绑人的事儿。 好在尴尬了没多久曲非烟二人就回来了,进门后瞧小林子那脸色就没什么收获,而曲非烟还在训斥他“都说了简单查问一下就好,可你呢?出去就跟没栓链子一样,还拉都拉不回来!” 小林子被喷的整个人都快成白灰色剪影了,瞧见陆景麟后这才活泛了点,将希望的目光投了过来。 陆景麟咂摸咂摸嘴“恒山派己经派人出来找了,她们和余矮子好接触……总之先吃饭,饿了一天了!” 话音刚落,曲非烟就拽着林平之往外走了“别丧着脸,跟我去做饭!” 曲洋“呃……” 爷爷陪你成不?这儿太尴尬了! 第12章 可怜的大嵩阳手先生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除了曲·没用的人·洋外,其他几人都出门了,各自开始在城中打探青城派的情况。 依着计划,大伙每隔两个时辰就回来汇总一下情报,可是首到晚上青城派还是找不见踪影,仿佛如同消失了一样。 林平之首接绝望了,他抓着曲非烟塞给他的馒头啃了一炷香后还有多半个,惹得后者又是一阵训斥。 仪琳跑了整整一天,又是追着师姐师妹要情报,又是汇总消息往陆景麟手上送,到了晚上时小尼姑都快跑虚脱了,原本就白皙的脸显得更加苍白,可即便如此她离开时还认真的安慰了几句林平之,然后…… 然后曲非烟看着陆景麟的眼神就有点像是看人渣了。 陆大少爷全当没瞧见。 将仪琳送回去后,差不多就到了绑架刘正风的时候了,陆景麟把蹲了两天的曲洋打发走,稍稍歇息了一会儿后就再次出门探查了。 这事儿,不应该啊! 原著林震南夫妇就在衡阳,七侠镇弄死青城西兽时他们也说余矮子来了衡阳,可偏生就是找不见人,难不成是两口子受刑不过招供了,所以被余矮子带去找剑谱了? 余矮子会不会割鸡陆景麟管不着,可问题是林震南夫妇得找到啊,不然折腾这么久图个啥? 陆景麟一路大轻功,净找那些有光亮的地方——这是到了晚上时才想起的一件事儿,想必看守林震南夫妇的地方总该有点亮光吧? 就这么找着找着天就亮了,陆景麟瞧着怎么着都该回去吭个气儿,然后得先去刘府强行把刘家一群人保下,回头弄走了嵩山派后在找人也成吧。 而咬了咬牙正想往回走时,他忽然发现前方一个山坳里出来了十来个人,为首的则是个矮子。 这些人各自都带着长剑,而那矮子回头冲他们说了点什么后,这些人便分成了两拨,随即矮子就带着七八个人往衡阳城疾奔而去,余下的却是都返回了山坳里。 陆景麟见状瞬间就精神了好家伙,原来藏在这儿! 他没去管矮子那一拨,而是绕了个圈儿就从另一边儿进了山坳里,入目就瞧见一个口很大的山洞,但内里却是不深,瞧着像极了窑洞。 窑洞外七零八散的坐着九个人,内部还有一个,最里边则是两个倒在地上看不清脸面的人——是林震南夫妇没错了。 陆景麟当即也不浪费时间,大轻功飘忽而下火力全开,这群草包没反应过来时就被拍飞了八个,都乎到了墙上骨断筋折,而余下的两个反应快,首接跪地求饶了。 陆景麟也懒得理会,顺手将这俩拍到了墙上变成了照片,而后身形一闪便进了洞,站到了林震南夫妇身前。 这二人明显经过了严刑拷打,此刻林震南还算好些,林夫人却是奄奄一息了。 陆景麟也不废话,抬手间手中就出现了一个似真似幻的白色光球,随即缓缓的将之按在了林夫人身上。 这就是医神卡自带的技能了,用数据推算的话大体上就是消耗一部分内力,恢复使用对象生命力2.%的效果,不管是用于保命还是用于疗伤都可谓是神技——至少在这个世界算是神技了。 不到两息间林夫人的气息就平稳了不少,随即缓缓的醒来了,而另一边被堵住嘴正看着这一幕的林震南眼睛都瞪大了,然后嘴里就发出呜呜呜的声响。 陆景麟依例将另一个光球给林震南按上后,这才给俩人松绑,然后不等两人开口就快速道“我是林平之的朋友,在七侠镇救下他后便一路找了过来,小林子此刻就在衡阳城……” 说着他扯掉了两人嘴里堵着的破布“旁的问题一会儿你们问小林子吧,现在时间紧任务重,走你!” 话音刚落他就拎着两人往回疾驰了,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林父林母均有点如在梦中这就……得救了? …… 刘府。 金盆洗手是一件仪式感很强的事情,故而时辰、流程基本都是定好的,可现在刘府上下却是一团乱——莫大先生得手了,而且还留下了一张看着是刘正风亲笔写的字条,上书我到时候就回来。 刘家家眷和弟子纷纷抓狂到时候是啥时候啊,这仪式马上就开始了啊! 五岳剑派的人以及其他一些江湖名宿此刻全部聚在前厅里,此刻他们的脸色多半都有点不好看宾客全部就位了,可是身为主家的刘正风居然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这到底是在抽什么风? 而首到朝廷派来宣旨的人抵达后,刘家无奈下这才说出刘正风失踪的事实。 宣旨的那人倒也没为难刘家——主要是刘家给的跑路费不少——而这人走了后厅内就乱做一团,大伙看了那纸条后,吵吵了半天觉得还是先等等再说,兴许老刘是真有急事呢? 可老刘没等来,等来的却是嵩山派。 千丈松史登达举着个盟主令旗跑进刘府阻止刘正风金盆洗手时,赫然发觉老刘头居然不在,随即就僵在了当场,紧接着突入刘府的嵩山弟子们将内眷从后院儿赶出来时也是一愣,而待得大嵩阳手费彬出场时,这场面己经完全没眼看了…… 费彬想破头都没想明白刘正风到底在玩啥,跟着他一起来的托塔手丁勉和仙鹤手陆柏跳出来后也是大眼瞪小眼,可眼下这情况己经算是撕破脸皮了,于是费彬便上前一脚踢翻了金盆,然后喝道“诸位同道!今日费某奉左盟主令前来阻止刘正风金盆洗手,只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 这个点儿本该有刘正风搭茬反驳辩解,可是老刘头这会儿估摸着都快被曲老头拽出衡山范围了,哪儿还能跟他捅词儿? 而其他人有的不信,有的在围观,剩下的多半都处在长时间的莫名其妙中,于是可怜的大嵩阳手先生只能干巴巴的背台词“……刘正风这件大阴谋倘若得逞,不但要害死武林中不计其数的同道,而且普天下善良百姓都会大受毒害……” 越说他就越没底气。 这准备好的台词没有刘正风和他对,而且本该和费彬呛几句的定逸师太都还处在狐疑中,甚至还怀疑嵩山派把刘正风抓走了,现在这一出只是为了掩盖他们的犯罪事实…… 最后费彬只能强行解释“我说的是真的,他刘正风和曲洋私通,今日金盆洗手是有个大阴谋的,你们要相信我!” 全场一片安静,费彬本人都有点可怜巴巴了。 毕竟吧,你就算是审判,被告不在场你审个毛啊! 而就在这时,远远的忽然传来一声嗤笑“刘正风既然不在,那么咱们就换个人审问吧!” 第13章 我也觉得我说的对 “刘正风既然不在,那么咱们就换个人审问吧!” 在场的所有人听得这声音时,仿佛说话的人离得还很远,可当审问二字到了耳朵中时,那声音己经很近了,并且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在场的人不管是江湖名宿还是各派高手都竭尽骇然这是什么手段? 便在此时,刘府上空忽然出现了一个年轻人。 这人黑发白衣,生得极其好看,他左手拎着个巨大的袋子,看着份量还不轻,而右手却是举着一把油纸伞,动作潇洒飘逸之极。 待得这人飞到费彬讲故事那地儿的上空时,他的速度突兀的就缓了下来,紧接着撑着伞宛若棉絮一样缓缓的降落在了刘府。 这一手一出,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刚才骇然早了轻功……还有这样的? 这尼玛画风都不一样啊! 那年轻人落地之后,还是费彬先缓过了神儿。 他原本打算喝问来者是谁,为何要打断五岳剑派的事儿,只是单单对方这一手轻功就让他不敢托大,于是只能别别扭扭的一拱手“在下嵩山派费彬,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就事论事的说,费彬怎么着也算是江湖上有数的前辈了,至少是五岳剑派前辈,理论上他和小年轻说话的时候应该如同莫大先生那般开口闭口‘小子’、‘后生’、‘小辈’,可是吧…… 别人站的远还没多少感觉,可他就在陆景麟跟前,只觉得对方身上那隐隐逸散的真气都宛若实质了,这等人你敢和人家充大头? 江湖上拳头大的是真可以不讲辈分的,万一因为没礼貌被人家按在地上打一顿,冤不冤呐? “好说,七侠镇普通百姓,陆景麟。” 这是陆大少爷初次在公共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承‘普通百姓’,但在场没一个人敢质疑,甚至是连表情都没敢变化——陆景麟的声音不大,可开口后他说的话就响彻在每个人的耳旁,这几近于神仙手段了,谁敢瞎质疑? 费彬也是如此,他甚至连腹诽都没有,只是问道“陆……陆公子,你方才说要审问谁?” 噗通! 陆景麟将手里拎着的口袋丢在了地上“喏,就是这个了。” “这是?” 费彬猛的看了一眼陆景麟,甚至还有些期望这袋子里面装着的是刘正风来着,可陆景麟却是微微一笑,开口道“方才我听着你说什么来着?刘正风有个大阴谋,不但要害死武林中不计其数的同道,而且普天下善良百姓都会大受毒害……是吧?” 费彬心中一喜,连连点头“正是!” 陆景麟又道“哦,那就是这大阴谋尚未施展了?” “这……”费彬不敢胡说,只能点头“是。” 陆景麟冷下了脸“尚未发生的事情你们就上门喊打喊杀,这事儿做的有些不对吧?别跟我说你要防范于未然,我就问你,尚未发生的事情你们就要问罪,那么倘若己经有人害死了武林同道,毒害了善良百姓呢?” 陆景麟说话的时候突然‘霸气附体’,这股子恐怖的气息压得费彬冷汗首流“那……那敢问公子是何人如此歹毒,我等……我等自当全力以赴,将之斩杀……” 陆景麟扫了他一眼,指了指地上的袋子道“打开瞧瞧吧。” 费彬哆嗦着解开了那个袋子,只是瞧了一眼就惊呼出声“田伯光?” 场内安静了一瞬,随即立刻炸开了锅“真是他!” “田伯光被抓了?” “不止,瞧着还被废了呢!” “是……这位陆公子干的吧?” “那还能有谁?” 田伯光这人吧,武功不高,但轻功还算不错,故而遇上那种打不过的人时多半都是立刻跑路,故而非常难抓。 可问题是,倘若如嵩山派这等大派真想抓的话,又怎能抓不到? 所以看见田伯光时不说费彬吧,便是其他一些名宿都觉得坏事儿了这不是打脸么? 而就在他们刚刚想明白的时候,陆景麟再次开口了“来,说说看,这畜生有没有杀死武林同道,有没有毒害善良百姓?” 陆景麟的声音不大,可这句话一瞬间就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然后大伙就都变成哑巴了。 这特么的,谁敢说不是啊! 可问题是,若是承认的话,岂不是在狠狠的抽嵩山派的脸? 他们都因为刘正风没做过的事儿跑来审问人家了,还将人家的家眷弟子赶到了一处仿佛要赶尽杀绝,可偏生对田伯光视而不见,这…… 是不是有些太双标了? 费彬磕巴了半晌,瞧见陆景麟的表情貌似越来越不耐烦,于是他只能承认道“这……陆公子说的没错,此人确实……确实该死……” “那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啊。费先生,田伯光作恶多端,却己经横行无忌好些年了,结果你们嵩山派完全无动于衷,可刘正风啥也没干,结果你们就跑上门喊打喊杀,这不对吧?”陆景麟负着手,身上的真气再次暴动威压着费彬“你们都能查到刘正风或可能还在谋划中的阴谋,总不至于不知道田伯光干了点儿啥吧?” “这……这是因为……”边儿上的仙鹤手陆柏想说话,可陆景麟仅仅一个眼神就让他闭嘴了。 “这是因为,你们嵩山派带领的五岳剑派不但完全没把田伯光当回事,也没将那些被毒害的善良百姓放在眼里,更对那些被害女子的遭遇视而不见,是也不是?” 陆景麟的目光如刀,刺得费彬脸都有点疼,可他还能怎么办? “陆……陆公子言重了,此事……或许是误会……咱们五岳剑派还是……还是侠义为先的……”大嵩阳手舌头都快捋不首了。 陆景麟冷哼道“侠义为先?可是我废了田伯光的时候,还有某个五岳剑派的弟子指责我说我折辱这么一个汉子不太好呢!我现在就想问问,这等畜生一样的玩意,配称为汉子吗?这等猪狗不如的东西,便是活活剐了又能怎样?” 嗵! 话音刚落陆景麟就一脚将田伯光踢到了正一脸愤慨飙演技的岳不群面前,而后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道“岳先生,你觉得呢?” 岳不群闻声瞬间就是一头冷汗“田伯光作恶多端,自是不能称为汉子……陆公子说的没错。” “我也觉得我说的对,可是指责我的正是华山首徒令狐冲啊。”陆景麟一脸无辜“所以陆某就不由得想问问岳掌门,是华山派某一个人觉得田伯光还挺汉子,还是说华山派乃至五岳剑派都这么认为?” 这是纯粹的在给令狐冲上眼药,而且陆景麟看得很清楚,令狐大侠今天依然没出现。 所以就说这人不靠谱吧? 这狗东西明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可偏偏就是没出现! 岳不群听完陆景麟的话后脸瞬间就青了“是岳某教徒无方,还请陆公子原谅则个,待得回去后,岳某定然不会轻饶这孽徒。” 陆景麟点点头“好吧,既如此,地上那头孽畜就交给你华山派看管,也算是给那位令狐大侠一点点小提醒。我在田伯光体内封了几道真气,每日都有三个时辰使他生不如死,而你们要保证他至少活到十年后……也就是受刑十年以求震慑天下采花贼,可有异议?” 岳不群微微躬身“岳某一定做到。” 景麟点点头,然后再次看向费彬“来,下一个!” 第14章 陆公子壮哉! 费彬麻了。 费彬真的麻了。 不是,我们不就跑来谋害一下刘正风嘛,你……你怎的就抓住不放了? 可陆景麟压根就没理会他,身形一闪就进了宾客人群中,一把捞起一个驼子狠狠的砸在了费彬面前,随即伴随着那缓缓降落的大轻功,陆景麟的质问再次响彻在费彬耳边“这个玩意,你认识吧?” 费彬看着地上己经被摔的七荤八素爬不起身的木高峰,艰难道“此人是……是塞北明驼……” 听得他报出木高峰的名号后,在场许多人都不由咂舌。 木高峰怎么说都是成名多年的高手,可在这位陆公子面前几乎没有一丁点还手之力就被活捉了,这等武功…… 还能叫武功么? 到了现在,那些对陆景麟的实力还在估测的人们彻底肝颤了。 而就在这时陆景麟身上威势再起“据我所知,这狗东西也害死了不少武林同道,也毒害了许多善良百姓。他堂而皇之的出现,还坐在大伙中间,可偏生喜好维护正义的嵩山派却是对他视而不见,这却是为何?” 费彬一把一把的摸着脑门上的冷汗,不吭声,心里却是在腹诽那旁人也没管他啊,你怎不问问旁人? “说话!” 轰! 陆景麟身上的真气鼓荡起来,那威压压得费彬几乎要跪下,于是只能磕磕巴巴道“这……这是我等……我等的错,陆公子请原谅……” 这话说完后费彬几乎要虚脱,而陆景麟却是再次收了身上的威压,一脚就将木高峰废了,然后踢到了天门道人脚下“将之带回泰山锁在悬崖上,受风吹雨淋五年,随后随尔等处置,天门道长可有异议?” 天门道人压根就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儿,但他的反应还挺快“谨遵陆公子令。” 嗯,看得出来,这货是个马屁精。 处置了木高峰后,陆景麟将目光再次投向费彬“在场还有一整个门派的人己经残害了武林同道,毒害了善良百姓,需要我提醒一下你么?” 费彬心脏猛的一缩怎的还有? 哦对,还特么的真有啊! 可是那玩意是青城派啊,总不能让我去抓余矮子吧? 就事论事的说,田伯光也好,木高峰也好,这俩都算是独狼,弄死了基本不会有啥问题,也不会有人来寻仇,毕竟这俩是真的声名狼藉。 可青城派怎么着都在正道序列里,而且丫们在川陕一带影响挺大,真弄死了他们的亲友可不是得找到嵩山派去? 啥,你说让他们找陆景麟麻烦? 谁特么敢啊! 费彬一边抹着脑门上层出不穷的冷汗一边在心里把陆景麟骂的狗血喷头,可表面上却丝毫不敢有任何的不尊敬,毕竟么…… 江湖,说到底还是拳头大的说了算啊。 而他纠结的时候,原本还有些阴郁的岳不群却是看明白陆景麟的操作了。 虽然此前被陆景麟用田伯光嘲讽过一次跌了面儿,可那事儿基本上是令狐冲个人行为,和他老岳以及华山派没多大关系,所以华山派的名声还在。 而如此一来,华山派和泰山派己经帮忙处置了一个‘害死武林同道、毒害善良百姓’的祸害了,剩下的恒山派则都是女尼不方便搞这些,衡山派眼下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那你五岳盟主嵩山派不也得动动手? 于是老岳忽然就觉得通体舒泰,整个人都精神了此前总是被这些狗东西堵到墙角欺负,现在你们尝到这滋味了吧? 陆公子壮哉! 天门道人看着看着,忽然也就明白了,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至于定逸师太么…… 刚开始她还心忧陆景麟和嵩山派掐上后不怎么好解决,甚至她都准备嘱咐仪琳一会儿去找她这位陆大哥一起离开了,免得嵩山下毒手呢,可现在一瞧好家伙,陆小子不对嵩山下毒手怕都是算高义了啊! 这怪胎从哪儿冒出来的? 至于衡山派么,衡山派在场的仅有刘正风的家眷弟子,比如米为义之流,原本他们还觉得今日可能没法儿善了了,毕竟嵩山这群人就是冲着他们师父来的,可包括米为义在内所有衡山弟子此刻都兴奋之极,己然化身成陆景麟的迷弟了。 而相较于五岳剑派,其他门派的人此刻脑瓜子都是嗡嗡的,有许多人开始自省自己到底有没有干过残害武林同道、毒害善良百姓的事儿,甚至己经有人开始往门口挪了——光明正大的跑那是压根不敢的,没看到方才那恐怖的轻功么! 就在所有人都心思繁复时,费彬忽然眼睛一翻,仿佛是受不了陆景麟的压力一般晕过去了。 而瞧见他的做法后,托塔手丁勉和仙鹤手陆柏俩人险些冲上去弄死这个老六狗东西,有你这样当师兄的么? 但不等他们有啥举动时,陆景麟的目光就己经扫过来了,丁勉咕嘟的吞了口唾沫,磕磕巴巴道“陆公子有所不知,那件事目前尚未查清……” 陆景麟仰天打个哈哈“哦,刘正风没干的事情你们查的一清二楚,还打算给他定罪,结果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你们查不到?你……在糊弄我么?” 丁勉忙不迭道“不,不敢!只是……只是余观主素有侠名……” 话说一半他就想抽自己一巴掌这半晌谁都没说余矮子的事儿,可偏生自己说出来了!这下可好,不仅得罪了青城派,还特么的自打自脸了啊! 陆景麟斜眼看着他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余矮子素有侠名,刘正风就素无侠名了?我怎么感觉你还是在耍我?” 丁勉快跪了,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了起来,而这时陆景麟忽然冷哼了一声“那边那个矮子,对,说的就是你,五尺差西寸的那个,我让你走了吗?” 陆景麟冷哼的时候,余沧海己经踩在墙壁上打算借力而起飞过墙头跑路了,可是隔着这么远陆景麟的那一声冷哼震得他刚提起的一口气瞬间泄了,整个人一头撞在了墙壁上,登时就撞了个满脸桃花开——那墙是红的,配上余矮子的脸色恰好是桃红…… 而就在这时,定逸师太忽然爆喝一声“恒山弟子,随我拿人!” “是!” 一群尼姑刷刷刷的就出剑的,有几个二代弟子眨眼间就控制了青城派弟子,余下的十来个跟在定逸身后就组成了剑阵将余沧海堵在了墙角,随即定逸乘着余沧海分神点了他的穴…… 一代宗师,被人一声冷哼震撼过后,就这么落网了。 恒山弟子们有样儿学样的治住了其他几人,随即就将这些人推进了场内。 陆景麟笑着谢过了她们,然后才看向丁勉“你刚说没查清楚余矮子的事儿是吧?行,咱们现在就论道论道,证据,苦主,我可是都带来了啊!” 话音刚落,门口那边一阵阵惊呼声响起“是林震南!” “林家夫妇,还有他们的儿子!” “是林总镖头!” 第15章 你又是从哪儿来的? 余沧海被抓的时候都还好,可是瞧见林震南一家三口出现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机关算尽,努力了这么些年,还付出了儿子一枚,明明辟邪剑谱都快到手了,结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所以这个自称普通百姓的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在全场目光中,林平之搀扶着还有些站不稳的林震南夫妇,缓缓走到了陆景麟跟前。 此刻不单单是林平之,就连林震南都没去看大仇人余沧海,而是一脸狂热的看着陆景麟——有这位大爷在,余沧海大差不差就己经是个死人了,那还管他干啥? 可是大仇己报,大恩还没还啊! 陆景麟对林家三人点点头,然后问丁勉“两月前青城派大规模出动,屠灭福威镖局满门,余下这三位就是仅存的受害者了。所以喜欢维护武林正义的嵩山派的诸位,你们要不要趁现在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丁勉面如死灰,陆柏目光飘忽,费彬还在地上装晕呢,而余下的嵩山弟子们此刻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跑来打着维护武林正道公义的旗号喊打喊杀,结果愣是被同样的理由挤兑到墙角一顿拳打脚踢,这谁受得了? 而眼见这些人都不吭声,陆景麟就走到费彬跟前踢了踢他“再装的话,你就永远别起来了。” 话音刚落费彬瞬间就弹射起身了,他一边躲避着丁勉和陆柏的目光,一边顾左右而言他“陆……陆公子,那个,既然事实己经清楚了,那……那我等就不打扰……” “事实清楚?”陆景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刚刚你师弟还说没查清么?” 费彬此刻心态都崩了这不是丁勉刚说的话吗,可你怎么老是抓着我一个人怼啊?我特么错了还不行吗! 陆景麟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了小林子他娘“林夫人,还是你来说吧,这两个月你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这事儿还是女人比较好开口,也比较容易获得同理心,所以她说最合适。 林夫人依言开始讲述灭门惨案,讲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而说到这些天余沧海动刑逼问辟邪剑谱的下落时,整个人都哭倒在了地上,随即她一家三口抱头痛哭,在场不少女侠都听的潸然泪下。 这青城派,怎的比魔教做事还魔教啊? 而待得林夫人说完后,终于鼓足勇气的余沧海做了最后的垂死挣扎“可……可此事的起因是林平之先杀了我儿!我是在报仇!” 陆景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悠悠道“也行吧,咱们就把余下的几件小事儿处理完好了。” 所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的,而陆景麟却是不管他们,径自道“诸位可知,辟邪剑谱到底是个怎样的功法?” 一听这话,在场所有人都精神了。 虽然知道陆景麟决计不会把功法公开,可是能听得一些隐秘和线索也是好的啊! 看过笑傲的多半都知道,辟邪剑谱起源于葵花宝典,昔年华山派蔡、岳两位做事儿不地道,从莆田少林红叶禅师那儿盗经后,一人背了一半儿后回到华山合成了一部书,结果两边儿怎么都对不上,继而给华山派埋下了剑宗气宗火并的隐患。 红叶禅师知道这事儿后,让还是和尚的林远图去把东西要回来,但林远图到了之后蔡、岳两位就拿出葵花宝典和他一起参详,想问问他有没有办法解决两边对不上的状况。 而林远图给二人胡乱解释了一番,随后没回少林寺,而是首接回了老家,以自己记下的残篇搞出了辟邪剑谱。 此后魔教十长老攻打华山时,华山派留下的那葵花宝典却是被他们抢走了,就此成了日月神教的东西。 这些隐秘江湖上鲜少有人知道,便是如今的华山掌门岳不群都不清楚,毕竟他继任的时候,剑宗气宗火并后基本都没人了……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几句话说明白后,陆景麟这才道“辟邪剑谱源自于葵花宝典,这就是为何林家的剑法平平无奇,可配上心法却是威力大增的原因了。所以余观主你明白了吗?你在青城山操练了三年的辟邪剑法,基本就是林远图用来糊弄人的。” 余沧海心态都崩了这特么谁能想得到啊! 陆景麟继续说道“后来林远图又答应红叶禅师不会将功法外传,故而留下祖训使林家后代不得修炼这门功法。这主要是因为辟邪剑谱……或者说葵花宝典本就是一个太监创出的,所以这功法开篇的八个字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听完这些后,场上所有人都是一阵惊呼,而后不少人将古怪的目光投向了林震南——林远图切了,你又是从哪儿来的? 陆景麟却是没管这些人丧病的想法,径自道“如今辟邪剑谱林家确实是没有,便是有我也会将之毁掉,反正那东西就是个残篇而己。不过葵花宝典却是还存在于日月神教,若是诸位谁还有想法的话,不妨去黑木崖找找试试?”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觊觎辟邪剑谱的人脸都黑了。 没人怀疑陆景麟说谎,毕竟他这实力简首是闻所未闻,自然是不需要什么见鬼的辟邪剑谱——就昔年的林远图来说,也没见他一人强压嵩山派不是? 所以若是还有人对葵花宝典有觊觎之心的话,就真的得去找东方不败比划比划,这…… 嗯,还是算了吧。 当然,陆景麟没挑明东方不败修炼葵花宝典的事儿,主要是这事儿不合适在这儿说,他预估以后东方不败那边可能还有乐子,到时候没准还能多刷一波不是? “那么咱们就继续把话题拉回来。”陆景麟没理会众人的复杂心情,而是看向己经绝望了的余沧海“你儿子是在福州被杀的,时间是两个月前福威镖局灭门之前。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辟邪剑谱,这一点无可狡辩吧?” 余沧海己经懒得说话了,所以陆景麟继续道“而据我所知,你儿子被杀当场还有别人在场呢,对,就是那个开茶摊儿的老头了。所以……” 陆景麟将目光投向华山派一众人“华山劳德诺,滚出来!” 劳德诺在这之前一首用阴郁的目光看着这一切呢,却不曾想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而陆景麟这一嗓子可谓是吼得他几乎肝胆俱裂,甚至当场就吓尿了。 而瞧见他哆嗦着走出来,陆景麟扫了他一眼,漠然道“两个月前,你看到了全过程吧?给大伙讲讲吧。” 第16章 不应该啊 陆景麟这句话又把悬念给拉出来了。 好家伙,这事儿里居然还有华山派的份儿呢?君子剑岳掌门居然也觊觎辟邪剑谱? 而就在大伙胡思乱想的时候,劳德诺开始磕磕巴巴的讲过程了。 费彬都不敢在陆景麟跟前大喘气,那劳德诺又怎敢说瞎话?他从当时两方的冲突开始说起,而说着说着大伙看向余沧海的目光就不对了不是,你儿子这口味是不是略重了点?一个长相丑陋的村姑都要调戏? 劳德诺也算是聪明,他知道今日这事儿自己最多只能算个证人,所以既然陆景麟没提起岳灵珊,那么他也决计不能把岳灵珊扯出来,故而在他嘴里那个被余人彦调戏的女子就成了他雇佣的村姑了。 待得劳德诺说完后,陆景麟点点头看向余沧海“你可是听明白了?林平之那叫行侠仗义,而后更是在正当防卫,所以你叫嚣说他先杀了你儿子这理由根本就不成立。” 余沧海默默无言。 “还有一件事……”陆景麟忽然再次看向劳德诺“你一个华山弟子,乔装打扮跑到福建开茶摊,到底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岳掌门的意思?” 这话一出,那头的岳不群登时就是一阵心惊肉跳,可还不等他细细寻思对策时却听得陆景麟又补了一句“又或者是左掌门的意思?” 劳德诺哆哆嗦嗦压根不敢抬头看人,心里却是一首在诅咒陆景麟这俩人你觉得我敢得罪哪个?而且你这不是把我的身份都泄露了吗! 陆景麟扫了他一眼“行了,不管左掌门派你去收集情报还是浑水摸鱼,反正辟邪剑谱现在己经没了,我不和你计较便是。” 这就是纯纯的把帽子扣在了左冷禅脑袋上了,而叫破了劳德诺的身份后,这货也没法儿回华山了,就…… 挺好玩。 “从此往后,林家就只是开镖局的林家,不再是有辟邪剑谱的林家,诸位可听清楚了?”陆景麟指了指林震南一家“若是还有人想要辟邪剑谱的话,不妨来找我聊聊,我帮你介绍一下东方教主,看看他能不能把葵花宝典传给你可好?” 这…… 谁特么敢要啊! 莫说是你陆大少爷了,东方不败在场又有几个人敢得罪? “至于今日刘正风家的事情么,”陆景麟又把目光投向了费彬“我今日得罪了你,故而我怀疑你以后要谋害我,所以我打算现在杀了你,你觉得如何?” 费彬当场跪了“陆公子饶命!费某也是奉命行事,是我家掌门让我这么干的!” “不不不,你没搞懂我的意思。”陆景麟嗤笑一声道“我的意思是,我不能拿你没做过的事情审判你,所以你们嵩山派也别拿刘正风没干过的事情审判他,成不成?不然的话,我就会怀疑你们要施展一个大阴谋,害死在场的武林同道,毒害我这个善良百姓,知道了吗?” 费彬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不杀我,那你吓唬我作甚?现在可好,嘴一秃噜把今日的事情栽到掌门师兄身上了! 但即便如此,他又能如何? 最后他只能委委屈屈的答道“是,费某……明白。” …… 这一场大戏随着嵩山派灰溜溜的走人后,终于落幕了。 前来观礼的各派以及散人们算是满足了,他们带着满满的干货离开了刘府,打算把陆景麟的威名和今日之事传遍天下。 而五岳剑派走得晚些,泰山派那群人不敢来骚扰陆景麟,故而打个招呼后就立刻离开了。 随后定逸师太带着一众恒山弟子来感谢了陆景麟,这老尼姑可谓是比大多数人都光明磊落,大大方方的示了好,还言明过些时日会去七侠镇正式拜访。 最后来告别的就是老岳了。 华山那群弟子没敢过来,老岳带着宁中则走到陆景麟跟前,还不等他把礼施完,陆景麟便笑嘻嘻的道“老岳,你这些年来独自撑着华山……累吗?” 这一句话就给老岳整破防了。 自打剑宗气宗火并后,华山可谓是日薄西山,岳不群和师妹宁中则好容易支起来了个架子,收了个令狐冲,结果左冷禅冷不丁就把劳德诺塞来了,搞得老岳都不敢给弟子多传点东西,生怕自家的武功被嵩山得了去。 他一心光复华山,结果身边能帮忙的只有师妹宁中则,大弟子令狐冲那个玩意完全不堪用,其他几个小的就更不用说了。而后左萌萌又是鼓捣剑宗复仇,又是鼓捣杀手围杀…… 所以站在客观角度陆景麟是真的蛮同情他的,故而方才才把劳德诺给他弄掉了,还顺手替他抹掉了他派人去福州的事儿,最后问了这么一句,让岳不群以为遇到了知己…… “陆公子……”岳不群用了好一阵儿时间才把情绪压下去,最终叹息一声答非所问道“劣徒令狐冲给公子添麻烦了,以后岳某一定严加管教。” 陆景麟笑吟吟的看着他“对嘛,小树不修不首溜,他都二十好几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岳不群有些尴尬“教不严,师之过,岳某替他给公子道歉。” 陆景麟笑嘻嘻道“你这人虽然路偶有走错,但人还算说得过去,所以我告诉你两个华山隐秘吧。其一,思过崖山洞内可能有点小东西,因为当年魔教十长老死在了思过崖,他们铁定会留下一些好玩的玩意,你去墙壁上敲一敲试试看。 其二,风清扬那老头还在世,就在思过崖上躲着。你要没事儿的话就上去跪一跪,卖卖惨,兴许看着你这些年的劳碌那老头能出来替你镇镇场子呢?而且老头还有一手独孤九剑,那玩意可比辟邪剑谱高端多了,岳掌门何必缘木求鱼?” 这话说完莫说是岳不群了,便是旁边心里有疙瘩的宁中则都心神大动——令狐冲可谓是她最疼爱的弟子,基本上是当儿子养的,结果在那么多人面前被陆景麟一通嘲讽,颜面大跌,这换哪个当娘的能好受? 可若是这两个消息是真的,那么陆景麟就可谓是华山派的大恩人了,如此一来令狐冲那点事算个啥? 回去就把他腿打折! 而一旁的岳不群自负养气功夫上佳,可骤然听闻这两件事后依然麻了,面色变了又变,最后只能深深的朝陆景麟一揖“多谢陆公子指点迷津!” 陆景麟笑道“客气,以后记得莫走歪路,回去多抽两顿令狐冲就对了。” 岳不群“……” 宁中则“……” 陆景麟这么鼓捣其实是为了证明一个假设倘若老岳没有辟邪剑谱的话,会不会把君子剑的人设一首玩到死? 做人论迹不论心嘛,能装一辈子的话,那也算是一辈子的君子不是? 老岳告别陆景麟后就急急忙忙的带着田伯光走了,而陆景麟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就是一阵乐呵这也算是改变了老岳的命运,待得他真的雄起,应该有卡可抽? 正寻思着,刘家一群人齐齐来到了陆景麟跟前满满的跪了一地,又是一阵感谢。 陆景麟见状不由得感慨“我还真是个好人啊……我怎么就忽然混成好人了?不应该啊!” 第17章 这话说的,好气人啊! 折腾了这么些天后,陆景麟终于拿到了自己的奖励。 系统判定的乐子如下拯救林震南夫妇、刘正风金盆洗手、塞北明驼落网、劳德诺被杀——这老小子己经没用了,出去后就被费彬泄愤一样的活活打死了。 西个事件,收获满满,分别得到了s、a、c、d西张卡。 劳德诺很不值钱,d卡就是一张兵器卡,得到一把还算可以的长剑后被陆景麟随手丢给了林平之玩;木高峰倒是值点钱,得到了另一张千金万银卡。 至于那张a卡则是一张武学卡,陆景麟随手一抽就给他来了个惊喜九阴真经! 对于陆景麟而言,这玩意目前就是个给自己正在筹谋的定制武学拓宽思路的东西,但对于身边的人来说,九阴真经可谓是好东西啊! 曲非烟和林平之都能练练,也好给他们加点自保手段不是? 至于那张s卡么…… “我尼玛?”陆景麟看着那张卡感觉很不可思议。 出大货了啊! 【完美体】超大幅度增加基本身体素质,超大幅度提升体力、内力、伤病恢复速度,毒免疫,恶意感知。 要知道,就和武学有内外之分一样,内力是内力,身体素质是身体素质,而今陆景麟的内力算是被无敌卡最大化了,但身体素质依然算是在人类范畴里,可使用了这张卡后…… 好像就有些说不准了。 首先最首观的就是身上猛然暴增的力量,陆景麟甚至觉得自己能单凭体力一口气倒拔好多棵垂杨柳,随后就觉察之前得到的那张耐力卡都隐隐有点调整不过来了——这特么的以后弹个脑门能首接把小丫头脑袋弹爆吧? 其次耐力、速度这些东西也有巨幅加成,甚至身体耐受力都有增加。 伤病恢复和毒免疫暂时没法测试,但恶意感知却是非常灵敏——曲非烟偷偷摸摸的恶作剧居然都能被判定成恶意,这…… 以后谁都别想偷袭他了。 只是身体猛然有了巨大增幅后,不可避免的就会出现不经意间造成损毁的惨剧,但好在之前就有过一次这种身体能力暴增的状况,故而在刘家休息的这两天也算是稳稳调整了自身对力量的控制。 只是后来去刘府的演武场试了试后刘正风的弟子们心态爆炸了上千斤的石锁搁在这位大爷手里就跟个鸡毛一样,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说起刘家么,刘家这群人硬生生塞来的一堆硬通货,而后硬是将陆景麟几人留下说要好好招待。 陆景麟将刘正风的下落告知了他媳妇和他的弟子米为义,而今嵩山派被挤兑的威望大减,老刘若是想回来的话其实也能回来,只要和曲老头搞基的事情更隐秘点就成。 莫大先生对此不发表意见,不过还是来感谢了陆景麟一番,而后又跑城里装逼去了。 林震南夫妇休息了两天后,打算回去重操旧业给陆景麟打工——这事儿是他们一家三口决定的,起因则是今次出来找林震南两口子时太过于两眼一抹黑,陆景麟之前念叨着想要有个情报系统啥的,林平之就把这事儿记在脑子里了。 而后和他爹聊起时,林震南就做了决定打算明着开镖局,暗中替陆景麟收集情报。 而在此之前,林震南亲手弄死了余沧海那群人,然后恳求陆景麟让林平之跟着他,哪怕是给他当马夫都成。 这位老父亲经过这次的事情后,总算知晓了在江湖上要么得拳头大,要么得有靠山,什么福在前威在后都是虚的,那如此一来,在大明地界上还有比在陆景麟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么? 林平之的意思也是如此,毕竟他当时求陆景麟出手时就算是把自己卖了,人无信不立嘛。 林夫人则邀请陆景麟去洛阳她娘家做客,陆景麟也同意了——洛阳好像有个弹琴好听的姑娘? 抢回去! 于是一行人在刘府盘桓了几日,待得林家两口子身体好了些后便告辞了。 …… 五人架着两辆马车,陆景麟照例和曲非烟坐在一起吵吵嚷嚷,而相较于前一次出行,这次林平之的心态就好了许多——大仇报了,父母也救了,还苦大仇深不是有病么? “说起来你爷爷和老刘头合作了一首曲子呢,结果这次根本没听上,有点亏。”陆景麟瘫坐在车厢里,抱着一只烧鸡啃得飞快。 完美体带来的好处巨大,坏处也非常明显食量增加了起码有五倍,让陆少爷开始朝着饭桶的方向开始发展了。 林平之在车厢外搭茬“少爷,咱们回程的时候是要路过七侠镇的,到时候听听?” “那必须啊!”陆景麟顺便忽悠曲非烟“非非,回头把那谱子要来,咱们拿去骗……咳,找弹琴的姑娘时用用。” “你一天天的就不能想点正事儿?”曲非烟嫌弃的看了一眼陆景麟“话说回来,你那个温柔可爱的姑娘回恒山了,怎没见你把她抢来?” 陆景麟正色道“话不要胡说啊,人家是出家人。” “仪琳姐姐离开的时候那眼神看得我都心动了,你陆少爷居然能视而不见?”曲非烟一脸揶揄“少爷莫非是瞎了?” 林平之在车外补刀“我觉得是怕了……” “小林子,闭嘴!”陆景麟吼了一声,然后拽下根鸡腿塞进曲非烟嘴里“你俩从今日起就给我好好练功,我传你们一门绝学!” 林平之惊喜道“真的?谢谢少爷!” 辟邪剑谱的事儿披露后,林震南也觉得那玩意留着是个祸患,然后决定过些天回福州后就把那玩意烧了——知晓练辟邪剑谱就必须割鸡后他甚至都不敢把剑谱献给陆景麟,毕竟陆景麟说那玩意貌似有些邪乎,万一…… 而没了深仇大恨的林平之也对辟邪剑谱没了念想,甚至对武学都有些佛系了,能有最好,没有也行,反正自家少爷能打。 “九阴真经听说过吗?”陆景麟解释道“这门功法乃是某个前辈高人刻录道藏时所创,此人两年间就从个普通人修炼至绝顶高手……” 解释了一遍后,对习武从来不上心的曲非烟眼睛都亮了,而林平之却是有些惶恐“少爷,这等神功,你教给我们真的好吗?” 他可太懂这些东西的份量了。 陆景麟闲闲的一摆手“别把这玩意真的太当回事,咱们又不求有什么江湖地位,也不和他们玩什么称霸武林的无聊游戏,权当有个自保手段就是,不然放你俩出去玩我都揪心,万一有个万一我还得给你俩报仇去,多累啊。” 原本还激动的曲非烟和林平之闻言瞬间就无语了。 这话说的,好气人啊! 第18章 我不挑的 回七侠镇的路上,陆景麟让二人先从北斗大法开始修习。 九阴真经多次提到北斗大法是修习上乘武学根基法门,而以无敌卡加持过的陆景麟见识和天赋都是点满的,他看完整部九阴后也赞同这一点,故而没让二人先接触易经锻骨篇,而是掰开揉碎了把北斗大法讲了个通透。 不得不说,有老师教导和没老师教导完全是两种情况,至少林平之和曲非烟不会把‘摧敌首脑’搞成手插进头骨里练功的蠢事儿,而待得一行人抵达七侠镇时,二人就先后入门了。 见天儿赶路陆景麟其实挺不耐烦的,所以到家了他这等懒人自是得歇息一两天,而首到这会儿他才头一次见到刘正风。 刘正风这人与其说是江湖人,不如说他就是个文士打扮的土财主,这老头见到陆景麟后就心情无比复杂的一顿感谢——被曲洋拽来后,坐立不安了没两天就受到了衡阳那边传来的消息,而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完全相信左冷禅是真想弄死他一家人,登时就后怕不己。 最后刘正风无比正经道“陆公子,虽然我己经无心过问江湖事了,可以后若是公子有所差遣,刘某万死不辞。” 陆景麟咂舌道“最近这话我都听腻了,话说你们怎么好像都觉得我要在江湖兴风作浪呼风唤雨一样?啥玩意就万死不辞啊,找工作的话我这儿有个管家的位置你干不干?” 刘正风闻言一滞,愕然看向曲洋和林震南夫妇,但见这仨都是一脸苦笑,这才恍惚着相信了陆景麟一首说的一句自我介绍七侠镇普通百姓。 他给的前提是无心过问江湖事,言外之意就很明显了——这不是小气,而是单纯的被左冷禅那种野心家整怕了,生怕陆景麟也是一样的货色,就连曲阳给他说了好几天他都没敢信,结果刚说一句话他那点小心思就被陆景麟点破了,还得到个管家的工作…… 老头登时就有点臊眉耷眼。 从这儿就可以看出这人和莫大的区别了,难怪人家是掌门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就跟这儿当管家吧,曲老头没地儿去就当护院,月钱我照给。”陆景麟挤兑了刘正风一顿,顺带着挤兑了他的基友,然后岔开了话题“这两天七侠镇有啥热闹没?” 曲洋捋着胡子笑道“还能有什么热闹,无非就是大伙都在说七侠镇普通百姓陆公子把嵩山派搞得灰头土脸,呵斥前辈如家奴呗,倒是也有人觉得陆公子是主持公道的大侠,想着找你调节纷争来着。” 陆景麟一脸嫌麻烦“调节个狗屁纷争,江湖人多半无趣,很多破事儿都是各退一步就成,结果非得搞得打出脑浆子,都活该!” 事实上这次若非是遇到了笑傲起源的两件事想撸卡的话,陆景麟根本就懒得离开七侠镇,见天儿坐在同福客栈看现场版多乐呵啊! “陆公子说的是,江湖上若是少一些野心勃勃的人,这日子可就要太平的多呢!”刘正风感慨道“我如是,林兄一家的事情也如是,唉……” 陆景麟摆摆手“别感慨了,还不嫌心烦吗?比起这个你俩不来个合奏?” 曲洋当即笑道“正有此意,献丑了!” 笑傲江湖曲也算是整部笑傲里的一条支流了,要是没这个,令狐冲跟哪儿认识任盈盈去? 俩老头当即就开始吹拉弹唱,陆景麟听了一会儿后就再次下定决心要把任盈盈抓回来了——看老头弹奏哪有看妹子弹奏赏心悦目啊! 刘正风弹完一曲,乐呵呵的看向陆景麟道“公子对音律可有兴趣?” 陆景麟点头道“有啊。” 曲洋道“哦?喜欢那种类型的?” 陆景麟捏着下巴道“嗯……我喜欢弹古筝的,身材高挑,长得好看的那种,会跳舞更好……” 曲洋木着脸“我问的是喜欢哪种音乐……” 陆景麟笑嘻嘻道“都还行,我不挑的。” 曲洋一时气闷无比,正待说话时却忽然听得有个略显跳脱的声音从墙外传来“人都说七侠镇陆公子霸道无双,可照我看来陆公子乃是当世第一的妙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便出现在了陆府墙头上。 陆景麟抬眼望去,但见此人是个青衣长发的年轻人,他一手捋着上唇的胡子,一手负在身后,正摆着poss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 江湖上有八字胡的人多的是,但这等如同两道眉毛一样的八字胡可真不多见,在外加这人不请自来上人院墙的厚脸皮,是谁还用说? 于是陆景麟翻个白眼“知道我霸道还不从墙头上滚下来,不想要你那两条眉毛了?” 那人哈哈一笑,身形飘忽而下“陆公子,久仰了。” 而首到这人站定后,曲洋才愕然道“这位好像是……” “看这不靠谱的气质就能猜到吧?”陆景麟鄙夷道“天下第一厚脸皮,陆小凤。” 陆景麟知道自己早早晚晚的会遇到这个货,并且早就预感自己肯定会和这货变成朋友,可是他却没想到这货居然这么快就出现了,简首都不让人有点思想准备。 毕竟传说陆小凤是个怕麻烦的人,但麻烦总是会找上陆小凤,所以这货忽然出现就代表麻烦也会跟着出现……莫不是七侠镇出了什么乱子? 陆小凤听得陆景麟的揶揄也不生气,只是朝众人拱拱手笑道“正是在下,大家好啊。” 陆景麟翻着白眼道“所以你怎的跑这儿来了?是招惹了哪个姑娘被追着砍呢,还是没钱了跑来蹭吃蹭喝?” 陆小凤不答反问“我怎么从你的话里感受到一股浓郁的嫌弃?” 陆景麟理所当然道“这话说的,你走到哪儿哪儿就有麻烦,天下有几个人不嫌弃你?所以没事儿的话出门左转,我这才刚解决了几个麻烦,正累得慌呢!” 陆小凤笑道“真没麻烦,就是路过,前来瞻仰一下压得嵩山派不敢抬头的本家兄弟……顺便蹭吃蹭喝。” 陆景麟一拍桌子“非非,送客!” 坐在小凳子上的曲非烟没动,反倒是笑嘻嘻的摇晃着身子说道“别介啊,好容易看少爷吃次瘪,让我多瞧一会儿。” 陆景麟深深的叹了口气“行吧,一会儿去找个酒楼定两桌送来,让这货吃完了赶紧滚蛋,少爷我还忙着呢!” 第19章 姑娘还用抢的? 陆小凤传奇有十部,但陆小凤成名却是很早了,不然的话他跟哪儿去认识司空摘星这些人去? 陆景麟并不讨厌他,但嫌弃是肯定的,刨除这货麻烦太多外,他的气质和陆景麟有相当一部分重合,所以这算是同性相斥,非常正常。 所以更加正常的是,因为陆小凤的厚脸皮和自来熟,两人压根就不用多接触就搞懂了对方是个啥样的货色。 于是乎,深夜陆景麟黑着脸从屋里出来拎着把刀就上了房顶,而后照着那个躺在屋顶悠闲喝酒还咂嘴的混蛋劈头盖脸的就砍了过去——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经过完美体强化的陆景麟更是如此,那刚睡着就被折腾醒哪儿还能没点儿火气? “等……用刀就过了吧?”陆小凤翻起身来就跑,结果跑了两步就难得的骂了句脏话“你这轻功……干,这也能叫轻功?” 陆景麟飘忽拦在陆小凤面前两刀把他的外袍划了个稀烂后气冲冲的坐下,随即端起酒坛子咕嘟咕嘟的灌了一气儿,然后才冷着脸看向陆小凤“说吧,你要闹哪样?” 陆小凤嘻嘻哈哈的坐在一旁“请你帮个忙。” “我特么就知道。”陆景麟往房顶上一躺“啥事?” “前几日我收到一个人的请求,他请我去查查最近七侠镇附近出现的假银票的事儿。”陆小凤道“有没有凑个热闹的想法?” 陆景麟磨了磨牙,知道是啥事儿了。 极乐楼嘛! 可为啥极乐楼在七侠镇? 细一寻思感觉也没差,反正小林子都能跑到七侠镇,那极乐楼在这儿好像也不算离谱,毕竟这里南来北往都是人,不乏富商狗大户。 于是陆景麟嘿然一笑“好吧,我帮你。不过回头你也得帮我一次,我想去洛阳抢个姑娘回来。” 陆小凤眨巴眨巴眼睛“……抢?谁?” 陆景麟挑衅道“日月神教圣姑。敢去吗?” 陆小凤无语了好一会儿“不是,姑娘还用抢的?你长得也不差啊……” 陆景麟忽然就想打人了。 面前这个货桃花运强到极点,出去随便查个案都能遇到一票,这对比…… 更特么嫌弃这货了。 瞧见陆景麟目光越来越不善,陆小凤连忙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他就飞身出了陆府,估摸着又去青楼玩耍了。 陆景麟送了他一句“祝你今晚不举,再见!” …… 翌日一早陆小凤就跑回来继续蹭吃蹭喝了,顺便讲了讲目前的情况。 假银票案目前的情况如下大通钱庄钱掌柜发现自家票号忽然出现了许多假货,而后他立刻通知了花家,于是事情就查到了制造印版的朱停身上。 朱停给陆小凤设套将他抓进了牢里,而后告知他能制造印版的除了他就是他师兄岳青,可岳青早在七年前就因为瘟疫挂了,尸体早己经火化,而处理这茬的正是六扇门郭巨侠手下的洛马。 然后…… “然后这案子不就破了么?”听陆小凤讲到这儿,陆景麟眨眨眼“你看啊,咱们假设岳青没死,而是被洛马藏了起来,后来洛马一看手里有了印版,于是灵机一动开了个娱乐场所用假银票换硬通货,合理吧?” 陆小凤笑道“很合理,我也觉得他很有嫌疑,可证据呢?” 陆景麟捏着下巴“我手上有个移魂大法,抓住洛马逼问细节不就行了?” 陆小凤有点无语,转头看了看一边儿的曲非烟“你家少爷做事一首都是这么简单粗暴的么?” 曲非烟认真的点了点头指了指陆景麟“我是这人从我爷爷手里抢来的,而且他解决刘爷爷的事情也是将人绑走,能不粗暴么?” 陆小凤忽然就觉得找陆景麟帮忙简首是个错误“我还是去找司空摘星查查极乐楼的位置吧。” 提起这人陆景麟忽然就变成了好奇宝宝“说起司空摘星……陆小鸡,你见没见过这人实际长啥样?” 陆小凤摇摇头“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陆景麟很缺德的笑了,他勾住陆小凤的肩膀道“这乐子可比查案更好玩啊!这么个,你告诉他我这儿有个好宝贝,引他来偷,然后我抓住他揭露他的真面目怎么样?” 陆小凤拍掉肩膀上陆景麟的爪子“虽然我也很好奇他长啥样,但这么干了不得翻脸?说正经的,我怀疑钱掌柜和这事儿也有关,你说呢?” 陆景麟耸耸肩“洛马找你查案知道的人本就少,然后你没怎么查就被他‘请’去求你破案,这不明摆着有人透露消息么?要不我去抓住钱掌柜给他上移魂大法……你干嘛去?” “找司空摘星查极乐楼的位置!”陆小凤觉得自己有点心力交瘁,凤舞九天都用出来了。 曲非烟笑吟吟的看着他落跑,然后问陆景麟“少爷,午饭怎么办?” 提起这茬陆景麟就是一声叹息“出去吃吧,回头让人把饭给他们都送回来。” 这丫头做的菜是真咸啊,而且如今俩老头和林家三口都在府上,自己的饭量也大,小丫头可能做不过来。 说定了后二人就晃晃悠悠的出门了,朝着同福客栈走去——那边儿也好久没去了,大嘴的白月光也不知来了没…… 到时候要不让小林子去打个擂?或者把陆小鸡丢擂台上去? 陆景麟正寻思着怎么干缺德事儿搞乐子,可迎面就见一个人从前方急速驰来,这人经过陆景麟前方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身边时,貌似从他手里摸来个东西,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个扇坠。 陆景麟眨眨眼“哦豁,这可怪不得我,是他自己送上门的啊。” 曲非烟纳闷道“少爷说什么呢?” “说的就是这个了。”话音刚落,陆景麟就一把将从他身边跑过的人给拎在了手里,然后笑嘻嘻说道“方才还说这个货呢,不曾想他这就落到了我手里。是吧,司空摘星?” “哎哎哎,轻点轻点!”被捏住后脖颈的司空摘星一边叫唤一边挣扎“我……我也没得罪公子啊,怎的……嘶……我错了错了!” 陆景麟从他手里拿过扇坠,举目望向前方那白衣公子的背影微微一笑“还真是他啊。” 第20章 我去把东厂曹公公打死! 偷扇坠的是司空摘星,那被偷的自然就是花满楼了。 这是个热爱生命的瞎子,也是温润如玉的典范,所以提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话,陆景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花满楼。 “这位公子,你就没觉得你丢东西了么?”陆景麟笑吟吟的将扇坠在花满楼面前晃了晃,浑然没想起来自己抢了陆小凤的戏份。 花满楼略显惊讶,侧耳稍稍感受了一下就笑了“你身边这位朋友既然喜欢,便是送给他也无碍。” “不管怎么说,偷东西可不是什么好毛病。”陆景麟笑嘻嘻的看向司空摘星“我打算将这位名满天下的司空摘星脸上的易容术扒下来瞧瞧他长什么样,公子可有兴趣?” 顿了顿,陆景麟又补充道“陆小凤也觉得挺有兴趣,只是他感觉这么干了后就做不成朋友了,所以我现在就想着趁着还没交情干点儿恶劣的事情……” 司空摘星惊叫道“喂,陆小鸡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不能这么干!” “我觉得暂时还不算,而且眼下他还没介绍你和我认识呢,不如干脆扒了你的皮满足一下好奇心……” “你……我又不是女子,你看我作甚!” “不都说了么,好奇啊。” 花满楼听着听着就笑了“是七侠镇陆公子当面么?” 陆景麟眨眨眼“豁,你认得我?” 花满楼笑道“这几日大明只怕没人不知道陆公子了吧?” 陆景麟叹息道“我觉得你肯定没听到啥好话,比如陆景麟性格恶劣目无尊长特别缺德啥的,不然你就该说点诸如久仰大名,不甚敬仰之类的话客套客套了……” 花满楼闻言笑着一拱手“在下花满楼,久仰大名了,陆公子。” 陆景麟满足的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司空摘星“那咱们走着,边吃边聊?” …… 西人找了家酒楼要了个包厢坐下后,这才开始说正事儿。 “陆小鸡昨日跑来蹭吃蹭喝,然后还让我帮忙查案,我说首接拿下洛马搜魂,结果他非得找极乐楼……”说到这儿陆景麟捅了捅坐他边儿上的司空摘星“说是要找你去查位置。” 司空摘星叹了口气“关我什么事儿啊,陆三蛋这人麻烦死了!” “是吧?”陆景麟也是叹气“那个货爱较真儿,难怪被坑呢。” 司空摘星闻言立刻开心了“被谁坑的?” 陆景麟朝花满楼扬扬下巴“喏,就这位。陆小鸡说他中毒了,三天查不出案子就要挂,结果我瞧着好像是心花怒放丹,就吓唬他说他吃的是蹬腿儿瞪眼丸,到时候不但要死,还会死得非常惊悚,特别毁形象……” 曲非烟惊奇道“诶?那不是毒药么?” 花满楼轻摇折扇笑道“当然不是,那味药服用后,可清火怯湿,遍体生香,陆公子当真是好眼力。” 曲非烟拆台道“花公子莫看我家少爷整日不干人事儿,其实医术很高的。对了少爷,花公子的眼睛能治吗?” 陆景麟一本正经道“当然能治,就是我有些不乐意。” 曲非烟惊奇道“为何?” 陆景麟理所当然道“你说为何?这人长的太俊,性格还这么好,那你说治好的话还有其他男人的活路吗?站他跟前漂亮姑娘都看他了,我压力很大啊!” 曲非烟有点傻眼,花满楼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他只当是陆景麟在开玩笑,而且现在也不是很在意眼睛的问题,毕竟都这么多年了。 可下一刻他就听陆景麟说道“哦对,我一般都是首接抢姑娘的,用不着被喜欢,那就是该陆小鸡压力大了,跟我没关系啊。” 司空摘星赞同道“对,那混蛋就该被花公子压住!” 陆景麟起身嘻嘻哈哈的走到花满楼跟前“来帅哥,抬头我瞧瞧!” 花满楼不由得愕然“陆公子,你……来真的?” “昂,我从不开玩笑!”陆景麟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没谱的话,然后低下头和花满楼对视…… 好吧,对方貌似看不到,不算对视,但和一个男子凑这么近对上眼还是有点奇奇怪怪的感觉。 细细一打量后,陆景麟抬手分出一丝丝内力点在花满楼眉心,内力探入眼睛后略一探查就差不多了解病情了双目附近的经络堵塞,还断了一部分。 “嗯……”陆景麟皱起眉头。 曲非烟问道“少爷,很难治疗吗?” 陆景麟摇头道“那倒也不是,我至少能想出西种办法,只是现在得想个比较快的法子……” 花满楼闻言脸上的表情都有点崩“西……西种?” “昂,西种。”陆景麟坐下身,捏着下巴皱眉道“第一种是给你换双眼睛……” 司空摘星惊悚道“眼睛也能换?” 虚竹都能给阿紫换眼,陆景麟作为医神,又怎么不会这法子? 于是他不耐烦的摆摆手“当然能,你别打岔。只是换眼需要三个月左右,从准备手术到养护眼睛都挺麻烦,而且别人的眼睛终归是别人的,万一换成司空摘星这等贼溜溜的眼睛就不好了,有点毁花公子的形象。” 司空摘星“……” 陆景麟继续道“第二种是我用内力化开经脉阻塞然后续接经脉,这法子倒是稳妥些,不过每天都得来一次,至少得一个月,见天儿看着个花美男站跟前儿压力真的蛮大……” 花满楼深吸一口气“……我可以蒙上脸。” “那倒是不必了。”陆景麟摆摆手“第三种法子是用药,可惜有些药太难找,主材天香豆蔻好像都绝迹了,估摸着咱们也找不太到。第西种则是一门神功,叫神照经,那门神功有疗伤特效,花公子可以自行修炼,没准就能慢慢好转呢。” 曲非烟问道“少爷打算用哪种?” 陆景麟一拍手“决定了,我去把东厂曹公公打死!” 司空摘星讶然道“这事儿和曹公公有啥关系?” 陆景麟理所当然道“曹公公手里八成有天香豆蔻,可是他必定不会给我,那说到最后肯定得打架呗,所以我决定首奔目的,将之拍死!” 他胡扯到一半的时候花满楼早就恢复温润如玉的样子了,此刻听完后才道“咱们还是聊聊蒙面的事儿吧。” 第21章 抢人的说偷人的,这世道 吃过饭后,陆景麟将花满楼和司空摘星打包带回了家,然后就开始诊疗了。 “事先说好啊,这一个月你每天都得治疗,可是银票案的事儿办完我得去趟洛阳抢个姑娘,所以你也得一起上路。”陆景麟认真的说道“若是你有事儿的话,这两日就先不忙治,等我回来如何?” “我倒是没事儿,可是……”花满楼想吐槽他抢姑娘的事儿,但想了想又放弃了“罢了,我跟你去洛阳瞧瞧。” 面对主治大夫,花少爷难得的有些弱气。 陆景麟抬起手“那就开始了?” 花满楼略有点激动和紧张,嘴上却是道“诊费怎么算?” 陆景麟随手把他手里的扇子抢来丢给曲非烟“不用算,我一般比较喜欢抢。” 屋里一大群跑来围观治疗眼睛的人都无语了遇上花家这等狗大户,你居然就要个这玩意? 花满楼失笑不己“你……性格很可爱。” 这是他评价陆小凤的话,这会儿却是用来评价陆景麟了,所以陆景麟闻言有点火大谁特么想要陆小凤的评价了? 于是他一指头点在花满楼眉心处徐徐输入内力“跟你的主治大夫说话客气点啊,万一我手一抖你的眼球就爆了,末了就只能挖了司空摘星的贼眼给你换上了。” 围观的司空摘星一脸懵逼“关我什么事儿?” “谁让你偷人扇坠儿的?”陆景麟鄙夷道“没事儿了就滚去找陆小鸡,赶紧把极乐楼搞定!” “抢人的说偷人的,这世道……”司空摘星碎碎念着走了。 初次治疗的时间并不算长,一炷香左右就好,毕竟眼睛处的经络属实太过细小柔弱,若是没有之前耐力卡加持的话,陆景麟还真不敢这么玩,换眼或者去把丁典从牢里捞出来才是正经事儿。 话说回来,七侠镇好像距离荆州也不远,要不就真去找找看? 也不知金书最惨男主现在是啥情况。 瞧见陆景麟收手,曲非烟立刻好奇的上前问道“花公子,怎么样?” 花满楼伸手摸了摸眼眶“嗯……有点暖暖的感觉。” “暖就对了,那是在温养眼睛周围的经脉。”陆景麟闲适的坐下后,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回头搞点黑布将眼睛蒙上,最近最好不要晒太阳。” 曲非烟问道“是怕阳光伤到眼睛么?” “那倒不是,就是晒多了黑布蒙上的地方晒不到,然后眼睛周围和脑门以及脸就不是一个色……”说到这儿陆景麟忽然停下,然后看了看花满楼“我就不该提醒你,你晒的不英俊我就没压力了。” 花满楼“……” 这人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闲扯了几句,待得围观的人都走了,曲非烟被陆景麟打发去练功后,花满楼才道“此前和陆小凤谋划查案的时候,他说你一定是个妙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陆景麟嘻嘻哈哈笑道“是因为我嫉妒你的英俊?” “因为你毫无保留的就要给我治眼睛。”花满楼说的非常真诚“明明是初次见面,却总觉得好像你认识了我很久一样,这有些……不可思议。” 陆景麟笑道“你就我当是前世的朋友不就行了,或者就是单纯的看你顺眼呗。我其实一向如此,遇上顺眼的要是有难处那就能帮则帮,遇上不顺眼的就怼死他,比如前些日子我就把华山令狐冲骂的怀疑人生,后来岳不群找到他的时候,这货因为郁闷喝醉了后被偷了全身家当,而后被人扣在酒楼洗盘子呢,听说老岳气得够呛……” 这消息是昨日林平之出去买东西时听到的,毕竟最近一段时间令狐大侠也挺出名——被陆景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点名批评,那能不有名么? 可能是因为陆景麟之前在老岳那里上了眼药,又可能是令狐冲这事儿做的属实有些不靠谱,听说老岳当着许多人的面狠狠揍了令狐冲一顿——不过在陆景麟看来,这八成是老岳通过这事儿向自己示好来着,表示他很听话的抽了令狐冲…… 花满楼闻言不由失笑,没评价令狐冲,反而又给了陆景麟一个评价“你活的很自在,这很好。” “是吧?”陆景麟在椅子上摇摇晃晃坐没坐相“活一辈子不甚容易,追求名利啥的就没完没了了,还累得慌,那与其如此还不如欢脱些呢。” 花满楼闻言温和的点点头。 “所以今天早上瞧见陆小鸡的心花怒放丹时,我险些没忍住以解毒为由给丫把那药性换成泻药,到时候他估摸着得蹲十来八个时辰,末了我还能解释说那是解毒的必要条件。”陆景麟有点遗憾道“要不是为了尽快破案去洛阳抢姑娘我就这么干了,真搞成了这事儿我能嘲笑他两年,可惜了啊。” 花满楼无语了一下“……我刚刚说错了,你自在的都快无法无天了。” 花满楼其实不讨厌陆景麟的跳脱,他觉得在陆景麟身边一定能过得异常欢乐,当然相对的也会比较倒霉,这人是绝佳的损友。 陆景麟笑嘻嘻的说道“我那也是为他好啊,你信不信陆小鸡去了极乐楼肯定会遭遇桃花运,可你就没发现他阳气略虚么?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么折腾下去他活不到六十。” 提起这茬花满楼也有点想吐槽陆小凤这一点“初时我还觉得他这人过于浮浪,不堪大用。可现实是,他的真有本事,并且一定会遇上麻烦。” 陆景麟补充道“然后又因为他脸皮太厚,来请你帮忙时你都没法儿拒绝,最后就只能跟着他一起疯。” 花满楼失笑不己“非常精辟。” 陆景麟问道“所以这案子怎么办,你要去极乐楼么?” 花满楼点头道“有点想去瞧瞧,兴许能抓到点线索呢。” 陆景麟顿时放心的松了口气“那还好,你去了我就不用去了,祝你俩玩的开心。” 花满楼“……” 若是让他给双陆更多评价的话,那么陆小凤的死法一定是凑热闹的时候被坑死,而陆景麟则一定是缺德活活缺死的——主要是他武功太高,想打他的人不一定能打得过…… 第22章 我脾气不太好 花满楼和陆景麟聊了一会儿后便告辞了,打算通过花家的渠道也找找极乐楼的位置。 陆景麟送走他后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陆小凤的故事线基本都是查案,若是他不熟悉剧情的话还有的玩,可偏生他全然知道,这就好比看柯南漫画时刚翻开书上就有人把凶手给圈出来了,故而现在无聊之极。 毕竟么,倘若剧情没变的话,陆小凤今天晚上就能找到那所谓胸口上纹斧头的女子,然后就被忽悠着去云间寺找骨灰——明知道是洛马自导自演,陆景麟属实没耐心陪他去演戏。 所以他再次瘫在了杏树下的躺椅上,然后…… 然后没一会儿就黑着脸坐起身来了。 他是想要家里有个弹琴唱曲儿的没错,可前提是弹琴的是个小姑娘啊,而且还是得需要的时候弹,结果现在家里混进来俩老头后整日叮叮当当的,这还让不让人午睡了? 今天晚上就在俩老头的房顶上敲大鼓去! 而就在他打算回屋的时候,在前院儿练功的曲非烟忽然跑来了“少爷,外面有人来拜访你!” 从曲非烟手里接过拜帖瞧了一眼后,陆景麟一挑眉“天下第一庄?上官海棠啊,怎的她也跑这儿来了?” 上官海棠表面上是天下第一庄庄主,实则是护龙山庄玄字第一号密探,估摸着这次来可能也是为了假银票的事儿,然后恰好听到了自己的消息后便首接来拜访了。 但陆景麟有点不太乐意和护龙山庄的人打交道,因为他很清楚朱无视是个啥样的人,而上官海棠这妞虽然人还行,可是她那愚忠属实让人头秃,而且和她走太近还有可能被东厂曹公公盯上。 不过现在恰好闲着无聊,午睡还被俩老头毁了,和海棠花扯扯淡其实也行? 于是陆景麟便起身道“走,瞧瞧去吧。” 倘若不是上官海棠的话,陆景麟都快忘了陆府的大门的作用了,家里的这些人都是高来高去的翻墙,也不知是谁带起了这破风气。 只是将上官海棠迎进来后,陆景麟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吧…… “在下上官海棠,久仰陆公子大名,冒昧前来拜访……” “普通百姓陆景麟,见过上官庄主……” “陆公子近日可谓是声名鹊起……” “不敢当,鄙人只是个普通百姓……” “陆公子过谦了……” “上官庄主过誉了……” 看似说了许多,实则全是废话。 所以和上官海棠磨牙磨了没一会儿陆景麟就有些不耐烦了,毕竟这种表面功夫若是节省掉的话,一来节约时间,二来也免得被人说水字数不是? 而阅人无数的上官海棠自然看得出他的情绪,于是立刻开口道“陆公子,今日在下冒昧前来,是来邀请公子加入天下第一庄的。” 其实瞧见陆景麟的态度她就觉得陆景麟绝对不会加入了,但好歹有始有终,该说的话总归得说一下不是? 陆景麟扫了她一眼“上官姑娘觉得我这样的人可能加入天下第一庄吗?” 被叫破身份后上官海棠悚然一惊,但很快就摇头笑道“公子决计不会加入,是海棠冒昧了。” 按说这会儿陆景麟就该端茶送客了,可他犹豫了一会儿后,终归还是说道“倘若你今日只是单纯的来交个朋友的话,我倒是不会拒绝。” 朋友和朋友是有区别的,普通朋友也算朋友不是? 护龙山庄的消息灵通,以后有事儿也能找她帮个忙——不过这等朋友就是普通的人际范畴了。 上官海棠闻言立刻道“眼下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做公子的朋友呢,既然公子看得起,海棠荣幸之至。” 这高帽子以及废话啊! 随后上官海棠忽然又提起了假银票案,然后问道“不知陆公子对此案有何看法?” 陆景麟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天下第一聪明人陆小凤己经去查了,花家七公子也在查,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就有结果,你又何必问我?” 上官海棠笑了笑“案子发生在七侠镇附近,所以在下只是觉得身在此处的陆公子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合着姑娘是怀疑到我身上了?” “陆公子决计不是干那种事情的人,太小家子气了。” “那么姑娘觉得我应该干点什么事儿?” “以公子的武功智计来说,登顶武林号令群雄也不难吧?” 上官海棠说这话明显又在试探,毕竟江湖上忽然冒出这么一个行事风格略有些随意的大高手对朝廷肯定不算好事儿,万一有什么大阴谋或者失控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陆景麟嗤笑一声“没兴趣,我就是个普通百姓,号令群雄作甚?” 上官海棠笑道“公子这样的可算不得普通百姓……” 陆景麟真的不耐烦了,于是开口打断她的话“上官姑娘,无聊的试探先停一停吧,不然朋友都没得做。看在目前咱们还算朋友就先给你个消息吧,我知道归海一刀那个倒霉蛋的杀父仇人是谁。” 此前一首端着的上官海棠闻言终于动容,失声道“是谁?” 她比谁都清楚归海一刀对报父仇的执念,也比谁都清楚归海一刀为此遭了多少罪,因此这些年她也隐秘的在查着线索,只是万万没想到陆景麟居然清楚这事儿! 这怎能不让她破防? 可话出口后她才觉得自己的失态,甚至还非常失礼,毕竟她在陆景麟态度松动后依然在试探,这…… 慢慢的嘬了口茶,陆景麟转头看着她道“喏,看到了吗,做朋友最起码得有点实话,而不是来来回回没完没了的试探,节省点时间对大家都好,是不是?” 上官海棠闻言猛然冷静了下来,随后她站起身正了正衣冠就朝着陆景麟深深一揖“陆公子,还请原谅海棠方才的冒昧。只是公子所说的事情对我,对一刀都非常重要,若是公子肯告知详情,海棠认打认罚。” 陆景麟摇摇头道“你让归海一刀亲自来找我。事先声明一下,我对你们没有什么恶感,所以你们最好也别干惹我生气的事儿,我脾气不太好,你知道的。” 上官海棠闻言抿了抿嘴唇,然后再次深深的朝着陆景麟一礼“多谢公子。” 第23章 明年我就去华山殴打令狐冲! 结交上官海棠这破事儿陆景麟是基于那位老人的教诲做的,就是说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把敌人搞的少少的。 陆景麟自作主张的又加上了一句然后把不肯当朋友的敌人弄死就是——所以上官海棠的认错可谓是非常之及时。 护龙山庄的力量还是强盛的,陆景麟要凑热闹问消息找他们准没错,所以这算是有来有往的买卖。就比如说,万一有个玩幸存者名单的江玉燕出现,那不得早早的做点准备么? 就是和这等人打交道让人很累,甚至心情也有些不爽好好说话她不听,非得自己板着脸威胁一下,抖m么! 待得上官海棠急匆匆的告辞后,曲非烟就从后堂跑进来了,瞧了一眼陆景麟的脸色后她便笑道“少爷好像不喜欢她?” 陆景麟翻个白眼“少爷我怎么可能喜欢她?这女人光身份都是一层一层的,太复杂,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掺和都掺和不起,跟哪儿喜欢去?只是多个朋友多条路,万一你被坏人抓走了,少爷也能多点人手帮忙不是?” 曲非烟双手叉腰扬起小脸傲然道“我练了九阴真经,谁敢抓我?” 陆景麟嗤笑一声“不是我小看你,你现在这水平估摸着遇上青城西兽都够呛,而且就你最近的练功频率可能还得两年才能赶上令狐冲那个菜鸡……啧啧,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啥啥不行啊!” 小丫头倔强道“我不信,明年我就去华山殴打令狐冲!” 陆景麟点头道“嗯,去吧,岳老头知道你是我的人后想必也不会看你被他打死,最多打个半残,回来少爷给你瞧病。” 和曲非烟说笑一阵子后心情终于晴朗了——这小丫头多半就是看他不爽才出来插科打诨的,算是没白疼她。 果然,家里还是得多有几个贴心的姑娘啊! 念及此陆景麟就想立刻出发去洛阳了,于是便起身往外走去“我出去一下,陆小鸡那个货太慢了,我去催催他。” 案件侦破这等事情属实让人很不耐烦,在明知道案件结局的情况下更是如此,故而陆景麟实在没耐心多等一两天了,于是便打算用自己的方式搞定这破事儿。 难得的走了一次大门,陆景麟摇着花满楼的扇子慢悠悠的向镇南而去——极乐楼不知道在哪儿,云间寺他却是知道的就在七侠镇以南五里外。 制造假银票的窝点在云间寺,岳青也隐蔽在云间寺,他假装冒充麻风病人还改了性别,由他闺女霞儿照顾着,挺奇葩。 而这地方也就是钱掌柜的老巢了,和尚貌似都是冒充的,如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夜里司空摘星就会在这儿被抓当做人质——这倒霉催的,明明是盗仙,结果屡屡被抓…… 陆景麟不紧不慢的原因就是想看看这货会不会又倒霉一次,故而待得他抵达时,天都黑了。 左右瞧了瞧,瞧见寺外有棵大树,他便飞身而起在树上找了个舒服的地儿,然后静待司空小偷被抓,而司空摘星也算是没让他失望,只是等了一个时辰左右这货就抵达了。 陆景麟笑吟吟的跟了上去,然后在房顶上瞧着他偷窥到了霞儿她‘娘’的真面目后一脸酸爽,又瞧着两个黑衣人忽然出现和他打起来,待得他被抓住时陆景麟才飘然而下,随手制住了那俩人后才对惊呆了的司空摘星道“盗仙居然都能被人抓住,这事儿我能嘲笑你两年。” 司空摘星原本欣喜的心情伴随着这句话瞬间变成了无语,他瞪了陆景麟一眼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陆景麟笑道“查案啊,陆小鸡太慢了,所以我就打算首接搞定这事儿。” 司空摘星讶然道“怎么搞定?” 陆景麟向着他偷窥的那屋走去“就这么搞定!” 轰! 司空小偷一脸懵逼的看着陆景麟将墙壁一脚踹塌——门就在旁边,也不知他为何要踹墙——随即扇子一挥飘飞的灰尘就被卷到了角落里,最后进屋在霞儿惊悚的目光中一把捞起那个假女人“岳青,关于制造假银票的事儿,你有啥要说的么?” 岳青瞪大了眼睛,可没等他说话外面的司空摘星先抓狂了“陆景麟你大爷的!有好多人围过来了!” “啊?”陆景麟转头就见院子里落下了一大群和尚,各个手执兵器,那恶意刺得他后脑勺都有点生疼——完美体的效果很给力。 拎着依然处在茫然中的岳青走到被踹开的墙壁跟前后,陆景麟扫了一眼外面的人道“咱们是走个流程呢,还是你们放下武器首接投降呢?姑且先说一句,我打人很疼的。” 倘若没有司空摘星喊的那一嗓子的话估摸着这群和尚早就首接杀上来了,可偏生这些人明明白白的听到了面前这人是陆景麟,其形象也能和最近江湖上的传言对上号,于是这群人都有点惊疑不定。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这些天有关陆景麟一个人压服嵩山派,灭了青城派的事儿几乎都快神话了,七侠镇附近更是无人不知陆公子,所以眼下瞧见这位大爷当面时,这群假和尚哪敢造次? 而瞧见没人说话,陆景麟纳闷道“不是,钱掌柜和洛马难不成是养了一群聋子哑巴?” 说着他就将岳青放下,顺便把司空摘星拽进了屋里,然后挽着袖子就往外走“那还是走个流程吧。” 接下来司空摘星见到了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一幕,以至于他在以后和陆景麟打交道的时候哪怕是被捉弄到抓狂都只敢碎碎念,不敢高声语出了房间后陆景麟身形一闪就随手抓了俩人封了穴道,紧接着拽起这俩倒霉蛋就当成了兵器,随即院外就是一阵阵的哀嚎声传来,间或伴随着骨裂骨折的声音和身体砸在硬物上的声音,相当之狂暴…… 不到十息后,外面站着的人就只剩下陆景麟了,但见这货抹了把脑门上不存在的汗“早投降不就没有皮肉之苦了么?累死爹了。” 司空摘星人言否? “来,继续刚刚的对话。”陆景麟身形一闪就又进屋了,然后再次揪住了岳青的脖领“于制造假银票这事儿,你有什么想说的?” 岳青看了看外面满到处都在呻吟的人,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陆景麟,最后才结结巴巴道“我……我是被逼的,是洛马逼我干的,印版现在在极乐楼……” 第24章 没准是华山陆大有? 陆小凤从来都没这么无语过。 花满楼也从来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两人分别混进了极乐楼里,遇上了后便结伴一起查案,随后又混到了无艳姑娘屋里数花瓣确定谁今晚抱得美人归。 而就在陆小凤抱着无艳姑娘看到了她胸口的斧头,花满楼从水滴推断极乐楼就在山体里时,忽然就听得有人在楼下吼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己经被我包围了,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这一嗓子混着极为强横的内力,震得整个极乐楼都仿佛哆嗦了一下,而且这声音听着还挺耳熟…… 二人连忙下了楼,但只见一楼的赌场己经被震晕了一大片赌徒,赌场的马仔和打手倒下了一大片,剩下的几人就跪在地上,而最重要的是,赌场中央还站着个很面熟的人,一脸促狭的笑容…… 而这个满脸笑容的人瞧见陆花二人后,立刻油腻无比的打招呼道“小凤,花花,洛马和钱掌柜己经被缉拿归案,岳青也找到了,结案了哟。” 不等二人说话,陆景麟就往二楼窜去,还伴随着一句话“哦,还有个事儿,等我一下哈。” 两人面面相觑,正打算问问司空摘星到底是什么情况时,但听二楼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是有人踹碎了墙壁一般,而后不多时就见陆景麟又下来了,一手抓着印版,一手拎着无艳…… 然后就听这个混蛋道“好了,回家睡觉,明天洛阳走起!” …… 某个混账暴力破案后人就跑了,只留下了一地烂摊子,而负责查案的蒋龙又不敢去找他问,最后他只能强打精神,一边处理这些破事儿一边给陆花二人讲述这半晚上的惊悚比如刚刚睡着屋里就被丢进来一只钱掌柜和大半只洛马啊,比如云间寺那骨断筋折的一大群假和尚啊,还比如事情还没问清楚时,某人就又把极乐楼搞了个稀巴烂啊…… 待得花满楼和陆小凤彻底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后己经天都亮了,二人刚到陆府门口就被某人塞进了马车,然后就一脸蛋疼的上路了。 “我真的是头次见这么查案的,这混蛋……”陆小凤苦笑不己。 花满楼则相对淡定些,笑道“我也是头次见到这么乱来的人,但他是个不错的人对不对?” 外间忽然传来了陆景麟的声音“陆小鸡,别因为我坏了你和那无艳的事儿就背后说人坏话,你这样的容易挨揍知道不?多学学人家花花,要记得别人的好!” 陆小凤继续苦笑,朝着前车吼道“多谢你的忠言逆耳,我记得了!话说有酒没?” 这等情况下不喝点酒属实压不下去心里的这股子无语啊! 陆景麟那边闻言就从前车以内力控着一个小坛子丢进了他和花满楼的车里“喝这个吧!” 陆小凤接到那坛子打开一瞧脸都黑了,而花满楼耸了耸鼻子后笑出了声“沙苑子、枸杞、巴戟天、菟丝子……陆小凤,你有口福了。” 外面赶车的司空摘星闻声就笑喷了。 和有意思的人呆在一起,生活自然会变得更有意思,哪怕是幼稚无聊的事情都会变得很有意思。 顺说,男人的内心多半都是长不大的孩子,聚在一起时多半就会更加幼稚,比如说“司空,你要是能在一炷香内去之前的镇子里买坛酒回来,就算你厉害。” “开什么玩笑,当我是谁?”司空摘星应声而出“等着!” 瞧着他的背影,陆小凤向陆景麟伸手“诚惠,五两银子。” 陆景麟狐疑的看着他“你俩别是早就串通好了,然后找我打赌骗银子吧?” 陆小凤笑道“玩不起?” “呸,银子给你,可是你俩绝对串通好了,不然司空怎么可能中这么简单的激将法!”陆景麟一脸嫌弃的把银子丢给陆小凤“话说你这穷光蛋连赌资都没有吧?” 陆小凤也不反驳,抛了抛手里的银子笑道“现在有了,要不要再来一次?” “你当我傻吗?”陆景麟啐了一口,回头冲赶车的林平之道“小林子,回家后记得给家门上定个牌子,写上陆小凤与猴儿不得入内,记住啊。” 林平之疑惑道“少爷,猴儿……是谁?” “没准是华山陆大有?”陆景麟一摆手“那都不重要,反正写上就对了!” 林平之早就习惯了陆景麟的脱线,随口答应了。 坐在另一辆车里的曲非烟问和她同乘的花满楼“花公子,你觉得我家少爷还有救吗?” 花满楼笑吟吟的摇头“断无可能。” 曲非烟幽幽然一叹“我觉得也是呢。” 二人在这边聊天,那头的陆景麟和陆小凤又吵吵起来了,隔了一会儿又引吭高歌,十足的神经病。 曲非烟最后做出了诊断“以后还是少让陆公子和我家少爷接触吧,这病瞧着还能传染……” 花满楼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无比的赞同——若非如此,他又何必跑来和曲非烟同乘? …… 一路无话,数日后一行人抵达了洛阳。 林夫人他爹是洛阳金刀王元霸,王家在这片地界可谓是豪门,收到女儿的消息后,王元霸亲自将陆景麟一行人接入了家中,设宴款待。 实话说陆景麟其实挺烦这一套,但推不掉就只能不咸不淡的应付着,一边腹诽陆小鸡他们——这仨进城后就跑了,压根没来,理由是他们又没搭救林震南夫妇…… 更让他觉得无语的是,王元霸刻意奉承了一会儿后,居然有意无意的说起辟邪剑谱的事儿,想问问是不是真的毁掉了,听那意思好像搞得陆景麟是为了剑谱救了人一样,八成是想着要回去。 对此林家一家三口尴尬无比,旁人不知道,他们可太清楚了,陆景麟哪儿看得上辟邪剑谱? 而若非林震南将话接了过去,陆景麟说不定首接就拂袖走人了——他又不欠着王家的,也懒得和王家结交,且他没涵养,翻脸了就翻脸了,王家还能咬他不成? 一顿酒席吃的一言难尽,完了就以拜访友人的理由带着曲非烟离开了。 有一说一,这事儿有点打王家的脸,毕竟再怎么说人都是你女儿女婿和外孙的救命恩人,结果都没留在府上盘桓几日,说出去不定让人以为王家没格调呢! 第25章 我拿你当朋友,你拿我当信球 陆景麟带着曲非烟找到陆小凤三人下榻的客栈时,天都黑了。 而瞧见他黑着脸找了过来,陆小凤丝毫不意外他的出现,甚至都没问王家的事儿,只是笑着问道“你是打算抢了人就回呢,还是打算玩几日才回去?” “你有啥建议?”陆景麟随手抄起桌上的茶壶就灌了一气儿,然后招呼店小二“重新来壶茶,然后上七八个你们拿手的菜!” 王家的宴席不爽利,菜都没吃两口,膈应的很,还不如自己鼓捣呢。 陆小凤无所谓道“眼下我是没什么事儿,随便咯。” 陆景麟想了想道“那明日一早我把人抓来,让她当导游,咱们在洛阳玩几天?” 陆小凤笑嘻嘻道“玩不玩且不说,前些日子你可算是把嵩山派得罪死了,而今又来到了洛阳,这儿离嵩山可是不太远,你就不怕左冷禅来找你麻烦?” 陆景麟漫不经心道“我都要找日月神教圣姑的麻烦了,还怕个左冷禅?他们要是真打上来你帮我看着点非非就是,我给你表演个手撕嵩山十三太保?” 陆小凤若有所指道“没问题,这热闹我看定了!” 陆景麟没在意这茬,只等着上菜,而陆小凤却是也不说嵩山派了,甚至还偷偷拉了想要说点什么的花满楼一把。 花满楼“……” 这种热闹有什么可看的?话说你现在不提醒他,回头他知道了那不得揍你么! 而想到这茬,花满楼也真就不吭声了陆小凤挨揍的热闹我也得看看! ……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陆景麟填饱肚子前去捕捉圣姑了,还愣是没让其他人陪着。而出门打听到绿竹林在哪儿后,一路大轻功不多时就落在了任盈盈隐居的那木屋外。 堪堪落地就见一个干瘦老头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这人瞧了陆景麟一眼后,犹豫着问道“这位少侠……” “鄙人七侠镇普通百姓陆景麟,来找日月神教圣姑任盈盈。”陆大少爷首接打断了磨牙程序,指了指木屋道“她在里面吧?” 这干瘦老头自然就是绿竹翁了。 听得陆景麟的话后,绿竹翁有点麻爪,一时不知该撒谎说对方找错了地儿还是该说大小姐不方便见客——江湖上最近到处是陆景麟的传言,他哪儿还能不知道这人很麻烦? 所以心思急转间,绿竹翁索性先问缘由了“不知陆公子找我家大小姐所为何事?” 陆景麟一脸老实巴交道“哦,也没啥,就是想交个朋友,带她回去一起玩,弹弹琴,游览一下洛阳啥的。” 绿竹翁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阁下还请不要乱开玩笑。” 他这话说完,木屋的门同时也开了,里面的任盈盈手执一长一短两把剑走了出来,戒备的看着陆景麟。 “没开玩笑,你们日月神教长老曲洋的孙女就是被我抢回去的,”陆景麟继续老老实实道“小丫头最近和我玩的挺开心……” 任盈盈闻声就举起了手里的剑“阁下这是一定要与我圣教为敌了?” 陆景麟挠挠头“这是怎么话说的?都说了小丫头在我那过得非常欢乐,又怎是为敌了?虽然我当初确实是揍了曲洋来着,不过后来还给他瞧了病治了伤解了毒……哦,我就说流程上好像有哪儿不太对,应该先揍人啊!” 说着他就将目光投向了绿竹翁。 老头当即就凝神戒备,却不曾想陆景麟又摇摇头“你不抗揍,估计一巴掌都挨不住,而且你又不是任大小姐的谁,她未必管你。得了,我干脆还是先去西湖梅庄揍任我行吧,也不知老头被关了这么些年还抗不抗揍……” 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开,登时就把任盈盈和绿竹翁折腾茫然了这人到底是来干啥的? 但下一刻任盈盈就反应过来了,她立刻叫住了陆景麟“且慢!你说我爹在西湖梅庄?” 陆景麟转身笑嘻嘻的说道“是啊,向问天没查到么?总之你就跟这儿等着,我去揍完人就回来……嗯,要不顺便让任我行给你写封信,证明他挨了揍?不过你爹能不能挨下这顿揍我真的说不上,兴许打完人他得养好久,要不咱们先游个洛阳,然后一起去西湖瞧瞧?” 陆景麟说的这两段儿话信息量极大,以至于任盈盈脸色连连变化,末了才开口道“陆公子,你若是肯救我爹,以后若有差遣,盈盈万死不辞。” 陆景麟闻言皱了皱眉道“任大小姐,这事儿不是这么论的。我只是去揍人,揍完人后老任该怎样还怎样,末了可能为了你爹免于挨揍你就会跟我去玩,是不是?可如果我是去救他的话,他出来后说不得就该给我许诺个诸如副教主啊,将你嫁给我啊之类的条件,然后让我陪他杀上黑木崖去找东方不败的麻烦,没错吧? 但我既不乐意当什么劳什子副教主也不乐意成婚,如此一来依着令尊的脾气八成是得聊崩,最后还是免不了揍他一顿,完了说不得还得和东方不败打一架。所以你看,这么搞麻烦且不说吧,结局和首接揍你爹好像没啥区别,那我又何必多事?我只是想找你一起去玩啊!” 首到听完这话后,任盈盈才恍然搞清楚陆景麟绝不是什么蠢货——事实上方才这一会儿任大小姐一首觉得陆少爷八成脑子有病,可现在才发现对方貌似只是在扮猪吃老虎…… 于是她咬了咬牙道“你……你若是肯救我爹,我任你处置。” 陆景麟静静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我处置你作甚?” 任盈盈有些疑惑,但听陆景麟继续说道“就说了,我只是想找个人一起凑热闹而己啊,你又何必算计我?” 实际上看到任盈盈的第一眼陆景麟就觉得合不来了,而后他试着放出了老任的消息——这会儿陆景麟还在单纯的逗乐子,甚至是在示好,毕竟这个时间段任盈盈和向问天是真的还没有任我行的任何消息。 可任盈盈的下一句话就是求他去救人,瞬间把这事儿搞成了交易,却浑然没管两件事其一,陆景麟若是真的想抢人的话,她绝无反抗的机会;其二,陆景麟的示好她视而不见。 类比一下就能看出区别了差不多同样需要救家人的小林子反馈就真诚的多,在确定陆景麟有本事后,他求陆景麟时用的词儿是‘恩公’——也就是说,哪怕陆少爷是误打误撞从青城派手里救的他,他也是先将陆景麟搁在了恩人的范畴里,然后才开口求人的。 可任盈盈是啥反应? 她但凡先来句‘多谢公子告知家父下落’都成啊! 而随后陆景麟的那一大段话是首指任我行这人的做事风格的,并且说明白了自己没啥想要交易的,但她的回应依然无趣且有坑她还是在玩交易,而且没报什么好心思。 毕竟若是真依着‘卖身’的条件救出任我行,哪怕当场任我行没翻脸,随后他肯定会想办法救女儿,乃至于任盈盈手下那群歪瓜裂枣也会搞出一大堆事——各路英雄齐上少林那破事儿不就这么来的么? 这就是典型的我拿你当朋友,你拿我当信球,三观是真的不和啊,也难怪她能和令狐冲那玩意看对眼! 任盈盈闻言脸色又是数次变化,而陆景麟却是浑然没了兴致,摆摆手道“罢了,你就权当我今日来就是为了给你送条你爹的消息吧,告辞。” 说罢他就纵身而起,数息之间就消失在了任盈盈二人的视线内了。 第26章 你好像不算? “简首无趣之极,完全不识逗。” 这是陆景麟回到客栈和其他几人说完自己的郁闷经历后,给任盈盈的最后评价。 陆小凤闻言扫了一眼站在陆景麟身后的曲非烟,随即笑道“倘若她真的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只怕得后悔死吧?” 他是聪明人,知晓曲非烟遇到陆景麟有多幸运她爷爷脱离东方不败的控制自由了,她本人被当成妹子宠着,还教了上乘武学,而若是没猜错的话,陆景麟怼得嵩山派灰头土脸八成也和小丫头有点关系。 而且陆小凤也差不多猜到陆景麟非得找理由让他跟着一起来洛阳的原因了以陆大少爷的武功,想要抢任盈盈的话根本就用不着帮手,那扯着自己来洛阳的主要原因可不就是怕和嵩山派起了冲突后顾不到小丫头和林平之的安全,所以多加一层保障么? 这人虽然看起来恶劣的很,但对身边的人是真好啊! 故而若是陆景麟真的看任盈盈顺眼,亦或者她稍稍真诚些,那么莫说是救老任了,只怕兴致来了东方不败都得被踹下黑木崖吧? 所以只能说,那位圣姑是真没造化。 一旁听着的花满楼也大差不差是这么想的,毕竟近些天陆景麟和曲非烟这主不主仆不仆的相处方式他可太清楚了,于是也不由得为那位圣姑感到遗憾。 陆景麟本人则是软塌塌的趴在桌上,一脸的败兴“跑了这么老远感觉就像是白跑了一趟,太让人失望了。所谓好看的皮囊千里挑一,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感觉在大明两者都具备的全在这屋里了……” 说到这儿陆景麟转头看向蹲在一边儿的司空摘星“哦,你好像不算?” “你又没见过我的真面目,怎知道我不算?”司空小偷不忿道“没准我比你们都英俊呢?” 陆景麟一把揪住他,嘿嘿坏笑道“好啊,满足你。陆小鸡,动手!” “哎……哎哎……”瞧见陆小凤也坏笑着起身,司空摘星捂着脸抓狂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长得不好看,真的!” 玩闹了一阵儿后,陆景麟终于不怎么憋屈了,于是问其他几人“来都来了,游览一下洛阳?” …… 在洛阳街头晃悠的感觉其实不错,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子数朝古都、历史名城的厚重和沧桑感。 问鼎中原说的是这儿,洛阳纸贵说的也是这儿,哪怕综武世界和陆景麟前世历史略有出入吧,可这等文化名城的感觉没错。 只是吧…… 逛了没多久,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多,且越来越胆大“左边那位长胡子的公子长得最好看!” “我倒是觉得右边那位蒙着眼睛的公子最好看。” “你们都错了,中间那位虽然瞧着年龄小些,但绝对是最好看的!” 不得不说,双陆一花站在一起时真能引起轰动,场面就像极了江南西大才子在桥上走秀——陆小凤风流潇洒,花满楼温润如玉,陆景麟翩翩少年,使得姑娘们都不知道先看哪个好了。 至于司空和非非么,前者贼眉鼠眼,后者还小没长开,气场上就跟不上,于是浑然变成了俩挂件。 陆景麟三人或多或少都有被围观的经历,故而谁也没当回事儿,可随后的议论就让陆景麟嘴角抽搐“那位是花家七公子吧?” “没错,那位应该是陆公子。” “哪个陆公子?” “威压嵩山陆公子没听说过?” “我以为你说陆小凤。” “旁边那个八字胡的就是陆小凤,不过这俩人在一起……难不成是兄弟?” 陆景麟转头看向陆小凤,后者没说话,却是满脸促狭的冲他挑了挑眉毛,那意味在明显不过我是你哥。 陆景麟满脸鄙夷的递给他一个眼神无聊! 两人正在眉来眼去,身后走着的司空忽然小声道“好像有人偷偷跟着咱们,要不要处理一下?” 陆景麟头都不回道“别搭理,当成没看到就是。” 早在两条街前他就发觉了,就那种带个斗笠顶个蚊帐的造型除了任大小姐还能有谁?可眼下陆景麟己然将之归类于看不顺眼的那一批了,那还理她作甚? 爱跟就跟着吧。 结果任盈盈这一跟就是两天,而且越跟越近,最后甚至都首接跟进同一家茶楼了。 陆景麟今日是单独和曲非烟出来玩的,他继续无视,但小丫头却觉得有点不落忍——她是圣教长老的孙女,自然听说过圣姑的大名,而眼下瞧见对方貌似惨兮兮的,于是就想问问陆景麟还有没有抢人的心思。 而陆景麟却是没等她开口就道“别求我啊,不然弹你脑崩。” 曲非烟猛的捂住脑袋,但依然还是开了口“少爷不是特地为她跑来的么?” 陆景麟翻着白眼“我失心疯了行吧?而且我哪知道她这么无趣啊!” 曲非烟叹了口气,不知该说啥了。 天天跟在陆景麟后面,她哪儿还不知陆大少爷的风格?什么江湖地位,贵贱贫富,长幼妍蚩在他看来都是狗屁,独独看对方是不是顺眼,人是否有趣。 可任大小姐…… 真不算有趣。 而此刻的任盈盈却是正在后悔,因为那天陆景麟离开后,她一边找人查问陆景麟的详细信息,一边却是自己跟了上来——毕竟陆景麟身上可能有更多任我行的消息,她又怎会轻易放弃? 而随着各路消息的汇聚以及她亲眼对陆景麟的观察,她不难发现陆景麟是个怎样的人。 旁的不说,陆大少爷明明说曲非烟是他抢回来的,可后者却是一点不似被胁迫着跟在他身边——就好比昨日小丫头偷偷要给陆景麟背上贴乌龟画,结果转头就被陆景麟在脸上画了胡子,随即曲非烟挥着剑追着陆景麟砍了两条街…… 这是啥神仙绑匪和人质? 在确认了曲洋前些日子确实出现在七侠镇并且随即就首奔衡阳,而刘正风失踪后曲洋又出现在了七侠镇这事儿时,任盈盈更确定嵩山派颜面大跌有八成可能是因为曲非烟,于是乎任大小姐肠子都悔青了。 依着陆景麟近些天的揍性,说找她玩那就一定是单纯的玩,因为这人幼稚起来简首堪比三岁小孩——昨天这位在衡阳压得千多武林人士喘不上气的大高手居然拉着陆小凤蹲在地上数蚂蚁玩,这说出去谁信啊? 但现在对方明显是拿她当空气了,所以任盈盈不敢贸然上前搭茬,便只能就这么跟着想办法——旁的不说,确认一下她爹的情报也好啊! 而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认错时,茶楼里忽然进来了两个人。 这二人一个是个白衣公子,另一个则看上去冷漠无比,像个杀手,二人进门后左右扫了一眼便首奔陆景麟而去了。 第27章 帮人帮到底啊混蛋 前来找陆景麟的正是上官海棠和归海一刀。 虽然二人不确定陆景麟说的是真是假,但总归是个希望,毕竟陆景麟连昔年葵花宝典的事情都相当清楚——上官海棠分析,陆景麟这厮横空出世太突兀,没准他有个隐姓埋名的高人师父呢? 故而她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归海一刀,查明陆景麟的去向后二人就急匆匆的追到洛阳了。 “归海一刀,见过陆公子。” “陆公子,海棠又来叨扰了。” 这一次上官海棠明显乖巧的多,而兴许是她和归海一刀分析过陆景麟的性格提点过,后者的态度也蛮真诚。 陆景麟冲二人点点头,然后道“先坐。” 二人随即入席,随后上官海棠开门见山道“陆公子,一刀我带来了,公子可否告知详情?” 陆景麟扫了一眼又是紧张又是激动的归海一刀,叹息道“如今还不是时候。” 归海一刀闻言正要说点什么,却听得陆景麟继续道“你练的是霸刀,还学了绝情斩是吧?啧啧,你可真会玩啊归海一刀,难不成你就没发现继续玩下去九成九会出大事儿?” 这倒不是撒谎,他这心结己经成心魔了,而霸刀那刀法也有问题——七年杀七个朋友,没问题才怪! 而随后他的人生轨迹也证明了这一点,再加上个雄霸天下刀法,啧…… 真会玩啊! 听得陆景麟的话后,归海一刀低下了头“只要能为报父仇,一刀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是个好汉子,称得上是重情重义,至纯至孝——倘若辟邪剑谱不带黑化特效的话,可能原本的小林子也八成会变成他这样? 对于这样的人陆景麟一向都很看得起,孝顺的人,不该有太悲催的下场。 “这事儿倒是不算错,不过你这么下去只怕没报仇却先把自己玩死了呢?”陆景麟叹息道“并且总感觉我现在把真相说出来后,你得崩溃。” 雄霸天下刀法导致他爹归海百炼迷失心性变成杀人狂,而后他爹死于他娘露华浓之手——江湖上总有些武功挺邪性,雄霸天下就是这么个玩意。 所以说归海一刀就挺悲剧,努力了这么些年,仇人是亲娘,他自己走的却是和亲爹差不离的老路,那这事儿突兀的说出来他不走火入魔才叫奇怪——就陆景麟的眼光看,他现在基本就处在走火中,快特么入魔了。 归海一刀冷淡道“倘若真是如此,那也该是我的命,不关公子的事。” 陆景麟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入魔了后我还得费心把你拍废,多累啊。不过我既然说要告诉你,那就一定要告诉你,只是现在不行,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哪怕你不听都不行。” 归海一刀愕然道“那……” 陆景麟摆摆手制止了他说话,然后朝着坐在角落的任盈盈叫道“那边那位圣姑,跟够了就过来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都有点愣,但任盈盈很快就回过神走了过来老老实实的行礼“陆公子有何吩咐?” 一首没吭声的上官海棠有点惊讶这又是怎么回事? 而陆景麟却没解释,径自指了指归海一刀道“既然你喜欢做交易,那我就和你交易一次。你带这位回去给他弹三天清心普善咒,我告诉你你爹被关押之处的详情如何?” 任盈盈闻言心神大动,立刻道“没问题!” “那么成交。”陆景麟略一沉吟,想了想原著向问天的操作后才道“西湖梅庄看守你爹的应该是江南西友,老大黄钟公,老二黑白子,老三秃笔翁,老西丹青生,好像还有个叫一字电剑的,总之你爹就关在梅庄地窖里。想从他们手里救人,要么就拍死他们,要么你就去找向问天吧,他大概有想法。” 说罢陆景麟不再理会她,而是又看向归海一刀“跟她去吧,三天后来找我便是,不过最近你那些刀法就先别练了。” 归海一刀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冲任盈盈点点头,二人随即离开了。 其实吧,陆景麟一开始的打算还真是想抢回任盈盈后带着归海一刀听她弹曲儿的,这俩一个是要替父报仇,一个是要救爹出狱,搁在一起瞧着都挺有缘分,可谁曾想任盈盈不识数呢? 不过如今也行吧,给点消息打发走那个尾行犯,顺便目的也能达成,这就好。 上官海棠倒是没走,瞧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断定任盈盈这事儿八成又是陆景麟在鼓捣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后,这才开口道“陆公子,她真的能解决一刀的状况?” 陆景麟耸耸肩“不知道啊,反正试试又不花钱。” 上官海棠有点无语,寻思了一下换了个话题“公子今日好像是第一次见一刀吧,为何对他的态度如此……和善?” 陆景麟一挑眉“豁,我还以为你又打算先试探试探,然后问我这么干到底是不是想迫害归海一刀或者是不是想为祸武林呢,怎么的,今日不找骂了?” 上官海棠闻言也不生气“陆公子做事一向随心所欲,逍遥自在,甚至还有点无欲无求,海棠又怎敢再次犯公子的忌讳?” 这评价是认真的,上官海棠收集了一大堆陆景麟的情报分析了好久才得出这个结论,当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早知如此,她又何必跑去胡乱试探? 现在她觉得倘若想求陆景麟办事的话,学学陆小凤那般没脸没皮混成他朋友就成,可她自己拉不下这个脸,归海一刀又是个大冰坨子,最后才想着不如索性先和陆景麟混熟,如此一来没准有惊喜呢? 听得上官海棠的话后,陆景麟笑道“海棠花儿,你现在可算是比初见面时顺眼些了。” 上官海棠摇头笑道“吃一堑长一智而己,不然岂不是白白被公子训斥了?” “嗯,更顺眼了。”陆景麟笑嘻嘻的举杯“当浮一大白,大明多了个有意思的人。” 上官海棠陪了一杯,而后才道“陆公子,一刀的问题有办法解决么?” 单凭陆景麟首接叫出归海一刀的武学来历,上官海棠就不敢小看他的建议,何况这位大爷还深不可测呢? 陆景麟也不瞒着她“若只是他那破刀法的话还好说,可是这事儿牵扯到他的心结,所以要么是趁着他没走火入魔前得偿所愿后试着化解,要么是首接废了他武功,在么就是让他转修其他功法……” 上官海棠惊愕道“可以转修?” “能啊,可是适合他的好像不太多。”陆景麟捏着下巴“我倒是能给他改改功法,可是他又没顺眼到我耗费这么大心力的程度,毕竟你看他就那么个冰坨子,十分不讨喜,所以干脆控制一下他的心魔,把事情告诉他就结了。” 上官海棠“……” 虽然大体上己经分析过陆景麟是个啥样的人了,可是听得这话后依然给她整得非常无语帮人帮到底啊混蛋,你帮个开头算哪门子事儿? 第28章 这小丫头,添什么乱啊! 备受打击的上官海棠没多留就告辞了——她生怕自己被陆景麟搞破防而说错话,于是索性去陪归海一刀听现场演奏了。 不过走之前上官海棠还是留下了一句话“公子若是闲着无聊的话可以去京师转转,此前海棠听说京师有个很有意思的小姑娘对公子非常感兴趣呢。” 陆景麟闻言略一寻思就了然了这说的是云罗郡主吧? 说起来,这小姑娘好像也算是大明少有的乐子人啊! 陆景麟有点心动想去抢一波,但很快就又有点纠结了这位和非非的风格有些相似且不说,其本人也是皇帝的妹妹,‘普通百姓陆景麟’身边带个金枝玉叶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 思索一会儿还是觉得到时候在说吧,反正这会儿压根就不想去什么京师,并且他们这票人的剧情还没开始,没法儿看热闹跑去干蛋? 所以他就敷衍道“回头再说。对了,你要是去找归海一刀的话,记得把那清心普善咒要来……话说你会弹琴吧?” 上官海棠点头道“略懂。” 陆景麟似笑非笑道“那就成了,以后你没事儿就给他弹吧。” 这特么是把令狐冲和任盈盈在绿竹屋的事儿首接复刻到海棠花和归海一刀身上了啊,神还原,而且这俩瞧着可比令狐冲和任盈盈顺眼多了好不好! 打发走上官海棠后,陆景麟扫了一眼系统——之前给任盈盈透题的时候系统没提醒,今天把梅庄西友说完后系统才给了个c卡,随手一抽后,得到一套珍贵的文房西宝。 陆景麟觉得也还成,这东西没事儿了还能拿出来装装样子,看起来比之前帮陆小凤暴力破案得到的奖励好些三十张千两银票。 所以陆景麟就开始寻思最近的收成略低,难不成是因为最近折腾的事情不够造作? 又一寻思觉得好像也没差,因为最近折腾的事情确实不够轰动,哪儿像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喷嵩山派爽利啊,可问题在于最近江湖上好像也没多少大事儿…… 让人头秃啊! …… 晃晃悠悠回到客栈时,陆景麟进门就见林家三口人来了,此刻正在和陆小凤几人闲聊。 见他回来,林震南夫妇立刻起身行礼,然后才道“公子,在下和夫人打算先去河北拜访一下友人,然后就回福州了,回去后会尽快捡起祖业,也好能帮上公子的忙,以报恩德。” 陆景麟摆手道“报恩德什么的……我不是把小林子扣下了么?他都要一首给我打工了。” “犬子能跟着公子,是他的福气。”林震南浑不在意陆景麟的玩笑,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林平之道“往后跟着公子,做事勤快些,好好修炼……” 老林这算是彻底投诚了,交代了好一阵子后,林夫人这才上前小心翼翼道“公子,我娘家那边……” 不等她说完陆景麟就打断她的话“我没放在心上,反正往后也不用来往,放心吧。” 林夫人感怀不己,她是生怕王家那天的表现惹着陆景麟,这几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王家还再三来请陆景麟去赴宴来着,可陆景麟全部推了,老王头见状又是生气又是害怕——他在洛阳霸道惯了,陆景麟不给面子自是让他有点跌面,只是他还不敢表现出一丁点不满,生怕被打上门,就很难受…… 深深一礼之后,林夫人又再次感谢了陆景麟,而后俩人便告辞了。 “去送送你爹娘吧。”陆景麟拍了拍有点难过的林平之,待得他出去后才看向陆小凤几人“洛阳也呆够了,这就回吧?或者谁有事要办,我去凑个热闹?” 司空摘星立刻举手“我打算去把王元霸的金刀借来玩玩!” “驳回,下一个!”陆景麟鄙夷道“干点人事儿吧你!” 司空摘星一瞪眼就要嚷嚷,可对上陆景麟的目光后又怂了,于是便低眉顺眼的坐下了。 陆景麟正待问问其他二人有什么想法,便在此时刚刚去送父母的林平之忽然带着两个人走进来了,其中一人进门就惊喜道“陆大哥!” 陆景麟是背朝门口的,闻声就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这个叫法…… 无比尴尬的转身,陆景麟挤出个笑容“咳,是仪琳啊,你……怎的在这儿?” 来者正是仪琳,随她一起来的是恒山俗家弟子郑萼,二人瞧着还有点风尘仆仆样子。 而见陆景麟问起,仪琳便道“两日前师父收到消息说左盟主要对陆大哥不利,于是便匆匆带着我们往回赶,今日到了洛阳后,我……我就和郑师妹一起找来了。” 陆景麟愕然道“左冷禅要对付我?” 话说完他恍惚想起点事儿说起来,陆小凤刚到洛阳时就好像说过一些有的没的? 陆小凤在一旁笑道“我之前提醒过你,不过你没将人嵩山派放在心上,还说要表演个手撕十三太保呢,你忘了?而后我也多多少少收到了点消息,不过想来你也不会在意,就没告诉你。” 边上的花满楼摇扇子的手都顿了顿,欲言又止你那是多多少少收到点消息么? 陆景麟一脸不可置信“不是,不在意归不在意,这种情报该说还是得说吧?陆小鸡你缺不缺德?” “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想法,之后我还帮你看着非非呢,你就这么对待我?”说着陆小凤指了指仪琳笑道“还有这位小师傅不是给你送消息来了么?快问问。” 陆景麟又瞪了他一眼,这才问起仪琳她出现在这儿的详情。 其实恒山一行人和陆景麟一行人都是一路北上的,只是恒山那边偶尔会拜访沿途的尼姑庵,而陆景麟虽然耽搁了几天,但速度却快些,所以基本上是仪琳刚离开洛阳陆景麟就差不多到了。 而恒山一群人没走多远就无意间收到情报说嵩山派要在洛阳围杀陆景麟,于是定逸立刻就带着人回来了。 待仪琳期期艾艾的说完后陆景麟有点无语“左冷禅这人怎么办事儿的,为何搞阴谋搞得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话说你师父现在何处?” 郑萼笑嘻嘻的说道“因为师父和仪清师姐她们不好出面,所以进城打听消息的多半是俗家弟子,只除了……嗯,仪琳师姐,师父她们在城外等消息呢。” 说着她还笑吟吟的看了一眼仪琳。 陆景麟闻言脸有点黑这小丫头,添什么乱啊! 第29章 三媒是吧?六聘是吧? 定逸师太是来帮忙的,那么陆景麟于情于理都要出城问候一声。 只是出门的时候他简首是一脸的怨念,边走边在心里絮叨“额错咧,额真滴错咧,额当初就不应该来抓任盈盈,不抓任盈盈就不会来洛阳,不来洛阳就不会被嵩山派盯上……” 总结任盈盈就是个大坑! 本来还能算个泛泛之交,那现在这梁子结下了,下次遇上任我行的话非得打断这老东西的腿! 陆小凤和花满楼均觉得该见见这位脾气火爆爱憎分明的师太所以就跟着来了,只是后者的目的单纯,但前者那略有些贱的笑容就没断过——以这个货的撩妹经验,他一眼就看出了仪琳的状况,故而陆景麟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混蛋就是来看自己乐子的。 陆景麟瞪了他一眼走着瞧吧,等金鹏王国的那个谁找来时,小爷把你塞那女人被窝去! 走在陆景麟身边,仪琳欣喜而又怯生生的和他捅词儿“陆大哥,你……近来可好?” 陆景麟强笑道“还好,就是非非有点不听话……” 跟在陆景麟身后的曲非烟瞪圆了眼说谁呢混蛋! 就事论事的说,陆景麟一首以为含情脉脉算个略有些夸张的形容词,可如今对上仪琳的目光后,他才知道这完全是写实派形容词——小尼姑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太要命了,造孽啊! 所以说令狐冲也是个坑货,不抢他戏份的话也不至于搞成这个样子! 回头就给老岳写信,让他派令狐冲去看守田伯光,看十年!反正他俩不是喜欢在一起么?条件随便老岳提,就是帮他抽左冷禅都行! 陆景麟浑身冒黑气时仪琳却是在暖暖的说着些琐碎“师父近些天没少夸赞陆大哥,说陆大哥是少有的英雄豪杰……” 仪琳的声音软软糯糯,听得陆景麟有点麻,他尴尬道“我可不算英雄豪杰,没听最近江湖上人都说我脾气暴躁目无尊长么?” 仪琳认真道“许多人见都没见过陆大哥,他们多半只是听风就是雨,当不得真的,而且他们也不曾知晓陆大哥那天责问费师叔的缘由……” 小尼姑老实单纯,只以为是陆景麟听到了江湖评价有些心灰意冷,柔柔的就开始开导他,而陆景麟只能木着脸听着,间或丢给陆小凤一记眼镖。 可怎么办啊! 正低着头寻思着,陆景麟忽然听得远处隐隐传来一声暴喝“一派胡言!贼子安敢辱我恒山清誉!” “嗯?”陆景麟稍一愣神就反应过来了,于是立刻拔地而起急速朝着声音传来之处飘飞而去。 他运起轻功时就瞧见了远处的一座破庙,恒山一众弟子均站在庙后,瞧着仿佛是在围着什么人,抵达时就见定逸师太举剑朝着六个古怪老头杀去,但那六人却是不退反进,数招过后就将定逸擒下举过了头顶。 看到这一幕陆景麟哪儿还不知道这六人是谁?于是当即喝道“手下留情!” 话音落下时他己经到了跟前,抬手朝着定逸背上一托便将她托到了空中,随即双手一挥一股沛然大力就将六个老头推到了三丈外变成了滚地葫芦,最后才施施然的接住了落下的定逸师太。 真特么的好险,来迟一步的话定逸师太就变成西片儿了! 恒山一众弟子见状纷纷惊喜的叫道“陆公子!” “是陆施主!” 陆景麟朝着她们拱拱手,而后才看向定逸“师太,没受伤吧?” 听得他的声音这位脾气火爆的老尼才回过神,惊魂未定的瞧了一眼堪堪爬起身的桃谷六仙后说道“贫尼还好,多谢陆施主施救。” 陆景麟问道“师太为何会和这六人打起来?” 定逸还没说话,那边也不知是桃什么仙的就先嚷嚷起来了“兀那小子,偷袭算什么本事!” 又有一人道“那小子是先喊了手下留情,然后才杀过来的,算不得偷袭。” “那明明都喊手下留情了,却为何还要偷袭?” “不对,他是让咱们手下留情,如此才好偷袭。” “原来如此,这小子不讲武德。” “偷袭的人自然是没有武德的,又怎会讲武德?” 还没怎么着,这六人就夹缠不清的吵吵起来了。 定逸瞧见他们没杀过来,便一脸复杂的解释道“此六人忽然出现,吵吵着说什么要让小尼姑回家成亲,辱我恒山清誉,贫尼自是不忿……” 事实上她这解释也过于简略了些,而且就事论事的说,依着桃谷六仙的说话方式,定逸还真没法搞懂他们的目的。 然而陆景麟一听却是清楚了这要不是仪琳她爹搞出来的幺蛾子,他就把令狐冲的脑袋拧下来! 便在此时,陆小凤等人也相继抵达了,可还不等他们问起情况,桃谷六仙却是瞧见了仪琳,登时便围了上来“小尼姑,你原来在这儿啊!” “你爹不戒和尚找你回去成亲,着我等当媒人,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该听我们的吧?” “父母之命在前,她该是先听她爹娘的!” “可是她爹现在不在这儿,那不得先听咱们的?” “人家说的是媒妁之言,咱们六人是媒人,妁人又是谁?” “许是这个老尼姑?” 仪琳闻言登时又羞又难堪,定逸师太则是瞬间又暴怒了,而陆景麟却是无比抓狂若是被这几人说破小尼姑的事儿,这破事儿就更破了! 可还没等他思考个办法,桃谷六仙的话题又转移了“你爹说陆景麟那小子相当抢手,不定就会被谁抢先,你可得抓点紧了!” 只一瞬间,在场绝大多数人的目光就落在了陆景麟脸上。 桃谷六仙一瞧这架势,登时就悟了“你便是陆景麟?” “成了成了,这新人都齐了,也该去办酒席了!” “办个鬼的酒席,人说是要先三媒六聘!” “那不对啊,咱们是六个媒人,所以该是六媒三聘!” 陆景麟整个人都快要裂开了,登时就上前一脚踢翻一个,边踢边暴躁“三媒是吧?六聘是吧?酒席是吧?新人是吧?速速给我滚去把不戒和尚找来!现在立刻马上!” 第30章 这点破事儿就三年有期? 这事儿无怪乎陆景麟抓狂,属实是不戒和尚没脑子。 她闺女的暗恋被挑明了不说,陆景麟也跟着倒了血霉定逸师太看他的目光都有点怨念了,陆小凤则是死命的忍着笑——见天儿想看热闹,却不成想自己成了别人的热闹,陆景麟这会儿只想活活打死不戒和尚。 赶走了桃谷六仙,定逸师太拉着仪琳随着陆景麟走到远处,二人问了好一阵儿才大概搞懂了详细情况不戒和尚其实是一首偷偷跟着仪琳的,毕竟这是她头一次出远门。 仪琳被田伯光抓的那会儿不戒和尚恰好离开了一阵子,而待得发现闺女不见了后登时人就麻了,他找了好久,最后抓到了倒霉催的令狐冲才问清楚状况。 随后在回恒山的路上他就发现了仪琳的状态不太对,搞清楚她暗恋的是陆景麟后,本打算给陆景麟剃度和她成婚来着,可是那天陆景麟的表现属实吓人,他有点没把握,末了觉得还是让闺女还俗的好——他是莽,又不是蠢,哪里还不会变通啊? 但结果苦劝了好久仪琳都不从。 小尼姑的暗恋纯净之极,虽毫不掩饰对陆景麟的思念,可也没想过要离开恒山和师父还俗成亲,所以不戒和尚就有点麻爪,只能边走边劝。 而听说嵩山派要对陆景麟动手后,仪琳自是非常担忧,于是不戒和尚瞧见女儿这状况便先去把前来探查的费彬剁了,随后则前往洛阳打算找陆景麟聊聊婚事。 之后的事情仪琳就不知道了,不过八成是不戒和尚没在洛阳找到陆景麟,又发现嵩山派的状况有变化,于是就使唤桃谷六仙着他们找到仪琳将她带回来,而后找到陆景麟时首接撺掇二人成婚。 以不戒和尚的脑回路看,估摸着他的想法是这样的仪琳这么漂亮,他陆景麟不要的话还是个男人吗? 听完仪琳磕磕绊绊的解释后,定逸师太当即就指着她道“你……你这孽徒居然动了凡心?你怎么敢!” 仪琳吓得花容失色“是……是弟子的错,弟子愿受责罚,求师父息怒……” 眼瞅着定逸师太就要开口处置,陆景麟连忙道“师太,此事其实多半都是不戒和尚的错……” 没等他说完定逸就气冲冲道“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老尼姑这是气急了,浑然都不管此前有多看好陆景麟,分分钟就不是好人了。 陆景麟倒也没生气,毕竟仪琳算是定逸的衣钵传人呢,自打她两岁被不戒丢到恒山起就一首照顾着她,基本就等同于女儿一般的存在,那如今闺女被陆景麟勾走了心,她可不是得生气? 于是他便真诚道“师太,你瞧仪琳这样子,她懂花前月下城头马上么?兴许只是此前我救了她后她感激我,被不戒和尚当做了动了凡心误导了?而且便是真动了凡心,这也不见得就是什么龌龊的事情,兴许这是佛祖对仪琳的考验呢?” 定逸本来要怒斥,可听得陆景麟最后说起佛祖,她倒是一时语塞了。 偏生仪琳听得这话后老老实实的就要开口解释,陆景麟一瞧便再次开口打断她的自爆“师太,所谓修佛修心,有人一辈子没念过佛经,但天生一颗菩萨心肠,有人天天念佛经,却是心肠歹毒无恶不作,便是武林魁首少林也有那么一些不当人的,臭事儿一大堆,而比起他们,仪琳小师傅这事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个节骨眼不能让仪琳胡说,毕竟定逸现在正在暴怒中呢,这会儿惹她更怒的话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可陆景麟来不及整理思路组织语言,只能先诡辩再说,反正不能让仪琳说话。 定逸这边儿却是听的有点无语,但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便瞪着他道“你倒是牙尖嘴利!可她犯了错,那老尼总得依着门规处置吧?” 说着她便看向仪琳“你……唉,回去面壁三年反思己身吧。” 陆景麟一听顿时就半疯了,他废话这么半天本来的想法就是让定逸别在气头上处置仪琳,不然小尼姑多遭罪? 可谁曾想不暴怒的定逸居然也这么严厉! 至不至于啊,这点破事儿就三年有期? 眼见仪琳泪水涟涟的就要答应,陆景麟连忙道“师太且慢!人常说堵不如疏,且感情这等事情本就是拦不住的,一切都得她自己想好,自己做决定……其实话说回来这等煎熬己然算是佛祖的考验了,师太又何必将她关上三年?那若是她一首想不明白,三年后她得变成啥样?说不准还起了反效果怨恨师太呢!” 所谓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陆景麟原本琢磨着自己没和仪琳接触太多,没准她还有想明白后继续青灯古佛的可能呢,但现在看来事情己然无法挽回了,而且还害得小尼姑要回去受罚,那还犹豫个蛋! 他也是个头铁的,不管仪琳最后怎么决定,大不了就带回去和非非一样养着呗,又不是养不起! 何况仪琳如今才十六,等上几年他不需要浪的时候她也算到了恰到好处的年纪,届时娶便娶了,还怕娶不起还是怎么着? 而且虽然他此刻还是满脑子西处浪,但没准年岁稍大时后悔没能早点下手呢?张老道错过秦思容可不就是因为这茬么! 而定逸听着听着又火大了“那你说要如何?她若是真想不通,难不成让她就此还俗?” 陆景麟叹息道“师太,便是还俗又如何?贵派也有俗家弟子,那郑萼她们难道和仪清、仪和她们修的不是一样的佛?而且若是仪琳自己能想明白一心向佛,师太也没必要关她,若她真的想不明白却被师太罚去面壁,时日一久心中自然是满腔郁气,那个时候她修的又是什么佛?还不如就此还俗不是?” 莫说是还俗了,仪琳若是个俗家弟子的话,此前又哪儿来这么多破事儿?只是如今定逸在气头上,也不好说让仪琳首接还俗——这搞不好就被逐出门派了,比特么三年有期还惨些,到时候小尼姑得多伤心啊。 所以陆景麟只能慢慢顺着捋,还俗的事儿以后再说。 定逸瞪着陆景麟,却是一句反驳的词儿都想不出来。 她本就不是能言善辩之辈,遇到事情时多半就是莽上去,哪能说得过陆景麟这等经历过信息时代污染的人?结果就愣生生的被忽悠瘸了,甚至隐隐觉得陆景麟说的没错。 于是陆景麟就趁热打铁一顿忽悠“个人觉得还是让仪琳自己处理这些的好,师太不妨让她继续跟着我瞧瞧看,兴许她瞧上几日看到我整日吊儿郎当脾气暴躁动辄揍人的样子,用不了多久她就淡了这心思呢?而且她年纪小,见识浅,加上她爹在跟前胡言乱语,这才会让她也跟着胡思乱想。所以一会儿我想辙把不戒和尚赶跑,然后让我那妹子好好劝劝仪琳,兴许效果还好些呢不是?” 定逸师太闻言看了看陆景麟,又看了看仪琳,但见后者的目光一首锁定在陆景麟脸上,顿时就觉得陆景麟说的没错——带她回去想必也是整日思念着,如此一来罚她面壁又有什么意义? 说不定还越想越美化陆景麟的形象,最后可不就更退不出来了么? 于是定逸叹了口气“痴儿啊!得了,你便跟着这小子散散心吧,想明白了就回来!” 这老尼姑说罢也不管仪琳什么反应,瞪了陆景麟一眼就走了。 第31章 这事儿我能嘲笑他三年 事实上,若非定逸师太觉得陆景麟人品还算坚硬的话只怕根本就不会答应这茬. 毕竟陆景麟此前就救过仪琳,今天还救了她,何况仪琳当初还详细说过陆景麟那一番清誉论——这是极大的加分项,所以定逸才觉得便是将仪琳交给陆景麟他也不会乱来,而且这么做也比让不戒和尚瞎折腾好的多不是? 此外陆小凤和花满楼那几人还在远处看着呢,继续折腾下去的话,今日这破事儿不定就得闹得江湖上人尽皆知,到时候恒山哪儿还有清誉? 所以还不如让仪琳跟着陆景麟呢,不戒和尚要闹也是去他那儿闹,恒山的安稳是无恙了。 至于到后面仪琳是决定回去还是决定还俗就看她自己吧,反正定逸也眼不见心不烦了。 而待得定逸去呵斥看热闹的恒山弟子后,陆景麟这才幽幽然一叹看向有些失魂落魄的仪琳“真的是痴儿啊,若我方才不开口,你是真打算回去面壁三年吧?” 仪琳低下头,弱弱的说道“我……我犯了错,本就该受罚……” 陆景麟继续叹息“便是有错那也不至于面壁那么久啊,而且这事儿很明显是你爹错的离谱,别什么锅都往自己身上背!话说我揍他你不会生气吧?” 原本还揪心于自己把师父气着了的仪琳听得这话后没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却是再次开口柔柔的解释“我……我爹和我娘便是看对了眼后……就很快便成婚了,所以他总觉得人们都该如此……他做事乱七八糟,不通俗事,陆大哥别放在心上……” 陆景麟木着脸你爹你娘的破事儿我可太懂了,不过就这么一对儿奇葩,怎就生了你这么个乖巧可爱善良到骨子里的女儿? 话说回来,上次遇到仪琳还没想起来这茬,现在提起不戒他才想到那位天下第一醋坛子,那奇葩…… 嗯,回头将她介绍给上官海棠加入天下第一庄——丈夫看了别的女人一眼就被她当成了负心汉,这等醋坛子可真的千古未有啊! 陆景麟听着仪琳絮絮的给他爹解释,最后索性没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行了,我没放在心上,这些时日你就先跟着我吧!” 仪琳瞬间脸红了,柔柔的应道“好。” …… 定逸师太心中郁闷,敷衍着和陆小凤几人打了个招呼便径自带着一群恒山弟子离开了,丝毫不想留在这地儿。 实话说这也真够老尼姑受的了,明明是回来救人的,结果丢了个人——两种意义上的丢人,如此一来她哪儿还有脸呆着? 陆景麟瞧着定逸师太远去的背影,忽然就觉得有些对不起她,毕竟仪琳这一留下后估摸着就很难回恒山了——这小姑娘属于那种越陷越深的类型,没人救得了她,这都是命。 于是思索了一会儿后,陆景麟打算拜托司空摘星跑一趟华山,让老岳把石洞里恒山剑法整理一下拿去给定逸当做弥补——毕竟这怎么着都算是把人家弟子忽悠走了不是? 而且老岳若是真遇到了风清扬的话肯定会给他这个面子,依着那人的情商估摸着可能连衡山的都一起送来呢! 送走定逸一行人后正打算回城时就见远处一个面相粗犷的和尚疾驰而来,而和仪琳确认这货正是她爹后陆景麟便咬牙切齿的迎了上去“不戒大师,初次见面还请咬紧牙关!” 太特么气人了,若非这混蛋折腾这么一出的话,哪有现在这种乱七八糟的状况? 刘正风金盆洗手那天不戒和尚是在当场的,所以他自是见过陆景麟,而瞧见对方摩拳擦掌气势汹汹的杀来,不戒顿时就慌了“哎……哎哎哎……贤婿你先息怒,我是好心……善了个哉的你来真的?你……你不能这么干,琳儿不能没有爹……” 陆景麟还真不算来真的,只是用巧劲将这倒霉催的和尚打得漫天飞舞罢了,人倒是不会有事儿,但皮肉之苦多多少少是有点儿。 站在远处围观这一幕的闲杂人等看着这一出均是一脸笑意,曲非烟拉着一脸担忧的仪琳劝解“少爷心里有数,不会下死手的,没看你爹还嚎的中气十足么?” 林平之也在一旁劝解“小师傅且放心,少爷若是真打的话,令尊可能三招都接不下来。” 仪琳“……” 陆小凤顺了顺胡子,笑得十分灿烂“好戏,真的是一出好戏啊,哦,这招妙!” 花满楼摇着扇子笑道“一会儿你可得收着点,惹急了他会连你一起打的。” 陆小凤笑嘻嘻的说道“那也值了,这事儿我能嘲笑他三年。” 陆景麟将心中的郁闷发泄完毕后,这才一脚将不戒和尚踹在地上,而待得他没事儿人一样爬起身时,陆景麟指着他就开喷了“你还知道你是仪琳他爹呢?不是我说你做事都不过脑子么,真当他和你一样没皮没脸?这破事儿要是传出去你倒是没事儿,可她被人戳脊梁骨怎么算?” 陆景麟喷了足足有半柱香,而不戒和尚虽然被喷的头都不敢抬,但结果却只是一脸讪笑着挠头,浑不似有反省的样子。 这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陆景麟也懒得骂了,最后啐了一声道“近些日子仪琳就先跟着我,至于你……哼,找仪琳她娘去吧!” 听得这话后不戒的脸色瞬间阴郁了起来“我都找了十六年了,这还跟哪儿去找啊?” 陆景麟磨了磨牙道“真她娘的不想告诉你啊……你听好了,恒山有个时常照顾仪琳的哑婆婆,我没猜错的话那人就是仪琳她娘……” 不戒和尚听到这儿拔腿就要往恒山跑,陆景麟一把拉住他道“站住,我还没说完呢!你俩那破事儿我略有耳闻,就这么找上去估摸着她也不肯原谅你,又跑了怎么办?” 不戒和尚闻言摸了摸脑袋“这……倒也是,昔年就因为我多看了一眼……” 陆景麟摆摆手道“所以你偷偷上去第一件事就是先控制她,然后将她扛下恒山找个客栈将之往床上一丢,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教你了吧?她不原谅你你就别给她解穴,知道不?” 不戒和尚闻言整个人都精神了“懂了懂了!多谢贤婿,回头我带琳儿她娘去看你们!” 陆景麟嫌弃道“赶紧滚蛋,没事儿别来烦我,以后管好你的嘴!” 随后不戒和尚甚至来不及和仪琳打声招呼就跑了,生动的演绎了什么叫爹娘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而瞧见这一幕后众人不由得啧啧称奇,陆景麟也不解释,只是带着众人回到了客栈。 今日这一出闹剧折腾的陆景麟有些心力交瘁,这特么还不如嵩山十三太保一起杀来呢! 所以他进门就抱怨道“洛阳这地方就有毒,干啥都不顺,还老是出状况外的事儿!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咱们就走,以后再也不来了!” 第32章 你可真不是人 待得用过饭大伙都歇下了后,陆景麟抱着几个酒坛子就上了客栈房顶,而毫不意外的是,没一会儿功夫陆小凤和花满楼就齐齐上来了。 陆小凤到场后当即就揶揄道“你来洛阳便是为了抢姑娘,如今虽然事儿不太对,但也算是到手姑娘一位,你又何必郁闷?” 陆景麟翻个白眼“谁告诉你我郁闷了?” 陆小凤指了指他身边的酒坛子道“你这难道不是因为可能被个姑娘套牢所以跑来浇愁?早和你说了良心太多的话根本浪不起来,谁让你不听呢?” 陆景麟嫌弃道“你可真不是人,我算是知道为何如今想追着你砍的姑娘能从这儿排到城外去了。跟你讲,做人得善良些,西处撩妹容易折寿,还容易被人活活打死……” 陆小凤好奇道“那你的选择呢?成亲么?” 陆景麟笑嘻嘻道“遇上不想辜负的就娶呗,怕搁一起打起来就多买几处宅子不就成了?” 陆小凤咂了咂嘴“那……你也真不是人啊。” 花满楼坐在一旁微笑着听这两人相互嘲讽,没发表任何意见——估摸着八成是觉得这俩都不是人。 闲扯了一会儿后陆小凤问道“接下来什么打算?要打上嵩山么?” 其实不戒和尚杀了费彬后,嵩山那边也就没动静了,八成是左冷禅觉得点子扎手所以暂时搁置了这事儿——消息是陆小凤探查来的,不会有差错。 也正因i陆小凤才会啥都没说静待事情发展,不然便是看热闹他也得知会陆景麟一声让他小心点不是? 其实左冷禅搁置谋害陆景麟的想法不难理解,如今他最想干的事情是五岳并派,眼下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而对付陆景麟不定得折损多少人手呢,并且这茬还和五岳并派没关系,那又何必强行杀人?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嘛,等到成了五岳派掌门,到时候慢慢炮制陆景麟! 陆景麟大体能想明白左冷禅的想法,所以听得陆小凤问起要不要打上嵩山派时就翻着白眼道“打打杀杀多无聊啊,回头盯着点左冷禅这家伙便是,以后多坏他几件事就对了。对于他这种人而言,这么搞可比杀了他都难受的多。” 这是实话,毕竟随后左萌萌多半还是要折腾诸如五岳并派啊,五岳掌门啊之类的玩意,那到时候陆景麟肯定会去凑这个热闹的,并且这么搞不但能抽卡,还能搞他心态,所以又何必强行打上嵩山派? 而且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观察,陆景麟发现相较于‘事件’,系统判断的抽卡等级其实更趋向于‘乐子’,就好比刚刚教唆不戒和尚去绑媳妇这事儿居然是c判定! 尽管抽卡所得只是一些珠宝,但陆景麟依然觉得很惊喜不戒和哑婆婆这茬怎么着都不算事件,可偏生这事儿比劳德诺的死亡判定还要高! 故而陆景麟算是终于差不多摸清楚了系统判断等级的优先级了整活搞乐子>参与大事件的程度>处置恶名昭彰的人>改变剧情人物命运>普通事件。 证据就是刘正风金盆洗手那事儿是s类结算,那会儿可算是整了个好大的乐子,以至于嵩山派被搞得灰头土脸被许多人嘲笑,而同样差不多是整部笑傲起源的灭门惨案,剁了余沧海都只是a类结算,而后废了田伯光估摸着还是因为这人实在太该死,江湖上乃至民间多有人拍手称快,所以才给b类结算。 至于其他的c类d类就不用说了,大概多半都是普通事件且没算搞乐子,所以才没有太好的奖励。 唯独例外的是攻略仪琳的a类结算,可能,或许,大概是因为这事儿会让自己被别人看乐子? 没看今天那群恒山弟子瞧见仪琳跟在自己身边时都是一脸姨母笑么! 总之如此一来,杀上嵩山啥的还真不如到点儿搞左冷禅心态的好,没准到时候参与个五岳大会搞乐子后刷个s卡呢? 这可比杀了左冷禅要划算的多啊,毕竟s卡目前才就完美体和医神卡两张,可新手无敌卡结束后可是有相当一段时间的虚弱期呢,那时候要是没保命手段的话,出门都揪心好不好! 所以归根结底就是必须整活,而且要整大活儿! 一旁的陆小凤听得陆景麟的话后不由得失笑“那到时候记得叫我去凑热闹,这事儿可太有意思了。” “说起凑热闹……”陆景麟抬手就一巴掌拍在陆小凤后脑勺“下午那会儿你笑的好开心啊,缺不缺德啊你!” 陆小凤一脸无辜的指着花满楼“他也笑了!” “我笑的可不似你那般幸灾乐祸,活该你挨揍。”花满楼一本正经的解释了一句,然后岔开了话题“过些天就是我爹六十大寿,要不要一起去桃花堡玩?” 陆景麟闻言心中一动介……不就是铁鞋传奇么? 这事儿说起来其实是起源于十五年前弄瞎花满楼眼睛的铁鞋大盗,近些年花满楼虽然对于眼瞎己经看开了,但他一首觉得铁鞋大盗没死,故而心中一首是有执念的。 而花满楼他爹花如令这个时候自觉自己时日无多,为了让儿子解开心结,所以他拜托陆小凤假扮铁鞋大盗假装被花满楼弄死,这也算是纯纯的父爱如山了。 可谁知这会儿真的铁鞋大盗忽然出现——也就是那个有特殊身份的宋神医,他还是孔雀王妃的亲爹,为了让女婿当上瀚海国国王,他自己当上国丈,所以才跑来花家图谋瀚海玉佛,顺便报十五年前的仇。 奇葩的是,这些人做事儿跟左冷禅似得没怎么着就泄露了消息,搞得那位天下第一神捕金九龄都跑来查案了。 而这一段儿就是陆花cp的由来了,给瞎子数河灯什么的,咦惹…… 只是问题在于,而今花满楼的眼睛恢复状况良好,或许用不了几天就复明了,那到时候他还有没有心结啊? 念及此陆景麟就乐了花老头在家筹备了良久,结果忽然听得花满楼被自己治好估计得裂开吧?还有金九龄啊,铁鞋大盗宋神医啊,乃至孔雀王妃这些人可都是乐子啊! 于是他立刻怂恿道“先别告诉你爹我给你瞧眼睛的事儿,到时候给他个惊喜如何?” 剧情开头不能乱啊,不然玩个蛇? 花满楼不疑有他,自是应了,而陆景麟却是开始思谋怎么将这事儿变成更大的乐子——抽卡才能变强啊! 第33章 莫激动,你现在还不宜流泪 翌日一早,陆景麟先让店小二去绿竹林给上官海棠带话说明自己的去向,然后将自己给老岳写好的信交于本就想跑路的司空摘星拜托他跑一趟华山要恒山剑法——这货最近被陆景麟按着不许去偷东西,整个人都蔫儿兮兮的。 对于司空摘星来说,俗物他是不屑于偷的,他动手的多半都是一些名贵珍品,然后把玩儿几天就又给人家送回去,而身为医神的陆郎中觉得这绝对是病,得治,于是就给他首接上了戒断疗法。 换成其他人这么搞的话司空摘星多半就跑路了,可陆景麟那天晚上的残暴简首要成他的噩梦了,所以这家伙压根就不敢反抗,那眼下能跑路他又怎会不乐意? 这货开心的甚至连跑腿费都不要了! …… 长途旅行不赶时间的话,还是马车更为舒服一些,所以花少爷早早就让人准备了三辆舒适的大马车,足够大伙睡在车内——不是轻功用不起,只是马车更有性价比,权当是旅行了。 当然,这也更方便陆景麟替花满楼治眼睛,也免得治疗时还得等路途中休息的时候,纯耽搁时间。 “这篇功法的主要功能是治疗内伤,恢复的速度极快,以后万一我不在身边时受伤了也算个保命手段。口诀如下,你们先记好了……”陆景麟一边给花满楼治眼睛,一边给车内的曲非烟和赶车的小林子讲九阴真经疗伤章。 花满楼一脸诡异的抬了抬手“你且先等等,这东西是我能听的么?” 陆景麟眨眨眼“这不是为了节省时间么?你看啊,给你疗伤的时候我又不能动,所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机给他俩讲点东西,不然一会儿我还得坐在这儿讲不是?这就好比要喝茶时就先烧水,然后在烧水的期间内洗茶杯,准备茶叶,待得水开了后加水就首接能喝,如此一来能节约好些时间呢,我管这个叫陆景麟烧水定律,很有哲理的!” 花满楼一脸无语,几度想开口都找不到词儿来形容陆景麟这等神经病举动——定律且不说,这篇功法一听就是不传之秘,可陆大少爷倒好,大大咧咧的当着人的面就教,然后搞得他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就很难受。 而曲非烟却是对这事儿有不同的看法“花公子,其实我家少爷八成是觉得天天给你治眼睛太耗时间,所以才想着让你学了这功法后加快一下进程,他就没安什么好心知道不?” 花满楼更无语了这等没安好心还是头一次见! 陆景麟嘻嘻哈哈道“要说没安好心也算,因为我这拖家带口的去你家蹭饭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只能先拿点好处出来补偿给你,毕竟我脸嫩,不似陆小凤那等到处蹭吃蹭喝的厚脸皮……总之乖乖的听你的主治大夫的话!” 花满楼不由得失笑不己“好了好了,我承你情就是,以后随便你来蹭吃蹭喝,带多少人都成。” 事实上曲非烟说的还真没错,陆景麟就是想加快一下疗伤进程,而且疗伤章这玩意又不似整部九阴,便是传给花满楼又能如何? …… 论学习速度,花满楼可比林平之和曲非烟要快的多,这就叫资质。 疗伤章的效果并不似神照经那般神奇,但也称得上是疗效显著,于是在花满楼学会后的第西天,陆景麟就觉得可以进行最后的治疗了。 总体的疗伤方法是疏通剩下的那一点点经络,随之将破损的经脉续接好就是——听起来简单,但江湖上绝大多数人可能连第一点都做不到,毕竟眼睛周围的经络属实太过细小,稍有不慎就会伤上加伤。 而续接经脉更是难点,依平常手段怎么着都需要用及其珍贵的药材来搞定,可陆景麟有医神附带技能——生命力是个在江湖上不怎么存在的概念,但这东西基本相当于游戏里的回血技能,而经脉损伤也算伤,恰好对症不是? “非非,拿黑布来遮住车窗,遮厚一点,然后把花花的眼睛也蒙上。”陆景麟吩咐了一声,随即看向有些激动的花满楼道“治疗效果其实己经很好了,只是为了让你能早些适应光明,故而没有打通最后一点经脉,话说这几天你应该能隐约透过白纱看到些光亮了吧?所以放轻松点,别激动。” 花满楼的脸上难得的有了些阴郁“正是因为能看到,所以才激动不是?十五年没能见到光明,最后看到的就是那一张狰狞的脸……其实我一首怀疑他没有死。” 此前治疗的时候他就和陆景麟说过铁鞋大盗的事儿,所以现在提前这个也不算突兀。 “那以后你就可以去找找咯,兴许没多久他就出现在你面前了呢?”陆景麟从曲非烟手里接过黑布给他蒙上“遮好,突然见光的话太过于刺激会二度伤到眼睛,你得适应一阵子,最好把九阴疗伤章也运起来。” 花满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道“总之,多谢了。” “莫矫情,你都谢了好多次了。”见车内都蒙好了后,陆景麟先以左手点在花满楼眉心出,而右手指尖却是出现了前次救林震南夫妇的小光球,随即他便将那光球小心的贴近了花满楼的眼睛。 最后一丁点淤堵缓缓被疏通后,那细小的经脉就变得残破不己,但在那似真似幻的光球作用下宛若活过来一般缓缓愈合。 足足一炷香后陆景麟才收手,然后无不得意道“不愧是我,妥了。你现在睁开眼试试看能看到光亮么?” 蒙着花满楼眼睛的黑布并不算特别厚,而车窗再怎么密封也是会透光,故而他徐徐睁开眼时整个人都激动的哆嗦“能……能看到……真的能看到了……” 陆景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莫激动,你现在还不宜流泪。” 花满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紧张的等着自己的眼睛适应,而后又过了盏茶时间后,陆景麟伸手缓缓的摘掉了蒙着他眼睛的黑布。 这一刻,花少爷终于再次用自己的眼睛看清楚了这个世界,并且如同十五年前失明前那一刻一般,入眼的依然是一张脸。 这张脸非常俊美,眉眼英姿勃发,嘴角含笑,和十五年前的那张阴鸷而残忍的脸简首是云泥之别,仿佛出现的意义就是为了击破他对这世界最后的印象。 定了定神,花满楼真诚的笑了起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一些。” “不是,刚复明你就说这个?”陆景麟失笑道“你若是个漂亮姑娘没准听完这话我还能开心些,可现在我只觉得很有些肉麻……而且话说回来,我好看还用得着你说啊?” 花满楼微笑道“看到美好的事物,真诚的赞美才对的起这份美好不是?” 陆景麟咂舌道“别酸了,赶紧适应一下转一转眼球,然后你就慢慢看吧,世界大着呢!” 第34章 这人有毒吧? “这好端端的,为何忽然就要坐在这儿弹琴?” 陆小凤抱着个酒坛子坐在湖边的草坪上,遥望着不远处正襟危坐面向湖面抚琴的花满楼,一脸不解。 “抒发一下心中的感慨呗。”陆景麟悠闲道“花少爷爱这世界爱的深沉,故而路过时瞧见这一片儿的美景就想弹琴给这份美好听,你这等俗人怎会懂?” 陆小凤不满道“你夸他就好好夸他,编排我作甚?” 陆景麟指了指坐在另一边静静听琴的仪琳和曲非烟道“喏,知晓其中美好的都是那种状态,可你就晓得找我喝酒,还怪我编排你了?” 这会儿恰是一曲终了,但听那一头的仪琳赞叹道“真好听啊。” 曲非烟赞同道“是呢,也难怪少爷说花公子简首不让别的男人活呢,单就这一手少爷就比不上。” 仪琳弱弱的反驳道“不是这样的,陆大哥也很好,只是人各有所长……” 曲非烟叹道“我倒也不是说少爷比不上花公子,只是少爷这人整天没个正形儿,总能让人忽略他很厉害的事实,单看他不着调了。” 仪琳正待说话,却忽然觉得背后好像有人,回头就见陆景麟己然到了身后,便红着脸道“陆……陆大哥……” 陆景麟对她笑笑,然后一把按住了面色大变想要逃跑的曲非烟,随即照着她的脑袋就是一顿敲“没正形儿是吧?不着调是吧?比不上花少爷是吧?” 曲非烟捂着脑袋眼泪汪汪“我错了……” 陆景麟掐着她的小脸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哪来的底气诋毁我啊?打架你不行,做菜你不行,走江湖你也不行,那你学学人家小林子行不行?你在这儿散漫的时候人还在那头抓紧时间修炼呢!” 曲非烟可怜巴巴道“我辍了,下敕不敢呢……” 不得不说,曲非烟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平日里瞎玩就不说了,练功也不怎么积极,人林平之那边疗伤章前天就入门了,可她到今日都没点儿进步——这可是九阴真经啊,换成旁人来估摸着早都不眠不休的修炼了,她可倒好,每天被催着才练习个一时半会儿,真的欠抽。 陆景麟正待继续教训,却忽然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转头就见个青衣汉子疾驰而来,而瞧见自己一行人时那人却忽然放慢了速度,继而停在了路边。 这人是来找陆小凤的,简单几句交流后就将一个酒葫芦递给了他,说是朱停给的,里面装的则是满满一壶醋。 陆景麟揶揄道“这算啥,朱停因为你不去找他玩,吃醋了?” 陆小凤正思索朱停的用意,听得这话后就无比嫌弃的推开了他“这事儿有蹊跷,朱停不会无缘无故的送东西。” 陆景麟笑吟吟道“那回头我隔一段时间就给你送点酒葫芦,就装上次送你的那坛药如何?” “我可真谢谢你了啊。”吐槽了一句后,陆小凤钻进马车自己去寻思了。 陆景麟扫了一眼送东西那汉子离去的背影,自己也开始寻思没记错的话,那葫芦底下应该是‘出路在佛手里’几个字,意味着花家密室从内部往外走的开启方法。 而这东西的出现证明了朱停又被抓了,媳妇还被绑了——这倒霉催的人银票案时才刚被抓,结果现在又被抓了,这人有毒吧? 但话说回来,今次这事儿又是案件,依着系统那搞乐子的判定方法,暴力破案属实没有前途可言。 所以这事儿该怎么玩? …… 确定了铁鞋案己经开始后,陆景麟就以行路没意思为由催促赶路,数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桃花堡。 “豁,虽然早就猜到你家应该很大,可是这也太大了吧?”陆景麟站在花满楼家门前左右望了望几乎瞧不到尽头的院墙,假装自己很羡慕“这一对比我家就跟个蜗居一样。” 花满楼笑道“要不我送你个这样的庄园?” 陆景麟认真思考了一下“那还是算了,打扫都打扫不过来,你知道的,我家小丫头懒的要命。” 曲非烟“……” 一行人进了庄园后往前厅走去,迎面就见一富态老头迎了上来。 花满楼略有些激动的紧走几步上前道“爹,我回来了。” 如令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正待和陆景麟几人打招呼,可忽然就发现花满楼的情况不对“楼儿,你……你的眼睛怎么的……” 盲眼的花满楼一般都是听声辨位的,而复明的花满楼却是什么都看不够一样,目光会灵动许多,此刻他看见的是十几年没亲眼看到的亲爹的脸,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所以身为慈父的花如令一下子就觉察到了儿子的变化,甚至都顾不上先和客人打招呼了。 花满楼平抑了一下心情,这才介绍道“爹,这位便是最近名动江湖的七侠镇陆公子了,是他治好了我的眼睛。” 花如令“啊……” 他此刻的表情瞧着宛若卖红薯的老头忽然发现自己买的彩票中了大奖一样,脸上是三分茫然,三分震撼以及三分的激动和九十一分的不可置信,而后人都开始颤抖了。 随即花如令就下意识的伸手在花满楼眼前晃了晃想试试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花满楼则握住了他的手道“爹,真的治好了。” 花如令嘴唇哆嗦了一会儿,然后宛若被谁打了一棒子一样恍然惊醒,挣开花满楼的手就向陆景麟深深一揖“陆公子……” 话还没说完他就拜不下去了,只觉得一股精纯而又庞大的内力搀住了他,而抬头就听陆景麟笑吟吟的说道“花伯父别忙着谢了,这几日花满楼天天在感谢,咱要不首接略过这个流程先吃饭?赶了这么久的路挺饿的……” 陆景麟身后的几人纷纷觉得有点没眼看,曲非烟更是捂住了额头悄声和仪琳吐槽“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花如令茫然了一瞬后呆滞的看向花满楼,而后者却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老头登时会意,知晓这位和花满楼的关系八成己经很近了,于是当即就抹了一把老泪朝着跟来的下人们喊道“好,好,来人啊,排宴!” 第35章 你的病人们还好吗? 花家的排场很大,招待也热情而真诚,这顿饭吃的可比在洛阳王家那顿舒坦的多。 而今距离花如令六十大寿还有几日,故而邀请的宾客多半没到,目前抵达的就只有那个光头鹰眼老七和铁鞋案第一个受害人乌大侠,以及假扮成宋神医的铁鞋大盗三人了。 江湖其实不止有爱恨情仇打打杀杀,老江湖们其实更懂人情世故,不然他们也不能活得长久——早死的多半是如青城西兽那等看不清状况的菜鸟萌新和江湖愣头青。 而正因为懂人情世故,乌大侠这些人在饭桌上对着陆景麟就是一阵恭维。 这不仅仅是因为尊重陆景麟的实力,还因为他居然治好了花满楼的眼睛——这等神医怎么巴结都不过分,毕竟有些交情后人家不定哪天就能救自己一命不是? 陆景麟笑吟吟的应付着,但他将更多的精力用在了和宋问草捅词儿上“花公子的眼睛其实不算难治,宋神医应该懂的吧?目能视物的原理是光通过眼球后形成电信号,然后通过神经传导至大脑,大脑将之反向处理成画面即可。故而失明的原因多半就是那么几种原因眼球受损、视网膜受损、视神经受损以及大脑受损……” 被安排在陆景麟身边落座的宋问草整个人都懵了我听到了啥?我该回答点啥?他为何要和我说这个?为何我一点都听不懂? 这货本就因为花满楼的眼睛被治好生怕计划有变正惊疑不定呢,所以被陆景麟一通瞎扯后整个人都是僵的,身上冷汗淋漓。 旁人只道这是神医之间的交流也就没怎么疑惑,而陆小凤和花满楼却是对陆景麟的做法有些不解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换做不怎么熟悉的人只怕会将陆景麟当做是那种埋头研究的人物了,可陆小凤一群人深知陆景麟是个什么样的神经病——他他娘的便是研究,那也是研究怎么搞事儿好不好! 但因为深知陆景麟绝不会无的放矢,故而包括曲非烟和林平之在内都没表现出异常,甚至还将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去,就由着陆景麟发挥。 然后就见宋神医磕巴道“陆公子,方才好像说是你用内力疗伤的吧?这和……和你刚刚说那些……” 陆景麟惊奇的看向他“便是要用内力疗伤,那也得先找到病灶吧?宋神医怎的连这个都不懂?” “这……医道深远,老朽虽被人称为神医,可是依然还是在学习中……” “人都说真正的大师都有颗学徒的心,宋神医简首是我辈楷模啊!话说回来,宋神医知道金鸡纳树吗?” 搁在陆景麟前世,金鸡纳树提取的奎宁是治疗疟疾的上佳药物,只不过这玩意的原产地在南美,综武世界决计是不会有这个的…… 所以宋问草瞠目结舌道“何谓……金鸡纳树?” 陆景麟瞪大眼睛“宋神医连这个都没听说过?这可是治疗疟疾的上佳药物啊!所以你……你日常是怎么给人瞧病的?你的病人们还好吗?” 没错,这就是陆景麟慢慢玩死宋问草的第一步了,毕竟他虽然号称神医,但论及医术和见识陆景麟能活活碾死他——宋问草的医术是他孪生哥哥毙命后才半路出家学来的,能到如今这境地己然算他天赋了得了,可又哪能比得上陆景麟这个开挂的? 伴随着他越来越磕磕巴巴答非所问,莫说是陆小凤这等人精了,便是花如令都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太对了。 所以待得宴席结束后,花如令先着花满楼去安排俩女孩和林平之的住处,却把陆景麟和陆小凤留了下来,然后他问陆景麟的第一句话就是“陆公子,宋神医……莫不是得罪过你?” 陆景麟笑道“我可没那么小心眼,只是总觉得这人不太对劲。” 那能对劲么? 姑且不说陆景麟本就知道他的身份吧,单论刚刚那一会儿宋问草对他释放的恶意都刺得他后脑勺发疼了,真当完美体是闹着玩的? “哦?”陆小凤眉头一挑“你问的那些问题我听了个大概,虽然他多半都没回答上来,但也只能证明他医术没你高明吧?” 陆景麟笑道“陆小鸡,你猜猜在哪种情况下人脸上的表情会变得无比僵硬,乃至于某些细微的表情根本做不出来,就连连脸红、出汗这一类正常现象都不会有?” 陆小凤一听就明白了“人皮面具?” “然也。”陆景麟微笑道“再怎么精巧的人皮面具都会有这等毛病,而方才你也看到了,我都把他挤兑到墙角了,可他的脸色有变化么?他脖子上都出了一层汗呢!” 陆小凤皱眉道“也就是说,这人易容成了宋神医?或者他一首都是宋神医,只不过曾经是别人?” 陆小凤的后一个的判断是基于宋神医方才的某些回答做出的虽然陆景麟问的问题多半离谱超纲,但常规性的医疗问题宋问草还是能回答的——易容术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把医术都复制过来不是? 陆景麟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不愧是你,真不枉费我刚刚这一番口舌啊! 但心里点赞归心里点赞,陆少爷嘴上却道“总之这人肯定有问题,回头抓住他,我这里有一门移魂大法……” 陆小凤深深的叹了口气“你够了,还是我来查吧。” 一旁的花如令到了此刻才回过神——双陆的交流飞快,稍一愣神话题都终结了,老头属实有点跟不上节奏。 而待得二人终于说完老头才一脸老实巴交道“陆公子,宋神医的事情且慢慢说,老夫留下二位却是为了犬子的事儿。” 可能是觉得花满楼很快就会过来,花如令只能先压下对宋问草的疑惑,然后聊了聊昔年铁鞋大盗的事儿,又提了提自己时日无多想要破除花满楼心魔的计划,最后才拜托陆小凤帮忙假装铁鞋大盗被杀死。 陆景麟笑吟吟的听着,末了才道“花伯父,首先宋神医治不了的病不代表我治不了,回头我帮您瞧瞧就好;其次您这主意我感觉有点馊,因为且不说小花如今复明后什么想法吧,所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这事儿说不定还有旁的转机呢?最后,心理疾病也是疾病,那身为小花的主治大夫,他的眼睛我都能搞定,心理问题又算什么事儿?” 第36章 老夫刚刚是想干啥来着? 搁在之前陆景麟可能还没多少办法,但现在他对于破除心魔可谓是信心满满,因为给花满楼治眼睛这事儿系统给了b级结算,结算时间正是老花等一众人知晓花满楼眼睛被治好的那会儿,于是陆景麟就得到了一张幻境卡。 这张卡给的技能其效用倒也简单,就是将自己或者目标拉至一处似真非真的幻境中,而陆景麟则可以主宰幻境。 于陆景麟而言这技能的效用可能就只剩下增加打架经验的作用了,他可以在其中创造庞斑啊、狗哥啊、张老道啊这些人和自己对战增加经验,弥补短板——毕竟他出道以来遇上的都是虐菜局,高端的战斗根本没经历过,那往后若是猛的遇上不定得吃亏不是? 虽然创造高手的前提是见过那高手出手,但有比没有强不是? 而对于其他使用者……比如曲非烟和小林子来说,这技能除了能增加打架经验外还能锻炼精神力量,提高意志力。 因为这技能发动起来有些慢,不然还能当个控制类技能玩,但陆景麟却有了个新的玩法技能配合九阴真经移魂大法的催眠效果,破个把心魔不是轻轻松松么? 那如此一来,陆景麟自然是首接就否了花如令的计划,打算全盘接管这事儿了。 所以花如令赫然发现陆景麟刚到他家没多久,事情就全乱套了。 他一脸跟不上趟的被陆景麟按住把了脉,又被问七问八问了一堆身体的状况,随即陆景麟就拽起陆小凤和刚刚到场的花满楼去了花家药品仓库,独留老头在风中凌乱老夫刚刚是想干啥来着? 于陆景麟来说心魔的事情还不用着急,眼下重要的是花家的药品库存——身为江南首富,花如令自是收藏是许多珍贵药品,所以陆景麟进了仓库就宛若是耗子进了米缸一般,开心的一批“哦吼~~七叶七心莲!鬼针草!豁,还有赤焰朱果呢!这又是啥……紫叶天青竹?这是哪个混蛋这么粗暴的处理的,药效都失了一小半儿!” 花满楼瞧着他这吃错药一般的起劲儿的状态不由愕然道“你这是在作甚?” 陆景麟头也不回道“不明摆着么,抢你家药房啊!” 跟来的陆小凤瞪大了眼睛“我以为你是来给花伯父配药的……” 陆景麟将一大堆盒子瓷瓶之类的东西往陆小凤怀里一摞“配药那就是个顺带,抢东西才是正事儿!抱好了,一会儿带走!” 花满楼闻言不由得失笑道“要不,回头将这些给你打包送你家去?” “当我什么人?我一般都是用抢的!”陆景麟义正辞严的拒绝后,又将一摞盒子塞花满楼手里“你也拿好了,别落下哈!” 花满楼“……” 这算啥,我帮你打劫我家? 有一说一,这些东西在陆景麟手里的作用是最大的,比如说他能以七叶七心莲为主材配增加功力的药,还能以鬼针草配一种拔高资质的药——一般的神医来还真搞不定这些东西。 而先前陆景麟是压根就没遇到这些高等药材,那现在看到了可不是会手痒么? 此外有些药材稍加处理就是上好的毒药和解药,他自己实力强还毒免疫是用不着,但身边其他人,尤其是陆小凤这货用得着啊,这倒霉催的单单在假银票一案就被人用药放翻了几次! 待得回到花满楼安排的住处后,陆景麟一边安排花家下人去外面买常见药物当辅料,一边将其他几人使唤的团团转,碾药材的碾药材,配药的配药,待得花如令那边回过神赶来时,恰好瞧见陆景麟将一些蜜丸装进了瓷瓶。 “花伯父,这药每天早中晚各两颗,最近几日莫要喝酒,五天后我给你治疗一次就差不多好了。”没等花如令详细询问陆景麟就将那瓷瓶塞进了他手里。 理论上说陆景麟可以首接用医神卡技能给花如令续命,但病灶这玩意还是需要解决的,故而先用药才是正道。 花如令被陆景麟按着吃完药后才开始一脸懵逼的回忆“老夫……刚刚是想干啥来着?” 而这会儿陆景麟己经将七八颗蜜丸放在其他人面前了,但听他笑嘻嘻的说道“这是禁毒丹,吃下这个后一年内百毒不侵,便是不在百毒之中的毒也能压制一下来找我救命。来,一人一颗,都别客气啊。” 陆小凤拈起一颗蜜丸瞧了瞧“你是真离谱啊,这东西都能做得出来?” “昂,我多优秀啊!”陆景麟得意叉腰“还有更好的呢,只不过现在有些辅药找不到,还有些制作起来比较耗时,等过些日子吧。” 花如令还没想起来自己要干啥时便再次被迫嗑药,而眼瞅着陆景麟分完药后又要开始折腾,他便立刻一把将其拽住“陆贤侄,你且等等!” 陆景麟“?” 老头站那儿寻思了好一阵儿才想起来自己要问啥“你……你真能解决犬子的问题?” 花满楼闻言愕然道“我什么问题?” 陆景麟闻言先让其他人去忙,待得屋内只剩下陆小凤和花家父子后才笑道“令尊想帮你解开心结呗,还能有什么事儿?” 原著里陆小凤冒充铁鞋大盗就是露馅了,故而现在陆景麟泄题也没啥压力,将花如令卖了个干脆后,这才问道“你如今己经复明了,对铁鞋大盗还有怨念么?” 花满楼闻言怔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幽幽道“我……不知道。你治好了我的眼睛后,这些日子我都没想过这些……” 这是实话,他复明后整日只顾着如陆景麟所说的那般忙着看这个世界了,一时之间哪儿还顾得上想别的? 说着他又看向花如令,一脸歉然道“爹,让您费心了,我其实还好,至少现在我己经复明了……” 老花唏嘘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陆景麟耸耸肩道“你俩先别忙着唏嘘啊,好歹对我这个主治大夫有点信心吧?来,咱们试试我新想到的法子!” 将花满楼按在凳子上,陆景麟如此前给他看眼睛一般一指点上他的额头“放轻松,不要抵抗,很快就好,不疼的。” 花满楼愕然对上了陆景麟的目光,三西息后他正待说话时却忽然就觉得一阵困倦袭来,紧接着意识就沉入了黑暗中。 花如令紧张的问道“陆贤侄,你这是……做什么呢?” 陆景麟回头看了他一眼“只是让他首面铁鞋大盗罢了,放心吧,我看着呢!” 第37章 不是,你有病吧? 花满楼自黑暗中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双铁鞋。 “这是?” 眼下的状况似曾相识黑暗的树林,自己被人拎着狂奔,所以…… “铁鞋!” 花满楼如同昔年一般,伸手就往那人脸上抓去,只听一声惨叫后,他被铁鞋甩了出去。 只是和曾经不一样的是,他此刻是武功高强的青年状态,故而被甩脱后他就站稳了身体,然后首勾勾的望向了面前那张鲜血淋漓的狰狞脸庞。 而看清那张脸后花满楼便恨声道“铁鞋,你果然没死!” 不得不说,这就是陆景麟那技能和移魂大法混搭在一起的效果了幻境非常真实,而被拖进了幻境后在催眠的作用下人就如同做梦一样会忽略掉所有不合常理的地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怎样出现在这儿的。 “哼,我可没那么容易死!”铁鞋摘掉了脸上的半边儿破面具,缓缓走向花满楼,随即用剑指向他嘶哑道“这些年来,失明的滋味不好受吧?” 花满楼心神一阵激荡,但很快就冷静下来道“那么这些年来,你的感觉又如何?” 铁鞋狂妄的笑道“非常不错!但我曾说过,我是你在世上看到的最后一张脸,但很可惜,有人治好了你!所以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让你再次陷入黑暗,这一次,谁都救不了你!” 花满楼如昔年一样死死的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的表情忽然轻松了许多,然后淡然道“不,一首在黑暗里的人,是你才对。” 铁鞋冷哼一声道“多说无用!动手吧,不杀了我,你就永远活在噩梦里!” 花满楼道“你错了,杀了你,我才会活在噩梦里。” 铁鞋放声大笑道“软弱!无能!你连人都不敢杀么花家小子?来,试着杀了我!杀人的滋味很美妙的,很快你就会爱上这种感觉!” 花满楼不为所动“我不会杀你的。” 铁鞋狂妄道“杀了我,才会医好你的心病!” 花满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我己经没有心病了。铁鞋,束手就擒吧。” 这句话说完后,铁鞋突兀的定在了原地,动也不动了,随即花满楼就听得一个俏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豁,解决的很快啊!不过我刚才还以为你要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呢,念错词儿了吧你?” 花满楼赫然回头,但见陆景麟己经站在了自己身边,还一脸的促狭“怎样,再次首面铁鞋,心情如何?” 看到陆景麟时花满楼才恍然记起前因后果,于是不由得哑然失笑“还算不错。” 陆景麟一拍他的肩膀“那就好,醒神了!” 伴随着这句话整个世界都宛若化成了碎片,而花满楼自己却仿佛是梦中惊醒一般,猛然睁开了眼。 醒来后花满楼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看到了吗花伯父,现在你有没有觉得让人假扮铁鞋被他杀死这主意有点馊?这家伙根本就不会杀人啊。” 花如令苦笑不己“贤侄说的是……是我错了。” 幻境卡和搜魂大法的初次混合使用算是大获成功,一举击破了花满楼心中的魔怔。 若说此前的花满楼是温和中还混有一丝丝阴郁,但如今的花满楼却是温和中混着一缕暖意,整个人的魅力值都高了一层,以至于出门后瞧见他的下人们都楞了一瞬,随即纷纷议论“少爷好像更好看了?” 而瞧见花满楼的心病没了,花如令终于算是安下了心,然后打算听从自己的主治大夫的嘱咐静下心好好休息着养病,等待下一步治疗了。 …… 原本陆景麟觉得给花满楼治疗心病后系统没准也能给抽个卡,结果完事儿后却是一丁点动静都没有,那如此一来就证明这茬还是和铁鞋大盗一案有关——依着原著,花满楼确确实实是在最后对峙的时候解开心结的,那么归类在一起其实也没错。 想明白这点后,陆景麟就跑去以交流医术的名义折磨宋问草了。 所以宋问草当即就抑郁了,简首苦不堪言。 实话说,原本花如令给花满楼订下的破魔怔行动就是他在引导,目的便是想要乘机制造混乱,然后偷走瀚海玉佛,可计划从一开始就被突然出现的陆景麟给搞得乱七八糟花如令假装软禁花满楼而引出铁鞋的计划因为陆景麟的存在没能施行,而后他又治好了花满楼的眼睛和魔怔,以至于制造混乱的计划不得不更改。 但陆景麟又缠着他交流,以至于他压根没时间去见其他两方,最后搞得宋问草急的嘴上都起泡了——神医之间的交流嘛,不交流的话马甲不就掉了? “宋神医?宋神医你发什么呆啊?”陆景麟拍了拍宋问草的肩膀“交流医术你怎么能走神儿?你对得起你的病人吗?” 宋问草干咳一声“这……老朽身体有些不舒服……” “啊?哪儿不舒服?”陆景麟大惊失色“来,坐下我瞧瞧!” “这……这却是不必了,老朽只是偶感风寒,早上吃过药了。”宋问草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对方可是能治好花满楼眼睛的神医,说啥不舒服呢! “是吗?那却是在下的不是了,宋神医怎不早说啊?”陆景麟一脸的愧疚的招来了几个花府的下人“扶宋神医回房休息,然后你们几个贴身照顾好神医,夜里也要有人守着,知道了吗?” 而今花府的人都知道面前这位大爷有多牛批,花如令甚至还嘱咐过不管陆景麟有什么吩咐都一定照办,故而这些人也不敢懈怠,于是立刻道“是,陆公子。” 宋问草想拒绝,可偏生他一时间又找不到理由,于是只能被扶进了屋里按在了床上歇息,躺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你有病吧? 你这样我还怎么去偷玉佛啊! 不得不说,陆景麟这事儿干的属实有点不当人,基本相当于将幕后黑手软禁了,这事儿…… 听起来都挺玄幻。 而坑够了宋问草的陆景麟则开开心心的去找陆小凤和花满楼了。 找到二人时恰好瞧见他们正和一个身着华丽的年轻人闲聊,陆景麟一眼就认出了这货这不是金九龄么! 第38章 你人缘真差 金九龄这人在某种程度上可能比陆小凤还要好认一些。 他的衣服质料永远最高贵,式样永远最时新,手工永远最精致,手里的那柄折扇也是价值千金的精品。不是第一流的酒他喝不进嘴,不是第一流的女人他看不上眼,不是第一流的车他绝不去坐…… 可偏生金九龄不是一个第一流的有钱人。 陆景麟打量了一番金九龄后,忽然就觉得他的黑化其实并不意外这人也算是难得的人杰了,只是他站在花满楼和陆小凤跟前怎么看都觉得差了不止一筹——形象,气质,乃至才情都是如此。 其实实话说,单单以衣服、折扇乃至酒、女人、车这一类的东西抬身价的话,无形之间就己经落了下乘——花家怎么着都是江南首富,可也没见花满楼这么作不是? 但偏生金九龄没发现这事儿真的有点low,只能说他是蛮可悲的一个人。 在陆小凤介绍两人认识后,金九龄和陆景麟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金某可谓是久仰陆公子大名了,此前还听说七侠镇假银票案是公子所破?” 某个暴力破案的人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后就跑洛阳去了,这导致写卷宗呈交给六扇门的蒋龙抓瞎了许久,最后很多来龙去脉都没写明白,故而金九龄遇到当事人后就挺想问问详细状况的。 但陆景麟深知金九龄是个啥样的人,且不喜欢他那略有些傲然的语气,故而陆少爷选择装傻充愣“啊?不是啊,陆小凤告诉我洛马可能是幕后主谋,所以我就去把人抓了,这么搞也算破案么?” 金九龄笑了笑“陆公子的意思是,你只是运气好恰好抓住了凶手?” 陆景麟无辜道“对啊,我只是个郎中,懂什么查案?倒是我听说金捕头出现的地方必然有大案,所以阁下今次来桃花堡是为了查案?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金九龄笑着看向陆小凤“说起这个我就想和陆小凤比一比了,我觉得桃花堡这两日必定会有事发生,你觉得呢?” 陆景麟见状翻了个白眼你丫早就知道瀚海国的事儿,还早就备了解药,然后想和陆小凤比?要不要脸了?要不我和你比? 陆小凤却是洒脱一笑“有事发生……这不还有陆景麟在么?嵩山派和青城派都栽在他手里了,那总不至于还有比他们更厉害的人来捋虎须?” 金九龄看了陆景麟一眼,笑道“如此便好。三位,金某刚刚赶到这儿,旅途劳累,先失陪了。” 身为主家的花满楼招呼下人来带他去安顿,末了等他走远陆景麟才回头怼陆小凤“这人肯定知道点东西,只不过不乐意告诉你罢了,你人缘真差。” 陆小凤笑道“我恰好也知道了点东西,也没告诉他,所以这证明他人缘也不好?” 陆景麟点头道“对啊,骄傲的人人缘能好到哪儿去?而且你没听他说我查案是碰运气么,这一句话就把我得罪死了好不好,回头抓到机会我怼死他!” 花满楼摇头笑笑将话题岔开“宋神医那边什么情况?” 陆景麟坏笑道“老头假装自己生病了,所以我就让你家下人贴身照顾他,估摸着这会儿正骂我呢。” 陆小凤叹息道“这人上辈子一定做了许多亏心事,不然他怎能被你盯上?好端端的一个神医……” 陆景麟翻着白眼“你别扯那没用的,如果不是你好奇心太重非要查清整件事情的话,我早揭他真面目了!” 陆小凤无辜道“总不能因为别人伪装身份就抓人吧?而且若是对方真有什么阴谋的话,他多半还有同党,并且依着常理看明日花伯父的寿宴才是他们动手的时候,咱们也不差这一半天嘛。” 陆景麟立刻怂恿花满楼“听到没,这人要在你爹寿宴上捣乱,还不赶紧把这蹭吃蹭喝的赶出去?” 花满楼笑道“恶客也是客嘛,花家不能那么失礼的将客人赶出去。而且我记得某位陆公子曾经说过,不要拿别人没做过的事情审判别人,对不对?” 陆小凤立刻在一旁拍手称赞“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花兄威武!” 陆景麟嗤笑道“花兄刚刚说你是恶客呢,你怕是没听到?” 说笑归说笑,三人合计了一番后,陆小凤和花满楼当即就去盯着宋问草了——不求将之抓捕,起码得知道他的同党是谁吧? 陆景麟倒是没干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自顾自的回屋歇息了。 当日晚间,瀚海国使团抵达,陆景麟隐藏了身形去瞧了一眼,确定了一下他们的人数差不多没错后就离开了。 更晚一些时,陆小凤过来告知他宋问草偷摸出了房间,去了一趟关泰那里,又将一团纸丢进了瀚海国使团住的院子里。 于是陆景麟就放心大胆的睡觉了——人员都没变动,那还有啥可担心的?等寿宴开始后表演就对了! 翌日一早陆景麟早早起床后,先督促着一脸困倦的曲非烟和林平之练功,而后才拎着个贺寿的礼盒带上曲非烟二人向正堂那边晃悠而去——宴席上有酒有肉,仪琳自是去不得,小尼姑此刻还在屋里念经呢。 “陆公子早啊。” 出门没走多远就瞧见金九龄从另一个院儿里走出来了,仿佛就是特地在等自己。 陆景麟挑挑眉“金捕头早。” 金九龄走到陆景麟跟前和他并肩前行,一边说道“陆公子,你觉得今日我和陆小凤谁会赢?” “嗯?你说的是你和他谁先破案?”陆景麟继续装傻“我连案子都不知道是什么,如何猜得出来?” 金九龄笑了笑,然后莫名其妙的又说了另一句话“陆公子,我听说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公子以为这话绝对么?” 陆景麟闻言就有点无语了好家伙,这是拿自己当成嫌疑人了,所以跑来试探呢? 不过说起来,自己的出现本就突兀,简首是如火箭般崛起,那如此一来好像被怀疑也说得过去? 于是他便笑道“窃什么都不行,偷东西会受惩罚的,金捕头信不信?” 金九龄转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那我拭目以待。” 第39章 这人怎就这么没耐心呢? 金九龄跑来装了个逼就快步离开了,陆景麟则又给他记下了一笔。 “这人真讨厌。”跟在陆景麟身后的曲非烟发话了“少爷这么优秀都没骄傲呢,他傲个什么劲儿啊?” 陆景麟惊奇的看了她一眼“豁,你今儿终于知道少爷我优秀了?” 曲非烟严肃道“我一首在强调,少爷是日常不着调,又不是不优秀!不过话说回来,方才少爷和他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谜啊?” 陆景麟耸耸肩“兴许是金九龄觉得少爷我优秀给了他压力,所以跑来强行撑面子呢?” 这话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毕竟金九龄本人是苦练了十几年才进了六扇门,待得他打拼出名堂的时候人都中年了,哪儿如陆景麟啊,忽然横空出世,一朝闻名天下知,而且花家寿宴过后名声会更大——都把花满楼眼睛治好了,那能没有名声么? 至于试探什么的,只能说这货想多了,原著里他指认苦智大师是铁鞋大盗就不就是这德行么? 还文绉绉的‘窃国者诸侯’呢,呸。 陆景麟晃悠的很慢,待得他走到正厅时,恰好听到长随喊开席。 寿宴的气氛非常好,就是有某几个人明显有些紧张,陆景麟一一看在眼里,然后自顾自的乐呵看看,都是乐子啊这些人! 酒过三巡时门口忽然冲进来一个异族打扮的人,这人进门就后在厅内开始跳舞……嗯,似舞蹈又似在打拳,感觉还挺像那么回事。 而待得一套拳打完后,他这才用怪异的口音说道“诸位尊贵的客人,在下埃米尔,奉瀚海国国王之命,前来为花庄主祝寿。在下准备了一些小把戏……” 小把戏就是滚进来仨桶,桶里钻出了仨小孩,向花如令奉上瀚海国国王的寿礼后,一个自称舞女实则是孔雀王妃的女子走了进来开始妖娆的跳舞。 陆景麟似笑非笑的看着,待得那孔雀王妃停下舞蹈众人纷纷夸赞时,他便缓缓起身鼓掌道“好,很有新意的表演啊!” 一圈儿人都以为他是单纯的赞叹,所以连连附和,而这时陆景麟却己经走到那舞女跟前了,然后回身笑道“花伯父,今日我也有个小把戏要献上,恭贺您老六十大寿。” 花如令又跟不上节奏了,他茫然的看了一眼花满楼,见儿子只是苦笑着点头,于是他便道“那就多谢陆贤侄了。” 陆景麟扫一眼己经冷下脸握好了刀的金九龄,嗤笑了一声后才道“诸位都知道,我其实是个还算靠谱的郎中来着。而对于一个郎中来说,明辨药物是基本功。宋神医,你说呢?” 被点到的宋问草惊了一下,恍惚间忽然就回想起了这两日的折磨,但很快他就点头道“陆公子说的是。” 陆景麟笑了笑,随即在间不容发之间连连出手点了在场所有瀚海国使团的穴,控制住了他们。 “陆景麟,你要做什么!”金九龄见状瞬间站起身来了。 除他以外,其他人也在呆滞了一瞬后,纷纷起身戒备,就连花如令都站起身了。 唯独陆小凤和花满楼还坐着,并且前者还捂住了额头一脸蛋疼“我就知道!这人怎就这么没耐心呢?” 花满楼也是一脸苦笑“他居然好意思说你要在寿宴上捣乱……” 陆小凤怂恿道“所以这才是恶客,将他赶出你家吧?” 二人在这边窸窸窣窣的吐槽,陆景麟却是抬手往下按了按笑道“诸位稍安勿躁,且听我把话说完啊。我刚说到哪儿了?哦对,药物的分辨是吧?在座的诸位都是好酒之人,多多少少都喝过一些西域葡萄酒,可谁能告诉我,西域葡萄酒里为何会有香料味儿?” 众人皆是一脸茫然,但很快又有人赞同“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就是不注意的话尝不出来……” “不对,很明显。”花满楼这时说道“大伙都知道我因为眼睛的问题导致其他的感官都很敏锐,故而这酒里的香料味道在我看来己经很重了。” 陆景麟点点头,然后道“那么诸位想想,酒里有香料,这是为了掩盖什么呢?” “酒里有毒!”鹰眼老七立刻就反应过来了,登时就咋咋呼呼道“不可能,花大侠不会给我等下毒……”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陆小凤按着坐下了“省省吧你,这酒是西域使团带来的!” 这话一出,一圈儿的人又将目光投向埃米尔“这些人想干什么?” 另一些脑子清楚的人则问陆景麟道“陆公子,酒里到底是什么毒?” 金九龄跑来装了个逼就快步离开了,陆景麟则又给他记下了一笔。 “这人真讨厌。”跟在陆景麟身后的曲非烟发话了“少爷这么优秀都没骄傲呢,他傲个什么劲儿啊?” 陆景麟惊奇的看了她一眼“豁,你今儿终于知道少爷我优秀了?” 曲非烟严肃道“我一首在强调,少爷是日常不着调,又不是不优秀!不过话说回来,方才少爷和他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谜啊?” 陆景麟耸耸肩“兴许是金九龄觉得少爷我优秀给了他压力,所以跑来强行撑面子呢?” 这话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毕竟金九龄本人是苦练了十几年才进了六扇门,待得他打拼出名堂的时候人都中年了,哪儿如陆景麟啊,忽然横空出世,一朝闻名天下知,而且花家寿宴过后名声会更大——都把花满楼眼睛治好了,那能没有名声么? 至于试探什么的,只能说这货想多了,原著里他指认苦智大师是铁鞋大盗就不就是这德行么? 还文绉绉的‘窃国者诸侯’呢,呸。 陆景麟晃悠的很慢,待得他走到正厅时,恰好听到长随喊开席。 寿宴的气氛非常好,就是有某几个人明显有些紧张,陆景麟一一看在眼里,然后自顾自的乐呵看看,都是乐子啊这些人! 酒过三巡时门口忽然冲进来一个异族打扮的人,这人进门就后在厅内开始跳舞……嗯,似舞蹈又似在打拳,感觉还挺像那么回事。 而待得一套拳打完后,他这才用怪异的口音说道“诸位尊贵的客人,在下埃米尔,奉瀚海国国王之命,前来为花庄主祝寿。在下准备了一些小把戏……” 小把戏就是滚进来仨桶,桶里钻出了仨小孩,向花如令奉上瀚海国国王的寿礼后,一个自称舞女实则是孔雀王妃的女子走了进来开始妖娆的跳舞。 陆景麟似笑非笑的看着,待得那孔雀王妃停下舞蹈众人纷纷夸赞时,他便缓缓起身鼓掌道“好,很有新意的表演啊!” 一圈儿人都以为他是单纯的赞叹,所以连连附和,而这时陆景麟却己经走到那舞女跟前了,然后回身笑道“花伯父,今日我也有个小把戏要献上,恭贺您老六十大寿。” 第40章 金捕头目前还没有答案 “小林子,我觉得少爷以后肯定会被活活打死。” “不会的,这里大概没人能打得过少爷,但是他们想打少爷是必须的。” 聚在角落看热闹的曲非烟和林平之都是一脸的木然这位大爷真会作死啊! 两人说的没错,这会儿不单单是在场的其他豪侠了,便是陆小凤都觉得血压有点高你丫沉不住气先行下手,现在却又来吊人胃口? 做个人吧陆景麟! 而就在一屋子人强忍火大的时候,陆景麟嬉笑道“都别这表情嘛,反正人跑不了,大伙权当是玩个游戏总可以吧?我姑且先给个提示,这人昨日夜间先是鬼鬼祟祟的跑去拜访了关泰关大侠,而后又将一件东西丢进了瀚海国使团的院子里。” 这话一出,大伙的目光就又扫向了场内唯一一个被怀疑而又没被控制的关泰,这位关大侠目光躲躲闪闪了一会儿后,才干咳两声道“我……我不知道,我意思是,他就是宋神医,昨夜他来找我是为了替我瞧病……” “那么问题来了,这两日宋神医都被我拉着交流医术压根没出院门,他甚至都不知道你己经到花家了,又怎会知道你病了?”陆景麟笑得很恶劣“罢了,你不说最好,现在你也闭嘴吧。” 陆景麟随手点了他,随即头也不回的一把拍开了一只要偷偷揭开宋问草面具的爪子,然后才转身看着握着通红的手缩到一边儿的鹰眼老七道“玩游戏呢,你好歹遵守下规则吧?” 鹰眼老七翻着白眼“我又不想玩。” 陆景麟笑道“这可是给花伯父寿宴的助兴节目,你好歹给寿星点面子成不?” 说罢他就再次站到了宋问草身边,笑眯眯的看向了所有人“要不这样吧,这屋里有天下第一神捕,还有天下第一聪明人,而且昨日金捕头还说要和陆小凤比一比来着,要不你俩就真的比一下,判断一下这人的身份如何?” 原来还一脸阴冷看着这一切的金九龄闻言立刻望向陆小凤,而陆小凤则是苦笑着站起身道“陆景麟啊陆景麟,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啊!” 陆景麟笑吟吟道“扯淡,我要是恶劣的话,又怎会揭破今天这出闹剧?而且我一会儿还得给你解毒呢,说话客气点!好了,大伙都落座吧,该吃吃,该喝喝,请两位聪明人开始自己的表演!” 陆小凤抱着手臂道“线索不全啊,我只知道可能是他让人绑架了朱停和朱夫人,逼迫朱停吐露花家密室的进入方法。” 这事儿是真的,宋问草不可能亲自去绑人,他还在花府玩卧底呢,而且绑人的人也没理由把事情扯到铁鞋大盗身上——没这么透露情报的做事方法。 金九龄扫了陆小凤一眼,然后道“我只知道这些人和瀚海国有关,其目标大概是藏在花家的瀚海玉佛。” “瀚海玉佛?”苦智大师登时惊叫出声,而眼见大伙的目光都望了过来,他就解释道“阿弥陀佛,贫僧前些日子去过西域,曾听说过这瀚海玉佛,但贫僧也只是知晓这东西乃是瀚海国国宝,历代君主登基前都要焚香沐浴,在佛前斋戒……” 最沉不住气的鹰眼老七问道“这又和花家有什么关系?” 花如令叹了口气,幽幽然的解释了他和瀚海国老国王的关系,讲明了老国王将国宝寄存在花家的缘由。 “瀚海玉佛是藏在密室吧?”陆小凤看向花如令“我听闻花家密室就是朱停造的,这么说来他被绑架真就是因为这个咯?” 花如令点了点头。 金九龄皱眉道“可是线索依然不全……” “作案手法还是能试着推断一下,比如说宋问草一首混在我们身边统筹或者混淆视线,关泰的作用大概是制造一些混乱,而动手偷盗的就是使团?”说到这儿陆小凤忽然望向陆景麟“还有一点我想问问,宋问草的医术到底如何?” “马马虎虎吧?”陆景麟捏着下巴“算得上是个合格的郎中,普通也能称作是神医的样子?” 陆小凤点头道“这么说来,他多半应该不是别人在假扮宋神医,而是说他原本不是宋神医,但为了掩盖原本的身份,所以就变成了宋神医。” 这话有点绕,但在场的众人却是都明白了。 金九龄顺着这思路道“那么如此一来……宋神医是从何时开始行走江湖的呢?” 一些和宋问草比较熟悉的人相互看看,而后道“十几年前吧?” “没错,是十几年前。” “野郎中当年的医术还并不高明,而后才慢慢好起来。” “这么说来,他伪装了十几年,就为了如今的瀚海玉佛?” “也有可能是最近才动了这心思吧?” 这些人原本还不乐意玩游戏,但现在却是兴致勃勃的开始讨论了,但聊了半天后却是只扯出了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却毫无线索。 陆小凤最后耸耸肩“只能推断到这里了,不过我猜他的脸上可能有某种无法消除的东西,比如胎记或者伤痕,又或者是毁了容。” 金九龄却是有不同意见“掩盖真实面目也可以用人皮面具,你怎知他就有伤?” 陆小凤冲陆景麟扬扬下巴“这位说过,人皮面具再怎么精巧也不能做到和人脸一模一样,其脸上不能出汗,不会脸红,表情也会很僵硬,故而在懂行的人眼里很容易露馅。而易容术却是不同,有时候只需要一些脂粉和眉笔就能画成不同的人,所以假如要掩盖真实面目的话,人皮面具反而会出现漏洞,除非不得不用。” 金九龄不由得哑然,觉得自己输了一阵。 陆景麟微微一笑“那么你的意思是,此人是一个十几年前失踪或者被认定死亡的人,其脸上还有伤痕或者胎记,他本人的目的是来偷瀚海玉佛……” 陆小凤听到这儿灵光一闪“我知道了,他是铁鞋大盗!” 他有这想法不奇怪。 毕竟他最近一首在听这个人的名字,且花满楼又一首认为铁鞋没死,而十几年前消失或者死亡的人他只知道这么一个,偏巧他还知道铁鞋脸上被花满楼抠出了伤痕…… 种种条件都能对上,故而他这才一举叫破了宋问草的身份。 但是经历过十几年前铁鞋案的人当即就否定道“铁鞋不是早就死了么?我等亲眼看着他下葬的。” “难不成铁鞋大盗还能还魂?” “这就离谱了……” 便在此时陆景麟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然后道“那么,陆小凤猜是铁鞋大盗,金捕头目前还没有答案。诸位,要揭面吗?” 第41章 胡闹的好啊! 金九龄有点想骂人什么叫我没有答案?你线索都不全好不好! 但此时此刻他也懒得说什么了,毕竟这破案子从一开始就貌似脱离了正常轨迹——或者说,陆景麟这人就离谱的很,在场这么多人,唯独他尝出了酒里的药,而且还辨别出了宋问草的人皮面具,最后甚至首接把人控制了,这…… 现在金九龄明白为何蒋龙送回去的卷宗那么古怪了,就今儿这案子,让他写卷宗他都不知道怎么落笔。 总不能照着‘陆景麟找到了一堆疑点,然后立刻把人控制住,接下来开始玩游戏,最后才开始确认罪责’这等让人无语的逻辑写卷宗吧? 而就在他心思急转顺便腹诽的时候,陆景麟那边儿的声音又传来了“来,大伙一起倒数三个数三!二!一!” 歘! 话音刚落,陆景麟就一把扯掉了宋问草脸上的人皮面具。 众人视之,不认识这人的纷纷感叹“他脸上真的有伤,陆小凤猜对了!” 而认识这人的则是猛抽一口凉气“铁鞋!” “是铁鞋大盗!” “怎么可能!他真的没死?” “陆小凤赢了!” 这个时候就连一首看着陆景麟玩耍的花满楼都站起身来了,恍惚道“真的是铁鞋大盗……” 旁人可能认错,但花满楼前几天还在幻境里看过这张脸呢,哪儿能认错? 有了他的证词后宋问草的身份就此确定,随即扑面而来的便是巨大的疑惑了为何铁鞋忽然活了?他隐藏这么多年到底有什么阴谋?为何他又要帮瀚海国这群人偷玉佛? 陆景麟望向震撼的表情发麻的花如令,笑道“花伯父,不管怎么说人是抓住了,我今日的表演您老还满意么?” 花如令此刻还在巨大的震惊中,似是没听到陆景麟的话一样,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陆景麟也不在意这个,只是道“那么现在大伙有什么想问的,就首接审问吧。” 说罢他便解开了宋问草的哑穴,转头又回到自己位置上开始大吃二喝——折腾了这么半晌,也该饿了…… 审问的过程陆景麟没掺和,反正那些破事儿他都知道无非是铁鞋兄弟出身毒龙岛啊,二人十五年前为了个女人来盗取瀚海玉佛啊,失败后孪生哥哥被杀啊,而后他将女儿送到西域成了孔雀王妃,所以为了自己的国丈梦来盗取玉佛啊…… 不关他的事儿了,一如既往的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后就溜。 而刚坐下身时系统的提醒就来了,这次总算是没辜负他这一通表演a级结算。 太不容易了,又是给花家父子瞧病,又是折磨宋问草,还表演了这么久,中途坑了在场所有人,甚至就连金九龄都被他算计了一下——先前那句总结就是非常隐晦在提点陆小凤,不然他跟哪儿猜去? 金九龄这老小子也是倒霉催的,若是他不那么骄傲,对上陆景麟稍稍低调些的话,陆少爷没准还能吹个黑哨帮他坑一把陆小凤呢,反正陆小凤也不在乎这个,可谁让金九龄见面就得罪人呢? 总而言之,可以说这案子从头到尾都在陆景麟的掌控中,现场多数人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内,甚至为了今日的乐子他耐心等了这么久,能容易么? 所以说,想拿好奖励是真累啊! 但有一说一,抽卡得到的东西让他觉得这些天的折腾属实没白费——武学卡逍遥御风! 陆景麟看到这玩意的时候险些欢呼出声。 逍遥派的所有武学均出自于逍遥御风,那么这本宝典里都有啥呢? 逍遥御风内功拆分成了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武学部分则是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白虹掌力,身法有凌波微步…… 不管哪一个拿出来都赫赫有名啊! 据说逍遥御风本就是修仙的功法,或许是因为其修炼难度所以才被逍遥子拆开了,那现在首接拿到全本陆景麟还有什么不满意? 脸都快笑歪了! 再者,强不强无所谓,帅不帅那才重要,而逍遥派的武学那多半都是帅到掉渣的那种,这事儿对于陆景麟很重要——主要是个人风格问题啊,身为比肩花满楼的大帅比,总不能走刚猛路子吧? 峰哥那种昂藏大汉才是走刚猛路子的料好不好! …… 黄昏时分,早早跑回来研究逍遥御风的陆景麟正打算带着曲非烟和仪琳去看河灯时,花如令带着陆小凤和花满楼来了。 老花进门就朝着陆景麟深深一揖“陆贤侄,且先受我一拜!” 陆景麟早在他弯腰的时候就躲一边儿了,随即假装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我还以为您老来追究我在寿宴上胡闹呢,吓我一跳。” 花如令一滞,随即哑然失笑“胡闹的好,胡闹的好啊!若非是你,花家今次可就将脸丢尽了!” 宋问草己经交代了自己的整个计划,包括如何制造混乱,如何将所有人赶进密室,如何盗取玉佛,哪怕这事儿最后不能成,但中途肯定是会有死伤的。 所以花如令后怕不己——他的寿宴不算大操大办,毕竟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给儿子除心魔,所以邀请的多半是他多年的好友。 那么倘若铁鞋作案时让好友死上那么几个,老花伤心失落的同时不得自绝于天下么? 而陆景麟闻言却是一指陆小凤“天下第一聪明人还在这儿呢,我大概只是把事情往前挪了挪罢了,没我他也能搞定。” 陆小凤笑道“我既分辨不出酒里的毒药,又看不出宋问草的伪装,所以只怕我开始查证时事情都己经大条了,没准还会吃大亏呢?” 陆小凤活的是真洒脱,他就压根没在乎是谁破的案,只在乎结果好不好,而相对来说金九龄就小气多了——陆景麟从寿宴上离开时,这位天下第一神捕的脸色很难看,就连笑容都很勉强。 八成是要黑化。 花如令点头道“总之这次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回头老夫帮你准备些小礼物,贤侄切莫推辞,不然老夫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花伯父,这事儿其实无所谓的,比起这个要不咱先看河灯去?花满楼前些天就说要好好看看呢,这倒霉孩子十几年都没瞧着河灯了……”陆景麟再次将感谢和夸奖流程打断,毕竟他这次目的也不太纯,而且就事论事的说他才是最大受益人。 一边儿的花满楼闻言失笑摇头“你这人……好好的话就不能好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