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黑月光，在种田文里稳定发疯》 第726章 新屋二 时隔多日。 吉祥书斋门口，再一次拉上了横幅。 尹在水新书《新屋》限量售卖，先到先得… 于是，整个京城再次沸腾起来。 墨宝香自从被烧毁后就破破烂烂的再也没人管，还是朝廷派人给用东西围了起来。 此时大家有的为了抢书就不小心走到了墨宝香这里。 然后，那人忽然惊呼一声。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周围友人问。 “里面好像有人。”他指着墨宝香说。 友人没当回事：“有就有呗，没准是叫花子呢。” 友人匆忙跑去吉祥书斋，生怕慢了晚了抢不到书了。 裴濯这两日风光无限，他也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这几日张明启偶尔会顺嘴提一句裴濯是他的学生。 就这么一句，就让所有人的脑子迅速的转动起来。 学生… 是徒弟？ 不不不，一定是私生子。 不然不会这么培养，这很明显啊，张明启是在培养接班人呢。 众人看裴濯的眼神都变了。 带了一种说不出的讨好和羡慕… 裴濯没有得意，他更加小心谨慎，对人谦逊有礼。 张明启对他很满意，所以许宁发新书的时候，张明启蹬鼻子上脸说他要看原稿。 裴濯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骂到祖宗第九代的时候，张明启问：“怎么？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吗？” 裴濯“…” 于是狗腿子回了家，盯着许宁欲言又止，止又言欲… “今日书卖的如何？”狗腿子问。 许宁正在抹护脸的香膏，闻言随口说：“还行。” 那不只是还行… 简直人山人海，而且开局就吸引了无数人，附近的茶楼都满了，一边看，一边讨论剧情。 裴濯去内阁，都听到他几个年轻的同僚偷偷聊新屋的故事。 开头看着就不太妙… 裴濯捏了捏手指，沉默了半晌，没话找话说了半天，眼看着许宁都快睡着了，他才问：“新屋的原稿在不在了？” “在啊…”许宁打了个哈欠，好笑：“鬼鬼祟祟一晚上了，你想要吗？” 裴濯点头。 许宁问：“要原稿做什么？” 都写写画画好多错别字，语句还有不通的。 每次她给吉祥书斋送去的都是检查过没问题后誊抄的。 “张明启要。” 许宁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脑袋上现在好像有一对狗耳朵… 裴濯说：“这老头想一出是一出。” 许宁还在看他。 裴濯问：“很为难吗？为难我就回了他。” 许宁摇摇头。 张明启要的是原稿，不是草稿，于是许宁又誊抄了一本给了裴濯。 裴濯非常高兴。 张明启也非常高兴，觉得这个徒弟还是能分得清大小王的。 于是书到了慕辰的手上。 慕辰宝贝似的拿着书，问：“义父，这真是尹在水的亲笔？” 张明启点头：“裴濯弄来的一定是真的。” 慕辰高兴极了，忽然觉得张明启收裴濯做徒弟简直是个十分英明的决定。 别的不说，整个京城，能弄到尹在水原稿的能有几个？ 只要裴濯一直跟着义父，他岂不是每本都能拿到尹在水的原稿了。 想想都觉得兴奋。 等他高兴过了，张明启才问：“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慕辰说：“查到了…” 他将裴濯的行动轨迹说了一遍。 “他先去了彩月班，就是演暴风雪山庄那个，后来去了稽查司，之后去看了云锦，最后在皇宫外等到了温大人，之后两个人上了马车不知道说了什么，下车后，裴濯就直奔这里来了。” 慕辰是完全理解不了裴濯这是在干什么，根据之前查到的消息来看，他和那个温大人从未有过交集。 张明启微微挑眉，也不太明白，他对慕辰说：“盯着点那个姓温的。” 慕辰点点头，于是张明启让他念许宁的新书。 慕辰迫不及待的打开书，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 当夜，刘家再一次传来那种令人心烦又愉悦的声音。 我用被子捂住了耳朵，心想，刘二这人看着不高大，原来这么生龙活虎的啊，这都连着三天了。 我舒了口气，在这样的声音中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我出了门，看到隔壁刘二走过来，他的脸色不太好，眼底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我酸溜溜的想，真是活该，让你不知道节制，也不怕累死。 刘二笑嘻嘻的和我打招呼，并且问我为什么不上山。 我嗤笑：“我才不信山上能捡到媳妇。” 刘二无奈的摇摇头，他正要说什么，外面又是一阵嘈杂。 麻五也盖了新房子，并且他家里也多了一个漂亮的媳妇。 这一下，整个村子的人都沸腾了。 “山上真的能捡到媳妇？” “真的吧，不然麻五和马强的媳妇哪里来的？” “咱们要不也去碰碰运气，说不定也能找到呢…” “这…我奶说，山上晚上有妖怪会吃人。” “妖怪怎么了？如果是美人妖怪，被吃了我也愿意。” “…” 我听着他们的议论，心里也泛起嘀咕。 难道山上真的能捡到媳妇吗？ 就在我狐疑的时候，刘二凑到了我跟前。 “阿灿，你也去去碰碰运气，没准你也能…” 刘二一副为了我好的模样，可我一点不领情，我知道，他一定在心里笑话我。 他从小不如我，如今逮到了机会，可不就要一直挤兑我？ “我才不去。”我冷哼一声：“别人信你的鬼话，我可不信。” 我气呼呼的回了家。 然而，第二天，李四也有了新屋。 众人都很奇怪，因为李四已经成亲了，他的媳妇瘦瘦黑黑唯唯诺诺胆子可小了，不过人倒是很勤快… 然而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一个身姿婀娜，肤白貌美的姑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我们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李四的媳妇。 “李四，你家娘子呢？”我好奇的问。 李四笑道：“那个黄脸婆早被我打发走了。” 他搂着新媳妇亲了一口。 “我李四的媳妇当然要像纱纱这样好看了…” 李四一阵得意。 众人看的一阵眼热。 只有我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第727章 才女配美男 慕辰翻了翻，新屋的第一部就这么水灵灵的没了。 真是越来越能糊弄人了。 尹在水的一贯风格 可慕辰拿着书稿，笑容还是有点压不住。 “义父，下一本手稿…” 张明启看了他一眼，说：“裴濯会弄来的。” 因为这个，慕辰都硬生生把裴濯给看顺眼了。 尹在水虽然优秀，可是能找裴濯这么英俊的相公似乎也不亏… 而且他们看起来好般配的。 女才男貌的… 才女就应该配美男。 同样看书的还有四皇子和他的未婚妻。 四皇子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剧情，他看向张九：“你不是说了邀请裴濯夫妻喝茶听戏的吗？” 张九笑了下：“瞧我这脑子，最近事多就忘了。” 她问四皇子：“殿下打算在哪里请他们？” 四皇子想了想，外面肯定不行，没有诚意。 自己家里也不妥，张九还没过门，府里没当家主母，自己府里的那些没打发掉的小妾也爱生事端，万一惹的尹在水不高兴了，给他写进书里写成个大坏蛋咋办？ 南越三皇子多惨啊，他可不想冒险。 他一时没了主意，还是张九问他：“殿下有没有私人的庄子？” 四皇子还真有，虽然他废物纨绔，但是产业还是有点，就在城外，那庄子靠近湖边，周围还有农田，平常他府里吃的蔬菜肉食瓜果都是庄子提供的。 张九一锤定音：“那好，那就这里了。” 张九小姐替他做了决定，可张九又问他要不要请别人？四皇子拒绝了，他不想请别人，就想问问尹在水故事的后续剧情。 可张九说，只请裴濯的话，别人会怀疑他动机不纯，结党营私…… 毕竟现在裴濯也是内阁大臣，还是张明启的学生，这一个身份，谁这个时候和他走的近，就是想要通过他结交张家。 就是你没这个意思，别人也会认为你有这个意思，而且皇帝现在阴晴不定的…… 张九听四皇子说，早朝的时候，有个御史不要命一样给皇帝进谏，反对皇帝提的一个政策，结果被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杀了。 鲜血四溅，吓的几个官员都尿了。 四皇子也给吓的好几天没出门。 张九觉得这件事不简单，皇帝的精神状态可不太对劲。 这个时候，被他知道结党营私，勾结大臣，皇帝没准真能提刀杀了四皇子。 四皇子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之前有了的那一点点争储位的胆子都给吓没了。 张九小姐却对他说：“殿下以为你不争就能安然活着吗？” 四皇子看她。 “我都不争了，还不能活？” 张九又说：“如今二皇子已经对你起了疑心，将来若是他继位了……” “二哥和善，也不会……” 张九看着他，无奈的问：“你真的觉得二皇子和善好相处吗？” 四皇子沉默了。 显然，他也不傻，二皇子是和善，可是那份和善中透着冷淡疏离，总给人一种很虚伪的感觉。 相比而言，三皇子似乎更让人亲近，可自从娶亲之后，三皇子完全洗心革面了一样，每日就守着他的王妃，门都不出了，也不出来找他们这些纨绔玩了。 四皇子灵机一动：“那咱们把我三哥三嫂也请来怎么样？” 那自然是不错。 请了三哥三嫂，二哥也不能少啊。 至于来不来就是他们的事了。 许宁接到请柬的时候，是十分意外的。 她和张九见过几面，但是没有那么熟悉，和四皇子更是没交情。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请自己？ 裴濯探头过来看了看说：“咱们也好久没出门，正好出去玩玩。” 许宁一想也是，总待在家里也怪无聊的。 于是她答应了。 第728章 多运动就好了 自从王小姐成亲后，许宁再也没见过她。 再次遇到，许宁发现她好像变漂亮了，举手投足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味道，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任何人看到她，都知道她婚后过的是及幸福的。 而三皇子，许宁以为他会胖回来，结果也没有，他身体看着还结实了许多，人也是英俊帅气，和其他人比起来，他真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四皇子看到他都震惊了。 “我说三哥，成亲这么好吗？你都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急切的想知道如何变英俊的方法，不像他，他蹲下站起来眼前就发黑，虚的不行，这样下去，他觉得他都活不长久了。 三皇子随口说：“也没什么，就是多做做运动。” 话音一落，四皇子就说：“我也没少运动啊……” 说到这他顿住了，下意识看了一眼张九，发现张九没注意到他，他才松了口气。 好险…… 差点就被发现了。 三皇子一言难尽的看他：“我说的是骑马射箭多出去走走。” 他很喜欢自家王妃，就怕一身肥肉被嫌弃，毕竟大舅哥那身子骨就很不错，于是成亲后就一直跟着大舅哥锻炼，这几个月下来，身体结实多了，无论哪一方都生龙活虎的。 四皇子恍然大悟。 “那我也要好好的锻炼。” 三皇子笑了笑。 二皇子是后来的，正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笑着接了几句，三皇子说：“二哥也定亲了吧？什么时候成亲？” 二皇子确实定下了，是皇帝给选的，兵部尚书的千金，手握重权的大臣之女，比起当年的太子妃，含金量可不一般。 由此可见，皇帝确实对二皇子寄予厚望。 这么一比，四皇子虽然娶了张家女，却是个小小的庶女，简直天上地下，就是三皇子都比不过，四皇子想，果然父皇对他，没有抱一点点期待。 不过没关系…… 没关系的。 张九说人不能妄自菲薄，他也不是一无是处… 除了皇子，还有一些四皇子别的好友，人到也不少了，正如张九说的，这样一来，谁也挑不出错来。 而许宁这边，姑娘们就聊的愉快多了，有说王小姐气色好的，有说张小姐有福的。 王小姐迫不及待的问众人：“尹在水的新书你们都看了吗？” 其他人附和说看了，王小姐于是和众人说起了书上的剧情，只有许宁和张九大眼瞪小眼，若是马甲没掉，许宁也能装模作样的一起讨论几句。 可是马甲掉了，张九小姐还在，她多少有不好意思。 张九小姐和许宁想的一样，于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听别人议论，张九小姐还是没忍住问：“第二部什么时候出？” 许宁说：“快了。” 其实这一篇是她好久之前就想写的，灵感忽然来了，如果不是今天要参加这个宴会，她今天就写完了。 张九小姐“……” “你和四皇子殿下的亲事定在了什么时间？”许宁好奇的问。 张九小姐说：“本来是打算明年的，但是我怕夜长梦多，就想着尽快的。” 张九小姐在许宁面前丝毫不掩饰她的野心，她说：“听说裴大人做了我父亲的学生，真是年轻有为，四殿下呢，心思单纯，我就怕他被人骗了，若是可以，能让他多跟裴大人学学就好了。” 许宁挑眉，几乎瞬间就秒懂了张九的意思。 原来如此…… 许宁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四殿下为人单纯，我们家裴濯也没什么心眼，或许他们也能成为好友呢。” 张九“…” 裴濯？没什么心眼？ 没心眼的人，父亲会收他做徒弟？ 但凡少于八百个心眼子，张明启都不会多看的一眼的好吧？ 不过，许宁能答应，张九还是很高兴。 而被她们两个认为关系很好的裴濯和四皇子却是在大眼瞪小眼。 三皇子都看出来了，他问四皇子：“你和裴大人有过节吗？” 那过节是大了去了 三皇子于是说：“裴大人人还是很不错的。” 三皇子认为裴濯还不错，只是最近裴濯的一系列举动却着实让他也有些费解了。 他是真明白，为什么裴濯会和张明启搅合在一起，在三皇子眼里，张明启就是个奸臣。 他想到了自己的父皇，皇上的身体最近越发不好，听说每日都要发脾气，那天还在朝堂上就杀了人…… 他看了看二皇子，又看了看四皇子，太子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三个关系还不错，至少还有几分兄弟情义，可是如今，他敏锐的察觉到，二皇子和四皇子之间的暗流涌动。 三皇子叹了口气。 或许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裴濯也在看这三位皇子，如果二皇子不行，裴濯觉得三皇子更适合皇位，他仁慈友善，人品也不差…… 可是从张明启的角度来看，若是想做一个权势滔天的权臣，就得选四皇子。 一个是为了自己，一个是江山…… 怎么选？ 裴濯胡思乱想的时候，二皇子走到了他面前。 “聊聊。” 裴濯点头，两个人寻了一个僻静处。 二皇子说：“真没想到裴大人可以爬的这么快。” 这话也听不出有没有在阴阳怪气。 裴濯说：“殿下想说什么？” 二皇子道：“裴濯，我们不该是敌人的对吗？” 裴濯：“我从未想过要和二殿下成为敌人。” 二皇子笑了。 四皇子的庄子不大，却很有趣，有个不小的池塘，四皇子喜欢吃鱼，偶尔会来这里钓一钓。 许宁就没那个技术了，本来就是试试看，跟着扔了鱼钩，没想到很快，她的鱼钩就上了鱼，虽然不大，可也足够让人羡慕。 许宁本人也非常高兴，并且产生了她是天生钓鱼高手的错觉。 很快第二条，第三条，许宁连着钓了五条，收到了所有人的羡慕。 四皇子也惊呆了，他才不会承认这是什么新手保护时期，他只会觉得尹在水就是尹在水，果然钓鱼都比别人厉害。 第729章 他哪里像尹在水了 裴濯也惊呆了，看着得意的许宁，又看了看她桶里的鱼，再看看自己空空的鱼桶。 这时候，四皇子眼睛一转说：“我忽然想到长生了，你们说，最后尹在水在河里看到长着人眼睛的鱼是镇子里的镇民吗？” 说完他还偷偷的看了许宁一眼。 许宁还沉浸在钓鱼的快乐中，没回答，于是裴濯替她回答：“当然。” 四皇子“……” 真是显着你了，显着你了，显着你了…… 要你回答了吗？ 他翻了个白眼，裴濯盯着四皇子看了几眼，心情愉快。 如果将来他坐上张明启那个位置，有一个这样的帝王，裴濯觉得一定会身心愉快。 这么想来，他看四皇子都顺眼多了。 四皇子“……” 三皇子也跟着说：“四弟也看尹在水的书了？” 四皇子点头：“我最喜欢的就是长生，不过其他的也还不错吧。” 他又看了许宁一眼，发现她还是没什么反应。 他现在有点怀疑张九话的真实性了。 许宁真的是尹在水吗？看着一点都不像，到是裴濯小白脸很像？ 会不会就是裴濯写的，只是他自己入朝为官有许多不方便的，所以让许宁冒名？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人家一个被窝睡觉，张九被欺骗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于是他就看了裴濯一眼，故意说：“尹在水的书光怪陆离，不知道这次的新屋会写什么。” 三皇子说：“会不会还和画皮鬼有关系？” 王小姐点头：“新房子怎么可能不惊动村里人的情况下一个一夜之间就建好？还有那些村民捡到的媳妇，听起来就不是人。” “对对，三嫂说的对，我觉得就是画皮鬼又穿着人皮出来作祟了，看着吧，这些女人肯定只有七个。” 他觉得他猜到了一切，于是他再次看了裴濯一眼，却见裴濯也在认真思考，仿佛他也不知道剧情。 四皇子心想，他果然很会装。 再看许宁，她还在跟着傻子一样蹲在河边钓鱼。 鱼有什么好钓的…… 看着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四皇子皱眉，或许…… 尹在水真的是裴濯呢…… 裴濯…… 抛开他的偏见不说，裴濯确实聪明，英俊，年纪轻轻就是内阁大臣，简直就是他心中完美的尹在水…… 至于许宁，四皇子看见一眼许宁又拉上来的一条鱼，她也就钓鱼有点天赋，真是平平无奇及了。 哪里像尹在水了？？ 二皇子也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裴濯，又看了眼四皇子，微微眯了眯眼睛。 看起来张明启已经选好人了。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他很努力，很优秀了，为什么这些人宁可选两个废物也不选择他？ 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的很。 另一边，因为许宁再次钓到了鱼，众人围着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聒噪的很。 二皇子头疼的朝着那边看了一眼，无奈的舒了口气，捏着鱼竿的手再次用力。 真的好想……把这些人都杀了。 陆陆续续还有人钓到了鱼，四皇子的心思不在钓鱼上，但是张九帮他看着，所以也收获了不少。 三皇子和王小姐郎情妾意，似乎调情的乐趣大过了钓鱼。不过两个人也收获了一条 只有二皇子，他一直认真的坐着，等着，看着，可到结束的时候，他依旧是空军…… 二皇子看着池塘的水面发了一会儿呆，最终笑着摇摇头走了。 四皇子想叫住他，可三皇子说：“算了，二哥可能还有别的事。” 四皇子也没继续纠结，他忙着烤鱼，他爱吃爱玩，烤鱼很有一套，而且也没什么架子，乐意将自己烤的鱼给别人吃。 许宁会做很多东西，可她不会烤鱼，于是裴濯上手了，他小时候经常和周二郎出去玩，偶尔在河里抓到了小鱼便烤着吃。 所以，四皇子想找个机会接近下他们都没可能了。 第730章 英俊也是个男的啊 直到离开庄子，四皇子都没找到机会和许宁说话， 因为许宁沉迷钓鱼，她今天的运气好的可怕。 裴濯都只能干瞪眼，而且许宁吸引了这次宴会的所有姑娘小姐年轻的夫人。 裴濯被挤到了最后，然后他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阵女人们的惊呼。 “哇……好大一条。” “快快快，快拉住它。” ＂啊啊啊……要跑了。＂ “裴夫人好厉害。” “裴夫人能不能帮我钓一条。” “裴夫人也能帮我钓一条吗？” “裴夫人…” “……” 有句话说的好，挤不进去的圈子就不要硬挤了。 于是裴濯自动退后，加入了三四皇子的烤鱼大军。 三皇子感慨：“裴夫人还真是受欢迎。” 四皇子点点头，看看裴濯又看看许宁，再看看裴濯再看看许宁，然后自以为很高明的说：“也不知道新屋的第二部什么时候能写出来……” 裴濯连个眼神都没给，继续烤鱼。 三皇子闻言很给面子的附和：“应该快了吧。” 四皇子又说：“也不知道尹在水是什么人？都说她是个女人……” 裴濯依旧无动于衷。 三皇子想了想说：“我也听说，可尹在水书中大部分都是男性开头的，或许是个男的。” 四皇子赞成的点点头：“没准是个老头子……” 裴濯依旧在烤鱼。 四皇子“……” 真让人无语。 三皇子看了看四皇子，又看了看裴濯，眼中满是疑惑。 怎么回事？ 为什么觉得四弟对裴濯格外的有兴趣？ 难道… 虽然三皇子也觉得裴濯此人长相十分英俊… 可是… 可是英俊也是个男人啊。 四弟到底在干什么？ 难道… 三皇子忍不住皱了皱眉。 …… 从山庄回来，许宁沉迷钓鱼，她在众人的夸赞中迷失了自己。 可又去了几次后，全都空军… 铩羽而归。 许宁于是认清了自己。 她觉得不是她技术不行，是鱼塘不行，还是四皇子家庄子的鱼识趣。 而裴濯发现遇到四皇子的次数多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来想去觉得可能是张九小姐提点了他，所以他开窍了，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可是见了四皇子，裴濯就发现不对了，四皇子一直有意无意的说起尹在水的事。 这小子是什么意思？ 他果然还是冲着许宁来的。 裴濯想通之后，再看四皇子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小子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斜眼看四皇子，四皇子却问他：“新屋什么时候写？” “就这两天。”裴濯心想，张九告诉他许宁就是尹在水了吗？ 这小子原来是安着这个心思的。 而四皇子听他这么说，顿时觉得自己猜测是正确的。 果然，果然啊， 裴濯果然就是尹在水。 裴濯就发现四皇子看自己的眼神都暧昧了…… 裴濯＂……＂ 皇帝的脾气越发暴躁，上早朝的时候，又有人不怕死的提起要立太子，这人不知道是谁的人，伸长脖子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皇帝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压着火气说会考虑，然后下朝走了。 裴濯盯着那个人看了一会儿，他问张明启说：“是我们的人吧？” 裴濯可以过目不忘，张明启同样可以。 裴濯沉默了一会儿问：“是您授意的？” 张明启看他：“你认为呢？” 裴濯摇摇头：“我觉得不是，应该是……”他看了一眼二皇子的方向。 二皇子似有所感，抬头看了裴濯一眼，对他笑了下，裴濯也对着他笑了一下。 张明启大步走了出去，他说：“二皇子沉不住气了，年轻人就是缺少耐心。” 裴濯沉了沉眼眸，应该是二皇子收买了那个官员来试探皇帝的。 皇帝身体已经不好，他又是皇子中最突出的，他急了。 而且皇帝的精神很不对劲，裴濯总觉得有人在从中作梗。 裴濯猜测的不错，很快他就听说皇帝请了几个游方术士进宫门，似乎在服用什么丹药。 他问张明启：“皇帝是想长生吗？” 张明启点头：“是啊，谁不想呢。” “你……” 张明启笑了下，事实上，他确实没那么想。 怎么说呢，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好像做什么都相当没意思极了。 他看了一眼裴濯，讲道理，裴濯已经进步很快了，可是张明启还是很不满。 他想让裴濯再快一点，他一点不想待着这个满是污垢的地方，他想走出去，自由自在出去，不用被任何东西，任何身份束缚的出去，他想去看看大周的大好河山，也想去老对手南越看看，还想去看看海，他这么一大把年纪，都没见过的山山水水…… 人老了好像就会拥有一颗童心。 两辈子的张明启，只想自由。 人人都羡慕他，殊不知他活的多么不自在。 “我不是很想。”张明启给了裴濯这个答案就离开了。 裴濯看着他的背影很久…… 裴濯日渐忙碌，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他不知道的时候，许宁将新屋的第二部也写了出来，送去了吉祥书斋。 蔺怀瑜不在。 小侯爷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许宁也回望他。 “最近怎么样？”小侯爷问：“裴濯很忙吧？” 许宁点头：“是啊，男人么，总是要有点事业的。” 小侯爷笑了下，站起来对她说：“给你看个好东西。” 许宁走过去，他半开窗户，指了指不远处的墨宝香。 “我发现那里面有人。” 许宁皱眉：“什么人？” 小侯爷已经拿起许宁的书稿在看，闻言摇头：“不知道，或许是乞丐，或许是别的什么人。” 许宁下楼去了。 叶子玉已经回来了，他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正和店里的伙计说说笑笑，见许宁进来，他笑道：“你怎么来了？” 许宁问：“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叶子玉说：“周二哥给我来了信，他要成亲了，我准备回去一趟。” 许宁有点意外：“啊？他真的要成亲了？” 不过想想，周二郎年纪也不小了。 叶子玉点点头：“听说周二哥英雄救美，之后又一见钟情。” 许宁看了他一眼：“我和裴濯肯定赶不回去了，你若是回去帮我们带点礼物。” 叶子玉表示没问题。 许宁走到他跟前问：“你怎么样？” 叶子玉说：“我挺好的，喝了周二的喜酒我准备出去走走。” 他笑了下：“以前在大山，就总想走出去，可哪怕到了京城，我发现我还是被困在大山，困在过去。” 他感慨：”这次去了崇西镇，报了仇，我也没什么遗憾了，或许出去走走也好。” 他指了指伙计：“刘松和我一起。” 许宁来了好多次，第一次知道这个伙计的名字。 伙计笑着说：“我听说南越沿海那边的珍珠可便宜了，还能买到翡翠这些珠宝玉石，我们打算过两天就走。” 伙计也是个跳脱的，他早就想出去看看了，苦于没人和他一起，有了叶子玉，两个人也有个伴儿，能相互照应一下。 第731章 新屋二部 许宁觉得有点突然，尤其是叶子玉，其实她和叶子玉一直不是特别亲近，可是如今他要走，许宁又觉得有点不舍。 叶子玉看出她想什么，于是他对伙计刘松说：“你不是一直想让尹在水给你签名吗？现在人就在你面前，还不把你的书拿出来？” 刘松闻言一愣：“啊？谁？” 尹在水？ 是他听错了吗？ 刘松很快反应过来，看许宁的眼神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之后就好像想通了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许宁大概就签了几十本书吧，刘松如获至宝的看着书。 叶子玉笑着对许宁说：“我过两天就走，就不和你们告别了，给周二的礼金，你差人总来就好。” 许宁有万语千言，最后只说了一句：“保重。” 叶子玉笑了起来，眉宇之间少了几分以前的阴霾，多了几分少年人的轻快之色。 许宁忍不住想，人的成长果然不是一蹴而就的。 她还记得初见叶子玉，他把周二郎当成他唯一的救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牢牢的抓住，死也不肯放手。 可是后来，到了京城，他经历了事，遇到了不同的人，心智成熟了，被周二郎占满的空间被别的东西一点点挤走填满，如今他已经能很平静的看待周二郎离开的事。 再好的朋友也终有分别的一天。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叶子玉终究成长为不依靠别人，自己可以独当一面的人。 许宁觉得该替他高兴。 … 而吉祥书斋里，许宁一走，小侯爷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许宁留下的书稿。 … 新屋 … 一夜之间，村里又多了好多房子。 大部分都是村里单身的男光棍。 当然还有一部分像李四这样的。 他们脸上都带着笑容，身后都是崭新的房屋，身边是漂亮的媳妇。 大家相互打招呼，炫耀着自己的媳妇多么美丽，多么能干。 刘二挂着黑乎乎的黑眼圈，再次来找我。 他不怀好意的劝我：“阿灿，要不你也上山碰碰运气？你看，大家都捡到了媳妇，你…难道不想要女人吗？” 刘二脸上露出一种猥琐又回味去穷的笑容。 “我才不稀罕。” 我当然不愿意在他面前落了面子，于是我大步走开了。 走出去一段距离，我回头，发现刘二还在远处看着我，脸上挂着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笑容。 我觉得憋闷，出来走走吧，到处都是新房子，到处都是漂亮的女人… 这个村子好像在一点点改变。 “或许我也可以上山捡一个女人回来。” 我听到前面有人这么说，转过墙角才发现这人也是我的玩伴叫张山，之前就是他说山上有妖怪… 张山看到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阿灿啊，你怎么在这？” 我好奇的问他：“山上真的有妖怪吗？” 他说有。 我皱眉：“什么样的妖怪？你怎么知道的？” 张山说：“我奶奶说的。” 至于什么妖怪他没有见过，可他就是相信奶奶。 “那你还要上山？” 张山点头：“我想看看妖怪长什么样？” 沉默片刻，我说：“满村子都是了。” 张山皱眉：“你也觉得村里这些女人不是人吗？” 我点点头：“谁不知道呢？” 一夜之间忽然冒出来的房屋，家里忽然多了的漂亮女人… 这很诡异… 很不正常。 正常人都会觉得不对劲。 我知道，张山知道，我想村里其他人也都知道。 “可他们为什么还…”张山问了一半就住口了。 他看着崭新的房屋，看着美丽的女人，压下了口边的话。 是啊，有很多事，明明知道是不对的，不好的，可人就是管不住自己。 就是拒绝不了诱惑。 就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你上山吗？”张山忽然抬头问我。 我？ 我看着那崭新的房屋，捏紧了手指。 这可是新房子啊，我爹娘，祖辈穷其一生都没能拥有的新屋，也是我做梦都想拥有的新房。 可有了新屋，我就要和妖怪为伴… 微风吹过，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湿漉漉的腥臭味。 我和张山沉默的看着一座座崭新的房子。 张山问我：“这短暂的快乐值得吗？” 我答不出来。 我不知道。 第732章 新屋续 … 新屋 … 村里的房子多了起来。 我和张山一开始还意志坚定，我们绝对不会像村里的其他人一样被妖怪迷了心智。 可是… 可是看着一座座崭新的房屋，一个个漂亮的姑娘，我和张山的意志开始动摇。 或许… 或许也不是坏事。 这些妖怪看起来也不可怕。 她们也没有害人… 或许只是我们瞎想，她们根本就不是妖怪呢？ 如果她们不是妖怪，而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 那我们岂不是要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们开始说服自己… 毕竟，诱惑真的太大了。 夜幕降临，微风中依旧是那一股难言的味道。 我偷偷的出门，刘二家和村里其他换了新屋的人家都没有点灯，黑漆漆屋子里隐约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 我和张山在山脚下汇合，我们踩着夜色上山。 夜晚的山上很安静，无风，无鸟，除了我们的脚步声什么都没有。 到了河边，我甚至都没有听到流水的声音… 张山让我拿着灯，他在周围寻找起来。 我找了块石头坐下。 手指碰到石头的时候我愣了一下，石头虽然触感冰冷，可表面非常非常的光滑。 我有点疑惑，拿着灯凑进了看… 这是一个很大的石头，表面的纹理奇特，有点像… 蜗牛的壳… 蜗牛…的壳… 这么大的蜗牛壳？？ 我举起灯，灯光所及之处，之前我以为的高低起伏的石头，其实都是一个个类似蜗牛的壳… 不不不，这不是蜗牛，这是田螺？？ 我们小时候都吃过。 用小棍子一挑，田螺肉就会被拔出来的，十分好吃…… 怎么……会有这么大田螺？ 我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惊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我疑惑之际，有什么东西从田螺壳下方伸出来，抓住了我的脚腕… 我举着灯照过去，只看见了一张美人面探出来，她楚楚可怜的看着我问：“公子，你能不能带我回家，这里好冷啊……” 夜晚终于起了风，风中残留着淡淡的腥味。 我和张山一人扛着一个硕大的田螺往山下走，我们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我们看见前方的路不在狭小，而是一片平坦。 我们满心欢喜，我们憧憬着以后的好生活… 可我却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猝不及防之下，我从山上摔了下去，连同我的美梦一起。 ＊ 看到这里，小侯爷微微挑了挑眉，他还记得许宁一开始的书叫赘婿，后来是人鬼情，之后是玩物，在这里这些书还是很正常的。 可是慢慢的，她的书就开始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去了。 小侯爷不相信什么无缘无故，所以许宁是从来了京城，每次写文都充满了强烈的讽刺意义。 她真是个奇怪的人。 小侯爷眯了眯眼，看到新屋的这里，他有点意外，却又觉得有一丝丝的无聊，或许别人会觉得好玩，可是小侯爷看过无数志怪类型的话本子，都…… 小侯爷打住了自己的想法，毕竟上次看轮回，一开始他也这么想，后来脸都被打的啪啪响。 小侯爷将书合起来拿去印刷。 许宁没有离开，她站在墨宝香的楼下往上看。 刚刚小侯爷说，这里有人。 是什么人？ 乞丐？流浪的？还是玩耍的孩童？ 许宁给了身后老三一个眼神，老三偷偷的进去，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带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是墨宝香的伙计，伙计一脸惊恐，唯唯诺诺，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许宁问他：“你为什么躲在这里？” 伙计哆嗦着说：“墨宝香被烧之后，我就没了活干，来这里就是为了……” “为什么？” 伙计心一横说出了缘由，他就是来捡点东西拿着卖钱。 原来如此，听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许宁让老三将他放了，还顺手给了他一些银子。 就在许宁离开没多久后，伙计忽然跑过来，对许宁说了什么。 许宁一愣：“你怎么知道？” 伙计说：“她以前来过，我们都认识。” “什么时候来的？” “就是前些天，我吓坏了。还以为也是来找书的。” 伙计走了，许宁却陷入了沉默。 八公主来墨宝香做什么？ 尹在水新书的发售这天，依旧是人山人海，四皇子看过书就去找严咏寒，听说此人和裴濯关系不错。 严咏寒正在和蔺怀民吃饭。 蔺怀民走钟世子的关系进来的，没人理他，只有严咏寒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没有歧视，所以他只能和严咏寒玩。 慢慢的蔺怀民发现，严咏寒这个人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乡野村夫。 别的不说，就最近那个刘侍郎，他死了，本来位置空出来了，好多人都开始活动关系。 蔺怀民唯一的关系就是钟世子，可钟世子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了，反正再也没出现过，他的处境就很尴尬了，自然没资格去争这个侍郎的位置。 他认为严咏寒和他是一样的人。 其他人也没把他和严咏寒放在眼里，可等到旨意一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新任的户部侍郎是严咏寒。 何德何能啊他。 没资历，没背景，没靠山，要什么没什么的一个“老实人”，他凭什么就坐上了这个位置。 众人嫉妒又忌惮，于是打听之下才知道，严咏寒和裴濯是一个地方的。 裴濯是谁？ 不久之前，人们提起来还只是说他是探花郎，甚至于裴濯的官职都没人在意。 直到他跟在了张明启的身后 人们就明白了，张明启的衣钵居然不会传给张家人，而是给了一个外人。 于是又有人猜测裴濯是张明启的私生子。 这个说法不少人都信了、 不然完全解释不通，张明启为什么会提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户部的人也明白了。 严咏寒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是因为裴濯的关系。 至于他个人的才干！ 拜托，这个世界上有才干的人不少，可是能像严咏寒一样，几年就爬到这个位置上的，除非有一个首辅徒弟内阁大臣才行… 蔺怀民是存着别的目的接近严咏寒，可是相处了这么久，他也挺喜欢严咏寒这个人，渐渐的拿他当好友，所以上次严咏寒利用他给四皇子递消息，蔺怀民也假装不知道。 第733章 老师说的对 四皇子是来试探的。 试探严咏寒知不知道裴濯就是尹在水。 结果让他失望了。 严咏寒城府很深，说来说去滴水不漏，反而是四皇子自己被绕进去了，连他背着张九和府里丫环滚床单都说了。 等到四皇子走后，蔺怀民却还是一头雾水。 “严大人，四皇子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有点看不懂了？ 严咏寒摇摇头，他自然也不会和蔺怀民说什么。 不过他还是找了裴濯一次，两个人说了会儿话就分开了。 裴濯回到家，许宁就把今天的发现告诉了裴濯。 “我一直觉得她有问题，之前在德宁公主的事情上。”当初在太子府，八公主的表现就很奇怪。 可太子死后，八公主就很少出现了，上次见到她还是因为坊间传言她要去漠北和亲。 说起漠北… 许宁又问：“战事怎么样了？” “还不错，不过…” 裴濯皱起了眉头。 “南越出兵了。” 许宁惊讶：“打过来了？” “还没，可他们出兵在边界，随时都会打过来。” 如今整个大周内忧外患并不安定。 裴濯作为朝臣，当然更关心大周是安危。 毕竟，上层统治者的一个决定，都关系到万千百姓们的生死安危。 今天张明启语重心长的对他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他拍拍裴濯的肩膀。 裴濯感慨：“其实他并不算个坏人。” 许宁点点头。 然而… 许宁还没来得及查出八公主的身份，南越就出兵了，尽管大周也做了准备，可还是被打断节节败退，仅一天就丢了一座城。 朝堂上主战主和的又开始吵，北地的战事还没结束南越又来，打仗就是得真金白银往里面填，时间长了谁也吃不消。 就在裴濯还在苦思冥想怎么做的时候，之前一脸正气和他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张明启转头就让朝臣鼓动皇帝御驾亲征，鼓舞士气，彰显大周国威。 若是皇帝年轻几岁，哪怕是去年这个时候说这个事或许都没问题。 可现在皇帝的状态绝对不适合御驾亲征。 裴濯觉得张明启没安好心。 张明启并不否认。 他对裴濯说：“我不是说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整个大周谁还能大的过陛下去？” 裴濯“…” 他不同意。 “若是陛下这个时候出事，那么大周必乱，北地战事还未结束，南越也不安定，到时候…” 他还没说完，张明启忽然冷笑：“裴濯，这个世上没听说谁死了，太阳就不升起来的。” 他就是要弄死皇帝。 上辈子和南越之战，皇帝因为多疑猜忌，导致徐将军被奸人所害，换上了一个只知道夸夸其谈的酒囊饭袋，导致那一次战役兵败，云安城守军将领全部战死，最后的结果，大周赔了五座城，几百万两银子作罢。 张明启和徐将军算是好友，皇帝就是因为这个猜忌他… 一个刚愎自用愚蠢至极的废物，害死了那么多人，还都是大周铁骨铮铮宁死不屈的好男儿… 张明启这一生，作奸犯科阴谋阳谋的都用过，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可那都是对政敌，他不允许无辜的百姓和军士死的这样窝囊憋屈。 重来一世，他懒得解决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干脆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好了。 南越也别想再抢走大周的一寸土地。 这是张明启第一次在裴濯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裴濯瞬间懂了。 张明启要动手了。 他要皇帝死在亲征的路上。 这样也算是全了皇帝一世英名。 张明启眼神很冷，他看着裴濯说：“裴濯，这是老夫给你上的一课，你好好的看清楚想明白了，我是大周的首辅，不是皇帝的，也不是赵家的。” 半晌，裴濯才点点头。 “学生明白。” 张明启挥挥手：“去吧。” … 在张明启的鼓动下，上奏的人越来越多。 皇帝最爱名声，这可是个扬名的好机会。 若是胜了，他就会被写入史书，成为一个英明神武的君主。 世人提到他，就不会再说他不如前太子。 皇帝动心了。 可也有一些老臣反对，大骂张明启是个奸臣，然而张明启的后援团也不是吃素的，都不用他本人开口，朝堂上就将这些老臣骂的狗血淋头，有一个老臣当场气的晕了过去。 吵了两天后，皇帝最终做了决定。 他要御驾亲征。 尘埃落定的那一刻，裴濯站在朝堂上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 朝堂上的每个人都在算计他。 坐在那个位置上，要么是个废物，要么凭一己之力对抗满朝堂的文武。 几十年如一日，难怪皇帝会疯。 最后结局都是被人安排好了的… 裴濯忽然对张明启说：“你说的也不对。” 张明启心情不错，嘴角噙着笑看他。 裴濯说：“明明有更贤能的皇帝，可这个是你选出来的，刚愎自用也好，愚蠢废物也罢，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这不是既要又要吗？ 张明启乐了：“你说的对，可那又怎样呢？” 他看了看皇帝的方向：“他一直是个听话的废物就很好，可他偏偏要挣扎一下，那就怨不得旁人了。” 他又对裴濯说：“你这个人真是，怎么这么爱钻牛角尖？我收你做学生，是让你跟着我学做人，学为官之道，不是让你天天寻我错处的指责我的。” 裴濯“…” 他憋了半天，内心有无数个想法，可最后他也只恭敬的说了句：“老师说得对。” 张明启大笑离开。 第734章 叙旧 论大周人最不喜欢的人。 那当然是南越人。 听说南越人打了过来，整个大周群情激奋。 “该死的南越人，杀了他们。” “徐将军是做什么的？居然能让南越人打过来。” “必须给他们点教训。” “就是，给他们点教训尝一尝，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可不是好惹的。” 茶楼里，饭馆里说的都是这件事，而大周报作为大周唯一的“主流媒体”，承担起了报道战事的责任。 这也是张明启授意的，当初许宁弄大周报是为了有话语权。 没想到话语权没把氏族干倒，倒是给张明启用上了，而他们还不能说什么。 因为前方战事造不得假。 而且… “陛下要御驾亲征了。”第一个拿到报纸的人兴奋的大喊。 “你可别胡说八道。”有人不屑的说，皇上都多大年纪了，御驾亲征？ 然而拿到报纸的那一刻，这个人也愣住了。 “陛下…陛下真的要御驾亲征？” 大半个京城的人都因为这个欢欣鼓舞，不得不说，皇上御驾亲征确实鼓舞了士气。 以前人们提到打仗，往往都是愁眉苦脸，谁不想和平呢？ 可现在，因为是打南越人，因为皇帝御驾亲征，多数的大周人盲目的认为他们一定能胜利。 只有小部分看清楚局势的人，充满了担忧。 皇帝，御驾亲征，他还能回来吗？ 皇帝若是回不来，这朝堂上又该如何… 谁能挑大梁？ 四皇子？废物一个。 三皇子？半个废物。 那就只剩下二皇子了。 一时间就有不少人偷偷联系二皇子，想在这个时候有个从龙之功。 二皇子这边并没有觉得事情稳了，他觉得不太对劲。 皇帝在的时候，张明启还能勉强给个面子，可皇帝走了，张明启能顺利让他上位？ 他很想试探一下，可张明启老狐狸，显然是没有半点收获的，于是他约了裴濯喝茶。 裴濯没有拒绝。 二皇子来的时候，裴濯已经到了，他专注的盯着面前的茶杯似乎在想什么。 “裴大人。”二皇子坐在他对面。 裴濯抬眼看过来。 无论见多少次，二皇子都会惊叹于裴濯的美貌。 一个男人长成这样… 关于裴濯和张明启的传言其实很多，其一是裴濯是张明启的私生子。 其二，就是裴濯和张明启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尽管，二皇子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张明启爱美人，可从未听说过他喜欢男的。 裴濯也不是那种受委屈的人。 这个传言更像是坊间那些嫉妒之人为了编排裴濯摸黑他故意说的。 二皇子和他先品了一会儿茶，他不说目的，裴濯也跟着聊有的没的，一直装傻，并不接话。 转了一大圈，二皇子才说：“我初看到尹在水的书，还以为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书生写的。” 裴濯并不意外。 赘婿确实是这样的类型。 裴濯觉得，当时的许宁还处在一个“半觉醒”的状态。 许宁能写出各种各样的故事不稀奇，奇怪的事，为什么这些故事会在现实中发生？ 许宁坚持认为有的故事就是巧合。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总有那么一两个长的相似的人，总有那么一两件相似的事。可能系统卡bug，懒得多设计几个NPC了吧。 所以裴濯后来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他觉得眼下，他应该做的就是紧紧的抓住权力。 只要拥有了权力，世上大部分问题都不是问题。 “殿下来找我叙旧吗？“裴濯问。 二皇子嗤笑：“裴濯，我是真没想到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以前我一直以为你和许宁都是我这边的人…” 他本来还想和裴濯叙叙旧，打打感情牌的… “我很喜欢尹在水的书，有种怪诞的疯感，当初蔺怀瑜来找我合作就是拿着她的书，他信誓旦旦的夸赞着尹在水，仿佛尹在水就是他人生中的贵人。 可事实是，蔺怀瑜，吉祥书斋同样是尹在水的伯乐，没有他们或许不会有尹在水。” 二皇子还是打了这张牌。 裴濯叹了口气。 他和许宁想过这个问题。 对他们来说，吉祥书斋确实成就了尹在水，蔺怀瑜也确实是许宁的伯乐。 可… “殿下，话不能这么说，难道尹在水就没有给吉祥书斋挣钱吗？您还记得，在尹在水横空出世前，墨宝香才是大周开的最多，卖的最好的书斋。” 既然撕破脸的翻旧账，那就翻。 许宁和吉祥书斋是相互成就的，说谁更厉害谁劳苦功高其实没必要。 说起来，吉祥书斋可是一点亏都没吃。 而且… “殿下，您今日来就是与我谈论这个的吗？如果是，那真的毫无意义，许宁只是个写话本子的，咱们朝堂上的事牵扯她，没有意义。” 裴濯这话已经说的很不客气了。 二皇子脸上挂着笑容，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裴濯心想，难怪张明启要选四皇子。 二皇子绝对是上位后先斩功臣第一人。 半晌，二皇子问：“我们还有谈下去的必要吗？” 裴濯说：“殿下，我只是个小人物，和我谈成什么样，对大局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和二皇子的谈判不欢而散。 裴濯的态度就是张明启的态度。 张明启不喜欢自己。 二皇子不明白，自己哪里比老四那个废物差了？ 这些朝臣是瞎了吗？ 他狠狠的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这时候有人敲门，心腹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二皇子抬起头来，眼中有几分迷茫，接着便是狂喜。 心腹等了一会儿，二皇子便站起来和他往外走。 裴濯一直没走，他在对面茶楼找了个空位坐着。 吉祥站在他身边，吉祥本身也是个机灵小孩，跟着裴濯这么久了，他也学会了一些东西，更是成熟稳重了不少。 他看见刚刚和裴濯吃饭的二皇子出了门，上了一辆马车，然后他小五跟着马车走了。 吉祥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皇子啊那是。 清水村的小土狗孩子，哪里会想到，自己能有和二皇子仆从同时站在门外守门的一天呢。 吉祥胡思乱想的时候，裴濯站了起来。 “走吧。”他说。 第735章 高处不胜寒 高处不胜寒！！ 裴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他站在朝堂上，看着朝中的官员们一个个的都怀着不单纯的目的鼓动皇帝，欺骗皇帝… 皇帝虽然高高在上，可裴濯却觉得他像手艺人手里的皮影… 看似站在台上，看似被一群人围观赞叹。 可本质上，只是被人操控的皮影… 他的视线扫过众人。 就连二皇子的人也加入了… 只有王宁之和三皇子反对，可王宁之势单力薄，他作为国子监祭酒，看似很有影响力，可权力却被削弱了，而后续的影响力，势力还没能发展起来，这让他很被动。 至于三皇子… 他一个闲散的王爷，领着一个闲散的官职，他没有什么权力，更没有什么影响力。 裴濯真切的看到他脸上的急切，挫败，以及…无能为力。 是的。 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从前裴濯经常有，因为他真的就无能为力。 看来，没了权力，无论你是清水村的裴濯还是尊贵的三皇子，区别都不大。 裴濯忽然笑了起来。 他像是想通了什么，放下了什么，又拿起了什么。 最后，裴濯跟着一众人跪在地上，给皇帝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大喊：“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了朝，众人三三往外走。 裴濯跟着张明启，他们要去内阁一起商量一些事。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敢小看裴濯了，因为张明启真的在放权，一点一点的给裴濯。 这是一个很大的信号。 内阁商量的事很多，皇帝亲征一个，北地战事一个，最关键的是立太子的事… 裴濯想笑。 立太子… 看看吧，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此去就是送死，就差把棺材直接怼脸上去了。 可是皇帝不知道。 只有皇帝不知道。 真可悲… … 内阁这边一直到下午才离开，张明启本来有很多事要办。 但是他都丢给裴濯，自己悠闲的听慕辰给他念花话本子。 嗡嗡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 裴濯忍无可忍。 这两个人是实在没事做了吧？ 等到念完了话本子，才说起了正事。 其实也不算是正事。 裴濯说：“二皇子那边…昨天去见了太后。” 他虽然说的平静，可实际上是在试探。 “这个女人，老了老了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张明启抱怨了一句。 裴濯忽然想到许宁老生常谈的一句话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太后觉得自己被毁了一辈子，如今她儿子也死了，她当然疯魔要展开报复。 可是张明启的视角，他有那么多儿子，那么多女人，他看不到这些女人们的痛苦的。 不能让他开心的人，他会毫不犹豫的丢掉。 就像当初的李夫人。 许宁评价张明启。 她告诉裴濯：“人是复杂的，不能单纯的拿好坏的评论。” 张明启就是个及其复杂的人。 他也是… 裴濯回过神来，发现张明启和慕辰都看着他。 “怎么了？”他不解的问。 张明启看了他一眼，慕辰开口问：“义父问你，许宁新书乱七八糟写了什么东西？” 裴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张明启，不太明白，怎么从国家大事忽然转到这了… 他说：“我也不知道。” 慕辰很失望，话这么少？他就不能多说点吗？ 他责怪的看了裴濯一眼。 裴濯“…” 对于张明启而言，女人好像就真的像一件衣服，没了就没了，不值得他劳心伤力。 张明启知道裴濯想什么了，可他什么都没有说。 这是一种默认，也是一种放任… 第736章 张明启的话 事实上，裴濯觉得张明启有种不管不顾的疯感。 他并不是不在乎身边的一个半个女人，他是平等的不在乎身边的所有人。 裴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还没说什么，慕辰急了。 “裴濯，你能不能让许宁多写点？” 裴濯又看他。 慕辰也不知道什么来历，但是裴濯知道能跟在张明启身边的一定是心腹，而且张明启很多秘密的事都是他处理的。 以前这个慕辰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最近态度好了点，裴濯认为是因为许宁那份手稿的功劳。 他还没愚蠢到真的觉得张明启这样人会在意许宁的一份手稿。 于是裴濯委婉的说：“有时候没有灵感，也写不出来。” 慕辰皱眉，似乎有些疑惑：“什么是灵感？” 裴濯：“……” 这是许宁说的词，当时他一听就意会了，可是这个慕辰怎么回事？怎么看着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就是点子……” 慕辰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直接说点子不就行了，还什么灵感？显着你了？” 裴濯“……” 裴濯算得上脾气很好的人，于是他好脾气的笑了笑：“那我尽量催她。” 慕辰又不乐意了 “也不用那么着急，她也需要休息的。” 裴濯都给气笑了。 ＂我真谢谢你这么体恤我家娘子。＂ 慕辰说：“那倒是也不用客气。” 裴濯“……” 不是，这人之前没发现，现在看来是缺根弦吧？ 这种人怎么待在张明启身边的？没把张明启气死吗？ 裴濯转头去看张明启，发现张明启坐在椅子上也笑的不行，裴濯无语的叹了口气，刚要说什么，就听张明启说：“不出意外的话，二皇子应该知道你的身份了。” 这话当然是和裴濯说的。 至于什么身份？ 那当然是知道裴濯前太子儿子的身份了。 二皇子可没有容人之量，如今裴濯还投靠了张明启…… 光是阴谋论的想一想，就觉得不对了。 裴濯到是不在意：“知道又如何？” 张明启不说话看着他。 裴濯很快就想通了。 二皇子可不是太后，不是皇后，不是皇上，他们都可以出于某种顾虑忍一忍。 二皇子最看重的就是皇位，三皇子，四皇子，他没放在眼里，那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是废物。了，二皇子从心里就觉得这两个人比不过他。 可裴濯不一样。 裴濯有脑子，有才华，还得到了张名启的支持…… “不管你有没有坐那个位置的心思，他都不会放过你。”张明启说的轻描淡写。 裴濯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张明启：“他要动手也会在皇上走之后吧？” 张明启问：“你说呢？” 这不好说…… 二皇子是一个什么样的精神状态谁也说不好，可裴濯没想到，二皇子的精神状态远比他认为的糟糕。 二皇子一开始因为太后的支持高兴。 可是当太后给他分析局势的时候，他听出了不对，也终于知道了裴濯的身份。 二皇子有种被戏耍的愤怒。 这股怒火来的很大很大。 原来裴濯一早知道，还装模作样的看自己在他面前试探，拉拢，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可笑？ “二皇子这个人，说白了，既喜欢有才的人，又嫉妒有才学之人。”张明启将二皇子的性子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 “他没有容人之量。”张明启看着裴濯说：“你一定想过，也许三皇子会是个贤明的君主？” 裴濯点头，他的确这么想。 张明启指了指皇城的方向说：“看见现在的皇上了吗？” 裴濯再次点头，他好像知道张明启要说什么了。 张明启说：“他若是个实实在在的废物也很好，可偏偏不是，当一个人的能力和地位不匹配，可这个人又被逼着想做出一番成绩的时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裴濯想了想，现在的皇帝，确实是这个状况，既不是废物，但是能力不够强，也没有魄力…… 张明启似乎有些感慨：“他刚继位那几年，就发现了大周的问题，皇权在我们这些氏族手里，他想分权，想拥有自己的势力，他也这么做了，可是……” 张明启嘲讽的笑了：“这都多少年了，他如果身子骨再强点都能把我熬死了。” 可惜皇帝没这个命。 说到这里裴濯已经明白了。 就拿真假太子的事来说，当时知道太子是张明启的儿子，裴濯觉得皇帝一定不能忍会动手，可时至今日，皇帝反而一步步的被张明启送上了死路。 张明启这一点倒是说的没错，这样一个皇帝还不如单纯是个废物呢。 张明启舒了口气，他看着头顶的蓝天说。 “裴濯，你知道南越的萧太后吗？” 裴濯可太知道了。 因为张明启这句话他神经都紧绷了。 然后他听到张明启说：“许宁和萧太后是一样的人吧？” 裴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张明启并没有理会过于吃惊的裴濯，而是继续说：“萧太后凭借一己之力将南越从一个小国壮大到如今这个地步。” 他终于看向裴濯：“我相信你和许宁也能，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如果他看错了，许宁和裴濯并不能… 那就不能呗，他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张明启是这么想的。 裴濯半晌都没有回过神，直到张明启挥挥手，说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慕辰跟着裴濯出来，裴濯还呆呆的，慕辰听了这么大一个秘密，一点反应都没有，脑子就像个单纯的茶壶，里面的水一倒就什么不剩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裴濯问。 他现在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理一理这些关系，消化一下张明启的话。 他以前觉得自己很聪明，很睿智，可是在张明启面前，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二傻子。 慕辰说：“你当我想跟着你，义父让我跟着你。” 裴濯眯眼看他，总觉得他是想借着保护的名义，接近许宁。 而且他一个说书的，看着细胳膊细腿的，比自己还弱，怎么保护？ “有人保护我，不用你……” 他话还没说完，慕辰笑了下，裴濯发誓，只是一瞬间，一个人就被扔到了他面前，裴濯低头去看，正是一直保护他的老四…… 裴濯：“……” 第737章 太慢了 慕辰一脸天真的看着他：“你说的保护你的人，就是他？” 裴濯“……” 老四在今天经历了职业生涯的第一次重大的滑铁卢，他自然不服气，脸色凶狠的站起来就要对慕辰动手，然后裴濯就听见慕辰说了句“太慢了”，接着一直面无表情高冷十足的老四被慕辰再一次按在地上，慕辰还挑衅的踩着他的脸说：“我说了，太慢了。” 自己的手下被人这么收拾，裴濯脸色也不太好看。 可慕辰似乎不太懂这些，他抬头问裴濯：“你现在回家吗？许宁在家的吧？” 裴濯还没说话，就听慕辰说：“我若是二皇子，我就抓了许宁威胁你，到时候你还不得乖乖的听话？” 裴濯“……” 一时不知道这人是聪明还是不聪明。 然后他就听见慕辰说：“所以让我保护许宁呗？我保证她一根汗毛都不会掉。” 裴濯觉得比起二皇子，这个慕辰更像个反派，危险分子。 可张明启的意思，由不得他拒绝，而且慕辰确实厉害。 裴濯说：“我记得二皇子身边有几个很厉害的暗卫。” 那年秋猎，他见过的。 二皇子还试图收买他，可裴濯当时就感觉不舒服，二皇子不够诚心，而且他也不想站队，就没成。 现在想来，正如张明启说的，二皇子既想要用他，又不喜欢他比二皇子聪明。 这是个很微妙的情绪，也许二皇子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在知道许宁是尹在水之后，二皇子也没有积极的收拢他们。 裴濯忽然想起了张明启的话。 他和许宁或许能改变点什么。 不得不说，张明启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 拨动了他心里那根弦… 就如同当年，在清水村的时候，他们从还是佃户的赵家回去的那条小路上，许宁问他：“裴濯，你为什么读书？” 当时的裴濯为了荣华富贵，为了高官厚禄。 如今，那颗小小的种子终于是发了芽，长成了大树。 裴濯想，或许他们真的可以… 裴濯走神的时候，老四已经被虐的脸都气变形了。 “太慢了。”慕辰将他怼到了墙上。 “我说了，太慢了。”慕辰将他踩到了地上。 “还是太慢…”慕辰将老四扔出十米开外。 老四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脸色阴沉看慕辰，他还要出手，裴濯拦住了他。 “算了老四。” 算是给了老四一个台阶。 老四沉着脸，第一次在裴濯面前说软话 “属下无能。” 裴濯想安慰他几句，自己就这么一个厉害手下别给打自闭了。 结果，慕辰走过来，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你确实无能，怎么出手那么慢？还都是破绽…” 裴濯“…” 慕辰聊天可没有他说书说的好。 老四果然脸色难看，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嘴：“哪里慢？” “你还有脸问，当然是哪里都慢，出拳，出腿都慢，呼吸声和脚步声又重…” 他摇摇头，就像是国服选手，在新手区虐菜，连槽点都懒得多说了… 老四“…” 裴濯“…” 最后还是裴濯打了个圆场，慕辰才没有继续说老四，而是提到了二皇子的暗卫。 慕辰说：“二皇子手下是有几个厉害人…” 老四问：“你也打不过？” 裴濯“…” 瞧瞧，哑巴老四都开始阴阳怪气了… 慕辰嗤笑：“谁说我打不过，我只说他们厉害。” 说完他不忘补充一句：“反正比你厉害多了…” 老四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作为暗卫，老四又躲了起来，慕辰转头看身后：“他真的呼吸声太重了。” 墙后的老四“…” 走了一段，慕辰忍无可忍：“他的脚步声也重。” 房顶的老四“…” “我的老天，裴濯，这人你哪里找的？他身上是带了一个风箱吧？实在不行让他去后厨帮忙吧？” 树上的老四… 赶车的老三也听到了，可他什么都没说，他刚刚都看见慕辰怎么虐老四的了… 他可不想被说喘的比马还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