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王妃扛着火箭筒来支援王爷了》 第303章 凌君寒的愤怒 见守卫都退下后,男人这才问凤轻染道:“你当真懂医术?” 凤轻染认真点头:“自然。” 男人并不完全信任她说的,将信将疑地问道:“那你倒说说,我这毒该怎么解?” 凤轻染沉稳回应:“此毒需细细把脉,辨明毒理,方能制定针对性的治疗方案,彻底根除。” 男人挑眉,这么说,他需要将对方放开才行。 不过他也没做过多犹豫,虽他探出眼前这女人会些功夫,但在自己面前仍显稚嫩,不足为惧。 这般想着,他便松开了钳制凤轻染的手,示意她给自己把脉诊疾。 凤轻染在获得自由后,从袖中掏出烟雾弹、毒雾弹和催泪弹,一股脑都砸在了泉边的石头上。 三弹触石的一瞬间,烟雾迅速弥漫,将整个温泉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刺激性气体弥漫开来,令人眼睛刺痛,呼吸受阻。 男人从未见过这等暗器,虽他很快便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但此时的凤轻染早已在丢下数枚水雷后,施展轻功飞走了。 唯留一句话在山谷中回荡:“给你治病?做梦吧!送你上西天倒是可以!” 凤轻染一路疾驰,在临近山脚下时,闪身躲进了空间里。 进入空间后,凤轻染脱下被泉水浸湿的夜行衣,在迅速冲了个热水澡,又换了套常服后,这才继续行进,很快便回到了客栈。 此时天色尚黑,凤轻染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便睡下了。 睡梦中,那两张相似的脸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当两张脸重合在一起时,睡梦中的凤轻染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因为这分明就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除了眼睛中的神色截然不同。 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温暖和柔情,仿佛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冰霜;而另一双眼睛,则像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藏着无尽的暴戾与冷漠。 凤轻染在梦中恍惚,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熟悉又陌生,让她感到困惑不已。 晨曦微露,天际渐明,凤轻染一夜都没睡好,带着满心的困惑与疲惫,缓缓推开了房门。 步出之际,正瞧见凌君焱身着素衣,立于檐廊之下,显然在等待她的出现。 “染儿,你起来了,速吃些早食,等下咱们就要出发去山谷了。”凌君焱瞧见她眼下的鸦青,知她昨夜定是没休息好,不觉一阵心疼。 山谷吗?定是要去一趟的,因为昨夜的光点花草她还没移植进空间。 这般想着,她便轻点了点头,随着凌君焱步入了楼下厅堂。 古神医和斩延已等候在桌旁,四人围坐在一桌,待吃过早食后,这才出发朝着山谷行去。 沿途,村民们议论纷纷,言说一夜之间,半个山谷的植被都被挖去,去向成谜,诡异至极。 凌君焱的目光悄然滑至凤轻染眼下淡青的痕迹,心知她昨夜将自己迷晕必有行动,那么这半山谷的植被…… 他只能用震惊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知她能耐巨大,但每次还是会震惊到自己。 想是一回事儿,但当亲眼看到半山谷的植被不翼而飞后,凌君焱心中惊骇难掩,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撼。 古神医和斩延亦面露惊异,揉了揉眼睛,疑惑道:“昨日还满山谷的花木,今日怎的就变得如此荒凉,好似被一股神秘力量席卷而过,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凌君焱迅速收敛起震惊的神色,目光深邃地望向凤轻染,轻声问道:“如此一来,那咱们今日是否还要继续采挖?” 见凌君焱如此问,凤轻染便顺着他的话,说道:“其实昨日已挖得颇为丰富,勉强够用,今日便不必再辛苦挖掘了。” 古神医闻言,却摆摆手道:“哎呀,咱们那点收获怎够?不若转向那边山坡,或许能有新发现呢!” 凤轻染听后,眸光微闪,趁机问古神医道:“有一种花草,黑夜中可见其散发出莹莹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不知古神医可曾见过?” 古神医闻言,捻须沉吟:“见过,那花草名为‘星辉草’,确为罕见之物,常生于悬崖峭壁之上,市面上偶有流通,价格不菲,怎么,你想要?” 凤轻染呵呵一笑:“我是想挖回去养,那花草漂亮至极,说不定还能用其研究出新药方来呢!” 凌君焱见凤轻染与古神医谈笑风生,眼中忧虑却难以掩饰,听闻她对星辉草的描述,心中了然,昨晚她必是冒险采摘,不禁暗暗为她捏了一把汗。 “既然你这么想要,那今晚我便带你来采。”凌君焱心疼地看着凤轻染,轻声许诺道。 凤轻染闻言轻点臻首,眼中闪烁着期待,转而对古神医笑道:“那咱们就去那边山坡看看,说不定能有意外之喜呢!” 四人继续前行,凤轻染向他们讲起了北方的“瘟疫”,说这里的草药能将“瘟疫”治好。 古神医闻言,怒容满面,愤愤道:“那老尼姑死得好!竟研究害人之物,枉为医者,一生恶行,终得恶报!” 凤轻染轻拍古神医背脊,温言劝慰:“神医莫怒,云心师太已逝,恩怨随风。眼下北方‘瘟疫’肆虐,急需药材,不如王爷派遣人手,送些过去,也算积德行善。” 凌君焱听后,立马说道:“所需药材种类,你不妨展示一二,本王即刻派人采摘,连夜送往北方,以解燃眉之急。” 凤轻染笑道:“等到那边山坡,我采摘了给大家看。”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加快脚步,穿过山谷,朝着另一面郁郁葱葱的山坡疾行而去。 穿行山谷间,沿途遇见不少采药山民,他们笑容淳厚,性情纯良,汗水浸湿了衣衫,却难掩他们脸上的淳朴与坚韧。 凤轻染不禁感慨道:“这些百姓如此勤劳质朴,为何他们的君王却如此暴戾,真是令人费解。” 凌君焱听后与古神医对视了一眼,面上皆浮现了一丝不自在,随即凌君焱问凤轻染道:“怎么,染儿,你见过这国的皇帝?” 凤轻染连忙摆手道:“没见过,没见过,只是昨晚在客栈里,偶然间听人谈论了几句,故而有此感慨。” 古神医脸上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他就说这小丫头是不可能见过南夏国皇帝的。 而凌君焱则大概猜出了昨夜的情形,她定是在外出行动时,遇到了南夏国的皇帝,看她一脸愤恨的样子,定是与对方交手过了。 “走吧,抗疫之事刻不容缓,正事要紧。”收回思绪,他转移话题道。 众人点头,继续朝着山谷的另一面走去。 到达另一面后,果见郁郁葱葱,凤轻染在采齐了治疗“瘟疫”的药草后,交到了凌君焱的手中:“王爷,这些便是治疗‘瘟疫’的药材,您派人挖采了后,送去疫区吧。” 凌君焱点头接过,对斩延吩咐了几句后,便见斩延迅速离开,下山去叫人了。 经过一天的采挖,抗疫所需药材已筹备充足,连夜朝着疫区所在的北方送去。 而凌君焱与凤轻染并未急着离去,打算趁着夜色继续寻找星辉草,为这次南行之旅画上完美的句号。 月光如水,倾洒在静谧的山谷,两道身影轻盈飞跃,穿梭于树影之间,只为能找到那罕见的星辉草。 半谷已搜,夜色渐深至下半夜,两人身影仍未停歇,穿梭寻觅间,却未见星辉草踪,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焦急与遗憾。 凤轻染此时才意识到,这光点花草确实稀有,无奈之下,她只得对凌君焱道:“王爷,不若咱们去另一边山谷看看,兴许那里有呢?” 凌君焱疑惑蹙眉:“可是那边草木全无,已没了任何植被呀。” “去看看嘛,说不定有。”凤轻染仰脸看向凌君焱,语气里满是乞求。 凌君焱垂眸,月光轻拂过凤轻染的脸庞,为她镀上一层柔和银辉,眸中闪烁着星光,美得令人心动。 他在心底长叹了一声,又怎会不晓得她早已知道了星辉草的下落。 只是他在心里立过誓,尽量不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如今,两人已各自有了发展,终归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但当对上凤轻染那璀璨如星光的眸子时,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答应了:“好。” 凤轻染闻言,笑颜如花绽放,凌君焱见她虽笑靥迷人却难掩疲态,心疼地揽腰轻拥,足尖轻点,携她向山谷另一侧翩然飞去。 夜风轻柔,拂过两人面颊,带来丝丝凉意,凤轻染却觉惬意满盈,她眼眸晶亮,兴奋地指向昨夜星辉草所在,对凌君焱道:“王爷,不若先去那边看看!” 凌君焱垂眸看向她,轻点了点头,朝着她指的方向飞去。 来到昨夜发现星辉草的位置,凤轻染发现多数花草已随薄石坠入崖底,唯余寥寥数棵,在夜色中散发着莹莹光芒。 凤轻染心中庆幸,不用再去崖底寻找了,把这几颗挖走便可以了。 这般想着,她便仰脸看向了凌君焱,眼中满是兴奋之色:“王爷,您看,这就是星辉草,咱们挖走便可以回去了。” 凌君焱也跟着暗松了口气,心想不用与那男人正面交锋了,于是点了点头,蹲身开始帮凤轻染挖了起来。 将星辉草都挖起后,两人这才相携回到了客栈。 因御翊卫还在疫区等着凤轻染,第二日一大早,他们一行四人便匆匆赶往了北方。 经过五日长途跋涉,他们这才抵达了疫区。 早在凤轻染救下凌君焱的当日,斩延便飞鸽传书告诉夺命和风隐两人,凤轻染已和他们会合。 因此在到达疫区时,只看到了急得团团转的御翊卫,虽他们在何府医口中得知凤轻染是去筹备药材了。 但几日见不到人,他们还是急到不行,若凤轻染出点什么状况,他们可怎么向皇上交代呀! 见凤轻染在焱王的陪伴下到来,他们心中大石落地,自然开心到不行。 在向凌君焱行过礼后,他们开始向凤轻染汇报情况:“以疫源为中心,已向方圆百里运去了药材,瘟疫已基本控制住。” 凤轻染点头,随即问道:“目前药材还充足吗?可有短缺之处?” 御翊卫连忙回道:“暂时不缺,多亏焱王殿下遣人及时送来,疫情已得到有效控制。” 凤轻染微微一笑:“若日后药材有缺,可随时找我,务必确保疫区之需。” 御翊卫闻言,抱拳一礼,连忙应允:“若有需要,定当及时向凤姑娘求助,确保疫区无忧。” “那好,你们去忙吧,有王爷在,我的安全不会有问题的。”言罢,凤轻染冲他们摆了摆手。 “是。”御翊卫们齐声应答,虽他们是皇上的人,但对凤轻染的医术及执行能力还是深感佩服的。 见御翊卫离开,凌君焱这才笑着插话道:“染儿,你如此有能耐,倒显得我一无是处了。” 凤轻染俏皮一笑,打趣道:“您再不济也是个王爷呀!会投胎也是一种本事。” 凌君焱笑摇了摇头,虽知道凤轻染这是在打趣自己,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命很好。 小时候衣食无忧,父母疼爱,经历那场大爆炸后,又获得了同样尊贵的身份,现在又遇到了凤轻染,怎能不说自己不幸运呢! 就在凤轻染酝酿着想夸赞凌君焱几句时,两人突然都感受到了夺命的气息。 见此,凤轻染赶紧将凌君焱拉入了自己的帐篷中,随后夺命现身在了帐篷里。 “发生了何事?”凌君焱问跪地的夺命道。 “回主子,营地周围出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看着像北辰偃齐和北臣澈。”夺命回道。 凌君焱与凤轻染相视一眼,眼神交汇间已明了对方心意,于是命令夺命道:“让斩延将人秘密带来。” “是。”夺命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帐篷之外。 不久之后,人被带到,伪装成侍卫模样的北辰偃齐在摘掉帽子后,冲凤轻染兴奋地喊道:“姐姐!” 凤轻染一愣,险些没认出他来,黑了,也结实了,个子拔高了不少,眼见着就要比肩凌君焱了。 第304章 秋容大婚 随后,同样穿着侍卫衣服的北臣澈,冲着凌君焱和凤轻染拱手行了一礼,也开口说道:“见过焱王殿下,见过凤姑娘。” 北臣澈变化虽不大,但也黑了,更劲瘦了,凤轻染笑问他道:“北臣澈,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 北臣澈回道:“回到北辰国后,我们隐藏于一座封闭大山中练兵,日子虽苦,但尚算安全,请凤姑娘放心。” “那就好。”凤轻染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随即示意他们坐下详谈。 “姐姐,我想吃你做的饭了。”北辰偃齐在坐下后,迫不及待便来了这么句,语气中还带着股若有似无的撒娇。 凤轻染本来想回怼他就知道吃,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往后相见一面不容易,便点头应了下来:“那好,我这就去做。” “太好了!”北辰偃齐立马从凳子上弹起,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要给姐姐打下手。” “不用了,你坐下来和王爷聊吧。”凤轻染婉拒道。 “哎呀,我一个小孩子,和他能有什么话说,让澈哥哥陪他聊就好了。”北辰偃齐眨巴了眨巴无辜的眼睛,一脸可怜兮兮地说道。 凤轻染见他这般模样,便不再阻拦,只好由着他了。 出了帐篷,凤轻染径直朝着马车走去。 见北辰偃齐跟在身后,她转过身来说道:“我去马车上取食材,你就不要跟着了。” 北辰偃齐嘿嘿一笑:“那正好,我帮你拎。” 凤轻染微蹙了下眉,对他的脾性也算了解,便由着他了。 钻进车厢里,凤轻染借着行囊的遮掩,将所用食材都拎了出来,一一交到了北辰偃齐的手中。 下了马车,凤轻染走在前头带路,北辰偃齐拎着食材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朝着灶火旁走去。 凤轻染站在灶台旁处理食材,北辰偃齐一面给她打着下手,一面小心翼翼问道:“姐姐,你……你觉得澈哥哥怎么样?” “人很好,怎么了?”凤轻染扭头看向他。 “嗯,你的感觉没错,他这人确实很好,并且我们北辰国的风光也非常好,雪山巍峨,草原辽阔,湖泊如镜,雄浑与宁静共存,可谓是人间仙境。”北辰偃齐极力夸赞道。 “确实不错,有时间可以去瞧瞧。”凤轻染淡然说道。 “只是去瞧瞧怎么够,最少要去那里住上一段时间,最好是住一辈子!”北辰偃齐满脸憧憬,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凤轻染停下处理食材的手,认真看向北辰偃齐:“你到底想说什么?” “跟我们去北辰国吧,澈哥哥会对你好的,我也会对你好的。”北辰偃齐一脸真诚,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你们有能力对我好吗?被北辰渊打的四处逃窜,言何能保护我?有这时间,还是多想想怎么打败北辰渊吧!”凤轻染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我……我……”北辰偃齐张了张口,复又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好了,帮我洗菜吧。”见他这般模样,凤轻染心一软,不再忍心责备他。 北辰偃齐接过凤轻染手中的菜,默不作声地洗了起来。 他舀起一瓢瓢水,将其浇在青菜上,在认真清洗的同时,也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打败北辰渊,平定北辰国,然后再邀请凤轻染去北辰国生活。 一顿饭做下来,两人并未说几句话,很快一桌子菜便端上了桌。 叫来古神医和斩延,加上凌君焱、凤轻染、北辰偃齐和北臣澈,六人围坐在凤轻染的帐篷里,开始享用起美食来。 古神医瞧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嘴角不禁泛起了馋涎,眼眸亮晶晶地转向凤轻染,笑道:“丫头,这等好菜怎可无酒相配?你带酒来没有?” 斩延见状,悄悄拽了下他的衣袖,低声提醒:“爷爷,这是来抗疫的,不是来享福的,凤小姐怎么可能带酒来。” 古神医一听,顿时讪讪地笑了,连忙摆手说道:“对对对,我糊涂了,糊涂了。” 凤轻染轻笑一声,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老爷子,您别说,我还真备了几瓶好酒。”话音未落,她已转身欲走,“我去马车上取来,稍待片刻。” 古神医闻言,眼睛倏地一亮,连忙催促斩延:“你去拿,快些去,省得总让凤丫头奔波了。” 凤轻染却笑摆了摆手,示意斩延坐下:“车厢里装满了行囊,他恐怕找不到,还是我亲自去一趟更快。” 古神医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暖意:“受累了丫头,那你小心些,快去快回,咱们都等着你的好酒呢!” 凤轻染笑着应了声,出了帐篷便朝马车走去。 不久,凤轻染拎来数瓶佳酿,轻轻置于桌上,笑语盈盈道:“好酒来了,大家尽兴,不醉不归!” 古神医两眼放光,双手迫不及待地搓了搓,几乎是瞬间便执起酒壶,先替自己斟满了一杯。 北辰偃齐眼巴巴地看着酒壶,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我也想尝尝。” 北臣澈闻言,轻轻点头,嘴角含笑:“殿下也已是半大少年了,确实可以尝尝酒的滋味了,但切记不可贪杯。” 但其实,他对酒并不感兴趣,但这酒是姐姐亲手酿的,所以他很想尝尝滋味。 北辰偃齐双手接过酒杯,轻抿一口,瞬间被那辛辣的酒液刺激得眉头紧锁,喉间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但他却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酒的味道,更是对凤轻染深深的感激与不舍,因为下次相见,或许已是遥遥无期。 凤轻染注意到北臣澈滴酒未饮,便劝道:“北臣澈,你也喝点吧,今夜便宿在我的营帐,明日一早你们再离开。” 北臣澈在与北辰偃齐交换过眼神后,这才举杯轻酌,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与对凤轻染深深的感激,一杯酒,尽在不言中。 席间,他们提到了四国会,说下月就要举办了,不知到时会有何种动荡,让凌君焱一定要小心。 犹记得上次四国会,苗疆直接灭国了,而各国赴邀前去的权贵,有相当一部分都死在了那次大爆炸中,使得四国会的阴影至今仍笼罩在众人心头。 大家边饮边谈,欢愉中带着淡淡的离愁,随着夜色渐深,酒意微醺,话题从四国会转到往昔趣事,笑声与感慨交织。 酒足饭饱后,斩延搀着已显醉意的古神医回了别的营帐,而凌君焱、凤轻染、北辰偃齐和北臣澈则留在了凤轻染的帐中,继续低语话别。 天蒙蒙亮,帐篷内烛火已熄,北臣澈与北辰偃齐酒意全消。 他们轻手轻脚地辞别了凌君焱与凤轻染,如同晨曦中的微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营地,急速奔向他们隐秘的藏身之处。 而凤轻染与凌君焱又在疫区停留了数日后,见瘟疫已完全控制住,这才离开,回到了京城。 回到京城后,凌君焱与凤轻染先进宫见了皇上,向皇上汇报了各自执行的任务。 听得凌君焱说道:“回父皇,儿臣已搜寻至南夏国边境,并未见到赃物的任何踪影。” 皇上闻言,沉吟片刻,方才开口:“寒儿也已回京复命,言及搜寻至北辰国边境,同样未见那批赃物之踪迹。” 凤轻染闻言心中一惊,没想到凌君寒已先他们一步返回了京城,看样子,已将皇上给哄好了。 正自想着,便听皇上又说:“听说北方的瘟疫已控制住,凤姑娘医术果然了得。” 凤轻染谦逊一笑,躬身道:“皇上谬赞了,民女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实不敢居功。” 皇上见她态度谦卑,心中满意三分,不吝赞道:“你不仅医术高明,且心怀天下,实乃我东凌之福。此次你立下大功,朕自当重重有赏。” 凤轻染闻言,连忙俯身谢恩,言辞恳切:“皇上,民女所做皆是分内之事,不敢求赏。只愿瘟疫彻底根除,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民女愿继续研习医术,为东凌的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她说的真诚,差点都快将自己给骗过去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越拒绝,皇上便会越想奖赏她,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果然,皇上在听了她的话后,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本想只给她些金银,随便将她打发的,却改口说道:“既你有如此决心,那么朕便赐你一座医馆,并亲笔题写馆名,望你秉持仁心,继续行医救世,广泽苍生,切莫辜负朕之殷切期望。” 凤轻染心想,这招果然奏效,这不就在皇上手中骗走了一座医馆,还获御笔亲题的金字招牌,实乃意外之喜。 而凌君焱则宠溺地摇了摇头,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敢从皇上口中夺食的人,这小丫头屡屡做出让他既感意外又觉妙趣横生之事,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两人在谢恩过后,这才走出了御书房,朝着皇后娘娘的寝宫走去。 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的门口,皇上这才收回微眯着的双眼,问向身旁的百里弑:“这丫头,有趣得紧,能耐又大,嫁给焱王是否太可惜了些?” 百里弑在沉吟了片刻,方才回道:“这东凌国是皇上的,什么都是皇上说了算。” 皇上闻言,微微颔首:“且行且看吧,四国会在即,像这么亮眼的女子,大概率会成为各国权贵争抢的对象,最后不管被谁得到,都好过跟了焱王。” 第305章 逍遥王的腿疾,完全康复 凤轻染目光温柔地掠过众人,察觉到女暗卫们虽行事干练,照料孩子时却显冷漠,缺乏温情,便轻声道:“王爷,术业有专攻,咱们还是寻些心性温婉,更擅抚育之人来照顾这些孩子吧。” 凌君焱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完全可靠之人难寻,我会加倍留意,也请你帮忙物色,务必为孩子们找到最合适的抚育者。” 凤轻染点头应允,在走近细察过后,见婴儿们残疾各异,有的仅需简单手术即可康复,有的则需长期治疗,心中暗誓,定要利用医术,尽己所能,为这些无辜生命带去希望与光明。 巡视完整间屋子,凤轻染在简单与这些女暗卫们沟通过后,这才步出了屋舍,并打算明日遣人送些婴儿用品来,这些她空间多的是。 在凌君焱的带领下,两人又来到了另一间屋子,里面都是些大龄孩童。 凤轻染对他们一一进行查看,发现这些孩子或肢体残缺,或智力受限,均不同程度地带有缺陷。 她目光温柔而坚定,低声对凌君焱道:“王爷,我打算对这些孩童进行救治,并在他们中选拔一些品性善良的孩子,传授医术,让他们日后也能为慈幼局贡献自己的力量,将这份爱心与希望传递下去。” “染儿,你的想法极好。”凌君焱点头赞许,目光中满是认同,“此计大善,本王定会在全国广建慈幼之局,使天下遗弃之婴皆有所依,得以安身立命,让仁爱之光照耀每一个角落。” 月已高悬,两人在查看完所有孩子后,这才相携离开慈幼局,乘上马车回到了焱王府。 接下来,凌君焱仍旧协助皇上筹备四国会一事,而凤轻染则仍旧装修她的海鲜酒楼。 庄子那边也已经建设完成,装修事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某日,凤轻染收到了逍遥王府的请柬,邀约她前去给逍遥王复诊。 拿上药箱,她叫来马车,指挥着车夫向逍遥王府行去。 一路上,她都在合计逍遥王的病情,既然他血液中的药物成分已分析了出来,那么这次她便针对此种成分配制药物,这样等逍遥王服下新配制的药物后,便可大幅度减缓他康复的进程。 不知不觉间,她已来到了逍遥王府,迎接在门口的仍旧是逍遥王妃。 逍遥王妃热情地将凤轻染引至府内,穿过雕梁画栋的游廊,到达了垂花厅,一身绛紫色衣袍的逍遥王正坐在主位之上,面带微笑,等候多时。 凤轻染在行过礼之后,便径直走向逍遥王,开始细致复诊。 指尖轻搭脉搏,她凝神细察,片刻后,脸上浮现惊讶之色,因为脉象显示,他的双腿已完全康复了。 不信邪的她,启动空间内的医疗设备,对逍遥王的双腿进行了全方位扫描,结果显示,确实已完全康复。 她暗自恼恨,自己还是晚来了一步,竟让他悄然间恢复了双腿的行动能力。 想到上次逍遥王妃为换取自己手中的碧玺手镯,而带自己逛遍了逍遥王府,她早已趁机记下了逍遥王府的布局,故此,这阴森地方,她以后不来也罢。 至于他位于深山中的练兵场,自己日后再想办法去探查便是。 这般想着,她便对逍遥王道:“恭喜王爷,您的双腿已完全康复了。” 逍遥王面露喜悦之色,对凤轻染大力夸赞道:“凤姑娘医术超群,真乃在世华佗,本王能得此良医救治,实乃三生有幸!” 凤轻染谦逊回礼:“王爷谬赞,民女不过尽己所能,既然王爷已完全康复,那么民女便告退了。” 逍遥王笑道:“那么本王便亲自送送凤姑娘。”说完起身,步伐稳健,已不需任何人的搀扶,亲自引着凤轻染步出了垂花厅。 凤轻染见此,心中再次惊叹于逍遥王惊人的恢复力,却未料变故突生,脚下地面猛然塌陷,一个大洞蓦然出现。 她猝不及防,身形一坠,落入洞中。 待她反应过来欲飞身而出时,洞口已如机关般迅速闭合,将她困于其中。 凤轻染咬牙,心中暗骂,未料这对夫妇竟如此狡诈,暗算于她,困她于此黑洞之中。 就在她欲打开手电筒,查看周围情况之时,洞顶猛然间打开,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铁栏杆,刺眼的阳光倾泻而下,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凤轻染不自觉眯起了眼睛。 只见他们一家三口围了上来,凤轻染抬头望去,目光最先落在了凌承嗣的身上。 此刻的他摒弃了轮椅,正立于洞口边缘,果然如凤轻染所料,根本就是在装瘸。 “凤姑娘,王爷腿疾病愈之事,关乎重大,万不可传扬出去。为保全你的性命,本妃只好委屈你,将你囚禁在这王府之中了。”逍遥王妃那虚伪至极的声音自上方飘荡而下。 紧接着便是凌承嗣那冰冷无情的声音:“母妃,您还是太仁慈了,像这种威胁到全局的定时炸弹,理应杀掉才是,以绝后患。” 逍遥王妃那虚伪至极的声音再次传来:“再怎么着她也治好了你父王的腿,咱们总不能恩将仇报不是?” “好了,你俩先退下吧,本王有几句话要讲于她听。”逍遥王的声音自上飘落而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与不耐烦。 母子俩对视一眼,不满显露无遗,若非逍遥王阻拦,他们今日定不会放过凤轻染,心头杀意未减,只待时机。 等母子两人走远后,逍遥王这才开口道:“凤姑娘,我知你本事非凡,普通囚笼定困不住你,这才特制牢笼,机关重重。我腿愈之事确实不宜传扬出去,往后就委屈你暂居此地,待时机成熟,我自会放你离开。” 他犹记得先前那次,凤轻染过来给自己复诊,但久等她不来,自己只好派贴身侍卫前去接她。 当时人是接来了,但询问之下,才知道她惊了马。 即便如此,自己仍放心不下,特派贴身侍卫前去查看惊马原因。 贴身侍卫调查后来报,说凤轻染惊马的路段,有数十具烧毁的尸体,因此他断定凤轻染当时定是遭遇了埋伏,将人全都杀死后,又烧尸以抹掉痕迹。 此事让他震惊颇久,自那他便知道凤轻染身手了得,且行事果断狠辣,因此断定普通牢笼根本就困不住她,因此才特制了这机关重重,异常坚固的牢笼。 第306章 凌承嗣下线 凤轻染听完逍遥王的解释,嘴唇紧抿,未发一语,唯有一抹冷笑在嘴角悄然绽放,心中暗自懊恼,怪只怪自己太过疏忽。 其实从发现他私自练兵开始,就应该知道他野心巨大,与他这样的人共事必当谨慎才是。 现在好了,被他们一家三口算计了,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次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逍遥王见凤轻染不发一语,又说道:“地洞里备有食物、清水及日常用品,一应俱全,每日晚上我都会过来看你一次,若缺什么,到时尽管告诉我,本王定不会让你在此受委屈。” 见凤轻染仍旧不说话,逍遥王只好按动机关,沉重的铁盖缓缓关闭,阻绝了倾泻而下的阳光,洞中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见此,凤轻染迅速从袖中取出手电筒,光束扫过洞内,只见洞壁由巨石堆砌,坚不可摧。 她心中暗忖,挖掘出路耗时费力,不如直接将头顶上方的铁盖割开来得便捷。 这般想着,她便从袖中掏出绳索和切割机,绳索一甩,稳稳挂住上方铁栏,她借力攀爬至顶部,随即启动切割机,小心翼翼地沿着铁盖边缘切割起来。 怕惊动府内之人,凤轻染每一个动作都异常谨慎,切割机在她的操控下,虽速度缓慢,却异常稳定,每一声轻响都让她心头一紧。 终于,在花费了平日几倍的时间后,铁盖被切开了一角。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确认四周无人后,才迅速而无声地钻出了牢笼。 只是她刚站稳,不远处的暗卫便发现了她,飞身迅速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扑来。 凤轻染迅速应战,只是暗卫越聚越多,她逐渐变得力不从心,只得拿出毒雾弹来应付。 颗颗毒雾弹落地后,片片紫雾升腾而起,吸入此毒雾的人,渐渐面露痛苦之色,呼吸困难,四肢抽搐,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四周弥漫起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全府的暗卫和侍卫还在纷纷往这边聚,凤轻染四面受敌,毒雾弹连连掷出,紫雾弥漫,一批批对手倒下,却又被后续人马不断填补,战况愈发激烈。 刀光剑影中,凤轻染保持高度警惕,她穿梭于浓雾之间,身手敏捷,所到之处,暗卫侍卫接连倒下。 就在激战正酣之时,逍遥王一家三口惊现,只是远观,却不敢近前。 凌承嗣见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身旁侍候着的下人道:“去将本世子的弓箭拿来!” “不可!”逍遥王赶忙阻止道。 “父王!都这个时候了,不知道你在心软什么!”凌承嗣面露不满与焦急。 “是呀王爷,都这个时候了,您若还护着她,整个王府就别想要了!”逍遥王妃也一脸焦急地说道。 逍遥王攒眉,事实上他比两人更清楚凤轻染的实力,尤其当得知那个坚固的牢笼都困不住她时,他便已意识到凤轻染能灭掉整个逍遥王府。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一旁的下人道:“去吧,去将世子的弓箭取来。” 下人闻言,迅疾如电,不多时便携弓箭返回,双手奉上。 凌承嗣接弓拉满,箭矢对准紫雾中的凤轻染,眸光冷冽,一箭离弦,却只见紫雾翻腾,未能伤及凤轻染分毫。 凌承嗣见此,拉弓又连射了数箭,箭矢如流星划破紫雾,却均未能触及凤轻染半分。 正当他再次拉满弓弦,凤轻染已敏锐捕捉到冷箭来源,袖中手枪瞬息滑出,瞄准凌承嗣脑袋,扣动扳机。 枪响瞬间,凌承嗣脑浆迸裂,身体僵硬后仰,重重摔落在地,当场毙命。 “嗣儿!”逍遥王妃凄厉的呼喊划破天际,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悲痛,仿佛要将人的心肺撕裂开来。 她目眦尽裂,身形颤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倒在血泊之中,生命之火瞬间熄灭。 逍遥王妃悲痛欲绝,欲扑上前去找凤轻染报仇,却被逍遥王紧紧拉住。 他深知,此刻的凤轻染已如杀神降世,不可阻挡。 逍遥王心痛地看着地上的儿子,眼中闪过决绝之色,边拖拽着几乎崩溃的妻子,边劝说道:“凤轻染已杀疯了,咱们此刻只得撤离,方能保住性命,至于嗣儿之仇,本王定会报的!”言罢,他强行带着逍遥王妃,逃离了这片死亡之地。 暗卫和侍卫们见此,也纷纷撤离,追随自家主子而去,舍府而逃。 战后的逍遥王府,一片狼藉,紫雾渐渐散去,露出遍地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 因上次逍遥王妃带领凤轻染逛遍了逍遥王府,因此她知道府内藏了很多珍宝,但如果现在就将其卷空,那么逍遥王夫妇便可猜出皇上缉捕的盗贼就是自己。 所以这次算便宜他们了,不过以后,她还是会将这些宝物卷走的,连同那座练兵的大山,一并纳入囊中。 凤轻染随意择了一间屋子,身形一闪,已遁入空间。 她迅速脱下沾满血污的衣裳,换上平日里的常服,整理好仪容。 从屋子里出来,她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穿过长廊,迈出了逍遥王府的大门。 门外,她来时乘坐的马车静静等候,车夫见凤轻染现身,连忙从草丛中跑出,迎了上来。 他时刻铭记着小小姐的嘱咐,当有危险发生的时候,一定要将自己保护好。 所以当逍遥王府内传来厮杀声时,他第一时间便下车藏进了草丛里。 凤轻染见此,忙夸赞他道:“做得很好,往后再遇到这种情况,第一时间便躲起来,保护好自己便相当于帮了我的大忙。” 第307章 凤轻染,还不速速认罪! 马车在山林间穿梭,车轮滚滚,碾过落叶与碎石,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最终稳稳停在了焱王府门前。 夜色已深,焱王府内灯火阑珊,弟弟用膳后早已进入梦乡,母亲却仍于厅中静坐,满目焦急。 见凤轻染安然归来,林韵诗心头大石落地,忙将一直温着的饭菜摆上桌,眼中满是欣慰与疼爱。 凤轻染边品尝着温热的饭菜,边轻声询问:“王爷可曾回府?” 林韵诗摇头:“还未归来,想是朝中事务繁忙,抽身不得。” 凤轻染了悟地点了点头,在吃完晚饭后,打发母亲睡下了。 而她则去了凌君焱所在的主院,一个任何女人都不可踏足的地方。 凤轻染也是第一次来,守院侍卫并未阻拦,只因凌君焱早已有过吩咐,对她特例放行。 凤轻染独坐于主院凉亭,夜色沉沉,月华如水,久候凌君焱未至,遂从袖中取出古神医的行医手札,借着微弱灯光,潜心研读,以遣时光。 凤轻染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半夜,月已西斜,星光稀疏,忽闻脚步声近,抬头望去,只见凌君焱风尘仆仆而来,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修长而挺拔,眉宇间虽带着几分疲惫,但当看到凤轻染时,那抹疲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柔和与宠溺。 他快步走到凤轻染身边,轻声问道:“染儿,你怎的还没睡?” 凤轻染合上手中的行医手札,迅速从石凳上站起,十分严肃地对凌君焱道:“王爷,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讲于您听。” 凌君焱见她神情认真,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坚决,猜测出事情非同小可,于是忙说:“走,去书房聊。” 两人步入书房,面对面坐于书案两侧,烛光摇曳,映照着凌君焱凝重的面容,他沉声问道:“染儿,究竟发生了何事?” 凤轻染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而平静:“王爷,凌承嗣意图害我,已被我给反杀了。” 凌君焱闻言,面色骤变,他一整日都忙于宫中事务,才回府中,因此还没来得及听手下汇报今日各地发生的要事,却不想竟发生了件这么大的事! 凌君焱面露不解之色,追问凤轻染道:“他为何这么急于想害你?难道逍遥王的腿疾已痊愈了?” 凤轻染点头:“王爷,您没猜错,逍遥王的腿疾确实痊愈了,他们一家人怕我将此消息汇报给皇上,因此要杀我灭口。” 凌君焱沉思片刻,缓缓言道:“皇上那边倒好交代,毕竟他一直对逍遥王有所防备,但太后那边,恐怕会因凌承嗣之死,对我们心生不满与责难。” 凤轻染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走一步看一步吧,眼下他们最有可能去告御状,咱们需得先筹谋应对之策,方能安然度过。” 凌君焱沉吟半晌,眸光渐冷:“若他们真敢去,你就直接将真相告诉皇上便是,皇上在得知逍遥王腿疾痊愈后,定会更加忌惮,他们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反而给了我们揭露其野心的机会。” 凤轻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冷声道:“若皇上继续装糊涂,表面上仍旧讨好于他们,是不是我就可以将他们私自练兵一事告诉皇上,将他们谋逆之实彻底捶死,让其无处遁形。” 凌君焱闻言,沉吟片刻,方才开口:“这也是个主意,但不建议你这么做,如此,那座山便会被皇上据为己有,得不偿失。” 凤轻染闻言,嘴角微扬,打趣道:“你倒挺能豁出你老爹去,听起来有些不孝呀!不过这主意确实值得考量。” 虽她这么说,但也深知天家无情,他们这些皇室子弟自幼便练就了一身权衡利弊、审时度势的本事,情感与利益总能分得清晰明了。 所以他有这样的决定,凤轻染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 见凤轻染又打趣自己,凌君焱只得笑笑,然后说道:“放心吧,我必护你周全,若皇上不作为,我自会出手摆平一切。” 凤轻染闻言,心中一暖,唇角不自觉漾起一抹柔笑:“有你在,我自然放心。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们需谨慎行事,不可有丝毫差池。” 凌君焱点头,眼中盈满了关切之色:“我自然明白,你且安心休息,不必主动去找皇上。若逍遥王真敢去告御状,皇上传你进宫,你再从容应对,揭露真相。” 夜色渐浓,凌君焱与凤轻染并肩而行,夜色中身影交叠,直至将凤轻染送至住处,方转身离去,夜色掩映下,两人各自安眠。 第二日,凤轻染不确定逍遥王是否会去告御状,因此打算出府继续装修茶楼。 只是就在她刚要踏出府门时,忽听门外太监高声传旨,声震屋瓦:“皇上口谕,宣凤轻染即刻进宫!” 凤轻染眉梢微挑,淡然应允,随即整衣敛容,随太监步入皇宫深处。 传旨太监直接将凤轻染带往太后寝宫,皇上与逍遥王夫妇早已等候多时,气氛凝重,一场风暴似在酝酿之中。 凤轻染步入寝宫,目光扫过众人,福身行礼,声音清冷而镇定:“民女凤轻染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王爷、王妃。” 太后怒目圆睁,厉声质问:“凤轻染,你给逍遥王治腿,为何越治越严重?昨日王妃母子不过质疑你,你便心虚露馅,为求脱身,竟残忍杀害嗣儿!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速速认罪!” 凤轻染目光微转,落于仍旧坐于轮椅之上的逍遥王,心想难不成他们要用苦肉计? 逍遥王妃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恨意,尖锐地喊道:“凤轻染,你愣着作甚,还不快些认罪!我儿的命,你拿什么来赔!” 逍遥王这时也沉声开了口,语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凤轻染,劝你快些认罪,如此,你也能走的痛快些!” 最后皇上也开口说话了,他目光冷厉,沉声喝道:“凤轻染,速速讲来,你是怎么害死世子的,亏朕还赐了你一座医馆,你不救死扶伤,却行凶作恶,枉费朕对你的信任与厚望。朕倒要听听,你究竟有何辩驳之词,竟敢对朕的侄子痛下杀手!” 第308章 嗣儿就是你杀的,休要狡辩! 凤轻染从容不迫,声音清晰而坚定:“回皇上,他们在颠倒黑白,全因民女将逍遥王的腿疾治愈,他们唯恐民女将此事禀报皇上,遂起杀心,民女在自卫之时,不慎伤及世子,实乃无奈之举,望皇上明察秋毫,还民女清白。” “一派胡言!嗣儿就是你杀的,你休要狡辩!”三道声音同时响起,分别是太后、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皇上听闻凤轻染此言,心中虽惊,但面色不改,只眼神微闪,严肃问道:“你方才所言,已将逍遥王的腿疾治愈,可是真的?若有半句虚假,朕定不轻饶!” 太后及逍遥王夫妇在听到皇上的问话后,皆面上一慌,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凤轻染见此,心中冷笑,嘴角勾起一抹讽意:“回皇上,自然是真的,只是这腿疾不同其他,若对方有意隐瞒,便是他已健步如飞,你也揭穿不了他。还有世子凌承嗣,他的双腿亦是健全的,他想杀民女那会儿,民女瞧得真切,绝无虚言。” 皇上闻言又是一惊,目光在众人间流转。 逍遥王妃再也忍不下去了,开口辩驳道:“尽胡说八道,我儿临死前仍旧双腿残疾,而王爷,他的双腿却被你个庸医治得更严重了,现在都已出现了溃烂现象!” 凤轻染闻言蹙眉,看来他们真的用苦肉计了,为了扳倒自己,也为了打消皇上的顾忌,竟将逍遥王的双腿都弄溃烂了。 皇上心中疑虑重重,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众人,似在衡量每句话的真实,最终冲殿外一喊:“石深海,速叫几个太医来!” 殿外的海公公闻言,连忙应诺,身形一晃,便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外。 逍遥王妃与太后见此情景,心头略过一丝慌乱,但转念想到已为逍遥王服下能扰乱脉象的药物,并涂抹了使皮肤溃烂的药膏,心中顿时安定,嘴角隐现冷笑之意。 太医匆匆而至,行礼后便被皇上吩咐给逍遥王诊病,他们面色凝重,细心查看,室内气氛一时更为紧张压抑。 太医们轮番诊视后,面露难色,纷纷禀报:“回皇上,逍遥王腿疾未见好转,且双腿皮肤溃烂严重,较之往昔病情更甚,此乃实情,臣等不敢有所隐瞒。” 逍遥王面容沉静如水,逍遥王妃和太后嘴角的冷意则愈加冰寒,眼神阴鸷如同毒蛇,吐露着无形的信子,似要将凤轻染缠紧绕牢,意欲将她吞噬殆尽。 皇上锐利的目光转向凤轻染,质疑之色更浓,沉声问道:“为何太医所言与你所述相差甚远,你作何解释?” 凤轻染从容应答,声音冷静而坚定:“回皇上,民女昨日给逍遥王复诊,可以确定他双腿已痊愈,今日他便又复发,实在可疑,不知能否让臣女再次为王爷诊治,以证臣女所言非虚。” 皇上蹙眉,目光在凤轻染与逍遥王之间徘徊,心中疑云密布。 虽他不懂脉象,但就刚才所见,逍遥王双腿确实已经溃烂,这情景不似作伪。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让凤轻染查看上一番,他决不允许逍遥王的双腿康复,决不允许! 这般想着,他便对凤轻染道:“如此,那你便再给逍遥王查看上一番吧!” 凤轻染依言走至逍遥王面前,目光先是从他溃烂的双腿上掠过,最终落在了他搭在小几的手腕上。 指尖轻搭其上,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探查,她心中了然,果如自己所料,逍遥王体内服下了能扰乱脉象的药物,一切伪装,皆是为了构陷于她。 收回探脉的手,凤轻染将目光重新落在了他溃烂的双腿上,眉头紧锁。 随后,她从袖中掏出一双医用手套,熟练戴上,指尖轻触那骇目惊心的伤口,同时启动了空间内的医疗设备,进行快速而精准的分析,结果显示正如她所料,逍遥王的双腿上果然涂抹了能够导致皮肤迅速溃烂的药物。 凤轻染心中已有了计较,起身从容对皇上说道:“启禀皇上,民女就说昨日逍遥王的双腿已经康复了,方才一探,果然如此。其体内脉象虽乱,实乃药物所致;双腿溃烂,亦是外物所为,非民女医术之过,更非民女所愿。民女所言,句句属实,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众太医及皇上闻言,脸上皆浮现出了鄙夷之色,心想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她竟还嘴硬狡辩。 太后及逍遥王夫妇听后皆是一惊,但随后又都镇定了下来,心想就算是知道真相又如何,溃烂至如此严重,难不成她当场就能治好? 看这溃烂程度,没个十日八日的,根本就不可能治愈。 这般想着,也就将悬着的心,稳妥妥放回了肚子里。 皇上像看傻子似的看向了凤轻染,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厉声喝道:“凤轻染,此地是皇宫,不是你家后花园,岂可任你胡言乱语,颠倒黑白?” 凤轻染神色从容,语声坚定:“回皇上,民女并未颠倒黑白,逍遥王腿上的溃烂之症,民女今日当场便可治愈,望皇上给民女这个机会,以证民女清白。” 皇上将信将疑,目光在凤轻染坚定的面容上停留片刻,沉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治不好,可知后果?” 凤轻染认真点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回皇上,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点虚假,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放到以前,她还真不敢这般承诺,但自从有了祛疤膏的配方后,加上灵泉水和其他药物的巧妙配合,她对治愈此类外伤有了十足把握。 尽管她一脸自信,但皇上其实并不信她真的能当场治好逍遥王的溃烂之症,便是能治好,也需要时日不是? 但此事是他心中的大忌,他决不允许逍遥王的双腿能痊愈,这将会威胁到他的皇权稳固。 因此但凡有一点这样的苗头,他也是要尝试一下的,于是对凤轻染道:“那好,朕就给你一个机会,若你真能当场治愈逍遥王的溃烂之症,朕自会还你清白;但若是不能,你便需承担欺君之罪。” 第309章 你以为我们会拱手让出这个皇位吗? 凤轻染恭敬行礼,谢过皇上的恩准,随即转身面向逍遥王,口中说了句:“得罪了。”说完她从袖中掏出了一瓶灵泉水,均匀地洒在他的双腿上。 灵泉水触及溃烂之处,瞬间生效,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众人皆惊愕不已,场面一时寂静无声。 太后与逍遥王夫妇面露惊慌,眼见溃烂伤口迅速愈合,却仍强作镇定。 未等皇上开口,逍遥王妃抢先道:“皇上,这也就比之前症状稍轻,说明不了什么,或许只是暂时缓解,不可轻信。” 众太医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心想伤口都已基本愈合了,竟被说成是症状稍微减轻,这逍遥王妃真是睁眼说瞎话,莫非以为在场众人都是瞎子,看不见这明显的变化吗? 皇上也微挑了挑眉,觉得逍遥王妃此言太牵强无理了些,就在他开口欲说教她之时,便见凤轻染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 拔掉瓶塞,她用手指轻轻蘸了一下瓶中的膏状物,那膏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药香,随即被她动作娴熟地抹在了逍遥王的双腿上。 众人屏息以待,只见溃烂之处以更快的速度愈合,肌肤渐趋平滑,这场面令所有人瞠目结舌。 太后和逍遥王夫妇面上更加惊慌了,他们在迅速交换过眼神后,由逍遥王妃再次开口,抢在皇上之前狡辩道:“皇上,这,这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溃烂痕迹仍在,这只能说明凤轻染治疗外伤有方,并不能证明之前我们就在撒谎。” 凤轻染并不去理会他们说的,而是继续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之前用的那个药膏是祛腐生肌膏,而这瓶是根据云心师太的配方,新配制出来的祛疤膏。 她将其均匀抹在了逍遥王的双腿上,只见原本溃烂留下的痕迹在药膏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最终消失无踪,双腿肌肤恢复如初,光滑无痕,宛若新生。 众太医目睹此景,皆惊得目瞪口呆,连皇上也暂停了对逍遥王妃的训诫,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于逍遥王那双已完好如初的双腿上,满室愕然。 逍遥王妃慌忙将逍遥王的衣摆拽下,遮住了他已完好无损的双腿,发疯一般说道:“皇上,这,这,这只能说明凤轻染医术高明,擅长治疗皮外伤,并不能证明王爷的腿真正康复了,他自小就有腿疾,这您是知道的,不然……不然……”她欲言又止,面对皇权的威严与压迫,并不敢说出真相。 “不然当初哀家就不会将你收在膝下了,哀家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逍遥王自小没这腿疾,你以为你真的能当上皇帝吗?若非他有腿疾,今日的皇帝就是他,如果他的双腿真的有治愈的可能,你以为我们会拱手让出这个皇位吗?”太后这时开口了,她接过了逍遥王妃的话茬,将逍遥王妃想说而不敢说的话讲了出来。 “对对对,臣妇就是这个意思,是因为王爷没了治愈的可能,才将……才将……”她欲言又止,始终不敢说出那句话,在短暂思考过后,委婉且坚定地说道,“皇上请相信我们说的,王爷的双腿真的没治愈的可能了,所以这个皇位就算拱手让给我们,我们得来也无用呀!” 第310章 拍皇上马屁 “现在就连嗣儿都没了,这个皇位于我们来说,更加没了意义,不知道皇上在顾虑什么?”太后重新接过话茬,婆媳俩一唱一和,试图将皇上蒙骗过去。 皇上蹙眉,他最怕太后提起这一茬,这也直接戳到了他的痛处。 他为宫女所生,若非逍遥王从小患有腿疾,自己根本不可能被过继给太后。 太后从小就给他灌输要懂得感恩的思想,更是常说若没她,自己根本就当不上皇帝的话语。 他童年备受这些言论的浸染,曾一度认为真的要感恩他们,将太后的教诲铭记于心,视他们母子为恩人,时常提醒自己若非他们,自己绝无今日之地位。 那些日子里,他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辜负了太后对自己的殷切期望。 然而,随着自己继位后,接触的权力与谋算越来越多,他逐渐看清了宫廷背后的暗流涌动,也开始领悟并意识到,太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藏着深深的算计与目的。 他心中暗潮汹涌,但面上依旧恭敬,徐徐谋划,暗中布局,朝堂上已布满了自己的势力,渐渐脱离了太后的掌控。 如今又听太后提起这些,他只觉得十分刺耳,心中涌动着不悦,但又不能当着她的面发作,以免被扣上不孝的帽子,落人口舌。 凤轻染见皇上表情变幻莫测,生怕他被太后婆媳俩巧言蒙混,于是开口提醒:“皇上,民女已证明逍遥王的溃烂之症为药物所致,现已洗刷了自己的清白,望皇上明辨是非,勿让奸佞之人的诡计得逞,以正朝纲。” 皇上觉得凤轻染这话来得正及时,他脸一沉,趁机责难逍遥王道:“凌景苍,你为何要用药物伪装病情,难道朕的皇位,就这般让你觊觎不舍吗?” 太后闻言,心头一震,向来沉稳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慌乱的表情:“皇帝,那女人说的话,你当真相信?一个溃烂之症而已,哀家相信,这等疾病即便是长在别人身上,她也依旧能治好。这只能说明她医术高明,并不能证明逍遥王腿上的疮疾就是药物所致。你切勿被表象所迷,伤及手足情深,望你明辨,以固兄弟之谊。” 皇上见太后又提起这些,眉宇间不悦更甚,却碍于孝道难以发作。 正当此时,凤轻染再次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回皇上,方才众太医言及逍遥王脉象未显康复之兆,而民女坚持其脉象之异乃药物作祟。民女手中恰有解药,可祛除其体内药物,届时再请太医复诊,定能让真相大白,令逍遥王原形毕露,以证民女所言非虚。” 皇上听后眼睛一亮,忙对凤轻染道:“那你便拿出解药给逍遥王服下,朕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凤轻染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颗药丸,奉到逍遥王面前:“王爷,请服下这颗解药,此乃皇命,不可违背。” 逍遥王妃面上掠过一抹惊慌,连忙劝阻道:“药物岂可随意服用?万一出了差错,谁来承担这责任!” 凤轻染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眸光流转,望向皇上,从容说道:“请皇上恩准,让太医们先行查验此药,以确保万无一失。” 皇上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大殿正中的太医们,沉声吩咐:“速速检验此药,务必确保其安全无虞。” 众太医闻言,立即上前,仔细审视那颗药丸,一番检查后,齐声禀报:“回皇上,此药并无任何不妥,都是些常见药材,并无毒性。” 皇上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下令:“既如此,那么便服下吧。” “且慢!”太后突然出声阻止,“若真出了问题,凤轻染,你可担当得起?” 凤轻染神色坦然地回道:“自然担待得起,还请太后娘娘放宽心。” “那好!”太后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对身旁伺候着的贴身嬷嬷道,“苏嬷嬷,去准备茶水,侍候王爷服药。” “不用了。”凤轻染说着捏开了逍遥王的嘴巴,趁其不备,迅速将药丸塞进了他的口中。 逍遥王惊恐万分,连忙想要往外抠,却发现浑身无力,他指向凤轻染,声音微弱且无力:“你……” “怎么,王爷是想感激民女吗?那么不必了,民女作为大夫,救死扶伤乃是本分,况乎王爷身份尊贵,民女更当尽心竭力。”说着她轻拍了拍逍遥王的后背,药丸瞬间便顺着喉咙滑入了他的腹中。 逍遥王妃见状,顿时大怒,指着凤轻染呵斥道:“大胆,竟敢对王爷如此无礼!” 太后脸色也瞬间变得阴沉,她怒拍了下软榻上的矮几,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苏嬷嬷:“还不快些给王爷奉茶顺顺口。” “是。”苏嬷嬷在对着太后行了一礼后,转身便往殿外走去,准备将下了药的茶水端来给逍遥王饮下。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凤轻染说着端起逍遥王身侧方几上的茶水,捏开他的嘴巴,不容分说便将茶水灌入了他的口中,动作利落,不容抗拒。 逍遥王欲反抗,却发现浑身仍旧无力,也不知道凤轻染何时给他下了软筋散。 太后和逍遥王妃见状则勃然大怒,齐声呵斥道:“凤轻染,你放肆!” 皇上见状,眸光微闪,拉偏架道:“朕觉得凤姑娘并无不妥之处,作为医者,她自有其救治之道,尔等休要阻挠,且看她如何施为。” 凤轻染见此,也拍起了皇上的马屁,满口夸赞道:“皇上英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逍遥王实则不宜饮用热茶,方几上的凉茶正适合他此刻饮用,以免冲撞了药效,影响了皇上您洞察真相的大计。” 皇上的嘴角微抽了抽,自然知道凤轻染这是想借助自己扳倒逍遥王,而他此刻也正有利用凤轻染扳倒逍遥王的想法,于是轻咳了下,故作威严地说道:“凤姑娘言之有理,既如此,那你便继续治疗吧。” 第311章 还民女一个公道 凤轻染见皇上有顺势扳倒逍遥王的意思,便行了一礼,恭敬禀道:“回皇上,药物已给逍遥王服下,这期间再不宜饮用其他,待半个时辰后,药效尽显,真相自会水落石出,还请皇上耐心等待。” 皇上闻言,眼眸微眯,透出几分锐利与期待:“如此,那朕便陪你们静等半个时辰,倒要看看你这医术究竟是不是如传言那般,能化腐朽为神奇,揭露一切虚妄。” 太后与逍遥王妃闻言,心头笼上重重阴云,惴惴不安,既忧凤轻染真能解掉药效,又存侥幸心理,盼其医术不至如此神通。 逍遥王只觉身体愈发绵软,四肢百骸似有千斤重,连说话都气若游丝,勉强张口,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吟。 太后见此情景,心急如焚,赶忙对皇上道:“皇帝,哀家瞧着逍遥王状态不对头,恐是那药物作祟,需立即宣召太医!” 皇上将目光落在了凤轻染身上,似有让凤轻染解围之意。 凤轻染会意,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回道:“皇上、太后娘娘,王爷此刻状态无碍,乃是药效发挥之常象,静等半个时辰便是。民女会从旁密切关注王爷,确保一切平稳,绝不会出现任何差池,请皇上、太后娘娘放心。” 皇上大手一挥,掷地有声:“朕相信你说的,北方瘟疫那般棘手,不还是被你给控制住了,此等小病小痛,对你而言更是信手拈来,朕有何不放心?” “皇帝!”太后闻言,脸色铁青,眼中跳跃着火焰,以愤怒的眼神向皇上传达自己的失望与不满,试图阻止皇上的决定。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决定了。”皇上并不理会太后的愤怒与不满,对着众人沉声命令道,“殿内之人都不得出声,大家静等上半个时辰,一切自有分晓。” 见皇上这般决绝,纵是太后和逍遥王妃再不满,也只得悻悻住口,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不安,紧抿着唇,袖中双手紧握成拳,在心中祈祷凤轻染并不能解掉药效,期盼局势能有所转机。 殿内太医皆低头静默,大气不敢喘,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静待时间流逝,揭晓最终真相。 时间一分一秒悄然流逝,殿内静得只闻呼吸声。 待逍遥王体内药物逐渐被代谢,软筋散的药效亦随之消散,四肢百骸回暖,气力缓缓回归。 正当他试图从袖中摸出另一粒扰乱脉象的药物,欲趁人不备悄悄服下时,凤轻染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语气冷寒地说道:“王爷,时辰已到,民女这就给您把一下脉。” 逍遥王欲挣扎,凤轻染眼明手捷,一手铁钳般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精准击上他的手肘,逍遥王只觉小臂一麻,力气瞬间消散。 凤轻染动作未停,快速调动空间内的医疗设备,对逍遥王进行了一番细致检查,确认他体内的药物已完全代谢。 她这才松开手,转向皇上,恭敬禀道:“回皇上,逍遥王脉象已恢复正常,烦请皇上派太医过来把脉,以证民女所言非虚,还民女一个公道。” 第312章 回皇上,逍遥王的双腿确实康复了! 皇上目光如炬,扫向大殿正中的太医们,众太医心领神会,连忙上前,依次为逍遥王把脉。 太后与逍遥王妃面露紧张之色,紧盯着太医们的动作,双手紧握,指尖泛白,仿佛能听见心跳声,生怕结果不如所愿。 凤轻染立于一侧,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逍遥王,双手背于身后,随时准备应对,确保他无法再耍手段。 众太医轮流细诊逍遥王脉象,初时眉头紧锁,渐而面色惊异,终化为震惊。 他们纷纷跪地,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向皇上禀报:“回皇上,逍遥王脉象确有巨变,依此刻脉象观之,其双腿竟已全然康复!” 皇上双手紧握成拳,青筋隐现,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与震惊。 他未曾料到,逍遥王的双腿竟真已康复,且还意图欺瞒于他,此等行径,实难容忍! 太后与逍遥王妃面如土色,相视一眼,满眼惊恐与绝望,深知事情败露,已无力回天。 逍遥王闭上了眼睛,面容苍白,他深知此刻狡辩无益,只会让皇上愈发震怒,索性沉默以对,静待命运的裁决。 逍遥王妃见状,膝行几步,跪至皇上面前,声泪俱下:“皇上,王爷的腿确实康复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有谋逆心思,身患疾病,多有不便,任谁都想医好,这说明不了什么。为证忠心,我们逍遥王府愿将名下所有产业及这些年的所有积蓄都捐赠出来,只求皇上能网开一面,饶过我们这一次。” 凤轻染见皇上面上隐有动摇之意,忙开口说道:“皇上,欺君之罪,万不可恕,况且将他们定罪后,本就是要抄家的,他们的财物本就会充入国库,为民所用。若因一时之仁,纵虎归山,恐日后生变,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太后见状,亦泣声道:“皇帝,哀家亦愿倾尽所有家产,只求你念及手足之情,饶恕逍遥王这一次,哀家求你了。” 皇上沉默片刻,心中权衡利弊,觉得凤轻染言之有理,定罪抄家,财产自当归于国库,除非逍遥王能拿出更令他动心的筹码,否则绝不姑息,定要严惩以正朝纲,树威于众。 自小就与皇上一起长大的逍遥王,敏锐地捕捉到皇上面色的微妙变化,心中已大致揣摩出皇上的心思。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绝:“皇兄,您心知肚明,抄家所能触及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臣弟为求自保,这些年确有私蓄。若您能网开一面,放过我们夫妻二人,臣弟愿将暗中积累下来的财富,悉数奉上,以表臣弟之忠心与悔意。望皇兄能念及手足情深,给臣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皇上仍旧沉默不语,神情在光影交错中变幻莫测,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逍遥王心中一紧,知晓此刻已是生死存亡之际,他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 他深吸一口气,言辞恳切地说道:“除了明面上的财产,臣弟愿透露一座隐秘铁矿的位置,此生臣弟再不觊觎皇位,只愿我们母子能得以保全。臣弟此生,别无所求,仅盼能留住性命,与王妃远离宫廷纷争,共度余生。望皇兄开恩,给臣弟一条生路。” 皇上心中一震,随即怒意升腾,他竟罔顾国法,私自开矿,此乃重罪,绝不可恕。 但他仍旧沉默不言,目光如刀,倒要看看这逍遥王为求自保,还能掏出什么底牌,又会如何卑微乞怜。 太后见皇上这般态度,深知今日之事他不会轻易罢休,唯有更大的利益才能撼动,于是说道:“金矿、银矿、铜矿这些,我们都有,只要皇上肯留逍遥王一命,哪怕是将他软禁起来,哀家也愿每年献上一座矿产,以表哀家与逍遥王对皇上的忠心与悔过之意,只求皇上开恩。” 皇上听后,怒火中烧,心中暗惊他们竟私藏如此多矿产,这无疑是图谋不轨,蓄意造反! 幸亏自己及时发现,才未让他们得逞。 不过,这些矿产确实诱人,若能尽数掌握,对朝廷大有裨益。 思及此,他冷眼扫过端坐软榻的太后,以及稳坐轮椅上的逍遥王,最后落在了跪伏在地的逍遥王妃,双目一眯,语气森然:“你们就这么想活着?” 太后咬了咬牙,横下心来,毅然说道:“我们每年愿再多献上一座矿产,望皇上能宽宏大量,留我们一条生路,以全皇家颜面。” 皇上心中涌动着怒火,未曾料到竟越诈越多,他眸光愈发冰冷,厉声道:“求人就是这么个态度吗?凌景苍,你一日没跪过朕,怎么,如今腿好了,还是不想跪吗?” 第313章 你愿拿什么来换她一命? 逍遥王愣了一下子,因他自幼残疾,长这么大确实没跪过人,以至于他都忘记臣子需跪拜皇上了。 眼下这种情况,更是非跪不可,于是忙从轮椅上挣扎起身,动作略显生疏地跪在了皇上面前,低头伏地,声音中带着颤抖:“臣弟知罪,求皇兄开恩。” 皇上看着这个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虽双腿有疾,但颇受先皇疼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皇子,即便是自己继位当了皇帝,也未曾见他跪过自己,而今卑微地跪在自己面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 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酷而玩味的笑意,声音低沉而带着寒意:“凌景苍,你真的这么怕死?” 逍遥王颤声道:“臣弟死不足惜,只是母亲年岁已高,臣弟不忍见其晚年凄凉,只想母子能得以保全,共度残年。” 皇上冷笑,目光如寒冰刺骨,轻启薄唇:“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肯拿出什么样的条件来了,朕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太后袖中的双拳紧了紧,深知今日不拿出点实质性的筹码,便难以安然脱身,于是对皇上道:“哀家愿将先皇留给苍儿的那支精锐军队交给你,共十万人,以表我们诚意与悔过之心。” 皇上听后,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欣喜,这是他最想得到的东西,如此一来,他手握重兵,权柄更盛,再不用顾忌这对母子,朝堂之上,也将再无掣肘,皇权得以巩固。 就在皇上心潮澎湃之时,太后却再度启唇,语调悠长:“只是,哀家有一个要求。” 皇上听后,不悦之色瞬间浮上面容,眉头紧蹙,冷冷问道:“什么要求?莫非你们还想讨价还价?” 太后见皇上面露不耐烦,生怕错失陈情之机,急忙言道:“皇上,只要你肯治凤轻染于死罪,那么哀家手中的一切,包括那支军队,都将毫无保留地交予你。” 一旁还在消化两人对话的凤轻染,冷不丁听到太后说出这样的话,面色骤然一变,眸中寒意凛冽,未曾料到太后竟会将她作为交换条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腾腾杀意。 还有方才,她听太后说要将十万精锐交于皇上,但据自己对那座山头的探查可知,山中的练兵场内,可不止十万军队,保守估计也得有五十万左右。 也就是说,这对母子死性不改,仍有意图谋反之心。 就在凤轻染思忖之际,皇上冷峻的声音骤然响起,如寒冰掷地:“凤轻染,你杀了朕的侄儿,罪无可赦,朕判你死罪!” 凤轻染闻言,眼神愈发冷冽,心中讽意盎然,暗想皇上为了利益,竟反复转变态度,真乃两面三刀,令人不齿,心中顿起杀意。 就在她打算拼死一搏之时,忽闻喧嚣,凌君焱气势汹汹,闯入大殿,一时局势陡变,众人皆惊。 凌君焱目光锐利,先快速扫过凤轻染,确认她无恙后,心中稍安,随即跪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见凌君焱突然闯入,不悦之色显露,眉头紧锁,厉声训斥:“大胆!未经朕允,擅自闯殿,你眼中还有朕这个父皇吗?” 凌君焱忙解释道:“凤姑娘对皇宫不熟,儿臣怕她误入险境,这才匆匆赶来,还望父皇恕罪。” 皇上冷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焱儿,恐怕你还不知,凤轻染杀死了朕的侄儿,你的堂弟凌承嗣,此等恶行,天理难容,朕哪还容得下她!” 凌君焱闻言,急切言道:“父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事情真相尚未明了,是否调查清楚了再行定夺?” 皇上冷哼一声,眼神凌厉:“她都已承认,虽是失手,但大错已铸,人命关天,岂是儿戏?朕意已决,无需再查,你休要再问!” “父皇!”凌君焱不顾皇上震怒,毅然直谏,“儿臣了解凤轻染脾性,她若非受到挑衅,绝不会轻易伤人,此事定有隐情,望父皇明察秋毫。” “那又如何?”皇上冷然,“她杀了皇室血脉,罪不可赦!你无需再替她辩解,朕意已决,凤轻染必受国法制裁!” 凌君焱俯首跪地,额头几乎触碰到冰冷的地面,姿态卑微至极,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恳切与哀求:“父皇,凤轻染乃儿臣未过门的妻子,儿臣情深意重于她,愿用全部身家乃至性命换她一线生机,求父皇开恩,给儿臣一个救回挚爱的机会。” 皇上双目微眯,早在上一次四国会之前,自己的这个儿子便有拉拢朝臣的野心,虽他在那次大爆炸中毁了面容,性格也随之变得沉稳内敛,但他始终觉得这是藏拙,以掩其真实意图与实力。 前面逍遥王给出的筹码,让他惊讶到无以复加,不知他这个逆子会拿出什么令他震撼的筹码来。 这般想着,他便饧眼睨向了凌君焱:“哦?你倒是说说,你愿拿什么来换她一命?” 第314章 染儿,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凌君焱心想被逼到这个份上了,必须拿出有分量的筹码方能救凤轻染,暗自思量过后,他抬眸看向了皇上,语气坚定道:“儿臣愿献上一座铁矿,以表救凤轻染之决心,恳请父皇网开一面,赐予她一线生机。” 皇上微眯了眯眼睛,心想:好好好,你们一个个竟都背着朕有矿产,真当朕是瞎子聋子,任由你们欺瞒摆布! 皇上的眼睛越眯越紧,透出森冷寒意,凌君焱心中一颤,立马察觉出太后三人给了皇上极重的筹码,于是忙加码道:“儿臣愿交出一座兵工厂,以证救凤轻染之诚心,望父皇能赐她生还之机。” 皇上紧攥了攥龙椅的扶手,心中怒意更甚,没想到这逆子竟背着自己私造兵器,简直罪无可赦,留之不得! 但他仍旧不说话,眼睛越眯越细,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以帝王之威震慑着凌君焱,仿佛能洞察其心思,倒要看看他还能拿出什么筹码。 凌君焱心头一震,瞬间明了太后三人已交出兵权以求自保,他咬紧牙关,再次加码:“儿臣愿将一支精锐铁骑献给父皇,以表儿臣救凤轻染之决心,望父皇能饶恕她一命。” 皇上面上表情愈发阴鸷,皇子培养暗卫尚可容忍,但私自养兵却是大忌,触及皇权底线。 他目光如炬,透出凛冽寒意,想到四国会在即,凌君焱尚有利用价值,便强压下心中怒火,沉声问道:“你手中,究竟握有多少精锐铁骑,可愿悉数交出以换她性命?” 凌君焱深吸一口气,决然道:“儿臣手中,共有精锐铁骑五万,愿全部交出,以换凤轻染一命。” 皇上闻言,眸光锐利,质疑道:“真的只有五万?你可敢立誓?” 凌君焱神色坚定,举起右手,立下重誓:“儿臣以性命担保,确实只有五万,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皇上收回审视的目光,沉吟片刻后道:“朕暂且便相信你,凤轻染的命可以留,但即日她便要搬出焱王府,暂且住在朕赏赐的医馆里面,以医术救治百姓,戴罪立功,并保证能随传随到。” 凌君焱和凤轻染的眉头都微蹙了下,瞬间便明白过来皇上这是有软禁之意,但眼下也只好暂且隐忍。 太后及逍遥王夫妇听后,面露不满之色,由太后开口问道:“皇帝,你这什么意思?” 皇上神色冷峻,声音掷地有声:“朕意已决,你们休要再问,即日起,你三人便搬去长门宫,未经允许,不得踏出半步。” 三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皇上,他们掏出了这么多筹码,最后还是被软禁了不说,竟被凤轻染也逃脱了惩罚,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懑,却只能暗自咬牙,敢怒不敢言。 见此,凌君焱躬身行礼道:“父皇,既如此,那么儿臣便带凤轻染出宫,即刻着手安排,遵照父皇旨意,将其搬出焱王府,入住医馆。”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凌君焱与凤轻染退下,随即唤来海公公,冷声吩咐:“派人将他们移送至长门宫,严加看守,未得朕令,不得擅自出入。” 海公公立马叫来御翊卫,将太后三人移送至长门宫,严加看守。 太后三人虽心中愤懑不甘,却也只能暂时隐忍,保住性命以待时机。 而凤轻染在跟随凌君焱回到焱王府后,边收拾行李边对母亲道:“娘亲,染儿需要搬去医馆住上一阵子,您和擎儿暂时先住在焱王府,待得闲暇,我必回府探望你们。” 林韵诗温柔一笑,眼中满是理解与支持:“你放心去忙你的便是,娘亲会照顾好自己和擎儿,切莫挂念。” 凤轻染笑靥如花,轻声细语再嘱母亲保重身体,又亲了亲擎儿的脸颊,方转身与凌君焱并肩步出焱王府,踏上前往医馆的路途。 马车辚辚,前往医馆途中,凌君焱紧握凤轻染之手,温柔低语:“染儿,你且在医馆安心住下,待四国会结束,我定会设法接你重回焱王府,护你周全。” 凤轻染不自在地扭动了下手,干干笑道:“王爷放心便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且专心应对四国会之事。”忽又想到了什么,双眉不由蹙起,“对了王爷,太后他们交出了十万兵权,可我瞧着那座山上有五十万大军都不止。” 凌君焱的眼眸瞬间暗沉,神色随即变得异常凝重:“他们谋逆之心未死,且筹谋多年,根基稳固,你务必小心,他们绝不会轻易罢休,我也会加派暗卫,确保你的安全无虞。” 凤轻染轻轻点头,眸光温柔而坚定:“我会注意的,也请王爷帮忙照顾好我的母亲和弟弟,他日必当重谢。” 凌君焱无奈摇头,轻叹一声:“染儿,你我之间不必言谢,照顾好你的家人是我的分内之事,亦是我心之所愿。” 晚夏的凤凰花,绚烂如火,被微风轻轻一吹,便纷纷扬扬,散落一地。 有几朵顽强的花儿顺着起伏的车帘,悄悄飘进了车厢里,落在了凤轻染的衣襟上。 凤轻染垂眸,目光落在这些不期而遇的花瓣上,心中涌动着一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突然觉得在这个古代社会,能有凌君焱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相伴,似乎好像还挺不错。 这般想着,她便回握住凌君焱的手,抬眸望向了他:“王爷,多谢您对我家人的照顾,无论未来道路如何坎坷,我都会与你并肩同行,共同面对。” 第315章 阴魂不散的凌君寒 凌君焱感受到凤轻染手心的温度,心中涌动着激动澎湃的情感,犹如江河奔腾,难以平息:“染儿,你我之间,无需多言。你的家人,亦是我的家人,保护他们,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未来无论风雨,我必与你同行,不离不弃。” 马车继续前行,穿过繁华的街市,绕过几条幽静的小巷,最终停在了一座古朴而庄重的医馆门前。 门前石阶上一尘不染,两旁摆放着葱郁的盆栽,正中挂着皇上亲笔题字的牌匾,“济世堂”三个大字苍劲有力,金光闪闪。 凌君焱轻扶凤轻染下马车,细心拂去她衣襟上的花瓣,柔声道:“这里便是你暂时的栖身之所,虽然不及王府舒适,但我会确保你的安全,也会时常来看望你。” 凤轻染微微一笑,眸光晶莹:“王爷不必挂心于我,无论身处任何环境,我都会将自己照顾好,这一点您也是知道的。” 凌君焱在心中叹息一声,深知凤轻染此话不假,她确实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好像事事都不用依赖自己,他多么希望能多分担她的忧愁,成为她坚实的依靠。 但她似乎并不需要自己此刻的相伴,心中虽有遗憾,却也明白,当前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她的家人,让她无后顾之忧。 这般想着,他便辞别了凤轻染,并再次嘱咐道:“染儿,有任何需要,定要告知于我。你的家人,我会视如己出,万勿担心。” 凤轻染轻轻点头,眼含笑意:“那就多谢王爷了,您路上也要小心,待您空闲之时,再来看我便好。” 凌君焱深深凝视凤轻染,依依不舍转身,步履沉重地踏上马车,车帘垂落,隔绝视线,唯余马蹄声渐渐远去。 凤轻染见马车驶远,拐过巷子消失不见,方才转身踏入医馆。 只见馆内陈设古朴,药香扑鼻,正堂中央坐着几位熟悉的面孔,正是上次参与抗疫时的几名太医,他们面带微笑,似是等候多时。 看来皇上不仅有软禁之意,还派了太医监视自己,意图明显。 凤轻染也坐了下来,问几位太医道:“不知各位都擅长治疗什么?既是为百姓医病疗伤,那么咱们就分门别类一下,各展所长,也好让这济世堂名副其实,造福更多黎民苍生。” 其中一位太医敷衍答道:“回焱王妃,卑职擅长治疗外伤,包扎止血。” 另外几人也纷纷报出自己擅长的领域,或妇科,或儿科,态度都极其敷衍,显然并未将凤轻染放在眼中。 凤轻染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地向他们下达命令:“这些我都记下了,既然你们在我手下当差,那么必须要听我安排,现在开始你们便各司其职,按照自己擅长的科目医治百姓,务必尽心竭力,若有懈怠,必不轻饶。” 几名太医虽对凤轻染的指派颇为不满,但想到皇上下达的严令,以及凤轻染背后的焱王势力,只得隐忍下来,勉强遵从她的安排。 医馆门外,义诊告示吸引众多百姓前来,馆内人潮涌动。 几位太医面对衣衫褴褛的贫民,面露嫌弃,却碍于凤轻染在一旁严格监督,只得收敛情绪,勉强为贫民诊治,虽心中不悦,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贫民井然有序地接受免费治疗时,凌君寒突然出现在了医馆内,目光直接锁定了凤轻染,而后径直走了过去,隔着诊桌坐了下来,装模作样地说道:“闻听凤姑娘医术非凡,本殿特来求诊。” 凤轻染眸色一沉,心想这狗东西真是阴魂不散,这条狗命又贱又硬,如同苍蝇般专往别人面前飞,恶心至极,令人不胜其烦。 她越瞧越觉得凌君寒面目可憎,脸上的厌恶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挥,指向了门外长龙般的队伍,语带嘲讽地说道:“诊治?请殿下遵守规矩,排队等候。” 一旁侍从见状,厉声喝道:“大胆!无知刁民,竟敢对殿下不敬!” 正在看诊的几名太医,闻听声响,抬眼望去,惊见四殿下驾临,忙起身打算行礼,却被凌君寒抬手制止,只得尴尬坐回,心中一片忐忑。 下一瞬便见凌君寒面色一沉,一记眼刀甩向身旁侍从,怒声训斥道:“真是肥了你的狗胆了,怎可如此同凤姑娘说话,还不快些替本殿去排队!” 侍从见此,面色一白,连忙躬身退下,小跑着去队尾排队,神情中带着几分惶恐与不安,不时回头偷看凌君寒的反应,没想到自家主子竟对此女如许上心。 众太医心头俱是一震,万没想到凤轻染不仅有焱王这个靠山,竟连四殿下也对她眷顾至此,看来以后,他们得找个平衡点,既能完成皇上指派的监督任务,又不至于将凤轻染给得罪,免得为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第316章 这药方,你以为本殿敢用? 凌君寒凑近低语,试图与凤轻染攀谈,却被她冷声打断:“民女正在诊病,还请殿下保持安静,莫要扰了医馆秩序。” 凌君寒闻言一怔,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那好,本殿排队便是,凤姑娘请继续。” 凤轻染眼皮都没抬一下,专注地为病患诊治,凌君寒见状,只得悻悻起身,朝着队伍尾端的侍从走去。 侍从见凌君寒走来,慌忙问道:“殿下,可是有何吩咐?” 凌君寒凑近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侍从闻言点了点头,立马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银,悄悄分给排在自己前面的人,以贿赂之法换取他们同意,让凌君寒得以插队立即就诊。 诊治间隙,凤轻染正低头书写药方,忽觉视线边缘闪过一抹华裳,抬眸望去,只见凌君寒不知何时已至桌前,正悠然将手腕搁于诊枕之上,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与玩味。 凤轻染歪头往他身后望去,发现贫民脸上都洋溢着窃喜之色,眼中闪动着贪婪的光芒,凤轻染这一看便知是凌君寒用银两将他们买通了。 凤轻染低眉续写药方,递予前一位病患后,方将指尖轻搭于凌君寒腕间,语气平淡却隐含锋芒:“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是哪处抱恙,需得民女细细诊断?” “大概是心病吧。”凌君寒轻笑出声,不等凤轻染搭话,当即又说,“听闻凤姑娘殿前将逍遥王的溃烂之症治好了,连点痕迹都没留下,可是用了云心师太的祛疤膏?” 凤轻染挑眉,就知道凌君寒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这是打听消息来了。 “祛疤膏?好名字!”凤轻染装傻充愣道,“正好我新研制出来的药膏还没起名,‘祛疤膏’三个字正概括了它的药效,那就这么定了,以后那药膏就叫祛疤膏。” 凌君寒的嘴角抽了抽,面上闪过些许无奈,而后收敛神色,认真问道:“你用的当真不是云心师太的祛疤膏?” 凤轻染轻笑,眼神坦荡:“什么祛疤膏不祛疤膏的,民女并不知晓,给逍遥王所用之药,皆为我亲手研制,与云心师太无关,至于什么祛疤膏,不过是个名字罢了,重要的是药效。” 凌君寒挑眉质疑:“你的意思是,你研制出的祛疤膏,药效竟能胜过云心师太那享誉天下的秘方?” 凤轻染嘴角微扬:“虽我未曾见过云心师太的祛疤膏,但我对自己研制出来的药膏十分有信心,自觉能胜过云心师太的绝世秘方。” 凌君寒敛眸微思,心想莫不是凤轻染真强到能研制出比云心师太还要卓有成效的祛疤药? 那么凌君焱脸上的伤疤,岂不是也意味着能够完全祛除,恢复昔日容颜? 不行,他绝不允许凌君焱恢复容貌,绝不允许! 他得尽快想办法,将这一隐患悄悄告知父皇,好借父皇之手将其除掉! 凤轻染见他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知他心中又生诡计,索性直言不讳:“凌君寒,你就直说,你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样吧!” 凌君寒收回思绪,脸上重新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没什么,只是想买凤姑娘的秘方而已。” 凤轻染冷然回绝:“那殿下可以回了,秘方民女是不卖的,殿下莫再枉费心机。” “本殿愿以重金购之,凤姑娘开个价便是。” “殿下请回,无论出价几何,秘方绝不售卖,休要再问。” “那如果本殿与你合作,共同售卖此药膏,销售渠道我来打通,利润三七分,我三你七,如何?”凌君寒不死心地继续游说。 凤轻染面色冷然,毫不犹豫地拒绝:“合作之事,民女无意,殿下请勿再提。” 凌君寒眉头紧锁,不甘心地追问:“当真没得商量?” 凤轻染眼神坚定,冷声回应:“没有,殿下可以回了。哦,对了,民女提醒殿下一句,您身体有些亏虚,最好还是少行夫妻房事的好。”言罢,低头开始为他书写药方,全然不顾凌君寒已黑透了的脸色。 凤轻染笔走龙蛇,药方顷刻间成,抬头递给凌君寒,冷声道:“快些离开,勿要耽误了民女救治其他病患。” 凌君寒深知合作一事,一时半刻无法促成,只好来日再寻契机,于是脸色阴沉地拿上药方,拂袖而去,离开了医馆。 凌君寒步出医馆,面色阴鸷,掌心暗运内力,瞬息间,手中紧握的药方便化为细碎齑粉,飘散于风中,无影无踪。 “殿下!”侍从惊呼出声,心想没了药方还怎么调理身体。 凌君寒无奈一笑,面上神情复杂难辨:“这药方,你以为本殿敢用?” 他都已经半年没碰女人了,何来亏虚一说?不过是那小女人戏耍自己罢了! 第317章 南夏国皇帝,夏拓玄 凌君寒正欲登车离去,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鬼祟身影于医馆周遭徘徊,定睛一瞧,竟是凌君墨。 他眉头微蹙,垂眸略思考了一瞬,唇角渐渐浮上一抹玩味笑意,而后转身,径直朝着凌君墨行去。 “三哥!”凌君寒走到凌君墨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三哥,怎的如此鬼鬼祟祟,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做?” 凌君墨被突如其来的拍肩惊了一下,转头见是凌君寒,神色略显尴尬,却强自镇定道:“四弟说笑了,我只是恰好路过,见医馆人多,便停下来看看。” 凌君寒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你是和我一样,身体不适,特地来此求医问药的呢。” 凌君墨蹙眉,眼中闪过一抹深思:“怎么,你方才去里面问诊了?” 凌君寒笑点了点头:“正是,凤姑娘的医术果然不一般,三两下便瞧出了我的病症,并开了方子。” 听凌君寒这么说,凌君墨心中暗松一口气,料定凤轻染此刻应该还算安全,于是说道:“我忽然想起还有要事待办,便不与四弟多言了,先行一步,改日再叙。” “诶三哥!”凌君寒急忙叫住正欲离开的凌君墨,快步上前说道,“三哥,你可知凤姑娘研制出一款祛疤药物来。” 凌君墨回头,不明所以地看向凌君寒,揣摩不出他话中的深意。 凌君寒故作神秘地笑道:“若这药膏给二哥用上,他的容貌便可恢复了,到时和凤姑娘郎才女貌,岂不更般配无双,三哥以为呢?” 凌君墨听后,双手紧握成拳,眼中不甘一闪而逝,随即被深深懊悔取代,谁让自己当初主动提出退婚来着! 凌君寒捕捉到凌君墨脸上细微的神情波动,心中早已洞明一切,于是继续拱火道:“父皇常说,太过仁慈当不了帝王,若二哥能恢复容貌,你可曾想过,这帝王之位将落于谁手?” 凌君墨面上神情更加变幻莫测,凌君寒见此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三哥,要想保护自己的家人,得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唯有坐上那个高位,方能随心所欲,掌控一切。” 凌君墨猛然抬头,目光如炬,直视凌君寒:“你究竟想说什么?莫非忘了父皇说的,兄弟阋墙乃家国大忌,你如此挑拨,究竟意欲何为?” 凌君寒连忙解释道:“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了解二哥的脾性,就怕等他登上高位,咱们兄弟情谊不再,反遭其害,故有此言。” 凌君墨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语气凝重地说道:“四弟,此等话语以后休要再提,传到父皇耳中恐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对咱们兄弟俩都无益。好了,我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就此别过了。”言罢,转身,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看来此事他需尽快找母后商议,绝不能让凌君焱的面容再有恢复的可能。 凌君寒目送凌君墨的身影渐远,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人流中,这才转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原来自己的直觉并未出错,凌君墨确实不喜欢尚若兮了,看来尚若兮已没了任何价值,自己可以将她弃掉了。 呵呵,凌君墨这人当真有些意思,亲手退婚却又心生悔意,如今反过头来欲重拾旧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而医馆内,凤轻染继续忙碌于病患间,经过刚才一事,几名太医的态度好了很多,协助她时也多了几分真心,医馆内氛围变得和谐而高效,病患感激之声不绝于耳。 夜晚,凤轻染结束了一天繁忙的诊治,回到自己房间后,忽听后窗有些异动,警觉地问了声:“谁?” “主人,是属下!”窗外传来一个低沉而机械般没有感情的声音,仿佛是从远处飘来,又似近在咫尺。 凤轻染辨出是追魂的声音,心中一松,轻声唤道:“进来吧。” 追魂轻手轻脚地推开后窗,身形一闪便进入屋内,随即单膝跪地,低头恭敬地跪在了凤轻染面前。 凤轻染眸光微闪,轻声问道:“何事如此紧急,需得深夜来此?” “回主人,是林夫人派属下前来保护您的,确保您在此间安全无虞。”追魂低声禀报,语气冰冷且没有起伏。 凤轻染微微蹙眉,虽认为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追魂保护,但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还是点头应了下来:“既然如此,那你便在暗处留意着,若有需要,我自会唤你。” “是。”追魂低头一个抱拳,正欲退下的时候,却被凤轻染给叫住了:“对了,我弟弟的功夫学的怎么样了?” “他极有天赋,加之年幼体轻,极适合习武,短短时日,进步飞快,请主人放心。” “很好,你可以退下了。” “是。”追魂又是一个抱拳,身形一晃,翻窗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而凤轻染在洗漱一番后,换上舒适寝衣,熄灯睡下,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天色未明,她便已起身,简单梳洗后,又投身于医馆的繁忙之中。 就在凤轻染看完一位病人,埋头正书写药方的时候,余光瞥见一抹华裳掠过眼帘,心以为又是凌君寒来捣乱,不由眉头微蹙,抬头欲斥,却愣在当场,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出现在了眼前。 正是南夏国的皇帝,夏拓玄! 第318章 东凌焱王拜见南夏皇! “是你!”夏拓玄这时也已经认出了凤轻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原以为那日在温泉偷袭自己的是南夏国子民,竟没想到原来是东凌人! 怪不得他动员全国之力,搜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找到那个胆大包天的刺客。 他手比脑子还快,思索间已运掌成风,迅猛袭向凤轻染面门,意图一雪前耻。 凤轻染身形一侧,避开掌风,险险躲过夏拓玄的突袭,同时一大批暗卫从四面八方涌出,迅速将凤轻染团团护住,严阵以待。 众太医见状,纷纷躲到诊桌之下,抱头鼠窜,生怕被波及,一时间,医馆内乱作一团,惊呼声此起彼伏。 排在医馆外的百姓早已闻风而逃,而馆内的百姓正欲跟随,却见夏拓玄宽袖一挥,罡风骤起,医馆门轰然关闭,将未及逃离之人尽数困于馆内,一时之间,馆内惊恐之声四起。 夏拓玄冷笑,目光扫过被困的东凌百姓,料定对方不敢轻举妄动,心中笃定此番定能擒住这胆大的刺客。 夏拓玄攻势愈猛,掌风凌厉,几十名暗卫勉力支撑,护住凤轻染同时抵御猛攻,却逐渐力不从心,局势愈发危急。 就在此时,又一黑衣蒙面的男子出现,他动作迅捷如风,身形飘忽不定,迅速加入了抵抗夏拓玄的行列,为暗卫们分担了部分压力,战局瞬间有了转机。 凤轻染认出了是追魂,就在她以为马上能制服对方之时,却见夏拓玄怒喝一声,双眼瞬时染成了猩红之色,内力暴涨,攻势更为猛烈,追魂与暗卫们虽奋力抵抗,但仍难以招架,又败下阵来。 凤轻染心下一惊,立马看出夏拓玄的体质不同于常人,暗忖这或许与其体内隐疾相连,一时之间,眉头紧锁,思绪纷飞。 夏拓玄如疯魔般横扫,无辜百姓频遭波及,凤轻染心急如焚,恨不能引爆炸弹。 正当此时,医馆门被一股强劲掌风劈开,凌君焱傲然步入,高声宣示:“东凌焱王拜见南夏皇!” 夏拓玄已杀红眼,理智全无,对凌君焱的拜见之语充耳不闻。 凌君焱无奈,迅速做了个手势,身后夺命、风隐以及追魂和未倒下的暗卫们一拥而上,合力试图将他控制住。 众人齐心协力,攻势如潮,试图将夏拓玄制伏。 凤轻染见机,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支大剂量镇静剂,趁着大家围攻夏拓玄,分散他的注意力之时,猛然扎进他的颈部! 药液瞬间注入,夏拓玄身形一顿,眼中的猩红逐渐褪去,动作逐渐迟缓下来,而后颓然倒下。 凌君焱见此情景,立刻命人取来坚韧绳索,将昏迷之中的夏拓玄牢牢绑住,随后转向凤轻染,语气凝重地解释道:“此乃南夏国皇帝夏拓玄,四国会举办在即,各国权贵将陆续抵达,你务必小心,保护好自己。” 凤轻染点头表示明白,当即又问:“那么王爷会将他送去哪里?” 凌君焱沉声回道:“自当送入皇宫,交由皇上裁决。” “那皇上会治他的罪吗?”凤轻染继续问道。 凌君焱叹了口气:“染儿,你要知道他是一国之君,皇上是不可能治他的罪。他今日前来,想必是听说馆内有名医,慕名而来,只是身居高位,难免有些脾气,这才招惹了事端。此事我会处理,你不必担忧。” 凤轻染攒眉略思考了一瞬,方才点头:“那王爷路上小心。” 凌君焱颔首,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你也是,务必保重自身。近段时间,京城将涌入大量别国权胄,遇事不要轻举妄动,若有事端,自会有人通知我,我定会迅速赶来处理。”言罢,押着夏拓玄,转身步出了医馆。 凤轻染环视四周狼藉,目光落于诊桌下瑟缩的太医们,沉声吩咐:“速救治受伤人员,切勿延误。” 太医们点头应是,赶忙从桌下爬出,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匆匆奔向伤员,展开紧急救治工作,场面逐渐恢复秩序。 未受伤的暗卫见此迅速隐去,就在追魂也打算悄无声息离开之时,凤轻染叫住了他:“等等,你受伤了!” 追魂闻言,垂头抱拳:“主人,属下无碍,些许小伤不妨事。” 凤轻染却坚持:“你伤得可不轻,勿要逞强,来,我给你包扎,以免留下隐患。” “无碍的,属下能自行处理。”追魂再次拒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行!”凤轻染不由分说,拽住了他的胳膊,“你的伤势不容忽视,必须要尽快处理!” 追魂再三推辞,凤轻染却固执己见,两人拉扯间,凤轻染透过追魂有些残破的蒙面巾,隐约窥见了他部分面容,竟发现有几分眼熟,不由得想看清他整张脸。 鬼使神差地,她举起了右手,欲揭掉追魂脸上的蒙面巾,指尖未触,却被追魂攥住了手腕:“属下会执行主人下达的任何命令,但属下的容貌不可轻易示于人前,请主人谅解。” 第319章 孤王可受不起! 凤轻染按捺不住好奇,伸出左手又去扯追魂的蒙面巾,却被他另一只手迅速拦住:“身为杀手,容貌不便示于人前,请主人谅解。” 凤轻染无奈,只好收回手,眼中闪烁着未解的疑惑,却也尊重了他的选择。 追魂见此,垂头一个抱拳,随即身形一闪,如同夜色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暗处,消失不见。 凤轻染余光瞥见了夺命和风隐,叫住了欲离去的二人:“夺命,风隐,你俩过来,我给你俩包扎。” 夺命和风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因为两人根本就没受伤,却也只得依言上前。 凤轻染目光深邃,轻声询问:“你俩可了解追魂?” 夺命和风隐相视一眼,面露难色,却仍点了点头:“略有了解。” 凤轻染轻挑眉梢,语气不容置疑:“说说看,追魂的身世和经历,我很好奇。” 两人在交换过眼神后,由夺命开口说道:“我们是在暗卫营长大的,而他是在杀手营长大的,杀手营要比我们暗卫营更加残酷,他在同一批杀手里是佼佼者,现为第一楼的头牌杀手。” 凤轻染听后兴趣更浓,追问:“你们没有父母吗?自小便在那等残酷环境中成长,实属不易。” 两人齐声答道:“自幼便无父无母,暗卫营、杀手营皆是如此,孤身成长于刀锋之下,于生死间摸爬滚打,方有今日。” 凤轻染了然地点了点头,而后又问:“如此说,追魂也无父无母?” 两人再次答道:“既他从小便被丢入杀手营,自然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凤轻染点了点头,看向两人:“那么,你们有没有见过他的容貌?” 两人摇头,如实答道:“从未见过,我们当暗卫和杀手的,从不将容貌示于人前,皆靠气息来辨别彼此。” 凤轻染闻言点头,在思考了一瞬后,摆手示意两人退下。 两人依言后退,躬身行礼后,便迅速消失在医馆之内,重新隐入暗处待命。 凤轻染则全身心投入到伤患救治中,忙碌的身影穿梭于伤员间。 不久,一队侍卫携工匠抵达,向凤轻染行礼汇报道:“凤小姐,此乃焱王殿下派我等送来的工匠,专程为修理医馆而来。” 凤轻染闻言点头,吩咐工匠们自行修缮,随即又投身于伤员救治之中。 临近中午,伤员基本得到救治,医馆内稍显安宁。 此时,一道圣旨突至,传旨太监高声宣读,命凤轻染即刻进宫面圣。 凤轻染接旨后,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暗自揣测皇上召见的缘由,隐隐觉得与夏拓玄有关。 她迅速整理衣襟,随传旨太监步入宫门,心中戒备,步履却从容不迫。 踏入御书房,凤轻染发现夏拓玄果然在,正坐于皇上左侧下首,而凌君焱站在皇上右侧下首。 她从容行礼,声音清晰:“民女拜见皇上。” 皇上目光威严,轻启唇齿:“起来吧。”随即看向夏拓玄,向凤轻染介绍道,“此乃南夏国皇帝。” 凤轻染闻言,再次行礼,态度恭谨:“民女拜见南夏皇。” 夏拓玄冷嗤一声,眼神轻蔑:“孤王可受不起!” 皇上见夏拓玄余怒未消,目光转向凤轻染,语气中带着质问:“方才南夏皇说你多次偷袭他,甚至跑去南夏国刺杀,可有此事?” 凤轻染神色坦然,恭敬禀道:“回皇上,这都是误会,民女在抗疫期间,因急需药材,故前往南夏收购,不料误闯南夏皇休憩之温泉,绝无行刺之意,望皇上明察。” 皇上闻言看向夏拓玄,沉声解释道:“她所言非虚,据御翊卫来报,抗疫期间,她确曾前往南夏国,此事中间或存误会。” 夏拓玄冷哼一声,故意栽赃嫁祸道:“就算这是误会,但她在南夏国期间,药王谷半片山坡植被尽失,孤王疑心是她所为!” 凌君焱闻言,面色微变,生怕凤轻染的秘密被揭露,连忙转移话题道:“南夏皇,今日宣凤轻染入宫,难道不是为了请她为您诊病吗?为何总是东拉西扯,迟迟不进入正题?” 皇上见状,亦想尽快揭过这一页,遂附和凌君焱道:“是呀,南夏皇,不如尽快让她为你诊病吧。” 夏拓玄又是一声冷哼,但念及身处异国,终是收敛怒意,伸出手腕置于案上,示意凤轻染诊病,意欲借此翻过前篇。 凤轻染上前,指尖轻搭于夏拓玄腕脉,一番细致诊断后,发现其体内情况与上次探知无异,潜藏着奇异病毒,虽能改造并增强其体质,但月圆之夜却会引发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夏拓玄见凤轻染收回了手,急忙问道:“诊得如何?” 凤轻染淡然答道:“无他,只是中了毒而已,至于中的何毒,有何症状,想必南夏皇比谁都要清楚。” 夏拓玄听后,眼中恨意一闪而过,随即深吸一口气,迅速恢复了平静,冷冷问道:“可能解掉?” 凤轻染淡然回应:“此毒可解,但需时日,南夏皇可每日亲临医馆,由民女为您施治。” 皇上闻言点头,赞许道:“如此甚好,便依凤轻染所言,南夏皇每日前往医馆治疗,也好趁机领略下东凌街头的烟火气息。” 凌君焱见事态已趋缓和,便拉上凤轻染的手,躬身对皇上道:“父皇,既然事情已解决,那么儿臣与凤轻染便先行告退了。” 皇上点头应允,两人在谢过皇上后,便相携着步出了御书房。 夏拓玄则将目光落在了凌君焱的右手上,刚才他牵凤轻染的手时,自己无意间看到了他掌中的一颗痣,那痣如芝麻般大小,怎么和他死去的哥哥那么像? 他怔怔地望着凌君焱离去的背影,那份熟悉感愈发强烈,再联想到凌君焱脸上的疤痕,心中惊涛骇浪,难道…… 难道夏拓凛还活着! 第320章 夏拓凛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夏拓玄带着满腹疑惑离开皇宫,回到了位于南城的四方馆,专门接待外宾的场所。 回到四方馆,夏拓玄步入房中,即刻召来随行侍卫萧凌风,微眯着双目问道:“你说,夏拓凛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萧凌风认真思考了一阵子,坚定回道:“应该不太可能,身高体型以及尸体上佩戴的饰物全都对得上,况且当年亲眼见证其下葬,绝无复活之理。” 夏拓玄的双目越眯越紧:“你说,有没有可能,下葬的那个并非是夏拓凛,而是被移花接木了?” 萧凌风闻言一惊,试探性地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夏拓玄倏地睁开双目,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朕怀疑,东凌焱王便是我那死去的哥哥!” 萧凌风心头一震,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完全不搭噶的两个人,皇上又是怎么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 夏拓玄见萧凌风一脸疑惑,帮他回忆道:“上次四国会,你作为随行侍卫,是跟着夏拓凛去过北辰国的,你仔细回想,凌君焱与夏拓凛的身形是否相似?” 萧凌风蹙眉深思,良久之后才点了点头:“两人身高及体型确实极为相似,就连年龄都是一样的,且两人当时为四国双绝,容貌都是一等一的俊美,单从外形上来说,确实能达到鱼目混珠的地步,如今焱王脸上又有条疤……” “细想之下,极有可能在掩盖疤痕之下的真颜,对不对?”夏拓玄抢过话头,将两人的猜测讲了出来。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萧凌风点头,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 “你作为朕的眼线,潜伏在他身边多年,对他的特征及习性应该特别了解,那么何不跟我去试探上一番?”夏拓玄目光炯炯,对萧凌风道。 萧凌风面露迟疑:“可是,就这么突兀拜访,难免不会引起他的戒备,到时他若有意隐瞒,咱们实难探出真相。” 夏拓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好说,从大皇子开始,咱们依次拜访,如此便可掩饰咱们的真实目的了。” 萧凌风又是一阵细思,权衡利弊后,终觉此计可行,于是点了点头:“皇上所言极是,属下愿跟随前往,一探究竟。” 夏拓玄点头:“吩咐下去,凡东凌国皇子及公主,依次送去拜帖,朕要逐一登门拜访。” …… 第二日,凤轻染仍旧忙于医治病患,而夏拓玄前去拜访大皇子,以至于下午才来医馆问诊。 他坐在诊桌前,目光紧锁凤轻染那搭在自己腕上的纤细手指,眉头蓦地蹙起,心想若凌君焱真的是夏拓凛,那么眼前这女人当日闯入温泉,说不定是真的想刺杀自己! 这般想着,当凤轻染提出给他泡药浴时,他心中便生出了戒备,暗自揣测药浴成分,生怕其中暗藏毒物,害他性命。 凤轻染眉尾轻挑,面上浮现了不耐烦:“你到底泡不泡?民女还要医治别的伤患,没时间与你在此耗着。” 夏拓玄沉吟片刻,冷声回绝:“孤王今日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待明日再行药浴之事,你且准备好所需药材。” 凤轻染本也不想给他治疗,见他这么说,也就顺水推舟,冷淡应允:“既如此,民女便不勉强了,南夏皇请自便。” 夏拓玄起身离开,心中暗想明日需带贴身御医前来,验明药浴没问题后,再行浸泡,以确保万无一失。 …… 第三日,夏拓玄依旧按照计划,打算先带萧凌风拜访凌君焱,而后再去医馆泡药浴。 为不使凌君焱认出萧凌风,他让人专门给萧凌风贴了人皮面具,又乔装打扮了一番,这才携萧凌风步入了焱王府内。 王府管事引着他们往府邸深处走去,夏拓玄目光四顾,只见王府布局尽显东凌特色,无丝毫南夏痕迹,心中暗道,表象之下,往往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不可轻信。 管事将他们引至垂花厅,厅内陈设雅致,上了袅袅香茗。 不久,一袭黑衣裹身的凌君焱步入垂花厅,眉眼间冷隽非常,周身散发的气场强大,使得厅内温度似瞬间低了好几度。 夏拓玄与萧凌风皆蹙了下眉头,心中暗忖,这可不像性情温润的夏拓凛,除非他在刻意模仿往昔的凌君焱。 凌君焱缓步上前,声音冷冽:“南夏皇驾临,本王有失远迎,还望您勿要怪罪。” 夏拓玄嘴角微扬,淡声回道:“焱王客气了,孤王怎会怪罪?” 凌君焱目光微敛,语气疏离却礼貌:“府内已备下薄酒,愿与南夏皇共饮,以尽地主之谊。” 夏拓玄浅笑回应:“焱王盛情,孤王心领,定不负此美酒,共叙两国情谊。” 随后,两人跟随凌君焱出了垂花厅,阔步移至膳厅,只见满桌珍馐佳肴,香气扑鼻,餐具精致,尽显王府宴客之奢华与讲究。 推杯换盏间,夏拓玄与萧凌风紧密观察着凌君焱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动作与表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知不觉已是下午时分,宴饮结束,凌君焱客套几句,便亲自将夏拓玄一行人送至王府门外,目光深邃地目送他们离去,心中已隐约揣测出了对方的来意。 而夏拓玄与萧凌风在登上马车,行至下一个拐弯处时,由夏拓玄先开了口:“怎么样?有没有在他身上看到夏拓凛的影子?” 萧凌风沉吟片刻,缓缓回道:“没有,亦或者说,他隐藏的很好,属下实在难以辨别。” 夏拓玄微眯起双目:“越是滴水不漏,越是有问题,你不觉得吗?” 萧凌风沉吟半晌,眸光倏地一亮:“属下倒有一计,若他真是夏拓凛,那么必会现出原形!” 第321章 若想活,就别乱动! 夏拓玄闻言,眸光一闪,压低声音问:“何计?速速道来。” 萧凌风附在夏拓玄耳边低语了几句,计划详述无遗,夏拓玄听后频频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好,就这么决定了!” 马车继续前行,穿街过巷,车轮碌碌,不久便抵达医馆。 夏拓玄与萧凌风下车,御医紧随其后,三人步履沉稳,一同踏入馆内。 此时的凤轻染正细心为百姓诊病,见夏拓玄等人到来,她抬头一瞥,淡淡说道:“几位公子,请后面排队。” “你……”萧凌风右手不自觉地落在剑柄上,欲上前理论,却被夏拓玄抬手制止。 夏拓玄冲萧凌风使了个眼色,对方悻悻收回按在剑柄上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银,分给排队等候的民众,算作插队的补偿,三人这才得以直接走到凤轻染面前。 凤轻染对此并不排斥,反正排队的百姓得了好处也很乐意,便任由夏拓玄一行人走到面前。 夏拓玄将手腕搭在诊桌上,凤轻染手指轻落于其上,开始细致诊断。 诊断过后,凤轻染唰唰写下药浴方子,递给一旁的司药,吩咐道:“照此准备,带他们去楼上泡浴。” 司药接过药方,迅速浏览一遍后,手脚麻利地抓好所需药材,装入布袋,随即躬身引路:“三位,请随小的去楼上泡浴。” 三人跟随司药上楼,未几,一桶热气腾腾的药浴便已备好,药香氤氲。 夏拓玄冲御医使了个眼色,御医上前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躬身禀道:“启禀皇上,药浴之中并未发现异样,可安心使用。” 夏拓玄闻言微微颔首,示意御医退下,随即宽衣解带,缓缓步入热气腾腾的药浴中,闭目养神。 不久之后,夏拓玄便觉一股痛感自胸前骤然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起初他还能忍受,但随着痛感渐强,他只觉似万蚁噬骨,如烈火焚身,令他不由自主地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 楼下,凤轻染救治间隙,抬眸望了望楼上,估摸着时辰,起身轻步上楼。 而御医在察觉出夏拓玄不对劲儿后,隔着屏风急切询问:“皇上,您怎么了?” 屏风内,夏拓玄双目渐渐染上血色,痛苦扭曲了他的面容,仰面发出低沉的痛吟,颈部青筋凸显,喉咙里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 就在御医犹豫着要不要闯入之时,凤轻染到来,越过御医便要往屏风里面走,却被御医拦住:“凤大夫,皇上正泡药浴,男女有别,您恐不便入内,还是请在外稍候,容我进去查看一番再做定夺。” 凤轻染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嘲讽:“若你们能处理得了这种情况,你们家主子至于现在还饱受病痛的折磨吗?” 御医闻言怔愣在原地,面露尴尬之色,凤轻染不再理会于他,绕过屏风径直走了进去。 夏拓玄瞥见有人靠近,扭头去看,见是凤轻染,目眦欲裂地瞪向她,咬牙切齿道:“这药有问题,你果真想害我!” “害你?”凤轻染走向他,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支针筒,“我会这么傻吗?在自己医馆里面害你,皇上那边我能交代得了?” 夏拓玄看到凤轻染手中出现不明暗器,心里一慌,忙运气试图牵制她,却发现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更笃定药浴中有问题。 眼见凤轻染离自己越来越近,危急关头,他拼尽全力再次催动体内真气,却发现一切皆是枉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将暗器刺入自己的脖颈。 在镇静剂的作用下,夏拓玄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眼皮似千斤重,尽管他很想保持清醒,但还是抵挡不住袭来的倦意,意识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黑暗之中。 凤轻染见夏拓玄失去意识,迅速将他左手捞出浴桶,手术刀一闪,精准划开中指,紫黑血液随即涌出。 紧接着,她又捞出夏拓玄右手,手术刀划开其中指,紫黑色血液再次涌出,顺着指腹滴入早已备好的瓷盆中。 一个时辰后,夏拓玄指尖的血流渐渐放缓,色泽也由紫黑转为殷红,但仍异于常人,需多次换血才能彻底清除他体内潜藏的奇异毒素。 凤轻染见血液流的差不多了,便从袖中掏出消毒棉轻拭伤口,用绷带细心缠绕好他左手中指。 正欲包扎右手时,夏拓玄猛然醒来,不由分说便挥掌袭向凤轻染,眼中满是戒备与怒意。 凤轻染眼疾手快,抬掌拍向夏拓玄的手肘,他忽觉小臂一麻,仿佛被电击般,手臂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你……”再次遭凤轻染偷袭,夏拓玄只觉惊愕无比,一时之间竟丧失了语言能力。 凤轻染眼神冷冽,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想活,就别乱动。” 夏拓玄未消的怒意僵在脸上,目光愕然,眼睁睁看着凤轻染手法娴熟地为自己包扎好右手,一时愣怔无言,满腔怒火竟无从发作。 见刀口已包扎妥当,凤轻染这才冲屏风外喊了声:“可以进来了。” 御医听后,急忙绕过屏风,三步并作两步冲至浴桶旁,一脸紧张地问夏拓玄道:“皇上,您感觉怎么样了?” 经御医这一提醒,夏拓玄方才凝神静气,细细探查起自身状况,发觉体内确实比之前轻盈畅快了许多。 然心中仍存疑虑,于是小心翼翼地将手腕搁置于木桶边缘,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御医:“给朕仔细诊脉,务必精准无误。” 第322章 揭露身份,果然是他! 御医领命后,将指尖落在了夏拓玄的手腕上,一番细致诊脉过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回禀皇上,您……您体内的病毒确实已大为减轻!” 夏拓玄听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一来没想到凤轻染的医术竟这般高明,自己寻遍天下名医也未治好的隐疾,竟被她给轻易化解;再者,她真的有那么好心,肯将自己治好? 凤轻染捕捉到夏拓玄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心中了然他从未真正信任过自己。 考虑到他们不会随便服下自己开的药物,于是将一颗补血丸递到了御医的手中:“这是补血丸,可以给你们的皇帝服下了。”言毕,她便转身离去,给他们留足了检验药丸的时间。 御医接过药丸,仔细检视一番,确认无误后,这才双手奉到夏拓玄面前:“启禀皇上,这药丸确实是上好的补血丸,且经检查无任何问题,皇上可安心服用。” 夏拓玄接过药丸,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后头一仰,将整颗药丸吞入了腹中。 随后,夏拓玄便开始更衣束发,整理仪容,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浴桶旁瓷盆中的紫黑血液,眉头紧锁,随即高声唤来萧凌风:“将这等毒物处理干净,莫要让其再残害世人。” “是!”萧凌风领命,双手稳稳端起两侧瓷盆,步履匆匆,欲往荒郊野外将其焚烧殆尽。 而一身轻松的夏拓玄,在御医的陪伴下,缓缓步出医馆,踏上马车,返回四方馆,静候萧凌风处理完毕归来会合。 夏拓玄回到四方馆没多久,处理完毒血的萧凌风便也返回,两人展开京城布局图,开始商议在何处设伏围堵凌君焱。 两人在商议好地点后,随即调来二十名暗卫,夏拓玄面色阴沉地命令道:“目标出现后,一定要下死手,若朕中途叫停,你们便立马收手,若朕未发话,直接将其杀掉!” 众人点头应允,待天色暗下来后,乘着夜色赶往埋伏点,迅速隐藏起身形,只等凌君焱自投罗网。 这一等便等到了深夜,月色如水,静谧中透着几分肃杀。 夏拓玄目光如炬,远远便锁定了凌君焱所乘的马车。 黑暗中,他无声无息地打了个手势,二十名暗卫严阵以待,蓄势而发。 待马车一靠近,他们便如同夜色中的魅影,从四面八方迅疾涌出,将马车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驾车的雷横立马反应过来这是遭遇埋伏了,鞭子狠狠抽向马身,试图冲出水泄不通的包围圈。 然而,一道寒光闪过,数名暗卫挥舞着锋利的刀刃,精准无误地砍断了马腿。 马儿痛苦地嘶鸣一声,车厢瞬间失去平衡,向前倾斜。 凌君焱反应迅速,一把掀开车帘,只见四周黑影绰绰,埋伏之人众多,且个个杀气腾腾。 凌君焱面不改色,迅速调动内力,身形瞬间化为一道残影,向包围圈外疾冲。 同时,他双手一挥,强劲的掌风如惊涛骇浪般向四周席卷而去,将靠近的几名暗卫震得连连后退。 其余暗卫迅速调整攻势,配合默契,刀光剑影间寒光闪烁,招招狠厉,朝着凌君焱的要害部位袭去。 凌君焱起初还应付得了,随着攻势越来越猛,他渐渐招架不住。 并且他惊奇地发现,这支暗卫用的都是南夏国独有的武功,虽他已猜测出这是圈套,有人想逼他拆招,但眼下情况危急,若自己不使出南夏国功夫,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以前是因为受人之托,需要照顾皇后母子。 但现在他有了凤轻染,有了一辈子想守护的人,就更加不能随便死去了。 这般想着,他便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身形一转,招式突变,以南夏国独有的轻功和掌法应对起来。 只见他身形飘逸,掌风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极大的威力,逼得暗卫们纷纷后退。 “果然是他!”隐在暗处的夏拓玄紧攥双拳,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阴森可怖,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身旁的萧凌风被夏拓玄周身散发的森然寒意冻得一个哆嗦,战战兢兢问道:“皇上,咱们该怎么办?” 夏拓玄调动内力,双眼瞬间漫上了血色,冷冰冰吐出一个字:“杀!” 萧凌风领命,霎时抽出腰间长剑,剑尖寒光闪烁,与夏拓玄并肩跃至凌君焱面前,加入了厮杀之中。 剑光如电,寒芒毕露,萧凌风的剑法凌厉至极,与夏拓玄一同攻向凌君焱,誓要将其置于死地。 夏拓玄体内狼毒尚有残存,随着他心绪的激荡,强大的攻击力猛然释放,战局瞬间扭转。 雷横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震慑,身形剧震,口吐鲜血,倒在血泊之中。 凌君焱拼死抵抗,但终是独木难支,几个回合下来,他浑身是血,最终颓然倒地,血色染红了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