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恶劣的美神无法逃离火神的束缚》
1. 第 1 章
他自大海之中诞生,是天空之神的一部分坠入大海之中荡漾的泡沫而组成的神,他从贝壳之中诞生,是由美与爱欲组成的神,他叫做阿弗洛狄忒。
是的,“他”,不知乌拉诺斯的一部分坠入大海之时产生了什么变化,本应该作为女神而诞生的阿弗洛狄忒以男性的姿态诞生了。
但即使如此,作为男神诞生的阿弗洛狄忒依旧是美丽的。
阿弗洛狄忒的美丽不可思议,那是欲望和美的本身,他睁开眼眸的时候,世界便有了“爱”的定义,他从大海之中诞生,随后被欢迎入奥林匹斯山,成为宙斯王庭的一员。
阿弗洛狄忒自然知晓自己的美丽,他微笑起来的时候,总能窥见宙斯看向他的目光之中所产生的那种黏腻的“欲望”,也经常被那些被他吸引的女神和仙女所表白,阿弗洛狄忒自然是怜惜所有美丽的存在的,他接纳那些想要服侍他的女神与仙女,臂如荣光的女神们,美惠的女神们,胜利与喜乐的女神们。
即使总有女神为阿弗洛狄忒所着迷,要知道但凡有阿弗洛狄忒所在的场合,女神与仙女们的目光就总是被他所迷惑,但即使如此,那些自大的男神,掌握了权力的奥林匹斯诸神们,也无法对美神说一些重话抑或是嫉妒他——因为这些所谓掌握着强大力量的神,也为阿弗洛狄忒的美丽所着迷。
“殿下,我喜欢你。”
“阿弗洛狄忒,接受我的爱意!”
“美神殿下……”
“阿弗洛狄忒!”
“阿弗洛狄忒!”
那些所谓的爱语听得多了,便能分辨得清所谓的爱语,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为他一时的颜色所迷,是的,众神都喜欢漂亮的神,他们爱慕阿弗洛狄忒美丽的颜色,和他雪白的肌肤,完美的身材,作为男神的阿弗洛狄忒有着雪白的肌肤,男女不辨的面庞,他笑起来的时候,哪怕是正在发火的宙斯都会息怒,他若是在泉水边,便有捧着鲜花的那伊阿得斯求爱。
可那些所谓的“爱语”,并非是出自真心,哪怕作为神,阿弗洛狄忒掌握着“爱”与“美”,他自然可以让某个神或者仙女永久地迷恋自己,可这份所谓的“爱”,若不是出自真心,阿弗洛狄忒便不屑。
很多神对美神说过爱,他们说出轻佻的语言,臂如波塞冬,这撼动大地的王者,他驾驶着战车,向阿弗洛狄忒展示着撼动大地的力量,波塞冬自诩自己的强大,这大海的王者以为权力可以让阿弗洛狄忒迷恋,可阿弗洛狄忒只是微微一笑,他灿烂的金色眼眸之中是看穿一切的了然:“您需要我,不过只是为了在宙斯面前强上一头,您需要我的爱慕与臣服,不过只是为了能在众神之间有所谈资,但波塞冬陛下,我并非是您可以随意得到的……但我能给予您一个吻,来自阿弗洛狄忒的吻……”
于是阿弗洛狄忒迈上波塞冬的战车,将自己的一吻给予这位自负的王者。
带着清香的一吻,其实并不带旖旎,但偏偏波塞冬却意乱神迷,等到波塞冬想要握住阿弗洛狄忒的手臂之时,爱与美之神已经离开了战车。
阿弗洛狄忒遗留之下的香味,与那鲜红嘴唇上的一吻,叫波塞冬心猿意马,这位统治了大海的王者看向阿弗洛狄忒离开的方向,美神衣袍蹁跹的一角很快消失不见。
阿弗洛狄忒总是这样,谁都不能与他更进一步,却偏偏谁都为他意乱神迷。
每个追求阿弗洛狄忒的神都坚信自己能与之更进一步,每个仙女都曾经得到阿弗洛狄忒暧昧的笑与多情的眼眸,毕竟被爱与美之神所注视,那本身就是一种讯号。
但对于神明们与仙女们的想法,阿弗洛狄忒想的却并非如此。
他从未对谁承诺过,他只是看着谁,用他灿烂的金色眼眸注视着谁,他多情的,粘稠的,如同会说话的眼眸。
阿弗洛狄忒从未对某个神抑或是仙女诉说“爱语”,哪怕对诸如波塞冬一般强大的王者送上吻,他只是亲吻了那位强大的神,以免波塞冬恼怒之下用强,阿弗洛狄忒很好地平衡着所有妄图得到他,或者妄图与他相爱的存在之间的氛围,所有神都以为阿弗洛狄忒对“他”是不同的,但其实所有神得到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而那份东西,可并非是阿弗洛狄忒的“承诺”啊。
哪怕是柔弱无力的美神,哪怕并非掌握着诸如“战争”抑或是“大海”一般的权柄,而仅仅只是“爱欲”这样的权柄,但自乌拉诺斯身体的一部分而诞生的阿弗洛狄忒自然有着自己的骄傲,虽然他无力,无法对抗那些强大的神,但他用自己的眼眸平衡着所有追逐着他的存在,他拒绝自己不喜欢的存在,哪怕强大如宙斯,也无法对阿弗洛狄忒做什么。
在进入奥林匹斯之后,阿弗洛狄忒自然很快被宙斯所盯上,且不说那位强大王者的风流,就说宙斯的妻子赫拉,善妒的天后在一旁虎视眈眈,就足够阿弗洛狄忒喝一壶了,再说,阿弗洛狄忒对于宙斯并无爱意,哪怕是献上一吻也不愿意,不知道宙斯想着什么,当那持有闪电的王者妄图强迫阿弗洛狄忒之时,这位爱与美之神以自己的力量痛击了宙斯——谁叫宙斯意乱情迷,阿弗洛狄忒不过只是朝着宙斯笑笑,宙斯整个身体就酥软了下去。
随后,阿弗洛狄忒对宙斯,狠狠使出了断子绝孙腿。
同样作为男神,哪怕阿弗洛狄忒美丽且无力,但他自然知晓身为男神,什么地方最为脆弱。
于是阿弗洛狄忒对宙斯使出了狠狠的一击,他匆忙逃走,雪白的袍子之上是属于宙斯的鲜血,披在阿弗洛狄忒身上的衣袍满是褶皱,原本由秀美的荣光女神们织造的袍子,现在沾染上了宙斯的灵液(鲜血),而那属于天空之神的鲜血所带来的力量叫阿弗洛狄忒一阵恶心,那种恶心是源于宙斯之前妄图强迫的行为。
匆匆忙忙逃走的阿弗洛狄忒似乎隐隐约约听见了赫拉愤怒的声音,但他可管不了这么多,他披着满是鲜血和褶皱的衣袍,胃部一阵反胃,宙斯之前的触碰叫他觉得难受和恶心,宙斯的手指触摸在他的手臂之上,用拇指摩擦着他的肌肤,叫他感觉到愤怒和满身的鸡皮疙瘩,他甚至现在就想找个水池好好清洗自己身体上被宙斯触碰过的部分。
于是,阿弗洛狄忒来到了大地之上,他奔跑在大地之上,淌过清澈而冰冷的溪水,一路奔跑至利姆诺斯岛上才松了口气。
阿弗洛狄忒解开那件由秀美的荣光女神们所织造的袍子,身上是简单的衣物,带着鲜血的袍子之上属于宙斯的气味和力量叫他皱眉,他抿着鲜红的嘴唇,脸上终于出了不悦的表情,作为爱与美之神,阿弗洛狄忒一直是微笑着的,诱惑着的,他很少露出生气或者悲伤与不悦的表情,但是现在,他的嘴角往下,鲜红的唇瓣不悦地抿起。
阿弗洛狄忒看见水面之上自己的模样,那是一张堪称绝色的脸庞,既有女性的柔美又有男性的轮廓,他的美丽男女不辨,他的诱惑显而易见,灿烂的金色发丝随着他弯腰的姿态而垂落在水面之上,染湿了他的发尾。
阿弗洛狄忒喜爱自己的美丽,他并不认为自己的美丽是他灾难的来源,故而他站起身,梳理过自己的发丝和衣服之后,从溪水旁离。
带着香味的一角在躲藏的那伊阿得斯的目光之中消失不见。
阿弗洛狄忒并未管那些躲藏起来用多情目光凝视着他的仙女们,他恍惚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岛屿,这里有泉水宁芙与山林宁芙,又有树木宁芙躲藏起来,这个地方满是水汽,充斥着大海的力量,但这个地方的水汽是属于女神的,想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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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地方应该是某位女神的领地。
阿弗洛狄忒漫步在山林之中,他伸出手拂过那些树枝,迈出步伐,却在某个地方,某个满树树木的地方,看见了某个……类似人形,却又奇怪的存在。
阿弗洛狄忒首先见到的是鲜红的发丝,他看见搬运着石头的生命是人形的模样,那应该是某位神明,因为阿弗洛狄忒在那位神明的身上感觉到了神力的澎湃,又窥见那位红发的神高大的姿态,可惜那位神的右脚是坡足的,但即使如此,那位红发的神依旧在坚持扛着石头行走。
只是如此坚强地扛着石头行走,却因为残缺的原因,最终还是摔倒在地上,阿弗洛狄忒站在树枝后面,只露出了那双灿烂而多情的金色眼眸,他忍不住笑出声,为那位残缺的神现在丑态而嘲笑。
阿弗洛狄忒就是如此的神,如此任性,他是爱与美丽的神,面对不完美的存在,自然是厌恶和嘲笑的。
红发的神名为赫菲斯托斯,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声音冷硬看向阿弗洛狄忒躲藏的地方:“谁?!”
赫菲斯托斯的声音警惕而冷硬,他湛蓝色的眼眸闪烁着如同宝石与星辰一般的光彩,一半的脸是完美无缺的,另一半的脸却满是伤疤,阿弗洛狄忒在树枝之后凝望着赫菲斯托斯的模样,终于是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多么丑陋,多么神奇,多么奇怪,多么愚蠢的一张脸啊!”
阿弗洛狄忒拨开树枝,缓缓走出。
赫菲斯托斯将湛蓝色的眼眸凝望向被阳光照射着缓缓而来的阿弗洛狄忒,警惕之余,这位红发的神内心其实是被阿弗洛狄忒的美丽所惊艳的,哪怕眼前穿着白色服饰的美丽金发男神正在嘲笑他。
“多么丑陋!多么神奇!多么愚蠢的一张脸!”
阿弗洛狄忒的声音轻快,他来到赫菲斯托斯的面前,将挽着的白袍丢到赫菲斯托斯的脸上,他的声音清脆好听如百灵鸟,虽然口中诉说着如此嘲笑与嘲弄的语言,但偏偏赫菲斯托斯却并未从阿弗洛狄忒的言语之中听见多少厌恶与嫌弃。
赫菲斯托斯的目光警惕着,被笼罩上泛着香气的雪白袍子,那袍子沾染着宙斯的鲜血,而嘲弄着赫菲斯托斯的美神随意将自己的衣袍扔给赫菲斯托斯,灿烂的金色眼眸之中是显而易见的快乐:“倒不如把你的面庞遮盖起来,但就算把你的脸遮盖起来,你的脚也无法改变呢?”
美神嘲弄着眼前的神,阿弗洛狄忒满身馥郁芳香的气味叫赫菲斯托斯有些郁闷。
这有着鲜红发丝的男神手上握着阿弗洛狄忒的衣袍,他冷着脸看着眼前的美神欢笑的模样,直到阿弗洛狄忒笑够了才作罢。
爱与美之神微笑着看着满脸冷漠的赫菲斯托斯,他伸出手指,将食指指腹勾在赫菲斯托斯的下巴之上:“不知名而丑陋的神,我是阿弗洛狄忒,或许你听过我爱与美之神呢?”
赫菲斯托斯仍旧满脸冷漠,这红发的残缺之神冷冷看着阿弗洛狄忒,冷笑:“由先祖乌拉诺斯的一部分坠落大海从泡沫之中诞生的美神,我当然知晓。”
赫菲斯托斯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一口气,他的鼻腔之中满是阿弗洛狄忒身上的香味,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你来到利姆诺斯岛,有何贵干?”
赫菲斯托斯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阿弗洛狄忒的美丽是很有侵略性的,眼前这位美神将手指勾在他的下巴之上,明晃晃的眼神盯着赫菲斯托斯脸颊残缺的一面,叫赫菲斯托斯下意识想要遮掩,臂如转过脸去,可赫菲斯托斯却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阿弗洛狄忒那触碰着他下巴的手指的魔力,他依旧维持着面朝着阿弗洛狄忒的姿态。
……阿弗洛狄忒的美丽,让赫菲斯托斯感觉头晕目眩,可这位红发的神却又无法真的生气。
2. 第 2 章
阿弗洛狄忒的衣摆还带着些碎叶以及尘土,他从宙斯的身边逃走,匆匆忙忙奔走在大地之上,淌过溪水,穿越过山林,得到了太阳之神的庇护,趁着日光正好的时候,阿弗洛狄忒慌不择路,来到了这个名为“利姆诺斯”的岛屿之上,碰见了眼前这个红发的神明。
阿弗洛狄忒遇见赫菲斯托斯之后,很快忘记了一切不愉快的事情,他嘲笑眼前这位红发的神姿态的丑陋,特别是赫菲斯托斯僵硬着身体与脸庞。
属于赫菲斯托斯的湛蓝色的眼眸不敢直视他之后,阿弗洛狄忒心中的愉悦更甚。他收回勾着赫菲斯托斯下巴的手指,雪白娇嫩的手指至善沾染着赫菲斯托斯的气息,可阿弗洛狄忒自己都没想到的是,他却并未有嫌弃的意味。
要知道之前,阿弗洛狄忒被宙斯触碰之后,可是恶心的快要呕吐出来。
要说宙斯大神,权高位重,是统治着世界的王者,长相也不能说难看,还算得上英俊,可阿弗洛狄忒就是讨厌宙斯的触碰。而面对这个有着鲜红发丝且丑陋的不知名神明,阿弗洛狄忒自身都未曾察觉,其实他并未有太过嫌弃的感觉,他甚至乐意触碰这个毁容了一半脸颊且坡足的神明,当然,也许是因为这个正在看着他的丑陋的存在给他带来了许多乐趣的缘故,阿弗洛狄忒愉快地笑了起来。
“啊,这里是‘利姆诺斯’岛呀……”阿弗洛狄忒的声音轻轻,他退后了几步,看着眼前的红发神明满脸僵硬冷硬的模样,他微微偏了偏头,金色的发丝灿烂如阳光,碎发随着他的动作而垂落至脸庞和脖子上,阿弗洛狄忒的脸上是欢快的微笑,他那翘起的嘴角之上蔓延着的,是诱惑的美丽,他灿烂的金色瞳孔之中闪烁着的看似是“深情”。
而那“深情”让脸庞僵硬着的赫菲斯托斯一愣。
赫菲斯托斯手中握着阿弗洛狄忒的衣袍,纯白而柔软的袍子被赫菲斯托斯的大手握住,这位有着鲜红发丝又长相丑陋的神冷哼一声,终于在阿弗洛狄忒的美丽诱惑之下清醒,赫菲斯托斯满脸的警惕和冷漠,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在意前方这个金发神明的美丽和莫名的诱惑与吸引,赫菲斯托斯声音冷硬:“……离开这里!”
于是下一刻,阿弗洛狄忒的脸上出现了不悦的表情。
阿弗洛狄忒的嘴角往下撇,他鲜红的嘴唇配合着他不悦的表情,能让所有看见他这幅表情的生命立马献出自己的生命,捧上自己的心脏,可偏偏赫菲斯托斯却将脸颊转了过去。
淮斯托斯有着鲜红的发丝,那头鲜红的长发用缎带扎起,垂落在赫菲斯托斯健壮的背脊之上,他穿着简单的衣袍,虽然坡足,只是除了右边的那条腿的残缺以及脸庞一半的毁容……赫菲斯托斯的其他部位可以称得上是完美,就连那毁容的面颊,都有一半是完美且英俊的。
现在,赫菲斯托斯将身体转了过去,准备离开,他的声音看似冷漠,其实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离开这里,这里是海洋女神的领地,这里也是我的地盘,我不允许任何外来的神来到这里!”
说罢,赫菲斯托斯的声音顿了顿:“特别是,来自奥林匹斯山的神!”
说完,赫菲斯托斯便迈着步伐离开,不再看阿弗洛狄忒。
金色发丝的美丽神明眼睁睁看着赫菲斯托斯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有种挫败的感觉出现在阿弗洛狄忒心中,自诞生以来,其魅力与诱惑无往不利,战无不胜,但这个长相丑陋的神却就这样转身离开,再不看他一眼。
阿弗洛狄忒知道那个红发的神看向他的眼眸之中,绝对是有惊艳的,他知道自己的美丽依旧,并未因为宙斯的触碰而消失,但既然有惊艳的感觉,却不像是其他神或者仙女一样对他献殷勤……或许这样的想法太过自恋,但阿弗洛狄忒太明白自己的美丽和诱惑了,谁能如他一般,自诞生起,就掌握着“爱”与“美丽”呢?
阿弗洛狄忒就是欲望的本身。
所以阿弗洛狄忒张开嘴巴,叫住了赫菲斯托斯:“站住!我说你!站住!”
赫菲斯托斯皱着眉头转过头。
阿弗洛狄忒解开自己的罩衣,露出了腰间的黄金腰带。
那腰带是阿弗洛狄忒的神器,能够唤醒所有生命心中的欲望,能够轻易引起所有生命心中的“爱欲”,阿弗洛狄忒可以自信地说,哪怕是创造世界的“混沌与缝隙”的“卡俄斯”,也不敢说对这条与阿弗洛狄忒相伴而生的腰带有所抵抗。
阿弗洛狄忒露出了自己腰间的黄金腰带,属于“爱欲”的力量作用于赫菲斯托斯。
这残酷的美神要看着眼前这个丑陋的神意乱情迷的模样,他要看着赫菲斯托斯跪在他脚边向他祈求的模样,而阿弗洛狄忒并不想与赫菲斯托斯春风一度,这残酷的美神只会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就这样看着赫菲斯托斯被他勾引地意乱情迷不能自持,从而徘徊在这个岛屿之上,日复一日为他所着迷,日复一日地思念着他。
……多么残酷的美神啊,他丝毫不在意为他捧上真心的神或者仙女。
残酷的阿弗洛狄忒,丝毫不在意赫菲斯托斯未来会如何,他只是任性地使用自己的神器,妄图看见那个满脸冰冷而僵硬的丑陋神明以动容的模样。
所以阿弗洛狄忒满意地看着赫菲斯托斯被他腰间的黄金腰带所迷惑的模样。
赫菲斯托斯在看见那晃眼的黄金腰带时,眼眸之中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意乱神迷,他的瞳孔出现一瞬间的迷离,但很快,赫菲斯托斯的双眼就变得清醒了起来,赫菲斯托斯湛蓝色的瞳孔看着那闪烁着微光的腰带,他冷哼一声:“你还有什么事情?”
阿弗洛狄忒并未如愿在赫菲斯托斯的脸上看见那种陷入情欲的表情,赫菲斯托斯依旧满脸冷漠。
“……我的脚很痛。”阿弗洛狄忒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
赫菲斯托斯:“……”
赫菲斯托斯将目光从阿弗洛狄忒的腰带转移到这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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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神明的脚上,果然在脚踝处看见了某些细小的伤口,那大约是阿弗洛狄忒之前躲避宙斯在大地之上奔跑的时候被芒草割伤的。那些细小的伤口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伤口,连鲜血都未曾流淌,只有一些红色的小痕迹,但阿弗洛狄忒却说他的脚很痛。
赫菲斯托斯沉默着:“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弗洛狄忒:“……你这家伙!”
美丽的美神几乎要开口咒骂了。
“简直……不解风情!不解风情啊!”阿弗洛狄忒一边咒骂着赫菲斯托斯像一根木头,一边眼睁睁看着赫菲斯托斯的靠近,赫菲斯托斯终于靠近了阿弗洛狄忒,这走路不顺的红发男神来到阿弗洛狄忒的审判,使了个眼神偏了偏脑袋,阿弗洛狄忒便坐在一旁的石头之上,美艳的美神脸上带着微笑,他解开自己脚上的鞋,触碰了一下那些伤口:“我很痛啊……”
像是在撒娇,如此柔软,像是猫咪的呜咽。
那样的撒娇声音,哪怕是深渊之神也会动容。
赫菲斯托斯握住了阿弗洛狄忒的脚腕,阿弗洛狄忒顺势将自己的脚放在赫菲斯托斯的膝盖之上,赫菲斯托斯的手指带着茧子,触碰在阿弗洛狄忒白嫩的脚踝之上时,会产生奇怪的感觉,阿弗洛狄忒皱着眉头感觉赫菲斯托斯手指之上茧子的触感,好在赫菲斯托斯只是运用自己的神力为阿弗洛狄忒治愈这那些细小的伤口并未做别的什么事情。
阿弗洛狄忒的脸上带着笑容,这美艳的神明掌握着“爱”与“美丽”以及“欲望”,他自然能够感觉赫菲斯托斯呼吸的起伏,和赫菲斯托斯肌肤的炙热……看起来金腰带的魅力和神力,对于这个看似冷硬的神,并非是毫无作用呢……
赫菲斯托斯的手指炙热,触碰在阿弗洛狄忒的肌肤之上时,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手指之上出现的炙热和手心的汗……过分美丽的男神……来自奥林匹斯山的美神。
哪怕赫菲斯托斯在大地之上的“利姆诺斯岛”上,也从塞壬和飞鸟的口中知晓了传闻之中的美神那些绯闻传说,现在赫菲斯托斯触碰着阿弗洛狄忒的脚腕,想着,这个美神果然如传闻之中的一样!
一样的风流且……
赫菲斯托斯并未将自己那些旖旎的心思继续想下去,他松开了握着阿弗洛狄忒的手,将美神的脚放回鞋子里,帮忙穿好,随后站起身。
阿弗洛狄忒终于对这个奇怪而丑陋的神感兴趣了,他的嘴角是暧昧耳朵微笑,阿弗洛狄忒将自己金色的长发缕到耳后,而后用自己多情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丑陋的红发神明。
“你叫什么名字?”
阿弗洛狄忒的声音柔软而娇媚……虽然是男神,但如此娇媚的声音,却并不让赫菲斯托斯觉得奇怪,反而觉得……美神的声音就该如此。
赫菲斯托斯的手指之间满是汗水。
“……赫菲斯托斯。”
心脏怦怦跳之间,赫菲斯托斯听见了自己柔软了几个度的声音。
3. 第 3 章
美神的手指轻轻伸出,就于赫菲斯托斯弯下腰半跪在他脚边的时候,这位多情而魅惑的神明伸出手指,用右手食指抚摸着红发的赫菲斯托斯的背脊,脊骨抚摸上去的时候,能够触碰到那些骨头,阿弗洛狄忒的手指暧昧地抚摸着赫菲斯托斯,直到赫菲斯托斯像是被惊醒了一般猛然站起身,这红发的丑陋神明直接伸出手打掉了阿弗洛狄忒伸出的那只手。
“你干什么?不要触碰我!”
赫菲斯托斯的声音冷漠,但冷漠的声音之中带着这位红发的男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柔软和惊吓。
作为被丢弃的神明,赫菲斯托斯从未和谁如此亲密过,无论是侍奉他和海洋女神的仙女们,抑或是美丽丰腴的海洋女神……谁都未曾如此暧昧地触碰过赫菲斯托斯,特别是阿弗洛狄忒的手指像是带着魔力一般,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使用神力治疗阿弗洛狄忒的时候,触碰在他背脊之上那仿佛触电的感觉。
现在,无论阿弗洛狄忒多情的双眸是如何吸引着赫菲斯托斯,哪怕站起的身躯之中那无措摆放着双手之上似乎还残存着阿弗洛狄忒脚腕的温度。
丑陋的神明硬生生转过头去,不再凝望着坐在石头上的阿弗洛狄忒。
金色的长发披散着美神的肩膀和背脊之上,阿弗洛狄忒伸出右手,右手还维持着他刚刚抚摸着赫菲斯托斯背脊的手指弧度。
阿弗洛狄忒伸出手,他金色的灿烂眼眸之中是虚假的多情和暧昧,阿弗洛狄忒还能感觉到自己手指指腹之上属于赫菲斯托斯的温度……这丑陋的红发男神的背脊,带着烈火般的温度,又似乎能嗅见钢铁和火焰的气味,阿弗洛狄忒的脸庞勾勒出一个暧昧而多情的微笑:“我不想干什么……倒是你,你过来。”
阿弗洛狄忒对赫菲斯托斯眨了眨眼,赫菲斯托斯脸色冷漠,并未动作。
阿弗洛狄忒维持着抬手的姿势,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并未因为赫菲斯托斯的不动做而放下,也未曾感觉到尴尬。
阿弗洛狄忒维持着抬手的姿势,他歪了歪自己的脑袋,金色的发丝垂落至这位美丽神明的胸膛之上,他的罩衣之下,是白色的希顿,裸露着一部分的胸膛,这位美神的身体是非常健康的身体,身姿完美,见不到一点瑕疵,他露出的锁骨部分,有灿烂光辉的珠宝,那是白色的珍珠与珊瑚装饰着阿弗洛狄忒的锁骨,这首饰是大海的王者波塞冬所赠送,因为撼动大地的海王对阿弗洛狄忒抱有爱慕,妄图与之春风一度。
金色的灿烂长发与阿弗洛狄忒锁骨的首饰覆盖纠缠,这位美艳的神挺直了的背脊以便最大程度展示自己腰间的黄金腰带,阿弗洛狄忒确信自己的神器并未失手。他也确定眼前这个红发的丑陋神明确实心烦意燥,但眼前这个不解风情的红发男神着实不上道,以至于阿弗洛狄忒看向赫菲斯托斯的目光之中带着微微的幽怨之色。
“你过来啊。”
阿弗洛狄忒的声音带着诱惑,他幽幽的金色眼眸带着不自觉地幽怨之色,他维持着伸出手的姿态,直到赫菲斯托斯终于上前。
“你要干什么?”
赫菲斯托斯冷漠地看着坐在石头之上的美神,他的一只手还挽着之前阿弗洛狄忒盖在他脸庞之上的白袍——那白袍是之前阿弗洛狄忒盖在赫菲斯托斯脸颊之上,用来嘲笑赫菲斯托斯用的,白袍之上还带着宙斯的鲜血,让阿弗洛狄忒极度厌恶。
现在,赫菲斯托斯一只手挽着带着宙斯鲜血的白袍,来到阿弗洛狄忒旁边,看着金发金眸灿烂而美艳的神微微抬起了下巴。
阿弗洛狄忒命令赫菲斯托斯:“挽着我的手,服侍我站起身。”
……真欠揍啊,丑陋的红发神明赫菲斯托斯凝视着微微抬起下巴骄傲如小孔雀的阿弗洛狄忒,想着。
“我不是你的仆人。”
赫菲斯托斯对阿弗洛狄忒如此说道:“或许你在外面很受欢迎,但我并不是你的仆人,你也无权命令我。”
阿弗洛狄忒用自己灿烂的金色眸子凝视着神色有些不悦的赫菲斯托斯,美神的金色眼眸无辜之中似乎缓缓积蓄起了泪水,更显得这位美神的脸庞无辜,楚楚可怜。
“搀扶我吧……”阿弗洛狄忒的声音幽幽:“我可以用我的吻来交换你的服侍吗?”
阿弗洛狄忒的声音无辜,无辜的声音之中带着充满情欲和暗示的诱惑,他的声音像是带了勾子,惹得所有听见他声音的生命都心痒痒,但赫菲斯托斯面无表情,丑陋的神明冷笑一声:“你的吻对我没用,我也不需要你吻我。”
“不解风情的家伙,不解风情的臭石头!”阿弗洛狄忒辱骂着赫菲斯托斯:“你难道不爱我?谁能不爱我呢?我是掌管爱与美的神明,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必须爱我!”
无往不利的一个吻,在赫菲斯托斯面前没用,这挫败让阿弗洛狄忒不悦了起来,阿弗洛狄忒辱骂着赫菲斯托斯,因为他的面子被这个丑陋卑贱如泥土的神明给践踏了。
下一刻,美艳的美神将自己的目光转向赫菲斯托斯挽着的白袍之上,阿弗洛狄忒平稳了自己的情绪,他的脸上又露出了灿烂而暧昧的微笑:“你为何不丢弃我覆盖在你脸上的白袍?我知晓你对我动情了,我能听见你的心脏在说话……丑陋而卑贱的神,我知道你贪恋我的温度和香味,否则你一定会丢弃这白袍,怎么?你是要用我的衣服来安慰自己吗?”
赫菲斯托斯听见阿弗洛狄忒的话,丢弃了手中挽着的白袍。
“我才没有这么想!”
……赫菲斯托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确实贪恋着美神的温度和香气,他不舍得着沾染了不知名神明鲜血的白袍,但阿弗洛狄忒已经把话说到这里了,赫菲斯托斯不得不丢弃手中的白袍:“……你的衣服对我来说没有用,一点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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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现在丢弃这衣服,免得你灵巧而恶毒的嘴巴说出什么折辱我的话。”
阿弗洛狄忒站起身,他漂亮的金色眼眸的眼尾带着微微的红色,那是俏美而暧昧的颜色,只要被这眼睛看一眼,无论是谁都会色授魂与。
阿弗洛狄忒来到赫菲斯托斯的面前,他伸出手指,点在了赫菲斯托斯的胸膛之上:“你敢让你的心说话吗?”
赫菲斯托斯的脸色惨白,他退后了几步,不再说话。
阿弗洛狄忒伸出手指,他尖锐的指甲插入赫菲斯托斯的心脏处,缓缓挖出了赫菲斯托斯的心脏。
赫菲斯托斯的心脏,是由钢铁和火焰,以及泥土和海水组成的,这冒着星火的心脏被阿弗洛狄忒的手心捧着,阿弗洛狄忒轻轻张开嘴巴询问着赫菲斯托斯的心脏:“你爱我吗?”
“我爱你!我爱你!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为你心动!”
心脏开口说话了:“我渴望你的气息和触碰,我喜欢你的样子,你捧着我,让我激动不已!”
“你的名字是什么?”阿弗洛狄忒又开口问道。
心脏回复道:“我是赫菲斯托斯!生长在火焰之中的神明!”
心脏冒出了星火,像是夜幕的星辰一般闪烁,然后那些星火很快消失不见,于是阿弗洛狄忒将赫菲斯托斯的心脏放回原处,这骄傲自恋如孔雀的美神终于露出了真心实意的微笑:“我就知道谁都爱我,你也不例外!”
赫菲斯托斯如遭雷击,这位伴随着火焰和钢铁出生的丑陋神明气愤地直接转身离开,如同逃走,因为在赫菲斯托斯的身后,美艳的美神阿弗洛狄忒正在嘲笑着赫菲斯托斯,阿弗洛狄忒的声音响彻整个利姆诺斯岛,这位散发着光芒的美神奚落着匆忙逃走的赫菲斯托斯,直到赫菲斯托斯走远了,才听不见阿弗洛狄忒的嘲笑声。
郁闷的赫菲斯托斯沉默地回到了利姆诺斯岛上的宫殿——那些宫殿是由宁芙们在海洋女神的命令之下建造的,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大型熔炉,赫菲斯托斯在这个岛屿之上无师自通学会了锻造,现在赫菲斯托斯回到锻造炉边握紧了榔头,只是怎么也无法砸下去。
……那件衣袍,那件带着阿弗洛狄忒香味的衣袍。
赫菲斯托斯还是很在乎。
赫菲斯托斯悔恨自己在一时之下丢弃了那件白袍,他在锻造炉旁边沉默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他才站起身,回到了之前阿弗洛狄忒所在的地方。
偷偷摸摸的赫菲斯托斯警惕地来到之前阿弗洛狄忒所在的地方,察觉到阿弗洛狄忒的离开之后,这位红发的丑陋神明,偷偷摸摸捡起了之前被自己丢弃的那件白袍,然后赫菲斯托斯带着白袍离开回到自己的宫殿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等赫菲斯托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阿弗洛狄忒的白袍给洗干净了。
4. 第 4 章
赫菲斯托斯是天后赫拉与神王宙斯的孩子,本应该在奥林匹斯山上享受尊荣。
只是赫菲斯托斯出生时的奇异,让他被赫拉丢弃于大地之上,若非心善的海洋女神与利姆诺斯岛上的人类好心接纳抚养了赫菲斯托斯,或许这位生长于火焰擅长锻造的神明会死在大地之上。
赫菲斯托斯不会忘记自己被丢弃的那一刻。
从赫拉的怀中,见到的并非是母亲喜悦的脸庞,而是那有着秀美面庞的高贵天后惊恐的眼神。
赫拉的尖叫是赫菲斯托斯来到这个世界,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不!这不是我的孩子!这怎么会是我的孩子!”
是赫拉的尖叫,随后赫菲斯托斯被赫拉丢弃于大地之上,因为赫拉的丢弃,他一半的脸毁容于大地之上的石子摩擦,且右腿残疾。
还是婴儿时期的赫菲斯托斯来到这个世界得到的并非是温暖,而是实实在在的厌恶。
婴儿时期的赫菲斯托斯滚落在大地之上,他满身神明的灵液,有巨大的秃鹫在一旁虎视眈眈,只等着年幼的赫菲斯托斯的死亡,以此来饱餐一顿。
是利姆诺斯岛上的人类捡到了赫菲斯托斯,并将他带给了海洋女神抚养,因此,赫菲斯托斯才得以长大。
但即使被赫拉丢弃,一直生活在大地之上,对于奥林匹斯众神的种种,赫菲斯托斯还是知晓的。
因为那些飞翔的鸟儿,那些游鱼,那些走兽,那些看见了神明踪迹的动物们,总能将奥林匹斯山众神的传闻讲述。
抑或是那些那伊阿得斯,德律阿得斯,俄瑞阿得斯等宁芙仙女们,将众神的事迹讲述。
哪怕赫菲斯托斯排斥于奥林匹斯山众神的种种,却还是不可避免得了解那些肆意享乐,肆意妄为的众神的所作所为。
宙斯的强大,赫拉的善妒,雅典娜的聪慧与力量,抑或是金剑神阿波罗的光辉……哪怕赫菲斯托斯并未特意了解,他依旧不可避免得了解到了自己名义上的血亲们在这个世界的种种事迹和传闻。
而关于那美丽魅惑,处处留情的爱与美之神,赫菲斯托斯自然也是知晓的。
赫菲斯托斯知晓美神的风流传闻,他也能看见那些涅瑞伊得斯说起阿弗洛狄忒时,眼眸与脸庞之中涌现得过分浓稠的爱意。
阿弗洛狄忒的大名,从震撼大地的震地之神波塞冬的追求,再到那些荣光与美惠的女神们的爱慕……就似乎关于阿弗洛狄忒的传闻,永远都是情色绯闻。
赫菲斯托斯并未想过自己会和阿弗洛狄忒之间会产生什么关系,这位擅长锻造的神明也从未想过某一日阿弗洛狄忒会来到利姆诺斯岛上。
当赫菲斯托斯不受控制得洗干净那件本应该属于美神的白袍之后,他握着洗干净且晾晒好的白袍坐在自己的神庙之中发呆,这位丑陋且又灵巧的神明不明白自己的情绪所产生的波动,哪怕赫菲斯托斯告诉自己,他应该厌弃所有来自奥林匹斯的神。
赫菲斯托斯告诉自己,他的种种不安和恍惚,都是因为阿弗洛狄忒的腰带而产生的。
赫菲斯托斯确信自己大脑之中全是阿弗洛狄忒的身影,必定是阿弗洛狄忒对他施展了爱慕的咒语,谁都知道,美神的咒语能让任何神明或者动物以及人类抱有爱慕之心……这份咒语,这份源于“爱欲”的魅惑和诅咒,实在是太强大了,以至于赫菲斯托斯变得不像是自己了……这擅长锻造的工匠与火焰之神如此想着。
端坐在神庙的王座之上,利姆诺斯岛的人类供奉着赫菲斯托斯,擅长锻造的赫菲斯托斯庇护着这座岛屿之上的人类,他亲近这些人类,因为赫菲斯托斯年幼时,是利姆诺斯岛上的妇女用她们胸前的乳汁哺育了赫菲斯托斯,又有岛上最好的人类工匠教授赫菲斯托斯以锻造,更何况利姆诺斯岛上的人类在赫菲斯托斯长大之后,还为他建造神庙供奉着他,所以赫菲斯托斯亲近这座岛屿之上的人类,他曾经想过自己要永远都在利姆诺斯岛上庇护着这座岛屿之上的人类,让这座岛屿永不沉没,让生活在此的人类永远都不必受到野兽和外人的欺负。
但现在,赫菲斯托斯知晓了阿弗洛狄忒咒语的力量,他心中燃烧起爱欲的火焰。
赫菲斯托斯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诉说着爱慕和思念,这该死的心脏,念念有词,催促着赫菲斯托斯去往奥林匹斯会见那美丽动人且皮肤白皙的美神阿弗洛狄忒。
……是咒语。
是阿弗洛狄忒的诅咒,因此他才会思念着只见过一面的阿弗洛狄忒。
赫菲斯托斯的手臂之上挽着阿弗洛狄忒的白袍,这一半丑陋一般俊美的神明深深望着自己手臂之上带着香味的白袍,赫菲斯托斯决定要去奥林匹斯山,让阿弗洛狄忒解开咒语和诅咒,以免赫菲斯托斯满心满眼都是那金黄的身影。
拥有了如此信念,赫菲斯托斯将属于阿弗洛狄忒的白袍折叠好,放在神庙之中他自己雕像的膝盖之上,然后回到了自己的锻造炉旁边,赫菲斯托斯为自己坡足的地方换上了金属的义肢,又用一半的面具覆盖起自己丑陋的那部分面颊。
说实话,有了义肢和面具的遮盖,赫菲斯托斯反而挺直了背脊不再丑陋,因为面具和义肢,他反而显示出一种残缺的美来,只看赫菲斯托斯露出的另一边面颊,足以看见这位神明原本应该拥有的优越性,若非赫拉的抛弃和厌恶,赫菲斯托斯本应该拥有完整的身体和俊美的面庞,而非现在如此这般残缺的姿态。
赫菲斯托斯睁开眼眸见到的第一眼,是母亲恐惧的脸庞,耳畔响起的,是母亲的尖叫,在被赫拉丢弃的那一瞬,他看见有蓝色的火焰在赫拉的指尖烧灼,以至于赫拉的口中发出疼痛难忍的痛呼声——赫菲斯托斯自诞生时期,就陪伴着他的灵火让赫拉恐惧,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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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才会被丢弃。
因此赫菲斯托斯明白,他若是要去往奥林匹斯山,就必须让赫拉松口。
宙斯是赫菲斯托斯血缘之上的父亲,可宙斯的子女众多,那位风流滥情的神王绝对不会在乎一个被丢弃且丑陋的儿子,因此赫菲斯托斯明白他若是要回到奥林匹斯山见到阿弗洛狄忒,就必须得到赫拉的承认。
奥林匹斯山的神明都拥有同样的弱点——那就是虚荣。
擅长享乐的神明总是虚荣的,那些虚荣的神明为了面子可以付出一切,因此,赫菲斯托斯在炉火旁边锻造了一个华美的王座,以此来“献给”自己的母亲,谁叫赫菲斯托斯是赫拉的儿子呢?
哪怕赫菲斯托斯并未生长在赫拉的膝下,赫菲斯托斯依旧有把握赌一把赫拉的秉性,他名义与血缘之上的母亲,一定无法拒绝这王座。
赫菲斯托斯把玩着那些黄金与钢铁,用最好的雕刻技术将那些王座之上的浮雕雕刻,那些浮雕是称赞着赫拉事迹的雕刻,从赫拉的诞生到行驶婚姻女神的职责,再到与宙斯的大婚时的称赞。
面无表情的赫淮斯托斯就这样将王座逐渐完善,直到最后的机关,他巧妙地将机关融入王座的四条腿和扶手之上……就像是钓鱼一样,将这王座放在赫拉的必经之路上即可。
赫菲斯托斯冷漠地看着华美的王座,而后站起身。
赫菲斯托斯听见了海浪的声音,是海洋女神到来了。
奥林匹斯山脉之中,那唯一的神山是众神居住的地方,天后赫拉和神王宙斯扭打在了一起,以至于整个神山都摇摇晃晃。
天后赫拉脸庞之上是愤怒扭曲的表情,她和宙斯扭打在一起,咒骂着宙斯:“你这贪得无厌的东西!我就知道你一直盯着阿弗洛狄忒!”
宙斯没有将阿弗洛狄忒弄到手,又被阿弗洛狄忒踹了一脚,现在又和自己的妻子扭打在一起,宙斯只感觉到烦躁,这暴躁的神王紧紧握着赫拉的手臂:“闭嘴!赫拉!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才是王!”
“你背叛了我!”赫拉尖叫道。
赫拉的眼眸之中满是眼泪:“难道我还不够满足你吗?你居然将手伸向了阿弗洛狄忒?!”
“谁叫他比你美丽!”宙斯将赫拉甩开,“够了,赫拉,我不想和你打起来,我们的子女都在看着,你少露出这种表情,以免露出丑态的是你。”
宙斯并无悔过的意思,这位神王满是理直气壮的表情,他黝黑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属于雷电之主的威严和明亮,众神现在都聚集在奥林匹斯山山巅的会议大殿之中,雅典娜搀扶起赫拉,战争女神止住了赫拉想要上前继续扭打宙斯的行为,宙斯不在乎地转身,回到自己的王座之上,环视众神。
“阿弗洛狄忒呢?”
宙斯声音阴沉地发问道,之前阿弗洛狄忒给宙斯的痛击,叫这位神王怀恨在心。
5. 第 5 章
阿弗洛狄忒作为乌拉诺斯的一部分坠入大海的时候所泛起的泡沫而变化成的神明,没有过分强大的力量,也没有过分高贵的血统和谱系。若说阿弗洛狄忒是乌拉诺斯的孩子,那也算不上,因为阿弗洛狄忒是泡沫而生,可若说他不是乌拉诺斯的孩子,阿弗洛狄忒确实是因为乌拉诺斯的一部分坠入大海与大海一同变化反应而产生的神明。
纵使掌握的只是“爱”与“美丽”这样的权柄,纵使阿弗洛狄忒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让强大的神明迷恋上他,纵使他掌握的是如此魔性的力量,纵使阿弗洛狄忒看上去风流而滥情,所有神都将阿弗洛狄忒看作是随手可得,随意可以摘下的花朵,但只有阿弗洛狄忒自己知道,正是因为他掌握着“爱”与“美丽”,所以才会格外在意向他求爱的那些神或者仙女所奉献上的是否真心。
不是真心,阿弗洛狄忒便不屑。
可惜,哪怕再多的人或者神迷恋着阿弗洛狄忒,他也很少得到名为“真心”的东西。
这位金发金眸的灿烂神明所要的,不过只是纯粹的真心而已,但哪怕是这样,阿弗洛狄忒也无法得到。
被争抢着,被爱慕着,所以不得不在强大的神明之间周旋,但哪怕是看似风流随意的阿弗洛狄忒,也不是谁可以随意摘下的一朵娇艳玫瑰,阿弗洛狄忒之前狠狠痛击了宙斯,他毫不留情为宙斯送上了“断子绝孙”的大礼包,诅咒着这位狂躁的神王不举之后,阿弗洛狄忒从利姆诺斯岛离开,这位美丽而魅惑的神明调戏了赫菲斯托斯,他走在大地之上,收拾好心情,而后来到了大海边。
……无论是宙斯,亦或是波塞冬,谁都不愿意给予阿弗洛狄忒尊重。
阿弗洛狄忒曾经赠予波塞冬以一个吻,现在,这位美丽的神明脱下了绳鞋,站在海边,阿弗洛狄忒凝望着大海远处,太阳神赫利俄斯将太阳车拉入西边,整个火红的太阳看上去像是沉没入大海之中一样,阿弗洛狄忒纤细的脚踝被海浪亲吻着,他感觉到有海洋仙女在远处窥视着他,于是阿弗洛狄忒对远处的石头处露出了一个魅惑的笑容,他的笑容弧度完美,如同机械,只是笑一笑便散发着魅力,以至于那些海洋仙女们收到阿弗洛狄忒的微笑之后像是惊吓了一般翻转着自己的鱼类的尾巴,没入大海之内,捂着自己的心口泛红了脸颊。
阿弗洛狄忒自持自己的魅力未曾变化,依旧百战百胜,但为什么那个叫赫菲斯托斯的神,却对他好似并不热络的模样……还要阿弗洛狄忒挖出那个叫赫菲斯托斯的神的心脏,才得知赫菲斯托斯对他抱有爱慕,或许赫菲斯托斯的爱慕是因为阿弗洛狄忒的金腰带的缘故,但美神并不在乎,他如愿以偿从赫菲斯托斯那里得到了爱慕的讯息,就好似他又打了一场胜利的战争一般。
阿弗洛狄忒寻求着真心,他期望这有谁能通过他风流滥情的外表看到真正的他,同时他也沉溺于这种被追捧和爱慕的场景,既然无法得到珍贵的“真心”,那就看着那些为他颜色所迷的蠢蛋们意乱情迷的模样,看着那些自以为是的强大神祇为他一个吻或是流转的眼波而头晕眼花的模样,阿弗洛狄忒喜欢被爱慕,被需要的感觉,他看着那些被他的力量所吸引的神趴服在他的脚下只祈求他的一个吻……
真是愚蠢啊,那些所谓强大的神明,如此愚蠢,仅仅只是“美丽”,便要追求,哪怕阿弗洛狄忒美丽的外表之下满是轻浮和空心。
美艳的阿弗洛狄忒不愿意回到奥林匹斯山,因为他知道宙斯一定会生气。
宙斯突如其来的强迫并不在阿弗洛狄忒的意料之内,往常为他颜色所迷的强大神明们一般只在他的吻或者语言之下便飘飘然了,但是宙斯显然……宙斯显然更加只注重欲望,神王宙斯只要得到,这伟大的雷电之神不在乎什么感情,什么调情,宙斯想要的只是一时的快活。
那么阿弗洛狄忒就更加不能让宙斯得手了,且不说宙斯的风流滥情能与阿弗洛狄忒相媲美,就说宙斯身上强大的欲望就让阿弗洛狄忒厌恶,这位美丽的爱与美之神所看见的宙斯是“丑陋”的,哪怕宙斯有着英俊的外表和健美的身材,宙斯一向符合这片土地的人类和神明审美意义上的强大和英俊,但在阿弗洛狄忒的眼里,宙斯是“丑陋”的,那种丑陋让阿弗洛狄忒仅仅只是被宙斯触碰,就要呕吐出来。
现在站在海边凝望着夕阳,阿弗洛狄忒不免得想起了那个叫赫菲斯托斯的神。
丑陋且坡足的神,却意外的让阿弗洛狄忒没有排斥的感觉,阿弗洛狄忒甚至乐意触碰赫菲斯托斯的背脊,只是为了看看赫菲斯托斯紧张的模样……真是有趣,说实话,阿弗洛狄忒自诞生起,就没见过赫菲斯托斯那样丑陋的神,阿弗洛狄忒觉得赫菲斯托斯的丑陋丑出了风格……而且看赫菲斯托斯完好的身体部分的肌肉,应该也算得上强壮,而赫菲斯托斯完好的那部分面颊,倒也称得上是英俊,可惜了那个叫赫菲斯托斯的神,阿弗洛狄忒看着太阳沉默,歪了歪脑袋,想着。
阿弗洛狄忒不愿意回到奥林匹斯山,因为他知晓奥林匹斯山的主宰宙斯一定想办法报复他,所以这位美丽的神明手指捏着自己白皙的下巴,思索着要找哪一位强大的神来傍身,以此来躲过宙斯的惩罚呢?
阿弗洛狄忒想过找波塞冬,因为撼动大地的海王和宙斯之间的关系只是维持着表面的融洽,谁都知道,夺取了世界的三兄弟瓜分世界的故事,宙斯是因为作弊才得到天空的,因此宙斯的兄长波塞冬与哈迪斯都对宙斯有所不满。
所以美丽魅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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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美神思索着,他应该去寻求哪一位神的帮助……用他无敌的魅力去魅惑一位强大的神帮助他,是阿弗洛狄忒的拿手好戏。
阿弗洛狄忒思索着要找哪一位强大的神明作为靠山的时候,奥林匹斯山的女主人赫拉正气冲冲地从神上之下走到大地,这哭泣着悲哀着且愤怒着的天后之前站在奥林匹斯山的山顶,她气愤至极,咬着自己的嘴唇,准备去往大地尽头寻找自己的养父母,也就是奥克阿诺斯与特蒂斯这两位神,这两位神明的始祖曾经抚养过赫拉,所以赫拉决定去找养父母诉苦,奥克阿诺斯与特蒂斯的地位,哪怕是三位掌握了世界的王者也无法撼动的,于是这位掌握着婚姻的女神匆匆忙忙走向大地。
时光女神们打开奥林匹斯山的光幕,赫拉翻过山峦,翻越过树林与雪山,足不沾地,这位红发灿烂的女神面无表情,脸庞倔强,她固执地独身去往养父母那里。
而奥林匹斯山山巅的王座之上呢?
宙斯面无表情,却又满是愤怒,这位愤怒的神王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黄金的王冠戴在他黑色的头发之上,他从众神那里询问阿弗洛狄忒的踪影无果之后,便冷着脸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从王座之上看着大地之上的一切——但哪怕是这些由宙斯掌握的一切,这为他所掌握的大地,这份权利带给宙斯的欢喜也不能填满此时宙斯的愤怒,宙斯知晓赫拉离开了奥林匹斯山去往奥克阿诺斯和特蒂斯那里,尽管宙斯心中骂着赫拉“只会找父母告状的昏头女子”,但宙斯却拉着脸不肯拉下面子去哄赫拉,于是宙斯现在在王座之上冷着脸,奥林匹斯山的云层之中满是乌云和闪电,足以代表这位神王的愤怒。
赫拉翻过山峦和雪山行走在大地之上时,躲藏在暗处的赫菲斯托斯已经从海洋女神那里得知了赫拉今日的踪影,因为海洋女神之前从奥林匹斯山回到大地,看到了赫拉和宙斯的争吵,所以海洋女神面对赫菲斯托斯的祈求,只好将赫拉的踪迹告知赫菲斯托斯。
而赫菲斯托斯则穿戴好衣袍,他戴着遮盖一半脸颊的面具,露出了完好英俊的那部分面孔,又戴好义肢,穿好衣袍和披风,挺直了背脊,看上去光彩照人,像是个只是有些阴暗的俊美男神。
现在赫菲斯托斯带着他的“鱼饵”,也就是他为了赫拉所打造的王座,将鱼饵放在了去往大地尽头的必经之路处,赫菲斯托斯站在黑暗处,山林的德律阿得斯用自己枝繁叶茂的树枝遮盖了赫菲斯托斯的身影,于是这露出眼睛的火神冷漠地看着自己名义上的母亲赫拉,也就是抛弃了他的那位尊贵的女神,缓缓前来的模样。
赫菲斯托斯将王座放在了显眼的地方,并放上了一条讯息。
[这礼物送给最美丽,最尊贵的女神,请坐上去吧]
6. 第 6 章
哪怕赫菲斯托斯并非生长在奥林匹斯山的神明,哪怕赫菲斯托斯也从未有过与奥林匹斯山一脉相承的虚荣,但终究是赫拉和宙斯的儿子。
哪怕赫菲斯托斯仅仅只是在出生时见过自己的母亲一面,而后对赫拉的了解全部都出自于飞禽走兽以及仙女和海洋女神,但赫菲斯托斯终究还是赌对了赫拉的性格。
这位天后如同赫菲斯托斯所想得一般,对于那个“最美丽,最尊贵的女神”之名,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或许是赫拉从宙斯那里得到了失望,又看见椅子上的赞美,赫拉显然认为这王座是为了她而创造的。
且看椅子之上的华美浮雕,这些浮雕所雕刻的是天后赫拉的生平种种,极尽赞美,又或许是因为赫菲斯托斯在王座之上施展了某种魔法……这种来自于海洋女神传授的魔法,显而易见得吸引了这位天后。
赫拉坐在了王座之上……就像是一条肥美的鱼咬上了鱼钩一般。
在赫拉坐上去的那一瞬间,施展于那些黄金与白银之上的魔法很快施展了出来,无愧于天生工匠之名的赫菲斯托斯能够创造出比自身还要强大的器物,赫菲斯托斯所锻造的器物都拥有神器的力量,这力量甚至能超越某种命途,故而现在赫菲斯托斯所打造的王座将赫拉束缚了起来……然后赫拉失去了所有力量,像是个普通人一般,赫拉被束缚在王座之上无法动弹。
更让赫拉恐惧的是,她看见了从树枝之下走出来的男性。
戴着面具的红发神明,金属的义肢包裹在靴子之中,露出了部分在膝盖处的金属,这位红发的男神湛蓝色的眼眸之中满是冷酷,他缓缓向着赫拉走来,湛蓝色的灵火蔓延在他的身体周围,这熟悉的灵火让赫拉几乎窒息。
“是你!”
赫拉的声音尖锐了起来:“你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这位天后的声音像是被握住喉咙的天鹅一般尖叫了起来:“你应该死去了才对!”
赫菲斯托斯面无表情地站在赫拉的面前,高大的神明低下头,红色的长发与赫拉一般如出一辙,都是如同石榴籽一般的鲜艳。
“好久不见……赫拉。”
赫菲斯托斯的声音冷漠,他的眼睛同样冷漠地看着被王座束缚起来的赫拉。
“不,我应该说,好久不见,母亲。”
对于那一句“母亲”,赫拉明显有些无法接受,这位高贵的天后摇晃着脑袋,似乎要把这句“母亲”从大脑里摇晃出去:“你别叫我母亲!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赫拉的尖叫让赫菲斯托斯感觉到难受,感觉到难受的同时,赫菲斯托斯又感觉到了无趣,他冷冷看着神情激动的赫拉,声音淡漠:“我对您也并没有感情,倒不如说,我对拥有您这样的母亲而感觉到耻辱。”
“那你为什么来到我的面前?”赫拉对于赫菲斯托斯的话语感觉到激动,又感觉到了羞辱,她咬紧了牙齿看着这个被她丢弃的儿子。
“我要回到奥林匹斯山,拿回我应该拥有的权利,赫拉,不,母亲。”赫菲斯托斯弯下腰,手指点在赫拉手腕处的束缚之上,赫菲斯托斯深沉地看着赫拉:“母亲,我相信您会做出最好的选择的,我对您并不抱有爱,若是您拒绝我的要求,那么我将会对你做出什么行为出来,可是我无法保证的。”
红发的赫菲斯托斯声音轻轻,他冷漠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缓缓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许久之后,赫拉眯了眯眼睛。
赫拉现在被赫菲斯托斯所束缚住,无法动用神力,这份屈辱让赫拉憎恨起了眼前的赫菲斯托斯,赫拉想着,一切都是因为阿弗洛狄忒!因为那个该死的,轻浮的美神!
若非阿弗洛狄忒引诱了宙斯,宙斯也不会和她扭打起来致使她离开奥林匹斯山去往养父母奥克阿诺斯与特蒂斯那里去,致使她现在被赫菲斯托斯埋伏在路上,且看赫菲斯托斯做足了准备的样子,一定是有谁在赫菲斯托斯身后指点了。
该死的阿弗洛狄忒……该死的宙斯……该死的赫菲斯托斯!
赫拉心中咒骂着一切,只是面上却不显,她做出沉思的表情,红色的睫毛半垂下,掩盖了湛蓝色的瞳孔。
赫菲斯托斯的湛蓝色瞳孔与赫拉的湛蓝色瞳孔如出一辙,不说赫菲斯托斯继承自赫拉那如同石榴籽一般鲜红的发丝,就说那双如同大海一般静谧湛蓝的瞳孔,足以说明赫拉和赫菲斯托斯之间的母子关系。
这位天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下一刻,赫拉对和赫菲斯托斯微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她声音轻轻而温柔道:“好,我可以让你回到奥林匹斯,得到你应该拥有的权利,我还要像是母亲一般接纳你,为你做许多事情,我会像是关爱所有孩子一样关爱你,我会为你找一位美丽的妻子……就像是我宠爱雅典娜和阿瑞斯一般。”
赫拉想起了阿弗洛狄忒,她充满恶意地看着赫菲斯托斯,对,就像是所有母亲一样,为自己的儿子寻找一个美丽的妻子……
但那个美丽的“妻子”是个风流滥情的神明,这一点赫拉可不会和赫菲斯托斯诉说。
丑陋的神明配上完美无瑕的美神,想必阿弗洛狄忒一定会感觉到窒息和羞辱的吧。
赫拉充满恶意的想着。
而赫菲斯托斯对于赫拉的话语没有感觉到喜悦和荣幸的样子。
赫拉看着赫菲斯托斯:“我对斯提克斯河发誓……你现在放开我,我可以带你回到奥林匹斯山,我对斯提克斯河发誓,你总应该相信我了吧?”
赫菲斯托斯沉默地凝视着赫拉,他在思索,直到赫拉真的如她所说的一般对斯提克斯河发誓了,赫菲斯托斯终于解开了机关。
这高大身躯的神明解开母亲赫拉手腕和脚腕之上的机关,又将赫拉腰部的束缚解开。
赫菲斯托斯伸出手指,手指之上满是粗糙的茧子,他解开赫拉手腕之上的束缚,微微弯下腰,赫菲斯托斯身上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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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的灼热让赫拉咬紧了牙齿。
赫拉看着这个丑陋的,高大的儿子一点点为她解开束缚,她能够感觉到赫菲斯托斯的手指触摸上她肌肤的感觉……
那种灼热的感觉,那种出生开始就诞生自赫菲斯托斯灵魂与身体之上的蓝色灵火,正是赫拉无法接受的原因。
有哪一个孩子会在出生开始就灼伤自己的母亲?
赫拉眼神复杂地看着赫菲斯托斯的身体,她看见赫菲斯托斯鲜艳的红发垂落至她的大腿之上,那一头鲜艳的红发毫无疑问,是继承自她的血脉。
哪怕赫拉并不想承认,但这个孩子确实是她的孩子。
“……你长大了,我本以为你不会活下来的。”
心思复杂之余,赫拉开口道,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那是因为之前她大吼大叫着尖叫而造成的,并非是她现在因为愧疚而想要哭泣的原因。
故而赫菲斯托斯的声音冷漠,他凝视着自己的母亲:“我现在解放你,母亲,我乐意叫您母亲并非是我对您有爱,只是因为您确实生下了我,如此而已。”
赫拉站起身,这位身体纤细而娇弱的天后一只手握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深呼吸一口气。
“好吧,我就知道,哼。”
赫拉无可奈何地抿了抿嘴唇:“现在,和我回到奥林匹斯山,我将告诉宙斯,承认你的地位。”
赫拉还要为赫菲斯托斯寻找一位妻子呢。
当然,赫拉想了很多,她之前在王座之上凝视着自己丑陋的儿子时,想到了阿弗洛狄忒。
阿弗洛狄忒总是在众神之间招蜂惹蝶,宙斯又想要惩罚阿弗洛狄忒,既可以把讨人厌的阿弗洛狄忒许配给自己丑陋厌恶的儿子,又可以让宙斯回心转意,还惩罚了阿弗洛狄忒,简直一箭三雕。
赫拉思索了着,她其实并不想做一个关爱赫菲斯托斯的好母亲,但既然对斯提克斯河发誓,那就无可奈何了。
赫拉只想要夺取回宙斯的心,谁叫宙斯娶了她之后对她就再无爱意可言,可恨阿弗洛狄忒引诱了宙斯。
可恶的阿弗洛狄忒,引诱那些强大的神明还不够,偏偏还引诱了宙斯。
……如此可恶。
赫拉的脑海之中想着这些,既有即将侮辱“情敌”的喜悦,又有能够赢回宙斯心意的开心,还有能够把讨厌的儿子和讨厌的美神放在一起的小心思。
赫菲斯托斯知道赫拉在想着什么小心思,但赫菲斯托斯并不在乎,他只想要去往奥林匹斯山,找到阿弗洛狄忒,让阿弗洛狄忒解开施展在他心中那属于“爱慕”的咒语。
什么取回自己应得的荣光,什么得到母亲的爱护……
赫菲斯托斯已经不再是那个年幼的孩子,对于这些所谓的“爱”与“温暖”,他早已经不再期待。
若非心脏在催促着他找到阿弗洛狄忒,他或许会一辈子都在利姆诺斯岛上,庇护着那些抚养他长大的人类。
7. 第 7 章
奥林匹斯,神的乐园。
众神于奥林匹斯欢聚宴饮,一切的欢乐与荣光都由此开始。
赫菲斯托斯终于得到了他应该有的地位,他将在奥林匹斯山得到属于自己的宫殿以及承认。
心脏与灵魂由火焰和钢铁以及海水铸成的赫菲斯托斯站在奥林匹斯山之巅,于众神围绕的中间,挺直了背脊,他那头鲜红的发丝扎成马尾,机械的义肢包裹在靴子之中,他穿着整齐,脸庞的丑陋被面具所覆盖,看上去如同一位英俊完美的男神,有好奇的目光看向赫菲斯托斯,但这位擅长锻造的神明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神殿大厅中间。
宙斯坐在王座之上,凝视着赫菲斯托斯。
“噢……”宙斯的嘴中发出一声叹息:“原来我还有一个儿子被赫拉丢弃了。”
傲慢而桀骜且狂躁的神王将视线转向了自己的妻子赫拉的身上,得到了赫拉不自在的眼神和躲避的脸庞。
“我的儿子,欢迎你回到奥林匹斯山。”宙斯转过头,将自己的目光看向赫菲斯托斯,脸庞露出了缓缓的笑容:“奥林匹斯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欢迎你,我们的兄弟!”说话的是雅典娜,这位秀美的女战神对赫菲斯托斯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赫菲斯托斯对宙斯行礼,就像一位教养良好的神一样,这份礼仪是海洋女神所教授于赫菲斯托斯,赫菲斯托斯虽然在大地之上被人类抚养长大,但并非一位没有教养的神,他被忒提斯所抚养,拥有良好的教养以及丰富的知识——要知道武器的锻造与火焰的控制,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掌握的。
赫菲斯托斯将得到众神的承认,属于神明的荣光,以及一座于奥林匹斯山坐落的宫殿。
但这些并不是赫菲斯托斯所想要的,他环绕众神巡视,却并未发现自己想要找的那个神……也就是美神阿弗洛狄忒。
那令人气恼的美神不在众神之间,赫菲斯托斯却并不着急,他告诉自己,在奥林匹斯山待着吧,阿弗洛狄忒迟早会回到奥林匹斯山,因为爱与美之神无处可去,阿弗洛狄忒虽然是乌拉诺斯的后裔,却并无高贵的血脉与谱系,除了奥林匹斯山,没有什么地方能容纳阿弗洛狄忒了,那位骄傲而魅惑且自大的美神若是离开了奥林匹斯山的庇护,会受到伤害。
于是赫菲斯托斯接受了宙斯赐予的荣光和地位,他擅长锻造的天性与火焰的掌握,让赫菲斯托斯成为了奥林匹斯山的一员——掌握着火焰与锻造的火焰与工匠之神。
属于赫菲斯托斯的命途向这位回归奥林匹斯山的神明打开,众神看向赫菲斯托斯的目光与心思不一,但可以确定的是,众神对于赫菲斯托斯的回归是欣喜的,毕竟一位完美的工匠,这是奥林匹斯山所缺少的,赫菲斯托斯能够为众神锻造服务,这也是宙斯很快接纳了赫菲斯托斯的原因。
宙斯将美惠女神之中最小的一位阿格莱亚送给赫菲斯托斯,想要为赫菲斯托斯婚配,但赫菲斯托斯拒绝了宙斯的婚配。
“我的面貌丑陋,且身有残疾,而这位女神容貌完美,身姿婀娜,与我并不相配,宙斯大神,我并不需要这段婚姻,请您收回成命。”赫菲斯托斯在众神的见证之下拒绝了宙斯的婚配,并取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丑陋的那一面,惹得阿格莱亚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免得自己惊呼出声。
赫菲斯托斯听着众神对于他相貌的窃窃私语,并无羞耻与不悦的感觉,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些对于他容貌之上的讨论。
赫菲斯托斯对宙斯行礼,宙斯也并不勉强,只是这样说道:“那就让阿格莱亚作为你的侍女随着你生活吧……毕竟一个男性总需要女性的照顾。”
赫菲斯托斯没有再拒绝,因为他知道,一直拒绝宙斯只会惹怒宙斯,故而他接受了宙斯的赠予。
赫菲斯托斯为自己建造了新的神殿,虽然他并不打算在奥林匹斯山生活多久,但还是建造了华美的宫殿,并帮忙修缮了奥林匹斯山其他神明的住所,臂如帮忙修缮第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女神雅典娜的神殿,他力大无比,且灵巧聪慧,在一些小神的帮助之下,奥林匹斯山很快焕然一新。
新的火焰与工匠之神在奥林匹斯山得到了自己的地位和神殿,从此属于赫菲斯托斯的神殿之中,锻造之声不断,总有锤子敲打钢铁与青铜的声音响起,这位貌似丑陋的匠神不停锻造着新的武器和各种各样的物品,被宙斯送给赫菲斯托斯的美惠女神阿格莱亚侍奉着赫菲斯托斯,阿格莱亚知道宙斯的意思,她本应该是赫菲斯托斯的妻子,但赫菲斯托斯拒绝了这桩婚事,但接受了她作为侍女陪伴在他的身边,阿格莱亚服侍着赫菲斯托斯,她看着这位高大的神明日夜不断地锻造,她则送上清水,或是为赫菲斯托斯织造新的衣服。
赫菲斯托斯的脸庞之上是一半的面具,遮盖了那丑陋且恐怖的一面之后,他看上去终于不再恐怖了,赫菲斯托斯接过阿格莱亚递过来的水,他深沉地看着阿格莱亚,声音轻轻道:“我不愿以婚姻束缚你,因为我知道我的丑陋,我也不会长久在奥林匹斯山,阿格莱亚,谢谢你的照顾,我愿意将你看作我的女儿和妹妹,你在我的神殿之中,不是服侍我的侍女,也并非属于我的所有物,若是你想要,可以在我的宫殿撒欢和奔跑,也可以睡觉和吃东西,只要随你开心就好。”
阿格莱亚的眼睛微微亮。
这位美惠女神之中最小的一位感激地看着赫菲斯托斯,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谢谢您,殿下。”
赫菲斯托斯等待着阿弗洛狄忒的回来。
不知阿弗洛狄忒在大地藏了多久,大约是一个月的时间之后,阿弗洛狄忒终于回到了奥林匹斯山。
美貌的爱与美之神容光焕发地回到了奥林匹斯山,这位美神被特里同庇护了一个月,直到阿弗洛狄忒思索宙斯的愤怒应该消失了之后,阿弗洛狄忒才从特里同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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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走出。
飘飘然的特里同是波塞冬与安菲特里忒的儿子,掌握着海洋的力量,有着鱼尾和人类的身躯,容姿焕发,他接纳了吹响了海螺的阿弗洛狄忒,在阿弗洛狄忒的几句貌似暧昧的言语之下,就连手都未曾碰到,却依旧昏头地庇护了阿弗洛狄忒长达一个月的时间,直到阿弗洛狄忒送上自己的吻,特里同终于将阿弗洛狄忒送回大地,可怜的海王子,并未得到什么承诺,也没有实质性上的好处,仅仅只是美丽魅惑的阿弗洛狄忒的几句言语,便让他鞍前马后地服侍。
阿弗洛狄忒以为宙斯的怒火熄灭了,虽然他也知道他的行为确实是有点不可饶恕了,但一个月的时间了,大地之上也并未有受宙斯命令将他追捕的神明,宙斯的闪电也并未追逐着他,故而阿弗洛狄忒选择回到奥林匹斯山——只是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奥林匹斯山便焕然一新。
阿弗洛狄忒的回归,让奥林匹斯山的缪斯女神们都歌颂了起来,缪斯女神们歌唱着称颂美神的音乐,阿波罗等待在阿弗洛狄忒回归奥林匹斯山的必经之路上,弹奏着里拉琴。
阿弗洛狄忒心中欢喜,只是面上并不显,他美丽魅惑的声音对阿波罗轻声道:“阿波罗,光辉的神明,远射之神,奥林匹斯山发生了什么事?居然焕然一新?”
阿波罗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阿弗洛狄忒,他的手指拨动琴弦:“宙斯的儿子,火焰与工匠的神明赫菲斯托斯回归了奥林匹斯山,于是奥林匹斯山便焕然一新……美丽的阿弗洛狄忒,你为何面色突变?诶!别走啊!”
阿波罗看见阿弗洛狄忒在听见“赫菲斯托斯”这个名字之后面色突变,阿弗洛狄忒顾不得和阿波罗调情几句,直接大步向前走。
赫菲斯托斯……就是那个曾经在利姆诺斯岛上被阿弗洛狄忒所调戏的丑陋的神明……居然是宙斯的儿子?
美艳而魅惑的美神脸色微变,他奔跑了起来,白皙的脚踝在布料的遮盖之下若隐若现,如同一群白鸽震翅。
阿弗洛狄忒鲜红的嘴唇紧紧抿着,曾经如同鸽血一般艳丽的红唇,现在被紧绷着,这位美丽而魅惑的神明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自己的神殿问问自己的侍女,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才刚刚回到自己的神殿花园之中,阿弗洛狄忒就停住了步伐,因为他看见自己神殿的柱子旁边,也就是靠近大门的那根柱子旁边,倚靠着一位穿着希顿,露出健壮胸膛,有着金属义肢以及露出完好俊美面庞的那位新回归的王子赫菲斯托斯的身影。
“阿弗洛狄忒!”
靠在柱子之上的赫菲斯托斯也看见了身姿匆匆的美神,赫菲斯托斯大步大步地来到阿弗洛狄忒面前,紧紧握住了阿弗洛狄忒的手腕。
“快点解除你对我施展下的诅咒!”
赫菲斯托斯的声音严肃,他看着脸色有些无措的阿弗洛狄忒问道:“你对我的心脏施展了什么咒语?为何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8. 第 8 章
说实话,在看见赫菲斯托斯的那一瞬间,阿弗洛狄忒差点以为这个丑陋的“怪物”是专门来奥林匹斯山寻仇的,毕竟之前阿弗洛狄忒狠狠嘲笑了赫菲斯托斯,故而在那一瞬间,阿弗洛狄忒的脸上露出了一瞬间的无措。
但那无措大概只是一秒的瞬间,在听清赫菲斯托斯的话语之后,阿弗洛狄忒便理直气壮了起来。
美丽的爱与美之神被工匠与火焰之神紧紧握住手腕,阿弗洛狄忒抬起手臂,白皙而娇嫩的肌肤被一双带着茧子的大手所握住。
属于阿弗洛狄忒的纤细手腕只需轻轻圈住,而后用力握住,那柔软的肌肤和血肉,便被一手掌握住。
且看阿弗洛狄忒脸上缓缓露出的微笑,可恨这夺取了赫菲斯托斯心脏注意力的美神,居然露出了那种傲慢而自得的微笑?
“你说,你对我充满了思念?”阿弗洛狄忒笑出声,“那是因为你爱我,仅仅只是如此而已,没有别的东西,没有诅咒,没有咒语,什么都没有。”
抬起手臂的阿弗洛狄忒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点在赫菲斯托斯的心间。
纤细雪白的手指尖带着微微的粉红,现在这双骨感而纤长的手正点在满脸愤怒的火焰与工匠之神的心脏上,赫菲斯托斯的胸膛裸露,他的肌肉匀称而健美,是那种寻常意义上的好身材,现在正肆无忌惮地露出,猛然被那纤细又带着香气的手指点在肌肤之上时,赫菲斯托斯浑身颤抖了一下,这位戴着一半面具露出完好那一面俊美面孔的工匠神握着阿弗洛狄忒手腕的手心微微发颤,而阿弗洛狄忒刚好从赫菲斯托斯满是茧子的手中收回自己的手臂。
“你爱我,你爱我,你爱我。”阿弗洛狄忒的手指点在赫菲斯托斯的心脏处,“只是因为你爱我,如此而已。”
“无论诉说多少遍,你为我所迷,你对我一见钟情,这便是原因。”
阿弗洛狄忒露出了灿烂而娇艳的笑容,他的手指轻轻按在赫菲斯托斯的心脏处。
明明只是轻飘飘的动作,却偏偏让高大而健壮的工匠神退后了一步。
“你爱我,赫菲斯托斯。”美丽而魅惑的美神嗓音清脆,如同清泉流淌,又好似银铃响动。
赫菲斯托斯感觉到阿弗洛狄忒轻轻的按动,他退后了一步,声音有些颤抖:“不,这是诅咒,你天性滥情,这是你的神力……抑或者是你的腰带的魔力!”
工匠神的声音从他颤抖的喉咙之中发出。
阿弗洛狄忒收回了自己的手,他解开自己的外袍,露出了内里的希顿。
纤细的腰部,只有一条五彩的腰带,而并非是有着爱欲魔力的黄金腰带。
阿弗洛狄忒上前一步,他对赫菲斯托斯笑道:“我并未使用腰带的魔力,我的腰间只有一条普通的腰带,你应该感觉得到,赫菲斯托斯,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
美丽诱惑的美神凑上前仰起头,赫菲斯托斯只好微微低下头看着那张美丽到毫无瑕疵的脸颊上露出了笑容。
“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这就是‘爱’啊!”
阿弗洛狄忒向前几步,赫菲斯托斯便退后几步。
高大而健壮的工匠神,被阿弗洛狄忒几句轻飘飘的话弄得六神无主。
“没想到,为了我,你居然追到奥林匹斯山来了。”阿弗洛狄忒停住了步伐,他直起背脊,不再逼迫赫菲斯托斯,“你想要什么?我的爱?我的身体?我与你度过的一夜?你要将我按在床榻之上吗?就像你一直想做的?”
“无耻至极!不要脸面!”赫菲斯托斯听着阿弗洛狄忒的话,那些揣测他的话,突然爆起。
阿弗洛狄忒不但不尊重赫菲斯托斯,也不尊重他自己,且看阿弗洛狄忒说着这些貌似勾引的话,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羞耻,只有那暧昧的笑在阿弗洛狄忒的脸上依旧。
“你们需要的不就是这些吗?不就是想要把我压在床榻之上吗?”
阿弗洛狄忒冷笑。
“你们需要的,不过只是我的温顺,与我度过一夜,就在众神之间有了谈资,毕竟我滥情风流,谁都可以将我搞到手,谁都可以咒骂我,谁都可以将我看作随手可摘下的花朵,一旦我的颜色不再,你们就可以随意丢弃,好似丢弃吃剩下的果壳与果皮——你们看我,不就是这样吗?”
阿弗洛狄忒看着赫菲斯托斯冷笑:“你和那些想要与我春风一度的神明没有两样。”
赫菲斯托斯一口气在胸口出不来,他嘴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阿弗洛狄忒的话,但赫菲斯托斯可以保证,他对于阿弗洛狄忒完全!没有一点点想要将这位美丽而诱惑的美神弄上床榻的意思!
工匠与火焰的神只是想解除阿弗洛狄忒留在他心脏中的诅咒,却在现在,被阿弗洛狄忒几句话弄得无话可说。
索性赫菲斯托斯僵硬着脸庞,自暴自弃:“你认为是怎样,就是怎样吧!”
“哼。”阿弗洛狄忒冷哼一声,这位美丽纤细的神明抱住自己的手臂,看着赫菲斯托斯无可奈何地吐出一句话,他的脸上露出了洋洋得意的表情,就好似他像是那些战斗的神明打赢了战争一般得意,阿弗洛狄忒自以为自己看透了赫菲斯托斯的需求,他露出冷漠的目光看着吐出一口气的赫菲斯托斯,伸出手臂指向花园出口,“现在,离开我的神殿!”
赫菲斯托斯沉默着:“……”
这位新任工匠与火焰之神被阿弗洛狄忒噎了一嘴,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开,赫菲斯托斯转身离去,不再看阿弗洛狄忒一眼。
而站在神殿门口的阿弗洛狄忒冷漠地看着赫菲斯托斯离开的背影,面无表情,极其冷漠。
“根本……和他们没有区别……”
阿弗洛狄忒咬紧牙齿,在空无一人的神殿门口吐出一句话。
“反正,我就是这样的神,随便他们怎么看我吧,我只要独自一个就好。”
自言自语的阿弗洛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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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转身进入自己的神殿之中。
披着披风的阿弗洛狄忒进入自己的神殿,在美惠与荣光的女神簇拥之下回到自己的床榻之上,这位完美而魅惑到令人心生欲望神明是“美丽”与“爱欲”的神明,掌握着能够引诱人心,改变爱憎的力量,阿弗洛狄忒总是微笑着的,虽然刚刚和赫菲斯托斯的交谈并不那么顺利,但是好在阿弗洛狄忒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他侧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被荣光与美惠的女神们所服侍,阿弗洛狄忒被一群容貌完美的女神和仙女簇拥着,脸上露出了真心实意的微笑。
“只有你们才是我所希望的。”虽然是这样对仙女与女神们诉说的,但是阿弗洛狄忒接过荣光女神端过来的葡萄时,心中想着的却是刚刚那个被他说得无话可说的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阿弗洛狄忒对荣光女神微笑着,将葡萄放入自己的嘴巴中,眼睛却眯了眯,有些出神。
咬碎的葡萄在阿弗洛狄忒的口中迸发处汁液,酸甜的味道让阿弗洛狄忒口舌生津,这位一颗一颗吃着葡萄的神明回想着刚刚站在神殿门口自己所见到的那一幕,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无可奈何的脸庞以及赫菲斯托斯并未反驳他所说的那句“将阿弗洛狄忒压在床榻之上”时的表情。
阿弗洛狄忒咬紧了牙齿。
不知道为什么,阿弗洛狄忒有些迷茫和难过,只是他面上不显,他其实有些生气,赫菲斯托斯和那些期望将他摘下,将他压在床榻之上弄到手的神明别无二样,否则为何赫菲斯托斯并不反驳他的话?
莫名的愤怒和委屈,让阿弗洛狄忒记恨上了赫菲斯托斯。
……美丽与爱欲的神,吸引的本就是欲望不是吗?
哪怕知道这些道理,但为什么,为什么看见赫菲斯托斯并未反驳之后的现在,阿弗洛狄忒的心脏会微微酸涩呢?
灿烂光辉的阿弗洛狄忒侧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垂下灿烂的金色睫毛,他手中捏着葡萄,不再继续吞入,而是出神地望着自己手中的葡萄。
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一滴,两滴,三滴。
面无表情的阿弗洛狄忒白皙娇嫩的脸颊之上,滚落下晶莹的泪珠。
荣光女神焦急地询问自己的主人,是否是她服侍不当,阿弗洛狄忒面无表情地擦拭掉自己的眼泪,摇了摇头。
“这不是你的错,是……赫菲斯托斯的错。”阿弗洛狄忒自言自语,“都怪他——”
美丽而灿烂的美神咬牙切齿。
“若非是他,我的心脏为何酸涩?”
荣光女神不解地歪了歪头,这位容貌秀美的女神不知道自己主人为何哭泣,且看阿弗洛狄忒自言自语,而后擦干净眼泪,荣光女神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却见下一秒,阿弗洛狄忒将手中的葡萄丢回黄金的盘子之中,而后翻过身,将毯子盖在自己的头顶之上,荣光女神只能看见阿弗洛狄忒的背影,美丽到令人心生欲望的美神用毯子笼罩住了自己,而后一动不动。
9. 第 9 章
气恼的赫菲斯托斯回到了自己的神殿之中。
气愤而暴躁的火神来到炉火旁边,握紧了锤子,他脱下包裹着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胸膛,用手中的锤子砸着被燃烧至柔软的黄金。赫菲斯托斯脸庞紧绷着,他还在为之前被阿弗洛狄忒嘲讽一事而感觉到难受。
阿弗洛狄忒怎可用那些下三滥的心思来揣摩赫菲斯托斯?
美丽到诱惑的美神笃定赫菲斯托斯想要的不过只是和阿弗洛狄忒在一起贪图的一时之欢,但赫菲斯托斯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赫菲斯托斯只觉得阿弗洛狄忒自轻自贱,所谓的“最美”,思考事情难道只会用“欲望”和“床笫之事”吗?
赫菲斯托斯咬紧了牙齿,他用力甩动着胳膊,将金块锻造揉捏,他死死盯着锤子下面的金块,像是在凝视着阿弗洛狄忒那张总是傲慢且自信的面庞一般,赫菲斯托斯将锤子砸下,好似要破坏自己心中突如其来涌现而出的恼羞成怒。
赫菲斯托斯不喜欢阿弗洛狄忒的作风,那个艳丽如花的美神总是招蜂惹蝶,滥情风流,不要脸面!
……一种莫名的酸涩出现在赫菲斯托斯的心中,他身上的汗水随着时间缓缓顺着肌肤滴落,他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哪怕是阿格莱亚的呼唤,也无法让赫菲斯托斯停止这如同自虐一般的不间断锻造和挥舞手臂,赫菲斯托斯的嘴唇微动,他无声吐露出“阿弗洛狄忒”这个名字,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一般。
赫菲斯托斯思念阿弗洛狄忒,又为阿弗洛狄忒的风流滥情感觉到痛苦,这位工匠与火焰的神确信是阿弗洛狄忒给他的心脏施展了思念的咒语,哪怕之前阿弗洛狄忒用手指点着赫菲斯托斯的心脏发誓并未施展咒语。
阿弗洛狄忒笃定赫菲斯托斯对他一见钟情,但赫菲斯托斯确信这是咒语,这是掌握着爱与美丽的神明施展的咒语。
所以哪怕现在赫菲斯托斯和阿弗洛狄忒闹得如此不愉快,赫菲斯托斯依旧要去往阿弗洛狄忒那里,命令那个该死的,滥情的神解除咒语。
但是“爱”这种东西,总是不可捉摸,哪怕是掌握着“爱欲与美丽”的神,也无法阻挡最纯粹的“真心”的诞生,哪怕赫菲斯托斯否认自己的感情是出自真心,但爱情的火焰依旧燃烧在心中,赫菲斯托斯自己都未曾察觉,他或许想要的不是解除所谓的咒语和诅咒,赫菲斯托斯想要的,只是阿弗洛狄忒的注视……就如同那含情脉脉的美神注视着他人一般的目光。
既然阿弗洛狄忒看向他人的目光是如此含情脉脉,为什么……为什么看向赫菲斯托斯的目光,永远都是带着嘲弄和不屑的?
赫菲斯托斯未曾发觉自己的内心如此想法,他现在依靠着本能锻造着金块,与之一同诞生的蓝色灵火烧灼着灿烂光辉的黄金,被赫菲斯托斯的灵火锻造的黄金便拥有了神力——这份带着愤怒与不自知的爱意而锻造完成的物品,是由黄金与灵火构筑而成的匕首与戒指。
灵巧而锋利的黄金匕首镶嵌着宝石,赫菲斯托斯举着手中的器物,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手中的武器——赫菲斯托斯甚至想要用这武器挖出阿弗洛狄忒的心脏,好看看阿弗洛狄忒的心脏是何等的恶毒且丑陋。
锻造器物完毕之后,赫菲斯托斯终于稍微冷静了下来,他来到宫殿的一角,坐在椅子上,阿格莱亚奉上清水,赫菲斯托斯只是淡淡对阿格莱亚笑了笑,而后将清水一饮而尽,这位暴躁而愤怒的神明站起身,穿好衣服,将黄金的匕首与戒指收好。
忿怒的火神明白他必须还要去见阿弗洛狄忒,哪怕之前他和阿弗洛狄忒的谈话并不愉快,赫菲斯托斯虽然脸部有一半的丑陋,右腿也有所残疾,但赫菲斯托斯并非是阴郁到自卑的神,暴躁的工匠与火焰之神有自己的骄傲,哪怕赫菲斯托斯的心中是爱着阿弗洛狄忒的,但现在,这份纯粹的爱意并未被赫菲斯托斯自己所发现,赫菲斯托斯现在对于阿弗洛狄忒只有被压抑的愤怒。
本来赫菲斯托斯对于阿弗洛狄忒并未抱有恨意,之前的赫菲斯托斯虽然讨厌自己心脏对于阿弗洛狄忒的思念,且认为是阿弗洛狄忒施展了咒语,但赫菲斯托斯来到奥林匹斯,本身就只是想要让阿弗洛狄忒解除诅咒,如此而已。
只要阿弗洛狄忒解除诅咒,赫菲斯托斯自然会回到利姆诺斯岛上,做回那个在大地之上的乡间野神。
但是阿弗洛狄忒居然用那种下贱的想法来揣测赫菲斯托斯!
愤怒的火神无法对于这份羞辱置之不理。
面无表情,神情阴郁的赫菲斯托斯站在自己的神殿中央,许久之后,脸上缓缓露出了狞笑。
阿弗洛狄忒苏醒在第二天晨光最好的时候,娇艳如花的美神一头灿烂的金色发丝,他的面庞美丽,既带着女性的精致,又带着男性的深刻轮廓,他的面庞和身体美丽到男女不辨……但无论如何,只有一点是要确认的,阿弗洛狄忒是美丽的。
在荣光女神的服侍之下,阿弗洛狄忒将衣袍穿好,又将腰带束起,他将自己的金色发丝梳理得柔顺,用“安布罗希亚”将自己的身体清洗干净,而后终于打听清楚了奥林匹斯在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赫菲斯托斯是赫拉与宙斯的儿子,在最近刚刚回归奥林匹斯,成为神庭的一员。
奥林匹斯的光辉殿堂以及被修缮的神殿群,就是赫菲斯托斯的杰作。
阿弗洛狄忒一边饮着葡萄酒,一边听着仙女们的诉说,这位美艳的男神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就是说,阿弗洛狄忒既得罪了宙斯,现在又得罪了一位能帮助众神许多的工匠神,阿弗洛狄忒不用想都明白,自己一定会被惩罚,所以现在,阿弗洛狄忒不安地用自己鲜红的嘴唇摩擦着金杯,他的牙齿下意识咬着杯子的边缘,而后将葡萄酒一饮而尽。
这份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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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赫拉的女儿,青春女神赫柏来临之后更甚。
宙斯吹响了号角,众神都必须去往宙斯的身边。
奥林匹斯的斟酒官赫柏笑着缓缓来到阿弗洛狄忒的神殿,对这位容光焕发,面容俊美的美神祝福着:“阿弗洛狄忒啊,掌握着爱与美丽的伟大者啊,您的喜事要来临了呢!”
赫柏将带来的东西端起,黄金的戒指之上闪烁着光泽,在戒指的内里,有祝福与爱的语言。
阿弗洛狄忒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是宙斯和赫菲斯托斯的惩罚吗?
既然要惩罚,为什么会给他戒指?
赫柏的笑容灿烂,这位青春女神姿态优雅,声音清脆:“还请您去往众神殿堂,宙斯要将一件大事宣布!”
宙斯的命令,那么所有的神都必须遵守,阿弗洛狄忒在赫柏的陪伴之下向着奥林匹斯山的山巅而去,就在山巅,有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堂,哪里是众神开启会议的地方,阿弗洛狄忒虽然心有不安,但面上还是露出了一贯的诱惑微笑,他肆无忌惮地散发着自己的魅力,享受着众神的目光,不管那些结婚的女神或者心有所属的男神看着他的目光是如何的愤怒。
阿弗洛狄忒坐在赫柏的旁边,距离他不远处,坐着雅典娜和阿波罗以及阿尔忒弥斯。
阿弗洛狄忒将目光看向那个丑陋的火神。
赫菲斯托斯见众神都来得差不多了,于是他站起身,鲜红艳丽的发丝扎成马尾垂落在背部,戴着面具和义肢的赫菲斯托斯来到宙斯的面前,优雅行礼,就好似他是一位受到良好教养的王子。
这位原本面庞面无表情地工匠与火焰之神来到宙斯的面前,声音低沉而磁性。
“宙斯吾父,我要向你祈求一件事情。”
赫菲斯托斯将自己的脸庞缓缓转向了阿弗洛狄忒那里,赫菲斯托斯的目光与阿弗洛狄忒的目光对上。
火焰与工匠的神对着阿弗洛狄忒,脸上露出了狞笑。
“我要您,为我指婚,我要迎娶的,是爱与美之神阿弗洛狄忒。”
赫菲斯托斯缓缓说出自己的要求,他看着阿弗洛狄忒猛然睁大的眼睛和苍白的脸颊,脸上的狞笑不变。
“若您拒绝这个请求,那么我会离开奥林匹斯山,回到我的利姆诺斯岛,继续做我的乡间野神。”
“而奥林匹斯山会缺少一位能够锻造一切的工匠——我的能力,宙斯大神,您已知晓。”
看着阿弗洛狄忒苍白的脸颊和瞪大的眼睛,以及猛然站起来不可置信的身躯,赫菲斯托斯笑出了声。
赫菲斯托斯将自己的头转回去,凝视着宙斯。
“没错,这是我的报复,我憎恨阿弗洛狄忒,因为这骄傲而滥情的美神胆敢在昨日折辱于我,所以我要让这个风流滥情的神,受到婚姻的制约!”
“宙斯啊,请您同意这一桩婚事!”
10. 第 10 章
对于赫菲斯托斯的祈求,宙斯欣然应允,不顾坐在一旁的阿弗洛狄忒脸色惨白的模样。
阿弗洛狄忒攥紧了自己的衣服,他站起身看向宙斯:“宙斯,太过分了!”
“且不说我和赫菲斯托斯都是男神,宙斯,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婚姻?”灿烂金发的美神站起身,漂亮的脸上露出了非常难看的表情:“我不同意这桩婚事!”
震撼大地的波塞冬王脸色猛然一变,但很快脸庞之上又泛起了微笑,波塞冬看着阿弗洛狄忒的身影,声音轻轻,似是愉悦:“阿弗洛狄忒,这可是宙斯的赐予,无论你想不想,无论你和赫菲斯托斯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快点感谢宙斯。”
阿弗洛狄忒脸色惨白,几秒之后,这光辉灿烂的美神单膝跪了下去:“谢谢你的指婚,宙斯。”
低下头的美神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这位美艳的男神站起身,看向赫菲斯托斯,但赫菲斯托斯只是面无表情。
工匠与火焰之神既不看向阿弗洛狄忒,也并无笑容,只是神色郁郁地站在宙斯的面前,直到宙斯兴致勃勃地说要在奥林匹斯山为阿弗洛狄忒和赫菲斯托斯举行婚礼,赫菲斯托斯才有动作。
背脊挺直了的赫菲斯托斯现在看上去是挺拔健壮的模样,他露出的脸上那部分肌肤是如此完美,继承了赫拉的美丽与宙斯的俊朗,而那覆盖了一部分的面具反而让赫菲斯托斯有一种奇异的神秘和英俊……哪怕众神都明白赫菲斯托斯不但毁容了一部分,且脚有残疾,但现在,赫菲斯托斯看上去与正常的神别无两样。
赫拉坐在宙斯的旁边,这位曾经将儿子丢弃,又将儿子接回奥林匹斯山的女神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漂亮的瞳孔看向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赫菲斯托斯,又看向一旁神色郁闷脸色苍白的阿弗洛狄忒,赫拉笑了起来,她就像是一个单纯为了自己儿子和“儿媳”的婚姻而开心的母亲一样,声音吃吃笑着:“我会为赫菲斯托斯和阿弗洛狄忒的婚姻祝福……这毕竟是件大喜事不是吗?”
赫拉女神漂亮的红发上是洁白光彩的头巾,她穿着雅典娜编织的五彩袍子,端坐于王座之上,满身的馥郁芳香,这位看上去端庄的母亲瞳孔之中是最纯粹的喜悦,赫拉的瞳孔在阿弗洛狄忒和赫菲斯托斯之间游动。
但阿弗洛狄忒保证,他在赫拉的瞳孔之中看到了幸灾乐祸。
“最丑的神明迎娶最美的神明……呵呵……”坐在另一边那一边的光明神阿波罗凝视着阿弗洛狄忒惨白的漂亮脸颊,这位头戴桂冠的神明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感叹,惹得姐姐阿尔忒弥斯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既然这件事已经决定了,那么,就让我这个母亲来亲自布置婚礼的仪式和场地吧。”赫拉端庄地微笑着:“毕竟我们伟大而灿烂的阿弗洛狄忒,确实需要收心了。”
阿弗洛狄忒强制性不让自己被瞪向赫拉和宙斯,他咬紧了自己的嘴唇,站在神殿的中心,忍受着众神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这位美丽的男神忽然明白,这场婚姻不但是宙斯和赫拉的报复,同时也是赫菲斯托斯的报复,这场婚姻并不对等!
但哪怕阿弗洛狄忒心中并不愿意,他也无法反驳宙斯的旨意,因为宙斯是一切的王,况且若是阿弗洛狄忒想要被奥林匹斯众神庇护,就必须听从宙斯的命令。
哪怕这场婚姻……如此不对等……
位于奥林匹斯山之巅的殿堂之中,众神散去之后,阿弗洛狄忒整个神的气质都萎靡了起来,他从神殿走出,却见到赫菲斯托斯等待在柱子边缘,阿弗洛狄忒的脸庞气愤地看向那个面无表情地工匠神:“你明明知道,这场婚姻并不对等!赫菲斯托斯!”
阿弗洛狄忒的声音之中布满了冰冷和愤怒,他走上前,推上赫菲斯托斯的胸膛。
但往常只用一个手指就能推动的身体,这一回却被如铁钳一般的手指反握住了阿弗洛狄忒的手腕,阿弗洛狄忒抬起手臂,手腕被赫菲斯托斯握住,这位面无表情的工匠神抬起手,拉扯着阿弗洛狄忒的手臂,赫菲斯托斯的声音冷漠:“所以,这是我的报复。”
赫菲斯托斯拉扯着阿弗洛狄忒的手臂,他腰部微微弯下,凝视着阿弗洛狄忒漂亮的而惨白的脸颊。
“阿弗洛狄忒,你别无选择。”
赫菲斯托斯的声音冷漠,他漂亮的湛蓝色瞳孔之中倒映着阿弗洛狄忒的漂亮脸颊,这位火焰与工匠之神感觉心中有一股气愤和痛苦的心思在燃烧着他的头脑。
火焰与工匠之神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婚姻”的束缚对于爱欲与美丽的神明来说,或许有些残忍,赫菲斯托斯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放过阿弗洛狄忒,可是现在,阿弗洛狄忒的嘴中说出的那些语句,总是赫菲斯托斯不乐意听见的,阿弗洛狄忒总是诉说着那些他不愿意听的话语,阿弗洛狄忒玩弄他的感情和心脏,嗤笑他的无能和“爱意”,这份羞辱最终让赫菲斯托斯缓缓收紧了自己的手指,看着阿弗洛狄忒的脸庞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赫菲斯托斯的声音冷漠而急促。
“你以为谁都是任你玩弄的牲畜,你以为你的魅力无往不利,你从未尊重过任何一个神,你也从未尊重过你自己,你把所有神和人想得那般低下,仿佛所有神或者人都是应该任你玩弄的玩具,你在想什么,阿弗洛狄忒,你难道学不会尊重吗?掌握着“爱”与“美丽”的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才是珍贵的感情吗?”
赫菲斯托斯的心脏疯狂跳动着,他握紧了阿弗洛狄忒的手腕,仿佛要把阿弗洛狄忒的手腕的骨头捏碎,他的腰部渐渐弯曲俯下身体,直到他的额头和阿弗洛狄忒的额头抵在一起。
阿弗洛狄忒眼睁睁看着赫菲斯托斯吐出那些语言时脸庞出现的可怕表情。
这位灿烂而光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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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神心脏跳动着,阿弗洛狄忒心虚且害怕,他眼睁睁看着赫菲斯托斯的脸颊朝着他的脸颊而来,赫菲斯托斯的那些质问让阿弗洛狄忒感觉到崩溃。
崩溃之下,阿弗洛狄忒另一只手推向赫菲斯托斯的胸膛,这位往常一直在神明和人类之间无往不利的美神忽然尖叫道:“我永远都不会爱你!赫菲斯托斯!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赫菲斯托斯感觉他的心脏已经麻木了,他另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抓住阿弗洛狄忒的那只推动他胸膛的手腕,赫菲斯托斯握着阿弗洛狄忒的两只手腕,湛蓝色的瞳孔倒映出阿弗洛狄忒的身影。
在赫菲斯托斯的瞳孔之中,阿弗洛狄忒的身上满是蓝色的灵火,这位尖叫而痛苦的美神身上,衣服上,头发之上,全都沾染了赫菲斯托斯的灵火。
赫菲斯托斯的瞳孔倒映着阿弗洛狄忒挣扎的模样。
下一刻,阿弗洛狄忒的眼睛睁大了,他淡金色的瞳孔之中满是无措。
高大的工匠与火焰之神用力亲吻上了阿弗洛狄忒的嘴唇。
赫菲斯托斯亲吻着阿弗洛狄忒的嘴唇,他将自己的舌头伸进阿弗洛狄忒的嘴中,肆意攻城略地,赫菲斯托斯的眼睛一直凝视着阿弗洛狄忒的面容,哪怕阿弗洛狄忒狠狠咬上赫菲斯托斯的舌头,赫菲斯托斯仍旧没有将自己的亲吻结束。
湛蓝色的灵火烧灼在两位神明的身体之上。
阿弗洛狄忒感觉到了冰冷……
彻骨的冰冷,那些蓝色的火焰烧灼在阿弗洛狄忒的身体和灵魂之上,他从未感觉到如此冰冷,就算是刚刚从大海之中诞生无依无靠之时,也从未有过如此冰冷的感觉。
……这种冰冷而痛苦的感觉,就是赫菲斯托斯带给阿弗洛狄忒的东西。
火焰燃烧着阿弗洛狄忒的身体,但好在这火焰只是几分钟的事情,几分钟之后,那股冰冷的感觉很快从阿弗洛狄忒的身体之上消失。
阿弗洛狄忒的嘴唇缓缓流淌出属于赫菲斯托斯舌头的灵液,那些灿烂的“黄金”从阿弗洛狄忒的嘴角流淌而出,阿弗洛狄忒还在僵硬的时候,赫菲斯托斯终于放过了阿弗洛狄忒,这位高大的工匠与火焰的神看着呆愣的美神,声音终于不再冰冷。
赫菲斯托斯伸出手,将阿弗洛狄忒嘴角的灵液擦拭掉,他的声音温和,如同对着自己最亲密的爱人:“阿弗洛狄忒,这就是我能给你的东西。”
红发的高大神明灿烂火红如石榴籽的红发垂落在空气之中摇摆,泛着香气和火焰的暖意。
“阿弗洛狄忒,我能给你的东西,就是痛苦啊。”
赫菲斯托斯怜悯地凝视着阿弗洛狄忒漂亮的面容。
“无论你想不想,但这场婚姻,我只会给予你痛苦,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而后下一刻,赫菲斯托斯转身离开,不再看阿弗洛狄忒一眼。
11. 第 11 章
嘴唇缓缓流淌而出的,是属于赫菲斯托斯的灵液。
阿弗洛狄忒伸出手指,擦拭着自己的嘴巴,那个吻,那个不属于他意志被强迫的吻,叫他心思复杂。
美艳的美神站在柱子旁,直到波塞冬的声音将他唤醒。
“很可怕吧,他。”波塞冬从阿弗洛狄忒的身后走来,这位震撼大地的王者脸上是难以捉摸的微笑,“不愧是宙斯的孩子,和宙斯一样的蛮横呢。”
波塞冬意味不明地评价着赫菲斯托斯,这位震地之神专注地凝视着一动不动的阿弗洛狄忒:“你要来我的大海吗?既然婚姻已经不可避免,不如随我一起去放纵一下?”
阿弗洛狄忒站在原地,漂亮的金色眼眸一眨不眨。
不知道为什么,阿弗洛狄忒想起了刚刚赫菲斯托斯所说的话语,也就是那句“阿弗洛狄忒既不尊重众神和人类,也不尊重其自身”的话语。
确实,作为爱欲的神明,阿弗洛狄忒确实足够放纵,但他从未……阿弗洛狄忒从未对谁托付真心和身体,他的身体仍旧保持着贞洁,这份贞洁,是他自克诺索斯和克里特岛作为被崇拜的神而遵守,阿弗洛狄忒从大海之中诞生,不但被仙女和海洋女神们所崇拜,他也曾被海洋女神之一的狄俄涅所抚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阿弗洛狄忒和大海的关系至深,就连他的神殿,都铺满了海螺和贝壳,作为爱与美之神而被崇拜着。
看似天性放荡的阿弗洛狄忒,反而是最看重“真心”的神,只是他已经习惯了那些虚与委蛇和嘲讽,他已经习惯了和奥林匹斯以及游荡在大地之上的神明调情或是说些暧昧的语言,这是阿弗洛狄忒保护自己的方式,他并无选择不是吗?他可是“爱”与“美”的神,天生就是要被争夺,被宠爱,他除了这样保护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阿弗洛狄忒握紧了拳头,他漂亮的金色眼眸凝视着一旁站立的波塞冬,罕见地没有露出微笑,也并未眼波撩人。
这位金色长发的漂亮神明穿着希顿,手臂之上缠绕着蛇类样式的手环和手镯,阿弗洛狄忒是光辉灿烂的模样,此时此刻却冷若冰霜。
“波塞冬陛下,请恕我无礼,我现在身体并不舒服,并不能随你一道去往大海。”阿弗洛狄忒的声音冷漠,轻轻道,他的眼眸之中出现的是寂寥的神情,此时此刻却显示出一种楚楚可人的气质和模样来,阿弗洛狄忒罕见地没有微笑,他挣脱开波塞冬握着他手腕的手,摇了摇头,“哪怕是波塞冬陛下,震撼大地的王者,也不能强迫一个身体有异的神吧?”
“……啊,确实。”波塞冬点了点头,笑意不达眼底,这位王者不着痕迹地将目光看向殿堂外花园的树丛,那些得律阿德斯所在的地方,波塞冬的笑容加深了,“但即使和我在一起,一夜之后,你可以在阿尔戈斯附近的卡纳萨斯泉沐浴,到时你的贞洁依旧恢复……卡纳萨斯泉曾经恢复了赫拉的贞洁,若是我陪你去的话……”
波塞冬说出了一个很有诱惑力的提议,对于神明来说,恢复贞洁只需要在神圣的地方沐浴即可。
阿尔戈斯是赫拉的崇拜地,那个地方有着赫拉的神庙,就在千万年之前,曾经还不是天后的赫拉怜惜地捧起了受伤的杜鹃鸟,从而得到了宙斯的宠爱,三百年的蜜月期之后,成为天后的赫拉就于阿尔戈斯的圣泉卡纳萨斯恢复了贞洁……所以没有关系,哪怕即将结婚,总有办法恢复贞洁,总有办法恢复身体的纯洁。
这就是这片土地的神,所掌握的力量,和一贯的信条。
但是阿弗洛狄忒拒绝了波塞冬。
“不。”
金发灿烂的爱与美之神吐出了拒绝的话语。
“对不起,陛下,我实在是没有心情……”
阿弗洛狄忒白皙的手指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请让我离开吧。”
波塞冬默默侧过身体,阿弗洛狄忒从波塞冬的身边走过,向着自己的神殿而去。
震撼大地的震地之神眯了眯眼睛,看着被得律阿德斯所遮盖的那个身体,笑容灿烂了起来:“看起来,有好戏看了。”
赫菲斯托斯被那些山林的宁芙遮盖住了身躯,站在不远处凝视着阿弗洛狄忒和波塞冬在一起的画面,这位火焰与工匠的神握紧了自己的武器——介于赫菲斯托斯是坡足,即使有黄金制造的义肢,但赫菲斯托斯还是习惯性地握紧了自己的拐杖,赫菲斯托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阿弗洛狄忒,即使他并未听见阿弗洛狄忒和波塞冬之间的对话,但他能够看清阿弗洛狄忒的脸色,那位总是有着魅惑笑容的美艳神明罕见地没有微笑,反而露出了寂寥和忧郁的神情。
‘我伤害了他吗?’
赫菲斯托斯站在花丛与树木的阴影之中,如此想到。
‘我伤害了阿弗洛狄忒吗?那些话语说得太重了吗?’
火焰与工匠的神握紧了权杖,手中由黄金与钢铁所铸造的权杖,能够拔出握柄,从而旋转出一柄细小且锋利的剑。
赫菲斯托斯看见了阿弗洛狄忒和波塞冬说话,波塞冬的手握紧了阿弗洛狄忒的手腕。
咬紧了牙齿的赫菲斯托斯下意识用拇指扣开自己的那一柄“细剑”,只要波塞冬一有动作,赫菲斯托斯就会立马飞奔过去——这是为了确保自己的“新娘”不被他人或者别的神夺取“贞洁”,赫菲斯托斯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他自己。
赫菲斯托斯发誓要让阿弗洛狄忒痛苦,这场婚姻,他会玷污阿弗洛狄忒,给予那个傲慢且愚蠢的美神以痛苦,婚姻的束缚并非只是嘴上说说,只要阿弗洛狄忒和他人鬼混,作为丈夫的赫菲斯托斯就有权利管制自己的“妻子”……哪怕那个所谓的“妻子”是男性,但是谁在乎呢?奥林匹斯的男神,有哪个没有爱上过同性?有哪个未曾与同性同床共枕?
……哪怕作为“妻子”确实是在侮辱阿弗洛狄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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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复仇。
赫菲斯托斯如此确信着。
站在花丛树木之下的红发工匠神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拇指,将那把纤细的剑插回拐杖之中,直到阿弗洛狄忒转身离开,赫菲斯托斯才松了口气。
虽然赫菲斯托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阿弗洛狄忒回到自己的神殿之中,闷闷不乐。
侍奉着爱与美之神的三位女神:即运动场上的胜利女神,掌握一切欢乐的欢乐女神,以及赐予战士和竞技者荣光与荣誉的荣光女神。
侍奉着阿弗洛狄忒的三位女神迎接着自己的主人,却看到阿弗洛狄忒闷闷不乐的模样。
呆愣的阿弗洛狄忒坐在椅子之上,抿着鲜红的嘴唇,那如同鸽血一般都红唇是不悦的弧度,阿弗洛狄忒那双黄金的眼眸之中再也没有了欢乐,这位穿着希顿的美艳男神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直到许久之后才吐出一个单词:“该死的……该死的赫菲斯托斯!”
阿弗洛狄忒咒骂着赫菲斯托斯,他伸出手,咬着自己的指甲:“这场婚姻,绝对不能当真……我怎么能成为某个神的妻子?”
阿弗洛狄忒的面色惨白,荣光和胜利以及欢乐女神来到阿弗洛狄忒的面前,向他询问着发生了什么。
见到自己的侍女,阿弗洛狄忒的脸色稍微缓和,只是对于宙斯的指婚,阿弗洛狄忒羞于说出口,他要怎么对自己的侍女们说,他刚刚被宙斯指明成为赫菲斯托斯的“妻子”?
这简直就是耻辱!
阿弗洛狄忒深呼吸一口气,对自己的侍女们微笑道:“并没有发生什么,是的,并没有发生什么……”
咬着指甲的阿弗洛狄忒惴惴不安,即使现在他朝着自己的侍女们微笑着,只是脸色惨白,和往日的姿态一点都不一样。
荣光女神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赫菲斯托斯的话语在阿弗洛狄忒的耳畔回响,阿弗洛狄忒很想告诉赫菲斯托斯,作为“爱”与“美丽”的掌握者,他怎么会不懂得什么是爱?他又如何不懂得什么是珍贵的感情?
……但这种东西。
这种珍贵的“真心”,这种珍贵的“爱”,自阿弗洛狄忒诞生起,就从未获得过,他从未见到这种东西,也未曾有谁将“真心”和“爱”对他奉献……所以这种东西,这种所谓的“感情”,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可笑,最为掌握着“爱”与“美丽”的神,却并不相信“真心”的存在,阿弗洛狄忒以为他掌握的,从来都只是“欲望“和“美丽”,毕竟所有神都对阿弗洛狄忒怀抱着“欲望”,哪怕是那些表面衣冠楚楚的神,臂如波塞冬和阿波罗,那些所谓衣冠楚楚,被崇拜的神,想要的从来就只是“欲望”这种肤浅的东西!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纯粹的“爱”和“真心”!
阿弗洛狄忒如此认为道,并记恨上了赫菲斯托斯。
12. 第 12 章
赫菲斯托斯总是说一些阿弗洛狄忒不爱听的话。
那位有着红色发丝璀璨如石榴籽一般的火焰与工匠之神似乎能看穿阿弗洛狄忒的心思,将阿弗洛狄忒最不堪的一面看穿,赫菲斯托斯指出阿弗洛狄忒是个没有心的神,赫菲斯托斯的眼神叫阿弗洛狄忒感觉到害怕。
害怕的情绪之中夹杂着的是委屈和不甘,阿弗洛狄忒记恨上了赫菲斯托斯,现在,金色发丝的美神坐在椅子之上,他明白婚姻已经不可避免,但就这样要他屈服,那也绝对是不可能的,婚姻的束缚又如何?阿弗洛狄忒打定主意要赫菲斯托斯不好过。
阿弗洛狄忒未曾发觉的是他自己本身其实对于赫菲斯托斯并没有太多的厌恶和恶心的情绪的。
要知道就算是相貌英俊的宙斯大神的触碰都叫阿弗洛狄忒感觉到恶心,可是“丑陋”的赫菲斯托斯却并未让阿弗洛狄忒感觉到太多的排斥和恶心。
现在的阿弗洛狄忒心中的情绪充满了“委屈”和“不甘”,阿弗洛狄忒想要反驳赫菲斯托斯那些训斥他的话,阿弗洛狄忒想要反驳赫菲斯托斯,其实他也明白什么是珍贵的感情,他明白什么才是真心。
就是因为太明白那些真心的感情珍贵,所以阿弗洛狄忒才会感觉到委屈和不甘。
但婚姻已经不可避免,阿弗洛狄忒抿着鲜红颜色的嘴唇,闷闷不乐。
站在远处的荣光女神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而后打定主意。
另一边,赫菲斯托斯站在自己的神殿之中,他刚刚从殿堂的花园回到自己的神殿之中,有源源不断的黄金和钢铁以及白银作为赫菲斯托斯的材料,可供赫菲斯托斯锻造那些器物和用品。
赫菲斯托斯想要用婚姻束缚阿弗洛狄忒,以此来完成自己的报复。
但“复仇”并不代表着赫菲斯托斯不尊重自己未来的伴侣,所以赫菲斯托斯现在站在锻造炉旁边,将黄金燃烧成金黄的液体,属于赫菲斯托斯的灵火在锻造炉之中燃烧着。
因为赫菲斯托斯的天职就是“工匠”与“锻造”以及“火焰”,故而由赫菲斯托斯所锻造的器物都拥有奇特而神奇的力量。
现在,赫菲斯托斯将黄金的液体放入模具之中,让黄金定型。
赫菲斯托斯在锻造他要送给阿弗洛狄忒的“聘礼”,当然,作为交换的礼物,以阿弗洛狄忒如此排斥这段婚姻的情绪,作为交换的礼物阿弗洛狄忒必定是不会准备的,但是赫菲斯托斯并不在乎,他现在专注地锻造着礼物,那是由黄金锻造的首饰和发饰,其中镶嵌着珍珠和宝石,形状美丽,栩栩如生,黄金手镯上浮雕着阿弗洛狄忒诞生时的场景——即阿弗洛狄忒从贝壳之中诞生时的场景。
那些歌颂阿弗洛狄忒的浮雕从赫菲斯托斯灵巧的手中出现,赫菲斯托斯逐渐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之中,从首饰到武器,再从武器到家具。
等赫菲斯托斯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赫菲斯托斯一直待在自己的宫殿之中锻造那些新的器具,待到他工作完毕,已经是半个月后某一天的清晨,连续不断地工作了半个月的赫菲斯托斯精力旺盛,并不感觉到疲倦,毕竟阿格莱亚总将“安布罗希亚”送给赫菲斯托斯饮用。
“安布罗希亚”是众神饮用和洗漱的灵液,饮下这种灵液的存在,都会永远青春,永不疲劳,容观焕发。
清晨,雾气与云雾弥漫的山脉,缪斯女神们的歌声缓缓响起,赫菲斯托斯从自己的神殿之中走出,他所在的神殿是一座类似于人类世界的庄园一样的建筑,赫菲斯托斯走出宫殿大门的时候,看见一位秀丽的女神坐在台阶之上。
听见脚步声的女神从台阶之上站起,赫然是服侍阿弗洛狄忒的荣光女神。
现在荣光女神板着一张脸看着赫菲斯托斯:“你对主人做了什么?”
“主人……?”赫菲斯托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荣光女神:“你是阿弗洛狄忒的侍女?”
赫菲斯托斯嘴角勾勒出残忍的弧度。
“秀美的女神,你确实对阿弗洛狄忒忠心耿耿,但我和阿弗洛狄忒之间的事情,还不容你过问!”
赫菲斯托斯的声音冷酷无情。
“但我要告诉你,你的主人将成为我的‘妻子’,阿弗洛狄忒将受到婚姻的制约和束缚,忠心耿耿的女神,这件事是宙斯肯定的,你要怀疑宙斯的决定吗?”
赫菲斯托斯看着脸色猛然惨白的荣光女神,并没有安慰的意思:“离开吧,女神,你无法与我抗争,你也无权质问我。”
荣光女神脸色难看地转身离开了赫菲斯托斯的宫殿,这位秀美的女神似乎无法接受自己的主人要嫁给一个丑陋的神明,在赫菲斯托斯的视线之中,荣光女神似乎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应该是在哭泣。
赫菲斯托斯站在在高出,看着那位秀美的女神哭泣着离开。
“这场婚姻……并不被祝福吗?”
赫菲斯托斯喃喃自语着。
“并不对等的婚姻,毕竟我是如此的……丑陋。”赫菲斯托斯虽然面无表情,此时此刻却忽然过分孤独的模样,“我明明只是……”
赫菲斯托斯握紧了拳头,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这只是复仇,这只是复仇!”
赫菲斯托斯告诉自己,这场婚姻的本质只是复仇,他本应该不会生出那些孤独和寂寥的情绪……赫菲斯托斯竟然感觉到了“自卑”,哪怕只是现在一瞬间,有那么一瞬间,赫菲斯托斯会自卑自己的伤口和腿,若是他是完美的,有着如阿波罗一般闪耀的面庞,这场婚姻,是否是被所有神祝福的呢?
赫菲斯托斯握紧了拳头,湛蓝色的眼眸闪烁着别样的光彩,他的拳头砸在柱子之上,力度之深,让柱子都出现了裂痕,足以证明赫菲斯托斯的心情绝不平静和愤恨。
赫菲斯托斯垂着头站立在自己的神殿大门口许久,直到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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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女神的到来,才让这位火焰与工匠之神转过身体抬起头颅。
穿着红色外袍的赫拉脸上满是微笑,这位看似端庄的女神带着礼物前来,鲜红发丝的天后来到赫菲斯托斯的面前,声音愉悦:“我的儿子,婚礼仪式就在未来几天,作为母亲,我自然很担心你……”
赫拉吃吃笑了起来:“要知道阿弗洛狄忒并不爱你,这场婚礼的未来,叫我有些担心。”
“臂如,你和阿弗洛狄忒的初夜。”
赫菲斯托斯皱起了眉头。
火焰与工匠之神其实并未想太多太深,虽然奥林匹斯的神明都放荡不羁,但现在赫拉大大咧咧说出“初夜”这件事,还是叫赫菲斯托斯皱起了眉头:“母亲,你来到这里,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将礼物带来,我的儿子,作为我的补偿。”赫拉将蒙着布的“礼物”打开。
布料之下,赫然是一把弓与黄金的箭矢。
“这是一件神器,待到你和阿弗洛狄忒的初夜,你将黄金的箭矢刺向阿弗洛狄忒的心脏,那么他就会爱上你。”
赫拉的眼神幽深,声音幽幽。
“这是,‘爱憎之箭’,是能够改变人类,乃至神明感情的神器。”
鲜红发丝的女神裙摆无风自动,“用这件礼物吧,赫菲斯托斯,让阿弗洛狄忒心甘情愿成为你的妻子。”
赫菲斯托斯的眼神猛然一变,这位高大的神明退后了几步,下意识挥舞着自己的拐杖:“你不是赫拉!你是谁?”
弓箭从赫拉的手中掉落,因为赫菲斯托斯对“赫拉”挥舞了拐杖的原因,“赫拉”不得的躲避拐杖的攻击而弯腰。
鲜红的外袍化为空气消散,鲜红的发丝同样也消散得无隐无踪。
只有一道声音在赫菲斯托斯的耳畔响起。
“我是谁不重要,但赫菲斯托斯,你和阿弗洛狄忒的婚姻至关重要,你必须让阿弗洛狄忒爱上你……”
幽幽的声音逐渐远去。
“用黄金的箭矢射向阿弗洛狄忒的心脏吧,不要躲避你的感情,你对阿弗洛狄忒有着深刻的爱意,或许你不明白……但赫菲斯托斯,你必须要让阿弗洛狄忒爱上你,这是……注定的事情……”
那道声音缓缓远去,从赫拉的声音,逐渐变为了不知名的,轻柔的男性的声音。
赫菲斯托斯皱着眉头看着消散的身影,以及掉落在地面的“神器”。
赫菲斯托斯上前捡起弓和黄金的箭矢,他凝视着手中的“武器”,黄金的箭矢带着特别的神力……是一种茁壮的,澎湃的感情,是一种如同火焰一般的“爱意”,这神器毫无疑问,不属于奥林匹斯山的任何一个神明。
赫菲斯托斯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弓和箭矢,他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冷哼一声。
无论这场婚姻的本质如何,无论这场婚姻究竟被哪一位神所观望所操控,这场婚姻,必须完美进行。
13. 第 13 章
婚姻是很神圣的事情。
所有的婚姻都被赫拉所祝福,哪怕要结婚的是赫拉厌恶的阿弗洛狄忒和被丢弃的儿子赫菲斯托斯。
当然,婚礼的仪式过后,又是无止境的宴会和享乐,毕竟这是奥林匹斯众神的天性。
赫拉在奥林匹斯山举行了盛大的仪式和布置,毕竟算是喜事,这位天后很好的表现出了女主人的气势,这场工匠与火焰之神和爱与美之神的婚姻邀请了许多神,有许多神带来了他们的礼物,于有着高高穹顶的殿堂之中,黄金落叶飘洒满地,是婚礼开始的地方。
阿弗洛狄忒的养母狄俄涅从大海之中赶来,为自己的养子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和礼物。
那些地位重要的神明都来到了奥林匹斯山上,哪怕是于世界地底掌握着死亡国度的冥王哈迪斯都被邀请而来。
被阿波罗带领的九位缪斯女神们吟唱着喜悦的歌曲,于神圣的泉水旁翩翩起舞。
何等华丽,何等喜悦,且看那满身光辉,被众神所爱的阿弗洛狄忒穿着华丽,眼波撩人,黄金的纤细王冠在阿弗洛狄忒的头上被黄金的发丝所缠绕,在婚礼仪式以及华服的加持之下,阿弗洛狄忒看上去美丽得不可思议。
哪怕现在阿弗洛狄忒神色淡淡,但有着傲慢和冷淡表情的阿弗洛狄忒反而散发出了与平时不一样的气质,叫那些风流花心的神明意乱神迷。
站在阿弗洛狄忒旁边的那位红发的神明赫菲斯托斯倒是显得有些碍眼了。
但这婚姻是宙斯所肯定的,哪怕再看不惯得到美人,将阿弗洛狄忒迎娶回去的赫菲斯托斯,那些意乱神迷且心有不甘的神明只好憋着一股气,在这场宴会之上露出假笑,假意祝福。
现在,婚礼开始了。
作为“妻子”身份的阿弗洛狄忒将自己的腰带解开,然后交给赫拉,一如赫拉所规定的仪式一般,这代表了婚姻受到赫拉的祝福和保护,夫妻身份的神圣不可分割。
阿弗洛狄忒闷闷不乐,他穿着希玛纯,只是外袍裹了一层红色的外袍,雪白的希玛纯垂落至脚踝,而后是红色的布料绽放出热烈的颜色,欢乐而喜庆的日子,交换过信物之后,在赫拉的祝福和主持之下,夫妻的身份便缔结而成,于白皙纤细的手指之上,黄金的戒指戴上……多么羞辱啊,这场婚姻并非爱与美之神所愿,但阿弗洛狄忒无可奈何。
赫拉的脸上是纯粹的喜悦,她看着赫菲斯托斯和阿弗洛狄忒,将自己的祝福送上。
“既然成为夫妻,就要好好过日子。”
赫拉如此嘱咐道。
阿弗洛狄忒如芒在背。
三位服侍着阿弗洛狄忒的女神们瞪着站在一旁的赫菲斯托斯,三位女神并无喜悦的神色,宴会之上的众神倒是又陷入了美酒与美食的狂欢和享受之中,赫菲斯托斯站在阿弗洛狄忒的旁边,鲜红发丝的工匠神凝视着阿弗洛狄忒,声音冷硬:“即使你不曾喜悦,但事情已经注定了,阿弗洛狄忒,等着我的报复吧。”
阿弗洛狄忒脸色猛然一变,这位漂亮美艳的神咬着自己的嘴唇,神色郁郁。
赫菲斯托斯有些挫败和难受,他本来想试着安慰几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说出口的话语,却又变为了威胁。
赫菲斯托斯拿起赫柏递过来的酒杯,酒杯之中是斟满的葡萄酒,他将酒杯递到阿弗洛狄忒的面前,“……你要葡萄酒吗?”
由分酒器之中倒出的葡萄酒颜色鲜艳,阿弗洛狄忒闷闷不乐地接过赫菲斯托斯递过来的葡萄酒,这位金色发丝的神明将自己的脸庞侧过,“我不会爱你的,赫菲斯托斯。”
“我不需要你的爱。”赫菲斯托斯立马回复道。
赫菲斯托斯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阿弗洛狄忒总是说一些他不爱听的话,故而赫菲斯托斯皱起眉头,立马回击道:“还是想想我们新婚之后的第一夜,你要如何渡过吧?”
“……”
阿弗洛狄忒沉默着,握紧了酒杯,他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而后冷哼一声。
“不就是……不就是睡觉么,我才不会害怕。”阿弗洛狄忒嘴硬道:“我可是爱与美之神,我天生放荡不羁,风流成性,这种事情,我可是经历过无数遍了,随你一会要怎么对待我!”
赫菲斯托斯脸色难看地看着嘴硬的阿弗洛狄忒,他将手中酒杯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便你怎么说吧。”
宴会的仪式,除了美酒和美食之外,就是舞蹈和比赛,比赛在这个世界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现在这场婚礼仪式之上,赫菲斯托斯将自己打造的器物作为彩头,那器物是能盛满三十升的三角鼎,女神都喜爱的镶嵌着珠宝,由赫菲斯托斯的灵火所锻造的金冠和臂环,以及一匹有着神明血脉的母马,母马的腹中还有着小马驹,以及一套锻造的华丽完美的长枪——这些便是婚礼仪式上的比赛的礼物。
在宙斯的主持之下,众神开始了争夺婚礼彩头的比赛。
擅长射箭的阿尔忒弥斯和阿波罗,这对姐弟是有着美丽发丝的勒托女神的孩子,阿尔忒弥斯和阿波罗握紧了手中的弓矢,瞄准了靶子,和这对兄妹比赛的是阿瑞斯和雅典娜,阿瑞斯和雅典娜同样是使用武器的好手。
波塞冬是一切马的源头,是这位震撼大地的王者创造了世界上第一匹马,现在波塞冬对那匹作为礼物的母马志在必得,和波塞冬比赛的是总是狂乱的酒神狄俄尼索斯以及狡黠的信使赫尔墨斯。
……总而言之现在这场婚礼的宴会之上,热闹得不可思议,坐在主座之上的阿弗洛狄忒和赫菲斯托斯两位神明的脸庞之上却并无欢乐的神色,如同同床异梦。
阿弗洛狄忒神色淡淡地看着那些在宴会之上大吵大闹的神明们,像是在看着一群离他很远的存在,而赫菲斯托斯也只是沉默着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将那些葡萄酒饮下。
欢乐是众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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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份欢乐,并没有传递给这对新婚夫夫。
直到夜晚,尼克斯女神的裙摆笼罩了夜幕,众神才停止了享乐。
宙斯站起身,握着酒杯,对众神说道:“好了,现在是夜晚,时间应该留给我们这对新人,阿弗洛狄忒,赫菲斯托斯,去渡过你们应该有的日子吧。”
既然宙斯都这么说了,阿弗洛狄忒只能和赫菲斯托斯离开。
阿弗洛狄忒和赫菲斯托斯都是奥林匹斯的神,且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神殿,但现在阿弗洛狄忒只能跟着赫菲斯托斯去往满是火焰和材料的庄园。
于赫菲斯托斯的庄园之中,阿格莱亚迎接着这对新人,阿弗洛狄忒看着前来迎接满是笑容的阿格莱亚,脸色猛然一变:“赫菲斯托斯,你还藏着一位女神在你的神殿之中?”
“阿格莱亚是我的姐妹,并非我的情人。”赫菲斯托斯回复道:“但不管我是否有情人,也不会改变你是我的妻子这一事实。”
“你太侮辱我了!赫菲斯托斯!”阿弗洛狄忒气愤道。
阿格莱亚有些无措,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好对着阿弗洛狄忒道歉:“我只是赫菲斯托斯大人的侍女,请不要生气,阿弗洛狄忒大人!”
“……我没有生你的气。”毕竟阿格莱亚是女神,阿弗洛狄忒不是那种会对着无辜女神撒气的神,所以他缓和了脸色:“阿格莱亚,你去房间外面侍候。”
“是的!”阿格莱亚点头道:“我去烧热水!”
现在,宽阔的床榻之上,阿弗洛狄忒坐在床沿,这位金发灿烂的美艳男神抱着自己的手臂,冷冷看着站在一旁的赫菲斯托斯。
“你要怎么做?你要怎么报复我?”阿弗洛狄忒解开自己红色的外袍,露出了雪白的希玛纯,灿烂的五彩腰带被阿弗洛狄忒洁白纤细的手指解开,露出了内里过分滑腻雪白的肌肤,阿弗洛狄忒冷眼看着赫菲斯托斯皱起的眉头和不自在的表情,他缓缓露出了笑容:“来吧,惩罚我吧,就像是你一直想做的那样?将我压在床榻之上,让我与你一同去往极乐?”
阿弗洛狄忒缓缓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袍,他坐在床榻边缘,解开希玛纯,雪白的布料堆叠在地面,阿弗洛狄忒的金色长发掩盖之下是雪白的肌肤,这位灿烂而光辉的神明挑衅地看着一旁站立一动不动的赫菲斯托斯:“来啊?”
“看你这个样子……不会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吧?”阿弗洛狄忒嗤笑着赫菲斯托斯木头一样的身体和表情:“你不会连如何使用你身体下的那个东西都不知道吧?”
阿弗洛狄忒缓缓躺倒在床榻之上,他伏下身体,看着赫菲斯托斯不自在的眼神。
赫菲斯托斯的目光从地面的那一滩衣服到床榻上方的穹顶,触及到阿弗洛狄忒过分完美的身材和白皙的肌肤的那一瞬间,赫菲斯托斯立马就把自己的目光移开,但又很快从别的地方看向阿弗洛狄忒的身躯,如此往复。
14. 第 14 章
阿弗洛狄忒的身体很美丽,肌肤白皙柔软,如同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阿弗洛狄忒的身材匀称,有着恰到好处的肌肉,既不会太过壮实,又不会太过瘦弱,那是纯粹的美丽和力量以及匀称,现在这位美丽的神明趴伏在柔软的床榻之上,那些金色的长发衬托得阿弗洛狄忒的肌肤更加柔软白皙。
阿弗洛狄忒的眼波撩人,他露出了一贯的那种眼神。
一贯的那种勾引人,极度魅惑的眼神。
“过来啊,赫菲斯托斯,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阿弗洛狄忒的声音柔软,轻轻在赫菲斯托斯的耳畔泛起:“像你这种丑陋而残缺的男性,一定没有谁乐意与你同床共枕吧?”
阿弗洛狄忒的脸庞泛起了那种嘲讽的笑意,但即使露出了那种挑衅而嘲讽的笑意,他依旧是美丽的。
阿弗洛狄忒的美丽让他的恶毒都显得那般可爱和魅惑。
“毕竟你是如此丑陋……”阿弗洛狄忒缓缓笑出声,他打定主意不要赫菲斯托斯好过,便使劲在和菲斯托斯的心脏上攻击,说出一些恶毒而愚蠢的话来:“怪不得赫拉会把你丢弃……像你这种神,谁会爱你?”
赫菲斯托斯攥紧了拳头。
有着鲜艳红发的赫菲斯托斯被那句“赫拉将其丢弃”的话语惹怒。
“住嘴!”赫菲斯托斯怒视着阿弗洛狄忒脸上的笑容:“你非要惹怒我不可吗?”
赫菲斯托斯走上前,他来到床榻的边缘,一只脚的膝盖抬在床榻之上,俯下身体,用他有力的臂膀笼罩着阿弗洛狄忒的身躯和面颊:“……你根本没有一点反思的意思!”
赫菲斯托斯居高临下地看着露出挑衅笑容的阿弗洛狄忒,他一只手掐着阿弗洛狄忒的下巴:“你在说些什么?你以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吗?”
阿弗洛狄忒抬起头凝视着那双湛蓝色的眼眸。
湛蓝色的眼眸之中,满是愤怒的神色。
赫菲斯托斯俯下头,亲吻在阿弗洛狄忒的嘴唇之上。
暴躁而愤怒的火神几乎是撕咬着阿弗洛狄忒的嘴唇,赫菲斯托斯的身体满是烈火的灼热,似乎要把阿弗洛狄忒的嘴唇灼伤,阿弗洛狄忒被赫菲斯托斯亲吻着,这种狂风暴雨一般的亲吻,叫阿弗洛狄忒发出了不舒服的声音。
“哈……这就是你的本事吗?”唇齿相交之间,阿弗洛狄忒吐出气息,那些温热的气息与赫菲斯托斯的呼吸相互交融,阿弗洛狄忒的脸上露出了那种“放荡”的笑容,“比起我之前睡过的那些神,你可差得太远了。”
阿弗洛狄忒微笑:“亲吻的技术也是如此糟糕。”
赫菲斯托斯将自己的手按在阿弗洛狄忒的胸膛,他鲜红的发丝垂落在阿弗洛狄忒的胸膛与脸颊之上,那些泛着莹润光芒的肌肤之上沾染着火焰与工匠之神的气息,阿弗洛狄忒缓缓伸出手,从赫菲斯托斯胸前的希顿缝隙里抚摸了进去:“但好在,你的身体也勉强算不错……”
如果不是那受伤的脚,和脸颊的伤口,赫菲斯托斯本应该是个完美的神。
赫菲斯托斯低下头看着阿弗洛狄忒。
这美丽的金发美神阿弗洛狄忒伸出了他的手,抚摸在赫菲斯托斯胸膛的肌肤之上。
但赫菲斯托斯湛蓝色的眼眸之中还残存着愤怒。
可愤怒之余,却隐藏着无措与疑惑。
阿弗洛狄忒猛然攥紧了赫菲斯托斯胸前的衣服布料,随后坐了起来,而后阿弗洛狄忒在赫菲斯托斯的耳畔轻轻说道:“真丑陋啊,赫菲斯托斯。”
阿弗洛狄忒鲜红的嘴唇转而亲吻在赫菲斯托斯的耳朵上,他伸出手抚摸着赫菲斯托斯的胸膛,直到阿弗洛狄忒将赫菲斯托斯身上的希顿完全扯下,阿弗洛狄忒拥抱住了赫菲斯托斯,两个神顿时在宽阔柔软的床榻之上滚做一团。
“你想要什么?这具身体吗?”阿弗洛狄忒骑在赫菲斯托斯的身上,他的脸庞之上是挑衅而魅惑的笑:“这具身体,你很满意吧?我知道,你在见到我的第一眼,就不停盯着我的身体看,现在,你可以玩弄我了,就像是你们一直想做的那样。”
“……你究竟——”赫菲斯托斯闭了闭眼睛。
火焰与工匠之神听见了阿弗洛狄忒的话语,美艳的美丽与爱欲之神口中的话语一如既往地不好听且恶毒,但不知道为什么,赫菲斯托斯忽然从阿弗洛狄忒的话语之中听见了一种“寂寥”和“孤单”的感觉。
赫菲斯托斯伸出手,抵住了阿弗洛狄忒缓缓俯下的身体。
红发的神明坐起身,而后翻身离开了床榻。
赫菲斯托斯穿好衣服,然后冷着脸看着床榻之上的阿弗洛狄忒着,这位发丝鲜艳璀璨如石榴籽的火焰与工匠之神缓缓将衣服穿好,然后转身离开。
在离开之前,赫菲斯托斯握着烛台,于重重华丽而繁复的帐蔓之下,他转过头看着床榻之上的阿弗洛狄忒,声音冷硬:“阿弗洛狄忒,我们之间本应该不会如此,但你太过傲慢了,你的傲慢和自尊,终有一天会让你受到惩罚。”
阿弗洛狄忒还未开口说话,赫菲斯托斯就离开了房间。
于是下一刻,孤零零一个的阿弗洛狄忒坐在柔软的床榻之上,金色的发丝垂落蔓延至床尾。
这位美丽到惊心动魄的爱欲之神眼睛无神地看着赫菲斯托斯离开的地方,阿弗洛狄忒缓缓低下头,而后捂住了自己的脸颊,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有什么办法呢?”
阿弗洛狄忒松开了捂着自己脸庞的手,他灿烂的金色瞳孔缓缓熄灭了光芒,阿弗洛狄忒的声音轻轻在房间之中响起。
“我无法去爱……也无法得到爱……这种东西……哪怕我是爱与美之神,也无法拥有。”
“这种珍贵的感情,简直就像是钻石一样闪闪发光,但也如钻石一般易碎。”
“赫菲斯托斯,你说我傲慢,你又何尝不傲慢?”
阿弗洛狄忒独自一个孤零零的在房间之内,而赫菲斯托斯则握着烛台,让燃烧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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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亮了眼前的道路,赫菲斯托斯看见了在外面侍候的阿格莱亚,阿格莱亚脸上那种八卦的表情还未消失,猛然看见打开房门出来的赫菲斯托斯还呆愣了一下。
“赫菲斯托斯大人……今天是您的新婚之夜……”阿格莱亚呆愣愣地看着浑身上下写满了“不爽”的赫菲斯托斯,“您怎么出来了?”
赫菲斯托斯看向阿格莱亚,脸色缓和了一些:“你先离开吧,阿格莱亚,今日不需要你在外侍候。”
阿格莱亚点了点头:“那我离开了,大人。”
眼见着阿格莱亚离开,赫菲斯托斯向着自己的工坊而去。
作为被赫拉丢弃,浑身上下与蓝色的灵火共生的神明,赫菲斯托斯有着作为工匠的天分,锻造什么东西,是赫菲斯托斯的本领和爱好,唯有握着锤子的时候,赫菲斯托斯才感觉他是活着的。
所以现在,他来到了自己的工坊之中,燃烧的炉火将工坊照亮。
赫菲斯托斯坐在椅子之上,看向了放置在桌子之上的黄金弓箭。
那是某位不知名的神扮演做赫拉而留下的东西,据说名为“爱憎之箭”,能够改变人类或者神明爱意的神器。
赫菲斯托斯自然能够感觉得到神器之中容纳着的澎湃感情,他也明白,若是他真的使用这神器,他自然能得到阿弗洛狄忒的爱意。
……只要使用这武器便好。
但赫菲斯托斯不想使用弓箭。
红发的神明眼神深沉地凝视着神器,而后站起身,在炉火旁边握紧了锤子,他拉起风箱,让炉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他望着燃烧的熊熊烈火,脑海之中却无论如何都是阿弗洛狄忒的身体和表情,以及阿弗洛狄忒的话语。
阿弗洛狄忒那完美的身体,确实能勾起所有生命的欲望,赫菲斯托斯无法否认这一点,他确实对阿弗洛狄忒的勾引感觉到意动。
但赫菲斯托斯想要的,不是这种东西……不是这种一时的欢愉……
赫菲斯托斯想要的,是报复……
亦或是……阿弗洛狄忒真心的爱意?
赫菲斯托斯不敢再想下去。
若是再细思下去,赫菲斯托斯唯恐自己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是真正的“爱”。
赫菲斯托斯自持自己要做的一切都是报复,可他的报复,哪一点像是报复了?
婚姻的束缚?床榻之上的玷污?
哪一点是报复了?
赫菲斯托斯凝视着燃烧的灵火,将手中的锤子狠狠砸下。
阿弗洛狄忒独自一个于新婚之夜在床榻之上入眠,赫菲斯托斯的工坊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在外面的阿格莱亚坐在台阶之上,脸上露出了思索和八卦的神情。
这对新成婚的夫夫,为什么在新婚之夜,一个在房间里不出来,一个在工坊里工作?
这不符合奥林匹斯神明的一贯作风!
真是奇怪的“夫妻”。
阿格莱亚嘟了嘟嘴巴。
15. 第 15 章
永远青春的神明们是不用睡觉的物种,饮用“安布罗希亚”的神明们永远青春,永远不老,永远力气充沛。
故而独自待在赫菲斯托斯房间的阿弗洛狄忒也只不过是睁着眼睛躺在柔软的布料之上发呆。
柔软的床是由橡树和橄榄树的树枝和树干所制造,赫菲斯托斯砍下了一颗巨大的橄榄树,切割开树干,让树根深入地底,用橄榄树的树根托举着巨大的床榻,故而这由橄榄树和橡树以及黄金白银作为装饰的床榻无法撼动,现在阿弗洛狄忒躺在这巨大而柔软的床榻之上,鼻腔之中满是树木的香气,以及赫菲斯托斯的气味。
就似乎与赫菲斯托斯相关的一切总是灼热的,不愧是火焰之神,赫菲斯托斯本身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虽然这位火焰之神本身性格却孤僻而冷漠。
现在,阿弗洛狄忒的脸颊贴合在柔软的布料之上,他的鼻腔之中似乎闻到了赫菲斯托斯的味道,这种味道包裹着阿弗洛狄忒,独自在房间之中的阿弗洛狄忒睁着眼睛,蜷缩起来,那些过长的金色发丝从他的背脊蔓延至床尾,又从床尾蔓延至床沿,全身都被赫菲斯托斯的气味所包裹的阿弗洛狄忒微微抬起金色的睫毛,他看向房间大门的那个方位。
现在,耳畔是工坊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阿弗洛狄忒抿着鲜红的嘴唇,一点点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赫菲斯托斯的气味叫阿弗洛狄忒感觉到了诡异的安心,就如同阿弗洛狄忒每一次和赫菲斯托斯接触的时候,阿弗洛狄忒从赫菲斯托斯的身上闻见的那些“星火”的味道。
那是炽热的味道。
阿弗洛狄忒闭上了眼睛,而后陷入了沉睡。
……一种诡异的安心和安宁出现在阿弗洛狄忒的心间,他安稳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阿弗洛狄忒本以为自己看见的会是阿格莱亚,但一夜未睡的赫菲斯托斯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椅子在床榻的旁边,赫菲斯托斯的手中握着他一贯使用的拐杖,这位炽热的火神并未将自己的视线看向睡着的阿弗洛狄忒,而是低着头凝视着自己手中的拐杖,赫菲斯托斯鲜艳的红发垂落,盖住了赫菲斯托斯的面庞和表情,仿佛是察觉到阿弗洛狄忒的醒来,赫菲斯托斯缓缓抬起头,将自己的面庞转过去看着床榻之上的阿弗洛狄忒。
“你醒了。”赫菲斯托斯的声音淡淡道:“看起来你睡得很好。”
阿弗洛狄忒:“……”
金发灿烂的美神眼神诡异地看着赫菲斯托斯,阿弗洛狄忒确信赫菲斯托斯对他抱有欲望,但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赫菲斯托斯却翻身离开穿好衣服,而后握着灯盏警告了他一番,那些仿佛诅咒,又好似预言的话语,并不叫阿弗洛狄忒放在心上,阿弗洛狄忒本以为自己会得到赫菲斯托斯强硬的对待,但是赫菲斯托斯看着他的目光……总是如此,像是犹豫,又像是愤怒,更像是孤独。
“你过来只是向我问好的吗?”阿弗洛狄忒站起身,丝毫不在意自己全身赤|裸被赫菲斯托斯看光,他大大咧咧站起身,金色的发丝遮盖住他一部分裸露的肌肤。
阿弗洛狄忒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被看光……虽说阿弗洛狄忒依旧保持着贞洁,但毕竟和天性放荡的奥林匹斯诸神生活了许久,骨子里多少也沾染了一些不羁,阿弗洛狄忒自持自己的身体完美,现在被赫菲斯托斯看光,反而是赫菲斯托斯的荣幸,所以阿弗洛狄忒站起身,他的手指卷着自己的金色长发,阿弗洛狄忒对赫菲斯托斯微笑。
“给我穿衣服,服侍我,赫菲斯托斯。”阿弗洛狄忒理所当然地开口道。
“这是你作为‘丈夫’应该要做的。”
看见赫菲斯托斯下意识皱起的眉头,阿弗洛狄忒又开口道:“你可是我的丈夫。”
阿弗洛狄忒对赫菲斯托斯微笑着,露出了那种魅惑而引诱的笑容。
这位美艳的神知晓赫菲斯托斯对其怀抱有欲望,他肆无忌惮地展示着自己的身体,对自己的丈夫露出那种诱惑的笑容,又好似理所当然指示着自己奴隶的奴隶主,“给我的身体涂抹上安布罗希亚,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赫菲斯托斯冷哼一声站起来。
红色发丝的火焰与工匠之神本来想说“你别太嚣张”这样的话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乖乖拿起了安布罗希亚,涂抹在了阿弗洛狄忒的身体之上。
阿弗洛狄忒的身体很美,身材匀称,肌肉也是很匀称的那种,赫菲斯托斯冷着脸将安布罗希亚涂抹在阿弗洛狄忒的身体上。
火焰与工匠之神的手指灼热,一点点的摩擦着阿弗洛狄忒的肌肤之上,阿弗洛狄忒伸出手臂,撩开自己的金色发丝,他指着自己的胸膛和小腹,声音轻柔:“这里也要。”
赫菲斯托斯感觉大脑在被灼烧,他的手指在颤抖,赫菲斯托斯不敢将自己的目光看向阿弗洛狄忒的小腹和更加下面以及私密的地方,赫菲斯托斯转过头去,脸颊带着微微的绯红:“你自己来。”
阿弗洛狄忒看着赫菲斯托斯有些微微绯红的脸颊,露出了笑容。
“你为什么不看我呢?”
阿弗洛狄忒走上前,看着高大的火焰与工匠之神,阿弗洛狄忒抬起头,他赤|裸一身,鲜红的嘴唇轻轻靠近赫菲斯托斯的脸颊。
“你在逃避什么……这桩婚事是你求来的,赫菲斯托斯。”
阿弗洛狄忒的嘴唇勾起。
“你说过,你要报复我,惩罚我,那么现在,你可以惩罚我了……就像是你一直想要做的那样……”阿弗洛狄忒的声音轻轻,他亲吻上赫菲斯托斯的脸颊,直到他伸出手,将赫菲斯托斯的脸颊捂住,好让赫菲斯托斯低下头与他对视,“赫菲斯托斯……别否认了,你对我怀抱有欲望……你想要我,哪怕你憎恨我……”
赫菲斯托斯冷着脸伸出手,推开了阿弗洛狄忒的亲吻,他将手中的安布罗希亚放置在桌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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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而后拿起那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盖在阿弗洛狄忒的头顶上,声音冷硬之中带着些恼羞成怒:“你自己涂,衣服也自己穿,我不容许你让侍女服侍你!”
阿弗洛狄忒:“……”
阿弗洛狄忒掀开头顶的衣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一旁的赫菲斯托斯:“你就是这种反应?”
赫菲斯托斯冷哼一声。
“我是你的丈夫,阿弗洛狄忒,我有权利管制你,现在,穿好你的衣服,自己穿。”赫菲斯托斯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眼神冷冷地看着抱着衣服的阿弗洛狄忒,“别想着勾引我,阿弗洛狄忒,我比你想象之中的要冷漠的多。”
阿弗洛狄忒一脸被羞辱的表情,他不悦地用自己的贝齿咬着鲜红的下嘴唇。
往常阿弗洛狄忒想要干什么,想要驱使谁,只要引诱一下便好,哪怕是波塞冬,哪怕是阿波罗,哪怕是宙斯,那些所谓的大神,哪一个不是被他笑一笑就勾引地丢了三魂七魄,但是这个该死的赫菲斯托斯……简直是一块木头!
不对,说木头还抬举赫菲斯托斯了呢!
赫菲斯托斯就是一块石头,一块硬邦邦,没有任何用处的石头!
阿弗洛狄忒不悦地看着赫菲斯托斯,一脸屈辱。
赫菲斯托斯:“现在,穿衣服吧,阿弗洛狄忒,我会看着你的。”
阿弗洛狄忒不悦地穿好衣服,他匆匆忙忙将希玛纯穿好,又束起那头灿烂的金色长发,将首饰穿戴完毕,又变成了那个光芒万丈的爱与美之神,阿弗洛狄忒站在赫菲斯托斯的面前,用手臂撩起自己胸前的金发:“即使你如此冷漠……但我终有一天会让你臣服的,赫菲斯托斯。”
赫菲斯托斯有些不屑。
“那就等那一天的到来吧,爱与美之神。”
赫菲斯托斯咬着自己的舌尖,才让自己胸前的心脏和躁动的欲望停止。
阿弗洛狄忒不爱赫菲斯托斯,可赫菲斯托斯的心脏却不停跳动,这颗心脏,这颗不受赫菲斯托斯控制的心脏,在凝视着阿弗洛狄忒的那一刻,心脏就在不停地唱着歌……如此不受控制。
即使说出的话语是如此的冷漠,但心脏的跳动并非虚假。
赫菲斯托斯对阿弗洛狄忒抱有感情,即使赫菲斯托斯认为这份感情是被阿弗洛狄忒施展了魔法和诅咒而来。
……为何不敢承认呢?
相爱的两位神……
火焰与工匠之神和爱与美之神的结合,本应该是注定的事情。
火焰和爱与美……会诞生下Eros(爱欲)……
赫菲斯托斯的宫殿之外,橡树之下,有一道金色的,模糊不清的身影在缓缓叹息着。
“我需要……被诞生……”
金色的身影吐出这样一句话。
“快点……结合吧……阿弗洛狄忒,赫菲斯托斯……”
“我需要……散播真正的”爱”……”
16. 第 16 章
什么是结婚呢?
什么是夫妻呢?
在婚礼的仪式过后,除了孕育子嗣,拥有夫妻之名,还能干些什么呢?
阿弗洛狄忒和赫菲斯托斯结婚之后的第二天,于庄园之内,两位神明面面相觑。
按照这个世界的习俗来说,新婚夫妻总有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哪怕现在相看两厌的赫拉和宙斯,都有超过三百年的蜜月期,但阿弗洛狄忒可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会对赫菲斯托斯露出温顺表情的存在。
“我去工坊,你想要干什么都随你。”赫菲斯托斯看着满脸微笑的阿弗洛狄忒,“但你绝对不能再继续招惹其他的神明……无论男女。”
“真蛮横啊,赫菲斯托斯。”阿弗洛狄忒说是这样说的,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目前我不会做出那些背叛的事情来……说起来,你总是待在工坊之中,工坊之中有什么东西让你如此着迷?”
阿弗洛狄忒的手指卷着他的金色长发,那些金色的发丝细密柔软,如同金丝,闪耀着光泽,这一头金色的发丝,是阿弗洛狄忒所自豪的,他常常为自己这头过长的,闪闪发光的金色发丝而自豪,现在他漂亮的金色瞳孔之中满是水意,闪烁着如同星辰的光彩:“你为什么总是待在工坊之中……不如我——”
阿弗洛狄忒的话语还未说完,赫菲斯托斯几乎就猜到了阿弗洛狄忒想要说的话和想要干的事情。
赫菲斯托斯将自己的脸侧过去,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声音依旧冷硬:“工坊是我的地盘,你不允许进去,除此之外,你想要去那里都可以,庄园之内随你逛。”
阿弗洛狄忒不悦地抿着嘴唇:“哼。”
赫菲斯托斯转身离开,去往工坊,剩下阿弗洛狄忒独自待在房间之中。
这个华丽的房间……不愧是工匠之神的居所,布置华丽繁复,一切都是如此精巧且完美,现在阿弗洛狄忒坐在椅子上,他伸了个懒腰,伸出手指捏着桌子上的水果,放置入嘴中:“真无聊啊……报复,哈。”
阿弗洛狄忒嗤笑赫菲斯托斯所谓的“报复”,明明许久之前在宙斯和众神面前,赫菲斯托斯一副憎恨阿弗洛狄忒恨不得置之死地的表情和愤怒,但是现在真的结婚了,赫菲斯托斯反而一点动作都没有……阿弗洛狄忒本以为自己会受到赫菲斯托斯的殴打或者是强迫,但赫菲斯托斯那个表情和行为……
虽说赫菲斯托斯像是一块石头,但这块石头却意外的“无害”?
掌握着“爱”与“美”的神自然而然能够感觉到赫菲斯托斯对他的迷恋。
起码赫菲斯托斯看见阿弗洛狄忒的身体时,并非是没有感觉的,赫菲斯托斯对阿弗洛狄忒抱有欲望,这一点毋庸置疑,阿弗洛狄忒自然有本事让这种欲望转化为长久的迷恋和服从。
想到这一点,阿弗洛狄忒的脸上笑容加深了。
纤细白皙的手指指腹带着微微的绯红,阿弗洛狄忒捏着一颗紫色的葡萄,像是在捏着赫菲斯托斯的心脏。
阿弗洛狄忒的手指轻轻揉捏着紫色的葡萄,这位美丽而魅惑的神已经想好了未来要怎么拿捏赫菲斯托斯了。
紫色的葡萄被挤出汁水,沾染在阿弗洛狄忒的手指之上,这位美丽到惊心动魄的男神将葡萄一咽而下,像是在咀嚼着赫菲斯托斯的心脏。
阿格莱亚敲响了房间的门,在得到阿弗洛狄忒的允许之后,阿格莱亚走进房间,这位美惠女神对阿弗洛狄忒温顺行礼:“阿弗洛狄忒大人,您需要我的服侍吗?”
阿弗洛狄忒摇了摇头:“我一会要回到自己的神殿之中,阿格莱亚,你不用跟我回去。”
阿格莱亚温顺地点头。
这位年龄最小的美惠女神敏锐地发觉到阿弗洛狄忒和赫菲斯托斯之间有某种不合而奇怪的氛围,就说新婚之夜分开睡就足够说明这个问题了,所以阿格莱亚想为赫菲斯托斯拉取一些好感度,于是阿格莱亚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看着阿弗洛狄忒兴质缺缺的表情,主动开口道:“赫菲斯托斯大人为您打造了许久器物,那些礼物就存放在库房之中,是赫菲斯托斯大人送给您的结婚礼物,阿弗洛狄忒大人,您要去看一看吗?”
阿格莱亚伸出手指,她下意识用手指点在自己的脸颊之上,歪了歪头,眼睛闪烁着光彩,非常兴奋的模样。
“赫菲斯托斯大人打造的东西,除了三角鼎和陶器,还有椅子和黄金的床榻,还有各种各样的首饰,都是为了您而锻造的,阿弗洛狄忒大人,您若是喜欢,我可以带您去库房,让您一件一件地欣赏!”
说实话,身为“爱”与“美”的神明,阿弗洛狄忒对于华丽的东西,感兴趣的程度异于常人。
阿弗洛狄忒本身也是锻造完美器物的好手,但似乎在赫菲斯托斯的本领之前,总是有些比不过赫菲斯托斯锻造的器物的精美,而现在说起这些本就是送给他的礼物,阿弗洛狄忒的眼睛亮了起来:“好,让我们去看看赫菲斯托斯送给我的东西。”
阿弗洛狄忒每年都会收到很多神明送上来的礼物,这些礼物有些是强大的男神送的,有些是温顺美丽的女神和仙女送的,这些礼物都是怀抱着对阿弗洛狄忒的爱意而奉献上,阿弗洛狄忒也通通笑纳了,他喜欢被某个存在或者生命喜欢和爱慕的感觉,他也喜欢那些华丽的东西,每一件被锻造得完美的首饰和织造柔软的衣袍,都是阿弗洛狄忒俘获了一个又一个生命的感情和爱慕的代表,阿弗洛狄忒喜欢穿戴着那些被赠送而来的礼物在众神面前炫耀,或是饱含仙女爱意的衣袍,或是由魔兽的鳞片和骨头制作而成的首饰,这些被奉献而上的礼物,是阿弗洛狄忒能够找到存在感的方式。
阿弗洛狄忒是很贪心的神,他需要不停的被爱慕,被奉献,才能找到生存的意义和生命的感觉。
阿弗洛狄忒随着阿格莱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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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库房之中,堆积成山的黄金和各种精美的器物摆放在库房之中。
这位美丽的男神伸出手指,拂过那些被赠送给他的礼物。
有黄金的小床,床上雕刻着花鸟风月,以及波涛汹涌的大海。
床榻之上,阿弗洛狄忒看见了自己的身影,那是他诞生在泡沫之中,由贝壳之中出生的场景,虽然赫菲斯托斯并未看见阿弗洛狄忒出生这一幕,但赫菲斯托斯凭借着想象,将这一场景雕刻锻造地唯美而华丽,阿弗洛狄忒凝视着那些浮雕,脸庞不自觉泛起了真心的笑容。
……其实被真心认真对待,阿弗洛狄忒会开心。
哪怕这场婚姻并非阿弗洛狄忒所期望的,但是现在,阿弗洛狄忒从小床之上的浮雕,看见了赫菲斯托斯的真心。
这些礼物,是赫菲斯托斯自己锻造的,是由那位火焰与工匠之神,一锤一锤认真捏造,阿弗洛狄忒并非是没有“心”的神,且作为“爱”与“美”的神,他能够感觉到这礼物上,锻造者的用心。
所以阿弗洛狄忒笑了起来,不是那种引诱魅惑而放荡的笑容,而是真心实意的微笑。
“看起来他也不是一无是处……”阿弗洛狄忒本来还想着,赫菲斯托斯就连面对脱光了的他都不敢上,阿弗洛狄忒本来还有些觉得赫菲斯托斯不识趣,但是现在想来……赫菲斯托斯还是有些意思的。
阿弗洛狄忒的脸上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这位美丽的男神忽然不觉得赫菲斯托斯是个硬邦邦的石头了。
赫菲斯托斯在他的工坊之中锻造器物。
火焰与工匠之神正在用凿子雕刻着什么。
宙斯要用洪水毁灭大地之上的人类,现在这群黄金时代的人类,是克洛诺斯时代的遗民,宙斯早已经对大地之上的人类有所不满,故而决定惩罚大地之上的人类,宙斯命令自己刚刚回归奥林匹斯的儿子,一位全知全能的工匠之神锻造出世界上最完美的女性,故而现在,赫菲斯托斯遵从宙斯的命令准备创造出一个最完美的女性。
……赫菲斯托斯心目之中的最完美,也将被他赐予生命,成为他的女儿。
赫菲斯托斯想要创造的,是温婉的,完美的,诱惑的,闪闪发光的女性,哪怕这女性注定要为大地带来毁灭。
赫菲斯托斯本以为自己创造的这个“女人”,将有着如阿尔忒弥斯或者雅典娜一般高洁而完美的面庞和身躯。
但在不知不觉之间,他描摹着“女儿”的面颊,无论是依稀的眉眼还是轮廓,都在不知不觉之间,趋向与阿弗洛狄忒相同……赫菲斯托斯并未发觉自己正在复制一个阿弗洛狄忒,他专注地雕刻着自己内心的最完美,温柔地凝视着自己创造的女性。
世界上最完美……最美丽的存在……
赫菲斯托斯并未想着阿弗洛狄忒,可是手中的动作,却在不断趋向于阿弗洛狄忒……
17. 第 17 章
阿弗洛狄忒站在黄金的小床前面,脸上露出了纯粹的微笑,那种最开心的纯粹笑起来的时候,让现在的阿弗洛狄忒显露出特别的气质来。
站在一旁的阿格莱亚看着阿弗洛狄忒开心的模样,松了口气。
阿格莱亚带阿弗洛狄忒来库房,就是为了帮赫菲斯托斯刷好感度,现在看阿弗洛狄忒脸上露出的表情,看起来这位爱与美之神对于赫菲斯托斯已经不再排斥,也许已经存在了一些好感了也说不定呢!
阿弗洛狄忒微微弯腰,他过长的发丝用黄金缠绕的发带扎起,胸前和额头有微微的散发碎发,现在他弯下腰,那些带着芳香气味的金发垂落在黄金浮雕之上,阿弗洛狄忒的手指轻轻拂过浮雕上的赞美和歌颂的图案,金色的睫毛半垂掩盖住了瞳孔,阿弗洛狄忒脸上的表情罕见的温柔了起来。
“赫菲斯托斯……”
不知不觉之间,阿弗洛狄忒吐出这个名字。
赫菲斯托斯是阿弗洛狄忒现在名义之上的丈夫,本来阿弗洛狄忒对于与赫菲斯托斯的婚事还有些排斥和讨厌,但是现在,阿弗洛狄忒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看似放荡不羁,傲慢浮夸的阿弗洛狄忒,其实很容易满足。
只要是“真心”,阿弗洛狄忒便会喜悦。
但很可惜,许多神对于阿弗洛狄忒的讨好,从来都是外物。
阿弗洛狄忒的亲吻价值千金,阿弗洛狄忒的抚摸胜过春风,阿弗洛狄忒的身体曼妙无比。
但阿弗洛狄忒的“心”,这种东西,一文不值。
那些妄图与阿弗洛狄忒一度春风的神,想要的从来都是一时的欢愉,他们从不在意阿弗洛狄忒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或许那些奉献和讨好,那些献上的礼物,带着几分感情,可这份感情,却并非“真爱”。
所以现在,阿弗洛狄忒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表情,他直起腰,看向阿格莱亚:“赫菲斯托斯现在是在工坊,对吧?”
阿格莱亚愣了愣,而后点了点头:“是的,赫菲斯托斯大人平时一直在工坊里……阿弗洛狄忒大人,您是想要……?”
“我要去见赫菲斯托斯!”不知道为什么,阿弗洛狄忒现在非常想见赫菲斯托斯,心脏忽然冒出的那种温柔如春风和甜蜜如蜂蜜的感情,让阿弗洛狄忒温柔地微笑了起来:“现在,我要去见赫菲斯托斯。”
说罢,阿弗洛狄忒便转身离开,朝着赫菲斯托斯的工坊而去,不顾后面跟随小跑的阿格莱亚发出的声音。
“可是赫菲斯托斯大人不允许任何神进入他的工坊!阿弗洛狄忒大人,若是我们进入赫菲斯托斯大人的工坊,会让赫菲斯托斯大人生气的!”阿格莱亚着急地跟在阿弗洛狄忒的后面,想要劝导阿弗洛狄忒停止自己的行为。
赫菲斯托斯其实很好懂,这位工匠之神并不擅长与人交往和交流,他单纯的只容得下自己喜欢的存在,以及他的工坊,和被他创造出的器物。
赫菲斯托斯将自己的工坊看作是他的国度,他的领地,哪怕是宙斯,赫菲斯托斯也不容许宙斯进入他的国度。
故而现在,阿格莱亚担忧地跟在阿弗洛狄忒的身后,想要劝导阿弗洛狄忒停止去往赫菲斯托斯工坊的行为。
而工坊之中的赫菲斯托斯在长久的雕刻之后,凝望着雕塑的依稀眉眼,呼出一口气。
最美的女性……为什么这么眼熟……
为什么这么像是……
赫菲斯托斯皱了皱眉头,但他已经将全部身心和精力放在了创造的这个女人的身上,赫菲斯托斯不想销毁这个半成品,若是他销毁这个半成品,赫菲斯托斯明白,他无法再创造出比这雕塑的胚胎更加完美的女性出来,故而赫菲斯托斯闭上了眼睛,而后睁开眼睛,他用白布盖住这女性的身体和脸颊,而后站起身。
赫菲斯托斯打算出去走走,顺便看看阿弗洛狄忒……那个吵闹的“妻子”,不知道在他的庄园之中会闹出什么事情……也许会刁难阿格莱亚也说不定。
赫菲斯托斯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是思念起了阿弗洛狄忒,他自持自己要去管制阿弗洛狄忒,便打开了工坊的门,轻轻掩盖上门扉,而后朝着外面而去。
赫菲斯托斯离开之后,阿弗洛狄忒来到了工坊。
阿格莱亚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放在自己的胸前,眼神单纯的像是小狗幼崽,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阿弗洛狄忒:“阿弗洛狄忒大人,我们快离开吧,赫菲斯托斯大人生起气来,可是非常可怕的……”阿格莱亚抿了抿嘴唇,担忧地看着工坊的大门。
奇怪,平时总是会响起声音的工坊,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炉火燃烧的声音在微微响起。
阿弗洛狄忒索性直接打开工坊的门扉,直接走了进去。
这位漂亮的美神看向工坊之内,赫菲斯托斯不在工坊之中,除了燃烧着的炉火之外,工坊之内满是材料和器物以及工具。
阿弗洛狄忒环顾四周,走进去。
雪白的布料盖着人影一样的东西,阿弗洛狄忒掀开白色的布料,看到的是雕塑的胚胎。
阿弗洛狄忒凝视着雕塑的模样,他能够感觉得到,这个雕塑是有生命的。
“奇怪……怎么这么像是……”
阿弗洛狄忒的鲜红嘴唇微微张开:“怎么和我……这么相似?”
“只是……是女性……”阿弗洛狄忒的脸上不免泛起了笑意,赫菲斯托斯就那么喜欢他吗?竟然将雕塑雕刻得与他如此相似?
阿弗洛狄忒又看向燃烧的炉火,橘色的火焰让阿弗洛狄忒感觉到了热气。
美丽而灿烂的美神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工作台上的灰尘。
这位过分美丽的美神现在感觉到了赫菲斯托斯生活过的痕迹,他已经不再那么排斥赫菲斯托斯,有那么一瞬间,阿弗洛狄忒会觉得,其实嫁给赫菲斯托斯,比嫁给那些强大的大神要强得多……起码和赫菲斯托斯的真心,阿弗洛狄忒能够感觉得到。
金发灿烂的美神将工坊之内的东西一一看去,从炉火到雕塑,又从雕塑到那些堆积好的黄金和白银。
阿弗洛狄忒准备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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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离开的那一刻,阿弗洛狄忒忽然被那放置在桌子之上的黄金弓和箭矢所吸引。
……一种奇怪的魔力,让阿弗洛狄忒靠近了那黄金的弓和箭矢。
阿弗洛狄忒靠近了“爱憎弓矢”,他疑惑地握紧了弓身,又将目光看向箭矢。
黄金的箭矢,带着爱欲的魔力和神力,如此澎拜,如此纯粹。
阿弗洛狄忒脸上的微笑缓慢凝固了起来。
“这是……”阿弗洛狄忒握紧了箭矢,他金色的瞳孔观察着黄金的箭矢,脸上的表情难看了起来。
“这种东西……这种东西……!”
阿弗洛狄忒猛然瞪大了眼睛:“赫菲斯托斯想要用这种东西来对付我?”
握紧了黄金箭矢的阿弗洛狄忒声音沙哑,他定定地看着手中的神器。
毫无疑问,天生的火焰与工匠之神的赫菲斯托斯,是有本事锻造出如此神器的,但是这种能够改变他人爱憎的神器,毫无疑问是对付阿弗洛狄忒的,赫菲斯托斯难不成想要用黄金箭矢射向阿弗洛狄忒,好让阿弗洛狄忒对赫菲斯托斯怀抱真心的爱意,彻底臣服于赫菲斯托斯。
故而现在,阿弗洛狄忒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他将手中的神器丢回原地,原本温柔的面庞变为了面无表情,原本带着笑意的金色瞳孔之中缓缓变为了冷漠如冰的神色。
“阿弗洛狄忒大人……”阿格莱亚担忧地看着自言自语的阿弗洛狄忒忽然一动不动。
赫菲斯托斯回到自己的工坊时,看见的是被打开的门扉。
这位火焰与工匠之神脸色一变。
赫菲斯托斯大步走进去,首先看到的是站在“爱憎之箭”旁边一动不动的阿弗洛狄忒,然后是阿格莱亚左右为难的表情。
赫菲斯托斯的声音有些急促:“阿弗洛狄忒,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火焰与工匠之神来到阿弗洛狄忒的旁边,赫菲斯托斯看见阿弗洛狄忒惨白的脸色:“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赫菲斯托斯下意识想要握住阿弗洛狄忒的手臂,但是才刚刚触碰到阿弗洛狄忒的手腕,阿弗洛狄忒就猛然甩开赫菲斯托斯的触碰。
这位美丽到极点的美神,赫菲斯托斯的“妻子”,金色的瞳孔定定地看着赫菲斯托斯:“这能够改变他人爱憎的神器,是你打造出来的吧?赫菲斯托斯,除了你,还有谁有如此本事?”
阿弗洛狄忒感觉自己的心脏之中满是酸涩。
“赫菲斯托斯,你居然想用这种东西来对付我?你想要用”爱欲”的箭矢,来对付我这个爱与美的神——你简直是在侮辱我!赫菲斯托斯!”阿弗洛狄忒甩开赫菲斯托斯的触碰,眼眸之中似有泪水积蓄。
“我没有想要——”赫菲斯托斯急忙开口道,但阿弗洛狄忒的声音很快把赫菲斯托斯的声音压过。
“真可惜,赫菲斯托斯,我才刚刚有点喜欢你……我以为你和他们是不同的……你明明……你明明是不同的那个……”
“但你根本,和他们一模一样!”
18. 第 18 章
赫菲斯托斯抓住了阿弗洛狄忒的手腕。
阿弗洛狄忒抬起手臂,看着站在对面的赫菲斯托斯。
“你难道不相信我?”赫菲斯托斯湛蓝色的眼眸合上,而后睁开:“无论你怎么想,我从未想过要用这武器来对付你……更何谈侮辱?”
“那你为什么创造这弓矢?”阿弗洛狄忒看着闭口不言的赫菲斯托斯,脸上露出了微笑,只是微笑之下,是冲天的怒火:“赫菲斯托斯,我不会再对你抱有幻想了!”
说罢下一刻,阿弗洛狄忒甩开了赫菲斯托斯的手,转身从工坊之中离开,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哪怕是阿格莱亚的呼唤,也未曾叫这位绝对美丽的美神回头。
赫菲斯托斯呆愣地坐在工坊的椅子上,鲜红色的发丝随着赫菲斯托斯低头的动作而垂落,这位戴了一半面具的工匠之神完好的那脸庞之上露出了一种似哭非哭的表情,赫菲斯托斯凝望着自己的手,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赫菲斯托斯确实拥有"爱憎弓矢",但这武器是一位不知名的神明送给他的,赫菲斯托斯从未想过要用爱憎之箭来获取阿弗洛狄忒的爱意和好感,但就算赫菲斯托斯解释说这弓矢是某位不知名的神赠送的,阿弗洛狄忒也不会相信。
毕竟这婚姻,一开始就不是建立在“爱情”之上的,这婚姻,千疮百孔,奄奄一息,大厦将倾。
不是建立在“爱”的婚姻,就是如此脆弱。
“我明明……”赫菲斯托斯弯下腰,用自己的手抱住了自己的头颅,他弯下腰,鲜红的长发散落,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和沙哑:“我明明从未想过……”
阿弗洛狄忒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赫菲斯托斯的神殿,哪怕是阿格莱亚的呼唤和追随,都未曾叫这位美丽的美神停止,反而是离开神殿大门的那一刻,阿弗洛狄忒转过头去看着呼唤小跑的阿格莱亚,脸色难看:“别跟着我,阿格莱亚,我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阿弗洛狄忒大人!”阿格莱亚猛然退后了几步,是阿弗洛狄忒的神力将阿格莱亚吹拂,阿格莱亚猛然退后了几步,然后眼睁睁看着神殿的大门被阿弗洛狄忒关闭。
阿格莱亚站稳了之后,吐出一口气,脸上满是懊悔,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这位美惠女神为自己的两位主人突如其来的仇恨而感觉到伤心。
阿弗洛狄忒怒气冲冲地准备回到自己的神殿之中,他紧紧抿着鲜红的嘴唇,灿烂的金发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而飘散,他是生气的模样,但阿弗洛狄忒生气的模样也是非常动人的,这偌大的奥林匹斯山脉,阿弗洛狄忒就这样准备走回到自己的神殿之中,哪怕是路过的那些缪斯女神的招呼阿弗洛狄忒都当未曾看见,要知道往常的阿弗洛狄忒从来都是带着微笑,八面玲珑的。
阿弗洛狄忒一直对所有存在微笑,无论是男神还是女神,无论是人类还是仙女,他的脸庞之上一直带着温柔而诱惑的笑,现在就在结婚的第二天,阿弗洛狄忒的脸上满是愤怒,哪怕是阿弗洛狄忒所喜欢的九位缪斯女神的招呼,他都没有看到,匆匆路过。
更让阿弗洛狄忒厌烦的是阿瑞斯这位战神。
阿瑞斯是赫拉和宙斯的儿子,是和赫菲斯托斯的兄弟,继承了赫拉的红发和宙斯英俊的面容的阿瑞斯和赫菲斯托斯面容有些相似,故而阿瑞斯朝着阿弗洛狄忒打招呼的时候,阿弗洛狄忒只觉得厌烦。
“阿弗洛狄忒,我没猜错的话,今天应该是你结婚的第二天吧?”阿瑞斯微笑着上前,来到阿弗洛狄忒身边,这位高大而英俊的战神温柔地凝视着阿弗洛狄忒:“我那位兄弟未曾令你满意吗?你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不满呢……”
“阿瑞斯,我不想和你说话,离开我。”阿弗洛狄忒不满地开口道,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手指卷着自己金色的长发,脸上是不悦的美丽表情,但即使露出了这种不悦地表情,阿弗洛狄忒还是美丽的,他美丽的脸庞叫阿瑞斯看得入迷。
……哪怕是这种生气的表情,也是如此美丽啊,阿弗洛狄忒。
在一旁侍候的仙女以及侍者们都不敢看阿瑞斯与阿弗洛狄忒纠缠在一起的模样纷纷低下头就当没看到。
阿瑞斯的暴躁可是非常可怕的。
阿弗洛狄忒还是停止了步伐,阿瑞斯不同于缪斯女神,是在奥林匹斯山有着地位的大神,故而他不能当没看到,往常面对阿瑞斯,阿弗洛狄忒总是表现得很亲密的模样,偶尔兴致上来了,阿弗洛狄会在阿瑞斯的脸颊上亲吻或是表现得如胶似漆……但这亲密不过只是为了保护阿弗洛狄忒自己,毕竟阿瑞斯的“情人”这一挡箭牌非常好用,大部分的神或者人类会碍于阿瑞斯的威名而选择不去骚扰阿弗洛狄忒,毕竟阿瑞斯总是愤怒且强大。
阿瑞斯以为他和阿弗洛狄忒关系匪浅,哪怕阿瑞斯无法阻止阿弗洛狄忒嫁给赫菲斯托斯。
现在阿瑞斯怜惜地看着阿弗洛狄忒,他上前想要握住阿弗洛狄忒的手腕或者手臂,但阿弗洛狄忒退后了几步。
阿弗洛狄忒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微笑之中是楚楚可怜的意味。
“别打扰我好吗?阿瑞斯,我的爱人。”阿弗洛狄忒上前,亲吻在阿瑞斯的脸颊边,“你知道的,我只会对你如此。”
阿瑞斯的眉头舒展开:“阿弗洛狄忒,赫菲斯托斯叫你愤怒吗?我会帮助你的……”
阿瑞斯想要搂住阿弗洛狄忒,但阿弗洛狄忒却不停动作,转身,或是退后,以至于阿瑞斯无法搂住或是拥抱阿弗洛狄忒,阿瑞斯温柔而怜惜地看着阿弗洛狄忒,完全不在乎阿弗洛狄忒现在的小性子,阿瑞斯的声音低沉:“没关系,我来帮你报仇……阿弗洛狄忒,我的好爱神,你别逃避我呀,我比起那个丑陋的赫菲斯托斯,可是要完美的多,你为什么看着我的瞳孔之中如此胆怯且躲避,你为什么如此哀伤……阿弗洛狄忒,我的阿弗洛狄忒。”
‘糟糕了——’
阿弗洛狄忒暗暗想着。
“阿瑞斯看起来要缠着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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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洛狄忒只觉得为难,他想要离开,但阿瑞斯看起来并不想放阿弗洛狄忒离开,哪怕阿弗洛狄忒已经做出了逃避的表情和退后的步伐。
阿弗洛狄忒的手下意识放在自己的腰间,腰间有着那条黄金的腰带,用腰带的魔力,可以让阿瑞斯一时之间意乱神迷,这样阿弗洛狄忒说什么,阿瑞斯都会听从的……往常阿弗洛狄忒就是一直这样对付阿瑞斯的。
所以现在,阿弗洛狄忒准备解开自己的外袍,他雪白纤细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腰间,退后了几步。
阿弗洛狄忒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阿瑞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你看看我腰间的腰带……?”
可怜的美神还未解开自己的外套,阿瑞斯就握住了阿弗洛狄忒的手。
阿瑞斯看着阿弗洛狄忒的动作,脸上露出了不同于赫菲斯托斯的傲慢微笑:“不如和我去我的神殿再解开你的衣服……我们会很快乐的……”
阿瑞斯的手强制性止住了阿弗洛狄忒的动作,阿弗洛狄忒不耐的想要挣脱,本来和赫菲斯托斯之间的事情就叫阿弗洛狄忒感觉到烦躁了,现在阿瑞斯的纠缠让阿弗洛狄忒终于感觉到了愤怒。
“我说了我不想!放开我!阿瑞斯!”阿弗洛狄忒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不耐的厌烦表情:“我讨厌你们这种自大且不尊重我的行为……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阿瑞斯固执地握着阿弗洛狄忒的手腕,这位红发的战神看着阿弗洛狄忒在他手中扭动的姿态,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阿弗洛狄忒和阿瑞斯纠缠在一起,阿瑞斯的力度逐渐加重——
但是就在下一刻,赫菲斯托斯愤怒的声音响起:“放开我的妻子!阿瑞斯!”
赫菲斯托斯穿着靴子,手中握着的是从拐杖之中拔出的细剑,这位高大且有力的工匠与火焰之神从远方快速前来,直接推了一把阿瑞斯。
赫菲斯托斯的眼神愤怒地看着阿瑞斯:“你想对我的妻子干什么?”
若不是阿格莱亚实在担忧阿弗洛狄忒,跟着阿弗洛狄忒来到阿瑞斯的神殿附近,看见了阿瑞斯对阿弗洛狄忒的纠缠,不然今天的阿弗洛狄忒想要脱身,要废一大番的功夫。
赫菲斯托斯颓废的在自己的工坊的之中听见阿格莱亚气喘吁吁的讲话之后,甚至连那一瞬间的不悦都抛在了脑后,赫菲斯托斯在看见阿瑞斯握着阿弗洛狄忒手腕的那一刻,“碍眼”这种情绪在心间蔓延到最大,直到现在,赫菲斯托斯站在阿瑞斯和阿弗洛狄忒之间,这位有力的工匠之神将阿瑞斯狠狠一推,阿瑞斯不觉一个踉跄退后了好几步。
“哈,不愧是工匠之神,就是如此有力啊!”阿瑞斯看着突然跑过来的赫菲斯托斯,眼眸之中满是不悦和愤怒,与赫菲斯托斯相似的面孔之上,是奥林匹斯神一贯的桀骜和傲慢:“不愧是打铁的废神,不愧是被母亲丢弃的儿子,回到奥林匹斯迎娶了阿弗洛狄忒,让你现在很得意吧?赫菲斯托斯!”
19. 第 19 章
赫菲斯托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的手紧紧握着剑柄,面无表情,眼神却恐怖的像是要吞噬一切。
现在,赫菲斯托斯站在阿瑞斯和阿弗洛狄忒中间,这位总是孤僻的火焰与工匠之神的声音从牙齿之中挤出:“你再说一遍!”
“打铁的废神!被母亲丢弃的儿子!一无是处的赫菲斯托斯!”
阿瑞斯站稳了之后,傲慢的脸庞接连吐出如此咒骂,这位战神虽说脸庞之上是傲慢而恶毒的表情,心里却在暗暗警惕赫菲斯托斯手中的武器,阿瑞斯站稳了之后,右手微微发力暗自做出抵挡的准备,果然就在下一刻,赫菲斯托斯手中的剑朝着阿瑞斯攻击而来!
那一瞬间的穿刺带起了周围的空气和风,阿瑞斯猛然弯下腰,顺带右手发力,召唤来自己的武器,摆放在战神神殿之中的长枪自动飞出,直到阿瑞斯转过身迅速直起身然后握住飞来的长枪,这位红色发丝的战神的脸上缓缓露出了残忍的狞笑。
“赫菲斯托斯,你要挑战我吗?”
“一位工匠,要挑战战神?”
阿瑞斯握紧了手中的枪,对准了对面的赫菲斯托斯。
这位与赫菲斯托斯有着相似面容,却更加完美的战神将自己的视线微微转移,看向一旁的阿弗洛狄忒。
灿烂金发的阿弗洛狄忒站在赫菲斯托斯身后,诧异地看着赫菲斯托斯突如其来的攻击,美丽到极点的阿弗洛狄忒全心全意地凝视着赫菲斯托斯,爱与美之神眼眸之中未曾被赫菲斯托斯发现的是那担忧的眼神和目光。
见状,阿瑞斯咬紧了牙齿。
“你怎么配?你怎么配和我的阿弗洛狄忒在一起结为夫妻?”阿瑞斯不甘地看着阿弗洛狄忒焦急的面庞,这位战神发誓要在阿弗洛狄忒的面前找回自己的面子,阿瑞斯做出一个手势,周围的仙女与侍者们就自动散开,将战神神殿前方的空地留给了赫菲斯托斯与阿瑞斯。
“走开点,阿弗洛狄忒。”赫菲斯托斯微微侧过脸,他并未看向阿弗洛狄忒,声音压抑而淡漠:“我要让阿瑞斯知道,惹怒我是何等错误的选择。”
火焰与工匠之神的声音似是淡漠压抑,实则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哪怕一开始赫菲斯托斯和阿弗洛狄忒的婚姻,开始于赫菲斯托斯的“报复”和“强求”,哪怕赫菲斯托斯明白阿弗洛狄忒的名声和天性是何等糟糕……但赫菲斯托斯在看见阿瑞斯与阿弗洛狄忒纠缠的那一刻,怒火与占有欲就充斥了赫菲斯托斯的心间……
哪怕阿弗洛狄忒天性放荡,情人遍布整个奥林匹斯和大地甚至是海洋。
但是既然赫菲斯托斯现在的妻子就是阿弗洛狄忒。
赫菲斯托斯会把阿弗洛狄忒的那些所谓的情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全部!消灭!
无论阿弗洛狄忒有多少朵桃花,赫菲斯托斯就是要当那个不解风情的丈夫,把“妻子”的桃花和爱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全部摘下,消灭,直到阿弗洛狄忒明白,除了赫菲斯托斯,这位爱与美之神别无选择!
……“报复”?
赫菲斯托斯并未察觉自己所想的,简直和一个深爱妻子却得知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没什么两样……还是那种特别没尊严的丈夫,面对“妻子”的“情人”,赫菲斯托斯并未选择对“妻子”发难,而是选择将那些“情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消灭,打败。
于是就在阿弗洛狄忒的眼眸之中,两位同为赫拉之子,血脉相连的兄弟为了爱与美之神而斗争了起来。
阿弗洛狄忒被仙女们带走,远远逃离了赫菲斯托斯和阿瑞斯的战斗场地,阿弗洛狄忒担忧地看着开始打起来的两兄弟……虽然说,自阿弗洛狄忒诞生起,作为爱与美之神的他一直被争抢,为他所迷的神明或者人类,为了他而战斗是常有的事情,天性放荡且“恶毒”的阿弗洛狄忒喜欢那些神或者人类因为迷恋他而战斗。
但是现在赫菲斯托斯和阿瑞斯之间的战斗,阿弗洛狄忒却并不乐意见到,阿弗洛狄忒担忧地看着阿瑞斯和赫菲斯托斯缠斗在一起。
火焰与工匠之神,天生使出力气捶打锻造的好手赫菲斯托斯,握着剑挥舞起来的时候是如此有力且强大,这场关乎于阿弗洛狄忒的战斗,赫菲斯托斯使出了自己全部的力气,火焰与工匠之神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无论是躲避还是穿刺,亦或是跳跃和弯腰,赫菲斯托斯都像模像样,并非是那种胡乱挥舞的莽夫。
阿瑞斯的战斗则要原始得多,这位战神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开大合,身为战神,阿瑞斯很少在打斗之上输给其他神,阿瑞斯的动作血腥而原始,每一次的动作都如同像是在杀戮……也确实,阿瑞斯是奔着将赫菲斯托斯完全打败,甚至要赫菲斯托斯流血这个目标而去的。
故而阿瑞斯的长枪与赫菲斯托斯的长剑碰撞,发出武器争鸣的声音,阿瑞斯的脸上是残忍的狞笑:“我可是战神!我从来都是不败的!”
赫菲斯托斯的动作灵巧,哪怕他的右脚是黄金的义肢,也并未让赫菲斯托斯的动作缓慢或是不便。
赫菲斯托斯的动作优雅而完美,阿瑞斯看着赫菲斯托斯的动作,却缓缓露出了嘲讽的笑。
“女人的动作,女人的剑术,赫菲斯托斯,教授你武技的,并非是赫赫有名的英雄或是男性神明,而是女性,你的动作,完全是女性才会有的动作和攻击方式。”
阿瑞斯已经看穿了赫菲斯托斯的技艺。
“我听说,你被人类抚养长大,是海洋女神忒提斯见你可怜,才将你抚养……不愧是女神抚养长大的弃子,看起来忒提斯女神选择抚养你是一个错误……你根本什么都不会……忒提斯女神怎么会把如此丑陋,如此残缺,如此孤僻的你抚养?就连你亲生的母亲赫拉都不愿提起你,当你未曾出生……赫菲斯托斯,这样你,究竟为什么会活在这个世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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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阿瑞斯的声音恶毒如同毒蛇的汁液,这位战神批判着赫菲斯托斯的行为和一切,从赫菲斯托斯的身世到赫菲斯托斯的养母忒提斯女神,以至于赫菲斯托斯终于完全生气了起来。
比起被迫承认赫菲斯托斯地位的亲生母亲赫拉,赫菲斯托斯在这个世界之上最尊敬的女性就是海洋女神忒提斯,赫菲斯托斯不容许任何神来诋毁养母忒提斯,故而赫菲斯托斯终于完全生气了起来。
火焰与工匠之神终于舍弃了他的技艺,赫菲斯托斯趁着阿瑞斯攻击而来的那一刻,紧紧握住阿瑞斯的枪头,任凭阿瑞斯将长枪用力刺入他的腰部,赫菲斯托斯紧紧握着阿瑞斯的枪,用尽全力用手抢夺阿瑞斯的枪,以舍弃自身的方式,让阿瑞斯的枪穿过了自己的腹部,然后赫菲斯托斯满手的黄金鲜血,他快步上前,握紧了拳头,狠狠砸在了阿瑞斯的面庞之上。
阿瑞斯一时之间未曾察觉,被赫菲斯托斯仰面打了一拳,头晕脑胀。
赫菲斯托斯并未放过阿瑞斯,这位火焰与工匠之神攥紧了阿瑞斯的领口,另一只拳头一拳又一拳砸在这位自满而傲慢的战神的脸庞之上,赫菲斯托斯的脸庞露出了残忍的笑,就连赫菲斯托斯自己都未曾发觉,他现在的模样和表情,甚至比提丰更加可怕,赫菲斯托斯满身的鲜血,一拳又一拳砸在阿瑞斯的脸颊以及胸口,这位工匠之神握紧了拳头,拳头被湛蓝色的灵火所包围,下一瞬,阿瑞斯和赫菲斯托斯两兄弟的身体之上全部都是蓝色的灵火。
因为灵火的烧灼,阿瑞斯甚至痛苦地哼出了声。
“……住手。”阿瑞斯的嘴巴无力地吐出这个单词,但赫菲斯托斯并不想放过阿瑞斯。
火焰与工匠的神举起了拳头,高高砸起。
赫菲斯托斯想要就这样把阿瑞斯打死,但是就在赫菲斯托斯高高举起拳头的那一刻,阿弗洛狄忒终于跑上前,阿弗洛狄忒抱住了赫菲斯托斯的手臂,曼妙好听的声音之中满是急促。
“赫菲斯托斯!你要把阿瑞斯打死吗?”阿弗洛狄忒抱紧了赫菲斯托斯的手臂,这位美丽的爱与美之神的瞳孔之中倒映着赫菲斯托斯现在的模样。
满身鲜血,恐怖如魔神。
赫菲斯托斯将自己湛蓝色的瞳孔看向阿弗洛狄忒。
在阿弗洛狄忒的瞳孔之中,赫菲斯托斯看见了自己的模样,也看见了阿弗洛狄忒瞳孔之中的情绪。
……是害怕。
阿弗洛狄忒的瞳孔之中满是恐惧。
“赫菲斯托斯……”
阿弗洛狄忒缓缓松开自己的手,退后了几步。
这位爱与美之神的脸上出现了惊慌和害怕的神色。
“赫菲斯托斯……你让我恐惧……”
阿弗洛狄忒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唇吐出这样一句话。
从来美丽而诱惑的美神呆愣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脸颊惨白。
20. 第 20 章
阿弗洛狄忒的脸上从来都是带着微笑的,他的微笑从来都是优雅而迷人的。
诱惑的笑,充满魅力的笑,哪怕是生气的时候,阿弗洛狄忒都是迷人的。
但是现在,脸颊惨白的阿弗洛狄忒眼眸之中满是恐惧,阿弗洛狄忒不可置信地看着赫菲斯托斯,火焰与工匠之神的怒火和残忍让阿弗洛狄忒脸颊惨白,身体几乎摇摇欲坠。
“你让我恐惧……赫菲斯托斯。”嘴唇干涸如干枯的花瓣,原本鲜红如鸽子血的唇现在因为惊慌和惨白而没有了颜色,阿弗洛狄忒退后了几步,缓缓松开抱着赫菲斯托斯手腕和手臂的手。
而赫菲斯托斯则定定看着阿弗洛狄忒,赫菲斯托斯还维持着攥紧了阿瑞斯胸膛领口的动作,只是将面庞转了过来。
赫菲斯托斯的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打破这僵局的是从远处飞奔而来的智慧与战争女神雅典娜。
将金发编织成辫子的智慧与战争女神雅典娜大喝一声,迅速来到赫菲斯托斯的旁边,这位高大的女战神用手掌拍在赫菲斯托斯的背部,赫菲斯托斯随着雅典娜的这一拍,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怒火,赫菲斯托斯松开了自己攥着阿瑞斯领口的手,手臂重重垂下:“阿弗洛狄忒……”
赫菲斯托斯呼唤着“妻子”的名字。
但阿弗洛狄忒将自己的脸颊转了过去,这位爱与美之神脸颊毫无血色,不敢再看向赫菲斯托斯,阿弗洛狄忒的手指卷着自己的金色长发,抿着干涸的嘴唇沉默着:“……”
“阿瑞斯,是你自取其辱。”雅典娜在分开赫菲斯托斯和阿瑞斯之后,这位智慧与战争的女神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同为战神的阿瑞斯:“就算要闹到宙斯大神那里,也绝不会有哪一位神为你求情,亦或是站在你那一边。阿瑞斯,事情的始末我已经从呼唤我的仙女那里听到,是你纠缠阿弗洛狄忒才沦落至此。”
“哈……”阿瑞斯的嘴角满是呕吐出的鲜血,这位战神不屑冷笑一声,他看向赫菲斯托斯,嘴角的冷笑弧度依旧:“赫菲斯托斯,不愧是赫拉和宙斯的儿子……承认吧,你本身就是一个愤怒又暴躁且残忍的神——你和我并无两样。”
“阿瑞斯!”雅典娜不满地大叫一声。
阿瑞斯不屑地转身离开,场地之上只留下赫菲斯托斯和雅典娜以及阿弗洛狄忒和一群满脸恐惧的仙女侍者们。
“我的兄弟赫菲斯托斯,你没事吧?”雅典娜担忧地看向赫菲斯托斯,介于赫菲斯托斯曾经帮助雅典娜修缮神殿,雅典娜对这位刚刚回归奥林匹斯的兄弟有些好感。
赫菲斯托斯用手背擦拭着自己脸颊之上的鲜血,声音冷漠:“我没事。”
说罢,赫菲斯托斯用另一只手挡住了自己腹部的伤口。
“我一直很命大,被丢弃的那一刻起,哪怕是刚刚出生,我也要与虎视眈眈的秃鹫战斗,且存活下来。”赫菲斯托斯反而在意的是阿弗洛狄忒,这位脸庞冷漠的火焰与工匠之神看向阿弗洛狄忒,赫菲斯托斯想要说些什么,但嘴中还是未曾说出口,过了一小会,赫菲斯托斯的嘴唇微动,吐出微弱的语句:“阿弗洛狄忒……你走吧。”
阿弗洛狄忒如梦初醒,这位美艳的金发男神不敢将自己的面容看向赫菲斯托斯,而是有些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赫菲斯托斯也并未在意一旁的雅典娜,只是匆忙告别之后,忍受着痛苦离开了此地。
站在原地的雅典娜握紧了拳头,她用拳头擦拭着自己的额头,看着四散开的神明以及仙女们,吐出一句话:“……真糟糕啊。”
阿弗洛狄忒灿烂的金色长发随着他奔跑的动作而漂浮,他穿着雪白的希顿,脚上是合脚而柔软的绳鞋,他雪白的脚踝如同振翅的鸽子,现在随着他奔跑的动作而扑扇着翅膀,他肌肤雪白,在阳光之下犹如散发着光芒,他美丽的像是只有想象才会诞生的至美,脸上却满是恐惧。
阿弗洛狄忒奔跑回了自己的神殿之中,爱与美之神的神殿是洁白的,犹如贝壳之中的珍珠,三位女神见到她们匆匆忙忙奔跑回来的主人,纷纷簇拥上前,但阿弗洛狄忒却脸颊惨白神情慌张,阿弗洛狄忒屏退了所有的侍女和侍从,将自己关在神殿之中,这位美丽而诱惑的美神眼眸之中满是恐惧,对于掌管“爱”与“美”的神明来说,战争与暴力是何等可怕,且今天所见的赫菲斯托斯和阿弗洛狄忒所想象的并不同,阿弗洛狄忒一直以为赫菲斯托斯即使孤僻冷漠毒蛇,却毫无危险,毕竟阿弗洛狄忒确确实实能够感觉得到赫菲斯托斯对于他的感情和爱意,哪怕阿弗洛狄忒之前百般挑衅,赫菲斯托斯都未曾暴怒或是强迫。
但是今天赫菲斯托斯和阿瑞斯之间的战斗,让阿弗洛狄忒明白了……他所缔结婚姻的“丈夫”,是何等危险且尖锐的男神,赫菲斯托斯有着赫拉和宙斯的血脉,与阿瑞斯一母同胞,流淌着与阿瑞斯一模一样的血脉,赫菲斯托斯从骨子里就是“暴躁”和“愤怒”的神。
……况且阿弗洛狄忒之前本来就对赫菲斯托斯产生了一些好感,在“爱憎弓矢”和赫菲斯托斯的恐怖行为之下,这份勉强产生的好感,变为了纯粹的恐惧。
因为阿弗洛狄忒明白,赫菲斯托斯随时都能像对待阿瑞斯一般对待他。
哪怕阿弗洛狄忒是“爱”与“美”之神,他从前擅长驯服所有强大的神,但在纯粹的暴力之下,阿弗洛狄忒只觉得恐怖,阿弗洛狄忒不想接触任何可能会危及到自己的存在。
阿弗洛狄忒将自己关在神殿之中,脸颊惨白,浑身冰冷,他呆愣地坐在椅子之上,手指因为害怕而颤抖着……
一件连阿弗洛狄忒本身和赫菲斯托斯都未曾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阿弗洛狄忒因为赫菲斯托斯的行为,在恐惧之下,竟然生病了。
神明是不会生病的存在,但阿弗洛狄忒躺在床榻之上的时候,浑身冰冷颤抖,几乎如同步入死亡的怀抱。
阿弗洛狄忒抿着惨白的嘴唇躺在床榻之上恐惧的时候,赫菲斯托斯在自己的神殿之中匆忙处理了腹部的伤口,然后离开了奥林匹斯。
和阿瑞斯的战斗,让赫菲斯托斯明白了,他本身或许不适合奥林匹斯。
明明一开始,赫菲斯托斯只是想要让阿弗洛狄忒解除施展在他身上那关于“爱”的诅咒,但事情竟然发展到了如此地步。
奥林匹斯再繁华,再奢靡,再诱人,也不是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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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待的,或许他应该就在利姆诺斯岛,做个乡间野神就足够了,赫菲斯托斯从奥林匹斯离开,站在大海和礁石之间的时候,就是这样颓废地想的。
赫菲斯托斯坐在礁石之上,清澈的海水拂过他的脚踝和黄金的义肢,赫菲斯托斯垂下脑袋,鲜红如石榴籽的红色长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而被海水染湿,这位火焰与工匠之神的手肘放在自己的膝盖之上,他沉默地低着头,直到一道轻柔的女声传来。
“赫菲……你怎么了?”说话的是穿着蓝色希顿,脸庞之中满是温柔和慈祥的女神忒提斯。
这位慈祥的女神被自己的养子召唤而来,她赤裸着双足站在透明到湛蓝的海水之中,身上穿着蓝色的希顿,裙摆被海水浸透,忒提斯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养子:“我以为你在奥林匹斯过得很好。”
忒提斯女神的手上攥紧了一个石榴,现在这位女神寻找了一个干净的礁石,坐在礁石之上,看着赫菲斯托斯。
“你受伤了?这可不怎么好。”忒提斯女神担忧地看着赫菲斯托斯。
“我……”赫菲斯托斯的声音干涩:“我或许并不适合奥林匹斯,我或许离开阿弗洛狄忒才是最好的选择和结局……我让阿弗洛狄忒恐惧了,哈,我让自己的‘妻子’恐惧了……”
赫菲斯托斯缓缓抬起头,声音和湛蓝色的眼眸之中满是空洞与无措。
唯有在养母的面前,赫菲斯托斯终于显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我或许应该远离阿弗洛狄忒。”
赫菲斯托斯自言自语。
忒提斯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养子,叹了口气:“你爱他,你爱阿弗洛狄忒,对吗?”
“我不知道……这或许是一个诅咒……我只是想要让他解开这个诅咒……但是我……”赫菲斯托斯看着自己的养母,他缓缓抱住了自己的头,鲜红的发丝倾斜垂落。
“你爱阿弗洛狄忒,赫菲。”忒提斯笃定道,这位女神叹了口气:“但你让阿弗洛狄忒恐惧了,对吗?”
“……或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何不抱着那份思念,一直待在利姆诺斯岛上,哪怕永生永世都要痛苦和哀愁,也好过他的恐惧与逃避。”赫菲斯托斯合上了红色的睫毛,漂亮的湛蓝色眼眸被眼皮遮挡。
忒提斯女神走上前,抚摸着赫菲斯托斯的头发。
这位海洋女神微微叹息。
“我无法帮助你,我的儿子,我是大海的女神,无法在奥林匹斯山有所动作,但你若是想要夺回阿弗洛狄忒的心,就用我手上的石榴吧,这石榴来自冥府,是冥界的植物嫁接而来,吞咽下石榴籽的神,无法离开石榴的主人。”海洋女神将石榴塞入赫菲斯托斯的手中,“我只能做到这样了,我的儿子。”
赫菲斯托斯握着石榴,无神的瞳孔看着手中的石榴,嘴唇吐出气息。
“我不会使用这水果的,我会离开阿弗洛狄忒……远远的……”
赫菲斯托斯抬起头,看着忒提斯女神。
“我只要,远远看着他就好。”
卑微而脆弱的话,从赫菲斯托斯的口中说出,他甚至不想离开令他痛苦的奥林匹斯,还想着“远远看着阿弗洛狄忒”。
21. 第 21 章
在养母忒提斯的安慰之下,赫菲斯托斯悲伤的心情终于有所缓解,他握着忒提斯所赠送的石榴,又回到了奥林匹斯山脉的神山之中去。
赫菲斯托斯之前只是匆匆忙忙处理了自己腹部的伤口,现在伤口之上的纱布还溢着金黄的灵液(鲜血),纵使赫菲斯托斯因为心情的悲伤而暂时罔顾了身体的痛楚,但腹部的伤口终究是个大问题。
打定主意要离阿弗洛狄忒远远的赫菲斯托斯回到奥林匹斯山之后,来到了医神派埃昂的神殿之中,这位火红发丝灿烂如石榴籽的火焰与工匠之神就这样闯入了正在工作的医神的神殿。
赫菲斯托斯窥见了正在整理药草的医神,他谦卑地呼唤派埃昂,并期望这位医神能够为他治疗。
派埃昂正在侍弄草药,这位医神的学徒正跟随在他的旁边一同帮忙,猛然听见赫菲斯托斯恭敬的祈求,派埃昂抬起脸看着赫菲斯托斯微笑了起来:“当然了,赫菲斯托斯大人,我当然会为你治疗。”
说罢,派埃昂让赫菲斯托斯解开上半身的衣服,将乳白色犹如无花果浆液的药膏涂抹在赫菲斯托斯腹部的伤口,而后轻声道:“一天三次,一个星期可好。”
赫菲斯托斯的声音低沉:“谢谢你,派埃昂。”
“这说的什么话,我本身就是医药的神明,治疗所有伤口是我的天职。”派埃昂笑了起来,“说起来,最近怎么这么多神的身体出了问题,赫菲斯托斯大人你也是,阿瑞斯大人也是,就是从来喜乐美丽的爱与美之神阿弗洛狄忒大人都陷入了不知名的疾病之中……真奇怪,最近奥林匹斯的风水不好吗?”
派埃昂一边为赫菲斯托斯涂抹药膏,一边自言自语,派埃昂的动作还未完成,赫菲斯托斯那有力到如同钳子的手就紧紧握住了医神的手腕,派埃昂就这样被赫菲斯托斯控制住了动作。
“你说什么?”赫菲斯托斯将那双湛蓝色的瞳孔看向派埃昂,眼神恐怖得不像话,“阿弗洛狄忒出了什么事情?”
“……我以为您知道,阿弗洛狄忒大人毕竟是您的‘妻子’。”派埃昂被赫菲斯托斯的眼神吓了一跳,然后只好开口道:“阿弗洛狄忒大人陷入了冰冷和恐惧之中,那爱与美之神现在正卧在床榻之上瑟瑟发抖,但哪怕是我,也无法治疗阿弗洛狄忒大人的病情,您来之前,我正在想办法治疗阿弗洛狄忒大人……啊!”
赫菲斯托斯沉默了一会,而后不顾自己身体腹部上的伤口就站了起来,匆匆穿好衣服向着外面而去,不顾派埃昂的呼唤,赫菲斯托斯不明白阿弗洛狄忒出了什么事情,毕竟离开之前,阿弗洛狄忒还好好的……或许阿弗洛狄是被吓到了,但惊吓怎么能让一位永生不死的神明如同凡人一般生病?
赫菲斯托斯腹部被匆忙涂抹上药膏,现在药膏发生了作用,让赫菲斯托斯的腹部有些发痒,但赫菲斯托斯满心满眼都是阿弗洛狄忒,纵使赫菲斯托斯之前发誓要远离阿弗洛狄忒,但在远离阿弗洛狄忒之前,赫菲斯托斯要确保的是阿弗洛狄忒的身心安全……此时此刻已经将“复仇”忘在脑后的赫菲斯托斯匆匆忙忙整理衣物,朝着阿弗洛狄忒的神殿而去。
赫菲斯托斯鲜红的发丝扎成了马尾,他的脸上依旧是戴着面具遮盖了一半的伤口,这位火焰与工匠之神飞快奔跑向阿弗洛狄忒的神殿方位,在阳光之下闪耀着光芒的白色神殿,是阿弗洛狄忒所在的地方。
犹如贝壳之中的珍珠一般闪闪发光的白色神殿,漂亮纯白的柱子之上是有规律的螺旋和雕刻,阿弗洛狄忒的三位侍女们站在神殿之外窃窃私语,脸庞之上满是担忧,但阿弗洛狄忒命令那些侍女与仙女们,谁都不允许进入神殿之中,哪怕阿弗洛狄忒现在生病到几乎要投入死亡的怀抱,赫菲斯托斯的到来,让那三位女神统一了战线,荣光女神挡在大门前,声音倔强:“阿弗洛狄忒大人说,谁都不能进入神殿之中!”
“我不是别人,我是阿弗洛狄忒的‘丈夫’,别挡在我的面前!”
赫菲斯托斯有些不耐烦,他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不善地看着挡在他面前的荣光女神:“不要惹怒我,荣光的女神!”
下一刻,赫菲斯托斯的全身闪耀着湛蓝色的灵火,荣光女神被那突如其来的灵火惊吓到而尖叫了一声:“啊!!”
赫菲斯托斯索性推开荣荣光女神,直接打开神殿的大门走了进去。
荣光女神心有余悸之间,被猛然关闭的大门怼了一脸,荣光女神抿抿嘴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赫菲斯托斯可不会关注荣光女神的心情,他直接大步朝着那柔软帐蔓之下包裹的那道身影而去。
阿弗洛狄忒蜷缩在柔软的床榻之上,这位金发灿烂的美丽男神赤裸一身,有柔软的毯子盖在阿弗洛狄忒的身上,阿弗洛狄忒露出了手臂和胸膛以及小腿,他蜷缩起来,全身发抖,手指指尖微微颤抖着,眼眸紧闭——但即使是生病的姿态,阿弗洛狄忒依旧诱惑。
赫菲斯托斯并未关注到阿弗洛狄忒的美丽和诱惑,他上前,用自己的手指贴合在阿弗洛狄忒的额头,阿弗洛狄忒的身体像是冰冷的冰块一样的温度,赫菲斯托斯面无表情地看着阿弗洛狄忒,眼眸之中却不自觉地出现了“怜惜之情”。赫菲斯托斯的身体是由火焰构筑的,赫菲斯托斯的身体满是温度,故而赫菲斯托斯的手指贴合在阿弗洛狄忒额头之上时,阿弗洛狄忒的脸颊不自觉地蹭了蹭赫菲斯托斯温暖的手指,赫菲斯托斯看着阿弗洛狄忒下意识的行为,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弗洛狄忒……”赫菲斯托斯的声音轻轻道:“你还好吗?”
阿弗洛狄忒无法回复赫菲斯托斯,这位美丽的金发男神艳丽的面庞之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
赫菲斯托斯的全身炽热,他看着阿弗洛狄忒的脸颊下意识蹭着他手指的动作,忽然察觉到,他自身就是一个会散发温度的火球。
虽然发誓只要远远看着阿弗洛狄忒就好,但阿弗洛狄忒现在这个样子,赫菲斯托斯无法视而不见,也无法远离阿弗洛狄忒。
所以下一刻,赫菲斯托斯走上前,他脱下自己的绳鞋,隔着毯子,躺在了床上,拥抱住了阿弗洛狄忒。
火热的温度和身体,让阿弗洛狄忒下意识追寻着赫菲斯托斯胸膛的温度,阿弗洛狄忒整个身体都缠在了赫菲斯托斯的身体之上,赫菲斯托斯的腹部还有着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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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阿弗洛狄忒的动作,赫菲斯托斯腹部的伤口甚至微微有些撕裂,但赫菲斯托斯全然不觉,火焰与工匠之神用自己的神力温暖着阿弗洛狄忒的身体,赫菲斯托斯拥抱着芳香馥郁的身体,没有一丝旖旎的意思,赫菲斯托斯想要帮助阿弗洛狄忒,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发誓要远离阿弗洛狄忒,仅仅观望即可——亦或是在暗处,默默守护阿弗洛狄忒即可。
因此在阿弗洛狄忒完全苏醒之前,赫菲斯托斯要想办法治疗阿弗洛狄忒,又要在阿弗洛狄忒苏醒之前就离开。
“……你觉得冷吗?阿弗洛狄忒?”赫菲斯托斯怀抱着阿弗洛狄忒的身体,蔓延的金色发丝被赫菲斯托斯攥紧,赫菲斯托斯湛蓝色的眼眸凝望着怀中惨白的脸颊,阿弗洛狄忒冰冷的身躯让赫菲斯托斯微微叹息一声:“但好在我是火焰之神……如果说,将我的力量分给你的话,你便不会寒冷了。”
赫菲斯托斯怀抱着阿弗洛狄忒,坐起身,他将手插入自己的心脏处,将自己的心脏挖了出来。
由“海水”和“泥土”,“火焰”与“钢铁”构筑的心脏在跳动着。
赫菲斯托斯握紧了自己的心脏,将心脏放在阿弗洛狄忒的嘴唇边,如同喂食液体一般,他轻轻分开阿弗洛狄忒紧闭的嘴唇,将心脏的火焰缓缓倒入阿弗洛狄忒的嘴唇之中,心脏的灵火原本壮烈的燃烧随着倒下去的动作而缓缓减少,灵火的衰弱让赫菲斯托斯整个面颊都苍白和虚弱了下去——这种行为,是在分享给别的神以“权柄”和“力量”。
哪怕是父子之间,神明之间也不会将自己的权柄和力量分享,因为这样会让分享的那位神力量衰弱,权柄减少。
但赫菲斯托斯只是认真的面无表情,他将自己的灵火倒入阿弗洛狄忒的嘴唇之中后,阿弗洛狄忒的身体果然不再寒冷和颤抖,脸颊也恢复了水润和色泽。
赫菲斯托斯怀抱着阿弗洛狄忒,他轻柔地将阿弗洛狄忒放回床榻之上,然后将自己的心脏放回原位,接着穿好绳鞋,身体虚弱地朝着神殿的大门处准备离开。
荣光女神还在担忧的时候,神殿大门猛然打开,赫菲斯托斯的嘴唇毫无血色,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位女神,声音冷漠:“去侍奉你们的主人阿弗洛狄忒吧,阿弗洛狄忒已经没事了,对了,别告诉阿弗洛狄忒,我来过。”
说罢,不管那些鱼贯而入的女神以及侍女们,赫菲斯托斯就这样离开了阿弗洛狄忒的神殿。
赫菲斯托斯脸颊苍白地回到了火神神殿之中,看到的是信使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脸上带着微笑:“赫菲斯托斯,宙斯大神嘱咐我前来看看你的工作。”
“关于那个‘最美的女人’工作,赫菲斯托斯,我们需要聊一聊。”赫尔墨斯敏锐地察觉到赫菲斯托斯身体的虚弱,“奇怪,你发生了什么……你的力量怎么会……如此衰弱,如同风中的火苗?”
“不关你的事,赫尔墨斯,告诉宙斯,那个‘最美的女人’,我会给出完美的答复。”赫菲斯托斯不再关注赫尔墨斯以及赫尔墨斯的关心,而是朝着工坊而去。
赫菲斯托斯现在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宙斯的任务完成。
22. 第 22 章
“最完美的女人”,赫菲斯托斯叫这女人作“潘多拉”,意思是:拥有一切礼物的女人。
潘多拉将完成注定的命运,为大地带来灾难。
赫菲斯托斯苍白着脸颊,他专注地将潘多拉的一切雕刻地完美,又用自己身为“匠神”的权能赐予潘多拉以生命,就如同普罗米修斯创造人类使用泥土雕刻泥偶一般,赫菲斯托斯赐予了潘多拉以“生命”和“美丽”。
这个女人,有着貌似爱与美之神阿弗洛狄忒的面容,虽然不及阿弗洛狄忒本身那般光彩,但若是去往大地,迷住后知后觉的埃庇米修斯也足够了。
在潘多拉睁开眼眸的那一刻,所见的是赐予她生命的“父亲”,深沉地凝望着她的模样。
“潘多拉,我的女儿。”赫菲斯托斯看着貌似阿弗洛狄忒的面容和身躯,面无表情而深沉,“欢迎降临,我会送你去往殿堂,让你得到众神赠送的‘礼物’,一如你的名字一般。”
赫菲斯托斯的嘴角不自觉地勾勒出嘲讽的弧度,奥林匹斯需要他,宙斯需要他,因为赫菲斯托斯是绝对的匠神,能够创造出世界上的一切东西,谁能如赫菲斯托斯一般灵巧,哪怕是创造人类的普罗米修斯也无法创造出如潘多拉一般完美的女性,赫菲斯托斯看着潘多拉懵懂的眼眸,嘴角嘲讽的弧度微微,这位火焰与工匠之神脸颊苍白而虚弱,他站起身,轻轻抚摸在潘多拉的头顶之上。
“潘多拉,我的女儿。”赫菲斯托斯看着与阿弗洛狄忒相似的面庞,“去完成你的使命吧。”
等待在外的赫尔墨斯看着打开工坊大门走出的潘多拉,眼睛一亮。
“噢……如此完美……”赫尔墨斯赞叹潘多拉的美丽,“但这模样怎么……这么熟悉?”
赫尔墨斯围绕着潘多拉转了一圈。
“真像啊……真像啊……”赫尔墨斯窃窃私语自言自语着,“哪怕是宙斯亲自创造,也无法创造出如此相像且完美的女人。”
赫尔墨斯的嘴角是轻佻的笑。
“就像是那位一样的面容,也将如那位一般,会在大地引起斗争吧?”赫尔墨斯虽然是这样发出疑问句的,但这位俊俏的信使并无怜悯的神色,对于人类未来的命运,也没有一丝同情,“就让我带走她吧,宙斯已经在等待着了。”
赫尔墨斯带走了潘多拉。
阿弗洛狄忒在自己的神殿之中,苏醒于温暖柔软的床榻之中。
这位美丽而诱惑的爱神恍惚之间似乎被赫菲斯托斯所拥抱,但他苏醒睁开眼眸的那一刻,看见的是服侍他的仙女与女神们,阿弗洛狄忒站起身,赤裸的身体被三位女神用柔软的布料所装扮,这位美丽的神明眼神游移,声音柔软而疑惑:“奇怪……我怎么……”
“是派埃昂大人治疗了您。”运动场上掌管胜利的女神轻轻说道:“您昏迷了一天,叫我们担心至极。”
魅力女神圈着阿弗洛狄忒的腰部,将五彩的腰带束起,黄金的装饰与金币随着魅力女神的动作而发出声音,琅琅作响。
“宙斯大神之前派赫尔墨斯大人过来,说让您准备好了,就去神山的殿堂去,说是有大事要吩咐您。”梳理着阿弗洛狄忒金发的荣光女神谦卑道:“听说所有神都要去,宙斯大神要宣布一件事。”
阿弗洛狄忒漂亮的金色瞳孔泛着光泽,他被魅力女神服侍着穿好绳鞋,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赫菲斯托斯来过吗?我恍惚之间,在床榻之上感觉到赫菲斯托斯拥抱住了我。”阿弗洛狄忒只是随口一问。
但荣光女神呆愣了一瞬,她握着绳鞋的手微微一顿,沉默了大概几秒之后,荣光女神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曾见过赫菲斯托斯大人来过。”
阿弗洛狄忒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但这表情和不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穿好衣服和鞋子,将那些黄金的装饰戴好,而后在三位女神的簇拥之下朝着神山之巅的殿堂而去。
阿弗洛狄忒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不满什么。
只是听见自己的侍女说“赫菲斯托斯没来过”的时候,眉头就自然而然皱了起来。
阿弗洛狄忒不知道怎么面对赫菲斯托斯……或许心间还残存着几分的惧怕,又讨厌赫菲斯托斯不曾过来的行为。哪怕他差点死去,赫菲斯托斯也不曾过来查看他一眼……
美丽的阿弗洛狄忒想起了赫菲斯托斯经常挂在嘴巴的“报复”,于是走着走着的阿弗洛狄忒脚步突然加快大步大步。
面无表情的阿弗洛狄忒脸庞隐隐预约似乎有些生气,反正阿弗洛狄忒从未施加给赫菲斯托斯以“爱情的诅咒”,哪怕他之前确实看不上赫菲斯托斯并侮辱了赫菲斯托斯,但这代价阿弗洛狄忒已经用婚姻作为交换,难道赫菲斯托斯真的要一直这样憎恨着他吗?
阿弗洛狄忒大步大步行走着,不顾身后女神们担忧的目光。
神山的殿堂之中,众神已经等待许久。
赫菲斯托斯湛蓝色的瞳孔一开始并未看向殿堂的门口,但是阿弗洛狄忒走进来的那一刻,赫菲斯托斯就一眨不眨地转过头看着阿弗洛狄忒。
阿弗洛狄忒的脸颊恢复了血色,阿弗洛狄忒的生命旺盛得不可思议,这都要多亏了赫菲斯托斯心脏的火焰,但阿弗洛狄忒自身并不知晓这件事。
赫菲斯托斯打定主意要远远看着阿弗洛狄忒,实在是之前与阿瑞斯的战斗时,阿弗洛狄忒恐惧的眼神叫他心碎和害怕。
……阿瑞斯说得没错,赫菲斯托斯本身和阿瑞斯并无两样,就是一个愤怒又暴躁且残忍的神,赫菲斯托斯带着所有神都有的残忍和傲慢,哪怕赫菲斯托斯总是看似孤僻——但神明的本质,就是剧烈的感情。
偏偏赫菲斯托斯还是一团火焰,是会将一切燃烧殆尽的火焰。
阿弗洛狄忒冷哼一声,转过脸去,不再看着赫菲斯托斯。
坐在宙斯旁边的赫拉将阿弗洛狄忒和赫菲斯托斯之间的画面收入眼底,而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赫拉恨不得阿弗洛狄忒就这样一病不起,对于赫菲斯托斯这个被丢弃的儿子也并无多少爱意。
赫菲斯托斯和阿弗洛狄忒之间的婚姻,多多少少有赫拉的促成,赫拉明白,赫菲斯托斯的性格和阿弗洛狄忒之间并不相融,虽然之前赫菲斯托斯打了赫拉所宠爱的儿子阿瑞斯,但现在看起来“儿子”和“儿媳”之间,相处得并不融洽——故而赫拉嫉妒的心多多少少感觉到满足。
赫拉的眼神叫阿弗洛狄忒叫感觉到难受,他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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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去冷哼一声,不再看着赫菲斯托斯,他皱着眉头见到被赫尔墨斯带来的潘多拉,看见潘多拉那熟悉的面容时,他的眉头皱得更深。
潘多拉可是要给大地带来灾难的!
阿弗洛狄忒猛然转过脸去,恶狠狠地瞪着赫菲斯托斯,他咬紧了牙齿,认为潘多拉的诞生是赫菲斯托斯对于他的侮辱。
阿弗洛狄忒咬着牙齿为潘多拉送上礼物,他赐予潘多拉以芳香的气味和魅惑人心的力量,恨不得就这样丢下一切转身离开,但阿弗洛狄忒并不能就这样离开,他坐在座位之上,旁边坐着的是青春女神赫柏,阿弗洛狄忒将脸侧过去,不再看着赫菲斯托斯,他端坐于座位之上,满身光辉。
波塞冬满意地看着阿弗洛狄忒和赫菲斯托斯之间的氛围,这位震撼大地的王者故意开口问道:“赫菲斯托斯,你为何将潘多拉的面容创造得如此眼熟?”
赫菲斯托斯面无表情,脸色阴沉,他死死盯着偏过头去的阿弗洛狄忒,声音冷硬。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创造。”
火焰与工匠之神眼神阴沉地看着阿弗洛狄忒的侧脸,在看见阿弗洛狄忒凑上身体与阿波罗窃窃私语之时,眼神阴沉可怕得更甚。
但阿波罗可不会害怕赫菲斯托斯,这位光明之神脸上是灿烂的微笑,故意将目光投向了赫菲斯托斯,“看起来我们的兄弟做得很好,这不是正和宙斯的心意吗?”
阿波罗故意将自己的面庞侧过去,在赫菲斯托斯的视角,阿波罗似乎亲吻在了阿弗洛狄忒的脸颊之上。
赫菲斯托斯握紧了手中的拐杖,下一刻,赫菲斯托斯的手心用力得捏碎了手中的拐杖。
但赫菲斯托斯浑然不觉,他发誓要远离阿弗洛狄忒,现在却完全无法将目光移开阿波罗和阿弗洛狄忒之间的窃窃私语。
阿弗洛狄忒被阿波罗拉了拉袖口,他下意识将身体凑过去想要听清阿波罗在说些什么,却完全无法无视掉赫菲斯托斯阴沉而恐怖的目光。
阿弗洛狄忒沉默着:“……”
这位光辉灿烂的美神下意识皱起眉头。
阿弗洛狄忒好不容易捱到了会议解散。
潘多拉被赐予了一切礼物,将被赫尔墨斯教授语言之后去往大地出嫁。
而光辉灿烂的美神被波塞冬叫住,震撼大地的王者抵挡在远处赫菲斯托斯可以看见的视线,这位撼地之神站在阿弗洛狄忒面前,微笑着弯下腰:“你有些不一样了,阿弗洛狄忒。”
说罢,波塞冬伸出手指,卷了卷阿弗洛狄忒的发尾。
一丝不着痕迹的火焰从阿弗洛狄忒的发尾之中燃烧,让波塞冬的手指微微感觉到了些灼热。
但阿弗洛狄忒浑然不觉自己身上的奇异,这位美丽而诱惑至极的美神只是冷着脸,看着远处黑着脸看着他和波塞冬的赫菲斯托斯。
阿弗洛狄忒面无表情,脸色是如同阴天一般的阴沉。
而火焰与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就站在远处,像是鬼一样盯着阿弗洛狄忒和波塞冬,满身的黑气和低气压,那种女鬼一样的眼神实在是叫阿弗洛狄忒无法忽视。
……赫菲斯托斯究竟是要干什么?!
赫菲斯托斯是要闹哪样啊?!
23. 第 23 章
那种阴沉的,黏腻的,恐怖的目光,正不断从赫菲斯托斯的瞳孔之中释放。
赫菲斯托斯以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怖的,几乎能实质化的眼神,盯着远方的阿弗洛狄忒和波塞冬在一起的画面。
纵使波塞冬的背脊挡住了阿弗洛狄忒的面容,但阿弗洛狄忒还是微微探出头去,与赫菲斯托斯的目光对上。
下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赫菲斯托斯将目光移开了。
但那股阴暗的,扭曲的,毛骨悚然几乎可以实质化的气质却未曾因为赫菲斯托斯转过脸的动作而消散。
阿弗洛狄忒看着那个握着拳头几乎要把手背之上的经络都爆开的赫菲斯托斯,漂亮的脸颊之上是狐疑的表情。
……赫菲斯托斯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阿弗洛狄忒能察觉到赫菲斯托斯一直盯着他看,从他带着侍女来到殿堂大门口的那一刻,赫菲斯托斯的目光就未曾停止,但赫菲斯托斯却也仅仅只是看着,甚至未曾像是从前那样,来到阿弗洛狄忒的面前说一些难听而嘴硬的话……就仅仅只是用那种恐怖的目光在远方观望。
波塞冬察觉到赫菲斯托斯的目光,这位震撼大地的海皇转过身侧过去,将目光投向远处的赫菲斯托斯,波塞冬的笑容加深了,这位海皇微微弯下腰,亲昵地凑近阿弗洛狄忒的耳畔说了些有的没的,阿弗洛狄忒一边看着赫菲斯托斯的侧脸,一边随意回复着波塞冬的话语。
当然了,这一幕在赫菲斯托斯看来……就是他要发誓远离的,远远看着的“妻子”阿弗洛狄忒又恢复了其本性,在和别的神明勾勾搭搭,波塞冬和阿弗洛狄忒之间的暧昧,赫菲斯托斯未曾回归奥林匹斯还在利姆诺斯岛的时候就有所耳闻。
赫菲斯托斯未曾发觉自己的心中,那名为“嫉妒”的火焰在燃烧,他靠在纯白的柱子旁边,拳头狠狠砸在柱子之上。
且不管柱子的碎裂和赫菲斯托斯的嫉妒之心,波塞冬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位海中皇帝突然凑上前,执起阿弗洛狄忒的手背,弯下腰在阿弗洛狄忒的手背之上印上一吻,而后将自己的瞳孔转向赫菲斯托斯的方位,果不其然看见了赫菲斯托斯那种脸庞扭曲的模样。
波塞冬期望在赫菲斯托斯的面前更进一步。
在“丈夫”的面前亲吻他人的“妻子”,这种刺激的感觉让波塞冬飘飘然,于是波塞冬凑近了阿弗洛狄忒,但阿弗洛狄忒拒绝了波塞冬的亲吻。
爱与美之神对波塞冬微笑着,推开了波塞冬的面颊。
“震撼大地的海中皇帝波塞冬陛下,这可是众神的殿堂……再说,我可是有‘丈夫’的神……”爱与美之神阿弗洛狄忒对波塞冬眨了眨眼睛,“您的吻,还是留着以后吧。”
既然美人都这样拒绝了,波塞冬自然不会再强迫,自持自己王者风范的波塞冬在赫菲斯托斯的怒视之下离开了神山的殿堂,而阿弗洛狄忒则停留在了原地,这位美丽而光辉的美神迈开步伐,准备走到赫菲斯托斯面前。
阿弗洛狄忒的金发灿烂,他的发丝被荣光女神打理得柔顺,又用各种装饰束起,他迈开步伐的时候身体轻盈,且不说阿弗洛狄忒雪白的肌肤,他走起路来来如同白鸽振翅,嘴唇鲜红如鸽子的鲜血,哪怕现在阿弗洛狄忒的嘴唇抿起,脸庞是严肃的表情,那也是美丽的,无需用言语描述阿弗洛狄忒的美丽和诱惑,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于美和诱惑以及魅力的具现化。
现在,这令人心生旖旎的阿弗洛狄忒靠近了赫菲斯托斯,而赫菲斯托斯握紧了拳头,看着阿弗洛狄忒的靠近。
就连阿弗洛狄忒自身都未曾想到的是……
赫菲斯托斯在阿弗洛狄忒的目光之下,迅速退后了好几步,就这样面对这阿弗洛狄忒退后了许多。
阿弗洛狄忒:???
难道他爱与美之神是什么令人恐惧的存在吗?赫菲斯托斯可是他的丈夫!现如今面对他的靠近,竟然退后躲避?!
“赫菲斯托斯!你在干什么?”阿弗洛狄忒的声音不悦,他靠近了退后的赫菲斯托斯,而赫菲斯托斯就这样不停后退着,阿弗洛狄忒的眉头皱起,脸庞之上满是不悦,“我和你的婚姻,是你向宙斯祈求的,现如今你居然躲避我?”
阿弗洛狄忒怒极反笑,他的脸庞露出了笑容,笑容之中是被遮盖的怒意。
“赫菲斯托斯,你又想干什么?”
阿弗洛狄忒停住了步伐。
“你说过,你要报复我的对吧?现在你已经不再憎恨我了吗?你要用婚姻制约我,你要控制我,报复我,你说过你要让我感觉到痛苦,可是你对于我和波塞冬的亲密却仅仅只是看着?”阿弗洛狄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质问赫菲斯托斯,但是那股委屈之情顺着话语的质问涌上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受控制了。
赫菲斯托斯沉默着,而后开口道:“……我依旧憎恨你,但我认为,我们还是别靠近的为好。”
阿弗洛狄忒咬住了自己鲜红的嘴唇。
“赫菲斯托斯,你简直……你简直是块石头!一块又硬,又臭,一无是处的石头!”阿弗洛狄忒瞪着赫菲斯托斯:“我们的婚姻是你求来的,你想要结束就结束?你想要分开就分开?”
阿弗洛狄忒微笑着对赫菲斯托斯说道:“好吧,既然你想要我们暂时分开,那么我做什么,你也不必管制我了对吧?”
这位美丽的爱欲之神动了动身体。
“我可是放荡,欲望的代名词,毕竟你曾经想用婚姻束缚我,既然现在你想要远离我,那么我要做什么,你也不必管我……赫菲斯托斯!”偏了偏头,致使金色发丝微微晃动的阿弗洛狄忒转身离开,漂亮的背影却隐隐预约带着怒气。
赫菲斯托斯攥紧了拳头,看着阿弗洛狄忒离开的背影。
火焰与工匠之神感觉到痛苦,痛苦之中又有些无措。
赫菲斯托斯已经想要远离阿弗洛狄忒,但阿弗洛狄忒却又隐隐约约对赫菲斯托斯上了心……如此戏剧化。
阿弗洛狄忒打定主意,要在赫菲斯托斯的面前和别的神亲密一下,好让赫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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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托斯生气,以缓解自己想要报复“丈夫”的那颗心,阿弗洛狄忒未曾察觉自己的行为,是只有在意才会做出的行为,他只是想着,‘反正自己是爱欲的神,反正自己的名声本身就是放荡的代名词’……自暴自弃的阿弗洛狄忒生气地离开了殿堂,朝着自己的神殿方向而去。
赫菲斯托斯告诉自己,要远离阿弗洛狄忒。
赫菲斯托斯不想再看见阿弗洛狄忒凝视着他的目光之中,有那种“恐惧”的目光,以及阿弗洛狄忒口中说出的那句话——赫菲斯托斯令阿弗洛狄忒恐惧。
赫菲斯托斯以为他可以忍受的,他可以忍受阿弗洛狄忒的自由。
……什么报复,什么报仇,什么婚姻的制约。
这场婚姻一开始……就是赫菲斯托斯的一见钟情,他本身在见到阿弗洛狄忒的第一眼就心动,而这份心动,被赫菲斯托斯解读为阿弗洛狄忒的咒语和诅咒。
赫菲斯托斯以为这份感情是阿弗洛狄忒的魔法,他一开始排斥这种爱情的感觉。
但现在,赫菲斯托斯已经深陷其中,忘记了一切负面的想法。
赫菲斯托斯与阿弗洛狄忒走到如今地步,是那道金色的身影不曾发觉的。
等待着出生的身影站在橡树底下,咬住了自己的指甲。
“不行啊……这样不行啊……”
金色的身影发出轻柔的男声,橡树底下的身影声音有些烦躁。
“如果他们不曾相爱,我要如何被诞生?”
神山之上,橡树底下,金色的身影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大地。
“要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好……”
轻柔的身影将自己的目光投向大地之上,那道正在赫尔墨斯的引导之下与埃庇米修斯接触的潘多拉的身影。
“灾难即将来临……人类即将被毁灭……起码要在灾难来临之后,让阿弗洛狄忒明白自己的心意才可以。”
“所以要让‘外力’来帮忙才可以。”
“正好,奥林匹斯的诸神轻松许久,享乐许久,浪荡许久,需要让大地之下的灾厄来为享乐的奥林匹斯诸神敲响警钟才可以——”
“就让大地之下潜伏的灾厄,大地与深渊之子‘提福俄斯(提丰)’来担当反派吧!”
“那么赫拉——”
“高贵的天后,就用你的嫉妒和不甘,将提福俄斯召唤吧!”
于是,震撼大地的波塞冬在宙斯的授意之下将大海的海水凝聚,潘多拉打开了注定带来灾厄的盒子,人类陷入了黑暗和恐惧之中。
而于原初的爱欲的引导之下,宙斯准备开闸大洪水前享受一下而再一次出轨于赫拉之外的女神和仙女,被捉奸的宙斯那时还未察觉到妻子赫拉愤怒的脸庞之下,那嫉妒和不甘的心,让赫拉有了一个危险的想法。
赫拉要用惨痛的灾厄和反抗,让宙斯付出代价。
赫拉要动摇宙斯的统治,好让宙斯明白,这位神王的出轨与不忠,哪怕是深爱着宙斯的赫拉,也无法一直忍受!
24. 第 24 章
一开始总是强硬且说些奇怪话的赫菲斯托斯突然对阿弗洛狄忒“不感兴趣”了,或者说,赫菲斯托斯从之前那种霸道而占有欲爆表的行为,变为了眼神阴沉沉满地乱爬的阴暗男鬼。
阿弗洛狄忒心中憋着一股气,离开赫菲斯托斯身边,回到自己的神殿之后,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漂亮的阿弗洛狄忒侧着身体,整个身体瘫软在柔软的床榻之上,现如今阿弗洛狄忒所侧躺着的这个小小的黄金床榻是赫菲斯托斯结婚的时候赠送给阿弗洛狄忒的礼物之一。
阿弗洛狄忒现如今就躺在这个小小的床榻之上,手中端着盘子,金樽玉盏之中是数不尽的美酒和美食。
阿弗洛狄忒摘下一颗葡萄,放置入自己的嘴中,他的脸庞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生气,漂亮的金色发丝从他的背脊和手臂蔓延至床榻之下,这位漂亮的美神似乎有些愤怒,一边吞咽葡萄一边对自己的侍女吐槽道:“……那家伙肯定有问题!明明结婚的时候说些占有欲强烈又奇怪的话,现如今居然说要离我远远的?”
荣光女神端着酒瓶跪坐在阿弗洛狄忒的旁边,这位漂亮而秀美的女神想起了之前阿弗洛狄忒生病的时候,赫菲斯托斯的到来,荣光女神的瞳孔微微移动,那一瞬间的逃避表情并未被阿弗洛狄忒所察觉,荣光女神有些出神地想着赫菲斯托斯的事情,对于阿弗洛狄忒的吐槽似乎并未听见。
直到阿弗洛狄忒伸出手,推了推荣光女神的脸颊,那位秀美的女神才如梦初醒。
“阿弗洛狄忒大人,谁都爱您。”
荣光女神温柔笑道,下意识赞美恭维着自己的主人。
阿弗洛狄忒果然笑了出来。
明媚的笑容绽放在阿弗洛狄忒的脸颊之上,这位美丽而富有魅力且是诱惑代名词的男神骄傲了起来,“是啊,我总是适合最好的……”
阿弗洛狄忒想起赫菲斯托斯,冷哼一声。
“他说要分开的。”
漂亮的阿弗洛狄忒自言自语,将葡萄咬碎。
“我想要干什么,他也不会管我了。”
阿弗洛狄忒对自己诉说道,这位漂亮的神明若有所思。
本来奥林匹斯山的众神对于阿弗洛狄忒与赫菲斯托斯之间的婚事,都心思不一,或是嫉妒,或是惋惜,或是兴奋……但有一点是要确定的:很多神对于赫菲斯托斯能抱得美人归这件事,是看不惯的。
在赫菲斯托斯与阿弗洛狄忒的婚姻之前,阿弗洛狄忒就与许多强大的神有所暧昧。
臂如阿瑞斯,强大的战神——阿瑞斯和阿弗洛狄忒之间的绯闻是最持久且有力的,有许多神窥见过阿弗洛狄忒和阿瑞斯亲吻的模样,暴躁而残忍的阿瑞斯总是在阿弗洛狄忒的面前很乖巧,阿弗洛狄忒说什么,阿瑞斯总是答应得很快。
又或许是波塞冬,虽说震撼大地的王者波塞冬本身就是一个风流程度和阿弗洛狄忒不相上下的强大神明,因此阿弗洛狄忒和波塞冬的绯闻反而能让众神接受了……强大的波塞冬与风流美丽的阿弗洛狄忒厮混,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更别说阿波罗,赫尔墨斯……等等强大的神明,那些神明与阿弗洛狄忒之间的新闻虽说在阿弗洛狄忒结婚之后就有所减少,但那些曾经的“旧情人”看着阿弗洛狄忒的目光,可依旧暧昧。
……就似乎婚姻的束缚,仅仅只是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之后,赫菲斯托斯与阿弗洛狄忒之间,似乎两地分居。
当赫拉捉奸未果,被宙斯用闪电鞭打而乖巧之后,宙斯于奥林匹斯山开启了宴会——宴会是众神一贯享乐的时光,哪怕是高洁的阿尔忒弥斯女神和雅典娜女神,也能在宴会之上得到放松的时候,比赛,喝酒,美食,亦或是和看得上的神来一场亲密的私会,总有数不尽的乐事在宴会之上进行。
震撼大地的波塞冬陛下在潘多拉打开盒子之后,应宙斯的命令而将海水浸没大地,与宙斯所开闸的大洪水汇合,将大地淹没,将所有的人类全部杀死……那些是克洛诺斯时代的人类遗民,宙斯早已经看不惯,更何况是上一位王者所创造的臣民不敬神明……对于宙斯来说,不崇拜神明的物种,不需要存在。
宙斯需要被人类所供奉,所祭祀,所崇拜。
故而在宙斯的命令之下,世界被大洪水所环绕浸没。
阿弗洛狄忒和赫菲斯托斯分居的这段时间,或许是几十年,或许是上百年……对于神明来说,时间毫无意义,神明是不老的,是永生不死的,时间并无意义。
故而在潘多拉嫁给埃庇护米修斯数十年,又生下女儿,而后不知所踪的这段时间,众神冷眼观望着人类的下场,从潘多拉打开“灾厄”的那一刻,直到大洪水被宙斯释放……这场宙斯所举办的宴会,人类被洪水浸没,而众神则在奥林匹斯山享用美酒和美食,亦或是看着黄金时代的人类灭亡的场景而哈哈大笑。
阿弗洛狄忒从不缺席比如宴会一类的场合,他是爱欲之神,享乐是他的天性。
在被赫菲斯托斯默默观望的这些年,阿弗洛狄忒又恢复了曾经的性格,阿弗洛狄忒的笑容明媚而诱人,阿弗洛狄忒对所有神笑,就如同现在,阿弗洛狄忒站在阿瑞斯的身前,被这位战神微微笼罩,阿弗洛狄忒手中拿着黄金的杯子,对阿瑞斯露出了灿烂而魅惑的微笑。
阿弗洛狄忒的眼尾是醉人的魅意,这位美丽的爱欲之神看似和阿瑞斯调笑,实则将自己的余光看向不远处死死盯着他们的赫菲斯托斯。
但是阿弗洛狄忒转过头去看着赫菲斯托斯的时候,赫菲斯托斯就像是掩饰一般将脑袋转过去。
阿弗洛狄忒的脸上灿烂的笑容更甚。
在赫菲斯托斯的目光之中,他的“妻子”现在倚靠在了阿瑞斯的怀中。
……当然了,赫菲斯托斯并非是那种擅长忍耐的神,这位暴躁的火焰与工匠之神可是会在阿弗洛狄忒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教训那些妄图玷污阿弗洛狄忒,亦或是和阿弗洛狄忒亲密的神,哪怕是波塞冬和阿波罗这些强大的神,赫菲斯托斯在阿弗洛狄忒看不见的地方,也曾与之狼狈战斗。
赫菲斯托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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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为并未叫阿弗洛狄忒知晓。
阿弗洛狄忒总是憋着一股气,想着气气赫菲斯托斯,从前赫菲斯托斯想要给予阿弗洛狄忒以痛苦,现在阿弗洛狄忒要让赫菲斯托斯以“愤怒”作为报复。
阿弗洛狄忒总归是在心中埋怨赫菲斯托斯总是只是看着,他和其余神明的相处愈发放肆,无论男女,都是亲密而暧昧,却从未见过赫菲斯托斯真的上前来将他拉扯离开,心中莫名的一股气和委屈维持在心脏与思维之中,表面上的行为却愈发放荡……
虽说阿弗洛狄忒依旧保持着贞洁,但他的名声可是依旧,谁在乎阿弗洛狄忒的心灵呢?阿弗洛狄忒的名声放荡不堪,却谁都无法真的与之春风一度,越是知晓其名声的不堪,却无法得到,从而越发被追捧。
赫菲斯托斯的目光,加上阿弗洛狄忒不曾见到的地方赫菲斯托斯所施展的暴力,让半搂着阿弗洛狄忒的阿瑞斯朝着赫菲斯托斯的方位露出了嘲讽的笑,这位暴躁而残忍的战神有着如赫拉和赫菲斯托斯一般的面庞,却极其残忍,还知道怎么用恶毒的言语让敌人破防,故而阿瑞斯故意在众神面前对赫菲斯托斯开口道:“赫菲斯托斯,我的兄弟,据说你被人类抚养长大?”
阿瑞斯半搂着阿弗洛狄忒来到赫菲斯托斯的面前,这位暴躁的战神伸出手指,指向大地的某个岛屿。
“可惜人类都要被灭亡了……赫菲斯托斯,你什么也不能做。”
阿瑞斯如愿以偿地看见了赫菲斯托斯扭曲的脸庞,他怀中半搂着的阿弗洛狄忒却忽然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阿弗洛狄忒甩开阿瑞斯的手臂,对于人类的灭亡,阿弗洛狄忒并不感觉到好笑和喜悦,阿弗洛狄忒虽说名声放荡不堪,终究是掌握着“爱”与“美”的神,他的心底终究有着一份柔软和天真,对于人类的灭亡,阿弗洛狄忒只觉得残忍,阿弗洛狄忒看着阿瑞斯那快意的笑容……阿瑞斯的脸庞和话语之中,对于人类,并无半分同情。
故而阿弗洛狄忒忽然觉得阿瑞斯面目可憎了起来。
阿弗洛狄忒转身甩开阿瑞斯的手,向着别的地方而去,阿瑞斯愤恨地冷哼一声,既然阿弗洛狄忒都走了,在赫菲斯托斯面前说些恶毒的话也没什么意思了。
阿瑞斯看都不看赫菲斯托斯,朝着赫拉的方向而去。
而赫菲斯托斯沉默着,离开了殿堂,这位火焰与工匠之神站在神山之巅的殿堂外面,坐在台阶之上,被风所吹拂。
夜晚来临之时,阿弗洛狄忒感觉到无趣而走出殿堂的时候,看见的是台阶之上的赫菲斯托斯。
火焰与工匠之神怔怔的看着被洪水淹没的大地,面无表情的脸庞之上,湛蓝色的眼眸之中似有泪水积蓄。
阿弗洛狄忒停住了脚步。
“……赫菲斯托斯。”
迟疑许久之后,阿弗洛狄忒终于呼唤了赫菲斯托斯,这位漂亮的爱与美之神与赫菲斯托斯冷淡而闪烁的蓝色眼眸对上,阿弗洛狄忒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犹豫之间,皱着眉头发出轻轻的声音,“……你还好吗?”
25. 第 25 章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赫菲斯托斯给阿弗洛狄忒的印象太深刻了:那位火焰与工匠之神有着恐怖的占有欲和嘴硬不自知的性格,且总是冷着脸,若是有谁惹怒了赫菲斯托斯,那么赫菲斯托斯会以暴力回馈那些胆敢冒犯他的神或者仙女。
……哪怕本应该是温暖的火,但表面之上的性格,赫菲斯托斯比众神要想的狂躁得多,就如同烧灼不断的火焰,总会将一切毁灭殆尽。
赫菲斯托斯现在和阿弗洛狄忒对上目光,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之中积蓄的难道是泪水吗?
——难道赫菲斯托斯……在哭泣?
坐在台阶之上的赫菲斯托斯与阿弗洛狄忒的目光相对,红发的火焰与工匠之神依旧维持着冷硬的表情,只是眼眶之中积蓄的泪水却毫无说服力。
“利姆诺斯……有供奉着我的神殿。”
就在阿弗洛狄忒以为赫菲斯托斯不会回复他的时候,赫菲斯托斯忽然开口了。
红发鲜艳的火焰与工匠之神将脸庞转过去,手指指向似乎千里万里之外的那座岛屿。
“……在我刚刚出生时,我身体的火焰烧灼了我的亲生母亲赫拉,她将我丢弃在大地之上。”赫菲斯托斯的声音很冷静,哪怕是这段几乎难堪的历史,他诉说的时候也很平静没有一点怨念和憎恨的意思,就像是在说着他人的故事一般,“我坠入大地之中,被虎视眈眈的秃鹫所追杀,是利姆诺斯岛的妇女将我救起,用她们胸前的乳汁哺育了我,而后将我交给海洋女神忒提斯,我从而得以顺利长大。”
“那个地方……是我的家。”
赫菲斯托斯的声音冷静得不可思议,他眨了眨眼睛,看着洪水毁灭了大地之上的一切。
“我本该庇护他们的,但我亲自创造了潘多拉,将一切毁灭。”
火焰与工匠之神最终还是并未将泪水流淌而出,冷静的风吹干了赫菲斯托斯的面颊,这位穿着朴素,仅仅只穿着白色希顿的高大男神站起身,鲜艳的红发在月光之下泛着艳丽的光芒,哪怕赫菲斯托斯是残缺的,哪怕他需要戴着面具以此来遮盖自己毁容的那部分,但他有着和奥林匹斯众神格格不入的气质……是啊,赫菲斯托斯狂躁,又残忍,且神经质,他总是孤僻,哪怕是最温柔的女神赫柏都恐惧着他,能与他友好谈话的存在少之又少,他又占有欲强大且着充满了自尊心,仅仅只是阿弗洛狄忒的奚落都叫他难以忍受,以婚姻来报复。
但是现在的阿弗洛狄忒,忽然在赫菲斯托斯的身上看见了某种东西……
……某种叫做“感情”的东西。
这种东西,正折磨着赫菲斯托斯……分居的这上百年,阿弗洛狄忒和赫菲斯托斯难得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是安静的说了几句话。
阿弗洛狄忒从前只想着让赫菲斯托斯颜面扫地。
阿弗洛狄忒悲伤于他无法得到珍贵的“真心”,谁都不乐意奉献。
可是阿弗洛狄忒自己,从未将赫菲斯托斯的“感情”看在眼里,毕竟赫菲斯托斯在阿弗洛狄忒的面前所表现得……并不温柔。
赫菲斯托斯在阿弗洛狄忒的眼里,永远都是残暴且孤僻又神经质的,阿弗洛狄忒无法想象赫菲斯托斯的“爱”,纵使阿弗洛狄忒明白赫菲斯托斯对他怀抱欲望……但阿弗洛狄忒认为,赫菲斯托斯的欲望,也仅仅如此,和那些妄图与他春风一度的神并无两样,很多神都对阿弗洛狄忒怀抱有欲望,赫菲斯托斯也并未表现出来他的感情……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阿弗洛狄忒以为赫菲斯托斯本性就是如此。
但是现在……
感情,脆弱,悔恨,这种本应该不属于赫菲斯托斯的东西忽然在这个夜晚,显现在赫菲斯托斯的身上。
阿弗洛狄忒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原本皱着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
漂亮的美神站在距离赫菲斯托斯不远处的高处,阿弗洛狄忒漂亮的金色发丝被夜风吹拂而闪闪发光,阿弗洛狄忒一向都是美丽的,无关性别,他就是诱惑的,现在他站在被殿堂之内的烛火照耀的光芒之下,凝视着站在月色之下,隐没于黑暗之中的赫菲斯托斯。
“我有的时候会想……这场婚姻或许是个错误。”
赫菲斯托斯的声音幽幽。
火焰与工匠之神站起身,凝视着站在光芒处的阿弗洛狄忒。
“你是被我强迫而嫁给我的……我知道同性的婚姻叫你屈辱,你从未爱过我,也从未对我抱有真心,或许我应该……”赫菲斯托斯的话语还未说完,阿弗洛狄忒就快步上前。
这位漂亮的美神满身光芒,站在赫菲斯托斯的面前,怒视着赫菲斯托斯口中说出的话语时面无表情的脸。
阿弗洛狄忒站在赫菲斯托斯面前,狠狠推了一把赫菲斯托斯。
毫无防备之下的赫菲斯托斯就这样被阿弗洛狄忒推得退后了几步。
“没完,赫菲斯托斯。”阿弗洛狄忒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道:“你想不要我,就不要我,你想要结束就结束?”
阿弗洛狄忒看着赫菲斯托斯,漂亮的脸上是冷笑:“我是你的妻子,奥林匹斯从未有过解除婚姻这件事。”
金发灿烂光辉的美神凝视着他那位脸上露出无措表情的“丈夫”赫菲斯托斯,赫菲斯托斯被阿弗洛狄忒的话语糊了一脸。
赫菲斯托斯本以为阿弗洛狄忒会喜悦于他诉说的话语,毕竟赫菲斯托斯以为阿弗洛狄忒是个自由的,浪荡的神。
阿弗洛狄忒还是站在光芒之中,最为美丽。
赫菲斯托斯站在黑暗处看着阿弗洛狄忒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他的丑陋和奥林匹斯格格不入,他的残缺也不支持他和阿弗洛狄忒的婚姻……或许远远看着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现在,阿弗洛狄忒站在赫菲斯托斯的面前,这位漂亮的美神忽然伸出手,搂住了赫菲斯托斯的脸颊,然后亲吻了上去。
赫菲斯托斯诧异地睁开了湛蓝色的眼眸。
这并不是一个甜蜜的吻,比起阿弗洛狄忒放荡的名声,这个吻要青涩且干巴得多。
“我从未爱过你,赫菲斯托斯。”在亲吻的气息相交之时,阿弗洛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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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离开了赫菲斯托斯的嘴唇,“又或许,我曾经爱过你,但我从未得到过珍贵的东西,哪怕我是爱与美之神,也无法确认,什么是珍贵的,什么是残缺的。”
“赫菲斯托斯,看着我。”阿弗洛狄忒的声音轻轻道:“我要你明白,无论是谁,在这个世界都并非是毫无价值的,你的本领,你的存在,并非是毫无意义的,赫菲斯托斯。”
“我是爱与美之神——”
阿弗洛狄忒松开了搂着赫菲斯托斯脸颊的手,这位灿烂而光辉的美神朝着赫菲斯托斯微笑着。
“我现在,祝福你,赫菲斯托斯。”
“你会得到美好的,纯粹的,珍贵的东西。”
“独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东西。”
阿弗洛狄忒一字一句说道。
“我不懂得什么是感情,我不懂得什么是珍贵的东西,但我希望你能有,赫菲斯托斯——等你得到了你真心想要的,或许那一天,我会为你祝福,为你喜悦。”
漂亮的美神退后了几步,阿弗洛狄忒看着赫菲斯托斯无措地表情,真心实意微笑了起来。
阿弗洛狄忒并不爱赫菲斯托斯,哪怕是爱与美之神,他也无法拥有这种珍贵的,名为“真心”的东西。
但是这一刻,阿弗洛狄忒为赫菲斯托斯而动容。
阿弗洛狄忒转身离开,赫菲斯托斯站在台阶之上,看着阿弗洛狄忒的背影久久不动。
这位红发灿烂的火焰之神眼神微微移动,湛蓝色的目光之中是深沉的,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爱意。
“阿弗洛狄忒……”
赫菲斯托斯呢喃着,他站在黑暗之中微微叹息。
“赫菲斯托斯,你还好吗?”
忽然发出声音的是举着黄金杯子的赫拉。
这位天后站在殿堂黑暗处已经许久,将赫菲斯托斯和阿弗洛狄忒之间的画面收入眼底,一清二楚。
这位漂亮的天后有着如赫菲斯托斯一般鲜艳的红发,现在赫拉的脸上泛起微笑:“我想……我刚刚都看见了。”
赫菲斯托斯看向赫拉,声音冷硬,面庞还维持着动容的表情,故而现在,他的声音也显得那般温柔了起来:“母亲,您好。”
“赫菲斯托斯,我的儿子。”赫拉走上前,脸上忽然露出了有些脆弱的表情,她悲伤地看着赫菲斯托斯,声音柔软道:“我需要你,赫菲斯托斯,帮帮我吧……看在我为你和阿弗洛狄忒的婚姻祝福过的份上,帮帮我吧,我的儿子。”
赫拉漂亮的脸庞之上,忽然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我虽然是宙斯唯一承认,且分享了权利的妻子,但我一直受制于宙斯的狂躁和鞭打。”
赫拉掀开衣袖展示自己手臂之上那些被鞭打的伤口。
“帮帮我吧,赫菲斯托斯,我需要你去往塔尔塔罗斯,用你锻造的技术,制造钥匙,将深渊地底的巨兽释放……”
赫拉微微抽泣着。
“除了你,没有谁能拥有如此的本领了,我可怜的儿子赫菲斯托斯……”
26. 第 26 章
赫菲斯托斯皱着眉头看着赫拉的抽泣。
在赫菲斯托斯的心中,他一直怨恨赫拉将他丢弃,却又因为血脉的原因,无法像对待敌人一般对待赫拉,他呼唤赫拉为“母亲”,也从来都是尊敬的,除了他们初次见面之时,赫菲斯托斯用黄金的王座困住了赫拉以外,赫菲斯托斯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尊敬和平静,赫拉也很少亲近赫菲斯托斯。
所以现在,赫菲斯托斯微微皱着眉头,赫拉的哭泣叫他有些心烦。
“母亲……你想要干什么?”赫菲斯托斯自然明白,他若是释放了塔尔塔罗斯的巨兽,这个世界会遭受巨兽怎样的攻击,他不愿意去做那个罪人锻造钥匙打开地底的大门。
“我要报复宙斯。”赫拉看着赫菲斯托斯皱起的眉头和湛蓝色的眼眸,她用手执起雪白闪亮的头巾,用头巾微微遮盖了自己的脸颊和哭泣的眼眸。
赫菲斯托斯无法看见赫拉的表情,因为她现在的表情被头巾所遮盖住。
但是很快,赫拉就放下了头巾,她上前几步,一只手握住了赫菲斯托斯的手,“帮帮我,我的儿子!”
“……”
赫菲斯托斯沉默着凝视着赫拉。
赫拉比赫菲斯托斯要矮上那么一点,故而现在赫拉仰起头,漂亮的眼眸之中满是泪水,赫菲斯托斯无法知晓自己的母亲,那个将他丢弃的母亲,是否真心实意……也或许只有在赫拉无助的时候,才能想起赫菲斯托斯这个儿子。
纵使赫菲斯托斯孤僻,冷漠,如阿瑞斯所说,是个残暴又蛮横的神,且赫菲斯托斯自己也认为,他的心无坚不摧——赫菲斯托斯从前认为他是憎恨着赫拉的。
因为赫菲斯托斯不似平常众神那般完美,赫拉便将赫菲斯托斯丢弃,赫菲斯托斯无法忘记自己在大地之上惊慌失措,以为自己要被野兽吞食的恐惧。
可是……可是……
仅仅只是因为赫拉的眼泪,和她看似悔过的面庞,赫菲斯托斯悲哀的发现,他居然对于这个从未抚养过他的母亲,还抱有一丝的爱意和同情。
赫拉掀开的袖口之上,是伤口,是宙斯不满赫拉的嫉妒而鞭打出的伤口。
这位红发鲜艳美丽的天后泪水氤氲凝视着自己的儿子:“帮帮我吧……”
赫拉终于真心实意哭泣出来。
“我已经无法忍受这段婚姻……和宙斯的相处叫我恐惧和憎恨,我真的很痛苦。”赫拉擦拭着自己的眼泪,这位美丽而高贵的天后真心实意地露出了眼眸之中的恐惧。
“……我以为,你爱他,我以为你爱宙斯。”赫菲斯托斯沉默了几秒,而后开口道:“你总是很在意宙斯。”
这份在意和爱,是身为子女的赫菲斯托斯无法享受到的。
“……哪怕再浓重的爱,在长久的时光之中,总会泯灭,我们是这片土地的神,我们由充沛的感情所塑造,甚至我们本身,就是感情的具现化和代名词。”
赫拉沉默许久,睫毛微微颤抖着,眼泪从她漂亮的脸颊之上滚落。
“我爱宙斯,但我也爱着我自己,在你们看来,我一定因为爱情而失去了理智和自尊心吧……我知道这一点我很好笑,但是赫菲斯托斯,我的儿子……”
赫拉抬起眼眸看着赫菲斯托斯,她伸出手,轻柔地贴合在赫菲斯托斯的脸颊之上。
“没有哪一种爱,可以比得上自己本身。”
赫菲斯托斯漠然地看着赫拉的行为和哭泣的眼眸,他无声沉默,而后开口道:“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母亲。”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母亲,我会帮助你的。”
赫菲斯托斯终究是点了点头。
阿弗洛狄忒从殿堂的花园离开,他不再留恋于宴会,也不再享受那些神明们爱慕的目光了。
现在,阿弗洛狄忒的脸颊带着微微的绯红,这位美丽的神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如其来地亲吻赫菲斯托斯。
明明一开始对于这段婚姻,阿弗洛狄忒只有恐惧和憎恨,但是在看见赫菲斯托斯身上的感情时……阿弗洛狄忒忽然明白了,身为“爱”的神,他掌握着名为“感情”的东西,哪怕他未曾得到过,却终究对于感情这种东西,有天然的留恋,阿弗洛狄忒的手放置在自己的心脏前,他感觉着自己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他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脏在说话。
……一如阿弗洛狄忒曾经挖出赫菲斯托斯的心脏时,所听见的那些言语。
心脏的言语,关于神明们自身最真实,最纯粹的想法。
现在,阿弗洛狄忒的心脏在诉说什么。
阿弗洛狄忒有些不安,他忽然察觉到,自己的亲吻或许打开了某种开关……某种他绝对不想踏入的领域。
回到自己的神殿之中,被女神和仙女们簇拥着的阿弗洛狄忒坐在椅子之上,他端坐于黄金的椅子上,解开了那头装饰着灿烂黄金与珠宝的金发,脸颊绯红,眼神飘忽。
那是一种,春意萌动的感觉和眼神。
阿弗洛狄忒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摇了摇头。
“……只不过是个祝福,和我祝福那些仙女们没什么两样。”这样说服了自己之后,阿弗洛狄忒终于平静下来了。
荣光女神将清水盛满的银盆端上,阿弗洛狄忒伸出手,清洗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又清洗了自己的脸颊,冷水浸泡之下,他感觉自己终于平静了下来,心中的感情和春意也逐渐消散。
“是可怜吧……”阿弗洛狄忒自言自语,“因为……从未有谁爱过赫菲斯托斯,所以我才会可怜他,祝福他……哪怕他如此的……恐怖。”
阿弗洛狄忒漂亮的淡金色眼眸之中泛起了无措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和赫菲斯托斯之间的婚姻,他忽然没有那么多排斥的情绪了。
阿弗洛狄忒心中想着,等明天早上起来,如果能在奥林匹斯山的殿堂或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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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之中碰见赫菲斯托斯的话,就朝着赫菲斯托斯微笑吧。
怀抱着不真实而虚幻的感情,赫菲斯托斯向赫拉承诺之后,独自回到了自己的神殿之中。
阿格莱亚正在打扫赫菲斯托斯的神殿,猛然看见主人的回来,脸上不禁露出了灿烂而欢乐的笑容:“您回来啦!赫菲斯托斯大人!”
“阿格莱亚。”赫菲斯托斯将目光看向满脸欢乐的阿格莱亚:“我要进行长时间的锻造,这段时间我会在工坊之中,无论是谁来找我,都说我不在。”
说罢,赫菲斯托斯对阿格莱亚点点头,钻入了工坊之中。
阿格莱亚还未说什么,就看见赫菲斯托斯转身离开朝着工坊而去。
现在,阿弗洛狄忒和赫菲斯托斯这对夫夫已经分居数百年的时间了,阿格莱亚自然也将赫菲斯托斯的难过看在眼里,这位年龄最小的美惠女神只能担忧地看着赫菲斯托斯,她多么想对阿弗洛狄忒诉说赫菲斯托斯的思念,但她不能越过赫菲斯托斯的意愿做些什么。
现在阿格莱亚看着赫菲斯托斯转身离开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真是别扭呀……赫菲斯托斯大人。”
赫菲斯托斯的工坊响起了锻造的声音,那是锤子与钢铁碰撞的声音,久久不曾熄灭,在赫菲斯托斯锻造的这段时间,除了雅典娜女神来过一次且被欢迎入工坊之中以外,其余所有的神想要会见赫菲斯托斯都被拒绝了,不知多久,或许是半个月,或许是一个月,赫菲斯托斯从工坊之中走出的时候,手中握着的是一把灵巧的,繁复的钥匙。
旋转钥匙,钥匙的齿和栓便会旋转,那是何等精密的钥匙啊……只要轻轻旋转,便能变化无数万千,赫菲斯托斯在自己的工坊之中进行了长时间的打磨,依靠雅典娜所赠送来的深渊的那扇大门的图纸,赫菲斯托斯终于将钥匙打造完毕——工匠与火焰之神所锻造的神器,这把钥匙能打开世间一切的门和锁。
赫菲斯托斯终于将赫拉所祈求的事情制作完毕,他携带着钥匙来到赫拉的宫殿:众神之王与天后居住在一起,赫拉的神殿也是宙斯的神殿,赫拉很少有自己的隐私,趁着宙斯不在的时候,赫菲斯托斯见到了赫拉,这位高贵的天后看着赫菲斯托斯手中钥匙,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没错,就是这个……”赫拉的脸上露出了喜不自胜的微笑:“接下来,找阿弗洛狄忒要他的腰带来帮忙就好了……”
赫菲斯托斯听着赫拉的喃喃自语,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母亲,你要找阿弗洛狄忒干什么?”
“或者说,你想要干的事情,别牵扯到阿弗洛狄忒……阿弗洛狄忒是爱神,他毫无攻击力,完全没有任何力量!”
赫菲斯托斯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他伸出手,握住了赫拉的手腕,铁钳一般的手让赫拉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别把阿弗洛狄忒牵扯进来,母亲。”
赫菲斯托斯一字一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