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的四合院》 第一章 家有七小只 “爸爸，中午吃什么？” 一个稚嫩的女声，将李兆坤从发呆状态中拉了回来，眼前的小女孩是他这具身体的大女儿。 小姑娘个子不高，大大的眼睛，扎着两根马尾辫，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花棉袄，两个脸蛋冻得通红通红的。 听到大女儿的话，李兆坤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随口吩咐道： “大丫，中午别做饭了，把你弟弟们一起带上，去你奶奶家吃吧！” “爸爸，那你呢？” 大丫微微点了点头。 自从上个月妈妈去世后，家里基本上没怎么做过饭，不是奶奶亲自送吃的过来，就是他们去老宅蹭饭。 李兆坤摇了摇头，沉声道：“爸爸不饿，你们快去吧！” “爸爸……” 看着脸色苍白的爸爸，小姑娘眼睛里充满了担忧，他们已经没有妈妈了，不想再失去爸爸，要不然就真得变成小伙伴们口中的孤儿了。 “乖，听话！”李兆坤挥了挥手，“爸爸饿了会自己找吃的，不用担心。” “好吧！那我们吃完了就回来。” 大丫说完，便一阵风似的跑出了房间，弟弟们正在院子里玩耍，喊一嗓子就行了，倒是不用出去找人。 看着大女儿离开，李兆坤深深叹了口气，他是今早才穿越过来的，醒来后用了一上午时间才接受了现实。 原身跟他同名同姓，也叫李兆坤，今年刚满三十周岁，家住四九城东城区南铜锣巷95号，没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电视剧《情满四合院》的世界。 不过现在是1959年1月份，元旦刚过，距离剧情开始还有整整六年时间，换句话说，他来得有点早。 除此之外，跟很多小说中的主角不同，原身除了刚死老婆，倒是父母双全，另外上面还有两个亲哥哥，目前都住在老宅那边。 老宅距离四合院不远，走路只需要五六分钟，是一座破破烂烂的一进小四合院，居住条件跟他这边没法比，不过胜在独门独户，没有那么多鸡毛蒜皮的糟心事。 说起来，原身俩口子之所以选择搬出来，主要两个原因：一是住不下，老宅占地才一百平多点，太拥挤了；二是原身和两个嫂子关系不睦，不想成天受气。 因此结婚后没两年，夫妻俩干脆搬了出去，当时正处在解放战争时期，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四九城的住房也远没有解放后那么紧张，夫妻俩很容易就在四合院里买下了两间房间。 如今看来，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想到这里，李兆坤眼睛一亮，迅速站了起来，开始打量起了自家的两间房间，两个房间一大一小，大的约有四十平，小的也有二十来平。 别看房子面积不大，这要是放在后世，能轻轻松松卖个上千万。 不过话说回来，以他现在的年纪，大概率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再说回房子，大房间是李兆坤夫妻俩的卧室，同时也充当客厅和厨房；小房间是孩子们的卧室，里面放了三张双层床，几乎占了一半空间。 没办法，谁让原身夫妻俩能生呢！ 结婚十三年，两人一口气生了七个孩子，最大的就是大丫，今年十二岁，大丫下面是一连五个弟弟，老小也是一个姑娘，小名叫小丫，才八个月大。 ……………………………… 半个小时后，六个小萝卜头吃完饭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原身的母亲李赵氏，老太太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面条上面盖着一个荷包蛋。 接收了原身记忆的李兆坤，下意识地喊出了一声：“妈……” 李赵氏将面条放在桌子上，面带关心道：“大丫说你身体不舒服，妈特地给你下了一碗面条，赶紧趁热吃。” “妈，我真不饿！” 李兆坤脸色复杂道。 突然穿越到如此艰苦年代，他现在哪有心思吃饭，一方面是还没完全适应，另一方面也在担心现代的家人。 李赵氏叹了口气，连忙劝道： “老三，妈知道你心里难受，金枝她已经不在了，你这个当爸爸的要是再出事，大丫他们几个怎么办啊？” 认真说起来，三个儿子当中，最不让人省心的就是这个小儿子，平时好逸恶劳，宁愿让媳妇出门工作，也不愿意找个正经班上，天天在大街上打零工。 可即便是打零工，小儿子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凡是苦一点累一点的活，都不想干，一点都没有责任感，都快成街坊邻居们的笑话了。 希望经过这一次打击，能让小儿子懂事起来，主动承担起养家的责任，她和老伴年纪大了，帮不了多久。 更何况，家里还有大儿子和二儿子，他们老俩口也不好偏心太多，否则三兄弟真要变成仇人了。 李兆坤看了一眼几个孩子，轻声安抚道：“妈，我只是没胃口而已，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您老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做傻事的。” 李赵氏闻言松了口气，然后推了推饭碗：“那就赶紧吃饭，吃完了去一趟粮店，听大丫说，家里已经没粮了。” “知道了。” 李兆坤珍重地点了点头。 今天是三年困难的第一年，如果真回不去了，那确实需要提前囤粮，否则他们家这么多孩子，真要出大事。 李赵氏这边又吩咐了大丫几句，让大孙女照顾好几个弟弟，然后便急匆匆地上班去了。 唉，大丫说得没错，小儿子今天确实有点怪怪的，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对方还沉浸在丧妻之痛当中，举止异常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兆坤亲自将老妈送到门口，回来时发现几个孩子盯着面条吞口水，这年头跟后世没法比，面条绝对算得上是精粮，更何况还有荷包蛋。 看着瘦巴巴的几个孩子，他立马让大丫拿来了一个空碗，直接倒了一半面条进去，包括那颗不大的荷包蛋。 “爸爸吃不下，你们几个分着吃吧！” 几个男孩子一听爸爸的话，顾不得烫，纷纷向面条伸出了手，生怕被其他人给抢了，自己吃不着。 好在大丫反应很快，一把护住了饭碗，大声呵斥道：“不准吃，咱们已经吃过饭了，这是爸爸的午饭。” “没事的，让他们几个吃吧！”李兆坤笑了笑，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大丫，你来喂他们，每人一小口。” 面条就那么多，一人一口就没了。 “爸爸，这是奶奶特地……” 大丫有些不情愿。 作为家里的老大，尤其经过了妈妈的事，小姑娘仿佛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知道爸爸是家里如今唯一的顶梁柱，特别害怕爸爸出事。 虽然这个爸爸平时有些不靠谱。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二章 家底 “好了，爸爸真不饿，你们放心吃就是了，以后咱们家有条件了，爸爸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李兆坤朝几个孩子笑了笑。 这不是玩笑话，穿越之前他是一名厨子，自己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饭馆，厨艺还算可以，比一般家庭主妇强。 闻言，五兄弟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朝大姐嚷道：“姐姐，我们要吃面。” 最小的五毛才两岁半，更是一把抱住了大姐的腿，脆生生地喊道： “吃…吃蛋蛋。” 大丫无奈，只能端起面条，挨个喂给了弟弟们吃，小小的荷包蛋也被筷子夹成了五份，每人拇指大的一小块。 而她自己，则是一口没吃。 吃到了面条和鸡蛋的小家伙们，一个个露出了无比幸福的表情。 李兆坤看着有些心酸，后世的小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哪里像这个年代的孩子，吃顿面条都是奢望。 吃完午饭，李兆坤将孩子们打发了出去，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个铁盒子，铁盒子里面是他们家的家底。 他简单数了数，钱不多，只有五十来块钱，大丫她妈的抚恤金还没下来，估计要等到年后才能领取。 至于粮票，同样也不多，还剩二十三斤五两，他们家人口多，平时根本攒不下粮票，甚至还需要父母那边补贴。 带上粮本、所有粮票和一张大黑十，又找了一个大布袋，李兆坤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便推着自行车出门了。 按道理，以他们家的条件，是买不起自行车的，这辆车是原身父亲淘汰下来的，说是淘汰，其实压根没骑几年，老俩口想通过这种方式补贴一下他们家。 他们家住在前院，和阎埠贵家刚好对门，眼下正是上班时间，院子里除了他们家的几个孩子，根本看不到人。 “爸爸，你要去哪？” 几个孩子看到爸爸要出门，立马围了过来，两个小的更是直接往自行车后座和前杆上爬，想跟着一起去。 每次跟爸爸出去，都能吃到好吃的，孩子们早就形成习惯了。 李兆坤将五毛和四毛从车上拉了下来，耐心哄道：“爸爸要去买粮食，一会儿就回来，你们乖乖在家，爸爸等会儿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 好说歹说，终于哄好了几个孩子。 出了大门，李兆坤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四合院，灰砖青瓦的高大院墙，带着台阶四米多高的门楼，门前有一对方形石墩，确实气派。 粮店距离四合院很近，李兆坤骑了几分钟就到了，59年的四九城远没有后世繁华，看上去很像城乡结合部。 一路上标语随处可见，行人倒是不少，几乎看不到胖子，大家伙的精神面貌都还不错，没有后世上班族的那种颓废感，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 停好自行车，李兆坤拎着布袋走进了粮店，粮店面积不大，进门便是一排米面柜，长方形的柜子，柜子上装有一个很大的铁皮漏斗。 柜子后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粮食，粮店墙面上同样挂着一幅大大的标语，上面用毛笔字写着：土地潜力无穷尽，亩产多少在人为。 粮店工作人员穿着粗布白大褂，收款处有一个小窗口。 李兆坤径直来到小窗口前，掏出粮本和粮票递了进去。 窗口后的大妈认识李兆坤，忍不住关心道：“兆坤，是你啊，你媳妇的后事都处理好了吗？” “王姨，已经处理好了。” 李兆坤摆出一副难过模样。 王姨一边数粮票，一边劝道：“你们家孩子七个，你要赶紧振作起来，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糊涂了。” “王姨，我肯定改。” 李兆坤有些汗颜。 原身确实有些不着调，在这一片都是出了名的，难怪会招人嫌。 王姨随口鼓励了几句，紧接着话锋一转，低声道： “对了，你媳妇的工作，你什么时候去顶班？听说上面要精简城镇人口，你心里有个数。” “不会吧？我媳妇属于因公死亡，怎么可能接不了班？” 李兆坤心中不由得一紧。 根据记忆，原身媳妇是在工作过程中突然猝死的，而且他们家属于贫困家庭，再精减也轮不到他们家吧？ 王姨摇了摇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总之听我一句劝，还是尽快把工作落实下来比较好。” “多谢王姨，我过两天就去纺织厂看看情况。” 李兆坤认真地点了点头。 原身媳妇的工作，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最好是能进入工厂食堂，如此接下来的三年，家里负担会减轻不少。 就像傻柱说的，灾年饿不死厨子。 ……………………………… 买好粮食，李兆坤紧跟着又去了一趟副食品店，打算给孩子们买点零食，没买多少，总共就称了半斤硬水果糖，最后花了五毛钱。 其实，多了也买不了。 从去年春节开始，四九城这边开始对猪肉、牛羊肉、鸡蛋、红白糖、粉丝和糕点等八种副食品，实行凭票定量供应。 其实，现在还算好的，起码还能凭票购买，等再过几个月，即便有票也不一定能买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困难时期。 回到四合院，李兆坤将糖果一分为二，一半交给了大女儿大丫，让她给弟弟们分分；另外一半则是带去了贾家，原身媳妇去世后的这段时间，小女儿一直由秦淮茹帮忙照顾。 秦淮茹去年同样生了小当，刚好有奶水，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根据原身记忆，其实四合院里面的住户都还不错，并没有同人小说中描写的那么不堪。 什么“道德天尊”一大爷、“父慈子孝”二大爷、“慷慨大方”三大爷、“招魂使者”贾张氏、“盛世白莲”秦淮茹…… 说到底，还是两个年代的价值观不同引起的，真要说起来，他李兆坤才是四合院里最大的极品。 来到中院，李兆坤下意识地看向了洗衣槽，结果压根就没看到秦淮茹的身影，这一点都不奇怪，毕竟大冬天的，哪有那么多衣服要洗。 第三章 外挂到了 撩开厚厚的布帘子，李兆坤敲响了贾家的大门：“贾大妈，在家吗？” 贾张氏放下手中的布鞋，上前拉开了大门，脸色很不好看： “在家呢！坤子你这个当爸爸的，终于知道来看娃子了？” 老李家的这个小棒槌，真是太不像话了，把孩子往他们家一扔就是好几天，别说报酬了，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要不是李赵氏送来了几颗鸡蛋，她早就骂上门了。 李兆坤尴尬一笑，迅速将手中的糖果往贾张氏手中一塞： “贾大妈，吃糖！” “哎哟喂，这么多糖果？真是的，都是邻居，不用这么客气。” 看着手中的糖果，贾张氏瞬间露出了笑容，糖果可是好东西，够他们家棒梗吃一阵子的了。 “一把糖果而已，不算什么。”李兆坤摆摆手，又和秦淮茹打了个招呼：“小秦，小丫这些天给你添麻烦了。” 二十多岁的秦寡妇，美艳绝伦，正是人生当中最好的年纪。 秦淮茹放下手中的布鞋，满脸笑容道：“不麻烦，小丫这娃子很乖，照顾起来一点都不费事。” 带孩子嘛，一个是带，两个也是带，况且她奶水充足，再加上婆婆在一旁帮忙，确实不算很辛苦。 “唉，不管怎么说，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要不然……” 李兆坤感慨了一句。 贾张氏收好糖果，顺手帮李兆坤倒了一杯开水，接过话来：“坤子你别说了，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都住在一个大院子里，本来就应该互帮互助。” “还是贾大妈觉悟高！” 李兆坤竖起大拇指，大声夸奖道。 贾张氏一听这话，顿时得意起来：“你大妈我虽然没进过私塾，但上过扫盲班，不是啥都不懂的糊涂蛋。” 一番闲话过后，秦淮茹带着李兆坤去看了一下小丫，两个婴儿并排躺在床上，正在呼呼大睡。 看完孩子，李兆坤顺势开口道：“贾大妈、小秦，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坤子，你想说什么？” 贾张氏随口问了一句。 “是这样的，我们家的情况，你们都知道。”李兆坤摸了摸鼻子，脸上带着一丝不好意思：“我妈她还要上班，没办法帮我带孩子，因此我想再拜托你们家帮忙照顾几个月，等到小丫彻底断奶后，我再抱回去。” “没问……” 秦淮茹话还没说完，就被贾张氏用眼神制止了。 贾张氏装出了一副为难模样：“坤子，不是大妈不帮你，养孩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大妈家也不宽裕……” “贾大妈，您不用说了，我懂。”李兆坤顿了顿，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肯定不让你们家白照顾，我愿意出八块钱的伙食费，您看成不？” 这是他参照原身记忆给出的报价，按照如今的行情，一般家庭请个保姆也就这个价格，不过要包吃包住。 说真的，八块钱已经不算少了，相当于一个学徒工三分之一的工资，能买10斤猪肉，能买50斤大米，能看150场电影。 贾张氏闻言，顿时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是每个月八块吗？” “当然，每个月都有八块钱，从这个月开始。”李兆坤点了点头。 “那行，小丫以后就放在我们家了，你想放多久都行，也不白拿你的钱，保证帮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贾张氏立马答应下来。 有了这八块钱，他们家的生活压力也能轻松不少，没办法，谁让他们家只有一个城市户口，平时需要买高价粮。 一旁的秦淮茹红着脸，没有说话。 李兆坤松了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准备好的八块钱，直接递到了贾张氏面前：“贾大妈，这个月的伙食费，您点一下。” 说起来，不管是前世，还是原身，都没有多少带孩子的经验，更何况孩子还在喝奶，这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难题，能花钱解决当然最好了。 至于钱的问题，纺织厂那边很快就会有一笔“巨额”抚恤金下来，另外还有父母的帮助，钱的事好解决。 当然了，他还打算囤粮，但囤粮也不差这点钱。 贾张氏这边，一把接过钞票，当面数了起来，来回数了几遍，最后点了点头，满脸热情道：“坤子，大妈家生活困难，就不跟你客气了。” “哎，李哥，真是不好意思。” 秦淮茹轻声叹了口气。 “没事，这都是应该的，我这边很快就要去上班了，哪有时间照顾小丫，小秦你算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 李兆坤真心道。 …………………………………… 在贾家只待了不到十分钟，李兆坤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家里，因为就在刚刚，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鸡蛋大的光球。 在排除了幻觉后，他立马意识到了一件事，金手指终于到账了。 他就说嘛，按照一般穿越定律，穿越怎么可能没有外挂？ 拉上窗帘，李兆坤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全部精神都集中到了光球上，想一探究竟，不管是系统，还是随身空间，对他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 否则，就凭他一个小小的厨师，很难在这个年代活出个样子来，这好不容易穿越一次，他可不想泯然众人。 伴随着“嗤啦”一声，在李兆坤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直径八十公分的圆形“空间门”，与此同时，一股温热气流从空间门内喷涌而出。 李兆坤吓得差点夺门而逃。 大概等了十多分钟，在反复确认了没有危险后，李兆坤大着胆子，再次来到了空间门的前面。 空间门表面有一层半透明的膜，里面隐约可见一栋熟悉的建筑，不出意外的话，对面应该通向现代，那栋老旧平房正是他从小住到大的地方，他太熟悉不过了。 霎时间，一股激动涌上心头。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不仅能重回现代、再次见到家人，而且还能利用时空门发家致富，这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他是灵魂穿越，也不知道原来的那具身体怎么样了？ 可千万别拉去烧了，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他再也忍耐不住了，迫切地想穿过时空门，看看最终结果。 不过理智终究占据了上风，在进入时空门之前，他需要再验证一下安全，以防不测。 第四章 穹顶之下 走到煤炉子旁边，李兆坤伸手拿起了一旁的火钳子，然后再次回到“时空门”前，将火钳子伸了进去。 很快，他又将火钳子收了回来。 呼，火钳子并无异样。 紧接着，他又找了一张废旧报纸，点燃后再次伸了进去，等收回来的时候，火苗同样也没有熄灭。 至少说明，时空门内有氧气。 到这里，试验依然没有结束，李兆坤骑车出了一趟门，跑了好几处地方，终于从鸽子市买到了一只公鸡。 没还价，花了整整五块钱。 比平时贵了一倍。 去年农村地区已经在大搞人民公社了，导致市场上活鸡供应大减，连累着鸡蛋价格都跟着上涨了不少。 不过有外挂在手，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好日子正在向他招手。 回到四合院，孩子们看到爸爸买鸡回来了，兴奋得嗷嗷直叫，恨不得当场杀吃鸡肉。 李兆坤当场许诺今晚就吃鸡，这才把几个小家伙打发了，没有给他添乱。 很快，最后一个试验正式开始。 李兆坤找了一根细绳，栓在了公鸡的一只脚上，然后将公鸡扔进了时空门内，过了好一会儿才拉了出来。 公鸡活得好好的。 嘿，成了！ 做完这三项试验，李兆坤再也没有了顾忌，整个人毫不犹豫地向前一脚踏出，弓着身子钻进了时空门。 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李兆坤激动得手舞足蹈，恨不得当场高歌一曲。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老妈……” “喂，有人吗？” “有人的话，说句话啊……” 把老房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结果连个鬼影子都没发现。 难道老妈出去串门了？ 还是说，因为自己出事，老妈送自己去医院了？此刻正在医院里？ 不等李兆坤找到答案，他很快就被另外一件事震惊到了。 原本在老家房子的正对面，有一座不大的小山包，如今却凭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达数百米的大雪山，仿佛来到了雪域高原。 按理说，穿越前老家刚下了一场大雪，山上有积雪并不奇怪，主要是高度对不上，眼前的这座雪山足足比小山包高了十几倍。 这是怎么回事？ 李兆坤心底生出了一个巨大疑问。 为了验证自己不是在做梦，他狠狠抓了一把大腿，结果毫无疑问，大腿都快被抓青了，雪山都没有消失。 是真的，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下一秒，回过神来的李兆坤，突然拔腿向雪山方向跑去，雪山看着并不远，目测不到一千米。 结果，刚跑了十几步。 就听到“砰”的一声。 李兆坤捂着鼻子蹲坐在地下。 刚刚，他好像撞上了一堵透明的玻璃墙，整张脸都快被撞扁了。 一股钻心的疼，太踏马的酸爽了！ 幸亏速度不快，好歹没流鼻血。 李兆坤轻轻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接下来，为了验证猜想，他试着伸出右手，慢慢地向前方摸去，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就摸到了一堵无形的墙。 而且墙不是平的，有明显弧度。 “咚咚咚……” 李兆坤用手指敲了敲，仿佛敲在玻璃上。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名叫《穹顶之下》的美剧，剧情很简单，一个从天而降且不可摧毁的“穹顶”，断绝了小镇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小镇居民都变成了瓮中之鳖，最后揭开真相，原来是外星人在捣鬼。 难道，包括“穿越”在内，这些同样也都是外星人的杰作？ ……………………………… 足足懵逼了大半个小时，李兆坤不得不接受了现实，不管这是不是外星人的杰作，他都只能乖乖接受。 有外挂，总比没有外挂强！ 哪怕是作为外星人的试验对象，他也认了。 调整好心态，李兆坤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空间大小，他沿着“玻璃墙”走了一圈，结果大失所望，空间面积并不大，直径只有一百米出头。 如此一算，整个空间充其量也就十来亩的样子。 在这十亩空间里，除了自家的老房子，另外还有一座三百来平的菜园子、一个不大的猪圈，以及一个三亩大小的池塘，剩下的是一小片杂树林。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在家门口穿越的，当时小妹刚生了二胎，他从市里赶回来接老妈去省会看宝宝。 结果刚下车，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阵红光，紧接着全身无比巨疼，然后整个人就此陷入了黑暗。 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换了一副身体。 至于原身，估计是因为没了媳妇，喝酒喝死的，当时房间里酒气冲天，床底还有几个空酒瓶子。 想到这里，李兆坤快步走到汽车旁边，果然在地面上发现了自己的全套衣服，衣服下面则是一层薄薄的灰烬。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不仅衣服都在，就连手机和手表等电子产品都是完好无损的，甚至还有一颗刚安装不久的假牙，只有身体化成了灰烬。 “嘶……” 看到这里，李兆坤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自己是被外星人的黑科技武器干掉的？或者说被殃及了？ 不过说起来，即便身体还在也没多少意义，反正也出不去，从今天开始，他需要以另外一个身份生活了。 想通这些，李兆坤从地上捡起手机，简单检查了一番，手机没坏，能正常开机，只是断网了。 他来到老房子里，按了下家里的电灯开关，果然电也停了，电停了，自来水自然也无法幸免。 在厨房里找到了老妈的手机，李兆坤准备验证一下空间内部的时间流速，他对了一下时间，然后拿着自己的手机出了空间。 过了一分钟，他再次钻进空间。 结果依然是失望的，空间内部和外部的时间是同步的，分秒不差，甚至就连具体日期都是一样的，两边都是一月二号下午三点二十八分。 看来此处空间既没有保鲜功能，也无法缩短农作物的生长时间，同时也做不到用意念收取物资。 唉，做人不能太贪心了！ 第五章 超级大肥猪 在摸清了空间的大致情况后，李兆坤从厨房里拿了一把斩骨刀，又找了一个塑料大盆，然后直奔猪圈而去。 猪圈味道大，位置比较偏。 因此在“穹顶”罩下来的时候，被“玻璃墙”一分为二，老妈养的一头大肥猪同样也没能幸免，来了个身首分离。 不过运气不错，猪身留在了空间内，只损失了猪头。 幸亏现在是大冬天，空间内的温度比较低，否则经过一天一夜，猪肉早变质了，也轮不到他来捡便宜。 来到猪圈，李兆坤首先清理了一下半个猪圈，将猪血和猪屎通通清扫了出去，紧接着又从池塘里打来了几桶清水，将猪身洗得干干净净。 老妈养得这头猪，个头很大，目测起码有四百来斤，自己本身就是开饭店的，饭店里的潲水几乎全被拉回来喂猪了，所以才会长得这么肥。 清理干净后，李兆坤先给猪身来了个开膛破肚，然后将猪内脏一股脑儿的装进了大盆里，装了满满一盆。 接下来是分割猪身，四百多斤的大肥猪，靠他一个人是挪不动的，只能先分割了再说。 用了整整两个小时，李兆坤终于将猪身分割成了八大块，每块都有五十多斤，然后通过老妈的电驴，将所有猪肉和内脏全部运回了老房子。 做完这些，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李兆坤赶忙从菜园子里拔了四根白萝卜和一把葱，又从猪后腿上割了一块瘦肉，然后便匆匆离开了空间。 下午买的那只公鸡很瘦，只有两斤左右的样子，根本不够吃，他打算添点猪肉和配菜。 从床底爬了出来，李兆坤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家里没什么隐蔽的地方，把出入口放在床底也是无奈之举。 简单收拾了一下，李兆坤拎着猪肉来到了煤炉子边，打开炉子的封门，借着炉火将猪毛烧了个干净。 没办法，刚刚时间有限，只顾着分割猪身，还没来得及刮猪毛呢！ 很快，房间里充满了一股刺鼻的烧焦气味，非常难闻。 烧完猪毛，李兆坤赶紧打开大门，拉开门帘，准备散散气味。 正在院子里看着弟弟们的大丫，看到爸爸的身影，立马跑了过来，满脸诧异道：“爸爸，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怎么没看到？” “爸爸刚刚买肉去了，刚回来不久。”李兆坤说完，随手将手中的猪肉递给了大女儿：“丫头，去把猪肉洗洗，时间不早了，爸爸马上给你们做晚饭。” “猪肉？爸爸，咱们晚上不是吃鸡吗？”大丫一脸茫然。 下午，她已经把鸡处理好了。 李兆坤摆了摆手：“咱们家人多，那只鸡连塞牙缝都不够。” “哦！”大丫皱了皱眉头，然后拎着猪肉径直去了中院。 唉，没有妈妈管着，爸爸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心事重重的大丫，拎着猪肉来到了中院，刚好碰到了正在洗菜的一大妈。 一大妈看到大丫手中的猪肉，忍不住关心道：“大丫，这猪肉谁买的？怎么全是瘦肉？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一般买肉，多多少少都会带上一点肥的，除非运气特别不好。 “易奶奶，猪肉是我爸买的。” 大丫苦着脸回答道。 “唉，你爸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过日子，回头我跟你奶奶好好说说，让她管管你爸爸。”一大妈唠叨道。 “嗯，易奶奶您千万别忘了，大丫谢谢您了。” 大丫真心感激道。 一大妈笑了笑，然后从大丫手里接过了猪肉：“猪肉给我吧，水太冰了，奶奶顺便帮你一起洗了。” “易奶奶，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大丫摇了摇头。 “行了，易奶奶又不是外人。” 一大妈露出了一抹慈祥笑容。 因为没有孩子，一大妈对院子里的小孩子都很好，平时谁家有点事，都会让一大妈帮忙看下孩子。 ……………………………… 当大丫拎着猪肉回到家里，李兆坤已经开始做饭了，正在往锅里倒油。 一般来说，四九城这边以豆油和棉籽油为主，棉籽油也被称为卫生油，花生油则在年节期间少量供应。 正常情况下，每人每月发油票一张，凭票可购食用油三两。 加上发的一点肉票，总体来说吃油还是非常紧张的。 看着爸爸使劲往锅里倒油，大丫赶忙上前阻止道：“爸爸，油倒得太多了，赶紧舀起来装回油瓶里。” 锅里的油，几乎是家里一个星期的量，真是心疼死人了。 李兆坤根本不为所动，笑着安抚道：“放心，爸爸能买到食用油，咱们家以后都不会缺油吃的。” 空间里的那头大肥猪，肥肉超级多，另外还有将近五十斤的猪板油和花油，起码能出三十斤荤油，省着点用，足够他们家吃一两年了。 “可是……” 大丫还想再劝两句。 她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日子不是这么过的，即便是院里条件最好的一大爷家，也不会像爸爸这样乱来。 李兆坤挥手打断道：“好了，家里的事都交给爸爸，你们几个好好读书就行了，争取拿个‘三好学生‘回来。” “三好学生”的评选是从1954年开始的，然后迅速推广到了全国。 大丫见爸爸油盐不进，并且还在往锅里倒油，当即扁了扁嘴，脑袋向右侧一偏，偷偷抹起了眼泪。 “好了、好了，不倒了。” 李兆坤见状，只能无奈停下了倒油的动作。 现代社会根本不缺食用油，价格也不贵，特别是饭店里，每天的用油量都很大，这习惯一时间没改过来。 大丫看着油瓶放回原位，立马收住了眼泪，最后破涕为笑。 李兆坤伸手揉了揉大女儿枯黄的头发，然后接过对方手里的猪肉，放在砧板上，快速切成了拇指大的小块。 等锅里的油温升起来后，李兆坤迅速放了生姜、八角和蒜子，然后将切好的鸡块和猪肉一同倒入锅中。 焯水就不用了，否则大丫怕是又要掉金豆子了。 等鸡肉煎至金黄，肉香瞬间被激发了出来，直往人鼻孔里钻。 大丫在一旁偷偷咽了咽口水。 不一会儿，大毛五兄弟也都被香味吸引了过来，纷纷围在了炉子旁边，眼睛死死盯着铁锅，赶都赶不走。 第六章 小算盘 将鸡肉水分炒出来后，李兆坤拎着水壶往锅里倒了半锅水，随后又将切成块状的白萝卜放入锅内，用锅铲简单翻了翻，最后盖上了锅盖。 “别看了，都出去玩会儿。” 二毛深深吸了一口香气，根本挪不动脚步：“爸爸，还要烧多久啊？” “至少要烧半个小时。” 李兆坤笑着回答道。 这年头生活条件太苦了，瞧把小家伙们馋的，哈达子都快流下来了。 “怎么这么久啊？爸爸，能不能快点？”三毛忍不住抱怨道。 “快不了。”李兆坤摇摇头，板着脸解释道：“时间短了，鸡肉入不了味，吃起来还塞牙。” 四毛一把拉住爸爸的裤腿，满脸恳求道：“爸爸，能不能让我尝下味道？一点点鸡肉就行，四毛等不及了。” “爸爸，我也要尝味道。” 其他几人纷纷附和起来。 “别吵了，鸡肉都还没熟呢，怎么尝味道？”李兆坤没好气道。 最终在大丫的“镇压”下，五兄弟耷拉着脑袋，乖乖离开了“厨房”。 很快，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在孩子们期盼的目光中，李兆坤掀开了锅盖，顿时一股浓烈的鸡肉香味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就连李兆坤自己，也跟着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没办法，他这具身体同样馋肉，缺油水缺得厉害。 看着扑向铁锅的孩子们，李兆坤赶忙提醒道：“别过来，小心烫着了。” “爸爸，我要吃肉。” 四毛迫不及待道。 其他人也都纷纷看向了爸爸，就连大丫也不例外。 李兆坤没有让孩子们失望，立马吩咐道：“还等什么，去拿碗啊！” 此话一出，小家伙们一哄而散，迅速跑向了橱柜，然后在大姐的帮助下，很快就拿到了筷子和饭碗。 李兆坤拿着锅铲，挨个给每个孩子都舀了一块鸡肉和两块萝卜，不偏不倚，省得小家伙们闹矛盾。 根据原身记忆，大毛五兄弟平时最喜欢攀比了，动不动就打架，特别是三个年纪小的，被两个哥哥揍得很惨。 不过大毛和二毛也没好到哪里去，经常被原身夫妻俩教育，隔三差五就要挨一顿打，都快成家常便饭了。 分到鸡肉后，五兄弟顾不上烫，当场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味道怎么样？香不香？” 李兆坤随口问了一句。 “香，真的太好吃了，比妈妈和奶奶做得都要好吃。”大毛一边啃着鸡肉，一边回答道。 大丫看着碗中的鸡肉，暗自点了点头，放了那么多油，能不香么？ 获得了孩子们的一致肯定，李兆坤的心里得到了极大满足，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当爸爸的滋味。 没过一会儿，小家伙们便吃完了鸡肉和萝卜，然后再次眼巴巴地盯着铁锅，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李兆坤将切好的葱放入锅内，然后毫不留情地盖上了锅盖，转身向大毛吩咐道： “大毛，你马上去老宅一趟，跟爷爷奶奶说，等下一起过来吃饭，还有，别忘了让你奶奶带一些馒头过来。” “知道了，爸爸！” 大毛放下碗筷便跑了出去。 李兆坤紧接着看向大女儿：“丫头，你去拿三个新碗过来。” 大丫一边拿碗，一边猜测道：“爸爸，你是不是要给贾奶奶家送菜？” 李兆坤点了点头，随口解释道： “贾家帮爸爸照顾你妹妹，咱们家不能没有表示，这叫礼尚往来，而且你秦姨一个人要喂两个宝宝，奶水不一定够，偶尔也要加强一下营养。” “爸爸，我懂了。” 大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李兆坤转头看向另外几个孩子：“还有你们几个，以后不准再欺负棒梗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 小家伙们异口同声道。 李兆坤接过碗，继续说道：“除了贾家，后院的老太太是孤寡老人，咱们也要送一碗过去，免得被人说闲话。” 其实，他之所以示好聋老太太，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试一试，看能不能搞到对方的房子，傻柱能继承老人家的房子，他没准儿也有这个机会。 不行也没事，就当是改善名声了。 原身的名声简直一言难尽，尤其是在这个年代，是非常不利的，甚至有可能影响到孩子们的升学、工作和婚姻，这不是在开玩笑。 大丫看向最后一个碗，忍不住好奇道：“爸爸，那这第三碗是送给谁家的？是闫老师家吗？” 肯定不是老宅那边，爸爸和大伯、二伯早就闹翻了，平时很少来往，也就过年的时候，才会在爷爷奶奶的要求下，一起坐下来吃顿年夜饭。 “不，是送给一大爷家的。” 李兆坤咧着嘴纠正道。 正所谓吃人嘴短，一大爷不是道德楷模吗？他想找一大爷借点钱花花，空间里粮食不多，依然需要囤粮。 大丫满脸不解：“爸爸，易奶奶家跟咱们家又不是很熟……” “丫头，一大爷和一大妈没有孩子，他们也算是孤寡老人，孝敬老人难道还需要找理由吗？” 李兆坤随口敷衍道。 一大爷家的羊毛，他薅定了。 更何况，一大爷家不仅有钱，说不定未来还能帮孩子们解决工作问题，他没有理由避而远之。 将来如果有孩子要下乡，他甚至不排除让其干脆认一大爷为干爷爷，这样既能接了一大爷的班，又能继承一大爷家的房子，一举两得。 至于养老问题，都不用等到78年以后，有钱还怕找不到保姆？ 根本不叫事。 大丫这边听到爸爸的解释，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说句不好听的，她爸一直以来都是好吃懒做的个性，怎么可能会主动帮助别人？ 不等大丫想明白，李兆坤将装满肉菜的碗，往大女儿手里一塞： “丫头，别发呆了，把这碗肉给你一大爷家送去，回来后再去后院老太太家，贾家由我亲自去送，顺便看看你妹妹，你妹妹这会儿应该醒了。” “爸爸，要不我去送老太太家吧？” 二毛主动请缨道。 李兆坤摆了摆手：“不用你送，你还小，摔着就不好了。” 院子里有积雪，容易滑倒。 最后，为了防止二毛他们偷吃，偷吃倒也没什么，万一烫着就不好了，李兆坤干脆将四兄弟一起带去了贾家。 第七章 败家爷们 很快，李兆坤父子五人便来到了贾家，此时正值下班和放学时间，院子里人来人往，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东旭下班了？” 李兆坤笑着打了个招呼。 这活着的贾东旭，不愧为四合院里面的颜值担当，长得确实一表人才，难怪能娶到秦淮茹这样的村花。 相比之下，原身虽然差了一些，但由于平时偷奸耍滑，没怎么吃过苦，人显得年轻，倒是比傻柱等人强多了。 看到李兆坤上门，贾东旭赶忙喊了一声“坤哥”，然后招呼对方坐下。 李兆坤虽然不受长辈们待见，但却是院子里年轻一辈当中最年长的，同辈之人见到他，都得乖乖喊一声“哥”。 正在蒸窝窝头的贾张氏，看到李兆坤手中的碗，顿时满脸热情道：“兆坤，小丫已经醒了，你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好啊！”李兆坤点了点头，顺便将手中的碗递给了贾张氏：“贾大妈，家里做了点好吃的，你们也尝下味道。”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话虽如此，贾张氏麻利地接过了碗，看着满满一大碗肉菜，脸上都快笑出褶子来了。 一旁的棒梗，看到奶奶手中的鸡肉，哪里还能忍得住，立马大声嚷着要吃肉，就差撒泼打滚了。 贾张氏一边哄着孙子，一边拿出了一个碗，将鸡肉倒进了新碗里，随后将原来的碗还给了李兆坤。 贾东旭也没闲着，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了一大把炒花生，挨个给二毛等人都分了一些，算是回礼了。 内屋里，李兆坤终于抱上了小女儿，看着软糯糯的小丫头，他的心都快融化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与此同时，隔壁一大爷家，易中海夫妻俩看着大丫送过来的肉菜，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李兆坤改性子了？ 要知道，自从李兆坤夫妻俩搬来后，这还是第一次主动给他们家送菜，而且还是如此的丰盛。 一大妈开口道：“老易，大丫不仅给咱们家送了菜，也给后院老太太送了，另外据大丫自己说的，贾家那边也有，是她爸亲自送过去的。” “咦，老李家这老小子开窍了？” 一大爷啧啧称奇道。 他和老李都在红星轧钢厂工作，而且还是同一个车间的，当年李兆坤夫妻俩买房子的时候，还是他帮得忙。 一大妈闻言叹了口气：“估计是懂事了，金枝已经没了，他如果再继续游手好闲，这个家迟早得散。” “懂事了就好，免得大毛他们几个跟着受罪。”一大爷满脸欣慰道。 “懂事是懂事了，可惜还是跟以前一样，花钱大手大脚的，一点都不知道节省。”一大妈指了指眼前的肉菜，继续数落道：“你说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吃的也太好了吧？” 他们家平时改善生活，顶多也就称个半斤肉，或者买点卤菜回来，院子里其他人家也都是差不多的情况。 一大爷摆了摆手：“人家怎么过日子，咱们管不着，再说不是还有老李么？他一个五级工，每个月六十块钱，还怕饿着孙子孙女？” 一大爷脸色很复杂，老李虽然工作比不上他，但人家子孙满堂，平时一有空闲，就会拉着他聊孙子们的趣事。 “说的也是！” 一大妈眼神中带着一丝落寞。 ……………………………… 当李兆坤抱着小女儿回到家里的时候，李来贵和李赵氏已经到了，李赵氏和大丫正忙着热馒头和窝窝头。 馒头是给小家伙们吃的，小孩子肠胃弱，窝窝头吃多了不容易消化。 “爸、妈，你们来了。” 李兆坤笑着打了个招呼。 “嗯！” 李来贵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对于这个小儿子，他是非常不满意的，谁家孩子像他这样，三十岁的人了，还整天混日子，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唯一令他们老俩口感到欣慰的，就是一连生了七个孙子孙女，老大家就一根独苗，老二家也只有一双儿女。 相比之下，老三家至少在生孩子这方面，还是非常孝顺的，这也是唯一值得夸赞的地方了。 李赵氏放下手中的活，上前从小儿子怀里接过了孙女：“外面这么冷，怎么把小丫抱回来了？贾家是不是有意见？回头我帮你说说……” “没，我给小丫蒸了鸡蛋羹，等吃完后再送过去。” 李兆坤随口解释道。 穿越之前，老妈为了给小妹坐月子，攒了满满几纸箱子鸡蛋，刚刚做菜的间隙，他又进了一趟空间，利用煤气灶快速蒸好了一碗鸡蛋羹。 小女儿八个月大，已经可以吃辅食了。 “蛋羹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李赵氏追问道。 “放橱柜里了。” 李兆坤说完向橱柜走去，将鸡蛋羹端了出来。 大毛几个见了鸡蛋羹，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反应，毕竟相比于鸡蛋羹，还是大口吃肉更具有吸引力。 李赵氏试了一下温度，随即点了点头：“这个温度刚刚好，我来喂小丫，你们赶紧开饭吧，大毛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开饭咯！” 李兆坤大手一挥，高声喊道。 几个小家伙听了，立马端起各自的饭碗，迅速来到桌子旁边坐好。 他们家就一张桌子，方方正正的，不大，但刚好能坐下全家人。 家里没有大海碗，李兆坤嫌麻烦，干脆将铁锅直接端上了餐桌，铁锅下面垫着三块半截砖头，倒是挺稳固的。 铁锅一上桌，几个小家伙便迫不及待地伸出了筷子，使劲往碗里扒拉着肉块，很快便狼吞虎咽起来。 四毛和五毛个头小，根本抢不过哥哥们，只能干着急，李来贵和李兆坤见状，分别帮小哥俩夹了满满一碗肉。 应付完了孩子们，李兆坤拿出了半瓶白酒，这是前几天办丧事剩下的。 “爸，咱们爷俩喝点？” “嗯，那就喝一杯。” 李来贵干得是重体力活，每天下班后都喜欢喝两杯解乏，如果是夏天，还会去大澡堂里泡个热水澡。 李兆坤立马帮老爷子倒满了酒。 在现代，他爸因病去世快有十年了，当时他还在上学，正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待。 如今，面对这份“失而复得”的亲情，外加原身记忆的影响，他下意识地把对方当成了真正的父亲。 第八章 “洞子黄瓜” 李赵氏喂完了小孙女，紧跟着就将小丫头送回了贾家，小丫头已经习惯了秦淮茹，离开久了容易哭闹。 饭桌上，李兆坤趁机说起了让贾家帮忙照顾小丫的事： “爸、妈，我马上就要上班了，没时间照顾小丫，以后小丫就放在贾家了，等天气暖和了再抱回来。” 李赵氏点了点头，当即提醒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贾家那边平时多送点东西过去，不能让人家白干。” “妈，您放心，我已经和贾大妈商量好了，每个月给他们家八块钱，就当是咱们家小丫的伙食费了。” “什么？八块钱？”李赵氏瞪大了眼睛，顿时不满道：“这也太多了，请个保姆回来也就这么多工钱。” “妈，小丫还在喝奶呢，秦淮茹相当于既当保姆，又当奶妈，八块钱真不算多。”李兆坤苦笑着解释道。 之前，原身媳妇还在的时候，上班时间都会把小丫带到厂子里的托儿所，中间可以随时过去喂奶。 现在人一走，麻烦接踵而至。 李来贵看了一眼老伴，帮着劝道：“八块就八块吧，总不能让你请假在家照顾小丫，那样亏得更多。” 李赵氏在街道办上班，不过是临时工，每个月能拿到十二块钱，活也不算重，主要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 “实在不行，把老三他丈母娘请过来……”李赵氏依然有些不甘心。 李兆坤赶忙打断道：“妈，这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好几个月，我岳母哪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再说了，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唉……” 李赵氏无奈叹了口气。 李兆坤连忙安慰道：“妈，不就是八块钱吗？等小丫她妈的抚恤金下来，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行了，你跟贾家都说好了，那就这样吧！”李赵氏顺手夹了一块鸡肉，放进了小孙子的碗里。 而她自己，包括李来贵也是一样的，吃的都是萝卜，几乎没怎么碰肉，全都留给了小家伙们。 李兆坤看在眼里，拿起筷子帮父母各夹了几块肉，嘴里劝道： “爸、妈，你们也吃肉啊！我特地多做了一大锅，足够吃了。” 李赵氏看着碗里的肉，当即责怪道：“还没说你呢？买了只鸡还不够，又称了这么多肉，还过不过日子了？” “妈，您和我爸尽管放心吃，我在外面有路子，能够弄到肉。” 李兆坤半真半假道。 为了以后能光明正大地吃肉，他必须树立起“人脉广”的人设，而且这也不算欺骗，原身天天在外面瞎混，确实认识不少遗老遗少和三教九流之人。 李赵氏闻言一惊，连忙关心道：“你没去黑市吧？听说最近黑市很乱，你可千万别犯糊涂。” “没去黑市，我有一个老同学在屠宰厂上班，可以买到一些边角料，不仅不要票，价格也比黑市那边便宜。” 李兆坤胡乱编了一个理由。 事情是真的，原身听过不少这方面的传闻，但老同学是假的。 李来贵皱了皱眉，当场表示怀疑：“真的假的？这种好事能轮得到你？” “爸，小瞧了人不是？您老儿子我本事大着呢，不信你们两位等着瞧就是了。”李兆坤信誓旦旦道。 如果放到下午之前，他都不会如此夸下海口，穿越不是万能的，特别是这个特殊的年代。 可有了空间就不一样的，他有信心让全家人吃饱喝足，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李来贵和李赵氏互相对视了一眼，老俩口并没有打消疑虑，但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件事。 儿子毕竟大了，管是管不住的。 ……………………………… 半个小时后，晚饭结束。 包括李兆坤在内，所有人都吃撑了，两斤鸡肉加上两斤猪肉，还有四根大萝卜，最后连汤都没剩多少。 这年头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子，饭量都很惊人，就连李兆坤自己都在不知不觉中，吃下了七八个窝窝头。 临走之前，李赵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大黑直，塞给了小儿子，之所以没有多给，主要是怕小儿子乱花钱。 再说，十块钱也不算少了。 送走了父母，李兆坤立马招呼小家伙们洗脸洗脚、上床睡觉，空间里还有一堆猪肉等着他去处理呢，没时间陪孩子们玩闹。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李兆坤刚把小儿子抱上床，小家伙突然扯着嗓子要妈妈，怎么哄都没用。 受到小家伙的影响，很快四毛、三毛和二毛也都跟着哭了起来，两个大一点的也在偷偷抹眼泪。 李兆坤一时间头大如牛。 很快，孩子们的哭声惊动了院子里的邻居们，一大爷和一大妈第一个到达，在众多大妈和小媳妇们的帮助下，终于哄住了小家伙们。 等邻居们离开后，李兆坤偷偷溜进空间，拿出了两根嫩黄瓜，黄瓜是饭店里做菜剩下的，顺手带了回来。 除了黄瓜，其它蔬菜也有一些，但不多，加起来不到十斤。 “别哭了，看看这是什么？” 看着爸爸手里的黄瓜，大丫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爸爸，现在是冬天，冬天怎么会有黄瓜？” 而且，这黄瓜还跟一般黄瓜不一样，特别细长，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 “这叫洞子黄瓜，爸爸特地买的。” 李兆坤说完，将黄瓜掰成六段，一一分别给了六个孩子。 四九城自古就有“洞子菜”，所谓的洞子菜也就是后世的反季节蔬菜，产量少，价格昂贵，市面上非常罕见。 小家伙们拿到黄瓜后，一个个稀罕的不行，根本舍不得吃。 李兆坤催促道：“还等什么，赶紧吃啊，吃完了好睡觉。” 几个小的还算听话，立马大口啃起了黄瓜，爸爸没有骗他们，确实是黄瓜的味道，只不过味道有点淡。 大毛则是举着黄瓜恳求道：“爸爸，我明天能不能把黄瓜带到学校里吃？” 男孩子么，有好东西就喜欢炫耀。 李兆坤摇了摇头，吓唬道：“不行，黄瓜是偷偷买的，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爸爸会被警察抓走的。” “啊，那我不带去学校了。” 大毛被吓得不轻。 李兆坤安慰了大儿子几句，转而问起了大女儿：“丫头，你们明天上学？” “嗯，我们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明天就要回学校上课了。” 大丫小口小口地啃着黄瓜。 第九章 立规矩 离开孩子们的房间后，李兆坤并没有急着进空间，而是来到了煤炉子前，往里面添加了一些煤球。 这里简单说明一下，他们家现在烧的并不是后世的那种蜂窝煤，而是实实在在的煤球蛋子，约有鸡蛋大小。 虽说这会儿蜂窝煤已经出现了，但还没有普及开来，估计还要等上几年，另外炉子也需要重新设计。 添加完煤球，李兆坤开始封火。 晚上封火是一门技术活，捅几个眼，开多大封门，总之要确保炉子能坚持到天亮，否则后半夜会被冻醒的。 这个年代的四九城，还没有实行统一供暖，因此家家户户都需要生煤炉子，既能烧水做饭，也能用来取暖。 封好炉子，李兆坤又根据原身的记忆，仔细检查了一遍烟囱和外面的风斗，防止夜里出现煤气中毒。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它关乎到了一大家子的生命安全。 一连检查了三遍，李兆坤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带着手电筒钻入了空间。 一进空间，他便立即抬头看向了夜空，还好，天上只有一个月亮，很快他又找到了北斗七星。 呼，说明空间还在地球上。 只要还在地球上，就有希望再次见到家人，尽管希望很渺茫。 了却了一桩心事，李兆坤心情愉悦地来到了厨房，开始处理猪肉。 空间里的温度虽然不高，但猪身毕竟在猪圈里放了一天一夜，搞不好已经被污染了，需要尽快做成腊肉。 不过在动手之前，首先要做的是烧开水，用来给猪身褪毛。 趁着烧开水的功夫，李兆坤也没闲着，继续处理猪内脏，内脏容易腐坏，需要及时处理。 很快，猪肺、猪肝、猪脾、猪心、猪腰、猪鞭和鸡冠油等杂碎，都被一一清理了出来，装了满满一大桶。 这还没完，紧接着需要处理是猪大肠和猪小肠，肠子里的粪便下午已经倒干净了，眼下需要清洗干净。 作为一名厨子，他当然知道如何正确清洗猪肠，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盐和面粉反复揉搓，再用白醋或者白酒杀菌消毒，最后用清水多冲洗几次。 不过用面粉太奢侈了，李兆坤当然舍不得，最后干脆用草木灰代替了，效果相差不大。 简单处理完猪肠子，开水也烧好了，李兆坤左手拎着一壶开水，右手拿着锅铲，一边浇开水，一边刮猪毛。 相比于菜刀，锅铲更方便一些。 就这样用了将近四个小时，终于将所有猪毛都刮了个干净，他自己也累得够呛，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 李兆坤简单收拾了一下，用热毛巾擦了擦身体，然后用布袋子装了几斤大米，一起带出了空间。 明早还要给孩子们做早饭，再不睡就起不来了。 ……………………………… 早上六点钟，李兆坤被一阵闹钟声吵醒了，这是原身媳妇定的闹钟，纺织厂位于东郊，必须要早起。 既然醒了，那就没有再继续赖床的道理，况且作为一名厨子，李兆坤上辈子早就习惯了早起买菜。 唯一令人不爽的是，四九城的冬天是真踏马的冷，就连穿衣服都是一种折磨。 他刚洗完脸，大丫也起来了。 大丫刷完牙，随口问道： “爸爸，早上吃什么？昨晚剩了不少窝窝头……” 李兆坤给炉子里加了几个煤球，直接打断道：“早上喝粥，再煮六个鸡蛋，你们每人一个。” “喝粥？爸爸，咱们家有大米吗？”大丫瞪大了眼睛。 “我昨天称了几斤回来。” 李兆坤随口敷衍了一句。 “爸爸，鸡蛋要留给妹妹吃……” 大丫虽然年纪不大，但非常懂事。 李兆坤伸手摸了摸大女儿的脑袋，循循善诱道：“丫头，爸爸昨天买了很多鸡蛋回来，咱们家现在不缺鸡蛋吃，你们姐弟几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用总想着节省。” 大丫“哦”了一声，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后快步走到了洗脸架前，拿起爸爸刚刚用过的毛巾，就着洗过的热水，迅速把脸洗了。 李兆坤见状，有心阻止，可条件不容许啊，毕竟全家就一条洗脸巾。 下次再进空间，一定多带几条毛巾带出来，其它方面都可以妥协，但他真接受不了全家人共用一条毛巾。 一个小时后，大米粥终于煮好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米粥香味，大米同样属于精粮，甚至比面条还要稀罕。 李兆坤将大米粥挪到一边，然后开始炒咸菜，不管是这个年代，还是后世，咸菜都是早餐必备。 “丫头，早饭快好了，赶紧去把大毛他们都叫起来吧！” “嗯，我这就去。” 大丫点了点头，立马抱起放在炉子边烘烤的衣服，回到了隔壁房间，这些衣服都是弟弟们要穿的。 特别是两个最小的弟弟，如果不把衣服烘热了，是不会起床的。 可即便如此，五兄弟每天起床都要磨蹭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 在大米粥和煮鸡蛋的双重诱惑下，小家伙们动作很快，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漱洗完毕，比平时勤快多了。 很快，李兆坤盛好了大米粥，然后让大丫和大毛端给弟弟们，同时每个人都有一个煮鸡蛋。 就这么不经意间，麻烦又来了。 兄弟几人为了鸡蛋大小吵个不停，每个人都想吃到最大的鸡蛋，三毛争不过两个哥哥，干脆躺在地上打滚。 两个小的也不省心，争不过就哭，吵得李兆坤脑瓜子疼，他昨晚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本来状态就不怎么好。 “别哭了，大毛、二毛，你们俩把鸡蛋交出来，让五毛先挑选，以后咱们家都按这个规矩来，不管是吃的还是玩的，大的都要让小的。” “爸爸，凭什么啊？鸡蛋明明是我先拿到的。”大毛不服气道。 李兆坤瞪了一眼大儿子，没好气道：“学校老师没教过你们吗？好孩子要懂得尊老爱幼，当哥哥要做好榜样，要让着一点弟弟们……” 看着爸爸越来越黑的脸色，大毛和二毛只能乖乖交出了鸡蛋。 李兆坤将六个鸡蛋放在一起，然后抱着五毛先挑选，五毛可没有孔融让梨的精神，直接挑了一个最大的鸡蛋。 拿着鸡蛋，小家伙还不忘向大哥和二哥显摆显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其实说起来，后世的鸡蛋要普遍比这个年代的鸡蛋个头大，从这方面来说，姐弟六人都是赢家。 PS：签约了，大家抓紧时间投资。 第十章 香喷喷的爆炒猪杂 吃完早饭，小家伙们手牵手一起上学去了，大丫小学五年级，大毛小学三年级，二毛小学一年级，姐弟三人都是红星小学的学生。 也就是阎埠贵所在的那所小学。 至于三毛和四毛，哥俩还没到上学年纪，去的是幼儿园，幼儿园是街道办办的，图得就是一个离家近。 唯一不用出门的就是五毛。 小家伙之前都是原身夫妻俩轮流带着，有时候去纺织厂的托儿所，原身在家的时候，就留在家里。 等大丫等人出门后，李兆坤一把将小儿子抱了起来：“五毛，爸爸送你去妹妹那里好不好？” 两岁半的孩子，不是那么好唬弄的，如果带进空间里，出来后说不定会到处乱说，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空间这个最大的秘密，不到死的那一天，他是不会透露半句的。 “不要，妹妹都不会说话。” 五毛使劲地摇了摇头。 这难不倒李兆坤，穿越之前，他也有一个五岁的小外甥女，相处久了，当然知道如何说服小孩子：“爸爸这里有好吃的，五毛想不想要啊？” 五毛顿时被吸引住了，小脑袋点个不停：“爸爸，我要。” 李兆坤抱着小儿子来到了床边，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旺旺雪饼，这是昨晚顺手从空间里带出来的。 五毛看到雪白色的“饼干”，顿时挪不开眼睛了，挥舞着双手嚷道： “爸爸，快给我，我要吃。” 李兆坤拆开包装袋：“爸爸先给你吃一块，只要你乖乖陪着妹妹，等中午吃饭的时候，爸爸再给你一块。” “爸爸，我会看好妹妹的。” 五毛一手拿着雪饼往嘴里塞，一手拍着小胸脯向爸爸保证道。 等小儿子吃完了零食，李兆坤抱着小家伙去了贾家，这次是空手过去的，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毕竟昨天才刚送过肉菜。 从贾家回来，李兆坤没有再耽搁时间，一头钻进了空间里。 他首先打开了鸡圈的门，将老妈养的鸡、鸭和暾（tun）都放了出来，所谓的“暾”是一种鸭子和鹅杂交出来的新品种，它的外形和鹅十分相似，不过头部无鼓包，老家这边养的比较多。 “暾”的优点是长得快，个头也大，缺点是肉质没有鹅肉那么好，差距还是很明显的，暾肉比较柴。 鸡的数量有十几只，大部分都是母鸡，每天都能捡到七八个鸡蛋。 鸭子数量就少了，目前仅剩两只，主要是用来腌咸鸭蛋的，不过他昨天看过了，池塘里还有七八只“野鸭子”，应该是领居家养的。 如今都便宜他了。 但鸭子不好捉，回头再想想办法。 暾的数量倒是不少，足足有八只，这些暾都是留着过年吃肉的，或者腌制起来做腊暾，留到来年再吃。 将所有家禽都放出来后，李兆坤又去杂物间舀了半盆玉米粒，倒进了食槽里，土鸡土鸭之所以贵，就是因为养殖成本高，每天都需要喂不少粮食。 尽管有些心疼，但他还是坚持喂了，如果不喂的话，不仅生蛋少，而且还会疯狂掉肉，得不偿失。 反正也不差这一两天，等处理完了猪肉，他肯定要杀掉大半的公鸡和所有的暾，暾的食量大，又是杂交品种，跟骡子一样都没有繁殖能力，留不了种，还不如趁肥杀了吃肉。 ……………………………… 时间很快来到了中午十一点钟，李兆坤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将所有猪骨头都剔除了下来，下午就可以动手做腊肉了。 离开空间之前，李兆坤利用厨房里的煤气灶和调味品，快速炒了一大锅猪杂，准备带出去当午餐。 十一点五十分，孩子们终于放学回来了，然后被肉香吸引住了，纷纷围着煤炉子打转。 “爸爸，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怎么这么香？”大毛想掀开锅盖看看。 李兆坤拍开了大儿子的手，趁机使唤道：“急什么？五毛还在你秦姨家，你现在就去把他接回来。” 大毛应了一声，立马跑出了家门。 李兆坤掀开锅盖，小家伙立马围了过来，盯着锅里的猪杂狂流口水。 “爸爸，这是什么菜？” 大丫好奇道。 她爸爸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这也太香了吧？都快赶上中院的何叔叔了，何叔可是附近有名的大厨师，经常帮人做席面，听说赚了不少外快。 “爆炒猪杂，里面放了猪肝、猪胰子和猪肺，富含多种微量元素，吃了能长个子。”李兆坤拿锅铲装了一大碗猪杂，直接递给了大女儿：“丫头，去给你奶奶送去，顺便带点馒头回来，爸爸忘做馒头了。” 他上午一直忙着处理猪肉，哪有空闲做馒头，况且家里的面粉也不多了，回头跟老妈商量一下，让老妈抽空帮忙多做一些。 反正现在是冬天，放不坏。 大丫接过碗，同样转身出门了。 只过了不到十分钟，大丫便提着一篮子热气腾腾的馒头回来了，很明显，李赵氏早就提前准备好了。 李兆坤大手一挥，立马宣布开饭。 孩子们一口馒头，一口猪杂，吃得不亦乐乎，这两天家里跟过年似的，不是鸡蛋就是肉，他们太幸福了。 李兆坤拿起馒头咬了一口，顿时眉头紧皱：“丫头，这馒头怎么这么硬？有些剌嗓子，好像没有昨晚的好吃。” “爸爸，昨晚吃得是白面馒头，当然软和，咱们现在吃的馒头里加了玉米面和高粱面，当然不能比。” 大丫赶忙解释道。 他们家偶尔吃顿细粮，都是从爷爷奶奶嘴里省下来的，或者花高价从黑市上买的，没有爷爷奶奶的补贴，靠她妈一个人的工资，只能勉强保证饿不死。 李兆坤闻言，瞬间提升了危机意识，看来囤粮必须提上日程了，光有肉不够，还要多囤一些大米和面粉。 十几分钟后，所有猪杂都被一扫而光，小家伙们吃饭就跟干仗似的，手中的筷子一刻不停，嘴里永远塞得满满的。 要不是李兆坤在一旁看着，估计又要打起来了，这孩子一多就是如此不省心，他算是深深体会到了。 看来，必须要学一学三大爷家了，采用分餐制，毕竟吃得太快对身体不好，同时也是缺乏教养的表现。 第十一章 制作腊肉 吃完午饭，李兆坤分别给大丫等人发了一毛钱的零花钱。 早上忘记给了，正好补上。 收到零花钱后，小家伙们一个个高兴得不行，这还是他们长这么大，第一次拥有零花钱，而且还不少。 爸爸真的太伟大了。 一毛钱看着不多，但对小孩子们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举几个简单例子，一毛钱能看两场电影；能买三支铅笔；能买四块橡皮；能买两只带笼子的蝈蝈；能买两根冰棍；或者去五次北海公园。 五毛看到哥哥姐姐们都有了零花钱，就自己没有，顿时急了： “爸爸，我也要零花钱。” 李兆坤从铁皮盒里拿出上午剩下的那块旺旺雪饼，直接塞进了小儿子的嘴里，随口哄道：“你还小，不会花钱，爸爸直接给你换成饼干。” 经过这两天的观察，除了小丫太小，暂时还看不出来，他发现所有孩子当中，就属小儿子五毛最聪明。 小家伙才两岁半，不仅说话流利，而且还会讨好长辈，每次李赵氏登门，五毛都是第一个扑进奶奶怀里的。 四毛看着小弟津津有味地吃着饼干，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爸爸，我也想吃饼干。” 李兆坤瞪了一眼四毛，没好气道：“还想不想要零花钱了？想吃也行，以后不给你发零花钱了。” 看到爸爸不怀好意的表情，四毛下意识地捂住了口袋里的零花钱，连连摇头：“不要，我不要饼干了。” 男孩子嘛，除了吃就是玩，一毛钱可以买到很多小玩具，诱惑力并不比饼干小，难怪不愿意了。 五毛看到四哥没得吃，只有自己有，顿时变得洋洋得意起来，嘴里的饼干也更美味了。 没过一会儿，因为拿到了零花钱，小家伙们顾不上午休，便迫不及待地上学去了，而五毛也再次被送到了贾家。 ……………………………… 进入空间，李兆坤立即开始制作腊肉，他从杂物间里搬出了一口大水缸，清洗干净后，又用开水烫了一遍。 他要制作的腊肉，跟网上的有些不一样，除了盐，并不会添加其它辅料，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叫腌咸肉。 没办法，以他现在的条件，也弄不到那么多辅料，只能采取最原始的制作方法，口味是差了点，但也能接受。 一切准备就绪，李兆坤首先将去除了骨头的猪肉切成条状，每条都有三五斤重的样子，如此更方便腌制。 接下来需要准备盐，盐少了肯定不行，按照十比一的比例，两百多斤的猪肉，起码需要二十多斤盐。 好在穿越之前，老妈因为福岛核污水事件，火急火燎地囤了整整上百袋盐，以至于他现在压根就不缺盐。 说起这个也是令人哭笑不得，他们老家皖省境内有大盐矿，吃的根本就不是海盐，囤盐完全没必要。 言归正传，李兆坤一口气拆了二十几袋盐，全装进了不锈钢脸盆里，然后戴上洗碗用的橡胶手套，开始往猪肉上抹盐，每一处都不放过。 下一个步骤，需要将抹了盐的猪肉直接放进缸里，尽量码放整齐，码好一层再均匀地撒上一层盐，如此循环反复，最后得到了满满一缸咸肉。 接下来，缸里的肉需要放上十天左右的时间，等到盐充分浸透了进去，到时候再拿出去晾晒。 看天气情况，顺利的话，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一个月。 处理完了猪肉，还有一堆猪骨头等待处理，特别是那几扇排骨，加起来超过了四十斤，够他们家吃一个月。 关键是如何保鲜？ 尽管空间里同样是大冬天，但因为有穹顶存在，内部温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低，短时间还行，时间一长肯定保不住。 如此情况下，只有把猪骨头带出去这一个办法了，毕竟一月份的四九城，正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白天最高气温也才零下四五度。 不过四合院里人多眼杂，放在屋内同样也不行，屋内有煤炉子，储存环境还不如空间里呢！ 他需要另想它法。 最终想来想去，李兆坤决定将猪骨全部送到老宅那边，老宅属于独门独户，不用担心邻居们非议，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去取，方便得很。 想到就做，李兆坤迅速找出斧头，将所有猪骨都剁成了小块，然后用布袋装了满满一袋子。 还剩一些，正好留着后面几天吃。 ……………………………… 趁着还没到下班时间，院子里没什么人，李兆坤将布袋绑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骑着自行车很快到了老宅。 站在老宅门口，李兆坤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看到有人进来，一位中年妇女满脸错愕道：“老三，怎么是你？” 学着原身的口吻，李兆坤淡淡地回了一句：“妈下班了么？我找妈有事。” 眼前之人正是他大嫂赵荷花，这位同时也是他大舅家的表姐，换句话说，他大哥和他大嫂属于近亲结婚。 也正是因为如此，夫妻俩虽然生了四个孩子，结果就大侄子顺利长大成人，其他三个都夭折了。 “下班了，妈在厨房里。” 赵荷花说完，直接转身回了房间，小叔子估计是过来打秋风的，她没办法阻止，只能眼不见为净。 李兆坤不以为意，停好自行车，扛着布袋向院子一角走去，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一间小窝棚，连门都没装。 李赵氏看到小儿子，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活，连忙关心道： “老三，你怎么过来了？” 要知道最近几年，小儿子夫妻俩一年到头都登不了两次门，大毛他们这几个孙子孙女倒是经常过来蹭饭。 李兆坤放下布袋，如实回答道：“妈，我有一些东西要放您这边。” “什么东西？” 李赵氏不由得好奇道。 李兆坤也没卖关子，当即解开了袋口的绳子，努了努嘴，示意老妈自己看。 李赵氏定睛一瞧，顿时眼睛一亮，下意识地询问道：“哪来的？” “妈，昨晚不是都说过了嘛，我有一位在屠宰厂上班的老同学，这些猪骨头都是托他关系买到的，不要票。” 李兆坤微微一笑，特地强调了“不要票”三个字。 李赵氏伸手拎了拎袋子，估摸了一下重量，心中惊骇莫名：“这也太多了，不会出事吧？” “妈，您放心，出不了事，看着是挺多的，其实都是骨头，根本就没几两肉。”李兆坤试着安抚道。 第十二章 找傻柱借钱 “不要票的肉，你还嫌弃上了？”李赵氏瞪了一眼小儿子，随后一把将袋口捂住：“别不知足，就算是骨头渣子都有人抢着要。” 这话虽然有夸张成分，真实情况肯定不至于此，不过等再过几个月，整个四九城的鲜肉供应都会大减，到时候可就不一定了。 甚至到了明年，猪肉货源急剧减少，有票也买不到鲜肉，干脆用陈年肉罐头代替，真正的苦日子还在后面。 李兆坤耸了耸肩，趁机转移话题：“妈，这些猪骨，您和我爸随便吃，回头再送一些给老大和老二家，别说是我送的，就说从黑市上买的。” “放心，妈心里有数。” 李赵氏郑重点了点头。 她也知道三家关系紧张，万一这事被老大家的或者老二家的偷偷举报了，那就完犊子了。 这两年，老大和老二两家对老三家越来越不满，特别是二儿媳妇，真有可能干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李兆坤松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妈你能不能帮我多做一些馒头，我最近忙得要死，没时间做这个。” “行，回头做好了给你送过去。” 李赵氏笑着答应下来。 小儿子没了媳妇，她这个当妈的，自然要多照顾一些，更何况还有一帮孙子孙女，都是操不完的心。 “妈，大丫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您老尽量做白面馒头，如果面粉不够，我会想办法去弄的。” 李兆坤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李赵氏挥了挥手：“弄什么弄？谁家天天吃白面馒头？放心好了，我尽量少掺点玉米面和橡子面，金枝已经不在了，你自己也要学会过日子。” “咳，我知道了！” 李兆坤苦笑一声，然后帮老妈把袋子搬进了屋内，二老卧室旁边刚好有一间不大的杂间，里面装满了煤和木柴，以及一些废旧家具。 将猪骨放好后，李赵氏突然提醒道：“老三，这么多猪骨头，要不要给你老丈人那边送一些过去？” 人心都是肉长的，亲家刚没了闺女，多照顾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不用了，乡下有公社食堂，送过去也不一定能吃得上。” 李兆坤摇了摇头。 只有等公社食堂停办了，送粮食过去才有意义，眼下还没到那个时候。 李赵氏见状，没有再说什么，最后又给小儿子塞了整整五十块钱，让他有机会再买一些猪骨头回来。 反正现在是冬天，肉放不坏，而且下个月就要过年了。 …………………………………… 回到四合院，李兆坤在大门口恰巧碰到了傻柱，穿越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剧中的男主角。 跟电视剧中的油滑形象相比，年轻版的傻柱有些愣头青，不过那张脸倒是区别不大，看起来跟三十多岁似的。 “柱子，下班了？” 李兆坤主动打了个招呼。 他之所以没有随大流喊“傻柱”，主要是想跟对方套下近乎，秦淮茹还没开始吸血，傻柱身上应该攒了不少钱。 这钱与其便宜了贾家，不如拿来物尽其用，他刚好需要钱囤粮，眼下缺粮已经有了苗头，黑市粮价涨了不少。 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作为四九城的居民，大部分人都是从战乱年代过来的，即便是解放后，也经历过几波粮价飞涨，粮食供给一直非常紧张，要不然也不会推出粮票制度。 这年头，囤粮早就深入人心了。 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一波的灾荒会持续整整三年。 回到正题，傻柱意外地看了一眼李兆坤，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坤哥，您这是从哪回来？” “刚刚去了我爸妈那里一趟。”李兆坤顺手指了一下老宅方向，随即话锋一转：“柱子，说起来有点难为情，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什么事？能帮我一定帮。” 傻柱把胸口拍得啪啪响。 李兆坤假装露出一抹感激神色，随即开门见山道：“柱子，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嫂子没了，家里还有七张嘴要吃饭，最近手头有些拮据。” 傻柱不傻，相反还有些小聪明，一听到要借钱，立马推脱道： “呃，坤哥，我一个厨子，每个月工资不到三十块，还要养活雨水，自己花都不够，哪有闲钱……” 李兆坤见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立马拉着傻柱进了自家。 傻柱不愧是当厨子的，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肉味：“坤哥，你们家中午吃啥了？怎么一股猪杂味道？” “啧啧，不愧是大厨师，鼻子就是灵，昨天从乡下弄了半副猪下水，还剩一些，等会儿别走了，咱们哥俩一起喝两杯，也让兄弟我看看你的厨艺有没有进步。” 李兆坤趁机发出邀请。 说实话，他也挺好奇的，傻柱的厨艺到底有多高？是不是有电视剧里吹得那么神，这谭家菜真就那么牛B？ “那您瞧好了！”傻柱没有拒绝，同时亮了亮手中的饭盒：“刚好我这里还有一盒溜肉片，一会儿加个菜。” “行，时间不早了，也是时候做晚饭了，我现在就去拿猪下水。” 李兆坤说完去了隔壁房间。 不到一分钟，他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片猪肝、半个猪胰子、半个猪心肺、一整颗猪心，以及一瓶白酒。 白酒是下午刚刚装好的，用的是昨天喝完的旧酒瓶，里面装的是古井贡酒，老家皖省的品牌，原本打算晚上小酌一杯，这不刚好派上了用场。 傻柱接过猪内脏，简单打量了一下，当即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不错，脂肪真多，一看就是大肥猪。” “那是当然，我亲眼看见的，一头400多斤的大肥猪，三指膘，可惜没买到肉。”李兆坤摆出一副遗憾模样。 “确实可惜，不过能买到下水也不错了。”傻柱叹了口气，随即意味深长道：“我说坤哥，您路子挺广的啊？” “哪有，说起来也是碰巧了。” 李兆坤随口敷衍了过去。 傻柱没有继续追问，直接拿着猪内脏去了洗衣槽，猪内脏想要做得好吃，首先必须冲洗干净了。 第十三章 不可能三角 晚上七点，老宅。 李赵氏将热好的猪杂一分为三，分别给大儿子家和二儿子家各送了一份，自己也留了一份，给老头子下酒。 原本老宅这边是一起开火的，但随着老俩口频繁补贴小儿子，另外两家自然是气不过，于是干脆分了家。 分家后，三家从此各过各的。 饭桌上，李来贵看了一眼猪杂，随口猜测道：“老三送来的？” “嗯，中午送过来的，装了满满一大碗。”李赵氏脸上带着笑容。 这个小儿子虽然不着调，但比老大和二老孝顺多了，有好吃的都会送一份过来，也不枉他们老俩口偏心。 “昨天吃鸡，今天又是猪杂，他不过日子了？”李来贵皱了皱眉。 小儿子孝顺是好事，但也不能如此糟蹋钱，大毛他们五兄弟慢慢长大了，后面还要娶媳妇，哪样不要钱？ 李赵氏忍不住劝道：“老三好不容易浪子回头，你可别打击他的积极性，再说这些吃的…最后不都进了大毛他们的肚子里？终究也不算坏事。” “话是这么说，可……” 李来贵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赵氏给打断了：“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老三要是过不下去了，不是还有咱们吗？况且还有金枝的抚恤金，够撑几年的了。” “不说这个了，我刚刚听老大媳妇说，老三今天过来了，他过来干嘛？” 李来贵换了个话题。 李赵氏看了一眼窗外，压低声音道：“老三今天找他那个老同学，买了八十多斤猪骨头，他那边人多眼杂，怕有人乱嚼舌根，特地放咱们这边了。” “这么多？花了多少钱？要票吗？” 李来贵满脸震惊道。 一般像猪头、猪脚和猪骨头这样的猪下水，都是不要票的，价格也比猪肉便宜很多，但最近一段时间，情况比较特殊，市面上猪肉供应大减，现在就连买骨头都要肉票了。 “当然不要票，老三哪来这么多肉票？他自己亲口说的，总共花了四十多块钱。”李赵氏回答道。 如此平均算下来，一斤猪骨大概要五毛钱，只比猪肉便宜了两毛，这个价格绝对不便宜，但也不算贵。 最关键的还是不要肉票。 “有点小贵。” 李来贵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李赵氏帮老头子倒了一杯酒，然后收起酒瓶，面带得意道：“真不贵，我刚才仔细检查过了，那些骨头上还带着不少肉，老三总算是精明了一回。” 李兆坤毕竟不是专业杀猪的，刀法不够娴熟，加上赶时间，猪骨上确实留了不少肉，特别是那些排骨，没了肉的排骨还能叫排骨吗？ “是吗？等吃完饭我去看看。” 李来贵顿时来了兴趣。 吃饭过程中，老俩口又聊起了小儿子的婚事，一个大老爷们带着七个孩子，无论如何都得再找一个。 李赵氏有些悲观：“老三这条件只能找寡妇了，大姑娘谁愿意当后妈？” “要不去乡下试试？” 李来贵提议道。 娶寡妇没什么，但就怕对方再带几个孩子过来，这如何养得起？ 至于没孩子的寡妇，人家没负担，大概率是看不上他们家老三的，毕竟老三家有七个崽子，一般人都受不了。 李赵氏摇了摇头：“乡下估计也难找，老三孩子多，哪个当父母的愿意让女儿嫁到这样的家庭？” “那你说怎么办？” 李来贵发愁道。 “还能怎么办，慢慢找呗，实在不行找个年纪大的，只要对大毛他们好就行，其它的顾不上了。” 李赵氏深深叹了口气。 李来贵则是面露苦笑：“就怕老三不乐意，他眼光高着呢！” “放心，养孩子没那么容易，孩子越多越难带，等他受不了的时候，不用咱们催，也会急着再娶一个回来。” 李赵氏显得信心满满。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就老三那个好吃懒做的性子，哪里会带孩子。 “那就等等再说！” 李来贵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 与此同时，李兆坤和傻柱正在推杯换盏，两人越聊越投机。 至于小家伙们，早就吃饱了。 今晚有两个肉菜，真是太美了，就连五毛都干下了两个馒头，小肚子撑得鼓鼓的，这会儿正躺在床上消食。 见时机差不多了，李兆坤突然话锋一转：“柱子兄弟，你今年应该有二十五了吧？怎么还没结婚？” “周岁才二十三。”傻柱脸色有些不自然，随即辩解道：“主要是没遇到合适的，这事不急，慢慢找。” “柱子，不是当哥哥的说你，婚事得抓紧了，你看我就比你大五岁，孩子都生了七个了。” 李兆坤语重心长道。 他刚刚想到了一个好点子，既可以从傻柱手里借到钱，还能帮一帮乡下的二叔，帮二叔家度过接下来的三年。 傻柱直接闷了一口酒，他也想早点结婚，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每次相亲都会出现各种意外情况。 结果，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李兆坤抿了一口酒，继续在对方伤口上撒盐： “柱子，你再看看人家大茂，他比你还小三岁，听说马上就要结婚了，咱们院里跟你差不多大的，如今就剩你一个还单着。” “坤哥，别说了，我自己都感觉挺丢人的。”傻柱大概是喝多了，难得趁着醉意吐露出了心里话。 李兆坤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没有再绕圈子：“柱子，你要是愿意相信哥哥我，我帮你介绍一个对象，保证让你今年就能生出一个大胖儿子来。” 傻柱闻言，立马清醒了一些，迫不及待道：“坤哥，您可不能拿歪瓜裂枣来唬弄我，我要求很高的，必须是城市户口，黄花大闺女，而且要长得漂亮。” “啧啧，柱子，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娶不上媳妇了。” 李兆坤忍不住调侃道。 “为什么？” 傻柱连忙追问道。 李兆坤嘿嘿一笑：“原因不是明摆着嘛，别怪哥说话难听，你这条件也太离谱了，真有这么好的姑娘，人家也看不上你一个厨子啊？” “当厨子怎么了？不愁吃喝……” 傻柱嘟囔道。 “柱子，虽说现在是新社会了，但很多时候依然要讲门当户对，咱们现实点，你说的那三个条件，最多只能满足其中两个，必须放弃一个，只有这样你才能娶到媳妇。” 李兆坤语重心长道。 第十四章 做香肠 听完李兆坤的分析，傻柱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之前确实钻牛角尖了，难怪一直找不到媳妇。 原来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他立马端起酒杯：“坤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您说得太对了，我要是继续糊涂下去，这一辈子都甭想娶媳妇了。” 李兆坤拿起酒杯跟对方碰了一下。 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吃了几口菜，李兆坤继续分析道：“柱子，依我看，这三个条件当中，最不重要的就是城市户口，毕竟你是厨子，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缺口吃的。” “嘶，还真是这个道理。” 傻柱听了连连点头。 “其实，户口问题也不是没办法解决，大不了等结婚后，你去找一大爷帮忙，让他帮你媳妇找个工作，有了工作就能把户口迁到城里来了。” 李兆坤再次补充道。 傻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坤哥，您想多了，一大爷没这个能力，他要是有能力，早就把秦姐弄进厂子里了。” “嘿嘿，你小子才想多了，人家一大爷之所以不愿意帮忙，那是因为贾家舍不得花钱，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他们家根本掏不出这笔钱来。” 李兆坤反驳道。 虽然易中海如今还不是八级工，但七级工放在厂里大小也是个骨干，加上他在厂里工作多年，人脉关系广，帮忙找个工作并非什么难事。 当然了，前提是有岗位空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像红星轧钢厂这么大的厂子，每年都有不少人退休，不是每个人都有后代要接班，卖工作的情况屡有发生，早就形成惯例了。 “咦，原来是这么回事！”傻柱不由得焕然大悟，随即兴奋起来：“如果是这样，那城市户口确实不难解决。” “你看，我没骗你吧？” “坤哥，你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 李兆坤摆了摆手，再次提起了相亲的事：“我也就不瞒你了，我乡下二叔家刚好有一位堂妹，今年二十一岁，上过初中，长得也很好看……” “二十一岁还没嫁人啊？” 傻柱立马警惕起来。 尤其是在农村，一般十六八岁就嫁人了，拖到二十一岁还没结婚的，要么身体有毛病，要么就是名声坏了。 李兆坤赶忙解释道：“柱子，你丫的把心放肚子子，我还能害你不成？我那个堂妹之所以没有早点出嫁，其实跟你一样，眼光太高了，一心想嫁到城里来，不想留在乡下吃苦。” “呃，李叔李婶没有帮忙介绍吗？” 傻柱并没有打消疑虑。 “怎么没介绍？主要还是太挑了，这越往后越难嫁，毕竟年纪一年比一年大，就跟你现在的情况差不多。” 李兆坤轻描淡写道。 说实话，他还真没撒谎。 这个堂妹是他二叔家最小的闺女，也是唯一的女儿，从小有些娇惯，加上经常往城里跑，所以眼光很高。 根据原身记忆，李赵氏之前有想过把人介绍给傻柱，但后来听说傻柱非城市户口不娶，这才打消了念头。 傻柱很快反应了过来，还真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他一开始的相亲对象，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 可接下来，越往后越令人失望。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慢慢失去了兴趣，相亲过程中也越来越敷衍，心里甚至隐隐有些排斥相亲，如此一来，那些媒婆就更不愿意帮他介绍对象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李兆坤见傻柱脸上有悔意，立马趁热打铁道：“怎么样？你要是愿意，这个星期六，我把我堂妹带过来，你们俩先见个面，不成也没关系。”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这个年代一般都是单休，周六休息，这也是为什么日历上把星期天放在第一天。 傻柱尽管感觉有些不靠谱，但坤哥的面子不能不给，于是点头答应下来：“那行，这个周末我刚好有空。” “痛快，到时候在我家老宅见面，那边人少清净。” 李兆坤松了口气。 只要肯见面，那就说明成功了大半，有句话怎么说的，女追男隔层纱，只要说服了堂妹，这桩婚事稳了。 况且，他堂妹长得确实也还行，虽然比不上秦淮茹，但也比一般人好看，勉强跟秦京茹一个级别。 傻柱这小子，跑不了。 ……………………………… 将傻柱送回家，李兆坤泡了一杯茶，醒了醒酒，然后再次钻进了空间。 空间里还剩一些边角料猪肉，不能浪费了，他打算做成香肠。 而且，猪小肠都是现成的。 做香肠之前，李兆坤从杂物间里找出了一台手动绞肉机，这是他们家以前用过的，每年做鱼丸都要用到。 后来有了电动绞肉机，手动的很快就被淘汰了。 眼下之所以要用手动绞肉机，原因很简单，整个四合院里都找不到一个插座，等忙完了这阵子，他肯定要把电线接入空间，让空间偶尔也能通上电。 这样无疑会方便很多。 言归正传，李兆坤将绞肉机拆开，仔细清洗了一番，有些上锈的地方，也用钢丝球来回擦了十几遍。 接下来就是绞肉了，所有边角料加在一起大概有十几斤，李兆坤足足花了三个半小时，手掌都快磨破皮了。 将肉末倒入脸盆，然后加入佐料。 制作香肠需要的佐料并不多，只有盐、白糖、白酒、味精、酱油和花椒，最后也没舍得放胡椒粉，因为库存不多，还要留着做菜。 没办法，这年头胡椒粉并不常见，毕竟连吃肉都很困难。 调好了肉馅，紧接着就是灌肠了。 这一步倒是不难，因为老妈早就买了手推灌肠器，这玩意儿用起来是真方便，只用了短短半个小时，就顺利完成了所有的灌肠工作。 再接下来，李兆坤找了一根牙签，用开水消了消毒，在灌好的肠衣上扎了十几个小孔，再将肠内的肉馅挤紧实，用细线按照二十公分为一节扎好。 如此，香肠算是初步制作完成了。 最后一步，只需要将香肠挂在通风处晾晒，晾至香肠干燥发硬为止。 做完这一切，李兆坤又抓紧时间卤起了猪大肠，家里正好还剩几袋卤料包，总不能顿顿都是爆炒猪杂，既然有条件，那就干脆换换口味。 第十五章 丰盛午餐 次日，当李兆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昨晚又忙到了大半夜才睡，以至于早上睡过头了。 不知道小家伙们吃早饭了没有？ 穿好衣服，他来到了煤炉子前，掀开锅盖一看，大丫给他留了三个馒头，应该是昨晚吃剩下的。 没记错的话，昨晚应该没剩多少馒头，看来孩子们没吃饱就去上学了。 李兆坤懊恼地锤了锤脑袋。 他这个当爸爸的太失职了，同时心里也有些感动，孩子们宁愿饿着肚子，也想让他多睡一会儿，孝心可嘉。 为了补偿小家伙们，他打算中午做顿大餐，除了昨晚卤好的猪大肠，再来个韭菜炒鸡蛋和肉段烧茄子，最后再煮一锅香喷喷的大米饭。 说实话，连续吃了两天的面食，他自己也有些馋大米饭了。 时间不早了，李兆坤漱洗完毕后，便立即开始着手准备午饭。 首先是煮饭，电饭煲用不了，只能用煤炉子煮饭了，方法倒也简单，把米洗好后放入锅内，适当多加一点水。 为了增加米饭香气，李兆坤特地从空间里舀了一勺猪油放了进去，同时加了一点点白醋。 这是他从网上学到的小妙招。 趁着煮饭时间，李兆坤再次进入空间，从自己带回来的蔬菜里，随手拿了一大把韭菜和四个茄子，又去腌肉缸里割了一块五花肉。 等做好了肉段烧茄子，李兆坤赶紧出了一趟空间，炉子上的米汤已经烧开了，水蒸气弥漫了整个房间。 由于锅盖是半掩着的，米汤并没有溢出来，没办法，家里没人看着，只能采取这种笨办法。 掀开锅盖，李兆坤将锅里多余的米汤舀进了搪瓷缸子里，米汤养人，正好留给孩子们当饭后饮品。 他小时候就是喝米汤长大的，直到家里买了电饭煲。 沥出多余的米汤后，接下来继续用小火慢煮，直到米饭完全煮熟，这个过程需要一定的耐心和观察，因为一不小心，米饭就会烧焦了。 李兆坤没有再进空间，全程盯着米饭，反正韭菜炒鸡蛋很简单，几分钟就能做好，没必要急于一时。 大概过了十分钟，锅里终于传出了大米饭的香味。 李兆坤检查了一下米饭，发现米饭已经熟透了，于是赶紧关上封门，用微火继续焖着米饭，这样能烧出锅巴来，可以给孩子们当零嘴。 很快，剩下的两个菜也都做好了，一大碗韭菜炒鸡蛋和一盘爆炒卤肠，午饭终于齐活了。 十一点五十分，小家伙们准时放学回来了，一进门便闻到了肉香。 哈哈，中午又有肉吃了！ 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早先一步被接回来的五毛，端着小木碗向哥哥姐姐们炫耀道：“爸爸中午做了三个菜，五毛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米饭也很好吃……” “你才多大啊？还一辈子呢？” 李兆坤伸手捏了捏小儿子的脸蛋，露出了会心一笑。 大丫看着桌子上的三个硬菜，顿时目瞪口呆道：“爸爸，今天是谁过生日吗？这也太丰盛了吧？” 不对，即便是过生日，他们家也没吃过这么好的，两个肉菜，一个半荤的韭菜炒鸡蛋，都快赶上年夜饭了。 还有，现在怎么可能吃到韭菜和茄子，难道是爸爸说过的洞子菜？ “今天没有谁过生日，爸爸心情好，就想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李兆坤笑着摆摆手。 原身虽然有些不着调，但孩子们的生日都记得很清楚，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为数不多的父爱了。 大丫神情有些复杂，既喜又忧，忍不住劝道：“爸爸，中午做一个菜就够了，咱们家又不是干部家庭……” 李兆坤赶紧打断道：“好了，就今天一次，再想吃只能等到过年了。” 这个大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太懂事了，总喜欢操心大人的事。 四毛见爸爸和大姐说个没完没了，急得直挠头： “爸爸，什么时候开饭啊？” 李兆坤笑着挥了挥手：“赶紧去洗手，洗完手马上开饭。” “爸爸，不用给奶奶送点菜吗？” 大丫提醒道。 这也是他们家的传统，但凡家里吃顿好的，都会给爷爷奶奶送点过去尝尝。 当然了，爷爷奶奶那边也一样，每次吃肉都会叫他们几个过去。 “不用你们送了，爸爸刚刚已经送过了。”李兆坤回答道。 为了避免麻烦，他只送了一大碗卤大肠，其它两个菜都没送，因为解释不清楚，老俩口可没那么好唬弄。 洗完手，午饭正式开始。 大丫看着碗里晶莹剔透的大米饭，不禁有些发呆，这真是爸爸煮的？ 李兆坤见大女儿没动筷子，随手帮对方夹了一块五花肉： “尝尝爸爸的厨艺，好吃的话，爸爸下次还给你们做。” 不等大丫回答，大毛抢着拍起了马屁道：“好吃，太美味了，只要是爸爸做的，我都喜欢吃。” “我也喜欢爸爸做的饭，妈妈和奶奶做饭舍不得放油，一点都不香。” 二毛紧跟着附和了一句。 就连五毛都跟着嚷道：“我要天天吃爸爸做的饭。” 李兆坤听着孩子们的话，趁机教育道：“想吃好的，没问题，但要乖乖听话，你们几个谁要是敢调皮捣蛋，以后就罚他不准吃肉，记住了吗？” “记住了！” 几个孩子异口同声道。 五毛一边大口吃着肉，一边问道： “爸爸，什么是调皮捣蛋？” 李兆坤不想扼杀孩子们的天性，于是大大放宽了标准： “调皮捣蛋就干坏事，例如欺负同学、偷东西、说脏话、上课不认真听讲，还有跟其他小朋友打架。” 五毛立马打起了小报告：“爸爸，大哥跟棒梗哥哥打过架。” 大毛闻言，狠狠瞪了一眼小弟，同时做了一个扇巴掌的动作。 五毛知道怕了，当场缩了缩脖子。 李兆坤转头看向大儿子，假装生气道：“怎么？欺负棒梗不够，还想欺负亲弟弟？有你这样当大哥的吗？” “爸，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五毛。” 大毛心虚道。 “哼，谅你也不敢！”李兆坤冷哼一声，随即警告道：“以前的事就算了，从今天开始，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跟人打架，就罚你一个星期不准吃肉。” 他早发现了，这个大儿子性子有些野，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爸，那如果有人欺负弟弟妹妹们，我总不能干看着吧？” 大毛感觉有些委屈。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爸爸容许你动手，而且事后还会奖励你。” 李兆坤郑重承诺道。 大毛顿时松了口气：“那就没问题了，上次打棒梗，就是因为他欺负了三毛，我才动手教训他的。” “嗯，棒梗差点把我推倒了。” 三毛连忙帮着证明。 第十六章 熬猪油 饭后，李兆坤特地向几个孩子叮嘱道：“家里吃的饭菜，不要出去跟人家乱说，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以后天天白菜炖萝卜给你们吃。” “爸爸，我们不会乱说的。” 大毛连忙答应道。 其他几个同样连连点头。 虽然以后不能跟小伙伴们炫耀了，但总比吃不上肉强。 等孩子们出门后，李兆坤再次进入了空间，下午他准备熬猪油。 之前处理猪肉的时候，差不多得到了五十斤的板油和花油，必须尽快把猪油熬出来，免得出现异味。 熬猪油同样不难，但耗时间。 李兆坤首先煮了一锅温水，将猪板油和花油简单清洗了两遍，然后将猪油块切成三公分左右的小块。 这里有一个小窍门，如果想要得到又酥又脆的猪油渣，那么猪油块不能切得太小，否则容易发黑发苦。 有讲究的人家，还会将猪油块提前焯一遍水，他这里就不用了，眼下油脂很珍贵，浪费一点都是可耻的。 接下来，锅中倒入一碗凉水。 将洗干净的猪油块放进去，加生姜片开水煮开，随后转中小火熬煮三十分钟，同时用勺子轻轻的按压猪油块，让里面的油脂快速熬出。 等到猪油块变成金黄色，再也榨不出油脂，就是关火捞取油渣的时候。 捞完油渣后，紧接着往猪油里加入一勺盐，等到油温稍凉后，再放入一小把花椒，这样可以去腥。 最后一步，用勺子将猪油舀入不锈钢脸盆里进行冷却，如此就能得到又白又香而且无腥味的猪油。 整个一下午，李兆坤总共熬了九锅猪油，装满了三个陶瓷罐子，每个罐子都装了大约十斤猪油。 将陶瓷罐子一一密封好，李兆坤带着一半猪油渣离开了空间，猪油渣这玩意儿不能多吃，他打算给父母那边和其他几家各送一些。 第一个送的就是贾家，贾张氏看到李兆坤又来送吃的，眼睛都快笑眯了，一口一个“大毛爸”，热情得不行。 李兆坤往五毛嘴里塞了一个大油渣，然后将碗交到了秦淮茹手中，同时嘱咐道：“小秦，等会儿不要给五毛吃了，他还小，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李哥，我知道了。” 秦淮茹脸上带着笑容。 她嫁过来的时候，李老三一家几乎是前后脚搬过来的，两家差不多当了十年邻居，没想到对方突然变得这么大方，说起来还真是挺意外的。 李兆坤看了一眼小女儿，然后便离开了贾家，接下来是一大爷家。 “一大妈，在家吗？” “是兆坤啊，赶紧进来。” 李兆坤将油渣递了过去：“一大妈，我下午熬了一点猪油，这不送点油渣给您和一大爷尝尝。” “不用不用，你们家孩子多……” 一大妈连忙推脱道。 这年头油渣可是好东西，不管是直接蘸糖吃，还是拿来包包子、包饺子，都能把人给馋死了。 李兆坤将碗强塞进了一大妈的手上：“一大妈，您甭跟我客气，当初我们家买房子，多亏了一大爷。 再说了，我们家那几个孩子，您这几年也没少帮忙照顾，您要是不收，我以后可不敢再麻烦您了。” “哎，你这……”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一大妈只得收下了猪油渣。 送完了一大爷家，李兆坤紧跟着去了后院，跟其他两家不一样，送给聋老太太的猪油渣，他特地撒了一些白糖。 “老太太，我给您送吃的来了。” 聋老太太看着李兆坤手中的碗，顿时眼睛一亮：“猪油渣？我说兆坤，你们家熬猪油了？” “是啊，这不是我媳妇刚没了，只能给孩子们吃点好的，省得他们天天喊妈妈。”李兆坤趁机诉苦道。 “你啊，也不容易。” 聋老太太由衷感慨了一句。 一听这话，李兆坤立马配合道：“谁说不是呢？孩子们还小，接下来的日子真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 聋老太太赶忙安慰了李兆坤几句。 李兆坤没有待多久，送完猪油渣就离开了，房子的事成不成都无所谓，先把名声挽回来，这个才是头等大事。 再说，聋老太太起码还能再活十年，他本来也没报太大期望，顺带而已，属于有枣没枣先打一棍子。 ……………………………… 回到家里，李兆坤拎着剩下的猪油渣直接去了老宅，李赵氏是临时工，一般下午下班都比较早。 这次他终于见到了二嫂钱桂凤。 他二哥俩口子总共育有一儿一女，女孩叫做二丫，顺着他们家大丫起的小名，男孩则叫虎头。 根据原身记忆，钱桂凤这个二嫂强势惯了，按照言情小说里的说法，是典型的搅家精，无理都要闹三分，更何况李赵氏和李来贵是真的偏心。 后来，即便是李兆坤一家搬出去了，老宅这边也是时不时的就要闹上一场，居委会上了几次门都没用。 不管是原身，还是现在的李兆坤，都不想跟这种亲戚打交道。 钱桂凤这边一看到小叔子，顿时火气就来了：“李老三，你还有脸回来？” “这里也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李兆坤没好气道。 “你个臭老炮儿……” 钱桂凤话还没骂完，就被大嫂赵荷花拉走了，小叔子刚死了老婆，要吵架也不是现在，起码等到年后。 否则影响太坏了，家里孩子娶妻嫁人都找不到好人家。 两人刚前脚离开，李赵氏后脚就出现了，老人家也是一脸无奈。 “老三，别跟你二嫂一般见识。” 李兆坤没有多说什么，随手将菜篮子递了过去：“妈，这里有一些猪油渣，您拿回去给我爸包顿饺子。” “猪油渣？你熬猪油了？” 李赵氏立马接过菜篮子，翻开上面盖着的旧报纸看了一眼。 “嗯，这回运气不错，弄到了五斤猪板油。”李兆坤点了点头。 “又是你那个老同学？” 李赵氏低声问道。 “是他，这不是快过年了吗？从北边运来了一批猪肉。” 李兆坤满嘴跑起了火车。 李赵氏瞬间露出了笑容：“你那个老同学还真是有本事，像猪板油这种紧俏货都能弄到，记得回头多送点礼给人家。” “还用您说？早就送过了。”李兆坤摆了摆手，然后话锋一转：“妈，以后我拿过来的东西，就别往二哥那送了。” “老三，你二嫂不是……” “妈，就这么说定了，我还要回去做晚饭，先走了。” 第十七章 猪油渣饺子 刚走到门口，李兆坤突然转过身子，轻轻拍了拍脑袋： “妈，还有一件事忘了跟您说了，我打算把二叔家的丽华介绍给傻柱，傻柱已经答应见面了，就在这个周末。” 李丽华就是小堂妹的全名。 李赵氏闻言，顿时满脸诧异道：“傻柱这是改性子了？不嫌弃农村户口了？” “我帮他做的思想工作，他自己也想通了。”李兆坤随口解释道。 “哎呀，这是好事啊！你二叔和二婶都快被丽华的婚事愁死了，这丫头也真是的，翻年都二十二岁了，还在哪里挑三拣四的，真不怕当老姑娘……” 李赵氏忍不住唠叨起来。 李兆坤赶忙打断道：“妈，后天我去二叔家一趟，然后把丽华接过来，相亲地点就在您这边，您和我爸别忘了提前准备一下。” “行，忘不了！但就怕丽华和傻柱互相看不上眼，毕竟他们两个眼光都高，都成老大难问题了。” 李赵氏打心底不太看好。 李兆坤则是信心满满：“妈，您放心，山人只有妙计，这次保证能成。” “你二叔二婶也不容易，你多用点心，傻柱这小子虽然人长得老成，但条件是真不错，嫁过去没有婆媳矛盾，家里房子也宽敞，工作其实也还可以，起码饿不着。”李赵氏耐心叮嘱道。 实话实说，傻柱的条件要远好于李丽华，这年头城市户口简直就是一道鸿沟，农村人想嫁进城里太难了。 剧中秦淮茹是自身条件好，十里八乡一朵花，加上当时刚解放，农村有田有地，差距还没现在这么大。 再比如秦京茹，就只能嫁给傻柱这种老男人，或者许大茂这种二婚的，正常人绝对不会娶一个乡下媳妇。 “丽华是我堂妹，我肯定用心。” 李兆坤拍着胸脯保证道。 ……………………………… 回到家里，时间快五点了。 李兆坤洗了把手，开始和面包饺子，那么多猪油渣总不能浪费了。 其实，用猪油渣做鱼丸再适合不过了，而且空间里有池塘，也不缺鱼肉，但炸鱼丸太耗油了，只能无奈放弃。 这次包饺子，李兆坤打算尽可能地多包一些，毕竟冬天放不坏，剩下的饺子可以留给孩子们当早餐，大丫自己就能煮饺子，他偶尔也能睡个懒觉。 拿出家里所有的面粉，拎了拎差不多有个八九斤重，大概能包五百个饺子，应付一个星期应该没问题。 其实，饺子皮的做法很简单，并不需要提前发酵，直接用冷水和面，在和面时稍微放点盐，再打几个鸡蛋进去，如此做出来的饺子皮更有嚼劲。 和好了面团，接下来准备馅料。 李兆坤进入空间，把剩下的韭菜、小白菜、豆角和豆腐干全部拿上了，又去菜地里拔了十几根胡萝卜，最后想了想又从咸肉缸里割了一大块瘦肉。 油渣油性大，用瘦肉中和一下。 等他刚把饺子馅剁好，孩子们终于放学回来了，顺便也把五毛接了回来。 看到爸爸切了满满一大盆菜，小家伙们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大丫看了一眼面团，很快反应过来：“爸爸，晚上包饺子吃么？” “嗯，你们几个赶紧去洗手，等会儿帮爸爸一起包饺子。” 李兆坤回答道。 五百个饺子，靠他一个人是包不完的，三个大的倒是可以帮忙分担一些。 听到晚上有饺子吃，大毛几个把书包一扔，立马欢呼起来： “哇喔，晚上吃饺子了。” 对这个年代的孩子们来说，吃顿饺子不亚于过年了。 等孩子们洗完手，李兆坤指着面团吩咐道：“把面团再揉一揉。” 刚刚为了赶时间，他只是简单揉了一下，面粉估计都没揉开。 大丫点了点头，拿起菜刀将大面团切成了大小不一的六份，然后按照年龄大小，给每个弟弟都分了一个面团。 就连五毛，都分到了成人拳头大的一个小面团。 趁着孩子们揉面团的功夫，李兆坤起锅烧油，开始炒饺子馅。 闻到了猪油渣的香味，孩子们再次瞪大了眼睛，大丫脱口问道： “爸爸，家里熬猪油了？” 李兆坤一边将瘦肉倒入锅中，一边回答道：“嗯，熬了几斤猪油，这下不用担心家里以后没油吃了吧？” 大丫没有说话，而是仔细打量了一番爸爸，眼睛里充满了探究，这两天家里变化太大了，顿顿都能吃到肉，这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 李兆坤迅速翻炒了几下瘦肉，等肉变色了，再依次放入猪油渣、切碎的蔬菜和调味料，继续翻炒几下便出锅了。 炒出来的饺子馅是半生的，这样煮饺子的时候口感更好。 其实，全生的饺子馅也行，只不过四九城的气温太低了，全生的蔬菜容易被冻坏，导致营养成分流失。 所以综合考虑之下，半生的馅料才是最合适的。 由于食材准备得太多，李兆坤一连炒了三锅饺子馅，最后装了满满一桶，木桶是家里以前挑水用的水桶。 在自来水入户之前，家家户户都要去胡同里的公共水龙头挑水，无力挑水的居民，也可以雇佣水夫送水。 当然了，即便是现在，街旁巷内也依然有不少公共水龙头，给那些不愿意花钱入户的贫困户使用。 做好饺子馅，终于要包饺子了。 大毛、二毛和三毛负责擀饺子皮，李兆坤和大丫负责包饺子。 至于四毛和五毛，则是将包好的饺子摆放整齐，干活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偷偷盯着饺子馅，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李兆坤没好气道：“别看了，饺子馅是半生的，不能吃。” “爸爸，什么时候煮饺子啊？” 五毛擦了擦口水，脆生生道。 “急什么，等爸爸包好了一百个饺子，就去给你们煮饺子吃。” 李兆坤笑着回答道。 五毛掰了掰手指头，一脸的茫然：“爸爸，一百个饺子是多少？” 四毛抢着说道：“我会数数，一、二、三、四、五、六……” 四毛一口气数到了“四十九”，接下来的就忘了，小家伙比弟弟大两岁，能数到“四十九”已经算不错了。 “笨蛋四毛，四十九后面是五十。” 二毛得意洋洋道。 第十八章 生炉子 一个小时后，小家伙们终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饺子，饺子馅里有荤有素，肥而不腻，好吃的连舌头都能吞下去。 李兆坤暗自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这无意中弄出来的饺子，真的太踏马香了，感觉比后世的饺子好吃一百倍。 孩子们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 五毛分到了八个饺子，很快就吃完了，于是拿着空碗走到爸爸身边： “爸爸，我还要吃。” 李兆坤伸手摸了摸小家伙圆滚滚的肚子，当即摇了摇头：“不能再吃了，小心晚上肚子疼。” 小儿吃饭没有节制，以前是家里没条件，能吃饱就不错了，现在伙食条件好了，必须得重视起来。 五毛撇着嘴，不依不饶道：“爸爸，我还能再吃五个。” “五个不行，就一个。” 李兆坤说完，从自己碗里夹起了一个饺子，蘸了点醋，放入了小儿子的木碗里，一个都不给肯定要闹腾。 五毛直接用手抓起饺子，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生怕饺子又被爸爸收回去了，或者被哥哥们抢走了。 李兆坤见状，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小家伙们以前大概是饿惯了，吃饭就跟打仗似的，说了几次都改不过来。 等过段时间，找机会多拿一些碗碟出来，到时候立即搞分餐制。 还有大丫和大毛年纪也不小了，再住在一间屋子里不合适，回头等傻柱娶了堂妹，让大丫搬去跟何雨水一起住。 根据原身记忆，何雨水目前正在上初中，平时住校，只有周末才回来，而且雨水这孩子很善良，又缺少父爱和母爱，应该不介意多一位室友。 大不了私下里出点租金，何雨水手上也能多点零花钱，这叫双赢。 吃完了晚饭，李兆坤继续带着孩子们包饺子，包好的饺子都用竹篮子装着，直接挂在了房檐下。 “丫头，今晚包了这么多饺子，你们从明天开始，早上都吃饺子，爸爸如果睡过头了，或者有事不在家，你自己把饺子拿下来煮了。” “爸，大清早就吃饺子啊？” 大丫差点惊呼出来。 这也太奢侈了吧？ 李兆坤点了点头：“饺子不就是用来吃的吗？不用替家里节省。” “爸，那到了月底怎么办？” 大丫担忧道。 总不能一直去爷爷奶奶家蹭饭吧？ “放心好了，爸爸这几年偷偷藏了一笔私房钱，不会饿着你们几个的。” 李兆坤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真的？” 大丫表示怀疑。 他爸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没事还总喜欢喝点小酒，打零工的那点工钱早花没了，根本不像能存得住钱的样子。 见大丫不信，李兆坤干脆从口袋里摸出了五张大黑直，这钱还是送猪骨头的时候，老妈硬塞给他的。 见爸爸随手就能掏出五十块钱，大丫稍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五十块钱起码够他们家生活三个月了。 放好了饺子，孩子们打着哈欠，很快上床睡觉了，这年头没什么夜生活，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习惯了早睡。 等孩子们睡着后，李兆坤跟前两天一样，拿着手电筒进入了空间。 他首先去厕所方便了一下，四合院外面的公共厕所，味道太大了，他去了一次就不想再去了，除非忍不住。 老家的厕所好歹是冲水的，虽然没了自来水，但池塘就在旁边，打水很方便，一桶水能用两三天。 方便完了，李兆坤径直来到了鸡圈，打算把公鸡和暾处理了，这早一天杀了，也能多省一天粮食。 废了好一番功夫，总共抓了四只公鸡和所有的八只暾，同时还留了两只公鸡，一只配种，一只留着过年吃。 后世的大洋鸡不仅下蛋勤快，鸡蛋个头也大，而且普遍能长到七八斤重，不留种有些太可惜了。 杀好了鸡和暾，血也没浪费。 接下来是烧水拔毛，开膛破肚，再把鸡和暾用盐腌制了一遍，后面再做成风干肉，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今晚又是忙碌的一晚。 ……………………………… 次日一早，李兆坤果然又睡过头了，昨晚折腾到了凌晨三点多钟，暾毛太难拔了，差点把他逼疯。 一觉睡到中午，当小家伙们中午放学回来，爸爸还在呼呼大睡。 大丫小心翼翼地来到爸爸床前，见爸爸还有呼吸，顿时松了一口气。 “爸爸、爸爸，你快醒醒……” 李兆坤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孩子们，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别急，爸爸马上起来给你们做早饭。”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完全融入了原身的生活，对小家伙们的感情也是真实存在的，当爸爸的感觉还不赖。 大毛几个看到爸爸的反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大丫有些哭笑不得：“爸爸，现在是中午，我们都放学回来了。” “什么？中午？” 李兆坤下意识地摸向了枕头底下。 呃，差点忘了，手机还在空间里。 大毛感觉屋内有些冷，于是端起铁锅向炉子里看了一眼，果然炉火已经灭了，于是大声喊道： “爸爸，炉子灭了，咱们中午怎么做饭？” 这炉子一灭，再想烧起来会非常麻烦，即便去邻居家换几个红煤球也无济于事，短时间内别想做饭了。 “丫头，你把饺子带上，去你奶奶家，让奶奶帮忙煮一下。” 李兆坤很快想到了解决办法。 大丫点了点头，立马从屋檐下取下了竹篮子，从里面数了整整一百个饺子出来，一百个饺子肯定不够吃，但再搭配一些馒头就够了。 早饭，他们也是这么吃的。 大丫出门后，大毛捡了半簸箕新煤球也跟着出门了，院子里哪家做完饭了，就去哪家换一些红煤球回来。 等到大毛换完煤球回来，李兆坤已经将炉膛掏空了，同时挑了一些整齐的废煤球倒进去垫底。 大毛见状，直接将正在燃烧的半簸箕红煤球倒入炉膛里，然后又往上面加上一些新煤球。 等到大丫回来，炉子里的火已经慢慢上来了，屋内重新变得暖和起来。 李兆坤从大丫手里接过饺子，随口问了一句： “奶奶有没有说什么话？” “爸爸，奶奶让你别再睡懒觉了。” 大丫如实回答道。 “咳，给奶奶留饺子了没？” 大丫摇摇头：“奶奶家也包了饺子，我尝了一个，没咱们家的好吃。” “那是当然，咱们家的饺子里放了那么多肉，不好吃才怪了。” 李兆坤面带得意道。 其实，真正不得了的还是那几样反季节蔬菜，比猪肉稀罕多了。 第十九章 梳理空间 下午，孩子们上学后，李兆坤将五毛往贾家一塞，直接进了空间。 猪肉和家禽都处理完了，他准备好好梳理一下空间。 首先是他自己的东西，一辆开了三四年的某国产汽车，烧油的。 车上比较有用的东西，主要包括： 一个千斤顶；一个充电手电筒；一个急救箱；一个小型灭火筒；最后还有一个随车工具包，里面有扳手、钳子、螺丝刀、轮胎套筒等工具。 剩下的都是一些私人用品，例如智能手机、智能手表、剃须刀、金属打火机、保温杯、雨伞、太阳镜、口香糖、签字笔，以及一整套衣服。 衣服是他“遇难”时穿着的，上身是羽绒服，下身是牛仔裤，里面穿着一套保暖内衣，脚上是一双登山鞋。 羽绒服、牛仔裤和登山鞋有些可惜了，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样式，穿出去肯定会被人举报的，内衣倒是问题不大，再说也看不出来。 除此之外，车上最有价值的其实是车载音乐，里面下载了一百多首歌曲，都是他本人非常喜欢的作品。 有当代流行歌曲、也有经典老歌、有纯音乐、也有不少英文歌曲，种类非常丰富，绝对是一座大宝库。 唯一可惜的是，这些音乐当中没有一首主旋律歌曲，一点都不符合这个年代的音乐风格，根本拿不出去，只有等到七八年以后才有用武之地。 唉，二十年后他都半百了，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即便能飞黄腾达，也享受不了几年，真是“生不逢时”啊！ ……………………………… 梳理完了自己这边，接下来是老房子里的物资，这个才是大头。 首先是主粮，老妈一个人在农村生活，家里早就不种田了，吃的米和面都是从市场上买的，因此储备不多。 李兆坤简单统计了一下，大米还剩一袋半，加起来有个七十来斤。 面条有两种，一种是普通面条，不到十斤的样子；还有一种是米粉做的米面，数量多些，大概二十几斤。 接下来是食用油，同样也有两种，一种是银行存钱送的调和油，五升一桶，全新的没拆封； 另外一种是老妈自己找人买的菜籽油，老妈平时吃不惯调和油，只认菜籽油，目前还剩小半壶，约莫十几斤。 说完粮油，紧接着就是家门口的菜园子，总共有三百平，半亩大小。 菜园子里的蔬菜，老妈一个人吃不了多少，大部分都送到了自家饭店里，每年能节省不少买菜的钱。 眼下正值冬天，菜地里就种了几样蔬菜，主要有白萝卜、香菜、卷心菜、菠菜、生菜和芹菜。 除了以上这些，另外还有老妈自己做的腌菜，有腌白菜、腌萝卜、腌辣椒和腌豆角，加起来有九个罐子。 还有一坛子咸鸭蛋，大概有五十多个；至于鸡蛋，前面说了，装了几个纸箱子，至少有两百多个。 其实除了腌菜，还有咸肉和咸鱼，只不过吃了一整年，已经所剩不多了，也就够吃个几顿的。 说到咸鱼，空间里还有一个三亩大小的池塘，怎么着也得有千把斤鱼虾，这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食物来源。 再接下来，门前屋后还栽了几棵果树，一棵批把、一棵枣树、两棵桃树、一棵半死不活的梨树。 甚至还有几棵桔子树，不过可能是气候不行，桔子味道非常酸。 最后就是一些五谷杂粮，诸如黄豆、绿豆、红豆、花生和芝麻之类的玩意儿，每样几斤到几十斤不等。 对了，差点把副食品给忘了。 副食品就那么几样，油盐酱醋茶糖就不说了，除了盐，其它几样数量都十分有限，仅够日常所需。 这里主要说说奶粉，去年老妈摔了一跤，他和小妹买了不少奶粉，但老妈不怎么爱喝，最后还剩下七八罐。 这些奶粉都是老年奶粉，他有些不确定，要不要拿给孩子们喝？ 或者干脆拿出去卖了，大不了把奶粉罐子换成这个时代的包装，一般像奶粉这种紧缺货，应该能卖不少钱。 至于送给李赵氏和李来贵，二老肯定会偷偷喂给孩子们喝，为了规避这种风险，还是算了吧！ 吃的说完了，再来说说穿的。 托老妈的福，他们家以前穿过的旧衣服，很多都没舍得扔，衣柜里塞得满满的，他甚至能找到初中校服。 有了这些旧衣服，家里以后都不缺衣服穿了，至少不缺布料，特别是那些旧毛衣，可以直接拆了，让李赵氏给孩子们织几件新的毛衣。 按理说，原身媳妇在纺织厂上班，他们家应该不缺布料，但谁让家里孩子多呢，这才导致布料不够用。 除此之外，那几床棉被也是目前急需的，小家伙们身体长得很快，之前盖的棉被有些小了，孩子们睡觉只能蜷着身子，说出来都让人心酸。 最后还有鞋子，鞋子消耗得快，老鞋子压根没剩几双，倒是有些可惜了，不过半新的鞋子倒是有不少，唯一能带出去的大概就是那几双皮鞋了。 毕竟，两个时代的皮鞋都是用皮革做的，而且样式变化不大，只要把相关标签磨掉就行了。 说完了穿的，最后再来说说用的。 李兆坤突然灵光一闪，迅速拿起了老妈的手机，老妈用的还是那种十年前的功能机，智能手机不会用。 他隐隐记得，小妹曾经帮老妈下了不少歌曲，以老妈的听歌习惯，手机里面说不定有符合这个年代的歌曲。 到时候，他可以考虑当个文抄公。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稿费是为数不多能光明正大赚外快的方法，否则空有金手指，也没办法提高生活水平。 生活可不仅仅只有吃穿二字。 果然在一番寻找后，还真让他找到了几首主旋律歌曲，虽然不是六十年代的，但也可以拿出来试一试。 想到这里，李兆坤打算工作后，找位音乐老师系统性地学习一下。 不管当不当文抄公，他都要学会乐理，学会扒谱，他需要将后世的那些经典音乐，用乐谱的形式保存下来。 毕竟眼下距离改开还有二十年，电子产品肯定撑不到那个时候，说不定哪天就坏了，必须早做打算。 PS：求下推荐票和月票！ 第二十章 规划空间 李兆坤郑重放好老妈的手机，紧接着将目光投向了家电，厨房电器包括冰箱在内，等空间通电了，都可以继续使用，唯一担心的是功率过载问题。 根据原身记忆，即便是作为首都的四九城，都会三天两头停电，功率也不是很稳定，每隔几天就要烧一次保险丝。 别的不说，空调肯定开不了。 同样的，家里彩电用的是卫星锅，也只能沦为摆设了，不过电风扇倒是能用，但带不出去，有些可惜。 要知道，四九城的夏天还是很热的，最高气温一点也不比南方低，没有空调和电风扇，夏天有得熬了。 总之一句话，不管能不能正常使用，所有电器都没办法带出去。 接下来再说说不用电的。 老妈有一辆女式自行车，样式太“时髦”了，自然也是带不出去的。 至于他爸以前骑的摩托车，一直放在杂物间里，早就变成废铁了。 剩下的大件，就只有家具了。 家里确实有好几件实木家具，带出去也完全没问题，问题主要出在房子上，外面的家太小了，家里人口又多，哪有多余的地方放新家具？ 没办法，只能暂时作罢。 这还没完，在仔细搜查过程中，李兆坤又从老妈的床头柜里，翻出了两块钢表，上海牌的，应该是父母结婚时买的。 他小时候见父母戴过，手表的质量杠杠的，上弦后居然还能正常走针，正好他缺块手表，来得正是时候。 作为现代人，时间观念很强，没有手表的生活，多少有些不习惯。 除了两块手表，另外还有一只金镯子和两枚袁大头。 金手镯是老妈过五十大寿的时候，小妹送的，大概有三十几克重，老妈平时怕磕着碰着，只有走亲戚的时候才会戴上。 银元据说是爷爷传下来的，普通款，虽然不是很值钱，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普通家庭的传家宝了。 这两样，他准备留作纪念，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卖掉。 再说了有空间在，他有的是方法搞钱。 以上就是空间里的基本情况，李兆坤拿笔详细记录了下来。 梳理完毕，接下来需要对空间简单规划一下，三年困难时期已经开始了，不能空守宝山而不得。 首先是养殖方面，他不打算再养猪了，原因很简单： 一方面是空间太封闭了，臭味很难散掉，很容易污染环境；另外一方面，养猪需要消耗大量粮食，得不偿失。 除了猪，鸡鸭也要少养，养个十来只就行了，保证小家伙们每天一个蛋，养多了搞不好会发鸡瘟。 另外就是池塘，他要想办法搞一张大点的渔网，这样每天都能捕到一些新鲜的鱼，鱼肉是一种优质的蛋白质来源，营养价值还是相当不错的。 吃不完的鱼，还可以拿来喂鸡鸭，长年累月下来，能节省不少粮食。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他需要重新拿起钓竿，原身虽然也钓过鱼，但远不如三大爷有耐心，早就改打扑克了。 养殖方面大致上就是这些，毕竟空间不大，又很封闭，实在是不太适合搞大规模养殖。 而种植方面，同样也有些难搞。 菜园子不需要那么大，种个三分之一的面积就够了，剩下的可以用来种玉米或者土豆，这两样都能当主粮。 至于菜园子以外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一些杂树林，很难开垦成农田，唯一能够利用的土地就是塘埂，也就是池塘的围堤。 不过围堤面积毕竟有限，也种不了多少粮食。 如果想多囤点粮食，只能去黑市上寻找机会，当前情况下，自给自足是行不通的。 实际上，在养殖和种植之外，还有一种方式能够获取食物，那就是打猎。 很多四合院小说中，都有类似的情节，读者老爷们也爱看。 其实，空间也可以用来打猎，方法很简单，在空间入口处挖一个陷阱，然后放上诱饵，坐等猎物自动上钩。 不过总体来说，风险太大了。 这种风险并非来自猎物本身，而是其它方面。 一来野外不安全，特别是接下来的三年苦难时期，别猎物没打到，自己反倒成为了别人的猎物； 二来，这种打猎方式很容易暴露空间的存在，不值得冒险。 所以稍微考虑了一番，李兆坤便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这种诱惑。 ……………………………… 傍晚时分，李兆坤端着一大碗鸡血和暾血出了空间，血块太多了吃不完，准备给老妈送一些过去。 李赵氏看到小儿子来了，不禁露出了笑脸，最近几天，老三上门比较频繁，这是她和老头子希望看到的。 李兆坤将手中的海碗递了过去，开口解释道：“妈，鸡血可以补血，您和我爸多吃一些。” “又去你老同学那里了？” 李赵氏惊讶道。 这也太频繁了吧？不会出事吧？ 李兆坤点了点头：“今天没买到肉，就弄了一点不要钱的鸡血。” “不要钱？还有这种好事？” 李赵氏一把接过海碗。 “鸡血本来就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况且也没弄多少，总共就两碗。” 李兆坤摊了摊双手。 李赵氏则是满脸担忧道：“公家的东西，万一追查起来怎么办？” “妈，您老放心好了，这是正常损耗，不会有人追究的。”李兆坤顿了顿，继续安抚道：“您想啊，屠宰厂一天要杀多少家禽牲畜，这点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李赵氏虽然被说服了，但依然有些忐忑，忍不住提醒道：“老三，以后公家的便宜少占，咱们宁可多花点钱，也不能拿前途冒险，记住了吗？” “记住了，以后不会了。” 李兆坤随口敷衍了一句。 李赵氏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问起了明天的安排：“你明天几点出发？” 这说的是去乡下二叔家的事。 “七点吧！尽量早去早回。” 李兆坤回答道。 李赵氏继续问道：“大毛他们午饭怎么解决？我明天要去郊区参加义务劳动，中午回不来，没时间帮他们做午饭。” 这年代虽然有单休，但周末都是“义务劳动日”，几乎没什么休闲。 “我提前把菜炒好，让大丫热一下就行了，您不用操心。” 李兆坤摆了摆手。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二十一章 45路公共汽车 一回到家里，李兆坤便直奔空间，先用高压锅压了满满一锅排骨，然后连同鸡杂、暾杂和血块一起爆炒。 排骨的肥腻，有效中和了家禽内脏的腥味，加上吸油的鸡血和暾血，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最后再撒上一大把葱花和香菜，绝对堪称色香味俱全。 由于排骨分量太多，家里最大的碗都装不下，李兆坤干脆将老妈喂猪的铁皮桶洗了洗，直接拿来装菜。 当小家伙们放学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餐桌中间摆放着一只铁皮桶，热气蒸腾，桶上面插着一柄大汤勺，桶周围放着六副碗筷。 五毛坐在小板凳上，一手端着小木碗，一手拿着骨头在啃，脸蛋上满是油污，都快变成小花猫了。 至于爸爸，正在喂小妹吃鸡蛋羹，小丫吃得很欢快，嘴里不住地发出“吧唧”声，整个人乖的不得了。 看到孩子们回来了，李兆坤习惯性地高声喊了一句： “赶紧去洗手，今晚吃排骨……” “哇喔……” 其实，小家伙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郁肉香，不等爸爸把话说完，便把书包一扔，纷纷跑向了洗脸架。 大丫拎着水壶往脸盆里倒了一些热水，又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兑了下，很快就帮弟弟们洗好了手。 看到小家伙们争抢汤勺，李兆坤不得不再次开口道：“不要抢，忘了咱们家的规矩了？这么多排骨，难道还不够你们几个吃的？让四毛先来。” 爸爸的话自然要听，大毛只能乖乖将汤勺递给了四毛，四毛一点都不客气，拿过汤勺舀了满满一碗排骨。 一旁的大丫，赶紧帮弟弟们拿来了馒头，光吃肉不吃馒头怎么行，男孩子们胃口大，再多肉都不够造的。 接下来，屋子里便是一阵狼吞虎咽声，平时偶尔还会吵闹几句，今晚却是一句都没有，可见排骨太香了。 等小家伙们吃得差不多了，李兆坤趁机宣布道：“爸爸明天要去你们二爷爷家一趟，你们几个在家要听大姐的话，别出去乱跑，知不知道？” “知道了！” 大毛等人异口同声道。 “爸爸，你是当天去当天回吗？” 大丫紧跟着询问道。 “嗯，下午就回来。”李兆坤点了点头，趁机叮嘱道：“今晚没吃完的排骨，留着明天当午饭，丫头你热饭的时候小心点，别把自己给烫着了。” “爸爸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 大丫认真地点了点头。 其实，她从五六岁开始就帮妈妈做家务活了，之前妈妈加班或者上夜班回不来，都是她负责做饭。 这年头做饭并不难，一般就是蒸个馒头，再炒个青菜，只要炒熟了就行，因为舍不得放油，其实味道也就那么回事，能吃饱就不错了，没法讲究。 晚饭过后，因为明天还要早起，加上空间里的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李兆坤没有再熬夜，十点不到就睡着了。 这两天可能是吃得太好了，暂时让孩子们忘了想妈妈，夜里倒是没有再闹腾，让他狠狠松了一口气。 ……………………………… 第二天一早，李兆坤六点不到就起来了，昨晚美美睡了一个好觉，整个人精神焕发，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 早饭很简单，熬了一锅大米粥，顺便煮了六个鸡蛋，再搭配上一小碗炒花生米，一大盘饺子，一盘腌豆角，一盘腌萝卜，开胃又营养。 闻到饭菜香味，小家伙们也早早起来了，就连五毛都没赖床，生怕哥哥们把好吃的都吃完了。 吃早饭的过程中，大丫看到煤炉子旁边的铁皮桶，突然反应过来：“爸爸，咱们家铁桶哪来的？” “爸爸从外面买的。” 李兆坤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空间里的一些生活用品，他会慢慢带出来的，今天多一只碗，明天多一条毛巾，这就叫潜移默化。 要不是铁皮桶太大了，估计也不会引起大丫的注意。 吃完早饭，李兆坤又仔细叮嘱了孩子们几句，然后便拿上提前准备好的香烟和一盒点心匣子出门了。 他没有选择骑车，因为距离太远了，原身老家在四九城的CP区，非常靠近去年才建成的十三陵水库。 为了方便修复十三陵，公交公司专门开了一条45路公交车，也是目前四九城最长的一条公交线路，全程47公里。 既然有直达的公交，那李兆坤当然不会选择自找苦吃，毕竟大冬天的，寒风刺骨，骑车太受罪了。 出了南锣鼓巷，再向东步行大概一公里就是45路公交车的始发站，尽管眼下才七点钟不到，但站台附近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队。 李兆坤叹了口气，自觉走到队伍末尾，估计只能站着去二叔家了。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人群中不知道谁突然大喊了一声： “公共汽车到了。” 四九城的人说话罗嗦，“公共汽车”一个字不省，不像外地叫公交车，或者干脆叫公交，连“车”字都省去了。 接下来是排队上车，有月票的出示月票，没月票的需要掏钱买车票，距离不同，车票价格也是不一样的。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当下四九城的公交车，一般有市区和郊区之分，市区的公交线路编号从1路到30路，郊区则是30路到60路，很容易区分。 李兆坤之前没坐过45路公交车，也不太了解车票价格，于是主动向身前的一位中年男人打听道： “这位同志您好，请问坐到十三陵水库，公交票大概要多少钱？” “六毛五分。” 中年人随口回答道。 “六毛五？怎么这么贵？” 李兆坤不由得诧异道。 要知道在市区，一般坐公交车只要几分钱，路远的也才一两毛。 中年男人笑着解释道：“没办法，路太远了，你如果经常去郊区，最好还是办张月票，月票只要4块钱。” “我是去探亲的，一年也去不了几次郊区。”李兆坤苦笑着摇摇头。 “这样啊！那你也可以找你们单位借一下公共月票，偶尔借一次两次应该问题不大，不然自己买票太吃亏了。” 中年男人好心建议道。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二十二章 大龄剩女李丽华 等李兆坤上了公交车，果然已经没有座位了，他只能艰难地站在过道中间，周围挤满了人，连呼吸都感觉有些不顺畅。 不过因为人多，车厢内倒是不怎么冷，就是气味有些一言难尽。 一开始，公交车车速还可以。 但一出城区，道路很快就变成了土路，车速也跟着慢了下来，而且伴随着剧烈摇晃，仿佛在坐船。 好不容易挨到下车，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钟了，这一路上用了将近四个小时，太踏马磨人了。 之所以花了这么长时间，主要是中间出了点故障，修车耽误了不少时间。 如果还有下次，他宁愿骑车。 下车后，李兆坤厚着脸皮蹭了一辆老乡的马车，对方就在二叔家的隔壁村子，刚好可以搭一下顺风车。 为了表示感谢，李兆坤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赶忙递了一根过去： “大爷，抽根烟，暖和一下。” 大爷接过香烟，略微打量了一眼，顿时眼睛一亮：“大前门？好烟啊！” 一包大前门要三毛九分钱，都能称半斤猪肉了。 李兆坤掏出火柴，亲手帮对方点燃了香烟，他可是有外挂的人，当然不会在生活上太委屈自己。 劣质烟确实便宜，但伤身体。 紧接着，他自己也点了一根烟，一口烟入肺，疲劳瞬间少了一半。 大爷这边也一样，满脸的享受，甚至都顾不上跟李兆坤聊天。 李兆坤吐出了一口烟，看着不远处的炼钢小高炉，随口问道：“大爷，村子里现在还炼钢吗？” “早不炼了，木炭都烧没了，炉子也烧坏了，风箱也用坏了，拿什么炼钢？”大爷唏嘘不已。 “那你们之前炼出钢来了吗？” 李兆坤继续询问道。 “炼倒是炼出来了，不过都是铁疙瘩，你说为了炼钢，家家户户能用的铁器都交出去了，就连水缸也都砸碎了做耐火土，结果却是……” 大爷摇了摇头，突然停住了嘴。 李兆坤没有再继续追问，转而问起了修水库的事，聊到十三陵水库，大爷终于又露出了笑容。 ……………………………… 半个小时后，东新村到了。 李兆坤跳下马车，又给大爷塞了一根烟，然后沿着记忆中的道路，很快来到了村口。 村子里的建筑都是土坯墙和茅草顶，几乎看不到几间砖瓦房。 一位中年妇女看到有陌生人进村，立马跑过来问道：“同志，你找谁？” “我找李来福，他是我二叔。” 李兆坤赶忙回答道。 中年妇女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见对方的穿着得体，一看就是城里人，于是试探道：“你是来贵叔家的？” “没错，李来贵正是我父亲。” 李兆坤点了点头。 原身上次回乡，还是五六年前，而且村子里人多，差不多有两三百户，一时没被认出来并不奇怪。 “那就没错了，你在家排行老几？” 中年妇女立马变得热情起来。 作为村里为数不多的城里人，李来贵一家在村里不说家喻户晓，也算是小有名气。 李兆坤伸出三根手指头：“排行老三，大姐您贵姓？” “什么贵不贵的，我男人是马越山，你还记得不？” “马越山？”李兆坤仔细回忆了一番，突然想了起来：“马越山是我小学同学，我们俩当初还是同桌呢！” “原来你还记得啊！我们家老马经常在家提起你。” “嫂子，马越山在家吗？我们俩都快十几年没见了，等会儿找他聊两句。”李兆坤客套道。 中年妇女摇摇头：“他现在不在家，去山里砸石头去了，估计要过些天才能回来。” “那太可惜了，我这次回来只能待一天，下午就得回去。” “没事，以后总有见面机会。” 小媳妇说完，没有再打扰李兆坤，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李兆坤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毕竟不是原身，真见面了反而会很尴尬。 几分钟后，二叔家到了。 李兆坤整了整衣服，上前敲了几下大门，其实乡下大白天没有关门的习惯，但奈何现在正值寒冬，如果不关门，屋内的热气全跑没了。 “咚咚咚……” “谁啊？” 这是记忆中二婶的声音，李兆坤赶忙回答道：“二婶，是我，兆坤。” 二婶立马拉开了大门，脸上带着惊讶：“兆坤？你怎么来了？” 要知道，上个星期侄媳妇的丧事，他们两家才刚见过面。 “二婶，我这边有件事，想找你们商量一下。”李兆坤回了一句。 二婶一把拉住了李兆坤的胳膊，把对方拉进了屋内：“你来得正好，我和你二叔正准备吃午饭呢！有事等吃完饭再说。” 李兆坤一进门便看到了二叔李来福，以及堂妹李丽华，父女俩一前一后向他走来。 二叔和二婶总共养大了三个孩子，除了李丽华，还有两个儿子。 两位堂弟都结婚了，在村里盖了新房，只有堂妹还跟二叔二婶住在一起，听老妈说，一家三口经常吵架。 “二叔、小华……” 李兆坤赶忙打了个招呼。 小堂妹比自己记忆中的憔悴了不少，整个人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不过颜值确实没得说，妥妥的中上之姿。 “是兆坤啊，是不是你爸让你过来的？”李来福穿着一身破旧棉袄，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比李来贵还要苍老不少。 李兆坤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糕点放在了桌子上，开口解释道：“二叔，其实我这次过来，是专门找小华的。” “找我？”李丽华一脸错愕。 李来福同样满脸诧异，连忙探究道：“你找小华什么事？难道是想让她跟你回去，帮你带一下小丫？” 冬天不用下地，闲着也是闲着。 这是李来福能想到的唯一答案。 “小丫已经有人照顾了，不用麻烦小华。”李兆坤摆了摆手，然后开门见山道：“是这么回事，我帮小华找了一位相亲对象，想让她过去见一见。” “什么？对方是哪里人？干什么工作的？家里几口人……” 二婶一听是帮女儿介绍对象的，顿时产生了极大兴趣。 李来福也没好到哪里去，整个人直接顿住了，满怀期待。 李丽华倒是没有太大反应，也许是麻木了，也许是觉得这位堂哥不靠谱，总之一脸淡然，仿佛没听见。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二十三章 “傻柱不傻” 二叔家的午饭很简单，一锅玉米面糊糊，几个窝窝头，为了招待李兆坤，又临时煮了一小碗花生米。 李兆坤咬了一口窝窝头，又喝了一口玉米糊，随口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二叔，公社食堂没开么？怎么还要自己做饭？” “唉……”李来福叹了口气，随即解释道：“村里有不少人在十三陵那边干零活，吃不了公社食堂，认为不公平，加上村里储备粮也不多，最后干脆关门得了，剩下的粮食也都分了。” “那每个人分了多少斤粮食？能吃到秋收吗？”李兆坤继续问道。 “哪里能吃到秋收，能吃到入夏就不错了。”李来福毫不在意道：“不过也别担心这个，去年很多地方大丰收，上面很快就会有粮食分配下来，好日子还在后头。” “呃，二叔，万一没有粮食分下来呢？”李兆坤暗示道。 二婶低声回答道：“不用担心，我和你二叔偷偷藏了一些红薯干，省着点吃，吃到秋收问题不大。” “二叔、二婶，最近城里黑市粮价涨得很快，我觉得你们应该多存点粮食。”李兆坤直截了当道。 “有必要吗？” 李来福皱了皱眉。 “二叔，您是过来人，有句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兆坤郑重提醒了一下。 李丽华忍不住插嘴道：“三哥，你是不是担心过头了？这都新社会了，即便发生饥荒，上头也不会不管的。 而且，刚刚你自己也说了，现在黑市粮价很高，乡下不比城里，就我们家那点积蓄，能买多少粮食？” “能买多少是多少，黑市的那些人又不是傻子，他们既然敢涨价，说明有我们不知道的消息来源。” 李兆坤耐心分析道。 二婶有些被说服了，赶忙拉了拉老伴的胳膊：“老头子，去年村里大吃大喝，其它地方估计也差不多，咱们不能全指望上头的救济粮。” 李来福点了点：“那行，回头我找人问问，如果粮价不高，那就买它几十斤，这下绝对能撑到秋收。” 李兆坤见二叔有了囤粮想法，便没有再继续劝说，毕竟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四九城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饿死人。 大不了就是生活苦一些。 接下来，二婶迫不及待地将话题引到了女儿的相亲对象身上。 李兆坤当然是捡好听的说：“二婶，我介绍的这个人是我们家邻居，就住在中院，叫何雨柱。 何雨柱同志为人成熟稳重，心肠也好，平时喜欢乐于助人，特别是他们家的房子，两间正房外加一间耳房，住得比我们家还要宽敞。” “何雨柱？就是你们家请来办席的那个厨子？” 二婶略微有些印象。 “没错，他本人是红星轧钢厂食堂的一名厨师，祖传的厨艺，在我们那一片都很有名。”李兆坤点了点头。 李来福也终于想起来了，两人好像还一起喝过酒：“兆坤，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叫傻柱的？” “呃，他外号确实叫傻柱。” 李兆坤尴尬一笑。 “原来是个大傻子啊！” 李丽华下意识地撇了撇嘴。 李兆坤赶紧解释道：“小华，人傻柱可不傻，精着呢！你说轧钢厂那么好的单位，一个傻子能进去么？” “那他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 李丽华有些好奇。 “这个说来话长……” 李兆坤结合原身记忆和电视剧里面的剧情，将傻柱外号由来简单说了一遍，突出的就是一个年少不懂事。 二婶听完故事，略带感慨道：“照这么说，这事却是不能怪人家傻…何雨柱，那年头兵荒马乱的，他一个孩子敢上街卖包子，已经算是胆大的了。” “三哥，那个何雨柱今年多大了？” 李丽华终于提起了兴趣。 她也知道自己年纪不小了，如果再这么拖下去，不仅父母丢脸，自己也很难再找到如此条件好的。 “周岁二十三，就比你大两岁。” 李兆坤含糊其辞道。 “哼，三哥你别想骗我，我周岁也才十九，他比我大了整整四岁。” 李丽华没好气道。 三婶帮着打起了圆场：“不就是大四岁吗？你爸比我大五岁，咱们家不也过得好好的。” “小华，咱们都是一家人，三哥有话就直说了，何雨柱这人要不是年纪大了点，否则就凭他的条件，根本不会选择乡下媳妇。” 李兆坤语重心长道。 “我懂。”李丽华点了点头，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三哥，我只是担心他的身体，会不会有毛病？” “这个你尽管放心，何雨柱身体好着呢，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两家当了差不多十年邻居，他要是身体有问题，我还能把你往火坑里推？” 李兆坤拍着胸脯保证道。 作为电视剧里面的主角，傻柱心肠不坏，为人讲义气，又有一门不错的手艺傍身，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李来福瞪了一眼闺女：“你三哥好心好意帮你介绍对象，别不知好歹，快跟你三哥道歉。” “三哥，我……” “没事、没事，咱们继续说何雨柱的事。”李兆坤打断道，“他家人口比较简单，家里就一个妹妹，正在上初中。” “他爸妈呢？都不在了吗？” 三婶询问道。 “他妈十几年前就去世了，他爸倒是还在，只不过几年前跟寡妇跑去了津门，帮人拉帮套去了。” “什么？放着自己的孩子不养，帮别人拉帮套？这不是傻子么？” 李来福瞪大了眼睛。 李兆坤苦笑着点点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何雨柱他爸不会再回来了。” “这没有父母帮忙，小华真要嫁过去了，日子怕是不太轻松。” 三婶担忧道。 其实，最好的例子就侄子李兆坤，如果没有大哥大嫂的补贴，就靠他们小俩口，根本养不起那么多孩子。 “三婶，这事有利有弊，小华确实没有公婆帮一把，但将来也不用伺候老人，不存在婆媳矛盾，不也挺好的吗？”李兆坤极力劝说道。 说起来，不管是这个年代，还是后世，婆媳矛盾都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 三叔听了连连点头：“兆坤这话不错，家里人少事也少，再说这不是还有大哥和兆坤他们嘛，小华以后真遇到困难了，也不至于没人伸手。” 正所谓知女莫若父，自家女儿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了，在家都能和父母干架，能和未来婆婆搞好关系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何雨柱，简直就是为他们家女儿量身打造的。 第二十四章 人靠衣装 吃完午饭，三婶拉着女儿精心打扮去了，这相亲看的就是第一印象。 李兆坤则是跟在三叔身后，去看了一下他们家的乡下老房子。 老李家世代贫农，老房子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也是茅草房，二十多年没住人，房顶早塌了，墙体也只剩一半。 说起来，他爸也是运气好。 当年小鬼子占领了四九城，他爸被小鬼子拉了壮丁，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进厂当了学徒工，这才在城里安家落户。 李兆坤围着老房子走了一圈，随手给三叔递了一根烟：“三叔，等以后有钱了，我想把我们家的老房子好好修一下，您说村里能同意么？” “你脑子犯糊涂了？城里不好吗？” 李来福一头雾水，城里条件多好啊，乡下人挤破头都挤不进去。 李兆坤随口编了一个借口：“三叔，我这是这样想的，等我爸妈他们退休了，每年都可以回来住一段时间，这里毕竟是咱们老李家的根。” 事实上，他也是突然灵光一闪，在为将来做准备，如果孩子们仍避免不了要下乡，不如提前将户口迁回农村，这样就不用去外地吃苦受罪了。 “三伢子，还是你有孝心，城里什么都好，就是住得不宽敞，回来养老也挺不错的，你爸妈肯定乐意。” 李来福连忙附和道。 大哥家的这个小儿子，虽然平时有些不着调，但论孝心，看着就比另外两个侄子强，大哥后半生有福了。 李兆坤谦虚道：“您也知道，因为我们家的关系，我爸妈他们跟我二嫂关系有点紧张，我也是怕他们两位受气，才想到让他们回来养老。” “行，这件事包在二叔身上，只要你钱攒够了，随时都可以过来修房子。”李来福大包大揽道。 “麻烦您了，二叔。” “一家人，客气什么？要说谢，也应该是我们谢谢你才对，为了你堂妹的亲事，我和你二婶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就是不管用，愁得啊整宿整宿睡不了觉。” “放心，二叔，刚刚吃饭的时候，我看小华对何雨柱挺上心的，这次相亲肯定能成功，您和我二婶就等着抱外孙吧！”李兆坤连忙安抚。 “希望如此吧，你堂妹要是再嫁不出去，我和你二婶真没脸见人了。” ……………………………… 下午四点半，李兆坤带着堂妹李丽华坐公交车，终于回到了四九城。 一下车，李丽华便轻声问道： “三哥，我们等下是去你家？还是去大伯家？” 李兆坤摇摇头：“这个不急，我先领你去澡堂洗个澡，再找个理发馆把头发收拾一下，这次相亲，可以说是你嫁进城里最好的机会，不能再错过了。” 事实上，这也是李丽华最后一次机会了，因为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别说结婚了，就连生育率都得腰斩。 再耽误三年，就真成老姑娘了。 “三哥，这……” 李丽华脸色有些挂不住，同时又有些难为情，整个人站立不安。 “别说了，听我的准没错，三哥不会害你的。”李兆坤摆了摆手，又再次打量了一番堂妹：“还有你这身衣服……” “我衣服怎么了？” 李丽华伸手拉了拉衣摆。 “太土了！” 李兆坤吐出了三个字。 看过电视剧或者同人小说的都知道，傻柱这家伙偏爱知识女青年，比如冉老师那样的，穿着谈吐洋气。 “哪里土了？” 李丽华不服气道。 这身棉袄是前年才做的，是她亲自去城里挑选的布料，据说是最新出来的花色，而且上面没有半个补丁，就跟新的一样。 李兆坤没有理会对方，自顾自地说道：“你先去洗澡，我去帮你弄身好看点的衣服，保证让妹夫挪不开眼。” “什么妹夫…三哥你别瞎说……” 李丽华羞红了脸。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先送你去澡堂。”李兆坤一锤定音道。 当下，去澡堂洗澡还不要票。 大规模使用票据，是从今年下半年开始的，等到了最困难的1961年，四九城凭票供应物品高达六十九种，就这还不包括凭证的。 将李丽华送进澡堂，李兆坤立马回到了家里，随手打发了几个孩子，然后便一头钻进了空间里。 他首先挑选的是小妹的旧外套，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太时尚了，布料材质也不是这个年代有的，一看就不适合，最后只拿了一双皮鞋。 接下来是老妈的衣服，颜色和款式基本符合这个年代的特色，经过一番慎重比较后，最后挑选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外套，长度到膝盖的那种。 根据原身记忆，他在百货商场里见到过类似的款式，原身媳妇当时看了很久，可惜不是他们这种家庭能消费得起的，只能过过眼瘾。 挑好了呢子外套，李兆坤又随手拿了一根扎头发的头绳，头绳上缝着一只布做的蝴蝶结，看起来很精致。 皮鞋、呢子外套、头绳，有这三样就足够了。 出了空间，李兆坤直奔澡堂。 李丽华已经洗好了，正站在澡堂门口左顾右盼。 “三哥，我还以为……” 李兆坤不等对方把话说完，直接将手中的包袱递了过去：“衣服在包袱里，赶紧进去换一下。” “啊……” 李丽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李兆坤轻轻推了对方一把：“啊什么啊，时间不早了，换好了衣服咱们还要去理发馆，别等人家下班了。” “哦，我马上去换。” 李丽华抱着包袱再次进了澡堂。 这一等就是十多分钟，当李丽华再次出现的时候，李兆坤顿时眼睛一亮。 好家伙，果然是人靠衣装，换了一身衣服的李丽华，仿佛跟变了个人似的，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村姑了。 其实，不止是李兆坤，就连旁边的行人也都投来了惊艳目光。 李丽华整了整头发，扭扭捏捏道：“三哥，我这身怎么样？” 李兆坤从对方手里接过换下来的旧衣服，再次打量了一番，不吝夸奖道：“漂亮、端庄、大气，没想到，这件呢子外套这么配你。” “三哥，这衣服哪来的？” 李丽华小心询问道。 这衣服一看就不便宜，万一弄坏了，她们家可赔不起。 “我找熟人借的，你放心穿着就是了。”李兆坤安抚道。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二十五章 判若两人 离开澡堂，李兆坤带着堂妹李丽华不惜绕远路，乘坐公交车去了西单北大街的第一理发馆。 虽然这是一家刚开业没几年的新理发馆，但却颇受欢迎，因为店内的理发师都是专门从魔都调过来的。 店内不仅可以理发，同时还提供修面、绞脸和化妆等服务，很多新人结婚，都会来这里精心打扮一番。 用后世的话说，这里就是流行的最前沿。 当然了，收费同样也不便宜。 而一般家庭，大多会选择那种走街串巷的剃头匠，有句俗话叫“剃头挑子一头儿热”，说的就是一头挑着盆架，盆架下边是一小火炉，上边则放着铜盆，专门烧水给顾客洗头用的。 跟后世先理发后付钱不同，这年头的理发馆都是先交钱，店内有专门卖票的，顾客拿了票就可以开始等了。 由于是周末，店内虽然有不少顾客，但远没有百货商店里面那么拥挤，毕竟这里消费不低。 等了大半个小时，才终于轮到了李丽华。 不等理发师开口询问，李兆坤抢着说道：“师傅，能不能剪披肩长发？” 当前，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麻花辫”都是未婚女性的主流发型，黑得发亮的麻花辫垂直在身前，辫尾再系上红绳或者丝带，充满了时代特色。 “能剪。”理发师点了点头，伸手在李丽华的肩膀位置比划了一下：“留到肩膀是吧？” “不，再长个二十公分。” 李兆坤立马纠正道。 披肩是指披在肩膀上，不是长度只到肩膀，理发师弄误会了。 理发店皱了皱眉，再次比了一下位置：“是到这里吗？” “行，这个长度正合适。” 李兆坤满意地点了点头。 理发师不愧是是从魔都过来的，手艺确实不错，非常熟练，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剪好了发型。 “怎么样？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有的话赶紧说。” 李丽华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甚至忘了回答，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简直判若两人。 “满意满意，不用修改了。”李兆坤接过话来，然后掏出了那根带蝴蝶结的头绳：“师傅，麻烦用这根头绳系一下头发，系中间就行了。” 理发师接过头绳，不禁露出了一抹惊讶：“这头绳哪买的？还挺好看的。” “自己家随便做的。” 李兆坤随口敷衍了一句。 理发师没有再说什么，等洗完头后，麻利地帮忙绑好了头发。 ………………………………… 天黑之前，两人终于回到了老宅。 李兆坤直接推门而入，高声喊道：“妈，我把小华带过来了。” 李赵氏正在做饭，一听到小儿子的声音，便立马跑了过去。 “咦，这是……” “妈，小华啊，您不认识了？” 李兆坤打趣道。 李丽华赶紧打了个招呼，同时递上了礼物：“大妈，这是我妈让我带给您的干枣，煮汤的时候可以放几颗。” 干枣不多，只有巴掌大的一小包。 李赵氏拉着侄女仔细打量了一番，满脸惊喜道：“小华，你今天打扮真漂亮，大妈刚刚差点都没认出来。” 跟着走过来的大嫂赵荷花和二嫂钱桂凤，同样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这还是二叔家的那个乡下丫头吗？ 怎么比她们城里人还洋气？ 二嫂家的虎头，躲在妈妈身后，呆头呆脑地问道：“妈妈，漂亮阿姨是谁啊？比我们音乐老师还要好看。” “虎头，不认识小姑姑了？” 李丽华朝虎头莞尔一笑。 虎头仔细看了看眼前之人，总算是认了出来，当即扑了过去： “哇，真的是小姑姑。” 李丽华一把接住虎头，笑着捏了捏小侄子的脸蛋。 与此同时，钱桂凤终于开口了，语气中充满了酸味：“小华，你怎么这副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资本家家的大小姐呢？” “满嘴喷粪，真是什么话都敢乱说，没有半点长辈样子。”李兆坤有些真生气了，随即主动解释道：“小华这次过来是相亲的，不就是穿得好看一点吗？碍你事了？” 钱桂凤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要死。 见叔嫂二人又要吵架，李赵氏赶忙打岔道：“老三，今晚就在妈这吃饭，别忘了把大毛他们几个都带过来。” “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等下再和柱子一起过来。” 李兆坤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了。 赵荷花听到小叔子的话，很快反应过来，当即看向了李丽华： “小华，你这是要和傻柱相亲？” 李丽华羞涩地点了点头。 钱桂凤满脸错愕，几乎是脱口而出：“小华，你可别犯傻，就傻柱那个夯货，看到女人就走不动道，嘴巴又臭，还挑三拣四的，哪个好女人能看得上他？” “老二媳妇，你不会说话就别开口，柱子哪里不好了？” 李赵氏气得牙疼。 这个老二家的，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这相亲还没开始呢，就主动拆台，傻柱条件确实不算好，但小华的条件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赵荷花见李丽华脸色难看，立马开口缓和道：“小华，你大妈说得不错，傻…柱子的条件，其实也还可以，都说荒年饿不着厨子，跟着他起码不用担心饿肚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我爸妈他们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我是农村户口，一旦嫁进城里，肯定吃不上供应粮。” 李丽华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卑。 之前几年，她也相了不少城里人，但结果都不怎么好，要么相亲对象条件太差；要么让她家提高嫁妆；甚至还有打算婚后两地分居，不让她进城的。 李赵氏紧跟着附和道：“小华，别听你二嫂胡说八道，依我看，柱子这孩子吃亏就吃亏在家里没个长辈，要不然像他家这样的条件，早娶上媳妇了。” “大妈，来之前三哥跟我说过，何雨柱是好人，假如我们俩的亲事真成了，我肯定会跟他好好过日子的。” 李丽华郑重说道。 “好孩子，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放心，柱子以后如果欺负你，你大伯和我一定帮你做主。” 李赵氏欣慰地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经过了这几年的“挫折”，大侄女终于懂事了。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二十六章 傻柱被拿捏住了 当李兆坤回到四合院的时候，终于见到了守在大门口的三大爷，此时三大爷的眼镜腿还没坏。 “三大爷，好长时间没见着您了。” “确实有几天没见了。”阎埠贵扶了扶眼镜，随口问道：“兆坤啊，听你们家大丫说，你今天下乡了？” “嗯，找我二叔有点事。” 李兆坤点了点头。 傻柱相亲的事，他打算先瞒着，避免有人搞破坏，尤其是那个许大茂，也不知道他和傻柱到底有啥深仇大恨。 阎埠贵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话锋一转：“兆坤，我想跟你打听个事？你千万别多想，三大爷只是随便问问。” “三大爷，您想打听什么？” 李兆坤不由得有些好奇。 “就是……”三大爷搓了搓双手，脸上带着一抹不好意思：“我想问下，你媳妇的工作，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兆坤立马明白了过来，直截了当道：“三大爷，您想买纺织厂的工作？” 据他所知，三大爷家的老大阎解成，去年就高中毕业了，结果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工作。 “确实有这个想法。” 阎埠贵干脆承认道。 当然了，前提是价格不能太高。 “那您愿意出多少钱？” 李兆坤顺势问道。 阎埠贵伸出了四根手指，低声道：“四百块，三大爷也不让你吃亏。” “低了，我记得咱们隔壁院子里的老孙头，他的工作最后卖了六百块，您这少了整整两百块呢！” 李兆坤没好气道。 其实，所谓的“接班”制度，也是前两年才提出来的，目的是鼓励年老体衰或者常年有病的老职工退休。 真正形成惯例，那是六十年代以后的事，就目前来说，工作岗位并没有固定价格，有人卖得高，也有人卖得低。 阎埠贵一听急了：“兆坤，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你怎么不说85号院的老赵，他的工作只买了三百多。” “赵叔那是单位不好，当然卖不上价，我这可是纺织厂的工作，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厂子。” 李兆坤据理力争道。 “六百块太多了，我们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阎埠贵连连摆手。 李兆坤没有再逗弄对方，于是假装叹了口气：“那就算了，我还是自己去接班吧！这要是一下子没了工资，我们家以后可怎么生活？” “兆坤，咱们俩再商量商量……” 阎埠贵不想轻易放弃。 更何况，最近上面传出了要精减城镇职工的消息，这下工作更难找了。 “三大爷，您要是舍不得花钱，不如等街道办分配工作，你们家解成毕竟是城市户口，终归是要分配工作的。” 李兆坤提议道。 阎埠贵苦笑一声：“哪有那么容易？就算能分配工作，也不是什么好工作，活重工资低不说，搞不好连正式工都不算。” “三大爷，这我可要批评您了，咱们是新社会，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您这是资产阶级的腐朽糟粕。” 李兆坤大义凛然道。 “行行行，三大爷说错话了，兆坤你别出去乱说。” 阎埠贵赶忙认错，看上去有些滑稽。 “您放心，我保证守口如瓶。”李兆坤点了点头，随即准备走人：“三大爷，我这边还有事，咱们回头再聊。” “行，你去忙吧！” 阎埠贵也没了聊天心情。 ……………………………… 穿过垂花门，李兆坤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径直去了中院。 “柱子，在家吗？” 傻柱打开大门，满脸幽怨道：“我说哥儿们，我从早上等到现在，您要是没安排好，好歹跟我说一声啊？” “急什么？没听过一句话嘛，好饭不怕晚。”李兆坤进屋后，很快看到了何雨水，于是随口打了招呼：“雨水，放假回来了？” “嗯，李叔，您和我哥聊，我去帮一大妈做饭，晚上说好了一起吃饭。” 何雨水就比大丫大两岁，而且两人也算好伙伴，因此从小就叫叔叔。 李兆坤赶忙叫住对方：“帮我跟一大妈说一声，就说我找你哥有事，你哥晚上不过去吃饭了。” “知道了。” 何雨水快速跑出了家门。 傻柱看着雨水的背影，忍不住抱怨道：“坤哥，哪有大晚上相亲的？” 雨水一个星期才回一次家，他还想多陪陪这个唯一的妹妹呢！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换身干净衣服，等会跟我一起去我爸妈那，我堂妹已经到了，就等你了。” 李兆坤催促道。 事到临头，傻柱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坤哥，你堂妹长啥样？有照片么？能不能先给我看看？” “没照片，等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放心好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兆坤显得有些不耐烦。 他有些替堂妹感到惋惜。 这要是放在后世，就凭他堂妹这七十五分以上的颜值，傻柱只有当舔狗的份，想娶回家门都没有。 …………………………………… 二十分钟后，李兆坤带着傻柱和自家的六个小萝卜头，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老宅走去。 老宅门口，一股肉香扑面而来。 小家伙们哪里忍得住，一进门便向厨房跑去，嘴里大声喊着奶奶。 李来贵看到傻柱到了，立马带着两个儿子走了过来。 傻柱还算懂事，赶紧送上了上门礼：“李叔，今晚打扰了。” “不打扰，我和你爸也算认识，就算没有相亲的事，我也欢迎你经常过来。”李来贵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身后卧室：“小华就在屋里，吃饭之前，你们俩要不要先见个面？” “这……” 傻柱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李兆坤很干脆，直接推着傻柱来到门口：“来都来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赶紧进去吧！” 在李兆坤的推搡下，傻柱终于见到了相亲对象，李丽华背对着门口，仅那一抹靓丽背影，就令傻柱呆住了。 他感觉到了心脏在剧烈跳动，那是一股只在秦姐身上出现过的悸动。 李丽华见何雨柱迟迟不开口，于是顾不上害羞，主动转过身子。 “咕咚”一声。 这是傻柱咽口水的声音，房间里很安静，因此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丽华“噗嗤”一笑，赶忙捂住了嘴，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巧笑嫣然。 傻柱哪里见过如此美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二十七章 重男轻女 屋外，老李家众人终于聚齐了。 李兆坤熟练地掏出香烟，给老爸、大哥和二哥各递了一根烟，最后看了一眼大侄子李耀祖，也塞了一根过去。 李耀祖是老大家的独子，今年刚满十六岁，夫妻俩就这一根独苗，可惜由于是近亲结婚，这孩子脑瓜子不太聪明，显得过于憨厚老实。 原身倒是挺喜欢这个大侄子的。 赵荷花看到儿子吸烟，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老三，我们家耀祖还是个孩子，你给他递什么烟？” 不等李兆坤开口，李兆良朝自家媳妇摆了摆手：“行了，耀祖已经十六了，这要是放在解放前媳妇都娶上了了，你别成天把他当成孩子。” 赵荷花嘟囔了一句，转身进厨房帮忙去了。 一旁的李来贵，看着手中的香烟，立马瞪了一眼小儿子：“嚯，都抽上大前门了，你老子我都抽不起这么好的烟，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爸，这不是小华要相亲，好歹买包好烟应酬一下吧？” 李兆坤随口解释了一句。 李来贵冷哼一声，迅速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将大前门塞了进去，同时给自己换了一根便宜烟。 李兆坤见状有些哭笑不得：“我说爸，至于吗？” “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好好学着点。” 李来贵借着大儿子的火柴，将嘴里的香烟点燃了。 听到这句话，李兆坤突然一阵激灵，好家伙，这不是三大爷的口头禅吗？他们家老爷子这是被传染了？ 烟雾缭绕中，李来贵主动挑起了话题：“老三，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纺织厂报到？最近风头有些不对劲，可别把你媳妇的工作给弄丢了。” “爸，您放心，我明天就去。” 李兆坤当即回答道。 最近几天，他一直忙着空间里的事，哪有功夫去纺织厂？再说了，有了空间作为底气，晚几天也没啥。 事实上，就他们家这种情况，哪个领导敢暗箱操作？不怕他带着孩子们去厂子里闹？除非纺织厂愿意给大丫他们按月发放救济费，直到成年。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家绝对赚大了，七个孩子的救济费加在一起，比那点死工资高多了。 言归正传，李来贵见小儿子终于懂事了，欣慰地点了点头。 李兆坤不想讨论顶班的事，于是把话题扯到了大侄子身上：“老大，耀祖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已经有眉目了，不出意外的话，年后就能去轧钢厂当学徒工，到时候由咱爸亲自带他。” 李兆良兴奋道。 李兆坤看着大侄子的大块头，笑着点点头：“耀祖这腰板，确实是干钳工的料，咱爸后继有人了。” “小叔，我妈说了，等我成了正式工，就帮我娶媳妇。” 李耀祖憨厚地笑了笑。 李兆坤忍不住打趣道：“跟小叔说说，你想娶什么样的媳妇？” 李耀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爷爷奶奶的卧室，咧着嘴道：“最好像小姑姑这样漂亮的，我喜欢漂亮媳妇。” 李兆坤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 “有志气，你妈如果不帮你找漂亮媳妇，小叔帮你找。” 看来，大侄子虽然憨厚，但毕竟不是真傻子，分得出美丑。 至于找个漂亮媳妇，这并非什么难事，乡下有的是想嫁进城里的漂亮大姑娘，而接下来的三年困难时期，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娶个城里的。 这就要看大侄子的缘分了。 ………………………………… 卧室里，傻柱和李丽华没聊几句，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吃饭了，两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一前一后向门外走去。 客厅里，已经摆好了一桌饭菜。 李赵氏难得大方了一会，总共烧了五个菜，一盘咸鱼、一大碗粉条炖猪骨头、一碟卤大肠、一小盘炒花生米，最后还有一大盘白菜炒肉片。 傻柱一看有这么多好菜，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李叔，这也太丰盛了！” “坐下、坐下，今晚好好陪你叔我喝两杯。”李来贵连连招呼道。 他们家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傻柱被李兆坤按在了椅子上，仍不忘偷偷看了一眼李丽华，李丽华正在照看着侄子们，一看就是贤惠的。 他心底暗自打定了注意，像这样又漂亮又贤惠的好女孩，无论如何都要娶回家，千万不能错过了。 众人依次做好后，李兆坤突然向小堂妹喊道：“小华，你今天也是客人，赶紧过来坐，再说今晚这顿饭，是特地为你和柱子准备的，你不上桌怎么行？” “小华，你三哥说得对，别愣着了，快过来帮你柱子哥倒酒。” 李来贵跟着附和道。 李丽华推脱了几句，最终还是上了桌子，不过女孩子到底脸皮薄，没敢挨着傻柱坐，而是坐到了三哥旁边。 至于其她女眷，包括孩子们，但凡家里来了客人，都是不上桌的。 开饭后不久，大丫便带着弟弟们端着饭碗跑了过来。 李兆坤赶忙放下酒杯，挨个帮小家伙们夹了一些菜，没敢多夹，主要是怕把菜夹光了，到时候不好看。 老二家的虎头，同样也跑到了老二身边，碗里的菜堆得高高的。 所有孩子当中，只有二丫一个人坐在门槛上，靠着大门偷偷吞着口水。 李兆坤看着这个唯一的侄女，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他二嫂刻薄也就算了，居然还有重男轻女的臭毛病。 二丫比他们家三毛还要大上几个月，但身高跟四毛差不多，而且瘦得跟竹竿似的，一阵风都能吹跑。 原身虽然不着调，但对孩子们都是一视同仁的，从来不搞区别对待。 “二丫，到小叔这里来。” 李兆坤朝二丫招了招手。 二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吃肉的诱惑，一脸忐忑地走了过去。 李兆坤从二丫手中接过饭碗，迅速帮对方夹了大半碗菜，然后将饭碗还给了小丫头，示意对方赶紧吃。 二丫看着碗里的肉，眼睛亮得吓人，立马抱着饭碗跑开了，生怕被妈妈看到了，到时候又要留给弟弟吃。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二十八章 借到钱了 晚饭结束后，包括傻柱在内，几个大男人都喝高了，李兆坤这副身体酒量相当不错，倒是没什么醉意。 趁着老妈等人收拾碗筷，他偷偷将堂妹拉到一边，轻声问道：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李丽华明知故问道。 李兆坤耐着性子重复道：“当然是问你柱子怎么样？看上眼了没有？” 李丽华脸红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柱子哥人还不错，没二嫂说得那么不堪，就是长得磕碜了点。”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差不多就得了。” 李兆坤劝道。 “三哥，瞧你说的，我又没说看不上。”李丽华扭捏道。 “那就是看上了？”李兆坤松了口气，满脸笑容道：“那就行了，回头我立马让柱子去你们家提亲。” “三哥，你别乱来，柱子哥那边还不知道有没有看上我呢？” 李丽华赶忙阻止道。 李兆坤摆了摆手：“刚刚吃饭的时候，柱子一直在偷看你，这不是明摆着吗？放心好了，他绝对看上你了。” “真的？” 李丽华有些不自信。 毕竟相亲失败了那么多次，再强大的自信心都快被消磨没了。 “不信你问问大嫂，她肯定也看出来了。”李兆坤指了指大嫂赵荷花。 赵荷花立马配合道：“小华，你还年轻没经验，刚刚柱子的那副模样恨不得把你吞了，怎么可能没看上你？” 如此虎狼之词，让李丽华羞得直接跑回了卧室。 李赵氏欣慰地笑了笑：“看来，小华和柱子这事应该成了，你二叔和二婶终于能了却一桩心事了。” “小华长得这么俊，真是便宜傻柱了。”毕竟是自家的亲戚，钱桂凤多少还是向着点自己人的。 李兆坤趁机提醒道：“妈、大嫂、二嫂，柱子和小华的事先别急着透露出去，免得有人眼红搞破坏。” “还有人搞破坏？真的假的？” 赵荷花诧异道。 “大嫂，你们不会以为柱子一直娶不上媳妇，全是他自己的原因吧？” 李兆坤随口提醒了一句。 李赵氏有些反应过来：“老三，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柱子眼光再高，也不至于一个都成不了，他自己难道就不知道着急？” “傻柱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 钱桂凤人虽刻薄，但脑子并不笨。 “不管真相如何，咱们先保密，等柱子和小华领证了，到时候就不用担心有人搞破坏了。”李兆坤总结道。 李赵氏立马看向二儿媳妇：“老二媳妇，你给我听好了，这事不准到外面乱说，否则让你二叔和二婶知道了，到时候打上门来，可别怪我不拦着。” 钱桂凤撇了撇嘴：“看我干嘛？我是那种拎不清的人嘛？小华再怎么说，也叫我一声二嫂，我也盼着她能早点嫁人。” 每次小华侄女过来相亲，婆婆都要好生招待，吃亏的还是他们家，她是真巴不得对方能早点嫁出去。 而且这多一门亲戚，以后逢年过节走亲戚，他们家也能多收一分礼。 见说服了老妈等人，李兆坤没有再耽搁，很快扶着傻柱离开了老宅。 至于小家伙们，熬不了夜，吃饱后就被李赵氏送回四合院了。 ………………………………… 次日一早，当李兆坤正在给孩子们做早饭的时候，就见傻柱上门来了。 “坤哥，做早饭呢？” “嗯，大清早的，柱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李兆坤随口问道。 傻柱二话不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塞到了李兆坤的手中。 李兆坤看着手里的信封，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这是？” 傻柱赶忙解释道：“坤哥，你前两天不是找我借钱吗？这里是三百块钱，哥您别嫌少，我这几年总共就攒了五百多块钱，还要留一些钱结婚用。” “哎呀，柱子，哥儿们果然没看错你，你这人实在。”李兆坤瞬间变得热情起来，同时向大毛喊道：“大毛，赶紧给你何叔搬个凳子过来。” “不用不用，我站着就行了。” 傻柱摆了摆手。 大毛很快拿来了一个凳子，放在了何雨柱身前：“傻叔，坐。” 李兆坤一听“傻叔”二字，立马抬手敲了一下大毛的脑袋： “叫何叔！哪个让你叫傻叔的？” “坤哥，你打大毛干嘛？院子里的孩子都这么叫我，我都习惯了。” 傻柱赶忙开口劝道。 “别人怎么叫我不管，我们家孩子不行。”看在三百块巨款的份上，李兆坤狠狠瞪了一眼大毛：“以后要叫何叔，记住了没有？再让我听见你叫傻叔，小心大嘴巴子抽你。” “我…我记住了。” 大毛缩了缩脖子。 真是奇了怪了，以前爸爸也整天把“傻柱”挂在嘴边，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不让自己说了？ 挥手打发了大毛，李兆坤收起信封，连忙帮傻柱倒了一杯水。 “柱子，你放心，回头等领工资了，我每个月还你五块钱，你别嫌少，再多我们家就没办法过日子了。” 李兆坤也是脸皮厚，绝口不提原身媳妇的那笔抚恤金，倒不是想赖账，而是准备过几年再还。 他现在需要囤粮，钱越多越好。 傻柱连连摆手：“坤哥，还钱的事咱不急，你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还给我就是了，我不缺钱花。” “柱子，你让我说什么好！” 李兆坤都有些小感动了。 傻柱搓了搓双手，突然摆出了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坤哥，你如果真要感谢我，不如帮我在小华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我是真心喜欢上了你堂妹。” “你这是看上了？” “真看上了，不怕哥你笑话，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小华的身影。” 李兆坤装出一副为难模样：“柱子，人你昨晚也见到了，咱有啥说啥，就我堂妹那副好样貌，只要适当放低标准，嫁进城里应该不难吧？” “不难、不难，咱们院里的秦姐都没小华看好，哥您帮帮我，我昨晚已经发过誓了，这辈子非小华不娶。” 傻柱趁机表达了决心。 实话实说，李丽华比秦淮茹还是差了一些的，但经过一番打扮后，整个人的气质立马上来了，颜值至少加了十分。 面对傻柱的恳求，李兆坤故意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柱子，你的诚意我都看到了，其实你想娶小华并不难……” “哥、哥，咱能不能别卖关子了？兄弟我都快急死了。” 傻柱急得抓头挠耳。 “行了，我说还不行么？你听我的，我堂妹这人一向孝顺，你只要说服了我二叔和二婶，她不嫁也得嫁。” 李兆坤终于说出了所谓的秘诀。 他之所以如此多此一举，就是不想傻柱太轻易得手了，这也是在为堂妹以后的幸福着想，不管是人还是东西，越容易得手的往往越不珍惜。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二十九章 国营首都第三棉纺厂 “爸爸今天要去纺织厂报到，中午如果没回来，你们煮点饺子简单对付一顿，爸爸晚上回来再给你们做好吃的。” “知道了。” “爸爸，晚上做什么好吃的？” “我想吃酱肘子。” “爸爸，我想吃烤鸭，我们班黄爱英吃过，她说烤鸭吃起来特别香。” 大毛几个七嘴八舌道。 大丫立马瞪了一眼弟弟们，随后看向老爸：“爸爸，有饺子吃就不错了，晚上不用特地做好吃的。” 爸爸的话越来越离谱了，什么叫简单对付一顿？哪里简单了？在这之前，家里一年到头都吃不了几顿饺子。 更何况，饺子馅还是肉做的。 “好了，酱肘子会有的，烤鸭也会有的，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好好学习，爸爸以后都做会给你们吃的。” 李兆坤给出了一个庄重承诺。 接下来，他再次给孩子们发了一回零花钱，每人每个星期一毛钱，这是之前说好的。 小家伙们拿到零花钱后，立马兴高采烈地上学去了。 等到哥哥姐姐们走后，五毛一把抱住了爸爸的大腿，大声嚷道： “爸爸，我要吃饼干。” “年纪不大，记性倒是挺好的。” 李兆坤伸手捏了捏小儿子的脸蛋，然后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片旺旺雪饼，直接塞进了小家伙的嘴里。 为了防止泄密，旺旺雪饼的包装袋早就被他拆了烧了，所有雪饼都装在一个大铁匣子里，随取随用。 五毛吃着又甜又脆的雪饼，心里美滋滋的，爸爸说了，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饼干，因为他没有零花钱。 等到五毛吃完雪饼，李兆坤抱着小家伙来到了贾家，几天相处下来，五毛已经初步习惯了贾家的生活。 回到家里，李兆坤立马进入了空间，首先把鸡鸭喂了一遍，然后检查了一下腌肉，看看有没有腐坏迹象。 结果还不错，空间里温度比较低，而且非常稳定，非常适合腌咸肉。 出了空间，李兆坤又去了一趟老宅，准备跟堂妹李丽华通个气。 “小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柱子那边稳了，他自己亲口说的，这辈子非你不娶，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真的？柱子哥真这么说的？” 李丽华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 李兆坤郑重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三哥还能骗你不成？” “那他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 李丽华迫不及待道。 这个月过了，她又要增加一岁，她想赶在二十二岁之前结婚，这样好听一些，起码没那么老。 “柱子巴不得今天就去你家提亲，不过我觉得可以缓一缓，你们先相处一个月，正好过年期间结婚。” 李兆坤提议道。 “啊？柱子哥都同意了，为什么非要等到过年？” 李丽华有些患得患失。 李兆坤耐心解释道：“小华，三哥跟你说，这男人啊都是贱皮子，得不到的就更加爱，太容易来的就不理睬。 正因为你是农村户口，所以咱们要矜持一些，不能让柱子看轻你，一旦让他看轻你了，将来有受不完的气。” “这么复杂？” 李丽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三哥我是过来人，不会害你的，你等下吃完早饭就赶紧回乡下，我估计柱子过两天就会过去找你的。 到时候，你让二叔和二婶先别给柱子好脸色，让柱子好好表现一番，等过上十天半个月再答应你们俩的婚事。” 李兆坤直接抛出了一个完整方案。 李丽华则是充满了担忧：“三哥？这能行吗？会不会把人吓跑了？” “跑不了，真跑了也没关系，三哥再帮你介绍个更好的。” 李兆坤安抚道。 出于对堂哥的信任，李丽华没有再犹豫，最终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回去就跟我爸妈说，让他们配合一下。” “这就对了，柱子他跑不了。” 李兆坤欣慰一笑。 不是他非要无理取闹，他要为堂妹以后的生活负责，这年头可不像后世，整个社会对离婚都是不认可的。 也就是说，一旦嫁人就是一辈子。 李丽华随后指了指身上的衣服：“三哥，那这件呢子大衣……” “你先穿着，等结婚后再还回去也不迟。”李兆坤摆了摆手。 “谢谢三哥！那我再穿一段时间。” 李丽华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了这身衣服，她真怕柱子哥突然反悔，断了她的进城梦。 ………………………………… 上午九点半，李兆坤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原身媳妇所在单位——国营首都第一棉纺厂，也被称为京棉一厂。 京棉一厂建成于1954年，在街道办的推荐下，加上原身媳妇拥有小学文凭，这才拿到了一个工作名额。 原身因为经常接送媳妇上下班，对这一片都很熟悉。 进入工厂后，李兆坤很快就见到了纺织厂的厂长严作明，以及工会会长梁素珍，两人一同接见了他。 双面一见面，严作明首先代表纺织厂，说了一大番安慰之语： “李同志，还请节哀顺变，许金枝同志是我厂优秀员工，她热爱党，热爱国家，工作中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爱岗敬业，她的去世是……” 李兆坤大概是受到了原身记忆的影响，眼睛不知不觉地红了，原身虽然不着调，但夫妻之间的感情一向很好。 原身媳妇对原身非常包容。 一番慰问过后，严作明主动谈起了顶班的事。 “李同志，根据上级指示，我厂最近正在全力精减职工数量，目前岗位已经满了，暂时恐怕没办法……” 李兆坤一听急了，还真出幺蛾子了，于是立马打断道： “严厂长，我们家上有老，下面还有七个孩子要抚养，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才几个月大，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家的死活啊？” “李同志，你别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无论如何，厂里都不会对你们这些员工家属坐视不理的，一定会负责到底。”严作明赶忙安抚道。 “那您的意思是？” 严作明开门见山道：“我这边有一个替代方案，你先听听，隔壁不远的京棉三厂刚建成没多久，目前还在招人，厂里可以推荐你过去入职。” “京棉三厂？” 李兆坤略微松了一口气。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三十章 巨额抚恤金 工会会长梁素珍跟着劝道：“李同志，京棉三厂的生产规模比我们一厂大一倍，那边可能更适合你。” 纺织工人属于技术工种，像李兆坤这样的大龄男性，厂里确实不好安排岗位，还不如去新厂，新厂机会多。 李兆坤思考了片刻，没发现什么猫腻，于是点了点头：“严厂长、梁会长，去三厂也行，不过我这边有一点小困难，希望厂里能帮下忙。” “什么困难？李同志你尽管说，能解决的，厂里一定帮你解决。” 严作明大手一挥道。 “不瞒两位，我们家孩子多，开销也大，厂里能不能提前把抚恤金和丧葬费发下来？”李兆坤直截了当道。 即便没有这件事，他也会想办法把抚恤金提前拿到手，囤粮这件事宜早不宜迟，越到后面越难办。 梁素珍闻言，立马歉意道：“哎呀，这是我们工会工作的失误，没有深入了解职工家庭的具体情况，严厂长，您看这事能不能通融一下？” “梁会长，我们厂委的工作也没做到位，同样需要反思。”严作明附和了一句，随即朝李兆坤点了点头：“李同志，我现在就帮你写个条子，你等下直接去财务处领钱就可以了。” “严厂长、梁会长，太感谢了，你们可算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 李兆坤站起来向两人鞠了一个躬。 ……………………………… 有了严厂长的条子，李兆坤很快就领到了原身媳妇的抚恤金和丧葬费，两项加在一起总共是六百八十八元，比预想中的多了不少。 他原本以为能有五百就不错了。 一旁的梁素珍主动解释道：“李同志，你们家孩子多，本来按照相关规定，应该多赔偿一些钱的，但厂子里也有困难，还请多多体谅一下。” 根据前几年制定的劳保条例，因病死亡职工，丧葬费的数额为该企业全部工人与职员平均工资两个月。 另外，还要按其供养直系亲属人数，付给供养直系亲属救济费，其数额为死者本人工资六个月到十二个月。 如果按照一般标准，抚恤金应该在千元以上，甚至还需要按月发放一笔遗属困难生活补助。 毕竟，人家还有七个孩子要抚养，百分百的贫困户。 “理解、理解、我能理解……” 李兆坤连连点头。 如果没有空间，他肯定是要闹一闹的，毕竟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年头赚钱太不容易了，多一分钱都是好的。 领完了抚恤金，梁素珍亲自将李兆坤送到了京棉三厂，临走之前不仅留下了一封全体工会成员的捐款，还特地跟三厂的工会会长张淑兰打了个招呼，拜托对方多多照顾一下。 李兆坤对此感受颇深，这年头的工会确实为工人着想，服务周到。 接下来，就是办理入职手续了。 在张淑兰的指引下，李兆坤拿着严厂长的介绍信走进了一间办公室，里面的领导很热情，不仅帮他倒了一杯热开水，并且亲自端到了他面前。 喝了口水，在领导的耐心详细介绍下，他很快就填好了职工登记表。 紧接着是体检，厂子里有卫生所，体检就在卫生所进行，只是简单测了一下身高、体重和视力等基础项目，再就是看看有无传染病。 体检完毕，再次回到办公楼。 工厂的宣传主任，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大姐，用带着明显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详细向他介绍了京棉三厂的发展历史和基本情况。 “我们三厂是57年投产的，总占地面积四十六万平方米，现有员工近四千余人，拥有八万多纱锭和三千六百多台织机，如果开齐三班，每年可以生产棉纱七万七千多件，棉布十万九千多千公尺。” “与一厂和二厂不同，我们三厂的机器大部分都是国产货，是由奉天器械厂生产的，产品除‘京棉‘牌白布和细布以外，还有本市从来没有大批生产过的纱哔叽、纱直贡，适合印染成各种色布、花布……” “我厂自建成以来，还没有出现一例工人辞工的现象，咱们看病是免费的，同时还建有托儿所和幼儿园，李同志，你如果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提出来，工厂会尽量帮你解决。” 李兆坤试着提了一个小要求：“领导，我们家有七个孩子，最大的也才十二岁，我媳妇刚过世，为了能够方便照顾孩子，我能不能不上夜班？” 再说，他都三十岁了，真心上不起夜班，身体熬不住，其实不管是原身，还是后世的他，都不是吃苦的料。 “你的个人资料，我刚刚也都看过了，上夜班确实不方便，你放心，等你工作安排好了，我会向你的直属领导反应的，让他尽量给你安排白班。” “谢谢领导！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李兆坤满脸感激道。 事毕，宣传主任又认真叮嘱了一番：“兆坤同志，你要多向老工人学习，学习他们的好传统、好思想、好作风，努力为国家做贡献……” 最后，这位老大姐又送了李兆坤三本书，分别是毛语选集、三届人大文件、以及知识分子会议文件。 李兆坤双手接过书本，郑重表示道：“谢谢，我一定好好学习！” 离开宣传部，接下来就是正式安排工作岗位了，前面说了，一般像李兆坤这么大的年纪，肯定是进不了车间的，只能去后勤部门。 后勤主任亲切地接待了李兆坤。 在李兆坤的刻意结交下，两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毕竟有着后世的人情世故，几句话就显示出了水平。 见时机差不多了，李兆坤直入正题：“王主任，我厨艺还不错，能不能去食堂工作？” “哦？李老弟你师出何门？” 王主任开口问道。 这年头不像后世，很少有培训学校，一般都是师傅带徒弟，讲究师出有门，例如傻柱，正宗的谭家菜传人。 李兆坤立马扯起了虎皮：“王主任，我的厨艺都是跟邻居学的，对方是大名鼎鼎的谭家菜传人。” “谁？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认识。” 王主任突然来了兴趣。 谭家菜可不简单，是最著名的官府菜之一，堪称精益求精，独创一派。 “他叫何大清。” “何大清？这人是不是在红星轧钢厂当过大厨？后来听说去了津门？” “没错，就是他，我们两家住同一个四合院里。”李兆坤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没想到李老弟你居然是谭家菜的传人。” 王主任脸上充满了笑容。 李兆坤赶忙摆手：“传人算不上，毕竟我不姓何，何叔并没有收我当徒弟，只是教了我一些家常菜。”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三十一章 提前问世的酸菜鱼 “李老弟，我看不如这样吧…”王主任看了一眼手表，直接说道：“我现在带你去厨房，你随便露两手，只要让大家伙满意了，以后就可以留在食堂。” 虽然此时还没有“八大员”的说法，但厨师绝对算得上是好岗位，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必须得有手艺才行。 “行，我听您的吩咐。” 李兆坤答应得很干脆。 他本身就是厨子出身，虽然只开了一家小饭馆，比不过那些明星大厨，但当个食堂厨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很快，两人来到了食堂后厨。 京棉三厂目前有三个食堂，他们来的是最新开设的三食堂，此时虽然才十点半不到，后厨已经干得热火朝天。 王主任一到后厨，三食堂的负责人朱广庆便立马迎了上来： “主任，您怎么来了？” 王主任指了指一旁的李兆坤，笑着介绍道：“老朱，这位是新来的同事，想进入你们食堂工作，你代我考考他的厨艺。” “领导您好，我叫李兆坤。” 李兆坤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职务，只能以“领导”称呼。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叫我老朱或者朱班长都行。”朱广庆一把握住了李兆坤的手，满脸热情道：“李同志，欢迎你加入我们京棉三厂，以后大家就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了。” 王主任指着朱广庆，郑重向李兆坤介绍道：“兆坤，老朱是老革命出身，打过小鬼子和蒋光头，上过抗美援朝战场，眼下是三食堂的负责人。” “朱班长，没想到您老还是一名老红军，真是太让人佩服了。” 李兆坤脸上充满了敬意。 朱广庆笑着摆摆手：“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炊事员，比起那些真正拿枪杀敌的兄弟们差远了。” “朱班长，您这话不对，我觉得只要上战场的都是英雄。” 李兆坤慷慨陈词道。 “李老弟，你这句话说得真好！”王主任竖起了大拇指，随后对朱广庆道：“老朱，兆坤是谭家菜的传人……” “咳，只是学了一点皮毛。” 李兆坤赶紧补充了一句。 王主任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老朱，等会儿兆坤老弟要露两手，等菜做好了，你记得让人通知我一下，我要亲自尝尝他的厨艺。” 朱广庆闻言，不由得对李兆坤高看了一眼：“行，我记住了，交给我吧！” 王主任说完，便离开了后厨。 他还有其它工作要做，不可能一直盯着李兆坤做菜。 王主任前脚刚走，朱广庆便立马领着李兆坤来到了一个灶台前，顺便帮他拿了一套厨师服。 等李兆坤穿上厨师服，朱广庆紧跟着开口道：“李同志……” “朱班长，您叫我小李就行了。” 李兆坤赶忙说道。 “行，小李，你打算做什么菜？” 朱广庆随口问了一句。 李兆坤心里早就有了想法，几乎是脱口而出：“我要做酸菜鱼。” 酸菜鱼的起源无从考究，但流行于本世纪九十年代，这时候还没发明出来，刚好可以拿来显摆一下。 “酸菜鱼？是酸菜炖鱼么？” 朱广庆皱了皱眉。 李兆坤摇摇头：“不是，这是我自己发明的一道新菜，口味有点类似川菜，以酸菜和辣椒为主要调味料，主打一个辣鲜酸爽。” “听起来还不错。”朱广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夸奖道：“没想到小李你这么有才，居然还会发明新菜，比我们这些老骨头强多了。” “朱班长，您太过奖了，我也是瞎琢磨的，也不知道合不合大家的口味。”李兆坤赶忙谦虚了一句。 “合不合，做出来不就知道了。”朱广庆顿时兴趣大增，迫不及待道：“需要准备什么材料？我马上让人帮你拿过来。” “一条两三斤的草鱼，没有草鱼，用黑鱼代替也行；再来一斤酸白菜；两个鸡蛋；如果有泡椒，也可以拿上一些。” 李兆坤迅速报出了主材料。 朱广庆动作很快，不到五分钟就把所有主材料都准备齐了。 李兆坤立马系上围裙，动作麻利地处理起了草鱼，酸菜鱼这道菜在后世非常流行，他早就烂熟于心了。 首先需要处理草鱼，去鳞、去内脏、清洗干净后，用菜刀从鱼尾处片入鱼肉，贴着中间的鱼骨将鱼肉片下来。 然后将片下来的大片鱼肉，平放在案板上，菜刀与案板呈四十五度角下刀，将鱼肉切成薄片备用。 至于剩下的鱼头和鱼骨，也没浪费，全部斩成段。 看着李兆坤异常娴熟的刀功，朱广庆满意地点了点头，通过刀功就可以知道，对方的厨艺肯定差不了。 处理完了草鱼，接下来的这一步就很关键了，李兆坤往鱼片里加入了少量的盐、料酒和蛋清，充分搅拌均匀，再倒入淀粉，腌制三分钟入味。 趁着腌制时间，李兆坤迅速切好酸菜，然后开始起锅烧油，依次放入姜片、鱼骨、泡椒、葱段和酸菜，大火翻炒，炒出香味后再加入适量的水。 最后盖上锅盖，大火煮沸后转小火炖煮，直到鱼汤呈现奶白色。 一旁正在观看的朱广庆，心中不由得有些嘀咕，这不就是酸菜炖鱼吗？ 哪里不一样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尽搞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以为改个名字就是新菜了。 李兆坤自然是看不出朱广庆的心理活动，他正忙着在往锅里下鱼片。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鱼片下锅后不宜过度搅动，以免破碎。 等下完了鱼片，再加入盐、糖、胡椒粉和醋调味，口味可以稍微重一些，继续煮至鱼片微微卷起、变色。 再接下来，将酸菜鱼全部盛入一口大碗中，然后撒上一些干辣椒、花椒和葱花。 最后一步才是点晴之笔，李兆坤将烧好的热油直接浇入碗中。 只听见“嗤”得一声…… 香味瞬间被激发了出来，同时引得后厨众人纷纷侧目。 直到此时，朱广庆才醒悟过来，原来酸菜鱼是这么做的，太精细了，也太费油了，果然不是简单的酸菜炖鱼。 李兆坤顾不上众人的反应，放好锅，随口问了一句：“有白芝麻吗？” “有、有，我去帮你拿。” 朱广庆连忙应了一声。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三十二章 正式入职 撒上白芝麻，酸菜鱼终于做好了。 朱广庆立马让人叫来了王主任。 王主任一进后厨，便闻到了一股霸道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看到王主任来了，朱广庆立马大声喊道：“王主任，兆坤兄弟确实有一把刷子，不愧是师出名门，厨艺了得，不服不行。” 王主任快步走到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的一大碗酸菜鱼，连忙询问道： “这就是李老弟做的菜？” 眼前这道菜，鱼肉洁白鲜嫩，酸菜翠绿丰满，整盘菜色彩鲜艳，而且放了很多干辣椒，似乎是一道川菜。 仅凭色和香，水平就不低。 他果然没看错人。 李兆坤点了点头，亲口介绍道：“王主任，这道菜叫酸菜鱼。” 朱广庆抢着补充道：“王主任，这道酸菜鱼是小李自己发明的，是一道完完全全的新菜，没想到他还有这等本事。” “新菜？我说怎么没见过，还以为是川蜀哪个山沟里的地方菜呢？” 王主任焕然大悟道。 朱广庆拿起一双新筷子，递给了王主任：“王主任，您快尝尝，这道酸菜鱼酸辣鲜香、口感滑嫩，简直绝了！”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王主任接过筷子，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片鱼肉。 鱼肉入口，第一感觉是浓郁的麻辣味，同时麻辣中又带着一丝酸爽，轻轻一咬，果然如老朱所说，太嫩滑了。 怎么形容呢？ 它将麻辣的刺激和酸菜的清爽，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令人回味无穷。 “不错、不错，太好吃了，让人胃口大开，吃了还想吃。” 王主任连连夸奖道。 李兆坤摆了摆手，露出了一抹谦虚表情：“王主任，你们喜欢就好，我一直担心太辣了，大家接受不了。” “这个辣度刚刚好，正常人也能吃，你把握得很准。”王主任放下筷子，随即吩咐道：“李老弟，你辛苦一下，再多做几份酸菜鱼，等会儿也让厂长他们品尝一下。” “没问题，不过我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需要帮手。” 李兆坤没有拒绝的权利。 而且他也不想拒绝，这是他在厂里一炮打响的好机会，把领导们伺候好了，后面工作也能轻松一些。 他可不想天天做大锅饭，累死累活不说，还没什么油水。 朱广庆立马道：“没问题，我马上帮你找几个帮手，五个够不够？” “够了，只要三个人就够了，两个片鱼片，一个打下手。” 李兆坤连忙点了点头。 …………………………………… 接下来整个中午，李兆坤一共做了七份酸菜鱼，厂里大小领导百来号人，有资格吃小灶的并不多。 饭后，王主任立马将李兆坤叫进了办公室，并亲自帮对方泡了一杯茶。 李兆坤发现，这个年代的领导们，特别喜欢帮员工泡茶倒水，也许这只是一种形式主义，但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 “主任，我工作的事？” “李老弟，厂里领导对你的酸菜鱼非常满意，都夸你厨艺好，你不去食堂，这不是埋没人才么？” 李兆坤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当场表起了忠心：“主任，从今天起，我就是您手下的兵了，一切行动都听您指挥。” 拍马屁虽然可耻，但管用啊！ 他又不是才刚出社会的学生，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有的，再说他也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 空间在手，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坐下、坐下……”看到下属如此表态，王主任自然是一百个满意，“李老弟，记住以后别再这么说了，厂子是国家的，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 “是、是，还是主任您觉悟高。” 李兆坤随口应了一句。 接下来，两人谈起了具体的工作安排，王主任略带歉意道：“李老弟，由于你之前没有参加技工评级，根据规定，只能从学徒工开始干起。” “这个我知道，不知道下次技工评级什么时候开始？” 李兆坤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认真说起来，他进一厂就是学徒工，已经相当不错了，毕竟跟临时工不同，学徒工也属于正式工。 “一般五月份开始，我想以李老弟你的厨艺，通过完全没问题，只要拿到了评级，我立马帮你转正，不会让你真的干满三年学徒工。” 王主任安抚道。 “主任，真的太感谢您了。” 李兆坤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王主任摆了摆手，再次把话题拉回了新菜上：“李老弟，除了酸菜鱼，你手上还有其它新菜吗？” “有，大概有十几道。” 李兆坤说出了一个保守数字。 “好！”王主任兴奋地拍了一下桌子，继而说道：“我已经跟老朱交代过了，你以后主要负责烧小灶，小灶不用上夜班，刚好满足你的要求。” “真的？太好了！多谢领导提拔！” 李兆坤使劲握了一下拳头。 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他原本还以为要先吃几个月的苦呢！ 王主任再次摆摆手：“是你自己有本事，让你烧大锅饭太屈才了，好好干，别让我和厂长失望。” “主任您放心，别的我不敢说，在研发新菜方面，我多少还是有一些心得的，您等着瞧就是了。” 李兆坤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大概是入职过程太顺利了，当王主任随口询问李兆坤生活中有没有什么困难的时候，李兆坤直接提出了一个比较过分的要求。 “主任，我们家孩子多，房子有些不够住，能不能分我两间房子？” 王主任摇了摇头：“厂里目前只有职工宿舍，没有安置房，有也不会分给你的，你们家已经有房子了，原则上不符合分房条件。” “我可以租……” “租也不行，现在到处都缺房子，比你们家困难的比比皆是，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王主任没好气道。 当下，多余的私房都会由国家统一出租，也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国家经租，条件达不到的，有钱都租不到。 “那我们家怎么办？总不能八口人一直挤在两间房子里吧？” 李兆坤满脸无奈道。 “等你们家孩子参加工作，单位自然会给他们分房的，你着什么急？” 王主任挥了挥手。 李兆坤长叹了一口气，果然跟原身记忆中的一样，当下住房完全是按需分配，想要改善居住条件，只能想一些歪路子，正规途经几乎没有。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三十三章 痛失陈雪茹 回到后厨，李兆坤直接找到了朱广庆：“朱班长，王主任已经答应了，我以后就咱们三食堂的一员了。” “小李，欢迎你加入三食堂。” 朱广庆满脸笑容道。 他对这位小老弟还是很有好感的，厨艺好不说，人也很谦虚，特别是那句“上战场的都是英雄”，令他颇为感动。 紧接着，朱广庆将三食堂在班的工作人员全都召集了起来，正式将李兆坤介绍给了大家认识。 “让我们热烈欢迎新员工！” “啪啪啪……” 掌声过后，李兆坤立即作了一番自我介绍，当众人听说李兆坤的媳妇正是一厂倒在工作岗位上的许金枝时，顿时对这位新员工产生了极大同情。 “兆坤同志，节哀顺变！” “小李，教员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许金枝同志爱岗敬业、吃苦耐劳，是咱们所有人学习的榜样。” “李师傅，你媳妇是好样的！” 面对众人的安慰，李兆坤一连鞠了好几个躬，看大家的反应就知道，他已经逐渐融入了三食堂这个小集体。 众人散去后，朱广庆将李兆坤领进了自己的小办公室。 “小李，刚刚王主任已经交代过了，你以后主要负责小灶，不过工资只能按学徒工的标准来，加上你媳妇的工龄，每个月大概二十块钱。” “班长，我刚领了我媳妇的抚恤金，工资少点没关系的，暂时还能撑得下去。”李兆坤点了点头。 “不要灰心，我相信以你的厨艺，通过技能考核应该不是难事，工资很快就能涨起来的，到时候每个月都有三十多块钱，养家还是没问题的。” 朱广庆勉励了一句。 李兆坤趁机诉苦道：“班长，三十多块钱的工资，对一般家庭来说确实可以养家糊口，但我们家有七个孩子，哪里够花？” “嗐，你们家确实负担不轻，这样吧，你哪天要是缺钱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我每个月借你一些，反正我一个人吃喝不愁，也花不了几个钱。” 朱广庆主动伸出了援手。 李兆坤感动之余，不由得诧异道：“班长，您年纪看起来也不算太大啊？怎么不娶个媳妇？” “我都五十多了，还娶什么媳妇，不是耽误人吗？再说，我也不想折腾了，眼下生活就挺好的。” 朱广庆随意摆了摆手。 李兆坤见朱班长不愿意多说，也就没继续追问，转而聊起了工作事宜。 “班长，我能不能请几天假，下个星期再正式上班？” “你请假干嘛？有什么困难吗？” 朱广庆连忙关心道。 “主要是家里孩子多，还没想好怎么安排他们……” 李兆坤随便找了个借口。 其实，他想利用这几天假期去黑市上看看，抚恤金已经发下来了，加上从傻柱那里借到的钱，加起来都有一千块了，此时不囤粮更待何时。 朱广庆摆了摆手，直接打断道：“孩子好办，厂里有托儿所和幼儿园，你把孩子送过去，加上吃饭每个月只要几块钱，根本不用操心。” “呃……” “还有其它困难吗？” 李兆坤摇了摇头，这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其它借口，这年头工人积极性普遍很高，他也不能太出格了。 朱广庆笑着点点头：“那就明天正式上班，你那道酸菜鱼算是出名了，中午已经有不少职工再问了，明天必须加入菜单，有得你忙了。” “班长，酸菜鱼的烹饪方法并不难，不如让其他人也帮着一起做，这样我也能轻松一些。” 李兆坤提议道。 整个京棉三厂有好几千人，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人点菜，他也做不过来。 “也行，那你明天先教教大家，但小灶那边还得由你亲自动手，其他人短时间内很难掌握好火候。” 大灶伙食可以差一点，也不可能放那么多油，但小灶是用来招待上级领导和来宾们的，马虎不得。 “没问题，就按您说得办！” 李兆坤自然不会有意见。 最后，朱广庆又给李兆坤安排了一间宿舍，烧小灶虽然不用上夜班，但加班可不算少，有时候太晚了或者天气不好，可以去宿舍将就一晚。 纺织厂宿舍是仿照国外的公寓楼建造的，干部宿舍是十个平方，两人一间，李兆坤自然是住员工宿舍，房间有二十几个平方，四到六人一间。 宿舍里的条件其实还可以，没有双层床，比想象中宽敞不少，甚至不比后世的某些大学宿舍差。 难怪这年头的人都要抢着当工人，这福利待遇确实没得说。 ………………………………… 没见到几位室友，李兆坤领了两套工作服和一些生活日用品，然后便骑着自行车离开了京棉三厂。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三座纺织厂都位于朝阳门外，几乎连成了一片，一厂在十里堡，二厂在八里庄，三厂在英家坟，相当于后世东二环和东三环之间的位置，骑车回家需要四十分钟。 李兆坤准备过两天就去办一张公交月卡，公共汽车虽然拥挤，但也好过骑车，大冬天骑车太遭罪了。 况且他是南方人，对四九城的冬天非常不适应，在家还好，一出门寒风直往人骨头缝子里钻，人都快冻傻了。 回到城里，李兆坤没有着急回家，而是顺路去了一趟北新桥的日杂商店，帮孩子们买了牙刷和牙粉。 牙刷一把要三毛三，都能买小半斤猪肉了，牙粉倒是便宜不少，一袋只要五分钱，他一次性买了十袋。 家里只有大丫、大毛和二毛有牙刷，因为学校老师要求每天刷牙，剩下的几个平时都是不刷牙的。 这个年代普遍缺少甜食，加上经常吃粗粮，小家伙们即便不刷牙，牙齿也都挺好的，没有出现蛀牙等情况。 离开日杂商店，李兆坤又特地跑了一趟大前门，结果打听了一圈，也没找到徐慧珍开得那家小酒馆。 看样子，这个世界只是单纯的四合院世界，并没有融合其它影视剧。 只是有点可惜了陈雪茹。 说实话，他之前有想过找陈雪茹搭伙过日子，毕竟两人都是二婚，陈雪茹长得又漂亮，家里又有钱，同时又符合他的审美…… 唉，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三十四章 猪脚面 带着些许遗憾回到家里，李兆坤第一时间拿出了那笔捐款，信封倒是挺厚的，如果里面全是大黑直，怕不是得有两三千块钱。 小心拆开信封，里面确实有几张大黑直，但大部分都是各种毛票，另外还有不少粮票和几张奶粉票。 李兆坤感动之余，郑重拿起了那张捐款名单，可能是由于捐款人数太多了，上面除了几位大领导的名字，剩下的都是以车间名义捐的。 捐款总额总共是一百五十八元三角五分，粮票五十五斤六两，奶粉票六张，除此之外，居然还有十几张演出门票，应该是特地为孩子们准备的。 不得不说，厂里考虑得很周到。 李兆坤将所有钱和票据全部装进一个铁盒子里，紧接着把抚恤金也一同放了进去，最后拿着铁盒子进了空间。 没有比空间更安全的地方了。 空间厨房里，李兆坤将之前剩下的猪脚剁成块，然后用高压锅炖了，他答应孩子们晚上要做好吃的。 等到猪脚炖得差不多的时候，李兆坤将其倒入铁皮桶里，又拿了一大把挂面，一起带出了空间。 晚饭，他要做猪脚面。 ………………………………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时分，小家伙们终于放学回来了。 三毛一进家门便大声喊道：“爸爸，晚上吃什么？” “晚上吃猪脚面。” 李兆坤笑呵呵地回答道。 等吃完了猪脚，家里接下来就只剩猪骨头了，这些猪骨头顶多能吃到过年，而一过完年，每天大鱼大肉的生活就要彻底告一段落了。 小家伙们听到有猪脚面吃，纷纷欢呼起来，大毛更是急不可耐地凑到了煤炉子前，直接掀开了锅盖。 瞬间，肉香四溢。 铁锅里正用小火焖着猪蹄，色泽很诱人，馋得小家伙们嗷嗷直叫，两个小的差点连脑袋都伸进锅里了。 “看什么看？”李兆坤赶忙走过去拍开了孩子们，随后向大儿子吩咐道：“去告诉你奶奶一声，就说爸爸工作已经安排好了，让他们晚上一起过来吃饭。” “哦……” 大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眼睛仍死死盯着锅里。 李兆坤见状，立马盖上了锅盖，催促了一句：“现在就去，别磨蹭了。” 大毛终于收回了目光，依依不舍地出了家门。 李兆坤大手一挥，让小家伙们别围着炉子转，该写作业的去写作业，没作业的去外面再玩一会儿。 大半个小时后，李来贵和李赵氏终于到了，得知小儿子工作已经安排好了，老俩口脸上都带着笑容。 看到父母来了，李兆坤立马开始下面，面条下早了容易糊。 “爸妈，你们先坐会儿，面条马上就好。” “还是我来吧，你会下面吗？” 李赵氏想上前帮忙。 李兆坤赶紧摆了摆手：“妈，我厨艺好着呢？家里这些天的饭菜不都是我做的？大丫他们吃了都说好。” 李赵氏想起之前在小儿子家吃过的饭菜，不由得诧异道：“老三，你厨艺跟谁学的？确实像模像样。” “我不是空闲时间多嘛，跟傻柱他爸何大清学过一阵子。” 李兆坤再次用起了老借口。 “难怪！我说你厨艺怎么突然变好了呢，那你之前怎么不做饭？”李赵氏不等小儿子回答，想当然地给出了一个结论：“你啊，就是太懒了。” 李兆坤无言以对，只能讪讪一笑。 李来贵一手抱着五毛，一手逗着四毛，问起了工作的事：“老三，厂里给你安排了什么岗位？” “在食堂当学徒工。” 李兆坤如实回答道。 李赵氏顿时有些不满：“怎么进了食堂？一般单位食堂，厨师工资涨到三十几块就到头了，太吃亏了。” “妈，我都三十了，再学纺纱织布已经晚了，只能进后勤部门。” 李兆坤赶忙解释道。 李来贵倒是看得挺开的：“当厨子也挺好的，好歹能带点剩菜回来，孩子们也能跟着沾点光，多吃一口饭。” 食堂里的那点事，懂得都懂。 李赵氏叹了口气：“唉，这工作都安排好了，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李兆坤又趁机补充了一句：“爸妈，忘了告诉你们了，我没留在京棉一厂，而是去了三厂。” “去三厂？那金枝的工龄怎么算？” 李赵氏一听急了。 “您老放心，工龄保留，加上学徒工的工资，每个月大概能拿到二十块钱多一点。”李兆坤安抚道。 他没提抚恤金和捐款的事，免得二老怕他乱花钱，主动提出帮他存着，原身太不着调了，这种事是不可避免的。 聊天功夫，面条已经煮好了。 李兆坤赶忙撒了一把葱花，然后让大丫把碗端过来，开始捞面条。 第一碗是给李来贵的，老爷子干得是重体力活，饭量大，李兆坤挑了一个最大的海碗，捞了满满一碗面条。 紧接着，他打开了铁皮桶上的盖子，从桶里舀了几块猪脚放入碗里，又浇了两大勺浓浓的汤汁。 “大毛，给爷爷端过去。” 李来贵一听是给自己盛的，顿时心疼得不行：“多了，太多了，这哪里吃得完，赶紧倒一半下来，让大毛他们几个多吃点。” “爸，在儿子家，您和我妈放开肚皮吃就是了。”李兆坤说完，特地用锅勺敲了敲铁锅：“你们看，桶里还有很多面条，足够大毛他们吃了。” 大毛将海碗放到爷爷面前，忍不住显摆道：“爷爷，我们家这几天顿顿吃好的，您不用替我们家节省。” “哪里有这样过日子的？这又是大白面条，又是猪脚，以前的地主家也没有这种吃法啊？” 李来贵看着猪脚面，由衷感慨道。 李兆坤一边帮老妈捞面，一边劝道：“爸，今天是我顶班的大喜日子，这顿猪脚面就当是庆祝了。” “老头子，面都捞好了，你就别废话了，赶紧趁热吃吧！再说老三又不是外人，他孝顺父母也是应该的，吃他几顿好的怎么了？” 李赵氏紧跟着唠叨了一句。 面都做好了，说什么都晚了。 李来贵一想也是，跟自家儿子客气个什么劲，于是拿起筷子埋头苦吃起来，还别说，老三这厨艺真心不错，猪脚炖得软烂而不散，非常有嚼劲。 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猪脚面，一个字“绝”了。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三十五章 一大爷找上门 李兆坤做的猪脚面是粤东一带的传统风味小吃，汤色金红、猪脚酥烂、汤汁鲜美、猪皮滑润。 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们，都吃得酣畅淋漓，特别是几个小家伙，嫌筷子麻烦，干脆直接用手了。 李来贵和李赵氏也不逞多让，猪蹄上的肉明明都啃光了也舍得不放下，反复啃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连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 整个用餐过程中，没有人说话，只有咀嚼和吸面条的声音。 喝完最后一口汤，李来贵用手抹了抹嘴，心中前所未有的满足，这一顿猪脚面吃得实在是太舒坦了。 李兆坤见老爸终于吃完了，主动帮对方倒了一杯茶： “爸，喝口茶消消食。” 李来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这茶真不错，你从哪弄来的？又乱花钱了？” “没花钱，我今天不是去报到了嘛，厂里领导送的，拢共也没多少，泡个几次就没了。” 李兆坤随口敷衍道。 其实，这些茶叶都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去年春节小妹家送的，质量确实不错，毕竟要两三百块一斤。 李来贵说了小儿子两句，然后话锋一转，再次聊起了工作的事：“老三，你什么时候正式上班？” “就明天，本来想推后几天的，结果领导见我厨艺好，非要让我立即上班，晚一天都不行。” 李兆坤嘚瑟道。 李赵氏看了一眼小孙子，忍不住插嘴道：“你去上班了，那五毛怎么办？跟小丫一起，以后都放在贾家？” “妈，我想把五毛送到我们厂的托儿所，五毛这孩子好动，把他整天关在院子里也不是个事。” 李兆坤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说起来，从四毛开始，后面几个小的，包括小丫在内，都在托儿所待过，毕竟这年头产假只有五十六天，把孩子放托儿所，可以兼顾上班和哺乳。 李赵氏听完，不由得有些担忧：“要不等天气暖和了再去？这寒冬腊月的，万一冻发烧了怎么办？” “妈，没事的，我准备坐公共汽车去上班，冻不着五毛。” 李兆坤安抚道。 “坐什么公共汽车，家里不是有自行车吗？钱多了烧手？” 李赵氏当场责备道。 李来贵也是一脸的不赞成。 小儿子每个月才二十块钱的工资，光买公交月票就要花掉五分之一，剩下的还怎么过日子？ “妈，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五毛考虑，如果不带他，我肯定骑车上班。”李兆坤说完，立马拉小儿子助阵：“五毛，告诉奶奶，你想不想去托儿所？” “爸爸，托儿所是什么东东？” 五毛一脸茫然。 “托儿所跟幼儿园差不多，就是你三哥和四哥上学的地方，里面有很多小朋友，大家可以一起玩游戏。” 李兆坤诱惑道。 要不是年龄没到，肯定送小儿子去街道幼儿园，他们家是贫困户，上学是不要钱的，比去托儿所划算。 托儿所再便宜，也是要花钱的。 五毛一听说有小朋友陪着玩耍，哪里不乐意，立马大声嚷道： “奶奶，我要去托儿所玩……” 李赵氏平时最疼这个最小的孙子，当即点了点头，轻声哄道：“好、好、好，让你爸爸送你去托儿所。” “哇，奶奶是天底下最好的奶奶！” 五毛立马在奶奶脸上亲了一口。 要不说小家伙聪明着呢，知道爸爸说话不算数，爷爷奶奶才是最大的。 最后临走之前，李赵氏又掏出了十块钱给小儿子，让他买点好烟和糖果发发，跟领导和同事们搞好关系。 李兆坤自然是乖乖收下了。 他不收，老俩口还不放心呢！ ……………………………… 送走了父母，李兆坤正准备洗洗睡了，没想到易中海突然敲响了大门。 “一大爷，外面冷，您快进来。” 易中海进屋后，立马闻到了一股肉味，于是随口问了一句：“晚上吃什么了？怎么这么香？” “没什么，这不是我工作落实了，特地把父母叫过来一起庆祝下，一大爷您吃了吗？没吃的话，锅里还剩点面条，我帮您盛点？” 李兆坤作势要去掀锅盖。 易中海赶忙拉住李兆坤：“不用不用，我吃过晚饭过来的。” 李兆坤帮易中海倒了一杯开水，主动询问道：“一大爷，您找我有事？” “兆坤，一大爷只是想问问，柱子昨晚跟你去哪了？怎么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酒气？”易中海没有绕圈子。 李兆坤忍不住调侃道：“一大爷，您这是怕我带坏柱子？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是父子呢？” 易中海老脸一红，赶忙解释道： “兆坤你误会了，一大爷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多关心一下柱子，毕竟你何叔走的时候，把他们兄妹都托付给了我照顾。” “哈哈，我开玩笑的，一大爷您还当真了。”李兆坤笑了笑，随即编了个借口：“事情是这样的，我被厂里安排进了食堂工作，因此想跟柱子讨教一下厨艺，一大爷您千万别多想。”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其实食堂工作也不错，兆坤你好好干。” 易中海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怪他如此紧张，主要是这个李老三太不靠谱了，不顾家不说，还特别喜欢跟三教九流打交道。 这柱子一直娶不上媳妇，他真怕对方误入歧途，到时候丢了工作是小事，万一染上脏病就不好了。 李兆坤郑重点了点头：“一大爷，您放心，我已经改过自新了，您不能再用以前的老眼光看我。” “行行，一大爷跟你道歉，这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易中海随口敷衍了一句。 李兆坤见易中海要走，赶忙一把拉住对方：“一大爷，您别急着走啊，正好我这边也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什么事？是公事还是私事？” 易中海好奇道。 “算私事吧！”李兆坤顿了顿，直截了当道：“一大爷，我们家太不幸了，您看是不是在院子里组织一下捐款？我这日子是真的快要过不下去了。” 易中海闻言，嘴角直抽：“兆坤，你媳妇应该有抚恤金吧？再说，不是还有你爸妈那边……” “一大爷，这抚恤金不是还没下来么，至于我爸妈那边，他们二老也要顾忌一下我大哥和二哥的感受，根本帮不了太多。”李兆坤诡辩道。 “兆坤，不是一大爷不帮你，这捐款需要上报街道同意的，不是我能擅自做决定的，这事咱们回头再说。” 易中海找理由推脱道。 这李老三还真是厚脸皮，他家虽然是贫困户，但有老李俩口子的帮衬，生活水平那是一点都不比其他人家差。 特别是最近这些天，他们家天天都能闻到一股肉香，大家伙都心知肚明，怎么可能会给他们家捐款？ 李兆坤本来也没想着要捐款，这才几个钱啊，他只是想找个由头向易中海借钱，一大爷可比傻柱有钱多了。 “一大爷，既然您这么说，那这事就算了，不过我们家现在确实很困难，要不您借我点钱？等抚恤金下来了，我立马还您。” “呃……”易中海犹豫了一下，试着开口问道：“你想借多少？” “三五百不嫌少……” “去你的，还三五百不嫌少？”易中海忍不住谩骂了一句，随即板着脸道：“别跟我耍花招，到底想借多少？” “那就五百？” 李兆坤狮子大开口道。 易中海顿时眉头紧皱，也没说不借，只是认真地问了一句： “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李兆坤倒是没有隐瞒：“一大爷，我从朋友那里听到了一些传闻，最近黑市粮价涨得很快，您也知道我们家孩子多，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我只是想多囤点粮食而已。” “你没骗我？真的只是为了囤粮？” 易中海面露怀疑。 至于所谓的黑市粮价上涨，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这事隔几个月就要来上一回，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李兆坤当即举起右手：“一大爷您要是不信，我拿全家性命发誓。” 易中海深深看了一眼李兆坤，最终还是答应了借钱：“行，一大爷就相信你一回，不过我只能借给你一百，一百块能买不少粮食了。” 一般黑市粮价，像大米和面粉之类的细粮，基本上很少超过五毛，一百块都能买两百斤以上的细粮了。 两百斤细粮，再加上定量粮，足够李老三全家吃大半年的。 “行，一百就一百，我代我们家孩子们谢谢您了。” 李兆坤连忙鞠了个躬。 一大爷就是一大爷，果然不愧是道德楷模，一百块说借就借了，这相当于一般家庭三个月的工资，说实在的，估计很多家庭都拿不出这么多钱。 易中海摆了摆手：“我们家钱都存储蓄所了，明天取出来再给你。” “没关系，晚几天也行。” 李兆坤脸上堆满了笑容。 易中海刚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过头来提醒了一句：“兆坤，投机倒把是重罪，你们家孩子多，你可千万别做糊涂事，否则后悔都来不及。” “一大爷，您尽管放心，大丫他们几个已经没有妈妈了，我不可能再让他们没有爸爸的。” 李兆坤郑重保证道。 就冲一大爷刚刚这番话，将来一大爷俩口子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 一大爷离开后，李兆坤紧跟着披上了外套，去了傻柱家。 “咚咚咚……” “柱子，是我，快开门！” 傻柱打开大门，满脸讨好道：“坤哥，你要是不来，我也正准备去您那呢！” “找我什么事？” 李兆坤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板凳太凉了，冻屁股。 傻柱迫不及待道：“坤哥，你说小华妹妹怎么突然回去了？我还想着下班后，带她出去转转呢？” “她家住在乡下，回家不是正常事？哪有相亲相几天的道理？” “那我怎么办？小华妹妹是不是没看上我？”傻柱患得患失道。 李兆坤真服了这家伙：“这还要我教你吗？小华回去了，你没长脚嘛，不会主动追过去？刚好见见我二叔二婶，忘了我今早跟你说的了？” “嗐，说的也是，是我急糊涂了，这个周末我就过去。” 傻柱终于恢复了一些自信。 “等什么周末啊？知道什么叫趁热打铁吗？”李兆坤没好气道。 “这，可我还要上班啊？” “是上班重要？还是娶媳妇重要？你自己掂量掂量。” 傻柱顿时反应过来，当即下定了决心：“哥儿们，你说得对，我明早就去厂里请假，请完假就下乡。” 李兆坤走过去拍了拍傻柱的肩膀，满脸欣慰道： “这就对了，别忘了多带点礼物过去，有句话叫做礼多人不怪。” “嘿嘿，这事我懂。” 想到小华靓丽的容颜，傻柱一颗心火热得不行。 李兆坤有些不放心，紧跟着又叮嘱了一番：“到了我二叔家，别跟个大爷似的，人勤快点，家务活要抢着干。” “知道了，我又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傻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对了，如果你能找到关系，最好买口铁锅送过去，之前为了炼钢，我二叔家的锅被砸了，现在都用陶罐做饭，特别不方便。” “铁锅？巧了不是，我们家刚好有一口旧锅，要不我直接带过去？” “旧锅也行，只要能用就没问题。” 李兆坤点了点头。 如今乡下普遍缺锅，也不是讲究这个的时候，估计接下来几年，新锅供应都会很困难，有锅总比没有锅强。 聊完了正事，李兆坤随口提了一下：“柱子，你和小华相亲的事，先别跟其他人说，特别要注意大茂这小子，免得他搞破坏。” “他敢？看我不揍死他……” 傻柱怒目以对。 “小心无大错，你听我的就是了，再说万一你和小华的事没成，我也要为小华的清誉考虑。” 李兆坤双眼紧紧盯着傻柱。 “不会的，我和小华妹妹的亲事……” 傻柱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一想到过往的失败经历，他也只能郁闷地点头答应下来。 李兆坤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补充了一条：“还有，我找你借钱的事，你也别出去乱说，免得我爸妈他们担心，到时候给我添乱。” “放心，我嘴巴严得很。”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三十六章 上班第一天 上班第一天，李兆坤很早就起来了，先是进空间喂了鸡鸭，然后便开始动手做早饭。 不对，应该是连午饭一起做了。 他首先烧了大半锅排骨，然后又做了一道白菜炖豆腐，最后熬了一大锅大米粥，顺便还煮了六个鸡蛋。 四九城的冬天严重缺少蔬菜，日常除了大白菜和土豆，就只有腌菜了，不过偶尔也能买到一些豆腐。 等早饭做得差不多的时候，小家伙们闻着肉香终于起床了，大丫又要帮弟弟们穿衣服，又要铺床叠被，又要打扫卫生，忙得不可开交。 大毛负责倒马桶，这活以前也是大丫干的，李兆坤心疼大闺女，直接让大毛接手，男孩子嘛要多锻炼锻炼。 至于二毛等人，年纪还太小了，只要不添乱就很不错了。 看着大丫正要刷牙，李兆坤突然想起昨天买的牙刷和牙粉，于是赶紧找了出来，趁机将新牙刷发了下去。 大丫、大毛和二毛也都拿到了新牙刷，他们的旧牙刷毛都快掉光了，要不是原身媳妇节省，早就该换了。 “以后每天早晚都要刷牙，不刷牙不准吃饭，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小家伙们齐声道。 五毛紧跟着举起自己的牙刷：“爸爸，我不会刷牙，你快教我。” “爸爸，我也不会刷。” 四毛不甘落后道。 小哥俩眼看着又要争起来了。 李兆坤哪有这个闲工夫，当即将任务指派了下去：“丫头，你负责教五毛；大毛，你去教四毛。” 很快，走廊上就传来了一阵阵嬉闹声，大丫教得很认真，大毛就随意多了，只是简单示范了一遍就不管不顾了，最后还是由大丫接手了。 对面的三大妈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撇了撇嘴，这李老三真不会过日子，小娃娃刷什么牙，尽浪费钱。 早饭开始后，小家伙们再次上演了什么叫做狼吞虎咽，满满的一大盆排骨，很快就被消灭了一半。 李兆坤看得眉头紧皱，当即敲了敲桌子：“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 听到爸爸的话，小家伙们稍微放慢了一点动作，但嘴里始终塞得鼓鼓的。 李兆坤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说起了今天的安排： “爸爸从今天开始就要上班了，中午不回来，以后咱们家每天早上多做一些菜，你们中午自己热着吃。” “爸爸，你要上晚班吗？” 大丫连忙关心道。 妈妈以前就是经常上夜班，要到早上七八点才能回来。 李兆坤摇摇头：“爸爸不用上夜班，如果不加班的话，通常都是下午五点正常下班。” 他昨天问过了，棉纺厂普遍都是三班倒，早班是六点半到下午两点半；中班是下午两点半到晚上十点半；夜班是晚上十点半到次日六点半。 白班则是八点到下午五点。 不管怎么说，三班倒总比后世的两班倒强多了，两班倒简直违反人性，他大专毕业后就是因为吃不了厂里的苦，当天就提桶跑路了，后来学了厨师。 大丫听到爸爸不用上夜班，瞬间松了口气，妈妈就是因为经常熬夜，身体越来越瘦，最终倒在了工作岗位上。 吃完早饭，李兆坤关好大门，然后便领着小家伙们出门了，院子里全天有人，家家户户都没有锁门的习惯。 阎埠贵同样正准备上班，看到李兆坤穿着一身工作服，连忙询问道： “早啊兆坤，你这是要去上班？” “阎老师，早上好！” 大丫等人赶忙问候了一句，对于老师这个职业，一般小孩子都是很畏惧的，一个个紧张得不敢乱动。 李兆坤笑着点点头：“昨天去棉纺厂报到了，今天正式上班。” “怎么这么早？不是说等过完年再去报到吗？” 阎埠贵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他原本打算买下这份工作的，可惜李老三开价太高了，他们家还在犹豫当中，如今倒好，彻底没戏了。 李兆坤露出了一口大白牙：“这不是快到年底了嘛，现在上班还能领到一份春季福利，这要是错过了也太吃亏了，三大爷您说是不是？” “嘶，那确实是太吃亏了。” 阎埠贵狠狠拍了一下大腿，仿佛吃亏的是他自己。 “三大爷，你们家解成的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李兆坤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在找，不说这个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上班了。” 阎埠贵说完，左脚一蹬，直接骑着自行车溜了。 ……………………………… 在胡同口分别后，李兆坤牵着五毛来到了公交站台，站台附近都是等待上班的工人和学生，有些工厂会报销公交月票，所以坐公交上班的人并不少。 原身媳妇同样也办了公交月票，只不过月票上贴着本人照片，其他人用不了。 至于李兆坤，他现在还是学徒工，暂时报销不了月票，所以李赵氏和李来贵才会心疼钱。 毕竟学徒工，基本上都是三年，等于前三年都报销不了公交月票。 大概过了十分钟，公共汽车到站了，李兆坤抱着小儿子挤上了公交车，托了五毛的福，有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大妈，主动给他让了一个座位。 这年头还是好人多啊！ 李兆坤坐下后，赶忙拍了一拍小儿子的脑袋：“五毛，快跟奶奶说谢谢。” “谢谢奶奶！” 小家伙还是很听话的。 老大妈摸了摸五毛的脑袋，随口问了一句：“小娃娃，你今年几岁了？” “两岁半！” 五毛脆生生道。 老大妈又逗弄了五毛一会儿，随即看向了李兆坤： “同志，你也是京棉三厂的？” “是啊！大妈您也是？” 李兆坤看了一眼对方的工作服，果然跟自己的一样，胸前都印着“首都国营第三棉纺厂”，非常显眼。 老大妈笑着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第一天上班吧？” “大妈，您是怎么知道的？” 李兆坤好奇道。 “首先，你工作服是新的；其次，我是咱们三厂托儿所的所长，你们家孩子我之前没见过。” 老大妈开口解释道。 “原来是所长，您贵姓？” “我姓周，你们家孩子是不是要送我们托儿所？” 李兆坤连连点头：“周所长，您说得没错，这孩子还没到上幼儿园的年纪，只能先送托儿所。”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三十七章 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 到了京棉三厂，李兆坤立马带着五毛去办了上托儿所的手续。 手续并不复杂，很快就办好了。 “兆坤同志，你需不需要办全托？全托的话管三顿饭，而一般的只管中午一顿。” “我上白班，不用全托。” 李兆坤摇了摇头。 全托虽然更省事一些，但对小孩子有些太残忍了，不过对一些家庭条件不好的孩子来说，托儿所里能吃饱吃好，还能尽情玩耍，简直就是天堂。 “原来你也上白班，难怪了！” 周所长恍然大悟道。 最后，由于李兆坤一家属于贫困户，加上原身媳妇的关系，最后只是象征性地交了一毛钱的伙食费。 要不是接下来三年非常困难，加上自己也有了空间外挂，李兆坤甚至想把四毛和五毛也一起弄过来。 这样家里就能少三张吃饭的嘴。 办好了手续，周所长亲自帮五毛系上了一件跟纺织女工一样白色小围裙，上面写着“棉三托儿所”。 五毛穿着小围裙，心里美滋滋的。 ……………………………… 离开托儿所，李兆坤赶在八点之前来到了三食堂，上班第一天最好不要迟到，否则不仅丢脸，影响也不好。 八点钟，食堂已经停止供应早餐，大家伙正忙着搞卫生。 看到几个学徒工正在卖力清洗着小山堆一般的碗碟，李兆坤立马挽起袖子，很自觉地加入了进去。 朱广庆见了，暗自点了点头。 一直忙到九点半，卫生终于搞完了，紧接着又要开始准备午餐，中间根本没有多少休息时间。 好在李兆坤只需负责小灶，活倒是不多，在朱广庆的安排下，他趁着一点空闲时间，开始教众人做酸菜鱼。 不管是大师傅，还是学徒工，都学得很认真，这种能够学到新菜的机会可不多见，没有人不珍惜。 就连朱班长也没例外，拿着小本子一直记个不停。 十一点钟，食堂再次忙碌了起来。 李兆坤暂时结束了教学任务，直接去了小灶间，小灶间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位师傅，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样子，对方特别擅长鲁菜。 实际上，鲁菜在四九城非常受欢迎，也是最主流的菜系，没有之一。 “胡师傅，我初来乍到，如果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您多担待点。” “李师傅，您太客气了，您昨天的那道酸菜鱼，可是令我印象深刻，咱们今后多交流交流，共同进步。” 胡春柏姿态放得很低，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学徒工，就有所轻视。 原因嘛，其实不难猜。 首先，李兆坤是由王主任亲自送过来的，要给王主任面子；其次，李兆坤虽然不是烈士家属，但也差不了多少，需要给予尊重；最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朱班长对李兆坤青睐有加。 一番客套后，李兆坤满脸诚恳道：“胡师傅，这以后啊，小灶依然由您做主，我这边主要是配合您。” 胡春柏立马露出了一个大笑脸，紧跟着谦虚道：“李师傅，见外了不是，小灶目前就咱们两个人，不用区分得这么清楚，有事咱们一起商量着办。” “您是前辈，反正我以后都听您的。”李兆坤摆出一副执拗模样。 他虽然没有多少职场经验，但整天跟食客们打交道，什么没见过。 再说了，他是过来混日子的，压根就没想过要往上升，当个普通职工就挺好的，免得将来受到冲击。 “哎，你这人……”胡春柏脸上的笑容更甚了，随后拿出了一份菜单：“李师傅，这是今天中午要做的菜，咱们俩一起合计合计。” 接下来，李兆坤只做酸菜鱼，其它菜依然由胡春柏负责，只有在对方忙不过来的时候，他才会主动搭把手。 两人相处得非常融洽！ 好不容易等到就餐高峰过去了，还没等李兆坤歇口气，托儿所那边又出了状况，周所长托人传话，让他赶紧过去一趟。 李兆坤和胡春柏打了个招呼，然后急急忙忙赶去了托儿所。 还没进托儿所，在外面就听到了五毛的哭声，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小家伙哭得如此伤心。 周所长看到李兆坤来了，赶忙迎了上去：“兆坤同志，你可总算来了，你们家五毛一直哭个不停，问他为什么哭，他也不说。” 李兆坤闻言，立马看向了小儿子。 只见五毛正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往嘴里塞着米饭，一边抹着眼泪，哭得一抽一抽的，小模样怪可怜的。 他赶忙走了过去，一把将小儿子抱了起来，轻声哄道： “别哭了，爸爸在这。” 看到爸爸，五毛哭得更伤心了。 李兆坤无奈，只能将小儿子抱到了屋外，哄了好久才终于哄住了小家伙。 “告诉爸爸，为什么哭啊？是不是有其他小朋友欺负你了？” 五毛扁了扁嘴，终于说出了原因： “爸爸，托儿所里没有肉吃，我要回家，大哥他们把排骨都吃光了，我不要上托儿所，我要回家……” 好家伙，原来是这个原因。 李兆坤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小馋猫，想吃肉跟爸爸说啊！爸爸在食堂工作，你还怕没有肉吃？” 刚刚，他简单扫了一眼，托儿所的午餐其实一点都不差，大米饭配白菜豆腐汤，另外还有一道蘑菇炒豆芽，比一般家庭吃得都要好。 “爸爸，我现在就要吃肉。” 五毛听到有肉吃，顿时双眼发亮。 “行，爸爸现在就带你去吃肉。” 李兆坤说完，进屋跟周所长说了一声，然后抱着小儿子回到了三食堂。 朱广庆看到李兆坤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不由得好奇道： “小李，这孩子是……” “班长，这是我们家老六，今天第一天上托儿所，可能是有些不习惯，一直哭个不停，我带他过来吃点好的，免得下午又要闹。” 李兆坤随口解释道。 这次不用爸爸教，五毛很有眼力劲，主动向朱班长喊了一声： “爷爷好！” “哎呀，这孩子真有礼貌！” 朱广庆顿时稀罕得不行。 李兆坤随手将五毛塞了过去：“班长，您先帮我抱会儿，我去打个饭。” 他午饭同样也没吃，父子俩正好一起吃了。 朱广庆见状，当即朝小灶方向努了努嘴：“去里头弄点好菜，别太委屈孩子了。” “这……” 李兆坤略微迟疑了一下。 薅小灶羊毛没问题，但不能光明正大地薅，毕竟厂里有规章制度。 朱广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你去就去，有事我担着，跟你没关系。”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三十八章 剩菜 在五毛期盼的目光中，李兆坤拿着饭盒回到了小灶间。 胡春柏看到对方手里的饭盒，一时间不由得愣在当场，现在的新员工胆子都这么大么？这还没到下班时间呢，就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占公家便宜？ “咳，李师傅，有事咱们下班后再说，先把饭盒收起来。” 胡春柏连忙暗示道。 李兆坤尴尬一笑，赶忙解释道： “胡师傅，您别误会，是朱班长让我过来的，我们家孩子今天第一天上托儿所，一直哭个不停，班长让我弄点好吃的哄哄他。” 胡春柏一听是班长的吩咐，当即道了歉：“哎呀，不好意思，是我想岔了，你们家孩子平时喜欢吃什么菜？我马上帮他做。” “不用这么麻烦，随便挑几样菜夹点就行了。”李兆坤连连摆手。 “那行，你自己动手夹吧！” 胡春柏指了指刚做好的几盘菜。 李兆坤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打开饭盒，开始往里面夹菜，知道小家伙喜欢吃肉，特地多夹了一些红烧肉。 别的不说，胡师傅不愧是大厨出身，厨艺水平比他强多了，炒菜不仅速度快，而且色香味俱全。 最后，他又夹了两片酸菜鱼，小灶酸菜鱼都是去了刺的，小孩子可以放心吃，不过到底放了辣椒，也不能多吃，简单尝下味道就是了。 打好了菜，李兆坤向胡春柏点了点头，又顺手拿了一个馒头，一起揣进怀里，快步离开了小灶间。 朱班长办公室里，五毛看到爸爸回来了，立马从朱爷爷怀里蹦了下来，向爸爸扑了过去。 李兆坤赶忙蹲下身子，一把接住了小儿子，同时掏出了饭盒。 小家伙双手搂着爸爸的脖子，眼睛则是紧紧盯着爸爸手里的饭盒，小鼻翼一张一合，似乎闻到了里面的肉香。 李兆坤顺手将五毛抱到了凳子上，然后轻轻打开饭盒，放到了小家伙的面前，说了一句：“快吃吧！” 朱广庆紧跟着递上了勺子。 五毛接过勺子，再也忍不住了，立马舀了一块红烧肉放入嘴里，红烧肉又糯又香，入口即化，小家伙瞬间瞪圆了眼睛，赶忙又舀了一块塞入嘴里。 “慢点吃，饭盒里的菜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李兆坤揉了揉小儿子的脑袋。 五毛听到爸爸的话，当场舀了一块红烧肉递到爸爸嘴边：“爸爸，快张嘴，肉肉很香很香的。” “好，爸爸也尝尝。” 李兆坤没有拒绝小家伙的孝心。 五毛喂完了爸爸，紧接着又给朱爷爷喂了一块：“朱爷爷，你也吃！” “哎呀，五毛真是孝顺孩子。” 朱广庆老怀大慰道。 见小儿子吃得欢快，李兆坤趁机和朱班长聊起了天：“班长，中午的酸菜鱼，大家反应怎么样？” “还行吧！毕竟是新菜，应该说比较受欢迎，不过油放少了，味道终究差了很多，倒是你们小灶的酸菜鱼，领导们吃了都说好。” 朱广庆简单总结了一番。 李兆坤暗自叹了口气，随即附和道：“受欢迎就好，回头我再琢磨琢磨，看能不能把酸菜鱼改良一下，即便少放油，也能做得更好吃一些。” “小李，你这个想法很好，鱼比肉便宜，供应也很充足，咱们应该多做鱼，让大家既能吃好，又能省钱。” 朱广庆忍不住夸奖道。 一般来说，鱼肉由于脂肪少，价格只有猪肉的三分之一，即便是能下奶的鲫鱼，价格也才三四毛钱一斤。 “班长，我手上还有好几道新菜，都跟鱼有关，我想拿出来都试一试，看看大家喜不喜欢？” 李兆坤主动提议道。 他说的新菜谱，主要指的是海鲜，眼下正值冬季，正是海鲜大量上市的季节，比如带鱼和小黄鱼，在这个年代就不太受欢迎，为了推广带鱼，有关部门甚至编了一本《带鱼食谱》。 朱广庆见李兆坤如此积极，对这位小老弟是越来越满意了，当即勉励道：“好，你尽管放手去做，只要做出了成绩，到时候我帮你请功。” “只要有班长您的支持，肯定能出成绩。”李兆坤信心满满道。 就这样，两人聊了一会儿天，李兆坤很快又去工作了。 朱广庆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五毛吃饭，小家伙食量不小，最后将小半饭盒肉菜一扫而空。 “告诉爷爷，吃饱了没有？” 朱广庆笑着问道。 “吃饱了。”五毛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一本正经道：“朱爷爷要是不信，可以摸摸五毛的肚子。” 朱广庆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肚子，果然圆鼓鼓的，五毛这小家伙倒是机灵，尽吃菜，馒头一口都没动。 ………………………………… 上班第一天，李兆坤加了半个小时的班，然后带着一盒剩菜离开了后厨，确确实实的剩菜，都是领导们吃剩下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胡春柏这家伙胆子很小，不敢克扣领导们的伙食，只敢捡剩下的。 李兆坤原本不想要的，嫌膈应，但一想到这是个缺衣少食的年代，最终还是一脸坦然地接了下来。 都这条件了，还讲究个屁。 回来大火煮上一煮，什么病菌都没了，照吃不误。 不过他也因此下定了决心，后面一定要好好想个法子，利用空间光明正大地偷菜，而不是吃别人剩下的。 如果说克扣工人伙食，他还有些良心不安，但偷领导们的饭菜，他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偷得心安理得。 回家路上，五毛再次盯上了爸爸手中的饭盒，嘴里不停地咽着口水。 李兆坤没好气道：“中午还没吃够吗？怎么又想了？” “爸爸，我饿了。” 五毛撒起了娇。 “菜是冷的，吃了拉肚子，回家热一下再给你们吃。” 李兆坤随口安抚了一句。 估计等看到剩菜，小家伙就没那么嘴馋了，因为里面压根没剩几块肉，这年头领导们也缺肉吃。 五毛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迫不及待道：“爸爸，还要多久才能到家？” “快了，等你数到一百就到了。” 李兆坤敷衍道。 小家伙虽然聪明，但还没到那种妖孽程度，顶多数到二十几，等他重复数个十几遍，公共汽车就到站了。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三十九章 傻柱请客 刚进四合院，李兆坤还没来得及进屋，就看见傻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捡到钱了？笑得这么猥琐？” 人逢喜事精神爽，傻柱懒得跟大媒人计较：“哥儿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小华的事成了，还是你说的方法管用。” “什么？这么快？” 李兆坤不由得一愣。 几乎是一瞬间，他便立马反应过来，应该是二叔二婶那边没能沉住气，想早点把亲事定下来。 傻柱满脸嘚瑟道：“哥们出马，一个顶两，你二叔和二婶人很热情，对我也非常满意，我们下午就把事情定下来了。” “恭喜了，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李兆坤顺势问道。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还是赶紧领证吧！ 如此一来，大家也都能心安。 而且话说回来，作为电视剧里面的男主，傻柱的品行估计是没问题的，应该不至于出现他担忧的情况。 即便真出现了也不怕，他们老李家可不是吃素的，光他这一辈就有五个成年男丁，傻柱根本不是对手。 傻柱大声回答道：“就这个周末，到时候你二叔和二婶也要一起过来，亲自帮我们布置婚事。” “你打算怎么办？大半还是小办？” 李兆坤特地问了一下。 傻柱毫不犹豫道：“当然要大办，哥儿们好不容易结婚了，新娘子又是如此漂亮，一定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好好瞪大他们的狗眼。” “啧啧，看来你这几年怨气不小啊？”李兆坤打趣道。 “唉，咱们院子里这么多户人家，除了一大爷和一大妈，以及后院的老太太，也只有坤哥您对我是真心的，其他人都在看我笑话。” 不等李兆坤开口，傻柱继续说道： “坤哥，幸亏您点醒了我，我要是再这么糊里糊涂过下去，怕是一辈子都要打光棍，大恩不言谢，以后有需要的地方，兄弟我一定帮到底。” 李兆坤有些感慨地拍了拍傻柱的肩膀，满脸欣慰道：“柱子，哥儿们不需要你感恩，哥儿们有能力养家糊口，你只要一辈子对小华好就行了。” “坤哥您放心，我对小华是真心的，怎么可能不对她好？哪天我要是犯浑了，您直接拿大嘴巴子抽我。” 傻柱连忙表态道。 “行，我记住你这句话了。” 李兆坤满意地点了点头。 说完了好消息，傻柱紧跟着发出邀请：“坤哥，下午回来的时候，我去菜市场弄了不少好菜，今晚咱们一起喝两杯，把大毛他们也带过来。” “行，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确实要好好喝两杯。” 李兆坤当然不会拒绝。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你们歇会儿就过来。” 傻柱说完便离开了。 李兆坤进屋后，立马将手中的饭盒递给了大丫：“丫头，你把饭盒给你奶奶送过去，咱们晚上去你柱子叔家吃顿好的，用不着做饭了。” “爸爸，饭盒哪来的？” 大丫好奇道。 “爸爸现在是厨子，带点剩菜剩饭回来不是很正常么？” 李兆坤简单提了一下小灶的事。 一旁的五毛见饭盒要没了，小脸顿时一垮：“哇…我要吃肉……” “别嚎了，饭盒里没几块肉。”李兆坤随手打开饭盒，给小家伙们展示了一下，然后安慰道：“放心，等会儿去你们柱子叔家吃饭，有的是肉。” 五毛一看饭盒里就一点肉丝，立马收住了眼泪，转悲为喜。 李兆坤一把将小儿子拉进怀里，用胡子扎了扎小家伙的脸蛋，趁机教育道：“爷爷奶奶那么疼你，有好吃的要跟爷爷奶奶分享，知不知道？” “爸爸，什么是分享？” 小家伙词汇量明显不够用了。 “分享就是…有好吃的一起吃，有好玩的一起玩，记住了没有？” 李兆坤简单解释道。 五毛乖乖地点了点头：“爸爸，五毛记住了。” ……………………………… 老宅，大丫将饭盒交给了奶奶。 李赵氏接过饭盒，忍不住埋怨道：“你爸爸又做肉了？昨晚不是才刚吃了猪脚面？这么快又馋上了？” 老三也太胡来了，这没有媳妇管着，果然不会过日子，回头跟他二婶说说，赶紧给介绍个乡下媳妇。 哪怕寡妇也行，只要会过日子。 “奶奶，不是的，这是爸爸从厂里带回来的剩菜。” 大丫赶忙解释道。 “剩菜？” 李赵氏立马打开饭盒看了一眼，里面确实是剩菜，不过油水很足，白花花的猪油足足有两三公分厚。 甚至，菜里还能看到一些肉丝。 “啪”的一声，李赵氏将饭盒重新盖上，又塞回给了大孙女： “这菜太油了，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吃吧！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能吃太多油，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大丫当然知道这是借口，奶奶舍不得吃剩菜，于是劝道：“奶奶，我们今晚要去柱子叔家吃饭，这些剩菜，您和爷爷就帮我们吃了吧！” “今晚吃不了，那就留着明天再吃！”李赵氏根本不为所动。 至于傻柱请客的事，她下意识地忽略了，老三和傻柱关系很好，又是媒人，偶尔请次客也是正常的。 大丫没有接餐，再次劝道：“奶奶，我爸说了，他们食堂每天都有剩菜，家里以后都不缺剩菜吃。” “真的每天都有？” 李赵氏表示怀疑。 工厂食堂真有这么好？每天都有这么多油水？自家老头子在轧钢厂上班，一个月也吃不了几回肉。 大丫连连点头：“我爸亲口说的，他现在负责烧小灶，五毛中午吃了很多好菜，都是爸爸拿给他的。” 五毛一回来，就向他们炫耀了中午的伙食，什么红烧肉，什么酸菜鱼，什么鸡片啊，说得大家口水直流。 “你爸不是学徒工吗？怎么烧小灶了？”李赵氏又惊又喜。 她在街道办食堂打零工，当然知道小灶是怎么回事。 “我爸说他会发明新菜，领导吃了都说好，所以才让他烧小灶的。” 大丫分析道。 李赵氏瞪大了眼睛：“你爸还有这本事？我怎么不知道？” “奶奶，我爸烧饭确实挺好吃的，连柱子叔都说我爸是天生当厨子的料，只可惜入行太迟了。” 大丫如实汇报道。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四十章 一大爷得知傻柱要结婚 看着大女儿拿着饭盒回来了，李兆坤随口问了一句： “你奶奶有没有说什么话？” “奶奶让咱们以后别送剩菜了，自己留着吃。”大丫如实回答道。 “不就是一点剩菜么？”李兆坤摆了摆手，随即感慨道：“唉，你爷爷奶奶他们节省惯了，不会享福，也不敢享福，这辈子都改不过来喽。” 用后世话说，这叫没苦硬吃。 穿越之前，他妈也是这种人，晚上舍不得开灯，借着月光上厕所，结果脚一滑摔骨折了，花了三万多。 大丫忍不住反驳道：“爸爸，你这话不对，现在家家户户不都是这样过日子的，就咱们家天天吃肉，这样下去，钱花完了怎么办啊？” 大毛几个见大姐跟爸爸顶嘴，顿时心中一凉，倒不是怕爸爸打姐姐，而是担心以后不能顿顿吃肉了。 要知道，他们家这几天的伙食，是他们有记忆以来，过得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可千万别被打断了。 李兆坤也觉得这几天有些过了，特别是小儿子今天中午的表现，给了他不小波动，于是顺水推舟道： “那行，从明天开始，咱们家隔两天吃一回肉，周末爸爸再做顿大餐，帮你们几个好好补一补。” 此话一出，大毛几兄弟顿时哀声一片，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仿佛人生已经没有了意义，只剩下无边黑暗。 看到爸爸听劝，大丫终于露出了笑容，虽然吃肉次数依然很多，但总比天天吃肉强，后面慢慢再劝就是了。 李兆坤看着孩子们的反应，一方面为大女儿的懂事感到欣慰；另一方面又有些心酸，哪个孩子不贪嘴，后世的父母巴不得孩子能多吃点饭。 “好了，别哭丧着脸了，爸爸答应你们，每天早上的鸡蛋不变，而且等你们过生日的时候，还会有特别惊喜。” 大毛迫不及待道：“爸爸，是什么惊喜？” “说了是惊喜，现在不能告诉你们，等过生日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李兆坤故意卖了个关子。 因为连他自己也没想好，到时候见招拆招就是了，反正有空间在，随便拿点东西出来都是惊喜。 小家伙们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讨论起了各自的生日。 其中二毛、三毛和五毛都是九月份过生日，大丫是五月份的，小丫是四月，四毛则是腊月出生的。 也就是说，小丫最先过生日。 李兆坤看了一眼座钟，见晚饭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大手一挥：“出发，咱们去你们柱子叔家吃饭。” “哦，吃好吃的去了。” 小家伙们跟着欢呼起来，他们早就闻到了中院传来的肉香味。 很快，这一大家子就到了傻柱家，傻柱正在炖鸡汤，百分百纯天然的土鸡，香得让人忍不住流哈喇子。 李兆坤让孩子们乖乖坐好，随口客套了一句：“柱子，随便炒两个菜就是了，咋还买鸡了呢？” “这不是刚好碰上了，价格也不贵，顺手就拿下了。” 傻柱没说具体多少钱。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不便宜。 “公鸡还是母鸡？” 李兆坤走过去看了一眼。 傻柱用锅铲捞起鸡头：“你这话问的，炖汤哪能用公鸡？” “可惜了，留着生蛋多好！” 李兆坤惋惜道。 这年头流行一句口头禅，叫做“喂狗喂猫干吃粮，不如鸡屁股里面开银行”，可见母鸡的重要地位。 一般人家，根本舍不得卖母鸡。 “可惜什么啊，大冬天的又不生蛋，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傻柱不以为意道。 鸡汤炖好后，傻柱另外装了两碗，准备给一大爷家和后院老太太送去，没请两家过来吃饭，起码送点菜过去。 李兆坤抢着端起其中一碗，向傻柱说道：“柱子，一大爷家我去送。” 昨晚一大爷亲口答应借钱的，顺便过去看看。 …………………………………… 一大爷家，李兆坤用脚踢了踢大门。 一大妈开的门，看到端着鸡汤李兆坤，不由得诧异道： “兆坤，你这是？” 这李老三真改性子了？居然舍得送他们家鸡汤？不对啊，明明是柱子家炖的鸡汤，怎么变成李老三家的了？ 李兆坤顾不上回答，赶忙进屋放下鸡汤，这才开口道：“一大妈、一大爷，这鸡汤是柱子炖的，我帮他端过来孝敬你们二位长辈。” “柱子今晚请的是你？” 易中海反应很快。 “嗯，我帮柱子介绍了一个对象，他非要请我一顿。” 李兆坤趁机说出了实情。 这马上傻柱就要结婚了，再瞒下去就有些过分了，况且一大爷也不是外人，人家早就把傻柱当成子侄了。 易中海连忙询问道：“你介绍的是哪家姑娘？我们认识吗？” “一大爷，您放心，我介绍的人绝对靠谱，而且柱子已经相中了，不出意外过几天就要领证。” “什么？这么快？” 易中海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李兆坤耸了耸肩：“一大爷，现在是新社会了，讲究自由恋爱，柱子和人家姑娘一见钟情，这是好事啊！” “兆坤，柱子到底相中的是哪家姑娘？你倒是赶紧说出来啊？” 一大妈忍不住催促道。 “咳，这人其实你们二位也算认识，是我二叔家唯一的闺女。” 李兆坤终于说出答案。 “你二叔家的闺女？”一大妈仔细回忆了一下，“是不是那个叫什么华的……” “我记得好像叫李丽华。” 易中海听李来贵说过几次关于李丽华的事，毕竟这位同样也是相亲困难户，跟柱子情况很类似。 李兆坤点了点头：“没错。” “柱子不是说非城里姑娘不娶吗？什么时候改主意了？” 一大妈惊讶道。 李兆坤微微一笑：“估计是没遇到合适的，这要是缘分到了，甭管乡下的还是城里的，都得抢着娶回家。” “兆坤说得没错，柱子之前就是太爱钻牛角尖了，相一个失败一个，这次终于开窍了，确实是一件大好事。” 易中海由衷感慨了一番。 李兆坤顺势提议道：“一大爷，要不您也过去喝两杯？有些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您可以当面问问柱子。”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四十一章 去黑市 “不用了，柱子的亲事，我回头再问他。”一大爷摇摇头拒绝道。 有些事当着李老三的面，不好问出口，还是私下里询问比较合适。 李兆坤也不勉强，当即点了点头：“那行，一大爷、一大妈，没事我先走了，柱子还在等着我回去开饭呢！” “等一下……” 易中海叫住了李兆坤。 李兆坤立马停下了脚步，装出一副疑惑模样：“一大爷，您还有事？” “昨天说好了要借钱，钱我已经让你一大妈取出来了，正好一起给你，省得待会儿还要再跑你们家一趟。” 易中海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十张大黑直。 李兆坤随口客套了两句，笑着接过信封，数都没数直接揣进了口袋里：“一大爷，您这边要是不急的话，借条我明晚再送过来。” “借条就算了，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邻居，我还怕你赖账不成？” 易中海摆了摆手。 “那怎么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李兆坤感到有些意外。 这一大爷居然如此信任他？要知道，原身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一般人家都不愿意借钱给他。 易中海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即半真半假道：“你小子要是敢赖账，我直接去找你爸，让他替你还债。” “唉，自古都是父债子偿，没想到我李兆坤都三十而立了，居然还得靠老父亲帮忙还债，真踏马丢人。” 李兆坤自嘲了一句。 “不想丢人就乖乖还钱，我们家暂时不缺钱，你晚个两三年也没关系，只要不赖账就行。” 易中海主动示好道。 其实，这一切的前提是李老三接了他媳妇的班，有了正式工作，有了稳定收入，有了组织关系，融入了大集体，从此以后就是个正常人了。 李兆坤当场竖起了大拇指：“一大爷，还是您敞亮，放心，这钱我肯定还您，保证不会赖账的。” “我没说不相信你，有困难记得找一大爷，千万不要想着走歪路。” 易中海再次叮嘱道。 一大妈帮着劝道：“兆坤，你一大爷说得没错，人这一辈子没有过不去的坎，再不行不是还有人民ZF么？” “一大爷、一大妈，你们二位的话，我都记住了。” 李兆坤郑重点了点头。 回到傻柱家，饭菜已经摆好了，小家伙们齐齐坐在饭桌旁，眼巴巴地盯着门口，就等爸爸回来开饭了。 “哇，爸爸回来了。” 傻柱随口关心了一句：“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说了你要结婚的事，一大爷和一大妈拉着我聊了一会儿。” 李兆坤回答道。 “都聊什么了？” “只是简单问了问小华的情况，看得出来，他们两位早就盼着你结婚了，这回终于能如愿了。” 傻柱不愧是毒舌，当即回嘴道： “我结婚关他们俩什么事，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有这个功夫赶紧生个孩子出来，免得以后没人帮他们养老，还要被人骂老绝户。” “你这张嘴啊……” 李兆坤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傻柱不耐烦地拿起酒瓶，倒了两杯酒，然后招呼小家伙们吃菜。 五毛和四毛同时盯上了鸡腿，大毛、二毛和三毛倒是很自觉，没有相争，因为铁定争不过。 至于另外一只鸡腿，已经送去了一大爷家，总不能再要回来吧？ 李兆坤揉了揉太阳穴，干脆将鸡腿夹进了大丫碗里： “你们大姐每天都要照顾你们，很辛苦，鸡腿能不能让给大姐吃？” 五毛虽然年纪小，但也不能每次都偏袒他，否则就是溺爱了，而且对其他几个孩子也不公平。 有句话叫不患寡而患不均，四毛和五毛尽管舍不得鸡腿，但最终还是乖乖接受了，一人分了一个鸡翅膀。 大丫这边有心推拒，但在爸爸的眼神示意下，终究也没能让出去。 傻柱看到这一幕，顿时有感而发：“啧啧，这孩子多了也是麻烦事，我和小华以后生两个就够了，最好是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女双全。” “要是两个都是女儿呢？” 李兆坤试探道。 “呃……”傻柱犹豫了一下，最终咬了咬牙：“那就再生一个，我运气一向不错，总不能三个都是女儿。” “呵呵……” 李兆坤露出了一个鄙视眼神。 ……………………………… 接下来的两天，李兆坤都没有再做肉菜，顶多就是把小灶剩菜热了热，除了不能大口吃肉，油水倒是不缺。 除了五毛，其他孩子都迅速接受了现实，毕竟“幸福日子”也才过了一个星期，还没到“由奢入俭难”的地步。 五毛这边，李兆坤特地跑了一趟百货商店，将奶粉票全部换成了奶粉，有了奶粉，小儿子也就闹了一天。 到了第三天，李兆坤再次烧了一锅排骨，而且首次采用了分餐制，小家伙们一改往常习惯，进食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到最后甚至变成了细嚼慢咽。 这天晚上十一点多钟，李兆坤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孩子们，又检查了一下煤炉子，然后一个人独自出门了。 今晚有黑市，他肯定不能错过。 大门口，三大爷和贾东旭已经等了将近十分钟，没错，这两人也是去黑市的，三人平时都是结伴同行，这样更安全一些，起码不用担心被人敲黑棍。 事实上，三家有个共同特点，要不孩子多，要不就是家里农村户口多，都需要从黑市上购买一些高价粮。 看着姗姗来迟的李老三，阎埠贵忍不住埋怨了一句：“怎么这么晚？还以为你不去了呢？” “不好意思，有些睡过头了。” 李兆坤随口敷衍了一句。 出了四合院大门，三人借着手电筒的微弱灯光，沿着主干道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然后拐进了一条胡同。 五十年代的黑市正处于起步阶段，规模相对较小，也很少有专人出面组织，多是自发形成的，它们通常位于城墙脚下、岔道路口和街头巷尾。 黑市的卖方主要是附近郊区的农民，根据原身记忆，黑市交易大多以农副产品为主，大头是粮食和食品。 若是遇到稽查人员，也不用过分担心，即便不幸被抓到了，顶多就是被训斥一顿，然后东西被没收，并不会进局子，也不会牵扯到工作单位。 用一句话来概括：这时候的黑市远没有后面六、七十年代那么“规范”，那么严格，相当于一种潜规则。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四十二章 低调扫货 胡同口有一位庄稼汉打扮的老大爷，应该是负责放风的，李兆坤给对方递了一根烟，顺口问了句： “大爷，今晚粮食多不多？” 老大爷把香烟往耳朵上一挂，当即低声道：“你往里面走大概两百步，有一个卖苞米的，跟我是同乡，挑了整整两担苞米过来，估摸着有小两百斤，就是价格不便宜。” “大爷，多谢您嘞！” 李兆坤顿时眼睛一亮。 如果一次能买个几百斤粮食，那么过年之前肯定能完成囤粮任务，他现在手上总共有一千一百块钱，运气好的话，差不多能买到两千来斤粮食。 两千斤粮食，再加上定量粮，足够他们全家八口人吃三年的了，甚至还能接济一下父母和老丈人家。 进入胡同后，里面很昏暗，隔个十来米才有一个临时摊位，之所以要保持距离，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为了方便及时撤离。 毕竟胡同狭窄，容易挤成一团。 李兆坤看了一眼阎埠贵和贾东旭，主动询问道：“三大爷、东旭，咱们是一起？还是分开行动？” 之前，三人都是一起行动的。 “分开吧！这次买得多，咱们半个小时后在胡同的另外一边汇合。” 阎埠贵想了想回答道。 一般过年前后，黑市都不会开张，所以粮食要多购买一些。 贾东旭紧跟着点了点头。 李兆坤巴不得分开，但时间太短了，于是提议道：“三大爷，我等会儿除了买粮食，还想弄点奶粉，可能要晚一些，要不您二位先回去吧？” “奶粉？这边可买不到奶粉。” 三大爷皱了皱眉。 同时，他也觉得李老三有些小题大做了，一般出生不满周岁的婴儿都会发奶证，每天都有鲜奶供应。 当然了，眼下正值冬天，鲜奶供应不足，有些闹“奶荒”，但也不至于买高价奶粉，真是太糟蹋钱了。 李兆坤随口敷衍道：“买不到也没关系，我打算找人问问，看乡下有没有怀孕的母羊，如果有的话，可以先预定下来，等到我们家小丫断奶的时候，正好能用上。” 一旁的贾东旭听了，不由得有些咋舌，好家伙，为了个小丫头片子，这李老三还真舍得下本钱。 阎埠贵同样无言以对，人家愿意疼女儿，他也不能说风凉话，只能点了点头： “那行，我和东旭先走一步，等你到家的时候，别忘了跟我知会一声，让我心里有个数，如果你两点还没回来，我马上帮你去公安局报案。” “没问题，我记住了。” 李兆坤认真点了点头。 没想到，三大爷还挺有责任心的。 …………………………………… 三人分开后，李兆坤用围巾将脸包上，然后直奔那个卖苞米的摊位。 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标，运气不错，箩筐里的苞米还是满的。 “哥几个，苞米怎么卖？” 李兆坤开门见山道。 对方不是一个人来的，有四个人，而且都是壮劳力。 其中一位看起来是领头的，仔细看了一眼李兆坤，缓缓开口道：“不要票，两毛五一斤。” “太贵了，平时不都一毛吗？” 李兆坤装出一副惊讶模样。 “没人逼着你买，这些粮食是我们村好不容易节省下来的，少于两毛五不卖。”对方口气很冲。 李兆坤赶忙掏出香烟，给四人各发了一根。 收到烟后，四人态度好了不少。 “这位同志，我也跟您说句实话，要不是快过年了，村里实在缺钱，这些苞米无论如何都不会拿出来卖的。” 李兆坤大致检查了一下苞米的质量，看着还行，于是满脸真诚道： “我如果全包了，价格能不能再便宜一点？” “你能全包？” “当然，我们家人口多。” 摊主四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最后让了一点价格：“每斤少一分钱，再少我们回去没办法交待。” 李兆坤苦笑一声，也不想再讨价还价了，当场点了点头：“行，就这个价格，不过箩筐得送我。” 这玩意儿他小时候见过，后来家里不种粮了，慢慢的就消失了。 “给你也行，拿四根烟来换。” 带头的人憨厚地笑了笑。。 李兆坤直接将剩下的烟全塞给了对方：“帮我把苞米送出胡同，这半包烟就归你们了。” “好说，帮您送到家都行。” 四人这次倒是爽快多了。 毕竟这年头，力气不值钱。 十分钟后，李兆坤指挥着四人将两担苞米挑到了距离胡同口不远的一处巷口，然后等四人走远了，立马趁着黑夜将苞米全部转移进了空间里。 一百八十斤苞米，总共花了四十三块二毛钱，另外还搭上了半包烟。 价格虽然有点贵，但肯定不亏。 再次回到胡同里，李兆坤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接下来，他继续逛着黑市。 很快，眼前出现了一位卖兔子的猎人，身边摆着十几只灰色野兔。 李兆坤赶忙跑了过去，直接问道：“兔子怎么卖？” “一换二，一斤换两斤面票。” 猎人迅速报出了价格。 没办法，兔肉没什么脂肪，卖不上高价，通常只有猪肉价格的一半，运气差的时候，一两毛也得卖。 “我没面票，花钱买行不行？” 李兆坤试着商量道。 猎人犹豫了一下，随手拎起一只兔子扔了过去：“只能让你一只，你掏三块钱就行了。” 李兆坤一把接住野兔，掂了掂大概有四斤多的样子，差不多跟猪肉一个价，这个价格不能说贵。 毕竟，最近黑市粮价涨势惊人，一斤肉票都快涨到一块了。 “大兄弟，能不能再加两只？三只一共十块钱行不行？” 猎人这次倒是没有犹豫，立马又给李兆坤拿了两只野兔。 李兆坤爽快地付了钱。 三只野兔自己留一只，另外两只正好送给傻柱办婚宴，省了红包钱。 后面的时间，李兆坤又收了一些五谷杂粮，加起来还不到五十斤，整个黑市的粮食估摸着也才千把来斤，他不敢做得太明显，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也有意外收获。 他跟一位老渔民预定了一副渔网。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四十三章 鱼丸 第二天一早，李兆坤直接拎着两只野兔，敲响了傻柱家的大门。 傻柱披着一件外套，满脸诧异。 李兆坤直接将兔子递了过去：“昨晚去黑市，看到有卖野兔的，你不是周末办婚礼么，特地帮你买了两只。” “哎呦喂，哥儿们，你这两只野兔来得太及时了，我正为食材发愁呢！” 傻柱欣喜地接过野兔。 既然说了要大办，那就不能太过寒酸了，他丢不起这个人。 李兆坤想再次确认一下：“你真想好了要大办？最近黑市粮价涨得很凶，估计要花不少钱。” “没事，你也知道，我身上还有一百多的积蓄，加上每个月的工资，足够花销了。” 傻柱毫不在意道。 李兆坤点了点头，没有再劝。 毕竟这年头结婚只有一次，他也不想堂妹太委屈了，再说傻柱家人口少，负担轻，傻柱自己又能赚外快，生活困难不到哪里去。 真过不下去，不是还有一大爷么？ …………………………………… 午饭时间，李兆坤怕小儿子又要闹腾，特地抽空过去看了一下。 五毛看到爸爸，立马扑了过来：“爸爸，老师今天教我跳舞了。” “是吗？五毛学会了没有？” 李兆坤一把抱起了小家伙。 “学会了，爸爸你快放我下来，我跳给你看。” 五毛迫不及待地想表演一番。 李兆坤捏了捏小儿子的脸蛋，随手将小家伙放到了地上。 五毛倒是一点都不害羞，当着老师和小伙伴们的面，一边大声唱着儿歌，一边笨拙地跳着舞蹈。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 听着熟悉的旋律，李兆坤不由得愣了下，居然是这首歌。 好家伙，这么早就出现了吗？ 要知道即便是后世，这首儿歌也是非常流行的。 不得不承认，五毛这小家伙确实很聪明，只用了一个上午，就完整学会了一首儿歌，跳得也像模像样。 等到五毛表演完，包括李兆坤在内，众人都纷纷鼓起了掌。 一位年轻的保育员走了过来，拿着手帕帮五毛擦了擦汗水，同时对李兆坤说道：“五毛爸爸，你们家五毛非常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快，以后肯定是当科学家的料。” “哪里哪里，他也就是有点小聪明而已。”李兆坤谦虚道。 见五毛没有哭闹，李兆坤偷偷往小儿子嘴里塞了一块旺旺雪饼作为奖励，又匆匆赶回到了食堂。 忙完了午饭，朱广庆将正在吃饭的李兆坤叫进了办公室。 “班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朱广庆开门见山道：“咱们三食堂的传统，新员工上班的第一个周末，如果不加班的话，大家会一起聚聚。” “是周六吗？” 李兆坤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当然，周日不是要上班吗？” 朱广庆点了点头。 李兆坤松了口气：“周六没问题，我有时间。” 周六民政部门不上班，傻柱和堂妹只能周日领证，婚宴也是晚上办。 “那就这么决定了，咱们自己就是厨子，就不去外面的馆子了，聚餐地点就在我家，我那里地方大。” 朱广庆大手一挥说道。 李兆坤没有异议，紧跟着问了一句：“班长，您帮我算算聚餐大概要多少钱，我明天一早拿给您。” “什么钱不钱的，又不用你出钱。” 朱广庆摆摆手。 李兆坤顿时诧异道：“难道不是新职员请客吗？” “新职工的工资都还没发呢，哪有钱请客？放心好了，聚餐费都由老员工们承担，每人出一斤粮票和五毛钱，剩下的都算我的。” 朱广庆大气道。 “那班长您岂不是太吃亏了？” 李兆坤挑了挑眉。 除掉临时工，整个三食堂总共有十五个人，这聚餐得有鱼有肉吧，酒也少不了，如此算下来绝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朱广庆挥了挥手，毫不在意道：“不用替我担心，我这几年攒了不少积蓄，再来几次也吃不穷我。” “那我能带家属么？” 李兆坤立马“得寸进尺”道。 这种正大光明吃大餐的机会，可不多见，必须把握住才行。 朱广庆没好气道：“你想带就带，只要自己不嫌麻烦就行。” 说起这个，他倒是有点想五毛了。 “班长，那咱得先说好了，我们家有七个孩子，除了最小的，其他六个我都要带过来的，您老可别太抠门了，万一菜不够吃，那就太丢人了。” 李兆坤打趣了一番。 “哼！”朱广庆冷哼一声：“知道你们家日子苦，放心带过来就是了，孩子多也热闹些，别的不用你操心。” “得嘞，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李兆坤笑着点点头。 本来留下的那只兔子，他准备做成腊兔，现在看来是不用了，正好一起带过去，就当添个菜了。 顺便再搞一瓶好酒，空间里刚好还有一瓶飞天茅台，也让这个年代的人们，尝尝来自后世的酱香科技。 接下来，李兆坤又趁机汇报了一下研发新菜的事：“班长，我这几天试了一下，发现还是做鱼丸最省事。” 他发现自己之前有些想当然了，这年头的人普遍缺油水，味道好不好反倒还在其次，重点是量大管饱。 “鱼丸？你仔细说说？” 朱广庆立马认真起来。 “鱼丸是东南沿海一带的特色小吃，多以鲜黄鱼、马鲛鱼、鳗鱼和小参鲨为主料，其实淡水鱼一样也能用。 做法很简单，只要将剁碎的鱼肉，加适量姜汁和食盐，捣成鱼泥，再加入薯粉和豆腐泥，搅匀后挤成小圆球，入沸汤煮熟即可。” 李兆坤详细介绍道。 朱广庆闻言，下意识皱了皱眉：“不对吧，哪里省事了？这一看就需要大量人手，咱们总共才多少人？” “班长，这个很好解决，咱们只要添置一台绞肉机就行了。” 李兆坤说出了解决方案。 “绞肉机？哪里有卖的？” 朱广庆瞬间来了兴趣。 李兆坤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其实买不到也没关系，大不了让机械厂那边帮咱们手搓一台，最好带电动机的，我想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绞肉机的原理并不复杂，毕竟很多工业领域都有类似的粉碎机。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四十四章 周末聚餐 转眼来到周六，难得的大晴天。 上午九点多，李兆坤还在睡懒觉。 李赵氏过来的时候，看到大的小的都在赖床，只有大孙女一个人默默做着家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掀开了小儿子的被子。 “像什么样子，都九点多了，还在睡懒觉，早饭也不吃……” 李兆坤打了个哈欠，赶紧狡辩道： “妈，我中午和工友们约好了一起聚餐，大丫他们几个也都去，我们要留着空肚子吃香的喝辣的。” 其实，真实原因就一个字“懒”，好不容易到周末了，想睡个大懒觉。 李赵氏再也顾不上早饭的事，赶忙提醒道：“同事聚餐，你带大毛他们过去干嘛？这也太失礼了！” “妈，我们班长孤家寡人一个，特别喜欢孩子，我带大丫他们过去，也是想活跃一下气氛。” 李兆坤随便找了个理由。 “那你提前打招呼了没有？” 李赵氏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 “已经打过招呼了。”李兆坤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妈，您这么早过来干嘛？是不是找柱子商量小华的婚事？” “小华的婚事有你二叔二婶做主，我掺和什么劲？今天天气好，我过来帮你们洗下衣服，大毛他们几个脏衣服都穿一星期了，指望你……” 李赵氏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要不是大孙女勤快，整天忙个不停，这个家都快成猪窝了。 李兆坤讪讪一笑，他这段时间太忙了，确实没顾得上孩子们的脏衣服，不过也不能全怪他，四九城冬天太冷了，衣服洗了也不容易干。 李赵氏懒得再搭理小儿子，赶紧去了隔壁卧室，动作麻利地将家里的脏衣服、脏袜子、脏袖套和套在棉袄外的罩袍，全都收拾了出来。 罩袍有点类似被套，主要是防脏用的，毕竟冬天洗不了棉袄。 当李兆坤穿好了衣服，李赵氏正端着一大盆脏衣服准备去中院清洗，大丫拎着热水壶和肥皂跟在后面。 “妈，等一下。” 李赵氏瞪了一眼小儿子：“又怎么了？” 李兆坤没有说话，直接拿了一副橡胶手套递了过去，橡胶手套是前两天刚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这东西哪来的？” 李赵氏一脸好奇地接过橡胶手套。 这个年代已经有乳胶制品了，其中最典型代表就是避孕套和医用手套，不过受限于原材料和产能，家用的倒是很少见，真正普及要等到七十年代。 李兆坤随口敷衍道：“当然是厂里发的，我看洗衣服洗碗挺好用的，不怕冻手，就多要了一副，您老以后要洗衣服，直接过来拿就是了。” 李赵氏拿着橡胶手套仔细看了看，越看越满意：“确实不错，以后就不用烧水洗衣服了，能省不少煤球。” 李兆坤有些哭笑不得，不管是前世的老妈，还是这个年代的李赵氏，在勤俭方面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 一个小时后，李兆坤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朝院子里喊了一句： “妈，我们出门了，桌子上有一碗饺子，您等会儿别忘了带回去。” 正在院子里晒衣服的李赵氏，听到小儿子的话，立马回到了屋子里，挨个帮孙子们理了理衣领。 “饺子你们自己留着吃，我和你爸不缺这点吃的。” “妈，您跟我客气啥啊，您要是不要，我马上给后院老太太送去。” 李兆坤半“威胁”道。 李赵氏闻言，立马拧了一下小儿子的胳膊：“就知道装大方，人家一个五保户，有ZF养着，不缺吃喝，日子比你好过多了。” “妈，是您先不要的……” 李兆坤摊了摊双手。 “行了，妈等会儿拿回去就是了。”李赵氏笑骂了一句，紧接着细心叮嘱道：“你们记得早点回来，还有别带大毛他们去瞎逛，周末人多，别把孩子弄丢了。” “知道了。” 李兆坤赶忙点了点头。 李赵氏有些不踏实，转头又向大孙女嘱咐道：“大丫，多看着点弟弟们，特别是三毛、四毛和五毛，他们三个还小，千万别让他们一个人跑出去玩。” “奶奶您放心，我一定看好弟弟们。”大丫郑重点了点头。 就这样，在李赵氏的千叮咛万叮嘱中，李兆坤终于领着孩子们出门了，小家伙们显得很兴奋，一个个热烈讨论着中午有什么好吃的。 朱广庆家同样位于城内，距离南锣鼓巷不算远，一行人只坐了十几分钟公交车便到了，。 而且跟老宅一样，朱班长的家也是一座一进的小四合院，不过面积比老宅大多了，唯一可惜的是，两侧的厢房都塌了，只留了正房和倒座房。 五毛一进门，便直接扑向了朱广庆：“朱爷爷，您还记得五毛不？” 朱广庆伸手刮了刮五毛的鼻子，哈哈大笑起来：“朱爷爷当然记得五毛，五毛喂了朱爷爷一块红烧肉，可香了。” 李兆坤指着其他孩子，一一介绍道：“班长，这是我们家老大，您叫她大丫就行，这四个按个子高矮，依次是大毛、二毛、三毛和四毛。” “朱爷爷好！” 小家伙们齐声问候道。 “好好好，午饭还要等会儿，朱爷爷给你们准备了点心，你们想不想吃？”朱广庆看起来非常高兴。 “想！”小家伙听到有点心吃，立马跟在朱爷爷后面进了卧室。 李兆坤则是拎着布袋找到了厨房，厨房里有两位工友正在做饭，其中一位正是他的小灶搭档胡春柏。 “兆坤，你来了！” 胡春柏随口打了一个招呼。 李兆坤朝两人点了下头，然后从布袋里掏出了那只野兔： “胡师傅、刘师傅，我弄到了一只野兔，等会儿加个菜。” 胡春柏一把接过野兔，掂了掂还挺重的，顿时满脸笑容道： “李老弟，让你破费了。” 李兆坤笑着摆摆手：“没办法，谁让我们家孩子多呢，我怕班长买的肉不够吃。” 一旁的刘师傅，略带意外地看了一眼这位新工友，没想到对方还挺大方的，居然带了一只野兔过来。 要知道，如今黑市肉价可不便宜，猪肉都快涨到两块钱一斤了。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四十五章 精明的朱班长 胡春柏放下野兔，指着案板上的一大块猪肉说道：“那你可太小瞧咱们班长了，班长他虽然官不大，但认识的人多，随便动动嘴就能弄到好东西。” “胡师傅，班长到底什么来头？” 李兆坤趁机打听道。 这一块猪肉起码有五斤重，能一次性弄到这么多肉，而且还是白花花的大肥肉，确实不是一般人。 胡春柏正准备吹嘘一番，结果听到了一阵咳嗽声，原来是班长进来了，于是赶紧闭上了嘴巴。 朱广庆瞪了一眼三人，顿时没好气道：“我的事，少打听。” 李兆坤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胡春柏赶忙转移话题：“班长，您看，兆坤带了一只野兔过来，看着就挺肥的，等下做个麻辣兔肉……” “别做麻辣口味的，红烧就行，还有别放辣椒，小孩子吃不了辣。” 朱广庆直接打断道。 李兆坤忍不住插嘴道：“兔肉不放辣椒，吃得不过瘾，分开烧就是了，一个放辣椒，一个不放辣椒。” “兆坤这个主意好，其它菜也可以照此方法做。” 胡春柏连连点头。 “会不会太麻烦了？随便弄两三道不辣的菜就可以了。” 李兆坤赶忙客套了一句。 朱广庆一锤定音道：“就按老胡说得办，教员他老人家说过‘健康第一，学习第二‘，咱们麻烦一些不要紧，千万不能亏待孩子们的身体。” “班长这话在理，孩子们是祖国的花朵，是国家的未来，不能因为他们年纪小就忽视他们。” 胡春柏紧跟着附和道。 刘师傅也说了几句类似的话。 李兆坤当然是乐见其成，简单推脱了一番，很快便不再表示反对。 接下来，大丫带着弟弟们在房间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听收音机，李兆坤四人分工合作，一直在厨房里忙碌着。 等到饭菜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工友们也都陆续到齐了，客厅里直接摆了三桌，大人两桌，小家伙们一桌。 看大家伙的反应就知道，这顿饭的伙食水平明显超出了众人预期，光荤菜就有五六道，菜里尽是大肥肉片子，看着就很馋人。 正式开饭之前，李兆坤抢在朱广庆前面，拿出了一个军用水壶： “班长，喝我的。” 水壶是从傻柱那借的，用来装酒最方便了。 看着李兆坤手中的水壶，朱广庆不由得诧异道：“水壶里装的是酒？” “没错，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保证你们都没喝过。” 李兆坤一脸神秘地说道。 “行，那就先喝你的，不过先说好了，别拿不知名的土酿唬弄我们，小心以后给你穿小鞋。” 朱广庆给了对方一个警告眼神。 刚刚他还以为，水壶是给孩子们准备的，没想到里面装的是酒。 李兆坤没有多做解释，当即走到朱广庆身旁，把对方酒杯斟满。 朱广庆端起酒杯闻了一下，顿时眼睛一亮，这酒散发着一股浓郁酒香，看着确实有些不俗。 “嗯，闻着还行，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其他人闻到酒香，纷纷催促李兆坤赶紧倒酒，就连女同志也不例外。 李兆坤从善如流，挨个帮众人倒满了酒，幸亏大家用的都是小酒杯，一圈下来刚刚好，一滴都没剩。 作为东道主，又是最大的领导，朱广庆直接说起了开场白： “今天这顿饭，主要是为了欢迎新职工，让我们用热烈掌声，欢迎李兆坤同志加入三食堂这个大家庭。” “啪啪啪……” 现场响起了热烈掌声。 小家伙们也跟着拍红了巴掌。 等到掌声停歇，朱广庆继续说道： “大家都知道，李兆坤同志家庭困难，他媳妇……咳，总之大家以后在工作和生活中，尽量多帮一帮他。” 胡春柏第一个附和道：“班长您放心，咱们工人兄弟心连心，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位同志。” “兆坤兄弟，以后有困难尽管来找我，千万甭跟我客气。” “小李，遇到困难不要怕，咱们三食堂的所有职工都是你的依靠。” 大家伙纷纷表态道。 李兆坤听到工友们的勉励，连忙站起来表示感谢，看得出来，大部分人都是真诚的，并非只是场面话。 朱广庆看着大家伙的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高举酒杯： “大家干杯！祝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好！祝教员他老人家健康长寿！” “干杯！” “干杯！” 所有人一同举杯。 就连大丫等人也有样学样，跟着举起了杯子，当然喝得是茶水。 一杯酒下肚，朱广庆砸吧了下嘴，满脸回味道：“小李，你这酒喝起来有点像茅台，不过比茅台酒更加醇厚，香味也更浓，确实算好酒。” “这酒不错，喝着挺香的。” “感觉比汾酒还要好喝一些。” 胡春柏直接问道：“李老弟，你这到底是什么酒？” “要不说班长见多识广呢，这酒确实是茅台酒，只是年份比较长，所以喝起来更醇厚一些，我也是从一位老朋友那里弄来的，总共就这些了。” 李兆坤满嘴跑火车道。 后世的“酱香科技”虽然有调侃成分，但也不是完全开玩笑的，口感着实提升了不少。 不过茅台酒的成本，顶多也就几十块钱，再怎么吹也就那么回事，并没有给这个年代的人带来太大震撼。 喝完了茅台酒，大家伙又接着喝起了一款名为“景芝白干”的白酒，每瓶要价一块一毛钱，算是比较高档的门面酒了，口感居然也很不错。 ……………………………… 聚餐结束后，工友们很快就纷纷离开了，年关将至，家家户户都很忙。 李兆坤倒是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陪朱广庆喝起了茶。 “班长，您这两侧厢房怎么不修一修？您老应该不缺修房子的钱吧？” “修它干嘛，我还嫌不够破呢！” 朱广庆撇了撇嘴。 “什么意思？”李兆坤一头雾水。 朱广庆抿了一口茶，耐心解释道： “房子修好了，很快就会有陌生人住进来，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喜欢安静，不想被人打搅。” 李兆坤瞬间明白过来，当场竖起了大拇指：“原来如此，班长您果然是老谋深算，这种方法都能想出来。” “我这算啥，只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据我所知，有些大宅门里的遗老遗少，宁愿把自家房子推倒了，也不愿让咱们这些泥腿子住进去。” 朱广庆忿忿不平道。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四十六章 我许大茂就是不服气 喝完茶，李兆坤便提出了告辞。 朱广庆将剩下的点心，全部送给了小家伙们，五毛和四毛一人抱着一个点心匣子，宝贝的不得了。 “下次再来朱爷爷家玩，朱爷爷给你们做好吃的。” “朱爷爷，我还想吃红烧肉。” 五毛舔着嘴说道。 朱广庆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笑呵呵道：“行，到时候朱爷爷给你做。” “朱爷爷，我也要吃。” 四毛生怕朱爷爷把自己给忘了。 “呵呵，都有。” 朱广庆又摸了摸四毛的脑袋。 还别说，李兆坤家的这几个男孩子，一个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嘴巴又甜，还挺遭人稀罕的。 三毛紧随其后：“朱爷爷，我想吃兔肉，兔肉太香了。” “兔肉塞牙，红烧肉最好吃。” 二毛当即反驳道。 “哼，不好吃你还吃那么多？” 三毛满脸不服气。 李兆坤见孩子们吵个没完没了，赶忙打断道：“好了，咱们要回去了，快跟朱爷爷说再见。” “朱爷爷再见！” 小家伙们齐齐摆了摆手。 “好，路上小心点，一定要跟紧爸爸，千万别走丢了。” 朱广庆特地叮嘱了一句。 回家路上，李兆坤发现大丫一言不发，情绪很低落，于是连忙关心道：“丫头，怎么了？告诉爸爸，是不是大毛他们又惹你生气了？” “爸爸，我没有惹大姐生气。” 大毛赶紧撇清自己。 最近一段时间，爸爸对大姐好得有些离谱，只要他们一惹大姐生气，爸爸就会揍他们，丝毫不手软。 李兆坤闻言，立即瞪了一眼好大儿：“还说不是你？不是你…你这么着急解释干嘛？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大丫赶忙解释道：“爸爸，大弟他没有惹我生气，你错怪他了。” “不是他？难道是三毛？” 李兆坤立马转头看向三儿子。 几个孩子当中，平时就属大毛和三毛最淘气，总喜欢跟大姐对着干。 三毛顿时脸色一垮，不打自招道：“我…我中午抢了大姐一块红烧肉。” “小兔崽子……” 李兆坤挽起袖子，作势要打。 这个年代的男孩子，一个比一个淘气，他要是不动手，根本管不住。 大丫一把拉住爸爸，只得说出实情：“爸爸，跟三弟也没关系，我只是怕爸爸你…给我们娶个后妈回来。” “后妈？” 李兆坤很快反应过来。 刚刚吃饭的时候，同事当中有一位热心肠的老大姐，说要给他介绍对象，没想到居然被大丫听到了。 听到“后妈”两个字，除了四毛和五毛年纪小不懂事，其他三个大的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充满了惊恐。 李兆坤有些心疼，赶忙安抚道：“别怕，人张婶跟爸爸开玩笑的，你们别当真！爸爸答应你们，只要你们不同意，爸爸永远不给你们找后妈。” “爸爸，我们不要后妈，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大毛心有余悸道。 学校里有不少关于“后妈”的恐怖故事，他们班就有一位这样的女同学，生活过得那叫一个凄惨，经常挨打挨饿不说，还有干不完的家务活。 大毛这边刚说完，二毛和三毛立马跟着连连点头，表示以后一定乖乖听大姐的话，再也不捣蛋了。 四毛和五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本能地感受到了害怕，小哥俩抱着点心匣子，紧紧挨着爸爸。 李兆坤见状，满脸惆怅。 他还年轻，未来肯定会再娶的，否则这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 这年头可不是后世，外面确实有野花，但风险太大了，还是娶个正经媳妇靠谱，最好跟陈雪茹一样漂亮。 不过在娶媳妇之前，很明显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 回到四合院，孩子们脸上再次恢复了笑容，不过后遗症也是有的，小家伙们估计是缺少安全感，变得更加依赖他这个爸爸了。 院子里，李兆坤终于见到了电视剧里的最大反派——许大茂。 根据原身记忆，许大茂此时还是学徒放映员，平时很少回来。 许大茂看到李兆坤，立马跑过来打听道：“坤哥，我刚刚听一大妈说，傻柱要结婚了？” “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李兆坤明知故问道。 认真说起来，原身和许大茂的关系不算差，两人有点“臭味相投”，要不是年龄差距太大，早就玩到一起了。 许大茂一听是真的，顿时咬牙切齿道：“老天爷不开眼啊，傻柱这棒槌居然比我早娶媳妇，真是气死人了。” “你这话说的，他年纪比你大，比你早结婚不是很正常的么？” 李兆坤没好气道。 看得出来，如今许大茂和傻柱这一对冤家，关系还没有后面那么僵，估计是贾东旭死后，两人为了“争夺”秦寡妇，这才彻底变成了死对头。 “坤哥，我就是不服气，傻柱他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混蛋，就应该一辈子打光棍。”许大茂愤愤不平道。 “行了，别说了。”李兆坤挥了挥手，直截了当道：“大茂，哥儿们实话告诉你，柱子他对象是我堂妹，你这么说，不是打我们老李家的脸么？” “哎呀，坤哥你糊涂啊，这不是把咱妹子往火坑里推吗？” 许大茂狠狠拍了一下大腿。 李兆坤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想多做解释：“大茂，你这话千万别让柱子听见，要不然他又得揍你了。” “我会怕他？” 许大茂心虚地看了看四周。 “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大茂，我是真想不明白，你没事老撩拨柱子干嘛？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李兆坤忍不住好奇道。 许大茂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和傻柱算是发小，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只要一看到傻柱那张老脸，我就打心底里讨厌，总想上去给他一拳。” 许大茂勉强给出了一个理由。 李兆坤差点笑出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相克？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四十七章 傻柱摆脱了拉帮套的命 次日，李兆坤照常上班。 不过下午的时候，他特地跟朱班长说了一声，四点之前就回来了。 今天是傻柱和堂妹结婚的日子。 傻柱作为新郎，自然不能下厨。 他提前跟傻柱商量好了，今晚的婚宴就由他来负责，傻柱很大方，直接给了五块钱当报酬，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回到四合院，二叔二婶已经到了。 不等李兆坤开口询问，傻柱抢先一步宣布道：“三哥，我和小华已经领证了，哥儿们终于有媳妇了。” 五十年代的婚礼流程比较简单，没有吹吹打打迎新娘的环节，为了不误生产，大家都是下班后骑车接回新娘。 新娘子这边路有点远，傻柱也只请到了半天假，为了接新娘子进城，他还特地向李兆坤借了自行车。 听到傻柱改口了，李兆坤轻轻推了一下小儿子：“五毛，快喊小姑父。” “小姑父！”五毛乖乖喊了一声。 “真是乖孩子，小姑父送你一个大红包。”傻柱咧着嘴笑道。 五毛拿到红包后，迈着小短腿向家里跑去，他要把红包藏起来。 李兆坤趁机送上祝福：“柱子，恭喜了，我祝你们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生活越过越好。” “好兄弟，谢了。” 傻柱满脸都是幸福。 一旁的李来福，伸手拍了拍李兆坤的肩膀，满脸激动道：“三伢子，小华能找到柱子这么好的对象，真是多亏你了，我和你二婶一辈子感激你。” “二叔，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说这种见外的话。” 李兆坤笑着摆了摆手。 二婶掏出一个红包，强行塞进了李兆坤的口袋里，嘴里解释道：“这是给你这个大媒人的媒钱，一定要收下。” 李兆坤推脱了一番便收下了，随后看了一圈，不由得诧异道：“二婶，两位堂弟怎么都没过来？” “他们兄弟俩到十三陵上工去了，年底事情多，不好请假。” 李来福帮着解释道。 李兆坤一听就知道是借口，毕竟两位堂弟妹也没过来，估计是人多来了住不下，又舍不得住招待所，加上孩子还要上学，干脆留在了家里。 也就傻柱家没有长辈，要不然连二叔和二婶都不会过来。 ………………………………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时分，李赵氏一下班，便带着两个儿媳妇赶了过来。 “老三，怎么是你下厨？你行吗？赶紧让开，别给柱子添乱。” 傻柱主动帮着解释道：“大妈，三哥厨艺不差的，他自己还发明了一道新菜，叫酸菜鱼，最近非常有名，连我们厂的领导都听说了。” “是吗？那个什么酸菜鱼真是他发明的？”李赵氏表示怀疑。 “大妈，我还能蒙你不成？” 傻柱郑重地点了点头。 二毛忍不住插嘴道：“奶奶，我爸真的会做酸菜鱼，昨天中午，我们都看见了，酸菜鱼特别好吃。” “朱爷爷，也就是爸爸的班长，都说爸爸做的酸菜鱼是最地道的。” 大丫在一旁点头附和道。 “妈，您老就算不相信柱子，总得相信您孙子和孙女吧？你儿子我别的本事没有，做菜还是有一把刷子的。” 李兆坤洋洋自得道。 “夸你两句，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多跟柱子学学，把厨艺再练好一些，争取早日转正。” 李赵氏目光殷切地看向傻柱。 言外之意，希望傻柱能多教一教自家老三，多传授一些拿手绝活。 傻柱心领神会，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大妈您放心，以后三哥就是我师兄了，我一定包教包会。” 李赵氏欣喜地点了点头，随即瞪了一眼小儿子：“别发愣了，还不赶紧跟柱子说声谢谢？” “柱子，以后要麻烦你了！” 李兆坤当即朝傻柱点了下头。 他对做菜还是很感兴趣的，要不然上辈子也不会选择当厨子。 “不麻烦，咱们师兄弟互相切磋。” 傻柱连连摆手。 有了老妈和大嫂打下手，李兆坤加快了做菜速度，等到工厂下班时间，大部分菜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冬天黑得早，开席时间也早。 晚上六点十分，婚宴便开始了。 傻柱的同事和师兄弟，加上四合院里的二十几户人家，以及老李家的众人，总共开了五桌，傻柱家当厨房，李兆坤家摆了一桌，聋老太太家摆了一桌，还有三位大爷家各摆了一桌。 按照这个年代的标准，每位参加婚礼的人都会包个一两块钱的红包，或者送上一些非常实用的生活用品。 另外，由于条件有限，通常每家只有一人入席。 不过婚宴开始后，院子里的一大帮小孩子，都会端着饭碗过来蹭菜吃，大丫他们也都是相同的操作。 所以这年头，一场宴席办下来几乎没有剩菜，妥妥的光盘行动。 最后一道菜是白菜豆腐汤，喝完了汤，也就意味着宴席要结束了。 一直到最后，李兆坤都没有入席，一个人在厨房里默默喝着小酒，这是他本人的原则，厨子不上桌。 待宾客们吃饱喝足，傻柱终于带着新娘子出现了，开始接受众人的祝福。 李丽华依然是相亲时的那副打扮，惹得现场众人纷纷侧目。 许大茂牙齿都快咬碎了。 这混蛋真踏马的走了狗屎运，新娘子居然比他对象娄晓娥还要好看一些，甚至就连穿着打扮也毫不逊色。 傻柱看到许大茂的反应，立马向对方投去了一个挑衅眼神，惹得许大茂差点当场发飙，幸亏被李兆坤拉住了。 接下来，新郎和新娘子一起讲述了两人的革命婚史，又唱了两首经典革命歌曲，表明今后为革命事业努力拼搏、互促进步的决心。 下一步，新人向教员像鞠躬。 最后，在一大爷的提议下，傻柱又拉着新媳妇，一起给聋老太太磕了一个头，聋老太太很激动，当场掏出一只玉镯子给“孙媳妇”戴上了。 玉镯子一看就是大路货，应该值不了几个钱，不过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已经非常难得了。 再后面，就是喜闻乐见的闹洞房环节了，许大茂想使坏，结果挨了傻柱一脚，差点鸡飞蛋打。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四十八章 下雪啦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一大早，当李兆坤正在刷牙的时候，傻柱和堂妹李丽华联袂而至，小俩口如胶似漆，满脸春光。 “三哥，早！” “早！你们俩怎么不多睡会儿？” 傻柱赶忙解释道：“我岳父岳母他们急着回去，五点不到就醒了，我和小华拦不住，只能跟着起来了。” “公共汽车不是七点才发车吗？” 李兆坤有些不解。 “他们俩舍不得车票钱，非要走路回去。”李丽华满脸无奈道。 李兆坤连忙问道：“那二叔二婶走了没？如果没走，干脆让二叔骑我自行车回去，有空再送回来就是了，你也知道，我平时也不怎么用车。” “晚了，已经走了快半个小时了，他们俩偷着走的，只拿了几个馒头，等我和柱子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 李丽华非常理解父母的想法。 毕竟从城里坐车回家，两个人的车票加在一起要一块三毛钱，对很多乡下人来说，这几乎是两三天的收入。 而且眼下正好是冬天，地里也没活，乡下人根本不缺时间。 “唉，二叔二婶他们也真是的，这么急着回去干嘛？反正乡下也没什么事，不如留下来多住两天。” 李兆坤苦笑着摇了摇头。 李丽华跟着叹了口气，紧接着将怀里的布包递了过去：“三哥，这是你借我的呢子外套和皮鞋，现在完璧归赵，头绳不值钱，我就不还给你了……” 李兆坤并没有接，直接打断道： “这么着急还干嘛？” 傻柱帮着解释道：“毕竟是人家的东西，三哥你还是赶紧还回去吧！等我攒够钱了，再帮小华置办一套。” “柱子，要不这样吧……”李兆坤想了想，指着衣服和皮鞋说道：“我不是欠你三百块钱吗？衣服和皮鞋不用还了，直接抵三十块钱，怎么样？” 这个价格绝对算便宜了。 要知道，这年头一件男士衬衫就要三十块，中档皮鞋大概要十块钱，好点的呢子大衣更是要价百元以上。 李丽华不由得愣了一下：“三哥，衣服不是你借的吗？你能做主？” “是我借的没错，但人家也说了，这些都是旧衣服，如果我要，可以便宜处理给我。” 李兆坤随口编了个说辞。 傻柱一听不用还，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当即拍板道：“三哥，衣服和鞋子我们要了，这个价格确实够便宜。”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李兆坤笑着点了点头。 这家里没个女主人，衣服收回来也没人穿，还不如抵点外债。 就这样，李丽华一脸兴奋地又将衣服和皮鞋抱回去了，原本她就有些舍不得，这下好了，直接不用还了。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李兆坤只要一有空闲，就会去黑市上转悠一圈，年关将至，黑市迅速变得频繁起来。 经过他的不懈努力，细粮虽然没买到多少，粗粮倒是囤了两千来斤。 其中，有一半是地瓜干。 这玩意儿确实便宜，每斤不到一毛钱，而且还是晒干的，但吃多了容易反胃烧心，后面可以跟人换成细粮，只不过多了一道交易过程而已。 接下来的三年，城里很多家庭为了填饱肚子，都会把家里的细粮想方设法换成粗粮，到时候不愁换不到。 说不定，还能换得更多。 除了囤粮，定做的新渔网也拿回来了，将近二十米长，材质为麻线，老渔民亲手织的，据说花了整整六天时间。 李兆坤见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双手冻得满是裂口，有些于心不忍，最后也没还价，直接掏了十块钱给对方。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 渔网买回来后，李兆坤连夜将渔网放进了池塘里，结果仅用一个白天就收获了三四斤小杂鱼。 今年过年不用买鱼了。 晚饭，李兆坤特地多做了一道红烧杂鱼锅，大毛和二毛吃得欢快，其他几个小的只能拿馒头泡鱼汤，尝下味道。 看着五毛可怜巴巴的样子，李兆坤特地夹了一小块鱼肚子，将鱼刺挑了，放入了小家伙的碗里： “吃吧！刺都挑完了。” 五毛立马将鱼肉送入嘴中，同时还不忘向四哥显摆了一下。 四毛顿时嘴巴一扁，大声嚷道： “爸爸偏心，只帮五毛一个人挑鱼刺，我也要吃鱼。” 李兆坤见状，立马伸手帮四毛夹了一块排骨：“嚎什么嚎，先吃块排骨，爸爸马上帮你挑鱼刺。” “我不要排骨，就要吃鱼。” 四毛当场耍起了小性子。 大丫很快将一块挑了刺的鱼肉，放入了四毛碗里：“吃大姐的……” “不要，我要爸爸的。” 四毛赌气地扭过头。 李兆坤满脸无奈，这孩子一多就特别喜欢攀比，只能加快了速度。 四毛终于吃到了爸爸的鱼肉，同样不忘向五毛显摆了一下，小哥俩算是打了个平手。 好不容易吃完晚饭，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嗓子：“下雪啦！下雪啦！” 李兆坤看了一眼窗外，外面果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转头看向了大女儿：“丫头，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学校怎么还不放寒假？” 三毛和四毛所在的幼儿园，上个星期就已经放寒假了，兄弟俩这些天一直由李丽华帮忙照顾。 “爸爸，我们学校今年不放寒假。” 大丫苦着脸回答道。 “为什么不放？” 李兆坤不由得有些诧异。 大毛抢着解释道：“爸爸，之前老师们都去炼钢铁了，很多课都没上完，今年寒假要补课。” “那你们哪天停课？” 李兆坤瞬间明白了过来。 其实，后世也发生过类似情况，只不过是因为疫情原因导致的。 “听老师说，我们要上到腊月二十九。”大毛一脸的生无可恋。 “行啦，既然你们不放寒假，那就好好上课，等到放暑假，到时候有的是时间玩。”李兆坤松了口气。 不放寒假也好，省得到处乱跑。 小的还好，大的根本管不住。 PS：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推荐票！ 第四十九章 五毛尿床 吃完晚饭，李赵氏有些不放心孙子们，特地跑了一趟小儿子家。 李兆坤刚从贾家出来，刚刚送了几个鸡蛋过去，最近一段时间，他没往贾家送菜，于是补了几个鸡蛋。 秦淮茹看着瘦了不少，毕竟要奶两个孩子，负担肯定不轻，也不知道那八块钱有多少吃进了她肚子里。 看到小儿子回来了，李赵氏忍不住抱怨道：“听大丫说，你给贾家送鸡蛋去了？自己家都不够吃的，还有心思送别人？能不能长点心？” 她之前虽然也送过鸡蛋，但那是没给保姆费之前，八块钱啊，而且每个月八块钱，顿顿吃鸡蛋都够了。 一想起这个，她就心疼。 李兆坤赶忙解释道：“妈，最近黑市粮价涨了不少，这贾家的日子过得比之前还要苦，我不是怕秦淮茹缺少营养，没办法……” “那就把小丫抱回来，这孩子都九个月大了，可以断奶了。” 李赵氏当即打断道。 “妈，这寒冬腊月的，不是断奶的好时候，还是等天暖了再说吧！” 李兆坤坚持道。 他身上如今还剩五百多块钱，以后也不会缺钱，怎么可能为了区区八块钱自寻烦恼，照顾婴儿可不是轻松活。 再说了，秦淮茹虽然套路了傻柱，但心肠不坏，有她照顾小丫再好不过了，换个人他还不一定放心呢！ 李赵氏见小儿子态度强硬，便没再继续劝说下去，这钱花在小孙女身上，也好过让小儿子拿出去挥霍。 而且话说回来，老三最近一段时间表现不错，对孩子们也很尽责，这时候不该打击他的积极性，万一再变回以前的老样子，后悔都来不及。 看着老妈板着脸不说话，李兆坤立马转移话题： “妈，您过来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今晚雪肯定小不了，你晚上别睡得太死，多看着点煤炉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李赵氏耐心叮嘱道。 李兆坤连连点头：“您老放心，有我在，大丫他们出不了事。” 为了防止煤气中毒，也为了给空间换气，他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打开空间入口，早上再关闭，以至于小家伙们总感觉家里有一股淡淡的鸡屎味。 这也难怪，空间太封闭了，气味确实不大好闻。 李赵氏又反复叮嘱了几句，随后又去了隔壁卧室，挨个摸了摸孙子孙女们的被褥，就怕小家伙们冻着了。 “大毛的被子都些短了，都盖不住脚，过几天我托你二婶打听一下，看能不能买两斤棉花回来。” 李兆坤赶紧劝道：“妈，不用麻烦二婶，我自己就能搞到棉花。” “你有路子？棉花可不好买？” 李赵氏皱了皱眉。 “妈，您别忘了，我现在是棉纺厂的职工，怎么可能没路子？” 李兆坤胸有成竹道。 开什么玩笑，空间里还有好几床棉被呢，他正准备找机会拿出来。 李赵氏面露怀疑：“真的假的？照你这意思，大毛他妈还在的时候，怎么弄不到棉花？” 说起来，孙子孙女们盖的被褥，用的都是她从乡下买来的棉花，价格虽然贵了点，但还是能买到的。 也就这两年形势有变，棉花供应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甚至乡下都开始缺棉花了，布票也跟着减少了不少。 “金枝她主要是太老实了，不知道变通，您儿子我虽然才上班不到一个月，但厂里的那些门道，早就被我摸清了。”李兆坤自吹自擂道。 “你别乱来，犯法的事咱不干。” 李赵氏瞬间警惕起来。 毕竟小儿子的不靠谱，那是众所周知的。 李兆坤把胸脯拍得震天响：“妈，我办事您放心，咱花钱买的，不偷不抢，真出问题了也找不到我头上。” “真没事？” “真的，不就是买几斤棉花吗？至于吗？多大的点事啊？” “行，那你先去试试，如果不行，我再去找你二婶。” 李赵氏终于松了口。 多亏了李兆坤之前“买猪骨头”的成功案例，要不然有得磨了。 …………………………………… 半夜，李兆坤睡得正香，隔壁卧室突然传来小儿子的嚎啕哭声。 他赶忙跑了过去，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妈妈了？” “不是的。”大丫一手抱着五毛，一手指着褥子：“爸爸，小弟尿床了。” “尿床？晚上没把尿吗？” 李兆坤心虚地问了一句。 本来，这应该是他这个当爸爸的任务，结果他半夜起不来，于是干脆让大女儿接过了这项艰巨任务。 “把过了。”大丫略带自责道，“可能是晚上喝水太多了，早知道不应该冲糖水的，小弟最喜欢喝糖水了。” 糖水是奶奶临走之前冲的，小弟虽然年纪最小，但喝得最多，一个人就喝了半瓷缸子，也怪她忽略了这一点。 李兆坤伸手摸了摸褥子，果然湿了一大片，肯定没办法再睡了，于是从大女儿手里接过小儿子： “丫头，你明天还要上学呢，赶紧去睡吧！五毛今晚先跟我睡，回头让你奶奶把被褥拆洗一下。” 外面正下大雪呢，洗了也干不了，看来明天就得把被子拿出来了。 大丫非常懂事：“爸爸，要不让小弟跟我睡吧？你上班累，必须休息好……” 五毛听了大姐的话，立马抱住了爸爸的脖子，奶声奶气道： “不要，我要跟爸爸睡。” “大晚上的，五毛他愿意跟我睡，就让他跟我睡吧！”李兆坤摆了摆手，随即吩咐道：“丫头，你赶紧把湿被褥收拾一下，其它的就别管了。” 大丫点了点头，转身将小弟的被褥抱到了炉子边，今晚先烘一烘再说，没准儿明天一早就干了。 至于大毛几个，早就缩回被窝继续呼呼大睡了，晚上除了起来尿尿，他们一刻都不想离开被窝。 李兆坤将小儿子放到椅子上，然后兑了一点热水，帮小家伙擦了擦屁股，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上床之前，李兆坤特地问了一句： “还有没有尿？” “没了，已经尿完了。” 五毛赶紧摇了摇头。 “没了就好，再把爸爸的床尿了，咱们爷俩只能睡大街了。” 李兆坤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五十章 神秘来客 早上醒来，李兆坤发现五毛居然扒在自己胸口前，两只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领，难怪昨晚感觉有些气闷。 没有吵醒小家伙，李兆坤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钻入床底，把空间里的鸡鸭喂了。 出来后，他赶紧关闭了空间入口，免得被孩子们循着臭味发现秘密。 打开大门，一股冷风呼啸而过，大雪还在下，李兆坤伸脚踩了一下积雪，好家伙，厚度没过了小腿一半。 院子里，贾东旭正在清扫门前积雪，李兆坤和对方打了个招呼，便立即关上了大门，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早饭很简单，煮了一锅大米粥，粥里放了几大把地瓜干，这玩意儿扛饿，配菜有一碟花生米，一盘腌萝卜，以及昨晚吃剩下的杂鱼锅。 当然了，还有每天例行的煮鸡蛋。 吃完早饭，大丫带着两个弟弟上学去了，三毛和四毛直接去了傻柱家，李兆坤将五毛包成了“粽子”，然后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拎着垃圾出门了。 刚出门不久，就碰到了二大爷。 “二大爷，早！” 李兆坤随口打了个招呼。 刘海中今天居然一反常态，叫住了李兆坤：“兆坤，别急着走啊，二大爷想跟你唠叨两句。” “二大爷，您找我有什么事？” 李兆坤好奇道。 三位大爷当中，他跟二大爷打交道最少，一来刘海中经常打孩子，原身非常反感；二来，刘海中这人特别喜欢说教，院子里的年轻人都躲着他。 刘海中没有绕圈子，直接试探道：“兆坤，你们家昨晚又吃肉了？” “怎么？吃肉犯法吗？” 李兆坤也没惯着对方，不轻不重地怼了一句。 刘海中有些急眼了：“兆坤，二大爷说你两句，也是为了你好……” “呵呵，那我谢谢您了！” 李兆坤抬脚就想走人。 刘海中一把拉住李兆坤的胳膊，有些迫不及待道：“兆坤，不是二大爷说你，哪有你们家这样过日子的？ 你二大爷我，每天抡几百下锤子，最多也就吃个煎鸡蛋啥的，这人啊不能只顾着眼前，也要想想以后。” “二大爷，我们家情况特殊，几个孩子刚没了母亲，我要是不给他们做点好吃的，他们天天哭着喊要妈妈，这还怎么过日子？” 李兆坤耐着性子解释道。 “那也不能由着孩子们来，现在肉票多贵啊，太糟蹋钱了。” 刘海中依然不依不饶。 李兆坤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 “二大爷，您说的我都知道，我也不瞒您，肉票其实是厂子里组织工人捐给我们家的，而且很多都是年前到期，总不能看着肉票作废吧？” 刘海中顿时诧异道：“是捐的？” “没错，除了粮票和肉票，另外还捐了一百多块钱，要不说咱们工人阶级都是一家人呢！” 李兆坤郑重点了点头。 他不想因为吃肉的事再起波澜，干脆找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况且老宅那边的猪骨肉已经所剩不多了，再吃个几顿就没了，很快就能清净了。 “那确实不能辜负了大家的一片好心。”刘海中尴尬地附和了一句。 李兆坤怕刘海中不死心，又主动翻开了垃圾桶：“二大爷您看，现在猪肉不好买，尽是骨头，要不是为了几个孩子，我也不想花这些冤枉钱。” 刘海中看了一眼桶里，里面果然有一堆骨头，看来对方所言不虚。 “咳，兆坤啊，是二大爷误会你了，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李兆坤笑着摆了摆手，随即话锋一转：“二大爷，你家光齐这都三年没回来了，今年能回来过年吗？” “呃，应该…也许…能回来吧……” 刘海中脸色有些不自然。 这是他心中一道过不去的坎，甭管他平时怎么夸长子孝顺，小俩口确实三年没回来了，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说起来，当初就不应该让光齐攀高枝，这大儿子算是白养了。 “呼，那就好！”李兆坤假装松了口气，然后使劲往对方伤口上撒盐：“等光齐俩口子回来，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们，哪有这样当子女的？工作再忙，总不能连看望父母的时间都没有吧？” “兆坤，二大爷要迟到了，先走一步，咱们后面再聊这件事。” 刘海中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刘海中的背影，李兆坤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让你丫的装B，这下好了吧，装B不成反被艹。 五毛看到爸爸吐口水，当即开口道：“爸爸，老师说了，好孩子不能随地吐痰。” “你们老师说得对，是爸爸的错，爸爸一定改。”李兆坤乖乖认错。 出了胡同口，路过老宅的时候，李兆坤和老妈说了一下五毛尿床的事，顺便将吃剩下的猪骨头交给了老妈，这年头动物杂骨是可以当废品卖的，一般家庭都舍不得扔。 …………………………………… 中午时分，李兆坤刚准备歇会儿，就见王主任和朱班长一起走了过来，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男人。 “主任、班长……” “兆坤，我帮你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是首都饭店的大厨陈儒明，他想跟你学习一下酸菜鱼的做法。” 王主任直接道明来意。 陈儒明态度很诚恳：“李同志，冒昧打扰，实在是太麻烦您了！” 李兆坤伸手和对方握了握，连忙客套道：“不麻烦、不麻烦，我虽然是酸菜鱼的发明人，但目前还只是一名学徒工，厨艺不精，待会儿还请不吝赐教。” 首都饭店可不简单，直接承办了新中国的第一次国宴，原身常年在街上瞎混，对这家饭店倒是一点都不陌生。 “李同志，您太谦虚了，咱们互相切磋，共同进步。” 陈儒明笑着回了一句。 怕李兆坤敷衍了事，王主任郑重提醒道：“兆坤同志，陈同志是带着政治任务来的，你一定要用心教。” “主任您放心，我保证倾囊相授。” 李兆坤认真地点了点头。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五十一章 毛家红烧肉 陈儒明似乎很急，王主任和朱班长前脚刚走，便拉着李兆坤请教起来。 李兆坤首先帮对方倒了一杯茶，然后详细说了一遍酸菜鱼的烹饪步骤。 说到调味品的时候，陈儒明忍不住打断道：“李同志，不放酱油行不行？或者用其它调味品代替？” “不放酱油？”李兆坤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不放酱油也是可以的，酸菜鱼本来就不需要上色，味道方面确实可以用其它调味品代替。” “没问题就好，您继续。” 陈儒明略微松了一口气。 李兆坤则有些摸不着头脑，酱油是大众调味品，有人不吃辣，有人讨厌葱姜蒜，有人不喜欢放香料，不吃酱油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虽说后世也有不吃酱油的，但那是孕妇，怕把孩子肤色染黑了。 其实，纯属无稽之谈。 这位陈大厨有些反常，看着不像什么普通厨师，更像是某位大领导的贴身厨师，只有专职厨师才会特别在意领导们的忌口问题。 大领导？不吃酱油？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陈儒明这边见李兆坤似乎在发呆，忍不住推了推对方：“李同志，您怎么不说话了？” “哦，不好意思，走神了，突然想到了另外一道新菜。”李兆坤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刚才说到哪了？” 陈儒明突然来了兴趣：“什么新菜？李同志你能不能跟我说说？” “其实这道新菜跟酸菜鱼有些类似，名字叫水煮鱼，等会儿我一起做了，您帮我指点指点。” 李兆坤顺势回答道。 “指点不敢当，应该是我向您学习才对。”陈儒明兴奋道。 没想到，居然又得了一道新菜。 讲完了两道新菜的做法，李兆坤开始起锅烧油，准备亲自示范。 由于食材都是现成的，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陈儒明就学会了两道菜的做法，果然是易学易会。 “李师傅，辛苦了！” 李兆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让出灶台：“陈师傅，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您能不能也给我露一手？” 陈儒明没有拒绝，当即问道：“李师傅，你想学哪道菜？” “红烧肉怎么样？” 李兆坤有心试探一番。 “行，那我就做一道毛家红烧肉，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 陈儒明表现出了巨大自信。 李兆坤一听，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这人来头果然不一般。 接下来，陈儒明一边做菜，一边向李兆坤传授独家秘诀：“李师傅，毛家红烧肉不能放酱油，可以用糖色加盐，代替酱油为肉着色调味……” 人家李兆坤同志如此大方，他自然也不会藏私。 李兆坤学得很认真，甚至找朱班长要了一个笔记本做笔记，眼前之人算得上是御厨了，这是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 …………………………………… 做好了红烧肉，时间快到三点了。 两人都没来得及吃午饭，干脆借了朱班长的办公室，边吃边聊。 李兆坤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入嘴中，果然是无比鲜美： “甜中带咸、咸中有辣、甜而不腻，难怪大家赞不绝口。” 陈儒明摆摆手：“李同志，你的这两道新菜也很不错。” “是吗？” “当然，你这两道菜堪称川菜典范，绝对受欢迎。” 李兆坤谦虚了两句，随后聊起了家常，对方身份敏感，有些事不能多问，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陈师傅，听你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老家是鲁东掖县的，五六年才进京。”陈儒明回答道。 “那您是从哪学得厨艺？” 李兆坤继续问道。 陈儒明娓娓道来：“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我们家有兄弟姐妹四个，生活比较贫穷，我九岁就要下地干活，人生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好在十二岁那年，我找到了一个机会，跟着一位在津门永安饭店打杂的老乡，背井离乡外出讨生活。” “当时津门有很多外国租界，外国人多，吃西餐的也多，为了学门手艺，我选择进入了一家西餐馆，吃尽了苦头，受尽了欺负，这才学会了一身厨艺……” 李兆坤听完，不由得感慨道： “您这真不容易，跟我们家老爷子有点像，他也是一个人到大城市谋生，有好几次差点没熬过来。” 陈儒明问了下李来贵的情况，忍不住连连点头： “托教员同志的福，咱们穷苦老百姓终于得解放了，日子也有奔头了，家里不仅分到了土地，生活也没有以前艰难了，我也变成了首都饭店的一名厨师，第一次穿上崭新的制服。” 李兆坤连忙附和道：“陈师傅，您说得太对了，如果不是新社会，像你我这样的工农子弟，怕是一辈子都出不了头，一辈子被人压榨。” “谁说不是呢？” 陈儒明脸上带着一抹崇拜。 紧接着，李兆坤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听到李兆坤有七个孩子要养，陈儒明当即提出可以帮李兆坤介绍个好点的单位，起码工资能高不少。 李兆坤没有任何犹豫，当场婉拒道：“陈师傅，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媳妇生前跟我说过，棉纺厂是她的第二个家，我要代替她坚守下去。” “李师傅，您和您太太的这份精神着实令人感动，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你了。”陈儒明放弃了劝说。 “多谢理解，不过还是要跟您说声谢谢。” 李兆坤以茶代酒敬了对方一杯。 好险，差点卷入了漩涡之中，他连干部都不想当，更别说…… PS：感谢大家的推荐票和月票！ 第五十二章 “新”被子 吃完饭，大雪终于停了，李兆坤亲自将陈儒明送到了棉纺厂的大门口，对方没说，他也没主动索要通信地址。 跟后世不一样，这年头写信才是主流，电话也有，但一般都是单位和领导们在用，民间几乎看不到，如果有急事，大家一般都会选择发电报。 电报当然也不便宜，一个字就要一毛四分钱，而邮票一张只需八分钱，即便是挂号信也才两毛钱。 完成了教学任务，在朱班长的批准下，李兆坤提前下班了，反正距离下班也就一个小时，算是一个额外奖励。 回到四合院，李兆坤将五毛往堂妹那里一塞，然后一头钻进了空间。 首先去池塘看了下渔网，今天收获差了点，只收了小半桶鱼。 没过多久，他拎着小半桶鱼和一床厚棉被出来了，结果刚把东西放下，就听见了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谁在里面？三毛、四毛……” 一听是李赵氏的声音，李兆坤赶忙跑过去开门：“妈，您下班了！” “老三，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赵氏惊讶道。 “我今天表现好，领导让我提前下班了。”李兆坤随口解释了一句。 李赵氏狐疑地看了一眼小儿子，紧接着又朝屋内看了看：“刚刚你在干什么？怎么大白天的栓起门来了？” “咳，刚刚买了点东西回来，这不是怕别人知道了说闲话……” 李兆坤迅速找了个借口。 李赵氏不等小儿子把说说完，直接打断道：“你买什么了？快给我看看？你现在工资低，赚钱不容易，别跟个孩子气的，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想往家里扒拉。” “就一床棉被，还有半桶鱼。” 李兆坤怕唠叨，赶忙回答道。 “棉被？”李赵氏看着床上的一床旧棉被，顿时惊喜道：“你不是说要买棉花吗？怎么变成棉被了？” “五毛昨晚不是尿床了么，干脆买了一床棉被回来。”李兆坤无奈道。 李赵氏上前摸了摸被面，棉被很厚实，布料也很扎实，就是不知道干不干净，于是连忙询问道： “这被子质量倒是不错，你从哪买回来的？不会是病人盖过的吧？” 李兆坤立马拍着胸口保证道：“妈，您放心，被子是我一好哥儿们家的，他家没病人，绝对干净。” “那倒不错，多少钱买的？” “不贵，我和人家关系好着呢，就给了十块钱。” 李兆坤估摸着说出了一个价格。 当前棉花价格大约是每斤一块钱，一床厚棉被需要七八斤棉花，再加上被面的钱，如果不要票的话，一床厚棉被的成本差不多就是十几块钱。 李赵氏一听才十块钱，顿时满脸笑容道：“那还真不贵，你啊以前整天瞎晃荡，没想到还有靠谱的朋友。” “妈，小瞧人了不是？我跟您说，也就现在管得紧，要是放在解放前，我早做生意发家了。” 李兆坤替原身感到唏嘘。 原身要不是生错了年代，否则以他八面玲珑的性格，不说发家致富，混个小康生活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赵氏闻言吓了一跳，赶忙瞪了小儿子一眼：“别胡说八道，被人听见了，小心抓你去街道办改造。” “妈，这不是家里没外人么？我是您儿子，您总不能举报我吧？” 李兆坤心虚地回了一句。 “别贫嘴了，以后说话注意点。” 李赵氏提醒了一句。 李兆坤郑重点了点头，最后指着半桶鱼说道：“妈，这些鱼您等会直接带回去吧！我们家昨天已经吃过鱼了，今晚就不做了。” “这鱼哪买的？怎么还是活的？” 李赵氏诧异道。 要知道，这寒冬腊月的，活鱼只要捞起来，很快就会被冻得硬邦邦的。 “胡同口碰到了一钓鱼的，我看鱼挺新鲜的，就全买下来了。” 李兆坤随口敷衍道。 南锣鼓巷西边就是后海，一年到头都有人在那边钓鱼，这年头粮食紧张，钓鱼偶尔也能补贴一下家用。 李赵氏一边翻着桶里的鱼，一边说道：“那人运气真好，居然钓了这么多鱼，这些快有两斤了吧？” “还行吧！回头等天气暖和了，我也去试试，肯定钓得更多。” 李兆坤提前打好预防针。 “就你？”李赵氏当即“啐”了一声，“还是别折腾了，搞不好连买鱼线和鱼钩的钱都收不回来。” 李兆坤耸了耸肩，没有多做解释，回头一定给老妈一个大惊喜。 接下来，李赵氏迅速将五毛的被面拆了，准备带回去清洗，被芯一时半会儿干不了，只能继续放在炉子边烘烤。 最后，小半桶鱼也被她一起带走了，等晚上煮好了鱼，再送一半过来给孙子孙女们解解馋。 …………………………………… 傍晚时分，一大爷等人下班回来后，便立即组织全院人员清扫积雪。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只用了一个小时，院内的，包括外面胡同里的，所有积雪都被清扫一空。 劳动结束后，李兆坤趁机熬了一大锅姜汤，给小家伙们驱驱寒，顺便也给院子里的邻居们都送了点。 原身名声不太好，现在挽回还来得及，特别像姜汤这种惠而不费的东西，他倒是不介意多来上几次。 果然，姜汤一送，让李兆坤瞬间收获了一波好评，三位大爷脸上也多了一抹欣慰，直夸李兆坤想得周到。 因为扫雪，晚饭吃得很简单。 李兆坤直接下了一锅面条，搭配着老妈送过来的鱼汤，滋味也挺美的。 睡觉之前，李兆坤将“新”棉被给了大丫，大丫换下来的棉被给了大毛，如此类推，最后四毛的棉被给了五毛。 五毛不愿意睡四哥的被子，非要吵着跟爸爸一起睡，爸爸的被窝真暖和，小家伙昨晚已经尝到甜头了。 李兆坤看着赖在自己床上不走的小儿子，当即举起巴掌吓唬道：“不听话是吧？小心爸爸抽你。” 五毛一看爸爸要打自己，心里委屈极了，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哇，我要妈妈、妈妈……” “妈妈”这两个字一出，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二毛、三毛和四毛立马跟着嚎了起来，孩子们还小，怎么可能忘了妈妈。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五十三章 空间有电了 小家伙们的哭声，再次把一大妈等人都招了过来，秦淮茹是第一个到的，一进屋便抱着五毛哄个不停。 秦淮茹这小寡妇，难怪能把傻柱吃得死死的，情商确实不低。 一大妈一边哄着四毛，一边朝李兆坤数落道：“兆坤啊，孩子们刚没了妈妈，你这个当爸爸别一天到晚只顾着上班，家里的事也要多上点心。” “一大妈，我记住了。” 李兆坤乖乖认错。 原本以为大半个月过去了，孩子们已经从失去妈妈的阴影中走出来了，现在看来，明显还早着呢！ 要不是平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恐怕情况会更加严重。 三大妈紧跟着附和道：“你一大妈说的对，平时有空多陪陪几个孩子，不能再跟以前一样，整天不着家。” 后院的一位老邻居钱大妈，主动帮李兆坤说了句公道话：“其实，人家兆坤做得已经很好了，隔三差五就给孩子们做顿好吃的，哪里差了？” “嗯，这一点兆坤确实做得不赖，现在不是舍不得花钱的时候，小孩子们忘性大，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另外一位邻居赞同地点了点头。 二大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明显有不同意见： “这话也对也不对，养孩子也不能一味地惯着他们，我们家老刘经常说‘棒棍底下出孝子‘，平时就得狠狠管，要不然兆坤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二大妈，您说得也是。” 李兆坤敷衍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二大妈要是会养孩子，也不至于落得个无儿养老。 有了邻居们的帮忙，小家伙们很快便停止了哭声，等一大妈等人离开后，李兆坤一把将“罪魁祸首”抱进怀里： “好啦，今晚就跟爸爸睡。” 五毛委屈巴巴道：“那明晚呢？” “明晚也一样，以后你想睡哪就睡哪，爸爸不赶你就是了。” 李兆坤捏了捏小儿子的嫩脸。 一旁的四毛“嫉妒”了，立马嚷道：“我也要跟爸爸睡。” “行，就今天一晚，明天乖乖回你的床睡，你是大孩子了，不能什么跟弟弟学。”李兆坤随口答应下来。 四毛听到“大孩子”三个字，心中顿时骄傲起来，难得没有再闹腾。 …………………………………… 这一夜，李兆坤睡得很不舒服，两个孩子一人搂着一个胳膊，他想翻个身都难，直到凌晨两点多钟才睡着。 忙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下班回来，四合院里多了一位电工，对方正在检修电路，每年过年之前，电业局都会来上这么一次。 看到电工同志，李兆坤赶忙放下五毛，让小家伙自己去院子里玩，他自己则是掏出香烟，朝着电工走去： “周师傅，歇会儿，来抽根烟。” 周师傅接过香烟，没有抽，直接挂在了耳朵上，笑着问道：“李老三，你们家的电出问题了？” “没有，我想跟您打听个事。”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想在家里安装一个插座，不知道能不能办？” 李兆坤直截了当道。 根据原身记忆，这个年代是有插座的，但因为缺少电器，绝大部分家庭都没必要安装，顶多安个电灯泡。 周师傅愣了一下：“插座？你们家买电器了？是收音机吗？” 这年头最普遍的电器，除了电灯泡，就是电风扇和收音机，不过现在是冬天，不是买电风扇的时候。 “呃，还没买呢，我准备去委托商店买个电风扇回来，这不是家里孩子多，夏天太难熬了。” 李兆坤随口解释道。 “那你现在急什么，这插座跟电灯一样，不管用不用都要收电费的，你现在安装，岂不是要白叫半年电费？” 周师傅忍不住劝道。 李兆坤咧嘴一笑：“您忘了，我们家是贫困户，不收电费的。” 他们家跟后院聋老太太一样，都不用交电费和水费，每年能节省不少钱。 原身之所以不愿意进厂当工人，就是用“贫困户”当借口的，一旦失去了“贫困户”的身份，增加的那点工资，还真不一定比打零工强多少。 周师傅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性，你们家确实不用交电费，不过话说回来，你哪来的余钱买电风扇？不会是让你们家老爷子掏吧？” “唉，这倒不用，我媳妇人没了，厂里发了一笔抚恤金……” “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个月月底，您没听说吗？” 周师傅摇了摇头，随即解释道：“我之前去津门出了一趟差，前两天才刚回来。” “难怪。”李兆坤恍然大悟道。 “行，反正你们家不用交电费，安装一个插座也花不了几个钱，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回去拿插座。” “麻烦您了，周师傅。” 李兆坤连忙表示感谢。 “没事。”周师傅摆摆手，随即惋惜道：“你媳妇那么好的人，没想到……” “唉，世事无常！” 李兆坤跟着叹了口气，他同样为原身媳妇感到惋惜，这是一位坚强妻子，同时也是一位温柔母亲。 原身这种混子，根本配不上人家。 十几分钟后，周师傅拿着一个插座回来了，这是一种老式的黑色胶木圆型插座，只有一副插孔，有螺丝孔可以固定在墙上。 家里孩子多，为了安全起见，插座最终被安装在了很高的位置，距离地面大概有一米七，大丫都够不着。 临走之前，周师傅特地提醒道：“小孩子好奇心强，特别是男孩子，一定要跟他们讲清楚，不要拿钉子往插孔里塞，也不要往里面泼水。” “周师傅，您放心，我会好好跟他们说清楚的，不让他们几个乱来。” 李兆坤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一个不小的隐患。 实在不行，回头动手做个带锁的小木盒，平时不用的时候，直接将插座锁起来，如此就能确保万无一失了。 当晚，等五毛睡着了。 李兆坤迫不及待地将电接入了空间，然后第一时间给手机和智能手表充电，之前在汽车上充过两次，由于担心把电瓶里面的电耗完了，没敢多充。 PS：感谢大家的推荐票和月票！ 第五十四章 暴利的“洞子菜” 时间匆匆，很快到了月底最后一天，这一天刚好是北方的小年，同时也是周末，不用上班。 一大早，吃过早饭。 李兆坤便朝孩子们吩咐：“爸爸今天有事要忙，你们中午去奶奶家吃饭，爸爸晚上回来再给你们做好吃的。” 春节将至，正是消费旺季，他打算将空间里的蔬菜冒充成洞子菜，趁机出售一部分，好好赚它一笔。 没办法，空间里的蔬菜不好光明正大地拿出来吃，也不能留在菜地里等着变老，不如卖了多攒点钱。 有了钱，可以囤更多的粮食。 五毛听到爸爸要出门，立马抱住了爸爸的大腿：“爸爸，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想出去玩。” “五毛听话，爸爸今天有很多事要忙，不是出去玩的，等过几天放假了，爸爸再带你们去逛街，好不好？” 李兆坤轻声哄道。 生怕小家伙又要闹腾起来。 大丫见小弟缠着爸爸，赶忙上前抱起五毛：“小弟乖，大姐等下泡奶粉给你喝，你要是出去了，就喝不到了。” 一想到美味的奶粉，五毛舔了舔嘴唇，立马改变了主意：“大姐，我不出去了，我要喝奶粉。” “好，大姐马上帮你泡。” 大丫笑着点点头。 李兆坤见状松了口气，然后拎着一个布袋子便出门了，怕五毛变卦。 路过老宅，他把布袋子交给了李赵氏：“妈，我今天有事要出门，中午不回来，袋子里有几条鱼，您中午多做点饭，带大丫他们几个吃一顿。” “今天过小年，你去干嘛？” 李赵氏接过布袋，随口问了一句。 “厂里领导儿子今天相亲，想让过去我帮忙做顿饭，我哪敢拒绝？” 李兆坤编了个理由。 李赵氏一听跟领导有关，立马催促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啊，别迟到了，记得多跟领导套套近乎，领导一句话，说不定就能让你提前转正。” “行，我知道了。” 李兆坤点了点头。 …………………………………… 半个小时后，一片废弃四合院。 李兆坤停好自行车，熟练地扒开了一个地窖入口，这里是原身的一个秘密基地，原身前几年偷偷做过一阵子小买卖，此处地窖就是用来存放货物的地方。 只可惜随着政策收紧，原身的小买卖很快就黄了，地窖也随之被废弃。 下入地窖后，李兆坤迅速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大篮子事先准备好的蔬菜，为了防止冻坏，蔬菜被小棉被裹得严严实实。 拎着菜篮子，李兆坤钻出地窖。 很快，他就来到了一座小院子前。 “咚咚咚……” 开门的是一位老大爷，戴着老花眼镜，身穿一件蓝色绸缎棉袄，手拿一杆老烟枪：“哟嚯，这不是李老三吗？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你这阵子去哪儿了？不会是被抓进去改造了吧？” “佟爷，您老别拿我开涮了，之前家里出了变故，直到最近才处理完。” 李兆坤苦笑着解释道。 眼前之人叫佟占文，满人，原身之前在对方店里干过大半年的杂工，双方虽然是雇佣关系，但很谈得来。 佟占文将李兆坤拉进院子里，随后关上了大门：“你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唉，不瞒您老，我媳妇没了。” 李兆坤摆出一副悲伤模样。 佟占文大吃一惊：“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让人过来传个话？” “我当时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连丧事都是我父母帮忙办的，哪里能想到这一点。”李兆坤解释道。 佟占文仔细打量了一眼李兆坤，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刚刚见到你，感觉你变化挺大的，原来是……” “不说这个了，都过去了。” 李兆坤摆了摆手。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们家孩子多，靠你一个人太难了。” 佟占文关心道。 李兆坤耸了耸肩：“其实也还好，我已经顶了我媳妇的班，加上我父母那边的帮衬，总不至于过不下去。” “那倒也是！” 佟占文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句。 这是大实话，三份工作养七个孩子，确实不算困难。 进屋后，李兆坤先是和佟太太打了个招呼，然后直奔主题：“佟爷，我就不耽误您时间了，这次过来没别的目的，只是想问问您需不需要洞子菜？” 说完，他主动掀开了菜篮子。 菜篮子里总共有三种蔬菜，分别是韭菜、菠菜和芫(yán)荽(sui），芫荽就是后世的香菜。 每样蔬菜都是一小捆，用稻草绑整齐了，每捆有个三四斤的样子，加起来正好是十斤。 佟占文看了一眼“洞子菜”，随即好奇道：“你怎么干起这个来了？” “没办法，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我这不是想多挣点养家钱。” “这些菜哪来的？”佟占文随手掰了一小段青韭，塞入嘴里嚼了嚼，随即皱眉道：“味道太淡了，新品种？” “大概是吧！我也是帮人代卖的，每份提成三毛钱，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您老要不要来上一份？” 李兆坤说出早就想好的措辞。 “行，你直接说个数，这一篮子菜我都要了。”佟占文爽快道。 他们家是开绸缎铺的，店铺虽然公私合营了，但每年都有不少分红，足够一家老小过上体面生活。 另外，他也想帮帮这位小友。 李兆坤连忙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报出了价格：“这一篮子大概有十斤，每斤一块钱，总共是十块钱。” “十块钱？倒是不贵！” 佟占文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洞子菜不是什么大路货，价格自然不菲，一般都是按捆卖的，拇指粗的一捆青韭售价一毛钱，大捆儿则要三五毛。 事实上，它比肉贵多了。 谈好了价格，李兆坤很快就从佟太太手中接过了一张大黑直，然后便提出了告辞。 佟占文亲自将李兆坤送到门口，想了想，突然下了一个大单：“二十九那天，你再给我送十份过来。” “这么多，吃得完吗？” 李兆坤下意识地提醒了一句。 “当然吃不完，多的主要是用来送礼的，最近风头有些不太对劲，我想趁着过年，把以前的关系多跑跑。” 佟占文随口解释道。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五十五章 过小年 离开了佟老爷子家，李兆坤心情很不错，对方一个人就包了三分之一的“洞子菜”，大大减轻了他的工作量。 接下来，他又跑了几个大客户，都是原身认识的有钱人，要么跟佟占文一样是开店的，要么祖上底子厚。 整个一上午，不算预定的一百斤，他总共卖掉了整整一百三十斤“洞子菜”，一下子入账了一百三十块钱。 不得不承认，比起老老实实上班，果然还是捞偏门更赚钱，可惜政策很快就会收紧，如果不想冒险，以后都不大可能再有这种机会了。 眼看午饭时间到了，李兆坤领着一篮子“洞子菜”来到了朱班长家，卖菜之余，顺便蹭个午饭。 朱广庆看到李兆坤，略带意外道：“今天是小年，你不在家陪孩子们过年，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班长，我搞到了一些价格便宜的洞子菜，您要不要看看？” 李兆坤亮了亮手上的菜篮子。 “洞子菜？你还有这路子？” 朱广庆诧异道。 要知道，整个棉纺三厂每个星期也才供应百来斤洞子菜，这玩意儿产量太低了，严重供不应求。 李兆坤立马解释道：“在进咱们厂之前，我在几个大酒楼的后厨打过杂，结识了不少卖菜的农户。” “原来如此。”朱广庆点了点头，随即关心道：“吃午饭了没有？没有的话就在我这对付一口，刚做好饭。” “还没呢，打扰您了。” 李兆坤客套了一句。 朱广庆摆摆手：“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不差你一双筷子。” 因为过小年，朱班长家的午饭还算丰盛，一碟蒸腊肉，一大碗鱼头炖豆腐，另外还有一个素菜。 进屋后，李兆坤主动掀开了菜篮子：“班长您看，我这里有青韭、菠菜和芫荽三种菜，青韭可以用来包饺子，菠菜和芫荽可以当火锅烫菜。” “确实不错，够新鲜的。”朱班长翻了翻蔬菜，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没有黄瓜？大冬天一口肉，一口黄瓜，那才叫一个舒坦。” “黄瓜太受欢迎了，没抢到。” 李兆坤摊了摊双手。 朱班长也没在意，提着菜篮子问道：“这一篮子菜大概要多少钱？” “您给十块钱就行了。” 李兆坤回答道。 朱班长家的这一篮子“洞子菜”，分量要比其他家多了一半，毕竟是直属领导，他想把关系搞好一些。 “这么便宜？” “这批洞子菜在培育过程中出了点岔子，味道寡淡，所以比正常价格低了不少。”李兆坤赶忙解释道。 “确实很淡。”朱广庆跟佟占文一样，当场尝了一下青韭，“你等我一下，我去炒个韭菜鸡蛋试试。” “班长，还是我来吧，您歇歇。” 李兆坤主动揽过了活。 不到十分钟，韭菜鸡蛋炒好了。 朱广庆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然后便摇摇头：“味道确实差了不少，不过话说回来，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味道浓的，说不定淡的更受欢迎。” 李兆坤闻言，暗自竖起了大拇指。 朱班长所言不虚，四九城民众口中的青韭，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大棚种植技术的普及，估计很快就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 吃完午饭，朱班长不仅付了十块钱的买菜钱，同时还代表棉纺三厂，一口气预定了一百五十斤“洞子菜”。 如果不是空间里蔬菜产量有限，再多十倍也能消化得了。 至此，“洞子菜”全部售罄。 下午没有任务了，李兆坤趁着空闲，特地逛了一趟“东四”，“东四”全称东四人民市场，位于四九城东城区中部，东四北大街东侧。 这年头的四九城有三大热门商业圈，它们分别是“东四”、“西单”和“鼓楼前”，可见街市之繁华。 李兆坤买了不少烟酒糖茶和生活日用品，又给孩子们买了一些糕点和玩具，当前很多东西都是不要票的，到了明年有钱都买不到。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保质期的限制，他倒是想多囤一些副食品。 这一逛就是三个多小时，当李兆坤回到四合院，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小家伙们正在奶奶的带领下，忙着打扫卫生。 李兆坤一进院子，便大声喊了一句：“爸爸回来了。” “哇，爸爸买了好多东西！” “我看见点心匣子了。” “好漂亮的花灯……” 小家伙们看到爸爸满载而归，立马围住了自行车，开心得上蹦下跳，李赵氏正拿着抹布擦窗户，看到小儿子又在乱花钱，顿时脸黑得都能滴出水来了。 李兆坤见状，不由得心头一紧，赶紧补救道：“妈，今天过小年，等会儿您和我爸一起过来吃饭。” “吃什么饭？气都被你气饱了。” 李赵氏没好气道。 不过脸色却是缓和了不少。 李兆坤立马陪着笑脸：“妈，这不是快过年了嘛，给家里补充一些生活用品，您别看东西不少，其实根本没花几个钱。” “算了，反正我是管不了你了，你爱咋样就咋样吧！以后真的穷得吃不起饭了，赶紧把大毛他们几个送过来，至于你自己，自生自灭吧！” 李赵氏不禁叹了口气。 随后放下抹布，准备回老宅。 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给小儿子找个管家婆，再这么拖下去，老三媳妇好不容易攒下的那点家底都要被败光了。 李兆坤赶紧又喊了一遍：“妈，别忘了等会儿过来吃饭。” “知道了。” 李赵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接下来，李兆坤洗了把脸，然后便开始做小年夜饭。 烧菜太麻烦了，他准备直接弄个“鹅”肉火锅，主食是白菜猪肉饺子，四九城不管是过小年，还是过大年，都有吃饺子的传统。 用几块糕点将孩子们哄出房间，李兆坤迅速进入空间，腊暾肉和粉条已经泡了一下午，又顺手拿了一捆菠菜和一捆香菜当烫菜，爸妈如果问起来，就说是厂里领导送的。 上午说过的，他要去领导家做饭。 领导送点菜当谢礼很正常。 PS：感谢大家的推荐票和月票！ 第五十六章 胖墩墩的小丫 晚上六点多，李来贵和李赵氏给老大和老二两家各送了一碗鱼，然后便一起出门了。 看着公婆的背影，钱桂凤忍不住酸道：“当家的，老三也太会装了，这平时又是送菜又是接过去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孝顺呢？其实花得都是爸妈的钱，好处和名声都被他占了。” “说这个干嘛？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肚子不争气，咱们俩要是多生几个儿子，爸妈能这么偏心老三家？” 李兆林烦躁地挠了挠头。 说起来也是他运气不好，娶了这么个病秧子回来，调理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两个孩子，结果生虎头的时候，又碰上了难产，虽然媳妇命最终保住了，但以后都不能再生了。 钱桂凤一听这话急了：“当家的，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再找个小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有这种心思，我现在就去妇联告你，现在都新社会了，你还想三妻四妾不成？” “我什么时候说找小的了？你别满嘴喷粪。”李兆林没好气道。 “好你个李老二，你侮辱人。” 钱桂凤不依不饶道。 “今天过小年，我懒得跟你瞎扯，你要是看不惯老三，可以去找街道办做主，跟我抱怨有毛用？” 李兆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钱桂凤争锋相对道：“你以为我没去？人家王主任说了，这事不归他们管，让我们自己解决。” “不行那就消停点，别整天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家里被你弄得一团糟，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你个怂货，老娘嫁给你亏大了。” “你还有脸说？老子娶了你才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李兆林火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 另外一边，李来贵和李赵氏到了小儿子家，恰巧在院子里碰到了一大妈。 双方随便聊了两句便分开了。 李赵氏一进门便问道：“老三，老易婆娘怎么过来了？” “奶奶，一大妈是过来送菜的。” 大丫抢着回答道。 “送菜？哪有长辈给小辈送菜的道理？”李赵氏顿感意外。 李兆坤笑着解释道：“我刚给一大爷家送了几块鹅肉，一大妈回了一碗饺子，也算是礼尚往来吧！” 之前刚找一大爷借了一百块钱，这逢年过节的，好歹得意思一下。 “鹅肉？你什么时候买鹅了？” 李赵氏顿时肉疼道。 李兆坤掀开锅盖：“腊鹅，上个星期在黑市上买的，今天过小年，正好吃顿鹅肉火锅，给孩子们补补。” “你啊……” 李赵氏已经无话可说了。 李来贵看着桌子上的“洞子菜”，不由得大为惊奇：“这寒冬腊月的，你从哪搞到的这么多新鲜蔬菜？” 李兆坤见老妈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赶紧抛出了那套说辞：“是领导送的，没花钱，我今天去领导家帮忙做席了，这事妈也知道。” “真是你们领导送的？” 李赵氏脸色好了不少。 “那还有假，我没收钱，领导于是拿了一些剩下的洞子菜给我。” 李兆坤随口解释道。 李来贵翻了翻青韭，忍不住感慨道：“原来这玩意儿就是洞子菜啊？听说价格很贵，以前都是有钱人吃的。” “价格确实不便宜，据说每斤要一块钱，比猪肉还要贵。” 李兆坤附和了一句。 “什么？每斤要一块钱？”李赵氏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随即一把扑向“洞子菜”：“别吃了，明早找人卖了，有这个钱不如多称几斤肉实在。” “妈，这菜不能卖。” 李兆坤赶忙阻止道。 “为什么不能卖？” 李赵氏皱了皱眉头。 李兆坤故意压低声音道：“这些洞子菜是靠关系弄来的，万一牵扯到我们领导，我以后还能安心工作吗？” “听老三的，确实不能卖。” 李来贵当即表态道。 李赵氏叹了口气，只能无奈放弃。 十几分钟后，李兆坤见“鹅”肉烧的差不多了，正式宣布开饭。 由于家里没有那种专门的火锅炉，只能就地取材，干脆将铁锅放在了煤炉子上，用小火慢炖，锅里除了“鹅肉”，还加了不少豆腐和白萝卜。 一家人围着煤炉子坐好，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碗和筷子，跃跃欲试。 对了，炉台上还放着两碗蘸料，一碗辣的，一碗不辣的。 开饭后，李兆坤又拿出了一壶散装的瓜干酒，下午刚打的，六毛钱一斤，比较便宜，拿出来也不会引人注意。 “爸，咱们爷俩喝点。” 李来贵看到是散装酒，欣慰地点了点头：“今天过小年，喝两杯也好。” 李兆坤和李来贵刚碰了一杯，就听见五毛的惨叫事：“哇，好烫！” “猴急什么，放凉些再吃！” 李兆坤赶忙提醒道。 很快，五毛就学聪明了，小家伙让奶奶帮忙夹了满满一碗“鹅”肉，等嘴里的肉吃完，碗里的肉也凉了，如此一来就不怕被烫到了。 大毛几个有样学样，很快锅里的“鹅肉”就少了一半。 李兆坤见状，挨个帮孩子们夹了一些烫菜：“傻小子们，别只顾着吃肉，也多吃点青菜，青菜比肉贵。” 冬天缺少青菜，小家伙们对青菜同样来者不拒，吃得很欢快。 李来贵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着孙子们狼吞虎咽，心中无比慰藉，这日子再苦再累都不算什么，终归还是有盼头的。 等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李赵氏去了一趟贾家，把小丫抱了回来，即便是过小年，一家人也要团团圆圆的。 李来贵打量了一下小孙女，不由得夸奖道：“东旭媳妇把小丫养得不错，看着比之前长胖了很多。” “每个月八块钱，能养不好吗？” 李赵氏下意识地撇了撇嘴。 直到现在，她对每个月八块钱的伙食费，依然耿耿于怀。 其实，认真说起来。 这里面只有一半是秦淮茹的功劳，另外一半是李兆坤的，他每天都坚持给小女儿喂一些辅食，这又是鸡蛋羹，又是奶粉，养不好才怪了。 相比之下，出生更早的小当，头发枯黄，看着要瘦弱不少，不清楚的还以为小丫才是贾家的孙女。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小丫抱回来，拨浪鼓。 芝麻酱，羊肉卷 第五十七章 瑕疵布 小年过后，家家户户突然变得忙碌起来，过年气氛越来越浓。 四九城有句顺口溜：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这年饭不是一天做出来的。 腊月二十五这一天，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今年过年，四九城居民每人多领半斤油、半斤肉，另外每户的购货本上还能多二斤富强粉、一斤黄豆、二斤绿豆、两斤小站稻和四斤鱼。 比去年略少，但也很不错了。 李兆坤家人口多，每次逢年过节发福利，他们家都是最占便宜的，即便没有空间，也足够过一个大丰年。 领到了票证，李兆坤转手便交给了李赵氏，孩子们还小，他也要上班，哪有时间去排队，只能让老妈代劳了。 …………………………………… 到了腊月二十八这一天，李兆坤正在偷懒，突然被朱广庆叫进了办公室。 “怎么回事？大白天的打瞌睡？” 李兆坤赶忙编了个借口：“班长，还不是洞子菜的事，昨晚忙到了凌晨两点多钟，根本没睡几个小时。” 其实，真实原因是昨晚去黑市了，这应该是年前最后一场，他一口气跑了三个地方，买了五百多斤粗粮。 加上之前买的，粗粮总数已经突破了三千斤，另外还有两百多斤细粮，以及几百斤山货，积蓄已经见底。 朱广庆见事出有因，叮嘱了两句便不再追究，随后拉开抽屉，拿出了一张纸条，直接交到了李兆坤手中。 李兆坤看了一眼纸条，上面写着一个数字，数字上面还有一个公章，顿时满头雾水：“班长，这是……” “因为洞子菜的事，这是王主任奖励的瑕疵布，我用不着，你拿着它赶紧去一趟仓库，别等其他人把好布都挑走了。”朱广庆随口解释道。 “瑕疵布？” 李兆坤对这玩意儿并不陌生，原身媳妇曾经带回过来一些，这玩意儿不仅价格便宜，关键是不要布票。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棉纺厂内部的一项员工福利了。 朱广庆再次催促道：“快去吧！如果钱不够，我可以借给你。” “不用了，昨天刚领的工资，还在身上呢！”李兆坤摆了摆手。 因为这个月过年，棉纺厂提前发了本月的工资，他领到了二十二块五毛票，比预想中的多了两块钱。 这两块钱是发明新菜的奖励，说真的不算少了，一般被厂里评为“先进”，也才多拿个十几块钱的奖金。 当然了，也因为他是学徒工，福利待遇肯定无法跟正式工相提并论。 朱广庆想了想，又吩咐道：“领完布，你不用再回来了，直接下班吧！免得被人看见了不好。” 要知道，这次奖励的瑕疵布数量有不少，足足有一百市尺，比一个五口之家一年的布票定量还要多。 李兆坤点了点头，简单收拾了一番，然后便急匆匆地向仓库方向走去，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到了仓库，果然有不少人正在挑选瑕疵布，他立马挤了进去。 “同志，我是来领瑕疵布的。” 仓库人员接过条子看了一眼，随即指向一堆布匹：“所有布料都在这里，你先挑，挑好了我再帮你……” “不用了，我对布料不熟悉，同志您帮我拿主意就是。” 李兆坤赶忙挥了挥手。 仓库人员诧异地看了一眼李兆坤，然后点了点头。 很快，仓库人员便挑好了布料，总共有两种花色，一种是蓝布，另外一种是黑色的，都是常见种类。 其实，这些布匹并非棉纺厂自己生产的，而是来自隔壁印染厂，棉纺厂只生产白布，然后出售给印染厂。 “劳动布一整匹，十三块五毛钱；蓝咔叽十尺，每尺五毛钱，十尺刚好是五块钱；两样加在一起，总共是十八块五毛钱。” 一位女会计快速报出价格。 李兆坤没有犹豫，直接掏了两张大黑直递给了对方，然后抱着装好的布料，快步离开了仓库。 根据原身记忆，这个价格大概相当于正常价格的一半，确实够便宜。 接下来，李兆坤去托儿所接了五毛，然后一手牵着小儿子，一手抱着布料，直接坐上了公共汽车。 快到家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去了老宅，傻了不是，他又不会做衣服，这些布料还是交给老妈吧！ “奶奶，你在哪里啊？” 五毛一进门便大声喊道。 李赵氏正在揉面，听到小孙子的叫声，立马回道：“奶奶在厨房。” 李兆坤松开了五毛的手，让小家伙去找二丫和虎头玩，他自己则是抱着布料走进了厨房。 李赵氏看到小儿子怀里的长条状包裹，连忙问道：“又买什么了？不是让你别乱花钱了吗？” “妈，这次真没乱花钱。” 李兆坤说完，直接解开了包裹。 李赵氏看到一整匹劳动布，顿时惊讶得不行：“哪来的？” “当然是买的，厂里有一批瑕疵布，领导看我最近表现好，特地给我批了一百尺，价格只要半价。” 李兆坤自吹自擂道。 “真的？你不是学徒工吗？这种好事也能轮到你？” 李赵氏明显不相信。 李兆坤得意洋洋道：“妈，您忘了，我不是发明了酸菜鱼吗？” 李赵氏打开布料看了看，除了有些色斑，一点质量问题都没有，顿时笑得乐不可支：“好，有了这些布，都可以给大毛他们每人做两套新衣裳了。” “妈，大毛他们几个还要守孝，暂时穿不了新衣服，这些布料是给您和我爸的，你们二老先做两身衣服。” 李兆坤赶忙提醒道。 李赵氏闻言，连连摆手：“我和你爸都老了，穿什么新衣服，布料先留着，等大毛他们过了孝期再说。” “妈，我在棉纺厂工作，以后有的是机会弄到瑕疵布，您别舍不得。” 李兆坤劝道。 “不行，大毛他们个子长得快，再多布料都不够用，我和你爸又不是没衣服穿，不用做新的。” 李赵氏顽固地摇了摇头。 PS：感谢大家的推荐票和月票！ 第五十八章 春季福利×2 在李兆坤的反复劝说下，李赵氏最终答应给李来贵做一件新上衣，本来也想给他做一件的，但李兆坤拒绝了。 他虽然不用守孝，但穿新衣服终究有些不合时宜，心里那一关过不去，而且也不符合他们家贫困户的人设。 晚饭过后，李兆坤去了一趟傻柱家，屋里只有傻柱一个人在做饭。 “柱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华和雨水呢？怎么不在家？” 傻柱笑着回答道：“他们俩去东旭家了，他们家有缝纫机，小华打算给我和雨水各做一身新衣服。” “你和雨水都有新衣服，小华怎么没有？”李兆坤故意找茬道。 “小华说她有呢子大衣了，不需要新衣服，我想等天热了，到时候帮她买件新裙子。”傻柱赶忙解释了一番。 “嗯，这样也行。” 李兆坤满意地点了点头。 傻柱将炒好的菜装入盘中，随口问道：“三哥，您找我有事吗？” “确实有件事想问问你。”李兆坤点了点头，直截了当道：“其实，是我妈让我问的，今年年夜饭要不要去她那吃？你知道的，我们家也会过去。” “不好意思啊，三哥，我和小华已经商量好了，年夜饭跟后院老太太一起吃，没办法去大伯家了。” 傻柱满脸歉意道。 李兆坤摆摆手：“没事，那一大爷和一大妈呢？你们没邀请吗？” 根据原身记忆，往年过年，傻柱、一大爷和聋老太太这三家，都是一起过的，三家关系也最亲近。 “怎么没邀请，不过一大爷说了，他们要去东旭家吃年夜饭。” 傻柱回答道。 “贾家？”李兆坤感觉有些意外，随即好奇道：“贾东旭那么抠门的一个人，居然舍得邀请一大爷？”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大爷毕竟是东旭哥的师傅。” 傻柱理所当然道。 “柱子，你说这贾家是不是想找一大爷借钱？”李兆坤突然灵机一动。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理由，黑市粮价涨得那么凶，贾家应该是感受到压力了，所以才打起了一大爷的主意。 傻柱嘿嘿一笑：“管他呢，只要不是跟我借钱就行，再说了，人一大爷工资那么高，借点钱给徒弟咋了？”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 李兆坤简单思考了一番，觉得让傻柱离一大爷家远点也好，免得一大爷和一大妈掺和进小俩口的生活。 堂妹可不是那种软性子的人。 ……………………………………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终于要放假了，按照往年惯例，过年一般放三天假，从大年初一到初三。 事实上，大年三十这一天，通常只上半天班，下午打扫好了厂区卫生，领了春季福利就可以回家了。 在去领福利的路上，李兆坤听到了不少抱怨声，大家伙都在说，今年的春季福利不如往年，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听到这些抱怨，李兆坤不禁叹了口气，套用后世的一流行语，今年是建厂以来最差的一年，但却是未来三年最好的一年，好好珍惜吧！ 其实，像棉纺厂这样的大单位，春季福利还是相当不错的，就以今年为例，每名职工都能领到两斤苹果、五斤鱼和一斤猪肉，另外还有两条毛巾，已经相当不错了。 正当李兆坤领完福利，准备回家的时候，朱班长领着棉纺一厂的工会会长梁素珍走了过来，梁素珍手上拎着一个大网兜，里面装满了各种物品。 “梁会长，您怎么来了？” 李兆坤连忙迎了上去，幸亏他记忆还不错，要不然早把对方忘了。 梁素珍将手中的网兜递给了李兆坤，郑重解释道：“兆坤同志，这是我们一厂发的春季福利，许金枝同志虽然不在了，但厂里是不会忘记她的。” “哎呀，真是太麻烦您了，您让人通知我一声，我顺路过去领了就是，咱们两边距离这么近。” 李兆坤连忙表示感谢。 原身媳妇的这份春季福利，估计也就今年才会有。 “不麻烦，其实我也想过来看看你的情况，刚刚听朱班长说你一切顺利，我也就放心了。” 梁素珍随口解释道。 李兆坤笑着点点头：“多谢关心，我在这边确实很好，班长和其他工友都对我挺照顾的。” “听你亲口说，我就更放心了。” 梁素珍跟着笑了笑。 李兆坤赶忙将网兜放好：“梁会长您渴不渴？我帮您倒杯水吧？” “不忙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梁素珍摆了摆手，同时嘱咐道：“兆坤同志，你虽然不是我们一厂的人，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过来找我。” “梁会长，我记住了。” 李兆坤心中多了一丝感动。 梁素珍离开后，朱广庆也从自己的福利当中，分出了两条大鱼，不顾李兆坤阻拦，强行塞进了网兜里。 “班长，真不用……” “你们家困难，还跟我客气什么？肉就不给你了，我自己也要留着包饺子。”朱广庆摆了摆手。 李兆坤推脱不了，只能无奈收下。 回家路上，李兆坤成为了那个最靓的仔，路人纷纷投来了羡慕目光，甚至还有不少人过来搭话的，幸亏五毛今天留家里了，要不然肯定照顾不过来。 跟前天一样，在路过老宅的时候，李兆坤将原身媳妇的那份春节福利，直接留给了李赵氏。 “妈，这是儿子孝敬您的，您就收下吧！这一到过年，哪家当儿女的不给父母长辈送点东西？您要是不收，岂不是让街坊领居们认为我不孝？” “行了，妈说不过你。”李赵氏将苹果拿了出来，塞入了儿子手中的网兜里：“苹果带回去给大毛他们吃，其它东西我就留下了。” “真不用，我这边也有苹果。” 李兆坤苦笑道。 李赵氏挥了挥手：“你赶紧回去吧！我还要做饭呢！等会儿记得早点过来，对了，别把小丫给忘了。” “知道了，忘不了。” 李兆坤点了点头。 大年三十，一家人肯定要团圆的，就怕等会儿孩子们触景伤情，又吵着要妈妈，想想都令人头大。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五十九章 丰盛的年夜饭 前院，阎埠贵正在帮邻居们写春联，当然不是免费的，每家抓一把花生或者瓜子，意思一下就行了，用三大爷自己的话说，这叫润笔费。 李兆坤没有上前凑热闹，和邻居们打了个招呼便回家了。 他们家要守孝，接下来的三年都不用贴春联和年画，也不用出门拜年，倒是省了不少事。 家里，几个小的看到爸爸回来了，立马跑过来喊饿，中午大姐就蒸了一锅馒头，一个菜都没做，往年也都是这样做的，说要留着肚子晚上吃好吃的。 没有菜，小家伙们的胃口瞬间没了一半，所以才会饿得这么早，这要是放在以前，白面馒头就是大餐。 听到孩子们喊饿，李兆坤连忙将苹果拿了出来，每人都发了一个。 大丫一看，顿时心疼得不得了，赶忙劝道：“爸爸，切个苹果尝下味道就是了，晚上还要去奶奶家吃饭呢？” “没事，苹果都是水，一会儿就消化了。”李兆坤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眼下距离吃年夜饭还有两个多小时，早着呢！况且今天是大年三十，他也不想委屈了小家伙们。 大丫见劝了没用，只能将自己的苹果偷偷藏了起来，等哪天所有苹果都吃完了，她再拿出来分给弟弟们。 歇了一会儿，李兆坤开始烧菜，去老宅吃饭总不能空着手过去，往年都只带一个菜，今年他要加倍。 毕竟他们家孩子多，每年吃年夜饭都要忍受两个嫂子的白眼，如今家里有条件了，他自然不想再受这个气。 只用了一个小时，两道菜就做好了，一道是清蒸腊肠；另外一道则是红烧狗肉，在黑市上买的，看着不像野狗，也不知道哪家狗被偷了。 不过，狗肉是真的香！ 正所谓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 李兆坤切了半边狗肉，做了满满一大锅，馋得小家伙们一个劲地喊“香”。 “爸爸，我要吃……” 五毛咬着手指头说道。 四毛等人也都是一脸期盼。 李兆坤这次没有惯着孩子们，狠心拒绝道：“别急，等会儿到了奶奶家一起吃，这么多肉还不够你们吃的？” “那什么时候去奶奶家？” 看得出来，小家伙很急。 “马上就去。”李兆坤说完，直接装了一碗狗肉，递给了大丫：“丫头，给你小姑姑家送去。” “嗯！”大丫接过碗便离开了。 李兆坤将剩下的狗肉，一股脑儿地全倒进了铁皮桶里，这铁皮桶是真心好用，什么都能装，拎着也方便。 等到大丫回来，李兆坤抱起小丫，便领着小家伙们出门了，过年最大的好处就是解馋，此时整个院子里都飘满了肉香。 …………………………………… 到了老宅门口，小家伙们像强盗一样，嗷嗷叫地冲了进去。 “奶奶，我们来了。” “奶奶，爸爸做了好吃的。” 看到小儿子一家到了，李赵氏怕孩子们饿着，立马吩咐两个儿媳妇开始上菜。 李兆坤叫了一声“爸”，顺手将小丫递了过去，又和两个哥哥打了个招呼，然后从大女儿手里接过铁皮桶，直接放在了桌子中央。 李来贵掀开了盖在桶口的毛巾，一眼便认出：“这是狗肉？” “没错，前几天逛黑市的时候，看到就买了下来，爸您平时工作太辛苦了，狗肉大补，您等会多吃一些。” 李兆坤点了点头。 大侄子李耀祖凑近铁皮桶，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小叔，您这狗肉烧得真香！” “等下陪你爷爷好好喝两杯。” 李兆坤随口回了一句。 李耀祖听了，连连点头。 估计是不想破坏气氛，李赵氏这一次倒是没有责怪小儿子乱花钱，就连两位嫂子也没有阴阳怪气。 老宅今年准备的年夜饭，比往年丰盛了不少。 李兆坤大致扫了一眼，总共有七道菜，荤菜有烧带鱼、四喜丸子、红烧排骨和梅干菜烧肉，素菜有砂锅豆腐、豆芽菜和醋溜大白菜。 因为人多，每道菜的分量都很足。 主食则是大米饭。 除夕的年饭一般分两顿，第一顿吃米饭，夜里十二点还有一顿饺子，这也是后世春晚“饺子梗”的由来。 等菜上齐了，李来贵没有像往年那样说几句吉祥话，顺便再表扬一下孙子孙女们，而是直接宣布开饭。 毕竟家里有丧事，说啥都不合适。 小家伙们听到爷爷说开饭，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将筷子伸向了铁皮桶，所有菜当中，就属狗肉最香。 李兆坤今年突然变得“懂事”起来，不仅殷勤地帮父母夹菜，同时嘴里说着各种好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哄得二老眉开眼笑，仿佛焕发了第二春。 李兆良和李兆林兄弟俩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看出了老三的变化，说起来还真有点难以置信。 这一顿年夜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李来贵和李兆良、李兆林直接醉得不省人事，李兆坤酒量大，加上还要照顾小家伙们，喝得倒是不多。 吃完了年夜饭，李赵氏拿出了一沓子红包，开始给孙子孙女们发压岁钱，不管年龄大小，每个人都是两毛钱。 拿到压岁钱后，小家伙们很自觉地交给了爸爸，之前都是交给妈妈的。 李兆坤当然不在乎这两毛钱，直接让孩子们自己保管，惹得小家伙们纷纷欢呼起来，开心的不得了。 紧接着，他也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红包，挨个发给了小家伙们，两个侄子和二丫同样也没漏掉。 钱不多，除了给大侄子包了一块钱，其他人都是一毛钱。 发完了压岁钱，李兆坤见时间不早了，便准备带孩子们回家，小家伙们熬不了夜，早就一个个犯困了。 李赵氏特地打包了一份生饺子和一些剩菜，让小儿子带回去吃，今年多了一大桶红烧狗肉，肉菜倒是剩了不少，往年都是一扫而空的，根本不够吃。 李兆坤没有拒绝，当场接了过来，省得明天还要做饭。 “妈，明早我们就不过来了。” 前面说了，守孝不用出门拜年，也不适合串门，或者上街游玩。 这个春节，注定了有些冷清。 PS：感谢大家的推荐票和月票！ 第六十章 救济金 大年初一，早晨六点多钟。 李兆良和赵荷花像往常一样早早就醒来了，不过今天倒是不用早起，夫妻俩干脆靠在床头，说起了私房话。 话题自然围绕着李兆坤。 赵荷花满脸好奇：“当家的，你说老三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了？往年过年，他和金枝连肉都舍不得多称。” 昨晚那顿狗肉，没有五块钱根本下不来，还有给耀祖的压岁钱，居然破天荒地包了整整一块钱。 “估计是老三媳妇的抚恤金拿到手了，老三家孩子多，抚恤金起码得这个数。”李兆良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百块？”赵荷花吃惊道。 他们家就一个儿子，每年最多也就攒个一百来块钱，五百块需要存三四年的，这钱未免也太多了点。 李兆良郑重点点头：“只多不少，而且听人说，棉纺厂那边还发动了职工捐款，好像捐了小两百块。” “这么多？那老三岂不是发财了？” 赵荷花面露羡慕。 “发什么财？都是拿命换来的。” 李兆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赵荷花一听也是，如果让她选择，她肯定不愿意拿当家的命去换，宁愿少赚点钱，一家三口也要平平安安的。 李兆良沉思片刻，主动开口道：“自从老三媳妇没了后，老三表现不算差，把几个孩子都照顾得很好，也知道孝顺爸妈了，应该是真的懂事了。” “说不定是装的？老三打小就好吃懒做，你说哪家像他家那样的，让媳妇出门上班，大老爷们在家享福？” 赵荷花表示严重怀疑。 李兆良摇摇头：“我看不像装的，别的不说，他那身厨艺总做不了假吧？而且他还帮小华找到了对象，我觉得这次应该是真的浪子回头了。” “说来也怪，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还会做菜？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赵荷花越想越觉得疑惑。 “不管跟谁学的，反正是件好事，只要他能把家真正撑起来，爸妈那边也能少补贴一点。” 李兆良满脸唏嘘道。 摊上这么个弟弟，他也是倒了八辈子霉，如果老三家确实有困难，他也不说什么了，可老三倒好，自己不努力，一门心思啃老，换谁都有怨气。 赵荷花明显不看好：“我看悬，人家都说‘狗改不了吃屎‘，回头等抚恤金花完了，老三肯定又会现出原形。” “好啦，不管是不是装的，你以后对老三态度好点，别跟老二媳妇学，把两家关系搞得太死了。” 李兆良趁机提醒了一句。 赵荷花皱了皱眉，不禁有些错愕：“有必要吗？就老三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咱们难道还要巴结他？” “什么巴结不巴结的，都是一家人，只是让你把关系尽量搞好点，咱们家耀祖太老实了，容易被人欺负，老三虽然不靠谱，但儿子多啊，有大毛他们几个帮衬……这下你懂了吧？” “唉，知道了。” 赵荷花很快反应了过来。 正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子是他们俩口子唯一的软肋，为了儿子，他们夫妻俩愿意向老三退让。 …………………………………… 上午十点刚过，李兆坤正准备给孩子们做午饭，早饭就吃了点糕点，小家伙们已经喊饿了，午饭干脆提前一些。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兆坤，快开门，你们厂的领导来看望你们家了。” 李兆坤闻言，连忙打开了大门，来人正是他们厂的工会会长张淑兰，当初全程陪着他办理了入职手续。 “张会长，您怎么来了？” 张淑兰一脸笑意：“兆坤同志，你们家生活困难，是咱们厂的重点帮扶对象，我代表工会过来探望一下你。” 这年头的工会，下面都有一个劳保组织，除了监督和实施企业职工劳动保护工作之外，还有一个额外任务，那就是协调工厂救助困难户。 李兆坤家不仅是单亲家庭，孩子更是多达七人，几乎是最困难的一批了。 “谢谢、谢谢，外面冷，快进屋！” 李兆坤赶忙邀请道。 至于围观邻居，都自觉散去了。 张淑兰一进门便看见了一排六个萝卜头，孩子们看着脸色还行，但衣服很旧，上面全是补丁，生活确实困难。 “兆坤同志，你们家不是有七个孩子吗？怎么少了一个？” 李兆坤一边帮对方倒水，一边回答道：“最小的才几个月大，放隔壁邻居家了，他们家去年也生了个孩子，刚好一起帮忙照顾了。” “原来如此，你们院子里的邻里关系真好！”张淑兰夸奖了一句。 “确实不错，您也知道我还要上班，根本没时间照顾孩子。”李兆坤说完，朝孩子们招呼道：“别楞着了，赶紧叫人，这是你们张姨。” “张姨过年好！” 小家伙们脆生生道。 张淑兰挨个摸了摸孩子们的脑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糖果，把小家伙们的口袋里塞得满满的。 “谢谢张姨！” 这次不用李兆坤提醒了。 打发了小家伙们出去玩会儿，李兆坤首先带着几人参观了一下家里，然后坐下来重点聊了聊生活情况。 “张会长，我父母都有工作，我们家有我父母的帮衬，其实生活也还过得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苦，就是家里孩子多，房子有些不够住。” 他不想营造那种“苦哈哈”的人设，因为根本装不出来，除非没苦硬吃，但这就有些违背本意了，得不偿失。 张淑兰解决不了问题，只能口头上敷衍了一句：“兆坤同志，这件事你先不要着急，回头我帮你向上面反应一下，厂里肯定会做出妥善安排的。” “那就多谢了！” 李兆坤摆出了一副感激模样。 不过作为后世人，他自然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推脱之意，不由得有些小失望，看来住房问题比想象中的更难解决，只能靠他自己了。 最终，张淑兰只待了十几分钟便离开了，不过在离开之前，倒是留下了一些慰问礼，以及一笔救济金。 救济金用信封装着，李兆坤打开数了数，总共是二十一块钱，相当于他一个月的工资，已经非常可观了。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六十一章 馊主意 当天晚上，为了解决房子的事，李兆坤特地做了一桌子菜，然后将傻柱、堂妹和何雨水都邀请了过来。 “三哥，听说你们厂领导今天过来了？他们过来干嘛的？” 李丽华随口关心道。 今天，他们三人出去玩了一整天，下午五点多钟才到家，要不是为了省钱，晚饭都在外面吃了。 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李兆坤如实回答道：“你们也知道，我们家是困难户，这不是过年了嘛，工会领导过来慰问一下，给了二十一块钱的救济金，等于多发了一个月的工资。” 傻柱看了一眼满桌子的好菜，忍不住调侃道：“三哥，就你们家这生活水平，真看不出哪里困难了？” “滚粗，过年还不能吃顿好的？” 李兆坤笑骂了一句。 傻柱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位“三哥”比猴子都精，他们家的生活肯定差不了。 李兆坤上完了最后一道菜，便招呼众人上桌吃饭，小家伙们最积极了，都不用爸爸提醒，早就拿上了各自的饭碗，乖乖坐好了。 “来来来，雨水，赶紧动筷子，趁热吃，冷了就不好了。” “柱子、小华，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祝你们早生贵子。” 因为要备孕，在李兆坤的提醒下，傻柱已经开始戒烟戒酒了，因此今晚这顿饭，并没有准备酒水。 傻柱尝了一口红烧肉，顿时竖起了大拇指：“三哥，这道毛家红烧肉真地道，简直绝了，一点都不比大酒楼差，您从哪学来的？” “一位老师傅教我的，你如果想学，回头我教你。” 李兆坤随口应付了一句。 “行，哥儿们提前说跟你声谢了。” 傻柱忍不住又夹了一块红烧肉。 李兆坤特地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入何雨水碗中：“雨水，你也尝尝，看你瘦的，回头让你哥帮你好好补补。” “李叔…三哥，我自己来就行了。” 何雨水笑着回了句。 这里简单说明一下，自从傻柱娶了李丽华后，何雨水就正式改口了。 小家伙们见红烧肉越来越少，立马加快了下筷子的速度，没过一会儿，一大盘红烧肉就见底了。 李兆坤见状，暗自叹了口气，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精心投喂，孩子们肚子里有了油水，饭量着实下降了不少。 但对吃肉却是热忱不改，两指厚的大肥肉直接往嘴里炫，也不嫌腻得慌，小小的肚皮仿佛就是个无底洞。 傻柱管不住嘴，趁机说起了院子里的八卦：“三哥，还真被你给说中了，东旭哥确实找一大爷借钱了。” “是吗？你怎么知道的？” 李兆坤好奇道。 “我路过一大爷家窗户前，不小心听到的，一大妈埋怨借的钱太多了，跟一大爷说了两句气话。” 傻柱低声回答道。 李兆坤顿时来了兴趣，紧跟着追问道：“贾家到底借了多少钱？” “借了一百五十块，差不多是一大爷两个月的工资。” 傻柱没有卖关子。 “一百五？那确实不算少了，一大爷还真是大方。” 李兆坤下意识点了点头。 这年头，家家户户孩子多，一年也攒不了一百块钱，大部分家庭都是月光族，有时候还要借钱度日。 李丽华忍不住插嘴道：“三哥，秦姐他们家生活很困难么？” 傻柱抢着回答道：“媳妇儿，这不是明摆着嘛，贾家只有东旭哥一个人是城市户口，他们家每个月都要买高价粮，你说能不困难么？” “不止如此，最近黑市粮价涨得很凶，如果再这么下去，一百五十块钱估计撑不了几个月，贾家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李兆坤紧跟着补充了一句。 李丽华立马想到了自己，不由得担忧道：“柱子，那咱们家……” 如果不行，只能晚点要孩子了。 “媳妇儿，你把心放肚子里，咱们家就算一分钱没有，我也不会饿着你的，别忘了我是厨子。” 傻柱连忙拍着胸口保证道。 李兆坤帮忙出了一个馊主意：“柱子，小华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贾家能借钱，我建议你也找一大爷借点，老话说得好，有备无患嘛！” 傻柱的积蓄大部分都借给他了，如果能从一大爷那边弥补回来，那再好不过了，他也能少点内疚感。 “找一大爷借钱？至于吗？” 傻柱有些拉不下脸。 自从上班后，他就没跟人张嘴借过钱，爷们丢不起那个人。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实话告诉你，我也找一大爷借过钱了，只是没有贾家借的多，只借了一百。” 李兆坤不惜拿自己举例。 一大爷的钱不借白不借，又不是不还，大不了以后多补偿一下一大爷，多给他们家送几回吃的。 这绝对算得上是双赢！ 李丽华惊讶道：“三哥，你借那么多钱干嘛？大伯他们知道吗？” 三百加一百，这都四百块了。 “我借钱当然有用，现在黑市粮价涨得那么快，我们家人多，必须多囤一些粮食，你们暂时别告诉其他人。” 李兆坤低声道。 为了以后能光明正大地拿出粮食，适当透露一些也是必须的，要不然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他们家不用挨饿。 傻柱惊住了：“三哥，你到底买了多少粮食，万一粮价跌了怎么办？” 这两年也发生过好几次黑市粮价暴涨，但只要上面一出手，很快就能平息下来，很多投机倒把的都亏惨了。 “也没多少，就几百斤，你放心，粮价不会下跌的，不信你问问小华，现在乡下缺不缺粮？” 李兆坤转头看向了堂妹。 李丽华连连点头：“乡下确实有些缺粮，不过也没那么严重，大家日子都还过得去，听说很快就会有救济粮下来了……” “救济粮没那么容易，只要乡下一直缺粮，黑市粮价就不会下跌，真要下跌了，顶多亏个几十块，我还承受得起。” 李兆坤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傻柱仔细想了想，顿时有些心动：“那我也找一大爷借点？” 大家都是从解放前过来的，囤粮早就司空见惯了，只是买的不多而已，一般家庭最多囤个百来斤。 “尽管去借，最好借个三五百，等过完年，记得多买点粮食回来，省得小华整天担心受怕，影响你们怀孩子。” 李兆坤蛊惑道。 傻柱一听说影响要孩子，当即下定了决心：“就这么办，等下我就去找一大爷，三五百不好说，借个两百块应该没有问题。” PS：感谢大家的推荐票和月票！ 第六十二章 大丫要搬出去了 聊完了借钱的事，李兆坤见众人吃得差不多了，便主动提起了正事。 “柱子、小华，还有雨水，今晚邀请你们过来吃饭，主要是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本来吧，这事我是真不好意思开口，但为了孩子……” 傻柱不是那种磨叽人，连忙打断道：“三哥，咱们两家什么关系，有事您直说就是了，甭跟我客气。” “是啊，三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能帮的话，我和柱子一定帮你。”李丽华紧跟着关心道。 做人要讲良心，她能嫁给柱子，多亏了三哥忙前忙后，爸妈也说过，这个恩情她要永远记在心里。 李兆坤看了一眼何雨水，没有再绕圈子：“其实，这件事跟雨水有关。” “跟我？”何雨水一脸茫然。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大丫翻过年已经十三岁了，是大姑娘了，再跟大毛他们住一个房间不合适。 我是这样想的，先让她暂时跟雨水住一段时间，回头等我找到房子了，再让她搬过去。” 李兆坤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他说的暂时确实是暂时，真没打算一直住下去，实在不行，他准备截胡阎解成和于丽的那间倒座房。 那间倒座房如今住着一对老夫妻，不出意外未来两三年就会搬走，要不然阎解成也不可能住进去。 如此有心算无心，拿下来的几率应该蛮大的。 至于阎解成和于丽，干脆搬出四合院得了，省得成天跟三大爷搅和在一起，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大丫一听自己要搬出去住，顿时连连摇头，满脸紧张道：“爸爸，弟弟们还要我照顾呢，我不能搬出去。” “搬出去了一样能照顾弟弟们。” 李兆坤劝了一句。 何雨水倒是不介意好伙伴搬过来一起住，况且两家都变成亲戚了，想到这里，她一把挽住了大丫的胳膊： “大丫，你就搬过来跟我住吧！咱们俩晚上还能说会儿话，可惜我平时要住校，只有周末才能回来住一天。” 李丽华见小姑子同意了，于是帮着劝道：“大丫，你爸说的对，你再跟大毛他们睡一间房，确实有些不合适，乡下像你这么大的女孩子，早就单独睡了。” “大丫，以后小姑父家也是你家，你就搬过去跟雨水住吧！刚好你们俩一起做个伴，你雨水姐从小都是一个人睡觉，也怪冷清的。” 傻柱不傻，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这个“三哥”果然太精明，居然打起了他们家房子的主意，但见妹妹雨水都同意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结果大人们这边没问题了，小家伙们反倒闹腾起来了，一个个拉着大姐的手，不想让大姐搬走，生怕大姐跟妈妈一样，人突然就不见了。 特别是五毛，双手紧紧搂着大姐的脖子，整个人都赖在对方怀里了。 李兆坤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摆家长的谱，怕把孩子们又弄哭了，他换了一种方法，跟孩子们讲起了道理： “你们大姐只是晚上换个地方睡觉而已，其它时间还跟咱们待在一起，等你们以后长大了，也要搬出去的。” 四毛扁着嘴，带着哭腔：“爸爸，能不能别让大姐搬走？大姐走了，晚上没人叫我起来尿尿，四毛会尿床的。” 尿床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会被小伙伴们嘲笑的，上次五毛尿床，就被院子里的小朋友说了好几天。 李兆坤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摸了摸四毛的脑袋：“放心，有爸爸在，爸爸以后叫你们起来尿尿。” 说实话，有大女儿在家，能帮他减轻很大负担，但做人不能太自私了，作为爸爸，他也要为大丫考虑。 这个大女儿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 五毛紧跟着嚷道：“爸爸，我不会穿衣服，你会帮我穿衣服吗？” “会，这下总行了吧？” 李兆坤忙不迭地答应道。 “爸爸，大姐还会帮我冲奶粉……” “爸爸也会冲。” “大姐会教我唱歌……” “爸爸以后教你们唱很多很多歌。” 就这样，李兆坤答应了一堆要求，总算是安抚住了小家伙们。 ……………………………… 饭局结尾，当着傻柱兄妹的面，李兆坤郑重承诺道： “雨水，我也不让你吃亏，每个月都给你两块钱的零花钱，就当是租金了，另外我还会找人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保证你和大丫住得舒舒服服的。” 雨水的房子，他早就看过了，面积很小，装修根本花不了几个钱，不如卖傻柱一个好。 “三哥，不用了……” 何雨水想也不想地拒绝道。 傻柱听了心中舒服了不少，不过嘴上依然客套道：“三哥，什么钱不钱的，真没必要，雨水有我养着，还能少了她的零花钱？” “柱子，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要插手。”李兆坤摆了摆手，转头看向何雨水：“雨水，你要是不收钱，这件事就当我没说，大丫那边我再想其它办法。” “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何雨水有些不知所措。 院子里的人都知道，李叔家是困难户，加上女孩子本来脸皮就薄，她怎么好意思收这个钱。 李丽华赶忙出来打圆场：“雨水，你就答应了吧！你三哥跟你哥一样都是厨子，平时能接私活，不差这点钱。” 何雨水看了一眼大哥，见大哥轻轻点了点头，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三哥，我听您的。” “这就对了嘛！”李兆坤见状，瞬间露出了笑容，“这钱你安心收着便是，一年攒下来，正好做件新衣服，小姑娘嘛，就应该穿得漂漂亮亮的。” “谢谢三哥。” 何雨水脸红了一下。 傻柱看着妹妹的笑容，不由得有些心虚，雨水从小穿得都是他的旧衣服，几乎没怎么做过几件新衣服，他也从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如今这么一对比，他发现自己有些失职，甚至不如“三哥”这个外人关心妹妹，这让他有些难堪。 送走了傻柱等人，李兆坤见大丫闷闷不乐，于是拉着大女儿说了好一会儿话，大丫也知道爸爸为自己好，终于想通了，脸上再次有了笑容。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六十三章 去老丈人家 同一时间，傻柱拎着一瓶白酒，敲响了一大爷家的大门。 “一大爷、一大妈，睡了么？” 一大妈一看是傻柱，顿时满脸笑容道：“是柱子啊，你不是去兆坤家吃饭了吗？吃完了？” “嗯，刚吃完。”傻柱放下白酒，转头向易中海解释道：“一大爷，年前帮人做席，主人家送了我一瓶汾酒，我怕糟蹋了好酒，特地给您送来了。” “行，那我就收下了。” 易中海没有跟傻柱客气。 一大妈帮傻柱倒了杯茶，随口问道：“今年带你媳妇去哪玩了？” 傻柱一连说了好几个地方，都是四九城里常见的景点。 易中海好心叮嘱了一句：“你媳妇人还不错，把你的臭脾气收收，好好过日子，争取今年就生个大胖小子。” “一大爷，您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想早点要个孩子，可是……” 傻柱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呢，没想到一大爷主动说到了孩子的事。 “可是什么？” 易中海皱了皱眉。 “唉……”傻柱深深叹了口气，“小华她不是农村户口么？最近黑市粮价涨得很凶，她担心孩子生下来后，家里粮食不够吃，因此想晚几年再说。” “晚几年？”易中海一听急了，当即劈头盖脸道：“柱子，不是一大爷说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再等几年，你还能生得出孩子吗？” “谁说不是呢？不过小华说的也是事实，如果粮食不够吃，孩子生下来也是跟着受罪，还不如不生呢！” 傻柱装出一副纠结模样。 一大妈忍不住了，当场插嘴道：“柱子，这事不能听你媳妇的，你们家要是养不活孩子，我们帮你养。” “一大妈，您说我一个厨子，怎么可能会饿着媳妇孩子？但小华就是不放心，我这几天想来想去，终于让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一大妈连忙追问道。 傻柱不慌不忙道：“办法很简单，我想多囤点粮食，只要家里有了足够吃的粮食，小华就不用担心了。”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一大爷立马附和了一句。 傻柱也不装了，终于图穷匕见：“一大爷，办法是不错，但我这不是刚结婚么，手头上有些紧，您能不能先借我几百块？” “你也要借钱？” 一大爷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是李老三找他借钱，紧接着又是徒弟贾东旭，现在又轮到柱子了。 没完没了是吧？ 傻柱明知故问道：“一大爷，还有其他人找您借钱了？谁啊？” “李老三找我借了一百，你东旭哥借了一百五。” 一大爷倒也没隐瞒。 “一大爷您真大气，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两家确实有困难。” 傻柱小小地拍了个马屁。 一大爷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不过话说回来，东旭他是自找的，谁让当初他非要娶乡下……” “咳……” 一大妈轻轻推了一大爷一把。 一大爷反应过来，赶忙转移话题道：“柱子，你想借多少钱？” “您看五百行不行？回头我多接点私活，争取早点还您。” 傻柱狮子大开口道。 “五百？” 一大爷差点没被噎死，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把钱当钱么？开口就是几百块？真当他们家钱是大风刮来的？ 一大妈生怕一大爷松口了，赶忙打岔道：“柱子，我们家不是开银行的，你一大爷挣点工资不容易，五百块也太多了，你还是去找别人借吧！” “哼，五百块都能买一千斤大米了，柱子你别胡乱开口，想清楚了再说。”一大爷冷哼一声。 傻柱讪讪一笑：“那就两百吧！不能再少了，想必您也听说了，最近黑市粮价涨了不老少。” “行了，两百就两百，你明晚过来拿钱。”一大爷答应得很干脆。 没办法，这李老三和徒弟都借了，如果拒绝柱子，以柱子的臭脾气，两家关系指定得闹僵，说出去也不好听。 傻柱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一大爷，谢谢您嘞！回头等我生了大胖儿子，一定让他认您当干爷爷。” “说得轻巧，等你生出来再说吧！” 易中海笑骂了一句。 不过，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 …………………………………… 大年初二，俗称迎婿日。 民间习俗认为嫁出去的女儿，在大年初一这天是不能回门的，回门会把娘家吃穷，只有初二以后才能回娘家。 趁着假期，李兆坤打算去一趟老丈人家，一来替原身和原身媳妇尽尽孝，二来也想看看农村的情况。 为了避免尴尬，他打算把四毛和五毛也一起带上，两个小家伙一个坐前杆，一个坐后座，后座有儿童座椅，倒是不用担心掉下去。 忘了说了，原身老丈人家在四九城的南郊，远倒是不远，就是没有直达的公共汽车，只能骑自行车过去。 刚出门口，李兆坤正巧碰上了傻柱和堂妹俩口子，李丽华挽着傻柱的胳膊，傻柱则是双手各拎着一个网兜。 很明显，两人同样今天回门。 傻柱主动打了个招呼：“三哥，您这是要去三嫂家？” “嗯。”李兆坤点了点头，特地问了句：“昨晚借到钱了吗？” “当然借到了，一大爷是我们轧钢厂的先进工作者，思想觉悟老高了，我又不是乱花钱，怎么可能借不到？” 傻柱得意洋洋道。 “借了多少？” 李兆坤继续问道。 傻柱伸出两根手指头：“这个数。” “两百？也不错了，我才借到了一百。”李兆坤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这傻柱不愧是电视剧里面的“主角”，借钱都比他借得多。 傻柱试着帮易中海解释道：“三哥，您跟一大爷非亲非故，说实话，能借到一百已经够可以了，你信不信，换做其他人，顶多借个十块八块的。” “我没埋怨一大爷。”李兆坤摇了摇头，紧接着话锋一转：“柱子，拿到钱后记得赶紧去买粮食，也甭管粗粮还是细粮，只要能吃就行。” “行，我记住了。” 傻柱随口敷衍了一句。 PS：感谢大家的推荐票和月票！ 第六十四章 小姨子的鄙视 和傻柱小俩口分开后，李兆坤带着两个孩子一路向南。 别的不说，这年头的年味倒是挺浓的，大街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子，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显得特别喜庆。 为了赶时间，李兆坤连蹬了两个多小时的自行车，终于到了老丈人家所在的村子——赵家堡。 不对，赵家堡村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叫赵家堡生产大队。 赵家堡大队位于后世的南四环边上，靠近南苑森林湿地公园，当然了，如今这里荒草丛生，农田遍布，看不到一点城市的影子。 根据原身记忆，李兆坤没用多久就找到了老丈人的家。 一座不大的茅草屋前，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大娘正聚在一起晒太阳，大家伙一边纳鞋底，一边聊着家长里短。 四毛一眼认出了姥姥，迫不及待地大声喊道：“姥姥、姥姥……” 人群中一位精明的小老太太，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站了起来，很快就发现了不远处的李兆坤父子三人。 “姑爷，你怎么来了？” 许江氏满脸惊喜道。 这大女儿才刚走没多久，按照传统，女婿家是不用走亲戚的。 李兆坤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笑着回答道：“妈，孩子们想姥姥和姥爷了，我带他们过来看看。” 说话功夫，他已经停好了自行车，将四毛和五毛一一抱了下来。 小哥俩一下车便扑向了姥姥，嘴里连连喊着：“姥姥、姥姥……” “姥姥的乖乖仔……” 许江氏一把搂住两个小外孙，认真地打量了一番，见两个孩子不仅没瘦，反而长胖了不少，脸上也有肉了，顿时露出了欣慰表情。 大女儿走后，她最担心的就是这几个孩子，生怕不着调的女婿没照顾好小家伙们，要不是家里离不开人，她恨不得直接进城帮女婿带孩子。 另外一边，李兆坤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给一旁的大妈们发了一圈，不抽烟的换成糖果，每人给了两三颗。 大妈们得到了实惠，顿时把李兆坤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要不是李兆坤知道原身名声不好，说不准还真信了。 许江氏见女婿出手大方，心疼的不得了，赶紧打发走了几位老伙计，然后一手牵着一个外孙进了院子，李兆坤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一行人刚进院子，就见一位花季少女迎面走了过来，对方长相跟原身媳妇有六成相似，一看就是亲姐妹。 没错，这位就是李兆坤的小姨子许玉叶，今年才十六岁，因为是老来得女，从小吃得好穿得暖，长得也比原身媳妇更漂亮一些。 四毛和五毛看到“大克星”，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老姨！” 看得出来，小哥俩从小没少受许玉叶的欺负。 许玉叶伸手捏了捏两个外甥的脸蛋，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两个小家伙居然长肉了，捏着怪舒服的。 李兆坤看到小姨子，随口打了一个照顾：“小妹，过年好！” 许玉叶没有搭理李兆坤，抱着五毛直接进了里屋。 李兆坤摸了摸鼻子，脸上多少有些尴尬，说起来，原身跟这位小姨子一直就不怎么对付，或者换个说法，许玉叶一直瞧不起他这个当姐夫的。 特别是原身媳妇去世后，许玉叶始终认为姐姐是活活累死的，于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原身头上，两人关系迅速恶化，如今连话都不愿意说了。 许江氏瞪了一眼小女儿，转头向李兆坤歉意道：“姑爷，玉叶这丫头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妈，没事的，我去看看爸。” 李兆坤赶忙摆了摆手。 老丈人腿脚不好，从两年前开始就一直躺在床上，根本下不了地。 许江氏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带着女婿跟着进了里屋，卧室里，老丈人正抱着五毛逗弄，小姨子在一旁看着。 李兆坤放下手中的礼物，随口客套了一句：“爸，我来看您了。” 这次过来，他带了一瓶白酒、一包红糖、一盒点心匣子，另外还有一条腊肉，大概有个三四斤的样子。 不得不说，绝对算得上重礼了。 “兆坤，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你把几个孩子照顾好了就行，我们老俩口不用你操心。” 许继元语气真诚道。 “爸，我已经顶了金枝的工作，目前在京棉三厂上班，每个月都有工资，不缺这点东西，你们放心收下就是了。”李兆坤随口劝了一句。 “有了工作就好。”许江氏听说女婿有工作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姑爷，有了工作就要好好干，大毛他们几个还小，今后可全指望你了。” “爸、妈，你们放心，我已经改过自新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混账了。” 李兆坤郑重表态道。 许玉叶一听这话，当场朝李兆坤怒吼了一句：“早干嘛去了？我姐人都没了，都是你的错。” 说完，便转身冲出了卧室。 李兆坤一时间懵在了当场，心中五味杂陈；四毛和五毛同样被这个变故弄得满脸惊恐，就差哭出来了。 许继元立马安抚起了五毛，许江氏同样抱着四毛在哄。 “姑爷，玉叶说的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金枝的事跟你没关系，是她自己命不好！” “老婆子，玉叶这孩子真是的，越来越不懂事了，等她回来，你帮我好好管管她。”许继元跟着数落道。 李兆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身媳妇的死，原身确实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但要说主责，也不尽然。 许江氏见气氛不对，赶忙岔开了话题：“姑爷，你先坐会儿，陪老头子说会儿话，我去帮你们煮几个糖水蛋，四毛和五毛肯定饿了。” 乡下没什么好东西招呼客人，糖水蛋算是比较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妈，不用了，我们吃饱了过来的，不饿。”李兆坤上前阻拦道。 “跟妈客气什么，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乡下最不缺的就是鸡蛋。” 许江氏绕过女婿，转身进了厨房。 李兆坤有些心神不宁，见丈母娘坚持，也就没再拒绝。 许继元帮两个外孙拿了一些炒花生和地瓜干，随后主动挑起话题：“兆坤，你爸妈他们身体还好么？” “能吃能睡，看着还行。”李兆坤回了一句，然后反问道：“爸，您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好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六十五章 便宜的野猪肉 “还是老样子，去年找了一位老中医看了，说是什么骨痹症，开了几副药喝了，结果还是走不了路。” 许继元唉声叹气道。 李兆坤连忙安慰了一番：“爸，回头有时间，我带您去城里看看西医，有些病西医比中医管用。” “不用折腾了，我这病我自己心里清楚，几十年的老寒腿，看不好的，断不了根，进了医院也是浪费钱。” 许继元拒绝道。 李兆坤耐着性子劝道：“爸，看病又花不了几个钱，就算治不好，减轻一下症状也是好的。” “咳，这事回头再说吧！” 许继元敷衍了一句。 李兆坤倒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老丈人估计是得了风湿病，他打算回去后找人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找个厉害点的医生，到时候再过来接老丈人。 聊了不到一刻钟，许江氏端着一碗糖水蛋，递到了李兆坤面前： “姑爷，先垫垫肚子，午饭恐怕还要过一会儿。” 村里的公社食堂，一般中午十二点半才开饭，还有两个多小时呢！ 李兆坤赶忙接了过来：“妈，我真吃不下，爸身体不好，应该多补补。” “你吃你的，老头子也有。” 许江氏摆了摆手。 李兆坤见推脱不了，只能埋头吃起了糖水蛋，这玩意儿他小时候也吃过，后来生活条件变好了，慢慢地就不怎么见到了。 很快，许江氏又端出来了两碗糖水蛋。 一碗是给四毛和五毛的，跟女婿一样，都放了整整四个鸡蛋，小哥俩分着吃；另外一碗只放了一个鸡蛋，是给许继元的。 李兆坤见状，赶忙舀了两个鸡蛋放入了老丈人的碗中，他心里有些堵得慌，确实是吃不了这么多。 况且他现在生活条件又不差，做小灶的时候还可以正大光明地偷吃，几颗糖水蛋真不算什么。 不过，四毛和五毛倒是吃得很开心，小哥俩都不用人喂，你一口我一口，最后连汤水都喝得干干净净。 吃完了糖水蛋，李兆坤实在是待不住了，于是找了个借口，准备出去逛逛：“爸、妈，我去外面走走，现在城里粮食紧张，我看能不能从村里买点便宜粮食带回去。” “行，我让玉叶陪你一起……” 许江氏点了点头。 李兆坤连连摆手：“不用麻烦小妹了，我随便逛逛，走不了多远。” “那记得早点回来，如果没买到，我下午再帮你问问。” 许江氏也没强求。 不用陪着也好，免得又吵起来了。 四毛和五毛见爸爸要出门，立马闹着也要去，李兆坤给小哥俩各塞了几个糖果，勉强安抚住了两个小家伙。 …………………………………… 走在村里的土道上，李兆坤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可能是过年的关系，大部分村民的精神面貌看着还行，至少没有出现想象中的那种面黄肌瘦。 一路逛下来，李兆坤逢人就发烟，很快两包烟就没了，大家伙都知道他是许老五家的女婿，算是半个村里人。 逛着逛着，突然传来了一阵凄厉的猪叫声，有人在杀猪。 “这是……” 李兆坤试着询问道。 一位社员抢着回答：“兆坤同志，你有口福了，大食堂今天杀猪，你是客人，等会儿让人帮你多打点肉。” “怎么今天才杀猪？” 李兆坤不由得有些好奇。 这都大年初二了，即便杀猪，也应该是年前才对，哪有年后杀猪的？ 那位社员继续回答道：“大食堂杀的是野猪，今天一大早才抓到的，估摸着得有小两百斤，这次运气不错，够咱们全队人吃两三天的了。” 自从开了公社食堂，大家伙着实过了一段神仙日子，只可惜后来粮食越吃越少，生活水平又慢慢变回来了。 一听有野猪，李兆坤立马来了兴趣：“是吗？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杀野猪的，能不能过去瞅瞅？” “怎么不行，我带你过去。” 众人簇拥着李兆坤向大食堂走去。 公社食堂距离不远，很快就到了，可惜来迟了一步，野猪已经没了动静，两位大厨正忙着刮猪毛。 大队支书赵广才也在现场，看到李兆坤便随口问了句：“你是许老五家的女婿吧？叫什么名字来着，瞧我这记性……” “支书，这是李兆坤同志。” 一位社员帮着回答道。 “对对，是叫李兆坤，我想起来了。”赵广才拍了拍脑袋，上前一把握住了李兆坤的手：“兆坤同志，你媳妇的事我们都听说了，还请节哀顺变！” “唉，都过去了。” 李兆坤摆出了一副悲伤模样。 赵广才伸手拍了拍李兆坤的肩膀： “兆坤同志，你今天来得正好，等会儿割几斤野猪肉带回去，听说你们家孩子多，回去多给孩子们做点好吃的，也算是我们大队的一点心意。” 李兆坤赶忙婉拒道：“使不得，你们的生活也不容易，我怎么能白拿队里的东西？不行，真不行！” “几斤野猪肉而已，值不了几个钱，你啊就别跟我们客气了。” 赵广才不以为意道。 其他社员也纷纷附和起来。 野猪肉由于缺少脂肪，味道又大，一般食品站都是按最下等的肉收，生猪一斤才两毛多，只有大肥猪的一半。 李兆坤不想占村民们的便宜，于是想到了一个折中办法： “支书，我看要不这样吧！我花钱买，按每斤一块钱算，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多买几斤。” 一般猪肉七毛多点，野猪肉不要票，所以价格稍微加了点。 “你愿意要野猪肉？” 赵广才诧异道。 “没办法，谁让肉票不够用呢，野猪肉再怎么说也是肉，总比买不到强。”李兆坤摊了摊双手。 “说的也是。”赵广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很快心中有了打算：“兆坤同志，野猪肉不是家养的，卖给你倒是无妨，况且你也算我们大队的人，买点野猪肉自己吃，根本不算什么。” 李兆坤闻言，当场掏出了一张大黑直：“支书，那您看卖我多少斤合适？” “一块一斤太高了，家猪都卖不到这个价。”赵广才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说道：“就五毛一斤吧，十块钱刚好卖你二十斤。” “五毛？会不会太少了？万一有人举报，说我投机倒把，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李兆坤苦笑着摇摇头。 他可不想为了这点小钱惹上麻烦。 赵广才大手一挥：“放心好了，真出了事我担着，你们城里人啊，没事就喜欢瞎想，这要不是年还没过完，整头野猪卖你都行。” PS：感谢大家的推荐票和月票！ 第六十六章 李赵氏下岗 一个小时后，野猪肉处理好了。 难怪这年头野猪肉卖不上价，好家伙，一层皮下面直接就是瘦肉，脂肪层几乎没有，而且腥臭味比较重。 说起来，这里存在一个误区。 后世人工养殖的野猪，其实大部分都是杂交野猪，纯野猪肉皮糙、肉质纤维粗，非常考验厨师的厨艺。 最后，大队支书赵广才亲自帮李兆坤选了一块后腿肉，李兆坤突然想起老爸好像有胃病，于是又多花了一块钱，把野猪肚也一起买了下来。 野猪肚多少有一些药用价值，尤其对治疗胃病效果颇佳。 离开大食堂，李兆坤拎着野猪肉回到老丈人家，许江氏看到女婿手中的猪肉，不由得大吃一惊。 许玉叶同样感到有些意外，这个不着调的姐夫，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能耐了，居然弄到了这么多肉。 李兆坤赶忙解释道：“妈，这是野猪肉，我从大队食堂买的。” “野猪肉不值钱，你多少钱买的？” 许江氏生怕女婿吃亏了。 “价格不贵，才五毛钱一斤，我买了二十斤，另外还要了野猪肚，总共花了十一块钱。”李兆坤如实回答道。 许江氏一听花了十一块钱，顿时直呼买贵了：“我记得前年，也有人打到过一头野猪，玉叶吵着要吃肉，你爸称了两斤肉回来，就花了五毛钱。” “妈，您也说了那是两年前，眼下城里粮食紧张，只要是吃的都在涨价，五毛钱真不贵，您就别心疼钱了。” 李兆坤连忙安慰了一番。 许江氏看了女婿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连叹了好几口气。 李兆坤将肉放在了案板上，随手在野猪肉中间比划了一下，开口道：“妈，野猪肉我给您留一半，剩下的一半，我带回去给我爸妈他们也尝尝。” “不用不用，我和你爸牙口不好，吃不了野猪肉，你还是全带回去吧！再说了，你带来的那条腊肉，都够家里吃个把月了。”许江氏连连摆手。 李兆坤劝了几句，见劝不动，最终也没勉强，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野猪肉确实没啥油水，做出来也不好吃，回头多送点粮食过来就是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午饭时间。 李兆坤父子三人拿着饭碗，跟在丈母娘后面去了大食堂，因为有肉吃，大食堂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打饭之前，许玉叶特地跑到打饭窗口那边看了一眼，不由得欣喜道：“太好了，今天两个菜都是肉菜，可惜大哥和大嫂他们不在家，真是亏大了。” “亏什么亏，就知道吃……” 许江氏笑骂了一句。 排好队，轮到李兆坤打菜的时候，食堂打饭人员果然帮他多打了一些肉，就连四毛和五毛也得到了特殊待遇。 主食则是大馒头，灰黑色的，应该掺了不少粗粮，大人每人拿四个，小孩子拿两个，吃饱绝对是没问题的。 不管怎么说，这过年期间，肯定要比平时丰盛一些。 一行人打好饭，很快回到家里。 许江氏可能是想让女婿和两个外孙多吃点肉，因此并没有将所有菜都倒在一起，依然是各吃各的。 李兆坤也没在意这些，直接夹了一块大肉片子放入嘴里，瞬间一股腥骚味直冲天灵盖，差点就吐了。 他强忍着咽下肉片，随后不动声色地将碗里的肉菜全分给了两个儿子，两个小家伙倒是一点都不挑食，一口馒头一口肉，吃得嘎嘎香。 许江氏和许继元看到这一幕，还以为女婿真的转性子了，不禁露出了欣慰表情，就连许玉叶也对姐夫改观了不少，这家伙确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紧接着，许江氏和许继元，也包括许玉叶在内，都把肉片夹给了四毛和五毛，李兆坤根本拦不住。 吃完午饭，李兆坤帮丈母娘干了一些家务活，然后便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冬天日头短，早点回去比较好。 许江氏装了一大包花生，还有十几个鸡蛋，让女婿一同带回去。 李兆坤没有拒绝，毕竟是长辈对孩子们的一番心意。 …………………………………… 下午四点，父子三人终于回到了南锣鼓巷，不过在回家之前，李兆坤首先去了一趟老宅。 “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 四毛和五毛一进门，便像往常一样大声地喊道。 不过这一回，只有李来贵一个人出来迎接了两个孙子。 李兆坤停好自行车，随口问了句：“爸，我妈呢？出去串门了？” “你妈心情不好，午饭都没吃，都快睡了一整天了。” 李来贵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妈又跟二嫂吵架了？” 李兆坤连忙关心道。 钱桂凤是孤身一人逃难过来的，没有娘家，自然也不用回门。 李来贵摇了摇头，低声道：“上午街道办的王主任，亲自过来通知了一个坏消息，你妈不用去街道办上班了。” “什么意思？我妈工作没了？” “唉，上面要精减城镇职工数量，你妈又不是正式工，被街道办辞退是早晚的事，人家王主任已经够可以了，起码让你妈过了一个好年。” 李兆坤跟着叹了口气：“唉，我妈在街道办一干就是好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怪接受不了。” “其实，你妈主要是面子上挂不住，人家王主任也说了，会帮她多接一些糊火柴盒的活，勤快一点，每个月也能拿到十几块钱。” 李来贵说出了其中关键。 李兆坤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反正都不是正式工，只要能赚到钱不就行了？” “你懂什么？街道办的工作，说出去好听啊，你妈这人你也知道，平时喜欢要强，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这次丢了工作，街坊领居们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呢？” 李来贵耐着性子分析道。 “那怎么办？”李兆坤摸了摸下巴，试着提议道：“要不…咱们给王主任偷偷送点礼？” “没用的，听说这次是来真格的，上面下了死命令，谁说情都没用。” 李来贵无奈摇了摇头。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六十七章 母子交锋 “咚咚咚……” “妈，我们进来了。” 李兆坤小心推开房门，然后对四毛和五毛使了个眼色。 两个小家伙收到指示，立马扑到了床边，高声喊道：“奶奶、奶奶，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奶奶没病，只是有点不舒服。” 李赵氏坐起身子，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李兆坤趁机打量了一下老妈，老爸说得没错，丢工作的事对老妈打击挺大的，老妈眼睛红彤彤的，明显哭过。 五毛脱掉鞋子，干脆爬上了床，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另外一只手则伸向了奶奶的额头，他和哥哥姐姐们生病的时候，爸爸妈妈都是这么做的。 李赵氏任由小孙子摸着自己的额头，心里总算没那么堵了，当即抱着小孙子夸奖道：“咱们家五毛最厉害了，都能帮奶奶看病了。” 五毛学着大人们的模样，一本正经道：“嗯，有些发烧，要多喝热水。” “奶奶，我去帮你倒热水。” 四毛同样也想表现一番。 李赵氏赶忙一把拉住了四毛，生怕小家伙被开水烫着了：“好了，奶奶没发烧，不用喝热水。” 李兆坤见老妈心情好了不少，便立马打发了两个小家伙，然后关上房门，坐到了床边，打算好好劝劝老妈。 “妈，街道办的工作没了就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得轻松，每个月十二块钱呢！” 李赵氏满脸肉疼道。 心疼工资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太丢面子了，街道办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说出去别人都会高看一眼。 李兆坤连忙安慰道：“妈，您要是舍不得工资，不如这样，您老在家帮我带孩子，儿子给您发工资。” “说什么胡话呢？就你那点工资，自己花都不够，哪有闲钱给我发工资？”李赵氏没好气道。 再说了，奶奶带孙子本来就是应该的，要什么钱，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怎么没有？金枝的抚恤金已经下来了，有小七百块呢，您还怕我没钱？”李兆坤趁机说了抚恤金的事。 反正，这事迟早都是要说的。 李赵氏一听抚恤金下来了，顿时精神一震：“钱呢？你存储蓄所了没？” “已经存了。”李兆坤敷衍道。 李赵氏一看小儿子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说谎了，当即暗道一声坏了：“老三，你跟妈说实话，到底存没存？” “呃，好吧，确实没存！不过我也没乱花钱，我身上还有三百多，另外一半都被拿去买粮食了。” 李兆坤赶忙补救道。 他手上确实还有三百多块钱，一部分是卖菜赚的，另外一部分则是卖了空间里的老年奶粉，赚了一百多。 不过也没全卖，好歹还留了一罐。 说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真的？老三，你没骗我吧？” 李赵氏半信半疑道。 小儿子最近表现不错，但前科太多了，她难免有些不放心。 李兆坤郑重点了点头：“您要是不信，回头我把钱拿过来给您看看。” “行，等下你就把钱拿过来，我要亲眼确认一下，你别怪妈不相信你，这钱是你媳妇拿命换来的，可不能糟蹋了。”李赵氏语重心长道。 “没问题，您想看，我现在回去拿都行。”李兆坤干脆道。 李赵氏见小儿子信誓旦旦的模样，终于相信了几分，随即地摆了摆手：“这个不急，晚点拿过来也行。” “那就晚饭过后拿过来。” 李兆坤一锤定音道。 李赵氏终于松了口气，转而说起了买粮食的事：“对了，你刚刚不是说买粮食了吗？买了多少粮食？怎么花了这么多钱？” “买了几百斤……” “别跟我打马虎，到底买了多少？” “具体多少我也没仔细算，应该有个四五百斤吧！” “没事你买这么多粮食干嘛？” 李赵氏紧跟着追问了一句。 李兆坤耐心解释道：“妈，我这边听到了不少传言，据说下面很多地方都出现了粮食短缺，我也是怕出现粮荒，这才多囤了一点粮食。” “粮荒？早跟你说过了，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来往，他们说的鬼话，你也信？”李赵氏嗤之以鼻道。 “妈，这次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我之前跟二叔确认过了，最近乡下确实有些缺粮，不信您去问问二婶。” 李兆坤据理力争道。 李赵氏皱了皱眉：“那也不用买这么多啊？真要缺粮了，上面不可能不管的，你别听风就是雨。” “妈，我买都买了，您总不能再让我卖掉吧？投机倒把可是重罪，您别害我！再说了，多囤点粮食也没坏处，就怕到时候有钱都买不到。” 李兆坤意味深长道。 李赵氏瞪了小儿子一眼，又抱怨了几句，算是默认了这件事，就像老三自己说得那样，买都买了，只能认亏。 “行，算你说得有理，买粮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不过有件事，你得答应我……” “什么事？您说！” 李赵氏直截了当道：“妈现在不用上班了，你赶紧把小丫抱回来。” “妈，我这个月的伙食费都已经交过了，现在抱回来岂不是太亏了？不如等到下个月再抱回来？” 李兆坤试着商量道。 他原本想让小女儿晚点断奶的，但计划不如变化快，只能退而求其次，最起码把这个月拖过去。 “这才过去几天？不行让贾家把多余的钱退回来。” 李赵氏不想轻易放弃。 “妈，现在天气太冷了，不是断奶的好时候，小丫这孩子太可怜了，刚出生不到周岁就没了妈妈，我想让她少受点罪。”李兆坤动之以情道。 李赵氏同样也是一位母亲，听到儿子这么说，立马动了怜悯之心。 “行了，妈依你就是了。” 算了，反正也不差这一个月，干脆就让小孙女待到下个月再回来，小丫头也确实挺可怜的，还没学会叫妈妈，妈妈就没了，后面有苦头吃了。 李兆坤心中一松，当场拍起了马屁：“妈，我就知道，您是心疼小丫的，这要是换成二嫂……” “哼，你二嫂是个眼皮浅的，天天就知道使唤二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后妈呢，以后有她后悔的时候。” 可能是没生女儿的缘故，李赵氏尽管也有些重男轻女，但对孙女们并不差，大致上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PS：感谢大家的推荐票和月票！ 第六十八章 小当断奶 临走之前，李兆坤顺嘴提了一句：“妈，我从乡下买了二十斤野猪肉，等下切个十斤八斤下来，您帮我给老大和老二两家各送两斤……” 毕竟大过年的，好歹也要意思意思，维持一下三兄弟间的体面。 “野猪肉？你买那玩意儿干嘛？” 李赵氏忍不住抱怨道。 “价格便宜啊，才五毛钱一斤，而且不要肉票，人家大队支书要不是看在金枝的面子上，想买还买不到呢！” 李兆坤随口回了一句。 “行了，你把肉全部带回去，不用留，老大和老二他们两家负担轻，不缺吃的，你就别瞎大方了。” 李赵氏到底心疼孩子，想让孙子孙女们多吃点肉。 “好吧！那我就全带回去了。”李兆坤从善如流道，“对了，还有一个野猪肚，您别忘了炖给我爸吃，听说能治胃病，我爸不是经常胃疼么？” “野猪肚能治胃病？你跟我详细说说，到底怎么个炖法？” 李赵氏立马拉着小儿子请教道。 老头子的胃病都是年轻那会儿饿出来的，吃了很多偏方一直不见好，都快成她的心头病了。 李兆坤怕老妈唠叨个没完，干脆主动揽过了活：“妈，野猪肚子味道大，处理起来非常麻烦，要不还是我来炖吧，等炖好了，晚上直接送过来。” “也行，你厨艺好，肯定比妈做得好吃，你爸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更喜欢吃你做的饭。” 李赵氏脸上有些复杂。 “妈，厨艺也就那么回事，学起来不难，要不要我教您两手？” 李兆坤趁机提议道。 李赵氏连连摆手：“学不来，照你那样放油，家里再多油都不够吃的。” 幸亏老三时不时的能带一些剩菜回来，尽管是剩菜，但油水很足，要不然那点定量油早糟蹋完了。 “也有少放油的做法……” 李兆坤赶紧补充了一句。 “算了，说不学就不学，免得把你爸嘴养刁了，天天折腾我。” 李赵氏坚持道。 …………………………………… 将四毛和五毛留在了老宅，继续陪着奶奶，免得李赵氏又多想，李兆坤带着野猪肉和野猪肚回到了四合院。 阎埠贵正在门前擦自行车，看到李兆坤车上挂着的野猪肉，顿时眼睛一亮：“兆坤，你从哪搞到的肉？这么一大块，至少有二、三十斤了吧？” “三大爷，这是野猪肉，乡下买的，我今天不是去我老丈人家了嘛，他们大队刚好逮到了一头大野猪。” 李兆坤笑着解释道。 阎埠贵立马露出了讨好神色：“兆坤啊，你看这么多肉你们家也吃不完，能不能匀三大爷一斤？” “三大爷，你们家居然舍得买肉？这太阳打西边升出来了？” 李兆坤忍不住调侃道。 根据原身记忆，别人家都是肉票不够用，这阎家却是反过来了，每个月都要拿肉票找邻居们换粮票。 阎埠贵不以为意，认真解释道：“这不是我们家解成明天相亲，再节省，起码也得准备一两道肉菜。” “解成相亲？哪家姑娘？” 李兆坤好奇道。 阎解成今年十九岁，明年就能结婚了，也确实到了相亲的年纪，就是不知道这个相亲对象是不是于丽。 “姑娘家姓于，是我们学校的一位同事介绍的。”阎埠贵倒也没隐瞒。 李兆坤一听姓于，就知道错不了，肯定是于丽：“三大爷，解成相亲，我肯定是要支持的，这野猪肉我五毛一斤买的，要不多匀一点给您？” “不用、不用，一斤就够了。” 阎埠贵心疼钱，生怕买多了。 当然了，如果是家养的大肥猪，他肯定乐意多占点便宜。 “那行，我回家切好了肉，到时候让大毛直接送您家。” 李兆坤没有继续调侃阎埠贵。 这三大爷除了抠门，人品还算过得去，比二大爷实诚多了。 “谢了。”阎埠贵犹豫了一下，突然话锋一转，小声道：“兆坤，三大爷跟你说个事，贾家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时不时的就能听到孩子的哭声，你最好过去看一看。” “是吗？我这就去！” 李兆坤立马重视起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小女儿出事了。 难道是贾张氏出了幺蛾子？ 停好自行车，李兆坤随手将所有东西都放到了桌子上，让大丫收拾一下，然后便直奔贾家而去。 到了贾家门口，果然听到了一阵小猫般的婴儿哭声，嗓子都快哭哑了。 顾不上敲门，李兆坤火急火燎地直接推门而入。 屋子里，贾张氏正抱着孩子轻轻哄着，秦淮茹正在做饭，没见着贾东旭和棒梗，父子俩估计是去秦家庄拜年了，还没回来。 他昨晚特地问过了，秦淮茹为了照顾两孩子，今年不回娘家。 贾张氏看到李兆坤来了，立马露出了一个大笑脸：“兆坤，你来得不凑巧，小丫她刚睡着。” 李兆坤瞄了一眼贾张氏怀里的孩子，一看不是他们家小丫，顿时松了一口气：“贾大妈，小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怎么哭成这样？” “兆坤你放心，小当没病，这不是正给她断奶呢，过几天就好了。” 贾张氏赶忙回答道。 “断奶？” 李兆坤不由得大感意外。 这秦淮茹又没工作，好好的干嘛要提前断奶？每个月多挣八块钱不香吗？ 秦淮茹怕李兆坤产生误会，抢着解释道：“是我们家小当断奶，你们家小丫我继续喂，不耽误。” “呃，你们家小当还没满周岁呢，干嘛急着给她断奶？” 李兆坤下意识地追问道。 小当身子比小丫瘦弱，按理说更应该多哺乳一段时间才对。 贾张氏主动接过话来：“九个月不算短了，再说过年吃得好、喝得好，什么都不缺，正是断奶的好时候。” 其实，真实原因是儿媳妇的奶不够了，喂一个孩子都勉强，为了那八块钱的伙食费，只能委屈他们家孙女了。 李兆坤看着愈加消瘦的秦淮茹，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他的心情很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且，他刚刚答应了老妈，下个月就要把小丫抱回去，贾家如今这副“舍己为人”的做派，让他更不好意思开口了。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六十九章 孝顺 离开贾家，李兆坤忍不住叹了口气，小丫的事只能暂时先拖着，看能不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实在不行，那也只能跟贾家说声抱歉了。 回到家，大毛等人正围着野猪肉看稀奇，从小到大，他们都没见过家里买这么多肉，这得吃到什么时候？ 三毛看到爸爸回来了，立马大声问道：“爸爸，这些肉都是咱们家的吗？” “嗯，爸爸等下就做给你们吃。” 李兆坤笑着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要吃红烧肉，昨晚红烧肉没吃几块就没了。” 三毛满脸兴奋道。 李兆坤伸手摸了摸三毛的脑袋：“行，爸爸今晚多做点红烧肉，让你们一次性吃个够。” “爸爸，你说的是真的么？” “真的，你们先出去玩会儿，爸爸做好了饭再叫你们。” 打发了孩子们，李兆坤拴上大门，迅速切了一块大约五斤重的野猪肉，直接带进了空间。 野猪肉皮糙肉厚，最好先用高压锅炖一下，否则吃起来费牙。 趁着炖肉的空闲，李兆坤出了空间，开始处理野猪肚。 野猪肚上有不少钉子状的肉疙瘩，一般称为“疔”，民间有一种说法，野猪经常吞食中药和毒蛇，每吃一次就会在胃里留下一个“疔”。 “疔”越多，药用价值就越高。 其实，这些都是扯淡。 实际上，真正起作用的是野猪肚里的胃膜素，胃膜素是一种以黏蛋白为主要成分的物质，具有很强的黏附作用，可以在肠胃表面形成一层保护膜，减少胃酸的刺激，有利于溃疡面的愈合。 其原理有点类似后世常见的铝碳酸镁咀嚼片，野猪肚子不能说一点用都没用，但吃药无疑更管用。 言归正传，为了不破坏胃膜素。 李兆坤没有过分清洗野猪肚，只是放在水龙头下简单冲了冲，这样做味道虽然差了点，但药效最好。 冲洗过后，他紧接着将野猪肚一分为三，一顿吃完有些太浪费了，分三顿吃刚刚好，这样更能加深疗效。 接下来的做法就简单了，将野猪肚切块放入砂锅内，然后加入桂圆，红枣，枸杞和西洋参，用小火慢炖。 巧的是，这些配料空间里都有，还是他亲自网购的，后世老妈身上小毛病不少，经常用这几样炖老母鸡汤喝。 …………………………………… 开饭之前，李兆坤安排大丫给老宅送过去了一大碗红烧野猪肉，顺便把四毛和五毛接了回来。 晚饭，小家伙们美美地吃了一顿红烧肉大餐，野猪肉虽然脂肪少，但肉质紧致，特别有嚼劲，尤其适合孩子。 如果是大肥肉，李兆坤绝对不敢让小家伙们放开肚皮吃，别说小孩子了，一般成年人都受不了，容易吃坏肚子。 饱餐一顿后，小家伙们又盯上了砂锅里的炖野猪肚，跟红烧肉不一样，加了红枣等配料的野猪肚，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香甜，闻着确实很诱人。 小家伙们见都没见过，想尝尝鲜也是正常情况。 不过，汤里放了西洋参，李兆坤怎么可能同意：“别看了，这是给爷爷做的，里面放了不少药材，味道很苦的，你们还小，不能吃。” “爸爸，我就尝一口。” 五毛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不行就是不行，你们如果真想吃，回头爸爸单独做一份给你们尝尝。”李兆坤哄道。 “真的吗？” 小家伙们纷纷看向了爸爸。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李兆坤义正言辞道。 大毛撇了撇嘴，当场拆穿了老爸的骗局：“爸，我记得小弟还没出生之前，你就答应过我们，说要带我们去津门看大海，结果到现在都没去成。” “咳，急什么，津门又不远，等放暑假了，爸爸就带你们去看大海。” 李兆坤有些尴尬。 这是原身的锅，都扔他头上了。 大毛听到暑假才能去，可能觉得这又是在敷衍，顿时兴趣寥寥。 安抚好了小家伙们，李兆坤见野猪肚炖得差不多了，等稍微凉了些，便立马端着砂锅朝老宅走去。 对了，他还带了三百多块钱。 大门口，易中海刚从外面回来，见李兆坤端着砂锅，随口问了一句：“兆坤，又去给你爸妈送好吃的了？” “嗐，这不是我爸胃不好，我炖了点野猪肚，听说野猪肚能治胃病。” 李兆坤简单回了一句。 “孝顺父母是应该的，记得要保持，行了不说了，赶快去吧！” 易中海心里瞬间酸得不行，这有孩子就是好啊，即便像李老三这样不着调的人，都知道要孝顺父母。 他这辈子是没这个福分了。 李兆坤朝易中海点了点头，直接越过对方，朝胡同里走去。 很快，老宅到了。 “妈，帮我开下门。” 李兆良正在院子里抽烟，听到小弟的声音，随手开了下门：“老三，都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干嘛？” “我给爸炖了一点野猪肚，吃了对胃病有好处。” 李兆坤随口解释道。 李兆良闻着香味，不由得有些好奇：“野猪肚哪来的？” “今天去了我老丈人家一趟，他们大队上刚好杀了一头野猪，也是碰巧遇上了。”李兆坤边走边回答道。 屋子里，李赵氏看到小儿子手中冒着热气的砂锅，赶忙说道： “别聊了，赶紧放桌子上。” 李兆坤刚放好砂锅，李兆良便忍不住掀开了砂锅盖，瞬间一股香甜气味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老三，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这野猪肚炖得真不错，一点都不比饭馆里的大厨差，咦，居然还放了桂圆、枸杞、红枣，好像还有一股人参味……” 李赵氏一看放了这么多好东西，顿时肉疼道：“不是说炖野猪肚吗？怎么还放了人参？这不是糟蹋钱么？” “妈，这样搭配药效更好。” 李兆坤赶忙解释道。 李来贵跟着走了过来，听到“药效”两个字，连忙关心道：“家里谁生病了？看医生了没有？” “老头子，你快看。”李赵氏顾不上肉疼，指着砂锅显摆道：“老三对你多孝顺，知道你胃不好，特地给你炖了野猪肚，还放了桂圆和人参，你别整天说儿子不好，哪家有像他这样孝顺的？” PS：感谢大家的推荐票和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