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大女主系统来了》 第1章 大女主系统，但我男的！ “你如果敢买那个游戏，我们就离婚！” 禾城，某中档小区，某两居室的房间内，一对夫妻正在为一款新出的游戏争吵。 男方名叫罗叙，职业是短剧编剧+网文作者，他几年前就关注这款游戏了，当时看了CG预告，欣喜不已，一直在期待。 没想到，如今游戏正式发售了，却遭到了老婆谭冰的激烈反对。 “我不明白，我可以给你买3280块的化妆品，却不可以给自己买328块的游戏，为什么？”罗叙这次不准备退让。 “首先，这款游戏辱女，你购买它，就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罗叙打断道：“谁给你说这游戏辱女的？” “不用别人跟我讲，我自己会上网！” 罗叙耐心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那都是谣言，是有人在有组织成建制地带节奏。 “而且，对我来说，那些并不重要，猴子才重要，所以，这个游戏我肯定要买的。” “那就离婚！” “你就因为一个游戏跟我离婚？” “不单单是游戏的问题，而是你的态度出了问题！ “抛开辱女的话题不谈，你今天能给自己花328块钱买游戏，明天就能花3280块给自己换显卡！ “一旦你养成了随便给自己花钱的习惯，形成滑坡效应，那我们这个家怎么办？我们的未来怎么办？” “首先，你这个逻辑就有问题，滑坡效应也不是这么用的； “其次，你买化妆品、买包、买衣服、买首饰，我有没有反对过一次？怎么现在我给自己买个游戏，咱们就没未来了呢？” “罗叙，你少拿这种话来PUA我！”谭冰陡然提高声音，“女人有权利为自己花钱！我有买化妆品、买包和买首饰的自由！我也有取悦自己的自由！我是独立的个体，不是你的附属品！我希望你搞清楚这一点！” 罗叙：？？？这都哪跟哪啊？ “我从没想过限制你的自由，现在是你要剥夺我买游戏的自由。” “因为你要买的游戏辱女，它触及了我的底线！” 罗叙深感无奈，道：“你以前不这样啊。” “那是因为我以前太傻太天真！”谭冰冷笑一声，“现在女性开始觉醒了，开始睁眼看世界了，让你们这些男的不适应了是吧？” 罗叙都听乐了，无语地点点头：“我们都冷静一下吧，反正，游戏我肯定会买，而且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不会滑坡……” “那就离婚！”谭冰语气坚决，“在我和这个游戏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行，那就离吧。”罗叙也懒得吵了。 而且，他突然发现，他现在和媳妇的三观对不齐了。 “罗叙，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为了一款游戏就要和我离婚？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看上你！” “你现在不是睁开眼了吗？”罗叙道。 “是！我睁开眼了，我看清你了！罗叙，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当初我们结婚，我妈要28万彩礼被我讲到18万，后面还回了几万块嫁妆。 “我弟结婚买房，我一共才让你掏8万块，从头到尾，我有没有多要你一毛钱？ “你知不知道，我同事都直接送了人家弟弟一套房，你自己算一算，这些年，你为我们家花了几个钱？ “你现在为了一款游戏和我离婚？你到外面打听打听，现在你没有30万彩礼，你还能不能娶到老婆？” 罗叙道：“就是因为你在彩礼上帮我砍了10万块的价，所以结婚之后，我才把收入都上交给你的啊。 “另外，8万块不是钱吗，那不是我辛辛苦苦、起早贪黑、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 “你弟弟就那么心安理得地笑纳了，还觉得少？ “我欠他的，还是你欠他的？” 谭冰语带嘲讽：“你还好意思说你的收入，我都替你脸红，你再过两年就30岁了，一年平均20万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江曦婉老公一年多少钱，150万！还不算股票！ “我条件比江曦婉差吗？我跟她一样的学历，我比她好看，身材也比她好，再看看我们过的日子，人家住大别墅、开大豪车、背大牌包包、出入高档场所，我呢？ “罗叙，你真不是个男人，我白白跟你吃了这么多年苦！ “曦婉说得对，只有最蠢的女人才会想着和一个男人一起奋斗、一起吃苦，你根本就不值得我的付出！” “这么说，游戏只是个由头，离婚这事，你酝酿很久了？”罗叙认真问道。 “是的。”谭冰斩钉截铁，“我早就受够了！以前还觉得你人品好，听我的话，没想到一个游戏让你暴露了！” 罗叙点点头：“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离吧。” “离！谁不离谁不是人！” 二人说罢，趁着兴头，找出证件，直奔民政局。 离婚一念起，刹觉天地宽。 只不过现在协议离婚，有一个月冷静期。 二人刚好趁着这段时间，把财产分割好。 罗叙如今虽然对谭冰心灰意冷，但夫妻感情的惯性还在，他没在财产分割上跟谭冰计较太多。 而谭冰觉得自己终于挣脱束缚，可以奔向更美好的生活，也不想跟罗叙过多纠缠。 财产分割得比想象中顺利，总算没闹到像传闻中那样，细化到油盐酱醋电饭煲安全套拖把垃圾袋。 唯一重大的分歧是大橘多尔滚，两个人都不愿放手。 直到罗叙告诉谭冰，如果你把多尔滚抱走，以后铲屎、买猫粮、换猫砂、搭猫架、给猫洗澡都要你去做了。 谭冰遂放弃大橘抚养权。 一个月后，冷静期结束，二人正式拿到离婚证，从此再无瓜葛。 出了民政局，罗叙面色平静，不悲不喜。 而谭冰则是笑逐颜开地走向一辆黑色奥迪RS5。 不要误会，那奥迪车不是谭冰新找的大款什么的。 那是她亲闺蜜江曦婉的车。 车门打开。 一个穿戴时髦、一身珠光宝气、戴着墨镜的女人走了出来。 正是江曦婉。 “亲爱的，恭喜你脱离苦海，今天先好好去happy一下。”江曦婉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罗叙听到，“回头介绍你一大堆优质男，包你挑花眼。” 说着，有意无意地乜了罗叙一眼。 罗叙这时已经骑上他心爱的电动车，正在戴安全帽。 突然，他停下动作，面色古怪。 江曦婉见状，忙低声道：“冰冰，赶紧上车，这种屌丝农民男不顾一切地发起疯来不可控的。” 谭冰和江曦婉赶紧上车，冷艳的RS5轰了一声，扬长而去。 而跨坐在电动车上的罗叙，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因为他正在吸收和分析脑海中响起的那道AI式的声音： 【众所周知，离婚，是开启大女主之路的第一步，恭喜宿主完成离婚任务，顺利激活‘大女主系统’！】 罗叙：？？？ 系统啥的我懂，咱专业的，可大女主是什么鬼？哥们铁血纯爷们刚正不阿的猛男啊！ 系统没有理会他的疑惑，径自发布了第一个任务： 【花男人的钱，一样可以做独立大女主，一句话，让男人为你花18888，完成即奖励188888！】 罗叙：别搞我啊，统子哥！！！ 第2章 水灵灵的卡bug，188888到手！ 罗叙突然觉醒传说中的系统，获得闪亮的金手指，这本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但这系统无论是名字，还是下发的任务都让他大跌眼镜。 大女主系统？ 一句话让男人为自己花18888？ 都是啥嘛？ 太诡异了。 他觉得这个系统肯定是绑错人了。 首先，自己不会成为什么大女主； 其次，放眼整个天下，有哪个男人会因为一句话为自己花18888？ 即使是他爸，也要编一个完整且合理的谎言才行啊。 而且，任务里提到是花，而不是借或给，等于是他要先选好商品，然后让某个男人帮自己付款？ 实操起来，也有难度。 他要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用18888去套现系统的188888。 收拾了下心情，骑着电动车回住处。 他新租的房子在文和苑小区，一个60平米一室一厅一卫的安置房。 小区是00年建成的，地理位置优越，周围配套齐全，和禾城第一梯队的高档小区烟雨名城只隔一条马路。 罗叙骑着电动车，还没到小区，电话响起来。 看了一眼，是妈妈打来的。 她老人家这个点打电话过来，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停车接通，一道怒喝从电话里传来：“你是不是和谭冰吵架了？” “没啊。”罗叙道。 “那她为什么发了个离婚的朋友圈，然后把我和你爸都删了？” “那什么，我们是离婚了。” “真离了？！你说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家里讲，因为啥离婚？” “刚拿的离婚证，还没来及说啊。” “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我要买游戏，她不许，就离了。”罗叙语气淡淡的。 “那你不能不买？你多大了，还玩游戏？！” “妈，你别管了，先让我自己消化消化。” “我不管你谁管你？你知不知道现在娶个媳妇有多难？ “你觉得咱们家这个情况，你又这么大年纪，还能找到谭冰那样的吗？ “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似乎，中国男生打小就被长辈们灌输一种思想，要赚钱才能娶媳妇，以及，娶媳妇是一件很难的事，打光棍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更好的。”罗叙安抚道。 “你跟我说实话，你俩是不是谁外面有人了？” “没有！妈你不要乱猜好吧，我现在在外面呢，回头再说，挂了。” 罗叙挂了电话，打开微信，看到“三口之家”的群里，妈妈发了一张图片，正是谭冰朋友圈的截图—— 一本离婚证，配一段文案：正式脱离苦海，恢复单身啦！！！ 这是向朋友圈所有优质单身男性发出的宣言。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开心。 罗叙笑了笑，心想自己这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装起手机，骑车进入小区。 他今天请了一天假，除了办离婚，还要直面天命二周目。 网上有人说，猴子还有其它隐藏结局和剧情，他想打打看。 停好车，刚回到自己的单身小窝，工作群弹出了一条老板艾特全体的消息： “跟大家同步一个事，鱼姐要离职了，大家知道下。” 鱼姐就是安知鱼，公司的头部编剧兼合伙人，出过两部三千万+流水的爆款，数部千万级小爆款。 但凡出手，罕有扑街。 她这一走，公司等于垮了一半。 云鱼文化传媒，云是老板文搏云，鱼就是安知鱼。 现在鱼走了，以后就是云文化传媒了。 罗叙作为云文化的腰部编剧，他倒不担心公司的存续问题，他手里也有千万级小爆款的作品履历，想跳槽也很轻松。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短剧公司，到处都在招编剧。 大家来来去去的，如同走马观花。 即使暂时不做编剧，大不了全职码字一段时间，总能谋生。 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情况不明的系统。 罗叙在群里回了一句：“鱼姐要自己单干吗？” 文搏云：“应该要去四海，独立负责一个分公司。” 四海文化是短剧公司头部厂牌，旗下不仅有完整的内容团队，还有全套的拍摄制作团队，目前不仅在全国范围内跑马圈地，还开始涉足海外短剧市场。 罗叙正要回话，安知鱼的私聊来了：“小罗，我准备去四海了，负责杭城分公司，你要不要跟我走？” 干净，直接。 罗叙想了想，回道：“鱼姐，我刚离婚，一堆事要处理，暂时不想动，感谢鱼姐。” 安知鱼：“成，后面想动了，找我。” 罗叙：“好。” 罗叙这边刚聊完，看到文搏云在工作群里发了一大段话。 大意是，安知鱼肯定会带编剧走，大家想离开的可以自行决定，不用纠结，公司会给与方便。 有一说一，文搏云在这点上还是靠谱的，这也是罗叙不想离开的原因之一。 不过，他脑海中刚刚的确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就是让文搏云掏18888块钱给他配新电脑和新座椅，不然就跟鱼姐走。 他当然不会真的这么做，只不过是自己跟自己开个玩笑。 他在群里回了句“云哥有格局”，然后就去打游戏了。 晚上八点。 罗叙感觉到虎先锋已经吃外卖吃到撑了，而自己的肚子则开始抗议，于是他暂停游戏，给自己点外卖。 酸辣鸡杂，小炒肉，炒白菜，再加个西红柿蛋汤…… 打完游戏，点个外卖，边吃边看个综艺，吃完继续打游戏。 无人数落，无人打扰，无忧无虑。 罗叙点好外卖，付钱的时候，突然灵光乍现。 我给自己买外卖，算不算给自己花钱？ 如果算的话，那…… 解题思路不就有了吗？ 系统任务：一句话让男人为你花18888？ 我罗叙，也是男人啊。 假如我让罗叙这个男人为我花18888，系统会如何应对？ 越想越觉得靠谱。 正好自己准备换手机。 不用犹豫了。 华为mateX5典藏版，16GB+1TB，羽纱黑！ 拿来吧你！ 看了下价格，16899。 很便宜嘛。 甚至还可以买一双篮球鞋凑单，外饶几双袜子！ 18888，凑齐！ 付款！ 哈哈…… 原来给自己花钱的感觉这么爽，难怪她那么喜欢啊！ 男人，真应该多为自己花钱。 罗叙差点都忘了他是在完成系统任务。 叮！ 短信通知，银行卡支出18888元。 罗叙回过神，耐心等待结果。 期待的声音随即响起： 【花男人的钱，一样可以做独立大女主，恭喜你，完成任务，奖励你188888元！】 与此同时，银行卡的短信通知来了： 【xx银行】您账户xxxx于x月x日入账奖励，人民币188888.00。 真成了？！ 第3章 来自前妻的嘲讽！ 罗叙登录网上银行查询之后，最终确认系统奖励的188888元到账。 这简直太惊喜了。 添了一台顶配的华为手机和一双篮球鞋，净赚十七万。 这是三倍的快乐！ 如果系统可以这么良性循环下去，那豪宅、豪车都可以买起来了，而且买着买着，就买成世界首富了。 不过，系统显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结算完奖励后，按兵不动了。 它可能就是单纯地通过这个任务提醒宿主，要爱自己，要懂得给自己花钱。 罗叙也只是发散思维，胡乱幻想一下。 他的确希望自己可以早日财务自由，对成为世界首富没那么大企图，平常心看待吧。 这188888已经带给他不小的惊喜。 按自己平时的消费标准，够五六年的生活费了。 等外卖的过程中，罗叙退了游戏，找了个喜剧综艺。 “多尔滚，过来！”罗叙想撸撸猫。 趴在沙发睡觉的大橘微微抬头，眯虚着眼睛瞟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去，继续埋头睡觉。 “呵！”罗叙略有些上头了。 游戏里被猫咪扮演的虎先锋虐，现实世界被猫咪不屑。 怎么着，你们这些猫是想统治世界吗？ 罗叙吐槽了一句，拿过手机看微信。 嚯！ 一大串未读信息，私聊和群聊都有。 有工作的，有生活的。 工作方面主要是有关安知鱼离职的讨论，有其他同事来问罗叙会不会走。 生活方面不用说了，都是来问离婚的。 倒是有个人的留言让罗叙颇觉意外。 章小曼。 他的高中同学，很多男生的白月光，不过他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联系了，属于那种朋友圈偶尔点赞之交，不知道她咋知道他离婚的事的。 “老同学，听说你离婚了，还好吗？” 罗叙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苗条的身影和一张巧笑倩兮的脸庞，回道： “是的，还好啊，多谢老同学关心了。” 章小曼：“我现在在申城，有空聚聚。” 禾城到申城，半小时高铁，倒是不远。 不过，在套话的语境中，“有空”就跟“回头请你吃饭”的“回头”一个意思。 罗叙：“好的，有空聚。” 等消息逐一回完，外卖到了。 …… 次日。 罗叙按时去公司上班。 发现公司的气氛果然不同往常，低气压弥漫。 看来大家对公司的未来都不甚乐观。 10点左右，安知鱼也来了，应该是来处理离职事宜。 她的两个心腹编剧则到处通知大家中午有聚餐，鱼姐请客。 这就是散伙饭了。 “罗叙，听说你拒绝鱼姐了？”鱼姐的头号心腹骆白来通知罗叙聚餐时，顺带问道。 “嗯。” “为啥？就因为离婚？ “你离了婚，不更应该出去闯闯？” “我在这里也可以闯啊。”罗叙笑道。 “别闹了罗叙，这公司撑不了几天了，不然为什么文搏云放人走？” “人各有志，坚持到最后吧。”罗叙道，刚入账了188888，底气还是有的。 骆白叹息道：“罗叙，你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放弃了什么，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前途了。 “鱼姐一走，以后你们连2000万的剧都费劲能做出来，咱们都是喝汤型的编剧，没办法独当一面的，你实在没必要坚持啊，难道还要跟公司讲忠诚？” 骆白说着，拍了拍罗叙肩膀：”祝你好运吧。” 罗叙虽然知道骆白跟自己说这些未必带着善意，但他并不介意，因为骆白说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对的。 11点半的时候，大家动身去马家私厨。 文搏云有事去不了，让大家吃得开心点。 聚餐的时候，罗叙了解了更多消息—— 编剧团队会走一大半，有千万级代表作品的只剩下自己一个。 怎么说呢？ 自己突然成了公司头部编剧了。 可以想象得到，文搏云现在应该在盘算着把公司卖给谁呢。 “从这里跟我过去的编剧，除了固定工资，分成比例保底百二，这是他们答应我的条件。” 安知鱼直接明牌了。 百二就是百分之二，即按流水的2%分成给编剧。 比如一部短剧流水达到1000万，那编剧可以拿到20万分成。 在业界算是很不错的比例了，只有那些有成绩的编剧才能拿到这个比例分成。 安知鱼跟大家讲了一会，突然笑着问：“你们有谁住在烟雨名城附近的吗？” 有人回答十来分钟车程，有人说骑电动车半小时。 罗叙接道：“我住在文和苑。” 文和苑到烟雨名城，步行两分钟。 “你住文和苑？”安知鱼看向罗叙。 “嗯，刚搬过去。” “那太好了，你今晚有空吗？” “没啥事，鱼姐有事要吩咐？” “没有啦，就是我约了搬家公司明天过来搬家，今晚要整理打包，我东西太多，怕搞不定，想请人帮下忙。” “那没问题。”罗叙道，看在她想到带自己飞的份上，也应该去帮这个忙。 “行，等我搬完，把门卡和钥匙留给你，我那房子还有两个多月才到期，你可以进去住一住。”安知鱼开玩笑道。 “好主意，可以体验一下住豪宅的感觉。”罗叙笑道。 这时，有人问：“鱼姐，烟雨名城那边的房东都是什么人？” 大家对有钱人还是很感兴趣的。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大家都很注重隐私。 “据我知道的几个业主，基本都是做生意的，然后就是富二代和单身漂亮的年轻女性，你们懂的。” 大家都会意地点点头。 有些富豪会在这种高档小区金屋藏娇。 罗叙问：“鱼姐，你房东是干嘛的？” 安知鱼摇摇头：“不清楚。听中介说，我那房东人在国外，房子是直接托管给中介公司的。” 禾城和申城一样，有不少人在国外定居，然后这边继承或投资的房子就长期托管给中介。 聚餐结束后，罗叙继续回公司上班。 然后看到骆白等人，也开始收拾工位了。 不吹不黑，这公司可能真要黄了。 晚些时候，文搏云单独把罗叙喊到办公室。 劈头盖脸就问：“安知鱼没叫你吗？” “叫了，我拒绝了。”罗叙实话实说。 “你傻不傻啊，”文搏云一脸无奈，“这么好的机会你为啥不把握？” “云哥，我没懂你的意思，你也要跟鱼姐走？” “我倒是想。”文搏云笑着瞪了罗叙一眼，略作沉吟，“罗叙，我就不瞒你了，我准备把公司卖了，已经约了几家在谈，你留下来，的确可以增加一点我谈判的筹码，但我感觉对你不太公平，所以……” “我明白，云哥。”罗叙心里自嘲地笑，居然猜中了。 “你不明白，”文搏云看着罗叙，语气凝重，“我知道你刚离婚，现在公司又这样，对你来说，可能都不是什么好消息，雪上加霜了属于是。 “所以，我的想法是，要么你跟安知鱼去四海，这个我可以再去帮你说，要么我直接给你开n+2，你去其他公司。” “云哥，不用，你就放开手脚去谈，等事情定了再说。”罗叙不想吃回头草，不过，他的确要重新规划下自己的未来了。 离开文搏云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座位。 正在思考什么，忽然听到支付宝的消息提示。 点开一看，赫然是前妻谭冰发来的消息： “听说你们公司要倒闭了，呵呵，跟我离了婚，你的好运气也离开了？” 谭冰把自己qq和微信全删了，支付宝好友忘了删，结果竟助她完成了此次嘲讽。 罗叙把自己华为手机订单截图发过去，接着又发了一个奸笑的表情。 不着一字，尽显风流。 第4章 我的26岁女房东！ 不知道谭冰看到截图是什么反应，反正她过了半分钟才回道： “挺好的，你就一边喝西北风一边玩你的豪华手机吧。 “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精英都用苹果手机，土鳖才用华为，勿回，删了！” 看来是有点小破防。 罗叙笑了下，结束和前妻的嘴皮官司。 他其实有点好奇，谭冰是怎么知道公司要倒闭的。 转念一想，立即明白了。 她之前加过自己公司几个女同事的微信好友，正好那几个女同事中有准备跟安知鱼走的，估计她们之间互相八卦了一下，让谭冰得到了内部消息。 说起来，这个女人也真奇怪，明明已经奔向新生活了，还关注自己。 担心自己过得比她好？ 算了，已经不重要了。 下午看了两个热门短剧，写了一个新剧的大纲。 下班之后，先骑电动车回住处文和苑，然后步行去烟雨名城，帮安知鱼整理行李。 当罗叙踏入烟雨名城大门的那一刻，心中不禁感慨： 一条马路，两个世界。 文和苑，一个充满烟火气的普通住宅小区； 烟雨名城，更像一个江南风味十足的现代化园林。 置身其中，仿佛在旅游。 罗叙通过层层关卡，终于来到安知鱼家。 一个132平的精装三居室。 据安知鱼说，132平是该小区面积最小的房子。 “这边房价多少？”罗叙问。 “3万5左右，像这套，总价460万，可以砍个30万左右。” “砍300万都买不起，哈哈……” “现在这种市场环境，不是刚需的话，没必要买房。”安知鱼道。 罗叙点点头。 “对了，你离婚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已经处理完了，其实也没啥要处理的，主要就是财产分割，然后，又没多少财产，就对半分呗。” “好现实，”安知鱼笑，“婚姻到最后，真的就是利益共同体的关系。” “是啊，感情没法量化，写不进婚姻法。” “所以，婚姻没有绝对的公平。” “绝对没有。”罗叙赞同。 “那你为什么还想着留在禾城？不考虑换个环境？” “我还有些事情没想明白。”罗叙笑。 系统奖励兑现后，他现在想把那个大女主系统的逻辑彻底理顺。 “那我也不强迫你了，不过，我可以给你透个底，云鱼应该撑不了多久了，可能会卖掉，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嗯。” 到晚上9点，安知鱼行李终于整理完。 “我明天上午搬完家，把这房间的门卡和钥匙留给你，等房子到期，我万一没空回来，你就帮我跟中介结算下，退的押金，就你拿着好了。” “没事，鱼姐，到时押金退了，我转你好了，也没什么麻烦的。” 安知鱼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 “请你吃个宵夜吧。” 禾城作为江浙沪的二线城市，也没啥夜生活，九点半之后，街上基本就没什么人了。 不过，外卖却是可以叫到的。 没多久，罗叙提着一袋烧烤和肥宅快乐水回到文和苑。 …… 第二天早上，罗叙还没来及去上班，就接到安知鱼电话： “小罗，我把钥匙和门卡装在一个小袋子里放你们门卫了，你抽空去拿下。” “好的。” 罗叙上班路过门卫时，顺手取了那个小袋子。 玩笑归玩笑，他是不会去住的。 以后等自己租得起或买得起再说。 今天的公司，空荡了许多，除了安知鱼带走的编剧，还有些自己离职了。 文搏云的谈判似乎也不太顺利，这点从他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一个公司失去了核心资产，还想卖好价钱，太难了。 云鱼文化现在最有价值的部分，除了罗叙等几个编剧，剩下的就是几个甲方公司的合作资源，以及制作方的资源。 用行话来说就是，能够打通上下游。 可以去竞标甲方公司的项目，也可以自己出本子去拍。 问题是，这些资源，现在的短剧公司基本都有。 罗叙私聊文搏云：“云哥，我有个想法，先暂停出售公司的谈判，咱么全力做一个爆款出来，增加筹码。” 过了几分钟，文搏云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回道：“好，咱们再搏一把！” 中午的时候，安知鱼给罗叙发了条微信： “小罗，早上忘了跟你说，我那边还有一提喜力啤酒，放冰箱里了，你晚上记得提回去。” 罗叙：“好。” 晚些时候，罗叙接到两个猎头的电话。 其中一个居然是四海文化的。 尽管吐槽无数遍了，还是忍不住再次吐槽： 现代人，到底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他有时候感觉，平时的聊天内容都在被手机里的app监控。 大数据已经恐怖到他关注什么，就能精准地推送什么给他。 文字、内容、语音……都在被什么盯着似的。 Youarebewatched！ 下午下班后，在外面吃了晚饭，然后去烟雨名城拿啤酒。 提了啤酒，没急着离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 可以不住，坐一会没什么问题。 他四处看了看，空空荡荡的。 一个人住这个房子，未免冷清了点。 提着啤酒起身，刚拉开门，愣在原地。 他看到一个容貌秀美之极、气质清新脱俗的年轻女子，手里拿着钥匙，站在门外，和他大眼瞪小眼。 接着，二人同时开口： “你是谁？” “我是这房子的房东，你是谁？”年轻女子警惕地看着罗叙。 “我是安知鱼的同事，过来拿她留在这里的啤酒。”罗叙快速解释。 “谁是安知鱼？” “这个房子的租客啊。” “这房子的租客不是叫许楠楠吗？” “对对对，安知鱼是许楠楠的笔名，你不信的话，我现在给她打电话。” “你打。”年轻女子居然真不信。 罗叙立即给安知鱼打了个电话过去，还开了免提。 经过安知鱼一番解释，年轻女子这才略微放松警惕，问罗叙：“这么说，你也是编剧？” “对，写短剧的。”罗叙答道，随即反问，“对了，这房子的房东不是在国外吗？” “我刚回国，听中介说这房子的租客搬走了，过来看看。” “原来如此，”罗叙点点头，“那我现在可以走了？” “可以可以。”年轻女子点点头。 罗叙刚要抬步，年轻女子又问：“你刚才说你也是做短剧的？”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看过国内出的短剧，周围有外国同学也在看，所以挺感兴趣的。” “那我们可以加个微信，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可以直接问我。” “好啊。” 二人遂加了微信。 年轻女子的微信名叫“飞飞”，加好友成功后，她给罗叙发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她真名叫商飞飞，在达特茅斯学院读的本科，专业是电影和媒体研究，接着又在哥大读了新闻传播学的研究生和博士。 按读书经历推算，她今年应该二十五六岁。 不过，有一说一，当下这个时代，有钱人的孩子在国外读文科专业这种履历，已经吓不到罗叙了。 让罗叙在意的是，商飞飞在小某书和某音上还有个个人自媒体账号叫“飞飞同学你来说”。 其中，小某书有33万粉丝，某音赫然有70万粉丝！ 这也算是专业对口，学以致用了。 罗叙肃然起敬，跟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公司名字，然后压抑住羞耻感，谨慎地把自己成绩最好的那部短剧发了过去： 《闪婚后，老婆说她是首富千金》！ 第5章 系统的第二个任务！ “见笑了，故事比较白。” 罗叙心想对面毕竟是国外留学归来的博士，给人家看这样短平快的作品，还是要解释一句。 “我看看啊。” 商飞飞回了一句，不再说话。 罗叙也开始探查“飞飞同学你来说”的作品。 随机点开几个，有国外校园生活分享，有国外热门新闻评述，有出国留学攻略，也有经典作品分享。 看不出具体要走哪条赛道，但可以看出，校园生活分享的互动是最多的，出国留学攻略次之。 这表示，关注她的粉丝，更感兴趣的还是她留学相关的内容。 其实，以她的身材颜值，在某音每天换不同衣服跳舞，一样能跳到30万+的粉丝。 她做这么多内容尝试，不像是纯为了吸粉，倒像在做实验。 可能是为了毕业论文搜集素材呢。 回到住处，刚打开文档，商飞飞的微信又发来了：“这个是你的剧本？” 罗叙：“对。” 商飞飞：“感觉蛮典型的，快节奏、强情绪、无限巧合加直白的悬念，牢牢捕捉观众心理，很多点都符合传播学规律。” 罗叙：“是啊，如果说情景喜剧的笑点按分钟卡，那短剧的情绪点要按秒来卡。 “想要吸引观众一直看下去，甚至掏钱，就得让他们的心一直悬着，不能落地。” 商飞飞：“这就是短视频时代。” 罗叙：“是的。能冒昧问下，你做什么工作？” 商飞飞：“还没想好，家里人希望我去大学当老师，但我本人对文化传播这个领域很感兴趣，和国外的文化交流以及我们国家的文化输出等等。” 罗叙就感觉，这个年轻女子还真跟平台那些扭胯的擦边博主不同，有点想法。 也可能是自幼家境优越、生活富足，不曾遭遇社会毒打。 商飞飞紧接着又回了一条：“因为之前看到国内微短剧出海的新闻，就想多了解下。” 罗叙当然知道那个新闻，他连短剧公司怎么买热搜，怎么炒话题的都知道。 文化输出是现在国家的宏大叙事，各个领域都要跟上脚步。 想赚钱，就得抓住风口。 至于文化输出本身，就像有人说的那样—— 科技创新慢不得，文化输出快不得。 譬如新出的这款国产3A大作黑吗喽，罗叙感觉它更重大的意义在于终于可以让国内玩家玩上以简体中文为默认语言的大型3A游戏了。 这表示，这种东西，我们也有了，而且还不错。 要这种感觉。 文化自信，是由内而外的。 自信了，就可以猛猛输出，你挡也挡不住。 罗叙回道：“实在感兴趣，你也可以亲自参与一下，置身其中来感受。” 商飞飞：“真的可以吗？” 罗叙：“当然，可以参与创作，也可以参与推广。” 罗叙其实更看重她的推广潜力，某音70万粉丝，对他们来说，是很可观的流量了。 商飞飞：“那我可以投资吗？” 这个问题一下把罗叙问不会了。 面对一个新加的网友，聊一个新兴的行业，不等对方开口忽悠画饼，自己主动要投钱，这是什么天使轮行为？ 罗叙爱财，但取之有道，他可不想这么无厘头就拉人来投短剧。 远的不说，他有认识的网文作家同行，就有投资短剧赔钱的。 罗叙回商飞飞：“你还是先具体了解下整个过程和市场情况再考虑吧。” 商飞飞：“那当然。” 接着又随便聊了几句行业相关，就结束此次网友聊天。 工作群，文搏云又发了艾特全体的消息。 看内容，他果然接受了自己的意见，决定先集中力量做一两部爆款，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他号召大家努力写本，承诺投流破千万的，2%流水分成+10%平台分成，破三千万的，3%流水分成+15%平台分成。 这是准备搏一把了。 罗叙也的的确确想磨一个好本子出来。 按文搏云说的这个分成模式，真做了一部三千万的，有望一部剧收入破百万。 就在他打开文档的同时，脑海中终于再次响起系统那不带任何情绪的AI式声音： 【真正的大女主，总是拥有强大的气场和说服力，可以任意拿捏男人。】 【一句话，说服一个男人，认可你的大女主言论，成功即奖励‘爆款大女主短剧剧本’一份！】 这不巧了吗？ 罗叙看到奖励，精神为之一振。 不愧是AI系统，这推送真的太智能了！ 只不过，任务中提到的“大女主言论”指的是什么呢？ 罗叙暗自沉吟片刻，没有明确的思路，然后他果断打开了小某书。 都不用特意搜索，随处能找到想用的素材。 因为他最近在玩黑吗喽，各家APP也是精准地把相关话题推送到他的首页。 又因为，网上某个YouKnowWho群体正在全世界出警，严厉打击黑吗喽相关言论。 所以，罗叙看到很多讨论帖。 其中有一个帖子，引人瞩目。 就是一个女网友在聊天群里发出号召，她们要创办一个全女游戏工作室，然后制作一款完完全全、100%女性向的游戏。 群里其他成员纷纷响应，觉得此计甚妙，不仅在现实层面实现全女公司的理想国，还在虚拟世界创建了女性向的乌托邦。 简直两全其美。 大家积极建言献策，对工作室和游戏都提出了卓有成效的建议。 直到一个成员问，什么是游戏引擎？ 这一句话把大家问住了，然后另一人答道：“我们自己创建一个游戏引擎就好了啊。” 从零到一，勇敢尝试。 这何尝不是一种大女主行为呢？ 接着，有人进一步发散思维，提议以后创办一个全女公司，一个男的都不招聘。 堪称女性的梦中情司。 罗叙看到这个说法，也陷入思索，不是说性别歧视的公司是违法的吗？ 先不说这种公司靠不靠谱，如果这种公司真被允许，那以后的招聘市场恐怕会比现在精彩一百倍啊。 这种言论明显拿捏不了人嘛。 罗叙又去微博刷了下，也是徒劳无功。 于是，他决定再次使用卡bug技能。 “罗叙，你要记住一句话，给你花钱的女人不一定爱你，但不给你花钱的女人，一定不爱你，你认可吗？” “我完全认可！” 系统没有反应。 果然，性别反转，系统也接受不了这种毒鸡汤。 第6章 奖励爆款剧本！ 和直接花钱不同，言论什么的主观性太强了。 什么叫大女主言论呢？标准是什么？怎么定义？ 罗叙本来想再次卡个bug，倒反天罡，然后自己表示认可，完成系统任务，但系统显然不认可。 不知道是说的那句话路径错误，还是系统修复了bug。 罗叙重新陷入思索，右手拇指在手机屏幕上随意切换，由微博到抖音，抖音到小红书，再到微信。 刚好看到一个编剧大群在聊情侣互送礼物的问题。 此话题由一位女编剧发起。 她在群里吐槽自己的男朋友，说自己跟男友撒娇，想要个两三千块钱的包。 结果她男友居然说，可以给她买包，但自己必须送他4090。 此话一出，群里其他女编剧对她男友群起而攻，同时劝她速度换下一个。 一个ID名为“玲玲喵”的女编剧回道：“你要两三千块的包，他要一两万的显卡，这不明显就是个捞男吗？赶紧分！” 其他女编剧纷纷+1。 罗叙也是一时手快，回了个+1，补充道：“这种捞男的赶紧分！ “作为新时代独立女性，自己赚钱自己花，绝对不向男人要一毛钱！ “管它什么节日、纪念日、生日，绝不向男人要任何礼物！ “如果他们主动买，那么他们买多少钱的礼物，我们就回多少钱的礼物，一分钱便宜不占！ “我们谈恋爱，就三个原则，公平，公平，还是特么的公平！ “谁多占一毛钱便宜谁是捞逼！” 群里瞬时安静下来。 整整过去半分钟，才有一个男编剧回复一个大拇指，道：“而你，我的朋友，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紧接着，女编剧们开始围攻罗叙： “你什么意思？” “你阴阳怪气什么呢？” “你给女朋友花过钱吗？” “你这样的男人，永远找不到女朋友吧？” “爱情里有绝对的公平吗？” “孩子你生？” …… 原来，一直以来，她们都知道，节日礼物这种所谓仪式感的资本炒作，受益方和占便宜方一直是她们自己啊。 所以，男方要礼物，那就是捞男；跟她们讲公平，那就是阴阳怪气；谈孩子，就是生育自主；再谈收入，就是孩子你生。 被集火的罗叙却没空反击他们，因为就在那个男编剧为他点赞的时候，系统提示来了： 【大女主发言，成功获得一位男性的认可，完成任务，奖励爆款大女主短剧剧本《后宫执棋录》，请查收电脑文档！】 罗叙赶紧打开电脑文档，果然看到一个命名为“后宫执棋录”的文档，静静地躺在那里。 看名字，应该就是宫斗题材了。 在短剧爆款题材中，宫斗也是行得通的。 不过，由于现在有管控政策，很多挑动情绪的极端元素要规避，三观不能跑偏。 在刀尖上起舞吧。 罗叙打开文档，看看系统奖励的这个剧本是怎么个事。 不出所料，剧本的大纲和人物小传都明确展示出这个剧的宫斗题材定位。 故事讲的是一个叫温知棋的官宦之女，她的父亲因为不愿站队，被贵妃联合奸臣所害，满门抄斩。 女主侥幸逃脱，为了替被冤害的家族沉冤昭雪，化名齐芝进宫，成了宫女，伺机告御状。 机缘巧合之下，女主被人提点，皇帝即使怀疑自己误杀女主父亲，但作为皇帝，他也不会认错。 于是女主放弃告御状，决意获取权势，用自己的力量为家族翻案，洗刷冤屈。 她先是救了一个昏迷的不受宠的皇子，即男主，记下了男主在昏迷时念的两句诗。 男主因为半昏半醒，只隐约记住了女主的背影，没见到脸，就分开了。 后来，女主凭借自己的足智多谋，收买宫女，智斗嬷嬷，利用太监，一步步接近后宫权力核心。 女主凭借智计成了皇后的首席宫女，还获得了老皇帝的关注，引为忘年交。 女主利用自己的身份优势，偷偷参与夺嫡，暗助不受宠的男主，打击贵妃及其儿子一派。 最终，男主夺嫡成功，逆袭上位，成为太子，开始寻找当初救他的那个宫女。 接下来就是经典的，男女主差点相认，又总不相认的戏码。 心机深沉的太子妃，得知男主在找某个宫女，就安排一位心腹丫鬟冒充女主和太子相认。 老皇帝在女主“不经意”地劝说下，决定提前传位给太子，自己做太上皇。 男主登基，太子妃成为新皇后，开始暗地搜查那个宫女，并成功锁定女主。 女主和新皇后斗智斗勇，在危机关头，女主念出了男主昏迷时念的那两句诗： “潜龙卧草泽，蓄势搏长天。” 男主震惊，这两句诗除了他没人知道。 男女主相认，女主被封为贵人。 女主以清除异己，和太上皇争权为由，又动之以情地吹枕头风说服男主为她家族翻案。 翻案成功后，女主从化名“齐芝”恢复本名温知棋。 意味着，女主从“棋子”成为执棋者。（这里是个谐音梗） 男主一路擢升女主为温妃、温贵妃，协理六宫，制衡皇后。 后面留下女主斗皇后的伏笔。 …… 不知不觉，罗叙竟把100集的短剧剧本看完了，浑然忘记时间。 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个剧本剧情巧、节奏快、配角智商在线，比自己之前写的任何一个本子都要强。 甚至比安知鱼写的那些剧本还要强。 而且，剧本的主题是翻案，追求公平正义，不是极端复仇。 中间还写到女主智斗外国使臣，维护国家尊严的剧情，带有家国情怀，可以说三观超正。 审核方面也绝对没问题。 以罗叙的经验来看，这个剧本只要制作得当，一定会取得不俗的成绩。 他把剧本拷进手机，洗漱睡觉。 第二天，他带着剧本去公司。 正准备喊文老板和编剧开会审剧本，意外接到商飞飞的微信语音电话： “我到你们公司楼下了，来接待我下呗。” 罗叙吃了一惊，之前跟她聊的那些不是套话吗，她居然真来了。 这行动力！ 罗叙下楼接人。 商飞飞今天穿的白T恤加宽松牛仔裤，扎一条马尾辫。 一整个气质干净，青春逼人。 看得水泥封心的罗叙，都有些许松动。 “欢迎飞飞老师莅临指导。”罗叙笑道。 “飞飞同学。”商飞飞纠正。 第7章 罗叙给自己招聘一个老板！ 整个公司因为罗叙带着商飞飞的出现，而变得躁动不安。 各个小群开始迅速八卦起来： “罗叙带的那个妹子是谁？好漂亮！” “演员吗？” “他新女朋友吧？” “我私聊他了，没回我。” …… 罗叙带商飞飞去见了老板文搏云，跟他介绍道： “这位是商飞飞同学，鱼姐的房东，刚从国外回来，对短剧比较感兴趣，过来参观下。” 接着又介绍了下文搏云：“这我们公司老板，文搏云。” 商飞飞挥手跟文搏云打招呼，后者虽然也是见多识广，但面对这个级别的美女，还是眼前一亮，礼貌起身回应。 罗叙接着介绍道：“飞飞同学还是抖音和小红书的大博主，两个平台粉丝合计过百万。” 文搏云闻言，眼里的光芒更明亮了：“失敬失敬。” 商飞飞道：“我两个平台的粉丝有重合，实际总数没有百万，不算什么大博主啦，别捧杀我。” “我们几十个账号，粉丝加起来都不到50万……”文搏云自嘲一句，看向罗叙，“那，小罗，你带商老师随便看看？” 罗叙道：“云哥，我正要跟你说。 “我新剧本写出来了，你喊大家去会议室，咱们碰下，正好让飞飞同学看看咱们平时怎么工作的。” “这么快吗？行行，你把剧本发群里，我来叫人。” 罗叙带商飞飞去会议室，顺便跟她解释了下制作一部短剧的简单流程。 “你新剧本写的什么？”商飞飞好奇问。 “宫斗题材的，我微信发你一份，你帮忙看看，提提意见。” “好啊。” 10分钟后。 文搏云和五个编剧齐聚会议室。 商飞飞默默坐在罗叙旁边，也在认真地阅读剧本。 “小罗，你先说说你这个本子吧。”文搏云道。 罗叙开始介绍《后宫执棋录》。 其实，对这些内行的编剧来说，这种质量的剧本，即使无法断定能不能成为爆款，但通过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更何况，罗叙现在是公司硕果仅存的千万级爆款编剧。 “罗哥这个本子感觉有点强啊。” 半小时后，其中一个男编剧率先开口了。 “确实很精彩。”一个女编剧赞同，“节奏太好了。” “剧情环环相扣，感觉前面20集就能爆量。” 文搏云倒没觉得这个剧本多惊艳，只不过从题材和剧情的角度判断，感觉质量不差，能拍。 他看到大家这个反应，心里犯嘀咕之余，马上又想到，大概是因为精英编剧都走了，罗叙成了最好的那个。 “那行，如果大家都没有意见，罗叙这个本子就正式通过了，准备筹拍。”文搏云拍板。 大家都无异议。 罗叙道：“云哥，我提个意见，这个剧本，我希望可以在制作方面多下点功夫，演员和服化道都追求精致点。” “那肯定！”文搏云大手一挥，“当S级的项目来做。” 罗叙笑着点点头。 会议结束，几个编剧起身离开，罗叙叫住文搏云。 “还有事？”文搏云问。 “嗯，”罗叙点点头，“云哥，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吧，这个剧本我个人很有信心。 “我的意思是，制作预算方面，我也可以投点。” 文搏云这下真愣住了，盯着罗叙：“这么有信心？” “是的。”罗叙点点头，“反正要搏一把的。” 罗叙现在不光是对剧本有信心，他对系统也有信心，毕竟统子姐已经证明过自己。 “你想投多少？”文搏云好奇起来。 “15到20万吧。” 这时，商飞飞突然接道：“抱歉，打断下，你们制作一部短剧大概要多少钱？” “看质量，几十万到几百万都有。”文搏云道。 “像这部呢？”商飞飞追问。 文搏云笑笑，没有立即回答，看向罗叙，认真问道： “小罗，你客观预估下，这部剧充值能爆到多少？” “2000万以上。”罗叙保守估计。 文搏云沉默两秒，点点头，道：“好，那咱们就搏一把，你也别拿20万了，你出15万，给你5.5%的分成。” 这个分成比例相当于是和公司对半分了。 “成交。”罗叙也不再讨价还价。 接着二人又讨论了下筹拍计划，文搏云回去联系制作团队，罗叙带商飞飞来到茶水间。 “我感觉你这个剧本改一改，可以拍《甄嬛传》那种宫斗长剧了。”商飞飞道。 “那要对剧本进行大改。”罗叙笑道。 短剧只要剧情自洽即可，很多历史常识的逻辑可以弱化。 就比如宫女和老皇帝成为忘年交这种剧情。 商飞飞点点头，又问：“拍一部短剧大改要多久？” “拍摄周期很快，一般十天左右就能拍完，然后后期的话，一个月左右。” “效率好高。” “是的，主打一个短平快。” 商飞飞想了想，问：“如果我想要成立一个短剧公司，需要注意什么？” “啊？”罗叙讶异。 商飞飞一笑，道：“随便了解一下。” “不好说啊，而且，你这个……”罗叙看着商飞飞，斟酌用词，“你是自己了解，还是？” “就我自己想了解啊，”商飞飞道，“我想创业，但手里资金又有限，所以想尝试这种小而美，又和我的专业有关联的行业。” “你想创业，家里支持吗？” “恰恰相反，”商飞飞笑，“我爸和我哥跟我讲，只要不创业，别的想做什么工作都支持。” “那你还……” “对啊，我想证明下自己。” “你可以深耕网红这条赛道啊，做papi姜、董宇晖，也是创业。” “我想过，”商飞飞表情认真起来，“但一方面，他们的成功无法复制； “另一方面，我始终希望自己可以在文化输出方面做点什么。 “这些年，我在国外，有个极其强烈的感受，那就是外国人对中国的了解，实在太匮乏了。 “你没法想象，在美国一流的大学中，都还有不少外国同学以为中国人留辫子呢。” “刻板印象。” “对，刻板印象非常深。”商飞飞语气严肃，“除了距离的原因，还有就是他们在文化传媒领域有意识地引导和渲染。” 罗叙道：“他们用好莱坞让全世界都见识到美国的强大、文明和开放，同时又把国外渲染得邪恶、落后和愚昧。” 商飞飞点头：“是的。” “其实……稍微往深里说，他们之所以能做到这一切，是建立在航母的基础上的。” “我们现在也有航母了啊，不是吗？”商飞飞目光清澈地注视着罗叙，反问道。 罗叙笑着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你跟我说说，我如果想入场短剧，应该怎么做？” “你，一定要做？” “一定要做。” “哪怕可能会赔钱？” “哪怕会赔钱。” 罗叙想了一会，道：“如果你一定要做，倒是有个捷径。” 商飞飞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投资我们公司。”罗叙道。 “啊？”这次轮到商飞飞傻眼了。 第8章 罗叙的“男闺蜜”！ 关于富二代不要创业这种说法，在网上早有议论，仿佛万物竞发、勃勃生机的商场对富二代来说注定凶多吉少。 实际上，很多富二代在未继承家业之前，都会拿零花钱搞搞投资。 不做大的生意，搞一点小买卖。 其中不乏成功者。 如今商飞飞决意投身短剧事业，背后又承载着那么深沉的爱国情怀，罗叙决定帮她一把。 云鱼虽然分家了，但上下游业务链条还在，渠道资源还在，肯定比自己胡乱重组一个新公司要强。 更何况还有一批像自己这样有经验的编剧留守，可以拎包入住，直接开展业务。 “反正你的目的是入场短剧，投资我们公司，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罗叙道。 “我还没有投资过公司呢……”商飞飞似自言自语，明显意动。 “你先回去考虑考虑，咨询咨询专业人士，到时直接跟老板谈，我可以帮你们搭桥。”罗叙道。 “嗯！”商飞飞做出了决定，“我会认真考虑的。” 一旦接受了罗叙提出的那种设定，很多难题好似都迎刃而解。 接着，罗叙又给商飞飞科普了一些短剧的常识。 什么霸总高甜宠，扮猪吃狗熊。复仇反转虐，失忆虐悲情。对峙冲突起，权力突降临。古今能穿越，中外可重生。 以及，何为钩子，何为爆量，何为卡点，何为投流，何为ROI回正…… 听得商飞飞频频点头，兴趣盎然。 “对了，之前租我房子的那位姐姐为什么离职了？”最后，商飞飞问起安知鱼。 “她是被挖走的，短剧行业的龙头公司四海文化把她挖过去负责一个分公司。”罗叙没有隐瞒。 “她很厉害？” “相当之厉害。” “那她的离开，对你们公司是很大的损失了？” “相当重大之损失。” 商飞飞冲罗叙略带俏皮一笑，道：“你很诚实啊。” “生性如此。” 商飞飞笑出声，道：“诚实挺好。” 罗叙又带商飞飞在公司转了转，参观了下他们之前作品的剧照和荣誉，然后送她离开。 二人在楼下道别。 “回见。”商飞飞若有所指的语气。 “回见。”罗叙会意一笑。 送走商飞飞，罗叙第一时间把他和商飞飞谈的结果转告了文搏云。 “她要投资我们？”文搏云不敢相信。 “对。”罗叙点头。 “她准备投多少？” “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只要她的投资达成，那她100万的粉丝也就跟着过来了。” 文搏云沉吟不语，半晌后，问：“她家里做什么的？” “没问，我们一共才见两次面，但是……”罗叙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这难道不是比卖公司更好的选择吗？” “我想想，”文搏云表情逐渐凝重，“我要好好想想。” “嗯。”罗叙点点头，“对了，云哥，《执棋录》你这边准备投多少预算？” “暂定115万吧，女主会找一个有经验的女演员。”文搏云道，“到时试镜，你亲自去盯下。” “没问题。” 晚些时候，筹备和选角的海报做了出来，罗叙发到了朋友圈。 他妈照例第一个点赞，还帮忙转发了一下。 接着是同事、亲戚和老同学们一个个点赞。 还有些朋友在下面起哄自荐。 如今，对大众来说，微短剧也不算陌生的东西了，它以一种野蛮生长的姿态，成了娱乐圈的一部分。 而娱乐圈，又自带光环。 所以，即便罗叙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编剧，这海报一发，他也可以在某些场合成为亲友们口中的谈资。 “我有个朋友/老表/堂兄/同学就是做短剧的……” 小小的虚荣心，人皆有之。 下班的时候，罗叙发现商飞飞也给他点了赞，还在下面留言“加油”！ 这是考虑好了？ 罗叙礼貌地回了个加油的表情包。 然后，商飞飞的私聊就过来了： “我咨询了下专业人士，他建议我先自己注册个公司，然后再以公司的名义投资你们。” “这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罗叙回道，心里猜想，可能跟避税之类的有关吧。 商飞飞：“你跟你老板说了吗，他怎么说？” 罗叙：“他也在考虑，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同步给你。” 商飞飞：“好的。” 商飞飞紧跟着又回了一条：“若一切顺利，你以后也可以成为合伙人，咱们共襄盛举。” 罗叙的确这么想过，不过这一切都要看《执棋录》能爆到什么地步。 “那就预祝一切顺利。”罗叙回道。 晚上，8点，罗叙吃完饭，骑着电动车回住处。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绿灯的时候，突然听到“滴滴”两声刺耳的急响。 转头望去，旁边的机动车道上，停着一辆黑色奥迪RS5，有些眼熟。 忽而，车窗滑下，露出两张更眼熟的脸。 江曦婉和谭冰。 车后座隐约坐着两个男士。 江谭二女面带戏谑地看着他，等到红灯变绿，关上车窗，轰然而去。 罗叙跨坐在电动车上，双脚支地，看着路灯、车灯交错的霓虹夜色，忽然意识到，他在这个城市居然一个朋友都没有。 他不是禾城本地人，老家在北方，当初南下禾城，是为了和谭冰厮守。 由于工作性质和宅男属性，加上他沉浸爱河，使得他和谭冰结婚后，也没再交新朋友。 至于同事，大家都默契地保持着距离。 饭搭子以上，朋友未满。 所有的来往，仅限于上班期间，仅限于和工作相关。 节假日，无工作对接，绝不互相打扰。 如今，一朝和谭冰离婚，他竟是连一个能喊出来撸串喝啤酒的朋友都找不到。 平时，有手机、有游戏、有小说、有工作、有综艺、有剧集、有外卖，还没多少感觉。 刚刚被前妻刺激了一下，才猛然感受到了一丝孤独。 但，那种孤独感，也只是一闪而过。 只要回到家，打开电脑，就什么孤独都没了。 电动车轻声地行驶在公路上。 不久回到文和苑，罗叙刚停好车，走到电梯口，电话响起来。 发小秦兵。 现在的人，不发微信，不开语音，而是直接打电话，总给人一种“必有要事”的感觉。 “咋了，这个点给我打电话？”罗叙跟秦兵无需任何客套。 “住址发我。” “干嘛？” “别废话，发我。” “靠，你等下。” 罗叙把自己的住址发了过去，问了句：“到底啥事？” 秦兵不回了。 罗叙也不再追问，猜想他大概要寄什么东西给自己。 回到房间，换拖鞋，开空调，开电脑。 电脑打开后，也没有立即开游戏，而是先刷几部新出的热门短剧。 新晋排行榜有爆款潜质的，都要了解下，看看什么题材，什么风格，什么制作水准，以及什么公司。 约莫刷了五六部，秦兵又打了过来。 罗叙接通，还没来及开口，听到秦兵说：“开门。” “啥？” “开门。” “卧槽，你不会来禾城了吧？” 罗叙边说边起身去开门，看到秦兵一手提着一提啤酒，一手提着两盒凉菜，站在门口。 “卧槽，你干嘛？”罗叙惊讶失笑。 “看不出来？”秦兵反问，“找你喝酒。” “快进屋。”罗叙脸上笑意未退。 什么叫朋友呢？ 就是那个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好，从另一个城市，千里迢迢坐着高铁来到你家门口，找你喝酒的人。 甚至连行李都没带。 第9章 宝箱+1，歹徒崩溃拳！ “你离婚这么大的事，居然连我也瞒着？” 二人把一荤一素两盒凉菜在小桌上摆好，一人一罐啤酒，开喝。 “这种事，我自己都没消化好呢，怎么跟人说？”罗叙跟秦兵碰了下杯，仰头灌了一口啤酒。 “所以，你们为什么离婚，你跟我说实话？” “起因是因为我要买猴子那款游戏。 “主要原因是她觉得跟我在一起，日子过得太苦，出没有豪车，住没有豪宅，和闺蜜生活质量差太多。” 罗叙跟发小说了实话。 “她，有外心了？”秦兵虚着眼睛，歪头问罗叙，表情中隐含着煞气。 罗叙知道，此时他但凡提到一个男人的名字，秦兵就得去干他。 他俩年少时跟人打架，都很野的，二对四都打赢过。 如今长大了，历经世事，有家有业，脾性收敛，顾忌越来越多，开始与人为善，遇事能忍一时，也能退一步。 但涉及到原则问题，他们心中的那团火，是不会熄滴。 罗叙摇头：“没有，如果有的话，你现在可能要去监狱里看我。” 秦兵笑了一声，道：“那就无所谓了，大丈夫，何患无妻？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离开你是她眼瞎，以后有她后悔的。” “我也这么觉得。”罗叙大笑。 二人干杯。 “对了，你的新剧怎么样，我看你又发了朋友圈。” “剧本刚写好，还没拍，我觉得这次要爆。”罗叙跟秦兵聊天，偶尔还是会吹吹牛逼的。 秦兵摆摆手：“无所谓，混不下去了就回去跟我一起开超市。” 秦兵在老家的街上开了一家超市，名叫联运超市，也是整条街最大的超市。 他时常喊罗叙回去跟他一起开超市，不要在大城市里卷来卷去的。 “我还想着多赚点钱，以后咱们联手开个‘胖东来’呢。” “为什么要给自己定那么宏伟的目标？实现了和实现不了都会搞得太累。 “罗叙，你还没发现吗，人生的真谛在于享受、在于体验，赚钱只是不得已的手段，你不要跌倒主次了。” “为这句话干杯。”罗叙道。 随着下肚的啤酒越来越多，二人的舌头越来越大，话题随之越来越抽象。 “人不能跟喜欢的人结婚，而是要和合适的人结婚，我跟你讲，罗叙，喜欢只能一阵子，合适才能过一辈子…… “你看我跟崔小燕，你知道的啊，结婚的时候，我根本不喜欢她，我只想跟石玉敏私奔，现在呢，我离不开崔小燕了。 “呵呵，我跟你说啊，前不久，石玉敏跟她男人吵架，还哭着给我打电话让我带她私奔呢，被我大骂了一顿，拿婚姻当儿戏呢。” “那你做对了，你要敢做对不起小燕的事，我非揳你不可。” “还用你说！” 罗叙自嘲一笑，道：“你娶了个好媳妇。” 秦兵看了罗叙一眼，“诶”了一声：“你不要灰心，听到没有，天下好女人多得是，我明天就给你介绍一个比谭冰好一千倍的，可不可以？” “不用一千倍，九百倍就可以。” “好，那就九百倍。” “哈哈哈……” 秦兵带的一提啤酒很快喝完，罗叙又把从安知鱼家拿来的喜力拆了。 二人今晚，不醉不归。 …… 次日一早，秦兵吃了早饭就要回去了。 酒喝了，天聊了，罗叙精神状态好多了，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临出发前，罗叙准备去超市给他买点东西。 “你别那么啰嗦好吧，我开超市的，用得着你给我买东西？”秦兵道。 “你远道而来，总不能让你空手回去，等我五分钟。” 罗叙说着，直奔超市。 恰在此时，脑海中响起系统AI式的声音： 【大女主要交友自由，送男闺蜜一件生日礼物，奖励宝箱+1！】 罗叙：……统子姐还挺会踩点的。 不过，秦兵的生日还有一个月呢。 而且，他能叫“男闺蜜”吗？ 有一说一，罗叙对三个字有点过敏。 一个女生的男闺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进可打炮，退可暧昧，不用承诺，无须负责。 问就是交友自由。 对罗叙来说，自己的另一半当然可以交异性朋友，但男闺蜜，那就有多远滚多远吧。 罗叙到了超市，先买了一袋吃的，付钱的时候，让老板拿了一条华子。 “这些吃的，你吃得完就吃，吃不完，回去搁你家超市货架上，打折出售。 “至于这条华子，就当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我下个月可能在横店拍戏，没空回去喝酒了。” “罗叙，你真的太啰嗦了，你说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秦兵一边埋怨，一边麻溜地把华子接了过去。 在家里，有老婆管着，他可不敢抽华子。 一会，网约车到了，秦兵挥挥手：“走了。” “路上小心点。”罗叙也摆摆手。 【礼物已经送出，任务完成，奖励宝箱+1，是否开启？】 这也行？ 罗叙莫名觉得有点搞笑。 当即选择开启宝箱。 【宝箱开启，恭喜你获得“歹徒崩溃拳”！】 罗叙：？？？ 这拳法的名字要不要这么有针对性？ 人家叫歹徒兴奋拳，你就叫歹徒崩溃拳。 干脆叫“歹徒不兴奋拳”得了呗。 【作为大女主，应该有强力的防身本领，这套‘歹徒崩溃拳’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遭遇歹徒的时候，施展此拳，必将歹徒打得哭爹喊娘，屁股尿流！】 系统提示结束之后，罗叙脑海中出现一个人影，在反反复复演示同一套拳法。 直到人影消失的时候，整套拳法已经沉淀成自己固有的肌肉记忆，好像打小就会的一般。 他信手出了一拳，颇有种虎虎生风之感，兼具力量与技巧。 可惜秦兵回去了，不然可以在他身上小试牛刀一番。 说起来，真的要感谢这位发小，各种意义上的。 罗叙回小区取了车，去上班了。 等他到公司的时候，前台小姐姐告诉他，让他马上去找文老板。 罗叙知道文老板这是做出决定了。 “云哥，你找我？”罗叙找到文搏云。 “是，我想好了，跟她谈，你帮我约下吧。” “好。” 罗叙立即给商飞飞发了微信。 然后，商飞飞的语音电话就打过来了。 第10章 我刚学的拳法，你惹我？ 半小时后。 商飞飞带着两位同伴来到云鱼文化。 她今天穿的黑色T恤加灰色长裤，稍显正式。 两位同伴一男一女，全是职业装束，脸上的表情充满自信，看着就是那种社会精英。 正是她在电话里跟罗叙提到的财务和律师。 是她临时打她哥哥那里借来的。 这也算富二代创业的一个优势吧。 很多别人需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敲定下来的人力资源，他们一个电话就能借到。 具体谈判的过程罗叙没有参与。 但他也没有等太久，商飞飞三人和文老板谈了不到20分钟就出来了。 “OK了。” 商飞飞面带笑意地走到罗叙面前。 “恭喜。”罗叙微笑道。 “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商飞飞伸出手。 “不敢当。”罗叙笑着握住那只修长白皙的手。 “中午一起吃个饭，当作感谢。”商飞飞离开前对罗叙说，“地点我等下发你微信。” “好的。”新老板请客，罗叙却之不恭。 商飞飞离开后，文搏云又把罗叙喊了过去，跟他同步了一下信息： “谈妥了，300万，10%的股份。” “10%？”罗叙疑惑。 安知鱼没走之前，公司估值已经达到九位数，现在只剩3000万，这缩水得也太离谱了。 “她带的那两个是专业人士，很强势，忽悠不了一点。” 文搏云笑了笑，补充道：“不过，我也没那么傻，她这个300万有个前提，需要带着她的那个账号一起过来。” “她同意把‘飞飞同学你来说’这个账号交给公司？” “当然不是，你想桃子吃呢。 “账号还是归属她本人，但这个账号需要参与公司短剧的投流推广，由此产生的收益归公司统一分配。 “当然，作品和推广文案需要她本人同意。” “明白了。”罗叙点了点头。 “她还额外提了一个条件，”文搏云意味深长地看着罗叙，“她希望你来做公司的总编剧。” “这是我牵线搭桥的奖励？”罗叙笑。 文搏云也笑：“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只不过，在这一点上，她跟我想到一起了，现在的问题是，你怎么想？” 罗叙道：“升职加薪这种事，我自然当仁不让。” “好，那就这么定了。”文搏云一锤定音。 中午。 罗叙打车来到湖畔餐厅。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找到商飞飞预订的位子，愕然发现，只有商飞飞一人坐在那里。 “那两位同事呢？”罗叙问。 “他们回去上班了。”商飞飞神态轻松，“请坐。” 罗叙在商飞飞对面坐下。 这时，服务员拿着一个平板过来点单。 罗叙点了一个海鲜炒饭和一个牛肉羹。 商飞飞点了炭烤牛肋排、蟹粉水晶虾仁和一碟时令蔬菜。 “现在你的家人已经知道你投了我们公司？”点完单，罗叙开启话题。 “只有我哥知道。” “他怎么同意的？” “我跟他说，我投资失败就去大学当老师。” 罗叙微笑点点头。 “文总跟你说了吗？”商飞飞看着罗叙。 “说了一点。”罗叙坦然迎着商飞飞的目光，“其实这顿饭应该我请你。” “以后你有的是机会。”商飞飞嘴角噙着笑意。 “是是，可以。” “我今天请你吃饭，其实还有个事想请你参谋参谋。” “您说。” “就是我公司的名字……” “好戏登场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罗叙脱口道。 “啊？你是说，叫‘好戏登场’？” “开玩笑的，”罗叙笑，“这是我以前写网络小说给主角公司取的名字，还有个叫‘好棒一家传媒股份有限公司’。” “你还写过网络小说？” “是的，我就是通过一个网文作者群认识的鱼姐和文总。” “明白了，我回去想想这两个名字。”商飞飞也笑起来。 “要不你干脆直接叫‘飞飞传媒’好了。” 商飞飞笑道：“你跟我哥说得一样。” 谈笑一会，罗叙忽而认真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成立公司，我觉得你的账号也可以好好运营一下了。” “嗯。”商飞飞点点头，“这也是我接下来的重点工作之一，努力涨粉，争取抖音单平台粉丝先破百万。” “加油。” “除了加油，你有什么建议么？” 罗叙想了想，道：“既然你出国留学，又拿了博士学位，我觉得你还是继续做知识博主。 “比如，你可以把内容分成三块：第一个，你本专业的内容相关，科普向的，可以和国内对比着讲，多搜集点案例，可以捎带点国外的八卦； “第二个，出国留学相关，咨询向的，这个主要是通过直播形式来讲，你在国外读了两所名校，说服力很强； “第三个，短剧相关，娱乐向的，就是介绍短剧制作，发布短剧制作的一手物料，应该会有很多人感兴趣。” “你这个也很在行啊。”商飞飞赞赏道。 “是你条件好，能打的牌多，不然你做时尚博主和颜值博主，涨粉更快。” 罗叙这含蓄一小捧，把商飞飞捧得心情愉快，满脸笑意。 “对了，说到短剧制作，你那个《后宫执棋录》什么时候开始拍摄？” “这两天把演员码好，然后直接去横店。” “我也想去现场看看呢。” “当然可以啊，你现在可是公司老板，到现场指导下工作，理所应当。 “更何况，你还要搜集一手素材，用来宣发。” 商飞飞又被逗乐了。 这顿饭可以说是吃得非常开心。 商飞飞感觉到罗叙身上有一种成熟和自然的气质。 言谈间，又带点冷幽默的味道。 和她之前遇到的那些男生都有所不同。 “哦对，还有个事，”商飞飞想起什么，“我跟许楠楠协商了下，提前把烟雨的房子收了回来。 “我准备把那个房子装修成我的工作室，平时也可以跟我的猫在那住一住。” “你养的什么猫？” “两只缅因，一只英短，你也养猫？” “是的，大橘。” “哦，我也准备养一只橘猫呢。” 说到这，罗叙突然意识到什么：“我要把门卡和钥匙给你，被几只猫打岔了。” “不用着急，反正装修的时候要换钥匙的。” “还是拿给你吧，到时要用，就不用另外配了。” 罗叙和商飞飞也实在没熟悉到可以互相拿钥匙的份上。 吃完饭，罗叙打车回公司。 下午要去面试《执棋录》女主角。 casting那边最终筛选了三位女演员来试镜。 据说其中一位还参演过《大如传》。 网约车抵达公司楼下，罗叙下了车，正要抬步朝公司所在的写字楼走去，忽而两道身影把自己夹在中间，其中一人语气低沉道：“我们老板要见你。” 说着就要把罗叙架走。 罗叙拳出如龙，直击其中一人鼻梁。 “诶呦卧槽！”那人弯腰捂着鼻子叫了一声。 罗叙左拳抡圆，给右边那人也来了一记，打中了脸部。 “我靠！”另一人也痛到飙脏话。 “我刚学的拳法，你们来惹我？” 罗叙边说边朝写字楼跑去，同时拨打了报警电话。 他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都市爽文男主角，可以一个打十个。 遇到这种事，必须第一时间报警！ 第11章 试镜，开机！ “当时他们凶神恶煞地靠近我，一左一右地把我夹在中间，嘴里说着什么我们老大要见你。 “警察叔叔，你们说遇到这种事我应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 “我们没说老大，我们说老板……”鼻梁贴着创可贴的那个保镖争辩道，等于间接承认了他们的确把罗叙夹在了中间。 “有区别吗？在那种氛围下，你们的表情那么阴沉，语气又充满威胁，我肯定会把你们当成黑社会或人贩子啊。”罗叙有一说一。 两个保镖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们主要是没料到，这个看着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战斗力这么彪悍。 即便有偷袭的成分，但那拳头的角度、速度和力度，都绝不是一般人能打出来的。 他们甚至觉得即使正面对决，罗叙一对二，都能从容逃走。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这样吧，也不要再继续耽误警察同志的时间了。” 这时，那个坐在商务车里，身穿得体西服，面沉似水，一直沉默不语的青年说话了。 他就是那两个保镖口中的“老板”，力行集团执行董事兼副总裁，商飞飞的哥哥——商家骜。 “罗叙同志，你这边还有什么诉求？”警察问当事人。 “没了，看来的确是误会，谢谢警察同志！辛苦了。”罗叙诚恳道谢。 当罗叙得知要见他的那个老板是商飞飞的哥哥时，感觉自己像跳进了一个由问号铺成的泳池。 ？？？ 堂堂一个公司的继承人，这么抽象中二的吗？ 黑帮片看多了？ “没事就行。另外，罗叙同志你做的是对的，及时报警，没有扩大冲突。” 警察表扬了罗叙，又对商家骜说：“商先生，下次再邀请人见面，不要再用这种方式了，容易造成误会。” 商家骜都快碎了，但作为公司高管，表情管理还不错，平静地点点头：“下次不会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警察收队离开。 商家骜看着罗叙，道：“有空吗，聊聊？” “聊聊。”罗叙微笑。 二人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能问下，你和飞飞是怎么认识的吗？”商家骜开门见山。 罗叙便如实把他和商飞飞结识的经过说了。 “听着有些巧合了。”商家骜目光如炬地盯着罗叙。 “是啊，房子还有两个月到期，我实在没想到房东会突然回来，我那同事也没跟我说。”罗叙暗示，这个巧合和自己无关。 “你的意思是，你意外结识了飞飞，聊天之下得知她刚从国外回来，暂时没有工作，就说服她投资了你们公司？”商家骜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商总是质疑我，还是质疑我们公司，抑或说质疑自己的妹妹？”罗叙反问。 “我没有质疑任何人，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 “你没跟你妹妹聊过吗？” “当然聊过。” “但你不信她，担心她被骗？”罗叙笑，“商先生，我冒昧地问一句，您的学历是什么，本科？研究生？” “有关系吗？” “有啊，你妹妹是常青藤名校的博士生，以她的智商，会那么容易被骗？ “再说，她来公司谈判的时候，还带了贵司的法务和财务一起，说明这次合作，您也是心里有数的，我们公司是真是假，工商信息可查。” “我没有怀疑你们公司。”商家骜淡淡道。 “哦~~~”罗叙面露恍然，“商先生您是在怀疑我啊？” 商家骜没有回答，战术性喝咖啡。 罗叙笑道：“那您就更不用担心了。 “实不相瞒，在下是位离异人士，算是过来人了，在婚姻感情方面，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不会做那种离了婚等美女总裁或富二代来拯救的梦。” 商家骜无视了他的吐槽，道：“你们刚刚单独吃的饭？” “是的，但在我看来，那毋宁说是一次面试。 “令妹现在是我的老板，我希望把自己的业务水平展现给她看。” 罗叙可不会把一位名校女博士，同时坐拥百万粉丝的网红当成傻白甜。 商家骜是关心则乱，而且，他站的是哥哥的视角，对妹妹所处的世界充满警惕。 “商先生，如果您关心自己的妹妹，可以多跟她保持沟通，了解她的状态和想法。 “至于我，您大可放心，我现在只对赚钱感兴趣，哦，我指的是，合法合规合道德的赚钱。 “我下午还有工作，相信您也很忙，今天就到这里？” “好。”商家骜犹豫一下，也站起身，“再次为今天的事跟你说声抱歉。” 罗叙笑着摇头：“事情已经过去，不必再提了。” “呃……还有，”商家骜难得显露出一丝和自己气质不符的尴尬，“请不要把这事跟飞飞说，我，会找个时间告诉她。” “好的。”罗叙笑着答应。 离开咖啡馆，罗叙直接打车去拍摄基地。 拍摄基地位于禾城的一个小镇，总面积3800多平米，里面做了很多现代化的装修。 户外有酒吧、餐厅、便利店、大排档等多个匹配短剧风格的街景； 室内实景影棚布置了30多套160处场景。 此外，基地还配套了宿舍、超市、道具库、后期制作片场等等设施，基本能满足一部短剧从开机到杀青的全部服务。 不过，该基地目前只能用来拍战神、霸总、亲情一类的现代背景题材的短剧。 要拍古装剧，还是得去横店。 罗叙到拍摄基地时，刚好看到一个剧组在工作。 一个西装革履、身材瘦高的年轻演员站在一辆迈巴赫旁边和另一个打手模样的演员对台词。 不出意料的话，那辆迈巴赫应该是他们公司老板或某位合伙人的。 因为文搏云也有一辆大G，经常用来当道具，安知鱼那辆Q7也频频出镜。 罗叙来到面试室，只看到两位女演员在准备试戏。 “怎么只来了两位女演员？”罗叙问制片。 “《大如传》的那位今天没空，她那边回话说，如果我们想了解她的演技，可以看她在电视剧中的cut。”制片语气中隐含着两分嘲讽。 “没把片酬暗示给她吗？”罗叙问。 按预算，如果《大如传》那位丫鬟愿意来演的话，可以给她开到2万一天。 “暗示了啊，她们对片酬挺满意的，但她觉得剧本太……你懂的，她的意思似乎，想改剧本。” 罗叙脸色一变：“那她就算了吧，进黑名单。” “我也这么想的。”制片人同意。 接着，开始面试另外两位女演员。 这两位也都是有经验的演员。 一位是以短剧为主，古今题材都有。 另一位在某部都市长剧中演过女九号，但也有两部短剧经验。 两人的配合度都没得说，信念感极强—— 从某种角度来说，短剧的台词，的确更能考验一个演员的信念感。 最终，剧组选择了那个“女九号”。 因为她在试戏结束时，主动请求表演了一段舞蹈，模仿的是《十面埋伏》中的章紫怡。 一下把包括罗叙在内的几位面试官搞不会了。 就连另外那个女演员看了，都苦笑地摇摇头。 周小青，女主角。 全票通过。 另外一位，只好沟通其他角色。 不过，人家除了女主，也不接受配角，只好下次合作。 演员敲定，在禾城住了一晚。 晚上，《大如传》的那位演员的经纪人打电话过来问情况。 制片回复：“女主已经定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次日，大巴车带着整个剧组赶往横店。 上午10点10分，《后宫执棋录》举行开机仪式。 第12章 不要刻板印象，男人也可以报瑜伽班！ “既然上天让我温知棋活了下来，那我一定要为家族翻案，九、死、不、悔！” 横店，《后宫执棋录》已经正式开拍了。 女主角周小青入戏极快，而且不管什么台词、什么剧情，她都能很快调整状态，三遍之内包通过。 因为短剧短平快的特征，使得它每集的信息必须给足、给清晰，不能隐晦，不能复杂，不能语焉不详。 它的伏笔或悬念，都必须是观众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地步。 这就要求短剧的人物必须脸谱化、工具人化、夸张化、无脑化。 演员在做表演时，要一边极致嘴臭地嘲讽主角拉仇恨，一边介绍人物和推进剧情。 所以，有时候，短剧的人物动机、人物台词看起来会显得不合逻辑，会让观众觉得主角身边所有人都像精神病。 他们或误会、或嫉妒、或恩将仇报、或瞧不起、或莫名其妙地疯狂针对主角。 不管主角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都要被怼、被嘲讽。 哪怕有时候主角已然展现出了自己的实力和人脉，他们还会继续攻击主角。 让你看得血压包升高的，恨不能冲进屏幕里对每个人都进行一顿口吐莲花的输出。 然后再对编剧和导演一顿输出。 能做到这一步，说明这个短剧已经成功了一半，它勾住了观众，操控了观众的情绪。 《后宫执棋录》显然也利用了类似的套路。 比如，女主温知棋化名入宫之后，周围的那些宫女、太监、嬷嬷都开始针对她、陷害她。 即便是受过女主恩惠和帮助的宫女，也跟着大家一起欺负女主。 把女主置于这样一个环境中，看她如何一一化解、反击，如何步步为营地组建自己的势力。 对于科班出身，受过专业训练的周小青来说，完成这种不需要太多层次感的表演，她只需要克服一件事——笑场。 不管剧情和台词多好笑呢，都不能笑。 这一点，周小青显然做得很好。 她完全尊重短剧的表演风格。 她可以漠然地面对每一个配角的贴脸羞辱。 “你不过是个浣衣局的无品宫女罢了！”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从四品的李姑姑说话！” “你一个小小的粗使宫女怎么可能认识容嬷嬷？！” …… “真是个好演员！”罗叙看得忍不住称赞。 “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表现派’。”制片刘元丹道。 “用‘体验派’和‘方法派’来演短剧太挑战演员的信念感了。”罗叙笑着说道。 “哈哈，是的。” 女主周小青的敬业，大大加快了拍摄的进度。 即使如此，剧组仍是白天黑夜连轴转，发疯似的赶进度。 遇到拍大夜，熬通宵也正常。 早一天杀青，就省一天成本。 毕竟场地的租借和演员的片酬都是按天算的。 第一天，拍到晚上十一点收工。 罗叙朋友圈发了几张现场照片，配文：第一天拍摄结束，都辛苦。 第二天，早上六点开工。 罗叙不用再全程跟了，不过他今天有个重要任务——接待公司新老板商飞飞的莅临指导。 临近中午的时候，商飞飞来到横店。 同行的还有个小脸、短发、容貌秀丽，身材极好的年轻女子。 “这位是黎悦，我的好朋友。”商飞飞介绍道，“她对短剧也很感兴趣，过来看看。” 接着又介绍罗叙：“他就是罗叙，这部剧的编剧。” 黎悦面带笑意，目光隐含研究地打量着陆续，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你好，罗编剧。” “你好。”罗叙也大大方方地握住她的手。 罗叙作为过来人，不存在那种男女大防的拘谨。 简单寒暄过后，罗叙带着二女去拍摄现场。 “现场可以拍照吗？”商飞飞问。 “你可以拍。”罗叙道，“不过你也不用着急，回头我会把素材整理发你。” “嗯。”商飞飞已经决定深耕短剧赛道。 看了半小时拍摄，二女都觉得又尬又有趣，又忍不住笑又脚趾扣地。 “其实那些长剧和电影的现场也差不多是这样。”罗叙解释了一句。 “就是花絮嘛。”黎悦道。 “是的。” 又看了一会，罗叙带她们去步行街吃饭。 找了一家环境安静的西餐厅。 “对了，我哥跟我说，他去找过你？” 在餐厅落座后，商飞飞突然看着罗叙说道。 “嗯。”罗叙点点头，“了解下公司的情况。” “不止吧。”商飞飞眸中带笑地注视着罗叙。 罗叙笑而不语。 “听说你还报警了？” “开始闹了点小误会。”罗叙笑道。 黎悦顿时露出猹的表情，双眼发光：“报警？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打起来了？” “我都不好意思再提了。”商飞飞一脸无奈，“反正都怪我哥，太中二了。” “到底怎么了，你说得我更好奇了。” 商飞飞简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黎悦听得大笑，然后好奇地问罗叙：“所以后来他自报了身份，你仍然让警察做了问询？” 罗叙笑着点头。 “为什么？” 罗叙看了商飞飞一眼，道：“没办法啊，面对一个对自己隐含着某种敌意的大人物，我肯定要依靠警察。” 商飞飞道：“可是你却把‘大人物’的两个保镖给揍了。” 黎悦“啊”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罗叙：“真的假的？” “你问他。” 罗叙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我们普通人若想对抗大人物，只有两个途径： “一是依靠法律；二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商飞飞闻言怔了下，看向罗叙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她从这句话中感受到罗叙温和性情背后的思想棱角，以及骨子里对世态人情认知的清醒犀利。 “那你们是不打不相识。”黎悦道。 聊了一会，罗叙起身去厕所。 黎悦立即靠近商飞飞，低声道：“颜值不错，但身体有些发福的趋势。 “隐约看到有小肚子，说明身材管理一般。” “做编剧工作，坐着码字加经常熬夜，难免的。” 商飞飞解释了一下，又批评闺蜜：“你干嘛背后对人评头论足的？” “替你掌掌眼啊。”黎悦调侃闺蜜。 “黎悦，你不要乱说！我们纯粹的同事关系。”商飞飞认真澄清。 “嗯嗯，知道啦，同事关系。”黎悦笑着点头，“可是飞飞同学，你怎么敢保证人家也这么想？”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黎悦假装惊讶，然后伸出五个手指，一根一根点下去，“留学女博士，富家大小姐，还有一张比章若楠、周也和田曦薇都要好看的脸蛋，这样顶级的白富美配置，你凭什么让人家把你当普通同事？” “网上不是说女博士都是灭绝师太吗？” “可是灭绝师太后来传位给周芷若了啊，还是高圆圆版的呢！” 商飞飞不赞同地摇摇头，道：“他也没有那种想法的，他跟我哥说了，他现在只想赚钱。 “而且我们平时聊天，从不涉及私人话题，所以你不要八卦了，我们绝不可能的！”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可以随便调戏他了。”黎悦嘻嘻笑道。 商飞飞还要说什么，罗叙回来了。 黎悦笑吟吟看着罗叙，道：“罗编剧，你们的工作要经常坐着不动和熬夜吧？” “是的。”罗叙点点头。 “那你平时要加强锻炼啊。”黎悦正正经经道，“我看这样吧，等回到禾城，你报下我的瑜伽班，我亲自做你的私教，教你一些瑜伽动作，不仅可以舒缓全身筋络，还能顺带减减肥。” “你开瑜伽班的？” “对啊，我的瑜伽馆叫‘悦己’，网上可以搜到的。” 罗叙点点头，又问：“男的也可以报瑜伽班吗？” “当然可以，不要刻板印象嘛。” 罗叙笑了笑，正要拒绝，脑海中的系统仿佛“小爱同学”般被唤醒： 【做大女主，要持续提升自己，上一次瑜伽课，奖励腹肌+1（上限为6）！】 好嘛，这系统是懂把握时机的。 罗叙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道：“那好，那就报下班，学习学习。” 商飞飞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第13章 罗叙，听说你被富婆包养了？ “打扰一下，请问可以和您合张影吗？” 罗叙、商飞飞和黎悦三人正在聊天，突然一个女孩跑过来，怯生生地要跟商飞飞合影。 罗叙和黎悦知道她网红的身份，倒不觉得奇怪。 “你认识我？”商飞飞问。 那女孩羞涩一笑，道：“我知道您是明星，演过一部青春偶像剧，但我一时忘记您的名字了。” 得，这是认错人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颜值拔尖的游客来到横店旅游，常常会被当做明星。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明星，我也是游客。”商飞飞道。 “啊！噢噢，抱歉抱歉，打扰了，不好意思，就是感觉你很漂亮，以为是明星。”女孩连连道歉，赶紧跑开了。 面对这种有眼光又看走眼的误会，谁也生不起气来。 “为什么都没人把我当明星，是我今天打扮得太土了吗？”黎悦开起玩笑。 罗叙笑着说：“你如果想被当成明星，现在戴个墨镜和口罩出去，然后我和飞飞同学跟在你身后，包有人找你合照的。” “哈哈，好主意。”黎悦笑起来，看向商飞飞，“飞飞，你有没有想过真的出道当明星啊？ “现在你剧组和编剧都现成的。” “不行，我演不来。”商飞飞摇摇头，“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 三人吃完饭，又去看了会《执棋录》的拍摄，然后准备在明清宫四处逛逛。 横店明清宫是按故宫1:1仿建的，所以你可以在这里看到熟悉的乾清宫、慈宁宫和漱芳斋等等。 视觉上，房间没有电视剧中那么大，观赏性就那样。 但来这地方，主要是为了出片。 旅游的意义是什么？是为了欣赏美景吗？ 不，是为了装饰朋友圈。 黎悦自拍了几张，又和商飞飞合照了几张。 然后投入到照片的检验修改之中。 商飞飞作为一个网红，对拍照和拍视频反而没显示出那么浓厚的兴趣，她像一个老派的游客那样，在欣赏建筑群。 罗叙也不爱拍照，这里的建筑他也看过很多遍了，纯陪逛。 “大编剧，咱们来合照一张。”黎悦突然cue罗叙。 “跟我合照？” 罗叙虽然没打听，但他猜也猜得出来，黎悦的家世肯定也不差。 所谓瑜伽馆，就像商飞飞投资云鱼文化一样，属于她们认为的小而美的副业。 所以他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跟自己合照。 纯粹为了证明自己的人脉广、路子野？三教九流都有熟人？ 罗叙跟她合照了一张。 “等你以后红了，我就把这张合照打印出来，挂我瑜伽馆。”黎悦道。 罗叙这才恍然，是自己没有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 三人在明清宫转了半天，巧遇了一个正在拍戏的剧组车辆， 好像是某顶流杨姓演员所在的剧组，后面跟了一大群粉丝，叫着杨演员的名字。 “你认识他吗？”黎悦问罗叙。 “当然认识，不过他不认识我。” “你以后找他来拍戏，就认识了。” 罗叙哈哈一笑：“把公司卖了都不够请他的。” 黎悦一笑而过，但还是对着车辆快拍了几张照片。 这素材放小红书，说不定能吸引一波流量。 三人随后又去了秦王宫，罗叙在那遇到一个熟人。 骆白。 就是他前同事，安知鱼的那位心腹，曾力劝他离开云鱼。 他的新剧本也开拍了。 之前他在朋友圈发过，是一部修仙题材的短剧，好像叫《别拜了，我真不是你们的祖师啊》 修仙+身份反差+迪化+脑补的题材。 故事说的是一个现代社畜穿越到修仙世界，被某个门派当成祖师，并由此引发的一系列故事。 罗叙跟商、黎二人说了一声，上前跟骆白打招呼。 “你们是在明清宫那边哦。”骆白也看到了罗叙的朋友圈。 “对，你们预备拍几天？” “争取十天搞定吧。”骆白答了一句，又笑着看向罗叙，“我其实想问你来着，你怎么想起写宫斗？” “搏一把呗，我们公司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的。” “说起这个，听说你给云鱼拉来了一位富婆投资人？” “对。”罗叙轻笑，他知道这事肯定早就传开了。 “所以，你真被包养了？” “啥？？？”他并不知道事情被传成这样了。 “不是吗，不然为啥这个节点投资你们？”骆白嘴角含笑。 “你可以理解为抄底。” “那富婆到底多大年纪？外面有人传40来岁，也有说不到60的。”骆白脸上的笑意显著。 “是不到60。”罗叙也笑起来。 “到底多大？”骆白嘴巴都快笑得咧开了。 罗叙朝商飞飞和黎悦那边指了指：“长头发的那个，你看多大年纪？” 骆白转头望去，笑容一下僵在脸上，五六秒钟后，问：“真的假的？” “要不然我干嘛来这边，就是为了陪投资人啊。”罗叙语气貌似无奈。 骆白脸上的表情变得奇怪，笑容勉强了许多，看着罗叙，道：“那蛮好的，蛮好的，呵呵。 “你长得帅还是有优势啊，呵呵……” 罗叙一个字都不想多解释了，打个哈哈，道：“那先这样，你先忙，我们再去逛逛。” “好的。”骆白感觉自己只是站在这里，就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 罗叙陪二女逛完秦王宫，又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又带她们去了广州街。 别的不说，今天微信步数妥妥20000+。 晚上商飞飞请客吃了烤肉。 吃完晚饭，三人都实在逛不动了，准备回酒店躺着。 临分别之际，黎悦主动加了罗叙微信好友—— 要给他推荐瑜伽课程。 “黎悦，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 回到酒店，商飞飞表情认真地对好朋友说。 “怎么了，这么严肃？” “罗叙，刚离过婚。”商飞飞斟酌着说，“所以你以后在跟他开玩笑的时候，注意下这方面。” “他居然离过婚？”黎悦表情讶异，“你怎么知道？” “他跟我哥说的，所以他才说他现在只想努力赚钱，我哥猜测，他应该是想向前妻证明自己，试图挽回这段婚姻。” “哈，那更有趣了。”黎悦面露喜色，“以前还没遇到过这样的。 “被你这么一说，我真的开始对他感兴趣了，想想看，一个拼命挽回爱情的男人，那种能量……” “……” 商飞飞一阵无语，然后警告道：“总之，你不能伤害人家，他是我的合伙人。” “放心吧。” 第14章 瑜伽馆偶遇前妻 第三天，罗叙回禾城了。 商飞飞和黎悦比他早一步离开横店，她们是开车来的。 临行前，二人象征性地询问罗叙要不要坐她们车一起回，罗叙婉拒了。 保持边界感，是罗叙严格遵守的第一条社交准则。 另外，罗叙想去体验一下新开通的横店高铁，熟悉熟悉路线，虽然要经杭城转车。 关于横店高铁，之前在网上还有过一次小讨论。 在某档节目中，有位白姓女演员说，希望横店早日开通高铁，然后同行的其他几位明星没什么回应，表情被网友各种解读。 当时还衍生出了一个话题#内娱你在高贵什么#。 作为娱乐圈的编外人士，罗叙不敢说自己多么了解娱乐圈，但抛开白演员那件事有没有被过度解读不谈，内娱高贵的现象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明星本人功成名就之后，撕番位、讲排场、比高光、耍大牌、骂素人…… 参演的影视剧更是个顶个的悬浮。 有时候他们对“凡人”和“普通人”的设定，比短剧还魔幻。 就好像他们能理解的最苦的生活就是只能在京城或魔都的黄金地段租一套一室一厅，每天吃自热火锅。 至于罗叙本人有没有被这个荒谬又封建的名利场教做人过呢？ 远的不谈，他三天前才刚被《大如转》一个女N号给拒了，还要改他剧本。 可以想象，这样的演员一旦翻身，会是什么表现，自带编剧进组。 一叶知秋。 罗叙坐在车里，任思维随意发散着，他的几个微信群却热闹起来，信息刷新不停。 骆白不出意料地把商飞飞和他的事情透露出去。 前同事们八卦之心已成鼎沸之势。 连安知鱼都难得冒泡调侃罗叙：“小罗，你说你怎么感谢我吧。” 罗叙只好辟谣：“大家群里开开玩笑就好了，不要传谣，对人女生名声不好。” 因为已经是对手，有很多细节，他无法和他们分享。 在群里回完之后，还私聊了一下安知鱼，让她提醒下骆白等人。 这种事真传开了，他可以不追究，商飞飞不一定不追究； 商飞飞可以不追究，商家骜一定会追究。 回到禾城，先去了趟公司。 文搏云跟他同步了两个消息： 1.商飞飞那边投资他们的公司名叫做“好戏登场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2.正式提罗叙为公司总编剧，基本工资上调20%，个人剧本分成5%起。 “另外还有个事，我也提前给你透个底吧……” 文搏云拿到投资，心定下来之后，整个人的气质又恢复沉稳，“只要你这个新剧本的流水破两千万，公司会给你分配股份，正式吸纳你为合伙人。 “具体比例，到时再谈。” 这点也符合罗叙的预期，如果《执棋录》流水过两千万，先不说他收入会破百万，他本人也会立即成为市场的香饽饽，被各家公司疯抢。 云鱼无论从留人的角度还是从奖励的角度，都应该这么做。 毕竟安知鱼才刚走不久。 跟文搏云聊完之后，罗叙回到工位，查看了下升职邮件。 接着，开始思考请客的事。 升职加薪请客，本子爆了请客，算是部门文化了。 编剧同事，或是私聊，或是当面过来祝贺他。 “恭喜罗哥。” “罗总带我飞。” …… 怎么说呢？ 升职的感觉真的挺不错的，有种权力陡然加持的暗爽感。 还可以观察到同事们语气和表情的微妙转变。 但，他同时又保持着克制的清醒。 这个行业，有点像销售，纯靠手艺吃饭，起伏都很正常。 手下编剧，随时可能有人爆量起飞。 而他本人的脚步，还不能停下来。 简单来说，领导也要看销冠脸色。 而且，罗叙还有一套自己的职场观。 他时常感觉，在职场中，员工很少尊重个人，他们尊重的是职位。 但无论如何，客还是要请的。 循旧例，下班后，罗叙请大家去马家私厨吃了一顿。 晚饭后，他没有回住处，打车去了悦己瑜伽馆。 和黎悦约好的今天来试课。 其实是测试系统，看看腹肌的奖励，能不能兑现。 “欢迎大编剧。” 罗叙刚走进瑜伽馆，黎悦就迎了上来。 “你先去休息室坐一会，跟飞飞聊聊天，我等会单独教你。” “我不是跟大家一起学吗？”罗叙好奇。 “今晚来的都是女客户，清一色的紧身瑜伽服，你跟她们一起，恐怕就没心思上课了。”黎悦笑道。 “你们瑜伽馆不会就我一个男学员吧？”罗叙问。 “怎么可能，你先去休息下，别乱想，哈哈哈……”黎悦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转身去上课了。 罗叙也懒得去追究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男客户，进了休息室，看到商飞飞正在翻一本书。 “你没去上瑜伽课？”罗叙问。 商飞飞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没报课，我来参观的。” “哦哦。” “顺便正好有事找你。”商飞飞紧跟着说道。 “嗯？” “我要做第一期和短剧有关的视频。”商飞飞提醒道。 “哦对，”罗叙点点头，“想好怎么切入了吗？” “我想你来想。”商飞飞看着罗叙，“我现在还是外行。” “行，我晚上回去写个方案。” 科普推广短剧，作为内行的罗叙还是有些成熟的想法的。 “还有，我想问下，”商飞飞合上书，注视着罗叙，“你怎么会答应黎悦报瑜伽课的？ “感觉你的性格，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罗叙心想，我是答应了系统，来做大女主来的。 “其实是为了收集素材……”罗叙现编，“有时候要创作或审女频的本子，涉及到瑜伽的，我希望自己能做到心里有数。 “所以，我大概上个五六节课，就差不多了。” 六块腹肌是系统上限了。 商飞飞接受了这个说法，微笑道：“黎悦不可能只让你报五六节课的。” “那我就换一家，我看有那种168块8节课的。” 商飞飞笑着摇了摇头。 罗叙也笑了笑，忽而想起什么，道：“对了，你公司名真用了‘好戏登场’啊？” “对啊，我觉得寓意好。” “也是。” 二人正聊着，一身瑜伽服的黎悦过来了，她出色的身材更为直观。 黎悦就属于那种典型的身材练得苗条却仍然胸部挺拔臀部翘的女人。 “大编剧，上课了。”黎悦冲罗叙喊。 罗叙站起身，走出休息室。 “你先去训练室。”黎悦不知道是去喝水还是去方便。 罗叙朝训练室走去，看到女学员们三三两两朝外走。 “罗叙！” 罗叙忽然听到有道熟悉的声音喊自己，抬头看去。 赫然是前妻谭冰，以及她的闺蜜江曦婉。 二人面带三分警惕、三分疑惑和四分嫌弃地看着他。 江曦婉道：“罗叙，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这里离派出所很近！” 罗叙不禁感叹，禾城真的太小了。 第15章 腹肌+1，催婚+1！ 在这种场景下和谭冰相遇，也不能怪她和江曦婉误会。 男人和瑜伽馆，本来就是绝缘的两种物体。 更何况是罗叙这种拥有宅男属性的男人。 结合网上偶尔爆出的那些新闻，一个可怕的推测就出现在了她们的脑海中： 罗叙离婚之后，生活工作越发不顺，思来想去，原因还是在谭冰，恨意日夜累积，终于爆发，决意当面报复。 于是他一路跟踪，准备在瑜伽馆作案。 江曦婉虽嘴上呵斥着罗叙，但可以看出她的色厉内荏，和谭冰紧挨着，下意识地往后退。 罗叙面色平静地看了她们一眼，也没解释，正准备继续朝训练室走去，听到黎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罗叙，你带瑜伽服了吗？” 罗叙回头道：“没有，下次再说吧。” “嗯。” 黎悦走过来，正要跟谭冰和江曦婉打招呼，看到她们的表情，用手指来回指了指：“你们认识？” “你和他认识？”江曦婉反问。 “对啊，他是我闺蜜的合伙人，前两天刚认识的，今天过来试课。”江曦婉解释道。 罗叙这时接道：“以后把我们的课安排错开吧。” 说着兀自去了训练室。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黎悦好奇问。 “他是冰冰前夫，我怀疑他报你们班动机不纯。”江曦婉压低声音。 “啊，这么巧的嘛！”黎悦惊讶，“但，这不可能啊，是我主动邀请的他，他不知道你们也报了我的课。” 江曦婉不大相信：“他一个男的学瑜伽？” 黎悦道：“应该是看在我闺蜜的面子上报的，我闺蜜是他们公司新股东。” 说着，冲休息室喊了声“飞飞”。 商飞飞走了出来，问：“怎么了？” 谭冰和江曦婉看到商飞飞，莫名感觉整个屋子都亮堂起来，灿然生光。 她俩颜值也不差，常常自负美貌，但此刻面对商飞飞，竟油然而生一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尤其是谭冰，眼神略显复杂地盯着商飞飞。 黎悦为三人做了介绍，笑道：“你说巧不巧？” 商飞飞也悄然打量了一下谭冰，心中暗赞果然漂亮，同时了然了罗叙答应黎悦报瑜伽班的真正目的。 什么取材，真是张口就来，明明是追妻。 哥猜得果然没错。 “他真的不知道谭冰报了你的班？”江曦婉确认。 “真的不知道！”黎悦保证，“你们放心，以后我会把他的课安排到别的时间段，不会再让你们碰面。” 商飞飞也帮忙解释道：“他报瑜伽班是为了新剧本取材，应该不会上太久的。” 谭冰看着商飞飞，问了一句：“你投资了他们公司？” “对，做个尝试。”商飞飞微笑。 一次简单的对话，但两人的第六感像两颗陨石般激烈对撞。 一个推演过去，一个探测未来。 “这，也太巧了。”江曦婉似乎仍旧心有余悸，她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 “放心，后面一定给你们安排开，你还不信我？”黎悦安抚自己的老客户。 “那怎么会？”江曦婉报黎悦的瑜伽班，可不是纯粹来学瑜伽的。 别人不清楚，她是了解黎悦的家世背景的。 又聊了几句，谭冰和江曦婉离开了。 临出门的时候，谭冰飞快回头朝训练室看了一眼。 罗叙这会正在热身。 黎悦带着“吃了瓜但意犹未尽”的表情走了过去。 “今天教你‘萨尔曼进阶练习’，专门瘦肚子的。”黎悦笑吟吟道。 “来吧。”罗叙做好准备。 “在正式教你动作之前，能讲讲你和你前妻的故事吗？”黎悦问。 “不能。”罗叙果断拒绝。 “好吧，”黎悦退而求其次，“那你当时一口答应报我的课，是不是因为你的前妻？” “说起这个，我正在考虑换个培训机构。”罗叙道。 “别啊，我还准备把你打造成典型，当活广告，吸引男性客户呢。”黎悦道。 “所以，你们机构果然只有我一个男学员？” “哪有，别乱想，哈哈……” 黎悦见从罗叙嘴里套不出什么八卦，开始认真教课。 所谓萨尔曼进阶练习，就是平躺之后，各种伸腿、收腿、脚尖点地。 四分钟一组，一共做八组。 有一说一，这种训练如果真的每天坚持，不用系统奖励，他自己就能练出腹肌。 黎悦在旁边讲解动作，顺带监督加油。 不时会用手为他调整动作。 对罗叙而言，真是一次很奇怪的体验。 半个多小时后。 罗叙总算完成了这次酣畅淋漓的练习。 “今天就这样，等你报了课之后，我们会专门为你设计一套针对性的课程。 “包你甩掉小肚子，练出腹肌。” 黎悦显示出专业素养。 罗叙道：“我先报八节课吧，如果能适应，就继续。” 直接说六节课有点怪。 噢对，还剩五节课。 “可以。”黎悦爽快同意，她觉得自己有的是办法让罗叙适应。 罗叙结束试课，准备离开悦己瑜伽馆。 脑海中的系统开始了及时的结算： 【上一次瑜伽课，任务完成，奖励腹肌+1，12小时后到账，倒计时开始12：00：00！】 【11：59：59！】 罗叙心道，原来如此。 他还在想，系统会如何发放此次奖励。 会不会像网络小说的男主角那样，喝了某种魔药，身体结构随之发生变化。 biu地一下，多一块腹肌出来。 说实话，有点惊悚。 这样缓慢变化，更容易接受。 “罗叙，你这周六有空吧？” 罗叙临出门前，商飞飞问。 “有的，你看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方便，我都可以。” 他们要讨论第一期短剧科普的内容。 “那就去公司吧。” “好。” 罗叙离开悦己瑜伽馆。 看手机的时候，发现秦兵给自己的微信留言： “罗子，猴子那个游戏，四妹能救吗？怎么操作？” 罗叙一笑，回道：“目前的版本是救不了。” 过一会，秦兵回道：“艹了！那你告诉我，怎么杀那只鸡？” 罗叙：“首先那是鹤； “其次，它没血条的，杀不了； “最后，你淡定点，代入感别太强。” 秦兵回了“我恨”两个字，不再多言。 罗叙笑了笑，打车回家。 半路上，接到妈妈的电话。 “吃饭了吗？” “吃了，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妈妈的语气突然上扬，“你老姨，给你介绍了一个女孩，属虎的，比你小两岁。 “家是乔庄子的，在禾善上班，离你那不远，我等下把微信给你，你加下，跟人家聊下，听到没有？” “好。”罗叙心里很清楚，他要敢拒绝，他妈有一堆话等着他。 “跟人家好好聊，你老姨说人女孩子条件很好，给她说媒的把她家门槛子都踩烂了。” “嗯好的。” 听妈妈的话，按自己的节奏办事。 这就是罗叙的应对家里的办法。 第16章 罗叙带新老板来加班！ “曦婉，你认识那个商飞飞吗？” 一辆行驶在禾城街道的奥迪车中，谭冰盯着车窗外看了片刻，突然问自己的闺蜜。 “不认识，不过，能和黎悦做闺蜜的，肯定不是普通人，非富即贵，她不会看上罗叙那种农民男的。 “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江曦婉是靠嫁人完成的阶层跃迁，因此她对这类事情格外敏感和门清。 男人想进入豪门和女人想进入豪门完全不是一个难度级的。 “嗯。”谭冰点点头，但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好像是第六感在向自己传达什么不安的信息。 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前任找一个比自己更好的人。 谭冰也是如此。 她绝不希望看到罗叙遇到一个比她更好的女人。 哪怕她找到了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 “不要再浪费任何脑细胞在那个人身上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多想想葛超，他对你可是很有意思的。” “他……”谭冰勉强一笑。 葛超是江曦婉老公的朋友，今年42岁，家里是做袜子生意的，有别墅，有豪车，有孩子，有前妻。 相貌方面，谈不上帅气，有点像《少林足球》中的大师兄“铁头功”，就是和周星星一起唱“少林功夫好耶”的那位。 “冰冰你记住一件事，男人的相貌在身价面前一文不值。”江曦婉语气笃定，“罗叙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包背？ “再说，让你考虑葛超，是让你考虑嫁给他，又不是让你爱上他。” 谭冰笑着反问：“你不爱你老公？” 江曦婉哈哈大笑，道：“亲爱的，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谈什么爱情啊。” 说着，靠近闺蜜，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我有时候跟我老公亲热的时候，只有把他想象成别的男人才会有感觉。” “啊？”谭冰真有点惊到了。 江曦婉拍了拍她的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没啥大不了的，他们男人也会这样。” 谭冰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个疑问，当初罗叙有没有把自己当成过别的女人？ …… 罗叙现在正在加别的女人的微信。 乔莹莹。 微信名“ING”。 头像是自己的背影，长发、宽松长裤、短T恤，韩系穿搭的风格。 目前在禾善县一家服装公司做服装设计类的工作。 据说工资一个月有3万。（老家人特喜欢传别人的工资，罗叙还被传过年收入30万呢） 大约过了半小时，对方通过好友，但没说话。 罗叙想了想，主动留言：“你好，我是罗叙。” 过一会，那边回：“乔莹莹。” 罗叙：“好的，等家长问起，我们就算聊过了啊。” ING：“什么意思？” 罗叙：“你应该也是被家长逼得无奈，才加的好友吧” ING回了三点：“…” 罗叙不再回复，开始给商飞飞写视频文案。 既然是科普夹推广的模式，他决定就以《后宫执棋录》为例切入文案。 物料素材都现成的，可以随手取用。 届时等短剧上线，正好顺势发布。 罗叙刚写了两三百字，乔莹莹居然主动发来了微信：“听我妈说你是编剧？” 罗叙快速回复道：“对，写短剧的。” ING：“就是抖音上的那种吗？” 罗叙：“是的。” ING：“你写过什么作品，我去看看。” 罗叙：“哈哈，很尴尬的。” ING：“没事，反正我们是相亲搭子，又不熟。” 罗叙：“有道理，稍等。” 罗叙还是把代表作《首富千金》发了过去，现在已经有免费版了。 ING：“好的，我学习下。” 罗叙继续写视频文案。 大约晚上11点半左右，乔莹莹又发了信息过来：“看完了。” 罗叙：“脚趾是不是已经扣出三室一厅了？” ING先回了一个捂脸的表情包，接着回：“就是又尬又上头。” 罗叙：“是不是那种‘尬片我不能接受，但尬到这个地步我就得看看是怎么个事了’的感觉……” ING：“你们太懂怎么抓住观众的好奇心了，每一集都留悬念。” 罗叙回了一个墨镜的表情，结束此次聊天。 不料，一分钟后，对面又发了一条信息：“你现在在禾城哪个地方？” 罗叙：“市区这边。” 又过一小会。 ING：“嗯，我明后天要去禾城那边出差。” 罗叙想了下，回道：“这么巧啊，那你看看啥时候有空，请你吃个饭，把见面的任务完成了。” ING：“应付家里的见面任务是吗？” 罗叙：“哈哈，是的。” ING：“好像可以，不过白天我没时间，明天晚上吧。” 罗叙：“没问题。” 她如果不来禾城，自己还得去一趟禾善跟她见个面，不然又要被妈妈唠叨，被小姨教育。 现在她过来出差，正好顺带见个面。 到时就说，见了面了，人没看中，不怪我啊。 结束聊天后，罗叙洗漱睡觉。 做了一夜的梦，一会跑步、一会仰卧起坐。 次日一早醒来，倒也没觉得多累。 下床的时候，反而觉得身体变得轻盈灵活了一些。 腹肌奖励到账了？ 罗叙摸了摸小肚子。 脂肪居然真的减少了，小腹变得平坦，不用特意用力，也能摸到那一整块腹直肌。 这里有个冷知识，腹直肌即腹肌，它本来就只有一块。 之所以有人显示六块八块，是因为腱划数量不同，导致显露不同。 系统奖励的意思，指的是常规意义的说法。 现在看来，等六次瑜伽课上完，他真能拥有六块腹肌。 这种效果，到时说不定真会被黎悦拿去打广告。 罗叙洗漱、换衣服、吃早饭，去公司。 其实，短剧行业不仅拍摄制作卷，编剧也挺卷的。 譬如编剧招聘，问就是上班时间灵活，入职就是加班到深夜，忙起来没周末。 今天周六，罗叙到公司，还能看到几位同事。 “罗总你怎么今天也过来了？”有同事看到他问道。 “带新老板来加个班，让她感受一下我们的企业文化。”罗叙开玩笑。 不多久，新老板真来了。 商飞飞今天的穿搭是经典的白衬衫加牛仔半裙，简约大方。 长发自然地披在肩膀上，右耳被头发遮住，露出的左耳戴着一只洁白的耳钉。 “你们周末不休息的吗？”商飞飞来到公司，看到有人加班，果然问起罗叙。 “有时候赶稿就要适当地加下班，就好像横店的拍摄也没停。”罗叙解释了下。 商飞飞点了点头。 然后，罗叙带她去了会议室。 其他同事见证了刚刚那一幕，开始交头接耳，或小群私聊： “罗叙居然真的带新老板来加班！” “新老板真的漂亮！” “羡慕她的发量。” …… 第17章 都是人类高质量女性！ “这是第一期的文案，你先看看，然后我们再讨论怎么改。” 罗叙把文档发给了商飞飞，捎带解释了下自己的思路。 “你的身份定位还是知识类博主。 “因为要做短剧的专题，所以特意深入短剧公司，探访短剧剧组取材。” 商飞飞看了一会，笑着问：“这是在为后面投放你的新剧做铺垫吗？” “对。”罗叙坦诚，“提前铺垫，后面投放不会突兀。” 商飞飞点了点头，问：“后面需要采访业内人士，你可以出境吧？” “当然可以。”罗叙满口答应。 商飞飞继续看文档，自然而然地用手拢了一下头发。 罗叙随口问：“你的账号之前接过商务吗？” 商飞飞微微一笑，道：“我在国外最后两年的生活费都是我自己赚的。 “然后家里给我的生活费我就存起来，不然都没那么多钱投你们公司。” 她说得平平淡淡，罗叙却听得暗暗咋舌。 两年生活费，300万？ 好小众的文字。 富二代的生活，他果然想象不到。 商飞飞很快把文档看完，赞许道：“写得蛮好的，很专业、很有趣。 “所以，现在真的有‘霸道总裁爱上更年期的我’这种题材了吗？” 罗叙笑着点头：“真有，我们公司也有编剧在跟风这个题材。 “刚过了一个《莫道桑榆晚》的本子。 “定位的是中老年市场，和一些喜爱猎奇的年轻人。” “明白了。”商飞飞笑。 罗叙看着她，忽而问道：“你是学传播学的对吧？” “是啊，怎么了？” “如果从你的专业的角度来看，给这个文案加点什么元素，会更容易传播？” “你要考考我？” “不是，我没这个爱好，”罗叙笑，“我怕这个文案会拉胯，影响你的号。” “那不会，只要专业，不出常识错误就行。” 商飞飞顿了顿，补充道：“至于增强传播性…… “按照我们国家现在的互联网生态，再结合你这部剧的题材，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了。” 罗叙认真地看着她，等着答案。 商飞飞一笑：“很简单啊，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切入。 “谈当下的女性表达，谈大女主题材文艺作品的商业逻辑和社会原因。 “最后再引入这部剧。” 罗叙听得会心一笑。 其实这也是很多自媒体们一直在做的事。 你写一个女生陷入困境的新闻，可能有1万+阅读，给她虚构个弟弟，立马10万+。 这种流量红利，太诱人了。 罗叙笑道：“我们这个剧倒也没那么深的表达。” “剧的内容不重要，主要是谈现象和背后的逻辑。 “你问的不是这条视频的传播元素嘛？” “明白。” 罗叙作为一个时兴行业的从业者，要时刻关注社会热点，肯定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这几年在国外读书，没想到对国内互联网的生态也研究得那么深。” “首先，传播规律的本质是相似的；”商飞飞稍作沉吟，眼神逐渐变得深邃，“其次，他们找过我。” “什么？” “应该是他们研究我们国内互联网舆论的部门。” “找你做什么？” “做意见领袖，在国内互联网发声。” 罗叙秒懂，笑了笑：“貌似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他们某位总统，公开发表过相关演讲，千方百计搞乱他国舆论场。 “是的。”商飞飞同意，“但，知道是一回事，轮到自己头上又是一回事。” 罗叙点点头，好奇问：“他们一般会用什么手段？” “最直接的是诱之以利，就是给钱。 “对我的话，稍微复杂一点。” “因为你不差钱。”罗叙笑着接道，“但偏偏又有一定的粉丝积累。” 商飞飞微笑默认，续道：“所以，他们对我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除了他们常用的那些价值观洗脑，还承诺会用他们的资源提升我在国内的影响力和社会地位。” 不差钱，自然就会想要名声。 “杀猪盘的招式也用过。”商飞飞莞尔。 “啊？”罗叙惊了下。 “是的，”商飞飞确认，“某一天，会突然有个对中国感兴趣的金发美女或金发帅哥来和我结识。 “他们刚巧和我性情相投，刚巧和我有几个相似的兴趣爱好，刚巧对某些文艺作品的评价和我一致。 “他们以想进一步了解中国的借口来探我的口风和态度，还会引荐我去参加他们的派对或论坛。 “等到时机进一步成熟，男生开始表达爱意，女生开始表达友谊。 “基于此，他们介入的话题也就更深入、更直白，直至图穷匕见。” 罗叙听得叹为观止，这种步步为营，一点一点地洗脑和植入观念，很难抵挡啊。 “你，如何应对？”罗叙问。 “装傻，装书呆子。”商飞飞看着罗叙，眨了眨眼，有些狡黠的意味。 罗叙也笑了笑，道：“挺有挑战性的。” “是的，但也可以趁此机会观察他们。” 罗叙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样看来，舆论战，真成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了。” “一直如此。 “把舆论搞乱，让对立极端，再加点阴谋论，你觉得最终矛头会指向哪里？” 罗叙联想到网上的诸多事件，很快猜到答案。 有些事的确存在，他们只是抓住这个点，无限引导、无限放大。 当前的文明阶段，你必然不会完美，甚至有些显著的破绽。 而战争，本来就是攻打你的破绽。 打完你还得说，不怪人家带节奏，我们本来就这样嘛，我们反思。 “明白了。”罗叙道。 “我之前写论文，到网上收集信息和案例，注意到一个现象。 “就是一些负面新闻，比如家暴，最初曝光时，都是批评施暴者的。 “但，随着一些自带点赞团的流量入场，评论区前排全是‘男人都是潜在的罪犯’、‘男人全去死’、‘远离男人保平安’这一类的。 “然后，后续再进来评论的男性网友，没人再关注事件本身，全是对骂，甚至骂受害者活该，打得好。 “道德感不存在了，对错没有了，全是情绪发泄。” “确实很割裂。”罗叙承认，“如果那个男的没被立即枪毙，马上就有他是某某儿子的消息传出来。” 商飞飞点点头：“阴谋论，也符合传播学规律。” “这就是我们的互联网现状。”罗叙感慨，“内因外因都有。” “是的，在网络上，不需要常识和理性，只要情绪和站队。” 罗叙忽而道：“你做过这方面的科普吗？” 商飞飞摇头，道：“这种事不能直接说的，会适得其反。 “要通过讲客观的具体事例不经意地带出来，让观众自己去思考。 “引导，需要潜移默化，这是我跟他们学的。” 罗叙听得肃然起敬。 他第一次真正直观地感受到这位高颜值女生的高智商。 他不再怀疑她的学霸身份。 “很抱歉，我以前还觉得，你出国留学，是，嘿嘿……”罗叙尴尬地笑了两声。 “是国内高校考不上，花钱去国外镀金的？”商飞飞接道。 罗叙笑着承认：“是我刻板印象了。” “正常，这是我们应当承受的生命之轻。 “不过，我和我哥的智商都随我妈，她北大毕业的。” “难怪！”罗叙全懂了。 “扯远了，回到工作上吧。”商飞飞言归正传。 “嗯。” 两人开始讨论文案，也没有做大的变动。 11点左右，商飞飞离开云鱼，准备回去录制。 罗叙也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下午，和乔莹莹约了时间和地点。 晚上7点，金泰广场，吃蒸汽石锅鱼。 两人老家一个县城的，口味差别不大。 罗叙6点45打车到了金泰。 等了大约5分钟，乔莹莹也现身了。 她化了淡妆，上身穿的是短袖白色小衫，领口扎了个蝴蝶结，下面搭一条高腰半身白裙。 身高一米七左右，背一个红色的小单肩包。 有点像校园里那种邻班女孩的感觉。 “罗叙？” “乔莹莹？” 相亲的男女，初见难免有些拘谨和不好意思。 简单的招呼之后。 乔莹莹道：“感觉你比照片瘦一点。” 罗叙道：“最近在健身。” 二人说着，进了商场，坐电梯去七楼。 第18章 六块腹肌成型，短剧杀青！ 蒸汽石锅鱼，都是现杀现蒸现煮。 把处理好的黑鱼放进石锅，倒上矿泉水，盖上草帽，等一首歌的时间即可。 你可以用这段时间去取一些自助的佐料、小吃和水果。 “你们工作平时加班多不多？” 罗叙还是从工作开启话题。 乔莹莹闻言，干净利落地笑了一声，道：“如果今天我不出差，现在就在公司。” “其实我也是从公司过来的。”罗叙笑道。 “你们编剧也要打卡上下班吗？” “打卡倒不用，但，也是需要坐班的。” “好吧，就感觉现在的人，都好难真正的快乐。 “要么在熬夜加班的拼命，要么在担心裁员，要么在失业到处找工作，都搞得身心俱疲。 “我有时候很想问一句，舒服的生活都是谁在过。” “可能因为舒服的那些人都不说话吧。” 乔莹莹笑着点头：“也是。” “你做服装设计，具体是哪一块？” “主要做韩系风格。” 罗叙点点头，心想，如果她擅长韩系风格的设计，传说的收入可能是真的。 他有个表姐开淘宝店，最初就是靠卖韩系服装起家的。 衣服本身可能跟韩国也没什么关系，但加个韩系标签，就好卖。 那些年的时尚有韩流、日式，欧美潮牌，反正就跟中国没关系似的。 中国作为最大的时尚消费国，但在时尚领域的话语权却长期处于劣势，不能不说有点不正常。 也就这两年，新中式的提法才开始慢慢热起来。 感觉热度还远远不够。 审美是个轮回，时尚是可以引导的。 二人聊了一会工作，乔莹莹突然问：“你好像对相亲这件事很排斥的样子？” “谈不上。但毕竟刚离婚，还处于离婚后冷静期。” “你结过婚？”乔莹莹有些意外。 “对啊，我小姨没把这事告诉你们吗？” 乔莹莹摇摇头。 “那我告诉你也是一样的。”罗叙坦坦荡荡，“我离婚还不到一个月。” 乔莹莹低头拌碗里的佐料，表情沉默。 罗叙紧跟着道：“你不要有任何压力，咱们就按说好的来，做相亲搭子。 “你平时该咋样咋样，家里问你你就说在聊。 “等哪天你遇到你的真命天子，就跟家里说，咱们不合适。 “当然，如果实在觉得别扭，吃完这顿饭，直接把我删了就行。” 乔莹莹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一直遇不到真命天子呢？” 不等罗叙回答。 乔莹莹微微抬眼，透过蒸汽望着罗叙，似笑非笑追问：“或者，你先遇到你的真命天女了呢？” “在我重新建立起对婚姻的信心之前，我不会考虑这方面的事情的。”罗叙语气笃定。 “看来离婚对你的打击挺大的。”乔莹莹道。 “这就要提那句老话了，从围城里出来的人，肯定不会着急回去。” 因为陡然聊到这个话题，氛围变得有些凝重。 二人吃完饭，没在商场多待，各自回了。 罗叙能理解乔莹莹。 青春年少，条件又这么好，却被家里人介绍给一个二婚的，多少有点受打击。 他心里反而轻松了。 到时老妈和小姨再说自己，就可以反击她们，没把自己离婚的事情告诉人家。 等罗叙到家的时候，乔莹莹发了条信息过来： “你和前妻有孩子吗？” 罗叙愣了下，不解其意，如实回道：“没有。” 乔莹莹：“嗯。” 这个问题啥意思？ 罗叙疑惑了下，但也没有深思。 开始关注《执棋录》的拍摄进度。 女主角周小青刚刚发了个朋友圈： “48小时，睡了三个钟头。补个觉，晚上继续拍大夜。” 配的照片是她穿着嫔妃的戏服拍的。 这就表示她的宫斗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制片刘元丹在小群里说，按目前的进度，保质保量，能提前两天拍完。 文搏云回了一个辛苦，和三个大拇指。 罗叙也回了个“辛苦”，然后开始爬楼看他发的视频素材。 不吹不黑，周小青演短剧，真有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演技、台词都高其他演员一档。 其实大部分职业演员参演短剧都可以拥有降维的实力，关键在于能不能放得开。 周小青就比较能想得通。 她跟导演和制片聊天说，那些经典的宫斗剧，实际上剧情逻辑也经不起推敲。 短剧只是更夸张一点而已。 罗叙筛选了几个视频，发给商飞飞当素材。 不一会，商飞飞回他：“晚上试录了一下，感觉不错。 “不过你文案中的那些书面语，我改了下。” 罗叙回了个OK的手势。 …… 接下来的一周，罗叙开启工作狂模式： 以总编剧的身份终审剧本，开剧本会； 和商飞飞对新视频的内容，修改，调整，提供新建议； 跟踪《执棋录》的拍摄进度，实际上，他在云鱼的前程已经全押在这部剧上了； 以及，上瑜伽课。 是的，罗叙的瑜伽课已经正式开始。 黎悦真的为他设计了一套针对性的课程。 可是对罗叙而言，课程根本不重要，他只要圆满地上完一节课即可。 系统的奖励会在24小时之后，准时结算。 所以，当他第四次去上课时，黎悦看到他隐约可见的三块腹肌，对自己的课程产生了怀疑—— 不是怀疑自己的课程不行。 而是觉得效果太行，超出预料的行！ “你是不是每天回去加练了？”黎悦问。 “是的。”罗叙可不想她把功劳全归结到课程上，免得她回头做虚假广告。 当罗叙拥有第四块腹肌时，身材明显变好，颜值也开始逼近巅峰。 在和商飞飞的一次碰面中，后者诧异问他：“黎悦给你设计的课程，效果这么好？” “我加练了。”罗叙如此解释。 然后那天晚上，妈妈给他开视频，询问相亲情况，看到他的脸，问道：“你怎么瘦了？” “减肥呢，不帅吗？” “你又不胖，减什么肥？ “是不是天天不好好吃饭？” “没有，我报了瑜伽班，靠运动减的肥，饭一顿不少吃。” 妈妈这才放心，转而问：“跟人家聊得怎么样？” “蛮好的啊。” 其实他和乔莹莹已经四天没联系了。 但，对方也没删他，应该接受了他相亲搭子的建议。 然而，就在他跟妈妈结束视频的半小时后，乔莹莹给他发了一张服装设计图。 留言道：“我新设计的，怎么样？” 罗叙也不太懂，就觉得很专业，回道：“不明觉美。” 乔莹莹：“可惜我们老板不这么认为。（大哭表情）” 罗叙也不好瞎鼓励，就转移话题问道：“你从专业的角度看，我适合什么样的衣服？” 乔莹莹：“你是想私人订制吗？” 罗叙：“呃……等以后有钱的，找你设计一套行头。” 据说，在富人世界有一句话叫，私人订制的，才是最贵的。 乔莹莹：“那祝你早日发财。” 罗叙：“彼此彼此。” 聊天就此告一段落。 后面两天，罗叙一鼓作气，上完了六节瑜伽课。 小肚子固然已经甩掉，六块腹肌也终于完全成型。 这一日，罗叙再入“行走的衣服架子”境！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在上第六节瑜伽课时，发生过一个小插曲。 黎悦在指导罗叙做动作时，突然义正言辞、一本正经地说： “你把衣服掀起来，我检查下你的腹肌，它们成型的太快，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罗叙果断拒绝。 “我是从专业的角度来做个判断，你不要乱想好吧。” “不行。” “哇你太小气了吧，如果飞飞要检查你就同意是吧？” “不行。” “不行拉倒！”黎悦貌似放弃，“真的不行吗？” “不行。” “切~早晚让你行。” 罗叙感觉，这个瑜伽课不能再上了。 后一天，罗叙再次赶往横店。 拍摄了十三天的《后宫执棋录》正式杀青了！ 第19章 那年二十八，站着像笑话！ 所有人都知道《后宫执棋录》对罗叙的重要性。 他的本子，他本人参与了投资。 同时还是他晋升总编剧的第一部作品。 如果成功，那么万事大吉。 如果扑街，且不说他担任总编剧这个职位还有没有说服力，能不能在云鱼继续干下去都说不准。 他的编剧同事私下聊天时也都持同一观点—— 罗叙总编剧的位子或许会因为新老板保得住，但在他下一部爆款之前，他总编剧的底气是保不住了。 因此，这是一部对罗叙本人来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作品。 所以，他特意去横店参加了杀青仪式。 然后和制作团队一起返回禾城的短剧基地，和剪片的伙伴以及做后期的同事开了小会。 他把几个重要的卡点剧情和大家做了强调、沟通。 对作品的质感、色调和音乐等方面也提出了甲方般的需求。 只不过，他是个还算内行的甲方。 “到时先做两集小样看看吧。”刘元丹道，“需要调整再调整。” “嗯。” 罗叙离开基地，又去了烟雨名城，商飞飞家。 她第一期视频已经剪好，让罗叙去看看，顺带参观她新装修的“工作室”。 罗叙原本想让她把视频带去公司看，避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引来某位中二副总的注视。 商飞飞好像猜到他的心思，告诉他，自己是和助理一起。 罗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一个全平台拥有百万粉丝的网红，有个助理才是正常的嘛。 罗叙到了烟雨名城，发现那个房间的格局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客厅长沙发和电视柜都撤掉了，摆了一张长桌当工作台。 长桌配了三把电竞椅。 桌子上有两台台式电脑、两台笔记本电脑、两个平板电脑、耳机和麦克风等。 旁边是立式台灯、手机架、打光板等设备。 背后是一个两米左右宽，半人高的实木柜子，上面放着书籍和一只淡黄釉小观音尊。 靠着柜子的地方摆放了一盆绿植南天竹。 工作台对面摆放了两张单人沙发，两张沙发中间放了一张小圆桌。 房间整体格局和各个物品的颜色搭配偏暖色调，突出温馨氛围。 “她叫田可，今年刚大学毕业。”商飞飞给罗叙介绍了自己的助理。 “嗨~”田可冲罗叙摆摆手，眼中闪烁着见到帅哥的光芒。 小姑娘长着一张圆脸，长发、微胖，目光灵动，看着特别亲切、喜庆。 “你好，我叫罗叙。”罗叙主动自我介绍。 “你好。” 打完招呼，开始看视频。 视频中，商飞飞娓娓道来，讲述她在国外留学时，偶然遇到同学在看中国拍的短剧，引起了她的好奇。 于是她决定进一步了解短剧。 回国后，特意跟踪了一部后宫题材短剧的拍摄制作过程。 接下来，切入主题。 以《后宫执棋录》为例，介绍短剧从剧本到拍摄，到后期，到送审，最后到上线的过程。 第一期视频有罗叙的采访，主要负责介绍目前短剧市场的题材、观众和创作技巧。 视频兼具科普性和趣味性，对不看短剧的观众也很友好。 “我没什么问题了。”罗叙看完后道。 “那就这样吧，发布。”商飞飞拍板。 于是她在罗叙和田可的见证下，上传了视频。 这标志着，《后宫执棋录》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线上宣传上线了。 “第二期介绍后期制作和审核相关，我准备采访一位官方人士。”商飞飞道。 “没问题。”罗叙莫名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商飞飞好奇问。 “没什么，只是想到之前的送审经历。” “怎么了？” “就是送过去，被打回来，但不给打回的理由，只是让改。” “啊？” 罗叙随口解释了下：“开始，短剧行业野蛮生长过一段时间，大家都在摸索吧。 “不谈了，反正只要没大问题，改个两三次总能过。” “嗯。” …… 周六。 罗叙应邀去杭城参加微短剧研讨会。 此次研讨会由杭城官方部门发起。 除了邀请了各家网络平台和短剧企业代表，政府部门负责人和相关专家学者也出席了会议。 各方代表近千人齐聚一堂。 能不能讨论出什么结果先不论，那场面是相当热闹。 罗叙在会上还遇到了前同事安知鱼，两个人趁开会休息时间，去会场外聊了一会。 安知鱼问了《执棋录》的情况。 正聊着，有几个同行走过来跟安知鱼打招呼。 “这位帅哥是谁？”其中一个身材壮硕的青年问安知鱼。 “罗叙，我前同事。” “云鱼的？” “对，他现在是云鱼的总编剧。” “你们还没改名呢？”壮硕青年笑着问罗叙，“现在鱼都走了。” “没改啊，你们改名了吗？”罗叙问。 “我们改什么名，我们又没拆。”壮硕青年笑意张扬，“我听说你们之前准备卖公司？” “是吗，我不知道。”罗叙摇摇头。 “哦对，你不是老板，”壮硕青年笑了一声，“你们老板是文搏云……” 安知鱼打断道：“好了吕总，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文搏云当时还找过我呢，不过我听了他的报价，以为他疯了。” “他们好像拉到新投资了吧？”这时，另一个人接道。 “是的，听说是用了美男计，忽悠了一个富婆。”壮硕青年肆无忌惮的大笑。 “好了吕总，你别在这说笑了，你去忙吧。”安知鱼道。 吕总笑呵呵地指着罗叙：“不会就是哥们你用的美男计吧？你颜值绝对没问题。” 罗叙也笑着说：“哥们你公司是用美男计开起来的吗？” 不等吕总回答，罗叙补充道：“你怎么忽悠富婆的，谈谈经验。” 吕总笑意微敛，道：“我说真的，哥们，你别干编剧了，好好做小白脸这个有前途的工作吧。 “我如果有你这个颜值，我早躺平了。” “你是要把你的富婆客户介绍给我吗？”罗叙问。 “年轻人，攻击性别太强了，我是在给你指出路，我当着文搏云的面也这么说。” “那你好棒，好敢说。” “还行，一个月就上过三次榜。 “安总离开后，你们还有机会上榜吗？ “到时把投资人的钱分完，又求爹爹告奶奶去卖公司是吧？” 所谓的上榜，指的是登上短剧热力榜。 该榜是根据爆量素材，关联素材数等指标，按某种算法模型算出的一个热力值，进行排榜。 可以一定程度反映出作品在媒体投放市场的成绩。 安知鱼接道：“吕总，你现在特像你们短剧里的那些反派，赶紧走吧！” 这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吕总哈哈一笑，道：“我是反派，但很可惜，这位帅哥不是主角。 “简单预测一下吧，云鱼以后不会再有什么画面了。” “万一到时有画面了怎么办？”罗叙问。 吕总今天也是被罗叙的软刀子捅得酸爽，道：“那我们打个赌吧，就赌5万块钱。 “三个月之内，不，半年之内，你们云鱼如果能做出一部3000万流水的剧，我在咱们的行业大群里发5万块的红包。 “如果你们做不出，你来发，怎么样？” “6万吧。”罗叙随口道。 “罗叙！”安知鱼阻止不及。 “好，那就6万！就这么说定了，今天在场的都是证人。” 吕总脸上不再有笑意，看了罗叙一眼，跟安知鱼招呼了声“走了”，带着同伴离开。 “小丑！” 吕总走了几步，狠狠地骂了一句，声音刚好能让罗叙听到。 “大声点！”罗叙冲吕总的背影喊道。 “行了，罗叙。”安知鱼拉了罗叙一下，“你别理他，他就这样的人。 “他之前因为大嘴巴到处传老文的报价，跟老文闹过矛盾，差点约架。” 罗叙笑道：“他看着就很欠揍的样子。” “其实他挺会混的，典型的社会人。” 两人又聊了一会，进去继续开会了。 刚回到位子坐下，就看到那个被自己屏蔽的短剧行业大群里，群主艾特全体。 吕总把他和罗叙的赌约发到了群里。 群里顿时沸腾了。 明显可以看出，大家都认为吕总赢定了。 原因很简单。 3000万消耗本身就很难，是个大爆款量级，头部公司做一部都很难，更何况是核心团队出走的云鱼？ 所以，散会的时候，大家都在互相打听赌约的另一位主角——罗叙。 那一刻，起身离开会场的罗叙，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嘲笑。 那年二十八，站着像笑话。 不过…… 离开会场的时候，罗叙的微信莫名来了好几个加好友申请。 全是女的。 第20章 新任务，让男人为你做饭！ “小罗，吕泰在群里发的那个什么意思？” 罗叙刚回到酒店，文搏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罗叙就把刚刚遇到吕泰的事情说了一遍。 “草，这个驴熊！”文搏云直接开骂，“他在给你下套！我去找他！” “云哥，你等下。”罗叙忙制止文搏云，“6万赌注是我主动加的。” “你是被他挤兑得有点上头了。” “没有，我很平静，我就是想看他掏六万块钱。” 文搏云停顿了几秒，问：“你这么有信心？” “对。” 罗叙熟悉本子，看过素片，认识演员，他的业务能力，他的专业眼光足以让他做出这样的判断。 好吧，他真正的信心来源于——系统从不拉胯！ “行，如果你输了，6万块我来出。”文搏云还是觉得吕泰是冲他来的。 挂了电话，罗叙打开抖音，点进商飞飞新发布的那个视频。 目前点赞3.6万，评论3001，收藏7698，转发1.9万。 因为投了dou+，各项数据还在快速增长中。 罗叙最关注的数据是评论区中对《执棋录》的讨论。 其实他本人也发了一条评论： “该说不说，这个《后宫执棋录》的女主角颜值很高，演技也很好，有点期待了。” 收获了30多个点赞。 下面还有人给他科普周小青呢。 网络世界，真真假假的。 说不定给他科普的那位网友是周小青小号呢。 除了和短剧相关的评论，还有一类发自内心的真实评论总是闯进他的视线，无法忽视： “飞飞同学采访的那个编剧有点帅啊。” “求指路男编剧抖音号。” “男编剧好帅，声音也好听，完全是我的理想型。” …… 当罗叙刷这条抖音的时候，平台大数据也开始施展自己的智能魔力。 凡是关注短剧，或者搜索过“后宫执棋录”，或在相关话题停留过的网友都被精准地推送了这个视频。 比如安知鱼。 她作为短剧行业资深从业者，关注大量的短剧资讯和新作品，因此被优先推送了这个视频。 看完之后，心中不免好奇。 是这位博主为了做视频，主动联系的罗叙，还是文搏云和罗叙主动找这位博主做的推广。 她把视频转发到工作群里，问：“你们有人认识这个博主吗？” 有个女编剧接道：“飞飞同学啊，我关注了她，歌大的博士。 “她影评和传播学原理都讲得很好，特别是中外对比讲得特别精彩，人也超漂亮。 “粉丝评论说她是真正的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 接着有人问：“罗叙怎么联系到她的？” 这时，骆白接道：“她就是云鱼的新老板，罗叙拉来的那个投资人……” 群里沉默了片刻。 安知鱼：“原来是他，知道了。” 接着大家又开始讨论罗叙和吕泰的赌局，纷纷觉得罗叙被吕泰坑了。 …… 吕泰这时也在刷这条视频。 在和罗叙的这次赌局中，他目前稳稳地占据上风。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胜面大。 但，罗叙的自信让他有点在意。 6万块钱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失了面子才是大事。 他想知道罗叙的那点自信来源于哪里。 他从同行那里打听了下云鱼和罗叙的动向，得知罗叙的新剧刚杀青。 然后他搜索了《后宫执棋录》。 于是，他被大数据锁定，刷到了这个推送。 “所以，这才是他自信的原因吗？”吕泰陷入沉思。 按说，短剧压根不是这么玩的。 可是，他们这到底只是一次简单推广，还是有后续的深度合作？ 另外，这题材和这女主角貌似有些说法。 吕泰自信满满、阳光明媚的心中，掠过一丝阴霾。 …… “他一个大男人，开这么大的美颜。” “他身材有这么好吗？以为网上没人认识他？” 江曦婉从黎悦的抖音转发看到了罗叙的采访，又转发给谭冰，一番吐槽。 其实，谭冰自己也刷到了。 中间的逻辑也不复杂。 她以前跟罗叙的抖音小号是好友，离婚后就删除了。 但，大数据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一句“你可能认识”，偶尔还会把罗叙推给她。 这让“窥探前任”变得更容易，也更心安理得。 所以，她知道罗叙在拍新剧，也知道新剧的名字。 甚至偶尔还会搜索那部剧有没有上线，有没有和流水相关的新闻。 作为罗叙的前妻，她大约知道一部剧的流水和编剧的收入比例。 “无所谓，跟我没关系。”谭冰回复好友。 “是的，我点了不感兴趣。” …… “就目前来说，它不需要承载教育意义。 “说白了，现在的人，已经活得很累了，从小到大，从学校到社会，天天被教育。 “偶尔刷一部短剧图一乐，还要被教育，我感觉没必要。 “另外，我也要声明一点，不管是做短剧还是写网文的，‘洛杉矶第一人民医院’、‘985比211好4.7倍’、‘倒背圆周率’这些东西，我们也是玩梗。” 禾善，乔莹莹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罗叙的采访，被逗得笑出声。 最初，妈妈让她和罗叙相亲时，她的确很不情愿、很排斥。 看到照片之后，感觉可以加个好友。 但仍然暗暗决定，只要对方表现出任何一点油腻的倾向，立即删除好友。 结果，罗叙提出“相亲搭子”的概念，一下消除了她一半的反感。 到后面他讲述自己离婚的事情，感受到他的真诚。 现在她又看到这位“相亲搭子”居然能出现在一位美女网红的采访视频中，难免又会多一层滤镜。 她暂时不考虑拉黑罗叙。 …… “我发现这个罗叙真是个宝藏男，文武双全啊简直是。 “飞飞，我再认真问你一次，我可以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跟他谈两到三个晚上的恋爱吗？” 被罗叙速通六块腹肌震惊的黎悦，就采访视频这个由头，询问起闺蜜商飞飞。 “我跟你说过，他才离婚。” “就是这样才神奇啊飞飞，不到半个月练出六块腹肌，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他为了挽回这段婚姻，简直拼了啊。 “一个男人，为了一个目标，愿意下这种狠功夫，这种能量，太有魅力了。” 商飞飞知道，她这位从初中就认识的好友，和她美国的某些女同学性格很像。 喜欢帅哥，谈不了超过半年的恋爱，在男女关系方面相对开放。 她如果对罗叙动了心思，自己似乎也没有立场强行阻止。 “我还是那句话，不要伤害我的合伙人。”商飞飞最终回道。 “放心，保证不会伤害他。” …… 尚不知道被这么多人关注和惦记的罗叙，周六在西湖玩了一天，坐晚上的高铁回了禾城。 8点多到了文和苑，正准备点个外卖，不料系统的新任务下达了： 【子曰：大女主，远庖厨。一句话，让男人为你做一顿饭，任务成功，奖励厨艺属性点+15！（上限45）】 罗叙：？？？ 既然远庖厨了，还要厨艺属性点干什么我请问？ “罗叙，不要叫外卖了，为我做一顿晚饭吧。”罗叙自言自语道。 “好的，罗叙。”罗叙回答自己。 第21章 厨艺大成！同时拒绝两大美女！ 【成功让男方为你做一顿晚饭，任务成功，奖励厨艺属性点+15！】 当罗叙面对桌上那碟香辣可口的辣椒炒肉和一大碗面条时，系统的奖励结算到账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只是在吃那道辣椒炒肉时，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辣椒还可以切得更均匀一点，五花肉还可以炒得更焦黄一点”的认知。 罗叙边吃饭边看《后宫执棋录》前两集的粗剪。 剧情点基本上是按照他之前提的要求来剪的，没什么问题。 正要在群里回“没问题，继续吧”，看到文搏云率先回复了一段语音，把粗剪版的视频批了一顿，然后让他们回去优化。 罗叙知道这是文老板在践行他的“老板的管理艺术”。 那就是，不管手下员工交上来什么东西，先批一顿，让回去改，下次他们一定会交上来更好的东西。 说是跟乔布斯学的。 据说，乔布斯当初领导苹果时，从来不看产品设计交上来的第一版设计。 拿到之后就直接一通臭骂，垃圾、狗屎，回去重做。 后续总能收到更优的版本，以及新的产品设计同事。 文搏云在当老板之后，很是深入地研究过一些名人、名企业传记。 像《乔布斯传》、《硅谷钢铁侠：马斯克的冒险》、《网飞传奇》、《人性的弱点》等等。 好在编剧部门之前是安知鱼的地盘，现在又成了自己的地盘，尚未被他这么PUA过。 现在，既然他已经发话了，自己也不方便再多说什么，等优化版本出来，他争取抢先一步发言。 没问题就赶紧过。 他对耍“老板的权术”没啥兴趣。 罗叙切换到视频网站APP，准备边看剧边吃面。 刚巧看到商飞飞发了条微信过来：“罗叙，你注册个官方的抖音账号吧。 “我看评论区不少留言在找你。” 罗叙这两天刚好也在琢磨这事。 如果他趁着和商飞飞联动的机会运营一个账号，积累点粉丝，到时也可以用来投放自己的短剧。 现在既然商飞飞主动提了，他顺势回道：“好，吃完饭就弄。” 商飞飞：“等你注册好，把账号告诉我，我去评论区艾特下你。” 罗叙：“OK，多谢大佬带我飞。” 商飞飞回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过了一会，她突然又问了一句：“对了，你明天要去上瑜伽课吗？” 罗叙疑惑她怎么突然问这个，回道：“最近比较忙，暂时不去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原本罗叙还想假装再去几次，但他实在有点吃不消黎悦的调戏。 对一个血气方刚、年方廿八，又离异不久的男士来说，他不想那样挑战自己的软肋。 而且，他心知肚明，黎悦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各个层面都不是。 所以，他既不想招惹她，也不想成为她其中之一个猎物。 他日若混熟悉了，做个朋友还行。 商飞飞：“没事啊，就是随口问下，记得把账号发我。” 罗叙：“嗯。” 结束聊天，罗叙终于可以安心吃面看剧了。 晚些时候，罗叙在抖音注册了自己的官方账号：编剧罗叙。 然后把抖音号发给了商飞飞。 这个ID其实有点假正经，但他在商飞飞的视频中已经有了编剧的人设，只好顺势而为。 次日，周日。 罗叙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顺带把系统的厨艺属性点刷完。 45点…… 没有参考标准，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水平。 能直观感受到的是，他做饭更熟练，也更好吃了。 对厨具的使用，对菜式的搭配，对火候、佐料的把握，都有了新的感悟。 另有一个重大收获就是，小红书和抖音那些教做菜的方法和菜谱，他一看就会，一会就精。 神厨肯定谈不上，但绝对拥有专业水准。 以后如果不干编剧这行了，去一般的酒店做个大厨，问题不大。 “罗叙，今晚记得来上瑜伽课啊。” 下午，教练黎悦主动发微信过来催他。 罗叙回道：“这几天太忙了，请假吧，后面要上课的话，提前跟您说。” 黎悦：“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小肚子早晚会回来的！” 罗叙：“没事，我自己空了就练一练。” 过一会，黎悦回：“行吧，自己记得加练，有空及时来上课。” 罗叙：“好。” 先用拖字诀，后面再相忘于江湖。 他自然不知道，上面几句漫不经心的对话，已经让某位瑜伽教练抓狂： “这家伙！欲擒故纵吗？” 黎悦至今正式谈过17任男朋友，非正式的12位，其中她主动的有9位，无一失手。 她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要经验有经验。 她不信罗叙会是个例外。 只是…… 如果换成别的男的，恨不能天天来，哪用得着自己主动催？ 多少有点小郁闷，甚至对自己的身材产生了一丝小怀疑。 她约了闺蜜商飞飞出去逛街，想从她那边下下功夫。 “他新短剧在做后期，压力很大，所以没空找你上课。” 听了黎悦的吐槽，商飞飞替罗叙解释了下。 “飞飞，你没明白，重点不在于上课，而是来见我。”黎悦道，“他好像在躲着我。” “他为什么要躲你？” “呃，我开玩笑要摸他腹肌。” “啊？” 黎悦摆了摆手，道：“我不明白，以前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拒绝过我这样的要求，包括周越。” 周越是个小鲜肉明星，刚出道时，和黎悦谈过一段时间。 “摸腹肌？” “是的，这是我的一个绝招，”黎悦笑，“先是摸他的腹肌，等再熟悉一点，再让他摸我的腹肌。 “这样一来二去，越摸越自然，后面就可以就水到渠成了。” 商飞飞无语，笑着拍了闺蜜一下。 “你知道最让我不解的地方是什么吗？” “什么？” “他离婚快两个月了。” “那怎么了？” 黎悦语气笃定道：“除非他有了新的伴侣，或者取向变了，不然他不可能拒绝我拒绝得那么干脆。” “什么意思？” 黎悦看向自己的闺蜜，问：“飞飞，你知道性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有多重要吗？ “特别是对那种原本有着固定规律，突然中断的男人来说。” 商飞飞的脸一下红了，道：“我哪知道？” 黎悦正要解释，忽然想到什么，道：“其实我还忽略了一个可能。” 商飞飞怕她又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没有接话。 但还是好奇地看着她。 黎悦推测道，“他可能遇到新的喜欢的人了。” 商飞飞道：“你就别在这瞎想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他要挽回婚姻。” 黎悦摇摇头，没有说话。 过一会，道：“飞飞，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你帮我约他出来吃饭，然后你中途再借故离开。” 商飞飞面露犹豫。 “就帮我一次！”黎悦拉着闺蜜的胳膊摇了摇，“好不好嘛，你难道就一点不好奇？” “我不好奇，不过我可以帮你一次。” 商飞飞说着，给罗叙开了微信语音。 “喂，怎么了？”罗叙接通。 “噢是这样，我跟黎悦在外面逛街，想叫你一起出来吃个饭，有空吗？” “啊，我已经自己做了晚饭了，你们吃吧。” “那好吧，拜拜。” “拜拜~” 商飞飞挂了电话，看着黎悦：“拒绝了。” 黎悦一脸不可思议：“同时拒绝我和你的男人出现了啊！” 商飞飞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那不是很正常嘛。” “绝对不正常！不行，我非得好好探索探索他！”黎悦的表情充满斗志。 第22章 恋综，《我的二本男友》？ 在“飞飞同学你来说”的引流下，罗叙新开的抖音号涨粉迅速，很快就破了5000。 他第一条视频发的就是接受商飞飞采访的片段，点赞和评论也在实时刷新。 “编剧小哥，我也想写短剧，需要注意什么？” “编剧大大能开直播传授一点写作经验吗？” “等我有钱了，我让他给在座的姐妹们每人写一部以你们为女主的短剧。” “编剧大大，你看我可以演女主角吗？接受潜规则，不演也可以潜！（害羞）” “明明可以靠颜值，偏偏靠才华。” “完全是我闺蜜的理想型，能把她钓成翘嘴！” “逛半小时抖音，动了30次心。” …… 罗叙刷了一会评论，又看到好几十条私信的消息。 点开看了看，比评论区劲爆多了！ 有些私信堪比刘备，写出来就会被404的地步。 还有些不知真假的大尺度照片。 罗叙完全不能理解他们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和出发点。 纯调戏？ 性骚扰？ 当然，私信里也有很多正常的内容。 除了那些夸他帅，要联系方式的，还有问他喜欢看什么书的，以及自称写手找工作的…… 其中有一条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来自一位名叫希沐的网友： “罗老师您好，我是恋综《全职先生》的导演希沐。 “我看了您的采访，感觉您的外貌、气质、谈吐和职业很适合我们的节目，不知道您这边对恋综是否感兴趣？ “如果想进一步了解的话，可以加下我的微信：138XXXXX” 罗叙点进希沐的主页，看到她的头像是个卡通照。 下面数据汇总：60.8万获赞，16关注，2.3万粉丝。 再下面的个人介绍是： 幕后综艺选角导演 资料投递记得艺术照+生活照 参与项目《全职先生》《结伴出行》《校招季2.0》等。 接着是作品51。 作品内容大多数是在公司或在节目现场的视频，也有几个是朋友聚会、日常照片的合集。 整体看下来，可信度还是有的。 但在这个全民防诈的时代，可信度到完全相信还有一段距离。 他先加了希沐的微信，进一步了解下。 对面很快通过，并第一时间把自己的真实身份信息发了过来，包括所在的公司和团队。 罗叙问：“你们这个《全职先生》是什么定位的恋综，夫妻恋综吗，对应‘全职太太’？” 希沐：“不是不是。 “我们这个项目主要是呈现身为自由职业者、全职在家的男士，会如何恋爱，以及如何与伴侣相处。” 罗叙：“抱歉，能说具体一点吗？” 希沐：“就是我们会找5位全是自由职业者的男嘉宾，和4位女嘉宾，让他们在一起相处。 “然后会设置一些游戏环节和日常任务给大家，让他们进行互动。 “在这个过程中，双方开始互相了解，互相选择。 “之后进行第一轮配对，即男女双方按各自心里的排序进行互选。 “没有女嘉宾选择的那位男嘉宾自动淘汰。 “后面，我们会再补一位新的男嘉宾进来，开始第二轮节目。 “大概流程就是这样。” 罗叙秒懂。 就是通过末位淘汰制和引进新的男嘉宾，形成雄竞和鲶鱼效应，以增加节目的话题性和精彩度。 不得不说，现在的电视节目，真的是花样讨好女观众。 罗叙问：“全是素人吗？” 希沐：“这10位男女嘉宾基本都是素人，上节目前，个人全平台粉丝不能超过10万。 “然后，我们还会另外请5位名人当观察员，有明星，有情感专家，还有网红。 “比如，飞飞同学就在我们的邀请之列。” 罗叙听到商飞飞的名字，想到什么，问：“你们对嘉宾的学历没要求吗？” 希沐：“有的，如果您这边有意参加的话，我会在盘点资料时，询问到您的学历。” 罗叙道：“那我提前跟您说下吧，我的大学是国内一所普通本科，211都不是。 “应该不符合你们节目的嘉宾定位。” 罗叙在抖音里刷到过各种恋综的片段。 他对节目中男女嘉宾的定位还是有所了解的。 家世且不论，学历都是个个不凡，985保底，大多还有名校留学背景。 只是，有时看他们的谈吐表现吧——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特意安排，既视感都太强了。 所谓，一年英水硕，十年伦敦情。 罗叙的大学同学也有这类人。 他们大学毕业后，去英国读了一年专硕，从此以后，母校更换。 他们会时常在朋友圈怀念在英国读书的那段岁月。 每每遇到世界大学重新排名，都会为自己的母校“骄傲”或“抱不平”。 “哈哈，去年26，今年居然到了22名，母校加油，继续向前冲！” “呀，我的母校又降了两名，卜朱昂·会斯校长又该失望了呢，hah~” 你还别问他本科哪读的，一问一个不吱声。 如果这还算正常，那表达时的夹中夹英，更让人头皮发麻： “不要问我schedule，我只想要在这个fantastic的夏天，带上我fancy的衣服，买一趟去Manchester的机票，去我的母校UoM走一走，我不在乎旅程outofcontrol，只是怀念在ParkwayGate听雨的日日夜夜，enjoythemoment！” 罗叙对上综艺节目并不排斥，有钱拿、有漂亮女嘉宾玩游戏，还能涨粉，宣传作品，何乐不为？ 只是，他的AlmaMater（母校，笔者注1），苦熬百年，却始终没能攻下211这道关隘（guān，笔者注2），属实没到参加那种恋综的level（等级，笔者注3）。 希沐那边很快解释道：“我们这次邀请的男嘉宾，不需要全是高学历。 “实际上，我们反而需要两个学历普通的男嘉宾，形成差异化。” 罗叙立即回：“类似《我的二本男友》吗？” 希沐：“哈哈，我们确实是受到这方面舆论的启发，但我们的出发点在人。 “我们觉得，学历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全部，高学历的男嘉宾未必就一定优于普通学历的男嘉宾。” 罗叙：“那行，我大概知道了，我想当面了解之后再决定，可以吧？” 希沐：“当然，你可以先关注下我们的官方账号。” 罗叙：“好的。” 结束和希沐的聊天后，罗叙马上给商飞飞发了一条信息：“你收到恋综《全职先生》的邀请了吗？”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商飞飞回过来：“你怎么知道？可可刚跟我说，他们邀请我去做观察员。” 罗叙：“他们的一个导演联系了我，邀请我去做嘉宾，但我判断是让我去做炮灰。” 商飞飞：“你答应了吗？” 罗叙：“我想去试试，涨涨粉，方便后面宣传公司短剧。 “不过，我感觉我最多录两期就会被淘汰。” 商飞飞：“如果你去的话，那我也答应他们吧。” 第23章 让男人为你提供情绪价值！ 罗叙在樟树下咖啡馆见到了希沐本人。 一个阳光开朗的妹子，长头发，染成了橘棕色，眼睛大大的，长得甜甜的，讲话声音也甜甜的。 罗叙点了一杯橙汁，她要了杯冰美式。 “刚巧你和飞飞老师都在禾城，我就申请了个出差。” 希沐和罗叙隔桌而坐，率先开启了话题。 罗叙问：“你们嘉宾都码齐了吗？” “确定了您和飞飞老师的档期，就只剩最后一位男嘉宾了。”希沐道。 “嗯。”罗叙点点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恋综这类节目，剧本会占多大比例？” 希沐道：“剧本主要是设计节目流程和做嘉宾人设。 “具体内容会根据嘉宾发挥以及观众的反馈进行调整。” “就是观众嗑哪对，后面就加重哪对的戏份对吧？” “差不多是这样，就像季播的美剧，人气高的角色和CP，后面就要加戏。” “明白了，”罗叙微笑点头，“那我可以问下，你们给我的是什么人设吗？” 希沐嘻嘻一笑，盯着罗叙，道：“会偏毒舌嘲讽一点，有点看不惯另外三位高学历的男嘉宾，然后在某些话题上针锋相对。” “另外三位？那还剩下一位呢？” “剩下的一位就是还没敲定的那位男嘉宾。 “目前有三个备选，我们另外的同事在做最后一轮面试。” “所以，最后这位的学历跟我是同等级的是吧？” “呃……”希沐稍稍犹豫，嘻嘻笑着摇摇头，“最后这位男嘉宾，节目组要求是大专学历。” “哈哈，”罗叙笑起来，“懂了。” 可以想象一下那个画面。 三个拥有QS世界排名前100名校留学背景的社会精英，和一位普通本科生、一位大专生坐一起聊天。 旁边还坐着四位貌美如花的女嘉宾。 都不用节目组挑拨，大家就能聊出嗤嗤拉拉的火花。 不管是由罗叙和大专男嘉宾去反衬三位精英男嘉宾的装，还是用三位精英男嘉宾来突显罗叙和大专男嘉宾的土，届时都会成为热门话题。 有差异、有对立，就有争议，有争议就有话题。 “那，罗老师，您这边没问题？”希沐做最后确认。 “没问题。” “行，那回头我们会正式给您发邀请函邮件和电子合约。” “可以。” “那咱们今天先这样，我去见见飞飞老师。” “嗯。” 二人起坐离开咖啡馆。 打车的时候，希沐随口问罗叙：“对了，罗老师，您平时除了写作，还有哪些生活方面的特长吗？” “做饭吧，我还挺擅长的。”罗叙语气坦然。 他可没说谎，厨艺这个技能，新鲜热辣，他刚擅长的。 “啊~”希沐有些意外，“这个特长好，很适合我们节目的定位，您有什么拿手的菜吗？” “吃过的或有菜谱的，基本都能做出来，特别拿手的话，家常小炒都没问题。” “好的好的，到时我们争取在节目中让您好好发挥一下，成为您的高光时刻。” “嗯。” 一会，希沐打的车先到了，她冲罗叙挥挥手，上车离开。 罗叙则坐着随后过来的网约车去了短剧拍摄基地。 《后宫执棋录》目前还在加班加点地做后期。 按目前的进度，差不多还要3天就能完成粗剪。 制片刘元丹跟他同步了下计划：“3天粗剪完成，10天精剪完成，包括音乐音效、情绪渲染和后期调色。 “配音的话，争取三天搞定。 “这样算下来，成片整体交付应该还要半个月多点的时间。” “嗯。”罗叙点点头，他也不想再给后期的同事太多压力，这个进度已经是大家卷出来的了。 即使算上微调和审核的时间，20天也能上线了。 在基地待了一个多小时，把粗剪完的视频都看了，留下了意见，然后离开基地回公司。 “罗哥，回来了，谈得咋样？” 同事们得知他被恋综节目邀请，都过来询问情况。 “了解了下情况，他们回去再讨论讨论，有结果会给我邮件。”罗叙没有把话说死。 “那应该问题不大。” 大家对上节目这种事，多多少少有些滤镜的。 以后说不定就成名人了。 闲聊了一会，大家各自回去工作。 罗叙今天还有3个剧本要看。 下午5点，又开了一个会。 新剧本《莫道桑榆晚》要筹拍了。 “安知鱼新剧本也写了宫斗。” 会议结束，文搏云突然笑着提起安知鱼朋友圈官宣的新短剧《青云传》。 她这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名叫霍青云的将军府庶女，女扮男装从军，在军营结识了因生母身份低贱而无望继承皇位的四皇子。 二人虽都隐瞒了真实身份，但出生入死、同甘共苦，结下了深厚的同袍情谊。 之后战争结束，皇帝赐婚，要将霍青云许配给四皇子。 接着就是夺嫡、宫斗，男主认女主的套路。 不过，安知鱼在这个短剧上还是做了一些素材创新的。 比如她的女主不像传统后宫女主那样步步为营，阴谋诡计，而是凭借武力值+皇帝护短一路莽成后宫之主。 属于横推流爽剧。 这是她用男频思路来写女频的一次尝试。 “不冲突，她刚好比我晚一个周期。”罗叙本就无意和安知鱼打擂台。 “嗯。”文搏云也没有多说什么 散会之后，文搏云说晚上要请罗叙吃饭。 罗叙猜测可能跟吕泰的赌约有关。 回座位收拾了下，和文搏云一起下楼，坐上他的大G直奔目的地。 “你考驾照了没？” 途中，文搏云和罗叙闲聊。 “没呢。” “那你不赶紧考，等你那剧火了，到时也整一辆大G开。” “第一辆车不想搞那么高调，到时看情况买辆沃尔沃什么的好了。” “嗯，那也可以。”文搏云笑了笑，“第一辆车练手，等成了老司机再换豪车。 “我看看公司发展的情况，今年再搞一辆迈巴赫。” 罗叙笑了一声，道：“迈巴赫也可以用来当道具。” “是的，到时就以公司的名义买。” 二人聊着天，很快到了吃饭的地方——春山小筑。 这是一家新中式餐厅，装修颇有格调，院子雅致，内部高档。 餐厅主打的是粤菜、浙菜。 文搏云和罗叙走进院子，漂亮温柔的服务员立马上前迎接他们。 文搏云报了自己的姓，服务员带他们去预先订好的座位。 在向座位走的途中，罗叙看到一位熟人。 前妻谭冰。 她正在和一位男士吃饭。 那位男士看着40多岁，长得有点像知名港星黄一飞。 罗叙看了一眼，目光移开，面色平静地向前走。 “要不要换个餐厅？”文搏云突然转头问罗叙。 他也看到了谭冰。 “不用。”罗叙语气平淡。 “嗯。”文搏云点点头。 落座后，罗叙开始点菜。 系统突然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 【身为大女主，应该有男人为你提供情绪价值！】 【让男人为你提供一次情绪价值，完成即奖励‘调动情绪写作技能属性点’+5！（上限35）】 罗叙：…… 有一说一，罗叙现在对这四个字有点过敏。 情绪价值，是不是就是专门发明出来剥削男性的议题？ 第24章 飞飞同学，你以前被揍过吗？ 文字的概念和定义是具有欺骗性的。 比如情绪价值，它并不是一个准确、具体的概念，含义很宽泛。 但它却像一个大招一样，施展时，拥有公理式的权威，让人无法反驳。 当你无法指责一个工资上交、能做家务、老实本分的男人之后。 你就可以说他，你无法为我提供情绪价值。 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它囊括了你每一次的反抗，促使你反思。 和这个词语交相辉映的是——“隐形家务”。 罗叙作为过来人，深刻地领教过这两个词的杀伤力。 此时系统给了他这个任务，让他回忆起了一些往事，转头看了眼谭冰那个方向。 发现对方刚巧不经意地瞟向这边。 谭冰刚一接触到罗叙的目光，立即收回。 其实她在罗叙和文搏云刚走进来时，就看到了他们。 紧张了一刹那，又很快平静下来。 她刚刚接受了对面那个男人送的梵克雅宝四叶草手链。 18K黄金孔雀石。 价值36000元人民币。 这种东西，她以前只能从闺蜜江曦婉那里看一看，回去跟罗叙感叹感叹。 如今自己也唾手可得了。 曦婉说得没错，女人只有转变观念，才能完成阶层跃迁。 抓住眼前人，不要再往罗叙那边看了。 不要再向过去看了。 …… “向前看，别回头。” 文搏云察觉到罗叙的动作，笑着提醒了一句。 “嗯。”罗叙笑着点点头，没有多做解释。 这六个字因为一部爆火的电视剧，又重新流行起来。 但对罗叙而言，他没有刻意忘记过去，因为过去就在那里。 但，他早就大步向前，下定决心，不再旧事重演。 吃完饭，文搏云没有直接把罗叙送回住处，而是载着他来到一个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地方—— 云水间·SPA会馆！ 这地方罗叙以前没有来过，但他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 “仓啷啷拔出大宝剑，将过去烦恼忧虑全斩断。”文搏云开玩笑道。 罗叙初次步入这种场所，稍显拘谨和犹疑。 “走吧，人家可以做正规的。”文搏云伸手搭在罗叙的肩膀上。 “文总晚上好，今天带了朋友。”一位三十七八岁，穿着蓝色职业短裙的女人笑靥如花的迎上来。 “我哥们，罗总。”文搏云介绍道。 “罗总好。”女人礼貌得体地跟罗叙打招呼。 “你好。”罗叙应对自然。 罗叙只是不来，并不是扭捏的男人。 “楚楚在吧？”文搏云问。 “你文总都开口了，当然要在。” 女人的奉承听着很舒服，“您二位先在包间休息休息，喝口茶，人我马上安排。” 文搏云和罗叙跟着女经理进了一个私密的包间。 随后有其他服务员端着茶水、果盘和小吃进来，摆在桌子上。 等女经理和服务员离开后，文搏云道：“这个楚楚是新来的，长得特别像那个小花王楚苒。 “尤其是那双长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罗叙笑而不语。 “小罗，我想现在的社会生态，网络环境，你应该也很清楚，甚至比我感触更深。 “女人要觉醒，要睁眼看世界，这个没问题，咱们男人，也要解放思想啊。 “就比如今晚，你花2000块，就可以享受一次全身心的、温柔如水般的疗养放松。 “花5000块的话，更是可以在那种放松的基础上，感悟一次生命的大和谐。 “没有PUA，没有抱怨，没有压力，没有排斥，没有规矩，没有小心翼翼。 “可是，如果你花2000或5000块买个包，或买个首饰，可能还会被嫌弃。” 罗叙笑了笑，未置可否，脑海中的系统倒是有了回应： 【成功让一个让男人为你提供情绪价值，任务完成，奖励‘调动情绪写作技能属性点’+5！】 罗叙：？？？ 这么算的话，文老板这情绪价值算是拉满了吧，花钱请客，还当嘴替吐槽。 正在这时，听到敲门声。 “进。”文搏云道。 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紧身连衣短裙的长发妹子提着工具箱走进来。 她朝罗叙那边看了一眼。 文搏云抬手：“你来给我按吧。” 长发妹子站在文搏云按摩床前，道：“贵客您好，16号技师为您服务。” 接着开始准备泡脚的工具和“佐料”。 大约又过了5分钟，敲门声再次响起。 楚楚来了，也是同款的连衣裙。 罗叙看了眼，的确和那位女明星有几分相似，打扮上应该也做了刻意的模仿。 至于大长腿，文搏云果真没有说谎。 “188号技师为您服务。” 楚楚走到罗叙按摩床前，微微鞠躬道。 罗叙既来之，则安之。 洗脚、泡脚、捏脚、按摩、推拿、头部按摩…… 别的不说，肢体接触的尺度，比黎悦教自己瑜伽时，大多了。 技师们好像跟客人保持着某种故意的默契似的。 她们很懂客人的心思，知道什么时候，什么部位可以“不经意”的触碰。 罗叙闭目养神，慢慢放松下来。 中途，微信来了语音电话。 居然是黎悦打来的。 “我明天生日，晚上有个派对，你到时和飞飞一起过来啊，就这样。” 说完，不等罗叙答话，兀自挂了电话。 都没给罗叙婉拒的机会。 不过，既然是生日会邀请，又是跟商飞飞一起去，也没必要拒绝了。 罗叙继续闭目小憩。 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完。 罗叙在楚楚给他按摩头部时，进入了半睡的状态，差点真的睡着。 按摩结束，16和188准备离开。 文搏云问：“二位美女，晚上有空出去撸个串吗？” 16号面带笑意：“我OK的。” 楚楚先说了句“抱歉”，又快速地看了罗叙一眼，道：“我要11点半之后才有空。” 罗叙道：“云哥，烧烤我就不吃了，减肥。” “行，那今晚就先这样吧。”文搏云道。 二女离开。 罗叙和文搏云躺了一会，也起身离开云水间。 文搏云把罗叙从云水间送回文和苑。 又原路返回了。 次日。 罗叙白天正常上班。 下午三点，和商飞飞一起去了拍摄基地。 商飞飞要现场拍摄和采访一些素材。 取材结束后，二人直接打车去黎悦家，参加她的生日派对。 “我准备考个驾照。”路上，商飞飞突然说道，“自己开车还是方便些。” “昨天，文老板刚好也跟我提过这事。” “你也没驾照？” “是的，高考后，好像对所有考试都有了应激，就一直拖着。” “啊，为什么，我觉得考试很有趣啊。” 罗叙转头看着商飞飞，问：“飞飞同学，你以前被揍过吗？” 商飞飞笑起来，道：“没有啦，我就是随我妈，是那种擅长考试的学生。” “诶说起这个，你爸以前是学霸吗？” “不是，我爸念的中专。” “嗯，其实那个年代，一些好的985和211并不比中专差。”罗叙语气正正经经。 商飞飞正要尝试分析合理性，突然反应过来，偏头看着罗叙：“你说反了吧？” 第25章 罗叙，你为什么不英雄救美？ “我爸后来说，他就是在接受那次采访时，对我妈一见钟情。” 商飞飞的妈妈大学毕业后，做了浙台的主持人。 在一次企业家采访中，和商飞飞的爸爸结识。 其后，商爸对商妈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并最终抱得美人归。 罗叙顺势问起商飞飞妈妈以前主持的节目。 商飞飞和盘托出，并说出了妈妈的名字。 魏红妮。 罗叙悄然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 看到搜索框下面有“魏红妮离开浙台”、“魏红妮和商庆来最新情况”等词条。 罗叙查看了魏红妮的资料，北大毕业，在浙台主持过《新闻观察》、《周末人物》和《每日新闻》等节目。 丈夫商庆来，力行集团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 去年以556亿的身家排名中国富豪榜第52名。 罗叙对商飞飞白富美的身份终于有了更具体的概念。 尽管他在网文和短剧里设定的美女总裁都是千亿身家起。 尽管他平时关注的富豪都是两马一王级别的。 但当一个家族财富550亿+的真实的人物出现在身边时，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更何况，他还揍过550亿继承人的保镖。 等商飞飞讲完她的父母爱情时，车子刚好到了黎悦家所在的小区——南溪庄园。 这是个高档别墅区。 黎悦家是第六栋，一座三层小别墅。 当罗叙和商飞飞联袂出现在黎悦家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番关注。 俊男靓女，总是吸引眼球。 “罗叙你随意啊，飞飞，你跟我去见几个老同学。” 打扮得光彩照人的黎悦见到二人后，接过礼物道了声谢，拉走商飞飞。 罗叙以旁观者的身份观察起派对现场。 这是一个自助式派对，食物和酒水都是自取。 很像现代都市美剧中的场景。 今晚到场的客人全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男男女女，均是盛装出席，看着个个身世不凡。 大家或三三两两熟人聚在一起说笑，或主动搭讪异性，或者互相引荐新人。 派对的意义之一，就是同圈层的人脉互通。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女人嫁了一个富豪之后，后面改嫁的也同样是富豪。 直到有一天，她的财务和人身皆达自由，就可以去寻觅真爱，找个小鲜肉了。 “嗨，你好，我叫楼毅，黎悦的大学同学，以前没见过你？” 此时，一个相貌英俊、风度翩翩的男士过来跟罗叙打招呼。 “你好，我叫罗叙，黎悦的朋友，我跟她刚认识不久，所以以前没见过。” “噢，”楼毅点点头，“能冒昧地问下，你们怎么认识的吗？” “我是她闺蜜的合伙人。” “商飞飞？” “对。” “明白了，能问下你具体做哪一行的吗？”楼毅先问，后解释，“我是做投资这一块的，看看以后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我做短剧的。”罗叙道。 “短剧？就是抖音经常刷到的那种几分钟一集的无脑短剧吗？ “噢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罗叙说了一句，准备结束对话。 “其实，我在追黎悦。”楼毅突然说道。 “哦，那你加油。” “我会加油的，”楼毅盯着罗叙的眼睛突然犀利起来，“你呢？你喜欢黎悦吗？” “不喜欢。”罗叙坦诚摇头，“我们纯普通朋友。” “噢，你在追商飞飞对吧？”楼毅猜测道。 罗叙给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让他自己去猜，免得越解释越复杂。 “那你要先过她哥那一关。”楼毅饱含深意地提醒了一句。 二人的交谈就此告一段落。 罗叙感觉自己和这个地方实在格格不入，想着去跟黎悦和商飞飞打个招呼，提前离开。 正要去找他们，又被两个穿着潮牌的年轻男士拦住，一个留着飞机头发型，一个栗子头。 “你在追商飞飞？”其中那个飞机头语气不善地问罗叙。 “您是？” “别管我是谁，你以后给我离商飞飞远一点，听到了吗？” “为什么？”罗叙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我不允许。”飞机头语气霸气。 罗叙正要说话，刚巧商飞飞朝这边走过来。 飞机头立马噤声，脸上换上一个好看的笑容，看向商飞飞。 “在聊什么？”商飞飞问。 “没聊什么。”飞机头道。 罗叙接道：“他跟我说，让我以后离你远一点。” 商飞飞：…… 两位年轻男士：…… 罗叙笑着补充道：“不过我看他们像在跟我开玩笑。” 飞机头立马道：“对对对，我我跟他开个玩笑。” 商飞飞认真道：“请你以后不要再跟我朋友开这种玩笑。” “好的好的，我以后不会了。”飞机头边答应商飞飞，边深深地看了罗叙一眼。 他万没料到对方会玩这么一手“现场告状”。 这也太奇葩了。 哪有男的会这么干？ 影视剧里也从来没见过哪个男的被竞争对手威胁之后，直接找女主角告状的啊。 “抱歉。”商飞飞跟罗叙道歉。 “哦没事。”罗叙摇摇头，“你知道黎悦在哪吗，我跟她打个招呼，先撤了。” “我带你去找她。”商飞飞说着，带罗叙离开客厅，来到院子里。 黎悦和楼毅正在院子里说话。 “等会再过去吧。”商飞飞道。 “嗯。” 黎悦和楼毅不知道在聊什么，似乎聊得并不愉快。 忽然，罗叙看见楼毅居然想要强行去抱黎悦。 “楼毅，你喝多了！”黎悦大声道。 “黎悦，我真的很喜欢你，吃饭、走路、睡觉、做梦、工作都在喜欢你！ “求求你答应我吧！”说着继续欺近黎悦。 “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黎悦反抗。 “你叫吧，我正好当着大家的面向你表白！”楼毅像个情痴。 不知为什么，看过很多短剧拍摄现场的罗叙，感觉眼前的场景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 “要不要上去帮忙？”商飞飞问罗叙。 罗叙摇摇头：“再看看。” 这时，黎悦刚好发现了罗叙和商飞飞，朝这边跑了过来：“罗叙，飞飞，救我！” 楼毅也追了过来，喝道：“这没你们的事，都给我让开！” 罗叙掏出手机，按了三下，放到耳边。 “罗叙你干嘛？”黎悦问。 “报警。”罗叙语气淡定。 “别报！”黎悦慌忙制止，“我们在演戏呢，赶紧挂了！” 楼毅也忙道：“罗哥，我们真的在演戏，唬你们玩的。” 罗叙把手机屏幕展示给他们看，笑道：“我也在演戏呢，没报警。” 商飞飞＆黎悦＆楼毅：…… “罗叙，你太奸诈了！”黎悦斥道，“而且你看到刚刚那个场景，为什么都不英雄救美？” 罗叙笑道：“我读大学的时候遇到过一件事。 “一个男生逗一个女生玩，把她逗生气了，然后另外一个男生就过来帮那个女生。 “结果，那个女生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你就是那个多管闲事的男生？”黎悦道。 罗叙看了她一眼，笑道：“我是把女生逗生气的那个男生。” 黎悦看着罗叙，愣了一瞬，突然大笑起来，道：“罗叙，你太讨厌了！” 一旁的商飞飞也跟着笑起来。 “进去吧。”黎悦说道，又挽着商飞飞问，“飞飞，你是不是跟他剧透了？” “没有啊。” “太奸诈了。”黎悦再次强调，“白设计了。” 和罗叙并排走在后面的楼毅笑着问罗叙：“罗大编剧，我的演技怎么样？” “非常棒！”罗叙道，“所以，你前面故意去找我，是为了铺垫？” “对。” “那你说喜欢她也是假的。” “那不是，我真的很喜欢她。”楼毅语气深沉，目光望向前方黎悦的背影，“这次配合演戏也是为了她。” “加油吧。”罗叙道。 “谢谢。”楼毅语气温和，“我会的。” 说着话，落后了罗叙半步。 然后。 他的目光陡然从黎悦的背影转到了商飞飞的背影。 第26章 任务：和白月光约会！ 两天后，绿果视频正式官宣平台自制恋综《全职先生》。 与此同时，罗叙也从导演希沐那里得知了10位嘉宾和5位观察员的大致情况。 首先5位男嘉宾，除了自己，另外四位男嘉宾，一位设计师、一位律师和一位家庭教师。 这三位都是在国外留过学的。 最后确定的那位男嘉宾是位脱口秀演员，学历大专。 听起来很像某位粉丝千万充满passion的吗喽，当然不是他。 这位脱口秀男嘉宾粉丝只有0.7万。 倒是上过一期脱口秀节目，但很快被淘汰了，目前以线下表演为主。 其次是4位女嘉宾，一位广播电台主持人，一位平面模特，一位企业白领，一位职业不详。 最后是5位观察员。 除了商飞飞，还有一位男明星，一位女明星，一位女主持人和一位情感专家。 节目组给罗叙开的劳务费是8000元/集。 如果罗叙能一直不被淘汰，录满全期节目，最终到手的劳务费能达到税前15万+人民币。 当然了，参加电视节目的收益肯定不能只盯着劳务费，对很多嘉宾来说，它的附加收益才是大头。 参加节目，获得流量，再进行流量变现，这是一条路。 比如另外一档企鹅自制的恋综节目。 有人气嘉宾在节目结束后，个人全平台对外报出的广告费达到了六位数。 如果是热门CP合体，报价更是能达到百万级。 虽然挣的快钱，割的短期韭菜，那也是钱，那也是韭菜啊。 更何况，真的把人气做到天花板，顺势出道成为明星，日入208万不是梦。 除此之外，有些嘉宾纯粹是奔着曝光来的，为了宣传自己的产品或事业。 比如罗叙，他来参加节目的初心就是为了涨粉，宣传短剧。 希沐和罗叙同步了大致情况之后，接着把录制通告的行程也发了过来。 在正式录制节目之前，每位嘉宾要拍摄一组宣传照和宣传短片。 之后，导演会逐一跟嘉宾沟通剧本。 然后大家才奔赴申城，开始正式录制。 “他们让我做发言点评的时候，多结合国外年轻人的恋爱模式来进行对比。” 商飞飞跟节目组沟通结束后，又跟罗叙通了个气。 “他们让我跟几位留学生嘉宾撕逼。”罗叙回道。 “啊，怎么撕？” “应该会设计一些和女嘉宾有关的剧情冲突吧，比如同时对某位女嘉宾有好感。 “另外就是嘲讽他们装精英范儿，讽刺他们说话中英文结合。” 罗叙回完，跟着又补充了句：“诶对了，我好像还没听你说过英文。” “因为我也不能接受强行把英文放在中文语境中的语言模式，那太奇怪了。” “那你也做好心理准备吧，到时节目进行到这个环节，肯定让你点评几句。” “那就点评呗，节目有争议才有话题性。”商飞飞作为网红和相关专业的博士，显然深谙其中的逻辑。 两人又聊了一会，商飞飞要去准备晚上的直播。 她的留学攻略栏目也要开始了。 她希望在节目播出之前，每个栏目都有一定的作品存量，增加新粉丝的留存。 罗叙的新作品也在加班加点的赶工。 在他去拍摄恋综宣传片之前，粗剪已经完成。 按时间推算，在《全职先生》第一期播出的时候，他的《后宫执棋录》应该已经上线。 审完粗剪的片子，罗叙去了申城。 然后他见到了另外四位男嘉宾。 大家见面之后，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没有进一步深聊，各自看自己的手机。 “你好，我叫程文，讲脱口秀的。” 那个留着狼尾卷发的男嘉宾在主动跟大家打招呼。 “彭旭。”第一个报了名字后，继续看手机，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你好，我叫程文，讲脱口秀的。”E人程文跟第二个打招呼。 “萧向秦。”第二个也很矜持。 程文又去招呼第三个。 “景灏。” 最后终于到了罗叙。 “你好，我叫罗叙，短剧编剧。”罗叙笑着回应。 “你写短剧的？”程文眼镜发亮。 “对。” “哈哈，我超级喜欢看，我感觉里面的演员特别喜欢扇人耳光。” 罗叙笑着点头：“那是我们的一种表现手段。 “就像电视剧中的主角只要罚跪，就必然下雨。” “哈哈，是的。” “不过，你看短剧应该是为了找素材吧？”罗叙猜测道。 程文坦然承认：“是的，每当我写段子没灵感的时候就去刷短剧。” “挺好的，我有时候写故事没灵感，也会去看脱口秀。” “双赢。” “双赢。” 程文见罗叙谈兴颇佳，就坐在他旁边跟他闲聊。 罗叙道：“其实我有段时间也险些做了脱口秀演员。” “噢！后来怎么放弃了？”程文一副收集素材的样子。 “情况比较复杂吧。”罗叙回忆了下，“在决定说脱口秀之前，我本来在学习说唱，因为那时候流行一句话嘛。 “说唱，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哈哈，是的，我有个同行朋友之前也是搞说唱的。” “嗯，后来有段时间，我身边的女性朋友突然开始谈论一个叫徐志盛的，说他是脱口秀绝美，爱了爱了，想让他当男朋友！” 程文笑得很大声，道：“他的确是我们行业做得最好的几个之一。” 罗叙点点头，道：“我当时就去搜了下他的资料，看到了他的表演视频以及一句话。 “脱口秀，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你可以想象这句话对刚看了徐志盛的我的说服力！” “哈哈哈哈哈……” “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脱口的医美效果也太好了吧！ “相比之下，说唱真的弱爆了。 “于是我决定弃说从脱，做一名脱口秀演员！ “我把之前的脱口秀节目都看了，又去开放麦看了线下的演出，还买了资料，下载了教程，对着镜子练习。 “但，由于我那会对脱口秀太过沉迷，有些忽略了我女朋友的感受，她跟我吵了一架。 “不过我当时有点疯魔，又觉得自己在做男人最好的医美，根本没在怕的，我想等我学会了说脱口秀，迷死她。 “我就很有底气地跟她顶了几句嘴。 “结果，你猜怎么着？ “她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不要跟我顶嘴，你知不知道，闭嘴，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罗叙顿了下，续道：“我当时都懵了，合着我两次医美都做错了？ “男人最好的医美，既不是说唱，也不是脱口秀，而是闭嘴？ “我很不服气，我就反问她，那女人最好的医美呢？ “我女朋友说，女人最好的医美是爱马仕！ “我当时就知道男人最好的医美是什么了？” 表情精彩纷呈的程文接道：“是闭嘴？” 罗叙摇摇头：“是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罗哥，你这段太炸了！！真的，你回头跟我去开放麦讲这段，包炸场的！” “可以吗？” “绝对可以，有callback，又翻了两次，非常精彩的一段。” “那回头去试试吧。” 罗叙这段也不全是编的，比如“男人最好的医美是闭嘴”，“女人最好的医美是爱马仕”确实出自谭冰之口。 二人正聊着，那边5位女嘉宾也都到了。 个个如花似玉、花枝招展。 “各位，拍摄马上开始。”有工作人员过来提醒。 就在这时，突然其中一个女嘉宾对罗叙叫道： “罗叙！” 罗叙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瓜子脸，高鼻梁，明眸皓齿，身量苗条的女郎正一脸惊喜地望着自己。 他看了两秒，只觉得眼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系统好像想起来了： 【大女主再见白月光，不再慌张，淡定地约白月光吃一顿饭，任务完成奖励‘初恋滤镜’！】 第27章 他长得好像我初恋！ 章小曼。 罗叙的高中同学，也是很多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 蓝白色校服，长马尾，白白的皮肤，樱桃嘴，加上成绩优秀笑容美，符合了男高女神的大部分设定。 罗叙对她应该也是有过好感的。 毕竟是在老家城镇读的高中，见的女孩子本来就少，顶漂亮的整个学校也难得有两个。 漂亮且成绩好的，更是凤毛麟角。 章小曼那时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一点，211以上，985未满的感觉，算不上学霸。 可以说，罗叙自从读了初中之后，就没遇到过颜值、成绩双顶尖的女同学。 所以后来写重生题材的网文时，每每写到女主角既是校花又是年级第一时，就会有点心虚。 因为，这样的校花，不仅中国少有，放眼整个世界，都数得着。 不过，整个高中时代，罗叙也从未主动搭讪或刻意向章小曼示好过，更没有像那些男生一样一封封地递情书。 原因很简单。 罗叙本人也是个骄傲的且有重本之姿的男高大帅比。 他是收情书或情诗的那一个。 同时，他在向211或985发起冲锋，根本无心恋爱。 因此，这两个貌似般配的男高女高，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平静地度过了高中时代。 后来罗叙在大学结识了谭冰，跟章小曼的交集就更少了。 直到他和谭冰离婚的消息传出，章小曼才特意给他发了安慰微信，二人客套地聊了几句。 然后到了今天。 罗叙看着打扮得像公主一样的章小曼，大为惊讶。 实话实说，如今的章小曼比高中时更好看。 好像女生离开高中后，颜值都会有一次升华。 “这也太巧了吧？”罗叙上前跟章小曼打招呼。 “是啊，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章小曼也很吃惊。 “等会拍摄结束，一起吃个饭？”罗叙邀请道。 “好。” 见证了这一幕的节目组工作人员纷纷过来问二人：“你们认识？” “对，高中同学。” “哇，好有缘啊。” 导演已经在脑海中构思剧本了。 这个巧合如果能用得好，可以给节目带来至少三个热搜。 其他几位男嘉宾隐也隐嗅到了一丝“安排”的味道。 跟女嘉宾有这一层关系，不就相当于直接被发了个金水？ 有男嘉宾已经暗暗把罗叙标记为潜在的竞争对手。 接着，拍摄开始。 先是照片，然后是短片。 罗叙自己很少上镜，但他见惯了拍摄，还是懂点门道的。 罗叙前后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拍摄，包括宣传照片和个人采访。 然后他就去休息区边等章小曼，边用手机处理工作。 等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章小曼终于拍完出来，面带笑意：“久等了，走吧。” 二人离开这个婚恋拍摄基地。 “你想吃什么菜？”章小曼以东道主的姿态问罗叙。 “咱们老乡见老乡，吃家乡菜吧。”罗叙道，他可不会说随便。 “好啊。” 章小曼答应着，然后点开手机的美食点评APP，按评分寻找餐馆。 “这家徽坊源评分挺高的，要不就这家？” “可以，我来打车。” 去餐馆的路上，二人开始进一步交谈，聊了现在的工作。 章小曼早从朋友圈知道了罗叙的工作。 罗叙却是刚知道章小曼在申城一家上市公司做HR，现在已经做到经理级别。 因为在小红书运营了一个2万多粉丝的个人账号，被节目组发掘。 “其实知道你做了编剧，我一点也不意外。”章小曼突然看着罗叙说道。 “为啥？” “你高中的时候作文就写得很好啊，而且那个时候你就会写诗。” “哈哈，都是打油诗。” “我记得咱们高中毕业的时候，你还写了一首诗，叫《蝶辞花》。 “嗯，奋足登高枝，故园蝶舞辞。明年花更红，翩翩不相识……” “打住打住打住！”罗叙忙制止，“有种被当面念说说和朋友圈的感觉，太尴尬了。” “我觉得写得蛮好的啊。”章小曼微笑道。 “不过，难得你还记得，你不提起来的话，我自己都忘记了。” “你不知道吧，当时咱们班有好几个女生把你这首诗抄下来了。”章小曼眼中带着笑意。 “感谢同学们的厚爱。” 章小曼笑意不减，欲言又止。 车子又开了一会，到了目的地。 徽坊源。 二人进店，找了个靠窗的位子。 “点菜吧。”章小曼今天铁了心要做地头蛇。 罗叙也不推辞，扫码点单： “我点个地锅本仔鸡就行，剩下你来点吧。” 章小曼点了“香锅双味菇”、“红烧凤爪”和“家常土豆丝”。 “喝什么？” “橙汁好了。” “嗯。” 点完菜，二人终于聊起节目。 “节目组给我的人设是一个有些现实的都市白领，喜欢以招聘和面试的方式考验男嘉宾。”章小曼道。 “按你的职业来的。” “是啊。”章小曼点点头，又问罗叙的人设。 罗叙也说了。 “感觉参加一次恋综，要对这类节目袪魅了。” “你把它当选秀节目看就可以了。” “嗯。”章小曼笑，“我们有两个女嘉宾是富二代，申城本地人。 “刚拍摄宣传片的时候，我听到她们用本地话聊天说，上节目肯定是为了出名，谁要上电视找对象？” 罗叙笑道：“大家都抱着同样的心思，挺好的。” “嗯。”章小曼点了点头。 一会上菜。 二人边吃边聊。 话题又从节目回到了高中时代。 聊起那时候的同学和老师。 氛围渐渐融洽。 吃完饭，二人散步去了地铁站，然后在地铁站分别。 就在罗叙转身的刹那，系统进行了结算： 【约白月光吃饭，任务完成，奖励‘初恋滤镜’！】 【初恋滤镜，顾名思义，会在某个时刻，让人想起初恋的感觉。】 这个奖励算什么？ 按网上流行的说法，白月光给人的杀伤力，是白月光本人来了都无法代替的。 初恋也是这样。 脱离了时间线和场景谈白月光没有意义。 罗叙上了地铁，靠门边站着，低头看手机。 对面的椅子上，有两个坐在一起的年轻女乘客。 其中一个不经意抬头看到罗叙，眼睛明显一亮。 盯着看了一会，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低声跟同伴说：“对面有个帅哥，长得好像我的初恋。” 同伴也抬头望去，看了几秒，道：“我怎么感觉也像我的初恋。” 说罢，两女轻轻推搡彼此一下，相视会心一笑。 第28章 初见，罗叙很有女人缘！ 不出所料的是，节目组果然在罗叙和章小曼的同学关系上做了文章。 按剧本设定，在录制第一场男女嘉宾“初见环节”，罗叙要和章小曼来一场久别重逢。 具体流程是，男嘉宾在等待女嘉宾登场的过程中，罗叙看到章小曼，先是不敢相信，再到试探性地叫名字，最后二人相认。 接着罗叙和章小曼有一段别来寒暄的演绎。（注：男女嘉宾可以适当红着眼眶，尤其是罗叙，看向章小曼的眼神一定要深情。） 众所周知，在真人秀或综艺节目中，“现场泪崩”向来都是一个常用且好用的宣传点。 如果罗叙和章小曼能演出那种感觉，到时后期剪辑素材的时候，配上《匆匆那年》那句“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的歌词，缘分感拉满。 当然，这样的宣传素材少不了观察员和其他嘉宾的反馈。 几位观察员要相对夸张地表示“真的假的，这也太有缘分了吧”、“缘，真是妙不可言”、“这种相遇也太美好了吧”、“他们最终会走到一起吗”…… 其他现场的男女嘉宾要想有镜头画面，也要显露出惊讶的表情。 然后，各大社交网络平台的热搜文案都想好了： #导演组直呼不可能，恋综节目上竟然发生了这一幕#、#你敢信，恋综男嘉宾遇到白月光#、#所有嘉宾震惊，现场发生了什么#…… 在导演的剧本里，罗叙和章小曼在学生时代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彼此暗恋，所以此次相遇给了他很大的冲击。 随后，在二人交谈过程中，其他嘉宾会“出于好奇”地参与进来。 节目以此切入第一个全员话题——学生时代的白月光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抛给罗叙的时候，他不需要回答，而是简单地看了章小曼一眼，长时间的无声而笑。 这种剧情对短剧编剧罗叙来说，都算不上狗血。 至于在节目上表演对白月光的情愫，对一个离过婚的单身汉来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上午10点，录制正式开始。 因为5位男嘉宾只有他一个人不在申城，所以他的录制是从高铁站开始。 假装刚从禾城赶来。 在去录制现场的过程中，他要对着跟拍镜头介绍自己的情况。 因为节目是《全职先生》，所以他主要是说自己的职业，短剧编剧，自由职业。 罗叙在介绍的过程中，捎带自嘲了短剧的一些套路，然后提及即将上线的宫斗题材短剧。 “如果你们想知道一个男人怎么写宫斗，到时可以留意一下。” 这句话无疑才是罗叙的要点。 然后到现场，和其他男嘉宾见面，大家都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打招呼，礼貌，审慎，好奇，又保持距离。 在等待女嘉宾的过程中。 5位观察员开始逐一点评男嘉宾。 “这个罗叙好有邻家男孩的感觉，让我想起了我的初恋……” 女主持观察员第一个点评罗叙。 “是的，我刚看到他，好像一下回到青春萌动的高中时代。”女明星观察员也笑着表示赞同。 商飞飞倒没说话，但心里也泛起嘀咕，不知道是不是罗叙今天化了妆的原因，她刚看到他的时候，心中莫名一动。 自然不是对他心动。 就是他今天的气质给人一种——初恋般的感觉。 接着，到4位女嘉宾出场。 第一位，姚舒，广播电台主持人。 第二位，张蓓蓓，平面模特。 第三位，杨嘉桦，职业不详，申城本地白富美。 第四位，章小曼，女白领。 在最初的剧本中，章小曼是第二位出场，杨嘉桦压场。 但现在章小曼触发了剧情，所以她最后一个出场，杨嘉桦压轴。 接下来，就是见证罗叙演技的时刻。 没吃过猪肉但经常见猪跑的罗叙，稍一发挥，已是全场素人演技的极限。 “章小曼？！” “我不是做梦吧，真的是你？” “我的天呐，这也太戏剧化了，居然在这里碰到你！” “真不是节目组事先安排好的，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联系了，我刚刚都没敢认。” …… 罗叙的表演情绪饱满、感情真挚，非常令人信服，看得幕后导演、监制、制片等人频频点头。 尽管观察员们事先没有看过剧本，但他们有主持人，还有两位明星艺人，面对这种场面，很快入戏。 大家都切入得很丝滑。 原本没有特意关注罗叙的另外三位女嘉宾，因为这个小插曲，都注意到了他。 这一注意不要紧。 在“初恋滤镜”的迷惑下，她们看向罗叙的眼神，都或长或短地停滞了一下。 “可以看得出来，罗叙很有女人缘。” 情感专家观察员敏锐地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确实，几位女嘉宾看他的眼神，都很微妙。” “其实，长着这种初恋脸的男生，第一印象通常都会很加分。” 节目继续。 男女嘉宾各自落座，开始进行“初见会谈”，借此加深彼此的了解。 会谈一旦开始，就算进入到三位海归男嘉宾的主场。 他们的名校经历、国外学习经历，以及随口报出的国外地名、美食名、电影名，那叫一个洋气。 相比之下，罗叙和程文，一个国内不知名本科，一个大专。 实在有点相形见绌。 好在罗叙和程文心理素质过硬，自嘲+插科打诨，倒也不怯场。 “我们学校名气不大，但附近有条美食街，我们叫“堕落坑”，里面有不少全国闻名的小吃店。 “比如沙，Sha-xiansnacks，有汤有蛋有蔬菜有饭有面有蒸饺有馄饨有鸡腿鸭腿猪脚有卤蛋等等。 “种类繁多，美味又实惠。” “Sha-xiansnacks？我好像没有听过诶。”平面模特看着罗叙。 “噢，中文的话，叫沙县小吃。”罗叙翻译道。 平面模特笑着“诶呀”了一声，嗔怪罗叙：“那你干嘛用英文？” 罗叙笑。 程文这时接道：“这么说的话，我们学校附近有Lanzhounoodle。” 章小曼接道：“那就是兰州拉面咯？” “是的。” 甭管他们是反讽还是说笑，搞笑的效果达到了。 后面又聊起大家的老家。 爱丁堡留学归来的彭旭说道：“我的情况其实还plicated的。 “我出生在保定，在衡中读的高中，然后大学是申外，之后又去Edinburgh留学……” 罗叙接道：“那你这种情况，也plicated啊，你老家就保定的嘛，驴肉火烧嘛对不对？ “另外一个来说plicated这个词已经有‘复杂的’意思了。 “后面再加个‘的’，感觉超weird。” 这可不是罗叙故意挑彭旭的理，完全是剧本要求的。 彭旭未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你这有点刻板印象了，我就不爱吃驴肉火烧。” “那改成DonkeyBurger呢？” 彭旭保持微笑的风度，不再理会罗叙。 女主持观察员渲染气氛道：“初次见面，就有点火药味哦。” “感觉罗叙有点针对彭旭。”女明星道。 “飞飞同学，你作为留学生，平时说话会中英文结合吗？”男明星问商飞飞。 “我倒不会，因为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也要经常用母语做视频。 “其实，如果不是在国外长大的话，差不多一周左右，就能习惯过来。” 商飞飞说得还是比较含蓄。 这个话题也没有深入讨论。 说深了也会被剪。 因为节目的目的就是挑起话题，撩拨观众，剩下的让观众去发挥、去争议就好。 类似的议题，网上早就吵过很多轮。 各位嘉宾在初见会谈中交换了基础信息，展现了彼此的谈吐和形象。 后面进入自由社交时间，单独搭讪，要联系方式。 令罗叙意外的是，广播电台主持人姚舒居然主动要他的微信。 她拿到的剧本难道是，天降挑战白月光？ 第一天的录制，差不多就这些内容。 录制结束后，大家纷纷回到手机的世界。 罗叙看到商飞飞发来的微信：“你和章小曼真是同学，还是剧本？” 罗叙：“真是同学，不过久别重逢是演的，我们拍摄宣传片的时候见过，还一起吃了饭。” 商飞飞：“这么巧？” 罗叙：“是啊。” 商飞飞：“那真的挺有缘分的，对了，黄教授说你很有女人缘。” 罗叙：“哈哈，意思是我人畜无害吧。” 聊了会，那边工作人员过来喊他了。 大家要集合回酒店。 第29章 罗叙：我想软饭硬吃！ “罗叙，你是不是把离婚的事情跟乔丫头说了？” 罗叙正在酒店看精剪的《后宫执棋录》，没想到妈妈兴师问罪的电话打了过来。 “说了啊，这种消息能瞒着人家吗？”罗叙开了免提。 “我没说要瞒着啊，你总要慢慢跟人说。先聊熟了，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人家，这样也好接受一点。 “不然，你上来就跟人家说，你离过婚，谁还要跟你聊？ “你可知道现在没结过婚的男的都找不到对象，二婚男的有多难找？” “妈，我不赞同你这种说法。 “如果你先瞒着人家谈，谈得好好的，最后人家知道真相，不愿意了，那不是更麻烦？ “你想要我像娟娟那样吗，相门户的时候才反悔？” “就你嘴能，你马上30了，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我天天愁得睡不着觉，怕你打一辈子光棍，老了没人问。”罗妈怒其不争。 罗叙一听，心又软了，他很清楚，这种观念上的差异使得他很难说服父母的催婚。 想了想，说道：“妈，你也没必要那么悲观，我告诉了她真相，她也没删我好友，还聊着呢。” “你少唬我了，她妈给你老姨打了电话，很生气，在电话里把你老姨说了一顿。 “说‘没有你们这么干事的，这不坑蒙拐骗嘛，你这叫什么亲戚，我绝对不同意莹莹跟一个二婚的来往’。 “然后说，让你以后别去骚扰人家了。” 从父母的角度来说，一个那么优秀的女儿，嫁给罗叙这样出身的二婚男，的确很难接受。 能理解。 “看吧，幸好现在讲了，到后面讲，说不定要打架。”罗叙道。 罗妈也不再多纠结：“这个算了就算了吧，我再让你大娘帮你问问有没有那种二婚不带小孩的。” “嗯。”罗叙同意，问呗，完全配合，“这次别再瞒着人家了。” “你们拍短剧的，就没有适合的女孩子吗？” 不等罗叙回答，罗妈紧跟着说道：“还是算了，她们一个个都太漂亮了。 “太漂亮的女的心思不稳，不适合当媳妇，再碰到一个谭冰那样的就完了。” “也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漂亮的。”罗叙不赞同。 就这样，罗叙有一搭没一搭地陪妈妈聊了一会，才结束通话。 然后他看到十几条微信提示。 有工作的，有朋友的，居然还有乔莹莹的。 逐一回复完，最后点开乔莹莹的微信： “今天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家里又给我介绍了新的相亲对象。” 罗叙回道：“那挺好的，去见见啊。” 相亲市场，同时相几个的，很正常。 过了一会，乔莹莹回道：“我其实觉得有点奇怪，跟你聊着，又去跟另一个男的相亲。” 罗叙：“完全不需要有这种心理压力，按我们之前定好的计划行事即可。 “如果遇到真命天子，无需通知，直接把我删除。” 乔莹莹那边没有回话，但一直“对方正在输入…” 大概过了一分钟，乔莹莹回了个OK的手势表情。 罗叙继续看素材。 不知又过了多久，乔莹莹发了一大段话过来。 大意是她把罗叙离过婚的事情告诉了家里，家里极力反对云云。 罗叙回道：“理解啊，本来就事实。 “另外，如果方便的话，你帮我小姨解释下，她没准备一直瞒着你们，是希望我们先接触一下啥的。” 乔莹莹：“嗯，明白。” 二人的聊天这才真正的告一段落。 …… 次日。 录制继续。 今天的录制内容，要开始体现主题了——全职先生。 意思是，男嘉宾的身份必须是自由职业，不必打卡、坐班，大部分时间可以全职在家。 那么，全职在家的男嘉宾平时会做什么，会如何与另外一半相处。 这是今天要探讨的话题。 “肯定会有更多时间陪她，而且没有职场带来的负能量，可以为她提供更多正向的情绪价值。” 家庭教师景灏在聊天时，率先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现在这个社会环境，有一个情绪稳定，能提供情绪价值的男朋友还挺重要的。”姚舒道。 “虽然是全职，但我觉得经济上还是要独立的。 “不仅要确保能共同承担日常支出，特殊日子的惊喜礼物也不能少。 “生活嘛，少不了仪式感的。 “另外，如果以后组建家庭的话，买房、买车、老人赡养、子女教育等等，都要出力。 “我是不会把经济压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的。” 律师彭旭谈得更深、更远。 有女嘉宾点头表示赞同。 设计师萧向秦笑着说：“设计一个梦幻的房间。 “为我们打造一个浪漫、现代且实用的dreamhouse。” “具体是什么样的梦幻房间？”模特张蓓蓓好奇问。 “温馨的，但又有科技感的。 “比如我可以设计一个魔法手环，能操控家里所有电器。”萧向秦说得蜻蜓点水。 “听着挺有趣的。”张蓓蓓道。 程文听了半天，来了一句：“我的话，每天接送上下班吧。 “放假的时候可以请她看脱口秀演出，放松心情，也算提供情绪价值。” “我喜欢看脱口秀。 “尤其是我发现现在女性脱口秀演员在舞台上的声音越来越大，就更喜欢了。”姚舒道。 其他几位女嘉宾也表示赞同。 “脱口秀舞台本来就需要更多女性的声音和视角。”杨嘉桦道。 “确实，现在咱们行业里出了很多超强的女脱口秀演员。”程文赞同。 罗叙笑了一下，但没有接话。 “怎么了？”杨嘉桦问罗叙。 “没事，想到一个段子。”罗叙答道。 其实，他刚刚是想顺势吐槽一下的。 现在的女性脱口秀演员的确声音很大，但大家争抢的红利议题是不是有点雷同了？ 冒犯男性。 冒犯父亲，冒犯老公，冒犯男同事，冒犯一切男人。 这没问题，脱口秀，冒犯的艺术嘛。 可是，现在越来越没脱口秀演员敢冒犯女性了啊。 你在脱口秀舞台骂普信男、油腻男、爹味、懒惰、不洗澡都很好笑，谁敢骂个普信女试试看？ 冒犯的艺术，如果只能冒犯一个性别，那它就不是艺术了，它是PUA。 “那你以后会怎么和自己的另一半相处”杨嘉桦问。 章小曼也看向罗叙。 罗叙想了想，道：“我希望自己以后做一个软饭硬吃的男人吧。” “啊？” 一句话把所有嘉宾和观察员都镇住了。 第30章 不是，罗叙真会做菜啊？ “没看出来，这个罗叙居然有这种志向。” 男明星观察员笑着说道，语气中有些调侃。 情感专家黄教授这时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其实从这次交流，就能看出几位男嘉宾的差异了。 “我这里不是谈学历歧视啊，就事论事，我们能听出来这几位留过学，读了名校的男嘉宾，谈了经济独立，谈了房屋设计，谈了情绪价值，对吧？ “反观另外两位，一个说要送上下班，一个干脆直接要吃软饭了。” “是的，上下班有什么要送的？”女明星道。 “我们先听听罗叙怎么说。”女主持把话题拉回。 节目现场。 “你的意思是，你想吃软饭？”姚舒语气有些古怪。 罗叙的语气很坦然：“对啊，既然决定做全职先生了，那最好就是什么工作都不做了。 “每天在家做做家务，健健身，追追剧，听听音乐，刷刷综艺，研究研究时尚穿搭和美妆美发。 “偶尔去小红书学学美食，做做旅游攻略，撸撸猫，遛遛狗。 “做一个能陪对象聊天、逛街、旅游、追剧、看电影以及享受美食的全职搭子。 “总之，就是身体上和精神上都能满足对象，但物质上需要对象来承担这样子。” “你有学会做这些的精力，可以去找个班上了。”彭旭抓住机会反击。 “要去上班的话，那我还来参加什么《全职先生》？去隔壁《心动的offer》好了。” “一个人经济不独立，人格就无法独立，人格不独立，感情就无法独立。”彭旭道，“全职先生并非是说不赚钱，只是时间更自由。” 有几个嘉宾点头表示赞同。 罗叙不以为然：“我觉得你这是刻板印象，那我问你，全职太太要不要赚钱？” “这是另外一个话题。”彭旭避而不答。 “其实是同一个话题，”罗叙道，“而且你所谓的经济独立靠赚客户的钱，我的经济独立靠我对象。” “那，万一哪天你的对象和你分手了呢？sorry，我只是举个例子。” “没关系，但你都客户也会停止合作啊。” “我有谋生的技能，我可以换个客户。” “我可以换个对象。” “……” 彭旭无言以对，只是不赞同地笑着摇了摇头。 罗叙总结道：“我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呢？ “就是要做全职先生，工作之外的全职搭子，既是对象，又是闺蜜，偶尔还能客串保姆。 “你们先不要急着批判，可以设想一下那个场景，拥有这么一个生活搭子，感觉怎么样？” 女嘉宾们一时沉默了。 观察员也议论起来。 “这样描述下来，感觉，好像，也还不错啊，特别是他颜值还很高。”女明星说着，自己笑起来。 “其实，他的描述，才是真正的全职先生。”女主持赞同，“但是带给女方的经济压力会很大。” 情感专家黄教授分析道：“他如果真能像自己说的那样，倒挺适合那些职场女强人的。 “现在这个社会，人们压力那么大，精神却好像越来越空虚，时常感到孤单寂寞。 “他能提供这么全面的情感需求，我认为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会有职场女性考虑这个选项。” 男明星观察员接道：“双方都会有很强的社交压力。” 商飞飞道：“他和对象在一起，甚至可以不需要额外的社交。” 录制现场。 章小曼道：“你描述的这种全职搭子，筛选性太强了，好多女性负担不起这样的生活。 “哪怕短期能接受，但时间拉长，必然会出问题。” 罗叙微笑点头：“有这种风险。” 姚舒道：“网上有种说法叫‘我不要你一事无成的温柔’，虽然可能有点极端，但确实表达了一些现实。” 罗叙道：“不要一事无成的温柔，又悔教夫婿觅封侯，也是有点矛盾。” “所以我说那个说法有点极端，”姚舒补充，“真正健康的男女关系，需要一种平衡。” 模特张蓓蓓道：“我其实不太能接受我未来的男朋友无所事事的。 “我不需要他赚很多钱，毕竟我自己可以赚钱，但还是希望他有自己的事情去做。” 杨嘉桦道：“而且，这个说得挺好的，又逛街又追剧又旅游的。 “但仔细分析下来，好像只有学做美食有点技术含量。 “可现实是，很多男的甚至不会做饭，更不要说上升到美食了。” 罗叙笑着接受女嘉宾们的反馈。 彭旭看得心旷神怡。 女主持观察员画外音： “看来罗叙的这番回答，没有得到女嘉宾们的认同。” 女明星： “是的，就连他的老同学都没支持他的观点。” 商飞飞： “我感觉，他是想切题的，结果弄巧成拙了。” 幕后的导演和制作团队对罗叙今天的表现却很满意。 他今天制造的这个话题，绝对可以在节目播出后引发热议。 等到这个话题告一段落，进行到今天录制的第二个主线内容——厨房的互动。 是的，今天9位嘉宾要自己做饭。 “在国外读书的那段时间，学业怎么样先不说，厨艺的确有长进。” 萧向秦自嘲道。 彭旭接道：“是的，我的可乐鸡翅就是在英国学的，别人可能会以为我在英国读的厨师专业，哈哈。 “开个玩笑啦，我们学校的食堂其实还不错的，中西餐素食都会有。 “而且当时有其他英国大学倡导食堂全素菜单，也被我们学校否掉了。 “我没法想象无法吃肉的日子，因为我是我们校篮球队的主力嘛，每周都会有很大的运动量，如果不让我吃肉蛋奶，很难顶得住。” 程文道：“我从网上看到过一种说法，说这世界上最薄的四本书，排在第一的就是‘英国的菜谱’，美食荒漠，不知道真假。” 彭旭反驳道：“英国菜只是做法simple，但绝不是美食荒漠。” 彭旭显然很介意别人这么评价自己母校所在的国家。 姚舒问：“另外三本是什么？” 程文道：“美国历史，德国笑话，以及意大利战争英雄。” 姚舒闻言，笑起来，点头道：“明白了，美国历史短，德国人太严肃，不爱讲笑话，意大利这个什么意思？” 程文道：“应该是他们在二战中的表现的太拉跨，频繁投降，最后甚至要自己搭战俘营关押自己。” “好吧。” 在美国留学的景灏微皱眉道：“说实话，我觉得这种说法……有一点点奇怪。 “像美国哦，我在那边念书，就发现，他们好像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历史短而感到自卑。” 程文道：“这只是一个梗。” 景灏点点头：“明白。” 大家聊着天，同时开始准备食材。 章小曼对罗叙说：“要不，你给我打个下手？” 罗叙笑道：“我刚刚大放了那么一通厥词，现在急需证明自己。 “你帮我洗下菜，我浅露一手。” “好啊。” 章小曼去洗菜。 罗叙开始切洗好的菜和葱姜蒜。 咚咚咚咚咚咚咚—— 在他动刀的那一刻，大家的目光很快被吸引过来。 因为他的动作过于娴熟了。 观察员画外音： “好熟练的刀工！” 然而，这只是开始。 等到罗叙开始配菜、炒菜，以及随手撒放作料时，那股潇洒劲，看得人赏心悦目。 他动作娴熟得像一个练习时长十年半的个人大厨！ 随后，锅中的香气很快飘溢出来。 几位嘉宾下意识地赞道：“哇，好香！” 然后，第一道菜农家小炒肉出锅了。 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碟子里，红绿黄香辣热油微亮。 那卖相，看着就能吃两大碗米粉。 这下，嘉宾和观察员都傻眼了。 不是，罗叙真会做菜啊！ 第31章 白富美选择了罗叙！ 小炒肉、红烧鱼、空心菜、黑椒金蒜牛肉粒和山药排骨汤。 除了牛肉粒是现炒现卖，其它都是罗叙熟悉的家常菜。 但不论是现学，还是拿手的，都做得游刃有余。 当大家做的菜被逐一摆上桌的时候，对比的差距一目了然。 罗叙的做的几道菜，色香味俱全，而且他随口提及的做法也深谙厨艺之道。 相比之下，其他几位男嘉宾端上来的东西，更像是前来学厨艺的学徒。 “这道牛肉粒你以前没做过？”章小曼惊讶地问。 她刚刚看到罗叙做这道菜的时候，先看了小红书。 “嗯。” “居然可以做得这么成功。”章小曼不可思议，“我每次对着攻略学做菜，都是一看就会，一做就废。” 罗叙一笑，没多说什么。 高光时刻已有，无需多言。 说到“高光时刻”，也不知道那股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吹进这里的。 从撕番位，撕C位，再到现在撕高光时刻。 万物皆可撕。 好在导演希沐没有骗罗叙，的确给了他发挥厨艺的机会。 只是此时站在幕后的希沐也没想到，罗叙的厨艺竟是精湛如斯。 以至于制片都过来问她：“这个罗叙，以前是学厨师的吗？” 希沐摇头道：“他没提过，只说自己会做饭。” “这不仅仅是会做饭了，简直可以去开餐馆了，这下有意思了。” 节目现场。 嘉宾们开始扫荡罗叙的几道菜，个个吃得“嗯嗯嗯”，只管炫饭，都来不及点评。 嘴巴会骗人，味蕾不会。 等到小炒肉吃完，姚舒才冲罗叙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太好吃了，你不会是职业的吧？” 罗叙笑着摇头：“不是，可能有点天赋。” “那你太有天赋了！” 姚舒边说边给自己舀了一勺汤。 这样一来，罗叙的风评又反转了。 人不光是嘴上说说学做美食，人真会。 几位观察员也觉得不可思议，纷纷说罗叙是“有备而来”、“看饿了”。 现场几位嘉宾吃完饭，开始下一个主线内容——游戏环节。 按节目流程，他们今天要玩一局狼人杀。 这是一个综合展现口才、演技和思维的游戏。 大家可以通过这个游戏，更深入地了解彼此。 罗叙玩狼人杀，有两个优点，会察言观色，能沉住气。 但这个游戏有个特点，水平参差的人在一起玩，高玩也未必能占优势。 有时候反而会被莫名针对，出现“他玩得太好了，先把他票出去”这种暴论。 当然，在这个节目里，这个游戏很快就成为真人秀。 嘉宾要抓住机会展示自己的优势，把话题引到自己的领域。 譬如彭旭。 “其实我在英国很少玩这类室内游戏。 “我更喜欢运动，因为我是校队主力，经常要带大家去打球。” 他有种不管你聊什么都能反问你“你怎么知道我是校队主力”的信念感。 罗叙按照剧本人设，照例针怼他：“篮球在英国也挺小众的吧？” 言外之意，英国篮球不入流，校队主力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要老挂在嘴上了。 不料彭旭竟点头同意：“确实如此，不过英国队和中国队最后一次交手赢了中国32分。 “12年，Lodon奥运会。” 罗叙：…………！！！ 艹！！！ 这是罗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吃瘪，连回嘴的想法都没有。 因为按男篮现在无限向男足看齐的状态，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复仇。 他现在不想说话，只想骂人。 “你怎么语气显得这么骄傲？”章小曼笑着问道。 “NoNoNo！没有，我其实是希望我们国家队越来越好的。” 游戏就在这种充斥着装相和拆台的氛围中进行着。 第二局的时候，有个小插曲引起了罗叙的注意。 疑似白富美的杨嘉桦在归票的时候，分析缜密，推理鞭辟入里，竟精准地点出了三匹狼。 最终带领好人取得胜利。 罗叙有两个猜测： 其一，她拿到了节目组剧本； 其二，和自己会做菜一样，她其实是个高玩，第一局扮猪吃老虎，在观察大家。 游戏结束后，进入自由交流环节。 晚些时候，女嘉宾会进行第一轮选择。 即每位女嘉宾都要匿名给5位男嘉宾进行一个排序，综合排序最差的淘汰。 等到女嘉宾选择结束。 录制暂时告一段落。 导演希沐找到罗叙，把根据女嘉宾选择后进行新调整的剧本告诉他： “目前，有两位女嘉宾把你排在了名单的第一位。 “接下来，你可以同杨嘉桦多点互动，暧昧拉扯，甚至可以发起约会。” 罗叙暗暗惊讶，居然有两位女嘉宾把自己排在第一。 其中一位无疑是章小曼。 另外一位，听导演的意思，是白富美杨嘉桦？ 如果是这样，那节目组的安排就值得玩味了。 让自己放弃白月光，反选白富美，搞事意图昭然若揭。 他们这是要制造两个话题： 白月光的杀伤力，就是白月光本人来了都没用； 以及，面对打工人白月光和天降白富美，罗叙做出了一个现实的选择。 罗叙都能想象到，到时弹幕会怎么骂自己了。 但，无所谓了。 首先，这只是综艺节目，需要戏剧化，不只是自己要按剧本走，其他嘉宾包括章小曼，也要按剧本来； 其次，现在男性的舆论也已加速到“你总不能阻止我奔向更好的人吧”、“他在进步，你呢”…… 因此，届时也会有舆论支持自己的。 这就是加速器带来的回旋镖。 罗叙记得小时候看《包青天》，不论男女老少，都是骂陈世美的。 现在，也有人会发出疑问，陈世美这类典型是不是在奔向更好的人，是不是在进步？ 那么，这是时代的进步，还是退步呢？ 杨嘉桦的确把罗叙排在了自己名单的第一位。 她在接受后采时表示：“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最好，举手投足的感觉特别像我的初恋。 “然后开始我以为他在夸夸奇谈，没想到他真的会做菜，还做得这么好。 “所以，我没理由不把他排在第一。 “另外，他想做的那种全职先生所需要的物质条件，我完全负担得起。” 说完最后一句话，矜持地笑起来。 不久之后，节目组公布第一轮结果： 脱口秀演员程文被淘汰。 观察员画外音： “不会是按学历来的吧？” 第32章 大女主永远不要降低标准！ “罗叙居然被两位女嘉宾排在第一位。” 结果公布之后，观察员们开始展开讨论。 由于是匿名，大家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两位给他排的第一。 “会做饭这一项加大分了。”女主持道。 “其实现在这个社会，做饭已经不算男人的加分项了。 “但，好到罗叙这个地步就比较加分了。”女明星道。 “是的。”女主持笑着同意，“大家可以猜一猜，是哪两位女嘉宾把罗叙排在第一。” “其中一个肯定是章小曼。”女明星猜测，“另一个的话，不好猜，姚舒？” “飞飞同学你觉得呢？”女主持cue商飞飞。 “杨嘉桦吧。”商飞飞微笑道。 “为什么猜她？” “直觉。”商飞飞没有多解释。 “好吧。”女主持又转向黄教授，“黄教授？” 黄教授想了想，道：“这个不好猜，我相信女孩子的直觉，就杨嘉桦吧。” 女主持哈哈一笑，又问： “如果真的是杨嘉桦和章小曼把罗叙放在了第一顺位，各位觉得罗叙会反选谁？” 女明星道：“肯定是章小曼啊，白月光嘛。” 男明星点头+1：“我也觉得是章小曼。” 商飞飞笑了笑，点头“嗯”了一声。 黄教授表情相对严肃，若有所思道：“我倒觉得，他可能会选择杨嘉桦。” 女主持：“为什么？” 黄教授酝酿了一下措辞，道：“我在做情感研究的过程中发现一个现象，我称之为‘小强现象’。 “怎么个意思呢？ “就是一个出身草根的小强，一旦有了条件，他在择偶方面会倾向于选择来自城市的小马，而不愿意选择村里的姑娘小芳。 “事实上，可能小芳更适合他。” 说到这里，黄教授停顿了一下，续道： “小强，就是代表着许多底层人的欲望的这样一个男性。 “他会对曾经可望不可即的小马更感兴趣，这是一个有趣的心理现象。” 女主持人问：“黄教授是赞同门当户对的是吗？” 情感专家黄教授点点头：“从研究数据上看，爱情，尤其是婚姻，门当户对至关重要。 “它可以避免很多爱情婚姻中的不幸。” 女主持笑着点点头，未做评价。 这时，商飞飞语气平静地接道：“黄教授，请恕我无礼，我无法赞同您这番话。 “您提到的‘小强现象’和‘门当户对’也许符合当今社会的部分现实。 “但，这种东西是不应该强调，不应该限制，也不应该绝对化的啊。 “且不说我们每个人往前推三代，都是小强和小芳。 “就现在而言，人和人的根本差异，在于品德、学识和眼界，而这些是可以通过学习来拉平的。 “草根和精英，原本就没有一条界限，特别在我们国家，更是不应该存在的概念。 “农村的是草根，城里的是精英？贫困的是草根，有钱是精英？怎么定义？ “如果再往深里讨论，这个话题背后涉及到的根本问题，放在历史里去看，更是不妥当的。” 貌似温和的商飞飞终于展现出她博士生的学识和词锋。 但考虑到节目审核的问题和舆论争议，她没有提及更深层的议题，只是浅浅的一笔带过。 黄教授却听懂了。 她不免暗暗心惊，对方年纪轻轻，居然看得这么深，显然是有真才实学的了。 她所谓往深里讨论，其实指的就是阶层，乃至于阶级。 “门当户对”暗含的逻辑，就是同阶层的一起玩，不准跨越，不要挑战。 从历史的角度看，这个东西一旦固化，岂止是不妥当，简直是有害的。 黄教授笑着说：“谢谢你提醒了我，我没想那么多，就这段节目发散了下。 “而且，节目刚刚开始，男女嘉宾的未来都是未知的。”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想的是，回头要跟节目组沟通下，这段要剪掉。 不过，两个明星和女主持人都没大听懂他们在聊什么。 女主持人很快把话题引到其他嘉宾身上。 …… 节目现场。 今天的录制结束，内容已经足够剪出两集节目了。 接下来，嘉宾们会休息两天，再进行后续录制。 罗叙准备先回酒店收拾东西，再回禾城。 还没出门，杨嘉桦过来找他加了微信。 要为后续节目做铺垫了。 罗叙看到彭旭也主动找到章小曼，换了联系方式。 不出所料，节目组果然要搞个大事情。 随意啦，再录一期，自己可以撤了。 罗叙笑了下，离开现场。 “罗叙。” 章小曼叫住罗叙。 “嗯？” “你回酒店？” “嗯，今天要回禾城，处理下工作。” “好。”章小曼似有深意地看了罗叙一眼。 回到酒店后，罗叙快速收拾了行李，动身去高铁站。 路上，商飞飞照例跟他分享了节目录制的一些心得。 提到观察员们的猜测。 保密协议规定，不允许把节目透露给外人，但嘉宾内部讨论不受限制。 “网上有句流行语，叫‘看进度条’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从编剧的角度来说，男女主角在前期肯定刚要经历各种矛盾冲突分分合合。 “看看《老友记》中的罗斯和瑞秋就知道了。 “收视率一降，他俩就得分。” 罗叙没有直说，但商飞飞何等智商，明白了他的暗示，回道：“果然被黄教授猜中了。” 罗叙：“她说啥？” 商飞飞把黄教授的观点分享给了罗叙。 罗叙道：“标新又立异，傲慢又心虚，很符合部分精英阶层的心理写照。” 商飞飞：“你也要做好被舆论审判的心理准备。” 罗叙：“无所谓，我会努力争取下一个淘汰名额。” 二人就此话题又引申聊了些有404潜力的内容才结束聊天。 不久，罗叙到了高铁站，等车的时候，妈妈的电话打了过来。 “罗叙，你大娘给你介绍了一个我们隔壁庄的。 “也在禾城，今年30岁，跟你一样，也离过婚，不过她带个3岁的女儿。 “人听说了你的情况，没什么意见，想跟你见一面。 “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跟她吃个饭，聊一聊，听见没有？” 罗叙下意识地就想拒绝，这种带孩子的，很难跟前任断干净嘛。 不等他开口，系统率先做了决定： 【大女主永远不要降低标准！你是公主，你是女王，要始终相信，会有富二代或霸道总裁来守护你。】 【拒绝一次约会安排，奖励魅力属性点+5！（上限15）】 这不巧了吗，想一块了。 罗叙果断道：“带孩子的就算了，容易跟前夫纠缠不清。” “我问过了，人早就断清了，前夫也重新找了，就每月给个抚养费。” “那也不行，我原来也觉得没问题，但我在抖音看人说，不要找带孩子的。 “你不信我等下发给你看看。” 是的，他妈现在特别相信抖音上那种看着煞有其事的鸡汤视频，时常转到家庭群。 罗叙挂了电话，在抖音上随便找了个类似的视频，转给了‘顺其自然’。 没多久，顺其自然回道：“那算了，后面不找带孩子的了。” 效果拔群。 【任务完成，奖励魅力属性点+5！魅力的提升，让你更易成为全场焦点！】 罗叙心想，相比于这个，更希望来点现金奖励呀。 比如，让我换个三折叠啥的。 第33章 罗叙，你嘛时候也弄辆宝马X7？ 罗叙回到禾城，直奔公司。 他是去参加了《全职先生》，但他目前并不是一个自由职业者。 特别是做了总编剧之后，还是有很多线上线下的工作需要处理的。 不过，罗叙今天来到公司后，感觉大家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罗哥，几天不见，又变帅了。”有之前相熟的饭搭子跟他开了句玩笑。 “可能妆还没卸完。”罗叙笑着回道。 虽然他知道真正的原因是系统的魅力属性点奖励，但这几天录节目，的确没少化妆。 不得不说，高明的化妆技术，已然约等于魔法。 它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可以化神奇为更神奇。 “看来，娱乐圈要被你水灵灵地闯进去了。” “那还远着呢。” 正闲聊着，老板文搏云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罗叙，也是眼前一亮地“嚯”了一声。 “小罗，红气养人啊，你现在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了。”文搏云笑着说。 “刚还在跟三行说，没卸妆。” 文搏云哈哈大笑，又聊了几句《后宫执棋录》的后期制作情况，表达了信心，然后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事实上，不只是三行和文搏云，公司其他同事也在私下讨论罗叙的变化。 “罗叙减肥成功后，感觉颜值、身材、形体和气质都提升了一截。” “是的，可能跟升职也有关吧，毕竟权力是男人最好的春-药。” “呃……我觉得跟升职没啥关系，他当总编剧后，对大家的态度也没什么变化。 “应该是参加综艺，做了形体方面的训练吧。” “有可能。” …… 大家就随口八卦一下，并不知道，有人会悄悄的截图发给总编剧。 罗叙回到工位，开始处理积累的工作。 业务上早都已经上手了，轻车熟路，颇有庞统处理县里公务的丝滑感。 让他头疼的是人事方面的工作。 面试新人还好。 关键是，现在文老板想开一个编剧，在询问他的意见。 那个编剧叫冯宽，笔名“系舟”，以前是长剧编剧，但没署名权的那种，就是给知名编剧做做代笔。 后来因为某影视公司拖欠他稿费，他去催，就被开除了，转而投了云鱼。 目前进公司两个月，过了一个本子，扑掉了。 后面的本子一直过不了。 他的文笔和编剧技巧方面都没问题，他的问题在于还没能完全接受短剧的逻辑。 目前也努力在学、在适应，但还是常常会来一句“这不合理啊”。 “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我等会跟他谈谈。”罗叙道。 “好。”编剧部门的事情，文搏云充分尊重罗叙的决定。 罗叙稍作心理建设，起身走到系舟旁边，道：“系舟，聊两句。” “哦好。”系舟看到罗叙，表情还是微妙地慌乱了一刹。 二人来到会议室。 不等罗叙开口，系舟苦笑道：“罗总你直说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不，”罗叙忙摆手，“不是谈那个，我是想问下你最近在研究哪个题材？” “噢噢，我以为……”系舟尴尬一笑，接着又认真起来，“我最近在研究现实题材，亲情向的。” “嗯，有灵感吗？” “有了，在弄大纲和人物小传，回头发你看下。” “嗯，心结都理顺了吧？” 系舟笑着点点头：“差不多了，适当牺牲逻辑，主抓观众情绪。” 罗叙也笑：“其实不只是短剧，那些大爆款的影视剧，也是如此，这个你肯定比我专业。 “当然，也有差别，短剧要牺牲逻辑，有时候甚至反而需要不合理来拉动情绪。” 系舟点点头：“是的，我之前就是这里转不过弯。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男主为了救一个冒牌恶毒的小三，不惜让怀孕的女主献血……” “你就说这男主气不气人，招不招人恨吧？ “猛地刷到这个素材，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想看看后续？” 系舟笑着承认。 “没办法的事，我们一集只有两分钟的时长，没空去圆这个逻辑，要瞬间把观众的情绪推到顶点。” 系舟连连点头，随即道： “罗总，我大概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你再给我两周时间，如果还是出不了本，我自己提离职。” “总之，加油，新本子多碰碰。” “嗯嗯。” 人家已经主动立军立状了，就不用特意提醒“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实际上，就一个公司而言，裁员是操弄权力最直观，最集中的体现。 有些领导很喜欢这个环节，喜欢掌控他人命运的那一瞬快感。 看到他人无措、惊慌的表情，内心最幽暗的深处会有种异样的满足感。 罗叙也懂点管理学的常识，但不曾实操，也不享受。 可能跟职业有关，也可能跟个人性格有关。 罗叙和系舟又聊了几句，各自回工作岗位。 没多久，妈妈打了电话过来。 罗叙莫名一阵紧张，因为他妈很少在他工作的时间给他打电话。 赶忙接通。 “罗叙，你大奶奶没了。”妈妈的声音有些凝重。 大奶奶就是堂奶奶，爸爸的大伯母。 “什么时候的事？”罗叙跟大奶奶没多深的感情，但一个熟悉的老人过世，还是有些感触。 “就上午，你看下，你今天、明天回来都行。” 在罗叙老家，近房的关系，红事不叫可以不来，白事不叫也要到。 另外，家里办白事之前，老人的孝子孝孙要去各家磕头。 只要磕了头的，人必须要到。 以前在老家，还因为磕头的时候漏掉哪家，打过架。 “我等会买票，今天回去。”罗叙道。 “好。” 结束通话，罗叙在位子上坐了一会，然后买票，跟文搏云和希沐请假。 这种事，但凡有人性的也不会说什么，都回了“节哀，没问题”。 工作可以在线做，节目可以分开录，影响不大。 而且现在因为老家在外面打工的多，加上官方宣传，红白事都提倡从简。 回家的高铁上，罗叙想起以前的事。 记忆中，村里的那些老人，包括自己的爷爷奶奶，他们打从自己记事的时候，年纪就很大。 或弯着腰，或走路很慢。 这么多年，好像都已经习惯了。 但如今听说有人离开，难免触动，不自禁思考起生命的意义。 可当他回到老家的时候，又被迅速拉回现实。 那位初中毕业，靠开网店和直播带货致富的堂兄这次是开着宝马X7回来的。 罗航。 被村里誉为同辈中最成功的年轻人，罗村的风云人物，村上首富。 他的存在狠狠地打脸了罗叙这一批大学生。 “罗叙，你以前考大学的时候，是全村人的骄傲，怎么现在混得还不如一个初中生？ “你嘛时候也弄辆宝马X7回来开开呀？” 罗叙几乎每次回来，都能听到类似的声音。 罗航今年又赚了多少钱，以及读书没用。 仿佛当年考上大学办升学宴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尴尬。 罗叙也只能说点大家爱听的：“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不值钱了。” “那倒是，我看现在大学生找不到工作了，有的找到工作，也才四五千块钱一个月。 “还不如我们进厂呢，一个月随便干干五六千。” “可不是。” 以前可以这么应付，这次又添了新的题目： “罗叙你看你长这么帅，还是守不住老婆，被人嫌弃二婚，不就是因为没钱吗？ “你再看人罗航，前后换了三个老婆了，一个比一个漂亮。 “现在人家里一个，外面还有好几个。 “你说考大学、长得帅有个屌用，男人还是得有钱才行啊。” 这些貌似在短剧里才会出现的台词，的确也会在村头出现。 如果大家喝了酒，还有更扎心、更直白的。 罗叙一笑而过。 反正每次回老家，都能真切地体会到“耳旁风”的含义。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故乡的风雨，不再温暖。 但也不再能伤他分毫了。 第34章 新剧本！ 大奶奶今年96岁，无疾而终，家里也是当喜丧来办的。 除了女性晚辈们仪式性的大哭，看不到多少真切的悲伤。 实际上，从她需要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轮换照顾她开始，她逐渐成为了子女们的负担。 尤其是二堂伯一家和三堂伯一家常年在外地打工，每年要特意请假抽几个月回来。 那种负担慢慢就会转化为怨气。 兄弟姐妹们和妯娌之间便因此有了嫌隙。 他家想每年多出几千块钱让他家帮忙照顾，他家不愿意； 他家觉得老太太以前偏心他家； 他家觉得老太太对他家的孩子更疼爱； 他家觉得老太太把养老金都给了他家。 再加上有好事者在背地里添油加醋，传传闲话。 于是误会加深，矛盾升级。 兄弟姐妹多的，在分配照顾老人方面，鲜少有从头至尾都和和睦睦的。 “兄弟姐妹多的，如果有一个特别有钱，而且愿意出钱，矛盾应该会少很多。” 昨晚跟爸妈聊起这事，罗叙提出一个观点。 妈妈摇头说：“有钱也不行。 “你大姨那庄子有三兄弟，老大在外地做生意的，干得特别大，上千万的。 “他爷娘就交给老二和老三带，他包一切花销，平时还额外给钱。 “老三呢，住城里，不太方便，加上老头老太太也住不惯城里，不愿意去。 “然后，老二呢，在老家，照顾起来也方便，又可以拿老大的钱，就答应他来带。 “原本都还挺好的，这两年，老家都在盖新房子，老二就希望老大可以出钱给他盖一栋房子。 “这下老大不愿意了，现在什么都涨价，在老家盖楼也不便宜的。 “三兄弟没谈成，老二就不愿意带了，在家里也不管，只能硬接到城里去老三家。” 罗叙听得有些感慨。 刚好今天办事的时候，又遇到村西头那个远房的奶奶独自坐在门口晒太阳。 她两个儿子，一个在外面打工，一个在家。 目前在外地的没空管，在家里的不愿意带，她每天就自己一个人生活。 罗叙看她满头白发低着头坐在门口的样子，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凉感。 或许是出于职业本能，路过门口之后，罗叙内心涌动着一股浓烈的表达欲。 他暂时没空具体梳理。 因为他要去端菜。 家里做酒席，一般十几桌、二十桌，罗叙这样的年轻人就要负责上菜。 等到客人们吃完，他们再吃。 尽管罗叙自打回来之后已经经历了好几轮打击。 但当他端着托盘来来回回送菜的时候，还是有很多客人在打听他。 “那孩子是谁家的？长得这么俊。” “荣海家的。” “结婚了吗？” “结了，又离了。” “噢，那可惜了，二婚……可知道他在哪干的，干得怎么样？” “人大学生，听说是写电视剧的。” “这么厉害！那也不愁找对象了。” 这时旁边又有人接道：“哪是写电视剧的，写抖音短视频的。 “有时候赚得多，说是一个月能赚一两万，有时候赚得少，就几千块钱吧。” “那工作不稳定啊，难怪要离婚。” 年纪大的就这么面对面地讨论，有年轻的男孩女孩就在群里小声逼逼。 罗叙作为一个在恋综节目里，颜值都丝毫不逊色其他男嘉宾的年轻人，在自己老家，当然出众。 更何况，现在他还有系统的魅力属性点加持。 有时候，别人以玩笑之名攻击他，是带着一些嫉妒的。 客人散席。 罗叙和其他办事的一起开了两桌。 罗航坐到了罗叙这一桌。 然后有几个人跟着坐过来。 罗航本人并不倨傲，他见人打招呼、递烟，表现得很客气得体，一视同仁。 有时候，当周围人全在恭维你的时候，你反而会变得谦逊。 尽管，那种谦逊有很明显的疏离感。 他只是保持礼貌，但并不想和你多谈。 礼貌是因为大家是堂兄弟，小时候一起玩过。 不想多说话是因为大家不是一个世界的了，没有共同话题。 这种情况在喝完两轮酒之后，有所改变。 罗航提到他公司之前招聘，有不少大学生投简历。 “什么211、985的，我也不懂，面试的时候，看着人傻乎乎的，赶紧让滚蛋了。” “读书读傻了。”一个远房的堂叔接道。 这人叫二毛，他家住在罗叙家前面，是每次嘲讽罗叙的首席节奏大师。 罗叙吐槽他是“罗村全冠清”，对他印象一直很糟糕。 “罗航你高中都没读过，现在可以面试大学生，”二毛说着，自然而然地把话题引到罗叙身上，“如果罗叙去你公司面试，能过吗？” 罗航呵呵笑了笑：“我们这工作，罗叙看不上。” 罗叙笑了笑，没有接话。 “我说真的，罗叙，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去罗航公司搞直播带货，肯定比你现在挣钱。 “到时再让罗航随便给你介绍个女主播，终身大事也解决了。” 罗航哈哈一笑，道：“老叔你就别乱安排了，我们现在不招男主播。 “而且，男主播不看重学历，也不要好看的。” 二毛遗憾道：“好吧，又面试失败了。” 罗叙冲二毛道：“那你可以去，条件都满足。” 二毛皮笑肉不笑了一声，道：“我进厂一个月能稳定干七八千，有时加班上万，我干嘛要去直播？ “你大学生，一个月多少钱？” 罗叙笑道：“大学生可以进厂赚七八千，也可以坐办公室。” “罗航没读大学也坐办公室啊。” “那行啊，让你家小孩别念书了，退学吧。” 罗叙笑吟吟地看着二毛，不再惯着他：“拿我开涮可以，笑笑就过去了，别把自己也骗了。 “你既不是罗航，也不是我，别因为赌气，耽误了孩子的学业。” 二毛表情立变：“罗叙你吹什么牛逼，你有本事今年过年你也开宝马回来。 “我都不说X7，你开个X1回来！不难为你吧？” “你看，又急，我开玩笑的啦，读大学没用的，让你家孩子读完初中去打工吧。” 罗叙用他说过的话回敬他。 反正大家都是开玩笑的嘛。 二毛的脸已经微微变色了。 罗航笑着打圆场：“读大学还是有点用的，你看你嘴皮子耍得多溜。” 首富一发话，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饭桌上又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二毛顺势补了一句：“我看他也就只剩这张嘴了，媳妇都看不住。” 罗叙看着他，不屑地冷笑一声。 这顿饭之后，罗叙再没有跟二毛说过一句话。 以后也不想搭理这种人。 下午，等大奶奶下了地，罗叙动身回禾城。 临行前，去镇上秦兵店里找他聊了会天。 然后他非要开车送罗叙去高铁站，被罗叙坚决拒绝了。 这才是应该花时间和精力相处的人。 坐在回禾城的高铁上，罗叙拿出电脑开始整理和记录自己的想法。 他准备写一部子女因为照顾老人而产生矛盾的短剧。 剧名叫《老有所养》。 有钱的儿子、城里的儿子和村里的儿子…… 总之，提炼那种现象的精髓和典型，然后剧情和人设做短剧化处理。 夸张一点，戏剧化一点，情绪饱满一点。 剧情素材做好，情绪渲染做好的话，有跑2000到3000万的潜力。 如今有系统奖励的加持，罗叙在调动情绪方面，有了质的提升。 如果这部剧能刺激到部分观众的良心，使得他们见不贤而内自省，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