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的棋局》
第一章 小卒入局
隋朝仁寿二年,江都县城外的运河上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一艘客船静静停泊在岸边,岸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十几名差役在维持秩序,岸上躺着五具尸体,被席子裹卷。
几名捕快在客船上紧张地勘察凶杀现场,船夫蹲在船头,浑身湿透了,春寒料峭,他用毯子裹着身体,瑟瑟发抖。
岸上,江都县令王览的脸色极为难看,眼睛里有一种难以掩饰的紧张,船内的器物上发现了‘乐平公主府’字样,显示着被杀者的身份不同寻常。
这时,县尉马逊从船舱内出来,手中拿着几件物品,快步走上岸,低声对县令王览道:“县君,确定了,就是长公主府的人!”
王览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慌,这可怎么办?
马逊又道:“底舱内还发现一名少年重伤未死,船夫说他是半路上船,他手中拿着带血的剑,剑尖和死者伤口吻合,他应该是刺杀嫌疑人。”
“少年?”王览愣了一下。
“他虽然是少年,但长得很高,比死去的护卫长得还高。”
王览沉吟一下问道:“你说他伤重,能救活吗?”
马逊点点头,“他浑身是血,但被发现及时,血止住了。”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飞奔而来,急声道:“县君,刺史来了!”
王览一回头,只见官道上来了两辆马车,数十名乡兵挎刀跟在两侧,为首马车上插着一面三角旗帜,黄底黑字,上面写着‘刺史魏’三个大字。
王览心中惊异,魏刺史来得好快!
王览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围观百姓纷纷闪开,江都郡刺史魏厉虎在一群乡兵护卫下走来,后面跟着几名幕僚。
王览连忙行礼,“下官参见魏使君!”
魏厉虎冷冷问道:“听说运河发生了凶杀案,还涉及到长公主,怎么回事?”
“回禀使君,卑职也刚刚听说发生凶案,便立刻带人来查看,确实有五人被杀,但被杀人的身份尚不明确。”
“哼!王县令是想推卸责任?”
“下官不敢,在下官管辖境内被害,下官当肩负起查案重任。”
魏厉虎走上前,用脚尖挑开席子,看了看道:“此人叫卢明忠,是长公主的内侍总管,其他四人应该是他手下护卫,昨天卢公公还来拜访本官,今天就被杀了,王县令,你确实责任重大,看你怎么向长公主交代吧!”
魏厉虎重重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王览的脸色刷得变得惨白,他连忙跟上几步问道:“魏使君能否指点一下查案线索?”
魏厉虎停住脚步,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冷芒,“王县令,你是在怀疑本官涉案?”
“下官不敢,但魏使君认识他们,肯定比卑职一无所知要好些,他们在江都郡境内被杀,卑职官微职小,恐怕扛不起长公主的雷霆之怒!”
王览的言外之意就是说,他们在江都郡境内被杀,我这个县令固然有责任,你这个刺史也难逃罪责。
魏厉虎凶狠地盯着王览,脸色变了数变,最后冷冷道:“他们是来江都取一盏百宝琉璃灯,你从这盏灯的线索去查吧!”
说完,魏厉虎转身走了。
王览望着马车走远,他后背的官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这时,县尉马逊跑来道:“县君,那个少年嫌疑犯醒来了。”
王览咬牙道:“把他带去县衙,给本官好好审问!”
.........
江都县衙后门一个避风处,一个头戴竹笠之人的灰衣人将一张纸条塞给了县尉马逊,随即匆匆离去。
待灰衣人走远,马逊向四周看了看,这才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立刻杀死船上的幸存少年!’
马逊眉头一皱,把纸条塞进怀中,转身走了。
就在马逊身影在围墙边转弯消失,对面的巷子里缓缓出现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锦袍男子,印堂正中有一颗很大的红痣,身后跟着几名手下。
年轻锦袍男子冷冷望着马逊身影消失之处,回头吩咐道:“安排牢中同步行动!”
.........
萧夏做梦也想不到,车祸苏醒后,他竟然躺在隋朝江都县的死囚牢内,变身成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省考笔试第一名的喜悦还没有完全消退,眼前的面目狰狞者却彻底破坏了他的心情。
一个老死囚就在他几尺外,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到他,一张布满伤疤的脸紧贴在木栅栏上,老鼠般的独眼贪婪地盯着他的脖子。
“说好的,快把你项间宝贝给我!”
萧夏脖子上挂着一只玉珮,绳扣已经松了,轻轻一拉,玉珮便落在萧夏手中,他却没有给对方。
“你还没告诉我,今年是隋朝哪一年?”
“笨蛋,仁寿二年都不知道?快说,还想问什么?”
老死囚目光炽热地盯着萧夏手中玉珮。
原来现在是隋朝仁寿二年,应该再过两年隋文帝杨坚就死了,杨广正式登基,离天下大乱还有点时间。
萧夏一时想不到还要问什么,便转而关心自己。
“我犯了什么案?怎么会在死囚牢里?”
“你刚刚才进来,我哪里知道?你赶紧把宝贝儿给我,我保证晚上帮你打听。”
萧夏手一甩,玉珮飞了过去,老死囚一把接住,立刻缩回自己囚牢,眼光贪婪地盯着手中玉珮,使劲搓了搓,叹息一声,“好宝贝啊!”
老死囚心情大好,喋喋笑了起来,“小子,看在宝贝儿的份上我给你一句忠告,你赶紧让家人想办法找路子吧!进了死囚牢,没有贵人保你,你是不可能活着出去的。”
萧夏靠坐在潮湿的石壁上,心中一阵苦笑。
他连自己在隋朝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犯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让他去哪里找路子?
他目光平淡地望着鼹鼠一般的老死囚,一个不值钱破玉珮就让他欣喜若狂。
“想要银子吗?”萧夏忽然笑道。
“你还有银子?”老死囚眼睛一亮。
“过几天家人会给我送些银两,让我打点牢中关系。”
“哦——没问题,你找我,我来教你!”
老死囚喉头咕咚一下,咽下一大口唾沫。
这时,牢子送来一杯水,萧夏口渴之极,他连忙端起水杯刚要喝下,忽然停住了,死囚牢中怎么会有这么新的水杯?
他目光瞟向老死囚。
老死囚脸上的刀疤此时也变得友善了,他呵呵一笑,“他们一般不会在水里下毒,不过这个水杯倒是我十年来第一次见到,可能值两个钱,你赶紧把水喝了,杯子给我!”
萧夏嗓子似刀割,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还是把杯子放下了,初到隋朝就沦为死囚,他对一切都充满了警惕。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铁锁链哗啦啦一阵响,手腕粗的木栅门被打开了,昏暗灯光下,走进来一名瘦高的男子。
萧夏认识这个三十余岁的男子,应该是医生,之前苏醒时他替自己包扎伤口敷药。
萧夏伤在头部,被重物击伤,打得头破血流,医师解开包扎伤口的布,仔细看了看他头顶的伤势,十分惊讶道:“怎么回事?才短短半天,居然开始愈合结痂了,我医伤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友是有内功吗?”
萧夏并不关心伤情,他连忙问道:“请问医生,我犯了什么案,怎么会在死囚牢里?”
医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涉嫌杀人,而且杀了五人,属于重大凶杀案,不呆在死囚牢里,你还想呆在哪里?”
萧夏一下子懵了,自己杀五个人,怎么可能?
这时,医师眼光一瞥,看见了地上的水杯,他端起水杯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脸色微变,立刻将杯中水泼了出去。
他回头厉声道:“拿一瓢水来!”
立刻有牢子端来一瓢水,医师把水瓢递给萧夏,“喝吧!”
萧夏口渴到极点,接过水瓢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伤口还没好,好好静养,我明天再来给你换药!”
医师起身要走,萧夏顿时急了,他不是傻子,他也看出那杯水有问题。
萧夏一把抓住对方手腕急道:“医生,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犯了什么大案?”
医师挣脱他的手,又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转身走了。
萧夏已经意识到自己有生命危险,唯一指望就是这个医生了。
他挣扎着起身,木栅门却轰然关上,紧接着铁链锁也锁住了。
萧夏抓住木栅栏急道:“告诉我案情吧!或许我能想起什么?”
最后一句话让医师犹豫一下,便停住脚对他道:“告诉你其实也无妨,死者据说是长公主的内侍总管,是名公公,还有他的四名护卫,你是在底舱发现的,手中拿着剑,浑身是血,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你能想起什么?”
“马县尉来了!”一名牢子在牢门口低声提醒道。
医师立刻改口道:“你们给他吃饱一点,他的伤才能好得快!”
黑暗中走过来一名瘦高的官员,鹰钩鼻,三角眼,一脸奸诈,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穿镶红边黑衣的捕快,正是县尉马逊。
马逊冷冷问道:“能上堂审问吗?”
医师连忙躬身道:“回禀马县尉,他伤情比较严重,暂时还不能过堂,还得再等几天。”
马逊哼了一声,走上前蹲下,一双三角眼盯着萧夏,“你最好把同案犯说出来,看在你年少的份上,可以不上大刑!”
萧夏是法律专业研究生毕业,毕业后在一家律师事务所混了一年,接触过不少案子,擅长抽丝剥茧,他大概已经明白了案情。
萧夏一针见血道:“就因为我手里拿着剑,就认定我是嫌疑犯?简直滑稽可笑,如果有人要杀我,我会不会拿着剑自保?县尉,我应该是唯一的幸存者吧!”
马逊毒蛇一般的三角眼盯着萧夏,眼中闪过了一道凶光。
他捏紧了腰间剑柄,对几名狱卒道:“把门打开!”
狱卒连忙开了锁,马逊冷冷道:“所有人都统统退下!”
待所有人都退下,马逊缓缓拔出了剑。
第二章 贵人作保
老死囚拼命使眼色,萧夏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个县尉是要杀人灭口。
他反应极快,一把扯掉头上纱布,顶住牢门拼命大喊道:“医生,我伤口又裂开了!医生快来救我!”
医师走了没多远,他听见了萧夏的喊声,他踌躇良久,最后叹了口气,又转身回来了。
“混蛋!”
医师推开铁门,怒气冲冲走回来骂道:“我再三嘱咐你不要大喊大叫,一喊伤口就要崩裂!”
马县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立刻收剑入鞘,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医师快步走来,后面跟着几名狱卒。
医师发现萧夏头上纱布落在地上,气得大骂:“你这个混蛋,你手贱是不是?又要我重新给你包扎,看我怎么收拾你,王牢子,把门给我打开!”
医师一边骂,一边又重新给萧夏上药,包扎伤口,萧夏目光死死盯着县尉,马逊见暂时没有下手机会,只得松开了剑柄,他看着萧夏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马县尉走了,医师狠狠瞪了一眼萧夏,“再敢抓掉纱布,看我还管不管你?”
他转身离去,狱卒上前锁上门。
眼看狱卒走了,医师的身影也快要消失,萧夏急忙扑上来,抓住栅栏喊道:“医生,我不是凶手,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县尉和凶手有关系,他刚才要杀我灭口!”
医师停住脚步,用眼睛余光瞥了一眼隔壁的老死囚,只见他手中拿着萧夏的玉珮,医师顿时大怒,伸手进栅栏一把夺过玉珮,重重哼了一声,转身扬长而去,铁门随之轰然关上了。
半晌,隔壁老死囚破口大骂道:“老子是贼,你们就是强盗爷爷,他娘的,还没捂热,就被这狗贼抢走了。”
他又恶狠狠瞪了萧夏一眼,“小子,别以为自己很聪明,没用的,马县尉要杀你,你跑不掉!他晚上一定还会再来,只可惜,老子享受不到银子了。”
萧夏失去了利用价值,老死囚脸上的伤疤又重新变得狰狞起来。
他脸上挂着一丝残酷的笑容,想象着萧夏今晚被残酷折磨的一幕,他浑身充满了兴奋。
“小子,我告诉你他会怎么动手杀人?马县尉最喜欢用湿毛巾一层层盖在犯人脸上,想想那种无法呼吸的销魂感觉,把你活活闷死,一点伤都没有,或者把你伤口直接划开,让你血流尽而死,对外就说你伤口崩裂而死,或者就直接把你勒死,说你畏罪上吊自杀,嘿嘿!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
“你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
萧夏冷冷道:“我死了你也一样会被灭口,估计就是你想要的销魂滋味!”
老死囚一愣,他忽然勃然大怒,扑上来大骂道:“直娘贼,小杂种,你敢威胁我,老子杀人的时候,你还在排队喝孟婆汤呢!”
……….
县衙对面的冠云大酒楼内,年轻锦袍男子坐在软榻上,手中端着一只官窑青瓷盏,深绿色的瓷色将他印堂上的红痣映照得有些发青。
他面无表情地听完手下汇报,又徐徐喝了一口盏中之茶,这才问道:“那县医是什么人?”
“回禀公子,县医叫刘文静,是县令的心腹。”
年轻锦袍男子冷冷哼了一声,“一帮没用的东西!”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一名瘦高的黑衣蒙面人,用手掌轻轻在脖子上一抹,黑衣蒙面人瞬间不见了。
…………
县令王览负手在内堂上来回踱步,他着实心烦意乱,长公主的家奴在江都被杀,凶手也抓不到,自己怎么向朝廷交代?
旁边幕僚张晓道:“县君,那个少年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四个武艺高强的护卫,他一个少年怎么杀得了,而且他在底仓,他杀人受伤跑到底仓去做什么?应该跳河逃走才对。”
王览叹口气道:“我知道他的可能性不大,只是想留条后路,实在找不到凶手,就把他交出去,总比没法交代好!”
这时,刘县医走了进来,躬身道:“参见县君!”
“那少年情况怎么样?”
刘县医是县令王览的人,他不敢说谎,“伤口愈合不错,已经开始结痂,最多两三天就能正常走动了。”
“听说马县尉去审问他了?”
刘县医向两边看看,除了心腹幕僚张晓外,没有外人,他压低声音道:“县君,马县尉不是去审问,是想杀他灭口!”
王览一惊,“为什么?”
“卑职不知缘故,但卑职要提醒县君,那少年项下带着玉珮,他的身份必然非同寻常,如果他死在牢中,卑职担心县君会惹下大祸。”
王览心中一惊,急忙问道:“他自己怎么说?”
“县君,少年说他不是凶手,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旁边幕僚张晓也道:“县君,刘县医说得对,那少年应该是唯一的幸存者,马逊硬说他是嫌疑人,现在又想杀他灭口,恐怕此案和马县尉的后台有关。”
王览负手来回踱步,这个马县尉是宇文述的十三太保之一,他要杀人灭口,难道运河杀人案是宇文述所为?
这个案子恐怕涉及到朝廷的权力斗争啊!
踌躇良久,他又回头问刘县医道:“那个少年叫什么名字,他的家人是谁?”
刘县医摇摇头,“他说自己头部被打伤,他忘记自己是谁了!”
忘记自己是谁?
王览眉头一皱,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心念一转,这小子其实是不想说吧!
这时,一名衙役跑到堂下禀报,“启禀县君,萧氏家主求见!”
萧家是江都郡三大豪门之一,现在是隋朝,还是官府和世家豪门共治地方的局面。
况且萧氏家主可不是一般人,王览不敢得罪,他连忙迎了出去,正好衙役带着萧氏家主从侧门进来。
王览连忙抱拳笑道:“哪阵香风把萧兄送来了?”
萧氏家主叫做萧琮,年约四十余岁,头戴纱帽,身穿白色儒袍,他身材中等,皮肤白皙,看起来温文尔雅,极有风度。
萧琮微微笑道:“我是为运河发生的凶杀案而来!”
“啊!”
王览吓一跳,连忙摆手道:“请到内堂小叙!”
两人来到内堂坐下,王览问道:“运河凶杀案莫非和萧家有关系?”
萧琮笑了笑道:“凶杀案和萧家无关,实际上,被杀的卢公公是来江都找萧家的,长公主有一盏灯坏了…….”
“百宝琉璃灯?”王览脱口而出。
“正是!”
萧琮不慌不忙道:“那盏灯非常名贵,五年前由我们江都萧家献给了长公主,去年公主发现灯略有损坏,便把灯送来江都请萧家帮忙修缮,我们把宝灯修好了,卢公公就是来取这盏灯,不料刚离开江都城就出事了。”
王览点点头,“那盏灯没找到,看来杀人凶手就是为抢这名贵的宝灯!”
萧琮沉吟一下问道:“同行还有一个少年吧!他也死了吗?”
“啊!那少年没死,被打伤了,流了很多血,但还是被救回来了,家主认识他?”
萧琮心中长长松了口气,点点头笑道:“他是我萧家子弟,就是负责护送百宝琉璃灯进京,请问他在哪里?”
原来是萧家子弟,王览心中着实惭愧,连忙道:“那少年头被打伤,什么都忘记了,一问三不知,我们还以为他是案犯嫌疑人,他目前在牢中养伤,我这就把他移送过来。”
萧琮很惊讶,“什么都忘了?”
“他是这样说的,因为还没有开始审问,具体我也不了解!”
王览连忙吩咐幕僚张晓去牢中提人,他担心有失,又让刘县医也跟着一起去。
不多时,萧夏被一副担架抬了回来,刘县医刚才悄悄告诉他,他的家主来了。
萧夏着实欣喜若狂,虽然他还是一头雾水,但只要有人肯保他,他就不怕晚上被马县尉暗害了。
萧琮见萧夏脸被白布包住了,头顶裹着药,看样子伤势颇重,他顿时阴沉着脸问道:“小七郎,是谁干的?”
萧夏吃力道:“我不知道,底舱太黑了,我感觉有人靠近我,然后头上一阵剧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萧琮回头问县医道:“请问刘县医,他的伤很重吗?”
刘县医连忙道:“回禀萧家主,流血很多,但万幸是头骨没有碎裂,目前只是皮肉之伤,但因为是击打在头部,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内伤?”
萧琮点点头,又问县令道:“我能否把他带走?”
王览犹豫一下道:“他是唯一活着之人,手中长剑又和死者伤口吻合,确实有一点嫌疑,这样吧!萧家主可以把他保出去,如果需要询问,还请这位萧公子随时来县衙。”
“可以!我来作保。”
萧琮当即签字画押作保,招呼随从家丁把萧夏抬上一辆马车走了。
………
望着马车走远,幕僚张晓笑道:“这位萧家主话中有漏洞啊!”
王览点点头,“船夫说少年是半路上船,萧琮却说他是宝灯护卫,派一个少年护卫宝灯?太牵强了,萧琮一定在隐瞒着什么?”
“那县君还让他保走?”
王览苦笑一声道:“让长公主不追究家奴之死,眼下恐怕只有萧琮能办到,万一他的子弟死在牢中,我怎么求他?”
“县君睿智!”
这时,刘县医低声道:“马县尉来了!”
王览一回头,只见县尉马逊铁青着脸,疾步匆匆向这边走来。
第三章 强行结案
“县君为何要把那少年放走?”马逊怒气冲冲质问道。
王览哼了一声,“这就是你给本县说话的态度吗?”
马逊强忍怒火道:“长公主的家奴死在江都,一旦长公主怪罪下来,不光县君要遭殃,下官也难以幸免,现在只有那少年一个线索,县君把他放走了,我们怎么查案?”
王览淡淡道:“他不是嫌疑人,他是同行者,船夫已经证明他半途上船,认识卢公公,他其实是唯一的幸存者,关在牢中不合适!”
“但杀人剑在他手中!”
“那是很平常的剑,哪里都可以买到,我们没法证明它就是杀人剑,马县尉,他是萧家子弟,萧琮把他保出去了,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把他找来询问。”
说完,王览转身走了,马逊咬牙问道:“县君,案子怎么办?”
王览没有睬他,直接走了。
马逊气得一跺脚,转身匆匆离去。
马逊却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黑影若即若离地跟着他。
………
马车内,萧琮摸了摸萧夏的头顶笑道:“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
萧夏叹口气道:“我感觉什么都记得,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甚至连自己叫什么名字也忘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萧夏心中怦怦直跳,但愿这位家主别看出他在演戏。
萧琮微微笑道:“你叫萧夏,小名叫小七郎,想起来了吗?”
萧夏瞪大眼睛,心中异常震惊,他在隋朝竟然也叫萧夏,这是巧合吗?还是冥冥中命运之神的安排?莫非他又轮回到了一千四百年前的前世?
“好好养伤吧!那个案子你就别管了,你活着就是最大幸运。”
萧夏把思绪又拉回现实,他沉吟片刻道:“家主,凶杀案和马县尉有关系!”
“哦?你怎么知道?”
“今天下午,县尉在牢里想杀我灭口,多亏县医回来,他才没有得逞!”
萧琮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心中冷冷哼了一声,果然是宇文述。
………
一辆马车停在一座宅子前,县尉马逊跳下马车,走到大门前,他有节奏地拍了几下门环,门开了一条缝,马逊一闪身进去了。
一个身材瘦高的蒙面黑衣人悄然出现在宅子对面的小巷里,他后背一个花布包裹,目光仿佛利刃一般穿透了黑漆漆的大门。
内宅的一间屋子里,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怒气冲冲训斥马逊,“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马逊咬牙恨恨道:“我是准备半夜杀那个少年,但哪里想到他是萧家子弟,王览把他放了,我有什么办法?”
“你在船上就应该把他宰了!”
马逊阴沉着脸道:“大管家,别再说这种事后的话了,你根本没告诉我要杀这个少年,是收他入牢后你才告诉我,我哪里知道?我还以为你们就是为了抢那盏宝灯?”
瘦小老者冷笑一声道:“谁告诉你是我们干的?谁又告诉你,船上有宝灯?”
马逊愕然,“难道不是你们?”
瘦小老者哼了一声,“我们是准备在淮河动手,但被人捷足先登了,如果是我们下手,那少年怎么可能活下来!”
“那灯又是怎么回事?魏刺史告诉我们,要我们查那盏灯!”
“魏厉虎是在转移你们的视线,他怕王览发现那个男孩才是真正的目标,事实上,船上的灯是假的,真的百宝琉璃灯还在萧家手中,还没有修好。”
马逊恍然,“莫非长公主派卢公公来,就是为了接那少年进京?”
瘦小老者点点头,“你还不算笨!”
“那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你就别问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寻找机会把他干掉吧!要不然,我回去怎么交差?”
话音刚落,门砰地被踢开了,身材瘦高的蒙面黑衣人如旋风般冲进来,身法快如闪电,一剑刺穿了瘦小老者的咽喉,瘦小老者闷叫一声,仰头栽倒,
马逊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逃。
黑衣人长剑一送,长剑脱手而出,剑尖从后颈射入,从咽喉透出,将马逊钉死在地上。
黑衣人走上前拔出剑,在马逊身上擦干了血迹,随手将背后的花布包裹扔在马逊身上,大步走出了房间,院子里躺着七八具武士尸体,都是一剑毙命。
蒙面黑衣人走出大门,大摇大摆走了,很快,大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不多时,县令王览带着捕快和衙役急匆匆赶到,封锁了现场,他们冲进后院,眼前的一幕让王览呆住了。
………
郡衙后堂,刺史魏厉虎喝了口茶,这才慢悠悠对惶惶不安的王览道:“既然在马逊身边找到了宝灯,案子不就结了吗?县尉马逊勾结大盗杀人越货,因为分赃不均发生内讧而死,就这样报上去吧!”
王览满脸为难道:“但马逊是宇文大将军的人,另一个被杀的老者是大将军府总管,宇文大将军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还有,卑职担心长公主不会接受这个结论?”
魏厉虎冷笑一声,“还真是个小县令,整天杞人忧天,宇文述不肯善罢甘休关你什么事,他会找你这个小县令的麻烦?长公主不接受结论又与你何干?你一个小县令难道还能改变朝廷格局?”
王览呆立半晌,躬身道:“感谢使君开导!”
“去吧!按照我说的做,这个案子江都部分就算结束了,至于京城那部分,和咱们没有关系。”
“卑职遵令!”
王览躬身行一礼,匆匆走了。
王览刚走,屏风后转出一个二十余岁的锦袍男子,长得相貌俊秀,印堂中有一颗很大的红痣,正是之前酒楼内的锦袍公子。
此时,锦袍公子在魏厉虎面前居高临下,脸上挂着一丝傲慢的冷意。
魏厉虎显然对这个年轻锦袍公子十分忌惮,他躬身陪笑道:“一切按照殿下的吩咐安排好了!”
锦袍公子点点头,“江都之事就算结束了,不要再起任何波澜,我自会向父王解释。”
魏厉虎叹了口气,“可惜功亏一篑,居然让那少年侥幸活下来了。”
锦袍男子一转身,目光凌厉地盯着魏厉虎道:“出手人是天下三大高手之一,能瞬间杀死四名六品武士,你觉得他会失手吗?狱中两次下手都没有成功,你觉得只是偶然?”
“可是......”
“没有可是,在船上已经确定那孩子死了,至于他现在怎么还活着,是天意,你懂了吗?”
“天意?”
魏厉虎喃喃低语,他又问道:“还需要卑职出手吗?”
锦袍男子负手望着天空半晌,淡淡道:“你可以出手,但要有耐心,要有策略,事关登基大计,绝不能把我父王牵涉进去。”
“请殿下放心!”
魏厉虎点点头,又低声问道:“殿下还会再来吗?”
“年底吧!年底你们江都城还会有一场大戏,我应该会来。”
想到年底的江都城大戏,魏厉虎眼中也充满了期待。
.......
与此同时,在淮河边山阳县城的一家客栈内,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马脸男子忧心忡忡对几名心腹手下道:“大总管被刺,马逊也死了,形势不明,现在暂时也得不到我父亲指令,我们只能返回长安。”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奉命来淮河伏击卢公公的座船,不料船只没等到,却传来了大管事和马县尉的死讯,着实令他们惶恐。
男子又对坐在旁边一对地位颇高的孪生武士笑道:“只能拜托两位继续潜伏在江都,可以先在江都陈家呆几个月,再寻找机会混入江都萧家,耐心等待大将军的命令!”
两名孪生武士一起躬身行礼,“谨遵长公子之令!”
次日天亮,马脸男子带着一百多名手下返回了长安。
.........
县尉马逊之死,就像一扇门轰然关上了,把所有秘密都隔离到了门的另一边,江都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第四章 萧家子弟
萧府位于江都城北部,这是一座占地约三十亩的大宅,住着家主萧琮和他的三个兄弟。
这座大宅也是整个萧氏家族的中心,掌控着数百族人和无数依附者的命运。
此时,在府宅中庭的外书房内,大管家刘应正小心翼翼向家主萧琮汇报他的调查结果。
“家主,小七郎确实失忆了,我用各种办法试探,他都记不得,他甚至忘记了闷老汉是谁?很明显不是假装。”
家主萧琮有些郁闷,又问道:“张御医怎么说?”
“张御医说,被重击后失去记忆的情况也有,但一般都会变成白痴,像小七郎这样的情况很少见,他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萧琮点点头,“就这样吧!不要再试探了。”
“可是....可是他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是不是给他换个住处?”
萧琮沉思片刻道:“暂时先让他住在那里,看看他能否恢复记忆,实在不行再给他换,现在一切照旧。”
“我明白了!”
萧琮又淡淡道:“刘管家,小七郎的秘密只有三人知晓,我不希望再有第四人知道。”
“请家主放心,卑职守口如瓶!”
刘管家下去了,茶童又进来禀报道:“家主,张总管已经等一会儿了。”
“请他进来!”
片刻,门开了,走进来一个极为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方脸虬须,一对铜铃大眼,皮肤黝黑如炭,他是家主萧琮一年前请来的武馆总管教,姓张,大家都叫他张总管。
萧琮对他十分信任。
张总管躬身行一礼,“参见家主!”
“请坐吧!”
萧琮摆手请他坐下,问道:“总管去看了死者,感觉如何?”
张总管沉声道:“杀死马县尉的人应该就是客船上的凶手,杀人手法同出一撤,一剑毙命,堪称高手中的高手。”
“有多高?”
“至少是八品武道以上,卑职怀疑已经到九品了。”
“九品!”
萧琮眯起了眼睛,居然动用了九品武道高手,对方还真是下了血本。
“但为什么九品高手也杀不了小七郎?”
张总管摇摇头,“卑职也不知道,要么小七郎有神灵护佑,要么就是对方并不是真想杀他。”
萧琮沉思片刻道:“你有什么建议?”
“家主,小七郎藏在江都的秘密已经暴露了,肯定还会有刺客出现,危险并没有解除,卑职强烈建议小七郎练武以自保。”
萧琮眉头一皱,“练武就能逃过九品高手的刺杀?”
“家主,九品高手不会再出现了,一旦六品以上高手出现,卑职都会发现,卑职担心他们会用普通刺客,那才让人防不胜防,如果小七郎能练武,他至少不会站着受死,或许能在关键时逃过一死。”
“短时间内练武会有效果?”
张总管一脸自信道:“只要是卑职亲自教,保证两三月后就会有奇效。”
萧琮笑了笑道:“你不是说那孩子一直仇视你,死活不肯跟你练武吗?”
张总管沉思片刻道:“此一时,彼一时,既然他失忆了,卑职再劝劝他,或许他就会答应了,只要他肯学,卑职会亲自教他。”
萧琮负手来回踱步,沉思良久道:“既然要做,就一定要成功,不如略施小计,让他心甘情愿接受。”
…………
萧夏慢慢睁开了眼睛,头顶的伤口已经结痂,包扎的布也拆除了,这是他回到萧府的第三天,他成功让所有人都相信他重伤失忆了。
但同时,他心中也充满了失落。
他原以为是自己是大家族的公子,养尊处优,有丫鬟伺候,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但实际上,他的生活竟然如此落魄,甚至连下人都不如。
房间里空空荡荡,最多七八个平方,没有窗,屋里光线比较暗,地上也是泥地,起伏不平,四周墙壁是泥土和稻草混在一起。
他躺在一张破旧的木板上,两头垫了几块砖头,这就是他的床了,床上只有一床缀满了补丁的旧被褥,连枕头都是一个破口袋,里面装满了糠皮。
除此之外,别的好像也没有了,完全就是家徒四壁。
当然,萧夏也隐隐猜到,家主是为了把他隐藏起来。
藏一颗沙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扔到沙滩上。
藏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塞进贫民窟里。
萧夏翻身坐了起来,看见了自己麻杆一般的细长腿,这是他唯一比较满意的地方,他今年十五岁,这是虚岁,实际才十四岁,身高就超过一米七了,说明他隋朝父母的身材很高,
对了,他还是个孤儿,刘管家告诉他,他是洛阳萧家人,出身贫寒,从小父母双亡,家主见他可怜,把他从洛阳领到江都抚养,已经有四年了。
信他个大头鬼,或许父母没有了,但出身贫寒会和长公主杨丽华的宦官总管坐在一艘船上?有四名高手护卫。
还差点在监狱里被灭口,这会是出身贫寒的待遇吗?
萧夏当然知道自己隋朝的身份不一般,但具体怎么不一般,他就不知道了。
那天家主把他从县衙保回来,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家主。
这时,萧夏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趴在泥土地上,向床下望去,昨天晚上管家送来一口箱子,是他带去京城的行李,县衙返还给他,他还没有来得及打开。
他探身钻进床下,吃力地把箱子从床下拖出来。
是一口破旧的竹箱子,没有锁,打开来里面都是一些旧衣服。
翻到最下面,竟然有一大袋铜钱,萧夏眼睛一亮,连忙把铜钱倒出来细数,一百枚一堆,整整十堆,这就是一贯钱啊!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隋朝的铜钱,这好像是开皇五铢钱。
旁边还有十几枚散钱,他连忙把散钱摸起来放进口袋里。
又继续摸箱底,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好东西。
“咦!这是什么?”
他在箱子的一角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东西不大,正好能放在掌心,用一块红绸布包着。
萧夏打开红绸布,便一眼认出,这就是挂在自己脖子上那块玉珮啊!
他用这块玉珮向老死囚换取信息,最后却被县医一把夺走了,没想到县医又把它还给了自己。
哎!县医是好人,救了自己的性命,有机会一定要感谢他。
萧夏又看了看玉珮,在牢房内玉珮的手感很粗糙,但他没有细看。
第四章萧家子弟萧夏拿玉珮走到门口对着阳光细看,白度一般,结构很大,里面全是棉点,是那种低端的青海昆仑玉,雕工也粗糙,他以为雕的是一条狗,看半天原来是一只麒麟。
这种货色在后世地摊上也就值十块钱,隋朝能值多少钱不知道,但肯定也贵不到哪里去?
应该是隋朝父母留给他的纪念。
果然是不值钱的东西,萧夏又把它包起来塞回原处,这玉珮品质太差,他不喜欢。
这时,门开了,一个后背佝偻的老者走进来,拎进一个马桶,又将一大碗饭放在马桶盖上,转身慢吞吞走了。
佝偻老者叫做闷大爷,人如其名,萧夏三天来没听他说过一句话,还是管家给他介绍的,照顾他整整四年。
这是早饭,萧夏上前端起粗瓷大碗,碗里的饭很粗糙,就是把麦粒直接蒸熟了,没有磨成面粉,再配一块咸菜,好在量比较大,满满一大碗。
萧夏正值发育期,一顿不吃就饿得慌,虽然麦饭很粗糙,但也吃得格外香甜。
他索性端着粗瓷大碗走到院子里,一边刨饭一边打量。
院子很小,最多十个平方,破破烂烂的院门,没有水井,也没有藤架、更没有养鸡什么的,啥都没有,就是一块光秃秃的泥地。
“小七郎!”
外面忽然冲进来一个小娘子,约十二三岁,衣裙破旧,长得又瘦又小,牙齿很难看,大门牙嘴唇包不住。
这就是他在隋朝见到的第一个女人,小九娘,萧夏叫她龅牙妹。
第五章 武馆受辱
“哥哥叫你快出门,他都要急死了!”
“哦——几点了?”
“什么几点了,你赶紧换衣服,迟到要罚站的。”
龅牙妹是个急性子,冲进屋里拿出一套半旧的蓝色武士服,不由分说把一顶帽子扣在他头上,碰到了伤口,痛得萧夏浑身一哆嗦。
“小九妹,你慢一点!”
“慢你个头!”
龅牙妹一把将大碗夺过去,把武士服塞在他手中,“赶紧换衣服,真个急死人了!”
萧夏换了武士服,这才出门了。
他住在一条小巷子里,巷子叫做二甲巷,巷子里住了三十多户人家,没有下水道,污水横流,空气弥漫着菜叶腐烂的气息和屎尿臭味,环境着实很糟糕。
每家每户都只有一间屋,门很小,房间里黑洞洞,其实说起来,萧夏的家还是巷子里条件最好的,有三间屋,还有小院子。
巷子口一个瘦小的少年正急得像猴子一样乱跳,他就是龅牙妹的哥哥,叫做萧老六,和萧夏同岁,是前任萧夏最好的朋友。
“小七郎,你快点吧!我们要迟到了!”
他们当然不是去读书,学而优则仕,那是科举制兴起后才有的说法。
在九品中正制度的时代,官位从来都被世家和豪门垄断。
低层百姓要向上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练武从军,以军功换阶层。
从汉末争霸到隋朝统一,天下经历了整整四百年的动荡岁月。
四百年很漫长,我们想想八国联军,也不过才一百二十年前的事情,但感觉已经很遥远了,更何况四百年呢?
这段漫长的岁月里,天下各地基本上都是战乱不断,中低层百姓从生下来开始,就只有一个目标,活下去。
天下财富都掌握在豪门权贵手中,年轻美貌的小娘子能进府当侍女,武艺高强的年轻男子就有机会成为豪门权贵的武士。
豪门权贵漏点渣渣给他们,就已经让普通百姓羡慕万分。
战乱时要想活下去,安定时要想活得好,对于男孩而言就必须练武,所以家境稍好一点的男孩到七八岁后,并不是送去学校读书,而是送去武馆练武。
每座县城内都有大大小小的武馆,每个孩子都在刻苦练武,都梦想着成为武士,为豪门效力,让自己和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萧氏子弟七岁开始就要进武馆练武,如果是嫡子,练武的同时还要读书。
萧夏是十一岁时来到江都,读了三年书,最后一年练武,但他资质太差,学了一年武依旧没有半点长进。
原本以为他要去长安,不料半路出事,他又不得不重新回到武馆。
当然,现在的萧夏是第一次来武馆,武馆的一切他一无所知。
老六父亲的身体不好,家境贫寒,他练了几年武,现在已经不练了,在武馆里打杂挣钱,晚上还要去酒楼当伙计。
老六最怕迟到,武馆的规矩是迟到就要受罚,萧夏是罚站,他是被扣钱。
“快点,还来得及!”
老六急得催促道:“今天是吴三和刘二狗当值,惹恼了他们,把你罚站一天,我可救不了你。”
“吴三和刘二狗是谁?”
“别问了,还没敲钟,赶紧!”
他们已经来到一个像学校的地方,四周都是围墙,不远处有座大门,门上有牌子‘萧氏武馆’,原来这里就是武馆。
“咚!咚!”
武馆的钟敲响了,两人撒腿向大门冲去,刚跑进大门,迎面走来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长得像竹竿一样,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老六,他是谁?”
“他就是吴三啊!”
老六发现吴三脸色不对,赶紧嘱咐萧夏,“情况有点不妙,你千万要忍住,要不然会惹恼他的。”
吴三是武馆的武师,今天本来不是他当值点卯,被临时调换,让他心中极为不爽。
他狠狠拍了老六后脑勺一巴掌,斥骂道:“怎么现在才来,害得老子等你们半天。”
老六满脸陪笑道:“吴大哥,今天出门稍微迟了一点,回头我给你倒茶,求你多多宽容。”
“宽容个屁!”
老六屁股上又狠狠挨了一脚,吴三心情不太好,怒道:“一大早就不顺,如果今天老子输了钱,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吴大哥,我错了!”
“还不快滚去干活!”
吴三又一指萧夏,“还有你,赶紧滚进去!”
不等萧夏反应过来,他的屁股上也‘砰!’地挨了一脚,这一脚又狠又刁钻,萧夏的菊花顿时酸楚无比,又钻心疼痛,翔都差点喷出来。
萧夏大怒,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他回头一把揪住吴三衣襟,毫不拖泥带水,狠狠一拳向对方咽喉打去。
吴三反应极快,格挡住了萧夏的拳头。
“咦?北狗居然敢咬人了!”
吴三顿时兴奋起来,他反手一把揪住了萧夏的衣襟,恶狠狠道:“迟到了还敢打人,老子今天也豁出去了,和你好好切磋切磋!”
老六脸刷地白了,今天小七郎要惨了。
萧夏也有点后悔,自己这个细胳膊细腿哪里打得过这个瘦高武师?
但后悔归后悔,让他服软求饶,那也不可能,他萧夏什么时候怕过事?
大不了再死一回,直接穿越回去。
就在这时,有人高声喊道:“吴三,快放手!”
瘦高个武士回头看了一眼,脸色一变,连忙放开了萧夏的衣襟。
萧夏也回头望去,眼皮猛地一跳,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极为高大雄壮的大胡子中年男人,至少有两米高,让萧夏忽然想到了哈利波特中的看林人海格。
中年男子目光凌厉地盯着他们,老六也急了,低声道:“张总管来了,小七快放手!”
萧夏并不知道张总管谁?但看这副身材,估计此人绝不好惹。
几十双目光盯着萧夏,众目睽睽之下,萧夏也只得放开了吴三的衣襟。
张总管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的黑瘦年轻人喊道:“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练武!”
众人纷纷走了,黑瘦年轻人快步向这边走来,老六连忙哈腰陪笑道:“刘大哥!”
萧夏立刻明白了,这位就是凶名昭著的刘二狗,只见刘二狗肤色很黑,长了一张马脸,一双三角眼闪烁着凶悍,他也穿一身蓝色武士服,头戴黑纱帽,但他的腰带颜色不一样,吴三是白腰带,他是黑腰带。
他应该是武师的小头目。
吴三弯腰讨好道:“师兄!”
刘二狗当然是骂人的话,他叫刘通,绰号二虎,是武师首领。
刘通冷冷哼了一声,低声道:“你先去,我会好好收拾他,让这个狗东西生不如死!”
吴三大喜,“那我先去了!”
他得意地看了一眼萧夏,撒腿向武馆里跑去。
刘通声音虽然压低,但萧夏却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混蛋,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萧夏捏紧了拳头,冷冷看着刘二狗。
刘通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有什么不满的,你迟到了,老子有权罚你,从现在开始,你负责每天早上给武馆倒马桶,为期一年,所有马桶都必须里里外外给我舔干净,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血蓦地涌上了萧夏头顶,士可杀不可辱。
他冷然盯着刘二狗道:“我明明没有迟到,你非要说我迟到,那好,从现在开始,我退出武馆了!”
刘通狞笑一声,“小子,武馆是你想退就能退的吗?”
“你去死吧!”
“你——”
刘通勃然大怒,捏紧拳头要冲上来。
萧夏一动不动,冷眼看着他。
刘通若有所感,他回头望去,远处矗立着张总管雄伟的身影。
刘通慢慢放松了拳头,咬牙道:“滚出去,你被开除了!”
萧夏转身大步走了。
老六嘴唇动了动,最终无力地垂下了头。
刘通满肚子火无处发泄,一巴掌打在老六后脑勺上,“混蛋,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收拾兵器!”
“我这就去!”
老六心中惶恐,连忙撒腿向武馆内跑去。
第六章 怒而拔剑
萧夏坐在河边,目光沉重地望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他穿越才四天,就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弱肉强食?什么叫恃强凌弱?
萧夏已经想开了,他既然在扬州一眼麻黑,无亲无故,那为啥还呆在这里?他既然是洛阳萧家人,那他可以回洛阳。
如果洛阳不行,那就去长安?反正长公主要接他去长安,他自己去就是了,说不定还能抱上李渊的大腿。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才不会留在这里受窝囊气。
他正要站起身,忽然屁股传来一阵钻心疼痛,痛得他脸都扭曲了,那个叫吴三的狗东西下脚太狠,他恐怕有点肛裂了。
萧夏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疼痛感才慢慢消失。
他心中一阵发狠,绝不放过那个吴三,就算要去长安,也要报了此仇才走。
这时,老六出现在他身边,也坐了下来。
“小七,你何必招惹他们?吴三哪天不羞辱你,忍忍就过去了。”
‘忍忍就过去了?’萧夏哼了一声,又问道:“这个吴三和刘二狗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哪里招惹他们了?”
“我给你说过几次了,你就是记不住,这个吴三和刘二虎是我们萧家的家传武士,他们的祖父、父亲都是萧家部曲,后来朝廷不是废除了部曲制吗?大家就换了个名称,改称武士了,实际上还是一回事。”
部曲制萧夏知道,俗称私兵,汉末三国和两晋南北朝时代几乎每个大将和世家都有自己的部曲,少则几百,多则几千甚至上万。
三国群雄争霸怎么来的,就是天下各豪雄和地方官率领私兵群起造反。
隋文帝统一天下后,废除了延续几百年的部曲制。
当然,任何制度都不可能戛然而止,因为会涉及到无数获益者的利益,尤其延续五六百年的制度,废除它肯定会有一个新旧利益集团反复争斗的过程,隋朝就是在这种新旧利益斗争中灭亡了。
部曲制度萧夏不太关心,他只关心怎么消除心头之恨。
“你还没说呢!我哪里招惹到那个吴三了?还有那个刘二狗,我又哪里惹他了?”
老六沉默片刻道:“你真不知道?”
萧夏摇摇头,老六叹口气道:“不就是因为你是北方人吗?”
“等一等!”
萧夏糊涂了,“这和我是北方人有什么关系?”
老六见他一头雾水,又继续解释道:“吴三和刘二狗都是从江宁萧家借调过来的,是江南人,他们的先祖都死在河南王侯景手中,他们对北方人,尤其对洛阳人恨之入骨,所以我劝你要低调一点,尽量别招惹他们。”
萧夏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明白了,两晋南北朝,南方和北方隔阂了三百年,也互相仇视了三百年,隋朝这才统一几年,难怪自己不受江南人见待。
“侯景杀他们祖宗关我卵事,但今日之仇,我一定要报!”萧夏一阵发狠。
“快别这么说,咱们打不过就得忍,张总管让你回去,不会真让你去倒马桶,太恶心了。”
萧夏摇摇头,“我已经退出武馆了,你替我谢谢张总管的好意!”
“小七,别这样!”老六快哭了。
萧夏拍拍他的肩膀,“既然我是洛阳人,那我就打算回洛阳寻亲,说不定我在洛阳有叔父或者舅舅之类,不过我想麻烦你件事!”
老六无奈,只得哭丧着脸道:“你说吧!我能帮你什么?”
萧夏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老六吓得脸都变色了,手摆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不敢做,你别找我,我丢了差事,要被娘打死的。”
萧夏有点恼火,“我不要你做,只要你帮我了解一下姓吴的出门规律,你一点都不受影响啊!”
“不!不!不!我不干。”
老六吓得转身要走,萧夏一把抓住他,“你这个胆小鬼,算了,不麻烦你了,你替我给家主说一声,我决定回洛阳了,谢谢他这几年的照顾!”
萧夏的心中对家主萧琮也颇有几分怨恨,把他丢在贫民窟里,还任他被别人欺辱,这叫照顾他吗?
………..
回到家里,闷大爷不在,他的房间里堆满了破烂,估计闷大爷出门捡破烂去了。
萧夏菊花部位还是十分疼痛,似乎还有什么流出来,他把门关上,脱去裤子检查,果然摸到了血。
居然流血了!
萧夏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刻骨仇恨,此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
........
“小七!小七!”
下午时分,萧夏刚从外面踩点回来,喝了口水,便听见外面有老六的声音,萧夏走到院子打开门,老六一闪身进来,把萧夏拉进房间。
萧夏笑道:“鬼鬼祟祟做什么,闷大爷又不在!”
老六不理他,又谨慎地向外看了一眼,关上门,一脸严肃道:“我给你说件事,但你要保证和我无关!”
萧夏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便点点头,“我保证!”
“我听说吴三在外面有个姘头,他每天晚上都会去,然后半夜才回来,武馆西面侧门那边有个缺口,他们都是从那里溜出去,又从那里回来,小七,我什么都没有说!”
萧夏笑着拍拍他肩膀,“你确实什么都没说。”
老六咧嘴笑了起来,“我还要去冠云酒楼做伙计,得赶紧走了。”
说完,老六开门一溜烟地跑了。
萧夏沉思片刻,他去厨房找到一个装小麦的布口袋,叠好揣进怀中,便出门去了。
.........
夜幕已悄然降临,武馆西面的长街上十分安静,现在应该是农历二月,空气湿润而温暖,夜里还略略有点凉意。
隋朝的普通百姓睡得很早,天黑就躺下了,没有多少人家有闲钱去添油买灯,劳累一天,早已筋疲力尽,躺上床便呼呼睡去。
武馆西门旁边确实有一个缺口,旁边有两棵大树,萧夏隐身在树上,耐心地等待着.......
不断有武馆学员偷偷摸摸从缺口溜了出去,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学员们又不断地溜回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时间已经到了半夜。
萧夏眼睛皮都困得快睁不开了,他不断狠狠掐自己大腿一下,让痛感刺激自己清醒。
这时,远处一个黑影出现了,正快步向缺口处走来,萧夏的眼睛眯了起来,瘦得像竹竿一样的身材,终于来了!
萧夏手执布袋蹲在围墙背后,怀里揣了一块砖头,他心中紧张得怦怦乱跳,虽然这种事情他从未做过,但下手要领他知道。
按理,这种事情应该两个人做,一个人套袋子,另一个人打闷棍,但没有办法,老六软弱胆小,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干了。
吴三已经走到围墙缺口处,他向两边看了看,轻轻一跃跳进围墙,忽然,他腿一软,似乎崴了一下,身形猛地向下一蹲。
萧夏大喜,真是天助我也,他闪电般冲出,布袋呼地套住了吴三的头,吴三眼前一黑,大惊失色,急忙伸手要扯掉头上的东西,忽然后脑一阵剧痛,身体软软倒地,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萧夏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用砖头又狠狠向他头上砸下去,吴三一声闷哼,抽搐几下不动了,手中落下一个锦袋。
萧夏拾起锦袋揣进怀中,转身便向外逃去。
这时,他忽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吓得他心都要跳出来了,撒开腿狂奔,在小街上风驰电掣般疾奔,一眨眼就跑出了数百步......
后面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咦!’了一声,惊讶望着萧夏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小子什么时候跑得这么快?
【周六中午加更一章】
第七章 落网之鱼
萧夏知道自己被人发现了,他回家取了一贯钱,把玉珮也揣上,便离开家向码头方向跑去。
白天他已经踩好了点,天一亮就会有一班客船去洛阳,要五百文钱,包吃饭,上船后把钱给船老大就行了。
此时还是半夜,他找了一个角落蹲下,耐心等待天亮。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敲了敲他的脑袋,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竟然是一个巨人矗立在面前,吓得他一激灵,起身要跑,
忽然脖子一紧,他双脚悬空了,只听张总管冷冷道:“我找了你一个晚上,果然在这里!”
“你放开.....”
一团破布堵住他嘴里,萧夏说不出话来,紧接着手脚都被捆绑起来,张总管把他装进一个布袋子,背着就走了。
萧夏知道自己完蛋了,就等着秋后咔嚓一刀,说不定他又穿越回去了,想到自己穿越才短短几天,堪称史上最短命的穿越者。
那个老死囚该怎么嘲笑自己?他心中一阵阵苦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昏昏沉沉,不知道走了多久,萧夏感觉自己被重重摔在地上,然后听见开门声,关门声,沉重的脚步声远去了。
从步行的耗时上判断,张总管并没有把自己送去县衙,对啊!自己是有家族的人,自然有家主替自己做主。
吴三是萧家的世家奴武士,处置权应该在家主手上,和这个张总管有什么关系?
再说自己又不是把人打死,最多打成植物人而已,怎么也不可能把自己咔嚓掉。
萧夏的心中渐渐亮堂,吓破的胆子也迅速缝补起来。
老子怕个屁!既然敢做,就不怕被抓。
想通了前因后果,萧夏也就无所谓了,他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夏被轻轻一脚踢醒了,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麻袋里,堵嘴破布也没了,手脚的绳子也不见了。
“睡得很香,居然打呼噜了,你还真不怕死!”
张总管坐在对面的榻上,一脸嘲讽地看着他,“计划还挺周密,你是打算坐卯时三刻的那班船逃去洛阳吧!”
萧夏轻轻活动发麻的手腕,一声不吭。
“这些都是你的东西?”
萧夏眼一瞥,张总管身边的小桌上放着三样东西,玉珮、布包和锦袋。
“玉珮和布包是我的,锦袋是吴三的!”
张总管眯起眼睛打量锦袋,锦袋下面绣有几个字,张总管自言自语道:“原来他是陈盘的外甥,这下麻烦大了。”
萧夏一头雾水,“陈盘是谁?什么麻烦大了?”
“你的麻烦大了!”
张总管眼睛一瞪,一把揪住他衣襟,将他拖到自己眼前,恶狠狠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你以为你有本事杀得了吴三?吴三从七岁就开始练武,练了整整十二年,要不是他踩空崴了脚,昨晚死的人就是你!”
萧夏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原来是你!”
吴三崴脚,他还以为是天意,原来....原来是张总管出手了。
张总管哼了一声,把他扔在地板上,“你还不算笨!”
萧夏心中乱成一团,为什么?为什么张总管要帮自己?
张总管冷冷道:“你以为老六怎么会知道吴三外面有姘头,每天半夜才回来,是我安排人告诉他的,老六说你想报仇,我就想看看你这小子倒底想干什么?
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一下子不够,又补一下,头骨都打碎了,就是因为他踢你屁股一脚,你就滴水之仇,涌泉相报吗?”
“什么?”
萧夏心中一沉,头骨碎裂,那是不是吴三已经......
张总管淡淡道:“不要再想昨晚的事情了,起来吧!我要做个测试!”
“什么测试?”
“测试你的速度,你昨晚跑得太快,比兔子还快,简直让我不敢相信,我不知道你是因为逃命激发了潜能,还是本身就跑得快,所以我要做个测试。”
张总管从吴三的锦袋中倒出一锭银子,掂了掂,“就用它吧!跟我来。”
萧夏跟在他身后,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昨晚之事怎么处理?”
“头骨碎裂,已经死了,我给你们家主说过了,尸体今天上午被送回了江宁。”
萧夏脚步迟疑一下,“已经死了?”
张总管回头冷笑道:“怎么?现在后悔自己下手太狠?”
萧夏沉默片刻道:“我也不知道,昨天他踢我时,我就想把他脖子掐断,但我昨晚并不想杀死他,我.....”
“行了!”
张总管有些不耐烦,“死就死了,以后生死之博多的是,不要再像妇人一样多愁善感,让我看着恶心!”
萧夏低下头,不再吭声了。
走出两层木楼,外面是一个很大的演武场,差不多和足球场一般大小,这里就是武馆学员的练武之处,但演武场上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十一二岁小娘子在远处扫树叶,萧夏不认识她。
“那些学员呢?”萧夏问道。
张总管哼了一声,“今天放假,所有武师都去萧氏主宅接受审查了。”
“不要想昨天的事情了,给我集中精力!”
张总管掂掂手中的十两银子,一指东面,“我远远抛过去,你必须在落地之前接住它。”
萧夏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我接住了有什么好处?”
“若你能接住,这锭银子归你了。”
萧夏眼睛一亮,他当然缺钱,钱是男人的尊严,有钱可以挺胸走进天上人间,没钱在面馆看菜单都心虚,他现在就心虚得连面馆门都不敢进。
“一言为定!”
张总管淡淡道:“你要接住才行,准备了!”
张总管刷地将手中银子远远抛了出去,但抛得很高,是一条很高的抛物线。
“靠!”
萧夏没想到对方说扔就扔,他撒腿狂奔,一阵风似的冲到尽头,他边跑边回头看,忽然一转身,轻轻巧巧抓住了空中飞来的银锭。
萧夏能轻巧接住银子并不奇怪,他前世打篮球很厉害,手眼协调能力非常好。
但这一刻,他也有点懵了,昨晚上他急于逃跑,并没有留意自己的速度,但现在……他也被自己的速度震惊住了。
他前世年年校运会百米前三,但也绝对没有像今天这样快。
萧夏挠挠头,难道是因为自己穿越的缘故?
“小七郎哥哥,好厉害!”小娘子直拍手夸赞。
估计她认识以前的萧夏,萧夏有点不好意思,远远向她挥挥手。
张总管很满意萧夏的表现,速度和敏捷一体,可以好好培养。
“跟我来!”
张总管转身向木楼里走回去,萧夏连忙跟在后面。
回到房内,张总管盘腿而坐,他指指对面,“坐下吧!”
萧夏也学着盘腿坐下。
张总管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你从前完全不是练武的料,速度慢还笨拙,对武学的领悟也非常迟钝,所以你在武馆练武一年,萧家也从未考虑培养你,但你的今天奔跑的速度和灵敏度,却远远超过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同龄人,甚至绝大部分成年人也比不上你,你想过是什么原因吗?”
第八章 事后诸葛
萧夏摇了摇头,他心中隐隐猜到,可能和他穿越有关。
张总管注视着他道:“我昨晚想了一夜,只有一个可能,你来江都之前就已经打下了内功基础,但被你的父母或者其他人封住了,这次你遇袭受重伤,无意中把这个内功封印撕开了一个口子,让你表现出了高超的速度和灵敏性。”
萧夏低下头,他心知肚明,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夺舍。
“速度和灵敏属于内功吗?”
张总管点点头,“一切超过普通人的极限体能表现,都是属于内功!”
“然后呢?”
“然后现在你有一个选择,一旦你身体的封印解开,你就必须苦练,把它巩固下来,如果你不管,它就会慢慢消退,以后再也没有了。”
“张总管是要我练武?”
张总管轻轻点头,“这是你的机会,如果你放弃了,你将来还会遇到无数个吴三和刘二虎,还会有无数的屈辱等着你。”
家主萧琮告诉张总管,这孩子不怕死,用死来威胁他没有用,但他无法忍受屈辱,只有用屈辱来激他,他才会答应练武。
萧夏想到了刘二虎和吴三带给他的屈辱,一股热血涌上他的内心。
他慢慢捏紧了拳头,沉默片刻问道:“我需要要练多久?”
张总管心中终于松了口气,他笑道:“你如果基础扎实,一年就足够了!”
萧夏点点头,“什么时候开始?”
张总管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盒,打开它,取出里面的一丸药递给萧夏,“这丸药,你把它吞下去。”
萧夏脸上写满了警惕,“总管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我吃药?”
“这不是毒药,你先把药吃了,我再慢慢告诉你。”
萧夏知道对面这位大总管有一百种办法让自己服药,还不如光棍一点,他便直接把药放进嘴里嚼碎,吞了下去。
张总管见他服了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你知道年底江都会有一件大事发生吗?”
“什么大事?”
“年底大隋天子要来巡视江都,到时江都会风云聚会,龙虎争斗,朝廷也会给江都带来巨大的资源,江都郡将从此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名郡。”
“这倒是挺有意思!”
萧夏干笑一声问道:“但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总管微微一笑,“和你确实没有关系,不过你的肚子该有反应了!”
萧夏一怔,他忽然感觉到肚子开始不对劲了,来势如此迅猛。
“呀!”
他捂着肚子跳了起来,一阵狂风般冲出房门,向远处一片小树林狂奔而去,比他刚才接住银锭时还要快上三分。
张总管眯眼看着他风一般消失的背影,又想到他接住银子时的身手敏捷,呵呵笑道:“就不知道这小子出剑快不快?”
一刻钟后,萧夏没精打采地回来了,他整个人都要拉虚了。
他有气无力问道:“那颗药丸是不是叫巴豆丸?”
张总管笑眯眯道:“那颗绿药丸是用来测试你之前有没有服过体能药,如果你没有任何反应,那就说明你之前服过药了,就会有点麻烦。”
“你——”
萧夏气得说不出话来,早知道是泻药,他根本就不会吃。
张总管从吴三的锦袋倒出两丸药,是一种暗金色药丸,他对萧夏道:“练武从吃药开始,药有两种,一种是体能药,一种是内功药,这两颗金色药丸就是体能药,叫虎豹丸,是萧家的秘方,是练武人的至宝,当然,每家的配方不一样,但作用都一样,它能强筋健骨,能让身材长高,你如果每天吃一丸,吃三年,二百五十斤你可以轻松举起。”
萧夏的注意力被药吸引住了,他仔细看了看道:“这药很贵吧!”
张总管点点头:“外面卖五贯钱一颗,大把人抢着要。”
萧夏心中迅速算了一下,一颗价值五贯,吃三年,他瞪大了眼睛,“那岂不是要五千四百贯钱吗?”
隋朝的购买力,一文钱相当于后世的一元钱,五千四百贯相当于五百四十万元钱,萧夏有点吓坏了,要练成武艺,还远不止三年。
张总管淡淡笑道:“当小兵不用吃药,练练拳脚兵器就可以了,但想成为将领,就必须从小服药,所以家里就要有雄厚的财力支持才行。”
张总管把两丸药递给他,“一丸药你今晚服下,另一丸药你可以卖了,作为你刚才腹泻的补偿。”
萧夏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问道:“我能卖给谁?”
“你去找老六,他有办法!”
萧夏起身告辞,张总管又叫住了他。
他沉吟一下对萧夏道:“你暂时不要离开江都,马县尉是宇文述的义子,马县尉被杀,宇文述不会善罢甘休,没有萧家保护你,你必死无疑。”
萧夏心念一动,忽然明白了,原来这位张总管就是家主安排来保护自己之人。
那么昨晚他帮自己干掉吴三就可以理解了。
萧夏心中感激,躬身行一礼,“谢谢总管!”
张总管笑着点点头,“明天一早你来找我,我看看你服药的效果,然后我们开始下一步。”
………
走出张总管的房门,门‘咔嚓!’关上的一瞬间,萧夏的心中忽然又生出一个巨大的疑问,吴三真是死在自己手上?
萧夏一路往回走,越想越不对劲。
他下手并不重,还隔着袋子,半块砖头怎么可能把头骨打碎裂?
张总管知道自己想报复吴三,他不劝阻,反而让老六来告诉自己机会,还在暗中帮自己。
这是在帮自己吗?这明明是在给自己挖坑啊!让自己背上了一个杀人的罪名。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
来到二甲巷,萧夏远远便看见了站在巷子口的老六。
这个老六,哎!嘴巴不牢,居然把自己想收拾吴三的事情告诉了张总管。
老六跑了过来,一脸紧张问道:“我在等你呢,你昨晚没去吧?”
“我昨晚睡过头了!”萧夏淡淡道。
老六顿时长长松了口气,“我吓死了,幸亏你没去,听说吴三昨晚被人干掉了,家主在一个个审问,我想应该不是你,你根本不是吴三的对手。”
萧夏笑了起来,“你很聪明!”
老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有件事,小七,能不能…….”
“什么?”
“能不能借我点钱?”
萧夏只觉得口袋里的十两银子重重一沉,这个世界很奇怪,刚有点钱,立刻就会有借钱人出现。
“你要钱做什么?”
这时,巷子里隐隐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老六忍不住要哭出来了,“我爹爹脚痛病犯了,这次很严重,医师说要用阿芙蓉止痛,但阿芙蓉太贵了,要三贯钱,家里实在拿不出来,我没办法了。”
“啊!”萧夏急忙要掏出银子,但他忽然犹豫一下,这十两银子是吴三的,老六嘴不牢,万一被刘二虎知道了,自己会有大麻烦。
他心念一转,取出了一颗虎豹丸,“这颗虎豹丸,你能卖掉吗?”
“可以!我可以卖给魏哥,他到处在求这个药。”
老六接过药丸,躬身行礼,“谢谢小七郎!”
萧夏拍了拍他肩膀,“这丸药就送给你了,赶紧去换钱!”
“我——”
“别啰嗦了,快去吧!”
老六心中感动,他做两份工,一天累死累活干八九个时辰才能赚一百文钱,要养家糊口,还要给爹爹买药,他哪里还得起?
他转身便飞奔而去。
第九章 初见道姑
下午,老六找到了萧夏,他把两贯钱放在床上,又深深施一礼,“小七郎,谢谢你!”
萧夏一摆手,“客气什么,你爹爹的病好点了吗?”
“已经不痛了,三贯钱的阿芙蓉,至少可以止痛三次。”
萧夏把两贯钱推给他,笑道:“再买两贯钱的阿芙蓉,就可以止痛五次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阿芙蓉是什么?估计是一种强效止痛药,类似鸦片。
老六默默收下了两贯钱,这两贯钱对他家太重要了,要不然家里就揭不开锅了。
萧夏沉吟一下道:“老六,我问你一件事,你得告诉我实话。”
“你问吧!我一定实话实说。”
“刘二虎和吴三以前打过我吗?我是说像昨天那样,吴三把我的肛门踢出血了。”
老六吓一跳,连忙摇头,“这绝不会有,你是家主安排进武馆的,这帮人精着呢!整天骂你北狗,威胁要收拾你,嘴上凶,最多就是罚站,你总是被刘二狗罚站,一站就是半天。
但让他们动手打人,他们不敢,他们是家奴啊!如果把你踢出血了,那还真是第一次,不知这次吴三发什么疯?”
“昨天上午我走了后,是张总管主动找你吗?”萧夏不露声色问道。
“是的,张总管把我找去,问你出了什么事,我说你被吴三打伤了,他让我去安抚你,后来中午又把我找去,继续问你的情况。”
“所以你就告诉他,我要报仇?”
老六低下头,哭丧着脸道:“张总管逼问得紧,他就像知道你要报仇一样,我实在瞒不住,只好承认了。”
萧夏想了想,又试探问道:“我以前好像和这个张总管关系不太好?”
老六点点头,“岂止是不好,你一直很仇视他,我问过你原因,你不肯说!”
萧夏点点头,“行了,我问完了,你回去吧!”
“小七郎,你没事吧?”
萧夏微微一笑,“我好好的,会有什么事?”
老六满怀歉疚地走了,萧夏连声冷笑,自己还真猜对了,吴三事件果然是张总管设下的圈套!
虽然明知中了圈套,但萧夏并不打算一怒翻脸。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张总管安排这个圈套并不是对付自己,而是在对付前一个萧夏。
只是张总管不知道,前一个萧夏已经死了。
他们之间的恩怨,与自己何干?
………..
入夜,萧夏拿着水杯将药丸咕嘟一声吞了下去,然后满怀希望地入睡了。
一个黑甜觉,连梦都没有,早上起来,萧夏感觉一下,除了昨晚水喝多有点尿急外,其他啥感觉都没有。
张总管给自己的药是不是假的啊?
闷大爷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早饭,两个馒头,还有一盆清水,马桶也给他刷干净了。
他探头看见闷大街蹲在院子里佝偻着背给自己洗衣,唉!这个老人是个残疾人,还照顾了自己四年。
萧夏连忙收拾一番,吃了早饭,起身去武馆了。
来到了武馆张总管的住处,张总管已经在等他。
张总管盘腿坐下道:“把左手给我!”
萧夏也盘腿坐下,把左手递给他,张总管搭着手腕片刻,目光若有所思。
“果然不出我所料,虎豹丸不适合你!”
萧夏挠挠头,“难怪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张总管取出一只葫芦递给萧夏,“这是我的药,有二十丸,每天晚上服用一丸,吃完了再问我要!”
萧夏接过葫芦,葫芦上刻了两行字:‘金丹一粒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这是道教的金丹经啊!难道张总管是道士?
他笑问道:“丹药有名字吗?”
张总管微微笑道:“我的药叫金刚丸,虎豹丸只能算初级体能药,金刚丸却是天下三种最好的体能药之一,对身体很舒适,就像春雨般细润,你很快就会发现变化了。”
“很贵吧!”
“当然,至少是虎豹丸的十倍!”
萧夏听得直咋舌,这一葫芦二十丸岂不是价值一千贯钱,相当于后世的一百万元钱。
一百万啊!这一刻,张总管对他设的圈套忽然变得无足轻重了。
张总管起身道:“我们走吧!”
萧夏连忙站起身,“去哪里?”
张总管瞥了他一眼,没睬他,大步向外走出,但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门出去,拦了一辆牛车,吩咐车夫道:“去太清宫!”
他一把将萧夏拎上牛车,牛车缓缓向北去了。
萧夏一路东张西望,他还是第一次出城,感觉各种地形和后世完全不一样了。
牛车下了官道,进入一片树林,沿着树林中小道而行。
忽然,张总管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揪住萧夏衣襟,一跃从牛车里跳了出去。
萧夏只看见寒光一闪,一把剑刺进了车棚,没等他反应过来,脸朝下重重摔个狗啃屎。
张总管纵身跳上一根树杈,手一抖,一把软剑出现他手中。
他冷冷道:“哪来的宵小,敢偷袭张某?”
“嘻!嘻!二叔生气了?”
萧夏只见从对面大树上跳下一个白衣道士,不对!是个白衣道姑,还是不对,是个白衣小道姑。
看她的年纪好像和自己差不多,不对!至少比自己小两岁。
短短片刻,萧夏发生了一连串的判断失误,实在是这个小道姑不同于寻常小娘子。
她穿一件缩小版的灰道袍,梳着道士髻,所以乍一眼以为她是个瘦小的道士,但看到容颜,却让人眼前一亮,这分明是一个肌肤胜雪,眉眼如画的小娘子,眉眼就跟画的一样,真漂亮啊!
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更显得她钟灵毓秀,秀外慧中。
或许她年少的缘故,一张俏脸上又略带点婴儿肥,所有又有几分珠圆玉润的感觉。
哎!老六的妹妹龅牙妹和她比起来,简直就是乌鸦比凤凰。
小道姑手执一把又细又长的剑,好像就是刚才刺进车棚的那把剑。
张总管脸一沉,从树上跳下来,看得萧夏瞪大了眼睛,这个张总管的体重都快三百斤了,可跳下来居然无声无息,就像一片树叶落地一样,而且他刚才跳了至少有一丈高。
萧夏眼睛有点发晕,仿佛眼前站着一只功夫熊猫。
张总管去把车夫打发走,这才回来冷冷道:“这就是你给二叔打招呼的方式吗?”
小道姑上前抱住张总管的胳膊撒娇道:“二叔,人家开个玩笑嘛!你明明知道人家刺不中你,干嘛生气呀!”
小道姑说的是江南一带的官话,又糯又嗲,让萧夏心中痒得慌。
“你差一点点就刺中他了!”张总管一指坐在地上发愣的萧夏。
小道姑打量一下萧夏,瘦得跟猴干一样,她不喜欢,嘟嘴小声道:“谁知道是个小赤佬,我还以为你带只大马猴给我玩。”
萧夏直翻白眼,这死丫头拐着弯骂人。
“阿乔,二叔找你有事!”
张总管指着萧夏,低声对小道姑说了几句。
“不行!”
小道姑和萧夏异口同声否定了。
张总管瞪了萧夏一眼,“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萧夏极为聪明,张总管带着自己来找这小道姑,十有八九是让这个小道姑来教自己,自己可是省考第一,居然让自己拜个小学六年级小女生为师?
“我可不想拜她为师!”
“谁稀罕呀!”
小道姑上下打量他,“细胳膊细腿,恐怕连大黄都打不过,本道姑会收你当徒弟?”
她声音十分稚嫩,却装得老气横秋。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张总管有点怒了,对萧夏道:“我只说一遍,不是拜师,就是学点真本事,你才不会被别人一剑刺死。”
小道姑撅着嘴道:“二叔还没问我愿不愿意呢!”
“阿乔,我和你打个赌,你的速度没有他快。”
小道姑大眼睛瞪圆了,“二叔,你在说笑话吧!”
张总管指树林内的小路对萧夏道:“顺着小路跑到底,大概两里左右,有一条小河,你和她比一比,看谁先到河边?”
白影一闪,小道姑已经跳上前面的大树,笑嘻嘻道:“大马猴,开始了!”
张总管猛地一推萧夏,“快跑!”
萧夏听她叫自己大马猴,十四岁的少年心性占据了上风,他咬紧牙撒腿狂奔,双腿如轮子一样带风。
小道姑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一跃而去,她在树上飘移,速度极快。
两人眨眼都不见了。
张总管自言自语笑道:“这小丫头终于遇到对手了!”
萧夏一口气冲到河边,一个急刹,手臂直晃,险些掉进河中,却听见后面哼了一声,不等他反应过来,后背被人一推,身体失去了平衡,‘噗通!’掉进了河里。
第十章 危机暗影
萧夏像落汤鸡一样从河里爬起来,只见小道姑仰着头,小嘴撅上了天。
萧夏立刻意识到,自己赢了。
这时,张总管走过来笑道:“阿乔,我没说错吧!”
小道姑没办法,只得认输,“好吧!这两天师姑让我抄经,我没时间,七天后我教他两招。”
“阿乔!”
张总管柔声打断了她,“他的时间不多了,不如今晚就开始吧!”
“什么叫我的时间不多了?”萧夏心中暗恨。
小道姑很为难,低头想了想,便一指不远处的小桥道:“今晚五更,本道姑在小桥上等你,我不能久呆,若来晚了,我可不等你。”
说完,她一跃跳过小河,像一朵云一般的迅速飘远了,远处是一座道观,应该就是太清宫。
萧夏惊叹,“小道姑轻功很高啊!”
张总管微微笑道:“她七岁开始练武,天赋过人,才练了五年就超过大部分成年人了。”
“她真是道姑?”
张总管点点头,“我没有时间照顾她,那时她才一岁,我只好把她托付给一个修道的族妹,所以她五岁就受戒出家为道姑了。”
“为什么让她来教我?”萧夏还是一头雾水。
“她有一套独家剑法,是她师祖传给她的,威力强大,而且入门又容易,很适合你。”
萧夏跟着张总管往回走,没有牛车了,只好步行回城。
他几次想开口,最终还是忍住了。
“你还想问什么?”张总管没有回头,仿佛脑后长了一双眼睛。
萧夏叹口气,“你肯教我武艺,我其实很高兴,你给我昂贵的药,我心中更是感激,但下次请直接说,不要再用那种圈圈套套的方式。”
张总管停住脚步,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半晌道:“看来你是真的失去记忆了。”
张总管心中如释重负,仰头呵呵一笑,迈开大步走了。
远远他又传来了一句话,“如果我是你,今晚我就不会回城了!”
........
就在萧夏和小道姑比赛速度的同时,在北方数十里外的一条小河边,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武士正在撒腿狂奔,不时惊恐地向后望去,身后有个灰衣人像影子一样跟着他。
前面没路了,年轻武士拔出剑,转身大吼:“王八蛋,老子跟你拼了!”
年轻武士挥剑向灰衣人刺去,速度很快,不料灰衣人的剑更快,只见寒光一闪,灰衣人的长剑已无情地刺穿了他的咽喉。
一剑毙命,年轻武士仰面栽倒,头上帽子落地,他竟然是个光头和尚。
灰衣人从他怀中找到一份度牒,法号慧明,灰衣人冷笑一声,把度牒揣入怀中,又剥他的衣服,将一块大石绑在他身上,年轻武士的尸体沉入了河底。
灰衣人换上年轻武士的衣服,戴上他的帽子,如果旁边有人,一定会大吃一惊,灰衣人的身材和相貌竟然和刚才的年轻武士有八分相像。
.........
刺史府后堂上,刺史魏厉虎不慌不忙喝了口茶,对一名中年男子笑道:“吴东主,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事成之后,一定有你的好处!”
中年男子连忙点头哈腰道:“能为使君做事,是小人的荣幸,请使君放心,小人和萧家老二关系极好,一定不会有问题。”
魏厉虎点点头,“你先回去,人很快会来找你,最好下午就把他推荐进萧府!”
“一定!一定!小人先告辞。”
中年男子告辞走了,魏厉虎眯眼望着他走远,他端起茶盏对身后幕僚冷冷道:“事成之后,姓吴的和姓单的要立刻干掉!”
幕僚躬身道:“请使君放心,一定办妥!”
.........
萧夏在一家叫刘麻子面馆的店里吃了一大碗面片,很像刀削面,他口袋里正好有十几文零钱,付帐十二文钱,吃得他心满意足,
吃饱了肚子,慢悠悠回到二甲巷,刚到巷子口,龅牙妹一蹦一跳跑出来,“小七郎哥哥,刚才刘管家找你,让你回来后立刻过去一趟!”
眼前面带菜色的龅牙妹又让萧夏想起了眉眼如画的小道姑,哎!都是小娘子,怎么差异就这么大呢?
“我知道了,你去哪里?”
“我去找小丫玩!”
小丫就是扫武馆的那个小娘子,叫孙小丫,门房孙大爷的孙女,似乎老六很喜欢她。
很快,萧夏就来到了萧氏主宅,是一座占地很大的宅子。
萧家是江都三大家族之一,算是地头蛇,土地很多,光一座武馆至少就有二十亩。
萧夏走上台阶,对一名站岗家丁道:“刘管家让我来找他!”
家丁走进大门看了看,一指前方,“诺,他在那里!”
萧夏顺着家丁手指方向看去,前面是条横巷,身材矮胖的刘管家正指挥几名家丁摆放大水缸。
刘管家正好一回头,看见了萧夏,他呵呵笑道:“小七郎来了。”
萧夏连忙走上前,学着老六的样子,躬身行一礼。
“不用客气,跟我来吧!”
萧夏跟着刘管家来到一间宽大的屋子,里面还有两个账房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写着什么。
刘管家在一张桌子前坐下,他沉吟一下对萧夏道:“张总管上午拜访了家主,然后家主传下话,给你三级武士待遇。”
萧夏挠挠头,“三级武士什么待遇?”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我看了你的记录,老闷头这个月底奴籍就到期了,他想回家乡,家主也答应过他,因为他还要办一些恢复民籍的手续,就提前一点吧!他照顾你今天就算结束了。”
啊!闷大爷今天就结束了吗?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闷大爷是奴隶?”
刘管家淡淡道:“他是战俘,三十年前被俘,然后被卖作奴隶!”
萧夏不再多问,刘管家看了他一眼,转身从后面桌上取过一只袋子,从袋子倒出一样东西。
原来是一块铁牌,刘管家推给他,“这是你的三级武士牌,待遇无非就是衣食住三样,我给你安排一个新的住处,等会儿我带你去。
然后三级武士每月月钱是三贯钱,但你不是真的三级武士,所以你的月钱须打个对折,每月一千五百文。”
刘管家见萧夏眼中有些忿然,便笑着给他解释道:“三级武士不是白养的,他们要给萧家护卫各种生意,遇到盗贼还要冲上去拼命,所以才能一个月三贯钱,而你是白养的,不用干活,月钱当然要减半。”
萧夏虽然心中很不爽,但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我明白了!”
“另外还有一个待遇就是管饭,你凭铁牌可以去萧氏食铺吃饭,一天三顿,萧氏食铺你应该知道吧!”
萧夏苦笑着摇摇头,刘管家倒也没有追究他为什么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有人会带你去的。”
刘管家说完,起身道:“走吧!我先带你去看看你的新住处。”
第十一章 缘分已尽
所谓武士其实就是部曲的另一种说法,也就是私兵。
基本上每个豪门世家都会养私人武士,就像后世考钢琴一样,武士也有级别。
武士最低是三级,最高是一级。
吴三是二级武士,刘二虎等级更高,是一级武士,不过他们比较特殊,他们是世家奴,他们的祖父、父亲都是萧家的奴隶。
一般人家子弟能考上三级武士就很不错了,可以被豪门聘请,可以挣钱养家。
萧夏没想到自己穿越过来才第七天,三脚猫的功夫都不会,居然就当上了三级武士。
萧夏的新宿舍距离二甲巷不远,它也是一座占地二十亩的大院子,大院子内又分割成十座中院,每个中院再分割十座小院,每座小院住三个人,一共有三百人。
这其实就是萧家武士的军营,叫做武士院,但里面只住了一百余人,很多人成了婚就住到外面去了,而一级和二级武士因为收入高,还有租房补贴,他们当然去外面自己租房。
所以住在里面的武士基本上都是三级武士,年纪都在十六七岁左右。
萧夏坐在自己的新房间里发愣,当然是单间,差不多有二十个平方,位于一座小院内,小院有三间宿舍,萧夏住边上一间。
小院有水井,后院有茅厕,还有排水沟,干净明亮,比二甲巷的拥挤、脏乱和臭气熏天好得多了。
房间里宽敞干净,但没有家具和生活用品,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床,萧夏还以为会是榻榻米睡榻,但不是,是一张一米五宽的单人大床。
很快,大院管事又给他送来一大堆生活用品和两套新武士服,还有几口旧箱子,萧夏着实欢喜,连忙把用品和衣服抱进屋内,小确幸啊!他还以为要自己掏钱去买。
这时,萧夏忽然听到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
“武士院什么时候变成了垃圾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这里塞,刘管家简直乱来,还要不要规矩了,我要向父亲反映。”
萧夏脸一沉,慢慢走出房间,只见院子站在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武士,大概十八九岁,身穿一件绣花武士锦袍,长一张马脸,薄嘴唇,三角眼,脸上写满了刻薄。
萧夏不认识此人,但跟在他身后之人萧夏却认识,正是他的冤家对头刘二虎。
“这位兄台,有什么指教?”
马脸武士瞥了萧夏一眼,“你是几级武士?有没有参加考试?”
萧夏摇摇头,“很抱歉,这里的规矩我不懂,是刘管家安排我进来的,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去找他。”
“我是要去找他,但现在请你出去,你没有资格住在这里!”
萧夏心中的怒火也燃起来了,这是谁啊!这么大的口气?
萧夏冷冷道:“让我住在这里是家主的意思,要把请出去也由家主决定,其他人没有资格管我!”
马脸武士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极为恼火道:“老子今天就要管管你!”
他回头对刘二虎道:“二虎,你去把兄弟们都找来,把他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怒喝一声,“老三,你要干什么?”
东面房间的门开了,走出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公子,长一张国字脸,剑眉星目,相貌堂堂。
“你想给新人下马威,找错了地方,也找错了人,这里是三级武士的宿舍,可不归你管。”
马脸武士愣了一下,脸上不自然起来,恶狠狠道:“老八,你最好别管我的事情!”
“你信不信,你敢动他一下,我现在就去找家主!”
刘二虎悄悄拉了马脸武士一下,低声道:“我们走吧!几个新来的弟兄还在等三哥训话呢。”
马脸武士得了台阶,回头冷冷看了萧夏一眼,“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
他转身带着刘二虎走了。
年轻公子上前关了院门,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小七郎还认识我吗?”
萧夏笑着摇摇头,少年抱拳笑道:“我知道你失忆了,没关系,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萧祝融,以后我们是舍友了。”
“萧夏!”萧夏也学着抱拳行一礼。
萧祝融点点头,“四年前你也是这样向我自我介绍的,不过你喜欢独来独往,我们虽然认识,但也不是很熟。”
“祝融兄来这里多久了?”
萧祝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是今天才来。”
“刚才那人谁?很嚣张的样子”萧夏又问道。
萧祝融冷笑一声道:“他是二爷的儿子,叫做萧坚固,是二级武士的首领,今天是入新日,按照惯例,他们要教训新人,不过你是三级武士,他没有资格管你,你也别理睬他。”
“他认识我吗?”
“他怎么会不认你?你来萧家的第一天,他就想收你当小弟,但被你拒绝了,他一直记恨你呢!刚才他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你。”
萧夏哼了一声,“这种垃圾人不认识最好!”
萧夏不再想刚才之事,他打量一下院子笑问道:“这个院子就我们两个吗?我发现好多院子都是空着的。”
“目前就我们两人,中间屋子好像堆满了杂物,估计没有人住。”
“那有什么规矩吗?比如晚上必须什么时候回来之类?”
萧祝融还是摇头,“管事只告诉我,不允许打架,别的就没说,我看见还有一家人住在这里,还有小孩子,估计也没啥规矩。”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很是热闹。
“外面怎么了?”萧夏好奇问道。
萧祝融笑了笑道:“今天武士院还来了一个新的一级武士,在江都很有名,叫做王慧明,是个和尚,慧明就是他的法号,据说他是武道三品,所以要敲锣打鼓表示欢迎。”
“武道三品又是什么意思?”
“比较复杂,回头我再给你细说。”
萧夏点点头,起身笑道:“我得先回去拿箱子,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
.........
萧夏回到了二甲巷,正好看见闷大爷拎着一个破旧的布包,驼着背,慢吞吞走出来。
“闷大爷,你搬走了吗?”
闷大爷点点头,“小七,我们缘分尽了,以后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记住不要喝生水,会拉肚子!”
萧夏见他一身破旧苍老,步履蹒跚,三十年的奴隶啊!他鼻子不由一阵发酸,连忙道:“你等一等!”
他飞奔过去,从床脚拖出箱子,取出一贯钱的袋子,又把十两白银一起塞进去。
跑出来把钱袋塞给闷大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闷大爷扭过头去,眼角流下一颗浑浊的泪水。
他擦去眼泪,笑道:“那我就收下了,若有缘分,我们将来再见!”
萧夏上前拥抱一下闷大爷,闷大爷拎起布包,转身慢慢吞吞走了。
闷大爷走了,房间里变得空空荡荡,萧夏的口袋也空空荡荡,只有两文钱叮当作响,还是中午吃面剩下的。
........
回到宿舍,萧祝融在等他一起吃饭呢!
萧氏食铺就在武士院隔壁,从早到晚都开门营业,它不光是供应武士们的一天三顿,也对外营业,生意很不错。
食铺和后世的食堂几乎完全一样,很大的一座棚子,摆满了桌凳,可以坐几百人,最前面摆放一张长桌子,上面放着几十个大盆,里面装满了各种菜肴,主食主要是米饭和馒头。
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看了一眼两人的武士牌号码,给每人一个白色木盘子去取饭菜了。
白色盘子是三级武士,黑色盘子是二级武士,红色盘子是一级武士,如果是外人来吃饭,那就用竹蔑盘子,泾渭分明。
从木盘子的颜色,厨师就知道他们的等级,三级武士是一个肉菜,两个蔬菜,一个汤,主食管饱。
萧夏和萧祝融找一个位子坐下。
“不用急,食铺要三更才关门,肚子饿了,晚上还可以来吃点,但就要自己掏钱了。”
萧夏忽然想起一事,问他道:“五更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让萧祝融一头雾水,“五更?五更不就是半夜吗?”
“那半夜可以出城吗?”
萧祝融摇摇头,“天一黑就要关城门了,快了吧!”
萧夏见外面已是黄昏时分,他这才明白张总管说那句话的意思,‘建议你就不要回城了!’原来是要关城门啊!
他顿时急了,连忙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第十二章 一招剑法
萧夏刚刚奔出城,江都县城头鼓声敲响,城门便缓缓关闭了。
这时天已经黑下来,四周十分安静,看不到一个行人。
萧夏忽然有点傻眼了,他晚上去哪里睡觉?还有.....五更是什么时候?
后世他有手机有闹钟,随时可以掌握时间,而现在呢?他甚至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没有办法,他只得顺着白天的路又来到了小河边,找到了小桥。
他索性靠着小桥坐下,仰望天空的漫天繁星。
今天只是他来隋朝的第七天,他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
回想这些天发生的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是巧合,很顺理成章。
但仔细想一想,就会感觉到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他向前走。
很玄妙的感觉,就像上天安排好了一切。
难道这就是穿越,难道上天会注定每个穿越者都会不凡?
这时,一阵困倦袭来,萧夏打了一个哈欠,眼睛皮开始睁不开了,不知不觉他便睡着了。
........
五更是指半夜三点到五点,这两个小时内都可以叫做五更,所以约时间一定要精确到五更几刻。
否则你搞不清楚对方说的五更究竟是指半夜三点,四点,还是五点?
五更正,也就是半夜四点,白衣小道姑如云一般从远处飘了过来。
她歪着头打量桥上缩成一团正在熟睡中的萧夏,一脸惊讶。
这个大马猴难道昨晚没有回去?
她正要推醒萧夏,忽然眼珠一转,眼中露出一丝调皮的笑意。
她从旁边小树上摘下一片嫩叶,白嫩的小指轻轻一搓,卷成一个筒,手指一弹,嫩叶筒精准地插进萧夏的鼻孔中。
“啊啾!”
萧夏打了大喷嚏,一下子醒来,抬头看见小道姑,他连忙爬起身,挠挠头道:“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小道姑正捂嘴偷笑,见萧夏醒来,她连忙收起笑容,背起手,学着师姑平时教育她的模样,一脸严肃。
“你练武多久了?”
“大概一年吧!”
“才练一年就能跑那么快?你以为本道姑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萧夏见她装得一本正经,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小妹妹,我说的是实话!”
“严肃一点,谁是你的小妹妹?”
“好吧!你是我的小师姐!”
“这还差不多,把小字去掉,叫师姐就可以了。”
她是道宫里最小的一个,从来没有人叫她师姐,虽然萧夏比她年长,她也不在意,师祖说,闻道不分长幼嘛!
她心中欢喜,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但还是装作一本正经。
又拉长声音问道:“你吃过什么药?”
萧夏猛地想起一事,“啊!”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小道姑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不满道:“喂!你在发什么病呀!”
萧夏就恨不得给自己几耳光,他拍拍额头,歉然道:“我不是故意吓你,我刚刚想起来,今晚忘记吃金刚丸了!”
小道姑见他样子滑稽,再也忍不住,捂嘴‘噗!’笑出声来。
“你现在吃也来得及呀!”
萧夏连忙摸向怀中,却摸个空,这才想起药葫芦忘在宿舍了。
“我忘记带出来了!”
原来对方吃过二叔金刚丸,小道姑笑眯眯道:“我二叔的药什么时候吃都有效,不一定非要晚上吃!”
这时,远处道宫隐隐传来一声钟响,“咚—”小道姑脸色一变,“坏了,观主要点名了。”
她慌慌张张取出一卷白布扔给萧夏,“这里面只有一招剑法,你用七天时间去领悟,实在领悟不出来我再告诉你,我先走了。”
说完,小道姑转身就要跑,萧夏瞪大了眼睛,“这就结束了?”
小道姑急着直跺脚,“要上早课了,观主发现我溜出来,我要挨罚的。”
小道姑一阵风似的奔远了,远远传来她清糯的声音,“七天后这个时候再见!”
“小师姐再见!”萧夏内心充满了对她的喜爱。
他低头看了看白布,上面还插着一张纸条,萧夏打开纸条,一行娟秀的小字跃入眼帘,“师祖遗物,好好爱护,七天后还我!”
萧夏心中一热,小道姑居然把师祖遗物借给自己了。
他慢慢转身向江都城方向走去。
萧夏并不知道,就在百步外的一棵大树上,张总管正注视着他远去。
望着萧夏瘦高的身影,张总管的眼中一样充满了复杂的神情。
.......
萧夏回到了宿舍天已经快亮了,萧祝融不在,他是职业武士,自然每天都有安排。
萧夏在枕头下找到药葫芦,倒出一颗药,一口吞下去,连早饭也顾不上吃,一头栽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经是中午,萧祝融还没有回来,肚子饿得不行了,萧夏胡乱洗了把脸,便跑去食铺吃了午饭,很快又回到了宿舍。
萧夏关上门,盘腿坐在床上,床上有一张小桌案,方便他看书写字。
他取出白布慢慢打开,上面画满了小人,一共十三个持剑小人,当然是同一个人,在表现不同的剑招。
“我靠!”
萧夏这才想起自己没有剑。
他起身从门后的竹扫帚上掰断一根竹枝,临时充当宝剑吧!
他又仔细看图案剑招,每一招上面都有字,刺、挑、削、剜、劈、冲、旋、割、绞、挡、反刺、蹲刺、瞬刺。
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每一招的关键技巧。
很快萧夏便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其实一共是十二式,第十三式和第一式一模一样,名字也差不多,一个是刺,一个是瞬刺。
而且最后一式是单独列出来的,放在最下面,像是一个总结,虽然都是繁体字,好在他大部分都勉强能认识,就算个别不认识,他也能猜到。
一般武士可能会一头雾水,但萧夏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一千多年的认知,他想起了小道姑说的话,这剑法只有一式。
他立刻明白了,最后一式包括了上面的十二式。
将十二式融会贯通,变成了一式。
明白归明白,但这怎么可能办得到?
就像一个人又跑步、又走路、又翻跟斗、又劈叉,都要在一瞬间完成,谁也做不到。
萧夏一阵头大,最后他只得叹息一声,只能将这些招式全部练熟再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灵感?
萧夏跳下地,一边看着图和说明,一边在房间里用竹枝练了起来。
忽然,一把飞刀从外面‘嗖!’地射来,钉在窗框上,吓了萧夏一跳,他连忙上前,才发现飞刀上有一张纸条。
他连忙取下纸条,上面有一句话,‘立刻到武馆来!’
落款是张总管。
萧夏连忙收起剑谱,匆匆向武馆赶去.......
萧夏在武馆宿舍找到了张总管。
张总管盘腿在小桌前坐下,指指对面,示意萧夏坐下。
“昨天你们武士院来了一名一级武士,叫王慧明,你知道吗?”
萧夏点点头,“我听说了。”
“这个王慧明是个江洋大盗,杀人心狠手辣,我不知道萧家怎么会让他进武士院,你们家主这几天去江宁了,等他回来我要提醒他,但你要当心这个王慧明,不要去招惹他。”
萧夏忽然有点紧张,“这个王慧明是来对付我的吗?”
“应该不是,他要杀你就不会进武士院,多此一举,我只是提醒你,他很危险,要远离他。”
说到这,张总管取出一把剑和一个钱袋放在桌上推给他,脸上的严肃和缓下来,笑道:“这是你的剑和钱袋,我从县衙领回来的,物归原主!”
萧夏捏了捏钱袋,里面居然有十几两碎银子。
萧夏心知肚明,或许剑是自己的,但钱袋肯定不是,过了官府这道手,怎么还可能有银子留下来?其实就是张总管给自己的零花钱。
张总管沉吟一下又道:“我可能要出去几天,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练剑,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萧夏默默点头,他忽然笑道:“张总管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张总管古怪地看他一眼,用指头蘸水在桌上写下两个字:张觉。
“这就是我的姓名,你现在知道了。”
第十三章 武道武士
萧夏回到宿舍,正好遇到萧祝融。
“巧了,刚才我敲你的门,你不在,正好你回来,一起吃饭去?”
萧夏点点头,“先吃饭吧!”
两人来到食铺,取了饭食,找位子坐下,大棚内吃饭的人颇多,但都是外人,基本上没看见武士,好像只有他们两个。
萧夏不解问道:“怎么回事,吃晚饭武士们都不回来?”
萧祝融笑了笑道:“今天是武道考试,考完试肯定去酒楼聚会,晚上再去寻乐子,估计半夜才会回来。”
“武士和武道有什么区别,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萧祝融笑着给萧夏解释道:“武道品级是朝廷统一的标准,由各级官府考试认证,一共分为九品,它只是一种朝廷认可的资格,有了这个资格你可以在官府找个不错的差事,或者在军队出任将领。
但武士等级朝廷就不认可,因为武士不是官差,也不是军职,它只是一种民间的职业,这里面很微妙,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部曲!”萧夏脱口而出。
“果然聪明!”
萧祝融竖起大拇指赞道:“你说得一点没错,武士等级其实是私军的等级,但现在大家不提私军了,其实还是一回事。”
“武道容易考吗?”
“前三品比较容易,我去年考过了武道二品,第四品开始涉及到内功,就很难了。”
“考上武道一品能不能直接成为武士?”
“当然可以,各家要求不一样,像江都陈家,拿到武道一品资格,就直接成为二级武士,不用考试了。
但萧家不行,因为武士等级直接和待遇挂钩,所以必须通过严格的考试才能决定等级,曾经有一个武士,拿到了武道三品,听起来很牛,但家族真正考试的时候,他居然连三级武士的标准都没有达到,这个人其实你也认识。”
“谁?”
萧祝融向萧夏身后一努嘴,萧夏回头望去,
只见之前那位萧坚固带着几名手下说说笑笑走进来,刘二虎跟在旁边,满脸谄笑。
萧夏愕然,“他不是二级武士首领吗?”
萧祝融冷冷道:“他当首领和武艺无关,只和他爹有关!”
“刘二虎好像很讨好他?”
萧祝融哼了一声,“因为三级武士还缺一个副首领,我估计他就在谋这个职位,不过刘二虎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他有真本事,一级武士,据说是武道四品!”
“居然是四品?”
萧夏有点震惊,他接触这么多人,好像只有刘二虎是四品,其他最高也就是三品。
萧祝融笑了笑又道:“其实武道也好,武士也好,都是为了混口饭吃,真正的高手是不屑于这些认证,比如武馆的张总管!”
萧夏一下子竖起了耳朵,连忙问道:“他怎么了?”
“他就是高手中的高手,我们武士中等级最高的裘海亮,一级武士,武道四品,张总管去年刚来时,他就跑去挑战,结果灰头土脸回来了,据说他连一招都挡不住。
但张总管既不是武士,也没有考过什么武道,我们估计,他起码是武道七品的水平,但人家根本就不屑于参加武道认证,说白了,就是不想给朝廷出力!”
萧夏听得悠然向往,武道七品,那是什么样的武艺?
“张总管是什么来历?”萧夏又好奇问道。
萧祝融向左右看看没有人,便压低声音道:“有一个传闻,真假不知,说他原是陈朝军中大将,和晋陵萧家关系密切,是晋陵萧家推荐他来当总管。”
萧夏心中恍然,原来是军中大将出身,难怪武艺那么高。
萧祝融又笑吟吟问道:“小七郎下午有没有兴趣去试试一品,一品很容易通过。”
饶是萧夏脸皮厚,脸刷地一下子红成了猪肝色,连脚脖子都红了。
萧夏脸上挂不上,讪讪道:“其实我根本就不会武艺,就是找关系进来混口饭。”
萧祝融一怔,立刻明白了,连忙抱拳道歉道:“我不会说话,请七郎不要介意!”
“没事!”
萧夏摆摆手,“其实我也不知道为啥,糊里糊涂就被安排进来了。”
“那也是要家主特批才行,七郎,你这个关系很硬啊!”
萧夏叹口气,“其实我也不想,整天无所事事,吃饱了就挺尸,人生好无趣!”
萧祝融想了想道:“其实你可以去武馆学武,我八岁就进武馆了,足足练了八年。”
“八岁就开始练武!”
萧夏有点惊讶,“你不读书?”
萧夏这个弯转得有点大,萧祝融差点没跟上,他挠挠头道:“读过几年吧!但还是以练武为主。”
萧夏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县衙离这里远吗?”
“你要去县衙做什么?”
“只是想去感谢一个恩人,没有他,我已经死在大牢中了。”
萧祝融脑门上出现三根黑线,这小子什么时候坐过大牢?
但萧祝融还是耐心地用筷子在桌上给他画路线。
“你出我们住的武士营大门,一直向南走,走两里左右你会看到一座红黄相间的三层高楼,很富丽堂皇,那是江都城三大酒楼之一的冠云大酒楼,斜对面就是县衙。”
..........
和萧祝融的一番谈话,萧夏算是彻底明白了,所有练武者的起点都是武馆,就像学校一样。
在武馆学成后就会面临选择,是为官府朝廷效力,还是为豪门世家效力。
这就和后世大学毕业后是去考编,还是面试进大公司一个道理。
为官府效力就去考武道,比如老六,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去当捕快,那他得考上武道一品才行。
为豪门世家效力就去各家考武士,比如萧祝融,学武八年,考上了萧家三级武士,得到一个不错的养家糊口饭碗。
但大部分人又是自由的,既可以考武道,也可以考武士,今天为豪门效力当武士,明天有机会了,又可以参军入伍当将领。
不过有一部分人是特殊的,比如刘二狗,吴三等人,他们是家传武士,实际上就是家奴,他们没有选择,只能世代给豪门当武士。
隋朝虽然进入大一统,但两晋南北朝的门阀影响远远没有消除。
在某种程度上,隋朝还是朝廷和豪门世家共治天下的局面,尤其在地方州县,豪门世家的势力一点也不比官府低。
这就是武士盛行的根本原因。
当然,更多的人和老六一样,文不成,武不就,也没有父荫,一辈子都在底层打工度日。
萧夏也有了自己的目标,他至少要成为张总管那样的人,不依附任何人,做一个真正的自由武士。
虽然他是穿越者,有着这个时代难以企及的认知,但他如果没有自保的能力,他最终只会沦为强者操纵的神棍。
第十四章 冤家路窄
萧夏穿越后,一直就在江都城的西北角一带活动,活动半径只有一里左右,虽然出了两次城,但北城门距离武馆很近。
实际上,江都城真正的繁华地带他都没有去过。
次日一早,萧夏揣了几两银子,出门逛街去了。
按照萧祝融提供的线路图,他很快看到了红黄相间的冠云大酒楼。
好像老六下午就在这家酒楼当伙计。
这一带的人明显变多了,两边都是密集的商铺,花色款式繁多的招牌和旗幡挂满了头顶,各种各样的货物在商铺内堆积如山。
还有酒馆、客栈、青楼、赌馆等等,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倚在花桥上娇声向他招手。
还真是‘年少青衫薄,匹马过斜桥,满楼红袖招。’
莺莺燕燕的笑声让萧夏脸红心跳、血脉贲张,忍不住摸了摸口袋中的银子,自古文人多风流,对吧?
可是又看看自己细胳膊细腿,还是算了吧!
一个十四五岁的身躯里隐藏着二十几岁的灵魂,这种心理和生理的落差滋味不好受啊!
走过冠云大酒楼,他一眼看见了斜对面的县衙,便快步走上去。
虽然之前他来过县衙,但他是躺在大车内,并没有见到县衙的真容。
现在他才第一次看到江都县衙,和影视剧中差不多,门口站着几名衙役,役的地位比较低,属于没有编制的临时工。
官差就有编制了,捕快、牢子、仓子等等,就属于官差。
官差上面是县吏,押司、六曹、县医、县学、捕头,县令的幕僚也属于吏一级。
最上面就是官了,县令、县丞、县尉、主簿,一个县里只有这四个官。
“这位大哥,我想找刘县医,麻烦帮我通报一下。”
刘县医在牢中关键时刻救了他性命,萧夏一直心怀感激。
衙役打量他一眼道:“刘县医已经辞职回乡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几天前吧!”
刘县医已经走了,萧夏心中有点失落,又问道:“刘县医是哪里人?”
“好像是关中那边人吧!我也不太清楚。”
“多谢了!”
无奈,萧夏只得转身离去,这时,一名三十余岁的道姑从他身边走过,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手中佛尘向远处一甩。
顺着道姑的拂尘甩去的方向,萧夏才发现大街对面好像有一家书铺。
这倒不错,萧夏连忙躬身道:“谢谢道姑指点!”
道姑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萧夏振奋精神,快步向书铺走去。
书铺名字有点意思,叫未名书铺,店面很小,但里面颇为狭长,不过好像书籍并不多,主要都是些文房用具。
隋朝还没有发明雕版印刷,主要是手抄和石板印刷,像魏晋的碑刻拓本,实际上就是早期的印刷,演变到隋朝的雕刻小石板,涂上油墨印刷,主要印刷经书、佛经等等。
得益于社会稳定,文化得以迅猛发展,印刷品的需求量增大,成本更低,也更加便捷的木雕版便在唐朝出现了。
目前石板的印刷量不大,绝大部分书籍还是手抄为主,这也是低层文人最重要的谋生手段。
高层文人自然是做官,中层文人没有雄厚的财富,但有一点人脉关系,一般要么成为豪门权贵的幕僚,要么进学校当教授,或者进官府做文吏。
低层文人主要就是抄抄写写,好一点给世家名门当当管家,管管帐之类,落魄一点就是抄书、抄经、写信、写状纸等等,孔乙己就是以抄书为生。
书铺掌柜迎上来笑道:“少郎想买点什么?”
萧夏想了想道:“买一套便宜点的文房四宝,再买几本书,《千字文》、《论语》、《孟子》、《庄子》,先买这四本。”
掌柜微微笑道:“纠正一下少郎,书是论卷,不是论本。”
“啊!我习惯了。”
“不知少郎是要拓印书,还是手抄书?”
“要字写得好一点的,要楷书,有现成的吗?”
“有好几个抄书人写的,字都写得很不错,我拿出来给少郎挑选。”
.........
萧夏付了五分银子,拎着一个很大的书袋子出来了,用粗布缝制的,里面装得满满当当。
五分银子不少了,能买三百斤麦子,购买力相当于后世五百元钱。
由此可见文具和书都很贵,要想学有所成,不说读书破万卷,至少也要破千卷,还有文房四宝这种昂贵的耗材,更不要说天价的名师学费。
所以刚才聊天中,书铺掌柜给萧夏估算一下,要想从县学读书读出来,十年寒窗至少要花费上千贯钱。
一般的人家哪里负担得起?所以贫文富武这个词也并不恰当,至少在战乱刚结束的隋朝不恰当。
绝大部分贫寒人家子弟只能一天复一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
但也有极少部分贫寒子弟能成大器,只能说他们从小就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赋,成为神童,从而得到了豪门世家的青睐和资助。
对人才进行长期投资,从来都是世家名门屹立千年不倒的秘诀,吕不韦就曾经总结过人才投资的收益率。
像刘备出身贫寒,他应该从小就表现出过人的天赋,从而得到了族人资助,少年时头角峥嵘,被范阳卢氏看中,进行培养,家主卢植更是亲自教授他才学。
再比如,我们都曾学过《伤仲永》一文,仲永是神童,他父亲带他到处去炫耀,因此毁了他。
其实不然,他父亲并非炫耀,而是在拉流量,博名声,想吸引豪门对他儿子进行投资。
或者是仲永自身资质不够,或许是他父亲要价太高,最后没谈成,没有权势资本的助力,仲永再有天赋也没用,最后泯于众人。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没有风,普通人是起不来的。
刚走到酒楼门口,萧夏一下子停住了脚,眼睛眯了起来,只见刘二虎带着一群人正迎面走来,躲都没法躲,还真是冤家路窄。
一名武士一眼看见了萧夏,立刻怪叫一声,“奇了怪了,大街上居然有野狗!”
众人也看见了萧夏,顿时一起哄笑,萧夏冷笑一声,“确实没错,刚才有条野狗在狂叫!”
武士大怒,正要冲上来,刘二虎却拦住了他。
“小七郎是我的老朋友,不得无礼!”
刘二虎笑眯眯走上前揽住萧夏肩膀,却不露声色捏住他的肩胛骨,劲力透出,压低声音冷冷道:“吴三因你而死,就因为我们出身低贱,你们萧家就可以像蚂蚁一样踩死我们?我告诉你,我刘通不信这个邪,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你给吴三偿命!”
萧夏的肩膀疼痛得差点惨叫,他拼命咬紧牙齿,浑身发抖,脸色变得惨白,刘二虎眼中透着浓浓杀机,“你怎么不说话了,不如先废了你吧!”
萧夏忍住肩头强烈的疼痛,颤抖着声音道:“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再毁尸灭迹,这样没人知道是你杀的!”
刘二虎右肩忽然一痛,像针刺一般,劲力急泄,他立刻知道自己中暗算了,眼角余光向后一瞥,不远处的大树背后有个拿着拂尘的道姑。
他松开了萧夏的肩膀,冷冷道:“你提醒得对,伤了你,萧家不会放过我,下次我一定直接宰了你!”
他又迅速瞥了一眼远处道姑,一挥手,“我们走!”
刘二虎带着一群武士快步走进了酒楼。
萧夏捂住疼痛难消的肩头,眼睛喷射出怒火盯刘二虎的背影消失,他却没有注意到站在大树后面的道姑。
第十五章 知耻而勇
回到宿舍,萧夏脱去上衣,只见肩头多了一道淤青,颜色很深,都发黑了,可见刘二狗下手之狠辣。
要不是他反应快,抓住对方身份的弱点,今天这条胳膊估计就废了。
萧夏长长叹了口气,他今天算是深刻领教了什么叫弱肉强食,在强者面前,收拾他跟踩死一只蟑螂一样。
刘二狗还不是什么强者,一级武士罢了。
萧夏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所面临的残酷现实,不是在隋朝怎么发展?而是要先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生存下来。
要么像老六那样做个蚂蚁,卑微的活下去。
要么他就得足够强大,强大到没人敢欺负他。
更重要是,刘二狗已经对他动了杀机,他迟早会找上自己。
萧夏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他没有时间了,必须要用最快速度强大起来。
他刷地在小桌上铺好剑谱,从床头抽出宝剑,跳下了床。
“你们这帮狗娘养的,老子会比你们更强,更狠!”
他开始了疯狂的苦练,刚刚买回来的书和文具也扔到一边了。
小道姑只给他七天时间,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
一连五天,萧夏除了吃饭和上茅厕外,都没有出门,躲在房间里疯狂练习剑法,这些天萧祝融正好也不在,他们押送货船去余杭县了,也没有人打扰萧夏。
剑谱上一共只有十三招,萧夏几乎每招都练了上千遍,连做梦都在练剑,那些招数细节上的解释,他也完全悟透了。
虽然熟得不能再熟,但要他把十三招融合成一招,却怎么不可能办到。
萧夏殚精竭虑都想不出怎么融合,他心中焦虑起来,明晚就要去见小道姑了,他拿什么交代?
不过吃了六天的金刚丸,他开始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一个是体力上的变化,他从天亮开始练剑,一直练到半夜。
要是平时,早就趴下不知多少回了,但现在他的体力一天比一天强,一直能坚持到晚上。
第二就是力量变强了,他的宝剑可不轻,三斤八两,他居然能拎着它挥舞一天,这可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还有一个比较隐蔽的变化,萧夏感觉自己又长高了,他是今天才感觉到,因为他的鞋变小了,明天找管事要一双鞋去。
萧夏一直练到两更时分,终于筋疲力尽,他服下了一颗金刚丸,呼地吹灭灯,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这几天他天天晚上做梦,基本上都是打打杀杀,今晚也不例外,他又梦见刘二虎带着二十几名武士围攻他,要为吴三报仇,他拼命舞动着十三招剑法,和一群武士打得难解难分。
睡梦中,萧夏忽然睁开了眼睛,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把他刺激醒了。
他好像找到了答案,就在这个梦中,他已经连续三个晚上做这个梦了,但今晚的梦境却格外的清晰。
他闭上眼睛,像回放电影一样,让梦中的画面在他脑海一一重现,他刺,他挑、他剜、他绞、他格挡、他回刺,每一招都使得行云流水,杀得二十几名武士个个身负重伤,屁滚尿流逃走。
萧夏一下子坐起来,心中激动万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了,没错!是只有一招,一开始他就想错了,不是把十三招都融为一招,而是十三招各自独立成为一招。
面对敌人不同的情况使出不同的招数,而不是把它们融为一招。
这其实是个哲学问题,而不是武学问题。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只要把每一招都练到极致,这套剑谱他就能出师了。
但最后一招和第一招几乎完全一样又怎么解释呢?
萧夏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爬起身点亮了油灯,又趴在小桌上仔细看最后一招,其实他早就发现了,最后一招和第一招还是有细微不同,多了一条细线。
他一直没想明白这条细线代表什么,现在他心中一通百通,完全明悟了,这条细线是风,最后一招其实是拔剑,拔剑刺出。
萧夏没有了睡意,又跳下地练习每一招,感觉又完全不同了,悟通后,他就像找到作弊机关,心中豁然贯通,一下子什么都懂了。
这并不是一套剑法,而是十三套剑法,每一招都是独立的,每一招就是一套剑法,他只要把每一招剑法练到极致。
又练了一个时辰,萧夏渐渐意识到,这十三套剑法绝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功,至少要苦练一年才能勉强入门,他现在不过是刚刚看到门槛而已。
..........
五更时分,一袭灰白色道士服的小道姑出现在桥头,萧夏坐在桥头,背靠着栏杆打盹,他睁眼看见了小道姑,连忙站起身,从怀中取出剑谱,扔给了小道姑。
“还给师姐,是十三套剑法,对不对?”
小道姑接住布卷,歪着头打量萧夏,“师弟好像长胖一点了。”
“可能是金刚丸的作用!”
她仔细打量一下萧夏,摇摇头道:“我二叔的金刚丸,那么珍贵的药居然被你糟蹋了大半。”
萧夏愣了一下,“难道哪里不对吗?”
“你虽然服用了药,但并没有把药性激发出来,浪费了大半!”
“那怎么激发出来?”
“二叔不让我说!”
萧夏心痒难耐,连忙堆笑抱拳道:“能否请仙女小姐姐教教我?”
“你叫我什么?”小道姑瞪大了眼睛。
萧夏厚着脸皮陪笑道:“我家乡把年轻漂亮女子都叫做小姐姐,但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和师姐您比,我觉得应该称呼您为仙女小姐姐才对。”
萧夏绞尽脑汁,把前世的泡妞手段统统用上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小道姑从小在道观中长大,单纯质朴,从来没有年轻男孩子这么称呼她。
她的俏脸浮起一丝红晕,眼中透出喜悦,仙女小姐姐这个称呼显然博得了她的欢心。
“金刚丸我没吃过,但我看过二叔的笔记,上面说金刚丸每天晚上服药后跑十里以上才会发挥出效果,现在城门没有开,你可以跑到城东金莲寺入城,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要敲钟了,我得赶紧走!”
小道姑转身便走,萧夏急道:“你还没告诉我是否合格?还有,下次什么时候?”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明天起师姑要闭关两个月,我一步都不能离开,你把十三套剑法苦练两个月吧!两个月后,也是这个时候来桥头见我,这次练得不错,那个....本师姐赏你一把剑!”
萧夏大喜,对方也认可了十三套剑法,说明自己的理解对了。
忽然,他眼前出现一件青色之物,萧夏大惊失色,手忙脚乱抓住来物,速度和反应都疾快,就是有点狼狈。
竟是一把带青色皮鞘的短剑。
小道姑见他狼狈,弯腰咯咯直笑,挥挥手,“我走啦!”
小道姑飞奔而去,萧夏笑着大喊:“谢谢仙女小师姐赐剑!”
“不客气,大马猴师弟!”
萧夏一直目送着小道姑的身影远去。
他慢慢抽出短剑,比匕首略长,月光下短剑冷气森森,寒光闪烁,是一柄极为锋利的宝剑,而且剑身厚实,密度极高,虽然长度只有普通长剑的三分之二,但重量却差不多,很有压手感。
萧夏一眼就喜欢上了。
他随手向旁边的树枝挥去,‘咔嚓!’手腕粗的树枝应声而断。
我靠,比双立人还猛!
锋利的感觉太爽了,这把短剑简直让他爱不释手,他的长剑是一柄普通剑,品质比较差,他不太喜欢。
这把短剑才是练武人的宝贝,可劈可刺,随身携带方便,如果刘二狗再找他麻烦,他就可以出其不意,用短剑解决这混蛋。
“可惜要两个月后才能见到小师姐!”
萧夏对小道姑的好感增加到九分,他心中畅快,取出一颗金刚丸嚼碎了咽下去,把短剑别在腰间,撒腿向城东方向奔去。
第十六章 烈火焚身
小道姑刚走到太清宫山门前,忽然从大树上跳下一个人影,叔父张觉出现在她面前。
“你怎么把寒霜剑给他了?”张觉问道。
小道姑心中有点不安,低着小声道:“二叔,那剑法更适合短剑,反正我又不用,就给他吧!”
张觉心中一叹,侄女竟然把寒霜剑给了萧夏,真是天意啊!
张觉不再追究剑,他沉吟一下又问道:“他练得如何?”
“还行吧!”小道姑勉强道。
张觉呵呵一笑,“能被你说还行,那说明他很优秀了!”
“悟性还可以,不过他吃金刚丸居然没跑步,浪费了大半!”
张觉蓦地瞪大眼睛,“你让他吃药跑步了?”
“不是二叔笔记上写的吗?吃了金刚丸要跑步才会发挥出药效,难道不对?
张觉暗暗叫苦,萧夏那个单薄的身体,哪里经得起金刚丸的虎狼药效!
“你说得对,是要跑步!”
张觉无奈,事已至此,就让那小子去承受吧!
“阿乔,你怎么又偷跑出去了!”
从道宫里快步走出一个三十余岁的道姑,她不理张觉,拉长脸训斥小道姑,“上次你偷跑出去,是我替你向观主求情,这次你怎么交代?”
小道姑低着头不敢吭声。
“三妹,阿乔是来见我!”张觉解释道。
道姑叫做张莲,是张觉的族妹,十五岁出家为道姑,但也由此躲过了陈朝灭亡的浩劫。
小道姑一岁时就由她抚养,十一年来,张莲视她为已出,对小道姑管束十分严格,但又极为疼爱她。
张莲瞪了兄长一眼,“我知道她做什么去了,不用你解释!”
张莲柔声对小道姑道:“赶紧去吧!观主要点名了。”
小道姑答应一声,飞奔去了。
张觉望着侄女进了山门,这才对张莲道:“我前几天去襄阳了。”
张莲神情立刻变得严峻起来。
“仇家在襄阳?”
张觉点了点头。
“但兄长还是没有刺杀成功?”
张觉摇了摇头,“他身边多了两个八品武道的护卫,刚靠近就被他们发现了。”
“居然是八品武道!”张莲脸色动容,她也震惊了。
张觉苦笑一声,“其中一人你还曾经见过。”
“谁?”
“八臂哪吒侯君集!”
“啊!他不是在中原一带做无本买卖吗?居然给权贵做了鹰犬!”
张觉叹口气道:“他本来就是官宦子弟,出来闯荡几年,最终还是要回官场,这次就差点死在他手中,我被他从襄阳一直追到江陵,被迫跳下长江才得以逃脱性命。”
“兄长有点夸张了吧!”
“并不夸张,两个八品武道高手一左一右围攻,要不是我事先有准备,我绝对逃不出高墙,就死在那里了。”
说到这,张觉肃然道:“我就怕你和阿乔轻敌,所以今晚特地来提醒你们,这几年暂时不要考虑报仇。”
张莲眼中迸射出悲愤之色,咬牙道:“全家二十七人口的血海深仇,怎能不报?”
“仇要报,但必须从长计议,这次我就有点鲁莽了,人若死了,还谈什么报仇?尤其阿乔还小,她若有闪失,我们怎么对得起大哥?”
张莲眼中的仇恨慢慢淡去,她轻轻点头,“兄长的劝告,我记住了!”
“你明白就好,谢谢你这几天替我保护那孩子!”
张莲沉默片刻问道:“你培养那个孩子,不是学武自保那么简单吧!”
张觉笑了笑道:“学武自保当然是一部分。”
“另一部分呢?”
张觉有些不高兴道:“莲妹,有些事情你不要管得太多。”
“兄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
张莲目光像刀一样盯着兄长,“你别以为我呆在太清宫里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来江都的真正原因,其实就是为了这个孩子,他是不是萧春雨的儿子?”
........
萧夏一口气跑出十几里,他的胃里就像‘嘭!’一声炸开了,一股火浪直冲脚底,这股滚烫的力量来得如此迅猛。
萧夏疼痛得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他只感觉一团烈火沿着他的腿骨向上灼烧,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并不是真的燃烧。
但那种骨头被烧灼的疼痛却是真真实实的,就和他从前被打火机烧着手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疼得他惨叫翻滚,这时,他全身筋脉和五脏六腑就仿佛被一壶滚开的水浇下来,把他要烫熟了。
两种疼痛交织在一起,萧夏‘嗷!’一声惨叫,竟然晕厥过去。
不知多久,他悠悠醒来,浑身的疼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觉全身里里外外都被抽空了一般,一点点力气都没有。
萧夏挣扎着坐起身,看了看月亮的位置,靠!至少晕过去两个小时。
幸亏今晚没有遇到野狗,要不然老子连骨渣子都不剩了。
萧夏欲哭无泪,小道姑好心是好心,但真的坑人啊!
要是知道有这么疼痛,打死他也不会跑步,以前多好,就像喝了几杯小酒一样,浑身发点小热,不知不觉就结束了,可现在……哎!差点要了自己的老命。
这不是什么金刚丸,这绝对是追命丸,还春风化雨呢,呸!
抱怨归抱怨,萧夏也心知肚明,恐怕这才是真正的金刚丸的效果。
明天去看看老张回来没有,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法子止痛?
………
很快他找到了位于城东的金莲寺,他顿时明白了小道姑的暗示,金莲寺紧靠城墙,旁边有一段墙砖脱落了,露出里面的黄泥填土。
城墙虽然没有坍塌,但他完全可以攀着黄泥填土爬上去,很轻松地进城了。
次日一早,萧夏找到了张觉,张觉果然回来了。
不等他开口,张觉咧嘴笑道:“疼得受不了,对吧?”
“你怎么知道?”
张觉微微一笑,“我看见你跑步了。”
萧夏也笑道:“我发现你们这些江湖武人都是属夜猫子的,怎么一个个都在夜里出没?”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确实如此,我少年时必须在夜里服药,在夜里练武,养成了夜里活动的习惯。”
“实在太痛了,有没有什么办法止痛?”
张觉笑了笑道:“你可以把自己打晕过去!”
萧夏叹口气,“张叔别开玩笑了,我是说真的,若不能止痛,我怕自己坚持不下去。”
“你叫我张叔?”
张觉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对我侄女有什么想法,怕叫我大哥高了她的辈分?”
“你那个侄女昨晚把我坑惨了,我对她可不敢有什么非分之念。”
萧夏老脸发热,连忙岔开话题,他取出药葫芦放在桌上,“药也快没了。”
张觉注视着药葫芦道:“金刚丸非常霸道,但效果极好,练武就是这样,你承受了别人十倍的痛苦,就能得到别人十倍的收获,你看我这个身材,其实我少年时和你一样。”
萧夏瞪大了眼睛,“不会吧!我将来会和你一样?”
张觉铜铃眼一瞪,“我的身材有什么不好吗?”
萧夏小声嘟囔一句,“好过头了!”
张觉有些无奈,只得解释道:“不一定像我这样,但肯定比欺负你的刘二虎高大强壮!”
听到刘二虎这个名字,萧夏心中一跳,连忙道:“因为吴三之死,刘二虎一心想杀我。”
“我知道,他和吴三是师兄弟,吴三本来可以活命,但你那一砖头确实把他打得太狠,吴三对你动了杀机,你们家主怕他坏事,就把他杀了,你如果实在担心,我可以把刘二虎也杀了。”
这个解释稍微有点牵强,家主萧琮可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怎么会稍有不满就杀人?
但萧夏心思都在刘二虎身上,他也不想再深究这个问题。
萧夏摇摇头,“不要!张叔替我争取几个月时间就行了。”
刘二虎虽然仇恨萧夏,嘴上说要杀他为吴三报仇,但也只是说说而已,真让他动手杀人,张觉认为不会。
何况张觉也不想再杀无辜,便点点头笑道:“我可以给你争取三个月时间,明天我让他去成都青城山送信,至少三个月后才会回来。”
萧夏一颗心暂时落下,他又连忙道:“张叔,有没有什么止痛的办法?”止痛才是迫在眉睫之事。
张觉点点头,“确实有两个办法止痛,第一个办法就是拼命喝酒,喝酒可以止痛,我用的就是这个办法。”
萧夏恍然,“难怪你身上一股浓烈的酒味,难道你现在还在服用金刚丸?”
张觉苦笑道:“早就不吃了,我是喝酒上瘾了!”
‘哦!’
萧夏有点不好意思,又连忙问道:“第二个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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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偷盗事件
张觉沉吟片刻,又取出一个葫芦给他,沉声道:“这是另一种药,也非常珍贵,一般八岁开始吃,你现在十四岁了,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先试一试。”
萧夏接过葫芦,从里面倒出一颗深绿色药丸,蓦地瞪大眼睛,“这不就是......”
张觉笑了笑道:“我险些忘了,对!你吃过,但它不是泻药,它是清理你身体内部一些沉渣,你服用了金刚丸,就不会再泻肚子了。”
萧夏心有余悸,“它叫什么?”
“它叫春风化雨丹,简称春雨丹,记住!要和金刚丸一起吃,才会有止痛效果。”
萧夏心念一动,“莫非它就是内功药?”
..........
回到宿舍,却意外看见萧祝融在院中练剑,萧夏没有打扰,而是静静站在一旁观看。
只见院子里寒光闪闪,剑光四射,看起来很是章法,仿佛雪花点点头,密不透风,萧夏暗暗赞叹:‘剑法不错啊!’
“哟!七郎来了!”
萧祝融剑一收,院子里剑光消失了。
“你在哪里学的剑,很有章法!”萧夏竖起大拇指赞道。
“当然是武馆,我学了十八套剑,刚才你看到是落雪剑,一共七十二招,比较适合身材轻盈的人,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萧夏连忙摇头,“我是个笨蛋,文不成,武不就,一点底子都没有,想都别想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回来,本来还要晚两天,但我们萧府出了一件大事,我们跟着二爷连夜赶回来。”
萧夏顿时有兴趣了,“出了什么大事?”
“我们萧氏祠堂被盗了!”
“少了什么东西吗?”
萧祝融点点头,“少了一根槊和一套官窑茶具,本来在库房里,因为大祭才拿出来,结果前天刚拿出来,昨天上午就发现被盗了。”
“很值钱吗?”
萧祝融苦笑一声,“不是值钱那么简单,那柄槊就是梁武帝的折树槊,官窑茶具也是梁武帝遗留之物,是我们萧家的镇宅之宝。”
萧夏心中一动,心中暗忖,“难道是王慧明干的?”
这时,外面有人喊道:“祝融,二爷召集武士!”
“来了!”
萧祝融连忙道:“小七,我先去了,我们回头再说!”
所有武士都出去集结了,萧夏心中仿佛被猫抓一般,连忙去找武士院的管事,管事姓庄,脾气好,很和善。
“小七郎怎么想到问王慧明?”
萧夏笑问道:“我想向他请教武艺,请问他住哪里?
“他也住在梅花院,在二号小院,不过好像他的高邮县老家有事,昨天下午赶回去了。”
“多谢管事!”
萧夏又跑回了梅花院,梅花院就是他所住的大院,他住十五号院,王慧明住二号院,其实相距很近。”
萧夏很快找到二号院,既然王慧明回高邮了,他倒可以先来探查一番。
院门从外面锁了,萧夏一纵身跳上矮墙,又跳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格局和萧夏的院子完全一样,不一样的是,这座院子由王慧明独享,三间屋都上了锁。窗户也锁上了。
萧夏在院子逛一圈,一眼看见院子墙上挂着一个很大的半月形铁夹子,周围有很锋利的尖齿,带着一根长长的铁链。
这是用来抓野猪的猎夹,凶狠无比,人一旦踩中,腿就完了。
再看看院子其他地方,茅厕他不会去看,一口很大的水井,他探头看了看,井里只有明晃晃的水,其他什么都没有。
估计王慧明偷了东西也不会藏在武士院,早就带出去了。
萧夏又翻墙离开了二号院,返回自己房间。
他刚推门进屋,便发现门下有张纸条,他拾起纸条打开,是张觉的字,只有四个字,‘井中有宝!’
萧夏顿时一激灵,什么意思?哪个井中有宝?
他连忙关上门,向武馆奔去,奔到张觉宿舍前,他拍了拍门,“张叔!张叔!”
半晌,没有人答应,萧夏这才发现大门从外面锁了。
张觉不在家,萧夏只得回了武士院。
刚到大门前,正好遇到了萧祝融,萧夏连忙把萧祝融拉到一边问道:“有盗贼线索了吗?”
萧祝融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三爷认为是内外勾结,正在盘问八名守卫祠堂的武士,家主已经开出悬赏,找到线索奖赏三百贯钱,找到宝物奖赏一千贯和三百颗虎豹丸,哎!发财机会来了,却抓不到!”
一千贯和三百颗虎豹丸,萧夏不由怦然心动,可惜他水性不行,下不了井,萧夏眼珠一转,自己水性不行但萧祝融可以啊!萧祝融从小就去长江练水性,武馆的必修科目。
想到这,萧夏连忙道:“我可能知道宝物在哪里?我们一齐合作,奖金和药丸平分,如何?”
“小七郎,别开玩笑了!”
萧夏一把将他抓住,急道:“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知道!”
萧祝融见他一脸认真,也犹豫了,“真的?”
萧夏点点头,“我们吃了晚饭就去!”
………
夜幕初降,二号小院的水井上挂着一副绳梯,长长地坠入井中,萧夏趴在水井上,探头向下看,不停喊道:“猪八郎,摸到没有?”
萧祝融的小名叫祝八郎,到萧夏这里就发生了音变。
忽然井下‘哗啦!’一声,赤着上身的萧祝融浮出水面,他大喊道:“小七郎,下面有东西,我们得赶紧去叫人!”
………
很快,二号院内灯火通明,二十几名武士手执火把,把小院照得跟白天一样。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在指挥武士下井,年纪也就三十五六岁,他叫萧瑀,是萧家老三。
萧祝融和萧夏站在角落里,萧祝融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那是我父亲,我来不及通知家主,先告诉我父亲了。”
“哦!我该怎么称呼令尊?”萧夏早就猜到萧祝融身份不一般,应该是内府嫡系。
“你叫三叔就行了!”
这时,井口一片哗然,东西捞起来了,放在一口长箱子里。
众人纷纷围上前,萧夏和萧祝融围了上去。
箱子打开了,里面果然是一支槊头,连着一根三尺长的槊杆,重约四五十斤,幽幽闪烁着金属关泽。
这就是著名的梁武帝折树槊,又叫梁王槊,是梁武帝最心爱的兵器。
侯景大军攻破江宁后,将这支槊斩为两段,从此流失民间,十年前在江都出现,萧家花了五千贯钱把它赎回来。
萧瑀蹲在地上仔细查看槊头,他看到了槊尖上的铭文,捋须呵呵大笑,“速去报告家主,梁王槊找到了!”
有人飞奔去禀报家主。
但箱子里没有发现官窑茶具,萧瑀又命令武士下水继续寻找。
这时,萧祝融小声道:“爹爹,小七郎来了。”
萧瑀看了一眼萧夏呵呵笑道:“小七郎,好久不见了!”
萧夏连忙行礼,“晚辈参见三叔!”
“不必多礼,你居然找到了梁王槊,可算是为家族立下大功了!”
“晚辈侥幸发现!”
这时,大批武士簇拥着家主萧琮走进了院子,众人纷纷行礼,“参见家主!”
萧琮一眼看见了萧夏,对他笑了笑,他接过槊头看了片刻,又问道:“茶具找到了吗?”
“还在找,估计这里没有!”
这时,井下的武士爬上来了,他们除了箱子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找到。
“进房间搜!”
二十几名武士冲进房内仔细搜查,萧琮又问道:“这座院子之前是谁住的,查到没有?”
萧瑀点点头,“是一级武士王慧明,他几天前才成为萧家武士,没想到他居然是贼!”
萧琮冷冷问道:“是谁把他招进来的?”
旁边一名武士道:“回禀家主,好像是二爷!”
萧琮没有再说什么,他回头对萧夏道:“明天上午,你来主府一趟,我会兑现奖赏!”
武士们羡慕的目光一起投向萧夏,一千贯钱和三百颗虎豹丸啊!
在这些目光却隐藏着一双无比嫉恨的目光。
第十八章 阴差阳错
次日上午,萧夏来到了主府。
刘管家把他领进大堂。
大堂上有四个人,家主萧琮,萧瑀和萧祝融父子二人,还有一个中年男子没见过,但感觉也是家主的兄弟。
“晚辈参见家主,参见三叔……”
萧夏看了一眼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淡淡道:“我是老四萧瑰,小七郎居然把我也忘记了。”
“晚辈忘记了好多事情,参见四叔!”
大堂,萧氏三兄弟都坐在榻上,萧祝融站在父亲身后。
萧夏又看了一圈,发现少了一个老二萧琥,就是他把王慧明收为萧家武士。
家主萧琮笑了笑解释道:“二爷带人去高邮县抓王慧明了,小七郎,你是怎么知道东西在王慧明院中?”
萧夏躬身道:“是张总管之前告诉我,王慧明是江洋大盗,让我当心,不要招惹他。”
萧琮笑着给两个兄弟解释道:“小七郎资质不错,张觉便单独教他习武,但不是师徒关系。”
原来如此,萧瑰点点头,又问道:“但你又怎么知道槊头在井中?”
“张总管给我留了一张纸条,告诉我这个线索,他应该也是去抓王慧明了。”
“张总管有没有说另一件被盗的茶具在哪里?”旁边萧瑀问道。
萧夏摇摇头,“他没有提到。”
萧瑀便对兄长道:“看来是先祖有灵,让我们萧家子弟这么快就找到了槊头,兄长应该重赏!”
萧琮缓缓道:“我说过,找到槊头者奖赏一千贯,这一千贯就由萧夏和萧祝融二人分享,一人一半,存在你们帐上,若再有斩获,追加重赏!”
………
萧夏从主宅里出来,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喊他,他一回头,原来是萧祝融。
“猪八郎要回去吗?”
萧祝融点点头,“二爷说人手不够,要追加人手,我回去拿点东西!”
两人快步向回走,一边走,萧夏一边询问。
“我离开后,他们说我什么了吗?”
“你表现得很好啊!连我爹爹都夸你是萧家的天福子弟,所以才能找到先祖遗物!”
“可惜没有找到茶具!”
萧祝融叹口气,“是啊!茶具本来是想献给太子,这下麻烦了,爹爹说,可能还得去找长公主说说情!”
萧夏愣了一下,“这有什么麻烦的,太子妃不是萧家之女吗?”
萧祝融连忙摇头,“你是说晋王吧!他可不是太子,他现在已经彻底失势,连自保都成问题,我们一般都不敢找他帮忙了,会惹祸上身。”
萧夏完全愣住了,怎么回事?现在可是仁寿二年了,再过两年杨坚就死了,杨广居然还不是太子,怎么....怎么和历史不一样啊!
“那现在皇太子是谁?”萧夏急问道。
“当然是皇长子,他一直就是太子啊!”
萧夏有点懵了,他记得很清楚,他家冰箱上的台历有历史小知识,公元六百年大事记,那年是开皇二十年,有两件重要之事,一件是唐僧出生,另一件就是杨广册立为太子。
开皇一共有多少年他忘记了,但现在可是仁寿二年,几年前应该发生的大事情,居然没发生,出了什么事?
萧夏心中忽然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难道……自己是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的隋朝?
………
冠云楼三楼的一间雅室内,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僧人,一名矮胖的中年男子给他斟满一杯酒。
“你不要回去了,那支槊已经被萧家找到了!”
“什么?”
僧人大怒,一把揪住中年人的衣襟,恶狠狠道:“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槊藏在井底,是不是你……”
中年人扯掉僧人的手,冷冷道:“关我什么事,谁让你把它藏在井里?你明明可以把它带出来,哼!我明白了,你是想私吞。”
“我已经把茶具给你了,那支槊归我有什么不可以?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宝贝,我寻找了整整十年!”
“行了,一支槊而已,想要回来还不简单?”
僧人咬牙恨道:“你说得容易,已经到萧家手中了,怎么还能要回来?”
“对你来说很难,但对别人却未必,槊可是违禁兵器,只要高位者发话,萧家再不舍也只能乖乖交出来,但你得再做一件事。”
僧人心中恨极,但又无可奈何,他对那支槊志在必得。
“说吧!要我做什么?”
中年男子点点头,不慌不忙道:“只要你杀一个人,我可以保证梁王槊交到你手上。”
“有屁就痛快放,要我杀谁?”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恼火,咬牙道:“一个叫萧夏的三级武士,就是他发现了井中槊,坏了大事,他住在.......”
.......
与此同时,在距离武士院不远的一家小酒馆内,萧坚固和几名手下正在商议。
一名武士道:“三哥,萧夏那个狗贼肯定和王慧明有关系,否则他怎么会知道东西藏在井里,说不定他和王慧明就是一伙的。”
萧夏破了案,追回梁王槊,不仅得了重赏,还得到家主的青睐,着实让萧坚固无比嫉恨。
嫉妒会让人发狂,会让人失去理智,萧坚固心中对萧夏动了杀机,但他的武艺稀松平常,他可不敢动手。
萧坚固对一旁的刘二虎道:“二虎,你不是和他有仇吗?今晚你去一趟,废了他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那三百颗虎豹丸就归你了,你放心,有我父亲在,这个案子一定会不了了之,你求我的事情,事后我保证会给父亲说一声,让你如愿以偿。”
刘二虎目光阴冷,他缓缓点头,“我试试吧!”
几个人离开了小酒量,各自分头散去。
其中一名二级武士快步来到小酒馆背后的一条巷子里。
这里已经等着一人,年纪也就二十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长一张长脸,也穿着萧家的蓝色武士袍。
此人叫做李真,一级武士,为萧家效力六年了,目前出任武士院的三级武士首领。
“李大哥!”二级武士快步走上前。
“萧坚固怎么安排?”
二级武士叫做何占苗,他表面是萧坚固的小弟,但实际上是李真的心腹,安插在萧坚固身边。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群体的地方就会有斗争,本来二级武士首领应该是李真来担任,不料却被萧坚固横刀杀出,夺走了李真的前途。
如果萧坚固武艺很高也就罢了,偏偏萧坚固连三级武士的武艺都没有,就靠一个爹,让李真怎么服气,他一直在等萧坚固犯错,现在机会来了,萧坚固居然嫉恨萧夏立功,要对萧夏下手。
何占苗低声道:“今天晚上,由刘二虎出手,废掉萧夏一条胳膊!”
李真冷笑一声,缓缓点了点头。
........
下午时分,刘管家送来一袋虎豹丸,这是家主答应的悬赏。
虎豹丸一共三百颗,萧祝融不要,全部给了萧夏,这可是一千五百贯钱啊!
另外还给他一块牌子,是武士院斜对面萧氏骡马行的牌子,可以凭这块牌子去领一头毛驴当脚力,实际上就是奖赏他一头毛驴。
不过虎豹丸却让萧夏为难了,虽然价值不菲,但让他怎么卖?
这时,萧祝融收拾了包裹走出来,“小七,我先走了。”
“你自己当心,王慧明可是江湖大盗,心狠手辣!”
“放心吧!我们那么多人呢!”
萧祝融点点头,匆匆走了,萧夏索性关上门开始练剑。
短剑要比长剑更适合张氏剑法,速度极快。
萧夏已经非常熟练,只见剑光闪闪,十三套剑法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瞬间就完成。
他还要需要把这十三招剑法打乱重新进行组合,如果不重复,至少有一千七百一十六种组合,如果再考虑重复和顺序,那就不得了,至少上万种组合。
小道姑让他再苦练六十天,他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练法,考虑各种突发情况,然后把剑招组合起来。
先是有招,熟练到极致后,就变成无招了,令狐冲的独孤九式不就这样练出来的吗?
一直练到太阳西斜,他浑身大汗,这才停住了。
这时,外面院门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
萧夏出去开了院门,不由一怔,外面竟然是三级武士首领李真。
萧夏只是名义上的三级武士,和李真没有什么交集,李真也从不管他。
“李大哥是找祝融吗?”
李真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来找你!”
第十九章 惊魂之夜
“李大哥进屋再说吧!”
李真点点头,跟随萧夏进了屋,李真开门见山道:“今晚有人会来收拾你!”
萧夏吓一跳,“谁?”
“刘二虎,准确说是萧坚固,你得了重赏,萧坚固非常嫉恨,他便安排刘二虎晚上来收拾你,抢走你的虎豹丸。”
萧夏眉头一皱,刘二虎不是去青城山送信了吗?怎么还在江都。
“李大哥确定是刘二虎吗?我听说他已经去巴蜀了。”
李真摇摇头,“他一直就在江都,从没有离开过,我今天早上还见到他。”
萧夏沉默了,半晌问道:“李大哥为什么要帮我?”
李真淡淡道:“萧坚固靠老子撑腰,在武士院飞扬跋扈,看不惯他的人多了,我就只能告诉你那么多。”
李真走到门口,又回头道:“你不要躲,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去找张觉,只有当场抓住,他以后才不敢再动你了。”
说完,李真扬长而去。
萧夏又跑去武馆,张觉的房门依然挂着锁。
萧夏又想到了找家主,但这个念头刚刚起来,就被自己否决了。
李真说得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既然刘二虎一心想杀自己,那还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把刘二虎干掉。
吴三也是二级武士,不一样栽在自己手上?
只要考虑周全,布置得当,照样能把对方干掉,何况自己也懂一点剑法了。
萧夏心一横,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想在乱世中生存,不心狠手辣一点怎么行?
萧夏一转身,返回了自己宿舍。
........
夜渐渐深了,喧嚣的武士大院也渐渐安静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影如鬼魅一般越过高墙,向萧夏住的院子疾速掠来。
此时萧夏躲在床下,手中捏着短剑,手心全是汗水,他已经在床下躲了快一个时辰,但迟迟没有人影现身。
他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或许刘二虎不一定是今天要来,李真的消息也未必可靠啊!
萧夏心中暗暗叫苦,如果几天不来,难道他几天都要睡床底?
萧夏心中懊悔也没有办法了,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院中传来一声‘咔嚓!’的断裂声,有人踩到他事先洒的小树枝了。
萧夏一下子全身绷直,额头上的汗珠滚滚流淌下来。
又听见细微‘嚓!’的一声,这是切断窗栓的声音,萧夏暗叫一声不妙,怎么是从前院进来,他一直认为会从后窗进来。
紧接着一个黑影前滚翻跳进房间,一眨眼就到了床前,速度太快了,只见黑影毫不犹豫,挥刀就向床头熟睡的人头砍去。
萧夏刺激得头皮都炸开了,这完全和影视剧本不一样,剧本上反派角色都是死于话多,但实际上,眼前的刘二虎一句废话没有,直接一刀砍死自己。
就在对方砍向床头的同一时刻,萧夏也看见眼前的一双脚,机会来了,他咬紧牙关,挥动锋利的短剑向脚腕狠狠斩去。
“噗!”
黑衣人一刀斩中床上的脖子,但声音不对,这是砍瓜的声音。
黑衣人猛地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但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咔嚓!’一声斩骨声,钻心的剧痛从脚下传来,“啊!”黑衣人痛得惨叫一声,向后一退,险些摔倒,他才意识到自己左脚没了。
极度惊恐之下,黑衣人单腿跳跃向后窗扑去,不料一脚踩在一个圆盘上,又听见‘咔!’金属撞击声,右脚的强烈剧痛让黑衣人身体失控,一头撞在墙上,重重摔倒在地,顿时晕了过去,刀也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萧夏在床下短剑一挥,斩断了一根绳索,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正好罩在黑衣人身上。
他在前后窗户上方都装了捕盗大网,花了十贯钱,用绳索拉在床下,只要他看准时机斩断绳子,大网就会落下。
强烈的剧痛让黑衣人只晕倒瞬间又醒来,他伸手去抓刀,不料伸手处却是一堆绳网。
萧夏手疾眼快,一伸手抓住地上的刀柄,远远甩了出去,当啷啷长刀滚到远处。
黑衣人正是王慧明,他杀萧夏失败,却身受重伤。
这时他才看见了床下的萧夏,王慧明的目力极好,对方竟然是一个少年,让他呆了一下。
忽然,腿上强烈的剧痛传来,痛得王慧明浑身打颤,他却强行忍住,没有叫喊出声。
王慧明伸手摸去,却摸到一个兽夹,他猛然想起,这不是自己买的野猪夹吗?他原本是想放在水井里,但走得匆忙,忘记了。
没想到居然把自己夹住了,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可是对付野猪的钢夹啊!岂不是自己右腿也没了?
一点没错,他的右小腿骨也被夹的粉碎,两条腿都彻底完蛋了。
他又连忙摸到左腿,齐脚腕被斩断,鲜血像涌泉一样汩汩向外冒。
王慧明急忙要脱衣包扎,萧夏还以为他要挣扎,一脚把挡路的断脚踢开,一个翻身从床下出来,只感觉地上到处是黏糊糊湿漉漉的,他一转念便明白了,这应该是断脚喷射出来的血。
萧夏不加思索,抓住绳子用力一拖,大网瞬间收紧,把王慧明牢牢捆住,动弹不得。
痛得王慧明连声惨叫,大骂道:“你这个小王八蛋,快给我包扎,血要流光了。”
“这声音不对!”
萧夏听出这不是刘二虎的声音,他急忙抽出一支火折子,在空中一甩,火折子燃烧起来。
房间里立刻亮了。
萧夏顿时吓一跳,只见房间全是鲜血,一个黑衣大汉萎缩在墙角,居然是光头,脸上的面巾已经掉了,但阴影正好遮挡住了他的面容。
萧夏把火折子凑近一点,眼睛蓦地瞪大了,大网内竟然不是刘二虎,而是一个方脸和尚。
萧夏忽然认出来了,网中居然是王慧明,他曾经见过一次。
萧夏脑海里乱成一团麻,怎么回事?不是刘二虎要杀自己吗?怎么变成了王慧明?
“快…..快给我止血药!”王慧明的声音开始虚弱起来。
萧夏反应疾快,这时他已经隐隐猜到了,今晚上很可能是两拨人要杀自己,自己准备对付刘二虎,不料阴差阳错,把王慧明给收拾了。
“你就是王和尚吧!”
萧夏冷笑一声,“你下手斩我的时候,也没有半点怜悯,对吧!”
“少侠,我认栽,求求你替我包扎伤口!”
萧夏索性点亮了油灯,只见一只磨盘大的兽夹死死夹住了他的右小腿,左小腿血肉模糊,血还在涌出,地上的血快流成一条小河了。
萧夏连忙撕开床单要替他包扎,忽然发现他怀中露出半截匕首,他惊得急忙后退,喝道:“把匕首扔出来!”
一句话提醒了王慧明,他拔出锋利的匕首,准备割断绳索,不料手上一点竟然力气都没有。
“我要死了!”
王慧明心中明悟,他失血太多,这次真活不了。
他奋力把匕首一扔,一阵头晕眼花,差点晕过去。
萧夏从他身上拾起匕首,远远扔了出去,这才给他包扎伤口。
王慧明感觉生命在迅速流逝,他喘口气,无力道:“是…..是吴少安告诉你,我….我要来?”
萧夏不吭声,给他洒上止血药,包扎了伤口,站起身道:“我去叫人,把家主找来!”
“少侠等一等,求你了!”
萧夏停住脚步,又走回来,“我去找医生救你!”
“来不及了,求你听我说!”
萧夏走到他面前蹲下,“是你咎由自取,可别怪我!”
“我不…不怪你,我和你做个交易,我告诉你茶具下落,你帮我一个忙。”
原来茶具还在,萧夏大喜,点点头,“你说!”
王慧明慢慢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吃力地递给萧夏。
萧夏接过布包,感觉里面的东西很柔软。
“是我…我的头发,我不是…不是王慧明,他被我杀了,我…..冒充他。”
这个消息着实让萧夏震惊,这人居然不是王慧明,那这人是谁?
“包里有….名字地址,你交给….给我兄长。”
萧夏感觉他快不行了,急声道:“快说,茶具在哪里?”
“在…在吴少安手中。”
对方声音越来低微,王慧明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抓住萧夏袖子,“求求你,送我的….我的须发送回家!”
萧夏心中一软,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王慧明眼中的光黯淡了,他声音低微叹道:“想不到我单雄英横行中原,竟然死在一个少年手中,天意啊!”
王慧明手垂落下来,头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萧夏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发抖,这下该怎么办?自己杀人了,真的杀人了,吴三或许不是他杀的,但这个王慧明真真切切被他杀了。
萧夏随手把布包塞进被褥下面,慢慢站起身,‘呼!’地吹灭了灯。
他原计划是要去找人通知家主,但这一刻他改变主意了,他谁也不能说,必须立刻把这个人拖出去埋了。
他刚一转身,门‘砰!’一声撞开了,只见一人手执长剑从外面闪电般冲了进来。
第二十章 刺客之秘
萧夏吓得一激灵,连忙后退几步,他以为是刘二虎杀来了。
“小七郎!”
来人厉声喊道:“你在哪里?”
“啊!”
这是张觉的声音,萧夏慌忙举起手。
“我在这里!”
张觉点亮了一支火折子,走到萧夏面前,他蓦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全身是血?”
萧夏浑身直打哆嗦,“张叔,我....我杀人了!”
张觉举火折子向萧身后望去,眼前的一幕让他呆住了。
.........
房间里的油灯又点燃了,萧夏已经从杀人的惊惧中慢慢平静下来,心中不安地望着张觉的背影。
张觉已经扯掉了捕盗网,正在蹲着地上检查王慧明的尸体。
“你说得没错,他确实不是王慧明!”
“张叔这两天去抓王慧明了?”萧夏小心翼翼问道。
张觉眉头一皱,“我抓他做什么?他又没犯事!”
萧夏忽然觉得不妙,张觉居然不知道王慧明犯事,那他留纸条给自己是什么意思?
萧夏连忙找出纸条递给张觉,“这不是你给我的吗?”
张觉也愣住了,有人竟然模仿自己笔迹?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张觉缓缓道:“我这两天不在,是我发现了一个仇人,我一直追踪他到海陵县,但还是被他逃掉了,我又急急赶回来。”
“那张叔怎么知道我今晚出事?”
“因为这个!”
张觉摊开手掌,手中有一支箭,“这叫拜山箭,箭主人表示他在做事,希望江湖朋友不要插手,我发现它插在你的屋顶上。”
“啊!”萧夏惊得目瞪口呆。
张觉又蹲下仔细看王慧明,他忽然低低骂了一声,“该死!”
张觉慢慢站起身,脸色变得很难看,盯着萧夏道:“你小子简直是胆大包天,但运气又好得出奇,撞了大运,你那点鸡毛蒜皮的剑法,居然把一个六品武道高手干掉了。”
“六品高手!”
萧夏吓得浑身一哆嗦,他还以为是个一级武士。
张觉脸色越来越难看,有人把自己调虎离山之计,又模仿自己的笔迹,居然派赤面夜枭来刺杀萧夏。
事情绝不简单。
“你把这两天发生事情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萧夏便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张觉,最后把李真给自己报信的事情说了。
萧夏又问道:“张叔,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张纸条是你写的吗?”
张觉要先和家主萧琮商量,他暂时不想告诉萧夏真相。
他故作轻松笑道:“这人绰号赤面夜枭,是河南一带有名的大盗,他冒充王慧明潜入萧府,就是想偷萧家的名槊和官瓷,结果被你发现,所以他恼羞成怒来刺杀你,应该是这么回事。
不过你吉人有天相,居然阴差阳错有另一拨人要害你,虽然李真是想利用你,但他毕竟还是在关键时刻帮了你,回头你要好好谢他。”
萧夏没有吭声。
张觉又起身检查了萧夏的布置,连连点头,口中啧啧称赞。
“难怪这家伙会栽在你手中,布置得十分周密,居然准备了捕盗网和兽夹。
不错啊!连床上冬瓜都找到一个人头形状,还涂成皮肤颜色,装上假发,难怪你能骗过赤面夜枭这样的高手。
“很不错!小子还真是个天纵奇才。”
“张叔,纸条不是你写的!”萧夏目光冷厉地盯着张觉。
“有人冒充了你笔迹,然后对你用调虎离山之计,刺杀我也不是因为想报复我,那是策划者用来掩盖杀我的真实目的,是不是杀长公主内侍总管的同一批人?”
张觉呆住了,半晌他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对方处心积虑,着实可怕!”
“张叔,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萧夏平静道:“这个人怎么办?他告诉我茶具在吴少安手上,或许吴少案知道幕后人是谁?”
张觉摇摇头,“吴少安肯定已经被灭口了,这个刺客至死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刺杀你,这就是他们的厉害之处,就算刺客被抓住了,他也一无所知。”
“张叔怎么知道他不知情?”
张觉冷笑一声,“他就住在你旁边,他如果知情,早就下手杀你了,他的任务就是替人偷盗宝物,应该是今天下午他才接到杀你的指令,他肯定以为是因为你使他们失去了槊头,对方的谋略环环相扣。”
萧夏轻轻点头,“张叔说得对,幕后策划者确实厉害,不过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竟被萧坚固无意中破了局,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
张觉看了一眼墙角的尸体,又道:“这个赤面夜枭不可怕,但他兄长可是八品武道高手,极为难缠的黑道大佬,若被他知道你杀了他兄弟,他会追杀你一辈子。”
萧夏无奈地叹了口气,“张叔,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
张觉点点头,“你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拼命练武,成为高手,将来把他兄长也宰了,才能一了百了。”
萧夏默默点头。
张觉从箱子里找出一个大布袋子,把尸体装进去,连同兽夹和兵器一起装入,他将布袋往身后一背,对萧夏道:“我出城去把尸体埋了,你把房间冲洗干净,家主那边我来说,记住了,对谁都不能说此事!”
“张叔,刘二虎会不会来?”
张觉微微笑道:“你太小看刘二虎了,区区一个萧坚固能驱使他?放心吧!刘二虎心机很深,绝不会做蠢事,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去青城山送信,我这两天调查一下。”
说完,张觉开门走了,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萧夏一颗心放下,连忙打水冲洗了房间,又把捕盗网割碎烧掉,灰烬扔进茅厕里,一直忙到天快亮才彻底收拾干净,累得他筋疲力尽,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中午,萧夏坐起身,望着墙角发怔,昨晚上那里可是躺着一具尸体,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地面被冲洗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看不出,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难道昨晚只是做了一个恶梦?其实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萧夏的手忽然摸到床边一个凸起,他这才想起来,连忙掀开被褥,从下面抽出一个布包。
不是做梦,是真的发生了,昨晚那位赤面夜枭托付给自己的东西。
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一络头发,应该是赤面夜枭冒充王和尚割掉的头发,但不是全部,只有一络,用绳子扎好。
里面还有一张纸条,萧夏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单雄英,济阴县菏泽单家庄。
我靠,这人叫单雄英,难道…..难道他兄长是单雄信?
第二十一章 身世初揭
萧夏有点懵了,绿林总瓢把子单雄信,如果真是他,自己确实捅了大篓子。
萧夏又从布袋里找到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白绫缎子,他把缎子抖开,上面画满了小人,也是一份兵器谱。
上面写着四个字,单氏槊法。
萧夏心中明悟,这个单雄英是为梁王槊而来,他兄长单雄信不就是使槊的高手吗?
极可能对方就是用梁王槊为诱饵,把他骗来执行计划。
这时,萧夏肚子一阵咕噜噜叫,忽觉饥饿难耐,他这才想起,昨天的晚饭和今天早饭都没有吃。
单雄信还是很遥远的事情,但填饱肚子却迫在眉睫。
他烧了纸条,起身吃饭去了。
.............
次日上午,萧夏找到了张觉。
房间,两人盘腿而坐,张觉一脸严肃对萧夏道:“家主一早出发进京了,不能让对方再没完没了的刺杀,只有长公主才能制止他们。”
“张叔,我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张觉缓缓道,“你是隋朝皇族,杀你的人不是太子就是汉王,这里面原因很复杂,有些隐秘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年你很凶险,必须练武自保。”
萧夏默默点头,张觉又道:“你把手给我,我看看有没有让你速成的办法?”
萧夏把手腕放在桌上,张觉搭上三根指头诊脉。
足足诊脉了一刻钟,张觉收回手,笑了笑道:“我担心春雨丹对你没作用,看来我是多虑了,春风化雨,纾解了金刚丸的霸道。”
“张叔,春雨丹是内功药吧!”萧夏笑问道。
张觉笑着点点头,“你很聪明,只有内功药才能激发人的潜能,不断突破极限,比如你的速度……….”
张觉心念一动,脱口而出,“我明白了,一定是你从小就吃…….”
张觉发现说漏嘴了,戛然而止,目光古怪地望着萧夏。
萧夏悠然道:“张叔是不是想说,我从小就吃春雨丹!”
张觉摇摇头,凝视着萧夏道:“我真的很笨,你应该早就见过春雨丹,你母亲肯定从小就给你吃的。”
“张叔,以前的一切我都忘记了,你认识我母亲的,对不对?”
张觉叹了口气,“因为春雨丹就是你母亲研制出来,她叫萧春雨,所以叫做春雨丹。”
张觉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住了,只得苦笑着继续道:“你母亲是南朝大将萧摩柯的女儿,萧摩柯是我师父,你母亲是我师妹,金刚丸就是萧摩柯的药,你母亲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有极高的配药天赋,她见我吃金刚丸疼痛难忍,就把她父亲练内功的天王丹重新配制,研制出了新的天王丹,我给它起名叫做春雨丹。”
张觉的目光变得异常温柔,完全沉浸在往事追忆之中,“虽然春雨丹是你母亲专门为我配的药,但你外祖父却不准我服用,师命不敢违,尽管你母亲给了我很多药,但我一颗都没有服过,都把它保存起来,你现在服用的春雨丹,就是当年你母亲给我的。”
萧夏差点脱口而出,‘会不会过了保质期?’
但他硬生生咬住了嘴唇,幸亏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否则张觉非捶死他不可。
“张叔很喜欢我母亲?”萧夏笑眯眯问道。
“那当然,但你母亲只是把我当兄长,从没有视我为情郎,我只是一厢情愿喜欢她而已。”
“萧摩柯为什么不准你服用春雨丹?”萧夏见他有点伤感,连忙岔开话题。
张觉叹口气,“因为我不配,我姓张,给我服用金刚丸就已经是破例开恩了,春雨丹说到底还是天王丹,他怎么可能准许我服用?”
“那么多春雨丹,一颗都没有服用过?”
张觉摇摇头,“我舍不得!”
“后来呢?”
“后来萧摩柯想把你母亲嫁给陈叔宝,做他的妃子,但你母亲不干,和父亲大吵一场,便连夜坐船北上了,那年她十七岁,我知道那时候她心中已经有了情郎,是北方人,她应该是去找自己情郎去了。”
“然后呢?”
“后来隋朝灭了陈朝,你外公萧摩柯投降了隋朝,战乱之下,我也家破人亡,父母兄弟、妻子和儿子都死了,只带着侄女逃出来。
我为了报仇,把侄女安顿在族妹的女道观中,去了北方,不料阴差阳错,我在洛阳居然遇到了你母亲,她身边还有个儿子,就是你,我想带她走,她不肯,她说她有丈夫,可我从未见过她丈夫什么样子。
我和你母亲吵得很激烈,甚至还打了她一耳光,结果你小子从后面刺我一剑,从此你恨我入骨,去年我想教你练武,你还记仇,死活不肯跟我学武,哎!也幸亏你后来失忆了。”
萧夏这才明白,为什么张觉要用吴三设圈套骗自己,就是为让自己受辱,从而激励自己练武,原来是……..哎!可惜他遇到的不是之前的萧夏了。
萧夏心中叹息一声,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仇家太厉害,我报不了仇,差点死去,只好又回到南朝隐居,教侄女练武,又过了好多年,直到一年前我又去洛阳,才知道你母亲三年前就已经出家了,长公主把你托给了江都萧家。
从洛阳回来,我就请晋陵萧家把我推荐给了你们家主,出任武馆总管,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张叔的仇人是谁?”
张觉沉默片刻道:“宇文述!”
“啊!那县尉马逊被杀,莫非是…….”
张觉连忙摇头,“他们不是我杀的,是船上刺杀你的同一刺客出手,手法完全一样,马逊虽然是宇文述的太保,但我看不上!”
萧夏的心思又转回到隋朝父母的身上,虽然那是前任萧夏的父母,和他这个一千四百年后的萧夏无关。
但现实摆在这里,不管他是否愿意,这就是他的父母。
萧夏沉吟一下道“张叔,我父亲是谁?”
张觉笑了笑道:“其实你心知肚明,对不对?”
“晋王?”萧夏脱口而出,他早就猜到了。
张觉点点头,“江都萧家是晋王妃的娘家,四年前你被秘密送到这里。”
萧夏沉默片刻又问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十二章 往事如烟
张觉想了想道:“我只是听到一些传闻,是不是真相我也不知道,我姑且说之,你姑且听之!”
萧夏点点头,“张叔请说?”
“太子的皇长子杨俨是私生子,为这件事,太子一直被你父亲打压,你父亲这么多年表现得很好,只娶一妻,夫妻恩爱,听说独孤皇后想让你父亲娶独孤家女儿为次妻,结果被你父亲严词拒绝,发誓说他今生不纳妾。
开皇十八年初,你父亲联合蜀王杨秀弹劾太子荒淫无度,要求废太子,结果太子在关键时刻把你抛出来,你外祖父萧摩柯又在背后狠狠捅了一刀,证明了太子之言,你父亲无法抵赖,只得承认了。
你可以想象这件事的后果多严重,你父亲多年的形象崩塌,犯下欺君大罪,天子和皇后震怒,当即把父亲贬黜为汝阳王,软禁在洛阳,蜀王杨秀也同时被贬黜,软禁在成都,这就是四年前震惊朝野的双王案。
不过去年独孤皇后病逝,事情就有了转机,年初蜀王杨秀已经复位了,而天子准备今年年底南巡江都,实际上就是让你父亲复位,但太子和其他几个王子岂能甘心,所以就出现了针对你的刺杀。”
虽然说得很简单,但萧夏能感受到这里面的惊心动魄,太子的隐忍和绝地反击,至亲之人的背叛,晋王杨广的人设从高处轰然坍塌,太子梦破灭。
杨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萧夏沉默半晌道:“这其实就是五龙夺嫡吗?”
“可以这样理解!”
萧夏着实不解,“但我不懂,我父亲并没有造反,也没有谋逆,仅仅有一个私生子,罪名就会这么严重,我父亲还被软禁?”
张觉苦笑道:“其实我也不理解,还问了你们家主,他说有的事情大臣没事,但对皇子却是大罪,尤其独孤皇后非常强势,她对你们母子痛恨之极,也幸亏她去世了,否则你们父子永无出头之日。”
“其实是萧摩柯勾结太子,出卖了我父亲?”
“应该是,那老头子坏得很,一向冷酷无情,他虽然曾经是我师父,但当年你母亲逃走后,他就把我逐出师门了,这么多年,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为什么?”
张觉苦笑道:“因为是我利用军中关系帮你母亲逃过长江,坏了你外公想做国丈的大计,他恨我入骨!”
萧夏沉默片刻道:“所以我速度超越常人,和春雨丹有关系!”
张觉点点头,“应该是这个缘故,你肯定早就服用过了,而且金刚丸你也服用过,所以你速度奇快并不是什么天生异数。”
“但我武艺这么差劲……..”
张觉微微笑道:“应该是被你母亲用什么药给抑制住了,所以你才没有发挥出来,你还记得杀吴三那天我给你诊脉吗?你的脉搏非常强劲有力,内息澎湃,那就是你母亲给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那现在呢?”萧夏又问道。
“现在你重新服用金刚丸和春雨丹,相信会慢慢把你的潜力重新激发出来,你应该也发现了,才十几天,你居然长高一截。”
萧夏叹口气,“小道姑让我苦练两个月剑法,但我不知道该怎么练,好像除了熟练,没有其他任何进展!”
张觉眯眼一笑,“你尽管随意练剑,但你要双倍服用金刚丸和春雨丹,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来找我了。”
………..
宗祠失窃案件就这么过去了,夜里的刺杀事件也没有被人发现,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萧夏几次遇到萧坚固,但他目光躲闪,不敢和萧夏直视,匆匆和自己擦肩而过。
至于刘二虎,萧夏一直就没有看见他。
萧夏除了刻苦练剑外,有时也会骑毛驴出城走一走,散散心。
知道自己的身世,萧夏反而平静下来了。
有时候萧夏也感觉奇怪,历史居然是因为自己的前身而改变,导致父亲杨广被贬黜,但前任萧夏并不是穿越之人,他怎么能改变历史?
这里面又隐藏着什么秘密,萧夏只觉得扑朔迷离,难以看清。
他索性也不再多想,全身心地投入到练武之中。
隋朝必然是乱世,这不会因为某个穿越人到来而改变。
北周的各种社会矛盾已到了极限,杨坚是通过篡位得到的天下,他想通过改革来缓和矛盾。
殊不知各大势力和各大权贵的利益已经无法通过改革来调和,而杨坚和杨广父子的改革反而激化了矛盾,那就只能以战争方式来解决一切问题。
乱世降至,萧夏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他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才能在乱世中有所作为,不负自己来一趟隋朝。
由于双倍服药,他的饭量大了两倍,一顿要吃两份饭,要他自己掏钱肯定吃不起,好在张总管又给刘管家打了招呼,补了一个二级武士的餐牌,萧夏就在吃方面享受二级武士待遇,饭菜不限量了。
有了春雨丹的帮助,金刚丹的效果发挥强劲,他的身体一天天强壮起来。
时间一晃过去了十几天,这天清晨,他和往常一样醒来,他忽然感觉到了异常。
他听见一只苍蝇在嗡嗡作响,他坐起身,竟然一眼看见一只苍蝇在对面墙角被蜘蛛网缠住了,正在拼命挣扎。
一只黑色蜘蛛正慢慢向它靠近,还伸出爪子挠了苍蝇一下。
我靠!不会吧!
萧夏惊呆了,他怎么能看得到那么远的蜘蛛腿,还能听见苍蝇振动翅膀。
他再向墙上看去,墙上斑斑点点的,全是霉斑,之前他从来没有发现。
这时,头顶上的上空传来一声大雁鸣叫,他在房间里,居然能听得见。
还有远处孩子的奔跑声,他还看见了门缝透出的细细亮光。
还有一种莫名的感知能力,他忽然若有所感,一回头,看见一只很小的蟑螂在床角探头探脑。
萧夏毕竟有着一千四百年的认知,他并不奇怪,一定是自己升级了。
老子升级了!
萧夏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叫一声,赤脚跳下床,拔出短剑开始练剑,比平时快如豹奔般的速度还要快。
这一刻他只觉浑身蓄满了能量,仿佛火山爆发的前夕。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第二十三章 有宝遭窥
萧夏打开门,萧祝融已经跑去开门了。
“八郎,陈家这次太过分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我们在外面等你!”
几名武士跑远了。
“八郎,出什么事了?”萧夏问道。
“陈家抢占我们码头,打伤管事,我们得把码头抢回来。”
萧夏心中一动,急忙问道:“怎么抢?”
“就是打群架,谁输了谁滚蛋!”
萧夏顿时心痒难耐,他此时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就想找地方狠狠发泄一番。
“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
萧祝融迟疑一下,看了看他道:“对方可都是三级武士,你行吗?”
“我跑得快,打不过我就跑!”
萧祝融想想也没问题,有自己保护他,带小七郎去开开眼界也行。
“行吧!你赶紧收拾一下,我等你!”
萧夏稍微收拾一下,带上短剑和萧祝融出门了。
………..
在江都,萧家是数一数二的地头蛇,它要养活那么多族人和武士,需要维持庞大的产业,萧家的产业主要涉及物流、贸易、商铺以及赌馆、青楼、酒楼等等。
其中物流是萧家的主流本行,物流主要涉及三块,货运、码头和仓库,在江都,有实力的家族都设立了商行,用商行来控制物流。
所以江都目前有三大商行,刘记商行、萧记商行和陈记商行,对应着江都的三大地头蛇。
三大地头蛇经常为争夺码头地盘和资源打头破血流。
萧府大门前,一百名三级武士在迅速集合,他们分为两个队,每队五十人。
萧夏还是第一次参与萧家的武士行动,他跟着萧祝融排在一队中。
这时,萧夏目光落在二队统领身上,不由一愣,二队的统领竟然是刘二虎。
萧祝融见他脸色有异,顺他的目光看去,笑了笑道:“你知道吗?这个刘二虎升职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一阵子了,他升为三级武士副首领,听说还和你有一点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
萧祝融压低声道:“据说萧坚固嫉妒你找到槊立功,便安排刘二虎来收拾你,不料刘二虎却跑去告诉了二叔,二叔很恼火,把萧坚固狠狠修理一顿,然后就把刘二虎提拔起来。”
萧夏点点头,张觉说刘二虎心机很深,果然如此。
他故意接近萧坚固,成为他的心腹,等发现萧坚固要做蠢事,果断向二爷萧琥告密。
加上刘二虎本人武艺出众,自然就得到二爷萧琥的赏识。
刘二虎快速清点了手下,他一转身,却意外地和萧夏打了个照面。
“咦!你在这里做什么?”
萧夏指指自己腰间铁牌,刘二虎眼中露出一丝嘲笑,“我都忘了,你也是三级武士,连只鸡都不敢杀的武士。”
萧祝融揽住萧夏的肩膀,“刘二虎,他是我兄弟!”
“原来是八公子,失敬了!”
刘二虎从前欺辱萧夏,只是出于南方人对北方人的仇恨,但现在他身份变了,成了江都萧家的三级武士副统领,他也自然也不会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更何况对方背后还有三爷的儿子,他更不会为一个狗屁少年得罪三爷。
至于吴三,刘二虎很清楚是因为萧夏而死,但并不是萧夏所杀,吴三苦练十二年的武艺,萧夏算个屁,恐怕他连吴三的一根指头都打不过。
刘二虎呵呵笑道:“八公子误会了,小七郎和我是旧识,我看见他高兴还来不及。”
他抱拳行一礼,转身刚要离开,忽然浑身一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夏腰间的短剑,萧夏短剑的皮鞘虽然很普通,但他剑柄很有特色,底部稍微带个弯,仔细看是一个豹子头。
‘不会吧!这难道是寒霜剑?’
萧夏见刘二虎盯着自己的短剑,心中也有点奇怪。
“我这把短剑不合规矩?”
刘二虎按耐住心中的紧张,故作轻松道:“没有,它很像我一个故人的佩剑,老弟能否给我上手仔细看一看?”
萧夏把短剑摘下递给刘二虎,刘二虎缓缓拔出短剑,心中怦怦直跳,没错,剑身上刻有一朵梅花,是寒霜剑,南朝十三剑之一的寒霜剑,竟然会在这个小屁孩的手上。
他心中贪念顿生。
萧夏淡淡问道:“这是你朋友的剑吗?”
“不是,我朋友宝剑的剑身上没有梅花!”
刘二虎故作轻松地摇摇头,把短剑还给了萧夏,心中却在思量着,如何干掉这个小崽子,夺取宝剑!
“要出发了!”三级武士统领李真在最前面大喊一声,他早看见了萧夏,就当不认识。
刘二虎念念不舍地回头看一眼短剑,转身向前面跑去。
刘二虎眼中贪婪的目光,让萧夏心中也起疑心了,难道自己这把剑是名剑?
这把短剑是小道姑送给自己的,他也没放在心上,以为是一把锋利的短剑,因为剑身上刻了一朵梅花,他便给剑起名为梅花剑。
但萧夏不知道,这是南朝铸剑大师陶弘景铸造的十三把名剑之一,号称南朝十三剑,上面的梅花正是陶弘景的标识。
这十三把宝剑一直被梁朝王室收藏,梁朝都城被侯景攻破后,十三把宝剑也失散民间。
刘二虎为什么能认出来,因为江宁萧家收藏了十三把剑的图样,他见过图样不止一次,印象深刻。
不料阴差阳错,十三剑中的短剑寒霜落在了萧夏手中。
但这这一刻,萧夏已经意识到这把短剑绝非凡物。
这时,萧祝融悄悄递给萧夏一把钝剑,低声道:“等会儿争斗不允许用真剑,不允许伤人!”
...........
城北的老码头上有七个停船卸货泊位,刘萧陈三家各占两个,另一个归县衙所有。
江都的散船要卸货装货,都要交钱给三家,一般而言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问题就出在县衙的泊位上,这个泊位一般都用来停靠官船,但大部分时间都空着,三家都想抢这个空闲泊位,这可是钱啊!
最后达成了默契,大家轮流用。
但这里有漏洞,比如你只用了一个小时,我却占用了一天,这是不是会出现矛盾?
今天的矛盾就出现在这上面,陈家把这个泊位占用了一个下午,但货物比较多,到晚上还没有卸完,民夫们便回家睡觉去了。
次日上午,县衙码头轮到萧家,正好萧家有一批急货要装运,自己的两个泊位都没空,萧家码头管事见对方一直占用官府泊位,心中早就不满,他见陈家民夫一早也不干活,懒懒散散在休息,便一怒之下,便指挥货船把陈家的船给挤开了,开始装货。
结果陈家的码头管事听到消息便不干了,直接指挥民夫上前抢夺泊位,双方互不相让,民夫们便撕打起来。
事情闹大,双方立刻通知各自的武士赶来助战。
萧家武士赶到码头,陈家的武士也赶到了,双方大喊大叫,直接拔出剑冲上去混战起来。
萧夏也打过群架,但那是他小时候孩童之间的拳脚相加,他从未见过拿着冷兵器混战的。
这一刻他兴奋得浑身发抖,拔出钝剑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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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牛刀小试
双方标识鲜明,萧家是蓝色武士服,陈家是绿色武士服。
萧夏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此时他耳聪目明,身形快如闪电,战场感知力极强,后面有人偷袭他,他也能敏锐感觉到,迅速闪开。
他像豹子一般矫健敏捷,加上他的十三招剑法出奇厉害,对方哪里是他的对手,眨眼之间,他便劈倒了七名绿衣武士。
但就算是钝剑也一样会伤人,甚至击中要害会把人打死,萧夏极有分寸,他的目标都是对方小腿,力量捏拿得恰到好处,把人击倒,但又不至于击断腿骨。
对方武士首领见萧夏厉害,大喊一声,“大家一起上,围住他!”
武士首领带着八名手下将萧夏围住,萧夏就在他们还没有围拢的瞬间,便身形如鬼魅,从他们中间一条狭窄的缝隙挤了出去。
钝剑左右一挥,身后两名武士惨叫一声,噗通倒地,抱着小腿哭喊。
萧夏又一个转身,便出现在对方武士首领身后,用钝剑在他小腿上一戳,武士首领一声哀嚎,扑倒在地上。
其他六名武士吓得转身就逃,但一个都逃不掉,只片刻,六名武士先后惨叫倒地。
萧夏杀得兴起,他就像一只冲进羊群的猎豹,所过之处,陈家武士纷纷倒地,仅仅一炷香时间,他已经干翻三十余人。
对方纷纷倒地,打滚哀嚎甚至嚎啕大哭。
杀戮的欲望在萧夏心中渐渐复活,他忘记了一切,脑海里只有一个字:杀!杀!杀!
萧夏越战越勇,直到四周再没有一人,他才停止了杀戮。
码头上一片安静,满地都是陈家武士,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所有萧家武士都站在两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剩下的三十余名陈家武士远远躲在一边,惊恐万分。
他一个人就干翻了对方五十余人。
一阵河风吹来,萧夏稍微冷静下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有点玩过头了,也没想到自己只是牛刀小试,对方这么不经打。
这下怎么办?他求援似向萧祝融望去,萧祝融白眼翻上天,不睬他。
萧夏无奈,只得干笑两声,抱拳道:“承让!承让!”
他忽然扔掉钝剑转身便跑,一眨眼便跑得无影无踪。
萧家武士都向萧祝融望去,萧祝融无言以对,这叫打不过就跑吗?
刘二虎脸色铁青,这小子隐藏得太深了,很有可能吴三就是他杀的。
........
萧夏直接敲开了张觉的门,张觉打开门,一身酒气。
好像这位宅男大叔从未培训过学员,整天就呆在房间里喝酒。
“张叔,我可能惹了点小麻烦。”
张觉哑然失笑,“能让你屈尊来找我,麻烦肯定不小,进来再说!”
萧夏一边喝水,一边把他在码头大展神威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觉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脸色铁青,重重一拍桌子,“混蛋!”
萧夏愕然,张觉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前,脸色铁青地望着窗外。
半晌,萧夏小声问道:“张叔,我是不是太张扬了,还是违规了?”
张觉半晌叹了口气,“不是你说的问题,都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张觉又坐下来,缓缓道:“武士群斗一向都是勇者胜,以前更狠,一直就是真刀真枪拼杀,经常出人命,去年一场械斗,刘家武士把陈家武士杀死了八人,闹大了,官府出面调停,规定以后械斗只能用钝剑,除了两名领队,其他一级武士和二级武士都不准上场,你连三级武士都不是,又没有杀死人,当然没有违规,但问题不在这里.....”
张觉敲敲桌子道:“你今天忽然变得耳聪目明,感知敏锐,你竟然没告诉我,就直接跑去参加群斗,这才是我恼火之处!”
“张叔,我是不是升级了?”
张觉点点头,“你确实是升级了,坦率说,如果我没想到你小时候服用过春雨丹,那我一定会感到震惊万分,但我现在一点都不奇怪,我上次就告诉过你,你很快会来找我!”
“一般人要多久才能升级?”
萧夏东拉西扯,尽量缓解张觉的怒火。
这一招果然有效,张觉的脸色没有刚才那样难看了。
“绝大部分练武人一辈子都没有过这种升级,在你之前,我见过的最快升级,也至少要三年,我侄女阿乔!”
萧夏又迅速把话题扯远,“莫非她也服用过春雨丹?”
张觉摇摇头,“她服用的是另一种药,叫碧蛇丹,我也是服这种药,同样是你母亲给我的,属于中档内功药,比不上春雨丹。
她苦练了三年时间,才忽然耳聪目明,我练了五年才出现效果。”
差不多了,萧夏又回到正题上,“那这叫什么?就叫升级?”
张觉笑了起来,“你小子在我面前不要玩心眼,我没有生气,你能突破是好事。”
萧夏抱赧笑道:“好吧!向张叔虚心求教。”
张觉捋了捋大胡子,缓缓道:“升级是你的说法,我跟你学的,武学上这叫内功破障,练功突破一般有两种,一种叫外功破身,这个比较容易理解,比如长得很高大,筋骨健壮,力量强大,绝大部分服用体能药的练武人到一定时候都会在外功上获得破身,但这种破身没意思,最多也只能练到武道三品。
另一种就是内功破障,表现出来就是你的视力、听力、感知能力还有耐力、速度,甚至包括力量,都会有一种质的变化。
在战场上,数万人一起混战,作为将领,肯定是对方重点对付的目标,几十杆长矛前后左右向你刺来,几百支箭从四面八方向你射来,你想一想,你怎么躲?
普通人肯定躲不开,这个时候只有你的感知能力超人一等,你才能捕捉到一切机会生存下来,相信你今天也有体会。”
萧夏点点头,“后面有人偷袭我,我能感觉到,九个人围攻我,我竟然能迅速发现他们之间的漏洞,从一条缝隙里闪身出去,我自己没有想到。”
“对!这就是内功破障中超感知能力,虽然你这种感知能力还比较弱,但它出现了,就意味着你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练武之人,整个江都萧家三百多名武士,只有一人实现破障,而且还是半吊子。”
“谁?”
“二爷萧琥,萧坚固他爹!”
张觉叹口气又道:“实际上,这种内功突破只有极少极少的练武者才能实现,关键就在他的天赋和药物都必须具备。
基本上所有的武学世家都有内功药物,但大部分人服用后都没有实现破障,最多达到四品,一是药不行,更重要是天赋不够,好药和天赋二者缺一不可。”
萧夏沉吟一下问道:“四品是什么状态,还有,萧琥半吊子是什么意思?”
第二十五章 怀璧有罪
“你知道朝廷划分武道等级吗?”
萧夏点点头,张觉又道:“朝廷划分武道等级,就是根据内功高下来判断。
武道四品我们叫做丹应,就是有一点感应了,比如练成了轻功、练成了暗器,绝大部分武士最后都止步于此。
武道五品叫做泥丸,就是你现在的状态,开始出现破障了,但还处于一种混沌状态,一些武者好容易才突破,出现了破障,但他们天赋不够,无法固元,导致武艺会时强时弱,看起来很厉害,其实不然。”
萧夏刚要开口,张觉摆摆手,“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先听我说完。”
张觉又继续道:“武道六品叫做琼室,结丹没有能扩增突破,只保持了一个最基础的丹室,筑基成功者大部分都是六品。
武道七品叫做上田,结丹用尽各种手段,比最基础扩了一点点,就是我现在的状态,我也想再提升,但已经不可能了,一旦筑基完成,就不可能再上升了,我主要还是天赋不够。
如果天赋过人,或者得到极品药材,就能练到武道第八品紫府。
至于武道第九品上宫,那就不是一般人了,整个天下的练武者也没有几人能做到,天下公认的也就只有三人,史万岁、张须陀和宇文成都。”
“固元是什么意思,结丹又是什么意思?”萧夏急问道。
张觉微微笑道:“练内功又叫筑基,你现在状态就是实现了筑基的第一步,破障,也就是刚刚跨进了门槛。
筑基的第二步是固元,固元就是巩固,如果不巩固下来,就等于没有练成,这一步最凶险,也是最关键。
筑基第三步叫做结丹,简单说,比如你有三项超感知能力,别人有十项超感知能力,你只能看到三丈外的蚊子,别人能看到十丈外的蚊子,两人的数量和质量都不一样,这就是结丹效果的区别,明白了吗?”
萧夏点了点头,他完全听明白了,他想了想又问道:“那萧琥为什么是半吊子呢?”
“他就是第二步固元没有成功,固元是筑基最关键的一步,一般筑基只有七八年时间,必须在五年内完成固元,据说萧琥十七岁就出现了破障,但一直没有完成固元,现在他三十多岁了,破障状态时灵时不不灵,所以叫做半吊子?”
萧夏吓了一跳,“我现在也是半吊子吗?”
“当然,你现在还有早晨那种破障的感觉吗?”
萧夏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张觉一指三丈外的木墙道:“墙背后有一只老鼠在觅食,你能听到吗?”
萧夏摇了摇头,张觉抽出一把飞刀,闪电般射出,钉在木墙上,只听‘吱!’一声惨叫,木墙后的老鼠被钉死了。”
萧夏竖起大拇指,“好厉害!”
“雕虫小技而已,但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你已经没有了早晨那种破障的感知。”
萧夏顿时急了,“那怎么办?”
“不要着急,这就是筑基的第二步,固元,把破障感知巩固下来,你就能随心所欲地进入或者退出,并生出内息,就算固元成功了。”
“我该怎么做?”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般人需要四到五年,我就用了五年,但你母亲给你打下了坚实基础,我估计你最多一年就能完成。”
说到这里,张觉忧心忡忡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已经暴露了,你一个人干翻五十余人,这只能是破障者才办得到,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窥视,有人会嫉妒,趁你羽翼未满把你干掉,有人会窥视你的药。”
“还有这把剑!”
萧夏把手中短剑放在桌上,“刘二虎很贪婪这柄剑,我感觉他认识。”
张觉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奇怪了,他怎么会认识?”
他忽然醒悟,“我知道了,江宁萧家有十三剑的图谱,他是世家奴,肯定见过图谱!”
“张叔,这把剑有什么说法吗?”
张觉点点头,“这叫寒霜剑,是南朝第一铸剑大师陶弘景铸造的十三把名剑之一,十三把名剑号称南朝十三剑,一直由梁朝王室收藏,侯景破建康城后,这十三把剑就流落民间,被江南各大世家所得,基本都是各家的镇宅之宝。”
萧夏心中疑惑解开,难怪它这么锋利,质感这么好,原来是一把名剑。
他不解问道:“为什么要把这么名贵的剑给我?”
张觉淡淡道:“因为这柄剑本来就是你的。”
“我的?”
萧夏一头雾水,他心念一转,忽然反应过来,“莫非和我母亲有关?”
张觉点点头,“这就是你母亲的佩剑,当年她逃亡江北时,和追赶的家丁激战,宝剑不慎掉进秦淮河中,我答应替她找到宝剑,后来我潜入河中找了半个月,终于找到了这柄剑,但我找不到她,这柄剑就一直由我保存。
后来在洛阳遇到你母亲时,这柄剑又不在我身边,你母亲说,以后把这柄剑交给你。”
“但这把剑是小道姑给我的!”
张觉微微笑道:“因为第一次你们见面时她差点失手刺中你,她嘴上不说,但心里很歉疚,而且她也不知道这把剑的重要性,便送你作赔礼。”
“原来如此!”
萧夏干笑一声道:“但也很巧是不是,这正好是我母亲的剑!”
“对!确实是天意。”
张觉又取过寒霜剑仔细看了看,叹息道:“寒霜剑应该是一对,这把其实是霜剑,寒剑不知去向,我估计在晋陵萧家,如果能双剑合璧,威力非同小可,可惜啊!可惜!”
萧夏眼珠一转,问道:“张叔,能不能找到一把和它很像的剑?”
张觉一怔,“你要做什么?”
“刘二虎不是对它感兴趣吗?如果有一把很像的剑......”
“好办法!”
张觉竖起大拇指笑道:“我还真有!”
张觉起身从箱子里取出一把短剑递给萧夏,“你看看!”
萧夏吓了一跳,张觉给他的短剑竟然和寒霜剑一模一样。
“这是我仿霜剑打造的寒剑,它的梅花在外侧,当然,它们只是外形很像,里面就不是一回事了,寒霜剑是用乌兹钢打造,这把是普通熟铁,不过如果不熟悉真剑,还真分不出来。”
萧夏接到手就知道不一样,轻了不了,抽出一半,也没有感到那种逼人的寒气。
他把剑一收笑道:“兵法云,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虚实实才会让敌人无所适从,对付刘二虎,用这把剑最合适。”
他索性把药和寒霜剑一起交给张觉,“我那里容易被偷,暂时放在张叔这里!”
张觉点点头,“先放我这里吧!过几天我给你找个藏宝之处!”
第二十六章 未雨绸缪
张觉起身从箱子又取出两只中号药葫芦和两支铁签,两支铁签上系着一根麻绳。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服药两次,早晚各一次,我估计你每天清晨会有两个时辰进入破障状态,平时你练不练武都无所谓,但你一定要抓住这两个时辰的机会。”
萧夏连连点头,张觉又把两支铁签递给他,“把两支铁签钉在木头上,随便哪里都行,但麻绳一定要绷紧,然后你用短剑劈砍麻绳,什么时候你能把麻绳劈成十股,你就什么时候来找我,我们再进入下一步!”
萧夏挠挠头,“万一我不小心把绳子劈断了呢?”
“笨蛋!你就不能重新再系一根吗?”
萧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又问道:“小道姑让我练剑两个月后去找她。”
“你去就是了!”
萧夏顺杆上爬,又提出了非分的要求,“我能学飞刀吗?”
张觉理解他的心思,少年男孩嘛!哪个不喜欢飞刀?
他呵呵一笑,“我跟你说过,那只是雕虫小技,只要你完成固元,任何兵器你只要练一个月,都会是高手,去吧!好好练习劈绳”
萧夏拎着袋子走出了张觉的住处,他仿佛看见了一个新的世界。
…………
萧夏回宿舍把两支铁签钉在窗框上,麻绳崩得笔直,麻绳细度中等,和一支圆珠笔芯差不多,它是由一百多根细若蚕丝的纤维拧成,张觉要求把它劈成十股,现在肯定办不到,但在破障的状态下就有可能了。
他现在的破障状态还是偶然才会出现,由不得他,所以才需要练第二步,固元。
把破障状态变成一种可以随心所欲控制的状态,想来就来,想退就退。
实际上萧夏已经理解了,固元和练武无关,只和吃药有关,他吃药时间越长,随着时间推移,进入破障状态的时间就会越来越长,慢慢就能受他控制了。
那为什么还要练劈绳?这其实练的是控制能力,破障好比是得到一块上等镔铁,但光有上等镔铁没用,得把它打造成兵器。
普通工匠只能打造成一把锋利的普通战刀,但如果是名匠,他就能充分发挥镔铁的优秀特性,把它打造成一把绝世名剑。
控制能力就是工匠的水平,控制能力越高,破障能力就会利用得越好。
萧夏当天吃了两次药,就静静地等待着破障状态的来临。
次日清晨,超感知能力再一次如期而至。
萧夏看得那么细致,听得那么清晰,风声、虫鸣,甚至还隐隐听见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小两口的啪床声。
萧夏甩掉脑海里的不洁念头,一翻身坐起,拔出短剑直奔细麻绳。
果然,细细的麻绳纤毫毕现,但要把细如发丝般的纤维劈开,绝不是易事,要出剑狠、准、稳,力量控制得如长矛绣花才行。
萧夏深深吸一口气,一剑劈出,高仿的寒霜剑确实不好用,手感完全不是一回事,难怪张觉只花了不到十贯钱,萧夏直接一剑将麻绳劈成两段,不过他力量运用得很好,两支铁签一动不动。
无奈,萧夏只得又拴上一根麻绳,又是一剑果断劈去,麻绳再次被劈为两段。
……….
萧夏一直练到中午,麻绳换了三十几根,却连一根纤维也没有劈出来。
这时,破障状态渐渐消失了,比昨天出现的时间延长了很多。
他肚子一阵咕噜噜叫,便出门吃饭去了。
码头之事似乎没有引起什么波澜,没有人找他,萧祝融昨天下午押货去了,这两天也没有见到他。
只是吃饭时,很多人用异样目光看着他,在背后指着他窃窃议论,萧夏也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吃完午饭,他便上街了。
萧夏想去买一块玉佩,上次家主赏他三百颗虎豹丸,他托萧祝融卖掉二十颗,得一百贯钱,其中的五十贯换成了银子。
自从知道了自己身份,萧夏便对那块玉珮重视起来,它必然是自己某种身份证明,自己得把它保护好。
萧夏的思维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把玉珮藏起来就行了。
萧夏不是,萧夏是绵里带针,他知道一般人不会偷玉珮,偷玉珮必然是京城那帮人,让京城贼走空就没意思了,最好让贼偷走一块假玉珮,这块假玉珮一定会成为一根刺,
江都最大的珠宝铺叫做聚宝阁,位于江都城最繁华的老街。
走进珠宝铺,一名尖嘴猴腮的伙计迎了出来,“欢迎公子光临鄙店。”
萧夏点点头,“我想看看玉珮!”
伙计愣了一下,他上下打量一下萧夏,穿一件蓝色的细麻武士服,头戴武士纱帽,一看就是萧家的武士服,身后还背一个皮囊。
伙计撇撇嘴,“很抱歉,小店不能卖玉给公子!”
萧夏有些恼火,“你不卖就算,我去别家!”
“去别家也没有,整个江都城只有我们家有卖!”
萧夏转身就走,后面忽然传来一声怒吼,“猴子,你是怎么做生意的?”
伙计吓得一激灵,连忙上前陪笑道:“小人说话不好听,向公子赔礼,其实我是为公子好,万一被官府抓了去,岂不是害了公子。”
萧夏停住脚步冷冷道:“你给我说说理由!”
“公子有所不知,玉珮有规矩,士庶者不得佩戴,前年有个大商人的儿子在我们这里买了块玉珮,带出去炫耀,结果被人告发,被官府抓了去,他爹花了三千贯钱才把他赎出来。
而且玉珮很昂贵,最便宜也要五百贯,公子戴又不能戴,还压着这么多钱,何苦呢?”
“五百贯?”萧夏也吓了一跳。
伙计点点头,“五百贯还是最便宜的,很小,只有指头那么大,要是有巴掌那么大,至少要几千贯了。”
原来是这样,萧夏着实失望,点点头,“好吧!多谢了。”
萧夏转身离去,走了没多远,忽然感觉有人戳戳他胳膊,他一回头,竟然是刚才聚宝阁的伙计。
伙计指指旁边的小巷,萧夏跟他走过去,“别往里面走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伙计连忙调头回来,低声道:“公子真要买玉珮?”
“废话!”
萧夏没好气道:“我当然想买,就是太贵了,买不起!”
伙计见四下无人,便低声道:“公子去三桥旁的荣宝斋看看,那边有便宜的,公子就说是猴子介绍来的,否则店主不会拿出来。”
第二十七章 李代桃僵
在江都城南的三桥旁,有一座很不起眼的珠宝铺,一块破旧的牌子写着荣宝斋三个字,完全没有一般珠宝铺的大气、奢豪,它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畏畏缩缩躲在一个角落里。
萧夏走进了这家不起眼的珠宝铺,珠宝铺里就只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是刚才那个伙计的父亲或者叔父,两人长得那么像。
店主兼掌柜兼伙计,小本买卖,实在请不起人。
店主满脸堆笑迎了上来,“欢迎公子光临小店,不知公子想要点什么?”
萧夏看了一眼店铺的货品,基本上都是低端的铜首饰,偶然能看见几支银釵,算是店里的高货了,至于金首饰,影子都没有。
萧夏心中有点怀疑,这样的地方能卖玉珮?
“我想买玉珮,这里有吗?”
“玉珮啊!”
店主连忙摇头,“不好意思,那种奢侈品小店不经营。”
萧夏微微一笑,“是猴子介绍我来的。”
店主恍然,连忙低声道:“公子到里屋坐吧!我祖上倒是留了几块玉珮,一般不外卖。”
“给我看一看!”
萧夏心中已经明白了,这家店得玉珮一定来路不正,只敢偷偷卖。
店主关了店门,把萧夏请到里屋坐下,又给他上了茶,从木架子的最下面抽出一个木盒子,打开来,里面确实有十几块玉珮。
玉最早是沟通神灵的祭器,后来成为举行各种大典的礼器,汉唐后成为彰显身份的权器,包括玉玺、玉带、玉珮、玉鼎等等。
普通百姓不允许佩玉,玉器从来都是权贵的玩物,隋唐三品以上高官才能腰束玉带,明朝更严,一品才能束玉带。
所以店主说是祖上传下来的,那就是瞎扯了,这肯定是战乱时从权贵府中流出,店主私下收购的黑货。
店主当然也想卖掉,但又不敢公开卖,得看人出售,萧夏既然是侄儿介绍来的,店主这才拿出来给他看。
萧夏在木盒挑了半天,发现所有玉珮品质都很差,玉质松垮不说,玉里面全是玉花白棉,雕工也十分拙劣,相比之下,自己的玉珮还是高货了。
萧夏忽然有一种明悟,自己把后世的标准放在隋朝是不对的,隋朝根本不在意玉质,而在注重玉的本身,玉是用来彰显身份,而不是玩物。
后世的玉成为了文玩,当然看重品质和雕工。
有了这个明悟,萧夏便放弃了玉质,转而关注器型,很快便找到一块极像自己玉珮的麒麟,大小差不多,也雕得跟狗一样。
“这块多少钱?”
店主收起了木盒,竖起三根指头,“这个数!”
“三贯钱?”
店主脸一沉,“公子不懂货吧!三贯钱想买玉?外面的银钗都不止三贯,我是说三百贯!”
萧夏心中冷笑一声,三百贯钱就是一千五百多斤铜钱,自己并不是富贵公子打扮,也没有推着一千五百斤的铜钱进店,店主凭什么给自己看玉?
只能说明玉珮并不贵,本钱应该很低,搞不好就是几百文钱收来的,居然敢狮子大开口,要自己三百贯。
萧夏取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我最多只能给你五两银子!”
店主叹口气,“公子可以去聚宝阁看一看,那里卖的玉珮没有低于五百贯钱的,我卖三百贯已经很便宜了。”
“店主这话说的,聚宝阁可以公开摆在柜台上售卖,店主敢吗?不如我请县衙的差官来评评理,问问他们这玉珮值多少钱。”
萧夏说着,轻轻握住了剑柄。
萧夏猜得没错,这些玉珮都是几百文钱收来的赃物,店铺根本没有卖玉的资格,只能偷着私下卖,一旦被人告发,小店就完了。
店主以为萧夏是个无知的纨绔子弟,可以狠狠敲诈一笔,现在他反而被拿捏住了。
店主见对方握住了剑柄,又穿着武士服,他还真不敢来硬的。
五两银子也不错,让他赚了十倍的利润,店主收下了银子。
“公子别生气,鄙店一向和气生财,五两就五两,咱们结个善缘,欢迎公子下次光临。”
萧夏取出一个袋子被玉珮装好,贴身放在怀中。
他又从随身小包里又取出四十五两银子,推给店主,“剩下的我全要了。”
.........
萧夏把自己的麒麟玉珮和一堆玉珮一起交给张觉保存。
他回到宿舍,用红绸缎将那块假玉珮层层叠叠包起来,塞进墙上灯龛背后的小洞内。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萧祝融在门外喊道:“小七郎,在不在?”
萧夏连忙下来开了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跟我走吧!二爷找你呢!”
“什么事?”
“不就是昨天码头的事吗?放心吧!我爹爹也在,不会为难你。”
“稍等一下,我洗把脸!”
萧夏拿着木盆毛巾,飞奔去井边打水了。
这时,萧祝融一眼看见了钉在窗框上的两根铁签,不由一愣,又看见了满地的断麻绳。
他若有所悟地回头看了一眼萧夏,‘这小子,果然藏得很深啊!’
……….
萧夏跟着萧祝融来到萧府内宅,内堂院子里,正好遇到了刘二虎,他也是来接受二爷萧琥的询问。
萧夏心念一动,便故意将高仿短剑握在手中,果然,刘二虎目光死死地盯着萧夏手中的宝剑。
“小七郎,跟我进去吧!”
萧祝融将萧夏带进大堂,刘二虎也跟了过来,他站在堂下。
家主萧琮不在,大堂上只有两人,一个是老三萧瑀,他主管萧家生意,码头事件就归他管。
旁边还站着一名身材极高的人,脸很瘦,眉眼间和萧坚固十分相像,应该就是二当家萧琥。
萧夏把短剑放在桌上,便一声不吭。
身高至少有一米九的萧琥走上前,拾起短剑,呆了一下,这不是寒霜剑吗?
他抽出来剑鞘看了看,和图谱一模一样,他也只是看过图谱,并没有上手过实物,他也不知道寒霜剑的真实手感。
他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不露声色问道:“这柄剑你哪来的?”
第二十八章 捡漏故事
萧夏瞥了一眼站门口的刘二虎,见他满脸紧张。
萧夏便一脸诚恳道:“回禀二爷,这柄剑是晚辈在城隍庙的地摊上买的,摊主是个老太太,她说自己是江宁人,侯景破城后全家逃难到江都,这把宝剑就是那时从一个阵亡将领身上捡到的,她儿子生了重病,家里急用钱才卖,我见它挺锋利,便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下它。”
古玩城的捡漏故事萧夏听多了,张口就来。
萧琥心中更加疑惑了,城隍庙那边经常会出现一些好东西,萧家得折树槊就是从城隍庙的古董铺中买到的
而且来历也完全对得上,这把剑很可能就是寒霜剑,被这小子捡了大漏!
这一刻,萧琥心中也起了贪念,他不露声色挥舞两下问道:“你就是用这把短剑刺伤了五十人?”
“不是!我是用钝剑,而且没有刺伤任何人,二爷可以好好打听一下。”
萧祝融抢先道:“二爷,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小七郎去码头,责任不在他。”
萧琥摆摆手,“你已经说过了,不用再重复!”
萧夏并没有犯规,萧琥关注的也不是什么责任,他目光疑惑地望着萧夏,“你竟然击倒五十名陈家武士,怎么做到的?”
“回禀二叔,晚辈武艺低微,只是速度比较快而已。”
“有多快?”
萧琥忽然手一抬,短剑瞬间向萧夏肩窝刺来,快如闪电,萧夏大惊,本能地一闪身,快如鬼魅移影,萧琥一剑刺空。
萧琥眯起了眼睛,“你破障了?”
萧夏不慌不忙道:“回禀二叔,晚辈不知道什么叫破障?如果二叔是说我躲的快,那是因为我从小就跑得快,比别人快得多!”
萧琥根本就不相信,他是萧家第一高手,他识货。
这时,萧瑀喊住了萧琥,“二哥,小七郎的情况我们都清楚,你不要再试探他了。”
萧琥听出兄弟话中有话,便不再多问,退到一边,但他依然紧紧盯着萧夏,心中震惊难消。
他是武道五品高手,刚才倾尽全力一刺,原本想最多刺伤萧夏肩膀,不料萧夏那一闪身,速度之快,连自己也做不到,那是七品高手才有的速度啊!
这时,萧瑀走上前慢悠悠对萧夏道:“陈家一口咬定我们派出了六品武士,破坏了规矩,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便赔了陈家一千贯钱,码头让给陈家两天,这件事就算解决了。
虽然这件事是家族承担了责任,但事情毕竟是你干的,所以你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我决定罚你五十贯钱,从你帐上的五百贯钱中扣除,你有没有异议?”
萧夏心中松了口气,才五十贯钱,扣就扣吧!无所谓了。
他连忙躬身行礼,“多谢三叔宽宏!”
“去吧!以后这种械斗你不要再参加了。”
萧琥指指桌上短剑道:“这柄剑能不能转让给家族?你不适合用它,会给你带来灾祸?”
萧夏躬身道:“二爷说得对,很多人都盯着这把剑,晚辈确实很不安,二爷若喜欢,我就送给二爷了!”
“你说其他人也盯着这把剑?”
萧夏点点头,“至少有三个人问过晚辈了,都是晚辈不认识的中年人,有人还开价五百贯,晚辈都没有答应。”
萧琥更加相信这是真剑了,他取出一百两银子递给萧夏。
“我是长辈,当然不让你吃亏,一百两银子你收好。”
萧夏接过了银子,“晚辈告退!”
萧夏转身慢慢走出去,走到院子里,他长长松了口气。
眼一瞥,他忽然看见站在一旁的刘二虎,咧嘴笑道:“那把短剑被二爷看中拿走了,恐怕你要失望了!”
刘二虎脸色大变,快步跑了几步,又停住了脚,恶狠狠对萧夏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萧夏仰头哈哈大笑,扬长而去,这一刻他心中爽到了极点,比在码头上揍人还爽。
萧祝融也跑出大堂,追了上去,“小七郎,等等我!”
………..
大堂上,萧琥一百两银子捡了个大漏,心情大好,问道:“三弟,我想知道小七郎的情况,他什么时候开始学武的?”
萧瑀见左右无人,便低声道:“他是张觉替我们培养的秘密武器,准备参加三萧斗武,他的具体情况你可以问张觉,但此事绝不能外传。”
原来如此,萧琥明白了,原来是张觉的徒弟,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一丝疑惑,就算是张觉也绝对培养不出武道七品的速度。
有机会他要找张觉好好问一问。
萧夏走出府门,萧祝融从后面追上了他。
“小七郎,真抱歉啊!我一时疏忽,让你损失了五十贯钱。”
萧夏微微一笑,“你不要歉疚,二爷已经加倍还给我了。”
萧祝融心中一动,“莫非那把剑有问题?”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可是宝剑,被二爷一百两银子买走,我心疼着呢!”萧夏拍拍胸口,一脸心疼。
萧祝融斜眼看着他,“你休想哄我,我还不了解你?真是宝剑,就算二爷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会给他,你一进门就把剑拿出来,我就感觉不对了。”
萧夏咂咂嘴,有些懊悔道:“一百两银子太便宜了,应该开价五百两才对!”
“你这臭小子,竟然坑到二爷头上,还想五百两银子,你以为二爷是傻子?”
“所以我只卖一百两银子,我不贪心对不对?”
“你是有自知之明!”
萧祝融也松了口气,又道:“还有一件事,我要收回来!”
“收回什么?”萧夏停住脚步。
“就是上次建议你去武馆练武的事情,我错了,你不要去!”
“为什么不能去?”
萧祝融叹口气,“因为你身法太快了,我害怕泄露出去,对你和家族都会有危险。”
萧祝融不是傻子,他亲眼看到萧夏躲过二叔那一剑,简直是匪夷所思。
萧夏也想到了自己之前被刺杀,确实不宜再张扬,便欣然点点头,“有道理,那我就不去了。”
萧夏又想起一事笑问道:“我还有两百八十颗虎豹丸,有没有办法再帮我卖掉,给你抽两成。”
“你自己不用吗?”
萧夏摇摇头,“我用不着!”
萧祝融点了点头,“行吧!我再试试看,抽成就不用了,但你不能说出去,虎豹丸严禁外卖。”
两人边说边笑,渐渐走远了。
第二十九章 不传之秘
刺史府,江都刺史魏厉虎站在院中,眯眼望着天空盘旋的一只信鸽,不多时,信鸽落入刺史府中。
一名从事匆匆跑来,将一只信鸽筒呈给,“使君,京城来信!”
魏厉虎点点头,打开信筒,抖出一卷细帛,慢慢展开,上面写着小小的两行字。
魏厉虎不露声色看了鸽信走回堂上,鸽信扔进了香炉内,细帛很快化作一缕青烟。
“使君,京城怎么说?”幕僚周鹿低声问道。
魏厉虎坐下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太子让我停止一切刺杀行动。”
“这是萧琮进京有效果了?”
“应该是!”
魏厉虎点点头,“长公主发怒,太子不敢乱来了。”
周鹿又低声道:“其实卑职一直觉得,那孩子活着比他死了有用。”
魏厉虎叹口气,“道理我懂,但我们不知上面人是怎么想的。”
停了一下,魏厉虎又道:“裴文安来江都了。”
“啊!汉王也插手了?”
“江都是块肥肉,谁都想来咬一口,哼!”
魏厉虎重重哼了一声,又对周鹿道:“继续去找单雄英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卑职遵令!”
…………
次日清晨,破障状态再次如期而至,萧夏又一次开始了劈绳。
一个时辰后,他渐渐找到了一点诀窍,那就是屏蔽一切,把整个精神力都放在眼力上,然后手眼配合到极致。
他轻轻一刀劈出,麻绳刷地被一劈为二,两股绳子四六分,第一步成功了。
萧夏随即又换了一根绳子,他就练第一步,刚才一刀是四六分,接下来他要练三七分,然后二八分,一直越练越小,最后练到一九分,劈出一根细丝,他就可以练第二步了,把绳子劈成三股。
萧夏并不知道,他练的劈绳其实是武学中最重要的一步,手眼协调,简单说就是精准度,把这个练透了,将来不管是练习飞刀还是射箭,都能信手捻来。
但在筑基固元上,他其实是在练习控制眼力,以后他还要练习控制听力,练习控制超感知能力,甚至还要练习控制腿力,这是轻功的基础。
时间一天天过去,码头之事彻底平息了,没有给萧夏惹来麻烦。
萧琥也没有来找萧夏算帐,估计他真以为捡了大漏,把寒霜剑收入藏品柜了。
萧夏也渐渐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张觉又给他另一口宝剑,虽然不是名剑,但还比较锋利,不过萧夏不太习惯,他还是喜欢能刺能斩的寒霜剑。
反正他现在也见不到萧琥,过些天还是把寒霜剑要回来。
他依旧每天全身心练习劈绳,足足练了一个多月,他已经能做到把绳子一劈为八,而且他的破障状态也延长到三个时辰。
但他还是做不到随心所欲退出或者进入,这需要时间,张觉都告诉他了,他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完成固元。
这天是和小道姑约好的两个月时间,他也不用像第一次那样下午就去小桥傻等了。
晚上有打更,他可以睡到四更时分出发也来得及。
梆!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烛火,四更一刻!”
更夫走了过去,萧夏便带上寒霜剑悄悄出门了,一口气跑到城东,从金莲寺旁边的城墙缺口翻了出去,又直接向树林奔去。
在小桥边等了没多久,一朵白云冉冉而来,两个月没见到小道姑,萧夏倍感亲切。
“仙姑小师姐,越来越漂亮了!”萧夏嘴上就像抹了蜜一样迎上去。
小道姑却有点不太高兴,冷着脸道:“你这只大马猴用甜言蜜语哄过多少小娘子?”
“没有啊!我来隋朝还没……..”萧夏差点说漏了嘴,连忙咬住舌头。
“难道你也是陈朝人?不是吧!”小道姑误会了萧夏的意思。
萧夏松了口气,笑道:“我是说,我两个多月前被人打伤的头部,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两世为人,小师姐是我重生后见到的第一个小娘子。”
“真的,你没骗我?”小道姑眨眨大眼睛。
“老六家的龅牙妹不算!”
小道姑捂嘴直笑,“你真缺德,叫人家龅牙妹,无非牙齿稍微突出一点,哪有那么难看?”
小道姑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俏脸一红,连忙岔开话题道:“我其实是想提醒你,不要油嘴滑舌,会让人以为你是个轻浮少年。”
“我哪里轻浮了!”
萧夏大喊冤枉,“叫你仙女小师姐是我发自内心,你以为我见到谁都会这么叫吗?”
“行了!行了!我后背都起疙瘩了。”
小道姑心中一阵甜意,嘴角露出了笑容,她后退两步,缓缓抽出细柳长剑,“现在是师姐考校你这个大马猴师弟的时候了!”
她不由分说,一剑向萧夏心窝刺来,快如闪电,狠辣无比。
萧夏大惊失色,慌乱中一扭身,躲过这一剑,小道姑愣了一下,“好身法,再吃我一剑!”
她身体向后一仰,一道寒光从她头顶上刺向萧夏咽喉,快疾无比,萧夏不假思索,脖子一闪,小道姑一剑落空。
小道姑身法如行云流水,长剑一剑剑向他刺来,剑剑都指向要害,萧夏虽然狼狈万分,却见招拆招,每一招都能精准躲过。
小道姑一口气刺出了四十多剑,逼得萧夏气都喘不过来,但他的速度也发挥到了极致,腾挪躲闪,快如闪电,还是一剑都没有刺中对方。
忽然,小道姑手一抖,刺出了诡异的一剑,这一剑就像过程消失了一样,剑刚一刺出,就到眼前了,
萧夏躲闪不及,左臂一痛,被一剑刺中。
小道姑惊得一收剑,“你没事吧!”
萧夏捂住左臂,虽然被刺中,但没有出血,他苦笑一声道:“没有刺破,但最后一剑,你破障了。”
只有破障,剑速才会那么快,力道才能那么精准,刺中却不破皮。
小道姑忽然发怒了,狠狠瞪着他斥责道:“你为什么不反刺,你学的十三剑呢?都喂狗了吗?”
“你速度太快,我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
萧夏辩解道:“再说你练了多久,我才练多久?”
“你不是一个人干翻五十多人吗?怎么现在又不行了?”
“他们能和你比?”
轻轻一记马屁顿时让小道姑消了气。
“好吧!是我要求太高了,两个月时间确实太短。”
小道姑目光柔和下来,“我不该发怒,但你躲闪的每一个步伐,都是十三剑的反招式,你难道没有意识到?”
萧夏愣住了,莫非十三剑同时也含有躲闪防御吗?
小道姑咳嗽一声,板着脸道:“你这次考核不合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一个月后我会再考核你,你必须反击我三剑,若还是办不到,我就没办法再教你了。”
萧夏厚着脸皮笑道:“仙女小师姐再教我两招吧!我一个人傻乎乎的练剑,哪里会有提高?”
小道姑叹了口气,“你呀!我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你还没听懂,你好好琢磨我刚才说的话,那才是整套剑法的精髓,是我师祖不传之秘,我也答应过师祖,不传给任何人,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轻咬嘴唇,如一朵轻云般地飘走了。
“小师姐,还没有请教你的芳名?”
远远传来小道姑的声音,“我俗家名叫张小乔,道号出尘!”
第三十章 半夜遭贼
萧夏还在琢磨小道姑说的那句话,‘你躲闪的每一个步伐,都是十三剑的反招式’。
思虑中,萧夏眼前迷雾渐散,自己没有机会反击的原因就是躲闪太慢,还是步伐不熟练,也就是自己十三剑还不够熟练。
‘反招式!’
这三个字就像一阵风吹散了眼前所有迷雾,萧夏猛地一拍脑门。
自己真笨啊!小道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十三剑反过来练就是躲闪防御,自己只要把它练熟到极致,就有机会拔剑反击了。
…………
夜色中,萧夏轻轻一跃跳进了院子,他现在就像一只还没有成年的豹子,已经没有了刚开始那样的瘦弱无助,但距离成年强健还差一点距离。
他快步来到自己房门前,取出钥匙正要开锁,却一愣,锁已经被拧断了。
“不好!”
萧夏心中暗叫一声不妙,拔出短剑,一脚踢开门,迅捷地后退两步。
房内安安静静,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从窗台上抽出一支火折子,轻轻一甩,火折子见风,‘忽!’地燃烧起来。
他一手紧握短剑,一手拿着火折子,慢慢走进房内,忽然一转身,短剑指向身后墙角,墙角什么都没有。
光影推移,渐渐照亮了整个房间,眼前的一幕让萧夏呆住了。
他挂着墙上的长剑不见了,床被劈得四分五裂,被褥和垫子也被撕碎了,里面填充的麻也被一团团掏出来,满地都是。
木箱也被砍烂,里面的衣服也被扔了一地。
萧夏趴下看床脚,他的心一凉,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装一百贯钱的两口箱子已经不翼而飞,那是萧祝融昨天替他卖了二十颗虎豹丸的钱,他还没有来得及存到柜坊,就被盗贼带走了。
一百贯钱啊!相当于后世得十万块钱,手还没捂热就没了。
萧夏心痛万分,天杀的蟊贼,落在自己手上,非剥他的皮,抽他的筋不可。
他猛地又想起另一样东西,连忙跳上床,伸手摸向墙龛,这是放油灯的地方,后面有个小洞,他摸到了片刻,藏在这里的那块假玉珮不见了。
果然又是京城那帮狗贼!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萧夏连忙从床上跳下。
只见萧祝融睡眼惺忪走了进来,“小七郎,半夜三更你去哪里了?”
他一下子收住脚,眼前的一幕有让萧祝融惊呆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萧夏恶狠狠道:“老子活了几十年,第一次遭贼了!”
“损失了什么没有?”
“你昨天给我的一百贯钱被偷走了!”
萧祝融吓一跳,“这….这可不是一般的贼啊!”
一百贯钱重达五百余斤,一般贼可偷不走。
“要不……赶紧报告家主吧!”萧祝融低声道。
“家主回来了?”
萧祝融点点头,“回来好几天了,小七郎,还是报告家主吧!武士院从未闹过贼,你这是第一次,我感觉有点蹊跷。”
萧夏当然知道里面的蹊跷,自己四更时分刚走,贼就来了,哪有熬夜等到四更才下手的贼,这里面只有一个解释,有人在监视自己。
萧夏想了想,这件事可以不告诉张觉,但一定要告诉家主,他要知道家主进京城是怎么谈的?
他走了几步又犹豫一下,对萧祝融道:“告诉家主会不会连累你?卖虎豹丸事情。”
萧祝融笑着摆摆手,“没事,你别说是我卖的就行了,家主不会关注这种小事。”
………..
次日上午,萧夏在书房见到了家主,走了近两月,家主瘦了一圈,但精神不错。
萧琮笑呵呵道:“这两个月没事吧!我是指类似赤面夜枭那种事情。”
萧夏摇摇头,“那种事情倒是没有了,但昨晚我遇到了贼,有人半夜进我的房间,家主,其实我怀疑是刘二虎!”
萧夏也有点怀疑是盗贼是刘二虎,刘二虎心机很深,自己骗得过萧琥,未必骗得了刘二虎,他来自己的宿舍确认寒霜剑真假,也很正常。
萧琮缓缓摇头,“不是刘二虎,我向你保证,刘二虎跟二爷出去了,不在江都,他们今天早上才回来。”
萧夏点点头,如果是这样,刘二虎可以排除了。
萧琮又问道:“你先告诉我,少了什么?”
“少了一百贯钱,一把剑,还有一块玉珮。”
“麒麟玉珮?”
萧琮眉头微微皱起来,他也不知道麒麟玉珮是什么,但京城长公主问到了这块玉珮,应该很重要。
很显然,这不是一般的蟊贼,应该还是京城来人。
长公主虽然已经保证不会再有刺杀事件,但别的事情她没保证啊!
比如偷盗,比如监视。
萧琮有点头大,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半晌他缓缓道:“长公主已经保证,不会有人再刺杀你,你也不用太担心,玉珮被盗,我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偷盗事件,你自己把重要的东西收好。”
萧琮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块小铜牌,笑着递给萧夏,“凭这块铜牌去账房支取一百两银子。”
“谢谢家主!”
萧琮笑了笑道:“还有一件事,八月份会有一次斗武,由萧氏三个家族的武士参加,张觉向我推荐你,你有没有兴趣?”
“晚辈怕武艺不够!”
萧琮呵呵笑道:“既然张觉推荐你,那就说明能力没有问题,关键是你自己有没有兴趣。”
萧夏知道自己最缺的就是实战机会,有机会参加实战斗武,他当然不会放过,他连忙点头,“为家族效力是晚辈的义务,不知是什么斗武?”
“你去问张觉,他会告诉你!”
“晚辈告辞!”
萧夏躬身行一礼,快步走了。
……….
就在萧夏刚走,萧琥却一闪身进来了。
“大哥,我向你汇报调查的情况!”
“坐下慢慢说!”
萧琥坐下道:“我在京口花了五百贯钱从一个知情人那里打听到的,张觉在江湖上人称虬髯客,也有人叫他黑面判官,过去十年,他至少犯下十几起大案,每一起大案都价值万贯以上。”
萧琮点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
第三十一章 三萧斗武
“兄长怎么会怀疑他的?”萧琥问道。
萧琮缓缓道:“我在京城杨素府上看到被王慧明偷走的茶具,听长公主说,那茶具是晋陵萧氏献给杨素的,晋陵萧氏怎么会得到这套茶具?”
萧琥眼中厉芒一闪,“张觉就是晋陵萧家推荐给兄长的,他一定找到了王慧明!”
萧琮当然有些事情没告诉兄弟,赤面夜枭单雄英临死前告诉萧夏,茶具还在吴少安手中。
吴少安的尸体在护城河发现,对方只是为了把他灭口,而刺杀当天晚上张觉去了吴少安的家中,他应该就是那时找到了茶具。
“大哥,把张觉赶出去吧!”萧琥咬牙道。
萧琮摆摆手,“不要急,张觉在训练小七郎,小七郎已经答应,替我们参加三萧斗武了。”
“他行吗?”
“张觉认为他可以!”
萧琥叹口气道:“大哥是在养虎为患!”
因为张觉在保护萧夏,虽然张觉有瑕疵,但萧琮还是暂时不想赶走张觉。
萧琮微微笑道:“我心里有数的,你去吧!”
………..
张觉宿舍内,萧夏盘腿坐下问道:“张叔,三萧斗武是什么?”
张觉正在煎茶,他一边找茶饼一边道:“萧氏家族起源于兰陵,衣冠南渡后,萧家便成为江南著名世家,先后建立齐朝和梁朝。
目前各地萧氏一共有六房,晋陵房、江宁房、广陵房、江陵房、兰陵房和洛阳房,每房都各自独立,各有家主和祠堂。
其中江宁房、晋陵房、广陵房三家关系最密切,广陵房就是现在的江都萧氏。”
张觉找到了茶饼,他坐下把茶饼掰碎放入水壶中,又添加了各种作料,看得萧夏直皱眉,他问道:“然后呢?”
“然后这江东三家为了争夺齐梁世系谱的保管权,两年斗武一次,获胜者负责保管两年。”
“齐梁世系谱是什么?”萧夏一头雾水。
张觉瞪了他一眼,“亏你做了四年的萧氏子弟,连这个都不知道?全称叫做齐梁皇室世系谱,也可以说是家谱,但这是皇室族谱,不是一般的萧氏家谱,可以说是萧氏最重要的传家之宝。”
萧夏有点懂了,“他们争夺齐梁世系谱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在争夺谁是萧氏正宗对不对?”
“聪明!”
张觉竖起大拇指赞道:“一点没错,就是为了争夺谁是萧氏正宗,三萧斗武已经延续十余年,今年是第六届,最初三萧是斗文,比书法,比诗文、比绘画,但你也知道,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斗文争议太大,大家都互不服气,所以从第四届开始就改为斗武了。
目前齐梁世系谱在江宁萧氏手中,所以八月份三家武士齐聚江宁,参加三萧斗武,争夺齐梁世系谱的保管权。”
“我武艺一般,才刚开始啊!我能做什么?”
张觉望着他叹息道:“别人苦练二十几年武才进入破障状态,你小子才练几个月就开始出现了,你还不知足?”
萧夏挠挠头,“那是因为我从小有很好的基础。”
“所以呢!你怎么会是刚开始练武?”
“但我没有经验,还缺乏实战,还有兵器拳脚都不会!”
张觉一挥手,“你不用参加擂台赛,你参加传统的夺旗项目,这个项目需要速度,正好是你的优势!”
“什么叫夺旗?”
张觉扯过一张纸,提笔在纸上画一个台子,“这是旗台,一般在山的北麓,所以夺旗又叫山斗。”
他又在后面画了一条线,“这是出发点,在山的南麓,中间隔一座山,山上树木密布,也没有路,出发点距离旗台大概有十几里左右,三个团队同时出发,一路上有阻击手会躲在暗处用弓箭射你,当然是钝箭,但箭头有白漆,一旦被射中,你就被淘汰出局。
然后,三个组都会各种动手,互相干翻对方,除了不能杀死人,什么手段都可以。
就看最后谁能先到终点,夺下旗帜,这就是速度、机敏和武艺的较量。”
张觉没敢说实话,怕吓着萧夏,夺旗比赛有时候也会死人的。
萧夏忽然想到了一部电影:《饥饿游戏》。
萧夏心中顿时有了浓厚的兴趣,他很喜欢这种比赛。
“现在是四月底,还有三个多月?”
张觉点点头,“夺旗一般会在早上举行,所以你要尽量延长你的破障时间,以破障状态去参加比赛,你的机会很大。”
萧夏感觉这段时候自己破障状态有点停滞了,一直是三个时辰不到,但他不知道这是其实正常的,一般会停滞一年,然后积攒足够的能量突破它。
张觉又将一张纸和一把钥匙递给他,“你被偷的事情家主告诉我了,幸亏寒霜剑你随身携带,我给你租了间藏宝的屋子,在城内纸上有详细介绍,你自己去看吧!”
.............
江都齐云客栈,这是江都最豪华的客栈,位于江都蜀岗,由三十座精美的小楼组成,每一座小楼都掩映在翠绿嫣红之中。
此时在齐云客栈的一座小楼内,萧琥规规矩矩地站着,脸上带着一丝谄笑,桌上摆放着几件珍宝和一把短剑,一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正在仔细检查几件珍宝。
如果再仔细看,桌上还摆放着另一样东西,萧夏一定会大吃一惊,正是他被不知名盗贼偷走的假冒玉珮。
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叫做裴文安,是汉王杨谅的首席幕僚。
裴文安拾起玉珮看了看,赞许道:“不错,你能把这块玉珮偷出来,首先记你一大功,
萧琥大喜,把又把桌上的几件珍宝推了推,“还有这几件?”
裴文安眉头一皱,“这几件珍宝太普通,汉王根本看不上,萧二爷,我上次给你说过,汉王想要那对百宝琉璃灯,只有进献这对宝贝,你才能得到汉王的赏识!”
萧琥低下头,有点心虚道:“江宁萧家的宝灯我正在联系,有希望拿到,但另一盏宝灯我兄长可能已经带给了长公主!”
“没有!”
裴文安冷着脸道:“如果宝灯进京了,我还会问你要吗?你们家主这次进京,并没有携带宝灯,宝灯就在江都,你休想骗我!”
萧琥擦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道:“裴先生,我真的不了解。”
“你了不了解并不重要,你想出任江都县县尉,没有这对宝灯,你就别想了。”
“如果我拿到灯呢?”
裴文安淡淡道:“江都县尉已经空了几个月了,一直虚席以待,虽然竞争的人很多,但是吏部李侍郎是我们王爷这边的人,其实就是王爷的一句话,萧二爷,我要提醒你,时间已经不多了。”
萧琥又将短剑向前推一下,“这是江南第一铸剑大师陶弘景铸造的十三把名剑之一,叫寒霜剑,相信汉王殿下一定会喜欢!”
第三十二章 酒馆请客
萧夏从武馆出来,直接叫了一辆牛车向南城而去。
根据张觉给他的地图,萧夏很快找到了他的出租屋,居然就在他上次买玉的珠宝铺对面,距离萧家至少有七八里。
萧夏用钥匙开了锁推门进去,又转身把门关上,房间内的光线变得有点暗了。
屋子有里外两间,外间有桌子、灶台,还有个橱柜。
里间就是一张床榻,萧夏又仔细看了一遍纸上的图示,张觉设下的藏物机关就在床榻下面,萧夏把床榻竖起,找到墙上的标识,从标识开始数第十块砖,萧夏用短剑将砖头撬起来,下面是一块薄薄的木板,拿开木板,露出一只黑黝黝的瓶口。
下面其实埋了一个细颈大肚瓮,瓮的口子很小,只能容一只手伸进去,所以一块砖头正好把它盖住,如果找不到这块砖头,那就找不到这个瓮。
萧夏交给张平保管的物品都在瓮里,春雨丹和金刚丸,还有十几块玉珮以及其他物品,萧夏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将寒霜剑随身佩戴。
他又把薄木板和砖头放回原处,正好把瓮口盖住了。
这个设计还真是巧妙,满屋子铺满了砖头,你不知道哪块砖头下面藏有一只瓮。
…………
萧祝融人脉很广,两百八十颗虎豹丸很快给萧夏卖出去了,一千四百贯钱存进了江都宝成柜坊。
萧夏心中着实感激萧祝融帮他卖药,萧祝融既然不肯抽成,萧夏便想请他去冠云楼好好吃一顿。
萧祝融怎么也不肯去冠云楼,最后萧祝融选择了他常去的百里香酒馆,萧夏把老六也叫上作陪。
三人在武馆附近百里香酒馆内坐下,这还是萧夏来隋朝后第一次进酒馆,他心中充满了期待,感觉隋朝酒馆和影视剧上也差不多,几张起了包浆的黑亮方桌子,四条油腻腻的长条凳,并不是传说中的跪坐。
不过他也隐隐猜到,是因为酒馆档次太低的缘故,去那种高档大酒楼,可能就要跪坐了。
萧夏没有经验,由萧祝融帮忙点菜。
萧祝融要了三斤胡饼,三份可口酱菜,三条烧鱼,三碟炸虾,三盘烩鹿肉,又切了三份酱羊肉,要了一壶酒。
虽然是同坐一桌,但隋朝还是分餐制,每个人的饭菜都是分开的,所以点菜都是按份,有几个人就点几份,然后用三个食盘端着送上来,其实和食铺里吃饭一样。
片刻伙计把酒菜端上来,萧夏目前更关心酒,他打开酒壶盖,一眼瞥见壶中酒浑浊得像石灰水一般,还飘着絮状物,估计这就是传说中的浑酒吧!普通百姓喝的低劣酒。
“这个酒不要,换清酒!”
伙计陪笑道:“小店只有这种百里香酒,没有别的了,请公子包涵!”
老六是酒楼行家,他笑道:“小七郎,附近酒馆都没有清酒,要么就是冠云大酒楼。”
萧祝融拎起酒壶给三人倒酒,笑道:“没关系,他家的酒在附近已经算不错了,至少不酸。”
老六连忙端起酒杯敬萧祝融道:“八公子,老六先敬你一杯。”
萧夏直翻白眼,“好你个老六,今天是我请客,你别搞错了!”
萧祝融哈哈一笑,“老六是要求我办事,你就理解一下吧!”
老六满脸通红,连忙赔礼道:“是老六不懂事,应该先敬小七郎!”
“你先敬他也无所谓,你得告诉我,你求他办什么事?”
老六挠挠头,有些尴尬道:“你不是搬走了吗?那个院子就空了,我就想…….”
萧夏恍然,“你是想搬到我之前的房子里!”
“正是,整条巷子只有你那座房子有小院,我爹爹就可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对他的腿很有好处,而且还有三间屋,我和妹妹就可以分开住了。”
萧夏点点头,“那就给刘管家说一声,你们搬进去就是了。”
老六苦笑道:“整条巷子三十几户人家都在争那座房子,其他人家还给刘管家塞钱送礼,我们家拿不出钱啊!”
萧夏笑道:“要多少钱,我可以帮你!”
老六果断摇头,“小七郎的心意我领了,但我娘不准我再要你的一文钱。”
萧祝融笑着摆摆手道:“某些人有几个臭钱就开始摆谱了,老六,别理他,我来试试看,咱们不花一文钱就搞定这件事。”
这次老六学乖了,两人一起敬。
萧夏心中郁闷,他本来是好意,没想到有点伤了老六的自尊。
三人一饮而尽,萧夏回味一下,味道有点像酒酿,但口感很淡,没有任何度数,这种低度酒,自己也能喝十八碗啊!
这时,萧祝融摸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红色药丸,桂圆大小,笑着给萧夏看,“这是我今天刚买的,这一丸就花了三十贯钱,你猜是什么药?”
萧夏眯眼看了看道:“这恐怕就是萧家的小还丹吧!”
萧夏听张觉说过,江都萧家也有一种练内功的药,叫小还丹,源于梁武帝萧衍的五行散,但它属于下品内功药,远远比不上春雨丹。
甚至比不上张觉和小道姑的碧蛇丹,碧蛇丹属于中端内功药,原本叫做龙虎丹。
天下内功药有三个源头,都发源于炼丹方士,一个是终南山的龙虎宫,它炼成的药就是龙虎丹。
另一个发源于崂山的天王观,它炼成的药就是天王丹,配方由兰陵萧家带到江南,春雨丹就是在天王丹基础上炼成的。
第三个是衡山的五行观,它们炼出了五行散,献给梁武帝萧衍。
萧祝融没想到萧夏居然一眼就认出小还丹,他点点头,“没错,就是它!”
老六吓坏了,“这一颗要三十贯?”
萧祝融笑了笑,“不是钱的问题,根本是有钱都买不到,这种药太珍贵了,萧家只有嫡子才有资格服用,而且每一颗药都要登记,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求了好久,宏业大哥才省下一颗给我。”
萧夏想到自己吃春雨丹像吃豆子一样,好像床下还掉了几颗,他没放在心上,懒得去管,着实让他有点汗颜,回去要赶紧找到。
“八郎,你不也是嫡子吗?你应该有资格啊!”萧夏不解问道。
萧祝融苦笑一声道:“嫡子也要考过武道三品才有资格服用,我才刚考过二品,所以我想积攒十颗,让自己早日突破三品,要不然再等五六年,我年纪大了,再练内功就有点晚了。”
萧夏很想帮他,但春雨丹是上品内功药,服了上品春雨丹后再服下品小还丹,就没有用了,那等于害了萧祝融。
“那刘二虎这种家奴有资格服用吗?听说他是武道四品。”
萧祝融摇摇头,“庶子都没有机会,怎么可能给家奴,你想想,小还丹三十贯一颗,至少要吃一百颗才能突破四品,那就是三千贯,何况有钱都买不到,这是各个家族的绝密,江宁萧家和晋陵萧家来求家主多少次,家主都不给他们配方。”
萧夏摇摇头,“自己家族都不给,有点过份了。”
萧祝融冷笑一声,“你不知道这三家明争暗斗多少年了,如果把配方给了他们,江都萧家就更没有希望赢得三萧斗武。”
老六呆呆地望着萧夏,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和小七郎相距已是多么遥远。
第三十三章 再发大案
回到宿舍,萧夏连忙从床下把三颗春雨丹找出来,小心翼翼吹干净,放进葫芦里,小还丹只是下品药,春雨丹可是上品内功药,一颗至少上百贯啊!
………..
又过了几天,五更时分,萧夏被隔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只听隔壁门一开一关,萧祝融的脚步声匆匆离去。
‘不知道又出什么鬼事情了?’
萧夏嘟囔一句,打了一个哈欠,闭眼沉沉睡去。
中午时分,萧祝融精神疲惫地回来了。
萧夏开门笑道:“等你一起去吃饭呢!”
萧祝融摆摆手,“你去吧!我一夜没睡,累坏了。”
萧夏见他垂头丧气,便笑问道:“昨晚又出什么事了?”
萧祝融叹了口气,“主宅那边昨晚被盗了。”
萧夏吓了一跳,“怎么又被盗了?”
“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是祠堂,这次是主宅内库,事情很严重。”
“被盗了什么?”萧夏紧张问道。
“昨晚所有内府嫡子都被召集起来,家主气得晕倒两次,小七郎,情况非常严重。”
“严重到什么程度?”
“我萧家的后台没了,谁都可以把我们捏死!”
“不至于吧!到底丢了什么?”萧夏很惊讶。
萧祝融要哭出来了,“长公主刚刚修好的百宝琉璃灯被盗了。”
“啊!”
萧夏也惊呆了,百宝琉璃灯这个名字他听了多少回啊!
“百宝琉璃灯倒底有多名贵?”
“那是梁朝宫廷之物,美幻绝伦,灯芯是三颗夜明珠,不用点灯,四年前,萧家进献给了长公主,江宁萧家从此有了后台,后来有一颗珍珠磕坏了,但京城找不到这么大的珍珠,长公主就送到萧家来,半个月前才刚刚修好,是我爹爹专门去明州买到的珍珠,一颗珍珠就花三千贯,上面可是有三十颗珍珠,还是其他非常名贵的宝石,更不用说夜明珠。”
萧夏听得直咋舌,居然用夜明珠做灯芯,难怪这么名贵。
“除了琉璃灯,还有什么被盗?”
萧祝融有点难以启齿,半晌道:“还有梁王槊!”
萧夏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不是刚刚才找到吗?”
“是啊!刚刚找到又被偷了,简直是奇耻大辱,这次是盗走了槊头,槊杆被斩断了。”
“那现在怎么办?”
萧祝融叹口气,“家主让我们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所有的内府嫡子和庶子都出去查找,梁王槊找不到也无所谓了,但百宝琉璃灯一定要找回来,要不然,我们没办法向长公主交代!”
萧夏眉头一皱,“我觉得家主太急了,他应该让你们仔仔细细检查一下被盗的地方,盗贼从哪里进来,从哪里出去?他怎么会知道百宝琉璃灯?他是不是就针对被盗的两件物品?府中会不会有内应?你们应该好好复原一下案情,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线索,这样仓促让你们出去找,无疑大海捞针!”
萧夏看过十几集柯南,他觉得自己也能当神探了。
萧祝融眼睛一亮,“小七郎,反正你没事,加入我的小组吧!”
萧夏犹豫一下道:“但我上午都没空!”
萧祝融看了一眼两根铁签,点点头,“我明白,等你有空的时候过来帮我!”
萧夏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先吃饭去!”
…………
下午,萧祝融又被叫去主宅,一直就没有回来。
次日上午,萧夏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和昨天下午一样,今天居然没有进入破障状态。
他蓦然坐起,集中注意力向窗户望去,就像打开了一个开关一样,窗户一下子变得清晰了,窗上的各种细微痕迹都清晰可见,外面各种声音如潮涌般传来。
这让萧夏又惊又喜,难道这就是自主进入破障状态?
他闭上眼睛摇摇头,让自己松懈下来,看看能不能退出破障状态,但是没有用,目力还是那么清晰。
似乎他只能进入,但退不出来。
他在铁签上系了麻绳,开始联系劈绳了,前面劈开六根他已经非常熟练,能找到很强烈的感觉,不费吹灰之力,六根纤维被劈出来。
萧夏又凝神轻轻一剑劈去,第七根纤维被劈开了,紧接第八根纤维也被他一剑劈出来了。
按理,他应该反复练习劈开八根,直到非常熟练为止,但萧夏已经找到了劈绳的感觉,他果断又是一剑劈去,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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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根纤维精准地被劈开。
如果加上麻绳的本体,实际上已经有十根了,但萧夏决定熟练后再去找张觉。
两个半时辰后,破障状态蓦然消失,这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
萧夏没有等到萧祝融,他便自己来到了食铺吃饭,食铺里的武士很多,至少有一百余人,坐满了大半,难得有这么多人。
萧夏一眼便看见了刘二虎,刘二虎一直在低头吃饭,显得有点心事重重。
这时,刘二虎抬头看了萧夏一眼,也没有睬他。
忽然,刘二虎目光忽然落在萧夏的腰间短剑上,眼睛
猛地瞪大了,短剑原来还在萧夏身上。
他这才明白,自己被萧夏愚弄了。
刘二虎顿时勃然大怒,跳起来,冲上前一把揪住萧夏的衣领,抡起拳头要打。
萧夏手按刀柄,毫不畏惧的迎着对方凶悍的目光,冷冷道:“众目睽睽,你想干什么?”
刘二虎这一拳最终没有打下去,他收起拳头,眯起眼道:“小子,你厉害,我们走着瞧!”
他走回位子继续吃饭,再也没有抬头看萧夏,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小七郎!”有人在喊他。
萧夏一回头,只见萧祝融在向他招手,他连忙端餐盘过去了。
萧祝融旁边还坐着两名武士,和萧祝融年纪也差不多。
萧夏在餐桌对面坐下,萧祝融给他介绍道:“这是水根叔的两个儿子,萧规和萧矩,和我一样都是三级武士,现在我们三个是一组。”
“一组什么?”
萧夏还在想着刘二虎刚才之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那个呀!我不是邀请你的吗?你说有空帮我!”
萧夏这才想起,破案小组,他心念一动,立刻明悟,萧规和萧矩是内府庶出,所以受萧祝融领导。
萧夏起身和两人握了握手,“幸会!幸会!”
兄弟二人很不习惯握手,一脸诧异,萧夏这才反应过来,隋朝哪有握手的?
他连忙抱拳笑道:“不好意思,家乡的风俗,跟胡人学的。”
两人这才笑着点点头,“原来是胡人的风俗,小七郎不愧是洛阳来的,见多识广!”
第三十四章 寻找线索
萧祝融又压低声音道:“今天上午,家主召集我们所有内府子弟,成立了十个小队,我们是第六队,你加入我们吧!每天有一贯钱补贴,如果我们队能找到宝灯,每人奖励三千贯钱!”
萧夏眉毛一挑,“这么多?”
“家主这次下血本了,我父亲负责这个案子,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吃完饭你有空吗?”
想到每天一贯钱的福利,萧夏欣然点头,“有空的!”
“吃完饭我们一起库房看看。”
萧祝融递给他一个铜牌,笑眯眯道:“欢迎加入第六小队!”
…………
吃完饭,众人去还盘子,萧夏发现刘二虎已经不见了。
他小声问道:“刘二虎看起来心事很重,他出什么事了吗?”
萧祝融冷笑一声道:“他当然心事很重,出事那晚是他当值巡逻,他却不知所踪,十几个手下聚在一起赌博,盗贼才入无人之境进入库房,家主要追究他的责任了。”
看来那天晚上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啊!刘二虎又跑哪里去了?
…………
萧府大堂内坐满了人,都是参加破案的内府子弟,有嫡子也有庶子,大家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低声说话。
他们根本无从查找,都不约而同来查看现场,家主萧琮同意,但不能一拥而上,每队只给一刻钟时间,轮流去查看。
现在是第四队去看了,其他几队都在大堂上等待。
萧夏低声问道:“为什么不让官府来查案,官府更专业啊!”
萧祝融苦笑一声,“官府知道了肯定会传到朝廷,家主就是想在长公主知道之前把东西找到,不能让官府知道这件事!”
“这倒也是!”
旁边萧规也笑道:“所以你看,都是萧家内府子弟查案,就是害怕消息泄露出去。”
萧夏摇摇头,“我可不是!”
萧祝融轻轻给他一拳,“你是特殊的,我爹爹说你是福星,特批准你参加!”
旁边萧矩问道:“什么时候发一贯钱?”
其实这也是萧夏想问的,只是他不好意思开口,没想到有人替他问了。
萧祝融眉头一皱,“晚上会碰头一次,应该那个时候发!”
萧夏连忙道:“晚上碰头会我就不参加了,你代我领钱。”
“行!”
这时,刘管家门口喊道:“第六组!”
“轮到我们了,赶紧去!”
萧祝融推了萧夏一把,四人连忙起身去了。
“其实库房这边也没有什么线索,盗贼是从气窗翻进去的,又从气窗出来,然后逃之夭夭!”
刘管家一边说,一边带着四人来到一座很大的石屋前。
仓库区库房很多,但只有这座石屋是大青石砌成,坚固无比,仓库门还是铁铸的,而且有两道门,如果没有钥匙,从正面确实进不去。
萧夏看了一眼气窗,距离地面有两丈左右,很小,但头可以探进去,原本应该有铁栅栏,但被斩断了,断口处闪烁着金属光泽。
“刘管家,可以进去吗?”萧祝融问道。
“可以,里面的东西都收起来了,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
萧祝融带着萧规和萧矩进去了,萧夏还在外面观察气窗,他又仔细看了看气窗下面的泥土地面。
“刘管家,有梯子吗?”
“有!”
刘管家从隔壁仓库搬了架梯子过来,搭在墙上,拍拍萧夏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家主很看重你,好好努力!”
“谢谢管家!”
萧夏架上梯子爬到气窗前,他仔细看了片刻,发现栅栏断口处有点红迹,他抠了一下,红迹呈粉末状落下了。
这是血啊!
而且铁栅栏并不是被利刃斩断,是被锯断的。
“小七郎,你不进来看吗?”萧祝融在仓库里喊道。
“来了!”
萧夏沿着梯子走到距离地面一丈处,直接从梯子上跳下来,刘管家吓一跳,“小七郎,那么高,当心啊!”
“没事!”
萧夏看了看地面,笑着拍拍手,把梯子又放回了原处,这才走进仓库。
仓库很大,里面摆满了铁架子,但上面空空荡荡,东西都被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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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祝融指着墙上一条木架道:“梁王槊原本就摆在这里,然后你看这根槊杆。”
萧祝融拾起地上的三尺槊杆递给萧夏,“这是梁王槊的杆子,被锋利的刀斩断了,你看上面整齐的切口。”
萧夏看见平整地切口,忽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梁王槊摆在这里,你进来过?”
萧祝融点点头,“实际上我前晚就进来过了,二爷介绍的案情,对方有把很锋利的匕首之类,所以能斩断气窗的铁栅栏,也能斩断铁杆!”
“槊头部分有多重?”
“很重!那是乌兹钢打造的,至少有三十斤重。”
萧夏点点头,“宝灯又放在哪里?”
“在那边角落,放在一口箱子里,只是暂时放几天,就被盗了!”
“这些铁架子原本放的是什么?”
“都是各种金银财宝,萧家的家底都在这里!”
萧夏沉思片刻又问道:“库房里原本有很多箱子吗?”
“是有很多,也堆在那边。”
萧祝融一指刚才放宝灯的角落,“大概有几十口,都被我们搬走了。”
这时,刘管家在外面咳嗽一声,“八郎,时间到了!”
“小七郎,发现什么了吗?”萧祝融急问道。
萧夏一摊手笑道:“白跑一趟,什么线索都没有!”
萧祝融长叹一声,“是啊!茫茫人海去哪里找?”
他们走出仓库,萧矩忽然问道:“八郎,我们的一贯钱是给银子还是铜钱?”
萧祝融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忍无可忍道:“我哪里知道?”
……….
走出府门,萧祝融对两人道:“今天下午暂时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吧!吃完晚饭再过聚一聚。”
两人大喜,连忙告辞走了。
萧祝融望着两人背影咬牙道:“两个草包,要他们有什么用?”
萧夏淡淡道:“我们先回去吧!”
萧祝融连忙低声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萧夏点点头,“回去再说!”
萧祝融大喜,萧夏这样说,肯定是有发现了。
第三十五章 案情分析
回到宿舍,萧夏盘腿坐在床上,指指门,萧祝融连忙上前去关上门。
萧夏这才压低声音道:“案情很简单,里外勾结,把东西拿走了,我告诉你,根本没有什么盗贼,就是府中人拿的。”
萧祝融一惊,“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个气窗不是前晚切割的,早就切割好了,至少两天以上。”
“为什么?”
“因为栅栏断口上有血迹,那血迹至少四五天以上了,绝不是前晚的血迹。”
“啊!血迹还在吗?”
萧夏摇摇头,“我捏掉了!”
萧祝融一头雾水,“这….这又说明什么?”
萧夏淡淡一笑,“我再告诉你一个结论,那个气窗只是装装样子罢了,拿走东西就是从大门进出的。”
萧祝融俨如一记雷劈,完全懵了。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萧夏没有直接问答他,又问道:“那座仓库,哪些人可以进去?”
“只能是家主兄弟四人,包括我父亲,除了他们四人,谁都不能进去,昨晚是特殊情况,我们十个嫡子进去帮忙装箱金银财宝。”
萧夏点点头,这才不慌不忙道:“在仓库里我不是问你槊头有多重吗?三十斤对吧!这个盗贼如果走气窗,会不会先把槊头扔出去?”
萧祝融点点头,“那是肯定的,槊头很大,带着它根本过不了气窗,只能先扔出去。”
“三十斤,从两丈高扔下去,泥土地上是不是应该有个痕迹,有个坑什么的?但是我没有找到痕迹,仔细看了两遍,都没有找到任何撞击坑,然后……..”
“然后什么?”萧祝融紧张问道。
“然后你在仓库里叫我,我就直接从气窗上跳了下来,我看了一下脚印,很深,可周围一圈都是浅浅的脚印,估计都是前面几队的人,唯一一个深脚印就是我的,你明白了吗?”
萧祝融缓缓点头,“盗贼并没有从气窗上跳下来!”
“所以你回去问问你父亲,仓库钥匙前天晚在谁手上,谁就是盗贼!”
萧祝融完全呆住了,萧夏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萧祝融哭丧着脸道:“前晚钥匙在我爹爹手上啊!”
“啊!”萧夏也吓了一跳。
“小七郎,按照你的推理,盗贼就是我爹爹啊!他怎么会干这种事?”萧祝融都快哭了。
萧夏连忙摆手,“等一等!不一定是你爹爹。”
“怎么说?”萧祝融眼巴巴看着萧夏。
“还有另外两个可能,第一,东西其实不是前晚丢的,只是前晚才发现,第二,有人从你爹爹手中偷走了钥匙。”
萧祝融点点头,“两个可能性都有,那会是谁?”
“我不知道,是谁发现东西少了?”
“就是我爹爹,他前晚当值,发现刘二虎失职了,就有点不放心,打开库房门去查看,结果先发现梁王槊没了,立刻把家主喊来,大家一起查找,这才发现百宝琉璃灯也没有了。”
萧夏摸摸下巴道:“刘二虎失职很蹊跷啊!按理他刚担任副统领没多久,应该很卖力才对,怎么会突然离岗?他为什么离岗知道吗?”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问一下父亲,他们应该审问过了。”
“你去问一下!然后我给你分析的这些,你谁都不能说。”
“我爹爹也不能说?”
萧夏摇头,“不能说,我并不是怀疑你爹爹,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我的推断就有点像在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但你觉得是真的吗?是他们四个之一?”萧祝融迟疑一下问道。
萧夏点点头,“我认为就是他们四兄弟中的一人拿走百宝琉璃灯,除了他们,别人都不知道灯在哪里?”
“或许是一个一个找呢?”
萧夏冷笑一声道;“一个一个找,必须要撬箱子,你可以去查一查,一共撬了几个箱子?”
萧祝融无语了,昨晚他帮忙搬运箱子,他知道,其他几十个箱子都没有撬,唯独就撬了装百宝琉璃灯的箱子。
“你说得对,那个人知道灯在哪个箱子里,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八郎,这里面估计和朝廷权力斗争有关,不是我们能懂的,这个案子我退出了,没意思!”
……….
萧祝融失魂落魄地走了,萧夏盘腿坐在新的小桌前,取过笔墨纸砚,他铺开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萧琥’两个字。
他没告诉萧祝融,萧琥的嫌疑最大,刘二虎只是假失职,为的是让大家都以为是前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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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窃,实际上失窃应该之前就发生了。
而刘二虎就是萧琥的人啊!
萧夏摇摇头,抛开了这些念头,失窃和他没有关系。
抽出短剑,开始屋里练习反十三式的步伐了,小道姑说得没错,十三式都是攻,如果反过来都是守了。
………..
傍晚时分,萧祝融给萧夏带来一个重大消息:刘二虎下午失踪了。
“他前晚交代离岗的理由已经被证实是谎言,他说前晚去百花楼找了一个春丽的妓女,家主派人去百花楼调查,春丽证明了刘二虎找她,但
今天春丽反悔了,说刘二虎根本没有来,只是答应给她钱,她才做伪证。”
“然后呢?”
“然后家主已经认定刘二虎畏罪潜逃,他就是盗窃案最大的嫌疑人,现在所有的小队都在到处找刘二虎!”
萧祝融显然已经放下包袱,盗窃案和他父亲没关系了。
他得意洋洋道:“你的推断有一部分没错,确实不是前晚发生的,应该之前就失窃了,你看到的血迹就是大前天刘二虎从气窗钻出来时留下来的。”
“那地上没有痕迹怎么说?”
“因为他是用绳子,他并没有跳,槊头也是用绳子吊下来的,二叔前晚就找到了现场遗留的绳子,他只是没有告诉我们。”
萧夏眉头一皱,如果槊头用绳子吊下来,需要下面有人配合才行,要不然怎么解开?
当然,也可以把槊头直接背在身上。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刘二虎怎么知道宝灯在哪个箱子里?
此时萧夏已经不想再多嘴了,说多了吃力不讨好,破坏别人兄弟感情,反正失窃和他没有关系。
萧夏便点点头,“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他们四兄弟很团结。”
“幸亏我没有告诉父亲,要不然就惨了!”萧祝融心有余悸道。
“刘二虎应该好找吧!”
萧祝融摇摇头,“不好找,他自己在外面租房子,谁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那去哪里找?江都城这么大!”
“碰碰运气呗,小七郎,晚上我们一起去找?”
萧夏打个哈欠道:“我昨晚几乎没睡觉,太困了,如果今晚没找到,我明天晚上陪你去找!”
第三十五章 螳螂捕蝉
五更时分,正在熟睡中的萧夏耳朵蓦地一动,眼睛睁开了,他已经进入破障状态,目力和听力以及超感知能力极为敏锐。
他感觉院子里有人,正在向他窗户靠近,他缓缓从床头抽出短剑,竖起了耳朵。
‘咔!’一声轻响,有破窗之声,他感到有东西向他强劲射来。
萧夏大惊,一个翻身,身体快得无以伦比,就在他身体翻到床边的一瞬间,一支寒光闪闪的飞刀钉在床上,只要慢一点点,他就命丧当场。
萧夏又一个翻身,滚下床,这时,窗户被撞开,一个黑影翻进来,正好和他面对面。
虽然对方有黑巾蒙面,但萧夏还是一眼认出,来人正是刘二虎。
刘二虎也一愣,飞刀居然没射中。
“小子,厉害啊!”
他刷地一剑向萧夏咽喉劈来。
此时萧夏正处于破障状态,对方这一剑虽然来势极为迅猛,但在萧夏看来,还是太慢了。
他轻轻一侧身,躲过刘二虎的一剑,手中短剑闪电般向对方后肩劈去。
“咔嚓!”
一剑正中对方后肩,锋利的剑刃砍进了筋骨,右臂筋腱被一剑斩断。
“啊!”刘二虎痛得惨叫一声,手中长剑‘当啷!’落地。
他顾不上宝剑了,捂住右肩一个前滚翻,一跃跳起,撞破了后窗,仓皇逃命。
萧夏又惊又喜,自己竟然一个照面就砍伤了刘二虎,简直不可思议。
但此时他来不及欢心鼓舞,稍稍迟疑一下,便追了上去。
刘二虎在前面跌跌撞撞奔逃,萧夏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随。
以他速度,很容易追上刘二虎,但萧夏主要想知道刘二虎的住处。
这个功劳他想交给萧祝融,也算是还他一个人情,说不定还能再捞到一笔赏金。
大约奔了两里,刘二虎拐进一条临河小街。
萧夏迅速奔到街口,躲在一处大门口的抱鼓石背后,抬头盯着刘二虎的背影,只见他奔到三十步外一间小屋前,单手掏出钥匙,打了开门,推门进去。
萧夏刚要起身跟上,忽然感觉不对,连忙蹲下,他敏锐地感觉到刘二虎的屋顶有人。
一般武学高手怎么会发现周围有埋伏,其实就是这种破障状态的超感知能力,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知能力,俗称第六感。
萧夏盯着屋顶,果然他看见了一个人影,身穿黑衣,手执一柄长剑趴在屋顶上。
片刻,门忽然开了,刘二虎抱着一个黑色包裹冲出来,连门都顾不上关了,右肩似乎包扎了一下。
他向屋子对面一座小桥奔去。
就在这时,屋顶上的黑影一跃而起,俨如一只苍鹰扑兔,快得无以伦比,刘二虎的武艺还是弱了,他躲闪不及,被一剑刺穿了身体。
刘二虎扑倒在地,手中的包裹也甩了出去,发出清脆的当当当响声。
黑衣人的杀招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完成,萧夏眼睛都瞪大了,他看见了什么叫快如闪电,什么心狠手辣。
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抽出宝剑,正要去捡包裹,意外却发生了,另一个身材娇小的黑衣人瞬间从屋后闪出,一把抓起地上的包裹,一跃跳上小桥,霎时间,身影就消失在小桥对面,奔跑速度之快,完全不亚于萧夏。
萧夏猛地捂住嘴,他认出了这个娇小的身影,怎么是会是她?
黑衣人顿时又惊又怒,“混蛋!”他低吼一声,拔足追去,很快也奔过了小桥。
萧夏这才从抱鼓石闪身而出,奔到刘二虎身边。
刘二虎趴在地上,浑身被鲜血浸透,正在急促喘息,他被一剑刺穿了肺部,体内大出血,已经不行了。
萧家将他翻过身,刘二虎脸色惨白,拼命喘息,他慢慢睁开眼睛,看清了萧夏,嘴角苦笑一下。
“刚才包裹是什么东西?”萧夏急问道。
“是…是槊头!”
“原来真是你偷的!”
“不….不是,宝灯不是我,我….我被人利用。”
“是萧琥,对不对?”
萧夏已经明白了,趴在房顶上的就是萧琥,那个身材没错。
“是他,他…..他杀人灭口!”
“我知道!”
萧夏冷冷道:“真正偷走宝灯的人就是他。”
刘二虎忽然一把抓住萧夏的手,泪水涌出来,“小七郎,对…对不起!”
他一头歪,就此死去,手慢慢垂落。
萧夏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后面传来急促奔跑,有人隐隐大喊,“祝八郎,等等我们!”
萧夏一惊,连忙一跃而起,也向小桥对面疾奔而去,瞬间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时,萧八郎和一群嫡子狂奔进了小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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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夏回到了自己宿舍,坐在床上发呆。
这个案子他算是看懂了,说到底,自己还是始作俑者。
刘二虎以为寒霜剑落入萧家,他便决定冒险去内库偷盗,他在前几天用锯子锯断了一部分气窗铁栅栏,不小心把手弄破了,自己看到的血就是他留下来的。
但萧琥早就发现了他,但他不露
声色,前天晚上刘二虎当值,他锯断了全部栅栏,从气窗翻进了内库,但他没找到寒霜剑,却看到了梁王槊,这同样对他有致命吸引力。
他找到一把锋利的剑斩断了铁杆,把槊头偷了出来,这个时候萧琥用他私下配置的钥匙打开了库房大门,取走了百宝琉璃灯,很漂亮地栽赃在刘二虎身上。
刘二虎眼看扯谎被戳穿,他便决定潜逃回家,可他又不甘心,于是晚上来刺杀自己,想夺走寒霜剑,不料被自己反杀。
萧琥当然也不会放过梁王槊,他昨晚应该了跟踪了刘二虎,知道了他的住处在哪里?
估计刘二虎将槊头藏起来了,萧琥也没有找到,所以他才趴在屋顶等刘二虎回来,同时杀他灭口。
但让萧夏震惊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道姑竟然半道杀出,抢走了槊头。
小道姑竟然是黑吃黑…….
张觉果然没那么简单。
这时,萧夏忽然有所感,一抬头,他的心登时沉入了深渊。
只见张觉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站在门口,平静地望着自己。
萧夏惨然一笑,“张叔是来杀我灭口吗?”
张觉摇摇头,指了指地上,“我是为它而来!”
萧夏的破障状态已经消失,看不清地面,他点亮了油灯,这才发现地上有一把长剑,对了,这是刘二虎的剑。
张觉上前拾起剑,又看了一眼两根铁签上了麻绳,笑了笑道:“还不错,你明天上午来找我,我会给你一个解释,这柄剑会害死你,我要先拿走。”
萧夏心念一动,“这也是萧家宝库中的剑!”
“一点没错,明天我等你!”
张觉转身走了。
萧夏蓦地明白了,刘二虎就是用这柄剑斩断了梁王槊的铁杆。
小街争夺,张觉也藏身在暗处。
小道姑把萧琥吸引走,张觉进屋找剑,自己当时在和刘二虎说话,竟然毫无察觉。
第三十六章 前因后果
上午,萧夏出现在张觉的门前。
张觉拉开门,“进来吧!”
萧夏走进来在老位置坐下,他笑了笑道:“张叔,我能退出破障状态了。”
“你怎么退出?”张觉好奇地笑问道。
“我失魂落魄回来,坐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破障状态就消失了,我认为是它自己消失。”
张觉点点头,“原理是对的,破障状态实际上是人体潜能的激发,它要在很紧张,或者感到有杀机时才会被激发,当人的处于一种彻底放松状态,自然就消失了。
但这种消失不是固元,固元是随心而来,随心而去,瞬间激发,又瞬间消失,这才是固元,你那个不是。”
萧夏恍然,“半夜刘二虎来刺杀我,我一下子进入破障状态,就是感觉到杀机了。”
“一点没错,这和你的消退其实是一回事,都是它自主的发生和消失,并不是你控制的,我们说的固元是由你来控制它。”
“张叔,昨晚萧琥发现我了吗?”
张觉摇摇头,“他不过是武道五品,连我和阿乔都没有发现,他甚至还不如你,你的基础打得很扎实,结丹比他深。”
萧夏取出一把飞刀放在桌上,“这也刘二虎的!”
张觉瞥了一眼笑道:“这还是我送给他的,你留着吧!”
张觉沉吟一下道:“我今天确实要给你说清楚这件事,免得你误会,以为我们是黑道。”
张觉从箱子里取出了两样物品,槊头和刘二虎的剑,一一摆在桌上。
“首先我要告诉你,江都萧家、江宁萧家和晋陵萧家,他们并不是一条心,表面上好像很和睦,实际上一直就在明争暗斗,你不妨想一想,齐朝和梁朝都是萧家建立,明明都是萧家,为什么要建两个朝代?由此可见萧氏家族内部的矛盾之深。”
萧夏点点头,“我理解!”
“你理解这点,事情就简单了。”
张觉笑了笑继续道:“江都萧家拥有梁朝和齐朝的皇室之物最多,原因是萧琮的妹妹嫁给了晋王杨广,也就是你父亲。”
“我知道,就是萧皇后!”萧夏脱口而出。
“怎么会是萧皇后,是晋王妃,皇后轮不到她,将来应该是元皇后,太子杨勇的王妃。”
萧夏就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怎么总是脱口而出,说漏嘴。
“然后呢?”
“你父亲坐镇江都十年,娶了江都萧家之女为妃,便把大量宝物赏给了王妃,王妃就把一部分南朝皇室之物给了娘家,于是江宁萧家和晋陵萧家眼红啊!
我就是受晋陵萧家所托,想办法取回一些齐国的皇家宝物,这两件中的梁王槊是梁武帝之物,另一件是齐高帝萧道成的随身之物。”
张觉举起宝剑,“这把宝剑叫无尘剑,是萧道成的佩剑。”
萧夏眉头一皱道:“但萧家没有说丢剑这件事啊!只说丢了宝灯和梁王槊!”
张觉冷笑一声,“那是因为萧琥昨晚把一柄仿造的无尘剑放在库房内,萧家才没有发现无尘剑失窃,萧琥是利用刘二虎把它也偷出去了,可惜刘二虎自己都不知道这把剑的价值。”
萧夏笑道:“但阴差阳错,萧琥一样都没有得到,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但他至少得到了百宝琉璃灯。”
萧夏不解问道:“萧琥要百宝琉璃灯做什么?”
张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这个人功禄之心很重,他或许是用来求官!”
“张叔和晋陵萧家关系这么好,江都萧家会不会怀疑到张叔身上?”
张觉冷笑一声,“谁说我和晋陵萧家关系好的?”
萧夏顿时瞠目结舌,“可是这两件宝贝,张叔刚才说…….”
“我不是送给晋陵萧家,我是卖给他们,能拿到一万贯钱,可惜百宝琉璃灯没拿到,那盏宝灯晋陵萧家开价三万贯!”
萧夏翻了个白眼,还说自己不是混黑道。
张觉呵呵一笑,“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钱是用来赈济战争中失去儿子的老人,准确说,是我和兄长手下将士的父母,我们全军覆灭,所有战俘都被宇文述斩杀了,八千军的军队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
说得这,张觉眼睛红了。
萧夏心中黯然,“对不起,张叔!”
张觉深深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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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勉强笑道:“我们不说这些了,你已经把麻绳劈出了十股,可以进入下一步了。”
张觉拾起桌上飞刀笑道:“要走下一步,首先我得教会你飞针,飞针是所有投掷兵器的基础,包括你将来练习骑射,基础也是它,你要用一个月的时间做到百发百中。”
萧夏瞪大眼睛,“一个月够吗?”
张觉淡淡道:“我告诉过你,只要你武学筑基成功,这些都是雕虫小技,你在破障状态下练一个月,可以顶普通武士十年的苦练。”
……….
江都齐云客栈,萧琥依旧规规矩矩地站着,脸上依旧带着一丝谄笑,桌上摆放着百宝琉璃灯。
裴文安检查了百宝琉璃灯,满意地点点头,“百宝琉璃灯确实不错,但这只是一盏,还有一盏呢?”
萧琥心中暗骂对方贪得无厌,
他叹口气道:“另一盏在江宁萧家,是他们镇府之宝,我实拿不到。”
“那太遗憾了!”
裴文安又看了看宝灯,叹息道:“王爷虽然会喜欢它,可但惜不是一对,否则王爷会更看重你。”
萧琥心中暗恨,他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但又没有办法,只得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这是江都宝成柜坊的三千贯钱,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裴先生在王爷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裴文安接过信封,呵呵一笑,“萧老弟太客气了,放心吧!王爷一定会理解你的难处,这次你有功,相信他会安排你的江都县尉之职。”
“多谢!多谢!”
这时,裴文安拾起书橱内的玉珮,看了片刻,便淡淡道:“那个叫萧夏的孩子,你熟悉吗?”
“不是很熟悉,我只知道他是从洛阳萧家来的,整天惹是生非!”
裴文安笑了笑,也不说破,缓缓道:“王爷对他很有兴趣,你要稍微关注他。”
萧琥心中一阵慌乱,连忙道:“请先生明示,我该怎么对待他?”
裴文安笑着摆摆手,“保持现状就行了,他和王爷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王爷需要的一把钥匙,别让他擅自离开江都,明白了吗?”
“卑职明白了!”
第三十七章 离别之时
刘二虎死了,萧夏最大的一个威胁也消除了,他至少不用担心半夜三更被人刺杀,那种朝不保夕的感觉很难受。
没有了刘二虎的威胁,萧夏练武倒也不急了,他开始踏踏实实打基础,按部就班进行苦练。
清晨,破障状态如约而至,他开始练习飞针。
张觉给了他一盒钢针和一个一尺长的小木人靶。
小人靶挂在墙上,他从五尺外开始射飞针。
这种感觉很怪,可以说是在练针灸,也可以说是在扎小人。
但他却是在不折不扣练武。
主要靠腕力和指力将飞针平稳地甩出去,精准地钉在小人上。
这里面有两个技巧,第一,将飞针平稳甩出去;第二,精准射中目标。
在普通状态下,很难很难,但在破障状态下却很容易。
他有超感知能力,加上他劈绳的训练,他能精准地控制力量,同样,劈绳训练对他的手眼协调能力提高很大。
五尺外,萧夏按照张觉教他的口诀,‘七分甩,三分放,力量贯注钢针上’。
‘啪!’第一根钢针甩出,精准地钉在小人身上。
萧夏忽然深深的体会到,为什么说劈绳是基础了,那种对力量细微的感知,以及高度的手眼协调能力,才使他练习飞射钢针很轻松,
一盒三十根钢针很快射完,射中二十五支,射偏五支。
萧夏暂时停止飞针训练,他又开始重新练习劈绳,劈绳才是真正的基础,劈绳越好,他练飞针也就更简单。
劈成十股算什么,他追求的目标是劈出二十股,三十股,甚至更多。
到了下午和晚上,他又开始练习反十三式的步伐。
这绝对是需要悟性了,正十三式有剑谱,有要领,有关键技巧的讲解,只要能理解各种技巧的要领讲解,练熟练就可以了。
而反十三式没有剑谱,没有讲解,什么都没有,完全靠自己领悟。
萧夏每走一步都要想半天,自己琢磨其中的要领。
只有天赋迥异才能练出来。
转眼又过去一个月,时间到了六月初。
入夜,萧夏五更前夕出现在小桥边。
不多时,小道姑如约而至,她默默看了萧夏一眼,拔出细柳剑,一言不发,刷一剑刺来,这一剑凌厉无比。
萧夏早就准备,一个转身,身法快如鬼魅,小道姑一剑刺空,但她没有停,反手一挑,剑光闪电般刺向萧夏的咽喉。
“当!”萧夏的短剑挡住了致命一剑。
“好!”小道姑喝彩一声,长剑如暴风骤雨刺向萧夏,萧夏脚下辗转腾挪,躲开了每一剑,不断地抓住漏洞反刺。
每一次反刺都会让对方的剑势挫钝一下,萧夏趁机抓住机会反攻,前半段小道姑剑势如暴风骤雨,逼得萧夏透不过气,十剑只能反击一两剑。
但后半段他越来越熟练,尤其他的躲闪常常匪夷所思,让小道姑屡屡出现失误,萧夏的反击也开始变得犀利了,对方刺出十剑,他能反击四到五剑,甚至六剑。
他们一口气激战了近半个时辰,两人的风格完全一样,简单、犀利,绝不拖泥带水,剑剑攻向对方要害。
小道姑忽然跳出一丈外,高喊道:“停!”
两人同时停下,萧夏轻轻喘息,倒也并不累。
小道姑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考核通过,你可以回去了。”
萧夏一怔,“不再教我什么了吗?”
小道姑淡淡道:“这十三剑我已经练了五年了,才刚刚入门,你距离入门还远呢!”
“那下一次……”
小道姑扭过头去,眼睛终于涌出了泪水。
好一会儿,她让自己平静下来。
“明天一早我要和师姑去青城山了,有缘我们再见吧!”
说完,她转身抹着眼泪飞奔而去。
萧夏要刚追,却发现远处隐隐站着一个道姑,他只得停住脚步,眼睁睁看小道姑跑过去牵住道姑的手,他忽然大喊道:“仙女小师姐,保重!”
远远传来小道姑的声音,“大马猴师弟,你的悟性比我高,好好练——”
最后一个‘练’字说出来,两人已经远去了。
萧夏怅然若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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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夏失魂落魄回到宿舍,却见门上钉了一张纸条。
取下纸条走进屋内,他点亮油灯,只见纸条上写着,‘明早齐云客栈十七栋’,下面落款是张觉。
萧夏愣了一下,齐云客栈在哪里?
他把纸条反过来,后面是一幅简易地图,原来在蜀岗。
张觉怎么跑到客栈去了?
……..
一觉醒来,破障状态如期而至,但萧夏今天有心事,他坐在床前片刻,心中想着小道姑的离去,心中十分失落。
破障状态又悄然离去…….
萧夏拿着脸盆去井边洗漱,这时,隔壁门开了,萧祝融精神抖擞走出来。
他第一个找到了刘二虎的尸体,被家主提升为小队正,手下有二十名三级武士。
所以这一个多月他格外忙碌,和萧夏碰面的机会不多。
“小七郎,我正要给你说件事!”
萧夏一边洗脸一边道:“你说,我听着呢!”
“是关于张总管!”
萧夏一下子僵住了,慢慢转过头,“他怎么了?”
萧祝融叹口气,“他昨天被家主开除了!”
“为什么?”萧夏惊愕道。
“因为….因为梁王槊出现在晋陵萧家,而张总管是晋陵萧家推荐来的。”
萧夏点点头,“所以家主认为槊头是被张总管得到了。”
“我不知道,但肯定有点关系,实际上刘二虎一死,就有苗头了,我不是给你说过吗?二爷一口咬定是张觉杀了刘二虎,他亲眼所见。
只是当时家主还找不到动张总管的理由,现在梁王槊出现,家主就忍无可忍了。”
萧夏默然,难怪小道姑走了。
“然后呢?现在谁接管武馆?”
“那肯定是二爷,除了他还能有谁?不管武馆还是武士院,都由二爷负责。”
说到这,萧祝融拍拍萧夏的肩膀,“萧家要大变了,我们都需要尽快适应!”
萧祝融匆匆走了。
萧夏梳洗完毕,把短剑带上,匆匆离开武士院,骑着毛驴赶往蜀岗。
第三十八章 竹林飞刀
萧夏对蜀岗很熟悉,曾经来过无数次,不过现在的蜀岗和后世的蜀岗完全不是一回事,看起来是那么陌生。
很快他找到了位于半山腰的齐云客栈,一栋栋小楼掩映在绿树红花中。
刚找到十七栋,他便一眼看见了张觉,张觉站在门口笑眯眯等着他呢!
萧夏心中一热,连忙走上去,“张叔也要走了吗?”
“进来再说吧!”
萧夏跟他进来小楼,小楼有上下两层,楼上是卧室,楼下是起居房和客堂。
地上都是木地板,铺有地毯,萧夏在客堂席地而坐,张觉给他倒了一杯茶。
“阿乔给你说了吧!”
萧夏点点头,“她说她去青山城,今天一早就走。”
“小丫头是和师姑去青城山,我要去成都,那边有票大买卖,做成了也能赚到上万贯钱。”
“张叔,我跟你们一起走吧!”
萧夏难掩内心的激动道:“我在这里没有任何留恋,你也知道,我其实并不是萧家的人!”
张觉摇摇头,“不是我不肯带你走,让你来江都是你母亲的安排,肯定是有原因的,现在我都有点后悔,教你练武是不是错了,你母亲并没有让我教你。”
萧夏沉默了,片刻,他又问道:“我还要参加三萧斗武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告诉过家主你不错,但他用不用你,我不能确定,尤其他耳根很软,总受萧琥左右,这次他赶我走,就是萧琥拼命鼓动!”
“我可以自己选择吗?我不想给萧家卖命!”
张觉笑了笑道:“至少萧家养了你快五年,如果他们要求你参加,你还是应该做,就算是还他们一个人情!”
萧夏点点头,“张叔说得对,还他们一个人情,从此两不相欠!”
张觉又笑道:“我还会在这里呆一个月,我要把你带入门,才能放心走,来试试看,你的飞针如何?”
萧夏手一甩,一道寒光射出,‘啪!’钢针正中一丈外小木人。
这是普通状态,功力降级,如果进入破障状态,萧夏甚至可以射中脑门或者咽喉。
“不错啊!没有破障居然也能射得这么精准。”
张觉连声赞叹道:“才一个月就练成了,确实了不起!”
萧夏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实际上我只练了十天!”
张觉愕然,“为什么?”
“我还在继续劈绳,我现在已经能劈出三十股了。”
张觉呆了一下,“真的?”
萧夏点点头,“三十股很轻松,如果全力以赴,或许四十股也能劈开!”
张觉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阿乔早上离去时说你天赋极高,她自愧不如,现在看来她没有说错,你真正懂了筑基的本质。”
筑基的本质就是人体潜能激发出来,就像人的大脑只开发了百分五一样,还有巨大的开发潜力。
但能开发出多少潜能,也就因人而异,药是一回事,天赋更重要,但如果控制得不好,明明有三百斤的力量却只能使出两百斤。
所以萧夏练习劈绳就是在练习控制能力,控制能力越强大,就越能发挥出自己的能力,他十天就把飞针练成,就得益于他劈绳练出的控制力。
张觉着实高兴,起身道:“拿着短剑跟我来!”
萧夏跟着张觉来到后山的一片竹林内,张觉笑道:“我之所以要住齐云客栈,就是看中了这片竹林。”
他指着竹林中间的一片空地道:“你站在那里,全身贯注,看看能不能把破障状态激发出来!”
萧夏站在空地上,竖起耳朵,全神贯注,仿佛有人要袭击他
“这就对了,我会用竹叶当飞刀,你用剑劈砍竹叶,从正面一劈为二,就像你劈麻绳一样。”
张觉手一甩,一支竹叶如飞刀般向萧夏射来,萧夏死死盯住竹叶,就在竹叶即将射中他的一瞬间,他眼前一亮,竹叶瞬间变得异常清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他进入破障状态了。
萧夏一剑劈去,就仿佛他轻松劈开了一根麻绳的纤维,竹叶从正中被他一剑劈为两半。
张觉大笑,“好!激发出来了,再来!”
这次他一下子射出了两支竹叶,同时射向萧夏,萧夏不慌不忙,一剑劈开了一支竹叶,身体滴溜溜一转,又是一剑劈去,这一剑却从背后劈开了第二支竹叶。
“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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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张觉激动起来了,这孩子真是天才啊!
“我们再来!”
他一跺竹子,无数片竹叶落下,他袖子一甩,无数支竹叶向萧夏射去。
萧夏却一动不动,任几十片竹叶射在他身上,他翻着白眼道:“张叔,你觉得我能接得住吗?”
张觉哈哈大笑,“是我不对,太性急了,我们重新来!”
…………
两人练了一个时辰,这才回到了客栈木屋。
萧夏盘腿坐下,让自己全身心放松,破障状态又慢慢消失了。
他喝了茶问道:“我刚才能激发出破障,是因为我早上没有用的缘故吗?”
张觉摇摇头,“并不是,破障不用就没有了,没法存起了再用,你刚才能破障
,是因为你现在还处于每天的破障期内。
只有等你固元成功后,每天服用的春雨丹就会转化为内息,它才能积累下来了,但内息就像攒钱一样,并不是耗之不竭,一旦耗用完后,需要再服用春雨丹,慢慢恢复,这个时候你就得躲起来,不要被仇家找到。”
萧夏不解道:“那我小时候服用的春雨丹岂不是都没有积累下来?”
张觉沉吟道:“武学筑基源于修道,它里面很多原理大家其实都不懂,都是有权威的武者根据自己的经验来推测原理,但对不对呢?是不是所有人都适用呢?没有人知道。
所以我只能说说一般人筑基的过程,但天赋异禀者就会不一样,按理,你并没有固元,不可能随时随地跑这么快,但你却能做到。
而且你十天内就进入破障状态,究竟是不是从小服用春雨丹的缘故?我也是瞎猜的,所以你小时候服用的春雨丹能不能积攒下来,我真的不知道,其实我也不太懂筑基,里面有很多东西是我自己的体会,不一定正确,以后有经验了,你就会慢慢明白,”
说到这,张觉拍拍萧夏的肩膀,注视着他道:“总之,筑基是一种很玄妙的过程,千变万化,我觉得你不要去刻意追究原因,道法自然,一切顺其自然就对了。”
“我明白了!”
萧夏问道:“我下一次什么时候过来?”
“我们三天练一次,你大后天过来!”
第三十九章 萧家改革
萧夏刚回到宿舍,萧祝融便找到了他。
“晚上二爷要召集所有武士议事,也包括你,一起去吧!”
“我一定要去吗?”萧夏不太想参加。
萧祝融劝道:“这是二爷上任后第一次训话,听说要发表改革方案,可能会涉及所有人的利益,家主也在,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去!”
“在哪里?”
“在武馆正堂,我们等会儿一起去吃晚饭,然后一起去!”
萧夏有一种直觉,萧琥要全面掌权了。
……….
夜幕降临,三百名萧氏武士都聚集在武馆主堂白虎堂上,大堂极为宽敞,三百人席地而坐,都还显得绰绰有余。
在萧府的三百名武士中,萧氏子弟有数十人,其中内府嫡子包括萧祝融在内有八人,都担任了队正,而现在取代刘二虎出任三级武士副统领,是老四萧瑰的儿子萧少游。
萧家武士营的实力还是不错的,有一级武士二十四人,二级武士五十九人,其余都是三级武士,而且所有人都考上了武道,当然除了萧夏,他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
考上武道三品的有四十人,据说武艺最高的裘海亮和刘二虎甚至达到了武道四品,其余都是武道二品或者一品。
虽然萧夏这段时间长高了三厘米,达到一米七八了,身体也强壮不少,但在武士中还是不起眼。
萧夏和一堆年轻的三级武士坐在一起,这时,萧夏发现萧琥身后坐着两名身材高大强壮的双胞胎男子,大约都三十岁左右,相貌看起来都十分凶悍。
萧夏发现两名凶悍的男子一直在盯着自己,便低声问萧祝融,“二爷背后那两个孪生武士是谁?很凶悍的样子。”
萧祝融低声道:“他们就是二爷请来的新总教头,确实是一对孪生兄弟,脸上有黑斑那个是兄长余海,没有黑斑就是弟弟余川,据说两人都是武道六品,用八个字形容他们,‘凶狠狡诈,冷酷无情’。”
“你怎么知道?”
“他们之前就在陈家的广陵武馆出任副总教头,凶名昭著,据说他们嫌陈家给的俸禄低,二爷给他们加了一倍的俸禄,就把他们挖过来了,但他们不是来训练武馆学员。”
萧夏心中暗暗吃惊,武道六品就是琼室,完成筑基了,可以秒杀九成的武士了,萧琥才武道五品,那岂不是比萧琥还厉害吗?
“他们来武馆当教头?”
“不是武馆教头,是专门请来训练我们!”
萧夏一怔,“你们不是都从武馆出师了,还要训练什么?”
“嘘——二爷要训话了!”
萧琥走上前,缓缓开口了。
“这段时候萧家出了几件事,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令人痛心疾首,我和家主都已深深感到,萧家必须要进行一次彻底变革,否则我们就真的要被淘汰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来主管萧家的护卫,包括武馆和武士院,我现在要宣布五条新的变革措施,所有人都必须遵从,否则就滚蛋,萧家不养没用的人!”
萧琥目光凌厉扫了一眼众武士,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萧夏身上。
“第一,未经我的批准,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江都,违者开除!
第二,任何人不得和江宁萧家、晋陵萧家有任何接触,一旦发现,即刻开除,我也鼓励告密,告密者有重赏!
第三,八月份要进行一场重要的比武,这是萧家今年最重要的两件事之一,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要围绕八月斗武这件事来进行。
第四,原来参加比武的名单是由家主来决定,现在家主放弃了这个安排,由我来安排,我决定采取竞武制。
什么意思呢?武士内部先进行比武选拔,所有人都必须参加,武艺高胜出,一共三十个参赛名额,三萧斗武时,每胜一场,嘉奖一千贯,如果我们最终获胜,表现最优异者赏三亩住宅一栋。”
下面顿时响起一片窃窃议论声,一千贯啊!还有一栋三亩住宅,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厚赏,众人眼睛都亮了,尤其武艺最高的裘海亮眼睛都眯起来了,他仿佛看见了三亩住宅向自己招手。
但三级武士们却无动于衷,他们知道一千贯和三亩住宅与他们没有关系。
萧夏暗暗撇嘴,这位萧二爷在玩文字游戏呢!他可没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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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赏一千贯,还是一场比赛的集体赏一千贯。
要知道夺旗和斗水都是集体参加的项目。
这时,家主萧琮走上前缓缓道:“三级武士们不要以为比武和你们无关,八月份的三萧斗武,三级武士也要参加。”
萧琮看了一眼众人,又继续道:“到时我们会从一级武士和二级武士各挑出十人,再从三级武士中挑出十名优秀者参加比武,只要被选中,每人奖励两百贯,或者给五十颗虎豹丸。”
众人一片哗然,武馆内就像煮沸的开水一样,吵成一团,所有武士都激动万分,五十颗虎豹丸啊!有钱都买不到的宝贝。
“安静!”
萧琥厉声大吼,武馆里霎时间安静下来。
萧琥对众人高声道:“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一点,从明天开始,每个人必须每天抽出三个时辰呆在武馆里练武,一直持续
到七月底,由我新请的余氏兄弟担任教头,如果办不到,现在就举手,给我滚蛋!”
大堂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最后一条规定震慑住了,他们都出师了,很多人还成家生子,现在居然又要开始训练。
萧琥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有谁!现在办不到可以举手?”
这是每个人的饭碗,谁敢说不行?
这时,忽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向最后望去,只见最后举起一只尚未成年的手。
举手之人正是萧夏,开玩笑,每天三个时辰,他可办不到!
萧祝融吓得魂飞魄散,合掌哀求道:“求求你,别惹事啊!”
萧琥顿时勃然大怒,居然有人敢公开扫他面子?
“混蛋!你是谁,给我站起来!”
萧夏慢慢站起身,冷冷看着这个虚伪无比,将刘二虎一剑刺杀却又栽赃给张觉的萧二当家。
萧琥蓦地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会是萧夏,别人都可以滚蛋,唯独萧夏不行,裴先生让他看好萧夏,不准萧夏离开江都。
所以他的第一条就是给萧夏定身打造的。
萧琥哼了一声,“我做事一向公平,你先告诉我,你办不到的理由是什么?”
第四十章 理由充分
萧家不慌不忙道:“回禀二爷,我本来就不是武士,没有资格成为武士,只是家主照顾我,让我住在武士院里,当时刘管家就给我说清楚了,我并不是真正的武士,不用参加任何武士的行动。”
萧琥脸一沉,回头向家主萧琮望去。
萧琮走上前,柔声对萧夏道:“我确实没有让你参加武士行动,但现在是让你练武,强身健体有什么不好,你不是一直想成为真正的武士吗?”
萧夏躬身道:“感谢家主厚爱,晚辈是因为还有别的事情,没办法一天三个时辰呆在武馆,请家主见谅,我可以搬出武士院,交还武士牌。”
萧琥大怒,指着萧夏结结巴巴道:“你…..你在说….说什么?”
“二弟,冷静下来!”
萧琮摆摆手,让萧琥冷静,他笑了笑又对萧夏道:“你不练武要做什么呢?如果你理由充分,说不定我会给你特批!”
萧夏早就胸有成竹,他不紧不慢道:“荀子曰: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
干、越、夷、貉之子,生而同声,长而异俗,教使之然也!
启禀家主,我要读书,没有那么多时间练武!”
四周武士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悄悄竖起大拇指,居然拿读书作为理由,来搪塞练武,闻所未闻,厉害!太厉害了!
萧琮欣然捋须道:“你喜欢读书,那也是向上之事,既然…….”
萧琮正要特批萧夏退出武士院,萧琥却急了,萧夏去读书,自己就控制不住了,万一他擅自离开江都,自己怎么向汉王交代?
他急声打断了萧琮的话,“家主,请听我说一言!”
萧琮点点头,“你说!”
萧琥连忙道:“那天在主宅,我试过小七郎,我觉得他颇有练武的天赋,不练武可惜了,这样吧!既然家主开口,我就给他破个例,他每天也必须来武馆,但时间可以不限!”
萧琮也不想扫了兄弟的面子,便点点头,对萧夏道:“你从小身体很弱,练武强身健体确实对你有好处,二爷的建议,你应该能接受吧!”
萧夏并非厌恶在武馆练武,他是真没有时间,既然不限自己时间,那当然可以,每天来打个卡就是了。
他点点头,“多谢家主好意,多谢二爷成全晚辈!”
萧琥一颗心放下,立刻拉起了脸,冷冷对萧夏道:“我定的规矩从来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之所以给你破例,并不是因为家主给你说情,而是你并非真正的武士,但你也有武士铁牌,那就必须每天来武馆报道,你明白吗?”
“晚辈明白了,如果有特殊情况,晚辈可以请假吗?”
萧琥不理睬他,对所有人道:“我要求严格,但也并非无情无义,大家的家里如果有特殊情况,可以请假,但必须由我批准才行,否则就视为自动辞职!”
…………
“小七郎,你吓死我了,你不想练武可以私下给二爷说啊!怎么能当众扫他面子?”
回到院子里,萧祝融一个劲地埋怨萧夏。
“幸亏家主今天在,要是明天家主走了,你敢这样公开顶撞二爷,他会打死你立威的。”
“家主明天去哪里?”
萧祝融叹口气,“去求江宁萧家,他们也有一盏百宝琉璃灯。”
“哦!这个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
“那怎么办呢?刘二虎死了,什么线索都断了,其实大家都认为是张总管偷走了,只是没有证据!”
“你爹爹也是这样认为?”
萧祝融摇摇头,“我不知道爹爹怎么想的,他什么都不肯说!”
萧夏迟疑一下,揽住他肩膀到一边,低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刘二虎是二爷杀死的,我亲眼所见!”
萧祝融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那天晚上刘二虎来杀我,被我发现了,我就躲在外面,他没有找到我就回去了,我一路跟踪他,他刚要离开出租小屋,便被躲在屋顶的二爷一剑刺穿了背心,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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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我了!”
“然后呢?”
“然后你们就跑来了,你跑在第一个,后面还有人喊你等一等,二爷穿过小桥走了,我也赶紧溜走。”
萧祝融还是一头雾水,“这又代表什么呢?”
“杀人灭口!”
萧祝融呆了半晌道:“难道还是你之前的推测,是二爷把东西拿走了?可是……钥匙在我爹爹手上,他给我说过,绝对没有被偷过!”
萧夏冷笑一声,“今晚钥匙在谁手上?”
“在四爷手上,今晚是他当值!”
“如果四爷今天去配一把钥匙呢?”
萧祝融顿时明白了,“你是说,二爷私下配了钥匙?”
萧夏点点头,“我还是那句话,除了他们四人,没有人知道百宝琉璃灯放在哪只箱子里!”
萧祝融心中难过,叹口气道:“这件事是丑闻,你千万别说出去!”
“这种事情我只告诉你,我估计你爹爹也知道!”
萧祝融点点头,“爹爹和家主吵过架,说不应该这样不了了之,但家主还是决定结案
,他们几兄弟估计都有数,但也没有办法。”
停一下,萧祝融低声道:“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爹爹给我说的,二爷是庶出,他母亲就是被老太太行家法打死的,所以家主一直很歉疚他,把他视为嫡出。”
因为歉疚就可以无限制放纵吗?萧琥偷百宝琉璃灯明显是和长安权贵勾搭上了,不是太子就是汉王,作为晋王杨广的妻兄,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是一个背刺晋王的萧摩柯。
不过萧夏也暂时不想过问这件事,什么时候又机会再劝劝家主,他点点头道:“难怪四兄弟不是一条心呢!算了,时间太晚,睡觉去吧!”
两人各自进了屋,萧夏一头栽在床上,挣扎着摸出两颗药扑进嘴里,连鞋都没有脱,便沉沉睡去了。
萧夏却没有发现,有一个瘦小的黑衣人俨如壁虎一样贴在墙角大衣橱背后,眼睛亮得像黑夜中的狼。
第四十一章 长安来客
江都上元客栈的一间独院内,房间里光线明亮,一个身材高大年轻男子正眯着眼细看桌上两颗药丸,旁边坐着一名中年文士。
另一边还坐着一名精干瘦小的黑衣男人,一脸不屑地注视着年轻男子。
“元公子,你不是自诩识遍天下之药吗?怎么现在还认不出来?”
年轻男子面带愠色,抬头不满地瞪了一眼黑衣男子。
中年男子摇摇手中扇子打圆场笑道:“天下药何其之多,个别不认识很正常,贤侄不必太勉强了!”
年轻男子叹口气道:“红色药丸应该就是萧摩柯的金刚丸,绿色药丸肯定是以天王丹为药源,但被其他药改造过,我怀疑就是传说中春雨丹。”
“就这样吧!”
黑衣人站起身拾起药丸道:“我得赶紧把药丸扔回他房间去,以免他怀疑,麻烦元公子了,在下先走一步!”
黑衣人抱拳向行一礼,转身扬长而去。
年轻男子狠狠瞪了他背影一眼,“以为是太子的心腹就了不起吗?”
年轻男子叫元师容,是长安元家嫡子,和刚才黑衣男子都是皇宫侍卫,而且还是同职同僚,同为贵族子弟,元师容对黑衣男子出现在江都很警惕。
中年男子叫元适之,是元师容的二叔,受家主委托来江都考察物流货运。
元适之劝道:“贺若老六不就一直是这个德性吗?贤侄何必把他放在心上。”
“我知道贺若岳就是这个德性,我也不在意他,但我想知道,太子派他来江都是什么意思?”
元适之明白侄儿的心思,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他不是来和你争江都县尉,太子已经答应家主,不会食言。”
“那他来做什么?”
元适之摇摇扇子道:“他应该是为那个孩子而来,奉太子之令保护那孩子。”
原来是为萧家那个孩子,元师容一颗心稍稍落地,他又不解问道:“太子殿下不是一直想杀那孩子吗?现在怎么改性,变成保护他了?”
元适之摇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之前太子刺杀这孩子是想嫁祸给他父亲晋王,让晋王背上一个虎毒食子的罪名,结果刺杀失败,被长公主向天子告状,天子震怒,把太子狠狠骂了一顿,所以现在反过来了,太子害怕其他人刺杀这孩子嫁祸给他。”
“那就只有汉王了!”
“我不知道,但最好我们不要插手这件事,就算知道也装作不知,就像你父亲说的,五龙夺嫡,我们只可旁观而不可参与,一旦参与太深,若最后反转,元家将死无葬身之地。”
“三叔说得对,侄儿记住了!”
元师容心思又转回自己身上,忧心忡忡道:“太子答应推荐我出任江都县尉,倒底还要我等多久?”
元适之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听说是被宇文述卡住了,他不肯善罢甘休,我估计还要一两个月吧!”
元师容想到一事,又问道:“二叔,听说宇文述从去年开始改烧汉王的香了,会不会是汉王想要这个江都县尉?”
“确实有这个可能,江都是江南的跳板,战略位置太重要,五龙夺嫡形势还不明朗,都不肯轻易放弃江都,所以你一定要低调隐忍,明天一早我回长安去向家主汇报,你继续做家族的事情,陈家那边就交给你了。”
元师容点点头,“明天我就去陈家!”
………..
江都陈氏的家主叫做陈仲年,是陈武帝陈霸先的儿子陈昌的养子,也就是陈霸先的干孙子。
陈昌在过长江因船沉被淹死,陈昌没有儿子,只有养子陈仲年因为生病留在江都,才免于一死。
陈昌的几名家臣便带着大量财富来投奔陈仲年,也就成就了江都陈氏。
陈仲年自称是陈霸先孙子,但他实际上是陈昌养子,所以南陈朝廷从来就不承认他是南陈宗室,这反而让江都陈氏在南陈灭亡后逃过一劫。
陈仲年已经五十余岁了,他也生了四个儿子,四个儿子实际上掌控着陈家,在两代人的苦心经营下,陈家目前是江都第三大豪门,仅次于刘家和萧家。
今天陈家来了一名重要客人,是从京城长安过来,贵客名叫元师容,他可是关陇贵族元家的嫡子,奉家主也是他父亲元孝矩之令前来江都。
书房内,元师容正和陈仲年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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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
“江都新码头只有三个商行名额,天子原本想增加到五个,但被大臣们反对,目前还是决定维持三个名额,不过天子的意思,三个名额中必须留一个给南方士族。
这就有点不好办,我们元家的意思是,如果实在要留一个名额给南方士族,最好是陈家拿下这个名额,家主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家在朝中的后台就是元家,陈仲年抱了元孝矩的大腿。
陈仲年当然明白元师容的意思,这个名额只是陈家替元氏捧着,名义归陈家,但实际上还是属于元家,但陈家可以分一杯羹。
能分一杯羹当然不错,如果三个商行名额全部被长安贵族吞没,江都三大豪门都只能彻底告别这个行业了。
那些小船队反而能够继续依附长安贵族生存下来,就像现在依附他们江都三大豪门一样,但刘萧陈三家却不行
,他们体量太庞大,结局只能是被长安贵族吃干抹尽。
“怎么竞争名额?”陈仲年问道。
“废话,当然是比武,比文学我们能比得过南朝士族?”
陈仲年难掩脸上苦笑,“只是比武的话,陈家在江都三家中属于最弱的,我们之前特地请了两名六品高手,余氏兄弟,就不知道最后能不能赢了刘萧两家。”
元师容冷笑一声,“我们当然知道,要不然父亲让我来江都做什么?但我要提醒你,你请的那两名所谓的六品高手是有人安排的卧底。”
“什么?”
陈仲年大惊失色,“是谁安排的?”
“他们是谁和陈家无关,家主也不用知道,另外,比武时也不需要你们陈家派人,我会有安排。”
陈仲年稍稍松了口气,“什么时候比武?”
“天子来巡视江都之时,估计在十一月份左右,朝廷很快就要宣布了,目前只有陈家知道这件事,你要保守秘密,不要让刘萧两家知道。”
陈仲年点了点头,他沉吟一下又道:“那两个武师其实已经辞职了,被萧琥高价挖走,莫非他们的目标其实是萧家?”
“我说过了,此事与陈家无关!”元师容拉长了脸道。
第四十二章 另觅新房
萧夏又搬来一个新宿友,也是一名三级武士,姓桂,一听这个姓,萧夏就想到了小桂子,还真像小桂子,长得獐头鼠脑,东西还没有搬进屋,就贼头贼脑来萧夏的窗前偷看。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小桂子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
萧夏狠狠一脚把门踢关上,强烈的气浪险些把正在偷窥的小桂子掀个跟斗。
看样子是不能再在宿舍里练武了。
午饭时,萧夏见左右无人,低声问道:“八郎,我想在外面租间屋子,有便宜的吗?”
萧祝融完全理解萧夏的难处,他练武不想被人偷窥。
萧祝融笑了笑道:“我自己有一间院子,目前空关着,离这里很近,可以借给你。”
“太好了,我借住一年行不行?”
“为什么借住一年,难道一年后你要离开江都?”萧祝融狡黠笑问道。
萧夏沉吟一下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年底时整个家族都会有一个很大的变化,每个人的命运都会跟着改变,八郎,你也要有准备了。”
萧祝融默默点头,叹息一声,“你说对,新码头要修好了,如果拿不到商行名额,萧家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这里的一半人都要离去,萧家养不起这么多人。”
萧夏用指头轻轻点一点桌子,“不要管别人,管好自己,只要自己强大,在哪里都有碗饭吃!”
“多谢!”
萧祝融又道:“不过我要讲清楚,我那房子只给你练武用,你晚上必须回来住,这是萧家的规矩,三级武士必须住在武士院,我不想破坏这个规矩。”
“偶然几个晚上不回来没问题吧!”
萧祝融笑着摇摇头,“这个问题倒不大,有时候我在外面护航,不也是经常不回来吗?”
吃罢午饭,一向雷厉风行的萧祝融便带着萧夏看房子去了。
事实上,萧夏只是想另外找间屋掩护城南的密室罢了。
“八郎,别告诉任何人?”
“行!我爹爹也会毫不知情!”
两人来到不远处的一条小街,萧祝融指着前面一座屋顶刷了红油漆的小院子,“就是那座,爹爹给我的,十六岁的礼物!”
萧夏看了看两百米外的武士院,还真是近啊!
房子还不错,有四间屋,其中一间上了锁,估计藏了萧祝融的一些秘密。
“这间你别进去,也别好奇,另外三间足够你用了。”
萧祝融把钥匙给了萧夏,萧夏掂了掂钥匙,瞥了一眼上锁的房间笑道:“不会是你小子金屋藏娇吧!”
“没你那么无聊,别忘了,今天必须去武馆报个道,小七,别惹事!”
萧夏笑着敬个后世的军礼,“萧队正,忙去吧!”
萧祝融望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只得苦笑着摇摇头,匆匆走了。
萧夏进屋看了一圈,三间屋都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木地板上铺了一层灰,倒是个练武的好地方,可惜他不会在这里练武。
萧夏在院子里的琵琶树上摘了几根树枝,并在一起当扫帚,把三间屋子的积灰胡乱扫一通,以免被人发现这里没有用过。
丢了树枝,萧夏拍了拍手,确定四周无人,便锁上门向江都城的南面奔去。
……….
一转眼到了和张觉约定的时间,天刚亮,萧夏便起身,此时他正处于破障状态,目力、听力以及各种感知能力格外敏锐,他想让破障消失,可在床头坐了半晌,破障状态依然不消退。
‘当!’隔壁传来一声轻响,萧夏心中一阵恼火,隔壁小桂子在监视自己,自己的潜意识的警惕没法放松,破障状态自然消除不掉。
他只得起身出去了,所有的药都带在身上,谁知道那个贼眉鼠眼的小桂子会不会偷偷进来乱翻?
走到骡马行门口,萧夏忽然感觉后面有人在跟踪自己,他眼角余光向后望去,只见武士院大门处闪动着鼠光。
萧夏冷笑一声,便改变主意不再骑驴,而是拦了一辆牛车吩咐道:“去县学!”
牛车缓缓起步,果然,后面那个小桂子骑驴跟在牛车后面。
就在牛车转弯之时,萧夏将一把铜钱塞给车夫,“去南城门!”
他一纵身钻进小巷,瞬间便消失了。
牛车继续向南城而去,后面还跟着一个傻傻的小桂子。
萧夏风驰电掣般又跑回了骡马行,骑上毛驴向北城外的蜀岗而去。
……….
竹林内,张觉将竹叶如飞镖般一支接一支向他射来,速度极快,各种角度也极为刁钻。
萧夏将他的各种超感知能力发挥到了极致,手中短剑寒光四射,身形在竹林内腾挪闪动,剑无虚发。
萧夏一口气劈掉了九十八片竹叶,让张觉有点呆住了,要知道他是练武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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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才劈掉百片竹叶。
萧夏练武才多少时间?
不过一转念他便明白了,萧夏五岁开始吃春雨丹,虽然十五岁才开始练武,但他整整积累了十年啊!
这就叫厚积薄发吧!
他又摘下一大把竹叶,大喝道:“再来!这次是两支并发!”
……….
快到中午了,他们才结
束训练。
回到木屋,张觉给他倒了一杯凉茶,笑道:“没有热水,就喝凉的吧!”
萧夏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抹一下嘴道:“萧琥派了一个混蛋监视我,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萧琥派来的?”
“祝八郎昨天见他向萧琥偷偷汇报!”
张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他是想通过你来找到我。”
“在萧家看来,张叔不是已经走了吗?”
张觉冷笑一声,“那是萧琮的看法,萧琥不一定,他或许是怕我在窥视他的秘密!”
萧夏嘿嘿一笑,“张叔不会真的在监视他吧?”
“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心,不过江都最近来了不少高手,应该都是从长安过来的,我昨天就看见一名元家的子弟,七品高手。”
“不会吧!现在才几月份,天子巡视要到年底呢?”
“那你就错了,不是因为天子巡视,而是为了争夺新码头的利益,江都要成为天下最大的物资中转地,可以想像这里面有多大的利益,京城那些权贵岂能放过?”
萧夏没有兴趣,这种利益争夺和他无关,他又好奇问道:“张叔怎么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几品武道?”
“这个我说不清楚,练到一定时候你自己就明白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张叔,那我先走了!”
萧夏起身告辞,张觉把他送出小屋,他沉吟一下道:“这几天我要出去一趟,你暂时别来了,老老实实呆在萧家。”
“那下次什么时候来?”
“我也不知道,回来后我会来找你,记住了!最近几个月千万千万不要在公开场合表现出破障状态,一定要低调。”
“我知道,我还是农场的猎狗,进不了森林!”
萧夏笑着挥挥手,骑上毛驴下山去了。
望着萧夏的身影远去,张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发现自己的一个仇家也出现在江都城了。
第四十三章 藏龙卧虎
天还没有亮,萧夏便翻身而起,无声无息离开武士院,出现在不远处萧祝融借给他的房子里,他开始在里继续苦练劈绳和飞针。
他已经能劈出五十根纤维,一根麻绳的纤维有一百多根,而张觉所知的最高纪录是劈出七十根。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劈出五十根已经很不简单了,但萧夏发现他想向上增加也很难了,一连几天他都保持在五十根,再想向上突破,基本上就办不到了,他肯定会一刀劈断绳子。
萧夏练了一个时辰,连续劈断了二十几根麻绳,就是无法突破五十一根纤维,不管他怎么尝试,第五十一根肯定是一刀把麻绳劈断。
萧夏无奈地叹息一声,只得取出钢针练习飞针,他在两丈外一口气射出二十一根飞针,‘啪!啪!啪!’钉满了小木人。
练习飞针萧夏也感觉自己到了一个瓶颈,三丈外射飞针他的力量不够,而一次性射两根或者三根飞针,他又发现自己眼力不够。
萧夏遇到的瓶颈问题其实都是筑基的深度问题,筑基深度要到第二步固元成功后才能解决,那时他会再一次升级,那时他就可以继续劈出六十根纤维,也能轻松在三丈外射出飞针。
现在他还在破障期,还远远没有到产生内息的时候,没有内息的帮助,他升不了级。
忽然,萧夏有一种异感,有人偷偷靠近了后窗,他心中顿时一阵大恨,该死的小桂子,竟然摸到这里来了,非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萧夏扣住一根钢针,从前面闪身出去,他悄悄绕到后窗,果然看见后窗伏着一个瘦小的黑衣人。
他手一甩,飞针闪电般向对方的后腰射去,不料对方反应极快,一个旋风般转身,长剑挥出,‘当!’
寒光一闪,飞针竟然反射回来,霎时间到了眼前,萧夏惊得魂飞魄散,本能地一侧头,飞针擦着耳廓而过。
他拔出短剑,一言不发冲上去,不料那黑衣人一个纵身,轻轻跳上一丈外的围墙,随即消失不见了。
萧夏当然知道这个瘦小的黑衣人不是小桂子,是一个武艺完全不亚于张觉的高手,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他竟然被人盯住了。
萧夏忽然感觉耳朵火辣辣的疼痛,伸手一摸,黏糊糊的,竟然流血了。
萧夏已经没有心思在这里呆下去了,他回去收拾一下,锁上门,匆匆赶回了宿舍。
萧夏回宿舍洗干净伤口,又涂了一点伤药,血止住,只是破了一点皮而已,问题不大。
但他心中却一片茫然,这会是谁?谁在监视自己?
他忽然又想到一个未解之谜,他的一百贯钱被人偷走,还有玉珮,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
难道就是这个黑衣人?
萧夏心中有太多的问题,却找不到答案,包括萧琥为什么派小桂子监视自己?
直觉告诉萧夏,并不是张觉说的那样,萧琥监视自己是为了找到他。
萧夏感觉还是和他父亲杨广有关,虽然几个皇子已经不敢杀他,但他们依旧不甘心,恐怕他们以为自己和父亲杨广有秘密联系,所以想从自己身上抓住父亲的把柄。
………
武馆里热气腾腾,一百多名武士在这里练武,有的在举重,有的在对打,有的在练兵器,也有人在练暗器。
在刚升为副家主萧琥的严厉要求下,所有武士都投入了训练,二级武士和一级武士都是各练各各的,他们没有要求。
但三级武士都是由余氏兄弟进行训练,萧夏登记后,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远远注视着余海在训练三十几个三级武士。
余海手执一根鞭子,在盯着三级武士们蹲马步,他嘴里骂得很下流,稍不满意就是一鞭抽下去。
蹲桩是练武的基础,孩子们从七八岁进武馆的第一天就开始蹲了,萧夏不知道自己的前身小时候有没有蹲过,应该蹲过,他在练反十三剑时发现自己脚下很稳。
可他们都是三级武士啊!基本上已经到顶了,现在再练蹲桩毫无意义。
他们现在应该是吃虎豹丸,让自己的筋骨得以更加粗壮,就像把缸的容量做大,才能装更多的水。
而不是拼命向小缸里注水,只会让水溢出来,毫无意义。
余氏兄弟的水平真不行,远不如张觉。
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娘子过来送水,就是上次夸赞自己的小娘子,萧夏已经问过老六了,她叫孙小丫,是看门孙大爷的孙女,长得很清秀,也是老六的梦中佳人。
小娘子看见了萧夏,抿嘴一笑,“小七郎,先喝杯水!”
“没礼貌,应该叫我小七郎哥哥!”萧夏也挺喜欢她。
“那不行,叫了你小七郎哥哥,这边人都要占我便宜,我哪里叫得过来?”
“有道理!”萧夏端起碗一饮而尽,把碗放进小桶里。
“小丫,赶紧给我们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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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几名一级武士喊道。
“来了!”
小丫连忙拎着水壶和小桶过去了。
萧夏笑了笑,目光收回来,却无意中看到了余川,只见他眯着眼紧盯着小丫的背影,眼睛闪烁着一种不加掩饰的欲念。
萧夏心中‘咯噔!’一下,这混蛋不会是想.......
这时,武士统领裘海亮走过来坐在萧夏身边,眉头皱紧道:“他们的训练不对,二爷应该安排他们吃虎豹丸,而不是这样傻练!”
“裘大哥,你看那个余川是不是在打小丫的主意?”
裘海亮看了一眼,冷冷道:“他看见女人都是这个德行,他想归想,但不敢乱来的,孙大爷是世家奴,他的两个儿子都为保卫萧家战死了,家主非常尊敬他,家主已经警告过余氏兄弟,不准他们伤害萧家的任何人,包括这个小娘子。”
萧夏不再担心,笑了笑问道:“裘大哥以前是吃过虎豹丸吗?”
裘海亮摇摇头,“我不是萧家子弟,我五年前过来时就已经是一级武士了,我是楚州裘家子弟,没有资格吃虎豹丸。”
“裘大哥为萧家效力已经五年了?”
“按照规矩我得为萧家效力二十年!”
裘海亮笑了笑又道:“裘家是萧夏的附庸家族,裘家也有一种类似虎豹丸的药,实际上就是萧家给的配方,我祖父自己配制的,效果比虎豹丸差一些,但对于我,虎豹丸不重要,小还丹才是至宝。”
“外面有卖吗?我是说小还丹。”萧夏笑问道。
裘海亮摇摇头,“如果有卖,我宁愿出五十贯钱买一颗,可惜萧家宁可奖励房子和钱,都不肯奖励一颗武士们梦寐以求的小还丹。”
萧夏想到张觉被逐,不由冷笑道:“萧家确实做得有点小气了。”
裘海亮沉默片刻道:“你知道刘二虎进内库是想偷什么?偷兵器是借口,他其实就是想偷小还丹和配方!”
萧夏蓦地扭过头,震惊地望着裘海亮,裘海亮淡淡笑道:“刘二狗死的那天晚上,我看见你躲在巷子口。”
萧夏半晌道:“那你也看见了杀刘二虎的人?”
“当然!”
裘海亮点了点头,“我还亲眼看着他手拿宝灯从库房里出来。”
裘海亮拍拍萧夏肩膀,“尽快离开萧家吧!这个池子对于你太浅了。”
说完,他起身扬长而去。
第四十四章 仇家到来
萧夏不知道裘海亮为什么对自己说这番话,但他却忽然意识到,这里的每个人都不简单。
他其实早就怀疑刘二虎有帮手,刘二虎轻功不行,锯断气窗是另有其人。
萧夏现在明白了,刘二虎的帮手很可能就是裘海亮,两人约好一起偷小还丹,但刘二虎刚出来,萧琥便出现了,两人仓皇逃跑。
那天晚上,裘海亮去找刘二虎讨要小还丹,没想到却亲眼目睹萧琥杀死了刘二虎,当然他也看见了自己。
但裘海亮给自己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以为刘二虎偷的小还丹在自己手上?”
萧夏心中很乱,他急于找一个地方理理思路。
他起身离开了武馆,不远处裘海亮注视着萧夏离去,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
萧夏来到城南密室,他这里很少来,这里是他藏东西的地方,尽量别来,防止别人发现。
萧夏取出钥匙打开锁,忽然有人重重一拍自己的肩膀,萧夏一回头,吓得呆住了,他身后竟然是张觉,他脸色惨白,捂住腹部,鲜血正在冒出来。
张觉一把将他推进门,跌跌撞撞两步,一头栽在地上。
萧夏连忙把门反锁,上前把张觉扶起,“张叔,你怎么了。”
张觉喘着粗气道:“给我...快给我两颗春雨丹!”
萧夏连忙摸出两颗春雨丹递给他,张觉塞进嘴里咽下去,稍稍松口气,“现在.....现在我死不了。”
“张叔,怎么回事?”
“回头告诉你,你去买一壶清酒,再买一包止血药,不对,止血药千万...千万不要买,买点面粉,再买几根蜡烛!”
萧夏连忙出去了,反锁上门,去斜对面酒楼买了一壶清酒和十几个馒头,又到不远处的杂货铺买了一包蜡烛和一小袋面粉,这才返回屋子。
他反锁上门,张觉已经在里屋躺下,他的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惨白,血似乎也止住了。
“拿个碗来!”
萧夏又连忙跑去外面,从橱子里拿了个碗过来,张觉倒了半碗酒。
“给我两颗金刚丸!”
萧夏急忙取出两颗金刚丸递给他,张觉把它们放在酒碗里,很神奇,居然立刻化了。
“点根蜡烛,把你的短剑在蜡烛上烧红!”
萧夏一惊,他见张觉目光严厉,不敢多劝,连忙点燃一根蜡烛,抽出短剑在火焰上面烧烤。
快要烧红时,张觉这才在酒中倒入面粉,调成糊状,又从怀里摸出一张狗皮膏药,撕开上面的油纸。
“你等会儿把糊糊均匀抹在膏药上。”
萧夏点点头,他现在在烤剑,用两根蜡烛,剑尖已经红了。
张觉撕开自己衣服,露出小腹,果然在小腹上有一个血口,应该是剑伤。
“把剑给我!”
张觉接过剑,将烧红的剑尖往自己伤口猛地按上去,张觉惨叫一声,一股刺鼻的青烟腾起。
张觉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又把剑尖翻过来,用另一头烙伤口。
他慢慢放下剑,狠狠瞪了一眼惊呆了的萧夏,“我叫你抹药呢!”
萧夏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把面糊糊抹在狗皮膏药上,小心翼翼托在手中。
“我给你贴上去!”
张觉点点头,衣服拉起来,慢慢躺下,萧夏手很稳,精准地将膏药贴在张觉烙得黑漆漆的伤口上,狗皮膏药很粘,紧贴在皮肤上。
这时,张觉已经睡着了,萧夏找了一床破旧的被子给他盖上,盘腿坐在一旁默默守护他。
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张觉才睡醒,脸色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张觉很满意自己的伤情,伸手拿过两个馒头啃了起来,又把半壶清酒喝了,精神也完全恢复。
他看了看守在旁边的萧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今天的救命招学到了吧!春雨丹治内伤,是补血圣药,金刚丸收敛伤口,一夜就可以结痂。”
萧夏眉头一皱,“一定要烙吗?”
张觉想大笑,又拼命忍住了,摇摇头道:“这倒没必要,我因为今晚要逃走,所以必须把伤口处理好,还有你可以用伤药,不用面糊糊,我是怕人盯住药铺,所以不敢让你买伤药。”
“张叔遇到仇人了?”
张觉点点头,“阴差阳错,他们也住在齐云客栈,我今天上午去江都城,回来路上被拦住了,那女人剑法真厉害,至少也是武道七品,我没有防备她,结果被她偷袭得手。”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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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的仇人是女人?”
“不是,我的仇人是她丈夫,叫做柴绍!”
“柴绍?”
萧夏愣住了,又小心翼翼问道:“他可是李渊的女婿?”
“对!他妻子便是李渊的第三个女儿,也是嫡长女,叫做李萍,你怎么知道他们?”
萧夏反应极快,立刻找到了借口,“我是听祝八郎说,家主去长安找关系,想找唐国公李渊,就是通过他女婿柴绍介绍。”
张觉没有怀疑,又继续道:“这还是柴绍第一次来江都,我和他结仇还在晋州临汾,五年前我从柴家盗了他们珍藏的一对白玉狮子,这也是梁武帝萧衍书房内
的镇纸,被侯景抢走,辗转落在柴家。
我出来时被发现,正好遇到柴绍,他当时和我激战一场,我一剑刺伤了他的肩膀,便带着宝物成功逃脱了,后来在长安又遇到他一次,被他认出来,他就记住了我这个仇家。”
萧夏又问道:“柴绍来江都做什么?”
“李家应该也想争夺商行名额吧!让女婿来探探路,了解一下江都船运现状,我猜是这样。”
萧夏迟疑一下道:“张叔,我今天也遇到古怪的事情了。”
“什么?”
萧夏便将黑衣人监视和裘海亮之事说了一遍。
“什么样的黑衣人?”
“很瘦小,蒙了面,我应该从未见过,但他武艺很高。”
“他没有提前发现你靠近他,是他收敛了内息,从他的瞬间表现,他应该是六品或者七品武道,他应该只是监视你,并没有杀你的意图,你也不用管他。”
“那他会是谁派来的?”
“我也不知道,太子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裘海亮呢?”
张觉淡淡道:“我早就看出来了,裘海亮奉家族命令来萧家一定是有所图谋,你一说我就明白了,他不光是要小还丹,还想要小还丹配方,这是他们家族的梦想。
裘家原本也是萧家的部曲,后来独立出来,在家乡楚州山阳县建立自己的家族,萧家为了控制裘家,只给了他们虎豹丸配方,他和刘二虎应该是想联手偷小还丹配方。”
“他们得手了吗?”
张觉点了点头,“刘二虎得手了。”
第四十五章 阴差阳错(上)
张觉看了看夜色,对萧夏道:“我马上要走了,听我给你说几句话,第一,你练的剑谱是南朝第一高手檀道济的攻防十三式,阿乔的师祖就是他的六世曾孙女,这十三式我研究过,其实不是什么剑谱,就是攻和守,什么兵器都能用上,你明白吗?”
萧夏点点头,这一点他早就发现了。
“这十三式里面还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阿乔不肯说,我也懒得多问,我猜和防御有关,你将来可以向阿乔请教。”
萧夏默然,小道姑已经把十三式最大的秘密告诉自己了,不过萧夏也没有说破。
张觉继续道:“你要苦练它,等筑基成功后再练它,你的感受肯定又完全不一样,然后就是筑基练习,本来我想等天热训练你的飞针,现在没时间了,不过你自己也可以练,你找农民买一百只蚊子或者苍蝇,把它们放在密闭的房间内,你用钢针射它们。”
萧夏笑道:“这是个好办法,我记住了!”
张觉又嘱咐道:“还有固元千万不要急,你只要天天吃药,它自然就会水到渠成,至于你的结丹能达到几品,那就要看你的天赋了,我也没办法!”
萧夏顿时急道:“可是我的药可能不够了!”
“我知道,在你练功的竹林内,那块黑色大石头你记得吧!”
萧夏点点头,他当然记得。
“在大石下面,我给你埋了一个箱子,里面有足够你用两年的药,我都给你了,然后小还丹和配方你可以给裘海亮,但不要卖给他,那是无价之宝,让裘家欠你一个大人情,你千万别小瞧裘家,他家可是淮河一霸!”
张觉想了想笑道:“其他就没有了,你自己保重,我们一定还会见面!”
萧夏从房间隐蔽处取出一袋五十余银子递给他,“张叔做盘缠吧!”
张觉点点头,收下了银子,又嘱咐道:“记住了,这里是藏物之地,能不来最好别来!”
萧夏送他出门,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张觉向两边看了看,一纵身奔进雨雾之中,很快消失不见了。
萧夏长长叹口气,最亲近的一个人也走了,他以后只能靠自己了。
………
三天后,萧夏来到了练武的竹林内,找到了那块重达百斤的黑曜石,他奋力将石头掀翻,露出了下面的泥土。
萧夏用剑剥开泥土,果然看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子,他将木箱子抱出,拍干净泥土,放进毛驴的皮袋中,骑着毛驴下山了。
一路很顺利,没有遇到什么异常,估计柴绍也知道张觉逃走了,也就不再监视他。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阴差阳错,柴绍夫妻住在齐云客栈二十二栋,就在路边。
天下着小雨,新婚不久的夫妻二人正站着窗前喝茶,欣赏蜀岗烟雨美景,萧夏骑着毛驴从他们夫妻二人眼皮下面走过去。
他没有穿萧家武士服,太醒目了,而是穿一身半旧的短衣,头戴一顶竹笠,短剑也放在袋子里,看起来就是一个乡下少年。
李萍指着萧夏背影对丈夫笑道:“夫君瞧那孩子,如果骑头水牛,再吹一管横笛,那更有江南的味道了。”
柴绍呵呵一笑,“那应该是来送货的小伙计,你看他袋中有只箱子,那就是装货的,防止被雨淋坏!”
“夫君想当然了,我觉得他就是本地乡下孩子”
柴绍笑道:“我们问问就知道了。”
他招手喊道:“前面骑驴小兄弟等一等!”
萧夏听好像有人叫自己,一回头,只见不远处一栋木楼的二楼窗前,站着一对年轻男女,男的高大雄伟,气宇轩昂,女的苗条修长,容貌端正秀丽,一看就是夫妻,两人气质高雅,卓尔不凡。
萧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高贵气质的年轻男女,他心中暗暗喝彩,真是男才女貌。
他笑眯眯问道:“两位神仙眷侣找找我何事?”
柴绍听他夸自己和妻子为神仙眷侣,顿时有了几分好感,便笑问道:“小哥家可在附近?”
萧夏信口开河道:“我是冠云楼伙计,来这里给客人送菜。”
“咦?冠云楼还能送菜?”
柴绍立刻动心了,他妻子昨天尝了冠云楼的白鱼,赞不绝口,他就想今天再陪妻子去冠云楼尝一尝,不料天下雨,妻子不想出门,正好遇到冠云楼的伙计,真是天意啊!
他连忙到:“能不能再辛苦小兄弟再跑一趟,给我们送一份春令小八鲜,我重重有赏。”
萧夏傻眼了,他顺口编个借口,不料对方就顺杆爬。
他正想着怎么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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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柴绍却以为他怕垫钱,立刻取出一锭银子扔给过去,萧夏一把接住。
入手沉甸甸的,我靠,至少有十两啊!
“小兄弟,赶紧送来,我这里是二十二栋,剩下的就赏给你了。”
哎!难得这么信任自己,这个生意就给老六做吧!
“感谢公子信任,我现在回去安排,马上就送来!”
他拱手行一礼,转身走了。
李萍低声埋怨丈夫,“素昧平生,你就把银子给他了?”
柴绍笑道:“他容貌很正,不是奸滑之人,你要相信为夫的眼力。”
“可是他武艺不低
,你看出来了吗?”
柴绍一怔,他想了想,好像对方接自己银子时确实身手敏捷。
柴绍心念一转便笑道:“他会武艺很正常啊!江都有多少武馆,这才太平几年,不学点武艺怎么活下去,你我士宦人家不一样练武吗?我估计要等到百年太平后,读书人才会渐渐多起来。”
李萍摇摇头,“一个伙计练武,我觉得就有点不正常,练武很花钱的。”
“等他回来时再问问就是了。”
“哎!但愿他还回来,夫君总是这么容易相信人。”
柴绍脸色尴尬,他再次强调道:“娘子,我不是容易相信人,我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李萍听出丈夫语气中有点不太高兴,便笑了笑,不再争这个话题。
“夫君,我们下午要不要去拜访萧家,看看他们有没有意愿和我们合作?”
柴绍沉吟一下道:“现在晋王形势很不妙,我们如果和萧家合作,恐怕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暂时不要和他们接触,过几个月看看形势再说!”
李萍叹口气,“可惜被张觉那狗贼跑掉了,没有能为夫君出气!”
柴绍揽住妻子的肩膀笑道:“其实你捅他一剑,便报了当年的一剑之仇,我心中的那口恶气已经消掉了,他走就走吧!我们过几天去江南游玩,听说那对白玉狮子在晋陵萧家手中,说不定我可以赎回来,不要为他坏了我们游玩的兴致!”
李萍点点头,嫣然笑道:“我们坐船去,欣赏江南烟雨!”
“正合我意!”
两人心有灵犀地笑了起来。
第四十六章 阴差阳错(下)
进了北城,萧夏来到了二甲巷,就不知老六在不在家?
“老六!”萧夏在他门口喊一声。
身形一闪,老六出现在萧夏面前,他惊喜道:“小七郎,你怎么来了?”
“你也被他们开除了?”
老六连忙摇头,“没有呢!我是下午去给他们清扫整理。”
这时,萧夏回头看见有几人从自己的旧房出来,他连忙把老六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我的旧房你们家还没拿到吗?”
老六苦着脸道:“三爷不在江都,帮不了忙,现在归刘管家管,求的人太多,他也迟迟定不下来。”
萧夏心中奇怪,八郎的父亲就在江都啊!
他心念一转,忽然明白了,萧瑀不肯帮这个忙。
“那你们也可以找刘管家争取啊!”
“是啊!我爹爹也想找刘管家的关系,可找关系要钱啊!家里哪有余钱?”
老六低低叹息一声,要是他家能得到,爹爹就可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了,那该多好!
萧夏笑道:“现在你的买卖上门了,跑一趟腿能赚不少钱。”
萧夏取出十两银子塞给他,老六吓一跳,“小七郎,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
“这不是我的钱,是客人给的跑腿钱?”
“跑腿钱?”
十两银子的跑腿钱,颠覆了老六的认知。
萧夏不解释,又问道:“你们冠云楼的春令小八鲜多少钱一份?”
“不算荷花酒一贯五百文,算荷花酒就要两贯钱!”
“你去买一份两贯钱的,立刻送去齐云客栈二十二栋,你知道齐云客栈在哪里吗?”
“当然知道,江都最好的客栈,在北城外蜀岗,我去过几次!”
“没错!赶紧送去,剩下的银子就归你了。”
老六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这么多?八两啊!太多了吧!”
“所以你的财运来了,赶紧抓住机会。”
“小七郎,我们对半分吧!”
“不要!八两银子买点贵重物品给刘管家,那间院子就归你们了,明白了吗?”
老六眼泪都要下来了,八两银子啊!他要多少个月才能挣到。
他抹一下眼泪道:“小七郎,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
萧夏把袋子从毛驴上卸下来,把毛驴牵给他,“骑我的毛驴去,记住,二十二栋,千万别送错了!”
老六点点头,“我这就去!”
他回家关上门,骑上了毛驴,萧夏又嘱咐他,“回来毛驴直接还给武士院对面的骡马行,不用给我了。”
“我知道的,小七郎,我先去了!”
老六骑着毛驴先去了冠云楼,萧夏叫了一辆牛车,坐上牛车前往南城。
萧夏的银子都给了张觉当盘缠,他身上只剩下几百文。
这其实就是他上辈子的性格,对朋友很讲义气,朋友有困难,他都是倾囊相助。
萧夏也并不担心,他知道箱子里有小还丹,一颗小还丹可以卖到三十贯钱,他还卖了两百八十颗虎豹丸,虽然钱暂时还没有到手,但萧祝融已经保证,这个月内把药钱全部收回来给他。
什么叫千金散尽还复来?这就是了。
……….
老六带了两只食盒骑着毛驴一路疾赶,来到了齐云客栈,他来这里送过几次餐,对这里比较熟悉,他很快便找到了二十二栋。
老六探头看了看,正好看见一个身穿锦袍的年轻人站在窗前,便问道:“请问,是公子您点的餐吗?冠云楼小八珍。”
年轻人正是柴绍,他就在等萧夏,他被妻子埋怨几句,说他不懂人情世故,素昧平生就把银子先给别人了,虽然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是毛毛雨,但被骗的感觉不好受。
柴绍一眼认出了毛驴,但却不是刚才那个少年了。
“是我订的,但刚才不是你啊!是你们店的另一个小伙计。”
老六懵了,另一个伙计?那是谁?
“请问,那人…长什么样?”
“和你骑同一头毛驴,你不知道么?”
老六顿时明白了,笑道:“他不是我们店的伙计,他是我兄弟,是他让我来的。”
柴绍心中有点失望,对方赚了钱,却把事情给别人做了,自己还是看错人了。
“你拿过来吧!”
老六跳下毛驴,拎着食盒上前,柴绍打开门,接过食盒问道:“有酒吗?”
“有的!有的!荷花清酒,我兄弟特地叮嘱的。”
“你兄弟本人为什么不来?”柴绍忍不住问道。
老六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您不是多给赏钱了吗?我家里急需钱,他就把这个机会让给我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柴绍心中顿时舒服了,这是个讲义气的少年啊!难得!难得!
“你们不是亲兄弟?”
李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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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丈夫身后,疑惑问道。
“不是!我们都是萧家的外房子弟,他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兄弟,我在冠云楼做伙计,他不是!”
“萧家?”
李萍心中一动,张觉之前不就是萧家的武馆总教头吗?
“你兄弟做什么的?”
“他....他是萧家的三级武士。”
李萍轻轻捶了丈夫肩头一下,笑道:“我说嘛!那孩子会武艺,还是三级武士呢!”
老六躬身行一礼,“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
李萍问道:“你既然是萧家子弟,你认识萧家武馆总教头张觉吗?”
“张总管?他早就不在了,月初就走人了。”
“哦!他是我们的老朋友,我们专程从京城来江都探望他,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老六挠挠头,“我不知道,可能小七郎知道,他和张总管很熟悉,我帮你们问一问。”
“小七郎就是你那个兄弟?”
“就是他,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我回头帮你们问。”
李萍意外找到了张觉的线索,她怎么可能让老六轻易离去。
“你先不慌走,我们刚到江都,对江都什么都不了解,你是本地人,给我们介绍一下江都,行不行?”
对方给了八两银子呢!怎么好拒绝。
老六点点头,“行!你们想知道江都什么风土人情,我都可以告诉你们,我在冠云酒楼,这方面听得多了。”
柴绍已经明白妻子的心思了,他虽然不太愿意,但也没办法,只得勉强笑道:“进来坐吧!喝一杯热茶。”
“那就打扰了!”
.........
出租小屋内,萧夏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两大袋药丸,都有大几百颗,一袋金刚丸,一袋春雨丹。
然后还有一个小袋子,上面写着字,‘小还丹及配方!’
萧夏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卷古朴的皮子,还有大概三十粒药丸,皮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药方,背后写着制药方法。
萧夏想了想,便把小还丹袋子揣入怀中,这么珍贵的药方,他当然要给自己留一份。
最后还有一个信封,上面有张觉写的一行字。
‘小七郎,凭此信封内的半块牌子和柜票,可去江都宝成柜坊取一千贯钱。’
“啊!”
萧夏一下子呆住了,张觉竟然给自己留了一千贯钱。
第四十七章 不速之客
在武馆背后一个无人处,萧夏把布袋子交给了裘海亮,“小还丹十五丸,还有配方清单!”
萧夏当然给的是抄件,原件不可能给他。
裘海亮猛地瞪大眼睛,一把抓住袋子,生怕它飞走,他声音都颤抖了,“是.....是真的吗?小还丹和配方!”
萧夏点点头,“刘二虎临死前给我的,我留下一半,另一半给你!”
裘海亮打开袋子嗅了嗅,真是小还丹啊!
他激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他的家族盼了它二十年,不知上贡萧家多少财物,萧家就是不肯答应,自己为它潜伏了五年,苦盼得不到,没想到却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刻得到了。
裘海亮抹去眼泪道:“小七郎,让我怎么感谢你,给你三千贯钱,够吗?”
萧夏笑着摇摇头,“要是为了钱就不会给你了,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将来我若有难,可以去淮河躲几天!”
裘海亮点点头,郑重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兄弟随时可以来裘家,你永远是我们裘家最尊贵的客人!”
萧夏抱拳笑道:“裘大哥赶紧走吧!把它收好。”
裘海亮点点头,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一事,对萧夏道:“你如果还抄了一份配方,你可以卖给江宁萧家或者晋陵萧家。”
萧夏故作一怔,“他们没有吗?”
裘海亮淡淡道:“他们有的话,江宁萧家就不会让刘二虎偷配方了。”
萧夏顿时醒悟,原来刘二虎是给江宁萧家偷药方。
张觉原本也打算把小还丹和配方卖给晋陵萧氏,他之所以没给,就是要把这个人情留给自己。
“我知道了,多谢!”
“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楚州找我!”
裘海亮挥挥手,转身走了。
........
次日一早,柴绍夫妇来到了武士院,一直来到萧夏的院子。
就在这时,院子屋顶上黑影一闪,柴绍看得清楚,他一怔,拔剑追了上去。
不多时,他停住了脚步,满脸困惑。
这时,李萍追了上来,“夫君,那是什么人?居然是六品武道!”
他们都是高手,对方身影一动,他们就能看出对方的武学底子。
柴绍一脸惊讶道:“我有点不敢相信,那人竟然是贺若岳!”
“贺若老五?他不是皇宫侍卫吗?他在这里干什么?夫君,你没看错吧!”
柴绍摇摇头,“我不会看错人,就是他,莫非他是在监视萧夏?”
夫妻二人对望一眼,他们都意识到,恐怕这个洛阳来的萧夏非同寻常!
昨天老六告诉他们萧夏只练了不到两个月的武艺,两人怎么也不相信,萧夏接银子时的敏捷,至少练武十年以上了。
两人都隐隐猜到,萧夏身上一定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今天一早就发现了,皇宫侍卫贺若岳居然在监视萧夏。
两人连忙赶回萧夏的院子,正好迎面遇到萧夏从院子里跑出来,他准备去萧祝融的房子里练飞针。
李萍大吃一惊,惊呼道:“夫君,他居然破障了!”
萧夏看见这二人也愣住了,抱拳笑道:“二位神仙眷侣,怎么来这里了?”
柴绍连忙拦住妻子,笑道:“我们专门来江都探望一位老朋友,你认识的,张觉,你知道他去哪里?”
萧夏脸色顿时大变,拔腿便跑。
“不要跑!”
柴绍夫妇在后面紧追。
萧夏破障全开,跑得风驰电掣一般,让柴绍夫妇暗暗咋舌,这小子跑得太快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破障啊!
萧夏暗骂自己糊涂,竟然没看出来他们就是柴绍夫妇,居然还让老六给他们送餐,一定是老六说漏了嘴,把张觉之事说出来了。
萧夏一个急刹车,前面竟是一条死巷。
他慢慢拔出剑,转身对追上来的二人道:“我知道你们是谁?但张觉已经走了,你们找到我也没有用!”
柴绍摆摆手笑道:“小兄弟,你不要紧张,我们没有恶意!”
萧夏摇摇头,“他告诉我了,我知道你记五年前那一剑之仇,但你们也把他捅得半死,应该扯平了,柴公子,人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整天记着仇恨,你做不了大事的!”
柴绍摇摇头,“你说得虽然不错,但不是因为他刺我一剑记仇,而是他偷走了我父亲最心爱的白玉狮子!”
萧夏索性也豁出来了,“那对白玉狮子是梁武帝书房镇纸,被侯景抢走,辗转落在你们柴家,我知道那对白玉狮子,我保证将来一定还给你,请你放过他!”
“他是你师父?”李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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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他是我的朋友,是我尊敬的长辈。”
柴绍摇摇头,“萧少郎,我只是恨他的偷盗,竟然敢偷到柴家头上!”
“柴公子,我可以告诉你实话,张觉原是南朝大将,他手下的数千士兵被隋军俘获后,全部在长江边斩杀了,只有他一人活下来,他一直在养活这些士兵的父母,他偷盗是有人出高价托他,他拿到钱后去买粮食给这些士兵的父母,赡养他们,给他们送终,你不觉得他的偷盗是情有可原吗?”
说到这,萧
夏的眼泪流了下来,他要为张觉伸冤,张觉不是盗贼,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他要为张觉解开这段仇恨。
柴绍被震撼住了,半晌抱拳道:“我柴绍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如果真如你所言,这五年宿仇就算了结了。”
“你们可以去江南打听,我说得话是不是真?”
柴绍点点头,“好吧!那我们就告辞了。”
“等一等!”
李萍喊住了丈夫,目光凌厉地盯着萧夏道:“我可以不再管张觉之事,但我要知道,为什么会有皇宫侍卫在监视你?”
萧夏也愣住了,“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我们发现他趴在你的屋顶,被他跑掉了。”
萧夏顿时大怒,“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混蛋!”
他对李萍解释道:“我也发现过他一次,但我真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监视我,我和你一样,一头雾水。”
李萍摇摇头道:“萧六郎说你才练了两个月的武,你居然破障了,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你从小就开始服药,你的父母是谁?”
萧夏暗叫一声,‘这婆娘厉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柴公子,告辞了。”
萧夏转身便走,李萍冷笑一声,长剑一闪,萧夏的前胸衣服瞬间被划破,哗啦落下一堆铜钱和一个布包。
萧夏大惊,伸手去抢布包,那是他的药,怕被小桂子偷走,便一直随身携带。
但还是慢了一步,长剑又一闪,药包已到李萍手中。
萧夏心中大恨,伸手道:“那是我的药,请李三娘还给我!”
李萍不睬他,从布包里摸出了一丸绿色的丹药,她一怔,放在鼻前嗅了嗅,顿时脸色大变。
“春雨丹!”
第四十八章 原是故人
李萍的目光变得柔和下来,她怔怔看了萧夏片刻道:“莫非你就是萧春雨的儿子?”
半晌,她又摇摇头苦笑道:“你七岁时,我在你家里呆了三个月,几乎天天见到你,隔了七八年,我昨天居然没有认出来,你变化真大啊!”
“你认识我母亲?”
“我怎么会不认识她,当年我娘特地带着我去洛阳,求你母亲给我解毒,她不仅救了我一命,还给了我今天的武艺,我有好多年没有见到她了。”
李萍叹口气,回头对柴绍道:“夫君,萧春雨就是毒娘子,我给你说过的。”
柴绍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连忙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们换个地方吧!”
萧夏沉声道:“你们跟我来!”
很快,萧夏带着二人来到了萧祝融借给他的房子。
“这里是我借的房子,用来练武,我们去里屋,里屋干净一点!”
三人进了里屋,柴绍好奇地看了看屋角的小木人,笑问道:“你在练飞针?”
萧夏对柴绍的印象很好,虽然有点怕老婆,但总的来说不错,能拿得起,放得下。
“我就耍着玩!”
萧夏笑了笑一摆手,“地板很干净,请坐吧!”
三人坐下,李萍从随身小包里取出一颗自己丹药,递给萧夏,“你看看!”
萧夏接过绿色丹药,竟然和自己春雨丹很像,萧夏笑道:“你也用春雨丹?”
李萍摇摇头“是你母亲给我的配方,我后来自己找人配制的,和春雨丹还是有一点不一样,你没发现它没有你的春雨丹绿吗?”
萧夏对比一下,还真是的。
他心中顿时燃起一线希望,张觉说内息耗完,必须再服丹药补充,那就意味着他终生要服用春雨丹,可是他没有配方,以后怎么办?
李萍居然有配方,这便让他看到了希望。
“李大姐,配方能抄一份给我吗?”萧夏鼓足勇气问道。
李萍看起来最多十七八岁,她见到自己母亲时也就十岁左右,当然不能称呼她为长辈。
李萍很爽快,一口答应,“当然可以,不过我觉得你母亲应该给你安排好了,她没告诉过你吗?”
萧夏摇摇头,轻描淡写道:“我不久前头部受了重伤,恢复后,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李萍微微一怔,怎么可能?
她上前拉起萧夏左手的袖子,只见他小臂上有一块蝴蝶形状的胎记,她心中疑虑消去,确实是萧春雨的儿子。
李萍欣然道:“没问题,药名太多,我有点记不清楚了,你来长安找我,我把配方给你。”
萧夏一颗心放下,又问道:“为什么我母亲被称为毒娘子?”
李萍微微笑道:“毒娘子并不是说她心狠手毒,而是她用毒出神入化,解毒也天下一绝,制药也极为高明,所以被称为毒娘子,她三个月就让我固元成功了。”
萧夏默默点头,原来如此,他心念忽然一动,三个月就固元成功,怎么做到的?
“李大姐三个月就固元成功,有什么诀窍吗?”
李萍笑着点点头,“其实是一种秘药,让你很快完成固元,有兴趣我可以帮你。”
柴绍怕萧夏不答应,连忙解释道:“筑基一般只有短短几年时间,你固元的时间越短,结丹的时间就会越长,非常有利于后期突破。”
萧夏怎么会不答应呢?
他连忙笑道:“我当然有兴趣!”
李萍取出一只小包扔给他,“这叫龟息丹,也是你母亲给我配制的,不能直接服用,用半碗酒把一颗春雨丹和一颗龟息丹一起溶化了,把酒喝下去,早晚各一次,可惜只剩两个月的份了,看你的造化吧!”
萧夏接过小包,打开细看,里面的龟息丹就像一颗颗红豆。
上面有一卷鹿皮,萧夏打开鹿皮,上面画个小人,盘膝坐在榻上,双手合成心型放在丹田上。
下面写着《龟息练功歌》,有六行歌谣:
盘膝合掌坐如钟,
修身练心深山中
周天四地皆放松,
神识沉丹万虑空。
七长一短慢呼吸,
身似百岁不老翁。
萧夏心中暗暗摇头,都是一堆废话,唯一有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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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七短一长’呼吸法。
还有最关键的溶酒服用法是口述。
萧夏心中一动,又问道:“莫非春雨丹都是溶进酒中服用吗?”
“那倒没必要,正常练功是直接服用,不过加入龟息丹后一定要溶酒,否则没有效果。”
说完,李萍起身道:“我们该走了,小家伙,别忘了去长安找我要配方!”
“我不会忘记!”
柴绍笑道:“我们要去江南游玩,要不要一起去?”
萧夏笑着摇摇头,他才不做这个电灯泡呢!
两人也不勉强,相视一笑,转身走了。
走到门口时,萧夏忽然道:“如果李家想在江都发展船运,可以和萧家合作,我可以帮你们牵线。”
李萍回头笑眯眯道:“多谢了,我们要去江南游玩,下次再来找你!”
………
柴绍和李萍上
了船,找到机会,柴绍低声问道:“娘子知道他父亲是谁吗?”
李萍冷笑一声,“震惊朝廷的双王案,我怎么会不知道?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他是萧春雨的儿子,凭一颗春雨丹就能判定?”
柴绍忽然醒悟,“原来是晋王!.”
柴绍拍拍额头,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难怪贺若岳会监视萧夏。
李萍幽幽道:“夫君明白就行,我什么不把他带走,李家承担不起这个后果啊!”
柴绍叹了口气,“这孩子也太可怜了,孤零零一个人丢在江都,看他的衣着居住,还有萧六郎的描述,萧家待他并不好!”
李萍沉默片刻道:“潜龙在渊,不鸣则已,一鸣必惊人!”
……….
萧夏匆匆赶回宿舍换衣服,他的衣服被李萍的长剑划破了,要换一件新衣,一进门便迎面遇到了萧祝融。
他见萧祝融一脸沮丧,便笑道:“出什么事了?好像遭受打击一样。”
“哎!萧家真是不幸,又失一员大将。”
“谁?”
“裘海亮,他祖父病重,他连夜赶回家去了,如果他祖父去世,他就得守孝了,萧家最得力的干将啊!”
第四十九章 龟息大法
包括春雨丹在内的所有内功药物,它们的共同特点都是起效快,但药效时间短。
只有坚持长期服用,它的药效才会慢慢变长。
天才药师毒娘子萧春雨创造性地发明了龟息丸,它本身不是药,但它能改变药效,它实际上就是一个作弊器。
加入龟息丹后,春雨丹的起效时间虽然会稍稍变慢,但药效时间却明显变长了。
所以龟息丹的最大作用就是把春雨丹整成了春雨丹缓释片。
但萧夏不知道的是,他的固元实际上在八岁时就突破了,但他母亲却用药物把它抑制住了。
好处便是第二次修炼时会有奇效,不利的一面便是影响了他的发育,使他身体十分瘦弱,虽然长得高,却是一把骨头。
万幸的是他十五岁时遇到了张觉,张觉虽然是擅作主张培养他,却也阴差阳错让他赶上了发育的末班车,如果再晚两年,他就会成为隋朝的白骨精了。
不过萧夏也发现这个理论中有个漏洞,如果服药能延长破障时间,那么一天服二十丸春雨丹不就行了。
春雨丹市场价虽然很贵,但成本并不高,完全可以大量服用。
所以这个漏洞又怎么解释呢?
他隐隐有点怀疑固元和服药其实没有必然关系,很可能张觉自己也没有搞明白。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萧夏随即又去了武馆签到。
和往常一样,萧夏签到后找一个角落坐下。
三级武士还在练蹲桩,一个个脸上痛苦无比,不仅要忍受身体的折磨,还要忍受余氏兄弟的辱骂和鞭打。
萧夏暗暗摇头,这些三级武士就是为了每月的三贯钱,何苦呢?
这时,萧祝融来过坐在萧夏身边,他升为二级武士,逃过了一劫。
“你今天怎么闲了?”萧夏笑问道。
“裘海亮走了,没人管我们了。”
“当心余氏兄弟分一个过来管你们!”
萧祝融吓得一激灵,“不会吧!那我宁愿放弃武士,这两个混蛋太残忍了。”
“他们怎么还在练蹲马步?”萧夏一努嘴问道。
萧祝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两个月后选拔开始,这样下去可不行!”
“选拔什么?”
“参加三萧斗武的名额啊!你忘了吗?”
萧夏挠挠头笑道:“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你要参加吗?”
“要!”萧祝融果断道:“事关萧家荣耀,我责无旁贷!”
萧祝融又问萧夏,“那你呢?”
“我?”萧夏淡淡笑道:“我的荣誉感不强,除非有什么好东西诱惑我!”
“不是说选上就给五十颗虎豹丸吗?”
萧夏摇摇头,“我不需要虎豹丸!”
萧祝融想了想道:“听说获胜者还会得到一件宝贝。”
“什么宝贝?”萧夏顿时有兴趣了。
“现在还不知道,需要三家协商。”
说到这,萧祝融笑了起来,“这么多人都想参加呢!说得好像我们就能选上一样。”
“应该还有时间练武,距离选拔还有两月呢!”
萧祝融摇摇头,“两个月对练武人而言,其实时间很短,我现在排名五十四,要进前十才有机会,我努力,别人也在努力,所以……除非是服药,否则去江宁轮不到我!”
“小还丹?”
萧祝融默默点头“听说服用小还丹在短时间内就会有突破,可惜小还丹太珍贵,只有内门嫡子考过武道三品后后才允许服用,我还不是武道三品,二爷绝不会给我的。”
萧夏想起一事,便不露声色问道:“小还丹是江都萧家独有的吗?”
萧祝融点点头,“我听爹爹说,练内功药据说有三种,上品叫天王丹,梁武帝死后就失传了,现在的小还丹是下品,原来叫五行散,还是当年晋王王妃给了我们配方,我们才有了小还丹,还有一种龙虎丹,我不太了解。”
萧夏沉吟片刻,对萧祝融道:“你跟我来,我给你一样东西!”
“小七郎,你要给我什么?”
“你别问,跟我来!”
两人走到武馆后面,萧夏摸出一个小包递给萧祝融。
“给你,十五颗小还丹!”
配方皮卷他放进了曲颈瓮内,小还丹随身带着。
萧祝融吃惊万分地盯着萧夏,“你哪里搞来的?”
“张觉临走时给我的,他怎么弄到的我不知道!”
萧祝融颤抖着手接过小包,“你给了我,你不用吗?”
萧夏咧嘴一笑,“我不用这玩意儿,我原本打算把它卖掉,后来又感觉它和虎豹丸不一样,会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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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来大麻烦,索性给你吧!”
“我有一千两百贯钱!”
“不用,哥有钱呢!张觉临走时给了我一千贯钱,你就不要客气,但你不准出卖我,要不然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
萧祝融心中感动之极,他低声道:“我得告诉你一个秘密,要不然这辈子我心里都过意不去。”
萧夏微微一笑道:“是不是家主让你看着我?”
萧祝融愕然,“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是
傻瓜,第一天我就猜到了,你和我同一天搬来,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你不在意?”
萧夏嘿嘿一笑,“我在意就不会给你小还丹了!”
萧祝融叹口气,“父亲让我好好和你结交,他说你是有大智慧,大际遇的人,看来我父亲一点没说错!”
萧祝融晃晃小袋子笑道:“我最需要它的时候,你就给我了。”
萧夏笑道:“再帮我个忙,明天我要开始练武,麻烦你想办法替我把小桂子暂时调走两个月。”
“没问题,我去找爹爹安排!”
……….
入夜,萧夏去冠云酒楼买了一壶清酒,回到他的宿舍,反锁了门,他用半碗酒将一颗春雨丹和一颗龟息丹溶化了,一口喝了下去,还别说,清酒的味道好多了,就和后世米酒的味道完全一样,很浓厚,略带一点清香。
萧夏又服了一颗金刚丸,盘腿坐在床榻上,双手合成心型放在自己丹田上。
他的思绪开始遨游,仿佛自己来到深山中,在一个神秘的山洞里打坐。
一切都放松了,身体、空气、星辰,所有的一切都放松了。
他平静地呼吸着,七短一长,就仿佛自己是一个百岁的老翁,或者是一只千年的乌龟。
李萍只给了他一百二十粒龟息丹,正好够用两个月,能不能成功他不知道,但他只知道一点,这两个月他必须低调再低调,最好让所有人都把他忘了。
萧夏不再多事,每天中午去武馆打卡,然后返回宿舍打坐。
他知道屋顶有人在监视自己,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会有皇宫侍卫监视自己?为什么晋王杨广没有当上太子?倒底是谁改变了历史?
这些曾经困惑他的问题已经在他心中渐渐模糊了,淡忘了。
第五十章 余家老二
萧夏每天吃饭、打卡、买酒,剩下的时间都是打坐,中间还去了一趟宝成柜坊,取了二十贯钱,他需要钱买酒。
萧琥也不再管他,只要萧夏每天来报到,然后老老实实呆在武士院里,萧琥根本就不会正眼看他一下。
服用龟息丹后第二十天,萧夏的破障状态已经能延续四个时辰了。
第三十天,裘海亮再也没有回来,李真终于取代了裘海亮的位子。
萧祝融服用小还丹后力量大涨,赢得了家主青睐,又给他升官了,升为三级武士副统领,这是之前刘二虎的位子。
第四十天,萧家武士再次和陈家武士发生了械斗,这一次是萧家赢了,夺回了官府码头的使用权。
第五十天,元家上门,向萧家收购两百艘货船,被萧琥以家主不再而婉拒。
第五十五天,独孤家族的管事出现在了江都,和元家一起联手收购了冠云酒楼和齐云客栈,轰动江都,这就意味着关陇贵族也进入江都局了。
第五十八天,萧夏的破障状态已经能延续五个时辰。
第六十天清晨,萧夏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已不再清晰,听到的一切也不再真切,一只蟑螂爬上他的馒头,他也没有感知发现。
让他既期待又担心的情况终于来了,每天清晨都该有的破障状态居然没有出现。
这就意味着筑基三关的第一关破障,结束了。
这就是世间万物运转的规律,先破后立,不破不立,第一关不结束,第二关就不会到来。
但第二关固元并没有立刻到来,他没有感觉到内息出现,这也是萧夏担心的原因,有一些练武者因为破障时间太长,好容易破障消失,但内息却始终没有出现,最终功亏一篑。
而且就算内息出现,也只是固元的第一步,只有内息积累越来越多,通过运转它而再次破障,那时才是固元成功。
所以这是个关键节点,风险相当大,也相当艰难。
一旦固元成功,哪怕第三关结丹很不理想,那至少也能达到武道六品的水平。
……….
萧夏就这样内心空荡荡的坐了足足半个时辰,这才起身去武馆了。
来到武馆,却意外发现武馆里空无一人,所有武士都不在。
“二爷,求求你饶了我吧!我还小,我不能……”一个小姑娘颤声哀求道。
‘是小丫的声音!’
“我就喜欢嫩的小娘子,我早就看上你了,让大爷好好亲亲你!”
这个声音极为刺耳,就像敲打破锣一样,萧夏一下听出来了,是余氏兄弟的老二余川。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小丫大声哭喊:“救命!爷爷救我!”
热血顿时涌上萧夏头顶,他大步走上去,一脚踢开了休息房的大门。
只见凶残无比的余川正将小绵羊一般的小丫按在床上,狞笑着撕剥她的衣服。
余川一回头,看见了萧夏,他大怒道:“给我滚出去!”
萧夏手一甩,一支钢针‘嗖!’地射向余川的面门,余川吓一跳,一侧头躲过了钢针,
萧夏又连射三根钢针,这下余川没办法再顾及身下的小娘子,他跳起身,连躲三根钢针,像蛤蟆一般向萧夏扑来。
萧夏拔出短剑,精准一剑刺向余川的咽喉,这一剑快得无以伦比,又狠又快又准,这两个月他不光练内息,同时还苦练剑法。
他的剑法比两个月前提高至少三个等级。
余川大惊,但他毕竟是高手,一脚踢在墙壁上,借助反弹力,从侧面窗户跳了出去。
“小丫,快跑!”
他拉起小丫便跑,可惜小丫跑不快。
“小子,想跑吗?”余川从后面追来。
萧夏不假思索,连射十几根钢针,余川躲闪不及,被三根钢针射中,闷叫几声。
萧夏回头冷笑道:“你跑得越快,毒发越快!”
余川一下子停住脚步,不敢再追了,惊疑不定地望着两人跑远。
两人跑出武馆主堂,小丫扑进萧夏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萧夏连忙对她道:“你赶紧去找爷爷,我来引开这混蛋!”
小丫点点头,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转身向家里奔去。
萧夏这才不慌不忙向大门退去,一直退出大门,都没有看见余川追出来。
虽然和余川的交手只是短短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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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但萧夏已经知道余川并没有武道六品,武道六品可以瞬间进入破障状态,感知能力极强,自己常态下的钢针根本射不中他。
余川刚才显然没有进入破障状态,比小道姑差远了,最多只有五品,没有完成固元,一天只有很短时间的破障状态,和自己之前一样。
萧夏忽然心念一动,搞不好这个混蛋连五品都不是,只是武道四品而已。
萧夏猜得没错,余氏兄弟,余海武道五品,余川武道四品,两人都吹嘘自己六品,萧琥品级稍低,他也分辨不出来,便用每月两百贯的高价把这兄弟二人请来当武馆总教头。
萧夏只是经验不足,他如果用檀式十三剑和余川对抗,加上他无以伦比的出剑速度,余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余川之
所以不敢追,就是因为他发现萧夏的出剑速度太快,他抵挡不住。
中午时分,萧夏正独自一人在饭铺内吃饭,心中还在想着余川之事,这个混蛋肯定会报复自己,他会怎么报复?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一群群的武士回来了,一个个累得跟狗一样,吐着舌头,弯着腰,仿佛连路都走不动了,拖着身体走进饭铺。
萧夏一眼看见萧祝融,他却神采奕奕,没有半点疲惫的样子,他端着盘子走到萧夏对面坐下,笑道:“隐居客终于出洞了!”
“我每天都来吃饭的,哪里隐居了?”
萧夏笑道:“你们去哪里了?怎么一个个累得跟狗一样?”
“天不亮就跑拉练去了,跑去长江边,又跑回来,跑了四十多里。”
萧祝融看了看两边,压低声音道:“我突破了,我能举起武道三品的重量了!”
萧夏笑着点点头,“看得出来,你一点都不累!”
“我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四十余里还是精神抖擞,小还丹真是神药啊!我和虎豹丸一起服用,感觉一天一个样。”
“确实,刚开始时进步最快,那你有资格领取家里的小还丹了吗?”
萧祝融摇摇头,“要考过武道三品才行,我准备过两天去试试,还有三天就开考了。”
萧夏这才意识到,自己来隋朝已经半年了,这半年发生了多少事?
第五十一章 意外选拔
“你怎么了?”
萧夏摇摇头,“没什么!对了,今天余川怎么没有去跑步?”
“他说身体不太舒服,就留在武馆了,怎么了?”
萧夏冷笑一声,“这个混蛋差点把小丫强暴了,正好我去了武馆,把小丫救下来。”
“什么?”
萧祝融勃然大怒,“那个混蛋怎么敢欺辱萧家的下人?我会向父亲反映这件事!”
萧夏点点头,“最好给孙大爷换一个地方,他们祖孙二人留在武馆太危险了。”
“我知道,我今天就会告诉父亲!”
萧祝融又关切问道:“那你怎么样?他没有伤着你吧!那混蛋可是武道六品啊!”
“六品个屁!”
萧夏冷笑道:“真是武道六品我能跑得掉?他最多五品,我怀疑他连五品都没有,搞不好只有四品!”
“不会吧!二爷请他们兄弟过来,是要他们参加三萧斗武的,要是他们弄虚作假,江都萧家不就完蛋了?”
“让家主他们决定吧!”
萧祝融心中着实担忧,他要立刻去找父亲反映这件事。
……….
又过去了三天,除了孙大爷被调去看守码头仓库外,其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余氏兄弟依旧在训斥三级武士,萧夏进来打卡,余氏兄弟正眼也不看他一下,就像根本不认识他。
萧夏离去时,余川眼角之光盯着萧夏远处的背影,闪过一抹毒蛇般的凶光。
萧夏盘腿坐了三天,半夜里,他已处于半睡眠状态,但依旧保持着七短一长的呼吸方式,忽然间,一股淡淡的暖意从他小腹深处涌出,萧夏一下子惊醒了,他感觉到了,一股明显气息从他丹田内涌出。
萧夏顿时惊喜交加,龟息丹吃完后的第一天,内息出现了。
…………
早晨,萧夏被敲门声惊醒了,他连忙问道:“谁啊!”
“是我,祝八郎,你快开门!”
萧夏感受一下丹田,那股暖暖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摇摇头,下床去开了门。
萧祝融一头冲进来道:“你赶紧穿衣服,跟我去武馆!”
“怎么了?”
“今天开始选拔了,要求所有人集合,家主昨晚回来了。”
萧夏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家主怎么现在才回来?”
“家主应该还有别的事,具体我也不清楚。”
“余川怎么没事?”萧夏问道。
萧祝融叹口气道:“我爹爹和二爷吵了一架,二爷力保余氏兄弟,他拿家主当盾牌,说是家主看上的,我爹爹没办法,只能把孙大爷祖孙调走了。”
“但萧琥也没有来找我!”
“这种事情最后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找你岂不是把事情闹大了?没人会找你,只有你找他们!”
萧夏摇摇头,“这件事和我无关,我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我忘记问了,你考过没有?”
“还没有呢!下午开考,到时你陪我一起去。”
萧夏很有兴趣,欣然道:“没问题!”
两人去吃了早饭,便匆匆来到武馆,武馆内数百名武士已济济一堂。
家主萧琮出现了,可以是旅途辛苦的缘故,他显得稍有些憔悴。
萧琮见萧祝融和萧夏进来,便笑了笑对众人道:“八月十五便是三萧斗武的日子,你们练了两个多月,接下来三天,将从你们中间选出三十名武士前往江宁,大家好好表现,争取被选上,给江都萧氏添光,给自己添财。”
萧琮说完,二当家萧琥道:“选拔方式有三种,第一举重,第二长跑,第三格斗,各级武士分开,大家各选各的,三项积分前十名的入选,下面我详细给大家说一说具体选拔措施!”
第一天是举重,这个比赛最简单,也最快,萧祝融果然不出所料,举起了两百六十斤,荣获二级武士第一名,也引起大家一片惊叹,这已经远远超过一级武士的标准,甚至达到了武道三品。
萧夏坐在一旁看热闹,这些选拔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他之前就明确表态,不参加。
除非拿出什么至宝来诱惑他,或许他会考虑考虑。
萧琥瞥了一眼萧夏,心中生起了一丝担忧,自己将一个多月不在江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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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万一跑了什么办?
不行,得想办法把这小子也带去江宁!
………
中午时分,主府书房内,萧琥对家主萧琮道:“小七郎确实是张觉秘密培养的高手,这一点我认可,他速度极快,一级武士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家主还记得那次码头冲突吗?他一个人居然干掉了五十人。”
萧琮半晌没有说话,萧琥又劝道:“大哥,我不会看错,他的速度是我们这次斗武的关键啊!”
萧琮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说不同意你带他去江宁,既然你认为他是秘密武器,我自然支持你,只是他之前已经公开表态不参加选拔,如果再让他去,恐怕会让其他人不服,除非你有把握让他参加选拔并获胜。”
萧琥迟疑一下道:“恐怕他力量不行!”
“这就是了,他并不符合条件,对不对?你看好他其实也没有把握!
”
“大哥,不是这样,有的比赛不需要力量,但需要速度,比如夺旗!”
“是吗?”
萧琮疑惑地看着他,“三家还没有协商怎么比赛,你怎么知道比哪些项目?”
“大哥,夺旗是传统项目,我们可以力争把它列为今年的斗武。”
萧琮摇摇头,“其他两家未必同意!”
萧琥顿时急了,“大哥,我的判断不会有错,请相信我这一次!”
萧琮笑了起来,“我怎么感觉你比张觉还看好他?好吧!既然你都开口相求了,那我来想想办法。”
………
萧夏跟随萧祝融兴冲冲前往郡衙参加三品武道认定,萧祝融早就报了名,郡衙给他的安排的时间是今天下午。
两人刚出武士院,刘管家气喘吁吁跑来,“小七郎,快跟我走,家主找你有急事!”
萧夏顿时苦了脸,他要去郡衙呢!
萧祝融对萧夏笑道:“你先去见家主,然后再来郡衙演武场,说不定我还没有开始呢!”
萧夏无奈,只得点点头,“好吧!我等会儿来找你。”
他跟着刘管家前往主府,路上萧夏问道:“刘管家,家主找我做什么?”
第五十二章 勉强答应
刘管家摇摇头,“我不知道,只说有急事,还是书房见你,真是少见啊!”
萧夏心中有些忐忑,跟随管家一路来到中堂,走进一间小院,这里便便是家主萧琮的外书房,外书房不同于普通客堂或者贵客堂,一般用来接待重要心腹,有机密之事。
或者接待关系极好的朋友,以彰显友情。
书房内,萧夏向家主萧琮行一礼,萧琮笑眯眯道:“这段时间很忙,也没有顾得上关注你,我听六郎说,你隐居了两个月?”
萧夏心中暗骂老六嘴快,但又没办法,老六的嘴一向不牢。
“回禀家主,我在读书!”
萧琮只是随口问问,他沉吟一下道:“萧摩柯你还记得吧!”
“他是我外祖父!”
萧琮点点头,“你既然记得,所以你并不是萧家子弟,你心里其实有数!”
“我母亲是萧家人,我是半个萧家子弟!”
萧琮笑了笑道:“当初我和长公主有约定,照顾你五年,到年底为止,从明年初开始,你就完全自由了,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阻拦,当然,如果你想留下,也完全可以。”
萧夏默默点头,他不知道家主给自己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萧琮注视萧夏半晌又道:“关于你的真实身世,只有你我和张觉三人知道,府中人都以为你的洛阳萧氏子弟,我希望你能一直保住这个秘密!”
“晚辈谨记!”
“说说正事吧!”
萧琮又笑道:“这次三萧斗武,你上次答应参加,怎么又改主意了?”
萧夏没有吭声,家主把张觉赶走,他就不想再参加了。
萧琮又道:“难得这次三萧都齐聚江宁,我希望你也去看看,看一看当年萧家的兴衰之地,尤其你母亲出身晋陵萧氏,和他们接触一下,也算圆了你母亲的一个夙愿,明年你很可能就会回北方了,这次机会希望你不要错过。”
萧夏本来想一口回绝,但又想到张觉说过,参加比武,就算还了萧家人情。
萧夏便道:“晚辈没有资格去江宁!”
萧琮淡淡一笑,“你不是去比武,不需要什么资格!”
萧夏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他试探着问道:“但听说被选中就会有两百贯钱?”
萧琮哑然失笑,便道:“你也一视同仁!”
萧夏终于满意了,他点了点头,“既然家主有要求,萧夏自当从命!”
迟疑一下,萧夏又道:“晚辈在二甲巷的旧房子,能不能让给老六家?”
萧琮微微一笑,“既然你开口了,这个面子我得给,那就给六郎家吧!另外,我给他父亲找了一个抄书的差事,一个月能挣几贯钱,他们家日子会好一点。”
“多谢家主!”
“去吧!好好准备几天,到时候你和祝八郎一起走!”
“啊!八郎也被选上了?”
“他表现突出,已经被定为二级武士第一了!”
萧夏心中大喜,这才告辞退下去。
.........
从主府出来,萧夏便骑上毛驴急匆匆赶去郡衙。
不过走到半路,便遇到了满脸兴奋的萧祝融。
“小七郎,我考上了!”萧祝融捏着拳头兴奋道。
萧祝融考上武道三品一点都不奇怪,考上武道三品的标准是熟练掌握十套以上的剑法或者拳法,然后举重要达到二百五十斤。
萧祝融光剑法就熟练掌握十七套,还会不少拳法和刀法,举重他能稳稳举起两百六十斤。
只是萧夏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结束了。
“那么快干嘛!我还想去看看郡衙演武场呢!”萧夏抱怨道。
萧祝融嘿嘿一笑,“三品是单独考的,就我一个人考三品,所以我安排在第一个,三品主考官是我从前的师父殷开山。”
萧夏心中惊讶,江都县藏龙卧虎啊!殷开山不就是大唐的开国功臣吗?好像还有一个来护儿也是江都人。
“殷开山是江都人?”
“不是,他祖父是陈朝司农寺卿,定居在江都,前年病逝,就安葬在江都,殷开山来江都为祖父守孝,他武艺高强,萧家之前聘他为武馆总教头,去年开始,郡衙正式聘他当武道三品的主考官。”
“那一品和二品谁主考?”
萧祝融遥摇头,“郡衙只考三品,一品和二品由县衙主考,但都是殷开山主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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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四品以上都是兵部主考,听说只有少数人能通过,一旦通过四品就有机会被兵部任命为校尉,五品任命为郎将,六品是中郎将,当然只是有机会,还需要其他别的条件,比如背景后台之类。”
两人牵着马和驴子步行。
萧祝融问道:“家主找你做什么?”
“让我去江宁!”
萧祝融一下子瞪大眼睛,“你也要去江宁?”
萧夏点点头,摆出一副很无奈地样子,“没办法,盛情难却,我只好答应了!”
萧祝融给他肩头一拳,“你这个小子居然能去江宁,真不公平啊!你从来没在武馆里练过武!”
“哥长得玉树临风,给你们当领队举牌。”
“去你的,高粱杆一样,还玉树临风!”
萧祝融忽然停住脚步,上下打量,惊讶道:“小七,我发现你长壮了好多!”
“吃得多,拉得少,驴子也长得快,何况人呢!”
萧祝融‘噗!’地笑出声来,“你对自己的评价还是蛮中肯的!”
萧夏拍拍他肩膀,“到时候一起走!”
“当然一起走!”
两人说说笑笑向武士院走去。
走到大门口,萧祝融忽然又想起一事,对萧夏笑道:“不是说选中就有两百贯钱吗?你记不记得了?”
萧夏当然记得,他之所以答应家主去江宁,某种程度上就是冲着这两百贯钱。
“家主也答应给我了,两百贯钱怎么说?”
萧祝融解释道:“我父亲说,大家都想要虎豹丸,所以决定只给一半钱,其他给虎豹丸,按四贯钱一颗算。”
萧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那么多虎豹丸好不容易才卖掉,还需要屁的虎豹丸啊!
萧祝融见他脸色不善,便笑道:“如果不要虎豹丸,那可以要的别的东西啊!小七郎,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家族肯定会拿出好东西,有钱都未必能买到。”
萧夏脸色稍好一点,便问道:“还有什么可以选?”
“和武士有关的一切!”
萧夏回头看看自己毛驴,又看了看萧祝融的高头骏马。
“我想要匹好马!”
第五十三章 晋陵来人
萧祝融摇摇头,“好马要有机缘,一千贯钱也未必能买到好马,两百贯钱我估计最多只能是一匹老马。”
萧夏又看了看自己的驴,一脸嫌弃地撇撇嘴,“那也总比它好!”
萧祝融笑了笑道:“回头我给父亲说,他主管家族的财政,这件事他说了算,尽量给你找一匹好点的马。”
“那四爷管什么?”
“他掌管对外交涉和情报,他现在就在江宁。”
萧夏点点头,“所以二爷是管安全?”
“一点没错!”
“小七郎!”远处传来老六的喊声,他一阵风似的跑来,满脸兴奋。
萧夏淡淡笑道:“拿到院子了吗?”
“拿到了,刘管家把钥匙给我们了,说是你给家主提出的请求,小七郎,你是我们全家的福星!”
老六向萧夏深深鞠一躬,“我爹爹要请你吃饭!”
“吃饭就算了,不过我还可以再送你一样好东西!”
萧夏把毛驴缰绳递给他,“我要换马了,这头驴子就送给你们家,好好待它!”
老六愣住了,有点不知所措。
萧祝融在旁边笑道:“他不是开玩笑,拿着吧!”
“我.....我,小七郎,你跟我回去吧!就一起吃顿饭。”
萧夏摇摇头,“我还要去武馆有事,吃饭以后再说吧!驴子赶紧牵走。”
萧夏不肯去是因为他在生老六的气,上次老六把他出卖了给了柴绍夫妇,虽然老六本意只是热心,但让萧夏心中很不舒服。
今天家主居然知道自己隐居两个月,萧祝融帮他守住了秘密,老六却出卖了他,老六的嘴不牢让萧夏心中着实不满。
必须要让老六明白,再敢出去乱说,就和他一刀两断。
老六接过缰绳,他呆呆看了萧夏片刻,忽然明白了什么,他跪下给萧夏磕了三个头,“七公子的恩德,老六和全家铭记于心,若有机会报答,老六必定万死不辞!”
说完,他起身牵着毛驴走了。
萧夏望着他背影走远,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他不仅失去一头驴,也失去了一个朋友。
萧祝融拍拍他肩膀,“每个人走的路不同,你们迟早会分道扬镳,你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
回到自己房间里,萧夏又盘腿入定了,他心中异常落寞,郁郁寡欢,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丹田处有一种巨大的涌动,他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就仿佛有个怪兽藏在他丹田里,被一张大网罩住,或者被绳子捆住。
这个怪兽在拼命挣扎,却怎么挣扎不出来了。
萧夏心中一惊,连忙把心中的空虚落寞抛开,集中精力体会那种怪兽的巨大涌动。
但那种巨大的涌动感却消失了,丹田内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萧夏心中诧异,那种涌动明明真的,怎么会突然消失?
难道是自己刚才的心态?
萧夏回忆自己刚才的心态,对一切都无所谓了,异常孤独,是这种全然无所谓的心态把它引发了?
萧夏又想回到刚才的心态中,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很急促,萧夏只得暂时放弃了感受。
“是谁?”
“小七郎,是我!”
是萧祝融的声音,“我爹爹有急事找你!”
萧夏不知道,从破障跨到固元这个阶段,必须全神贯注,千万不能被任何外界干扰,否则很容易出现内息失控,在身体内部乱窜,轻则大病一场,重则走火入魔,下身瘫痪。
也他幸亏现在身体没有内息,所以才没有出事,跨阶段期一定要在夜深人静,或者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地方修炼。
萧夏打开门,萧祝融对他道:“有人找你,你跟我来!”
“谁?谁来找我?”
“我不认识,是我爹爹让我叫你过去。”
………
萧夏和萧祝融再次来到主府,两人来到客堂,只见萧祝融的父亲萧瑀在陪同一名中年男子说话。
见萧夏进来,中年男子站起身,萧瑀指指萧夏,“他就是萧夏!”
中年男子对萧夏温和笑道:“我叫萧环,来自晋陵萧家!”
........
萧夏陪着萧环在河边缓缓而行,他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位萧环来找自己做什么?
“你外祖父萧摩柯是晋陵萧家人,五年前你应该来晋陵萧家,只是大家意见不一,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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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把你放在江都萧家,这几年让你受委屈了。”
萧夏最讨厌这种马后炮,事情没做,最后不痛不痒地安抚几句,还让你感激他。
萧夏冷笑一声道:“我不是萧家人,放我在哪里都一样,晋陵萧家又何必自作多情?”
萧环干笑两声,“说得也对,既然公子是爽快人,那我也不转弯抹角了,我受族长的委托来江都,是想和公子做一个交易。”
萧夏笑道:“环爷太高看我了!”
萧环淡淡道:“据我们所知,寒霜剑的霜剑在公子手中,而寒剑在我们手中,如果萧公子肯答应,我们愿意用寒剑换取公子手中的小还丹配方。”
萧夏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
们怎么知道?难道张觉去晋陵郡了?
萧环不慌不忙道:“刘二虎虽然答应给江宁萧家做事,但同时也被我们收买了,他之前告诉一名晋陵萧家的武士,他亲眼看见寒霜剑在公子手上。”
萧夏更是一头雾水了,刘二虎倒底是给谁效力?
“环爷能把仓库被盗案的真相告诉我吗?”
萧环点点头,“为表示诚意,我可以告诉你,问题出在萧琥身上,他不是嫡出,但他却野心勃勃,一心想当江都县尉,他在京城抱上了汉王杨谅的大腿,汉王杨谅当然看不上他这种小蝼蚁。
但宫里的陈贵人非常思慕百宝琉璃灯,汉王杨谅为了讨好陈贵人,就对萧琥提出了这个要求,但陈贵人是要一对百宝琉璃灯,不是一盏。
百宝琉璃灯确实是一对,一盏在江都萧家手中,但被江都萧家献给长公主。
而另一盏在江宁萧家手中,萧琥先跑到江宁萧家讨要这盏宝灯。
江宁萧家提出了用小还丹配方交换百宝琉璃灯,萧琥答应了,但他也害怕被家主发现,便和江宁萧家商议了一个办法,由江宁萧家安排刘二虎来偷走配方,萧琥会配合刘二虎,然后栽赃给刘二虎!”
“等一等!”
萧夏发现这里面有漏洞,便问道:“难道萧琥不知道配方吗?他抄一份给江宁萧家就是了,还搞得这么复杂做什么?”
萧环摇摇头笑道:“江宁萧家要的是原件,他们信不过萧琥,不要抄件!”
“原来如此,然后呢?”
第五十四章 达成交易
“然后阴差阳错,萧琥把刘二虎灭口后,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配方,配方被张觉得到了,我们后来得知,萧琥又同时把长公主那盏百宝琉璃灯给偷出来,给了汉王。
但萧琥也不知道,刘二虎偷到的其实也不是原件,而是一份仿制件,真正的原件在你们家主手中。
后来还是你们家主用小还丹的配方原件从江宁萧家手中换到了另外一盏百宝琉璃灯,派人送去京城给了长公主。”
这件事萧夏是知道的,家主用江宁萧家的百宝琉璃灯交给长公主,避过了祸事。
这个萧琥果然是抱上了汉王杨谅的大腿,那么一直监视自己的人,难道是杨谅派来的。
萧环说完,目光炯炯地望着萧夏,“我已经以诚相待了,公子能否把配方卖给我们?”
萧夏手一摊笑道:“很奇怪,你们怎么会认为小还丹的配方在我手上?”
“是张觉告诉我们,让我们来找你。”
“张觉是给了我一些小还丹,但没有给我配方,让你失望了,我和配方没有关系。”
萧环哪里会相信萧夏的借口,他叹口气又道:“萧公子,你是萧摩柯的外孙,你父亲更是我们惹不起的人,我们不敢威逼你,你只要给我们一份配方抄件,你没有任何损失,自己也得到了宝贝,不是皆大欢喜吗?”
萧夏笑了起来,“好吧!配方确实在我手中,但我不要寒剑,我要一对白玉狮子,当年张觉从柴家偷出来卖给你们的,就这个条件,答应吗?”
萧环毫不犹豫道:“那就一言为定,但白玉狮子在晋陵萧府!”
“没事,很快我会跟家主去江宁,我们在江宁交换。”
萧环点点头,“那好,我们江宁见!”
他转身匆匆走了。
萧环离开了江都,萧夏才反应过来,狠狠拍自己脑门一下,他为什么不把寒剑和白玉狮子一起作为条件呢?
.........
“萧环来找你做什么?”晚饭的时候,萧祝融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说我原本是晋陵萧家的人,来看看我,问我明年有没有兴趣去晋陵住几年?”
“你不是洛阳萧家?”
萧夏笑了笑反问道:“洛阳有萧家吗?”
萧祝融点点头,“你说得对,洛阳萧家都是战俘,从江陵掳过去的,你确实是有可能来自晋陵萧家。”
“晋陵萧家好像很低调,都没怎么听说?”
“晋陵萧家其实有两层意思,首先晋陵萧氏是所有萧氏的始祖,兰陵萧氏南渡后,就定居在晋陵,齐朝和梁朝都源于晋陵萧氏。
而现在的晋陵萧家家主却是我们家主的堂弟,算是和我们同根同源,他们家族确实比较低调,我父亲说晋陵萧家有个叫萧铣的高手,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萧铣?’萧夏吓一跳,这位不是隋末争霸的南方霸主吗?
“他很厉害?”
萧祝融点点头,“听说他从小得异人传授,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武道六品,就不知道他要不要参加这次三萧斗武,上次他就没有参加,所以才被江宁萧家获胜。”
“他为什么没有参加?”
萧祝融摇摇头,“不知道!”
萧夏忽然有兴趣了,他连忙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萧祝融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侧耳偷听的几名武士。
他起身端起着盘子走向整理台,交了盘子,又回头对萧夏道:“再过三天就出发!”
………..
入夜,萧夏再次盘腿坐床上,再一次感受丹田内的动静,但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仿佛一间完全腾空的仓库。
萧夏失望地叹了口气,头脑开始混沌了,这是他要进入半睡眠的前兆,就在这时,萧夏忽然感到丹田内有什么猛地一动。
“来了!”
萧夏立刻清醒过来,全神贯注感受丹田内的情况。
他明显感到一股内息越来越猛,但它就在丹田内冲不出来,就仿佛一条龙在拼命挣扎,而一张无形的精钢大网将它罩住了,无论它怎么奋力挣扎,它都无法冲破这张网。
…………
次日一早,萧祝融找到萧夏,神情凝重道:“昨晚发生一件大事,我怕你在练功,就没有打扰你!”
“发生了什么事?”
“看守粮食仓库王大爷死了!”
萧夏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王大爷不就是丫丫的爷爷吗?
“那丫丫呢?”
“她没事,侥幸逃脱了,你应该知道凶手是谁吧!”
萧夏咬紧了牙关,“是余川!”
萧祝融点点头,“我也认为是他,但没有证据,王大爷是被长剑刺穿后心而死,我推断余川走错了房间,丫丫说,爷爷拼命大喊:丫丫快逃!”
“然后呢?”
萧祝融叹口气:“丫丫跑出去喊人,等伙计们赶来时,她爷爷已经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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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门口,他应该是死死抱住凶手的脚,被凶手用长剑刺死。”
萧夏捏紧了拳头,“余川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他兄长余海说,他家乡有个亲戚死了,昨天下午,余川就回老家奔丧去了,还专门向二爷请了
几天假,麻烦就在这里,二爷作证,余川昨天下午向他请假,所以他担保余川不是凶手。”
“有没有什么证据?”
“丫丫说她听出对方凶狠的声音,就是余川,另外,有个武士傍晚时看见余川在粮仓背后徘徊踩点,但后来我再问,那个武士又说他可能看错了,很明显,他受到了威胁!”
萧夏冷笑一声道:“也就是说,如果余川现在出现,也拿他没有办法?”
萧祝融很无奈地叹口气,“确实如此,没有证据,又有二爷护短!”
“丫丫呢?”
“家主夫人可怜她,把她收进内宅做侍女了。”
停一下,萧祝融又忧心忡忡道:“余川不止一次给人说过,他要收拾你,我很担心他会对你下手。”
萧夏冷冷道:“他若敢来,我求之不得!”
萧祝融叹口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千万不要大意!”
萧夏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
距离冠云楼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内,余海狠狠一巴掌抽在兄弟余川的脸上,“你这个混蛋,你管不住下身,你会误了大将军的大事!”
余川捂着脸,怨恨地看了兄长一眼,“我不过玩个下女而已,再说大将军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我们都潜伏半年了!”
余海冷冷道:“谁说大将军没有消息?”
“啊!大将军的消息来了?”
余海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道:“是今天上午收到的,让我们尽快下手干掉萧夏?”
余川愕然,“不是让我们偷百宝琉璃灯吗?”
余海瞪了他一眼怒道:“从来就没说让我们偷灯,只是让我们潜伏在江都等待命令,现在命令来了,你懂不懂?”
余海挠挠后脑勺,一脸困惑道:“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连大将军都想杀他?”
余海摆摆手道:“你不要管那么多了,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利用这次三萧斗武的机会干掉他。”
两人商议片刻,便离开了房间,余川先走一步,在走廊上险些和一名道士撞上了,余川恶狠狠回头骂了一句,这才下楼走了。
第五十五章 长江惊魂
粮库杀人案没有报官,无声无息地结束了,萧家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
这时,整个家族的目光都转移到三萧斗武之上,这关系到家族的荣誉和地位,所有人都祈祷江都萧家能获胜。
两天后,天刚麻麻亮,萧家一行三十余人列队出发,他们去城外码头上坐船,前往长江南岸的江宁县。
萧夏身穿一件蓝色武士袍,手提一只带锁的皮箱子,里面是他的个人物品。
他跟在队伍后面,很快队伍到了码头,只见码头停泊着一艘巨型客船,至少有五千石,上面有几层楼。
萧夏眼睛一亮,豪华游轮啊!自己上辈子从没有坐过,没想到居然在隋朝实现了愿望。
就在这时,萧夏忽然感觉有人在后面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萧夏回头,微微一愣,身后站着一名身材瘦小的老道士,留着一撮焦黄山羊胡,笑眯眯的一双细眼里闪烁着贼光。
他穿一身油腻破旧的道袍,头戴竹冠,手执一杆小儿尿布般的招魂幡,后领上插一根只剩下几根须的拂尘,还背着一把桃木长剑。
“无量寿福,公子印堂发黑,今天必有灾祸,还是不要去的好!”
萧夏一怔,“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老道士淡淡道:“你认不认我无所谓,但你登上这艘船,你小命就难保了!”
“小七郎!”大船上,萧祝融已经在喊他了。
萧夏呵呵一笑,摸出一把铜钱塞给道士,“小爷我见多识广,忽悠我没用,吃碗面去吧!”
他不再理睬道士,转身向大船飞奔而去,“等一等,我来了!”
老道士掂了掂手上的铜钱,轻轻叹了口气,“才给十文钱,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不尊重道士了。”
………
大船缓缓离开码头,向长江方向驶去。
从江都县出发到丹阳郡江宁县,大船要走一天一夜,次日上午才到。
萧夏和萧祝融住一间船舱,他们的船舱在楼船的二楼,可惜没有窗户,地板很干净,夜里直接睡在地板上,条件还不错。
八月处暑,天气依旧很热,大家只能开着舱门,让江风灌满船舱,稍微有那么一丝清凉舒适。
“七郎,刚才那个道士找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说我印堂发黑,乘船会有灾,让我不要上船。”
“放他的狗臭屁,你还给他钱,要是我,敢说这种话咒我,一脚踢死他。”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欢呼,两人连忙走出船舱,原来大船进入长江了。
萧夏扶着船舷,眼前白浪翻滚,远处江面波光浩渺,十分壮观,头顶上还有海鸥在盘旋鸣叫。
大船虽是逆水航行,但正好是顺风,船帆拉起,东风吹鼓白色的船帆,俨如一轮明月,在江面上缓缓航行。
他们的大船并非孤舟,江面还有不少渔船,他们身后还有几艘渔船跟随。
“七郎,你快看!”
萧祝融一指身后一艘渔船,只见渔船船头站着一名道士,头戴竹冠,手执招魂幡,留着山羊胡,正是早晨在码头上遇到的老道士。
“是他吗?”
萧夏点了点头,他一眼认了出来。
萧祝融冷笑一声,“他其实是想找机会给你算命,趁机搭乘我们的船只过江,他可以省一笔船钱。”
虽然萧祝融说得有点道理,但萧夏心中还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
坐船的兴奋劲很快过去了,大家开始百无聊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话题几乎都是即将到来的三萧斗武。
武士中有几人参加过上一届的三萧斗武,一级武士副统领李真对众人道:“一共有五场比武,擂台赛有三场,水斗一场,夺旗一场,最后获得分数最多的家族赢得斗武,擂台赛、水斗和夺旗都是十分,如果出现平局,还要加赛一场擂台赛。
上一次我们江都萧家赢了水斗,江宁萧家赢了夺旗,三场擂台赛江宁萧家赢了两场,他们一共得了三十分。”
“可以请外人帮忙吗?”一名武士问道。
“可以请两人,但最高只能是武道六品,叫做客卿,客卿只能参加一场比赛,其他参赛者必须是萧家子弟或者注册武士,注册武士必须为主人效力一年以上。”
萧祝融低声对萧夏道:“余海和余川就是二爷请来的客卿,余海负责水斗,余川负责夺旗。”
“但没有看见余川上船?”
“他自己去江宁,他不是假装请假了吗?要装就得装像一点。”
萧夏点点头,如果自己也参加夺旗,余川一定想趁机把自己杀死,当然,自己也可以趁机把他干掉,问题是他现在失去了破障状态,杀余川不容易,得用智取,还得防止余海反杀自己。
……….
时间慢慢过去了,吃完晚饭,众人各自回舱休息,萧祝融是新任三级武士的首领,他被叫去议事,进行人员和战术部署。
萧夏百无聊赖坐在船舱里用飞刀射蚊子,飞刀是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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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虎刺杀他时留下的,两边没有开刃,打磨得很圆滑,但前端非常锋利,萧夏很喜欢这把飞刀,他特地配上刀鞘,一直贴
身放着。
虽然是农历八月了,但夜里还是很闷热。
萧夏在船舱内闷得难受,索性开门出去,走到甲板上吹风。
甲板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武士们都聚集在几间船舱内赌博,十分热闹,萧夏和他们不熟,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这时,有船夫在下面喊:“都下来吃夜宵!”
萧夏转身也要下去,身后忽然出现一个人影,萧夏以为也是去吃夜宵的武士,他没有留意。
忽然,萧夏感觉脑后有风,不好,有袭击,他想躲闪已经来不及,只感觉脑后重重一击,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两名黑影迅速将他装进一只麻袋,用绳子扎紧口子,两人用力一抛,将萧夏扔进了长江,大船的滚滚白浪瞬间将他吞没了。
入水时的水面拍打将萧夏打醒了,他慢慢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头痛欲裂,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下沉,周围全是水。
萧夏伸手摸到了麻袋,忽然明白过来了,他在沉江。
巨大的恐惧和求生本能使他拼命挣扎,但没有用,他身体蜷成一团,根本伸展不开,上面的麻袋口扎得太紧,
很快,江水淹没了麻袋,袋中的最后一丝空气也没有了。
萧夏一下子无法呼吸,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忽然摸到了怀中的飞刀,他拔出飞刀切割麻袋,但这是飞刀,不是匕首,只能把麻袋刺穿,却无法割开。
萧夏拼命刺洞,刺了无数个小洞,一只手终于挣扎着伸出去了,这时麻袋触碰到了江底。
他已经憋不住气,鼻子和眼睛都进了水,鼻子进水的刺痛简直让他痛不欲生,他的肺要爆炸了。
强烈的窒息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萧夏绝望的悲鸣一声,自己要死在江底了。
就在他即将晕厥过去的那一刻,丹田内一股强大的气息忽然喷薄而出,就仿佛一条黑龙终于挣破了束缚它的精钢大网,仰头长嗷,直冲九天,强大的丹田之气冲进了泥丸宫。
萧夏只觉大脑轰地一声,忽然间变得格外清醒,那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也在瞬间消失了。
他感觉自己浑身蕴藏着强大的力量,双手抓住麻袋上破洞,奋力一撕,“嗤——”裂帛声响起,麻袋被他撕成两半。
萧夏的身体霎时间脱离了束缚。
他双脚向下一蹬,如箭一般向水面冲去
第五十六章 凤凰涅磐
“哗啦!”水波响起,萧夏一下子冲出水面,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对此时的萧夏而言,世间最廉价的空气,却是他最宝贵的财富。
他眼中闪烁着泪花,挣脱死神的喜悦让他激动得要哭出声来。
江面上水波荡漾,闪烁着黑色的亮光,此时他在长江中部,远处隐隐可见大船的影子,但已经走远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念,“无量寿佛,你总算活下来了!”
一回头,身后出现了一条渔船……..
萧夏被拉上了渔船,他浑身瘫软在渔船上,仰面朝天,四肢张开,一动不动,如果可以,他想躺一万年。
老道士盘腿坐在他身旁,笑眯眯给他诊脉。
“道长知道我不会死?”
“你印堂发黑,但不是全黑,所以你不会死,好吧!贫道知道你会被抛尸江中,准备替你收尸。”
“道长真会未卜先知?”
“其实不会,贫道不小心偷听到了余氏兄弟的策划。”
萧夏霍地坐起身,抱拳道:“感谢道长救命之恩,请问道长仙号?在何处修仙?”
老道士笑眯眯道:“贫道袁守诚,从青城山而来,张觉打赌输给我一千贯钱,他让我来找你要钱!”
………..
大船内乱成一团,萧夏失踪了。
萧琥脸色铁青,萧夏失踪对他不是好事,他命令武士们连续三次搜遍了大船每一个角落,依然一无所获。
有人猜测萧夏不想参加三萧斗武,夜里跳江跑掉了。
大部分武士都持这个观点,他们都怕麻烦,想用最简单的理由结束这个意外。
萧祝融急道:“你们别瞎猜,他的东西都在船舱内,不可能夜里跳江。”
余海忽然道:“会不会不小心失足掉入江中?”
确实有这个可能,萧夏是在吃夜宵的时候失踪的,从三楼下来要走木梯,如果一脚踩空,是有可能坠入江中。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东西还在,但人却不见了。
萧祝融也有点犹豫了,似乎只有这一个解释。
所有人都望向萧琥,萧琥半晌沉声道:“以比武大局为重,到江宁再说!”
………..
渔船上,萧夏盘腿而坐,他在用袁守诚告诉他的口诀梳理身体内混乱的丹田之气。
他的固元已经完成了九成,还差最后一步,控制丹田之气,这个时候他应该吃春雨丹,连续吃四五天,他就渐渐能控制了,然后运用熟练便可。
但春雨丹在大船上,远水已不解近渴,如果不尽快压制住丹田之气,会导致他四肢瘫痪。
袁守诚这时告诉他四句口诀,就算没有春雨丹,但按照口诀他一样能梳理归拢丹田之气。
这不是武学,而是道家的修练之术,这是主动控制,药物是被动控制,道家修练之术显然比药物更高明。
道家传统是打坐修练,吸天地灵气完成大道,但这个过程太漫长,一部分道士便跑去炼丹,企图借助丹药缩短修练时间,于是修道之路便出现了两条分支,修练和修丹。
而练武筑基不过是道士们修丹之路的副产品。
天快亮时,萧夏把所有的丹田之气都归拢进了丹田,灵台一片空明,头脑说不出的清醒。
萧夏慢慢睁开眼睛,挠挠头笑道:“袁道长,我好了。”
袁守诚微微笑道:“你再试一试,反过来用我教你的口诀,把丹田之气放出来。”
萧夏心中默念口诀,用意识牵引,他忽然感觉一股细流气息如水银般从丹田迅速流出,直冲大脑泥丸宫,一瞬间他的眼前变得清晰无比,听到了远处的海鸥鸣叫,感受到了水流在推动小船。
破障关结束七天后,他再一次破障了。
他心念一动,立刻正着运作口诀,那根水银线又嗖地缩回丹田,眼前的破障状态又消失了。
萧夏大喜,他固元成功了,破障瞬进瞬出,完全由自己控制。
“恭喜!恭喜!”
袁守诚笑眯眯道:“凤凰涅槃,这才是真正的修练得道。”
“多亏道长的口诀啊!”
袁守诚笑道:“你还需要用四五天时间修练我的口诀,当然也可以同时吃药,效果会更好,直到你忘记这个口诀,把口诀融入你的意识之中,但我要提醒你,必须在荒芜人烟之处修炼,不能被外界打扰。”
萧夏点点头,又问道:“那下一步怎么修炼结丹呢?用道家的方法!”
袁守诚伸出五根指头,“再加五百贯!”
四句口诀他卖了五百贯,萧夏继续提额外要求,他当然要加钱。
萧夏苦笑一声,“行!回头我问晋陵萧家要钱!”
袁守诚缓缓道:“武学的结丹是想方设法寻求名贵药材将丹房扩增,以容纳更多丹气,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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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视丹气流,最后每个人丹气流都固定了,有的武士丹气流很细,破障效果较小,成了六品,而有的武士丹气流很粗壮,破障效果更加强大,就成了所谓的九品。
其实是搞反了,能控制的不控制,不能控制的拼命折腾。
道家修练就不太一样,道家修练并不追求丹房大小,道家认为丹房
早有定数,人生来即定,不受人力控制,也不会被外界改变。
相比丹房,道家更重视控制丹气流,我想让它细就细,想让它粗就粗,随心所欲。
用武学的话说,就是从六品到九品之间,我可以随意切换。”
萧夏听得连连点头,“我明白,关键是怎么控制呢?”
袁守诚咂咂嘴,“我觉得五百贯钱好像少了一点。”
萧夏无语,“道长,做人要讲诚信啊!”
袁守诚白眼一翻,“你以为我赚点钱容易吗?我这辈子就教了两个人,前一个人还让我倒贴钱,好容易遇到一个有钱的冤大头,不好好宰一刀,对不起天地良心啊!”
萧夏无奈,“好吧!你要多少?”
“我给你打个折,一千贯吧!记住了,现在是两千五百贯了。”
“一言为定,赶紧告诉我口诀!”
袁守诚从怀中摸出一卷羊皮,萧夏以为是口诀,待展开来才发现是欠钱契约。
“按个手印,我就不加价了!”
萧夏被他折腾得哭笑不得,只得用大拇指蘸点印泥,按下了手印。
袁守诚这才笑眯眯递给他另一卷羊皮,“不是给你的,你把口诀背熟,还是和四句口诀一样使用。”
萧夏默默将三十几句口诀背下来,现在他的大脑潜力被开发,记忆力空前强大,只读了一遍就牢牢记住了,完全做到了过目不忘。
“大概要修练多少时间?”
“道家正常修练需要十年,但你不用,你配合吃药,我估计一两年就可以了,至于最后能达到几品,就看天意。”
“和天赋无关?”
袁守诚摇摇头,“天道自然,一切早已注定,和天赋有关系,但也没有关系。”
………
天亮了,袁守诚和萧夏上了岸,袁守诚转身扬长而去,他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该消失的时候消失。
萧夏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默念,‘袁守诚’,这个名字好熟悉,一定是在哪里见到过。
第五十七章 皆为因果
中午时分,萧家的大船缓缓靠上了江宁县码头。
萧祝融心情极为沉重,萧夏坠江生死不明,他却无能为力,被困在船上,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几乎一夜未睡,当所有人都放弃寻找后,萧祝融又一个人在船上细细寻找了一遍。
但萧祝融也并没有完全绝望,他想到了萧夏说的那件事,一个道士劝他不要上船,后来又发现这个道士也乘船进了长江。
这个曾经让萧祝融无比鄙夷的道士,竟成了萧祝融心中最后一线希望。
“快看,小七郎!”
忽然有武士指着岸上大喊,萧祝融浑身一震,急向岸上望去,只见萧夏吊儿郎当站在岸上,像极了一夜未归,早晨刚刚回家的浪荡子。
萧祝融眼睛一红,泪水不争气涌出来,他冲上岸去,紧紧拥抱住这个刚从死神手中挣脱回来的好友。
后面的武士们也一起欢呼起来,就连萧琥脸上也露出难得的笑容,至少他不用担心怎么向汉王交待了。
唯独余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个小子怎么可能还活着?
萧夏嫌弃地将萧祝融推开,小道姑这样抱着他还差不多,一个大老爷们太油腻了,居然还流眼泪。
“我就是不小心一脚踩空坠江了,你们也不等等我,有没有什么吃的,我饿坏了。”
“有!有!有!”
萧祝融连忙回去从后勤管事那里讨来一块油饼,递给萧夏,萧夏也顾不上斯文,直接吃了起来。
几口吃掉了油饼,萧夏的肚子才稍微舒服一点,
萧祝融又把萧夏的箱子递给他,一直由他保管。
这时,萧琥走过来问了原因,点点头道:“虽然每年都有坠江者,但你还是萧家的第一个,我希望也是最后一个,以后要当心,不要再大意了。”
干巴巴的一点诚意都没有,萧夏也不当回事。
余海也走上来干笑道:“七郎运气很不错,坠江者能活下来寥寥无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余海想到自己是从后面打晕萧夏,他应该不知道是自己下手,何况余川就藏在他船舱里,大家也不知道。
萧夏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一切都是因果,希望余客卿记住这句话!”
………
江宁就是今年的南京,一直是南朝旧都,曾是天下最繁华风流之地。
但战争从来就是繁华的天敌,隋军灭了陈朝后,隋帝杨坚下旨,一把火烧毁了南朝皇宫,也烧毁了半个建康城。
建康都也从此变成了江宁县。
江都萧家在江宁也有产业,主要是货运物流,还有一座占地约十亩的大宅,另外,老四萧瑰又在江宁租了一座武馆,作为武士们的临时训练之地。
众人进住了江宁萧家的大宅,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萧夏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打开了皮箱子,皮箱里有他的剑和药袋,这是他最重要的两样物品。
萧夏取出春雨丹和金刚丸各一颗,吞服下去,此时萧夏有一种立刻盘腿修炼的冲动,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袁守诚再三嘱咐他,修炼结丹不能有任何惊扰,严重者会导致走火入魔,下肢瘫痪。
想来想去,只能在外面单独租一间屋修练。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萧夏合上箱子,上前打开门,萧祝融在门口笑道:“估计你肚子还饿,我们吃饭去!”
“等我一下,我拿点东西!”
萧夏将短剑和药袋随身携带,又取了几两碎银子,便和萧祝融出门了。
萧府正对面是一座不大不小的酒楼,旁边就是租下的武馆,萧瑰考虑问题很周全,他把酒楼的二楼也包下来,这样武士们三点一线,都在百步范围内。
出示了武士牌,两人直接上了二楼,大家都在忙碌收拾东西,还没有人过来吃饭,二楼内空空荡荡。
两人在靠窗位子坐下,萧祝融点了几个菜和三斤胡饼,又点了一壶酒,他肚子不饿,把胡饼推给萧夏。
萧夏也不客气,用手抓饼,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萧祝融注视他片刻,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余氏兄弟干的?”
萧夏停住了,他看了萧祝融一眼,“你怎么知道?”
“因为余川也来了,我刚才特地跑去码头打听,他就是从我们大船下来的,我们走了没多久,他就下船了,这个混蛋竟然躲在我们船上,我们唯一没有查找的船舱就是余海的船舱。”
萧夏点点头,“他们把我打晕,扔下江去,那个道士把我救了。”
“砰!”一拳砸在桌上,萧祝融咬牙切齿道:“简直丧心病狂,他们该死!”
萧祝融又对萧夏道:“七郎,如果你现在要杀他们,我绝不会说什么顾全大局的话了。”
萧夏淡淡道:“我不至于那么性急,也不会让自己背上官司,他们种下了因,一定会收获到果。”
萧祝融点点头,“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萧夏笑了笑道:“我确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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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想求你帮忙,我要离开几天,你得帮我说说情!”
萧祝融苦笑一声,“昨天晚上二爷才宣布了纪律,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但我可以去找四爷,恳请他
给你特批,不过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萧夏沉吟一下道:“我这次来江宁,要替家主做一件事,我不能说,如果他们想知道,他们可以去问家主!”
“好吧!那就没必要找四爷了,如果二爷问起来,我就用这句话搪塞他。”
........
吃完饭,两人返回府宅,刚出酒楼,萧夏便看见一人站在府宅大门口,竟然是萧环,他还是真是性急。
“环爷,你找我吗?”萧夏笑眯眯问道。
萧环一回头,顿时大喜,“我还担心公子没来呢!”
萧夏看了一眼萧祝融,萧祝融会意,立刻加快速度走进了府宅。
萧环上前低声道:“我们家主想见见公子!”
“远吗?”
“不远,就在前面三里外!”萧环一指东面。
两人上了马车,萧环紧张问道:“公子,这次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萧夏微微笑道:“你们想要的东西就在我的大脑里,我随时可以把它写出来!”
“那太好了!”
萧环取出一只盒子,递给萧夏,“这就是你要的白玉狮子,正好一对!”
萧夏打开盒子,果然是一对白玉狮子,是用和田籽料雕刻的,温润细腻,玉色洁白,雕刻得栩栩如生,果然是一件宝贝。
萧夏合上盖子笑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替我把这对白玉送到京城,给唐国公李渊的女婿柴绍,就说萧夏兑现了承诺。”
萧环点点头,“没问题,我们安排人送往京城!”
萧夏迟疑一下道:“有没有可能把寒剑一起给我!”
萧环愕然,“公子为何不早说?”
“不行吗?”
萧环连忙摇头,“你要当然可以,但你们二爷提出要求,把寒剑作为三萧斗武的奖品,我们家主答应了,现在那柄剑已经在江宁萧家的府中,不可能再拿回来了。”
萧夏心中一沉,还真麻烦了。
“要赢得三萧斗武才能得到这柄剑吗?”
“不是!斗武的总奖品就是齐梁世系谱的保管权,奖品是各个单项的,擂台赛奖两千贯钱,水斗的奖品是一把七星禅刀,夺旗的奖品就是这柄寒剑。”
萧夏呆了一下,还真是天意。
第五十八章 年轻高手
晋陵萧家在江宁也有一座府宅,这次家主亲自来了。
晋陵萧家的家主叫做萧琳,也是三十五六岁左右,相貌清瘦,看起来颇为精明。
萧琳很客气,请萧夏到贵客堂入座。
萧夏也不再拖延,直接在贵客堂内提笔默出了小还丹的配方,萧琳当即对萧环道:“去把十三郎找来!”
萧琳又歉然对萧夏道:“我们并不是不相信公子,因为公子拿到的不是原件,我们必须要谨慎一些。”
对方谨慎一点无可厚非,萧夏好奇问道:“晋陵萧家还能鉴定配方真假?”
萧琳笑着摇摇头,“我们当然不行,但我们府上有一位年轻高手,他师父可以鉴定。”
“萧铣?”萧夏脱口而出。
“公子知道?”
萧夏笑道:“久仰大名了。”
这时,进来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公子,长得身材高大,一张方脸,浓眉大眼,颇有气势。
“萧铣参见家主!”年轻男子躬身行一礼。,
萧琳笑了笑给他介绍道:“这位就是萧摩柯的孙子萧七郎,从江都过来。”
萧夏连忙起身抱拳笑道:“小弟萧夏!”
萧铣若有所觉,仔细看了萧夏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立刻恢复正常,笑道:“难怪公子知道小还丹配方,原来是大将军的孙子”
萧琳把配方交给他,“拿去给你师父看看吧!”
萧铣接过配方收好,又向萧夏行一礼,转身匆匆去了。
这时,萧夏有些不满道:“家主,知道配方来源的人太多了。”
萧琳微微一笑,“请公子放心,晋陵萧家知道配方来源之人只有三个,除了我和萧环,就是萧铣了,我特地嘱咐过他,他会守口如瓶!”
…………
萧夏在江宁县城南租了一间小院,租期十天,他买了三天的干粮和水,随即关上院门和房门,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修炼。
他的固元还差最后一小步,把袁守诚教他的四句口诀融于潜意识之中,真正做到破障状态的瞬进瞬退。
他现在需要运行口诀才能进退破障状态,没法跟随意念进退,这有了一个极短的时间差,高手过招,这个时间差就是致命缺陷。
袁守诚告诉他,他只需要修炼三天就能大功告成。
夜幕降临,萧夏还在盘腿修炼之中,他已经完全进入了修炼的人我两忘境界,这个时候就算有人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知道。
筑基并不是所有修炼时刻都危险,大部分时候都不怕惊扰,但萧夏这种最后一步的修炼却是最危险的,如果被人惊扰,极容易走火入魔,一般都要请朋友护法。
萧夏原本计划在钟山内修炼,但他又担心有蛇鼠之类的小动物会惊扰他,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大隐隐于市,直接租一间小院。
但天下藏龙卧虎,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面面俱到。
此时在萧夏修炼的屋顶上,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影轻轻揭开了瓦片,露出一个小洞,年轻男子注视着屋内的萧夏,月光照在萧夏的脸上,破障引发的气机在不断在他脸上消失、出现。
只有高手才看得懂萧夏在做什么?
年轻男子轻轻放下瓦片,转身悄然离去。
……….
江宁县钟山脚下有一座古老的道观,叫做老君观,两更时分,窥视萧夏的黑衣人出现在道观内,他摘下面巾,方面浓眉,赫然正是萧铣。
萧铣走进一间小院,院子里负手站着一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正眯眼注视着夜空中的漫天星辰。
“师父,我回来了。”
老道士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问道:“找到他了?”
“十四五岁的少年租房子,江宁县就他一人,一问便知。”
萧铣便将他的发现告诉了老道士,老道士捋须笑道:“他这是固元的最后一步,和你一样用道法练成,我就说嘛!萧家的小还丹怎么可能练成固元。”
老道士又将配方递给萧铣,“配方是对的,符合五行之道,剂量也正好,不过这炼丹法太差了,白白糟蹋了药材,让你家主重新找名师炼制,别用上面这个炼丹法。”
萧铣接过配方,迟疑一下又问道:“既然练不成固元,要它何用?”
“你太小看固元了,我告诉你,天下能固元的人没有几个,别看那些人一个个自我吹嘘七品八品,其实都是靠药物支持,而且都是以折损阳寿为代价,所以很多人考过武道,当了官后,基本上都不再吃药了。”
“不吃药不就没有破障了吗?”
老道士点点头,“确实是这样,但保阳寿更重要。”
老道士叹口气又道:“练成筑基是何其之难,有了小还丹,就算无法筑基,也能大量培养三品武士,甚至四品武士也能培养出来,如果天赋足够,或许还能再出几个像萧琥那样的半吊子,对江南世家足够了,再说你用它也会有一定好处。”
“师父,这个少年很神秘,他不愿在江都萧府中修炼,而是自己租房,会不会连江都萧家也不知道他的底细?”
“应该是,想不到江都萧家竟然隐藏着一个少年高手!”
萧铣心中有点失落,他光固元就整整
耗用了五年时间,年初才成功,这个少年才十四五岁,竟然已经追上自己了。
老道士看出萧铣的失落,便安慰他道:“你至少还有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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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等你最后完成筑基,我估计你会达到武道八品,再说家主答应把梁王槊传给你,这就是你的机缘。
这个少年的机缘和你不同,如果他真是萧摩柯的孙子,那他身上应该有天王丹,他是药物加上道法修炼,当然要比你快。
可如果他体质不行,说不定结丹效果还不如你,最后能达到几品并不是看修炼快慢和药物好坏,而是由你自身的体质决定,还有丹气流的控制修炼,用药物和道法完全不是一回事。”
“多谢师父开导!”
老道士捋须笑道:“你既然有天下之志,那就应该好好笼络这个少年,很有可能他将来会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萧铣眼睛一亮,“徒儿明白了!”
“去吧!等这次三萧斗武结束,你也该回天目山好好修炼了。”
........
江都萧家和晋陵萧家都是梁朝系,而江宁萧家就是齐朝系了,他们是齐朝最后一个皇帝齐和帝萧宝融的后人。
宗室大将萧衍逼萧宝融禅让皇位后,建立了梁朝。
目前江宁萧家的家主叫萧泓,年约五十岁,身材不高,但极有手腕,善长于策划。
萧泓先是和萧琥秘密达成协议,用小还丹配方原件换取江宁萧家保存的另一盏百宝琉璃盏,由萧琥备货,刘二虎出手偷盗,然后原件交给萧琥,刘二虎留抄件,背负偷盗的黑锅亡命天涯。
不料萧琥并不知道仓库里的配方不是原件,而是高仿件,更没想到刘二虎不光偷了配方,还偷了梁王槊和无尘剑。
萧琥一怒之下杀了刘二虎灭口,张觉却抢先劫走了小还丹配方以及梁王槊和无尘剑。
由于萧琥为了交差,偷走了长公主杨丽华的百宝琉璃灯,逼得家主萧琮不得不用小还丹配方原件和江宁萧家交换了另一盏百宝琉璃灯。
此时,小还丹配方原件就在萧泓的手上,他心中充满得意,宝物是死的,小还丹配方才是活的。
有了这张配方,他可以培养出大量的高水平子弟,将极大增强江宁萧家的实力。
萧泓喝了口茶问道:“老二,去查到了吗?”
他兄弟萧渺点点头道:“已经查清楚了,余氏兄弟之所以被陈家开除,表面原因是余川奸淫了一名陈家侍女,但真正原因是余氏兄弟谎报了他们的武道,余海只是武道五品,余川更是只有武道四品,两人都谎报自己为武道六品。”
旁边客卿陈盘惊讶道:“两个假六品,萧琥看不出来?”
萧渺淡淡道:“萧琥自己也只是五品,他哪里看得懂,要是张觉在,他肯定能看出来,可惜张觉被他们赶走了。”
“他们怎么安排?”萧泓又问道。
第五十九章 排兵布阵
“余海水性不错,应该是负责水斗,余川应该是负责夺旗。”
萧泓点点头,又沉思片刻道:“这个情报非常重要,我们要根据这个情报进行调整,如果余川只是武道四品,陈盘就不用管夺旗了,负责第三场擂台赛。”
萧渺不解,“余川虽然是四品,但也不低,家主怎么安排?”
萧泓对另外一名客卿笑道:“司马贤弟,水斗你就别管了,你也负责擂台赛!”
客卿司马清也是武道五品,他起身抱拳道:“听从家主安排!”
萧渺顿时醒悟,“大哥,难道萧铣今年要参加?”
萧泓点点头,“我得到的消息,他应该是参加水斗!”
众人一起竖起大拇指赞道:“家主高明的田忌赛马!”
避开对方的上等马,把自己的上等马和中等马放在擂台赛上,保证拿到二十分。
因为今年夺旗的规则改了,更多是靠运气,也没有必要把宝贵得客卿浪费在夺旗上,况且今年江宁萧家是东道主,他们完全可以在夺旗上弄点手脚。
萧泓又对女儿道:“蛮奴,你担任夺旗领队!”
一名四品女武士站起身,躬身行礼,“女儿遵令!”
萧泓点点头,又问陈盘道:“听说你去找了江都的武士?为什么?”
陈盘躬身道:“卑职去打听萧夏的情况,听说也他来了。”
萧泓脸一沉,“我知道你外甥吴三因为萧夏而死,但他毕竟是江都萧家子弟,现在三萧斗武的紧要关头,你不要乱来!”
陈盘原本也是江宁萧家的世家奴,但他是另类,天赋极高,不知他用什么手段搞到了一百多颗小还丹,竟让他练到了武道五品。
江宁萧家顿时对陈盘刮目相看,恢复了他的平民籍,又聘请他为客卿。
陈盘没有儿子,他便全力培养徒弟刘二虎和外甥吴三,他还打算把自己剩下了十几颗小还丹给吴三,却没想到听到了吴三的死讯。
刘二虎把真相告诉了陈盘,陈盘惹不起张觉,更惹不起江都萧家的家主萧琮,他便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萧夏的身上。
被家主训斥,陈盘沉默了。
.........
修炼了整整三天,萧夏大功告成,他晃晃悠悠走出了房间,却迎面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萧铣。
萧夏愣住了,“萧大哥怎么在这里?”
萧铣笑眯眯道:“我替你护法三天,当然应该在这里!”
“护法?”萧夏一头雾水。
萧铣淡淡道:“我都能轻易找到你,你以为陈盘找不到你吗?”
“陈盘?”萧夏眉头微皱,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他一时又想不起来。
萧铣摇摇头,“你居然一无所知,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再慢慢告诉你陈盘是谁?”
.........
两人来到租处旁边的一家小食摊。
这时萧夏已经想起来了,张觉给他提到过陈盘,就在他伏击吴三的第二天。
不过张觉没说原因,等于他还是一无所知。
萧铣要了十个大肉馒头,两人都饿坏了。
肉馒头一扫而空,填饱了肚子,萧铣才缓缓道:“陈盘是吴三的舅父!”
萧夏隐隐猜到了,果然是吴三的亲戚。
“他还是刘二虎的师父!”
“等一等!”
萧夏真有点糊涂了,“那他们怎么会在江都?”
“我也不知道,环叔说,可能和你们二爷有关。”
萧夏心念一动,脑海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萧琥很可能和江宁萧家早就有勾结,家主也察觉了,他利用自己打伤吴三的机会,杀掉吴三,警告萧琥和江宁萧家。
张觉在武馆重用这二人,实际上是在替家主监视他们。
那么让吴三和刘二虎欺辱自己,极可能不是张觉策划的,而是家主。
这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吴三替张觉做事,最后还被杀掉,张觉之前的解释太牵强了。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家主把小还丹配方原件换成高仿件,而萧琥不知道。
家主早就在防着萧琥了。
只是家主没想到,萧琥居然敢偷长公主的百宝琉璃灯,所以他才气得晕倒。
那么余氏兄弟被萧琥招揽,会不会也是萧琥和江宁萧家达成的某种协议?输掉三萧斗武。
越想越有可能。
这个斗武真是精彩,还没比,内部就乱了。
“陈盘要杀我?”
萧铣点点头,“他没有儿子,视吴三为己出,两天前,他去你们住处打听过你。”
“陈盘是什么水平?”
“武道五品,他是江宁萧家的客卿。”
萧夏稍稍松了口气,武道五品杀不了自己。
萧铣忍不住提醒道:“贤弟千万别大意,此人喜欢偷袭,短弩很厉害,让人防不胜防,你要时刻当心!”
萧夏点点头,又笑问道:“萧大哥为什么要帮我?”
萧铣微微一笑,“你是我们晋陵萧家的子弟,我不帮你帮谁?”
萧夏也笑了起来,这个理由可没有说服力,他听张觉说过,萧摩柯和晋陵萧家的关系很糟糕。
否则,萧摩柯就算不肯把天王丹的配方给晋陵萧家,也会给他们龙虎丹的配方。
晋陵萧家也不至于苦苦的求一份小还丹的配方。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萧夏活了两辈子,早就不相信什么一见如故了。
张觉是因为自己隋朝母亲的缘故,才肯全力帮助自己。
萧铣又凭什么?
他必有企图。
萧夏也不说破,笑了笑道:“萧大哥见过余氏兄弟吗?”
萧夏决定还萧铣的人情。
.........
萧夏回到了萧府驻地,刚走到门口,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他一回头,一名蒙面男子纵马向这边疾奔而来。
萧夏忽然感到凌厉的杀气,他瞬间进入了破障。
就像电影放慢动作一样,男子的速度在萧夏眼中变慢了,他左手抽出一支双头短弩,对着萧夏咽喉要害瞬间射出了两支短箭,速度快得无以伦比。
剑出鞘,萧夏的速度更快,一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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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过,他已迎面将两支短弩劈成了四支。
骑马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马匹已经奔远了。
萧夏望着蒙面人远去背景,心中动怒了。
“小七郎!”
身后传来萧瑰的声音,他正好出来,目睹了萧夏劈箭的一幕,让他大为震惊。
“刚才那人是谁?”萧瑰急问道。
萧夏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有仇家吗?居然有人刺杀你。”萧瑰继续追问道。
“四爷,我也是一头雾水!”
萧瑰望着萧夏,忽然觉得他很陌生,他虽然不会武艺,但他会看,萧夏刚才一剑劈双矢,府中任何武士都办不到。
“小七郎,你这几天不在我很担心!”
“让四爷操心了!”
萧瑰是聪明人,他拍拍萧夏的肩膀,便不再多问了。
“四爷,夺旗的名单定了吗?”
“还没有最后敲定,怎么,你有兴趣?”
萧夏本来没有兴趣,但既然寒剑为奖品,他当仁不让。
萧夏点点头,“家主让我参加夺旗!”
“行!我来安排,给你补一个三级武士的名额。”
萧瑰答应得很痛快,萧夏刚才一剑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
晋陵萧府内,萧铣向家主萧琳和七叔萧环汇报了萧夏告诉他的消息。
萧琳目光闪动,如果余川只是四品,余海只有五品,那布局就要有所改变了。
“家主,江都萧家真正厉害的是萧夏,他已经完成了固元,和我一样。”
萧琳一惊,“他也到六品了?”
萧铣点了点头。
武道六品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还在结丹期,还有升级的可能,一种是已经筑基结束,但升级没有成功,只有一个最基础的丹室。
萧夏、萧铣和小道姑都是前一种情况,他们还有升级的希望。
而五品就是固元没有成功,筑基已经结束,这种情况只能靠每天服药,才能得到一两个时辰的破障状态,萧琥、余海和其他客卿都是这种情况。
“是我父亲确认的?”萧琳又追问道。
萧琳的父亲正是萧铣的师父,叫做萧渐离,之前叫萧岩,西梁大将军,西梁灭亡后便在天目山出家当道士了,他和儿子萧琳的关系很不好,父子二人几乎从不往来。
萧渐离只收了一个孙辈萧铣为徒,尽管是萧家的长辈,但他一直不肯全面培养晋陵萧家子弟,萧琳对他很不满也没有办法。
萧铣依旧点点头。
既然是父亲萧渐离确认的,萧琳便不再怀疑,他又问道:“萧夏参加哪个项目?”
旁边萧环笑道:“一定是夺旗,他的目标是寒剑!”
萧琳沉思片刻,果断道:“我们以水斗为主,夺旗可以放弃,十三郎统领水斗,萧镰负责夺旗,然后让王韶参加第一场和江都萧家的擂台赛,让张化尧参加第二场和江宁萧家的擂台赛,这样至少我们就能拿到二十分。”
说到这,他又回头对萧环道:“你去确认一下,关于余氏兄弟,是不是真的?”
第六十章 危险游戏
萧夏服下了春雨丹和金刚丸,盘腿坐在床上,让自己内心进入空明状态,丹田中默默运转袁守诚给他的口诀。
这种结丹修炼远没有之前固元最后一步修炼那样凶险,就算被人惊扰也不会走火入魔。
这时,他听到了脚步声,立刻收功,破障状态也随之消失。
萧夏起身开了门,萧祝融站在他门口,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我听四爷说起,才知道你回来了。”
萧夏让他进屋,淡淡道:“我的房间有人进来过了。”
萧祝融一惊,“少了什么吗?”
萧夏摇摇头,“重要的东西我都随身携带,箱子里就剩一些衣物,被人翻过了。”
萧祝融恨得咬牙道:“肯定又是那两个混蛋!”
“他们好像不住在这里?”
萧夏在府中走了一圈,没有感知到余氏兄弟的存在。
萧祝融摇摇头,“你不住在府内,他们也不肯,他们搬到客栈去了,二爷很恼火,也没有办法。”
萧夏冷笑一声,“他们在四处寻找我呢!”
“你可以先动手!”
萧夏摇摇头,“我不想替二爷背锅!”
萧祝融心念一动,忽然明白萧夏的意思了。
“你是说二爷知道他们是假六品?”
萧夏点点头,“他肯定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
“他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要损害江都萧家的利益?”
萧祝融愤怒了,二爷这样做,不就是摆明了让江都萧家输掉这次斗武吗?
萧夏笑了笑,“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把家族利益放在首位,但我觉得是江宁萧家捏住了二爷的把柄,他为了得到江都县尉之职,只能一错再错。”
“谁告诉你的,二爷想得到江都县尉之职?”
“萧环!”
萧祝融眼中的愤怒慢慢消退了,他忽然发现萧夏变得很成熟,而自己却很幼稚,什么都不知道。
萧夏拍拍他肩膀,“我们吃饭去,我还想问你一些情况呢!”
他们来到对面的酒楼,他们的饭菜都是定制的,直接在一楼厨房窗口端盘子,不够还可以继续端,想吃多少份都可以。
两人端着盘子走上二楼,看到了不少人,江都萧家的武士们大部分都在吃饭。
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萧祝融笑道:“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夺旗项目有多少人参加?”
“夺旗项目一共三十人参加,每家派十人,一个领队和九名队员,三名一级武士,三名二级武士,三名三级武士,领队一般是客卿,我们这边就是余川领队,然后每家再出一名阻击手,听说今年的规矩变了。”
“怎么变了?”萧夏问道。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所有人必须要在赛场上呆满两个半时辰,旗帜才会出现。”
萧夏一回头,正是一级武士领队李真,他端着盘子坐下,对萧夏笑道:“听四爷说,你也要参加夺旗?”
萧夏点点头,“我对奖品很向往!”
“那你得拔旗才行,奖品只有一份,给最后拔旗的人!”
萧祝融脸色微变,低声对萧夏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萧夏一怔,“参加夺旗不妥?”
萧祝融顿时急道:“你不知道吗?夺旗会死人的,每次都会死人,还不止一个。”
李真摇摇头道:“八郎不能这样说,所有项目都会死人,上次水斗死了一个,擂台赛也死一个。”
“上次夺旗死了几个?”萧夏问道。
“三个,三家一家一个!”
李真肃然道:“正因为危险,所有参赛者都要签生死状,官府就不会追究了。”
“李大哥刚才说规则变了,是今天临时改的,还是之前就改了?”
李真摇摇头,“不是今天,三个月前就商定的,因为死人都在最后关头,大家为了争夺旗帜,不惜互相下死手,所以在山林呆的时间长一点,淘汰选手多一点,就不会出现最后的残酷争夺了。
另外今年设了三个旗台,听说相距很远,直到最后一刻,三家抽签,才决定把红旗插在哪个旗台上,也是为了分散选手,但难度明显加大了,可以说完全靠运气!”
萧夏点点头又问道:“三个项目是什么顺序?”
“上午是夺旗和斗水,两个项目同时举行,都是两个半时辰,下午便是擂台赛。”
萧祝融终于忍不住站起身道:“我去找四爷,你不能冒险参加夺旗比赛!”
他转身要走,萧夏一把抓住他手腕,“要我参赛是张总管和家主商量后决定的,我有自己的计划,八郎千万不要多事!”
李真目光闪过一丝惊讶,他连忙低下头吃饭。
………
萧琥听完了李真的汇报,他冷笑一声道:“他一定要参加,那就随他去,万一出什么事也和我无关,反正是家主安排的。”
萧夏屡屡不听指挥,上次公开让自己众人面前下不来台,这次又擅自出府失踪三天,让萧琥终于忍无可忍。
他已经不想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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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要怪就怪吧!
这个少年实在让他反感到了极
点。
李真小心翼翼道:“卑职也是这样想的,如果萧家子弟都嫌危险不参加,会让大家心中有意见!”
“我知道,你看着他一点,尽量不要让他出危险!”
萧琥叹一口气,他估计萧夏会在一开始就被阻击退出,真正的危险在山顶和终点,萧夏应该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
萧祝融的房间里,萧夏舒舒服服喝了口热茶,笑问道:“八郎参加什么项目?”
“我参加水斗?”
“水斗是什么,给我说说!”
“水斗其实也是夺旗,在长江中夺旗,每家三艘船十八人,分为三段,大家拿着钝剑在长江内拼斗,把对方打下船去,等最后只剩一个人时,红旗才会出现,最后一个人夺旗。”
“如果被打晕落水,会淹死人吗?”
萧祝融摇摇头,“大家都穿着软木浮板,又有同伴相助,一般不会淹死。”
萧夏忽然笑道:“我发现这里面有漏洞啊!假如我一直躲在一旁,不参加械斗,等最后了我出来摘桃子行不行?”
萧祝融笑道:“你想得美,一共分三场比赛,如果上一场一直偷懒没有上阵,会被直接罚下,等于全军覆灭了,而且你不上场,你的队友根本抵挡不住,很快就会全军覆灭,所以必须要奋力参战。”
萧夏点点头,“原来如此,你觉得这次谁家能最后获胜?”
萧祝融沉吟一下道:“其实我们都心里有素,一定是晋陵萧家!”
“为什么?”
萧祝融叹口气道:“因为今年萧铣参赛了,他们还有两个五品客卿,实力明显超过其他两家,不过听说萧铣参赛是有条件,具体什么条件我不知道。”
“不对啊!”
萧夏忽然想到一事,敲敲桌子道:“二爷不也是五品吗?他为什么不参赛。”
“按道理说他可以参赛,他也是萧家子弟,但不知为什么他不肯参赛,或许他怕降了自己的身份。”
“矫情!”
萧夏骂了一句,又恨恨道:“要是张觉在,有他们什么事?”
萧夏知道张觉原本就是家主请来的客卿,加上小道姑,再把自己培养出来,江都萧家必获大胜。
只是萧琥这个蠢货,为了一己之私把张觉赶走了。
江都萧家一把好牌被他打得稀烂。
家主也是软耳朵,居然被萧琥左右,难道家主真以为萧琥能当上江都县尉?
第六十一章 夺旗之战(一)
“我回去了!”
萧夏起身道:“晚上没有什么事不要找我,我要练功,不能被打扰!”
萧祝融点点头,从自己箱子里取出一只皮袋扔给他,“这个给你!”
萧夏一把接住,打开皮袋,眼睛一亮,“飞刀!”
男人都喜欢飞刀,飞针是女人的玩意,萧夏只是用飞针练手法,飞针练熟了,飞刀可以信手拈来。
他有一把刘二虎留下的飞刀,已经被他玩出花了。
萧夏一直想买几把飞刀,但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一共六把飞刀,是我备用的,我嫌占地方,就送给你吧!”
萧夏大喜,真是雪中送炭啊!
........
次日晚上,也是比赛前夜。
所有人都坐在大堂上,听萧琥最后的部署,部署是每家的机密,不对外公开,为防止泄密,只有到比武最后时刻才会宣布。
“夺旗十人,这是名单!”
萧琥把一份名单挂出来,统领正是余川,家主给他们兄弟二人丰厚奖金,如果能最后获胜,他们兄弟每人能获得三千贯钱的奖励。
如果失败,也就象征性给几百贯钱安慰奖。
“九个人分三组,对应三座旗台,因为我不知道最后旗帜会出现在哪个旗台上,所以我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坚持到最后。”
萧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在第三组的最后面,也就意味着他最后一个安排的选手,他这一组的头领是李真。
李真参加过上一届的夺旗比赛,比较有经验。
这时,余川举手道:“我跟中间第二组吧!其他两组都可以顺便照顾到。”
说到这,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萧夏,萧夏心中冷笑一声,他主要还是想单独照顾自己吧!
接着,萧琥又宣布了斗水的名单,余海为统领,一共十八人,分六组,萧祝融是第三组的首领,他现在是三品武士了。
还有一个比较厉害的萧家子弟,萧宏业,家主萧琮的次子,二十岁出头,目前他是武道四品,正努力争取破障。
他是参加擂台赛,对阵晋陵萧家,还有一个参加擂台赛的是李真,他在第三场对阵江宁萧家。
客卿只能参加一场,但武士可以参加两场,不过萧铣被事先限制住了,他虽然是萧家子弟,但他只能参加一场。
尽管晋陵萧家不服,但其他两家都坚持,晋陵萧家也只能妥协,让萧铣参加斗武就不错了,不可能让晋陵萧家占尽便宜。
萧瑰起身对众人笑道:“大家今晚早点休息,明天辰时三刻斗武正式开始!”
.........
次日天不亮,萧府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所有人收拾装备,吃饱喝足后准备上场。
萧夏也准备好了,一出门便遇到了萧祝融。
“有点紧张吗?”萧祝融笑问道。
“我不紧张,我对奖品充满了期待!”
“不是我打击你,如果红旗在第一旗台出现,你们第三队就没有机会了。”
“那我就一路杀过去,看谁敢跟我抢?”
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吃罢早饭,大家分道而行,萧瑰带着水斗组去长江边,萧琥则带着夺旗组坐车去钟山。
牛车上,余山不时用眼角余光看着萧夏,嘴角露出了冷笑,萧夏则闭上眼睛不理睬他。
一路无话,很快两辆牛车到了集合点,其他两家都到了。
所有三十名武士都穿着黑衣武士服,三家只有腰带颜色不同,萧夏的腰带是红色,江宁萧家是绿色,晋陵萧家是黄色。
三家代表商量片刻,便开始着手部署了,所有武士都到了出发点上,在信号箭发射之前,不准互相攻击,只有信号箭出现后,才算正式开始。
这时,李真忽然低声对萧夏道:“我们部署失误了!”
“为什么?”萧夏不解。
“三名阻击手,江宁萧家派出陈盘,晋陵萧家派出了王韶,他们都是客卿,我们却派出了杨衢,他只是一级武士,我们应该让二爷当阻击手,让四爷当家族代表。”
阻击手并不是参赛选手,他们本质上只是一种道具,所以就算是客卿当阻击手,也不影响他参加擂台比武。
阻击手的任务就是伏击其他家族选手,中招者身上会沾上白油漆,就必须出局了。
李真显然意识到他们的阻击手太弱了,对阻击其他两个家族作用不大。
萧夏却心知肚明,从一开始,萧琥就没打算赢。
不过此时萧夏更关心另一件事,江宁萧家派出了陈盘。
“各位准备了!”远处开始大喊了。
二十七名武士加上三名领队都绷紧了弦。
“开始!”
三十人冲出红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进了莽莽山林。
........
一块大石前,江都萧家的武士们都在等待信号,其他两个家族的武士也在某处等待信号。
这时,连续三支鸣镝飞上天空,发出‘咻——’的尖利声响。
斗武正式开始了,余川立刻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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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队向东走五里上山,第三队向西走五里上山,第二队跟我走
!”
余川深深看了一眼萧夏,带着第二队向山上去了。
他却不知道,在他远去时,萧夏也在用猎人的目光冷视着他的背影。
.........
第三队除了李真和萧夏外,还有一名二级武士,叫何占苗。
上山没有路,偏偏昨晚下了雨,山坡十分泥泞难走。
李真在前面带路,艰难地攀着树枝上爬,一边回头向后面两名手下传授他的经验。
“这里没问题,很安全,主要是山顶,还有下山......”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支箭‘嗖!’地射来,正中李真的腰部,李真惨叫一声,从上面山坡翻滚下来。
萧夏和何占苗大惊,一起按住了翻滚的李真,何占苗蓦地瞪大眼睛,失声道:“怎么会是真箭?”
他以为是一支白漆箭淘汰了李真,却看见一支箭深深插在李真的腰部,鲜血沁红武士服。
萧夏沉声道:“是其他家族!”
“这帮混蛋,不守规矩!”何占苗气得大骂。
按照规矩,武士只准用刀剑和暗器,除了阻击手的白漆无头箭,任何人不准用弓箭或者弩箭。
但为了取胜,有的家族就会不择手段,比如江宁萧家,他们会利用主办方的便利,事先在山上藏了弓箭,等最后关头再把弓箭扔掉,也就死无对证了。
“他流血太多,快给我伤药!”萧夏急道。
何占苗脸色一变,“伤药在余川那里,他没给我们!”
“该死!”
萧夏气得骂了一句,他见李真呼吸急促,他顾不得了,救人要紧。
他立刻从丹药袋取出两枚丹药,把春雨丹塞进李真嘴里,“这是救命药,赶紧吞下去!”
李真吃力地把春雨丹吞下,外用金刚丸让萧夏犹豫了,他手边没有酒。
“你有酒吗?”
何占苗一脸茫然,怎么可能有酒?
萧夏索性把金刚丸塞给他,“你背他下山,记住了,用一点酒把药丸化了,再把金疮药粉放进酒里,搅成糊糊给他伤口糊上,会有奇效!”
何占苗连连点头,小心地把李真背在身上,对方不守规矩,他也害怕了,正好趁机下山。
这时,春雨丹起效了,李真神志稍微恢复,他吃力道:“小七郎,太危险了,一起下山吧!”
萧夏摇了摇头,转身便向山上奔去,远远传来他的回音,“有人想输掉比赛,但他不能代表我!”
第六十二章 夺旗之战(二)
李真之所以受伤,完全是经验害了他,他参加过上一届夺旗,经验告诉他,只有到山顶或者下山冲刺时,大家才会互相攻击。
殊不知规则已经改了,所有人要在山上呆满两个半时辰,也就是五个小时。
所以攻击事件从夺旗一开始就发生了。
没有了李真和何占苗的拖累,萧夏瞬间进入破障状,视力、听力都远远超过常人,还有极为敏锐的感知能力。
萧夏想找到那名弓箭手,此人应该就在自己百步范围内,直觉告诉他,这名弓箭手已经盯住了自己。
‘嗖!’破空声骤然响起,萧夏不假思索,短剑一挥,‘咔!’将一支箭劈飞出去,从箭势方位,目标应该是他的右肩。
眼角余光已发现了百步外的黑影。
萧夏急奔几步,以弧形线路向黑影迅速靠近。
‘嗖!’又一支箭射来,萧夏一个翻滚,箭射空了。
弓箭手也害怕了,掉头向山上跑去,只奔出几步,萧夏便确定此人是四品武士,已经有了一点内功基础,表现出了身轻如燕的体态,但没有出现破障。
弓箭手的速度极快,但快不过萧夏,两人间的距离渐渐拉到了二十余步,萧夏手一甩,一支飞刀射出。
弓箭手惨叫一声,一头栽倒,飞刀射中了他的小腿肚子。
萧夏一跃跳上前,一剑斩断了弓背,随即剑一挥顶住了弓箭手的后颈。
“果然是江宁萧家!”
对方是一条绿色的腰带,他举起手惊恐道:“大哥,别杀我!”
“你的剑呢?”萧夏发现对方没有剑。
“我的剑在树下,刚才跑得急,忘记取了。”
萧夏从他腿上拔出飞刀,鲜血立刻涌出来。
“你自己上药!”
弓箭手慢慢转过身,是一名二十余岁的年轻武士,长得很清秀,但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他居然带着二级武士标识。
萧夏心中暗骂江宁萧家卑鄙,用一个四品高手来冒充二级武士。
弓箭手从怀里摸出一个药袋,取出一贴膏药,撕开药膜纸,直接将膏药贴在伤口上。
江宁萧家确实考虑周到,直接金创药和膏药结合起来,能直接使用。
萧夏一把将药袋夺了过来,看了看,里面还有九片膏药,他直接揣进怀中,冷冷道:“你被淘汰了,下山吧!”
弓箭手见萧夏没有杀他的意思,心中长松了一口气,面带惭愧道:“我也不想,但家族的命令我不得不遵从!”
“你也姓萧?”
“在下萧定,是江宁萧氏庶出。”
“你射中了多少人?”
“你同伴是第三个,还射中了另外两个晋陵萧家的武士,但都不是致命伤,他们都退赛了。”
萧夏一把扯下他的腰带,转身便走了,萧定远远在后面喊道:“江宁萧家一共部署三名弓箭手,都苦练了两年的弓箭,你要当心!”
腰上写着每个人名字,按照规矩,没有了腰带就意味着出局了。
........
跑出两里左右,萧夏又发现另外一个躺在地上的武士,这名武士的剑和腰带都没有了。
意味着此人已经出局。
但这名武士似乎没有受伤,至少萧夏没有发现伤口,他拍了拍武士的脸,“喂!醒一醒。”
武士霍然坐起,吓了萧夏一跳,武士忽然痛得咧开嘴,用手捂住后脑勺。
“你是哪家的,谁袭击你了?”萧夏笑问道。
“我是晋陵萧家的萧镰,一级武士。”
“有人偷袭你吗?”
“不算偷袭,一个女武士!”
“还有女武士?”萧夏很惊讶。
“有一个,江宁萧家的萧蛮奴,哎!她简直是个魔女。”
“她怎么下手?”
萧镰苦笑一声道:“她突然出现,笑盈盈靠近我,假装要解开衣衫,我一走神,后脑一阵剧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萧夏哑然失笑,拍拍他肩膀,“你下山吧!回头再找她算帐。”
萧夏转身又继续向山上奔去,他需要到山顶,找一棵能看见旗台的大树,他得知道旗台的位置在哪里?
奔出数百步,前面忽然传来一声少女的尖叫,“你这个流氓,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救命啊!”
萧夏走上前,只见前面十几外,一个绿腰带少女武士躺在满是厚厚落叶的地上,一名黄腰带男武士摁住了她,似乎要准备非礼她。
少女武士一眼看见萧夏,立刻哭喊道:“小兄弟,快救救我!”
估计她就是萧蛮奴吧!西线中晋陵萧家的三个都被淘汰,江都萧家只剩下自己一人,那么谁会束着黄腰带非礼她呢?
萧夏斜靠在一棵大树上,双手抱在胸前,笑了笑道:“被欺辱了还要找个好地方,姑娘是怕泥土弄脏裙子吗?”
哭喊声噶然而止,女武士一把推开男武士,坐了起来,冷冷道:“你是遇到刚才那个蠢货了?”
男武士扯掉自己腰间的黄腰带,取出一条绿腰带系上,缓缓拔出剑,“师妹,干掉他!”
少女武士也一跃跳起,拔出了柳叶剑。
她年约十七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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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着少女的双环髻,身材高挑,一张鸭蛋脸,大眼睛,修长的眉毛,长得颇为清秀,只是双眼中带一丝煞气。
萧夏也缓缓拔剑,眯眼注视着二人的走近,他忽然明白了张觉说的那句话,‘有的本事靠苦练,有的本事却靠天赋’。
他从来看不出一个武士的武学底细,但处于破障状态时,他却能敏锐地感觉到少女武士的武艺要比身边男武士高明得多。
这个少女达到四品了,身边的男武士最多只有二品。
萧夏手一挥,一支飞刀闪电般射出,男武士措不及,飞刀正中他的右臂,男武士惨叫一声,长剑当啷落地。
在这一瞬间,女武士萧蛮奴厉声喝叱一声,凌空一个翻滚,长剑闪电般向萧夏前胸凌厉刺来,速度快得无以伦比。
萧夏滴溜一个转身,人已到萧蛮奴身后,萧蛮奴暗叫不妙,左脚向树干上一点,又一个后空翻,跳出了一丈远,这一来一去,俨如兔起鹘落,流畅无比。
待她站稳,再看萧夏,不由又惊又怒,萧夏脸上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容,手中握着一根绿色腰带。
萧蛮奴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武士袍已经散开,腰带已经不翼而飞,幸亏有扣子把衣襟扣住,否则就春光大泄了。
“你这个混蛋!”
萧蛮奴从小到大没吃过这样的亏,她尖叫一声,冲上去,手中长剑如暴雨般刺向萧夏。
萧夏后退两步,短剑凌厉刺出,萧蛮奴忽然手腕一痛,手中长剑落地,紧接着她的胸口被萧夏重重一脚踢中,一连后退十几步,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
萧夏慢慢走到男武士面前,男武士已经吓呆了,连忙乖乖地扯下自己腰带递给萧夏。
萧夏收了两条腰带,拔回飞刀,又继续向山顶奔去。
男武士这才跑上前要把萧蛮奴扶起来,萧蛮奴气得狠狠给他一记耳光,“你这个没用的蠢货!”
萧蛮奴是家主萧泓的女儿,男武士畏之如虎,低头不敢吭声,萧蛮奴抢过黄腰带给自己系上,见自己武士袍上全是稀泥,娇嫩的胸口上还有一个大大的黑脚印,她顿时羞愤并集,满腔怒火无从发泄,恨得她拼命摇晃脑袋,发狂般地大叫一声。
“啊——”
稍稍发泄了心中怒气,她这才弯腰拾起自己的宝剑。
对方居然没有收走她的剑?
不对!好像自己受伤了,她连忙看自己手腕,不由呆住了,她手腕好好的,连皮都没有破。
这是什么武艺?
萧蛮奴呆了半晌,忽然向萧夏离开的方向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这少年破障了。
第六十三章 夺旗之战(三)
萧夏向山顶疾奔,距离山顶还有一里,有忽然停住脚步,眼角余光扫过身后,数百步外闪过一条黑影,他又一次被人盯住了。
这会是谁?
西路的三个组已经全军覆灭,只剩下萧夏一人。
难道是萧蛮奴不甘心,继续追杀自己?不是,身材不像。
那一定是阻击手了,就不知道西面的阻击手是谁?
萧夏默默计算一下,不由心中暗骂,他们要在钟山内呆满五个小时,可现在一个小时都还没有到,自己着急什么?
他见前方有棵大树,索性直接爬上树去,反客为主,让所有想暗算他的人自投罗网。
在后面跟踪萧夏的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仇家余川。
萧夏在长江内复活后,余氏兄弟大为恐惧,此时参加比赛已经不重要了,杀死萧夏,以绝后患才是他们的第一要务。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城内四处寻找萧夏,他们对江宁不熟,始终没有能找到。
昨晚余氏兄弟才得知萧夏要参加夺旗项目,他们立刻意识到,夺旗斗武就是杀死萧夏的最好机会。
余川当领队没有问题,余海也想临时改为夺旗项目的阻击手,被萧瑰毫不客气地否决了。
比赛开始没有多久,余川便甩掉了三名中路手下,向西面奔来,他的运气不错,很快便发现了萧夏的踪影。
此时,萧夏爬上了大树,居高临下,眯眼注视着百步外的一块大石,他很清楚,跟踪自己的黑影就躲在大石背后。
这个人一心想猎杀自己,恐怕不是陈盘就是余川。
就在这时,萧夏若有所感,一回头,果然在他上方数十步外又发现了一个黑影,像狼一样蹲在草丛中,后背长剑,左手拿一支短弩,不是陈盘是谁?
那么在他下方之人,一定是余川了。
还真是巧了,两个欲杀他而后快的仇敌同时露面了。
“咔!”一声轻响,萧夏纵身从大树上跳下,刚才他蹲靠的树干上瞬间插上了一支短弩箭,箭头闪烁着绿色磷光,显然淬了剧毒。
陈盘几天前刺杀萧夏没有成功,他吸取了教训,把双头弩换成了单弩,单弩虽然一次只能射出一支短弩箭,但速度更快,射程更远。
萧夏从树上跳下的瞬间,余川也纵身而起,向萧夏疾速本来,奔到五十步外,趴一簇灌木丛后面。
萧夏也躲在一棵大树后,此时他和陈盘、余川正好成一个三角形。
萧夏的脑海忽然跳出一个大胆的方案,这个大胆方案必须捏拿得非常精准,差一丝一毫都会失败,可一旦成功他就破局了。
萧夏慢慢探出短剑,微微晃动剑身,当做镜子使用,他从剑身看到了陈盘和瞄准了自己短弩箭,就等着自己露面。
陈盘是五品,每天的破障状态可以存在两个时辰,此时,萧夏和陈盘都处于破障状态,两人都能敏锐发现周围的动静,目力和听力都远超普通人,他们都发现了五十步外的余川。
陈盘当然认识余川,余氏兄弟是江都萧家的客卿,据说两人都是武道六品,但陈盘并不相信,余川的表现如此笨拙,根本就不是六品高手。
不过陈盘已经顾不上余川,他整个专注力都在萧夏身上。
余川此时才发现了上方有阻击手,但他也并不在意被淘汰,他就像一条大蛇,阴毒的目光盯住萧夏的背影,不断向萧夏靠近。
他距离萧夏只有十几步了,萧夏背对着他,似乎依旧在关注上方的阻击手,余川一咬牙,纵身一跃,从侧面挥剑向萧夏扑来。
萧夏冷笑一声,身体一晃,闪出了大树,‘咔!’陈盘的短弩同时射出。
短弩箭快如闪电,强劲无比地射向萧夏。
就在短弩箭即将射中萧夏的千钧一发,萧夏短剑一横一拨,就俨如他劈开了麻绳的第六十根细丝,力道和方向的掌控都精准到了极致。
“当!”一声轻响,短弩箭射中剑身,瞬间改变了方向,向五步外的余川射去。
余川距离萧夏只有五步了,萧夏依旧没有回头,余川激动得张大了嘴,改刺为劈,就想狠狠一剑斩断萧夏的脖子。
但就在这时,一支黑影瞬间出现在他眼前,余川躲闪不及,“噗!”淬毒的短弩箭射进了余川口中,直透后脑。
余川闷叫一声,头猛地向后一仰,双膝跪下,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萧夏根本不看他一眼,在拨开短弩箭后的瞬间,他一把飞刀射出。
陈盘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毒弩箭居然射中了余川,他惊得瞪大了眼睛,忽然眼前寒光一闪,陈盘本能地一闪身,飞刀来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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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躲过身体要害,“噗!”飞刀射中了他的左肩窝。
飞刀破肉的剧烈疼痛让陈盘惨叫一声,扔掉短弩,转身跌跌撞撞向山上狂奔。
萧夏也纵身跳出,向山坡上的陈盘追去。
他们二人都是破障状态,速度飞快,两人一前一后向山顶疾奔,但六品和五品的破障完全不一样,至少功力强一倍。
他们已经奔过了山顶,两人越来越近,最后相差不到十步了。
眼看要追上,前面忽然出现一个八十度的斜坡,陈盘情急之下纵身一跃,落地一脚踩
空,身体控制不住,翻滚落下斜坡,留下长长的惨叫声,整个人向百步长的长坡下滚了下去。
萧夏原本想追下去,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山坡下方出现了晋陵萧家的阻击手王韶。
萧夏转身便向东面奔去。
..........
王韶目送萧夏远去,扶起陈盘,“陈兄,你要紧吗?”
陈盘挣扎着坐起身,“我没事!”
他脸上、手上、身上都是荆棘划破的口子,但并无大碍,真正的伤口还是肩头的飞刀。
他咬牙拔下肩头的飞刀,鲜血立刻涌出,他脱下衣服,迅速用药裹住伤口。
“发生了什么事?”王韶注视他。
陈盘半晌咬牙道:“他叫萧夏,江都萧家的三级武士,我刚才阻击他没有射中,他竟然敢犯规!”
王韶淡淡道:“用飞刀不算犯规吧!”
“我是说……”
陈盘本想说萧夏刺杀阻击手犯规,但忽然想到余川被自己的毒箭杀了,此时不能节外生枝。
“没事,多谢王兄助我!”
“要不要我扶你下山,找医生看看。”
“多谢了,我没事!”
陈盘稍微活动一下筋骨,没有发现问题,便转身缓缓向山坡上走去,他得立刻去处理一下余川的尸体。
若江都萧家知道余川是被自己违规所杀,恐怕不会放过他。
王韶望着陈盘走远,略略犹豫一下,尽管陈盘很可疑,但他还是加快速度向萧夏消失处追去。
家主让他关注这个叫萧夏的少年,此时,王韶心中对萧夏充满了好奇,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把陈盘追得这么狼狈。
第六十四章 夺旗之战(四)
萧夏终于发现了目标,一棵可以眺望很远的大树,足有十丈高,他攀上大树顶部,就像一只准备在树冠上做窝的大鸟,寻找到一个足以承受他体重的枝丫,舒舒服服坐了下来。
或许这就叫破障,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却轻轻松松做到了,树顶的风很大,树冠随风摇曳,萧夏的身体也跟随树冠摇晃。
他已经看到了远处山脚下的三座木台子,相隔约五里,不知道哪座台子上最终会插上红旗?
距离最后夺旗时间大概还有三个半小时,八月处暑,天气还是很炎热,萧夏眯背靠树枝,眯眼在树冠上享受着清凉山风拂面,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来,打断了萧夏惬意的享受。
是王韶,萧夏一眼认出,上山之前萧渺给所有选手介绍了三名阻击手,萧夏便知道这个王韶是晋陵萧家的客卿。
王韶在四下张望,也两次抬头仔细打量了大树,不过王韶似乎没有发现自己,这让萧夏有点奇怪,他藏在树顶可以躲过普通武士搜寻,但绝对躲不过破障状态武士的超强眼力。
王韶寻找了片刻,又继续向东奔去。
萧夏心中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王韶可是五品,他怎么会发现不到自己?
难道他和余川一样,其实只是武道四品?
心念一转,萧夏顿时明白了,王韶是五品没错,但他的破障期不一定是早上。
张觉告诉过他,进入破障期的人,每个人破障状态都不一样,破障出现的时间点不一样,维持的时间长短不一样,表现能力也不一样。
这个王韶很可能下午才是破障期,那么他一定会参加下午的擂台赛。
同样的道理,陈盘是上午破障,那他下午就是普通的四品武士了。
阻击手不占斗武名额,所以这个王韶很可能还会参加下午的擂台赛,就不知道陈盘会不会参加?
……….
“咻——”
山顶上连续射出了三支鸣镝,这是在告诉大家,赛程时间过半。
还有两个半小时,萧夏养精蓄锐结束,他从高高的大树上跳下来,开始了他的下半程之旅。
萧夏向中间的旗台奔去,他想要夺旗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是把所有的武士都淘汰,抢走他们的腰带。
最后只剩他一个人,胜利当然只能属于他。
但这里面有很多不定因素,首先他不知道中路和东路还剩下多少武士?有多少人被抢走了腰带?又有多少人被阻击手的漆箭射中?
尤其现在已经到了下半场,所有武士都是各自为战,他肯定得不到正确答案,一个大意,红旗就会被一个毫不起眼的三级武士拔走。
萧夏还想到了另一个办法,作弊模式,利用他是唯一六品武士的优势,用作弊手段把旗子拿下。
忽然,萧夏感觉到了异常,有东西向他疾速射来,一刹那间,他拔剑劈去,“当!”一支箭被劈飞出去。
靠!江宁萧家还有弓箭手。
他一咬牙向箭射来处奔去,他已经看到数十步外的黑影。
就在这时,他的侧面出现了异感,劈剑已经来不及,他一个前滚翻,躲过了另一支箭,竟然有两名弓箭手在伏击他。
他拔出飞刀,不假思索地挥射而去,“啊!”一声惨叫,一名弓箭手从树上重重掉下,这是北面的弓箭手,就在二十步外。
萧夏不理睬此人,继续向东面的弓箭手冲去,瞬间便冲到对方十几步外。
他速度太快,把躲在树后的弓箭手吓坏了,她尖叫一声,掉头便逃。
萧夏愣住了,怎么是女人声音,难道又是刚才那个萧蛮奴?
这时,东北面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不要跑,大家一起上,干掉这个该死的混蛋!”
萧夏身边出现了五个黑影,他居然被包围了。
萧蛮奴又回来了,她手中拿着弓箭,眼中喷射着怒火,盯住萧夏。
陈盘也出现了,他是召集者,另外还有三人。
两名一级武士和一名二级武士弓箭手,弓箭手被萧夏的飞刀射中大腿,从树上掉下,他不敢走上前,手执弓箭靠在树上。
萧夏没有一对多的作战经验,但他有一千四百年的认知。
他厉声喝喊一声,全身形发动向二十几步外的弓箭手冲去,他知道必须先干掉弓箭手。
弓箭手迎面一箭射来,被萧夏一箭劈飞,他还想箭矢上弦,但已经来不及,萧夏瞬间冲到他眼前,短剑一挥,‘咔嚓!’斩断了长弓,随即狠狠一剑刺穿了他的肩窝,把他钉在树上。
“啊——”弓箭手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萧夏拔出剑,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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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着其余四人,弓箭手软软倒地,虽然没死,但武艺也彻底废了。
萧蛮奴转身便跑,她可不傻,她终于确定萧夏破障了,她当然不想等死。
两名一级武士也想跑,但陈盘是他们师父,师父不跑,他们不敢动。
关键的两名弓箭手一伤一跑,陈盘气得大骂,“女人真他娘的没用!”
他又喝令两个徒弟,“你们二人上,把他干掉!”
两名徒弟大喊一声,一左一右向萧夏冲去。
萧夏防的是陈盘的偷袭,他
忽然向西疾奔,先拉开和陈盘的距离,一支飞刀射出,正中一名武士的手臂。
“啊!”武士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出乎萧夏的意料,另一名武士也跟着惨叫一声,长剑落地,人也软软倒在地上。
两人都是戏精,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再看陈盘,竟然跑得比兔子还快,消失在远方,陈盘的破障状态只有早晨两个时辰,此时已经消失了。
萧夏慢慢走上前,两名武士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把剑远远扔掉,举手哀求道:“萧公子,我们不敢和你作对,都是陈盘逼的!”
刚才萧夏刺杀弓箭手的奔跑用出了最大的功力,快得像影子一样,把他们吓坏了,师父陈盘都没有这样的速度。
这已经是六品高手,杀他们跟杀鸡一样。
“把腰带给我!”
两名武士连扯下腰带,递给萧夏。
萧夏一把夺过腰带,又拔下飞刀,转身向弓箭手走去。
弓箭手吓得哭起来了,“大哥,饶了我吧!”
萧夏一把将他腰带夺下,又将他腿上的飞刀也取了。
冷冷问道:“江宁萧家还有几人?”
“王韶淘汰了一名三级武士和一名二级武士,还剩下两名三级武士不知所踪?”
“江都萧家呢?”
“都一样,三家都只剩两人了,除了大哥以外!”
一共三十人上山,现在有效选手只剩下七人了,还真是残酷。
“你们自己治伤,赶紧下山,不要再被我遇到了。”
萧夏转身向旗台方向奔去。
望着萧夏背影走远,一名武士战战兢兢道:“你们看出来了吗?他居然是六品啊!”
第六十五章 夺旗之战(五)
萧夏在靠近三座旗台附近都搜一圈,一无所获,一个武士都没有发现。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潜伏起来了,耐心等待夺旗时刻的到来。
第一个办法确实行不通了,这个时候夺旗完全是靠运气,就看红旗插在哪个旗台上?
每座旗台相距五里啊!插翅飞也来不及。
但萧夏怎么甘心让别人夺走寒剑。
他心一横,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他一纵身向密林深处奔去。
.........
时间终于到午时正了,夺取斗武到了最后关头。
在距离中间旗台一里外有一座帐篷,周围站着数十名武士戒严。
大帐内,江宁萧家家主萧泓,晋陵萧家家主萧琳和江都萧家家主代表萧琥开始抽签。
抽签很简单,三人各一支签,然后三支签进行对比,如果两支一样,那就是答案。
“开始吧!”
萧泓带着两人来到签台前,他举起签筒晃了晃,笑道:“两位是客,你们先抽!”
萧琥笑着向萧琳一摆手,萧琳微微一笑,他也不谦让,上前抽出第一支签,然后反过来扣在桌上。
紧接着萧琥抽出第二支签,他也不看,翻过来扣在桌上。
第三支签由萧泓抽出,他同样扣在桌上。
三人一起翻过签,签正面有字,两个东一个西。
三人一起大笑起来,“插东旗台!”
他们却不知道,就在百步外的树林内,一双犀利的眼睛透过大帐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三名黑衣武士同时进帐授旗,只有一名武士背上了有旗帜的袋子,另外两人背的都是空袋。
三名黑衣武士一起出帐,向数里外的三座旗台分头奔去。
谁都不会知道旗帜在哪个黑衣武士身上,除非能看到大帐内授旗那一幕。
这也是冥冥中的天意,他们不想表现得太小家子气,所以帐帘始终没有放下,如果帐帘放下,结果就不一样了。
.......
两刻钟后,东旗台上升起一面红旗,远处一里外的三名武士惊喜得大叫起来,从三个方向撒腿向旗台狂奔而来。
三人很快相遇,一边奔跑一边打斗,却不敢停步,眼看着距离旗台只有一百步了。
忽然,一个黑影从斜刺里冲来,奔到了他们前面,三人大惊失色,停止了打斗,一起狂奔追赶。
但已经晚了,他们奔到旗台下,只见一名少年武士正站在旗台上挥舞着红旗,三人绝望地瘫倒在地上,但一转眼间,江都萧家的武士认出了夺旗之人,顿时欢喜得跳了起来。
..........
江宁萧家主府的大堂上,三家武士都聚集在一起,坐在三张长桌子前低头拼命吃饭。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菜肴,琳琅满目,十分丰盛,但东主江宁萧家的武士们个个满脸苦涩,都吃不下饭。
他们今天上午两场比赛都输了,水斗被晋陵萧家赢了,拿走十分,夺旗被江都萧家赢了,也拿走十分。
剩下三场擂台赛,每家都有两次出场机会,除非江宁萧家两战全胜,拿到二十分,另一家拿到十分,那么就出现平局了,由江宁萧家和另一家进行追加擂台赛。
今天斗水萧铣大展神威,比赛到一半便将所有人都踢翻下水,包括余海,锁定了最后的胜利。
夺旗却被江都萧家的三级武士萧夏抢走,他明明一开始走的是西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出现在东路,抢先夺下了旗帜。
萧夏也在低头吃饭,每个江都萧家的武士都会走上前捏一把萧夏的肩膀,“干得漂亮!”
萧夏没有看见李真,便低声问旁边的萧祝融,“李真伤情如何?”
萧祝融是今天最后一个被萧铣踢下水的,他输得心服口服。
“应该没有大问题,他回府休息了,下午他肯定上不了台。”
萧祝融眉头一皱,不满道:“怎么能违规使用弓箭呢?应该有个说法吧!否则下次大家都会用。”
萧夏冷笑一声道:“我估计提都不会提,江宁萧家没赢,大家会给它面子,要是江宁萧家赢了才会闹。”
萧祝融看了看左右,又压低声音道:“余川失踪了,是不是你干的?”
萧夏蘸了点水,在桌上写下‘陈盘’二字,又随即擦掉了。
萧祝融点了点头,“余海上山找去了,如果他找不到,估计他会把这笔帐记在你头上。”
萧夏淡淡一笑,“我和他之间还有笔死账没算,我不会把这笔账带回江都。”
........
内堂上,三个家族的首脑们正在争吵,江宁萧家的二当家萧渺认为萧夏有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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弊嫌疑,他明明走的是西线,怎么会跑到东面去,除非他事先知道了结果。
结果他这个论断遭到了其他两家的一致批驳,最后抽签决定插旗位置,萧夏怎么可能知道?还是三个背旗手同时出发,怎么作弊?
连萧泓也看不下去了,制止兄弟道:“输了就输了,毕竟在大山内呆了两个半时辰,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好了,我作为江宁萧家家主,承认萧夏夺旗合规合法!”
萧泓刚才已
经听女儿萧蛮奴说过了,这个萧夏绝不是三级武士,而至少是五品高手,看样子连萧琥和萧瑰都不知道。
萧泓取出装有寒剑的盒子,萧琥正要上前接,萧琳连忙制止,“等一等!”
他抢先一步挡住了萧琥,顺手接过剑盒,高举剑盒对众人道:“应该有颁奖仪式,这柄剑和禅刀一起交到获胜武士手中。”
萧琥脸色一变,这柄剑是他提出来作为奖品,他发现萧夏又佩戴了寒霜剑,他才意识到自己送了一把假剑给汉王,让他又怕又恨,同时也不敢吭声,唯一的办法就是拿到寒剑,把寒剑献给汉王,弥补他之前的错误。
他和萧泓也做了交易,如果这柄剑被江宁萧家得到,他将用另一把宝剑来交换。
但萧琥不知道,晋陵萧家也和萧夏有交易,家主萧琳很清楚萧琥的意图,他当然不会让萧琥得到这柄剑,一定要亲手交到萧夏的手中,他们的交易才算最后完成。
萧泓迅速瞥了萧琥一眼,捋须呵呵一笑,“家主说得对,规矩不能破,这是他们荣光时刻,怎么能免去?不如我们现在就去。”
萧琥眼睁睁地看着萧琳拿剑出去,恨得他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一群头头脑脑走到大堂,萧泓高声道:“下面是颁奖仪式,表彰两位勇士的壮士,给予奖励!”
在一片鼓掌声中,萧夏和萧铣走上前,萧夏从萧琳的手中接过了剑盒,萧琳微微一笑,“小七郎,祝贺你如愿以偿!”
萧夏躬身行礼,“感谢家主!”
不远处萧琥望着萧夏手中的寒剑和他腰间的霜剑,眼珠子直转,一定要把想办法把这两柄剑一起献给汉王。
但不好硬抢啊!要不然找家主试试看?
这时,萧渺缓缓走到萧琥身边,低声道:“家主希望擂台比武推迟三天,由你来提出!”
萧琥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
第六十六章 疑窦丛生
擂台斗武推迟了三天,是萧琥提出来的,他的理由很充分,余川失踪了,必须先找到人,然后再比武不迟。
江宁萧家家主萧泓当即表示同意,‘武士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余川在江宁失踪,江宁萧家责无旁贷。’
萧泓同时表示,他会立即派出百名家丁上山寻找!
..........
房间里,萧夏翘腿躺在床上,眯着眼欣赏手中的一对寒霜短剑,越看越喜欢,难怪自古铸剑名匠在江南,这对宝剑品质太高,有了这对宝剑,自己的剑法必将更加精进。
萧祝融愤愤道:“我实在想不通,二爷为什么要延迟三天,江宁萧家可是东道主,这三天他们会有多少机会?”
“你想知道原因吗?”萧夏笑眯眯道。
“什么原因?”
萧夏淡淡道:“推迟三天并不是二爷的本意,而是萧泓的授意,因为陈盘受伤了,他需要三天时间疗伤,要是今天下午比武,陈盘必输无疑,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改到上午比武,这是江宁萧家最后的机会,他们要保证两场擂台赛都要获胜。”
萧祝融呆了一下,“为什么改在上午?”
“还是为了陈盘,不过晋陵萧家未必同意,因为王韶上午不行,他是下午破障,我估计这三天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情。”
萧祝融眉头一皱,不满道:“小七,我发现你最近变得有点虚头巴脑,说话也是自以为高明,云山雾罩,让别人摸不着头脑,说实话,你的话我现在也只敢信一半。”
萧夏笑道:“不至于吧!”
萧祝融冷笑一声道:“你敢说余川失踪和你没关系?”
萧夏点点头,“他已经死了,不过确实和我有一点关系,陈盘用毒弩箭射我,被我闪开了,正好射中后面企图偷袭我的余川。”
“你是故意的,借刀杀人!”萧祝融一针见血指出。
萧夏翻个白眼,没有回应他。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萧祝融转身打开门,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我找小七郎,他在吗?”
“在!”
萧祝融闪开,走进来一名萧家武士,萧夏一眼认出,居然是何占苗。
萧夏连忙坐起身,笑道:“何师兄怎么来?”
何占苗迟疑一下道:“我来向你道歉!”
“道什么歉?”萧夏不解。
“你给我那丸药被二爷拿走了。”
萧夏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我背李真下山后,按照你的吩咐找酒,结果被二爷看到了,他把药丸拿过去看半天,问我哪来的?我说是你给的伤药,二爷没吭声,便拿着药丸走了,李真只好给他用普通的伤药。”
萧夏心中恼火,萧琥还真是阴魂不散,哪里都有他的麻烦,幸亏是金刚丸,要是春雨丸就麻烦大了。
“没事,一颗伤药而已!”
何占苗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余海也失踪了!”
萧夏和萧祝融面面相觑,两人心中都升起一个同样的念头,余海跑掉了。
萧夏从来没有怀疑过余氏兄弟的来历,但这一刻他起疑心了。
待何占苗走了,萧夏问道:“八郎,你知道余氏兄弟的来历吗?”
萧祝融想了想道:“当初小丫爷爷被杀事件后,我父亲特地去调查过,但也没有查到真正的底细,只知道他们二人是今年出现在江都,先在江都陈家做教头,后来被二爷高价请入我们府中当教头,我父亲的结论就是二人来历不明。”
萧夏沉思片刻问道:“他们是今年几月份出现在江都?”
“我父亲查过,好像是二月份,对!应该是二月下旬。”
萧夏心中猛地一跳,二月不就是发生船上凶杀案的时间吗?
难道余氏兄弟和此事有关?或者只是巧合而已?
萧夏心中疑窦丛生。
........
三家碰头会上,萧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同意延迟擂台比武,但有条件,那就是放开对萧铣的限制。
萧泓和萧琥一致反对。
萧泓冷笑一声道:“家主,我们事先商定好的,萧铣只能参加一场,他已经获得了水斗的胜利,再参加擂台比武,对我们何其不公?”
“这样吧!”
萧琳再让一步,“我把两个客卿都换下,由萧铣和另一个晋陵萧家子弟参赛,这样总可以了吧?”
旁边萧渺插口道:“家主所说的萧家子弟,不会是萧艾吧!?”
萧艾也是一名女武士,萧琳的侄女,她在三年前就是五品武士,这次为了让萧铣参赛,晋陵萧家做出了妥协,把萧艾禁赛了。
萧琳脸色一变,冷冷道:“你们可以随意延迟擂台赛,让萧艾参赛为什么就不可以?”
萧泓微微笑道:“延迟比赛只是为了寻找余川,给江都萧家一个交代,并不影响最后的比赛结果,但家主想趁机换人,就明显是违规了。”
萧琥也摇摇头,“我们江都萧家等了三年,就是希望能公平获得最后胜利,哪怕最后公平竞争失败,我们也能接受,如果
家主现在要违规换人,那江都萧家只能退出斗武。”
萧琳冷笑一声“谁知道延迟比武是什么原因?说不定是某些人受伤了,需要时间疗伤,也说不定是某些人想改为上午斗武,既然口口声声说规则,那么比武时间依旧放在明天下午,如何?”
萧泓和萧琥对望一眼,两人交换一个极难察觉的眼色。
萧泓缓缓道:“这样吧!大家都让一步,萧铣不上,萧艾可以替换一名客卿。”
萧琳就是为了把王韶替换,他当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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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接受!”
萧琥心中微微叹息一声,这个方案对江都萧家不利,可偏偏是萧泓提出来的,他无法反对,只得勉强点头,“我也同意!”
萧琳起身先走一步,萧琥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道:“家主为什么要答应?这样他们就可以换下王韶了。”
萧泓沉吟片刻道:“萧琳应该知道了王韶被我收买之事,他是有备而来的,你没看出来?”
萧琥摇摇头,“我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萧泓冷笑一声道:“我们两家可是有协议的,但最后居然是你们赢了夺旗?逼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二爷,千万不要把我当傻子。”
萧琥半晌道:“萧夏夺旗是意外,我们也没有想到。”
“那是你们家族内部的事情,但现在形势已经把我逼到墙角了,如果你还把我们两家的协议当回事,从现在开始,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任何决定。”
萧琥脸一阵红一阵白,只得一言不发,坐上马车走了。
这时,萧渺走上来缓缓道:“或许家主应该提条件,让江都萧家禁止萧夏参赛。”
萧泓叹了口气,“我问过萧琥,萧夏为什么能夺旗,他说只是巧合,他再三保证,萧夏连一品武道都不是,他说这番话时很严肃。”
说得这里,萧泓鄙夷地嘲笑道:“很明显,江都萧家并不知道萧夏的秘密,所有外人都知道了,偏偏自己人不知道,这不就像老婆在外面偷汉子吗?”
“那家主担心什么呢?”
“我就担心一旦我们要求禁止萧夏参赛,反而会适得其反,提醒了某个人。”
“谁?”
“江都萧家的最后参赛名单和萧琥事先给我的名单不一样,多了一个萧夏,你想到是谁安排的?”
“家主是说萧瑰?”
萧泓点点头,“萧琮和萧琥答应把比赛让给我们,但萧瑰未必答应啊!我怀疑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交易,一旦萧瑰被提醒后,发现萧夏是六品,他肯定会坚持让萧夏上场,那就事与愿违了。”
“但家主可以私下提醒萧琥,让萧琥用手腕禁止萧夏上场!”
萧泓走了几步,他忽然拍拍额头,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糊涂啊!为什么要禁萧夏上场?”
他转身对兄弟萧渺笑道:“你提醒我了,我完全可以让萧琥安排萧夏上场,让萧夏对阵萧艾,替我们拿下萧艾。
那么江都萧家的第二场,必然就是萧宏业对阵陈盘,萧宏业只是四品,他必输无疑,胜负之战就是司马清对阵张化尧,一旦司马老弟拿下张化尧,晋陵萧家两战皆输,我们就可以参加最后的附加赛了,对手正好是江都萧家,我们两家可是有协议的。”
“大哥办法虽然好,但张化尧也不弱啊!和司马清在伯仲之间。”
萧泓冷笑一声道:“我们已经走到现在了,在张化尧身上再弄点手脚,也不是不可以!”
第六十七章 家主到来
萧琳返回府宅,萧环迎上来道:“王韶走了!”
萧琳眉头一皱问道:“他有没有说,为什么替江宁萧家做事?”
萧环摇摇头:“找不到他人,除了那封信,什么都没有留下,不过也不难猜,他是江宁人,他不替江宁萧家做事,反而跑到晋陵来投奔我们,很可能他就是江宁萧家安插进来的。”
“不是这样!”
萧铣忽然出现大门口,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他走之前和我谈过,我知道原因!”
萧琳点点头,“进去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三人来到内堂,萧琳坐下对萧铣道:“你说吧!”
萧铣缓缓道:“王韶告诉我,他欠江宁萧家一个人情,一个月前,萧渺找到他,要他在三萧斗武时还这个人情,王韶答应了。”
“然后呢?”
“王韶说,他已经在夺旗中还了这个人情,江宁萧家的两个一级武士和一名弓箭手在他身边经过,他都没有出手。
而晋陵萧家和江都萧家的选手被江宁萧家用违规弓箭的手段拿下,他也保持了沉默,至于最后为什么江宁萧家没有夺旗,就不他的问题了。”
“他为什么不继续在擂台比武中还人情呢?”萧环问道。
“他说自己欠江宁萧家并不是很大的人情,他已经还了,但我们对他厚待,他要报我们恩,所以他走了。”
萧琳有点糊涂了,“王韶走了是报我们的恩?”
萧铣点点头,“他的破障期在下午出现,这是他最大的秘密,结果比赛改成上午了,如果他参赛就必输无疑,这就害了晋陵萧家,他只有一走了之,让晋陵萧家换人。”
萧琳和萧环对望一眼,原来是这么回事,自己怪错王韶了。
萧铣又笑道:“王韶还说,萧夏夺旗作弊了!”
“为什么?”萧琳不解。
“王韶说他亲眼看见萧夏一直在西面,直到最后时刻萧夏忽然向东面狂奔,而那个时候正好刚刚抽完签,旗手出发的时候,萧夏知道红旗会插在东面旗台。”
萧琳缓缓点头,“我们抽签的时候,这小子一定就躲在大帐对面的树林内窥视。”
“起码要在三百步外,这么远萧夏看得见?”萧环不解问道。
萧铣点点头,“我能看得见,所以他也能看得见!”
萧环有点担忧道:“萧艾出战,她的对手很可能就是萧夏,萧艾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啊!”
萧琳冷笑一声,“萧泓能做初一,我们也能做十五!”
……….
房间里,萧夏将丹息流归入丹田。
很巧,外面传来敲门声,“小七郎,快开门!”
是萧祝融在敲门,萧夏上前开了门,萧祝融一把抓住他胳膊就向外走,“快跟我走,家主来了,要见你!”
“等一等!”
萧夏挣脱他的手,跑回来把双剑和药袋拿上,这才跑出来问道:“家主什么来的?”
“刚到!他很高兴你夺旗。”
萧夏心中苦笑,家主未必高兴。
两人来到后堂,只见家主萧琮正和萧琥、萧瑰闲聊。
萧夏连忙走上堂行礼,“晚辈参见家主!”
按规矩,萧家晚辈见到家主是要行跪拜之礼,但萧夏是例外。
萧琥着实有点不高兴,“小七郎,见到家主为什么不大礼参拜?”
萧琮摆摆手笑道:“是我特许的,老二不要怪他,你们都暂时退下,我想单独和小七郎说几句话!”
众人都起身走了,萧琮笑眯眯道:“先恭喜你夺旗!”
萧夏淡淡道:“回禀家主,因为我有霜剑,所以我必须夺旗拿到寒剑,如果二爷不要求用寒剑做奖赏,我就不会参加比赛了,夺旗之人一定是江宁萧家。”
萧琮笑了笑道:“世事无常,谁能料到?张觉说你能夺旗,我本来还不相信,这才短短半年时间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萧夏沉吟片刻道:“是我母亲从小给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原来如此!”
萧琮点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丸药放在桌上,问道:“这也是你母亲给你的?”
桌上正是萧夏给何占苗的金刚丹,萧夏摇摇头,“这是张觉给我的,应该是我母亲托他给我的。”
“这是金刚丹啊!”萧琮叹息一声,天下三大体能药之一,如果江都萧家能拥有该多好。
萧夏忽然道:“将来如果我拿到配方,可以抄给江都萧家一份。”
萧琮眼睛一亮,“你舍得?”
萧夏微微笑道:“我没有半点损失,顺水人情,有什么舍不得?”
萧琮大喜,欣然道:“不管成与不成,我都会重重谢你!”
萧夏摇摇头,“家主把我从牢中保出来,这份救命之恩我一直铭记于心。”
萧琮鼻子有点发酸,这孩子是记恩之人。
他深深吸口气,平静了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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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缓缓对萧夏道:“找你来其实是两件事,后天的擂台赛,你也参加,具体怎么安排由二爷决定,没问题吧?”
萧夏点了点头。
萧琮脸上有点尴尬,半晌道:“第二件事我都不好意思提出
来,但你手上那份小还丹药方是原件,你还是还给我吧!”
“家主怎么知道在我手中?”
“你给了萧祝融小还丹,小还丹是和配方放在一起的,张觉一定都给你了,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它为原件,我就不提这件事了。”
萧夏眉头一皱,“原件不是用来和江宁萧家换灯了吗?”
萧琮摇摇头,“给江宁萧家的是高仿件,原件被刘二虎偷走了,萧祝融给我说过你对案情的分析,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你应该猜到是什么原因?”
萧夏沉思片刻,猛然醒悟道:“家主其实也知道刘二虎要偷配方,所以把原件又放回去了。”
萧琮竖起大拇指,“果然聪明绝顶!”
萧琮又长长叹了口气,“这里面涉及到上一辈的恩怨,我必须帮二爷这一次,怎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张觉把原件劫走了,当时我不知道是张觉干的,否则我当天就会向他讨回原件和兵器,等发现时,我已经成功用高仿件骗过了江宁萧家,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
“但区区一份配方应该换不了百宝琉璃盏吧!”萧夏又笑道。
萧琮不可思议注视着萧夏,半晌叹息道:“你确实是非常人,估计你应该猜到了,那我也不用瞒你,确实是换不了,江宁萧家还提出了另一个条件,江都萧家放弃在三萧斗武中的争夺。”
“不是江都萧家协助江宁萧家夺冠?”萧夏一针见血问道。
“不是!”
萧琮果断摇头,“我不可能损害晋陵萧家的利益,我只能保证我们自己放弃,至于江宁萧家能否夺冠,需要靠他们自己的努力战胜晋陵萧家才行。”
萧夏沉默片刻道:“配方在江都,对我无用,回去以后我就把它交给家主!”
萧琮微微笑道:“二爷想要你的宝剑,被我一口回绝了,好好用它,说不定年底你还能再助江都萧家一臂之力。”
“多谢家主!”
萧夏转身告辞,走到门口,他停住脚步又回头问道:“百宝琉璃灯已经交给长公主了吧!”
萧琮点点头,“她已经拿到了!”
“晚辈告辞!”
萧夏转身走了,萧琮心中忽然一惊,这孩子又想干什么?
第六十八章 再度交易
夜渐渐深了,萧夏和往常一样盘腿在床上打坐,他现在忽然悟懂了道士袁守诚告诉他的口诀,那并不是什么控制口诀,而是一种节奏,他要按这个节奏来生活,吃饭、喝水、睡觉,甚至上茅厕。
就像李萍告诉他的七短一长呼吸方式一样,也是一种节奏。
根本不需要专门打坐修炼它,只要按照这个节奏来生活,就是修炼,或者这就是大道至简。
道行深厚的道士们把修炼内功的方法融入了普通生活之中。
但要掌握这个节奏也并不容易,必须吃饭、喝水、睡觉等等每一样去适应,换而言之,在他的寻常生活中得时时刻刻想到这个节奏。
萧夏叹口气,他想放弃这个道家的修炼方式了,太难了,关键是自己的理解不一定对,折腾了几个月,再遇到道士袁守诚,他忽然告诉自己大错特错,这几个月岂不是白练了?
可是…..万一自己理解对了呢?
犹豫良久,萧夏决定还是等一等,等问清楚袁守诚再说,不急这一两个月。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一支飞刀从窗外射入,直接落在地上,飞刀上有一张纸条。
萧夏上前捡起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后门马车内见’,落款是萧琳。
萧夏穿上鞋,拾起宝剑,从后窗跳出去,直接向后宅门奔去。
他翻过院墙,后门是一条小街,前面不远处果然停着一辆马车,萧夏奔上去,车门开了,萧夏一眼认出车内的人,正是萧琳,前面还有萧环。
萧夏上了马车,车门关上,马车开始缓缓启动。
“请你出来,是想和你做笔交易!”萧琳开门见山笑道。
“和擂台赛有关系吗?”萧夏问道。
萧琳点点头,“如果第二场比武你能输给萧艾,我们给你一万贯钱!”
萧夏笑了笑,“还真肯下血本,这一场比武值一万贯钱?”
萧琳沉吟一下道:“年底天子要巡视江都,很可能会接见齐梁皇族后人,我希望天子接见的人是我。”
“这和齐梁世系表有关系?”
萧琳缓缓点头,“长安已经传来消息,天子就是要看齐梁世系表。”
萧夏沉吟一下道:“我可以帮晋陵萧家,但我会用我的方式,而且我不需要一万贯钱。”
萧琳笑眯眯道:“每个人都会有急用钱的时候,你现在还体会不到,明年你去长安就知道了!”
萧夏忽然想到自己还欠老道士两千五百贯钱,他便点点头,“可以成交!”
萧琳松了口气笑道:“另外我再送你一个消息,是关于余氏兄弟!”
“家主请说!”
“余海已经逃回长安了,我们府中有人认出了他们兄弟,他们十年前是襄阳一带的赏金杀手,原本姓黄,后来被宇文述看中,把他们收入府中,改名叫向海和向川,一个是宇文述第十一太保,一个是十二太保,顺便说一句,江都县尉马逊是宇文述的七太保,是汉王把他安插在江都,宇文述其实是汉王的人!”
萧夏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就说得通了!”
“什么说得通?”
“宇文述是汉王的人,萧琥也抱了汉王的大腿,所以萧琥才会把余川、余海安排进萧家,这必然也是汉王吩咐的,另外,马逊要在牢中杀我,表面看是宇文述的安排,但背后实际上是汉王的指使。”
萧琳赞赏笑道:“对!你把汉王这个节点想通,整个环就闭合上了。”
“那马逊又是谁杀的?”
萧琳淡淡一笑,“太子!”
“为什么?”萧夏有些不解。
“因为宇文述是三姓家奴,他最早效忠晋王,晋王倒台后,他又转而效忠太子,去年又被汉王收买了,太子恨他入骨,杀马逊就是在警告他。”
萧夏点了点头,陷入沉默。
萧琳又递给他一个盒子,笑眯眯道:“这个小玩意送给你,或许在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
萧夏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枚戒指。
萧琳缓缓道:“这玩意叫做指刀,也是梁武帝无聊做出来的,天下独一无二。”
萧夏走了,望着萧夏消失的背影,萧环不解问道:“家主不是说给两千贯吗?怎么变得一万贯。”
萧琳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两千贯是现在的交易,八千贯是未来的投资,合计一万贯,你懂了吗?”
…………
就在萧夏进入萧琳马车的同时,在两里外,另一条黑影也匆匆跑过大街,看背影正是晋陵萧家的客卿武士张化尧。
张化尧向左右看了看,忽然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马车,一进马车他便咬牙切齿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秘密?”
“既来之,则安之,张老弟何必这么着急?”
黑暗中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
夜很深了,萧夏依旧睡不着,他躺在床上摆弄着戒指,在他头侧有一个信封,里面是江都宝成柜坊一万贯柜票。
萧夏上辈子就不相信什么以情感人,或许有这种情况,但最多只是一时,不可能次次用它。
萧夏更多是相信交易,人情也是交易的一种方式。
所以他才会在死囚牢中用玉珮和老死囚交换信息。
萧夏比较喜欢晋陵萧家,喜欢晋陵萧家的务实,他们也讲交易,不讲什么情义,这一点很符合萧夏的胃口。
戒指的材料应该是一种合金,密度极高,也非常坚固,萧夏有点怀疑是钨钢,但南北朝怎么可能炼出钨钢?
看不懂材料,萧夏便把戒指套在左手中指上,稍微紧了一点,他又取下来套在无名指上,这下非常合适了。
他捏紧拳头,瞬间进入破障,运转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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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到左手无名指上,无名指一运劲力,只听‘咔!’一声,跳出三把坚固无比的小刃,非常细薄锋利,但又坚固异常,长度都只有半根火柴。
萧夏感觉如果运力巧妙的话,或许能只跳出一把小刃,可惜自己还办不到。
萧夏又退出破障,慢慢张开左手,只见三把小刃又消失了,只剩下一枚戒指。
“还真有点门道,不知道小刃藏在哪里?”
他很快发现了端倪,戒指宽度正好是半个火柴,厚厚的戒面上有三条极难发现的细缝,比一根头发还细得多。
三把小刃应该就是从这条缝里跳出来的。
萧夏忽然哑然失笑,这不就是孙悟空的三根救命毫毛吗?
……….
转眼便到了第三天的擂台赛。
擂台赛一共有三场,三家都已经提交了上场武士,但具体怎么安排不知道,这是每家的秘密,要到最后一刻才会揭秘。
江宁萧家出场武士是司马清和陈盘,两人都是客卿武士,武道五品。
江都萧家出场武士是萧宏业和萧夏,两人都是家族子弟,萧宏业是武道四品,萧夏是三级武士。
晋陵萧家出场武士是张化尧和萧艾,两人都是武道五品,实力不俗。
出场名单一经公布后,所有人一片哗然,江都萧家派了一个四品武士也就罢了,居然还派了一名三级武士。
所有人都认为萧夏夺旗只是运道好,他正好在东面旗台前,和实力没有关系,事实也是如此,最后幸存下来的几名武士都是三级武士,夺旗确实和实力无关。
‘难道江都萧家又想继续延续萧夏的运道?’
所有武士都在议论纷纷。
萧祝融低声问萧夏道:“很奇怪,居然是二爷极力推荐你上场,四爷坚决反对都没有用,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萧夏淡淡一笑道:“这不是二爷的想法,是江宁萧家的战术,要我战胜萧艾,然后陈盘胜萧宏业,司马清战胜张化尧,这样江宁萧家和江都萧家同积二十分进入附加赛,最后必须然是江宁萧家获胜!”
萧祝融叹息一声,“真是策划周密啊!那你会输吗?”
萧夏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输?”
这时,比武司仪手执章程高声念道:“经过三方协商,现决定斗武顺序如下,第一场是江宁萧家对阵晋陵萧家,第二场是晋陵萧家对阵江都萧家,第三场是江宁萧家对阵江都萧家.
按照规矩,不允许斗武出现死亡,但受伤勿论;按照规矩,钟响三次不上台者为认输;按照规矩,一方认输后,另一方不得追杀;按照规矩,擂台赛只斗武剑术………”
这时,萧琥快步走到萧夏身边,低声道:“等会儿第二场比武你上!”
萧夏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当!”一声清脆的钟声,擂台比武开始了。
第六十九章 釜底抽薪
在一片欢呼声中,司马清和张化尧上台了,两人都穿着武士服,各执宝剑,目光凌厉地盯着对方。
两人皆是五品,目前都处于破障状态,对四周和对方的感知超人一等。
但并不是到了五品后武艺都一样,事实上,每个人进入破障状态后,感受都会不一样,有的人甚至没有感觉到变化。
这还是根据每个人天赋和药性来决定,服用小还丹进入破障状态的感受,肯定远远不如春雨丹。
“嗤!”擂台上有长剑的破空声,司马清抢先出剑了。
张化尧并没有跟随抢攻,而侧身后退,躲过了这一剑,紧接着司马清长剑如暴风骤雨般刺向张化尧。
张化尧连连躲闪,不断化解对方的攻势。
下面的议论声渐渐起来了,张化尧明显处于被动状态。
萧琳眉头也皱成一团,虽然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但萧琳了解张化尧,他是进攻型的武士,进攻十分犀利,并不善于防守。
张化尧一开始就这样躲闪避让有点不对劲。
萧琳目光一瞥,向江宁萧氏的家主萧泓望去,只见萧泓轻捋长须,目光中颇有得意之色。
萧琳心中暗叫一声不妙,他防不胜防,张化尧也被对方拉拢了。
就在这时,喝彩声四起,只见看台上胜负已分,张化尧长剑落地,单膝跪在地上,他被司马清一剑刺中大腿。
萧琳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的计划完全被打破了。
司仪起身高声喊道:“第一场结束,江宁萧家胜出!”
下面就是第二场了,江都萧家对阵晋陵萧家。
萧琥目光向萧夏望去,不料萧夏的位子是空的,萧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他急忙奔过去问道:“八郎,萧夏呢?”
萧祝融向后看了一眼,“他去上茅厕了,说马上回来!”
萧琥气得一跺脚,真该死,关键时刻上什么茅厕。
“你赶紧去找他,马上开始了!”
萧祝融起身向后面奔去。
“当!”第二场比武的钟声敲响了。
晋陵萧家的武士上台,下方武士顿时一片欢腾,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美貌女子,萧艾,晋陵萧家二当家萧琼的女儿,今年十九岁,还没有嫁人。
她是女武士中极为少见的五品武士,参加过上一届的擂台赛,胜了司马清。
这一届比武因为有萧铣参加,萧艾只能雪藏,不料陈盘受伤,为了推迟比武,江宁萧家只能做出妥协,允许晋陵萧家临时换将。
萧艾取代王韶上场了。
一阵热烈欢呼过后,赛场冷静下来,响起一片议论声,江都萧家的武士还没有上场。
“当!”第二声钟响。
萧琮也坐不住,起身问道:“老二,怎么回事?”
萧琥急得满头大汗,他狠狠的一跺脚骂道:“那个该死的小杂种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萧琮脸一沉,“不准乱说!”
这时,司仪跑来问道:“请问江宁萧家要不要上场,不上场就论输了!”
萧琮当即对儿子萧宏业道:“宏儿,这一场你上!”
萧宏业站起身向台上奔去,大喊道:“江都萧家来了!”
四周顿时一片欢呼声,江都萧家的武士纷纷大喊:“宏哥,干掉这小娘子!”
这个变故看似微不足道,但让三大家族的高层都变了脸色。
他们所有的策划都是押注在第二场上,由萧夏上阵。
萧泓是希望萧夏能击败萧艾,第三场陈盘也能轻松战胜实力最弱的萧宏业。
江宁萧家积两胜二十分跻身附加赛,和江都萧家争夺最后的胜冠,按照两家协议,江都萧家一定会输,那么齐梁世系表依旧会留在自己手中。
不料萧夏第二场没上,那就意味着第三场才是关键了。
萧泓心中又气又恼,恶狠狠瞪了一眼萧琥,又回头向陈盘望去。
陈盘心中得意,捏紧了拳头,他是多么盼望着在擂台上合法杀死萧夏,上天把这个机会给他了。
萧泓见陈盘志在必得,心中稍稍放松,不管怎么说,第一场他们胜了,他们还有机会。
另一边的萧琳和萧环意味深长地交换一个眼色,他们用一万贯钱买萧夏败,没想到萧夏居然用另一种方式回报他们。
让萧艾战胜实力最弱的萧宏业,只要萧艾胜了,第三场不管谁赢谁负,晋陵萧家都会积二十分进入附加赛。
而附加赛萧铣就能上场了。
“当!”第三声钟响起,比武开始了。
就在这时,只见萧祝融满头大汗回来了,后面跟着萧夏。
萧琥要气疯了,冲上去咬牙切齿道:“混蛋,谁让你上茅厕?你耽误了比武!”
“没有啊!”
萧夏一脸无辜道:“二爷不是让我第二场上吗?萧宏业大哥第一场,我第二场。”
我去!
萧琥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个小混蛋竟然是这样理解。
萧琥恨得牙根直痒,他捏紧拳头就要狠狠向萧夏打去。
“二爷请自重,我可不是刘二虎!”
萧夏瞬间进入破障,手握刀柄,
目光凌厉地盯着萧琥。
萧琥吓得一激灵,连退两步。
就在这时,擂台上一片哗然,萧宏业只走了三招,被萧艾一脚踢下了擂台。
萧琮连忙上前扶起儿子,“孩儿,你没事吧?”
“我穿着内甲,没事!”萧宏业满脸惭愧。
司仪起身高声喊道:“第二场结束,晋陵萧家胜出!”
………..
此时,局势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晋陵萧家率先拿到二十分,进入了附加赛,另一个名额就不一定了。
目前江都萧家和江宁萧家都是十分。
关键就看第三场的比赛,如果陈盘胜出,江宁萧家将以两胜积二十分进入附加赛,江都萧家被淘汰。
可如果萧夏胜出,江都萧夏就拿到了二十分,进入附加赛,江宁萧家被淘汰。
萧琥再次走到萧夏面前,咬牙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必须输掉比赛!”
萧夏一脸惊愕,大声道:“二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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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吧!你让我输掉比赛?”
这惊愕之声太大了,场内所有人都向萧夏往来,整个赛场上异常安静,顿时响起一片窃窃之色。
萧琮叹口气,“老二,过来!”
萧琥恶毒地盯了萧夏一眼,转身回到位置。
萧琥咬牙恨道:“大哥也不管管这小混蛋!”
萧琮淡淡道:“一切都是天意,由他去吧!”
“当!”
比武钟声响了。
萧泓拍拍陈盘的肩膀,“放手去干,一切我给你担着!”
陈盘狞笑一声,“家主请放心,让江都萧家给他准备棺材吧!”
他向周围团团抱拳行一礼,疾走几步,一纵身飞上一丈高的擂台,引来一片雷鸣般的喝彩声。
这时,萧夏也站起身,他却是一步一步走上擂台。
没有任何人喝彩,只有幸灾乐祸和担忧,三级武士啊!据说此人连一品武士都没有考过。
陈盘可是江宁萧家第一高手,十年前就是武道五品了。
“喂!回家喝奶去吧!”
江宁萧家中有人大喊一声,引起江宁萧家武士一片哄笑。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看低萧夏,至少萧蛮奴不会,还有另外三名江宁萧家武士没吭声,他们都亲眼看到了萧夏的可怕,他们此时着实有点担心陈盘。
走上台,萧夏抱拳行一礼,笑道:“士别三日,陈客卿令人刮目相看啊!”
他在讥讽陈盘三天前的狼狈逃窜。
陈盘冷笑一声,缓缓拔出长剑,“小狗准备受死吧!”
他的左手臂上还绑着一支短毒弩,会在关键时射出。
“当!”
第三声钟响起,比武正式开始。
陈盘大吼一声,长剑携带雷霆之怒,疾快无比,一剑刺向萧夏咽喉。
萧夏滴溜一转,陈盘一剑刺空。
萧蛮奴脸色大变,她知道这一招,陈盘要坏事了。
萧夏拔剑而出,檀式十三剑中的最后一剑。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谁都没看清楚萧夏怎么出剑,只见陈盘的长剑高高飞起,还连着一只手。
陈盘撕心裂肺惨叫一声,跪倒在擂台上,手腕上鲜血如注,周围武士一片哗然,居然只有一个照面,陈盘就被萧夏一剑斩断了手腕。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连司仪都张大了嘴,忘记宣布比武结果。
萧夏淡淡一笑,“多谢陈客卿礼让晚辈!”
他转身向台下走去,陈盘忽然举起左手,瞄准了萧夏。
“当心!”萧铣大喊一声。
一支短弩箭‘嗖!’地射出,射向萧夏后心。
萧夏眼中同样闪过一道杀机,他一转身挥手一剑拍去,仿佛劈开了第七十根麻绳纤维。
毒弩箭被一剑拍中,掉头瞬间射向陈盘。
“噗!”这一箭正中陈盘左肩,陈盘惨叫一声,仰面栽倒。
陈盘感到了剧毒在迅速流向全身,他惊恐万分,用尽全身力气伸手去摸解药,却摸了个空。
解药还在,但他的手没有了。
第七十章 扬长而去
“我只是劈开弩箭,没有想射他,如果我想射他一定会射中他的胸膛或者咽喉什么的,再说,我也不知道弩箭上有毒。”
房间里,萧夏在为自己辩护,说到最后,他一摊手道:“家主也亲眼看到了,巧合而已!”
萧琮叹了口气,“我和江宁萧家事先签署了生死状,没人要追究你的责任,小七郎,我只是想听实话而已。”
“真的不追究责任?”萧夏眨眨眼问道。
萧琮点了点头,“保证!”
萧夏眼睛一亮,急忙道:“那两千贯钱的奖金还给吗?”
萧琮的头一下子重重垂下,拿这个家伙没办法了。
萧琮无奈道:“应该给吧!毕竟以前出了人命也给奖金的,这是规矩!”
萧琮眉头忽然一皱,“不过谁告诉你有两千贯奖金?”
“都这样说的,以前胜一场给五百贯,今年涨了,胜一场奖赏两千贯。”
萧琮摇摇头,“是三场一共两千贯奖金,每人依旧五百贯,然后单独奖赏表现最佳的优胜者五百贯!”
萧夏有点紧张,但又有一丝期待。
“我是不是……得不到最佳优胜者?”
萧琮微微一笑,“不一定,至少萧琳极力赞赏你,夸你是最佳优胜者,如果你肯对我说实话,我也会推荐你为最佳优胜者,一共六张票,最后以票数多者获得最佳优胜奖。”
萧夏点点头,“所以我的实话值五百贯!”
“说吧!我会让萧琥弃权,你就能拿到三张票了。”萧琮进一步诱惑道。
萧夏沉吟一下道:“家主知道陈盘已经刺杀我三次了吗?”
萧琮脸色一变,“为什么?”
“陈盘是吴三的舅舅,是刘二虎的师父,他惹不起家主,就把所有仇恨集中到我身上。”
萧琮眉头皱成一团,他竟然不知道陈盘是吴三的舅舅。
“什么时候刺杀你的?”
“第一次是在我们抵达江宁的第四天,在府门前,四爷亲眼目睹,家主可以问他。”
“他居然没告诉我,好吧!我回头问他,那第二次呢?”
萧夏继续道:“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夺旗中,第二次他用毒弩箭射我,我偏转了弩箭方向,毒箭正好射中身后准备袭击我的余川。”
“原来如此,你借陈盘之手杀了余川?”
萧夏没有否认,坦然道:“家主应该问我,为什么要杀余川?”
“等会儿再说,第三次刺杀你是什么时候?”
“也在夺旗山上,陈盘纠集两名弓箭手和两名一级武士围攻我,还包括萧蛮奴,都被我干翻了,可惜陈盘中了我一飞刀,跑掉了。”
萧琮点点头,“这样的话,我会抓住这个把柄,萧泓就不敢追究你的责任了。”
停一下,萧琮又问道:“你为什么杀余川?”
“余海和余川是宇文述的第十一太保和第十二太保,真名叫向海和向川,奉命潜入江都萧家来杀我,在长江船上,他们把我打晕,装进麻袋扔进了长江,要不是我拼命用飞刀划开麻袋,我就死在江底了。”
“什么?”
萧琮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萧夏淡淡道:“我没有半点责怪家主的意思,有些事情确实是防不胜防,另外,我要再告诉家主一件事。”
“小七郎,我真的很抱歉!”萧琮满脸歉疚。
萧夏摇摇头,“这不是家主的责任,确实防不胜防,另外萧琳告诉我,年底天子巡视江都,要接见齐梁萧氏的后人,谁拿到齐梁世系表,天子就接见谁!”
萧琮沉吟一下道:“其实我知道,长公主告诉我了,萧泓也知道,所以这次三萧比武才会这么激烈,甚至有点不择手段。”
萧夏笑了起来,“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家主想拿到这份世系表,明天我可以对阵萧铣!”
萧琮负手走了几步,走到窗前,他望着天空长叹一声道:“我不妨告诉你实话,我答应萧泓放弃这次三萧比武获胜的真正原因,是我不想见天子,他们二人见天子没关系,但我会有大麻烦。”
萧夏心念一动,“因为......晋王?”
萧琮心中充满苦涩,点了点头,他回头注视着萧夏道:“所以你先回江都吧!今晚就走,连萧祝融都别说,我会告诉他。”
萧夏沉吟一下道:“我可以离开江都吗?”
萧琮苦笑一声道:“按理没有人能拦你,但希望你能给我一个面子,暂时呆到年底,明年你就彻底自由了。”
萧夏点点头,“我不会让家主为难!”
.........
萧夏走了,萧琮立刻写了一封急信,把自己心腹手下找来。
他把信交给手下,嘱咐道:“立刻赶往京城,把这封信亲手交到长公主手中!”
宇文述还是不肯放过萧夏,太危险了,他必须要请长公主阻止。
“卑职遵令!”
手下收好信匆匆走了。
萧琮走出房间,对管家道:“立刻安排马车,我要去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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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江宁萧氏家主!”
.........
萧泓负手站在堂前,漠视着院中的水池冷冷道:“
你还有脸来见我吗?”
萧泓又回头望着大堂上的萧琮,不屑哼了一声,“还是你们害怕我违反规矩,不肯把世系谱交出来?”
萧琮淡淡道:“是你让萧琥安排萧夏上场的,你自己的选择,怪不了别人!”
萧泓咬牙切齿,“我不管过程,只看结果,你答应我的!”
萧琮摇摇头,“江都萧家已经尽力去做了,我没有违反自己的承诺,这次三萧斗武,江都萧家不会取胜,其他的事情都是你和晋陵萧家的问题,和我无关!”
“但萧夏是你江都萧家的子弟!”
萧泓忽然暴怒起来,他歇斯底里吼道:“他毁了我们,毁了我见天子的机会,我一定要杀了他!”
萧琮依旧很平静道:“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萧夏不是江都萧家的子弟,如果你不冷静铸下大错,江都萧家和江宁萧家都会有灭门之祸!
萧泓倒吸一口冷气,“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琮摇摇头道:“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萧琮转身就走,萧泓急着追了两步,“兄长请留步!”
萧琮停住脚步,平静地望着他。
萧泓抱拳道:“我为刚才的失礼,向兄长道歉!”
萧琮沉吟一下道:“今年二月,江都城外发生一起大案,卢公公和他的四名护卫一起被刺杀,你应该知道吧!”
萧泓沉声道:“听说了!”
“卢公公就是来接萧夏进京,萧夏当时也在船上,他是唯一幸存者!”
萧泓蓦地瞪大眼睛,“难道他就是.......”
萧琮淡淡道:“所以平息你的怒气吧!萧夏的生死比你见天子重要得多。”
萧琮转身走了,萧泓连忙道:“我送兄长出去!”
他跟着萧琮匆匆去了大门外,但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大堂左下角一扇小门的背后,藏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女,眨着一双略带煞气的大眼睛。
………….
萧夏已经到了码头,和一名船夫讨价还价一番,以八贯钱雇下一艘五百石的客船,前往江都。
船夫解开了缆绳笑道:“公子请上船,马上就出发!”
萧夏一纵身跳上船,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且猥琐的声音。
“福生无量天尊,听说公子赚了一千贯的奖金?”
第七十一章 大祸临头
一个月后,大兴城。
大兴城是官方称呼,官方同时也称它为长安,大隋王朝的新都城。
大兴城以朱雀大街为中轴,将都城一分为二,西面是长安县,东面是万年县。
根据风水和权力聚集,大兴城地段也有贵贱之分。
一般以万年县为尊,长安县稍低,更低一等则是旧城。
旧城便是从前的汉长安城,那边是北周都城以及隋朝刚建立时的都城,目前所有的权贵和绝大部分大户都搬到了新都大兴城,但旧城还居住着二十余万低层百姓。
另外长安城以靠近太极宫为尊,以朱雀大街两侧为尊,这些都是上等地段,给权贵豪门居住,普遍百姓则远离这些地段。
根据这个原则,兴道坊就成了贵中之贵。
兴道坊北临太极宫,西靠朱雀大街,位于万年县一侧。
但事实上,大兴城九五至尊的龙眼位置是朱雀大街中段的崇业坊和靖善坊,为了镇住龙眼,天子杨坚特地下旨,在崇业坊修建了玄都观,在靖善坊修建了兴善寺,一道一佛,镇住了冲天龙气。
天子杨坚又同时下旨,不准任何豪门权贵居住在这两座坊内。
兴道坊就成了大兴城最尊贵的居住地,但里面只住了一名权贵,那就是长公主杨丽华的公主府。
公主府占地约两百亩,占去整个兴道坊的三成,是一片极为华丽的建筑群,后来这里又成了太平公主的府宅。
杨丽华是天子杨坚的嫡长女,也是北周宣帝宇文赟的皇后,杨坚夺取北周社稷建立隋朝后,因愧疚于大女儿,对她千依百顺。
杨丽华也很低调,一般不干涉朝政,她和女儿女婿住在一起,平时深居简出。
杨丽华虽然低调,但并不代表她好欺,惹恼了她,她在父亲面前告一状,那绝对是天下震动的大案,杀千万人也不足以平息龙颜震怒。
夜里,公主府上忽然骚乱起来,灯火通明,无数侍卫大喊:“有刺客,别让他跑了!”
………..
朱雀大街东侧的安仁坊,同样也是权贵聚居之地。
大将军宇文述的府宅便在安仁坊内。
宇文述目前是大隋左卫大将军,封爵许国公,他的府宅占地约二十亩。
已经是三更时分,大将军府内还有些不太宁静,府中遭了贼,主人剑阁内的一口宝剑失踪,下人和侍女打着灯笼在小路上和草丛内四处寻找。
内堂上,宇文述负手来回踱步,十分心烦意乱,今天发生了两件事,一是他的十三太保孔武失踪了,所有人都不知孔武去向。
太保是宇文述义子的别称,也是他府中武士的首领,孔武是去年才收的,是一名六品武士,负责守卫宇文述的剑阁。
丢失的宝剑是宇文述最心爱的七口宝剑之一,平时很醒目地放在剑架上,现在却没有了。
其实是很明显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孔武偷剑跑了。
但这里面还是有疑点,孔武如果是贪钱,那么剑架还有一把镶满宝石的纯金宝剑,他为什么不偷?
如果是贪宝,剑架上还有更名贵的宝剑,他也没有拿走,他到底图什么?
宇文述心中总觉得不对劲,但他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不对?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跑到堂下禀报,“大将军,宫里来人了!”
宇文述吓一跳,半夜三更的,宫里来人做什么?
他连忙迎了出去,大门外有几名骑马的宦官,打着灯笼等候。
宇文述迎了出来,抱拳问道:“请问几位公公,找某家有什么事?”
为首内侍举起一面金牌,声音尖细道:“奉圣上口谕,宣宇文大将军即刻入宫!”
宇文述愣住了,他又问道:“圣上没说什么事情吗?”
“具体什么事,咱家不知,圣上在等候,请大将军立刻跟我们走!”
宇文述不敢怠慢,立刻穿上朝服,跟随几名宦官入宫了。
来到千步走廊前,正好遇到大宦官程元道,宇文述可没少在他身上花钱。
他连忙上前问道:“程总管,究竟出了什么事?”
程元道对几名宦官道:“你们去吧!我带大将军面圣。”
待几名宦官走了,程元道才咬牙低声道:“好好的,你为何要派人去刺杀长公主?”
宇文述蓦地瞪大眼睛,“此话从何说起?”
“哼!刺客叫孔武,是你的人吧!还有你的宝剑,人证物证皆在,长公主在圣上面前哭诉,圣上震怒,大将军,这次我可保不了你。”
宇文述俨如五雷轰顶,孔武刺杀长公主,这…..这是怎么回事?
………..
长公主已经回去了,本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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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午再处置,但天子杨坚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派人把宇文述召来,他相信宇文述也一定没有睡觉。
不多时,程元道带着宇文述匆匆来了。
台阶前躺着一具尸体,旁边还有一把剑,几名侍卫照亮了灯笼。
程元道指指尸体道:“大将军先辨认一下吧!”
不用仔细辨认,宇文述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孔武和自己的宝剑。
他心中‘咯噔!’一下,之前说人证
物证皆在,他还以为是活人,没想到孔武已经死了,这里面门道就多了,谁知道孔武是怎么死的?
这里面就有各种可能性。
这时,出来一名宦官,高声宣道:“皇帝陛下宣大将军宇文述觐见!”
程元道推了一下宇文述,宇文述连忙走进大殿,他看见了帘幕后面天子的身影,他上前两步跪下道:“臣宇文述参见吾皇陛下,祝陛下福寿安康!”
“朕都快被你气死了,还谈什么福寿安康?”
杨坚冷冷道:“你为什么要杀朕的女儿?你给朕一个解释!”
宇文述砰砰磕头,心急如焚道:“陛下,给微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刺杀长公主啊!何况微臣和长公主无冤无仇,也没有交集,微臣为什么要刺杀长公主?退一万步说,微臣假如真有这种不臣之心,也不至于派一个六品武士去刺杀长公主,更不会拿自己的宝剑,那不是给自己惹下滔天大祸吗?”
杨坚想一想也觉得有点道理,龙颜稍稍和缓,又问道:“那你说是什么缘故?”
“这一定是有人嫁祸给微臣,微臣征战数十年,杀人无数,仇人实在太多,很有可能是有人把孔武买通,孔武是给微臣守剑阁的武士,他偷了微臣的剑去刺杀长公主,嫁祸给微臣!”
杨坚其实也不太相信宇文述会刺杀自己的长女,实在是两者没有交集,而且漏洞也比较明显,杨坚年事已高,被此事搞得心力憔悴,既然宇文述一口否认,那就让宇文述自己解决吧!
“你自己去给长公主解释吧!最好能和解,朕并不希望为这件事严惩大将。”
杨坚的言外之意,如果和解不了,他就会严惩宇文述,给公主一个交代。
这就是皇帝,所有大臣在他心中就跟蚂蚁一样,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碾碎他们,不需要理由,也不会管他们曾经立下什么样的功劳。
第七十二章 割发谢罪
宇文述回到了府宅,他其实很清楚怎么回事?
因为两个月前的警告,江都之事,但他没有把长公主杨丽华的警告放在心上。
离开天子寝宫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这个警告,一切都豁然贯通。
宇文述长长叹息一声,有时候女人比男人可怕多了。
“父亲,他来了!”堂下长子宇文化及低声道。
“带他上来!”
不多时,余海被宇文化及带到宇文述面前,他前两天刚逃回来,一直藏在宇文述的府中。
“义父找我?”
宇文述点点头,手一抖,一把锋利的短刃瞬间刺穿了余海的心脏。
余海蓦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宇文述。
宇文述淡淡道:“官场交易也需要一些祭品,你就是!”
余海轰然倒下,他忽然想起了萧夏给他说的那句话,‘一切皆是因果!’
生命之光在他眼中熄灭了,他依旧睁大眼睛,死不瞑目,宇文述摇摇头,对长子道:“把他的首级割下来,装进匣子里,给长公主府送去!”
武士把余海尸体拖了下去,宇文述又解开头发,挥刀割断一束头发。
宇文化及大惊,“父亲为何这样?”
宇文述冷笑一声,“你以为一个余海就能平息她的怒气吗?”
宇文述把发束放在盘子递给长子,“告诉长公主,我宇文述以发代首向她赔罪,保证再不会干涉江都之事!”
宇文化及咬一下嘴唇道:“其实孩儿可以断指代替父亲削发,毕竟江都之行我是领队!”
宇文述摇摇头,“她这次对付我也并非完全是为了江都,恐怕还有我的背叛,你代替不了为父,你去吧!我已经尽力,如果她还不息怒,我也没办法了。”
………..
公主府的正堂上,长公主杨丽华坐在一张软榻上,她手中端着一盏茶碗,细细地品味着燕窝莲子羹。
杨丽华年约四十岁,雍容大气,看得出她曾经美貌非凡,但岁月的痕迹已经悄悄爬上了她的脸颊,她的眼角出现了细细的鱼尾纹。
她已经是外祖母了,膝下有了一个两岁的外孙女。
在她前面摆放着一张矮桌子,上面只有一只金盘,金盘内有一缕头发。
当然,还有一颗首级,但她不想看,已经让下人辨认过了。
宇文化及恭恭敬敬跪下磕头道:“晚辈宇文化及拜见长公主殿下,我父亲行为不当,触怒长公主,特削发代首向长公主赔罪,保证再不干涉江都之事。”
古人从来就把头发视为父母所赐,贵若性命,所以才有曹操割发代首的说法。
所以宇文述削发代首确实是很有诚意的赔罪了,当然,到他们这个级别不会弄虚作假,给就给,不给就不给,弄虚作假一是自我轻贱,其次也没有意义。
天下人都知道你削发赔礼了,你拿一把狗毛和拿自己的头发又有什么区别呢?
杨丽华性格柔顺,为人厚道,她不是那种不死不休的人。
她点点头对宇文化及道:“我很清楚你父亲干涉江都是想讨好谁,请转告你父亲,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你讨好这个,必然会得罪那个,所以希望他下次做决定之前考虑清楚,权衡利弊,不要再顾此失彼!”
宇文化及砰砰磕头,“晚辈一定转告父亲!”
“去吧!刺杀案我不追究了,我会禀明天子。”
宇文化及长长松口气,起身道:“晚辈告辞!”
“把你带来的首级和你父亲的头发一并带走!”
“是!”
宇文化及端起金盘,匆匆退下了。
杨丽华沉思片刻,吩咐道:“让女婿来见我!”
不多时,女婿李敏匆匆赶来,躬身行礼,“小婿参见岳母大人!”
杨丽华微微一笑,“宇文述已经保证不再参与,你可以启程前往江都了!”
“小婿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出发!”
……….
江都,三萧斗武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最后一场附加比赛,萧铣击败萧宏业,晋陵萧家如愿以偿拿到了齐梁世系表。
很快朝廷做出了任命,任命左骁卫兵曹参军事元师容出任江都县尉。
这个消息让萧琥吐血三升,大病一场。
江都萧家虽然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随着天子年底将巡视江都的消息传开,天下各大势力都纷纷向江都赶来,江都城内刀光剑影,暗流涌动,江都萧家也无法置身局外了。
………
“师公,你实在想去就去吧!道家不是讲究顺其自然吗?”
萧夏盘坐一棵大树上,一脸坏笑地望着青城山老道士袁守诚,远处正是小道姑住过的太清宫,那里可是女道士的清修之地。
袁守诚老脸一红,“臭小子,再胡说八道,这节课就算结束了!”
“千万别!”
萧夏连忙止住他,“价值二十五贯课还没有开始,怎么能结束?师公赚钱可不能这么黑心!”
萧夏讨价还价,最终花了一千贯钱,向袁守诚买了四十节筑基指导课。
这次可是花了真金白银,他刚刚才得到的一万贯钱,只剩下九
千贯了。
之前萧夏还把自己卖药的钱和积蓄一共两千五百贯给了袁守诚,这个厚脸皮道士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袁守诚也盘腿坐在对面的大树上,笑眯眯道:“阿宝,我们商量一下吧!你不是还有九千贯吗?不如我们再上四十节课如何?”
萧夏虽然花费了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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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的真金白银,但也得到了真金白银的收获,一个半月训练,他明显感觉自己的感知力比在江宁时又提升了一个台阶。
他能敏锐感觉六丈外的细微异常了,而之前只有三丈,而且听力更敏锐,目力也看得更远。
还有他身体的变化,他感觉自己仿佛拥有了豹子一样的体力、速度和力量。
一句话概括,他又一次升级了。
萧夏当然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一位游戏人生的高人。
袁守诚是谁?萧夏也想起来了,《西游记》中给泾河龙王算命的那位道士,指点老龙王去找天子李世民。
当然,那只是小说,而现实中,袁守诚是蜀郡成都袁家的第三代掌门方士,他有个侄儿,叫做袁天罡。
萧夏不知道袁守诚为什么来找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张觉有关?尽管袁守诚什么都不肯说,但萧夏知道,这个千载机会他绝不能放过。
萧夏也笑眯眯道:“那就再买四十节课,不过你得给我一个优惠。”
“可以,四十送一!”
萧夏摇摇头,“你的住宿费我不负担了!”
袁守诚瞪大眼睛跳了起来,“我这么费劲教你,享受几天不行吗?”
萧夏苦笑道:“师公,齐云客栈太贵了,五贯钱一天啊!咱们换一家行不行?”
袁守诚嘴撅得老高,半晌道:“一千一百贯,不要你管食宿了,就四十节课,不送了。”
“一言为定!”
萧夏连忙从背囊中摸出两个信封弹给他,袁守诚一把接住,抽出柜票看了半天,站起身道:“那就明天老房子见!”
萧夏跳了起来,“不对,今天的课还没有上呢!”
袁守诚已经跳下树去了,他的声音远远传来,“今天的课就是打坐,按照我教你的心法打坐一个时辰,贫道去拜访一下太清宫的师妹!”
“奸商!老子遇到奸商了!”
恨恨骂了两句,无奈,萧夏只得盘腿坐在大树上,服下一颗金刚丸和一颗春雨丹,按照袁守诚教他的心法修炼起来。
骂归骂,萧夏心中还是对袁守诚充满了感激,袁守诚教他的心法非同凡响,其中有一个重要作用就是收敛气机。
简单说,他如果以破障状态走在大街上,很快就会被其他高手发现,原因就是处于破障状态时,身体会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一种杀气,也叫气机,高手一眼就能发现这种气机,并能根据气机强弱判断对方内功高低。
而袁守诚教他的心法就能收敛气机,让其他高手发现不了他。
就凭这一点,这种心法莫说一千贯,就算一万贯也买不到。
萧夏的气机已经完全收敛了,我们拉远看去,萧夏竟然盘腿坐在一棵十丈高的大树顶上,周围枝叶茂密,将他团团包住。
第七十三章 杀机凛然
中午时分,萧夏骑着一匹瘦马返回了江都城。
这匹瘦马是三爷萧瑀专门给萧夏找的,别看它瘦,毛色也不好看,但它可是一匹不折不扣的好马,就因为品相太差被人嫌弃,一百贯钱就拿下了。
不过家主萧琮承诺,他离开江都时会送他一匹上等好马,这匹瘦马也只是暂时代步。
萧夏依旧住在武士院,不过他现在是一级武士待遇,有了一座独院,萧祝融也被升为一级武士,住在他的隔壁。
两人平时还是一起去吃饭。
萧夏先去寄存了马匹,随即便来到食铺,端了一份饭菜坐下,这时,呼啦啦进来一大群三级武士,足有四五十人。
萧祝融拍拍手道:“大家赶紧吃饭,吃饱了就去干那群混蛋!”
萧祝融一眼看见萧夏,连忙端着饭菜坐到萧夏对前,眉开眼笑道:“小七哥,去帮忙压压阵呗!”
萧夏的称呼也升级了,从小七郎升为七哥,也是萧祝融才敢叫他一声小七哥。
他一个照面便斩断江宁萧家第一高手陈盘手腕的壮举已经传遍了江都萧家,让萧家上下无不敬仰。
萧夏微微笑道:“怎么,又是去和陈家打架?”
萧祝融恨道:“那帮混蛋这次太过分了,竟然跑到萧家码头打伤民夫,还把我们萧家一艘运粮船凿沉,整整两百袋面粉完蛋了,我们也要以牙还牙,干掉他们的船只。”
居然跑到萧家码头闹事,确实太过分了,萧夏点点头,“我去帮你压阵!”
………..
吃完午饭,一行武士浩浩荡荡冲向城北。
萧家码头和陈家码头其实是挨在一起的,陈家占地约半个足球场大小,边上堆放着不少破烂船只,还堆放的数十根原木。
平时,上百名码头劳工都坐在原木上闲聊,等货船靠岸,陈家码头当然也不是陈家专用,还有十几家小商行挂靠。
但今天很奇怪,码头上居然一个劳工都没有。
萧祝融恶狠狠道:“一点也不奇怪,劳工知道我们要来打架,都跑光了!”
“八哥,码头上有三艘船,好像就是陈家的船。”
码头上停靠着三艘千石货船,每艘船上扎着很大的乌棚,这是给货物遮风挡雨。
萧祝融一挥手,“给我上,干掉他们一艘船!”
四五十名武士拔出剑呐喊着向三艘大船冲去。
萧夏忽然感觉不对,船中有人,而是人不少,他听见了‘咔!咔!’的机杼声,有点像织布机的声音,但肯定不是织布机。
就在这时,萧夏忽然感到船中一股强大的杀气沛然传来。
他大惊失色,这是陷阱,他纵身疾奔,大喊道:“有埋伏,大家快退!”
武士们吓得纷纷停住脚步,就在这一瞬间,三艘大船内射出了密集细长的弩矢,速度太快,武士们一片惨叫,纷纷栽倒。
萧夏血涌上头,快如闪电般冲上去,一脚踢翻萧祝融,左右挥剑一连劈飞了二十几根弩矢。
这时,他又听见了细微的‘咔!咔!’声响,他蓦然明白了,这是弩机的声音,第二轮射击要来了。
萧夏反应极快,大喊道:“所有人趴下!”
他一个翻滚,趴在地上,剩下的武士也吓得纷纷趴下,第二轮密集的弩矢如暴雨般从他们头顶上射过。
这次没有伤到一人,船内有人低声喝喊一声,“撤退!”
数十名身穿水靠的黑衣人跳入河中,瞬间消失无踪。
二十余人躺在地上哀嚎,近一半人中箭,但有几人已经没有了动静,萧祝融慢慢坐起身,他吓得呆住了。
萧夏冲进船内,船内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他站在船头向四周寻找,这一带河面很宽,水也很深,他尽管进入破障状态,但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弓弩手的踪迹。
…………
这次码头遇袭案萧家损失惨重,二十三人中箭,死了六人。
家主萧琮异常震怒,当即去陈家讨要说法,但不久便神色凝重地回来了。
“大哥,出了什么事?”萧瑀迎上去问道。
“陈家船队在长江口遇袭,十四名护船武士全部被射杀,我正好看到了他们运回来的满地尸体,时间和我们遇袭是同一时刻。”
萧瑀眉头一皱,“但我们是在陈家码头遇袭,陈家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萧琮缓缓道:“我特地质问了陈仲年,他坚决否认,说绝不是陈家所为,包括上午凿沉我们的运粮船,也不是陈家干的。”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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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会承认。”
萧瑀心中恼怒之极,他儿子萧祝融冲在中间,要不是萧夏及时一脚把他踢倒,儿子这次也一定被乱箭穿心了。
“三弟,你冷静点,这次有点蹊跷,陈家也被杀了十四人,这是有人对我们下手了。”
“大哥,会是谁?”
“我不知道,但我感觉或许和新码头有关。”
萧瑀也明白了,他捏紧拳头骂道:“这帮鲜卑杂碎!”
就在这时,管家来报,“家主,元县尉来了!”
这件事居然惊动官府了,不过想想也是,萧陈两家整整死了二十名武士,怎么可能不惊动官府?
萧琮和萧瑀连忙迎了出去。
…….
房间里,萧祝融来回踱步,心中依然愤恨难平。
“陈家以为有了后台就能随意杀人吗?萧家不是好惹的,一定会让陈家付出血的代价!”
萧夏躺在床上,跷着腿,双手枕在头下,他心中也复盘当时的情景,对方居然用的是弩,萧夏听张觉说过,朝廷严禁民间用弩和长兵器。
“陈家有什么后台?”
“新上任元县尉不就是陈家的后台吗?”
萧夏眉毛一挑,“江都陈家的后台竟然是京城元氏家族?”
“一直就是!”
萧夏笑了起来,“你也别生气了,不会是陈家偷袭我们?”
“为什么?”萧祝融回头望着萧夏。
“第一轮一共射出六十几支箭,也就是说,当时船上有六十多张弩,你想想,如果陈家私藏六十多张弩会是什么后果?
退一万步说,就算陈家想造反,私藏了六十多张弩,它会拿出来自我暴露?冒着不惜被株连九族的风险,就只是为了和我们打个群架,连抢码头都不是,你觉得可能吗?”
萧祝融想想也对,“你说得有道理,那你觉得是谁干的?”
萧夏摇摇头,“我不知道,江都本来是一泓清水,结果天子要来,以至于整个江都的水都浑了,深不见底。”
这时,院子里传来刘管家的声音,“小七郎在不在?”
萧祝融连忙开门,刘管家笑道:“祝八郎也在啊!正好,你和小七郎一起去主府,家主找你们!”
第七十四章 抽丝剥茧
萧琮着实有点惊讶,他才一个半月没有见到萧夏,他都差点没认出来,萧夏足足长高了一寸半,体格也强壮了很多。
关键是萧夏已经没有从前那种单薄瘦弱的感觉了,他变得就像一头豹子,浑身蕴藏着一种爆发性的力量。
正是这种内在的感觉变化使萧夏仿佛换若一人。
“家主找我?”
萧琮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点点头,“准确说是元县尉找你,他想询问你一些情况,正常询问,你配合他就行了。”
这时,萧琮身后出现了一名官员,三十岁左右,相貌堂堂,长得很是英俊。
“你就是萧夏吧!”
官员满脸堆笑道:“在下元师容,刚刚出任江都县尉!”
萧夏对江都县尉可没有什么好印象,上一个马县尉居然要在牢中杀死自己。
萧夏点点头,“元县尉想问什么,尽管问!”
“请这边坐!”
元师容请萧夏到一旁坐下,萧琮看了一眼三弟萧瑀,发现萧瑀的眼中也是很惊讶,应该是萧夏的变化也让他吃惊了。
元师容微微笑问道:“请问萧公子是怎么发现对方船上有埋伏,让你提前示警?”
“我看到了一只脚,从乌篷旁露出来,他们是蹲在船上,面朝我们,我便意识到危险了。”
“原来如此!”
元师容又问道:“他们有多少人?穿什么衣服?有多少具弩?这三个问题萧公子能回答吗?”
萧夏点点头,“我亲眼看见他们从乌棚里出来跳水逃走,大概有三十多人,穿着黑色皮衣,可能就是水靠,我没见过水靠,一共有六十多张弩,因为第一轮他们就射出了六十多支箭。”
元师容眉毛一挑,“公子的意思是,他们每人携带了两具弩?”
萧夏点点头,“第二轮射出的箭明显只有第一轮的一半。”
旁边严捕头道:“校尉,现场一共发现了九十四支箭,这就和萧公子的判断对上了。”
元师容沉吟片刻问道:“萧公子觉得他们会是哪里人?”
萧夏笑了起来,“这个问题我可回答不了。”
元师容也笑了起来,“萧公子已经告诉我很多有用的信息了,多谢!多谢!”
元师容起身对萧琮抱拳道:“不打扰家主,我们先告辞了!”
走了几步,他又停住脚步,向萧夏招招手,萧夏走上前笑道:“县尉还有什么指教?”
元师容低声道:“你很聪明,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我要提醒你,江都的水很深,真相往往潜伏在最深处。”
说完,又意味深长看了萧夏一眼,带着手下匆匆走了。
……….
书房内,萧琮对萧夏笑道:“一个多月不见,感觉你像变个人一样,你自己没发现吗?”
萧夏微微笑道:“如果家主肯在我们宿舍里装一面镜子,晚辈一定会及时发现。”
萧琮呵呵一笑,“一千贯钱拿到了吧?”
萧夏点点头,“感谢家主定我为最优武者!”
萧琮摆摆手,又肃然对萧夏道:“你对这次伏击事件怎么看的?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
萧夏沉吟一下道:“是不是陈家也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那个捕头手上有另一份记录,上面写被射杀十四人,这当然不是我们,我猜是不是陈家?”
萧琮赞许地点点头,“你的眼睛很敏锐,一点没错,就在我们出事的同时,陈家的船队也在长江口遇袭,也是弩箭射杀,他们押船的十四名武士全部射杀。”
“家主看到尸体了?”
萧琮点点头,“我去的时候十四具尸体就在院子摆放着。”
“家主确认是武士的尸体?”
萧琮愕然,“你这话什么意思?”
“恳先请家主先回答我的疑问。”
萧琮想了想道:“是十四卷席子裹着的,只露出脚,我并没看到尸体的模样。”
萧夏点点头,“我之所以详细询问,因为我觉得陈家武士被杀事件中有点蹊跷。”
“什么蹊跷呢?”
“十四名押船武士全部被杀,家主想想着这意味着什么?这必然是十四名武士集中站成一排,然后对方一起放箭,还要再把受伤者补杀,这里就有两个无法解释的问题,第一,武士们为什么不跳水逃命?第二,为什么船夫没事?”
萧琮眯眼道:“你的意思是?”
萧夏淡淡一笑,“我认为陈家知道家主要去,所以事先准备好了道具,也编好了故事。”
萧琮立刻追问道:“但他们怎么骗过县尉呢?”
“家主,我问了萧祝融,他说京城元家是陈家的后台,新县尉也姓元啊!”
萧琮深深吸了口气,“你认为是陈家干的?”
萧夏摇摇头,“六十余具军弩,那是要灭九族的,陈家就算有,也绝不会拿出来和我们打群架!”
“对!你说得很对!”
萧琮一下子醒悟了,“陈家应该是知情人,他才能配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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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给我们设下陷阱,但我不明白,倒底有什么血海深仇,是谁要这样对我们萧家?”
萧
夏沉默片刻道:“家主,对方射杀我们后,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或许对方认为我们知道他们是谁?”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对方很可能来找过萧家,提出什么要求,但我们没有答应,所以他们就用这个方法来警告我们,如果我没猜错,这两天他们还会再来!”
萧琮的脸刷地变得惨白,元家!之前他们上门来收购两百艘货船,被萧琥拒绝了。
这就说得通了,陈家为什么要配合对方设陷阱,只有元家。
“我们该怎么做,你有建议吗?”
萧夏笑了笑道:“家主太高看我了,我到年底才十五岁啊!”
“我一点也没有高看你!”
萧琮注视着萧夏,仿佛把他看透了一般,“我感觉你远远不止十五岁,包括你的各种分析,绝不是十五岁孩子能做到?当然,我并不是说你的身体里藏着个成年的妖怪。”
萧琮笑了起来,“我的意思是,你是天才,独一无二的天才,你出现在萧家,是萧家之幸,所以我很想听到你的建议,我该怎么办?”
萧夏沉思片刻道:“未雨绸缪!”
“什么意思?”
“这些京城权贵家族涌来江都,并不是为了要几破船,要几座仓库码头做生意,不是,没有那么简单,年底的商行只是开始,家主一定要明白这一点。”
“那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江南!”
萧夏缓缓道:“他们的目标是整个江南,江南的财富让他们垂涎,他们是以江都为跳板,盯着江南这块肥肉。
事实上也包括朝廷,隋朝天子来巡视江都也是一样的目的,他也是站在的江都的土地上望着江南,家主明白我的意思吗?江南要变天了,江都是最先感受到暴风雨的地方。”
萧琮默默点头,他又问道:“暴风雨已经来了,我还能未雨绸缪吗?”
“现在只是两百艘船而已,真正的暴风雨还没有到来,家主还有一点时间,一两个月吧!”
“我该怎么做?”
萧夏微微笑道:“我只是建议,做不做由家主决定!”
“你说!”
萧夏淡淡道:“撤退去晋陵,和晋陵萧家合并,只有两萧合并,萧家才有实力抵御北方权贵的掠夺。”
萧夏又笑了笑,自嘲道:“或许有点危言耸听,但这确实是我几个月来思考的结果。”
第七十五章 轻松搞定
萧夏走了,萧瑀一闪身进了书房,低声问道:“他怎么说?”
“元家!”
萧琮叹口气,“是元家在警告我们,我居然把这件事忘了,真该死!”
萧瑀眉头一皱,“他怎么知道元家要买我们的船?这件事连八郎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是他分析出来的!”
萧琮简单把萧夏的分析说了一遍,萧瑀惊得目瞪口呆。
“你不得不说他的推测很有道理,我几乎都认同了,就差一点点!”
萧琮又缓缓道:“这只是他的推断,还需要证实!”
“怎么证实?”
萧琮递给他一张纸条,萧瑀接过看了一眼,纸条上有个名字。
“彭小强?”
萧琮点点头,“这是我在裹尸体的席子上看到的一个名字,如果这个人还活着,那就证明陈家在说谎,那么伏击就是元家所为了。”
“我这就去调查!”
萧琮摆摆手,“让八郎去调查!”
“让他去?”
萧瑀愣了一下,但他立刻反应过来,“大哥是想让萧夏和八郎一起去调查吧!”
萧琮点点头,“他反正也闲着没事。”
“这件事不难调查,没必要让萧夏.....”
萧琮摆摆手打断他,“我知道不难,我只是想让他给萧家做点事!”
“我明白了,但就怕萧夏不肯!”
萧琮笑了笑道:“让八郎告诉萧夏,给他两天时间,悬赏五百贯查清这个人的死活!”
………
萧夏发现袁守诚教他的道家口诀已经渐渐影响到了他性格,他感觉自己对什么都不是很在意了。
隋朝历史变了他已经不关心了,杨广为什么没有成为太子,他也不感兴趣了,江都萧家的命运他感觉也和自己无关。
以前还挺想念小道姑,甚至某种激素分泌旺盛的时候,他还一度想去成都找她。
现在提到小道姑,他心中已经波澜不兴,说白了,他对萍水相逢的漂亮女人的兴趣不大了。
人生如此无趣,萧夏感觉自己再练下去,迟早会皈依道门。
不过,还有一样很俗很俗的东西,萧夏依旧有着浓厚的兴趣,让他没法真正的超脱这个世界。
那就是钱。
……….
“谁说我闲着没事!”
萧夏跳了起来,“我每天都要.....我每天都要修炼好不好!”
“家主悬赏五百贯!”
萧祝融平静道:“查清后我们对半分赏钱!”
萧夏眯起眼睛,“就只要查清楚这个人死没死?”
萧祝融点点头。
“那走吧!”
萧夏拿上他的宝剑,“我们现在就去陈家!”
.........
“小七,你准备从哪里着手?”萧祝融勒住马缰绳问道。
“我想陈家一定是找本宗子弟或者外地的武士做道具,不会找本地人,这个人姓彭,他肯定是外地武士,十有八九住在陈家的武士院内,我们去陈家武士院调查一下。”
“我知道在哪里?跟我来!”
萧祝融一催马匹,带着萧夏一路疾奔,很快来到一座大院前,“就是这里!”萧祝融一指大门。
萧夏一摆手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个人?”
“你去找谁?”萧祝融一愣。
萧夏神秘一笑,“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
萧夏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萧祝融,,便大摇大摆向武士院内走去,走进去不到十步,有人厉喝一声,“你是什么人,这里不准乱闯!”
萧夏一回头,只见是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一间屋前怒视他,萧夏笑了笑,迎上去道:“我找你,请问你是门房还是管事?”
中年男子忽然发现萧夏手中有锭银子,他左眼皮猛地一跳,语气也没有那么严厉了,“这座大门归我管,你有什么事?”
“我想找个住在这里的朋友,就不知你认不认识?”萧夏掂了掂银子。
“呵呵!我在这里十几年了,还没有不认识的人!”
“那最好不过了,我们屋里谈!”
两人进了小屋,门关上了,看得萧祝融敬佩无比,还真会找人啊!
不多时,萧夏快步出来,他翻身上马道:“去海陵县!”
两人催马向海陵县奔去,萧祝融在风中高声问道:“你给门房多少银子?”
“这个数!”萧夏伸出五根手指。
“五两银子?”
“不是,一巴掌,我把他放在衣柜里,明天天亮前他醒不来。”
萧祝融‘噗!’地笑出声,随即哈哈大笑。
………
一路奔行了数十里,赶到海陵县时,天已经黑了,海陵县城门已经关闭。
萧夏勒住马,对萧祝融道:“你在外面等着,我去找他,很快就回来!”
“你知道他家在哪里?”
萧夏点点头,“城北的彭医师家,彭小强是他家独子。”
“万一彭家把他藏起呢?”
萧夏狡黠一笑,“我就在赌,彭小强绝不会给他父母说实话,给萧家装死尸,多晦气啊!”
“有道理!”
萧夏一伸手,“把你的银牌给我用用,我需要一个信牌!”
“干什么用,我这可是萧家银牌!”
“隔得远,他们看不清上面的字,能唬人就行了,还有,你再告诉我一个名字,在陈家地位很高的年轻人。”
“陈海东,陈仲年的嫡长孙,年纪比你稍大几岁,是陈家武士首领。”
萧夏点点头,向城墙奔去,萧祝融眼睁睁看着萧夏像壁虎一样迅速爬上了城墙,身影消失不见。
萧祝融心中着实佩服,在江宁时萧夏还不会轻功,这才回来一个半月,他竟然能轻松攀上城头,就算四品高手也至少要苦练两年才能办到。
“真不知道他究竟练到几品了?”萧祝融自言自语道。
……….
萧夏在城北稍作打听,便找到了彭医师家,是一座三亩小宅,破墙开了一家诊所,门都已经关上。
大门上挂着两盏死气大红灯笼,一盏上用黑字写着‘淮南杏林’四个字,另一盏写着‘彭氏祖传’四个字。
萧夏上前‘嘭!嘭!嘭!’拍打门环,“快开门!”
片刻,大门开了,一名管家模样的男子怒气冲冲道:“今晚老爷不出诊!”
萧夏举起银牌厉声道:“我找你家公子彭小强,告诉他,陈海东来了,家主有急事,让他赶紧来见我!”
“啊!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
萧夏之所以有把握,因为这种勾结元家的事情属于高度机密,彭小强这种外地小武士绝不可能知道。
陈家就是让他装装死尸,然后让他回老家躲几天,什么都不会说,以免画蛇添足,陈家也绝不会想到萧琮会注意到了席子上的名字。
片刻一名少年飞奔而来,欢快笑道:“东哥,你怎么来了?”
奔到近前,他忽然发现不是陈海东,不由愣了一下,“你是谁?”
萧夏微微笑道:“我是东哥派来的!”
“哦!你有什么事?”
“我们在外面说!”
萧夏把他拉到外面,低声道:“让你装死尸的事情,你告诉别人了吗?”
“没有啊!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还有,在长江口被袭击的事情,你也没说吧!”
彭小强挠挠头,“你在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在长江口被袭击了?”
“对了!你没参加,东哥让我专程赶来告诉你,装死尸之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父母!”
彭小强拍拍胸脯,“放心吧!我答应过家主的事情,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把你的武士牌给我!”
彭小强一愣,“为什么?”
“是东哥吩咐的,今天所有装死尸的十四人都要把武士牌交回去,等你回江都后再还给你,原因我不知道,你回去自己问东哥!”
彭小强迟疑着把武士牌交给了萧夏,萧夏接过武士牌向他挥挥手道:“回去吧!假如明天有人找你,你就让管家告诉他,你去江宁了,记住没有?”
“我记住了!”
萧夏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彭小强挠挠头,一头雾水,“这人谁啊!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第七十六章 判断失误
萧琮目光严峻地注视着桌上的武士牌,他原本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现在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萧琮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下方的萧祝融,嘶哑着声音问道:“小七郎呢?”
“他说他要修炼,让我自己一个人来找家主,详细经过就是我给家主说的那些。”
萧琮疲惫地笑了笑道:“你去吧!辛苦你了,悬赏明天会发给你们。”
萧祝融行一礼,又向旁边的父亲点点头,“转身走了!”
萧瑀见儿子走了,急忙低声道:“看样子确实是元家!”
萧琮点点头,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良久,回头道:“明天一早把内库里的宝物和财宝全部押送去晋陵萧家,先暂存在那里,你辛苦一下,今晚带族人把三百口大箱全部装上船!”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萧琮叹口气道:“狼来了,我们不把财富转移走,迟早会被狼吞噬得干干净净,这是小七郎劝我的,或许也是他最后一次劝我,这次我要听他的建议。”
萧瑀迟疑一下道:“大哥,萧夏毕竟是十五岁的孩子,这么重大的事情,大哥还再慎重考虑一下吧!”
萧琮苦笑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你把我的身份忘记了吗?”
萧瑀默然,半晌道:“大哥的意思,隋朝皇帝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萧琮摇摇头,“我不知道,但至少萧夏提醒我了,天子要来巡视江都,我还是要未雨绸缪,提前做好一些准备,至少狡兔要有三窟吧!”
“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了!”
萧琮想了想又道:“如果明天元家来买船,你负责接待,答应他们,由他们开价,不用和他们讨价还价。”
“大哥不见他们吗?”
萧琮摇摇头,“我要亲自把钱财和宝物押送去晋陵。”
萧琮随即又吩咐道:“你去把老二给我找来!”
…………
城南的出租房内,萧夏无语地望着仰面躺在床榻上呼噜打得震天响的袁守诚,自己不给他负担客栈钱,他就搬到这里来了。
房间里酒气和屁臭弥漫,萧夏只好坐在外间,盘腿坐在地上,运行着心法,慢慢闭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萧夏被哗哗的撒尿声惊醒了。
马桶居然就在他身边不远处,萧夏心中叹口了气,这个浑道人也太不拘小节了。
袁守诚抖了一下身体,又问道:“阿宝,我问你啊!这里的房租交到什么时候?”
萧夏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叫自己阿宝,偏偏他又叫得这么顺口。
萧夏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叫他师公,也偏偏自己叫得那么顺口。
萧夏无奈道:“明年五月吧!”
“那好啊!我就住这里了,这里我喜欢。”
“师公,我另外给你租一间屋吧!”
“我不要,我就喜欢这里,你尽管放心,你床下藏的那些东西我看不上。”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萧夏叹口气道:“随便你吧!你想住就住。”
萧夏摸出钥匙准备扔给他,袁守诚嘿嘿一笑,“不用了,锁我已经换了。”
萧夏一句话说不出来,这是什么人啊!
袁守诚向他招招手,“你过来,今天有件重要事情!”
袁守诚难得一脸严肃,盘腿坐在床榻上道:“你的胡乱推测虽然有点道理,但恐怕要把你们家主害死了!”
萧夏一怔,“师公是说,昨天下午刺杀我们的元家?”
袁守诚冷笑一声,“谁告诉你是元家?”
萧夏愣住了,半晌,他眉头一皱问道:“难道不是吗?元家之前可是要买船,被萧家拒绝了,难道这次不是警告?”
“你小子啊!不懂朝廷关系就胡乱猜测,你们家主居然还相信你,我告诉你,元家可是西魏的皇室后人,如果元家武士敢配备弩箭,性质比陈家还要严重,大隋皇帝一定会把元家撕成碎片,不光是元家,整个关陇贵族都一样,皇帝盯着他们,就像看贼一样,你小子懂不懂?”
萧夏头脑‘嗡!’的一声,自己居然判断失误了。
“不是元家,那会是谁干的?”
“你自己想,萧家这块肥肉除了元家,还有谁会惦记?我暗示你一下,那盏百宝琉璃灯让某个权贵盯住萧家了。”
“汉王!”萧夏脱口而出。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元县尉那句话的意思,‘江都的水很深,真相往往是潜伏在水底。’
那些埋伏的武士其实是军队,只有亲王身边才会有准军队侍卫。
袁守诚点点头,“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太小看朝廷这些权贵了,汉王身边有高人出谋划策,你以为他什么会伏击萧家的武士?告诉你,汉王暂时不想杀你,如果他要杀你,你昨天一样活不了,船内可是有一名真正的八品高手坐镇。”
“啊!难道昨天师公也在?”
袁守诚一摊手道:“我无所事事,在城内到处闲逛,正好不小心看到了。”
“汉王伏击萧家是什么意思呢?”
“你猜?”
萧夏想了想,脸刷地白了,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
“你是说,汉王是在逼萧家转移财富?”
袁守诚点点头,“这是你给你们家主的建议吧!本来应该是萧琥建议萧家转移财富去江南,结果被你抢先了。”
萧夏登时急了,腾地站起身,“我去找家主!”
袁守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已经来不及了,你们家主的船队天不亮就出发了。”
“那…….那可怎么办?”
袁守诚翻着眼皮望着屋顶,手指轻轻搓着,强烈暗示着萧夏。
萧夏慢慢坐下,无奈道:“你开价吧!我这点钱非要被你榨光不可。”
袁守诚笑眯眯道:“这次就少要一点,二百五十贯!”
萧夏的脸顿时拉长了,“师公,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袁守诚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小子,我是在保护你的安全,你懂不懂?”
这时,萧夏忽然想起李萍给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便笑着问道:“师公,是不是我母亲也叫我阿宝?”
袁守诚脸上有点尴尬,起身道:“快走吧!要不然你们家主该喂王八了。”
萧夏知道自己猜对了。
………..
长江上一艘五千石的大船上,汉王杨谅坐在一张铺着豹皮的软榻上,四周站了数十名侍卫。
萧琥在他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磕头,“卑职萧琥参见汉王!”
杨谅爽朗一笑道:“江都县尉之事你莫要怪我,是天子亲自任命的,我实在没有办法,回头我重新给你安排一个职务,庐江司马如何?”
萧琥激动得怦怦磕头,庐江司马比江都县尉高了好几级,他怎么能不愿意?萧琥哽咽道:“感谢王爷厚爱,卑职肝脑涂地,不能报也!”
“不要你肝脑涂地,你只要告诉我,你的兄长的船上有几件南朝宝物?”
“回禀王爷,一共八十七件,送去晋陵萧家保管!”
杨谅眯起了眼睛,居然有八十七件。
“我是堂堂的汉王,不会干水贼的勾当,我也并非窥视你们家的宝物,是因为陈贵人,陈贵人你应该知道吧!”
“卑职知道!”
“陈贵人就是陈叔宝的妹妹,从前南朝的公主,她现在可是我的母后,深受天子宠爱,上次她很喜欢百宝琉璃灯,让我再给她找一些南朝宫廷旧物,母后有令,我当然要执行,所以我是想把你们萧家的南朝宝物献给母后,母后高兴了,我也圆满了孝心,你们萧家也会有好处,皆大欢喜嘛!”
“卑职一定劝说兄长献宝!”
“赶紧去吧!让你兄长不要犯错误。”
萧琥磕两个头,告辞下船走了。
杨谅望着萧琥的小船走远,他的脸色立刻阴冷下来,对身后的一名青衣人冷冷道:“第一个把他干掉!”
青衣人点点头,转身走了。
杨谅重重哼了一声,“竟敢送一柄假剑来糊弄本王,本王岂能容他!”
第七十七章 汉王杨谅
入夜,由十艘大船组成的江都萧家船队已经驶入了江南运河,两更时分,船队抵达了延陵郡的曲阿县境内。
前面忽然有不知名的大船阻拦,截断了河道,迫使萧家船队慢慢停下。
萧琥知道是汉王来了,他有点心虚,连忙钻进自己的船舱,他刚进舱,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瞬间顶住了萧琥的咽喉,萧琥吓得不敢动弹,对方速度太快,显然破障了。
萧夏从黑暗中慢慢现身,冷冷道:“你上了汉王的大船,你把萧家出卖了!”
“原来是你!”
萧琥恨得咬牙切齿,“你这个无知的小贼,你要坏萧家的大事!”
这时,萧琮也走进来,哼了一声,“你居然上了汉王的大船,我倒不知道坏萧家大事的是谁?”
“大哥,我给你说过了,汉王要宝物进献给陈贵人,你就把八十七件宝物献给汉王,会有萧家的好处!”
萧琮大怒,“你这个蠢货,他要我献出去,他会直接上门讨要,而不是半路截杀,这分明是想杀人灭口,你居然看不懂?”
就在这时,一支箭‘嗖!’地射进了船舱,快如闪电,力道强劲无比,一箭正中萧琥的太阳穴,“噗!”箭矢射进了萧琥的头部,箭尖带着血块从另一边透出。
萧琥连惨叫声都没有,一头栽倒。
这个变故太快,连萧夏也没反应过来,只听外面有人冷冷道:“萧氏家主,我给你一炷香时间,如果不把宝物交出来,你们不会有一个活口。”
萧夏眼睁睁看着萧琥在自己眼前被射杀,着实让他大丢面子,他咬牙对暗处的袁守诚道:“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不拦截箭?”
袁守诚翻个白眼,“又不是射你,我拦它做什么?”
“那现在该怎么办?”萧夏又问道。
“一个字,逃!”
萧夏看了一眼家主,只见家主脸色惨白,眼中茫然了。
萧夏心一横,走出船舱,一纵身跳上船棚,对数十步外的大船喊道:“我是江都萧家的萧夏,请汉王一见!”
半晌,汉王杨谅现身了,他看了一眼萧夏,淡淡道:“多年不见,你居然长这么大了,孩子,你可不是江都萧家的人!”
“此刻我是江都萧家的人!”
“那你想说什么?想求我放过萧家?你觉得可能吗?”
萧夏昂声道:“我只是想告诉王爷,江都萧家的八十七件宝物都已经进献给了长公主,早在两个月前,宝物清单就已经送到京城了。”
汉王杨谅一怔,冷冷问道:“萧家主,他说的是真的吗?”
萧琮明白萧夏的意图了,他心中叹口气,高声道:“确实是真的,我把东西暂放晋陵,等长公主来江都,我就直接献给长公主!”
汉王杨谅盯着萧夏片刻,忽然回头低声问手执弓箭的青衣人,“有把握把他们全部干掉吗?”
“回禀君上,别人可以,但这个少年恐怕不行!”
“为什么?”
“他身后藏着一个高手,内功深不可测,卑职感觉已经到了九品。
“九品!”
杨谅心中一惊,他的脸色变了数变,有点麻烦了。
这时,谋士裴文安上前低声道:“九品高手估计就是长公主派来保护这孩子的,若他若向长公主告状,君上会得不偿失,不如暂时放过江都萧家,先去取江宁萧家。”
杨谅想着对方船上藏着一个九品高手,心中有点发憷,若打起来,恐怕自己也会陷入危险境地。
杨谅点了点头,对萧夏道:“也罢,就给你一个面子,我今天放过江都萧家了。”
萧夏微微欠身,“王爷睿智!”
汉王杨谅说走就走,三艘大船迅速向长江方向驶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萧夏望着船只走远,长长松了口气,他跳下船棚,对家主萧琮歉然道:“我情急之下,才说宝物已献给长公主,家主不必当真!”
萧琮摇摇头,“你说得对,这些宝物萧家保不住,汉王一旦发现宝物未献长公主,他一定会掉头杀来,那时江都萧家就有灭顶之灾了,我们保不住这些南朝宫廷之宝,还不如献给长公主求个平安,我们保住其他财富就行了。”
袁守诚笑眯眯走出来道:“家主明智,汉王不敢明着问你讨要,是因为天子也在寻求这些宝物,他害怕天子知道,至少在天子离开江都之前,汉王不敢动江都萧家。”
萧琮连忙施礼,“请问仙长法号!”
袁守诚呵呵一笑,“贫道是这个臭小子的债主,我怕他跑掉,所以一路跟着他,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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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他身影一晃,人已经上了岸,萧夏抱拳道:“家主,江都再见了!”
萧夏也纵身跳上岸,身形一闪,两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萧琮望着他们走远,心中叹息一声,一切都是天意啊!
这时,两名武士把萧琥的尸体抬出来,萧琮浑身一震,慢慢跪下,抱着兄弟的尸体失声痛哭起来。
.........
一座荒山上,袁守诚和萧夏坐在山顶,一起欣赏远处江南运河的船灯。
“我发现你对自己的身世一点都不好奇,连汉王都认识你,你就不
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吗?”
“师公知道吗?”
袁守诚摇摇头,“我不知道,但看汉王今天的态度,我便猜到你应该是皇族,你家主应该知道,你可以去问他。”
“他不会告诉我!”
萧夏也不说破自己已经知道父亲是杨广,他笑了笑道:“其实我已经无所谓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小子,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萧夏不答,岔开话题问道。“师公,你会算命吗?”
袁守诚捋须微微一笑,“懂一点火珠林,用三枚铜钱在江湖上混口饭吃”
“师公不妨给我算一命,二十贯钱,怎么样?”
袁守诚呵呵一笑,“你倒提醒我了,拿来!欠我的二十贯钱。”
萧夏一怔,“我几时欠你二十贯钱了?”
“你上次去江宁之时我就给你算过一命,说你命中有难,当有水劫,但遇金则祥,最终有惊无险,你手中有把飞刀,帮你逃出来了,这就是我没有下水救你的原因,所以你欠我二十贯的算命钱,快给我!”
萧夏哈哈大笑,“师公不如再给我算一命,五十贯钱一并给你!”
袁守诚笑眯眯道:“我想起来了,你八岁时,你母亲带你来青城山找我给你算一命,但她好像算命钱没给我!”
萧夏肚子都要笑痛了,他笑着喘口气道:“那师公说一说,算命的结果是什么?”
袁守诚望着他淡淡道:“你十五岁时会有一次天劫,是真非真,是幻非幻,前世今生都会在你心中轮回,我不懂什么意思?”
这一次,萧夏笑不出来了。
第七十八章 非主流女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随着萧琥的死去,江都萧家忽然安静下来了,再也没有任何麻烦,想买船的元家也始终不见动静。
汉王似乎也不在江都了。
这天上午,几辆华丽的马车停在萧府门前,几名侍女扶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走下了马车。
少女身材颇高,梳着双环髻,一张瓜子脸,尖下巴,面如桃花,唇似点丹,两条细长的眉毛,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惜眼中略带几分煞气。
这种煞气其实是她上眼皮稍显下垂带来的感觉,在后世,这就是眼皮上割一刀的小问题。
可惜这是隋朝,没法进行整容,眼中的这点煞气感觉稍稍破坏了她脸庞的整体美感。
不过她打扮得很贵气,头上珠光宝气,身穿上等丝绸长裙,雪白的手腕上戴着一副双金环。
但她腰中还佩戴一口镶满宝石的华丽宝剑,后背一副弓箭,就是这副弓剑使得她和大户人家大家闺秀显得格格不入。
用后世的话说,这是一个非主流少女。
少女正是江宁萧家家主萧泓的女儿萧蛮奴,她跟随几名师兄来江都萧家交流切磋,当然,她是来游玩的。
台阶前,萧宏业和李真等待多时,两人一起上前迎接。
“欢迎三妹来江都!”
萧蛮奴微微一笑,“宏业大哥,李真师兄,我那几个师兄来了吗?”
“来了!来了!”
李真一直暗恋萧蛮奴两年了,他还偷偷写过信,但都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他万万没想到萧蛮奴来江都了。
李真心中激动,抢先讨好道:“几位师兄都安排住在武士院,萧姑娘是贵客,可能会另外安排!”
“我不要!”
萧蛮奴撅着小嘴撒娇道:“人家也要住武士院!”
萧宏业因为二叔之死,没有什么心情,他便点点头,“武士院离这里不远,三妹请我来!”
萧宏业又对刘管家挥挥手,刘管家连忙跑到前面去安排。
萧蛮奴回头看了一眼李真,眼波流转,媚眼打了圈,低头一笑,跟着萧宏业走了。
李真被她的媚眼勾得魂飞九天,半晌才恢复正常,心中欢喜得要炸开了,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从宿舍小院出来,萧蛮奴问道:“宏业大哥,萧夏现在在吗?上次比武,我很惊叹,有些武学疑问我想请教他一下。”
萧宏业摇摇头,“他一般上午都不在,中午吃饭时候回来,他就住在前面的第二栋独院,他回来后你可以问他。”
“多谢宏业大哥!”
“你整理行李吧!我们走了,回头再联系!”
萧宏业推了李真一把,“别打扰人家了,走吧!”
李真恋恋不舍看了萧蛮奴一眼,这才跟随萧宏业走了,还不是回头张望。
萧蛮奴笑容甜美地目送他们走远,等他们转弯,她的脸立刻阴沉下来,暗骂一声,“蠢货,真是一只癞蛤蟆!”
她心中忽然一动,她可以利用李真来达到此行的目的啊!
........
现在萧夏住的是独院,独院也有三间屋子,但三间屋是连通的,只有一扇进户门。
一般只有一级武士才有资格住独院,隔壁也是独院,是萧祝融的住处。
萧蛮奴推开了萧夏宿舍的后窗,轻轻一纵身跳进了房内。
........
此时在城外一片树林内,袁守诚用袖子卷起数百片叶子,袖子一挥,数百片树叶一波一波如雨点般射向萧夏。
这是实战训练最有效的办法,树叶可以说是暗器,也可以说是箭矢,甚至也可以说是战场的长矛,就仿佛无数箭矢和兵器刺向他。
萧夏也全力催动他的感知,将他的破障能力发挥到了极致,手中剑也同样如雨点劈向每一片树叶,尽管他挡住了大部分树叶,但还是不断有树叶击中他,颇有力道。
萧夏脚下走步十分诡异,完全不按常理,就连袁守诚这样高手都连续判断失误,树叶射偏了位置。
“步伐不错!”
袁守诚由衷赞道:“小子还是有点本事,再来!”
他袖子一挥,又卷起数百片树叶,袖管荡起一片劲风,围住了萧夏,树叶从四面八方射向萧夏.......
一直卷起十几批树叶,萧夏累得精疲力竭,袁守诚也着实有些疲惫了,这才结束了今天的课程。
两人攀上大树,盘腿坐下,各自调息,萧夏服下一颗春雨丹和一颗金刚丸,每天把他的破障能力发挥到了极致,这个时候进行修练,对提升功力有巨大的促进作用。
一直快到中午,萧夏才收了内息,恢复正常状态,他慢慢睁开眼,发现对面的袁守诚已经不见了踪影。
实际上每次都是这样,袁守诚休息好就走了,从来没有想过给萧夏提供护卫,当然,那样可能会另外收钱。
其实萧夏也不需要,这种平时修炼不是那种升级时的凶险时刻,如果有人靠近,萧夏会立刻感知,从而迅速收功。
萧夏翻身骑上他的瘦马,催马返回了江都城。
........
萧蛮奴什么都没有找到,这不符合常理,萧夏不可能把什么都带在身边,萧蛮奴立刻意识到,萧夏一定还有别的住所。
但他们怎么会知道萧夏的别舍?萧蛮奴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人。
李真做梦也想不到萧蛮奴会主动来找他,他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
“李大哥,奴家已经十八岁,这两年恐怕就会出嫁了,李大哥如果真的对奴家有意,要努力啊!”
李真咽了口唾沫道:“蛮奴姑娘,我一直在努力,我...我已经攒下一千贯钱......”
萧蛮奴‘嗤!’地笑出声来,李真满脸羞愧,低下头道:“我知道你看不上这点小钱,但我已经尽全力了。”
萧蛮奴握住他的手,柔柔道:“要娶我不一定靠钱,还有别的办法!”
李真被她握住手,心都融化了,就像呆傻了一般,盯着她痴痴问道:“还有什么办法?”
萧蛮奴强忍心中的恶心,又挤出一丝媚笑道:“我父亲开了一个条件,那就是龙虎丹的配方,谁能拿出龙虎丹的配方,他就是父亲的乘龙快婿!”
李真一惊,猛然清醒,连忙道:“蛮奴姑娘,我连小还丹的配方都搞不到,哪里还会有龙虎丹的配方,那可是传说中的东西。”
萧蛮奴轻轻摇头,松开了李真的手,叹息一声道:“其实龙虎丹的配方就在你身边,你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在哪里?”李真茫然问道。
萧蛮奴心中大骂这个蠢货,这么浅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李大哥,你就没有想过萧夏的武艺是怎么炼成的吗?”
“他不是小还丹吗?”
萧蛮奴冷笑一声,“你觉得他能得到小还丹?”
对啊!小还丹要萧氏嫡子才有资格,萧夏不是,他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受伤时,萧夏给了他服过一颗药,虽然让腹泻不止,但腹泻后却让他全身通泰,浑身都变轻了。
还有一颗药可惜被萧琥抢走了。
但他知道,那也一定是极为名贵的药,否则萧琥不会抢它。
难道那两颗药就是龙虎丹?
见李真低头沉吟不语,萧蛮奴又柔声道:“人家关注萧夏,你不会吃醋吧!”
李真心中一热,连忙笑道:“他是个小毛孩,又是你同姓族弟,我会吃什么醋?”
“那你好好打听一下,他有什么把柄和弱点,我们只有抓住他的弱点,才能逼他交出龙虎丹和配方。”
李真迟疑一下,“我对他不是很了解。”
“所以我才让你去打听呀!找他的朋友多方打听,还有,他不可能将龙虎丹和配方随身携带,一定是藏在某个地方。”
“我知道了,我这两天一定留意!”
“还有,你要打听到他的师父是谁?应该不是张觉,是另有其人。”
李真点点头,“好!我会想办法打听到。”
萧蛮奴见火候还不够旺,便捂住心口,泪眼朦胧望着李真,装出了一副娇弱的模样,悲悲戚戚道:“我父亲说,萧夏的武艺就是靠龙虎丹练成的,我的几个师兄都在千方百计寻找配方娶我,但我心中是希望李大哥先找到配方。”
有竞争就有压力,热血瞬间直冲李真头顶,他咬牙道:“我现在就去萧夏的房间寻找!”
萧蛮奴恨得牙根直痒,就想一剑捅了他,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
“我几个师兄早就去过了,什么都没有,萧夏一定还有别的住所,我的几个师兄在到处打听,李大哥,我真的希望你先找到,他们都是为了萧家的财富,只有你才是真正喜欢我,我...我想嫁给真正喜欢我的男人!”
李真热血沸腾,转身大步离去,远远传来他坚定的声音,“我一定会比他们先找到!”
“蠢货!”
萧蛮奴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吐出两个字。
第七十九章 险落陷阱
萧夏回到自己宿舍,他忽然感觉不对,有人进来过了,他的每一样物品都是特殊摆放,只要有人动过,位置就不对了。
萧夏快步走到后窗前,果然,他拴在后窗上的一根头发断了。
萧夏检查了一圈,虽然有人来过,但他的东西并没有少,抽屉里的十几两碎银子还在,显然不是来偷钱的小贼。
这时,他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竟然是从他床上传来,他呆了一下,这个人竟然在他床上躺过。
难道是个女人?
不对!这个香好像在哪里闻过?
萧夏一时想不起来。
“七郎!”
外面传来萧祝融的喊声,“在不在,一起吃饭去!”
“在!”
萧夏连忙答应一声,开门出去了。
两人一起去食铺用餐,萧夏笑问道:“我问你一件事,我们武士院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人过来?”
“你怎么知道?”
“我瞎猜的,感觉好像有人!”
萧祝融点点头,“今天江宁萧夏来了五名一级武士,来江都交流,有个女的你应该认识,萧蛮奴!”
萧夏恍然大悟,难怪这个香味熟悉,他和萧蛮奴在山上比武时闻到过。
原来是萧蛮奴进了自己房间,她想找什么?
………
来到食铺,食铺内颇为热闹,多了几个人,萧夏一眼就看见萧蛮奴,她作为唯一的女武士,成为食铺里万众瞩目的焦点。
所有人都目光热切地注视着她,就算某些人装作少年老成,眼角余光还是会出卖他的内心。
萧夏端着食盘直接向萧蛮奴走去,看得萧祝融一头雾水,待萧夏在萧蛮奴对面坐下,萧祝融才满脸通红,暗骂一声‘重色轻友的家伙!’
萧夏在萧蛮奴对面坐下,萧蛮奴心中一阵猛跳,紧张道:“你….你什么意思?”
萧夏淡淡道:“你上午去过我的宿舍吧!”
萧蛮奴脸一沉,“你胡说!才没有呢。”
萧夏笑了笑道:“其实你想要什么直接和我商量,我若能给你,我就会出价码,若不能给你,你想偷也偷不走!”
萧蛮奴脸红了,一声不吭。
萧夏把寒霜剑放在桌上,“你是想要这对宝剑吗?”
萧蛮奴轻轻摇头,萧夏笑了起来。
萧蛮奴猛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自己竟然承认了。
萧蛮奴心中顿时大恨,她自诩聪明绝顶,却被这个臭小子戏弄。
她轻轻咬一下嘴唇道:“我住七号院,等会儿你来找我,我会告诉你我想要什么?”
萧夏点点头,收起宝剑,端着食盘走了,所有人都羡慕地望着萧夏,他们也想坐过去,可谁也没有那个勇气。
萧夏又在萧祝融对面坐下,萧祝融欠身问道:“你去找她做什么?”
萧夏眨眨眼道:“你这话问得真奇怪,去打个招呼啊!难道不应该吗?”
萧祝融哑然失笑,他忘记了,对面这个小子还不到十六岁,毛都没长全,他能有什么想法?何况还都姓萧。
……….
半个时辰后,萧夏来到七号院,门没有关,他直接推门进去。
只见萧蛮奴坐在床前,见萧夏进来,萧蛮奴眼波流转,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床铺,“萧夏弟弟,坐姐姐身边来!”
萧夏毫不客气坐下,笑道:“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萧蛮奴妩媚一笑,“我想要你内功丹药的配方!”
“你们不是得到了吗?”
萧蛮奴轻轻摇头,“你骗不了我,你服的不是小还丹!”
萧夏摇摇头,“我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没法和你交易!”
萧蛮奴哪里肯相信,她忽然秀眉一蹙,“上次你踢姐姐一脚,现在心口还疼呢!我要你帮姐姐揉一揉。”
她拉起萧夏的手向自己胸口按去,她有点本钱,萧夏一下子结结实实按到了他不该碰的地方,人世间的第一大诱惑突然袭来,让萧夏措不及防。
他的头“嗡!”的一声,上辈子沉积已久的底火猛然被勾了起来。
他猛地握住了,一把抱住萧蛮奴,重重吻住了她,萧蛮奴热烈回应,熟练地操纵着萧夏,让他在内火中越陷越深,两人慢慢倒下。
就在这时,房间里忽然响起一声厉喝,“你们!你们两个狗男女!”
萧夏一下子清醒,他猛地坐起,只见李真满脸通红,眼睛喷射着怒火,眼睛瞪得像要杀人一样。
萧蛮奴慢慢坐起身,她心中恨到极点,眼睛变得阴冷无比,盯着李真道:“滚出去,你这只下贱的癞蛤蟆!”
李真俨如被重重一击,惊愕地望着萧蛮奴,他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他忽然仰天大笑,“好!好!我是癞蛤蟆,我真是一只天真的癞蛤蟆,居然想吃天鹅肉!”
他一边走一边大笑,声音渐渐远去。
萧蛮奴换上挑逗的目光又望着萧夏,轻轻抿一下红唇,萧夏起身笑道:“你伤他的心了!”
萧蛮奴的心如坠冰窟,她知道自己的机会失去了。
她重重哼了一声,“他自作多情罢了!”
“确实!你可是堂堂的江宁萧家家主嫡女,你怎么会看得上他?”
“但姐姐看上你了!”萧蛮奴不甘心,继续勾引萧夏。
萧夏眼睛瞪得很夸张,“阿姐,你忘了我们都姓萧诶!”
萧蛮奴摇摇头,“我知道你不姓萧,你们家主和我父亲说话的时候,我偷听到了。”
“好吧!就算我不姓萧,我才十五岁,你都十八岁了,我们可能吗?”
萧蛮奴满脸媚笑道:“姐姐都知道你的底细了,你一点都不像十五岁,再说姐姐大你几岁不好吗?和解风情的姐姐在一起,总比那些黄毛丫头有趣吧!”
萧夏嘿嘿一笑,“娶你当老婆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愿意给我做妾。”
“你这个小王八蛋!”
萧蛮奴翻脸了,她已经意识到萧夏不可能再上钩了。
萧夏在钟山就领教过这个蛇蝎女人的手腕,她不知用美人计勾引过多少男人,连自己的差点被她得手,也幸亏李真了闯进来。
萧夏一摊手,淡淡道:“我给大小姐说过了,我没有配方!”
萧蛮奴盯着萧夏半晌道:“我用南朝第一神箭手昌义之的弓谱和你交换,我给你宫里收藏的原件,不是抄本!”
这个条件萧夏有点动心了,虽然以他现在的功力,练习射箭一个月就能箭法很不错,但这是野弓法,和真正的名家弓法完全不是一回事。
比如他现在的剑法是檀式十三剑,练了以后他才渐渐知道剑法的博大精深,他一点都不会小看名家用一生心血练成的武艺。
但他手中确实没有配方,要是张觉在就好了,张觉有碧蛇丹的配方。
萧夏心中忽然一动,袁守诚应该有吧!
想到这,萧夏微微笑道:“这样吧!我出去找一个前辈,如果他有,我可以和大小姐交换。”
萧蛮奴幽幽叹息一声,“人家本来想把第一次给你的。”
萧夏哪里相信她会是第一次,若真被她勾引得手,自己很可能会彻底沦为她石榴裙下俘虏,失去的何止是春雨丹。
萧夏转身果断离去,很快,他的声音从院中传来,“大小姐留给有缘人吧!”
萧蛮奴恨得狠狠一拳砸在床上,“该早点给这小子下药!”
想到李真坏了自己大事,她就恨不得一剑将他杀死。
第八十章 又见张觉
萧夏绕了个大弯,将萧蛮奴的两名师兄抛在东城,他这才来到南城的小屋。
推开门,里面有说话声,袁守诚正和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对坐饮酒,那个熟悉的背影让萧夏激动起来。
“张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男子转身笑眯眯望着萧夏,正是几个月没见的张觉。
“我去江南照顾一些老人,顺便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已经成功固元,太让我惊讶了。”
张觉招招手,让萧夏上前坐下,这孩子不仅固元成功,还长高长壮,变化太大。
“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母亲还活着!”
萧夏笑着点点头,“其实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
“很简单啊!如果她去世了,谁帮我解开封住的丹田?”
张觉呵呵一笑,“说得也有道理!”
“她在成都?”萧夏又问道。
张觉迟疑一下,点点头,“她在青城山,已经出家为道士了,当年天子要杀她,幸亏长公主替她说情,天子才勒令她出家,代替一死。”
萧夏不想提从前之事,便岔开了话题。
“张叔回来得太巧了,碧蛇丹配方能给我吗?”
张觉一怔,“你要碧蛇丹配方做什么?”
萧夏也没有隐瞒,便把他和萧蛮奴交换之事告诉了张觉,只是隐去了他被勾引的那一段。
张觉点点头,“昌义之的弓谱确实不错,可以算得上等武艺了,但并不是最好,最好是长孙晟的弓法,号称大隋第一神箭,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品武艺,你应该找长孙晟学箭,他还可以根据你个人情况指点你。”
萧夏苦笑一声道:“张叔说笑了,我从未见过长孙晟,去哪里找他学箭?况且他还不一定肯教我。”
“别听他胡说!”
旁边袁守诚撇撇嘴道:“关键不是弓法的好坏,而在学箭的人,昌义之那么高明的弓法,被江宁萧家子弟练成了什么样子,你在夺旗时不是没有领教过。”
萧夏无语了,自己夺旗时这个老道士居然也在旁边。
袁守诚端起酒杯又笑道:“而且你也见过长孙晟!”
“我什么时候见过?”萧夏一阵糊涂。
“萧琥不就是被他一箭射死的吗?”
“啊!”萧夏瞪大了眼睛,“那个八品高手竟然是长孙晟?”
袁守诚淡淡道:“隔着棚子一箭将人精准射杀,除了他,天下还有谁能办得到?”
萧夏忽然发现走题了,连忙又问张觉,“张叔,碧蛇丹配方能给我吗?”
张觉摇摇头,“我没有配方!”
“那乔姐练武用的碧蛇丹哪里来的?”
“也是你母亲给的,那年我去洛阳遇到你母亲,她给了我一大包,还有金刚丸也是她给我的。”
萧夏无奈,又把求援的目光投向袁守诚,袁守诚正在喝酒,一下子被呛着了,连声咳嗽,他摆摆手道:“你小子看我有什么用,我又不知道配方。”
张觉心中一动,笑道:“其实袁天师还真的办法!”
袁守诚狠狠瞪他一眼,“小胖子,别胡说!”
张觉对萧夏笑道:“之前我不是把小还丹的配方给你了吗?配方没问题,但他们的小还丹却一塌糊涂,恐怕连五行散的三成功效都没有,我估计就是他们的炼丹法不对,让袁天师给你一个真正的炼丹法,效果虽然比不上你母亲炼制的碧蛇丹,但绝不会比一般的龙虎丹差。”
袁守诚连忙摆手,“阿宝,别听这个黑胖子的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会炼丹了?”
萧夏笑眯眯竖起一根指头,袁守诚眼皮一翻,“你看我是为一百贯低头的人吗?”
“我是说一千贯!”
“咳!咳!”
袁守诚一阵干咳,“几十年没炼丹了,好吧!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试试看!”
他又向萧夏搓搓手指,萧夏从怀里取出一只信封递给他。
袁守诚心满意足道:“你把配方和原来的炼丹法一起给我,我研究一下!”
房间里就有纸笔,萧夏提笔写下了配方,又把附在配方内的炼丹法一起写给了袁守诚。
袁守诚拿到一边研究去了。
张觉笑着给萧夏也倒了一杯酒,“你怎么不问问阿乔?”
“我是要问她,她没跟你一起回来?”
张觉微微笑道:“她留在青城山了,拜你母亲为师,学习配药炼丹,其实就算我给你配方也没有用,除了你母亲,天下没有人能炼出碧蛇丹和春雨丹。”
“那龙虎丹呢?一般药师应该可以炼出来吧!”萧夏不解问道。
张觉瞥了一眼袁守诚,微微笑道:“那些炼丹方士鬼得很,天王丹、龙虎丹、五行散都是他们配制出来的,但他们只把配方流传出去,炼丹法却藏私了,导致每个武学世家的丹药都不一样,虽然有时候名字一样,但功效完全不同。”
“所以炼丹法才是他们的真正秘密?”
张觉捋须道:“一点没错!”
萧夏点点头又笑道:“刚才张叔说上等武艺、极品武艺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武艺还分了等级?”
张觉呵呵一笑,“这是无聊者搞的一些排名,以后你会慢慢知道,鲜卑人就喜欢搞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说到这,张觉取出一只小葫芦给萧夏,“这是你母亲给你的,一天一丸,吃三十天,你丹田封印就彻底消失了。”
萧夏犹豫一下,他丹田已经突破了,还需要再吃吗?
袁守诚走过来笑道:“你就吃吧!你母亲给你的,肯定只有好处。”
萧夏点点头,接过小葫芦放在怀中,袁守诚把配方递给他,“几十年前的炼丹之术,会的人不多了,效果不会比他们所谓的龙虎丹差。”
萧夏大喜:“我给江都萧家可以吗?”
袁守诚犹豫一下,他在想要不要再收一笔钱,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这是你一千贯钱买的,想给谁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萧夏立刻想到还可以再给晋陵萧家一份,毕竟他们给了自己一万贯钱,这个人情得还。
他当即抄了一份,递给张觉,“这份烦请张叔转给晋陵家主萧琳。”
张觉接过笑道:“我正好要去找他,替你转交吧!”
“张叔什么时候走?”萧夏问道。
“下午就走!”
“啊!不能多呆几天?”
张觉摇摇头,“事情太多了,忙完江南这头,巴蜀那边还有一堆破事,让我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萧夏要走了,张觉送他出门,再三叮嘱萧夏道:“你筑基虽然完成固元,但天下之大,藏龙卧虎,你必须要低调再低调,就像你从前说的,你目前只能在森林边上游走,绝不能深入进去,明白了吗?”
萧夏默默点头,他完全理解天下的藏龙卧虎,比如袁守诚,谁又会知道这个老道士的深不可测?
低调才是王道啊!
“对了!那对白玉狮子镇纸我已经还给柴绍了,我也见过他们夫妇,他们承诺,和张叔的恩怨一笔勾销。”
张觉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拍拍萧夏的肩膀,“保重,我们明年再见!”
第八十一章 萧族往事
萧夏刚回到武士院,便看到萧祝融蹲在门口。
“八郎,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萧祝融起身道:“当然在等你,家主找你!”
“我先去宿舍抄写点东西!”
萧祝融摇摇头,“我就害怕你进了武士院,再犯下不该犯下的错误,所以我才蹲在门口。”
“这话什么意思?”萧夏眉头一皱。
萧祝融瞪他一眼,“李真到处乱说,难道他在胡编乱造?”
萧夏顿时大怒,“李真在哪里?”
“他已经被家主革职赶走了,家主也很恼火,你小子怎么就克制不住呢?”
萧祝融叹息一声,“你们都姓萧啊!这传出去,坏名声的。”
萧夏揽住他肩头低声道:“首先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不姓萧,我母亲姓萧,第二,我是着了那个女人的道,差点翻车!”
“什么?”
萧祝融震惊道:“你不是萧家子弟?”
萧夏笑了笑,“我是萧摩柯的外孙,但这是天大的秘密,你千万别传出去。”
萧祝融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乱说,你刚才说你是着了那个女人的道?”
萧夏有点恼火道:“是你你也抵挡不住,但也没有多严重,就亲个嘴而已,正好被李真看到了,他怎么乱说?”
“你说你们都脱光了!”
萧夏大怒,“狗日的,老子非宰了这个杂种不可!”
“哎!先去见家主吧!他在等你。”
两人快步向主宅走去……..
自从萧琥死后,家主萧琮的情绪十分低沉,一直闭门不出,对外都是老三萧瑀和老四萧瑰在奔跑。
书房里萧琮微微笑道:“李真说的应该不是真的吧!”
萧夏无奈道:“那混蛋故意夸大了,实际上就是亲个嘴,没有别的举动,萧蛮奴知道我不信萧。”
萧琮点点头,“她父亲知道,我告诉过她父亲,既然不同姓,其实也没什么,你喜欢她吗?”
萧夏连忙摇头,“那个女人心如蛇蝎,我避之不及,我只是没有防备,差点被她得手,也幸亏李真及时撞破,要不麻烦就大了。”
萧琮起身负手走了几步,缓缓道:“有的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你还不知情,如果我早点告诉你,你就会提防了。”
“请问家主,告诉我什么事情?”
萧琮冷笑一声道:“汉王的船只放过我们后,又调头直接去了江宁萧氏,萧泓不仅把江宁萧氏保存的三十八件宝物全部献给了汉王,还抱上了汉王大腿,被任命为汉王府兵曹参军事,这原本是萧琥的职务,然后,萧蛮奴忽然带人来江都,你觉得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她想从我这里搞到龙虎丹的配方!”
萧琮摇摇头,“你一点也不了解萧泓父女,他们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晋陵萧家赢了三萧斗武,萧泓居然把一份高仿的齐梁世系谱交给萧琳,被萧琳识破,又赶到江宁向他讨要,他才拿出真东西给萧琳,连最起码的信誉都没有。
你觉得萧泓会让女儿主动对你献身,换取尚不知有没有的配方?这可不是萧泓父女做事的原则,他们从来不会做吃亏之事。”
萧夏点点头,“这也是我觉得蹊跷的地方,我还以为这女人天生水性杨花,到处勾引人。”
“她从前是有点名声不太好,但这一次不是,萧蛮奴已经订婚了,她的未来夫家可是江宁王家,‘王与马,共天下’的那个王家,如果没有特殊任务,她绝不会轻易动用美色。”
萧夏渐渐明白了,“家主,还是因为汉王!”
萧琮叹口气,“你在江南运河让汉王吃了大亏,他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他肯定要收拾你,正好借江宁萧家的手,什么配方都是借口,用美人计拿下你,你就乖乖地跟她去江宁了,汉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捏在手心。”
萧夏一阵后怕,萧蛮奴差点得手了。
他躬身行一礼,“多谢家主及时提醒!”
萧琮笑了笑道:“李真一说,我就明白了,这一个多月,我也看透很多事,你可能不知道,年轻时我还当了两年皇帝,西梁的末代皇帝,后来投降了隋朝,天子封我为上柱国、莒国公,再后来晋王犯案被贬黜,我也被贬为庶民。”
萧夏着实震惊,原来家主萧琮是西梁末代皇帝,这么低调,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好像历史上,萧琮还是隋朝的宰相,应该是大业年间的事情。
难怪家主要输掉三萧斗武,不肯去见天子,他是西梁末代皇帝,那就可以理解了,陈叔宝不就是杨坚临死前被干掉的吗?
萧夏不解问道:“那为什么家主没有像陈叔宝一样被软禁监视在长安?”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是投降隋朝,陈叔宝是被俘,两者不一样,待遇也不一样,而且萧琥长期在长安生活,他实际上就是人质,他也是因为汉王的缘故才被放回江都。”
萧琮叹息道:“这些年我们萧家在江都夹着尾巴生活,能低调就尽量低调,只有萧琥不甘心自己的命运,在朝廷到处活动,最后抱上汉王的大腿,我估计他被放回江都,也有监视我的任务。
上次萧家武士在码头被射杀,我以为是天子所为,要把我斩草除根,所以我才借口移送宝物躲到晋陵去,结果半路被汉王拦截,把我吓坏了,也幸亏你救了我一命。”
“萧琥被杀,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吧!”
萧琮点了点头,“萧琥才是真正的西梁皇室嫡长子,我是庶长子,这就是为什么萧琥是人质的原因,你明白了吗?”
萧夏半晌道:“但是……西梁的末代皇帝是您啊!”
“那是为了保护嫡子血脉,那时已经是开皇五年了,西梁大势已去,父亲才让我这个庶长子登基,才过两年,西梁就灭了。
但隋帝并没有杀我,还封我为国公,这就让萧琥很失落,一直责怪我夺了他的帝位。”
“所以家主才对萧琥百般迁就,但他的人品不行,是嫡子又怎么样?”
萧琮淡淡道:“他的血统和人品没有关系,江南王朝很看重血统,我们四兄弟,只有萧琥是嫡子,其他三人都是庶子,都在保护他,但还是没有保住。”
萧夏忽然眉头一皱,“不对啊!之前萧琥还专门去大船上见了汉王,那时为什么不杀他?”
“我估计汉王原本是想把我们全部杀死,财宝也抢走,然后栽赃给江贼,长孙晟射杀萧琥,一定是天子授意的,在他来江都前除掉萧家嫡子,要不然堂堂的上柱国长孙晟怎么可能沦为汉王的鹰犬。”
“家主会不会再被汉王谋害?”
萧琮笑了笑道:“我昨天收到长公主的信,她保我了,我不会有事,但你千万要当心,你父亲复位在即,他们不会甘心,一定会做最后的挣扎,这时的斗争才是最凶险的。”
萧夏默默点了点头。
第八十二章 不期而至
萧夏取出五行散配方,交给家主萧琮,“这是袁老道修改过的,他说以前的炮制方法不对,所有没有效果,他重新修改过,这才是真正的五行散,本来我想用它和江宁萧家换取昌义之的弓谱,但现在我没有兴趣了,给家主吧!”
萧琮大喜,连忙问道:“袁天师是你父亲派来的吗?”
“应该和我母亲有点师门关系,估计是我母亲师叔之类,这老道士才是深不可测,内功估计达到了九品,那天要不是汉王忌惮他,我们都被汉王一锅端了。”
“能否请他坐镇萧家武馆?”
萧夏笑道:“他是老财迷,只要俸禄丰厚就可以,不过我离开江都,他也会离开了,呆不了多久。”
萧琮点点头,“几个月也可以,他只要答应,我给他一百贯一天!”
萧琮这时又想起一事,从书橱里取出一只卷轴,递给萧夏:“这是你外祖父萧摩柯的弓法,他才是真正的南朝第一神箭手,比昌义之更厉害,你有时间好好琢磨吧!”
………..
从府中出来,却迎面遇到了老六。
老六长高了,也长胖了,主要是他父亲抄书后,家境开始好转,母亲陈氏也被萧家认可了,还得了每月一贯的例钱。
老六躬身行一礼道:“七哥,有人要见你!”
“谁?”
“就是上次京城来的柴爷,他在冠云大酒楼,让我帮忙找你去一趟。”
啊!柴绍来了。
“还有谁?他妻子来了吗?”
“他妻子我没看见,但来了两个他京城的朋友。”
萧夏点点头,“我现在就去!”
………..
萧夏刚要走,却又迟疑一下,萧蛮奴怎么办?
罢了,管她呢!反正她也并非真心来换丹药配方。
这种配方很难辨别真假,必须要找人炼制出丹药来,再让弟子服用几个月看效果,甚至还要几年时间,用不同的人测试,最终练出破障了,这才能确认是真配方。
更何况万一弟子资质不够,练不出破障呢?是人的问题,还是药的问题?
这就是为什么江宁萧家一定要小还丹的宫廷原件,抄件他们根本不信。
不说江宁萧家,天下所有家族都不会相信,除非像晋陵萧家那样,有萧渐离给他们辨认真假。
所以萧夏想用丹药配方卖钱,几乎是痴心梦想。
只要想通这一点,就会知道萧蛮奴根本不可能拿昌义之的弓谱和他交换配方,萧蛮奴只不过是想再找机会用媚药迷倒他罢了。
这才是萧蛮奴此行的任务。
………..
萧夏来到冠云大酒楼,走上三楼,找到了白玉堂雅室,门口站在两名身材魁梧的武士。
萧夏拱手道:“柴公子找我来的。”
“莫非是萧公子!”
萧夏点点头,武士连忙推开门,“君上,萧公子来了!”
柴绍笑呵呵迎了出来,“贤弟,我们又见面了!”
萧夏微微笑问道:“柴大哥可收到白玉狮子?”
“拿到了!实在太感谢贤弟。”
“李大姐来了吗?”萧夏又笑问道。
“她来了,今天我们刚到,她有点旅途劳累,就没有过来,回头我给她带几样小菜回去,贤弟先进来再说!”
柴绍把萧夏让进雅室,指着房间里两名客人笑道:“这是我的两个朋友,一起从京城过来,和你都有关系,我给你介绍一下!”
他指一名长相极为俊美的公子道:“这位是李敏,长公主的女婿!”
萧夏恍然,连忙行礼,“原来是李公子,小弟萧夏,感谢李公子和长公主为我做的一切。”
李敏微微笑道:“看样子你真的忘记从前的事情了,柴绍给我说了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你居然连我都不认识了。”
萧夏汗颜,连忙歉意道:“我真的忘记了,请李大哥不要介怀!”
“我不会在意,这位呢?贤弟认识吗?”
李敏指向另一人,那人转过身,萧夏顿时惊得嘴都合不拢?
“郑先生,你怎么也……..”
他差点说出‘你怎么也来隋朝了?’
眼前这位像极了香港电影明星郑则仕,是九十年代的郑叔,那个身材,那个小眼睛,那个眉毛,那个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眼前这位最多二十余岁,而现在的郑则仕已经七十多岁,那肯定不是了。
萧夏连忙抱拳道:“这位大哥,我真忘记了,请不要放在心上。”
眼前的大胖子笑眯眯道:“你其实并没有见过我,但你叫大哥是对的,我叫杨昭,知道我是谁吗?”
萧夏表情有点僵住了,杨昭是杨广的长子,确实是自己的大哥,只是…..自己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大哥居然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萧夏点了点头,对杨昭勉强笑道:“大哥什么时候到的?”
“我也是刚刚才到,和李敏一起来的。”
杨昭上前拍拍萧夏的胳膊,关切问道:“上次被打伤,除了记忆消失,还别的什么问题吗?”
“别的倒没有,谢谢大哥关心!”
胖的人一般心肠都不坏,萧夏能体会到眼前这位兄长发自内心的关怀。
“哎!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快坐下,不习惯跪坐没关系,盘腿坐就行,其实我也一样,跪坐膝盖受不了。”
萧夏盘腿坐下,心中感叹,这位大哥从小在宫中长大,怎么可能不习惯跪坐,他是在迁就自己。
李敏笑道:“你来江都之前就住长公主府上,我还教你书法,你的字写得不太好,不知现在有进步没有?”
萧夏心中暗暗松口气,原来自己前身的字也写得不好。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这几年光顾着练武,学识和书法都荒废了,恐怕让李大哥失望了。”
“没事!”
旁边杨昭给萧夏斟满一杯酒,笑眯眯道:“回长安后好好读书,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进太学读书。”
“读书?”
萧夏吓一跳,让自己读书,岂不是要彻底露陷吗?自己就看了一本《论语》,其他四书五经都一无所知。
杨昭点点头,肃然道:“一定要读书,不读书武艺再高也只是帐中大将,只有好好读书,才能成为独当一方的主帅,你十六岁还不到,将来完全可以成为满腹经纶的儒将。”
萧夏见杨昭说得诚恳,心中不由有几分感动,他点点头,“我听大哥的安排!”
“这就对了,来!我们喝一杯,庆祝我们兄弟第一次相逢。”
……….
吃完饭,柴绍给自己妻子点菜去了,李敏也一起跟去。
雅室内就只剩下兄弟二人,杨昭沉吟一下道:“有件事我要告诉兄弟,关于你的身份,虽然有点残酷,但真没办法。”
第八十三章 意外遇刺
萧夏笑道:“我不在意,兄长尽管直说。”
“你不姓杨,你虽然是我兄弟,但你还是姓萧,跟母亲姓,明白我的意思吗?”
萧夏点点头,“我完全明白,我母亲没有名份,所以我还不是杨家人。”
“恐怕以后也很难!”
萧夏一怔,“为什么?”
“这是皇祖母临终前的遗言,不准你们母子进杨家的门,皇祖父一直敬爱皇祖母,他恐怕不会……至于父亲,他更不敢。”
萧夏沉默片刻笑道:“其实我也不想改名换姓!”
“我知道,杨家确实对不起你,你心中有恨很正常。”
杨昭叹了口气,拍拍萧夏的胳膊,“但无论如何,你是我兄弟,我们之间血脉相连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萧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淡淡道:“兄长其实就是专程来给我说这番话的吧!”
杨昭脸上有些尴尬,半晌苦笑道:“父亲被太子打压得厉害,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你要理解他的难处。”
“我理解,不会给他添麻烦!”
杨昭叹口气道:“我今晚就要回去,另外,你那块玉珮一定要收好!”
萧夏摇摇头,“玉珮被人偷了。”
杨昭大惊,急道:“怎么会被人偷了,被谁偷了?”
“不是太子就是汉王吧!今年他们一直在千方百计对付我,汉王的可能性更大,那块玉珮有什么意义呢?”
“那是皇祖父给你的信物,有那块玉珮,或许你还有机会回杨家,没有玉珮就麻烦了。”
萧夏笑着摇摇头,“一块玉珮而已,没有那块玉珮,难道今天大哥就不认我了?”
杨昭叹口气,“话虽这样说,但你不了解皇祖父,他很看重信物,我们得想办法把玉珮找回来。”
“大哥不要为这件事烦恼了,我并不在意回不回杨家,我也不想改姓名。”
萧夏前世今生都叫萧夏,这个名字对他有特殊意义,也是冥冥中注定的,他不想改名为‘杨夏’,那会给他一种断根的感觉。
“以后再说吧!”
杨昭苦笑一声,又从怀中摸出一只信封,递给萧夏,“这是我给你的,一千两银子,你大嫂管得严,大哥钱也不多,只能给你这点,你放在身边,万一有什么急事你用得着!”
萧夏点点头,接过了信封,“谢谢大哥!”
他端起酒杯笑道:“我敬大哥一杯,祝大哥一路平安!”
虽然萧夏对自己的父亲没有什么好感,但这个胖大哥他却很喜欢。
“你一定要把玉珮找回来!”杨昭再三嘱咐道。
萧夏微微笑道:“放心吧!一定能找回来。”
……….
长江里的一艘大船上,一顶幔帐内云雨初歇,一个美貌的年轻女子俨如母猫一般伏在汉王杨谅的身上,肌肤白腻如脂,细长如葱玉般的手指在他的颈甲上画着圈圈。
“人家想给殿下做小妾,殿下答应嘛!”
杨谅呵呵一笑,拍拍她的玉腿,“我可以在长安找间屋子,让你住下,我可以随时去看你。”
“不嘛!”
女子扭动一下娇媚的玉体,撒娇道:“那样没有名份,人家就想做小妾,要个名份!”
杨谅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一个妓女还想问自己要名份?
他脸一沉,“你在胡说什么,赶紧起来滚蛋!”
年轻女人翻脸大怒,“你这个混蛋,去死吧!”
她手中瞬间出现一支锋利的簪刀,狠狠向杨谅胸口刺去,簪刀刺中了胸口,但被薄薄的内衣挡住了,居然没有刺进去。
年轻女人心中暗叫不妙,杨谅的颈甲太坚固,她没法刺脖子,所以选择了胸口,不料他的内衣竟然也防刺。
情急之下,女子手一挥向杨谅眉头刺去,杨谅已经反应过来了,抓住女人手臂猛地一甩,将女子甩出一丈外。
“有刺客!有刺客!”
女人一跃跳起,手腕一甩,闪烁着绿光的簪刀闪电般向杨谅面目射去,杨谅从枕边瞬间拔出了短剑。
“当!”
簪刀被短剑击飞,而女子簪刀射出的同时,脚尖在舱壁上一点,身体如燕子般从船窗飞了出去,精美的雕花格子被撞得粉碎。
与此同时,几名侍卫冲了进来,扑向窗口,但还是晚了一步,女子白花花的身体坠入了长江。
“刺客跳江了,用箭射!”
侍卫们大喊,冲出去寻找弓弩,另外几名贴身侍卫则护住了汉王杨谅。
望着地上闪烁着绿光的淬毒簪刀,杨谅心有余悸。
杨谅有个不太好的习惯,每到一地都要寻找当地名妓陪寝。
没想到这个习惯终于被人利用了,派出了妓女刺客,也幸亏他有穿护颈和宝衣睡觉的习惯,才逃过一劫。
杨谅忽然想到什么,他连忙拉开榻头抽屉,他放在抽屉里那块萧夏的玉珮没有了,被那个女人顺手牵羊拿走了。
杨谅气得大骂,“贱货,我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他站起身,阴沉着脸道:“给本王穿衣!”
两名侍卫连忙给他穿上外袍和鞋子,他提着剑走出船舱,甲板上数十名侍卫还在举弩巡视江面。
这时,幕僚裴文安走上前道:“殿下,这次行刺,对方处心积虑啊!”
“何以见得?”
裴文安沉声道:“扬州有三个顶级的名妓,罗媚娘、韩纤纤和李小小,殿下其他两人都没选,偏偏选中了这个韩纤纤,什么原因呢?殿下应该知道吧!”
杨谅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有个心爱的小妾吴纤纤,去年不幸病逝,所以他听到韩纤纤这个名字,立刻拨动了他怀旧的心弦。
果然是处心积虑,杨谅恨得咬牙切齿道:“今天之仇,他日我必倍加还之!”
两人都没有提及是谁干的,但他们都心知肚明,必然是太子所为。
“殿下少了什么吗?”裴文安又问道。
杨谅恼火道:“萧夏那块玉珮没有了!”
“殿下不是怀疑它是假的吗?”
杨谅摇摇头,“他的玉珮虽然和我儿子的玉珮不同,但他是私生子,或许有所区别,我也不能确认真假,得等杨内侍来确认。”
“那块玉珮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那是父皇给他的信物,每个孙子都有一块,杨秀的儿子丢了玉珮,连续三次新年家族聚会都不能参加,我父皇就看重这种信物礼仪。
萧夏没有了玉珮,也就没有了信物,父皇就会先入为主,对他有成见了,认为他不尊重自己。
一旦父皇不喜欢这个孙子,二哥当初犯下的错误就不会被彻底原谅,就算二哥复位,他也得不到实权,我太了解父皇了,他特别看重这些细节。”
裴文安捋须笑道:“原来如此,那么太子得到这块玉珮,相信他也绝不会还给萧夏。”
杨谅沉思片刻道:“我身边一定有太子派来潜伏的人,我要利用此人把玉珮的消息传出去,让太子手下知道,那块玉珮其实是萧夏的玉珮,由萧琥父子偷给我!”
裴文安竖起大拇指赞道:“殿下睿智!”
这时,一名侍卫上前道:“殿下,那个人带来了!”
虽然太子安排了一场针对自己的刺杀,但杨谅并不打算改变计划,他来江都是为了对付二哥杨广。
杨谅点点头,快步来到一楼主舱内,杨谅在虎皮榻上坐下,对左右道:“把他带上来!”
片刻,两名武士带上来一名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被萧家开除的武士首领李真。
李真噗通跪下磕头,“小民李真,参见汉王殿下!”
杨谅从侍女手上接过参茶,细细呷了一口,淡淡问道:“你在萧家效力了多少年?”
“回禀王爷,小民在萧家干了八年!”
“时间不算短了,你很了解萧家对不对?”
“是!”
杨谅点点头,“那本王问你,最近这五年间,晋王有没有和萧家暗中往来?”
李真顿时张口结舌,半晌道:“小人….小人不知道!”
“你不是说自己很了解萧家吗?”
李真砰砰磕头解释:“小人级别太低,不可能知道这种事情!”
“那你说吧!谁会知道?”
……….
萧坚固在父亲萧琥死后,便开始彻底放飞自己,他迷恋上了青楼。
这天傍晚,他又一次兴冲冲来到百花楼找自己的相好,他刚推门进屋,脑后忽然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萧坚固醒来,他发现自己赤身绑在一张桌子上,灯光刺眼,几把刀放在自己脖子上。
萧坚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哀求,“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这时,走上来一名中年文士,正是魏厉虎的幕僚周鹿。
他将一块玉珮放在萧坚固面前,“这块玉珮还记得吗?”
“这是…..萧夏的玉珮!”萧坚固忽然认出了玉珮。
“没看错吧!”
萧坚固摇摇头,“没错,就是它,我当时想要这块玉珮,被我父亲臭骂一顿。”
“你们怎么偷到它?快说!”
脖子上的紧了紧,鲜血顿时顺着脖子流下,吓得萧坚固大喊:“我说!我说!”
“我和父亲还有刘二虎潜入萧夏房中,我们搜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后来我父亲发现墙上灯龛背后有一个很隐蔽的墙洞,我们就在墙洞中找到了玉珮,他藏得非常隐蔽,用红绸缎包着。”
周鹿点点头,给旁边武士使个眼色,武士狠狠一拳,萧坚固又晕了过去。
第八十四章 揭开真相
杨昭行迹匆匆,急着回去向父王禀报,和兄弟见了面后,便直接上船走了。
杨昭不是回长安,而是去洛阳,父亲晋王目前住在洛阳,很快也要跟随皇祖父一起来江都,但父亲要提前了解江都的情况,尤其是江都三弟的情况。
柴绍要给妻子送菜,先走了一步。
萧夏坐上李敏的马车前往齐云客栈。
“李大哥想对我说什么?”
李敏笑了笑道:“你知道汉王杨谅现在在江都吗?”
萧夏点点头,“我之前见到他了,他居然一直没走,为什么?”
“他来江都是天子让他来的,算是前哨吧!安排接驾事宜。”
“看来他很得宠啊!”
李敏冷笑一声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他是小儿子嘛!被父母恩宠,他就开始有野心了,开始有非分之想,尤其连宇文述都开始烧他的香了,支持他继承皇位,你可以想象他现在野心之膨胀,所以他总想做点业绩。”
萧夏想了想道:“他想做的业绩和萧家有关?还是和我有关?”
李敏赞许地看他一眼,“你很聪明,汉王想做的业绩和萧家有关,也和你有关,他的目标依旧是你父亲。”
“为什么?我父亲已经被贬黜,汉王再盯他有什么意义?”
李敏淡淡一笑,“这就和天子为什么来江都有关了,你父亲曾坐镇江都十年,做了大量的事情,缓和了南北关系,使隋朝真正统一了天下,你父亲还建议继续开凿大运河,把南北用水路连接起来,这样更能促进南北融合,天子也在三年前采纳了你的父亲的建议,下令开凿山阳渎。
所以天子这次巡视江都,名义是了解南北融合情况,但实际上是为你父亲正名,简单说你父亲要被重新恢复启用了。”
萧夏默默点头,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
“所以汉王要找到我父亲的把柄,阻止他被恢复!”
李敏点点头,“一点没错,他的目标应该是萧琮,萧琮是西梁末帝,如果你父亲这几年私下还和他有往来,这就是在勾结江南势力,这个罪名就大了,你明白吗?”
“那我呢?我又能影响我父亲什么?”
李敏缓缓道:“当年贬黜你父亲就有前提的,让他去洛阳反省五年,到今年底为止,你祖母独孤皇后是去年十月去世的,然后十二月时你祖父就决定明年底巡视江都,然后就发生了很多事情,包括你今年二月初被刺杀。”
“为什么要杀我?”这是萧夏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就是因为你的存在,你皇祖父和皇祖母龙颜震怒,认为你父亲一直在假装正人君子,欺骗他们,你父亲由此被贬黜。
所以你父亲刚被贬黜时曾经一度恨你入骨,说过早该把你处死的气话,结果被监视人录下报告了天子,天子便知道你父亲有动机,一旦你今年忽然死了,那么所有的证据都会指向你父亲,明白了吗?”
萧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虎毒尚不食子,一旦杨广背上杀子罪名,他真的就彻底完了。
李敏叹口气道:“皇权斗争非常残酷,你父亲也知道他们要杀你,所以就托我岳母,也是你姑母保护你,你第二次被刺后,你姑母直接去找天子告状,天子警告几个儿子,他们这才收敛了。”
“但宇文述还是要刺杀我?”
李敏冷笑一声道:“这就是皇权斗争,无不用其极,第一次在船上是太子想刺杀你,天子隐隐猜到了,所以汉王指使宇文述再对你下手,是打算栽赃给太子,你现在懂了吧?”
萧夏深深吸一口气道:“宇文述同时也是为了报复太子杀马逊?”
李敏十分赞赏萧夏的反应。
“宇文述投靠汉王让太子十分恼火,太子杀马逊确实是警告宇文述,但不光是为了警告,太子同时也想拿下江都县尉,所以才有元师容上任江都县尉,天子将至江都巡视,这个时候的江都县尉比什么时候都重要。”
皇权斗争的残酷和诡异让萧夏一阵头大,半晌,他叹了口气道:“我能做什么?”
李敏注视着萧夏道:“岳母派我来,就是为了阻止汉王对你父亲下黑手,你一定要帮我。”
萧夏淡淡笑道:“但我兄长让我深藏手脚,不准我参与任何事情,看来你们事先没有沟通!”
李敏微微笑道:“那是你父亲的交代,不是你大哥的想法,你大哥为什么急着回去,一刻都不想呆,他就是不认同你父亲的想法,但他又不敢违抗父令,所以传达后就赶紧走人,你要做什么就和他没关系了。”
原来是这个缘故,难怪大哥心急火燎地要离开。
萧夏点点头,利益攸关,自己怎么可能置之度外?
他沉吟一下又问道:“除了汉王下黑手,还会有别人吗?”
“我不知道!但一定会有,你父亲被重新启用,对太子威胁最大,我相信他也一定不会甘心,我估计这次还是由魏厉虎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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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内,刺史魏厉虎摆弄着手中的玉珮,这就是天子给萧夏的唯一信物,先落在汉王手中,现在又阴差阳错落在自己手中。
幕僚周鹿在一旁劝道:“使君,还是让元师容去做吧!使君一直不给他机会,不光太子殿下不高兴,也会让元家不满,再说元师容的目标是县令,他威胁不了使君。”
魏厉虎冷冷道:“你怎么知道他的目标是县令而不是我,那家伙野心很大,升了县令,下一步就想取代我,我能给他机会吗?”
“使君,至少表面上要做做样子,给太子殿下一个交代,以免太子殿下认为使君无容人之量,反而会影响使君的前途。”
魏厉虎沉思片刻道:“好吧!让他去和萧夏谈,但玉珮不能交给他,必须由我的心腹拿着,他若拿到玉珮就会把我一脚踢开。”
“这样也可以!”
………..
萧夏回到城南小屋,他习惯性从一个土罐下摸出了钥匙,正要开门,却愣住了,钥匙和锁都换了,换成了之前的锁和钥匙。
萧夏忽然有种不妙之感,连忙打开门进去。
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墙角的堆积的十几个酒葫芦不见了,马桶也洗刷干净放在门后。
“师公!师公!”萧夏喊了两声。
袁守诚喜欢把自己反锁在屋内,但没有任何回应,萧夏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走到里屋向床榻下望去,一直都在丢在床榻下的招魂幡、拂尘和桃木剑都不见了踪影。
萧夏慢慢站起身,袁师公居然走了,无声无息,毫无征兆。
萧夏又看了一圈,所有袁守诚的痕迹都没有了,就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也没有给自己留只言片语。
萧夏心中一阵失落,慢慢坐下,他为什么要走?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对!他还欠自己二十节课呢!他就这样走了?
萧夏心中一阵苦笑,老道士还真是随性自然,说走就走,不留一点牵挂,自己就办不到。
………
袁守诚走了,萧夏无精打采走回武士院,来到大门口,却见大门处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旁的一名小厮忽然看见萧夏,连忙向他奔来,萧夏停住了脚步。
小厮上前行一礼,“我家主人请公子上车一叙!”
“你家主人是谁?”
“公子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八十五章 做笔交易
萧夏心中生出一丝警惕,瞬间进入破障状态。
他按着剑柄慢慢走上前,车门开了,元师容在车内笑道:“萧公子不必那么紧张,现在江都已经没有人想杀你了!”
“元县尉找我有什么事?”
“上车再说吧!”
萧夏微一沉吟,便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向主街方向驶去。
马车内,萧夏问道:“为什么说现在江都没有人想杀我了?”
元师容微微笑道:“因为杀你没有意义了,还白白得罪长公主,亏本生意没有人做了。”
萧夏冷冷道:“这是元县尉自己看法,还是太子的明确表态?”
元师容沉吟一下道:“自从长公主向天子告状后,太子因此被天子臭骂一顿,你可能想不到,现在最怕你被刺杀之人就是太子,你若死了,他是最大的嫌疑人,所以他派心腹贺拔岳来保护你!”
“等一等!”
萧夏止住他,一头雾水问道:“贺拔岳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
“你见过的,他不一直在你房顶吗?”
萧夏顿时想起了那个偷窥自己的黑衣人,原来是太子派来的,萧夏脸上露出讥讽笑容,“我怎么一直认为他是在监视我?”
“坦率说都有,监视加保护!”
“那还错怪他了,我应该付他一笔保护金才对!”
元帅容呵呵一笑,“他和我以前是同僚,关系很糟糕,我也不喜欢他,好在我们都不会再见他了,你去江宁后,他就回了长安。”
“然后呢?”
萧夏淡淡道:“太子殿下就不怕汉王杀了我,嫁祸给他?”
元帅容缓缓摇头,“李敏来江都了,汉王也不会再对你下手,他向长公主承诺过,不再动你分毫,这也是他在江南运河上放过你们的真正的原因。”
萧夏冷笑一声,“我才不相信他会信守承诺,他在运河上之所以放过我,是因为我身后有九品高手,他投鼠忌器才忍住了,什么承诺对他不值一提。”
元帅容语重心长道:“我理解你的愤怒,但你不知道天子最恨骨肉相残,如果他杀了你,一旦不能嫁祸给太子,反而会让他付出极其沉重的政治代价,甚至会使他不得不退出夺嫡,他承受不起这样的后果,所以我才说没有人会做亏本生意。”
元师容笑了笑又道:“我就明着告诉你吧!汉王的目光已经转到萧琮身上了,他当然不是想杀萧琮,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你见过了李敏,我相信你知道原因。”
“那元县尉找我上车,又是为了什么呢?”
元师容沉吟一下道:“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元县尉认为我会和你做交易?”
元师容摆摆手,“你先不要一口拒绝我,听我说完,如果我开出的条件让你不满意,或者我的要求你做不到,那不做就是了,无所谓,交易不成仁义在,我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也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对不对?”
“你说,我听着!”
“是这样,汉王的座船在长江上,是艘八千石的大船,他的寝舱内有间密室,里面陈放着他的珠宝珍玩,但也放着投效者给他的效忠书,我今天派了一个女高手去偷效忠书,但没有得手,但也没有惊动汉王,我知道你身边有名九品高手,如果他肯出手,我相信一定会成功!”
说来说去,原来元师容是看中袁守诚了。
“元县尉怎么知道效忠书在船上?”
“长安那边已经有人潜入他的书房找过了,没有找到,那么随身携带的可能性最大了,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偷出来,我们就想知道哪些人给他写了效忠书?”
萧夏笑了笑道:“也有人不喜欢写什么效忠书,但同时又效忠汉王怎么办?”
元师容无奈,只得苦笑道:“好吧!我就直说了,其实我们就想知道里面有没有杨素的效忠书。”
“既然是交易,那我有什么好处?”
元师容打开车门一招手,一名武士快步走上去,从怀中摸出一块玉珮,出示给萧夏。
萧夏眼睛眯了起来,正是他之前失踪的假玉珮,居然在太子派系手上。
武士又收起玉珮离开了,元师容眼中闪过一丝恼火,魏厉虎让自己做事,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玉珮也不给自己,依旧让他的心腹武士拿着,简直是欺人太甚!
元师容心中恼火,脸上依旧笑眯眯道:“这是我们的人冒死从汉王身边偷来的,它就是和你交易的条件。”
“元县尉不怕我胡乱编个结果?”
元师容淡淡道:“密室的门锁很有特点,是一把黄金锁,要么用钥匙打开锁,要么用利刃斩断,黄金锁就是你的信物。”
元师容又取出一张叠好的薄绢递给他,“这是他座船的图纸,你自己考虑吧!”
两人并没有答应或者不答应,萧夏想要回玉珮,那就得去偷信,如果不想做,也没人勉强他。
其实就是元师容给他开出一个要回玉珮的条件。
马车缓缓在武士院门口重新停住,萧夏一言不发地下了马车。
元师容冷冷望着萧夏走进大门的背影,萧夏或许不知道玉珮的重要性,但李敏一定知道。
…………
冠云大酒楼的一间雅室内,萧府刘管家普通跪下,对一名瘦高男子拼命磕头,“求求你们放了我的孙子吧!我就只有这一个孙子,求求你们放了孩子吧!让我做什么都行?”
瘦高男子干笑一声道:“我们对你的孙子不感兴趣,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们肯定会放了你的孙子,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刘管家一时语塞了,他刚要开口,瘦高男子目光凌厉地盯着他,“怎么,非要逼我们先给你送一只手,你才会懂汉王的命令不容违抗吗?”
刘管家嘴唇动了动,最终无力地低下了头。
………..
黄昏时分,萧夏找到了家主萧琮,萧琮苦笑一声,“我正要派人去找你,你就自己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萧夏问道。
“发生了一件很卑劣的事情,萧泓向汉王告密,说晋陵萧家藏有大量违禁兵器,汉王便派了心腹手下带着数十名武士去了晋陵。”
萧夏眉头一皱,不经意间表现出了一个成年人的思维神情,完全不是少年,看得萧琮一时有些恍惚,这孩子到底多少岁了?
“告密是真的吗?晋陵萧家真藏有大量违禁兵器?”萧夏问道。
萧琮收回了走神的思路,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那是梁武帝的收藏品,各种名贵兵器,后来流落民间,萧琳花了二十年时间,一点点收集,一共有一百二十三件,这个秘密只有三个人知道,我、萧泓和萧琳。”
“然后呢?”
“然后这些武士并没有找到兵器,汉王就退了一步,要把他齐梁世系谱交出来,这次就放过他,萧琳不得不答应。”
萧夏沉吟一下道:“关键就在萧泓!”
萧琮叹了口气,“对!如果萧泓作证,汉王随便拿一批兵器塞在他府中,那就是人证物证俱全了,再由酷吏审一夜,萧琳不招也得招了,毕竟他真有违禁兵器。”
萧夏淡淡道:“所以那个不要脸的混蛋又拿到了齐梁世系谱。”
萧琮点点头,“他已经完全成了汉王的狗腿子,汉王当然要赏他一根骨头。”
萧夏冷哼了一声,“不是那么简单,汉王开始在江南布局,萧泓就是他的一颗重要棋子,他要给萧泓争取面见天子的机会,萧泓说不定就要走上仕途了。”
萧琮默默点头,他确实没有这个孩子看得透,应该是这样。
想到萧泓的卑劣手段和丑恶嘴脸,萧琮恨得咬牙道:“但他胁迫同族的丑闻也一样会传遍江南。”
萧夏摇摇头道:“家主,我们暂时不谈这件事,我们说说眼下的另一件大事!”
第八十六章 高手过招(上)
“什么大事?”
“我问家主一件事,你一定得告诉我实话。”
萧夏沉声问道:“我父亲这几年派人找过你吗?关键是有没有送过什么信件?”
萧琮心中敏感起来,反问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萧夏实在不想说,但又不得不说。
“因为李敏告诉我,这次天下东巡江都,实际上就是要承认我父亲的贡献,要给我父亲转正了,恢复常态。”
“啊!”
萧琮顿时又惊又喜,他虽然早就猜到,但毕竟只是猜测,现在终于得到了证实,如果晋王复位,那就意味自己也将恢复了。
“家主,我们先谈谈眼下,家主知道五龙夺嫡吗?”
萧琮也做过两年皇帝,他对大隋的夺嫡之争比一般人体会更深。
他冷笑一声道:“这其实就是当今天子的虚伪之处,他一方面对满朝文武口口声声说他最恨骨肉相残,但实际上,他又在纵容甚至在操纵五个儿子争夺皇位,对天子而言,太子是夺他皇位的仇人,只有挑起夺嫡之争,他的皇位才会坐得稳。”
萧夏也点点头,“家主说得透彻,天子什么都知道,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他重新启用我父亲,必然会引来太子和其他皇子的极力阻止,李敏告诉我,太子年初在船上刺杀我就是为了栽赃给父亲,做出虎毒食子的假象。”
萧琮一怔,他沉思一下道:“你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家主也发现什么了?”
萧琮点点头,“船上那些印有‘乐平公主府’的官窑瓷器被我得到了,那些瓷器很名贵,我本来还想还给长公主,但后来我发现不对,并不是乐平公主府的瓷器,被人掉包了。
后来我去长安打听了一下,制作这些仿官窑瓷器的店铺是杨昭岳父崔弘升的铺子,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一说栽赃给晋王,那就说通了,这些瓷器就是指向晋王行凶的证据。”
萧夏叹口气,“由此可见夺嫡斗争之残酷,不过他们刺杀我失败,现在他们开始想别的手段,我今天下午遇到元师容,他告诉我,汉王的目标已经改成了家主。”
萧琮本想问元师容为什么会告诉萧夏,但他还是忍住了,不再打断萧夏的思路。
“你说汉王要刺杀我?”
萧夏摇摇头,“当然不是,汉王要刺杀你,上次在江南运河就下手了,我昨晚想了好久,应该是从我父亲和家主之间的联系入手,如果父亲秘密派人来见过家主,又给了家主一封信,那么这封信就是关键了。”
萧琮沉默片刻道:“三年前,你父亲派你二哥来找过我,确实给我送来一封信,主要是交代我好好照顾你,不过这件事很隐秘,只有三个人知道。”
“哪三个人?”
“我、老三和刘管家。”
萧夏眉头再次一皱,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
“刘管家知道?”
萧琮点了点头,“他是我的心腹,我少年时代他就是我的书童,一直跟随我到现在,你的事情他也知道,三年前,你二哥来给我送信,就是他把人带到我书房。”
“信在哪里?”
“被我藏好了!”
萧夏想想还是不能大意,自己必须亲眼目睹。
“家主能否再检查一下?”
萧琮犹豫一下,便点了点头,他从书架上取出一卷书,从卷轴中倒出一把钥匙,又将墙上一幅画取下,后面露出一个铁门,上面有铜锁,萧琮用钥匙打开铜锁,铁门吱嘎一声开了,里面有不少信件文书。
萧琮摸出一个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封信,“就是这封信!”
萧夏接过信看了看,问道:“家主确认信没有被掉包吧!”
萧琮打开信仔细看了一眼,摇摇头,“没有掉包,因为当时我手上正好有朱泥,所以信上就留下了我的一个红色指纹,看见这个指纹,我就知道没有掉包。”
萧夏又问道:“家主有没有绝对信得过的仿信高手,我想把这封信仿造一封。”
“三爷就是仿信高手,我叫他来!”
萧琮走过去打开门,探头吩咐外面的茶童一声,“去把三爷请来,说我有急事!”
茶童撒腿跑去了。
萧琮又关上门,走上前问道:“怎么,你怀疑刘管家?”
萧夏点点头,“我多次见识了汉王和太子的手段,无不用其极,让人防不胜防,如果家主这里有漏洞,那一定就是刘管家了。”
“那很简单,把信烧掉就是了!”
说完,萧琮果断转身向香炉走去,萧夏吓一跳,连忙上前拦住他,“这封信是一把双刃剑,既能陷害我父亲,同时也能证明我父亲无辜,等会儿家主把信交给我,我来把它藏起来。”
萧琮心慌意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便点点头答应了。
不多时,萧瑀开门进来了,“大哥找我吗?”
萧琮点点头,“你帮我仿造一封信。”
萧瑀也不多问,把信铺开,仔细读了十几遍,他凝神沉思片刻,提笔迅速抄写。
看得萧夏暗暗咂舌,果然是一模一样,不愧是仿信高手。
片刻,萧瑀便把信抄好了,至少在萧夏看来,笔迹完全是一模一样。
萧琮把信原件递给萧夏,“这封信就交给你了,把它收好吧!”
萧夏把信贴身收好,又笑着问萧瑀道:“三叔了解刘管家情况吗?”
“哪方面情况?”
“比如他这两天表现有没有什么异常?”
萧瑀一愣,“你怎么知道他有异常?”
萧琮也愣住了,“难道他真有异常?”
萧瑀点点头,“他今天就犯了两个错误,从未有过的错误,我感觉他有点神思恍惚!”
…………
两更时分,萧夏伏在屋顶,冷冷望着刘管家矮胖的身体偷偷潜入了家主的书房,萧夏从瓦缝里往屋内望去,房间里没有点灯,但月光不错,能看得清楚。
刘管家熟练地取出钥匙,打开了墙上的暗门,他从里面找出放信的木盒子,他看了看信,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连忙把信揣入怀中,将书房恢复原状,迅速离去了。
……….
城南的小屋内,萧夏盘腿读着杨广给萧琮的亲笔信,内容几乎都是关于自己,说自己很可怜,恳求萧琮好好照顾自己。
虽然萧夏从未见过杨广这个父亲,但在信中的字里行间,他能深深体会到一个父亲对年幼儿子的担心和牵挂。
这让萧夏鼻子有些发酸,不管杨广是不是昏君,但他骨子里是个好父亲。
萧夏叹口气,将信卷起塞进了地上的细颈长瓶中,又塞上木塞,把砖块恢复原样,放下了床榻。
他开始盘腿练功,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从中午他被萧蛮奴勾引,到晚上刘管家背叛,那么多事情居然在一天内发生。
萧夏心中着实感慨难宁,也正是这种若即若离,魂不守舍的心态,触发了他的体内深处的气机,萧夏明显感觉到他的丹息又开始出现变化。
萧夏闭上眼睛,一股强大的丹息流从丹田沛然冲出,轰地冲上头顶,就仿佛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拽进了一条无边无际的黑色通道。
丹息流就仿佛是一条黑色隧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隧道中疾速向前飞,越来越快,渐渐的,他的身体开始分解了,分解成几部分,紧接着又分解成数百小块,越分越小,小到分子状态,变成亿万个小小的自己。
他仿佛在光速中飞驰,前面出现了一个亮点,越来越大,竟然是一个白亮亮的出口,他瞬间冲进了一个白亮世界,身体又重新恢复如初。
萧夏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他又一次升级了。
这一瞬间,萧夏忽然明悟,为什么袁守诚会离去。
袁守诚知道他要升级了。
第八十七章 高手过招(下)
清晨,汉王杨谅正在甲板上练槊,他身材高大矫健,浑身上充满了力量,一支长槊被他使得神出鬼没、
杨谅武艺高强,他本身就是七品高手,那天他被刺是因为他没有进入状态,才被女刺客抓到了机会。
其实这也是杨谅大意了,他身边原本也有一名九品高手,但这次出京他身边跟了八品高手长孙晟,他便没有把九品高手带出来,留在长安保护妻儿。
不料长孙晟提前回去了,杨谅身边就出现了防卫漏洞,他立刻发鹰信给长安,命令自己的九品护卫火速赶到江都。
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漏洞期,就被太子抓住了机会。
杨谅不敢再大意了,仅有的三名七品护卫都时时刻刻跟着他。
这时,一名手下把萧府大管家刘应带上大船,护卫们立刻上去进行盘查。
刘应低头跪在不远处,心中充满了惶恐不安。
手下把一封信递给了杨谅,杨谅一眼认出,是二哥晋王杨广的笔迹。
他又把信交给心腹幕僚裴文安,“先生看一看!”
杨谅也在桌前坐下,开始吃早饭。
裴文安看了片刻,摇摇头道:“这封信是伪造的,最多不超过三天!”
杨谅眉头一皱,“先生怎么看出来?”
“殿下,虽然笔迹模仿极像,确实是一个高手,而且信纸也做旧了,但墨水并没有沁入纸中的岁月感,而是浮于表面,一看就知道写这封信不超过三天,而且有几个字笔划不一样,我怀疑是故意留的破绽。”
杨谅扭头怒视几乎要吓瘫掉的刘管家,手中切肉刀一挥,寒光一闪,“噗!”切肉刀已经深深刺穿了刘管家额头。
刘管家闷叫一声仰面倒地,圆睁双眼,死不瞑目。
裴文安愣住了,他也没想到杨谅会这么暴虐,杀人跟捏死只蚂蚁一样。
他心中叹息一声,起身道:“殿下既然杀了萧府管家,那就把他孙子放了吧!”
杨谅冷冷道:“这件事我不管,先生处置吧!”
裴文安连忙招呼侍卫把尸体抬走处理掉,又吩咐他们把孩子放了。
裴文安走回来道:“其实卑职还没有说完!”
“先生还想说什么?”
裴文安摊开信笑道:“这封信的内容应该是真,卑职在里面再添一句话,‘早知今日身陷囹圄,当年就该留置江南不归!’有这句话就足以让晋王永世不得翻身。”
杨谅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然后呢?”
“然后找几份晋王从前信件,连同此信一起派人送去洛阳,花重金请张千鹤再仿造一封,有张千鹤出手,相信就算杨广自己也分辨不出真假。”
“可是真信在萧琮手中啊!他还看破了我们,给我们一封假信。”
裴文安微微一笑,“问题就在这里,卑职了解萧琮,此人为人胆小慎微,殿下杀了他的管家,就说明我们看破了他造假,那么他一定会把真信烧掉,这样一来,我们手中的信就变成了真信。
一旦天子审问晋王,晋王肯定不敢不承认自己写过信,他肯定会承认,反正他认为自己信中没有什么问题,关心儿子嘛!
但晋王做梦也想不到这封信多了一句话。”
“妙计!”
杨谅一拍桌子,“萧琮把真信烧了,我们的信就变成了真信,晋王抵赖不掉,我这就安排人火速去洛阳,张千鹤敢不给我造信,我杀他全家!”
裴文安又淡淡道:“为了万无一失,殿下今天再派高手去萧府书房偷信,给他继续施压,他就不得不把真信烧掉。”
……….
中午时分,萧夏刚从城外练武回来,坐在食铺内吃午饭。
这时,萧祝融快步走来,在萧夏耳边低声道:“家主找你,跟我来!”
萧夏把最后两口饭吃掉,擦擦嘴,跟随萧祝融来到食铺后面的小屋内。
家主萧琮果然在这里。
“家主,出什么事了?”
萧琮给萧祝融使个眼色,萧祝融闪身出去,在外面把风。
萧琮叹口气道:“县衙发现刘管家的尸体,被一把刀射穿了额头,估计汉王发现那封信是假的了。”
萧夏早有准备,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萧琮道:“如果家主发现书房被人翻乱了,先不要声张,立刻将这封信投入香炉内烧掉。”
萧琮看了一眼信,竟然也是一封仿造晋王的信,只是仿照得比较差,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
“什么意思?”
“这是我昨晚自己仿造的一封信,我猜对方是想逼家主把真信烧掉。”
“小七郎,你最好说清楚,我真的是一头雾水。”
萧夏淡淡道:“只要真信烧掉,汉王再造一封假信就成真信了,所以我们就成全他,兵不厌诈,家主就按照我说的做,汉王就不会再来骚扰家主了。”
“那我烧信又是什么意思?”
“我猜有人一定在暗处监视家主,我怕从密柜中拿信会有人跳出来抢夺,所以最好直接从怀中取出来烧掉,对方再高的武艺也来不及了。”
萧琮愣住了,“你是说有人在暗中监视我?”
萧夏点了点头。
“好吧!我听你的!”
萧琮把信揣进怀中,便匆匆走了。
……….
萧琮赶回府宅,刚进中庭,茶童喜儿急匆匆跑来道:“家主,书房内进贼了!”
萧琮呆住了,那孩子真是妖孽啊!
“家主,该怎么办?”茶童紧张问道。
“不要声张,我去看一看!”
萧琮心中十分紧张,他装作愤怒的样子,冲进了自己书房。
房间里看了一圈,到处被翻得乱七八糟,书架内的书扔了一地,抽屉和箱子也被打开了。
萧琮快步来到香炉前,他打开香炉盖子,从怀中摸出萧夏给他的信,长长叹了口气,扔进了香炉内,信立刻燃烧起来。
萧琮盖上炉盖,转身出去了。
屋顶上多了一条瓦缝,一双犀利的眼睛正盯着书房内发生的一切。
待萧琮走了,一个灰影人从屋顶跳下,身法如鬼魅般闪到香炉前,他打开盖子,炉子的信已被烧掉,但信的形状还很完整,虽然烧成黑灰,上面最后一行字迹还依稀能辨认。
“恳请大哥好生照顾夏儿,保全他性命,他日必将厚报大哥,小弟杨广叩首。”
灰影人放下炉盖,一纵身跳上屋顶,很快消失不见了。
……….
下午时分,长江边的大船上,汉王杨谅听完了灰影人的汇报,捋须笑着对裴文安道:“还是先生高明啊!终于迫使萧琮烧信了。”
事实上,翻乱书房只是裴文安打的补丁,他认为以萧琮胆小谨慎的性格,昨天就该把信烧掉了,不会留到今天。
裴文安微一沉吟问道:“你看到信的内容了吗?”
灰影人躬身道:“卑职打开炉盖看了,信已经被烧毁,碳灰还保持完整,最后一行字卑职勉强能辨认,‘恳请大哥好生照顾夏儿,保全他性命,他日必将厚报大哥,小弟杨广叩首。’其他都看不到了。”
“这下先生相信了吧!”杨谅笑道。
裴文安点了点头,“这才对了,卑职估计萧琮还抱有一丝侥幸,以为我们会被骗过,不料管家死了,他便知道假信被我们识破,加上殿下派人去偷信,他终于承受不住压力,不得不把信烧掉。”
杨谅伸出手掌在空中重重一捏,满脸得意道:“晋王最终还是逃不过我的手心!”
………….
入夜,阴云遮蔽了星辰和月色,夜很黑,东院的角落点燃了一支香。
而在狭长东院的另一头,萧夏张弓搭箭,拉满弓,一箭射向八十步外的香头。
箭矢擦着香头而过,钉在墙上。
萧摩柯的弓法是他投降隋朝的前一年所写,和其他名将的弓很不一样,萧摩柯通篇都在讲述怎么寻找到弓感和箭感。
一旦找到弓感和箭感,其他的各种射箭技巧都是雕虫小技。
一般新手会看得一头雾水,但对于破障状态中的萧夏,却知道萧摩柯写的是什么,萧夏的飞针和飞刀已练得如火纯青,他不需要练准头,他就需要练一种感觉。
这就感觉就是萧摩柯秘笈中的弓感和箭感,然后把飞针、飞刀的感觉和弓箭的感觉融为一体。
就像他练兵器一样,实际上就是把各种兵器和檀式十三剑融为一体。
这两天萧夏不断练习射箭,就是在寻找萧摩柯秘笈中再三强调的弓感和箭感。
夜射香头火,就是秘笈中记载的寻找它们的最好办法。
第八十八章 三家合作
次日一早,萧夏骑马前往齐云客栈寻找李敏。
李敏住在齐云客栈二十五栋,柴绍夫妇还是住在二十二栋,他们上次来江都就住在这里。
萧夏骑马在盘山道上缓缓而行,这时,一名侍卫上前行礼道:“萧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萧夏抬头望去,只见柴绍和妻子李萍站在露台上向自己招手,他脸上露出笑意,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侍卫,快步走上台阶。
柴绍夫妇已经在大门前迎接萧夏了。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李萍还是一如既往地爽朗。
“咦!大姐怎么比上次年轻了?”萧夏故作惊讶。
李萍笑得花枝乱颤,伸手捶了丈夫两拳,“看人家小兄弟多会说话?你什么时候夸过我年轻。”
柴绍苦笑一声,连忙请萧夏进屋,这时,大堂内一人站起身,正是李敏,笑眯眯看着萧夏。
“啊!李敏大哥也在。”
李敏微微笑道:“我们还打算明天去拜访你们家主,顺便去看看你。”
“找我家主有事吗?”
“先坐下,坐下慢慢说。”
四人坐下,有侍女进来上了茶。
待侍女退下去,李敏缓缓道:“这次我们一起来江都,其实还有另一件事,你知道新码头之事吗?”
萧夏点点头,“听说过,据说只有三个商行名额。“
“现在是五个了,天子放宽了约束,而且指明其中两个必须给南方。”
萧夏欢喜道:“这是好事啊!我们家主知道吗?”
李敏摇摇头,“他应该不知道,这也是我们明天去拜访他的主要目的,我们想和他合作,争取拿下一个名额。”
停一下,李敏又笑道:“其实是三家,还有你父亲,你大哥来江都也和此事有关,但他不好和你们家主接触,就托我一起谈。”
萧夏立刻明白了,李渊是长公主派系的,而长公主又支持自己父亲,所以李渊其实是晋王派。
萧夏点点头,“我可以和家主谈一谈,但份子怎么分,有方案吗?”
“一半一半,萧家一半,我们三家一半。”
“行!我今晚先告诉家主,让他心中有数,你们明天去找他就是了。”
旁边柴绍缓缓道:“这次天子巡视江都,令天下瞩目,江都已经涌入了很多势力,不光是长安派和江都本土派,还有江南其他势力,甚至还有从前齐国的山东势力,都千方百计想分一杯羹,现在江都的局势很复杂,包括我们住的这个的齐云客栈,已经住满了,到处都是陌生的面孔,天南地北的口音,萧老弟虽然是地头蛇,但还是要小心谨慎。”
萧夏沉思片刻问道:”江都刘家和陈家是什么背景?”
李敏微微笑道:“江都刘家的后台是秦王杨俊,但秦王杨俊比较低调,所以江都刘家也比较低调,但刘家的两大产业,冠云大酒楼和齐云客栈都转给了独孤家,很可能刘家又抱上了独孤家族的大腿。
萧夏的眉头微微一皱,不对啊!秦王杨俊不是早死了吗?
萧夏的高中历史老师曾讲过一个故事,说秦王杨俊官方记录是开皇二十年病重而死,但说病亡实际上是掩人耳目。
杨俊应该是参与争夺太子之位而死,开皇二十年,就是杨勇便贬黜、杨广册封太子那一年,杨俊应该是支持杨勇,杨勇被贬黜后,杨俊也被赐死。
现在杨俊居然没死,萧夏心念忽然一动,既然杨广没有成为太子,那么杨俊肯定也不会死,历史完全走上岔道了。
“那么陈家呢?”萧夏又问道。
“陈家的后台是元家,元家之女是太子妃,所以陈家真正的后台是太子,不过元家野心很大,他们不光要自己占有一个名额,还要和陈家合作,分陈家一杯羹。”
聊了片刻,李敏起身要回去了,萧夏也连忙起身,他今天是来找李敏的。
这时,李萍把一个信封递给萧夏,“这是我上次答应给你的,另外我告诉你,你母亲没死,在青城山出家为女道士。”
萧夏当然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春雨丹的配方,自从萧夏知道炼制丹药的方法才是关键后,他对春雨丹的配方就不是很期待了。
知道了配方,不会炼制也没用,反正自己母亲没死,有时间去一趟青城山,请她给自己再炼制一批就是了。
不过李萍的好意还是萧夏感动,李萍并不是随口敷衍自己。
萧夏接过信封点点头,“谢谢大姐,上次多亏大姐的龟息丹,我固元成功了。”
李萍瞪大了眼睛,感叹道:“真没想到,你居然固元成功了,看来你的天赋比我高得太多!”
萧夏一头雾水,什么意思?难道李萍没有固元成功,她不是武道七品吗?
萧夏想不通,也只得和李敏一起告辞。
...........
走进李敏的客栈,萧夏笑问道:“李大哥是武道几品?”
“我考过了武道七品,不过现在不行了,几年都没有吃药,已经没法破障了。”
“李大哥没有固元?”
李敏摇摇头,“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固元,都是出现破障状态后就去考试,反正考官也不会管你有没有内功,就考三个项目,举重、骑射和马上兵器,然后考官根据你的综合表现来评定等级。”
萧夏有点糊涂了,这和张觉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这样说起来,武道考试和内功没有关系?”
李敏笑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就凭我这个体格,如果我不破障,我能举起三百五十斤?还有骑射,没有破障,怎么可能在高速奔跑中十箭九中,还必须在百步外,除非你是胡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否则一般汉人根本办不到,只能在破障状态下才有可能。”
“但军队很多人都说自己弓马娴熟!”
李敏摇摇头道:“弓马娴熟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指步弓和骑马都熟练,这是军队内部考试的两个必考项目,考过了就可以说自己弓马娴熟。
另外还有一种弓马娴熟比较厉害了,它是指会骑射,但会骑射和百步外骑射十箭九中又是两码事。”
萧夏点点头,“我明白了,那李大哥为什么不吃药了?”
“看样子张觉并没有告诉你,靠吃药破障实际上是在透支阳寿,所以一旦出现破障后就赶紧去考试,考上武道的功名,那就有资格去做武将了,一旦做了武将就开始走官场,谁还会做吃药减寿的蠢事?”
李敏的话完全颠覆了萧夏的认知,不过想想也对,自己才刚刚开始练武,张觉当然不会告诉自己吃药会减寿,就像老师鼓励学生好好学习才有前途一样,绝不会告诉学生有个好爹更重要。
李敏有个厉害的丈母娘,他当然不用再吃药了。
但那么多没有后台背景的武士呢?虽然他们也拿到了六品七品的武道认定,但当不了将领,进不了官场,最后只能给权贵卖命,明知吃药会减寿,但为了生活,也没有办法。
“柴大哥夫妇也没有固元吗?”
“都没有!”
李敏摇了摇头,“他们要开始准备生孩子,两个月前两人都停止吃药了,你没看出来吧!”
难怪两人都没有气机了,萧夏现在才对内功有了深刻的理解。
这就是为什么萧琥怎么也不肯参加三萧斗武的原因,他早就停止吃药,失去破障能力了。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单雄英没发现自己躲在床下,并不是他大意,而是他本来就是五品,晚上他的破障感知能力消失了。
也难怪袁守诚恭喜自己固元是凤凰涅槃,原来固元是如此之难。
李敏笑道:“你找我不是来探讨武学的吧?”
“当然不是!”
萧夏笑了笑道:“我想知道,天子什么时候来?”
“快了,再过四五天吧!”
李敏看了他一眼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萧夏点点头,“我昨天回去时遇到了元师容,他刻意等我,要和我做一桩交易。”
萧夏便将和元师容的谈话原原本本告诉了李敏。
李敏脸色微变,半晌道:“我得到一个确切消息,前两天汉王遇刺,刺客是江都醉红楼的头牌名妓韩纤纤,现在看来,果然是魏厉虎策划的。”
第八十九章 将计就计
“魏厉虎是太子的心腹?”萧夏笑问道。
李敏点点头,“年初船上刺杀案就是魏厉虎参与策划的,你后来被单雄英刺杀,我岳母怀疑也是魏厉虎策划,因为江都县令王览是宰相高颎的门生,魏厉虎对江都县控制比较弱,所以才会有元师容出任县尉,协助魏厉虎控制江都县。”
萧夏沉吟一下道:“或许魏厉虎两次失败,太子对他有意见,才让元师容来主持江都,元师容急于表现自己,便策划了妓女刺客。”
李敏摇摇头,“你太高看元师容了,他才来江都多久,他就能安排名妓刺客?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韩纤纤一年前就来江都了,她忽然火起来,成为醉红楼头牌名妓,只能是魏厉虎把她捧起来的,元师容一年前还是皇宫侍卫,韩纤纤和他无关,刺杀汉王一定是魏厉虎策划。”
萧夏负手走了几步,缓缓道:“李大哥昨天告诉我,太子绝不会坐视我父亲翻盘,他一定会下手,会不会元师容和我做的这个交易就是太子的出手了?”
李敏点点头,“很有可能,我相信元师容的背后一定是魏厉虎,元师容用你的玉珮为诱饵,让你去汉王的密室盗物,你想到了什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敏竖起大拇指,“聪明!”
这时,萧夏已经渐渐梳理清楚了,只要自己出手,不管是否成功,太子都会栽赃给自己父亲,是父亲安排自己去的,大哥杨昭秘密来江都就是安排这件事,父亲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萧夏走了几步,猛地想到一事,“不对,太子这次的目标不一定是我父亲,很可能是长公主!”
李敏一怔,“为什么?”
“因为你的存在!”
萧夏冷笑一声道:“我一直奇怪,元师容给我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又说他们想要杨素的效忠书,这么机密的事情,他们能告诉我吗?
他们知道我必然会来找你商议,李大哥,你想不想要汉王的密信?”
李敏点点头,“想要,尤其是杨素的效忠书,杨素原本是你父亲的人,你父亲倒后,杨素一直态度不明,我岳母也劝过杨素不要轻易改换门庭,如果汉王有杨素的效忠书,我当然会动心!”
萧夏缓缓道:“这就对了,然后我会向你求援,你派出手下高手协助我,这样不就把你拖下水了?”
李敏笑了起来,“还真是这样,说不定是一箭三雕,同时把你父亲也拖下水,然后又成功引发了汉王和我们的矛盾。”
萧夏眯起眼缓缓道:“可惜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玉珮是假的。”
“什么?”李敏一下子呆住了。
…………..
李敏这次来江都也带了六名护卫,一名八品,一名七品,四名六品,其中七品护卫是个女子,叫李鹿鸣。
李敏随即派出李鹿鸣去长江边晃悠,四处走一走,看一看,内行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在踩点。
萧夏又回到萧府,找到了家主萧琮。
萧琮对李敏要来谈合作之事喜出望外。
事实上,这是萧琮上次去长安时主动提出的方案。
萧琮为家族的生存殚精竭虑,他很清楚,如果没有长公主支持,他根本竞争不过长安那帮权贵家族。
失去了码头就失去了货运,七成收入来自物流的萧家真的就完了。
所以他提出了拿出五成份子,请长公主帮助自己拿下一个商行名额。
当时,长公主没有表态,萧琮担心了几个月,现在终于拨云见日了,让萧琮怎么能不高兴。
………
次日上午,李敏和柴绍夫妇一起来拜访萧府,萧氏三兄弟亲自出门迎接。
没有了萧琥这个刺头,萧氏三兄弟真的做到了兄弟连心,其利断金,兄弟三人一致同意和长公主、唐国公以及晋王的合作,争取拿下一个商行名额。
众人的协商是在萧府外书房进行,十分隐秘。
众人商议了几乎一天,直到下午,李敏三人才告辞离去。
萧夏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重要的协商,但他始终一言不发,尽管李敏希望萧夏作为他的父亲杨广的代表,但被萧夏一口回绝。
……….
同一时刻,魏厉虎在中庭的外书房接见客人。
他客人正是县尉元师容。
元师容满脸笑容道:“还是使君高明,今天上午,李敏的七品女护卫出现在长江边,距离汉王的坐船不远,她在踩点,估计就由她出手帮萧夏偷盗信件。”
魏厉虎喝了口茶,眯眼问道:“通知汉王了吗?”
“已经派人通知了,汉王的九品护卫今天晚上就到,只要他们敢上船,肯定跑不掉。”
魏厉虎鼻子哼了一声,“萧夏虽然年少好骗,但李敏是出了名的精明能干,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会在汉王去面见天子的时候下手,那时九品护卫一定跟在汉王身边,汉王的坐船就是最薄弱的时刻。”
元师容呆了一下,“他们想不到吧!”
魏厉虎目光如刀,冷冷笑道:“我都想得到,他们会想不到?”
元师容有点急了,“那怎么办?”
魏厉虎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道:“你急什么?汉王抓不住,不是还有我们吗?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就是了。”
………..
次日一早,萧夏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萧夏起床开了门,外面是萧祝融。
“什么事?”萧夏打了个哈欠。
“家主找你呢!”
萧祝融都有点羡慕了,这段时间家主总是找萧夏,几乎每天必找,相比之下,其他弟子就没这个殊荣了。
“我知道了!”
萧夏拿着一个盆去打水洗脸。
萧祝融急了,“七郎,家主在等你呢!”
“你看我这蓬头垢面,见家主是不是很无礼?”
萧祝融无奈,只得跑去帮他打水,又帮他梳头,忙了一阵子。
两人这才赶往萧府。
“七郎,不如给你安排个丫鬟吧!”
“不要!”
萧夏一口回绝,“我独来独往,无牵无挂,你不要给我找麻烦。”
萧祝融劝道:“你只看到麻烦的一面,就没看到好的一面,洗衣做饭,铺床叠被,早上起来打水洗脸,帮你梳头更衣,省了你很多事情,你不是一直很烦恼梳头吗?”
“那你怎么不弄个丫鬟?”萧夏反问道。
萧祝融嘿嘿一笑,“我不是嫌烦吗?”
萧夏无语,己所不欲,偏要施于人,说的就是这种人。
第九十章 天子驾临
来到外书房,萧氏三兄弟都在,萧祝融行一礼,“家主,他来了!”
萧夏走进房间,给家主行礼,又给三叔四叔见礼。
萧琮摆摆手笑道:“七郎,你先坐下,我们正在商议商行之事。”
萧夏在专门给他准备的软榻上盘腿坐下,萧瑀向儿子招招手,让他站在自己身后,萧祝融居然有资格旁听家族重要议事了,可见家主萧琮准备重点培养他。
萧琮对萧夏缓缓道:“昨天我们商议了一天,最后达成了协议,三家加入我们新商行,占五成的份子,这次天子放宽了要求,一共有五个名额,还特地指明其中两个名额给南方家族,这样一来,就变成了南方归南方,北方归北方,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旁边萧瑰接口道:“但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至少江都的三家都引入了长安势力,别的家族或许也有可能,实际上就变成挂着南方世家名义的北方权贵大战。
但这就违背天子的初衷,天子未必会允许这样干,所以李敏就提议,我们要准备两套方案,一套方案是他们派出两名高品武士替我们争夺,另一套方案就是挑出两名萧家子弟参加斗武。”
萧夏笑道:“家主希望我参战?”
萧琮点点头,“你一个,萧铣一个,只要你肯替萧家出战,我绝不会亏待你!”
“我没有问题,就怕我没有资格。”
“李敏说你有资格!”
萧夏默默点头,他明白李敏的意思,杨家不准他入籍,他就只能继续当萧家子弟了。
.........
所有人都退下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萧夏和家主萧琮。
萧琮叹了口气:“小七郎,局势堪忧啊!据我所知,目前就有十五个江南家族将参加两个名额的争夺,然后还有来自巴蜀、两湖和江淮的家族,他们也算在江南范畴内了。”
萧夏微微笑道:“备选方案这一招釜底抽薪,就能淘汰不少家族吧!”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实际上是长公主提出来的,她负责给天子建议,但别人未必同意,太子、汉王、秦王他们都会反对,所以备选方案不一定能通过。”
“家主,刘家似乎很低调,他们有高手吗?”
“那是你没有接触,实际上他们并不低调,他们的根系比我们深得多,江都长史刘晗就是家主刘暄的兄弟,刘家有个七品高手,叫做刘师立,是秦王杨俊的护卫,江南两大高手,一个是张觉,一个就是他,另外刘师立的兄弟刘师充也是六品高手,他目前是天楚武馆的馆主。”
“所以刘家将是我们最大的对手?”
“如果是备选方案,刘家确实是我们最大的对手,如果没有备选方案就难说了,江都陈家和江宁萧家都会出现九品高手。”
“江宁萧家也会参加?”
萧琮叹息一声,“本来三萧合并已经谈了很多年,这次江宁萧家彻底背叛,投靠了汉王,有了汉王的支持,萧泓当然想来分一杯羹。”
“其实两萧合并也不错!”
萧琮点点头,“我们都有这个意向,把一些细节谈妥,明年或者后年,江都萧家很可能就会去迁去晋陵郡了,小七郎,再过两年,你或许就得去晋陵郡找我们了。”
…………
三天后,北方传来消息,天子的船队已经抵达高邮县。
江都刺史魏厉虎、长史刘晗、司马卢秉泰,以及县令王览、县尉元师容等官员纷纷前往三十里外迎接天子到来。
天子杨坚的船队浩浩荡荡,有数百艘之多,延绵数十里,气势壮观,数千名纤夫在岸上拉纤,两万虎贲卫骑兵在运河两岸护卫。
大隋开国皇帝杨坚年约六十余岁,岁月沧桑已在他脸上留下深深的印记,他的目光更加深邃,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
在他身边坐着几名儿女,左边便是长女杨丽华,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坐在右边第一位的却是晋王杨广,年约三十五六岁,颌下留着长须,容颜清秀,一双细长的眼睛炯炯有神,目光里充满了对父亲的眷念,不过他很沉默,只有父皇问他时,他才侃侃而谈。
五年前爆发了‘双王案’,大将军贺若弼弹劾晋王在洛阳养别宅妇,有私生子,而当时坐镇洛阳的蜀王杨秀极力替兄长辩解,否认兄长有私生子,最后萧摩柯出来作证,杨广不得不承认了。
天子杨坚和皇后独孤氏大怒,痛斥杨广平时的伪装,晋王杨广和蜀王杨秀双双被贬黜,这就是震惊朝野的双王案。
杨广被贬为汝南王,软禁在洛阳,杨秀被贬为资阳王,软禁在成都,不过去年独孤皇后病逝后,杨秀已经恢复了蜀王爵位。
而杨广直到两个月前才得到通知,父皇要求他陪同前往江都巡视,正式解除了对他的软禁。
杨广才知道自己终于熬出头了。
但杨广依旧十分谨慎,他生怕江都的萧夏闯祸,特地派长子杨昭提前赶去江都叮嘱萧夏。
虽然大家都习惯性的说起晋王杨广,但实际上杨广五年前就不是晋王了,现在他依然是汝南王,并没有完全恢复爵位,更没有得到任何权力。
下首第二位坐着太子杨勇,杨勇比兄弟杨广年长两岁,容颜清瘦,皮肤白皙,眼睑微微有些浮肿,他能说会道,善于察言观色,在父皇面前尤其保持低调,这一点让父皇杨坚很满意。
比如此时,他是太子,应该坐在父亲旁边首位,但他却甘居次位,把首位让给了二弟晋王杨广。
虽然长幼秩序有点不符,但杨勇知道,这次江都之行,二弟杨广才是主角,杨坚也默认了他的谦让,一路兴致勃勃向次子杨广询问风土人情。
“皇儿,到江都还有多远?”
“回禀父皇,大概还有三十里左右,再向南走十里,就能看到江都城了。”
杨坚点点头,“等会儿我们直接去长江,船队就停泊在长江上!”
他回头对坐在身后的陈贵人笑道:“爱妃觉得如何?”
陈贵人抿嘴一笑,“谢陛下成全臣妾的心意!”
陈贵人是陈后主陈叔宝的妹妹,停泊在长江上,她能看到自己的故国,杨坚确实是在眷顾这位宠妃。
这时,有宦官来报,“陛下,江都官员前来迎接陛下!”
杨坚笑了笑,对太子杨勇道:“皇儿替朕去安抚他们吧!”
一路上都有官员朝觐天子,杨坚也懒得和他们打交道,都是让太子杨勇去招呼。
“儿臣遵旨!”
太子杨勇起身行一礼,快步下船去了。
杨坚捋须又对长女杨丽华笑道:“前两天你给朕说过,朕还有一个孙子在江都?”
第九十一章 规则微改
杨坚看似不经意地随口一问,但这个时机却异常微妙,刚把太子杨勇打发走,他便问了。
杨广的心一下子抽紧了,父皇哪里是在问大姐,分明是在问自己啊!
杨广刚要回答,杨丽华却欠身道:“父皇说得一点没错,那孩子这五年一直由晋王妃的娘家照顾。”
把萧夏放在江都萧家是杨丽华的决定,按理萧夏应该由外公萧摩柯抚养,或者放在晋陵萧家。
但杨丽华想把萧夏和他母亲的联系割裂,接续上晋王妃的关系,从而摆脱私生子的身份,所以把他放在晋王妃的娘家,相当于就是晋王妃的孩子。
这也是杨丽华用心良苦。
杨坚笑了笑,又回头问杨广,“你的儿子,你从来不关心吗?”
杨广有点为难了,如果说关心,那等于承认他和萧琮还有往来,如果说不关心,那就有违父子人伦。
这时,杨广发现大姐给自己微妙使了个眼色,他当即醒悟,就此时此刻而言,父子人伦比什么都重要。
杨广连忙躬身道:“回禀父亲,儿臣刚开始很生他的气,但他毕竟是儿臣的血脉,而且年幼,才十一岁,儿臣时时刻刻牵挂他,还特地写信叮嘱萧琮,要好好照顾孩子。”
杨坚点了点头,“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该生他的气,不是他连累你,而是你自己的荒唐害了你,责任在你自己身上才对。”
“儿臣思过五年,早已知错!”
杨坚又缓缓道:“这次江都之行后,你就把他收入府中吧!不要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外了。”
“儿臣遵命!”
杨丽华心中大喜,又连忙趁热打铁,“父皇,那孩子还跟母姓,是不是可以.......”
不等她说完,杨坚摆摆手,“跟母姓也没有什么不好,关键是孩子要有出息,成为大隋的栋梁,还怕回不了宗族?朕年轻时姓普六茹,到三十七岁才回归杨姓,人生坎坷一点不是坏事。”
皇后独孤伽罗临终前握住丈夫的手留下了遗言,她同意两个儿子免罪,但免除次子杨广之罪的条件,就是不允许萧夏母子回归宗族。
杨坚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区区私生子而违背妻子唯一的遗言。
但杨坚又留了一个口子,除非萧夏像当年自己一样,足够强大,自然就能回归杨氏宗族。
杨丽华心中失望,父亲还是坚决不肯答应,她还是有些不甘心道:“若没有家族的庇护,那孩子总是不太安全,会被一些宵小所趁。”
杨坚沉默片刻道:“到了江都后,你带那孩子来见朕!”
..........
天子的船队没有在江都停泊,直接去了长江,停靠在长江边,汉王杨谅连忙赶去觐见父皇。
不料天子杨坚夜里吹了江风,有点鼻塞头痛,龙体感恙,正卧床休息吃药。
但杨坚神志还是很清醒,躺在病榻上接见了汉王。
“江都治安很好,长江船队秩序井然,辛苦皇儿了。”
杨谅磕头泣道:“儿臣愿意服侍父皇左右,以尽孝心,恳请父皇恩准!”
“皇儿有这个心就可以了,朕不是什么大病,受点风寒而已,有你大姐和贵人服侍朕,你去忙吧!协助安德王把商行名额的事情安排好。”
“儿臣遵旨!”
杨坚又道:“这些关陇贵族太贪心了,朕说过,两个名额留给江南,朕立个规矩,江南这边只准本族人参加竞争,不准外人干涉。”
杨谅愕然,他之前的安排岂不是前功尽弃,他急忙道:“江南各个家族也养有武士,他们肯定是让这些武士参加竞争,不如只限家族,不限姓氏。”
旁边杨丽华道:“这样就有漏洞了,谁知道这些武士是从哪里来的,父皇,必须同族同姓。”
杨坚点点头,“你大姐说得对,就这样吧!”
杨谅心中无奈,只得起身道:“儿臣告退!”
他偷偷看一眼大姐,却见大姐目光凌厉盯着他,吓得他一哆嗦,连忙退下了。
........
杨谅走出父亲寝舱,正好遇到安德王杨雄,他连忙上前行礼,“大兄,好久不见了!”
杨雄是天子杨坚族侄,但年纪却不小了,已经五十余岁,比天子杨坚小不了几岁。
杨坚取代北周,杨雄立有拥立之功,极受恩宠,列为隋朝‘四贵’之一,掌控军队大权。
由于杨雄在军中声望太高,为人谦卑,礼贤下士,有功高震主之嫌,他被儿子杨恭仁提醒后,便再三要求放弃军权养老。
杨坚否决了几次,最终还是同意他辞去军权,升为司空兼宗正寺卿,主管皇族内部事务,这次来江南,杨坚便命杨雄主持江都商行名额的分配。
这件事看起来是小事,实际上牵扯到了各个权贵的切身利益,很容易得罪人,着实让杨雄头大。
兄弟杨达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以斗武的方式公平竞争,输了也怪不了别人,这样就置身事外,不用得罪人了。
杨雄深以为然,本来斗武就是鲜卑人的传统,自己遵循传统也没错。
杨雄把杨谅拉到一边,低声道:“殿下知道规则改了吗?”
“刚才父皇给我说了,两个江南名额好像不准外人参与了。”
杨雄点点头,“长公主提议的,参与竞争的武士必须同族同姓。”
杨谅沉吟一下道:“临时改姓算不算?”
杨雄苦笑道:“殿下就不要为难我了!”
杨谅打什么主意杨雄很清楚,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江南世家,一旦闹起来,杨谅没事,倒霉的是自己。
杨雄才不会干这种便宜别人,倒霉自己的蠢事。
杨谅是想扶植江宁萧家,但江宁萧家在他心中只能排在第三等级,举手之劳可以,没必要为他们冒险。
何况一个码头而已,要不要也无所谓,不影响他对江宁萧家的扶植。
让萧泓觐见父皇才是重中之重,他谋的是丹阳刺史这个位子。
另外,他还要找机会把二哥杨广的信交给父皇。
杨谅干笑一声,“没错,公平才是关键,大兄尽管放手去做,若有什么处理不了,我一定会协助大兄。”
杨雄就害怕几个亲王干涉,既然汉王已经表态,那就好办了。
“那我去找魏刺史安排了!”
………
杨雄匆匆去了,杨谅沉思片刻,又找到了内侍副总管李盼,李盼是陈贵人心腹宦官,想求陈贵人吹枕边风,就必须先找到李盼。
李盼身材矮胖,长了一对绿豆大的老鼠眼,但如果因此轻视他,一旦被他看出来,他一定会报复,很多官员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罢官免职,实际上就是被李盼报复所致。
就连杨谅这样的亲王都不敢得罪他。
他满脸堆笑递给李盼两个信封,“一个是我孝敬母妃,一个是给阿公的茶钱,东西不多,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李盼抽出给自己的礼单看了一眼,白银一万两,他立刻笑眯眯道:“殿下太客气了,放心,我一定把殿下的孝心转达给娘娘。”
“还有一件事,我想请母妃帮个忙!”
第九十二章 贻误时机
在汉王杨谅的坐船附近,埋伏在数十名武士,个个武艺高强,其中还有一名八品武士。
在一条小巷内停着一辆马车,马车里,元师容耐心等待精彩的一幕发生。
他一早便得到消息,汉王坐小船走了,前往天子的龙舟。
实际上,他们一直在附近盯梢,但除了李敏手下的七品女武士来过一次外,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不过按照刺史魏厉虎的推断,对方一定会趁汉王去觐见天子之时下手,那时是整艘大船防御最薄弱之时,高手都跟汉王走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他们从早上等到了中午,依然没有任何情况发生。
元师容开始有点动摇了,或许萧夏根本就不在意什么玉珮,应该是这样,如果他在意玉珮,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偷走?
这时有监视武士来报,“启禀县尉,汉王殿下回来了!”
元师容一颗心沉入了冰窟,他们被耍了,根本不会有什么人过来。
万般无奈,元师容留下两人继续监视,他则率领其他武士撤退了,汉王不在时,对方没有动手,现在汉王回来了,更不会动手了。
从表面上看,是他们高看了玉珮对萧夏的重要性,萧夏发现风险太大,就放弃了玉珮。
但元师容却猛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当时,魏厉虎心腹侍卫当着他的面给萧夏展示玉珮,他就感觉玉珮有点不对,但念头只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他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元师容越来越怀疑玉珮有问题。
元师容是京城有名的鉴定高手,上次他鉴定萧夏的体能药、内功药,他一眼看出了金刚丸,同时也猜到了内功药是春雨丹,一般武者连春雨丹是什么都不知道,可见元师容鉴定水平之高。
元师容急匆匆赶到刺史府,找到了魏厉虎。
魏厉虎想听说玉珮有问题,连忙亲自去内书房把锦盒取来。
“东西还在,我刚才还以为被他们偷走了。”
魏历虎把玉珮递给元师容,元师容接过玉珮仔仔细细前后看了一边,脸色顿时一变。
“这就是之前那个玉珮?”
“当然,我藏在内书房中,无人能找到,难道有问题?”
元师容点点头,“这是北周的玉珮制式,现在可是隋朝,皇孙的玉珮怎么可能按照北周的制式。”
“啊!”
魏历虎大吃一惊,他脸一沉,立刻倒打一耙,“元县尉,这块玉珮展示给萧夏时你也在场,你居然没有看出来?”
元师容心中着实恼火,对方一直藏着掖着玉珮,现在出问题了,就把责任推给自己,这个魏厉虎还真是无耻。
元师容不敢和魏厉虎翻脸,只得忍住怒火道:“当时时间太短,卑职没有看清楚,之前周先生不是审问了萧琥儿子吗?他们父子偷了萧夏的玉珮,我以为就是这块,没想到竟然被汉王换了一块假玉珮!”
“不对!”
魏历虎摇摇头,“汉王得到的就是假玉珮,所以萧夏和李敏才没有出现,汉王一定也发现它是假玉珮,便将计就计,故意把消息传给我们,让我们来利用这块玉珮。”
魏历虎忽然一阵胆寒,现在的问题是,他怎么向太子殿下交代?
..........
天子感恙养病,百官都回了自己的船只,暂时也无所事事。
太子杨勇也回了自己坐船,太子的性格原本沉默文静,但二十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后,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变得能说会道,而且极善察言观色,把天子和皇后哄得团团转,他的好色也变成了延绵子孙的需要。
杨勇有一个厉害的幕僚,叫张云秋,极善出谋划策。
他笑着对杨勇道:“殿下,圣上恢复蜀王杨秀之爵很突然,一道旨意就恢复了,事先没有一点征兆,但对杨广却是雷声隆隆,出巡江都说了快一年,还派汉王为先期准备,可光听见雷声,却不见下雨,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杨广王位,说明圣上还没有最后下定决心,还有翻盘的可能,其实很多事情都在一念之间,我们如果应对得当,说不定最后就不了了之,杨广依旧回洛阳。”
杨勇沉默片刻道:“有长公主护卫,恐怕很难,这次父皇要见萧夏也是在我离开后才提及,说明父皇刺杀萧夏之事上对我一直不满,我就害怕弄巧成拙,反而加深了父皇对我的反感。”
张云秋点点头,“殿下的担心很对,这件事风险确实很大,不过可以创造机会让汉王去发难,魏厉虎不是在怂恿萧夏对汉王下手吗?这确实是个机会,把长公主拖下水,殿下可以督促一下,让他们尽快实施。”
杨勇点点头,回头吩咐道:“去把二公子给我找来!”
……….
入夜,江都刺史府中来了一名贵客,年初时锦袍公子又一次出现了,这位年初运河刺杀案的操盘者,实际上便是太子杨勇的次子,平原王杨裕,他精明、果断,冷酷无情,使他成为杨勇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杨裕问道:“魏使君,父王让我来问问你,你之前说的计划实施得如何了?对方有上钩了吗?”
刺史魏厉虎满头大汗,他只恨自己多事,派人把计划告诉了太子。
现在让他怎么解释?
魏厉虎只得跪下请罪,“卑职一时大意,用来当诱饵的玉珮竟然是假的,萧夏和李敏不可能再去汉王那里冒险了。”
杨裕冷冷道:“也就是说,你的计划被人识破了?”
“卑职愚笨,愿受太子殿下严惩!”
杨裕瞪了他一眼,咬牙道:“父王就指望你那里能成功,现在再考虑别的方案也来不及了,你贻误了父王的时机!”
魏厉虎满头大汗磕头,“卑职有罪!卑职愿受惩罚!”
“哼!”
杨裕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了,魏厉虎浑身瘫软坐在地上,就不知太子殿下这次会不会饶过自己?
…………
杨丽华刚回到自己坐船,二弟杨广便迎上来,“大姐,父皇怎么样了?”
杨丽华笑道:“问题不大,稍微受点风寒,休养两天就好了。”
杨广松了口气,又低声问道:“父皇迟迟没有宣布我复位,问题出在哪里?”
杨丽华淡淡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今天父皇可是主动提及他有个孙子在江都。”
杨广一怔,“大姐的意思是说,父皇要见到夏儿后,才能让我复位?”
杨丽华点点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就是因为他而被贬黜,最后复位,还得从他开始,只有父皇接受了这个孙子,你才能彻底走出来。”
“如果父皇不接受呢?”
“如果父皇不接受,你还是会复位,但父皇心中那根刺拔不掉,你也休想回到从前那般信任了。”
杨广默默点头,半晌他又道:“大姐,我想见一见他!”
杨丽华微微笑道:“你总算肯见这个儿子了,好吧!我来给你安排。”
………….
一辆马车在几名骑马武士的护卫下来到了长江边码头上。
这里都是新修的江都长江码头,一共有七座,两座官方码头,其他五座码头都是准备卖给民间的,争夺五个商行名额,实际上就是争夺这五座码头。
马车里坐着萧夏和李敏二人,李敏手中摆弄着萧夏的玉珮,几次忍不住想大笑,他真想看一看对方发现是假玉珮后的表情。
这个小弟厉害啊!早早就布局了。
李敏把玉珮还给萧夏,笑眯眯道:“等会儿见到长公主,你也不要太紧张,她可是你亲姑姑,你从前在公主府住了几个月,长公主非常喜欢你,要不是独孤皇后不准你呆在长安,长公主肯定就把你留在府中了。”
萧夏默默点头,又问道:“我失忆的事情,她知道吗?”
“她知道,萧琮告诉她了,你父亲应该也知道,这点小问题,不要放在心上。”
马车缓缓在一艘大船前停下,已经等候了两名宫女。
李敏和萧夏下了马车,两名宫女上前行一个屈膝礼,“参见姑爷!”
“长公主殿下在吗?”李敏笑问道。
“公主殿下已经在等候了!”
李敏回头给萧夏使个眼色,带着他上了大船。
走上大船,萧夏远远看见一个容颜俊秀的中年宫装妇人站在甲板上,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李敏连忙上前行礼,“岳母大人,萧夏带来了。”
第九十三章 初见父亲
萧夏没有迟疑,上前跪下,行大礼参拜,“大姑……”
他心中充满了感激,若没有长公主保护,自己早就死了。
杨丽华着实伤感,连忙扶起他,“好孩子,快起来,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萧夏站起身,杨丽华仔细打量他一下,笑道:“长高了这么多,还长得这么壮实了,那时你在我府上又瘦又小,要不是我还记得你的模样,我还真不敢认了。”
这时,杨昭慢慢走过来,小声道:“大姑!”
“我知道,小胖子你急什么?”
杨丽华又对萧夏笑道:“先去见见你父亲吧!回头我们一起用午膳。”
萧夏向杨丽华行一礼,便跟着大哥杨昭向船舱里走去。
杨昭低声问道:“玉珮找到了吗?”
萧夏从怀中取出玉珮笑道:“上次那家酒楼和太子有关,我怕隔墙有耳,不敢说实话,其实玉珮一直藏在呢!他们偷走的是假玉珮!”
“你这个臭小子,连大哥都敢骗!”
杨昭嘴上埋怨,心中却十分欢喜,“过两天皇祖父要召见你,到时你得把玉珮带上,皇祖父很注重信物,否则他会不高兴的。”
萧夏跟随大哥走进房间,杨昭低声道:“父亲,三弟来了!”
萧夏走进房间,只见房间里负手站着一名三十五六岁的男子,身材瘦高而挺拔,穿一身紫色官服,腰束玉带,容貌清瘦,颌下留着长须,一双眼睛格外明亮,嘴角含笑地望着自己。
这位就是历史上的隋炀帝杨广了,可他偏偏是自己的父亲,尽管萧夏心中多么不情愿,但他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但他并没有跪下行大礼,而是躬身行礼,“参见父亲!”
杨广见儿子没有向自己行大礼,他心中叹息一声,“夏儿,你还在怨恨父亲吗?”
萧夏摇摇头,“是我连累了父亲!”
杨广笑了笑,指着旁边的坐榻,“坐下吧!”
萧夏坐下,这大半年来,他已经渐渐习惯了隋朝的跪坐。
杨广也坐下,长子杨昭则陪坐在下首。
杨广笑道:“你的名字是我起的,你知道为什么叫夏吗?”
“因为我母亲叫春雨?”
“对!夏由春生,你本来叫做叫夏晖,后来我觉得夏晖不太好听,就把晖字去掉,直接叫萧夏,因为你没有得到家族许可,你暂时不能姓杨。”
萧夏默然不语。
杨广看了儿子一眼,又缓缓道:“在船上,你皇祖父亲口告诉我和你姑姑,只要你将来有功于社稷,成为大隋的栋梁,你皇祖母泉下之灵也不会再反对你回归家族,关键是你自己有没有信心?”
萧夏沉默片刻道:“冥冥中,一切上天早已注定!”
杨广怔了半晌,苦笑道:“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在你皇祖父面前可别这么消极!”
“这不是消极……请父亲放心,我绝不会再拖累您!”
.........
和父亲的第一次见面很短就结束了,原本要一起吃午饭,但龙舟传来消息,天子召长公主过去,一家人团聚用餐只能延后。
杨广站在船头,目光复杂地望儿子上马车离去。
杨昭低声道:“父亲,三弟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我听说大舅为了隐藏他踪迹,便把他藏在底层族人中间,生活贫寒,他心中有委屈很正常,只有用时间来慢慢医治他心中的创伤。”
杨广点点头,“你好好照顾自己的兄弟吧!”
就在这时,一名宦官跑来道:“殿下,圣上召你过去!”
杨广匆匆赶到父皇的龙舟,走进寝舱,发现父皇已经能坐起身喝药了。
他连忙跪下请安,“父皇龙体安好!”
杨坚眯眼看着次子,忽然将手中杯子狠狠向杨广砸去,杨广措不及防,被药汤泼了一脸。
杨广吓得呆住了,浑身僵直,一动不敢动。
杨坚将一封信扔到他面前,怒道:“畜生,这是你写的信吗?”
“儿臣不知!”杨广声音颤抖。
“你自己打开看!”
杨广连忙打开信细看,果然是自己三年前写给萧琮的信,但自己在船上已经给父皇承认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儿臣三年前写给萧琮的信,请他照顾幼子,儿臣不明白.......”
“朕恼怒的不是这个,你看最后,你是想造反吗?”
杨广连忙看到最后,上面竟然多了一句话,‘早知今日身陷囹圄,当年就该留置江南不归!’
杨广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连忙磕头道:“父皇,儿臣没有写这句话,就算父皇打死儿臣,儿臣也不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朕问你,这是你写的信吗?”
“看起来是儿臣写的信,但儿臣从未写过这句话,儿臣冤枉啊!”
杨丽华站在一旁感觉不对,她上前拾起信了,匆匆看一遍,也把她吓一跳,她连忙跪下道:“父亲,女儿可以担保,二哥绝没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杨坚冷笑道:“难道是朕眼睛瞎了,还是朕不识字?”
“父皇,天下仿造信的高手极多,光女儿知道的就是好几个,父皇,这封信或许是人仿造的。”
杨坚也愣了一下,半晌道:“你不要替他找借口,连他自己都分辨不了,怎么假冒?”
杨丽华果断道:“父皇,有仿造就有原件,原件应该在萧家,如果能拿原件对比一下,或许就能真相大白。”
杨坚点点头,“好!朕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时辰内把原件拿来,否则朕绝不轻饶!”
杨广心中苦涩异常,对方能仿造就一定拿到自己的原件了,这下自己真的完蛋了。
杨丽华却不管二哥,她转身冲出去,一眼看见了侄儿杨昭,她急忙对杨昭道:“你速去萧家,问萧琮要三年前你父亲写给他的那封信,一个时辰内必须要赶回来,否则你父亲就完了。”
杨昭吓得转身向船下跑去,上了一辆马车就向江都城赶去,杨丽华又吩咐自己的女侍卫跟着杨昭。
.........
从长江到江都城要半个时辰,再返回来也要半个时辰,时间非常紧,杨昭一路拼命赶,马车风驰电掣般冲进了江都城,直接来到萧府门前,早有家丁跑去禀报家主。
萧琮慌忙迎了出来,“昭儿怎么来了?”
“舅父,我父亲三年前给您写过一封信,信的原件在哪里?”
萧琮呆了一下,“难道有人用这封信害你父亲?”
“我不知道,大姑很急,听说皇祖父震怒,大舅,信还在不在?”
“信在你三弟手中!”
萧琮连忙吩咐萧瑀,“快去把小七郎找来!”
萧瑀匆匆去了。
杨昭听说信还在,顿时长长松一口气。
“信怎么在三弟手上?”
萧琮便把汉王偷信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最后道:“我本来想把信烧掉,但被你三弟拦住了,他说可以将计就计,让汉王彻底栽在这封信上,现在果然被他料中了。”
杨昭没想到一封信背后有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他听得目瞪口呆。
这时,萧夏跟随萧瑀进来了,萧夏笑眯眯道:“大哥怎么来了?”
杨昭握住兄弟的手急道:“信在哪里,快给我,爹爹现在很危险!”
“信被我藏起来了,在城南,大哥先回去,我去取信直接送去长江码头,保证比大哥先到。”
“你保证?”
萧夏点点头,杨昭连忙道:“你估计进不了护卫圈,我就在最外圈的路口等你!”
兄弟二人分头行动,杨昭坐马车先走了,萧夏则翻墙走小路向城南奔去。
第九十五章 觐见天子(下)
杨坚很惊讶,“长孙晟也挡不住成都将军一剑,难道他的武艺比长孙晟还高。”
“回禀陛下,因为七皇孙还没有结丹,也未成年,所以不太好下定论,他的剑法是比长孙将军高,但力量不如长孙将军,就目前而言,七皇孙的内力应该在七品到八品之间,等他十七岁时,肯定会超过八品,能不能到九品,微臣不敢妄下论断!”
杨坚捋须笑道:“小七郎,还不快谢谢宇文将军对你的点评?”
萧夏连忙躬身道:“晚辈感谢宇文将军高评!”
宇文成都深深看了他一眼,把木剑还给宦官,闪身退了下去。
萧夏也把木剑交还给了宦官。
杨坚向他招招手,“小七郎,坐到朕得身边来!”
萧夏走上前,在祖父脚边坐下。
杨坚抚摸他的头缓缓道:“朕知道有点委屈你,但朕觉得这也是对你的磨砺,当你成为大隋的栋梁,你皇祖母泉下之灵也会同意你回归宗族,就像朕一样,到三十七岁才回归本姓,孩子,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血脉不会改变,你要在逆境中展翅高飞,最终成为大隋王朝中流砥柱。”
“皇祖父教诲,孙儿铭记于心!”
“去吧!朕病体初愈,有点累了,以后朕再考校你!”
萧夏起身行礼,“皇祖父好好休养,孙儿告退!”
萧夏起身,忽然犹豫一下,杨坚看出来了,笑道:“你还想说什么?朕再让你说一句。”
“回禀皇祖父,萧家照顾孙儿五年,孙儿想替萧家上场比武,回报萧家恩情,恳请皇祖父同意!”
杨坚点点头,“孙儿有报恩之心,朕很欣慰,朕特准了!”
“谢皇祖父,孙儿告辞!”
萧夏慢慢退了下去,杨坚回头对女儿杨丽华笑道:“这个孙儿不错,朕很喜欢。”
杨丽华长长松了口气,最重要的一关终于过了。
........
船舱里,杨广负手来回踱步,时而仰天长叹,时而站在窗前凝神长江不语,显得忧心忡忡。
长子杨昭在一旁劝道:“父亲,三弟聪明乖巧,皇祖父一定会喜欢他,而且他也不会影响到父亲复位,皇祖父已经到江都了,父亲还有什么担心呢?”
杨广长叹一声,“你不了解皇祖父的心思,你兄弟的表现关系到为父是部分复位,还是完全复位,如果你皇祖父觉得你三弟没什么用,那我当年犯下的错误就不可原谅,如果你三弟表现得很好,对社稷有用,那么皇祖父就能给皇祖母一个交代,我当年犯错可以原谅。”
“孩儿觉得父亲过于担心。”
杨广摇摇头,“你还年轻,不懂老人的心思。”
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杨广一转身,只见长公主的心腹宦官伍思忠出现在门口,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
“见面怎么样?”
伍思忠微微笑道:“天子非常满意,长公主请殿下欢欢喜喜的睡上一觉,晚上一定有好消息传来!”
“啊!”杨广捂着脸喜极而泣,这一关终于过了。
.........
这时,太子杨勇也得到了父皇接见皇孙萧夏的消息,这个消息着实让他沮丧,这意味着这一年他都失败了。
幕僚张云秋低声劝道:“殿下,晋王也只是复出而已,他什么资源都没有了,从前效忠他的人背叛的背叛,远离的远离,他不可能再和太子殿下争位了。”
太子杨勇负手站在窗前,凝神着窗外,半晌缓缓道:“他这个姓萧的儿子比他两个兄长都强太多,一块假玉珮狠狠摆了我一道,一封假信把汉王赶去面壁思过一年,我就怕他成为晋王的左膀右臂,晋王就会慢慢起来了。”
张云秋微微笑道:“殿下放心,他成不了晋王的左膀右臂,只要卑职略施小计,他恐怕连晋王府就进不了。”
太子杨勇眼睛一亮,回头问道:“这话怎么说?”
“殿下,清官难断家务事,晋王府中可不止一个杨昭。”
杨勇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停一下,杨广又恼火道:“还有魏厉虎这个蠢货,两次坏我大事,把他调走,他没有资格呆在江都这么重要的地方。”
.........
当天晚上,天子下旨杨广复位。
“皇子杨广经营江都十年,促进南北和解,大功于社稷,虽小节有瑕,但瑕不掩瑜,况其面壁思过五年,早已痛改前非,朕特下旨恢复其晋王之爵,并加封其刑部尚书,命其主管提刑律法,协助皇太子治理社稷,钦此!’
.........
次日,杨坚又下旨,江都郡升级为江都府,由太子提议,任命太常少卿裴蕴为江都府尹兼江淮转运使。
原江都刺史魏厉虎因为年初刺杀案处理不力,被贬为永嘉县县令,元师容由江都县尉升为江都县令,原县令王览升为丹阳郡刺史。
江都县尉由萧瑀接任,这是长公主的推荐,被天子特批,萧瑀之前曾任延陵县主薄,被晋王案牵连免职。
而家主萧琮也恢复了莒国公的爵位。
在萧琮的旨意中添加了恢复其弟萧瑀和萧瑰的爵位,又在末尾添加了一笔,萧夏封爵海陵县公。
天子杨坚虽然很喜欢萧夏,也私下承认这个孙子,但他要给亡妻面子,不能公开承认,也不能单独公开封王。
杨坚就把他封在萧家的名下,封为县公。
这也算是一个平衡点,按照隋制,皇族出生后最低便是封县公,然后随功升赏,像杨坚几个兄弟的子孙,大多是县公。
此时,晋陵萧家家主萧琳率领数十名族人来到江都。
萧家三喜临门,萧琮特地在府中摆下宴席,给萧琳接风洗尘。
隋朝大户人家的酒席可不是圆桌式,而是每人独立一小桌,实行分餐制,只是每个人所处的位置有讲究。
大堂一共七小桌,萧琮和妻子沈氏坐中间正位。
两边各有三座,左边是晋陵萧氏家主萧琳、下面是萧瑀,再下面是杨昭,杨昭虽然是晋王长子,但他是萧琮外甥,属于晚辈,所以他坐在第三位。
对面是四名贵客,李敏夫妇和柴绍夫妇。
这是隋朝的特色,也可以说是北魏、北周的特色,妇女地位很高。
但妇女地位高低是由她家族决定的,所以天子杨坚惧内,李敏惧内、柴绍惧内、杨昭也惧内,他们妻子的地位是由娘家赋予的。
大堂上,萧琳笑道:“这次萧泓抱错了大腿,之前他还在眼巴巴等着出任丹阳郡刺史,结果最后啥都没了,昨天他把齐梁世系谱还给我了,还向我道歉,说他被汉王胁迫,身不由己,兄长觉得有几分可信?”
萧琮淡淡道:“都是萧家,也不用翻脸成仇,表面上还是继续维持吧!两年一次的三萧斗武还是继续。”
第九十五章 觐见天子(下)
杨坚很惊讶,“长孙晟也挡不住成都将军一剑,难道他的武艺比长孙晟还高。”
“回禀陛下,因为七皇孙还没有结丹,也未成年,所以不太好下定论,他的剑法是比长孙将军高,但力量不如长孙将军,就目前而言,七皇孙的内力应该在七品到八品之间,等他十七岁时,肯定会超过八品,能不能到九品,微臣不敢妄下论断!”
杨坚捋须笑道:“小七郎,还不快谢谢宇文将军对你的点评?”
萧夏连忙躬身道:“晚辈感谢宇文将军高评!”
宇文成都深深看了他一眼,把木剑还给宦官,闪身退了下去。
萧夏也把木剑交还给了宦官。
杨坚向他招招手,“小七郎,坐到朕得身边来!”
萧夏走上前,在祖父脚边坐下。
杨坚抚摸他的头缓缓道:“朕知道有点委屈你,但朕觉得这也是对你的磨砺,当你成为大隋的栋梁,你皇祖母泉下之灵也会同意你回归宗族,就像朕一样,到三十七岁才回归本姓,孩子,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血脉不会改变,你要在逆境中展翅高飞,最终成为大隋王朝中流砥柱。”
“皇祖父教诲,孙儿铭记于心!”
“去吧!朕病体初愈,有点累了,以后朕再考校你!”
萧夏起身行礼,“皇祖父好好休养,孙儿告退!”
萧夏起身,忽然犹豫一下,杨坚看出来了,笑道:“你还想说什么?朕再让你说一句。”
“回禀皇祖父,萧家照顾孙儿五年,孙儿想替萧家上场比武,回报萧家恩情,恳请皇祖父同意!”
杨坚点点头,“孙儿有报恩之心,朕很欣慰,朕特准了!”
“谢皇祖父,孙儿告辞!”
萧夏慢慢退了下去,杨坚回头对女儿杨丽华笑道:“这个孙儿不错,朕很喜欢。”
杨丽华长长松了口气,最重要的一关终于过了。
........
船舱里,杨广负手来回踱步,时而仰天长叹,时而站在窗前凝神长江不语,显得忧心忡忡。
长子杨昭在一旁劝道:“父亲,三弟聪明乖巧,皇祖父一定会喜欢他,而且他也不会影响到父亲复位,皇祖父已经到江都了,父亲还有什么担心呢?”
杨广长叹一声,“你不了解皇祖父的心思,你兄弟的表现关系到为父是部分复位,还是完全复位,如果你皇祖父觉得你三弟没什么用,那我当年犯下的错误就不可原谅,如果你三弟表现得很好,对社稷有用,那么皇祖父就能给皇祖母一个交代,我当年犯错可以原谅。”
“孩儿觉得父亲过于担心。”
杨广摇摇头,“你还年轻,不懂老人的心思。”
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杨广一转身,只见长公主的心腹宦官伍思忠出现在门口,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
“见面怎么样?”
伍思忠微微笑道:“天子非常满意,长公主请殿下欢欢喜喜的睡上一觉,晚上一定有好消息传来!”
“啊!”杨广捂着脸喜极而泣,这一关终于过了。
.........
这时,太子杨勇也得到了父皇接见皇孙萧夏的消息,这个消息着实让他沮丧,这意味着这一年他都失败了。
幕僚张云秋低声劝道:“殿下,晋王也只是复出而已,他什么资源都没有了,从前效忠他的人背叛的背叛,远离的远离,他不可能再和太子殿下争位了。”
太子杨勇负手站在窗前,凝神着窗外,半晌缓缓道:“他这个姓萧的儿子比他两个兄长都强太多,一块假玉珮狠狠摆了我一道,一封假信把汉王赶去面壁思过一年,我就怕他成为晋王的左膀右臂,晋王就会慢慢起来了。”
张云秋微微笑道:“殿下放心,他成不了晋王的左膀右臂,只要卑职略施小计,他恐怕连晋王府就进不了。”
太子杨勇眼睛一亮,回头问道:“这话怎么说?”
“殿下,清官难断家务事,晋王府中可不止一个杨昭。”
杨勇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停一下,杨广又恼火道:“还有魏厉虎这个蠢货,两次坏我大事,把他调走,他没有资格呆在江都这么重要的地方。”
.........
当天晚上,天子下旨杨广复位。
“皇子杨广经营江都十年,促进南北和解,大功于社稷,虽小节有瑕,但瑕不掩瑜,况其面壁思过五年,早已痛改前非,朕特下旨恢复其晋王之爵,并加封其刑部尚书,命其主管提刑律法,协助皇太子治理社稷,钦此!’
.........
次日,杨坚又下旨,江都郡升级为江都府,由太子提议,任命太常少卿裴蕴为江都府尹兼江淮转运使。
原江都刺史魏厉虎因为年初刺杀案处理不力,被贬为永嘉县县令,元师容由江都县尉升为江都县令,原县令王览升为丹阳郡刺史。
江都县尉由萧瑀接任,这是长公主的推荐,被天子特批,萧瑀之前曾任延陵县主薄,被晋王案牵连免职。
而家主萧琮也恢复了莒国公的爵位。
在萧琮的旨意中添加了恢复其弟萧瑀和萧瑰的爵位,又在末尾添加了一笔,萧夏封爵海陵县公。
天子杨坚虽然很喜欢萧夏,也私下承认这个孙子,但他要给亡妻面子,不能公开承认,也不能单独公开封王。
杨坚就把他封在萧家的名下,封为县公。
这也算是一个平衡点,按照隋制,皇族出生后最低便是封县公,然后随功升赏,像杨坚几个兄弟的子孙,大多是县公。
此时,晋陵萧家家主萧琳率领数十名族人来到江都。
萧家三喜临门,萧琮特地在府中摆下宴席,给萧琳接风洗尘。
隋朝大户人家的酒席可不是圆桌式,而是每人独立一小桌,实行分餐制,只是每个人所处的位置有讲究。
大堂一共七小桌,萧琮和妻子沈氏坐中间正位。
两边各有三座,左边是晋陵萧氏家主萧琳、下面是萧瑀,再下面是杨昭,杨昭虽然是晋王长子,但他是萧琮外甥,属于晚辈,所以他坐在第三位。
对面是四名贵客,李敏夫妇和柴绍夫妇。
这是隋朝的特色,也可以说是北魏、北周的特色,妇女地位很高。
但妇女地位高低是由她家族决定的,所以天子杨坚惧内,李敏惧内、柴绍惧内、杨昭也惧内,他们妻子的地位是由娘家赋予的。
大堂上,萧琳笑道:“这次萧泓抱错了大腿,之前他还在眼巴巴等着出任丹阳郡刺史,结果最后啥都没了,昨天他把齐梁世系谱还给我了,还向我道歉,说他被汉王胁迫,身不由己,兄长觉得有几分可信?”
萧琮淡淡道:“都是萧家,也不用翻脸成仇,表面上还是继续维持吧!两年一次的三萧斗武还是继续。”
第九十六章 疑惑顿解
这时,李敏的妻子宇文娥英低声对丈夫说了几句,李敏点点头笑道:“还有一个消息可能和两位家主有关,陈贵人从宫里传出话,她想再要一顶百珠帐,那是她从小的宝帐,只要能把这顶宝帐还给她,别的宝物她就不再索要了。”
萧琳对和萧琮对望一眼,顿时大喜,萧琳连忙道:“百珠帐在我那里,我今天就派人赶回晋陵把它取来,献给陈贵人!”
........
萧夏不在大堂上用餐,他在院子里和萧祝融以及萧铣坐在一起。
萧夏上辈子就不喜欢这种隆重的聚会,他觉得太拘束,他还是喜欢和几个朋友坐在一起,轻松自在。
萧祝融取出一颗小还丹,递给萧铣,“这是我们萧家重新炼制的小还丹,能否请兄长尊师看一看?”
萧铣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便笑道:“不用问我师尊了,这和晋陵萧家的小还丹完全一样,我们两家的配方和炼制方法都是袁天师给的,我师父说这是失传的古法炼丹,效果不亚于龙虎丹,祝融贤弟好好练,一两年内肯定能破障!”
萧祝融大喜,连忙道:“我服用它才一个月,就出现丹应了,明年春天我准备去长安考四品。”
萧夏笑道:“你来长安可以找我,我估计在太学读书!”
萧铣很惊讶,“贤弟还没有结丹呢!怎么跑去读书了?”
萧夏无奈地一摊手,“由不得我!”
萧祝融压低声音,“小七郎的身份铣哥知道吗?”
萧铣点点头,“我知道,我们晋陵萧家也只有家主、环叔和我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家主不准我泄露,我连师尊都没告诉。”
“我们这边也是,除了家主、四叔、我和父亲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家主也严禁外传。”
萧夏摆摆手笑道:“我们不谈这个问题,我有个武学上的疑问,想请教铣大哥!”
萧铣笑道:“你说!”
“我觉得这个品级很混乱,比如宇文成都评价我是七品半,可实际上我只会点剑法和暗器,其他骑射什么的都不会,轻功也没有好好练过,举重我没试过,估计最多能举起三百多斤。”
这个问题的萧夏已经问过李敏了,李敏的答案和张觉完全矛盾,所以萧夏还是想多方面了解,说不定李敏也是一面之词。
萧铣微微笑道:“你是把官方的武道等级和内功等级搞混了,官方的武道不考内功,只靠武学项目,但没有内功为底子,很多项目过不了,所以一定要破障后才能去考,至于考多少等级,完全是看项目表现。
所以听起来九品多如狗,八品满地走,每个亲王都有九品护卫,但这些都是武道九品,真正的内功九品,天下公认只有三人,史万岁、张须陀和宇文成都。
内功八品也只能寥寥数人,像麦铁杖、韩擒虎、贺若弼、杨雄、萧摩柯等人。
主要就是固元太难,我师父说一千个破障者才可能成功一人。”
萧夏默默点头,看来李敏是对的。
“那么宇文成都评价我七品半准吗?”
萧铣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没想到你竟然能接住他一剑,传出去,肯定会轰动长安,我估计长安能接住他一剑的人不会超过五人。”
萧祝融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什么时候小七郎的武艺变得这么高了?
.........
入夜,萧家的内堂,几个萧家重要人物齐聚一堂,萧氏三兄弟,还有萧琳和萧环,年轻这一辈有四人,萧铭、萧宏业、萧祝融和萧铣。
萧铭是萧琮的三子,他不练武,是一名文士,
另外萧夏也在,他得到天子特批,可以替萧家比武。
萧瑰给众人介绍即将举行的商行名额争夺比赛,他全权负责这次萧家争夺商行名额。
“明年春天,江都这边要重新疏浚航道,以前的老码头和仓库要全部拆除,只剩下长江边的七座码头和仓库了,其中官府两座,其他五座码头仓库由五个商行购买,北方的名额是三个,南方名额是两个,我们这边就是争两个南方商行名额。”
“听说参赛资格有变化?”萧琳问道。
“北方不变,但南方就不一样了,南方这边要求必须是家族同姓子弟参赛,异姓不得参赛,实际上就是不准权贵势力的手伸得太长。”
“七郎,你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吗?”萧琮笑着问萧夏道。
萧夏摇了摇头,“其实没用的,比如元家找一个姓陈的高手替陈家参赛,陈家连家谱都不用改,随便找一个在长安谋生的偏房陈家子弟,说参赛武士就是这个人,怎么查?要查清还得跑长安去调查,怎么来得及?就算将来发现这个武士其实和陈家无关,难道还能取消陈家的商行,这里面可是有元家的利益。”
萧夏一番话十分犀利,众人都意识到自己把情况想得太美好了。
萧瑰沉声道:“小七郎说得对,这次各家参赛的武士都是保密的,主办方说是出于保护参赛武士,但实际上主办方还是妥协了。”
这时,萧琮也道:“看来我们还是要做两手准备,明天我再和李敏谈一谈!”
萧瑰苦笑道:“恐怕来不及了,我已经把萧夏和萧铣的名字报上去了。”
萧铣反应极快,立刻道:“那就找一个高手冒充我好了,反正认识我的人也不多。”
萧琮的目光又向萧夏望去,他还是想听听萧夏的意见,萧夏沉吟片刻道:“九品武士容易被认出,我估计还是七八品的武士居多,应该都是武道考试的七八品,实际还比不上萧铣,我建议不用换。”
萧琮点点头,“那就不换人,老四,斗武什么时候开始?”
萧瑰叹口气:“明天去抽签,然后宣布比武方案,后天第一轮就开始了。”
“四叔,南方名额争夺一共几家,怎么比武法?”萧夏问道。
“一共二十一个家族报名参加角逐,第一轮分七组,三家一组,和三萧比武一样,每组的第一名出线,一共有七家出线。
第二轮和第一轮一样,也是三家一组,第一名出线,但第二轮会有一个幸运家族,由抽签来决定,抽中者就不用参加第二轮比赛,直接参加第三轮。
第三轮是最后的三家争夺,第一名直接得到一个商行名额,剩下的两个家族再比一次,一战绝胜负,争夺最后一个商行名额。”
第九十七章 交换条件
萧夏已经不再是萧家的三级武士,他现在暂时住在萧家西院,也就是萧瑀的府宅,说白了他就是睡在萧祝融的书房内。
从内堂出来,萧铣快走几步,赶上萧夏,低声道:“有没有时间,我师父想见见你!”
“在哪里?”
“就在玄武观!”
玄武观距离萧府不远,萧夏点了点头,“走吧!”
两人很快来到了玄武观,走进一间小院,只见一名老道士盘腿坐在院中的一棵树下,闭着眼打坐修炼。
萧夏已经知道这个老道士不是一般人,他实际上是家主萧琮的叔父萧岩,也是萧琳的父亲,出家后改名萧渐离。
萧铣快步上前低声道:“师尊,他来了!”
萧渐离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萧夏笑问道:“袁天师还在江都吗?”
萧夏摇摇头,“晚辈不知,他随心所欲就走了,甚至没有告诉我一声。”
“随心所欲这词用得好,袁天师是得道之人,我也得叫他一声前辈,他的古法炼丹让我大开眼界,他的筑基之术更让我无比向往,小友能否传授给我?”
萧夏一头雾水,“前辈,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萧渐离一指旁边一块平整的大石,“小友请坐!”
萧夏在大石上盘腿坐下,萧铣坐在另一边,一言不发。
萧渐离缓缓道:“你可知道武学筑基是怎么来的?”
“听说和道家有关?”
萧渐离点点头,“道家有两派,一派是传统内修派,另一派就是炼丹方士,他们都是为了追求长生,只不过炼丹方士是想走捷径,用丹药来助自己早日得道,武学筑基就源于炼丹方士,炼丹方士发现一些丹药能激发出了人的潜力,他们就千方百计把这种由药物激发出来的潜力稳固下来,这就是固元和结丹的由来。
实际上,光靠药物是很难固元的,所以练武者千人破障,最多只有一人能固元,还是靠自身过人的天赋才能办到。
这就是炼丹派的欲速则不达,反倒是传统的内修派通过漫长时间的修练也一样激发出了人的潜力,而且还能固元成功,完成筑基。
筑基完成后,道士们就继续追求更高层次的修炼,那就是化虚,而武学完成筑基后,武者们开始练兵器和各种武艺,在战争中崭露头角,寻找自己的地位,和道家彻底分道扬镳。”
“这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萧渐离微微笑道:“我一直关注你,你的破障是由张觉带入门,张觉告诉我,你的固元是和你母亲给你打下的坚实基础有关。
但你自己有没有感觉到,自从袁天师教了你一个多月后,你内功比起三萧斗武时又有了突飞猛进,今天萧铣告诉我,你居然接下了宇文成都的一剑,我才意识到,袁天师一定是把他得道的秘诀教给你了。”
萧夏沉默了,袁师公一共教了他两段口诀,第一段是梳理丹息,只有四句口诀,而第二段有三十多句口诀,非常生涩,他一直练的就是第二段,
袁师公也告诉他,这段口诀是用于控制丹气流,配合他的春雨丹会有出乎意料的效果,短短一个多月,他竟然升级了两次。
萧渐离指的得道秘诀,应该就是第二段。
萧夏当然不会把袁师公的秘密泄露出去,眼前这位萧渐离他也不会说。
萧夏淡淡道:“袁天师是教给我一段口诀,只有四句,那是用来梳理丹气流的口诀,我每天早晚用它梳理一次丹气流,别的他就是教一些武艺,没有其他口诀了,应该不是什么得道秘诀。”
“哦!小友能否把这四句口诀分享给贫道?”
萧夏笑着摇摇头,“没有他的同意,我不好外泄。”
“我当然不会白要你的口诀,我用一件宝贝和你交换!”
萧渐离从旁边取过一支盒子,打开来,盒子里竟然是一支兵器,萧夏在月光下看得格外清楚。
“折树槊!”
这支一波三折的名槊竟然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萧夏笑道:“道长认为区区四句口诀就能得道?如果不是的话,岂不是亏大了。”
“这个…….”
萧渐离也有点犹豫了,他也怀疑袁守诚怎么可能把得道秘诀告诉萧夏,那可是每个修道者一生心血的结晶,萧夏和袁守诚非亲非故,袁守诚绝不可能把修道秘诀给他。
萧夏看出了对方的心思,他不由暗暗摇头,如此在意身外之物的得失,生怕自己吃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得道?自欺欺人罢了。
萧夏又缓缓道:“不瞒萧道长,我真正突飞猛进的原因并不是袁天师,而是我孩童时母亲给我打下的坚实基础,袁天师教我的四句口诀只是将我幼时打下的基础完全释放出来。”
“原来如此,那好吧!我们换一个条件。”
萧渐离拿出了他的备用方案,“我用这支槊换你的天王丹配方。”
萧夏摇摇头,“我只有春雨丹的配方。”
“我知道,说起来我们也不是外人,你母亲是我的侄女,我们五兄弟,萧摩柯是老四,只不过仇恨太深,这亲不认也罢,你把春雨丹的配方给我,我把你母亲添加的部分去掉,就是天王丹了。”
萧夏已经知道,光有配方没用,只有他母亲才能炼制出春雨丹,所以母亲才会把春雨丹的配方给李萍。
萧夏欣然答应,“可以交换!”
他把准备给江都萧家的春雨丹配方抄件递给了萧渐离。
萧渐离接过配方仔细看了一遍,顿时狂喜,这就是天王丹配方,萧春雨添加的部分不在这里面。
天王丹配方萧渐离其实也知道,但他只知道一半,药的名字,而药量他不知道,这十几年他一直在折腾药量,他用萧铣和其他道士徒弟来做试验,最后只有萧铣成功,其他道士徒弟连丹应都没有产生。
但这究竟是药的问题,还是个人的天赋问题,萧渐离不知道。
任何一种丹药成功,都需要几百年无数代人的不懈努力,一次次试错,一代代试验,哪怕就是药量的增减也一样,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萧渐离已经快七十岁,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来试错了。
现在萧渐离终于得到了天王丹的真实药量,他怎么能不欣喜若狂。
他就能配制真正的天王丹,不仅仅给萧铣试用,更重要是他自己也能使用了。
如果他不能通过袁守诚的修练秘诀得道,那么他就只能走另外一条路,依靠顶级药物加上自己的修道心得,或许他也能得道。
“小友,这不是春雨丹配方,这其实就是天王丹的配方。”
萧夏愣住了,难道母亲给李萍的配方并非春雨丹?
……….
萧夏拿着盒子走出了道观,对送他出来的萧铣歉然道:“我把你的兵器拿走了。”
萧铣微微笑道:“看你这话说的,晋陵萧家有一百多支名家兵器,我随便再挑一支就是了,但如果没有你,天王丹我一辈子都休想得到,我对你万分感激还来不及。”
第九十八章 初轮较量
次日中午,第一轮抽签结束,江都萧家和会稽虞家、庐江陆家分到一组。
这次巴蜀也来了三家,荆襄和江南西部也各来三家,加上淮西两家,淮南三家和江南东部七家,南方系一共二十一家。
而北方系有二十七家竞争,包括关陇、河东、河北、河南和山东各地。
最后只有五个商行名额,但这五个商行和其他普通商行不一样,五大商行是拥有码头和仓库的庄家。
其他大大小小几百家普通商行都得依附在这五大商行下面。
名义上是各大世家的争夺,但透过现象看本质,参与争夺五大商行名额的各大势力背后,又隐隐和五个皇子契合了。
这就是之前为什么只有三个名额,之前是把晋王杨广和蜀王杨秀剔除在外,现在又把他们加进来,便又增加了两个名额,变成五个。
但这并不是每个皇子势力分一个,这里面又涉及到各大世家自身的利益,所以错综复杂。
比如太子派系元家既然要参加北方系三个名额的争夺,他们又要透过江都陈家争夺南方系的名额。
如果元家南北都得手,那元家或者太子派系就用有了两个商行名额。
再比如,京兆韦家同样也属于太子派系,他们也参加了北方系三个名额的争夺。
如果元家成功,而韦家失败,那元家会分一杯羹给韦家吗?
显然不可能,尽管他们同属太子派系,但各家有各家的利益,元家最多分给太子三成的份子。
由于报名参与比武的家族太多,南北同时有十五组要进行斗武,江都找不到这么场地,经天子批准,斗武放在长江北岸的七座码头上进行。
隋朝的斗武也分为南北两种方式,南方主要以斗剑为主,这种比武方式又叫做小武。
而北方不一样,北方是骑马斗兵器,或者比拼骑射,这种比武方式叫做大武。
所以在武力值上北方看不起南方,就是这个缘故,这没有办法,南方不产马,哪怕是在南北交界的江都,买匹好马都要上千贯钱。
天刚亮,萧家三十余人便来到了六号码头,六号码头的江岸足有一里,占地广阔,可以同时停泊数十艘大船卸货。
最好的码头是一号和二号,位于运河两侧,被官府占用。
三四五号码头在西面,由北方系争夺,而南方系就是争夺东面的六号和七号码头。
如果萧家能拿下长江码头,那么之前依附萧家的十几个小商行也能跟着迁徙过来。
今天南方系的七组同时比武,六号码头安排四组,七号码头安排三组,第一轮比武今天上午要全部结束。
比武场地比较简陋,没有搭建木台,就是用白石灰画了一个三丈见方的圈,因为天子和很多后宫都在,所以规定比武可以受伤,但不准出人命,受伤者输、兵器脱手者输、被击出白圈者输。
北方系那边还多了一条,落马者输。
“当!”随着一声锣声响起,比武开始了。
江都萧家和会稽虞家、庐江陆家都汇集在白圈两边。
江都萧家不愧是地头蛇,有三十余人观战助威,另外两家只有十几人。
比武方式和三萧斗武的擂台赛完全一样,每家出战两场,武士不能重复出战。
首先是会稽虞家和庐江陆家较量,萧瑰坐在萧夏旁边,低声对他道:“别看会稽虞家名声大,但他们主要是偏文,他们家族只有一个五品。
庐江陆家家族不大,但武学人才辈出,这次派出一个五品一个六品,尤其还没有上场的陆滔,就是六品高手。”
萧夏完全能理解,虞家位于几乎没有战乱的会稽,比较安逸,能出一个五品武士就很不错了。
而庐江几百年来一直是南北交战的战场,生存艰难,危机感极强,他们当然要拼命练武自保,反而能人才辈出。
萧夏低声道:“陆家的六品武士我来吧!”
萧夏经历了和宇文成都一战,他信心大涨,
萧瑰点点头,“行!我去安排一下。”
………..
片刻,场上比武结束,虞家的四品武士被陆家武士一剑刺伤右臂。
“第一场,陆家获胜!”
场上传来一片鼓掌声,虞家武士们顿时垂头丧气。
司仪又高喊道:“第二场,江都萧家对阵会稽虞家。”
萧铣上场了,比武规则必须是同宗同姓,萧铣上场完全可以,当然,晋陵萧家也可以报名,但萧铣就不能上场了,为了不分心,晋陵萧家就没有报名,全力支持江都萧家。
为了感谢晋陵萧家,萧琮和两个兄弟一致决定,从自己的五成份子中,分两成给晋陵萧家。
萧铣的对手叫做虞飞鸿,是一名五品高手,也是会稽郡最有名的剑手。
萧夏忽然感觉有人拍拍自己肩膀,一回头,原来是大哥杨昭,萧夏连忙取个坐垫给他。
杨昭盘腿坐下笑问道:“你什么时候上场?”
“第三场就是我!”
萧夏又回头看了看,问道:“李敏和柴绍怎么没来?”
杨昭微微一笑道:“你不知道吗?他们在北方系那边也有比武。”
萧夏着实无语,他还说元家贪得无厌,南北同时下注,李家和杨家不也一样吗?
杨昭笑道:“不是大姑,是原州李氏!”
原来是李敏自己的家族。
杨昭又低声道:“这次萧家若夺得名额,我们家拿三成,李家和大姑各拿一成,大头是我们。”
原来如此!
萧夏似乎想到什么,回头打量一圈,竟然没有一个士兵。
“怎么没有士兵观战?”
“都在西面呢!那边是马上单挑,比这边精彩多了,士兵们肯定不看这边。”
“啊!”萧夏的心也被勾起来了。
“大哥,等会儿我们去西边看看。”
杨昭点点头笑道:“等会儿坐我的马车过去!”
这时,比武场上传来一阵喝彩声,只见萧铣已被压制在白线上,眼看要被逼出白线,虞家和陆家都激动得大喊大叫。
杨昭顿时挺直腰板,紧张地注视着场上。
萧夏微微一笑,对有点紧张的杨昭道:“大哥不必紧张,萧铣要赢了。”
虞飞鸿大喝一声,长剑如雨点般刺向萧铣,萧铣忽然一个向前俯冲,从他胯下穿裆滑过去,狠狠一脚将虞飞鸿踢出了白线。
场上顿时鸦雀无声,居然从胯下穿过,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算赢了,也有点胜之不武啊!
萧夏笑道:“萧铣可以在两招之内击败对方,他故意拖到现在,也是为了隐藏实力,让人觉得他不过尔尔,为下一场做准备。”
杨昭点点头,“这个萧铣不拘小节,颇有智谋,将来会是个人物!”
司仪又高喊道:“第二场,江都萧家胜!”
萧家子弟欢欣鼓舞,会稽虞家子弟垂头丧气,他们两战皆败,第一个出局。
这时,钟声响起,司仪高喊,“第三场,江都萧家对阵庐江陆家。”
第九十九章 大开眼界
萧家和陆家都紧张起来了,他们两家都是一胜,就看最后一战,谁能拿到两胜,就是本组第一,参加第二轮角逐。
陆家上场的是陆滔,年约三十四五岁,他是一名隋军将领,官任庐江军府果毅都尉,他同时也是陆家的领队。
当萧夏手执寒霜剑走上场,陆家子弟们顿时一片大笑,居然派一个少年上场。
陆滔却目光凝重,事关萧家生存比武,萧家却派一名少年上场,这少年必有过人之处。
“请了!”
萧夏也缓缓行礼,瞬间进入破障状态,气机却丝毫不显。
气机也可以叫做杀机、杀气,当一员大将进入临战状态,由内而发的杀气自然就显现出来。
萧夏早就在观察陆滔,对方一直就处于破障状态,没有收敛,说明他也是五品,和萧琥一样,半吊子破障,完全靠药物维持。
萧铣说得一点没错,这些所谓武道六七品其实都是五品,靠药物破障,却没有能力固元,最后成为了半吊子。
陆滔却惊喜发现萧夏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杀气,也就是没有进入破障状态,难道他还只是四品武士?
陆滔一转念,忽然明白了,他们最厉害的武士是前面的萧铣,去对付虞家了,而稍弱的武士正好被自己遇到。
这并非对方战术安排,而完全是一种巧合。
想到这,陆滔士气大振,他聚集雷霆之力,向萧夏一剑刺去。
萧夏当然已进入破障状态,只是他收敛了气机,他微微一闪身,在双方交错的电光石火一瞬间,短剑在对方手腕上一点。
萧夏的速度太快,就像宇文成都刺出的那一剑,人眼根本看不到。
陆滔只觉手腕被蚊子叮了一下,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手竟然握不住剑了。
“当啷!”
长剑落地,陆滔一下子呆在当场,除了萧铣外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陆滔自己,都认为这是一个自身的失误。
几名陆家子弟急忙跑去给裁判解释,这只是自身失误,应该不算。
三名裁判都毫不留情地举起牌子,兵器落地,判输!
十几名陆家子弟都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一场输得太窝囊了。
萧琳走到萧铣旁边,低声问道:“不是意外吧?”
萧铣摇摇头,“两军对垒,哪会有什么意外?陆家连这点都想不到,活该他们输了。”
这时,司仪高声宣布,“第三场,江都萧家胜出!”
萧家子弟一起沸腾起来,他们第一轮获胜出线。
…………
杨昭的马车在官道上疾驶,从六号码头到一号码头有十几里远,要走好一阵子。
“老三,刚才陆家那个人掉剑,不是失误吧!”
“大哥觉得呢?”萧夏笑问道。
“我?我觉得一个在猛冲的时候,肯定身上的每块肉都绷紧了,剑也肯定比任何时候都捏得紧,怎么可能会掉剑?”
“大哥练过武吗?”
杨昭呵呵一声干笑,“我从小就顾着吃去了,哪有心思学武习文?”
杨昭又给了兄弟一拳,“不要打岔,刚才的问题,赶紧说实话!”
萧夏微微笑道:“那个姓陆轻敌了,他全力刺我一剑,防御就出现了漏洞,我就抓住了这个漏洞……….”
杨昭哈哈大笑,“果然是你小子,太有趣了,陆家还跑去告状,说裁判不公。”
萧夏淡淡道:“规则摆在这里,剑落地为输,告状有什么用?”
“是啊!连自己为什么掉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资格进入第二轮?”
就在这时,马车周围忽然有无数士兵在奔跑,有人大喊:“宇文成都要出场!”
萧夏精神一振,连忙问道:“宇文成都代表哪个家族?”
杨昭眼睛一瞪,“当然是宇文述的家族,你以为他不想抢占码头发财吗?”
马车很快来到了一号码头,一号码头位于运河的东面,紧靠运河,这里已是人山人海,上万士兵将比武场围得水泄不通,这和六号、七号码头的冷清形成了鲜明对比。
原因很简单,士兵们不喜欢看女人都可以下场的南派比剑,他们更喜欢猛将单挑的北派斗武。
比武场约有三座篮球场大小,规则都一样,三家一组斗武,胜者出线。
比武场四周有三座帐篷,门口拴着战马,这是北方系第三组的比赛,由宇文述家族、韩氏家族和韦氏家族争夺。
韦氏家族两战皆负,已经被淘汰了,宇文述家族和韩氏家族都各胜一场,下面到了关键的第三场,宇文成都代表宇文述家族出战。
韩氏家族的大将是一名五十余岁的老将,大隋王朝赫赫有名的名将韩僧寿,猛将韩擒虎的兄弟,不过韩擒虎已经去世多年,韩僧寿目前就是韩氏家族的家主。
宇文成都手提二百四十斤的凤翅鎏金镗,胯下火龙驹,铁盔银甲,,目光冷厉似电,如天神下凡,威风凛凛。
韩僧寿胯下白龙马,手提八十斤重金背砍山刀,铁盔铁甲,杀气凛冽。
“咚——”
一声清脆的钟响,比武开始。
宇文成都催动战马向对方奔去,韩僧寿抽弓搭箭,一箭射出,快如流星,射向宇文成都的咽喉,宇文成都轻轻一挥鎏金镗,将箭矢击飞出去,战马距离对方只有三十步了。
韩僧寿见对方无懈可击,他扔掉弓箭,催马疾奔,挥舞砍山大刀向对方杀去。
两人相距一丈,韩僧寿挥舞大刀抢先向对方劈去,锋利的大刀刮起一股旋风,来势凶猛。
宇文成都冷笑一声,将凤翅鎏金镗一横,便封住对方所有进攻线路。
“当!”大刀重重砍在鎏金镗上,鎏金镗纹丝不动,大刀却被弹飞出去。
不等韩僧寿换招,凤翅鎏金镗迎头重重一拍,向韩僧寿的头顶拍来,速度不快不慢,但那种强大的气势却如泰山压顶一般,将韩僧寿的前后左右都笼罩住了。
那种感觉就仿佛凤翅鎏金镗忽然变大百倍,从天而降,罩住了对方。
韩僧寿根本就没有躲闪余地,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硬着头皮架回去,要么甩蹬落马,战马被对方打死,自己也输了这场。
输给宇文成都不丢人,但这才一个照面啊!
韩僧寿一咬牙,双臂贯注千斤之力,举起大刀向上架去。
“当啷!”一声刺耳的巨响,凤翅鎏金镗狠狠砸在对方刀杆上。
韩僧寿大叫一声,双臂皆断,翻身落马,紧接着一口血喷了出来,砍山大刀也被砸飞出去十几丈远,刀杆都弯了。
一个照面,韩僧寿就惨败在宇文成都手下,内脏还受了重伤。
四周上万士兵一起跳了起来,欢呼声直冲云霄。
这一刻,萧夏也看得心荡神摇,他才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武功,他之前的剑法只能算雕虫小技,根本上不了台面。
第一百章 唐公李渊
杨昭看出兄弟的情绪有点低沉,便拍拍萧夏的胳膊安慰他道:“你现在练武是基础,基础扎实了才能向上走,宇文成都我了解,他原本叫李默,在青城山的一座道观出家,后来还俗来京城考武道,一下子就考上了九品,轰动长安。”
“然后呢?”
“然后是太子牵线,让他拜宇文述为义父,改名宇文成都,当时宇文述还是太子的人,后来才投靠了汉王,所以宇文述被称为三姓家奴。”
萧夏一怔,宇文成都也是来自青城山?他和袁师公有关系吗?
“宇文成都最初也是用剑吗?”
杨昭点点头,“他和你一样,最初也是用剑,他现在的兵器还是太子赐给他的,他四年前开始崛起,名动京城。”
萧夏眉头微皱,历史上根本没有宇文成都这个人,他只是演义里的人物,为什么他改了名字正好就叫宇文成都,这里面有点蹊跷啊!
但现在萧夏没有心情细究这个蹊跷问题,今天宇文成都和韩僧寿比武让他深受刺激,萧夏才意识到自己骨子里向往的是北派之武,骑射、单挑,而绝不是南派的剑术小武。
“回头大哥送你一匹好马,再送你一支好兵器!”
大哥杨昭的厚道让萧夏心中感激,他点点头道:“多谢兄长,家主会给我一匹好马,倒是我有一支槊头,烦请兄长替我接上槊杆。”
“没问题,回头你把槊头给我,我请长安最好的军器大匠给你接上。”
“大哥不是一直在洛阳吗?”
杨昭摇摇头,“父亲和母亲被软禁在洛阳,我没有,我一直在长安,尽量维持着父亲的人脉,老二在洛阳陪着父母,这是父亲的安排!”
萧夏点点头,“我明白了!”
..........
萧夏刚回到萧府,便被家主萧琮请去商议事情。
“家主,出什么事了?”萧夏问道。
萧琮叹口气道:“刚才你不在,四爷带来一个消息,陈家上场的两名武士一个叫陈晓,一个叫陈暮,两人都是七品高手,果然被你说中了,元家派了两名高手冒充陈家子弟,资格审查居然通过了。”
“陈家出线了?”
萧琮点点头,“陈家和刘家都出线了,搞不好最后还是我们三家拼抢最后两个名额,七郎,两个七品啊!”
萧琮忧心忡忡,他很担心萧家会失利。
萧夏微微笑道:“家主不用担心,武道七品而已,如果真的是内功七品,他们早就名动天下了,我估计他们和二爷一个水平。”
萧琮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萧夏笑道:“萧渐离就在江都,家主可以请他去摸摸这两人的底细。”
“萧渐离在江都?”
萧夏点点头,“前天晚上我见到他了,他用折树槊的槊头和我交换了天王丹的配方。”
萧琮一下子呆住了,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有天王丹的配方?”
萧夏取出一只信封递给萧琮,“这是留给江都萧家的,我估计萧渐离不会给晋陵萧家,烦请家主抄一份给晋陵萧家,然后炼制方法就按照袁天师留下的那个丹炼方子。”
萧琮连连点头,心中感动道:“小七郎,我代表萧家感激你的慷慨,我一定要好好重谢你!”
萧夏厚着脸皮道:“家主,我那边有十几块玉珮,要不家主替我折现了吧!便宜点,三百贯一块。”
萧琮哈哈一笑,“这是小问题,回头我打开仓库,让你挑一件宝物,我估计晋陵萧家也会重谢你,你千万不要客气。”
.........
次日抽签,萧家抽中了令所有人羡慕万分的空签,第二轮萧家轮空了,直接参加第三轮的比武。
萧家的重要人物都跑去长江码头六号观战,萧夏却独自来到一号码头,他对比剑斗武完全没有兴趣,他心中都被骑马单挑比武充满了。
刚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人拍拍他肩膀,萧夏一回头,原来是柴绍。
“柴大哥怎么在这里?”
柴绍指指不远处的一艘大船,“我岳父的船就停在这里,刚才我在船上看见你了,我岳父请你上船一叙。”
萧夏心中砰的一跳,柴绍的岳父不就是李渊吗?
唐国公李渊的坐船是一艘五千石的客船。
萧夏跟随柴绍走上船只,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正笑眯眯看着自己。
“这就是我岳父!”
萧夏连忙上前躬身行礼,“晚辈萧夏参见李世叔!”
李渊是独孤皇后的侄儿,颇受天子喜爱,去年升职为卫尉少卿,世袭爵位唐国公。
“贤侄不必多礼,听说贤侄要上场比武,怎么有空来这边了?”
“回禀世叔,今天萧家轮空,小侄对武将单挑很有兴趣,便过来看看。”
“原来如此!”
李渊又捋须笑道:“我和你父亲是表兄弟,贤侄可知道?”
“小侄知道!”
李渊一招手,一名十四五岁少年走上前,“父亲!”
李渊给萧夏介绍道:“这是犬子建成,和贤侄同岁。”
李建成连忙上前见礼,“萧兄的剑法如神,小弟久仰了!”
原来这位就是李建成,萧夏打量一下,只见他长得很瘦,和自己年初时差不多,但容貌却很清秀。
萧夏也回礼笑道:“我的剑法可不行,离如神两个字差得远呢!”
李建成微微笑道:“能接下宇文成都一剑,可不是一般武士能做到,萧兄太过谦了。”
萧夏着实无语,自己和宇文成都交手之事,居然传开了。
“令弟李世民可好?”萧夏笑问道。
李建成心中有点惊讶,对方居然知道自己兄弟?
“他还年幼,但身体颇为健壮,目前人在长安府内,这次没有跟随来江都。”
就在这时,比武场上传来一片呐喊,众人都纷纷走到船头,从船头观战视野开阔。
只见两员大将正在武场上激战,一名二十余岁的年轻将领,身穿银盔银甲皂罗袍,手执梅花亮银枪,枪法如梅花漫天飞舞,枪法精奇,真假难辨。
另一人铁盔铁甲,手执大刀,胯下乌骓马,大刀上下翻飞,双方棋逢对手,打得难解难分。
李渊介绍道:“年轻将领是监门将军罗崇之子,叫做罗艺,使刀的大将便是贺若弼次子贺若怀亮。”
原来是罗艺,萧夏顿时有了兴趣,仔细看他的枪法。
罗艺的枪法主要是神出鬼没,难以捉摸,从内力看,估计在六品左右,而贺若怀亮应该只有五品,家传刀法倒是不错,但内力弱了,稍微持久一点,就有点顶不住。
两人激战二十余个回合,罗艺越战越勇,贺若怀亮明显支持不住,险象环生。
贺若怀亮忽然虚晃一刀,拨马便逃,罗艺紧追不舍,萧夏忽然发现贺若怀亮手中有小动作,他脱口道:“贺若怀亮有暗器!”
他话音刚落,只见贺若怀亮手一挥,一只流星链子锤向罗艺胸口,周围士兵一片惊呼。
不料罗艺轻轻一闪身,流星链子锤打空,罗艺单臂使枪,一枪戳中贺若怀亮的战马后腿。
战马吃痛,前腿高高扬起,稀溜溜一声暴叫,将贺若怀亮掀翻下马。
罗艺获胜,四周士兵一片欢呼。
第一百零一章 四层境界
萧夏叹息道:“我几时才能成为这样的大将?”
李渊捋须微微笑道:“贤侄对自己要求太低了,应该有更高层次的抱负!”
“请问世叔,更高层次是什么?”
李渊沉思片刻道:“武者有四层境界,如果贤侄愿意听,我可以说一说!”
“世叔请说,小侄洗耳恭听!”
李渊点点头,缓缓道:“第一层境界是武士,或效忠家族、权贵,或者行走江湖,碌碌觅食,终其一生。
第二层境界是武将,报效国家,金戈铁马,血战沙场,抗击外侮,为大隋开疆辟土,也为自己和子孙谋一场富贵。
第三层境界是武帅,统领千军万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解决君主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
说到这,李渊轻捋长须,轻轻叹息一声。
萧夏笑问道:“世叔,还第四层呢?”
李渊笑了笑,“贤侄还想听第四层吗?”
“小侄愚钝,愿听世叔教诲!”
李渊点点头,目光变得凝重起来,注视着滔滔江水道:“第四层境界为武德,以戈止武,靖安天下,此乃王者之武,非常人能理解。”
萧夏躬身道:“多谢世叔教诲,小侄贤侄还是武士境界,不能过于好高骛远,下一步先进入武将境界。”
........
李渊留萧夏一起吃午饭,吃罢午饭,萧夏这才告辞。
李渊送给萧夏一把横刀,对他笑道:“贤侄的寒霜剑虽然不错,但比武作战,兵器损耗很大,所以这种名剑一般不要轻易拿出来作战,损坏就可惜了,这把横刀是将作监打造的上等兵器,非常实用,贤侄平常可以用这口刀。”
李渊不说,萧夏还以为是剑,它用的就是剑鞘,拔出来果然是一把直刀,背面宽厚,刀刃锋利异常,前面还有犀利的刀尖,可劈可刺,李邺挥舞两下,一下子喜欢上了。
“多谢世叔赐刀!”
李渊又微微笑道:“我再给贤侄提个建议,明天比剑时,可以穿上盔甲,朝廷可没有禁止比武穿盔甲。”
“世叔的建议,小侄一定采纳。”
柴绍送萧夏下船,见左右无人,萧夏问道:“你岳父家族昨天在北方系斗武如何?”
柴绍苦笑道:“昨天第一轮就被淘汰了,现在岳父把希望寄托在萧家身上,至少我们还有一成份子。”
“明天第三轮,相信我们一定能拿到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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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萧府,萧祝融迎面上来道:“真是天意啊!今天刘家和陈家双双出线,明天就是我们江都三家争夺两个名额了。”
“刘家有外援吗?”萧夏问道。
“没有,就只有陈家两个外援,大家心中都有数,都不敢出头揭发,估计主办方也有数,不敢得罪元家。”
萧夏点点头,把横刀递给萧祝融笑道:“看看这个,柴绍岳父唐国公送给我的。”
萧祝融拔出横刀,眼睛立刻热了,叹口气道:“这当然是好东西,比剑厉害多了,可惜这是军器,民间不允许使用。”
“比武允许用它吗?”
“这个倒不知道,要问一问四叔。”
这时,一名萧家子弟跑来道:“八郎,家主问小七郎回来没有?”
萧祝融一拍脑门,“我竟然把大事忘记了!”
他拉着萧夏便走,“家主在等你呢!”
快步来到书房,只见家主萧琮在和老四萧瑰商议什么?
“家主找我?”萧夏走进书房。
萧琮点点头笑道:“你来得正好,今天出现一些变化,我们也要跟进,否则明天会吃大亏。”
萧瑰也道:“今天刘家两兄弟,刘师立和刘师充都穿着盔甲,结果击败了最强劲的对手,蜀郡罗家,罗家有个八品高手,明明三次刺中刘师立,但都没有刺穿盔甲,最后反被刘师立刺伤胳膊失败。
后来我们询问主办方,才知道并没有禁止穿盔甲,只是说南方比小武,北方比大武,我们没有仔细研究小武的详细规定,只是习惯性按照我们平时比武的规则,结果刘家先发现了漏洞,所以第二场他们就穿上盔甲了。”
萧夏点点头,“不知道小武具体有什么说法?”
“小武就是禁止骑马,禁止用长兵器和重兵器,其他就没有限制了,不光可以穿盔甲,甚至还可以用弓箭,暗器也可以用。”
萧夏缓缓拔出横刀,“这个算重兵器吗?”
萧瑰摇摇头,“短的重兵器一般是指锏、鞭、锤、槌,刀剑都属于轻兵器,应该可以用。”
“明天我就用它上场!”
“还有盔甲!”
萧琮在一旁道:“明天陈家肯定也要用盔甲了,我们先去试一试!”
萧琮带着萧夏来到了后面的仓库,他对萧夏低声道:“这次晋陵萧家带来不少好东西,准备进献权贵,我给你留了一副弓箭,也是梁武帝收藏的名弓,可能你现在用不了,是一副三石硬弓,但你以后应该能用。”
“谢谢家主!”
“应该的,你把天王丹的配方都给我了,一副弓箭算什么,回头再送你一匹好马,你回长安就可以骑马去了,晋陵萧家也会给你一些好东西,我把配方也给了他们一份。”
两人很快来到了仓库,只见萧铣正在试穿盔甲,自从汉王杨谅派人突击搜查了晋陵萧家的违禁兵器,着实把萧琳吓出一身冷汗,他意识到这些兵甲迟早会毁了晋陵萧家。
所以这次萧琳把大部分兵甲都带来江都,准备献给天子。
时间就是后天,天子将接见萧琮和萧琳二人。
仓库里有各种兵器和盔甲,基本上都是江南名家制作,代表了江南军事技术的最高水平。
萧琳连忙命令子弟给萧夏试穿盔甲,萧夏现在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比他年初足足长高了九厘米,萧琳收藏的盔甲都是明光铠,到了南北朝后期,之前流行的两当铠基本上被明光铠取代了,隋朝也是以明光铠为主,只不过限于国力,没有大规模普及。
很快,萧夏也穿上了一套明光铠,一下子就像变了一个人,目光犀利,威风凛凛。
萧琳竖起大拇指赞道:“好一个威猛的少年猛将!”
萧铣扔给萧夏一把钝剑笑道:“我们去试试盔甲!”
萧夏接住剑,手感一沉,竟然是一把大剑。
第一百零二章 最后一战
仓库外的空地上,两人各自握住一把三十余斤重的大剑,这种大剑是一种礼仪剑,在祭祀上当做摆件使用,重达三十五斤,是普通长剑的十倍,一般人用不了。
但萧夏和萧铣两人将丹息催动到手臂上,也能轻松使用这把大剑,这就是内功破障后对身体潜力的突破,不光是眼力、听力、感知力,还有速度和力量都大大增强。
两人大喝一声,同时举起剑冲出上去,两把大剑在空中相撞,“当!”一声刺耳的巨响,众人连忙将耳朵捂住。
萧铣的舞动大剑上下翻飞,萧夏横剑一封,他忽然想起了宇文成都的横镗之招,竟然和自己的横剑一模一样,萧铣的大剑怎么也攻不进来。
萧夏找到了萧铣的一个漏洞,将剑缠住了对方剑身,双臂用力转圈绞动,萧夏大喊一声,“脱手!”
萧铣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的剑向外猛然一拉,他竟然握不住剑柄了,大剑‘呼!’地脱手而飞,力量极大,重重插在院墙上。
萧铣惊得目瞪口呆,这还是练武以来第一次兵器脱手,萧夏刚才那一绞至少有千斤之力,否则以自己破障的力量,怎么可能脱手。
萧铣心中不服气,“我们再来!”
萧夏的热血涌上胸口,他也大喊:“不如用长兵器骑马较量!”
萧铣点了点头,“那就试一试!”
两人各挑一件兵器,骑马一路疾奔,来到了武馆校场上,萧铣挑的是一支青龙戟,萧夏挑的一杆长槊,他练过单雄英的槊法,将单家槊法融进了檀式十三剑,创造出了十三招槊法。
这就是张觉告诉他的,檀式十三剑可以用在任何兵器上,但不能直接使用,必须发挥创造力,将枪法、刀法融进十三剑中,变成十三式枪法,十三式刀法。
目前他只练成了十三式槊法,这时,萧琮赶来了,大喊道:“你们点到为止,不可伤了对方,影响明天比赛!”
两人拿的都是真家伙,着实让萧琮担忧。
两人催马疾速飞奔,萧夏抢先一槊刺出,就像第十三式剑法拔剑刺出一样,速度快得无以伦比,就像距离消失一样,刚刺出,瞬间就出现在眼前。
萧铣大惊失色,危急关头,他反应还是疾快,将戟杆一竖,企图将槊头挡出去。不料他却架了一个空,萧夏的槊头像抽屉一般,一缩一进,招式很简单,就是速度太快,萧铣根本反应不过来,一槊刺中萧铣的胸口铁甲。
萧铣呆立半晌,慨然长叹,“我师尊说你的速度比三萧斗武时精进了十倍不止,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我目光短浅了!”
萧夏微微笑道:“其实招式很简单,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不光速度快,你还有力量,我给你提个建议,折树槊头用实心铁杆,把力量加上去,再过两三年,我就看不见你的顶了。”
“多谢兄长的建议!”
........
次日上午,第三轮比武开始了,二十一个家族参加角逐,最后还是江都县的三大家族走到最后,争夺两个商行名额。
比武依旧在第六码头举行,相比前两轮比武,这最后一轮比武要隆重得多,比武场四周搭建了四座大帐篷,铺上了地毯,各家的重要人物都坐在帐篷内。
包括杨昭、李敏夫妇和柴绍夫妇都来了,他们都是利益相关者,一旦拿下名额,萧家就要向朝廷支付三万贯钱,买下码头和仓库。
萧瑰在主办方帐篷内抽签,今天是杨雄亲自主持这场比赛,签瓶里有六支签,第一场、第二场、第三场各抽两支签,签面朝下,签头都包了纸,必须抽完后才能撕开纸看结果。
萧瑰抽了两支签,他这几天手气非常不错,尤其他抽到了最幸运的轮空签,躲过了第二轮淘汰赛,成为萧家的大功臣。
三家人都抽了签,每人手上两支签,杨雄点点头道:“可以撕开了!”
萧瑰撕开了包住签头的纸,只见签上写着,第一场、第二场。
陈家是第一场和第三场,刘家是第二场和第三场。
司仪当即宣布,“第一场,由江都萧家对阵江都陈家!”
在帐篷内,萧铣和萧夏也进行了抽签,萧铣抽中第一场,萧夏第二场,对阵刘家。
萧铣缓缓拔出剑走上场,他习惯用剑,没有用刀,果然,三个家族的武士都不约而同穿上了盔甲,
萧铣的对手是陈晓,也武道七品,但根据萧渐离观察,陈晓和陈暮的内功都没有固元,两个半吊子,两人都三十岁了,筑基没有完成,那肯定是固元没有成功,只能靠药物来维持短暂的破障状态。
用李渊的四阶层说,这两人都处于武士阶层,为权贵效力。
当然,萧夏和萧铣也是武士阶层,为家族效力,不过二人都渴望升级为武将,所以两人才穿上盔甲,拿上兵器在武馆校场内骑马较量一场。
“当!”一声清脆钟响,比武开始了。
陈晓是个快剑手,他抢先出手,长剑如暴风骤雨般刺向萧铣,萧铣极有耐心,不急不躁,和对方缠斗,萧铣可是固元成功的高手,和对方相比,他最大的优势就是破障状态稳定持久,而靠药物破障,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稳定。
之前萧夏就有很深的感受,破障状态会在不知不觉间消失。
两人激战一刻钟后,陈晓始终没有攻破对方的防线,他有点吃力了,开始转攻为守。
而萧铣则反过来,开始转守为攻,他的长剑一剑快似一剑,越战越勇,陈晓则越来越吃力,忽然陈晓大叫一声,长剑当啷落地,他被萧铣一剑刺穿了手臂。
“第一阵,江都萧家获胜!”
数十名萧家子弟一片欢呼,这是最后一轮比赛,每家只有两场比武,获胜一场,就意味着七成的把握拿到名额了。
因为最坏的结果也是每家各胜一场,那么还得再加赛三场,但这个可能性只有三成。
最关键就是第二场,如果萧夏赢了,不仅萧家率先出线,而且积分最高,可以优先挑选码头,萧家肯定会挑七号码头,七号码头在最边上,虽然朝廷不允许擅自扩大,但旁边有大量空地,把土地买下来,总之是可以利用起来,而六号码头夹在中间,面积也是最小。
萧琮对萧夏嘱咐道:“学习萧铣的耐心,不要急于求成!”
杨昭也拍拍兄弟的肩膀笑道:“对方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宇文成都!”
这司仪大喊:“第二场,江都萧家对阵江都刘家!”
比武场忽然一片哗然,刘师立走出来了。
第一百零三章 告别江都
刘氏家主叫做刘暄,年约五十岁,他很少公开露面,就算公开露面也会带上面巾,他脸上有两道刀疤,虽然时隔二十年,但依旧触目惊心,显得他格外狰狞。
见萧铣战胜了陈晓,刘暄问道:“刚才那个人就是码头上一人干翻五十人的萧家子弟吗?”
三弟刘政摇摇头,“码头那个人是少年,而这位应该是萧铣,晋陵萧家的高手。”
刘暄冷笑一声,“我还以为元家支援的人有多厉害,还七品,不过尔尔。”
刘政笑道:“七品只是武道评级,但他们内功究竟有多高,评级官员并不知道,也看不出来,除非是史万岁、宇文成都这样的顶级高手来评判,但又不可能,所以武道评级只能算一种官方等级,并不代表真实水平。”
刘暄点点头:“但这个萧铣却是有真本事,就看下一场,如果刘师立拿下萧家的少年高手,刘师充再击败陈暮,我们就是两胜,我要拿下七号码头。”
刘政低声道:“兄长千万不要小瞧萧家的少年高手,上一次陆滔兵器失手落地,我听裁判官说,陆滔本人已经承认,他是手腕被刺破,但居然没有人看出来,可见那少年出手之快。”
“是吗?”
刘暄目光顿时变得严峻起来,注视着场上。
……….
目前江南公认的两大高手,一个是张觉,另一个就是刘师立,他考上武道七品,品级虽然不是很高,但难得的是,他筑基完成了,内功水平为第六品琼室。
张觉认为自己是第七品上田,但实际他并没有达到,还是琼室的水平。
这时,萧夏也不紧不慢走了出来,他身穿明光铠甲,头戴鹰棱盔,两侧有护耳,对方也同样身穿明光铠甲,手执长剑。
明光铠甲有两大特点,一是轻便,二就是美观,它胸前铁甲片抛光如镜,所以叫明光,下面有束腰,而且穿戴也简单,一个人就能完成,不需要别人帮忙。
刘师立是秦王杨俊的护卫,秦王杨俊也是刘家的后台,刘家虽然低调,但它在三大家族中实力最强大。
两人相距一丈,萧夏左手握住剑鞘,右手握住刀柄,身体微倾,直刀横在面前。
刘师立也是手握剑柄一动不动,他竟然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机,他心中大骇,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情况,让他感觉对方深不可测,他可不会认为对方只有四品。
“当!”钟声敲响,但两人依旧纹丝不动,周围的气氛开始紧张了起来,李敏低声对柴绍道:“一招结束!”
忽然,两人同时发动,只见两个人影一闪,又瞬间分开,萧夏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态,仿佛刀都没有拔出来,目光如猎豹一般盯着对方。
但很快,刘师立‘噗通!’单膝跪下,刘师立一手捂住腹部,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腹部开始变红,鲜血涌出来了。
他的腹部铠甲被萧夏一刀劈开,小腹被割开了一尺长的口子。
萧夏站起身,拱手行一礼,“承让!”
比赛场上一片哗然,刘家子弟纷纷奔过来救治,萧家子弟呆了片刻,顿时跳了起来,激动得大喊大叫,欢呼声淹没了赛场。
司仪宣布,“第二场,江都萧家胜出!”
萧琮眼睛一红,他整整担心了一年,这一刻,他们终于拿下了宝贵的名额,江都萧家可以继续生存下去了。
刘暄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这是什么刀法,刘师立竟然被一刀击败,还受伤了。
这时,刘师立被抬回来,刘暄连忙走上前询问,“你怎么样?”
刘师立低声道:“问题不大,皮肉之伤,家主,对方太快了,我还来不及刺出,他...他已经手下留情,否则我的手就没有了。”
刘暄骇然,萧家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个高手?
刘师立又对兄弟刘师充嘱咐道:“陈家必然急于获胜,你学第一场萧铣,稳扎稳打,防守反击,寻找对方的漏洞!”
刘师充点点头,他准备第三场出战,这是刘家最后的希望。
........
萧夏和萧铣拥抱一下,又接受了众人的祝贺,杨昭把他拉到一边,问道:“再过几天就要返程了,我们顺着长江到襄阳,再坐大车回长安,你和我们一起走吗?”
萧夏摇摇头,“我自己去长安,到时我去长安找你!”
“也行!我给你留给地址,你把槊头给我,我回去给你装一支槊杆。”
萧夏嘱咐道:“大哥,要实心的精铁杆,否则重量不够,也不要太长,一丈八寸就足够了。”
杨昭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早点来长安,太学都安排好了,你要好好读书,练武始终是给别人卖命,读书才是自己的。”
这时,比武场上响起一片激动大喊大叫,第三场比武结束了,刘师充防守反击,抓住对方急于获胜的漏洞,一剑刺中对方腰部。
刘家赢得了第三场比赛胜利,拿到了第二个名额,刘家数十名武士都沸腾了。
陈氏家主陈仲年呆若木鸡,其余陈家子弟都垂头丧气,有元家的全力支持,他们居然还输了。
……….
南北五个指标争夺全部结束,北方系元家、独孤家和侯莫陈家夺得了三个名额,宇文家虽然有宇文成都坐镇,但另外一个武将不争气,宇文家最终痛失名额。
南方系江都萧家和江都刘家获得了胜利,夺走了两个名额,陈家虽然失败,但他还是用三百艘货船从元家手中换到了一成的份子,他们的船只可以在元家码头停靠。
虽然勉强可以继续经营,但已经远远被萧刘两家甩到后面,刘家也将七成的份子献给了秦王杨俊,他自己只拿三成,从而得到了秦王的全面庇护。
五个皇子除了蜀王杨秀外,其他四王都有斩获,其中太子大获全胜,元家和独孤家都支持太子,侯莫陈家支持汉王杨谅,江都萧家支持晋王、江都刘家支持秦王。
随着新码头利益的分配完成,北方势力开始以江都为跳板,向富庶的江南下手了。
天子船队在三天后离开了江都,沿着长江向襄阳进发,他们将从襄阳走武关和上洛郡返回长安,不管怎么走,新年注定将在襄阳渡过,至少在明年一月中旬才能返回长安。
萧夏没有跟随船队离去,他还有一些收尾事情要做。
萧琮和萧琳在比武结束的第二天觐见了天子,萧琳向天子献了两百多件江南名家兵器和陈贵人一心想要的百珠帐,天子龙颜大悦,下旨恢复了萧琳晋陵郡公的爵位。
晋陵萧家是这次天子东巡的大赢家,不仅恢复了爵位,还得到两成新码头份子,另外萧夏还把天王丹的配方给了晋陵萧家。
萧琳出手阔绰,不仅将无尘剑送给了萧夏,又很大气地给了萧夏一万贯钱,作为他去长安发展的根基,当然,作为晋陵萧家,这既是对萧夏赠送天王丹配方的回报,同时也是一种投资。
但还有一个变化却是微妙的,江都萧家拿下七号码头,晋陵萧家恢复了爵位,二萧合并之事就不再提起了。
十一月二十日,天子船队离开江都五天后,萧夏也骑马离开了江都,开始了他的长安之行。
【第一卷江都入局完,请看第二卷长安变局】
第一百零四章 菏泽单家
仁寿二年十二月,一场大雪席卷中原大地,一夜之间,整个中原大地变成了白雪皑皑的世界。
在济阴郡济阴县的东城门附近有一家高平客栈,算是一个大客栈,隋朝轻徭薄赋、政通人和,持续了二十余年后,百业兴盛,商业也更繁荣。
虽然是冬天,客栈内生意兴隆,住满了往来的客商。
在二楼的一间上房内住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从江都过来的萧夏。
萧夏婉拒了家主萧琮给他安排一名家仆的建议,独自上路,他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尽情享受隋朝的世界,萧夏发现一个真理,只要有钱,在哪个朝代都会过得很舒适。
萧夏确实有钱,他在江都宝成柜坊有两万贯的存钱,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堪称巨富了。
宝成柜坊在长安、洛阳和成都有分店,萧夏已经将自己钱转到长安,他凭柜票、半块玉珮和左臂上一块蝴蝶形状的胎记领钱,也就是必须本人才能取钱。
他身上还有五十多两碎银子和几贯铜钱,足够他舒舒服服一路前往长安。
虽然萧夏很有钱,但从他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他头戴读书人的进贤冠,内穿一件羊皮袄子,外穿白色细麻夹袍,里面充填了鸭绒,倒也暖和,脚蹬一双皮靴。
除了骑的枣红马看起来不错外,其他都和普遍人家没有区别,从他的穿着打扮,基本上就可以断定的身份,中州大户人家的读书子弟。
萧夏没有配横刀,横刀、盔甲、一对寒霜剑和弓箭交给大哥杨昭一并带去长安,他佩戴了萧琳送给他的无尘剑,长剑配儒袍,他更像读书人,隋唐的读书人人人佩剑。
萧夏有江都县衙开具的乡贡士证明,证明他的身份,凭这个身份,他才能一路畅通无阻。
不过去长安之前,萧夏要去菏泽单家庄替单雄英送遗物回家,单雄英送给他一份上等槊法,他就当还这个人情。
萧夏并不惧怕单雄信,经历了年底的比武后,萧夏发现张觉之前告诉他的很多事情都有点夸张了。
比如张觉告诉他,武道评级是根据内功等级为依据,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武道评级根本不看内功,只是根据选手的举重、速度、弓马娴熟程度来判定。
其实外功也很重要,没有一副粗壮强健的筋骨,就算内功再厉害,也举不起四五百斤。
而且评级也有水分,比如武道八品至少要举起五百斤的重量,李萍怎么可能举得起?她的武道八品又从哪里来?
再比如张觉说固元只要坚持服药几年,就会自然完成,好像很简单,但萧夏现在才知道,固元太难了,千中也难有一人成功,反倒是破障比较容易,只要有好的内功药,加上个人体质不错,坚持服用几年,一般都会进入破障状态。
但固元基本和吃药关系不大,它完全是根据个人天赋决定,而且窗口期很短,只有四到五年时间,这期间如果无法固元,那就不会再有机会了,只能靠吃药来维持破障状态。
但吃内功药维持破障有着非常严重的副作用,长期吃内功药会严重缩短寿命,事实上,破障状态完全就是靠透支生命换来的,所以这种靠吃药换破障的武士寿命都不长,四五十岁差不多就挂了。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以至于大部分半吊子武士在考过朝廷评级后,便停止服药,转而练武艺,练外功。
这就是当初萧琥为什么不参加三萧斗武的真正原因,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药,破障能力早就没有了,只是他不说,大家也不知道。
明白了这些内幕,萧夏相信单雄信内功最多和张觉差不多,比他兄弟单雄英稍微好一点,或许筑基成功了,但绝不可能有内功八品,有内功八品,他早就成为大隋数一数二的名将了。
一早,萧夏收拾行装,准备离开酒楼出发了,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公子,送水!”是伙计的声音。
“门没有关,进来吧!”
门开了,伙计拎着水壶进来了,“哟!公子要走了吗?”
萧夏点点头,抓了一把铜钱给他,“这几天辛苦你了。”
伙计接过铜钱欢喜道:“公子吃完早饭再走吧!住店钱内包括早饭的。”
“我知道了,另外我再问问,菏泽单家庄怎么走?”
“单家庄?”
伙计有点紧张,他关上门低声道:“单家庄可不是善地,公子能不去最好别去。”
“单家庄是做什么的,这么可怕?”萧夏笑问道。
“单家庄很普通,但庄主单雄信单大员外可是济阴郡有名的豪强,干的是大买卖。”
“他是强盗?”
伙计摇摇头,“他不是强盗,他是强盗的爷爷,强盗偷了某件宝物,就会低价卖给他,他在长安和洛阳都有店铺,宝物就会在他的店铺内高价出售,就算苦主知道了也不敢报官,否则会家破人亡,苦主唯一拿回宝物的办法就是再高价买回去。”
萧夏点点头,这就有点类似洗钱销赃了。
“谢谢你提醒,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
“公子顺着城外的菏水一直走,大概走三十里左右,就会看见一面湖泊,这就是菏泽,然后随便一问,那里人都知道单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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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夏随即下楼去结账吃早饭,他加了二十文钱,得到了双倍早饭。
早饭是四块肉饼和一大碗醒酒汤,醒酒汤就是后世的胡辣汤,这里的人早上都喝这种汤。
吃早饭的地方是在客栈大堂一侧,用栏杆围了一块地方,摆上四五张小桌子。
其中一张小桌子前坐着四名官差,都三十岁左右,个个身材魁梧,头戴幞头,身穿红边青衣,腰挎环首直刀,为首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捕头,虽然服饰一样,但这人长得浓眉大眼,身材魁梧高大,气度不凡,几个官差都围住他说话。
这时,刚才伙计走到萧夏面前低声道:“那四个官差就是去单家庄的,公子跟他们走就行了。”
“多谢!”
不多时,吃完早饭,四个官差先上路走了,萧夏也跟着结账出发。
他骑着马慢慢悠悠跟在四名官差后面,四周都是冰天雪地,河水结冰,远处的村庄也仿佛被大雪淹没,官道两边的大树都光秃秃的,格外萧瑟。
整个官道上就他们五人,四名官差不断回头看他,走了十几里,四名官差终于停住了,为首年轻官差催马上前,抱拳问道:“这位公子为何一直跟着我们?”
萧夏笑道:“我去单家庄,但不知道路,客栈伙计说你们也去单家庄,我就跟着你们。”
“原来如此,听口音,公子是江淮一带的人吧!”
萧夏前身在江都呆了五年,说一口江都话,他原来的洛阳话都忘了。
“在下姓夏,从江都过来!”
年轻捕头点点头,“我们是齐郡历城县衙捕快,我姓秦,我们来单家庄办公事,公子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第一百零五章 秦单初会
这时,萧夏忽然看见年轻捕头的马鞍上挂着一对锏,他心中一动,笑问道:“莫非这位大哥就是历城县秦琼?”
年轻捕头一愣,笑道:“小兄弟是读书人,还认识我?”
果然是秦琼,还是真是巧了。
萧夏大喜道:“我有个叔父是练武人,他告诉我,齐郡历城县有个好汉叫做秦琼,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山东六郡,为人仗义厚道。”
旁边三名捕快都笑了起来,“叔宝的名声都传到江淮去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一个江都的读书人居然也知道自己名声,秦琼心中很爽,但他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秦琼微微笑道:“你叔父太高看我了,不过小兄弟怎么一个人去单家庄,那里可不安全啊!”
“我其实去是长安,受人之托,我顺便来送一封信,给庄主单雄信。”
听说是给单雄信送信,秦琼眉头一皱,有些担心道:“不是什么挑衅的信吧?”
“当然不是,是他兄弟单雄英临死前托我来他家乡报个信。”
三名捕快都吃了一惊,“大哥,单雄英居然死了!”
秦琼也有点吃惊,他对手下摆摆手,连忙问萧夏道:“单雄英可是出了名的大盗,小兄弟能否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是年初的事情了,我去高邮探望亲戚,路上遇到一个快死的人,他说他叫单雄英,济阴县菏泽单家庄人,他被人所害,他临终前托我把他的遗物送给他大哥,后来他就死了,这次我正好去长安读书,就顺便拐来这里送信。”
秦琼沉思片刻道:“单雄信疑心极重,事关他兄弟性命,他必然不会相信小兄弟的话,一定会把你扣留下来严加审讯,甚至会动刑,如果小兄弟信得过我秦琼,我来替你送这封信,你把要说的话和东西都交给我,我把你撇干净,如何?当然,如果小兄弟是冲着报酬答谢而来,我就不帮你了。”
秦琼的提议正中萧夏的下怀,他本来就是打算找个村民或者孩童帮他送信,他才不会去面对单雄信,给自己找麻烦。
萧夏点点头,取出装有头发和槊法的布袋,递给了秦琼。
“我不要什么报酬,也不想和单雄信这种人打交道,感谢秦大哥替我送信!”
秦琼接过布袋又问道:“单雄英的死因和埋骨处,小兄弟知道吗?”
萧夏摇摇头,“他没告诉我是谁杀了他,至于尸体应该官府收了吧!”
萧夏不想提及魏厉虎,就是不想把自己卷进去,魏厉虎虽然该死,可一旦单雄信去追查魏厉虎,必然会查出单雄英的死因。
他甚至连自己真名都没有告诉秦琼,就是要把自己完全撇干净。
秦琼笑道:“小兄弟去长安吧!将来有缘我们再见。”
萧夏抱拳道:“秦大哥不愧是仗义豪杰,我们一定会再见!”
萧夏调转马头走了,几名手下道:“单雄信那厮极难缠,叔宝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秦琼淡淡道:“我告诉他单雄英的下落,至少是个人情,否则我们的差事根本不可能办成,看看运气吧!”
四人继续前行,不多时便来到单家庄,很快便找到了单雄信的大宅。
单雄雄是当地豪强,在中原和山东一带都十分有名,专门做低买高卖的勾当,赚取了巨万财富。
听说大名鼎鼎的秦琼来了,单雄信亲自出门迎接,两次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彼此都久闻大名,就算秦琼不说,单雄信也猜得到,一定是为某件贼赃而来。
秦琼被迎进了府门,二人在客堂就坐,三名手下在堂下等候。
秦琼笑道:“这次唐突前来,是为两件事,一件公事,一件私事,先说公事,我们抓捕了盗贼朱深,根据他的招供,上个月在他在历城一家客栈盗走了客人的十五件珠宝,转手给了单二哥,这十五件珠宝的主人是我上司得好友,恳请单二哥把珠宝还给我们!”
单雄信笑了笑道:“再说一说私事吧!我对私事更感兴趣。”
“私事就是我们知道令弟单雄英的下落!”
单雄信腾地站起身,“我兄弟在哪里?”
单雄英失踪快一年,单雄信到处打听他的下落,皆消息渺茫,着实让单雄信烦恼不已。
秦琼淡淡道:“还是先谈谈公事吧!”
单雄信果断道:“十五件珠宝就在我手中,只要秦老弟告诉我兄弟的下落,我一定原物奉上。”
秦琼将一个布袋递给单雄信,“单二哥看看这个!”
单雄信把布袋中的物品抖出来,是一束头发和一块叠好的布,单雄信一眼认出叠好的布,是单家的槊法,应该是兄弟的贴身之物。
他瞪大眼睛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兄弟应该是死在江都了,其实我们也不清楚,这是你兄弟临死前托一个书生把他的头发送回家乡,我们在济阴县遇到了这个书生,他畏惧单家庄的名声,不敢前来,便托我们送来。”
“什么!”
单雄信听说兄弟死了,顿时悲愤欲狂,他狠狠一拳砸在桌上,大吼道:“姓秦的,我兄弟到底怎么死的?”
秦琼也站起身怒道:“我一片好心才给你报信,我如果随手扔在沟渠里,你找谁去?”
秦琼这句话一针见血,单雄信慢慢冷静下来,颓然坐下,半晌,他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秦琼默默看着他,等他稍微平静下来道:“给你送信之人确实是一个书生,已经走了,你也不要追问他是谁?我们也不认识,更不知道名字,他只是好心送信,如果他知道你兄弟的身份,他绝不会千里迢迢跑来送信,还不要一文钱的报酬。”
单雄信直勾勾盯着头发,半晌道:“我兄弟一定许了他报酬,他才肯来,我的名声不太好,把他吓着了,才请贤弟帮忙送信。”
秦琼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我也问过他,是谁杀了你兄弟,你兄弟埋在哪里?他都不知道,他说尸体应该被官府收走了,单二哥想知道兄弟的死因,只能去一趟江都。”
单雄信叹口气道:“我肯定要去江都了,但我兄弟什么时候死的,知道吗?”
“书生说是年初!”
单雄信点了点头,“这就对得上了,年初我兄弟说接到一桩大买卖,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他什么都没有说,唯一的线索是一个叫吴少安的人找到他,但吴少安是哪里人?我也不知道,现在我知道该去哪里查了。”
单雄信缓缓道:“如果贤弟贪图槊法,扔掉头发,我也一无所知,贤弟如此高义,我单雄信又岂能做小人!”
单雄信立刻命令管家把十五件珠宝拿出来,不多时,珠宝拿出来放在桌上。
秦琼大喜,这是河间郡刺史来护儿妻子被盗之物,虽然抓住了盗贼,但失物却没找到,现在找回失物,他们便可以结案了。
秦琼当然也知道单雄信从来没有无偿返回赃物,只有高价赎回,他对自己开了先例,这也是那个少年给自己带来的运气。
自己帮他送信,又何尝不是在帮自己?
秦琼躬身行礼,“感谢单二哥返还珠宝,秦琼告辞!”
秦琼收了珠宝,带着三名手下走了,次日一早,单雄信带了十几名手下赶赴江都调查兄弟死因。
第一百六章 下马之威
由于下了大雪,路很难走,天气又寒冷,萧夏基本上上午出发,下午就住店休息了,一天走不了多远。
每天在客栈内就是修炼袁守诚给他的道法,不过一路下来,他的内功几乎没有什么进展,除非是长时间深度修炼,否则很难再有升级。
经过近五十天的艰难跋涉,正月初八,萧夏终于抵达了长安城。
萧夏牵马从春明门进了长安城,站在城门处,一股热闹繁华的气息扑面而来。
长安城又叫大兴城,始建于隋朝开皇二年,开皇三年便初具规模,最终在大业九年才建成。
不过现在的长安城已经差不多了,街坊整齐,道路宽敞平坦,虽然下了大雪,但道路扫得干干净净,雪都堆在墙角。
萧夏深深呼吸一口空气,清醒而寒冷。
这可是一千四百年前的隋朝都城,在他记忆中是那么遥远,可眼前又是那么鲜活,一个来自一千四百年后的灵魂出现在这座宏伟的都城内。
萧夏翻身上马,催马缓缓向都城内走去……..
很快,他来到了太平坊,距离坊门还有几百步,但他一眼就看见王府大门,隋朝虽然有宵禁,夜晚关闭坊门,百姓不准出坊门一步。
但宵禁对达官贵人没有用,达官贵人府邸的大门就直接开在坊墙外,坊内只有府邸的后门而已。
萧夏翻身下马,牵马走上前,只见王府前十分冷静,站着两名老卒,门上的牌匾上写着‘晋王府’,已经恢复了,萧夏还以为会是汝南郡王府,毕竟天子的队伍还没有回来。
他走的慢,天子的队伍更慢,估计他们要在襄阳过年,从襄阳来长安要走陆路,更是费时耗力。
萧夏走上前问一名老卒道:“请问王妃在府上吗?”
老卒看了看他,慢慢吞吞问道:“你是哪家的少年,打听王妃做什么?”
“如果王妃在府上,请你禀报一下,我是从江都过来,我叫萧夏,王妃知道我!”
“江都啊!”
老卒点点头,“叫什么名字?”
“萧夏,夏天的夏!”
“我知道了,你等着!”
老卒转身,步履蹒跚地进府去了,他以为是王妃的娘家人来了。
王府内,晋王妃萧氏正坐在后堂内喝茶,去年十月,她没有去江都,而是带着次子和女儿直接从洛阳返回了长安王府,让她梦萦魂牵的家宅。
就在几天前,朝廷给他们换了府牌,重新挂上了晋王府的牌子。
萧氏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噩梦,天天被人监视,不堪回首的噩梦,现在噩梦终于醒了。
萧氏年约三十五六岁,她十三岁就嫁给了丈夫杨广,十五岁生了长子杨昭,现在她已经做祖母了。
萧王妃长得非常美貌,或许是生了三个孩子的缘故,她身材略微丰满,也或许是五年都生活在怨恨之中的缘故,情绪影响到了她的面容,她的颧骨稍高,嘴唇稍薄,看起来就有几分尖刻了。
萧王妃一直怨恨族妹萧春雨,要不是她和那该死的私生子,自己丈夫怎么会前途尽失,被贬黜了整整五年。
天子居然没有处死萧春雨,让她出家为女道士,真是便宜了她。
当年她就极力反对丈夫和萧春雨往来,丈夫表面上答应,却暗中把她安置在洛阳,还生了个儿子。
萧王妃也同样怨恨丈夫,为什么就控制不住自己,非要被那个女人迷住。
这时,老管家快步走来,在堂下躬身行礼道:“启禀王妃,门外来了一个少年,从江都过来,他说他叫萧夏。”
“当啷!”
萧王妃茶盏翻落,惊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当然知道萧夏是谁,她刚刚还在怨恨这个私生子,他居然就来了。
萧王妃前天收到丈夫的快信,说天子在江都已经承认了萧夏,只是因为母后的缘故,暂时没有接纳他入宗室,没有改名。
自己前天才收到丈夫的信,这个小混蛋今天就迫不及待来了,他就这么想进王府吗?
萧王妃心中恨极,她就恨不得把这个小混蛋一脚踢滚蛋,她绝不想见到这个该死的私生子。
“请问王妃,怎么安置他?”老管家又小声问道。
萧王妃忍住心中滔天怒火,半晌冷冷道:“王爷不在,我也不知道他是真是假,不可贸然让一个陌生人进后宅,这样吧!在前院随便找一间屋让他住下,等王爷回来再说!”
老管家当然知道萧夏是谁,他犹豫一下提醒道:“启禀王妃,前院是下人住的地方,安置在前院恐怕不太适合?不如让他住在东院客房。”
萧王妃心中怒火腾地燃烧起来,杏眼一瞪,“我不是说了吗?我不知道他是真是假,先让他在前院住下,等王爷回来再说!”
“是!小人遵命。”
老管家无奈地叹口气,只得转身匆匆去了。
……….
萧夏足足等了一刻钟,老管家终于出来了。
“夏公子请跟我来吧!”
“麻烦老管家了。”
萧夏牵马跟他进去,萧夏在江都萧府住了一段时间,知道豪门大户府宅的格局,分为两翼三进,前院、中庭和后宅后花园,然后是东院和西院,这两院主要是客房和侍卫宿舍。
王府占地很大,主要区别在后面的后花园占地广大,别的格局都一样。
萧夏原以为要去中庭,不料进大门后直接向左一拐,进了左前院。
萧府的左前院都是下人宿舍,右前院是厨房、仓库、马厩等功能区,很明显,王府也是一样的布局。
‘或许是先让自己放置马匹!’
萧夏心中给自己找一个原因,不过应该是下人接过马匹才对啊!那有让本人去安置马匹的道理?
萧夏一头雾水,跟着老管家向前走,这时老管家推开一间空屋子,歉然对萧夏道:“因为王爷还没有回来,请公子暂时住在这里几天,等王爷回来再重新安排。”
“什么?”
萧夏倒吸一口冷气,居然让自己住下人房?
他惊讶问道:“让我住这里是老管家的决定?”
“不是,是王妃暂时安排你住在这里。”
萧夏的脸顿时胀得通红,王妃竟然这般羞辱自己?
萧夏心中果断作出了决定,他摇摇头道:“我不习惯住这里,我还是去住客栈吧!替我谢谢王妃的好意。”
他牵着转身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老管家跟上来,急道:“公子别慌走,我再给王妃说说!”
“谢谢老管家,是我唐突了,我会在附近找间客栈住下,一切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萧夏牵马走出了府门,这时,正好一辆马车在府门前停下,下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锦袍男子,长得身材修长,容貌异常俊美,头戴金冠,更显得他俨如玉树临风。
萧夏和他擦肩而过,他回头奇怪地看了一眼萧夏,问后面的老管家道:“他是什么人?”
“回禀二王子,这少年从江都过来,他叫萧夏。”
“哦!”
年轻人恍然,又奇怪问道:“他怎么走了?”
“王妃安排他住在前院,他可能有些不满吧!”
年轻人顿时脸色一沉,哼了一声,“不识抬举!”
萧夏已经牵马走下了台阶,年轻男子和老管家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这人是谁了,杨广的次子杨暕。
萧夏翻身上马,看了一眼杨暕,只见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府门。
第一百零七章 互不相容
杨暕快步来到后宅,只见母亲正和妹妹坐在后堂上说话。
杨暕上前行一礼,“母亲,孩儿回来了!”
萧王妃不悦道:“你一早就出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孩儿以前的朋友非要请孩儿吃午饭,后来一起叙旧,说了很多,就耽误了时辰,请母亲恕罪!”
“你回长安已经三个多月了,哪里还有这么多话可说?你不是去平康坊鬼混了?”
“孩儿不敢,是几个外放为官的朋友回来了,我们在崇仁坊吃饭,聊的时间就长了些。”
“你年纪也不小了,像你大哥一样做点正经事吧!”
萧王妃训了儿子一通,便道:“好吧!这次我就不责怪你,以后中午不回来必须要先给我说一声。”
“孩儿记住了!”
杨暕迟疑一下又道:“刚才孩儿在门口遇到一个人,母亲知道他来了吗?”
“我知道,我让他暂时住在前院,等你父亲回来再说。”
“但是......他好像走了。”
“什么?”
萧王妃脸色一沉,立刻命令侍女把管家找来,不多时,管家匆匆赶来,在堂下行礼,“参见王妃!”
萧王妃走到堂前问老管家道:“王管家,那个萧夏怎么回事?”
老管家战战兢兢道:“他说自己太唐突了,不应该这时候来,他暂时去外面客栈住一段时间。”
萧王妃冷冷道:“他是嫌弃我的安排吗?”
女儿杨飞燕忍不住道:“娘,安排三弟住下人房确实不妥!”
“你给我闭嘴!”
萧王妃回头怒视女儿,“什么三弟?我不知他是哪来的野种?我可没有这个儿子!”
杨飞燕见母亲发怒,吓得低头不敢吭声了。
萧王妃咬牙道:“我准他进这个门,已经是不记旧恨开恩了,他居然还敢嫌弃,我让他住茅厕,他也得乖乖去住,真不愧是萧春雨的儿子,居然这么叛逆,好吧!既然嫌弃我的安排,那他以后休想再进王府一步!”
………
萧夏住进了延寿坊的悦来客栈。
其实萧王妃的态度在萧夏的意料之中,萧王妃当然不会打着灯笼欢迎自己,自己母子的存在导致他们被贬黜五年,这份心中的恨他可以理解。
如果萧王妃不准他进府门,萧夏也不会生气。
但萧王妃居然让他住下人房,这种羞辱可把萧夏气坏了,这还不如不准他进府门。
还有老二杨暕那一句‘不识抬举’像针一样狠狠刺进了萧夏心中。
或许他们母子认为,自己是来求他们收养,是来占他们的便宜,他们让自己进门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自己任由他们羞辱也必须忍着,也必须匍匐跪在他们面前,感谢他们的开恩收留。
他们把自己当什么人了?打错了他们的算盘。
萧夏当然不会一走了之,这不是他的性格,经过江都一年的磨练,他的性格也渐渐变得成熟。
萧王妃母子并不代表什么,他们没有权力剥夺自己的利益,哪怕是父亲杨广,他也无权决定自己的命运。
萧夏盘腿坐在床上,渐渐进入了一个物我两忘的世界,他的脑海只剩下袁守诚交给他的修炼口诀,已经和他的思想融为一体。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了,一下子将萧夏从深度修炼中惊醒。
这让萧夏极为恼火,住客栈就是这点不便,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打断了,要么是店伙计为了得小费,过于殷勤的服务,要么是其他房客敲错门,要么是卖唱卖东西的人来敲门,总之,他很难长时间的入定。
“谁?”
“我们是附近乐坊的,想给公子唱支小曲!”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我已经睡了,不需要了!”
“我们可以提供陪寝!”又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有两个人。
古人用词就是那么含蓄,陪寝不就是那种你懂的服务吗?
“我不需要,你们去别处吧!”
沉默片刻,两个女人走了,不一会儿她们又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隔壁的房客没有顶住诱惑,门开了。
萧夏叹息一声,住客栈还有另外一个头痛的问题,就是不隔音,隔壁在做什么,他哪怕没有进入破障状态,也听得清清楚楚。
萧夏只得起身出去吃晚饭了,客栈不安全,他重要之物都随身携带。
萧夏没有走远,就在客栈一楼大堂内吃了晚饭,这种大客栈都会提供饭食,方便客人。
外面天已经黑了,天气又寒冷,萧夏也懒得出门。
吃罢了晚饭,又要了一壶热茶,一边喝茶一边耐心等待。
茶喝到一半时,只见两个拎着琵琶的年轻女人下楼了,虽然涂脂抹粉很厚,打扮得也很年轻,看不出真实年纪,但直觉告诉萧夏,这两个女人至少都在三十岁左右了。
这就是暮去朝来颜色故,她们只能打着卖艺的幌子来卖身。
不过萧夏很快发现,她们并没有离店,而是穿过一个小门,去客栈的后院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驻店女啊!
萧夏在路上听说过,但没有见过,今天算是见到了。
这时,伙计过来添茶,萧夏问道:“客栈可有独院?”
萧夏在途经洛阳时住过一次独院,因为别的上房都客满,只剩下独院,但独院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隔音、安静,住宿也舒适,挂块牌子在大门上,就不会有人来打扰。
唯一缺点就是贵。
伙计点点头,“有!不过要一贯钱一天,客官现在入住也是一贯钱,稍微有点不合算。”
萧夏想了想又问道:“太学在哪个坊?”
“在务本坊,国子监也在那里。”
“我知道了,多谢?”
“那公子还要住独院吗?”
萧夏摇摇头,“太贵,暂时不考虑。”
萧夏回到了房间,外面又下起了小雪,
萧夏独自站在窗前,默默望着夜里飘着小雪的街道,四周一片黑暗,没有路灯,到处凄风冷雪,看不见一个行人。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
这一刻,他多么渴望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宅。
………..
次日一早,萧夏牵马来到了务本坊,一进务本坊,到处可见年轻的学子。
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这六所高等学府加上隋朝的教育部国子监,足足占据了半个务本坊。
务本坊的正中间是一条商业街,将务本坊一分为二,商业街两边都是密集的店铺,以酒楼、客栈、青楼为主。
在坊门不远处就有一家平安客栈,萧夏要了一间上房,先安顿下来。
他随即来到太学,找到了太学学正程修文。
程修文年约四十岁左右,长得温文尔雅,为人谦和,他很客气地请萧夏坐下。
“不瞒公子,太学只管统一招考,像这种临时插班是由国子监那边负责,公子可以去国子监找刘主簿,他就负责学籍管理,如果河南郡王事先说好,那就是和他说好,然后他会给公子一份临时入学表,公子拿着这份入学表来找我就是了。”
萧夏起身行礼,“多谢学正!”
他又去国子监官衙找刘主簿,刘主簿叫做刘应,从七品小官,但颇有实权,杨昭找的人情就是他。
刘应看了看萧夏的乡贡士推荐表,这是江都县的推荐,但如果是州里推荐的贡士,那就有资格参加科举了,县贡士的等级还是弱了点,不能参加科举,但可以进太学读书。
“原来是萧公子,我知道,河南郡王给我说过,没问题的,不过有句丑话我得说在前面,如果公子想要学籍,那就得老老实实读五年书,如果只想读一两年,那就不可能有学籍,只是旁听,公子明白吗?”
萧夏点点头,“无所谓学籍,旁听也可以!”
第一百零八章 太学新生
刘应并不知道萧夏的身份,见他携带一份江都县乡贡士证明,便以为他是江都萧家子弟,晋王妃娘家的孩子。
这个关系就不可能开后门了,完全就是公事公办。
太学旁听一直就对外开放的,普通士族也可以,只不过要交钱,也不能住在太学内,必须在外面自己租房子。
但杨昭毕竟是郡王,所以刘应还是要给点面子,第一就是免费了,其次就是允许萧夏住在太学。
刘应立刻给他开具一张临时入学表,在填到学校时,刘应犹豫一下,对萧夏道:“旁听有两种,一种是指定课程,比如专门来学六经,一另种是不限课程,这就比较自由,六个学府的课程都可以选择,但各有优缺点。”
“各有什么优缺点呢?”萧夏问道。
“其实很简单,指定课程可以听大儒讲课,而不限课程实际上就有限制了,有些课程不能听,只能听一般讲师的课程,也没有什么考评,一切由你自己安排。”
对方说得很含蓄,但萧夏立刻懂了,一个专门来求学的,一个是来混日子的,自己不就是来混日子的吗?
“那就不限课程吧!”
“公子要考虑好,一旦定下来就不能改了。”
“不用改,就选不限课程!”
刘应当即提笔写下了不限课程,又在备注栏中写清楚了住在太学,随即签了自己的名,盖上了国子监的印章。
又给他一块铜制的听课牌,凭这块牌子,他可以在六所学校内穿梭听课,但他的身份是太学生。
……….
萧夏第二次来到了太学,程修文给他办理了入学手续,萧夏便正式成为大隋王朝的太学生,除了没有学籍,其他和正式学生没有区别。
接下来就是安排住宿,接待他的是太学负责后勤的主管,姓乔,大家都叫他乔主管。
乔主管长得又瘦又小,很活络,一点都不古板。
他给萧夏介绍道:“太学的住宿也有两种,一种是普舍,不需要花钱,一间宿舍住三人,一个院子住九人。
第二种是精舍,每人单独一间屋,一个院子住三人,但要自己掏钱,一天一百文,一个月三贯钱,目前就这两种,以前还有一种独门独院,但天子说这样助长奢华,就下旨取消了。”
萧夏点点头,单独一间才一天一百文,比客栈便宜很多,客栈的上房就是一人一间,每晚要三百文。
“我要精舍!”
乔主管笑道:“公子运气不错,本来精舍早就没了,不过昨天正好有个学生退学走了,多出一间精舍,就被公子赶上了。”
乔主管带着来到一间小院,和他在江都的武士院很像,干净清爽,有一口水井,但没有茅厕,需要用马桶,这一点不太方便。
萧夏进了最左边一间屋,屋子已经打扫干净了,面积不小,至少有三十个平方,中间有扇屏风,将房间一隔为二,应该是前一个学生留下的屏风。
乔主管低声道:“有三条规矩公子一定要记住,第一,不准打架斗殴;第二不准带家人来居住。第三,不准带妓女来鬼混,前面一个学生就是带妓女来鬼混,被太学开除。”
“我不会违反规矩,但日常用品需要自己买,还是太学准备?”
“普舍那边由太学负责准备,精舍这边是自己买,不过太学有上好的日常用品,六贯钱一套,被子枕头可是填绵,不是普舍那种垃圾。”
“吃饭呢?”
“太学一天三顿免费供应,吃不惯去外面也可以,不勉强。”
萧夏取了十五两银子给乔主管,包括三个月的住宿费和一套生活用品。
乔主管刚走,隔壁的两名舍友就过来了,两人都十七八岁,一个叫韦成凤,另一人叫崔琏,都是名门子弟。
和萧夏不同的是,两人都是有学籍的正式太学生。
当萧夏告诉他们,自己是不限课程的旁听生,两人都面面相觑,很明显,这位是来混日子的。
不过两人都是精明之人,不限课程的旁听生居然还能住精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而且对方一口江淮官话,那肯定就是南朝萧家子弟。
萧夏也没有完全说实话,他给自己虚增了一岁,他现在周岁是十五岁,虚岁十六,隋朝是讲虚岁,他现在就是十六岁,那么再虚增一岁,他就变成了十七岁。
在国子监填表的时候,他也是十七岁,反正除了他父兄外,没人知道他多大,何况如果算前世的年龄,他现在可是不折不扣的二十四周岁了。
三人排下来,萧夏只比崔琏小一个月,韦成凤稍微大一点,他十八岁了。
“贤弟,晚上去喝一杯如何?”两人热情邀请萧夏。
萧夏欣然笑道:“行,我来请客,不过附近哪里有宝成柜坊?”
萧夏出门时带了五十两碎银子,一路盘缠花销,加上刚才给了乔主管十五两银子,他现在身边只剩下二两银子,得去取点钱。
韦成凤是长安本地人,他想了想道:“宝成柜坊应该是江都的柜坊吧!贤弟可以去都会市或者利人市看看,柜坊都集中在这两地。”
都会市和利人市便是后来的东市和西市,萧夏也懒得骑马,花十文钱叫了一辆牛车,前往都会市。
果然,他很快在都会市找到了宝成柜坊,他的两万贯钱已经到了,核对无误后,长安柜坊给他重新开了一份柜票。
柜票可不是一张纸,而是帛书卷轴,展开来,里面有他详细的存取钱记录以及当前余额,一共两万零八百贯钱。
萧夏取了一百贯钱,兑换成一百两银子。
柜坊马掌柜笑道:“公子帐上有这么多钱,为何不买一座宅子,现在比较便宜,再过几十年,不知要翻多少倍?”
萧夏心中一动,他昨晚就渴望有一座自己的房宅,正好马掌柜说起,他连忙问道:“现在平康坊的房子多少钱?”
平康坊是历史上大唐商业最繁华的街坊,目前也同样是隋朝最繁华之地。
“普通人的一亩宅大概在两千贯左右,像东西大街和朱雀大街两边的房宅都是这个价,然后换一个不沿大街的坊,就会便宜一半,如果靠城墙会更便宜,最便宜是南面靠城墙的几个坊,三五百贯一亩。”
“普通百姓只能买一亩吗?”
掌柜点点头,“能住多大的房子是看爵位,亲王爵和公主都是百亩以上,然后往下递减。”
“县公能住多大的宅?”萧夏又问道。
“十亩左右!”
萧夏还真的很动心,把钱存在柜坊里,非但没有利息,还要每年交保管费,价格还不便宜,还不如变成房宅,再买一座酒楼,他把后世的一些名菜搬来,那岂不是财富滚滚而来。
反正现在距离天下大乱还有十几年时间,正是他积累财富的时候。
萧夏并不是守财奴,他一直认为把钱存在柜坊毫无意义,将来柜坊被战争摧毁,他的钱也就完了。
“如果要买房,可以找谁?”
马掌柜笑眯眯道:“鄙店也经营房宅,可以帮公子挑房过户,避免很多风险。”
难怪推荐自己买房子,原来他们就是中介。
萧夏欣然道:“愿听马掌柜的介绍!”
第一百零九章 买房小记
隋朝的房产牙人没有唐朝那样多,更没有宋朝那样大发展,不过也开始起步了,但资格要求比较高,不是谁想做就能做,必须要有雄厚的本钱做担保。
很多柜坊发现了商机,纷纷开始兼营房宅田亩中介,推荐自己客户买房买田,他们赚居间钱和跑腿钱。
萧夏笑道:“我是想买宅,你推荐一下?”
“公子能买多大的宅?”
“我可以买十亩的宅!”
马掌柜肃然起敬,“原来公子是县公,失敬!失敬!”
他让伙计重新换了热茶,取过一卷房产记录道:“我推荐公子考虑宣仁坊和亲仁坊的宅子,宣仁坊是仅次于平康坊的繁华之地,亲仁坊是环境好,没有商业,夜里特别安静。”
萧夏沉吟一下问道:“宣仁坊和亲仁坊的房价要多少?”
“宣仁坊的亩价在一千五百贯,亲仁坊因为没有商业,要便宜很多,一千贯左右就能拿下,我建议公子考虑亲仁坊,是因为宣仁坊暂时没房源,亲仁坊正好有一座十亩的宅子,对方急用钱才出售。”
“十亩宅一万贯就能拿下?”
马掌柜点点头,“再加上两百贯的牙钱和一百贯的过户契税,一共一万零三百贯钱!”
萧夏颇有点惊讶道:“我还以为面积越大,价格会越贵。”
马掌柜微微笑道:“北方人有权,南方人有钱,有权的人住的是不要钱的官宅,有点钱都买成良田了,你让他们拿出一万贯钱,除了权贵,一般人真拿不出来。
江南豪门有钱,十几万贯拿出来都没有问题,但他们没有权,想买十亩的宅子,要县公以上爵位了,他们还没有资格。
所以就比较矛盾,有钱的没资格,有资格的买不起,就像公子说的,房宅越大,按理应该更值钱,但事实上不好卖,所以只能和一亩宅的价格一样,我就说这是个百年难逢的机会,以后大隋王朝财富积累越来越多,就不可能有这个价了。”
萧夏欣然道:“明天我来看宅子!”
………
黄昏时分,务本坊的龙山酒楼内坐满了年轻的学生,虽然朝廷免费给他们提供饭食,但免费的食物都比较粗劣,无酒无肉,而且量还不多,像萧夏这样的大饭量还真吃不饱。
萧夏和两个新舍友坐在二楼窗前,点了一壶酒,六斤胡饼和六七个菜。
萧夏给二人斟满酒笑问道:“我们家主想来长安买宅,两位兄长给点意见?”
韦成凤点点头,“我父亲也说现在是置办房产的好机会,长安空地比较多,价格也便宜,但一定要买好房产,买大一点,贤弟家主有爵位没有?”
“他是县侯!”
“县侯可以买五亩宅,一定要好地段,长安有句话,叫做买东不买西,一定要买万年县,不买长安县,万年县是豪门权贵和官宦人家集中地,平民则集中在长安县,将来万年县房价涨十倍,长安县最多涨一倍。”
崔琏也笑道:“韦兄说得对,地段是最重要的,东西大街,朱雀大街,还有环绕都会市那一圈,平康、崇仁、宣仁、亲仁、胜业、安邑都不错,但道政和常乐靠城墙,最好不要考虑。”
“为什么靠城墙不能考虑?”萧夏不解问道。
“因为一旦爆发战争,靠城墙一圈是要拆除的,还有靠近城墙,家里有女眷的就别想出门了,一旦出门,城头上的士兵就会污言秽语调戏,对着城下撒尿都是小事,据说还有士兵夜里爬绳子下城墙胡作非为,所以买房一定要远离城墙,靠城墙不安全。”
“那酒楼呢?现在酒楼什么价格?”
韦成凤摆摆手,“酒楼别想,酒楼更要地段,好的酒楼没有人会转让,转让的酒楼必然是各种原因亏本,很多亏本原因你怎么也想不到,但店主也不会说,等你拿到手了你才欲哭无泪。
比如我们韦家年初从窦家手中转让了一座酒楼,崇仁坊占地三亩,地段很不错,周围都是进奏院,这座酒楼最少也要三万贯钱,但我们只花了一万贯就拿到了,还以为捡了大便宜,结果开业了根本没有生意,你知道为什么?”
萧夏摇摇头。
韦成凤叹口气道:“因为酒楼背后是一条小河,每天黄昏到夜里,河里都会飘起一股浓烈的屎尿臭味,白天倒没有,晚上关上窗也挡不住,可酒楼不能只做白天的生意,主要还是靠晚上,结果晚上基本没有生意。
除了冬天河面结冰没有气味,其他春秋夏天天如此,所以亏了半年后,最后只能关门停业,用来当临时仓库,才一年时间,前前后后就亏了几千贯钱,那座酒楼我们现在几千贯的低价转让都没人要。”
“原因一直没找到?”
韦成凤摇摇头,“要是原因能找到,窦家就不会卖了,那么好的地段。”
萧夏有点心动,他知道正常情况下不可是屎尿臭味,他有经验,一般沿河人家闻到臭味都是早上,因为早上是集中洗刷马桶的时间,这必然是其他原因导致的臭味。
“几千贯就可以转让吗?”
“如果贤弟想要话,四千贯就可以给你,不瞒贤弟说,自从买下那座酒楼,韦家各个店铺的生意都变差了,家运也不济,几位长辈不幸去世,请好几个方士看过风水,都说那家酒楼是祸根,窦家也是一样,反正我实话实说,贤弟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萧夏点点头,“等韦兄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看看!”
……….
次日一早,萧夏没有心思去上课,直接来到了都会市宝成柜坊,找到了马掌柜,马掌柜已经等待他多时了。
两人坐牛车来到亲仁坊,果然坊内很安静,基本上没有商家,只有一家杂货铺和一家药铺,坊内的宅子也是以官宅偏多,三四亩的小宅特别多,一亩宅的普通民房很少,那种茅屋房基本没有。
“马掌柜说住多大的房子要看爵位,那么没有爵位的官员怎么办?”
马掌柜呵呵笑道:“大宅看爵位,中小宅看官品,所以又有五亩以上看爵品,五亩以下看官品的说法。”
这时,牛车停了下来,两人走下牛车,马掌柜指着前面一座很低调的宅子笑道:“就是这座宅子。”
第一百一十章 结个善缘
所谓低调其实就是比较偏僻的含蓄说法,宅子位于亲仁坊东北角,北面是坊墙,东面是都会市的高墙。
距离坊门有两里左右,确实比较偏僻。
马掌柜笑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看见那边没有?”
马掌柜一指约三百步外的一片建筑道:“那就是万年县衙,它的衙门口开在坊外,公子既然有县公的爵位,完全可以借道从县衙进出,当然,有急事的时候可以这样干。”
萧夏笑了笑,又回头打量一下都会市的高墙,这里似乎也是都会市的西南角了,他问道:“都会市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布匹仓库,那边正好是都会市的布行,我还特地去看过,墙背后就是仓库的屋顶。”
“好像墙很厚实?”
马掌柜点点头,“都是两尺墙,否则两丈高的墙容易倒。”
萧夏想到了什么,笑问道:“崇仁坊内有家酒楼总有臭味,马掌柜知道吗?”
马掌柜呵呵一笑,“那家酒楼我怎么会不知道,而且我还知道臭味的原因。”
“什么原因?”
“东面有一户人家在后院积肥,官府已经多次上门规劝,人家不睬,官府也没有办法。”
萧夏笑问道道:“这家人的背景很大?”
“当然,太子宠妃云昭训的祖父,一个比驴还倔的老头,据说每天黄昏就是他用粪水浇菜的时候,恰好就是酒楼晚餐时分,你说能不臭?”
“酒楼的主人应该知道吧!”
“我都知道,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萧夏心中有些恼火,韦成凤居然没告诉自己实话。
马掌柜冷笑一声又道:“据说窦家还想用两万贯钱买下倔老头的房宅,人家根本不睬,去找云家,云家说一句,按照律法处置,按照律法就是你不能动老头子一根毫毛,他在自己家里做什么,你也不能干涉,窦家没办法,只好便宜卖了酒楼。
韦家接手了还是一回事,托人去找太子说情,太子烦了,回了一句话,你们就不能换个地方开酒楼吗?”
“真是这样吗?”萧夏笑问道。
马掌柜摇摇头,“都是传闻,真假我也不知,不过我觉得如果韦家便宜卖,确实可以买。”
“为什么?”
马掌柜压低声音道:“那座酒楼地段好,可做百年生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还能活几年?大不了就空关几年,如果公子想买,我帮你去联系!”
萧夏点点头,“先不急,看看这座宅子!”
马掌柜敲开门,有一对专门看守宅子的老夫妻,他们认识马掌柜,便开门让他进来。
宅子坐北朝南,一共有三进,外房、中庭、后宅和西院,西院不大,半亩左右,单独有小门进出,和中庭相连,但有一扇门锁住了。
整个中庭都被白雪覆盖,地上铺的是石板和青砖,中庭有座花坛,用青石砌成,里面种了一颗很大的枣树,亭亭如盖。
从中庭最东面一扇小门进去,一边是都会市的高墙,另一边是内宅的院墙,其实就是一条长约七八十步、宽一米的小巷子,尽头是坊墙。
尽头还有一扇门,进入后便是一座很大的花园,但花园没有花,就是一片很大空地,约四五亩左右。
萧夏立刻明白这座宅子便宜的原因了,因为宅子还是一座半成品,最花钱的后花园还没有修建,建造这座花园,至少要耗资万贯。
“这座宅没人住过吗?”
马掌柜摇摇头,“这是元家的一处房产,开皇八年买下土地,一直到开皇十八年才开始修这座宅子,你也看到了,房宅只修了一半,听说最近元家要筹集一大笔钱,所以这座宅子半个月前才拿出来出售。”
萧夏倒是知道元家怎么花钱,先是花了很大一笔钱买下江都齐云客栈,然后又要花三万贯钱买码头和仓库,还要花很大一笔钱买船,元家再有钱也主要以土地和不动产为主,流转资金不会太多,不得不卖掉一些非主要的不动产筹钱。
这座宅子卖不出价格的主要原因是没有开坊墙修府门,如果像县衙那样,直接把坊墙破开,修建一座府门,这座宅子没有三万贯钱是绝对买不到,哪怕是一座半成品宅子,大家都知道,破墙开门可是权贵地位的象征。
萧夏点点头,“这座宅子我买下了,需要办什么手续?”
马掌柜大喜道:“公子是县公,那应该有县公之印吧!”
萧夏点点头,他得到了一方鎏金铜印,‘海陵县公印’。
实际上,他的爵位之类早就定好了,天子在江都宣布而已。
“印就在我身上,我带来了。”
“那就好办了,我们先回柜坊,这边就不用看了,回头我直接把钥匙给你。”
两人又乘坐牛车回到柜坊,马掌柜取出一份协议,上面已经有卖家签字,也就是说一万贯不会让步一文,当然,如果价格涨了,卖家自然就不卖了。
萧夏取出铜鎏金麒麟钮印,在购房资质栏上盖下了自己的印章,‘海陵县公印’,然后又签字画押。
“我现在就把钱给你们吗?”
马掌柜笑道:“不用,钱都是我们先垫,等最后过户后,公子再把钱给我们,公子这里有两万贯钱,我们也不担心。”
“什么时候能办好?”
“一般交了税当天就能拿到新房契,但现在正好是上元节期间,可能会稍慢一点,我保证上元节前把房契给公子,公子正月十三日下午来找我。”
“也就是大后天下午。”
“对!我马上就去找元家,给他们说一下情况,公子没有得罪过元家吧!”
萧夏想到了元师容,自己摆了他一道,那不算得罪吧!
他笑着摇摇头。
“那好,公子慢走,我这就去元家。”
…………
元府内,元适之拿着一份契约找到了兄长元孝矩。
“大哥,这是亲仁坊那座宅子,有人买下了。”
元孝矩酷爱下棋,他此时正坐在温暖的书房内研究棋谱。
他头也不抬道:“这种小事你决定就行了,何必再问我?”
“只是买家有点特殊。”
元孝矩眉毛一挑,“谁?”
“萧夏,大哥还记得这个人吗?”
元孝矩眯眼想了片刻道:“莫非是晋王的那个私生子?”
“就是他,契约上有他的印,海陵县公。”
“他不是在江都吗?已经到长安了?”
“好像刚到没两天,听经办人马掌柜说,他前天才到长安,现在住在太学内。”
元孝矩笑了起来,“刚来长安两天就急着买宅,看来他是在晋王府那里吃了闭门羹,被刺激到了。”
“那肯定的,晋王因他而倒台,晋王妃岂能不恨他?”
元孝矩点点头,“老五写信来说,汉王吃了这个少年的大亏,被罚闭门一年,魏厉虎也中了这个少年的道,被贬黜为县令,小小年纪,颇有手腕,可以卖给他,再降价一千贯,结个善缘,回头我请他喝杯茶。”
“大哥,他可是晋王之子?”
“我知道,如果是杨昭、杨暕,我不会犯错,但他姓萧,那就无妨了,可以在他身上给元家留条后路。”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太学生活
回到太学,正好是午饭时间,萧夏也懒得出门了,索性跟着崔琏来到太学食堂用餐。
“崔兄,听老韦说太学用餐吃不饱?”
崔琏微微一笑,“你误会他的意思了,他的意思是说,太学食堂没好菜,没好菜就没有胃口,自然就吃不饱,如果你不嫌面粗,那种粗面馒头,想吃几个拿几个,但不能剩也不能带走,如果多拿吃不下,要被扣分,太学本来很难读出来,若在饮食上被扣分,就得不偿失了。”
“再请教一下,像我这种不限课程的旁听生,该从何着手?我去哪里知道课程?”
“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六个学府的课程实在太多了,而且我说句难听的话,贤弟不要生气。”
萧夏笑道:“你说,我不生气!”
“我们所知道的不限课程旁听生,其实都不是来读书的,只是来太学挂个名,做别的事情,因为可以在各个学府听课,也就导致各学府都管不到,也没人管。
你宿舍的前一个人,叫做张岐,河内名门张家的子弟,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嫖妓,长安的教坊、青楼都被他玩遍了,从未见他读过书,如果他不带妓女回来,真的没有人管他,结果他带妓女回太学宿舍,触怒了程学正,将他开除了。”
萧夏笑道:“虽然我也不太喜欢读书,但不至于一节都不听,比如我的字写得不太好,我就想练练书法,如果有名师来上课,我肯定会听。”
崔琏呵呵笑了起来,“还真巧了,呆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能就有你想听的课程。”
两人穿过宿舍区,来到生活区,这里位于学堂和宿舍之间,占地近十余亩,有一大一小两座建筑,崔琏指着两座建筑道:“大的是餐堂,小的是热水房。”
“还有热水房?”萧夏有点惊讶。
“冬天有,夏天就没有了,有一个专门烧水的老仆,冬天大家不是都要用汤婆子吗?要不然被子里太冷了,还有烫酒的滚水,泡脚的热水,泡茶的滚水,都可以来这里买热水,十文钱一壶,就是要等一会儿,或者给几文钱叫小厮跑腿。”
“还有小厮跑腿?”
“就是专门洗衣的宋大娘儿子,才八岁,你喊一嗓子他就来了,他专门帮大家跑腿,帮大家买酒买菜,夜里跑腿帮你买热水,你别小瞧,一天赚五六十文妥妥的。”
“你的意思说,还有人帮我洗衣?”
“当然,宋大娘就是专门帮学生洗衣,洗冬天的袍子和被褥五十文钱,要帮你拆线和缝线,洗春秋的夹衣和裤子十文钱一件,还有宋大娘的婆婆,帮人倒马桶,一次五文钱。”
“这个倒方便,怎么委托她?”
“不用委托,你早上把马桶放在院门外,上面盖子上放五文钱,她就会替你洗刷干净送回来,从来没有搞错过。”
“钱会不会被人拿走?”
“怎么会?太学是讲礼仪的地方,不会有贼,所以屋子里得经常备几百文钱。”
很快两人来到餐堂前,餐堂大门旁边有一个布告栏,有不少学生在围看。
崔琏拉了萧夏一把,来到布告栏前,上面贴有太学三个月的课程表,还有其他学院的热门课程。
崔琏低声道:“看见没有,明天下午书学那边有秘书少监薛道衡的书法课,我肯定要去旁听。”
“你是太学生,也可以去旁听?”
“要具体看教授,有的教授欢迎旁听,他就会让助教在这里贴一张预告,就是允许去旁听的意思,而且只有太学有食堂,其他五个学府的学生都来这里吃饭,大家也没有那么生分。”
萧夏又看了看旁边太学的课程,他忽然眼睛一亮,居然还有射箭课,就在今天下午。
“太学还有射箭课?”
“当然,箭是六艺之一,怎么能没有,不光教射箭,还教剑法,大家不是都佩带宝剑吗?可以学一学,一则强身健体,其次遇到小蟊贼也可以用剑保护自己。”
“崔兄要去上射箭课吗?”
崔琏点点头,“这是必修的课程,我肯定要去,贤弟若有兴趣的话,我下午叫你一起去?”
“那就太谢谢崔兄了。”
两人进了餐堂,餐堂很大,比萧家的食铺大一倍,可容几百人同时用餐,每人取一个竹盘,一路走过去,厨师会给每人一碗米饭,两个蔬菜和一碗汤,如果吃不饱,还可以去取粗面馒头,一般人最多也就取三个,多了也吃不下。
比起昨晚酒楼内酒菜,饭菜确实很粗劣,主要是没有油水,蔬菜都用水煮,米饭也是糙米饭。
主要是免费,主打一个吃饱肚子,对于寒门子弟,能吃饱饭就已经是很幸福了。
前任萧夏在江都生活了四年,就是这种饭菜,而且每天只有早晚两顿,中午没有饭吃,一般贫寒人家就没有午饭的概念,富贵人家不仅有午饭,还有下午茶。
后世的萧夏在江都只吃了几顿粗麦饭,后来就去萧家食铺了,一天三顿,还有肉。
萧夏和崔琏在长桌前坐下,崔琏指指隔壁的一个小食堂,低声对萧夏道:“那边是教授的餐堂,有肉食,但要自己掏钱。”
“学生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但别坐在那里吃饭,买了后端回来。”
萧夏当即去了隔壁,花一百文钱端了两碟烩羊肉回来,不少学生都去买了肉菜回来。
“吃吧!我请你!”萧夏把一盘羊肉推给了崔琏。
崔琏大喜,“下次我请你!”
有了肉和油水,午饭就好吃多了,萧夏又去要了两个粗面馒头,夹着羊肉吃,这顿午饭吃得还算不错。
………
下午,萧夏换上武士服,背上自己的弓箭跟着崔琏来到了太学演武场,演武场一角就是专门的射箭场,有一百多名学生都到了,每个学生都后背弓箭。
下午就只有射箭课,一个时辰。
萧夏忽然发现自己太小看太学生了,以为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事实却恰恰相反,绝大部分学生都矫健有力,一看就是长期练过武。
他们平时穿上儒袍都文质彬彬,显得温文尔雅,可换上武士服后,这些学生都变得杀气腾腾,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这可是战乱刚结束的隋朝,几百年的乱世使得尚武基因都刻在大部分人的骨子里,读书士子也是一样。
而且六座高等学府的学生大部分都是世家和贵族子弟,都是有背景的,就连萧夏在众人眼中也是南方贵族子弟。
所有子弟都是从小就开始读书练武。
萧夏甚至怀疑这里面还有破障状态的学生,现在是下午,看不出来。
萧夏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教授铭牌上,今天教大家射箭的教授更是将萧夏惊得呆住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箭震名将
“劫气?!”看着这些诡异而玄奥的气息,苏子瞻也是不由得心中一叹,这一次实在是太惊险了,居然差点引动了苏子瞻的天人五衰,这个时候的苏子瞻可没有把握能够完全度过天人五衰,即使只是第一道肉身之衰。
屠氏一族~九尾狐:最好是不用老发言的活动,否则就容易乱,现在人越来越多,都到六百多了。
除非楚信彻底从盘古宇宙天道的时间长河中消亡,否则那些违背誓言的人,就永生永世摆脱不掉亏欠楚信的因果。
第一枪效果并不好,子弹在半途就被一个狭长的爪子给拦截下来,第二枪倒是有了些成果,击中了移动中的护士。
老唐则是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当然了,把自己努力塑造成一个光辉高大的佛门高僧形象,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只见白色巨蚌中的珍珠不知何时都消散不见,淡粉色的蚌肉之中,静静的躺着一颗紫色的珍珠。
说收王川为徒,一方面乃是热血上涌,被扬眉老祖激的,另一方面,乃是想弄清楚王川的一切。
还有那位相亲,在片子里出来的太突兀,缺乏一点铺垫,故事发展有些生硬。
无邪看着因为赶路而身上多了些灰尘的沐晨,莫名地觉得很温暖,这种感觉,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丁致远的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听到紫风这么说,丁致远问道:“我受伤的事情,还有别人知道吗?”丁致远并不知道,在他被击以后,紫风和陈俊就把他转移到了这地下密室。
紫风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了看陈俊,随即紧紧的抱住了陈俊,却是把自己的头靠在了陈俊的另外一边肩膀上。
毕竟,对于游牧民族来说,草地就是他们生存的基础,这种破坏行为不亚于断了他们的命根子。
是的,赵云、典韦他们没有选择帮助南门,而是奔向了东门,也就是黄巾的大本营。
而陈俊所坐的这一桌,却是两人静坐,相对无语。而且,一人扭头看向窗外,一人低头把玩着手里的咖啡杯。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摊牌,要分手的恋人。
输。输了?请温柔对我茫然的坐在模拟舱中,耳边还在回响着系统的公告声。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列兵?这太玄幻了吧!请温柔对我突然听到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喂”。
后面4天时间,两天是消费电子产业交流论坛,参展企业的代表,进行论坛交流,阐述自家的观点理念。
虽说,拥有源纹的他,可以直接使用‘意念动力’模组,外加超级计算机的微操辅助,将木材进行物质重组,转换形态。
嘉南瞪着辛久,那眼神透露着浓浓的杀意,恨不得把这个家伙给生吞活剥了。
他的心中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韩萧,如果上天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就算打断了腿,他也不敢再在韩萧的面前嚣张了。
不过这岛屿出现之后,洛方本身的气势开始攀升,比之前的大罗金境强了不知道多少。
第五将军对此有些不愿意,同样不愿意的还有闻讯而来的第五氏族的长老,以及该来且能来的家族族长和势力首领。
我双目紧盯着头顶空中,这一次,金色剑光居然在空中和天雷闪电僵持住了。
紫帝答应不杀,不代表他们不杀,斩草除根,只有叶无双死,他们才能放心。
在他的内心中,早就涌起惊涛骇浪,不仅是他,就连远在宫殿中的大蛤蟆仙人也挣开那双疲惫的双眼,眼眸中的惊讶之色毫不遮掩。
一些天才惊呼了起来,心头一颤,无边的刀幕给他们的感觉,像似要撕裂成为天穹一般。
说完,我放下酒坛子坐在了椅子上,可一旁的阴天子却靠了过来,一脸贱笑地看着我,没错,就是一脸贱笑。
“现在吧,大长老也想见一下你,想从你口中得知一下流落在外的那名那美克星人的身份!”雷纳说道。
韩萧这才带着叶萱离开了房间,朝着那美不胜收的紫炉峰顶拾级而上。
李素羽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缓缓后退,一心只想逃出这个诡异的教堂,不料,早有魅蜂、紫姗拦住了退路,堵在了门口。
柳天雄似乎都能想到那死亡的惨状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可惜,和他斗了几十年的人竟然就这样死了,还死得如此难看。
“黄二,谁是野心家?我看你说的是你自己吧!难道你想抢夺黑老太太的地位吗?”胡三太爷冷不防的冒出一句。
对于钱天佑说出来的话,叶风与罗炎自然不可能全信了,毕竟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而已。
而在萧焚看来,战败的血腥屠戮者不得不一退再退躲入黑暗的森林之中;但若绝望之手再进一步推进,将战线逼近砾石镇,那么他们就退无可退了。
这些人并不坚定,但南方的那些黑骑士对于旧势力彻底的清洗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不得不拿起武器,拾起早已生疏多年的杀戮的技艺。
许多士兵本来只听从军队指挥的命令,但此时杨冲开口之后,顿时操纵机炮的士兵下意识的开炮。
第一百一十三章 险中求富
长孙晟提前下了课,学生都走光了,长孙晟独自站在萧夏的木人靶前,心神还有点恍惚。
二徒弟谢映登在一旁低声道:“师父,这个萧夏肯定是个千锤百练的老手了。”
长孙晟轻轻摇头,“他射的第一支箭,握弓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他是新手,他绝对是第一次握步弓,细微的习惯瞒不了我,他练习射箭最多不会超过三十次。”
“但是,他怎么可能……..”
长孙晟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只能说很多武艺都是相通的,他的可怕不是精准,而是力量和控制,每一支箭射进靶中的深度都完全一样,都是入靶一寸半,我是练箭二十年后,才能做到这一步。”
“师父,这个萧夏是天生神箭吗?”
长孙晟摇摇头,“不是,是他的内功可怕,已经接近八品了。”
谢映登眉头一皱,“师父,怎么可能,他才多大?”
长孙晟踌躇良久道:“今天我是第二次见到他,上一次是在江南运河上,汉王杨谅让我把他和萧琮一起杀死,但我下不了手,我发现在他身后隐藏着一个真正的九品高手,内功深不可测,萧夏也一定是得到了此人的传授,很可能是他师父。”
谢映登叹息一声,“太学内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长孙晟用布袋子重新把木人靶罩住,又嘱咐徒弟道:“此人来头绝不简单,这件事只有你我知晓,不得告诉任何人。”
“请师父放心,徒儿一定守口如瓶,但徒儿担心李助教会不会说出去?”
“不用担心他,他根本不懂!”
.........
龙山酒楼内,崔琏给萧夏倒了一杯酒,好奇问道:“长孙晟居然还将你的靶子用布盖上了,不让大家看,你自己说说吧!有啥出奇的地方?”
萧夏笑了笑道:“第一次射箭,十箭七中,我也不太懂,这算好成绩吗?”
旁边韦成凤笑道:“如果真是第一次射箭,十箭七中已经很不错了,县学都有射箭课,你没有射过?”
萧夏摇摇头,“可能南北不太一样吧!南方重剑术,北方重骑射。”
崔琏眼睛一亮,“那么贤弟一定是个剑术高手啰!”
萧夏端起酒杯笑道:“崔兄说笑了,读书人哪有什么剑术高手?”
韦成凤沉吟一下道:“贤弟对崇仁坊的酒楼还有兴趣吗?”
“兴趣当然有,我想先去现场看一看,不过四千贯肯卖吗?”
“我父亲就是专门管族产,我给你说实话,五千贯是报价,四千贯是底价,你如果诚心想要,我父亲可以底价给你。”
萧夏微一沉吟道:“其实放个十年八年,臭味应该就没有了,韦家为什么那么着急卖呢?”
韦成凤苦笑一声道:“贤弟是我的同窗,我不想瞒你,我得给你说实话,当初韦家就是你这样想的,所以花一万贯把它下来,买下来后才知道上当了,臭只是借口,根本原因是风水不对,买下这座酒楼一年,韦家出了很多事情,连续去世几个长辈,家族各个产业都很低迷,去年一年损失几万贯钱,我们连续请了三个方士,最后他们都一致指向这座酒楼。”
说到这里,韦成凤叹口气道:“后来我们打听才知道,窦家也是因为这座酒楼导致家运衰败,连遭噩运,所以他们才会一万贯低价出售,酒楼卖掉后,窦家就开始转运了,一直疾病缠身的人康复了,平康坊的酒楼生意大好,去年六月窦氏家主恢复了官职爵位。
而我们从去年十月就开始转让酒楼,从八千贯一直降到五千贯都没有人买,甚至连问的人都没有。”
“莫非酒楼是凶宅?还是以前是坟场?”
韦成凤摇摇头,“大兴城是开皇三年新建的城池,酒楼也是开皇十五年建成的,这才七八年,哪有什么凶宅,坟场更不靠谱,若是坟场,那崇仁坊都是坟场才对,不会只有三亩地的坟场,据方士说就是那条河导致乾位缺角,不利男主,说实话,我觉得有点牵强,但三个方士都指向同一个位置,让人不得不信啊!”
萧夏笑道:“你这样说起来我就更有兴趣了,不如等会儿就带我看看如何?”
“也行,反正很近,我们喝完这杯酒就去。”
........
隔壁文博酒楼内,另外几个国子学学生也聚在一起喝酒。
他们便是上弓箭课时对长孙晟一直辅导萧夏不满的几名学生,一共有五人,都是关陇贵族子弟。
为首之人叫窦德玄,身材魁梧高大,武艺过人,另一名稍微瘦小之人叫独孤怀恩,是他们这个小团体的军师,另外三人是侯莫陈丰、元平和于孝严。
别看这些关陇贵族表面上在五个皇子之间各有站队,但实际上他们背后依然是铁板一块,属于同一个利益集团,牢牢控制着关陇。
五人并不是太学生,而是国子学学生,年级都在十七八岁,在国子学镀一层金后,便去各地做官了。
当然,关陇子弟很多,有的是在皇宫当侍卫,有的送去读书,有的就是在家里厮混。
但并不是说去国子学读书就会文弱,完全不是,他们个个都从小练武,武艺骁勇,叫窦德玄和元平去年还破障,武艺极高。
“大哥,听李助教说,那个新人今天第一次射箭,居然能十箭九中,真的假的啊!”
“放他的狗屁!”
窦德玄一脸不屑道:“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我们第一次射箭连靶子都摸不着,他是神仙吗?第一次就十箭九中?”
独孤怀恩点点头道:“大哥说得对,此人必然是故意这样说,目的吸引长孙晟的注意,让长孙晟认为他有天赋,说不定他想成为长孙晟的第三个徒弟。”
元平恼火道:“大哥,这人估计是新生,不懂规矩,竟敢在咱们面前耍这种花枪,不如好好收拾他一顿,教会他怎么做人?”
窦德玄摆摆手,“不要乱来,先摸一摸他的底细再说。”
.........
崇仁坊不愧是天下进奏院的集中之地,不仅面积比务本坊大一倍,而且人口也比务本坊多得多,使得坊内的商业极其繁华,酒楼多、客栈多、青楼多,大大小小的酒楼就有二十多家,客栈也有十几家。
进奏院也就是驻京办,各州的奏报都是先送到进奏院,再由进奏院上奏给朝廷的对口官衙,一般是给尚书省。
外地官员来京城办事,也都是先来进奏院,进奏院也有住宿的地方,不过房间很少,只能给官员们居住,官员们的手下就只能住客栈了,所以崇仁坊的客栈也很发达。
韦家的酒楼位于崇仁坊的最东面,也就是商业街靠边了,其实地段并不是太好,但面积比较大,占地有三亩,别的酒楼普遍只有一两亩左右。
韦家的酒楼原本叫做伊人楼,听名字像青楼的感觉,却是不折不扣的酒楼,不过酒楼已经倒闭,门窗紧闭,变成了一座仓库,堆放着各种货物。
酒楼紧靠坊河边,此时还是冬天,河水结了冰,空气中并没有任何异味。
韦成凤叹口气,“也就冬天好一点,开春以后,那股臭味就来了,每天黄昏时候出现,半夜就会消失,让人头痛万分!”
“韦兄说风水不好,是哪里出问题?”萧夏问道。
“就是这条河!”
韦成凤指着河水道:“河水到我们酒楼正好转弯,像把镰刀一样,所以叫做镰刀煞,而且你看酒楼本来是个方型,但西北方向正好缺了个角,少了一分地左右,那个位置里面正好是酒楼的库房,我们估计是用来停放送货的牛车。”
“这座酒楼是韦家的主要资产吗?”
韦成凤摇摇头,“谈不上!韦家的主要资产是农田,城内资产是利人市和都会市的店铺,还有平康坊和宣阳坊的酒楼。”
“既然不是主要资产,怎么会影响到韦家的运势?”
“因为它是去年新增的资产,韦家买进它后,运势开始走坏,接二连三出问题,之前窦家也是一样,过去几年很惨,但去年卖了酒楼后,他们开始转运了,升官发财都有,要不然三个方士怎么都一口指定是这座酒楼有问题呢?都是长安有名的方士?”
“韦兄能说说其中一个方士的名字吗?”
“上元观的刘启明天师,最后一个替我们看风水的方士,上元观就在崇仁坊内,贤弟要去请教他风水问题吗?”
萧夏摇摇头,“我不太懂风水,也不感兴趣,我只是想知道三个方士是不是一伙的?”
“不是一伙方士,各是各的,事先我们也没有告诉他们其他方士的意见,但他们一致指向这座酒楼,说明酒楼的风水确实有问题。”
萧夏才不会相信这种风水,他心中明白,之所以三名方士一致指向这座酒楼,是因为这座酒楼是去年年初新购,当然属于重点嫌疑对象。
萧夏也不再多说什么,便笑道:“我最后确认一下,全部只要四千贯是吧!”
“没错,四千贯,过户牙钱萧家出,税我们出,但我要给贤弟丑话说在前面,买下它后,萧家若出了什么事别怪我们。”
“不会当然怪韦家,行!我代表萧家买下了,买它有没有什么爵位要求?”
韦成凤摇摇头,“商业店铺没有身份要求,但不能把它改成住宅,那是犯法的。”
“我知道,我找个牙人帮我办手续,姓马,是宝成柜坊的掌柜。”
韦成凤犹豫一下道:“别人连问都不问,贤弟真的要买它?”
萧夏微微一笑,“我不太信这种风水,我其实就图它便宜!”
“好吧!我今晚就给父亲说。”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道消息
韦成凤和崔琏先走了,萧夏又围着酒楼走了一圈,其实靠河边还真不错,垂柳绿草,而且水也不脏,更重要是,这里是坊河上游,河水流经酒楼,流向居民区,洗衣、洗马桶的脏水流不过来。
虽然现在是冬天,被白雪覆盖,可开春后,可以想象这里的翠柳绿草,风景如画。
街道斜对面有一座大宅,正好位于酒楼的东南方向,根据马掌柜的描述,这里应该就是云昭训的祖父家。
这座宅子很大,占地约六七亩,被很高的院墙包围,大门紧闭,也没有牌匾。
高墙的东面也正好靠河,萧夏找到一个稍微宽阔之处,他后退十几步,猛地向前奔跑,左脚在墙上一踩,借助鞋和墙壁的摩擦力,身体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了院墙边缘,双臂用力,身体就上去了,探头向宅子里望去,宅子里顿时吓了他一跳,根本没有什么中庭后宅,就是一排平房,然后就是五六亩的菜地。
菜地旁边是一溜几十口大缸,里面都是满满的粪水,冬天结冰,粪水也冻住了。
菜地上都覆盖着积雪,也没有种菜,难怪现在不臭,现在没有种菜,开春后种菜,开始浇粪水,气味就来了。
这就是酒楼臭味的根源,萧夏又看了看平房,有十几间,都关着门,只有一间虚掩,估计是看宅子的。
萧夏轻轻跳了下来,他心中完全有数了。
他买下这座酒楼自然有他的想法,什么风水完全是无稽之谈,窦家原本是支持晋王的,晋王五年前倒台后,窦氏家族当然不会有好日子过,去年为什么转运了,并不是卖了酒楼风水转了,而是晋王即将复位,天子追求平衡,自然要把窦氏提上来。
至于韦家为什么会走霉运,和这座酒楼完全没有关系,这根本不是韦家的主要产业,就像一个偏房庶子整天在外面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会影响到一个庞大家族的命运?
这几个方士实在找不到别的原因,就拿这座酒楼说事,酒楼正好是去年买的,自然就被这几个方士拿来说事了。
什么镰刀煞?镰刀煞是指路桥煞,而这是一条河,完全符合左青龙右白虎的格局,也符合朝迎水的财运。
什么乾位缺角更是无稽之谈,后世的房子都不是方方正正的田字型格局,哪家不缺角,照这些方士的说法,大家都别活了。
至于降价没有人买,道理更简单,你不断向下降价,其他家族还以为酒楼有什么严重的大问题,而且还找了三个方士来下定论,别人就更不敢买了,问都不敢问,生怕沾上晦气。
但萧夏心中还是有一个很大的疑问,这么便宜的价格,如果说世家为怕沾上晦气而不怕,那为什么唯利是图的商人不买?
这些商人可不会相信什么风水的说法,他们比自己精明,比自己更有眼光,他们明明有资格购买,却为什么不捡这个大漏?
这个疑惑像猫一样抓挠着萧夏的心,他决定去找马掌柜问一问。
萧夏赶到都会市宝成柜坊,正好遇到马掌柜关店门准备回家。
马掌柜笑眯眯道:“公子来得正好,宅子手续都办下来了,明天上午有时间的话过来交接一下,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卖家答应再让你一千贯钱。”
还有这种好事?元家给自己降价一千贯,这让萧夏又惊又喜。
“那就说好了,明天上午你来找我?”
马掌柜要上牛车,萧夏连忙道:“我有一个疑问,想请教掌柜!”
“行!你上车,我送你回太学。”
萧夏上了牛车,马掌柜吩咐一声,牛车向务本坊方向缓缓驶去。
“就是关于崇仁坊的那座臭味酒楼,我今天确实发现臭源了,和马掌柜说得完全一样。“
“我说得没错吧!什么河水带来臭味都是胡扯,就是云家惹不起。”
“但昨天马掌柜告诉我,那座酒楼有投资价值。”
马掌柜点点头,“当然有投资价值,崇仁坊三亩的酒楼,哪怕偏一点,也才五千贯啊!这个价格十年后要翻十倍都不止,而且云家老爷子六十多岁了,他还能活几年?”
“我的问题就在这里,为什么这样有投资价值的酒楼,马掌柜为什么不买?别的商人为什么不买?”
马掌柜尴尬笑了笑道:“你这个问题很犀利啊!”
“马掌柜,那座酒楼我决定买了,谈好四千贯,明天我委托给马掌柜处理,但马掌柜得告诉我实话。”
马掌柜叹口气道:“萧公子,为什么我昨天向你推荐,因为你是海陵县公,你可以买,别人我不敢给他们推荐。”
“商铺不限制身份吧!”
“不是购买资格的问题,估计你是刚来长安,长安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关陇贵族出售的资产普通百姓最好别碰。”
“为什么?”
“如果买亏了,没人会来找你麻烦,可如果买赚了,你就等着瞧吧!一定会后患无穷。
你别以为崇仁坊其他酒楼的东主都是傻子,没看到这个大漏,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那块地是天子赐给窦家的功勋土地,窦家迟早会拿回去的,我让公子买,是因为公子是海陵郡公,将来窦家或许会和你讲道理,不会让你吃亏,但如果是平头百姓,窦家会讲道理吗?买了它一定是血本无归。”
“但我是从韦家手中买的,和窦家有什么关系?”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会讲道理一样,关陇贵族从来都是认地不认人,哪怕是韦家,最后也会老老实实把土地交还给窦家。
不过韦家为什么现在急着要转让,去年他们家族遭了大霉运,家族三个重要人物在两个月内相距去世,一个接一个,都不是病死,都是不明不白死的,四个孩子夭折了三个,着实把韦家吓坏了,他们请了多少道士做法事,几个道士都劝韦家把这三年买的资产抛了。
他们之前已经卖了两座重要店铺,还卖了一千亩良田,都是近三年购置的资产,其中都会市的店铺是我做的牙人,所以我才知道内情,只是崇仁坊这座酒楼一直卖不掉而已,他们才会半价出售。
都会市的店铺也是半价出售,当场就被人买走了,谁会在意这种风水?要不是这家酒楼是窦家的功勋土地,早就被人抢走了,我不开酒楼行不行,我开柜坊,我开药铺,谁会在意那点臭味?”
“既然是功勋土地,窦家为什么要卖?”
马掌柜摇摇头,“真实原因我不知道,但崇仁坊内有个小道消息,说窦家是支持晋王,让太子很不满,云家种菜制造臭气,很可能就是太子故意安排的,给窦家穿小鞋,让窦家去求他,但窦家很硬气,宁愿把酒楼卖了都不求太子,这只是小道消息,真假不知。”
萧夏点点头笑道:“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种菜的云家老爷子住在哪里?”
萧夏打算去拜访一下云家老爷子,让他不小心摔断条腿,或者摔断条胳膊什么的,这样,开春后他也种不了菜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元氏家主
这几天,萧夏一直在跑房宅的事情,已经无心上课。
来长安第一天的惨痛遭遇让萧夏内心产生了对家的强烈渴望,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宅子,没人能把自己赶出去,也没有人能让自己住下人房。
次日一早,萧夏骑马来到了都会市宝成柜坊,在贵客房内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抱拳笑道:“在下元适之,是这座宅子的卖方。”
萧夏也连忙回礼,“多谢元公又给我便宜了一千贯钱。”
中年男子微微笑道:“我有个侄子叫元师容,公子见过吧!”
萧夏点点头笑道:“现在应该叫元县令了。”
“他也写信回来,提到了萧公子,公子下午有没有空,我们家主想请公子喝杯茶?”
“在元府吗?”
元适之点点头,萧夏笑道:“我对长安不熟,烦请留给地址给我,我下午一定登门拜谢!”
元适之当即留了一个地址给萧夏,便告辞走了。
目送元适之的马车走远,马掌柜笑道:“下面我们办最后的解钱手续,然后就可以拿房了。”
........
看宅子的一对老夫妻姓田,旧长安人,为人极为本份老实,萧夏把他们继续留下来,夫妻二人一个月四贯钱,价格不贵,萧夏也会经常不在这里,有人看房比较好。
隋朝武风太盛,社会治安一直不太好,会武艺的地痞无赖很多,一座大宅子如果没有人看守,被这些人嗅到味,就会偷偷住进来,几天把宅子糟蹋得不成样。
“田叔,府中有马棚吗?”
“公子叫我老田就行了,有马棚,进门前院左首到底就是马棚。”
宅子当然也有前院,右边是下人宿舍,两老口就住在右首第一个房间,左边是功能区,厨房、库房、马棚之类。
“你们就不用管我了,回头我走的时候会先预付给你们三个月的工钱。”
“谢谢公子!”
萧夏走进了中庭,他抬头仰望这棵至少几十年的老枣树,树干这么粗壮,等春天来的时候一定枝繁叶茂,这时,他忽然发现树顶还有一个鸟巢,上次却没有注意到。
在中庭走了一圈,萧夏又去了后宅,穿过长长的巷子,他已经发现这样设计的意图,就是必须先经过花园才能到后宅。
不过他也可以在小巷子的入口处再开一扇门,就直接到后宅了。
沿着一条长长的走廊,萧夏终于来到了后宅,后宅很复杂,最少有五十多间屋子,如果按照整体结构来看,后宅其实是由五个互通的院子组成,一大四小,每个院子都能独立自成一系,但如果不进行区别,它们又浑然一体。
萧夏很快在最北面的小院子里找到了自己的寝房和书房,把门一关,这里就是一个很隐蔽的小世界。
元家还不错,留了一些上好的楠木家具,有床榻、柜子、桌案,坐榻,衣橱和书橱,甚至还有一只铜香炉。
但真正让萧夏惊喜的是,他在书房内发现一个秘密储物空间,就在书橱的背后,把书橱推开,就会看到墙上有一扇两尺见方的小木门,打开小木门,里面镶嵌着一个精铁打造的铁柜子,有一扇厚实的小铁门,目前没有锁,打开小铁门,里面是一个小冰箱般大小的空间,空荡荡,正好可以放重要的房契和药物,还可以放寒霜剑。
这就和家主萧琮的墙上秘柜完全一样,是不是隋朝的大宅都有这么一个保险柜?
他得去买一些东西,各种日用品,床上被褥,文房四宝什么的,再买几把锁,再买两挂窗帘。
不过可以让田婆去帮忙买。
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了,萧夏去了前院,给老田夫妇三十两银子,其中十两银子是三个月的工钱,另外二十两银子是让他们替自己买东西。
萧夏翻身上马,回太学去了。
........
很巧的是,元家就位于务本坊内,元府是在学府区对面,是一座占地约三十亩的大宅,当然,作为北魏皇族,元家开枝散叶,族人众多,元孝矩是正宗皇族嫡系,女儿又是太子妃,才被元家各房拥戴为家主。
元孝矩虽然是家主,但元家事务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元家还有不少重量级人物,像太府寺少卿元寿、左卫大将军元胄等等,家族重大事务需要大家一起商议决定。
元孝矩亲自在中庭迎接萧夏到来。
“欢迎萧公子来元府做客!”
萧夏连忙行礼道:“晚辈打扰家主休息了!”
“萧公子太客气了,请到客堂一叙!”
萧夏被请到贵客堂,两人分宾主落座,一名年轻侍女进来上了茶。
元孝矩笑问道:“公子去看过新宅了吗?”
“上午去看过了,说实话,我真的很满意,也非常喜欢,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感谢家主的割爱。”
元孝矩点点头,“公子能喜欢,我也很高兴,遗憾的是没有完工,花园没有建起来。”
萧夏微微笑道:“花园那片空地我正好可以用来练骑射。”
元孝矩摇摇头笑道,“练骑射小了一点吧!”
“可以把靶子放小,效果应该一样!”
“道理虽然不错,但还是缺乏那种高速中奔行射箭的感觉,元家倒是有一座骑射场,如果公子不嫌弃......”
萧夏微微笑道:“多谢前辈的好意,其实太学演武场也可以,有专门的骑射场地。”
元孝矩也不勉强,点点头道:“如果公子想来元家练习骑射,我们随时欢迎。”
两人喝了热茶,元孝矩沉吟一下道:“公子知道吗?天子的队伍后天就抵达长安了。”
“这么冰天雪地行军,真是不容易!”
“你父亲也会同时抵达长安。”
萧夏不知道元氏家主为什么会提到自己父亲,他沉吟一下道:“家主有什么事情需要晚辈效力吗?”
元孝矩摇摇头道:“我请公子过来,其实就是想和公子达成一个共识,那座宅子交易是元家和公子之间的事情,和公子父亲无关,这样说可以吗?”
原来如此,元孝矩是怕太子猜忌,萧夏点点头道:“不瞒家主,我买房子的钱来自于我和萧家的交易,我替萧家夺取了码头名额,得到一笔赏钱,后来我把天王丹的配方卖给了晋陵萧家,又得了一笔钱,这些钱和我父亲没有一点关系,请家主尽管放心!”
元孝矩一颗心落下,他就担心萧夏的钱是晋王给的,或者长公主给的,一旦太子追问起来,就有点麻烦。
“感谢公子的坦诚相告,这样我就完全放心了。”
元孝矩当然不会在意萧夏钱财来源,他只是找个借口和萧夏见见面而已,结个善缘。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名家课程
当天晚上,萧夏住进了他的新宅内,老田夫妇已经给他将日常用品都买好了,还给他煎了一壶热茶。
萧夏喝了热茶,盘腿坐在书房移门前的木台上,头上是屋檐,天空飘飘洒洒又下起了细碎的小雪,面前是一座小院,铺着石板,墙角有一丛竹子,小院大门已经反锁,书房的灯光洒在院子里,光线半明半暗,只看见细细碎碎的小雪在空中飞舞。
萧夏坐在属于自己的房子里,这一刻他内心格外宁静、格外舒适,他进入了深度修练,一遍遍运行着袁守诚教他的口诀,完全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但又不是沉睡,这个时候,任何一个惊扰都会打乱他的修练,所以自从离开江都后,他一直找不到合适机会进行深度修练。
中庭和后院的门都从里面反锁上了,就算老田夫妇想给他加点热水也进不来,只有这时,在这个完全属于他的世界里,他的内心放开一切杂念,放开了一切警惕,整个身心都完全松弛了......
一直到次日上午,萧夏慢慢睁开了眼睛,天已经晴了,但空气中还很潮湿,春寒料峭,但已经有了一丝春的暖意,下了一夜的小雪,雪没有积起来,融化成水。
他听见小鸟在屋顶上欢快地唱歌,萧夏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初春的感觉真好。
萧夏站起身,长长伸个懒腰,腿有点发麻了,他拔出剑,在小院里将十三式剑法串联起来舞了一遍,浑身都舒展开了。
他想再次升级,就必须进行长期的深度修练,一点点积累,从量变最后到质变。
萧夏稍微收拾一下,他的重要物品都放进了墙上的保险柜里,上了三道锁,
身上只揣了十几两碎银子,萧夏便骑马出门了。
今天是正月十二日,马上就要到上元节,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灯笼,老田夫妇也把去年的灯笼挂了出来。
大街上更是摆满了花灯,尤其是东西大街和朱雀大街,昨天还只是稀稀疏疏的花灯,结果一夜之间就摆满了两条大街的每个角落,都市会面前的广场上完全成了花灯的海洋。
当然,这也和天子的行程有关,原本以为天子上元节赶不回来,留守官员们也没有太多心思,只想敷衍一下了事。
不料昨天忽然得到消息,天子将在明天下午抵达了长安,留守官员们都急了,一夜之间将所有花灯都拉了出来,铺满了大街。
萧夏回到太学,刚到宿舍门口,正好迎面遇到崔琏,韦成凤比他们大一级,课程都不一样,除了射箭课,他们基本上遇不到。
“贤弟来得正好,赶紧跟我去上课!”
“上什么课?”
“就是薛道衡的书法课啊!原本是昨天下午,但他临时有事推迟到今天上午,赶紧跟我走!”
萧夏犹豫一下,“要不改天吧!”
崔琏叹口气,“你昨天一天没有上课,昨晚也没有回来,这样不行的,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利,不要再偷懒了。”
“好吧!我跟你去就是了。”
萧夏无奈,宿舍也没有回去,便跟着崔琏向书学方向奔去。
书学是隶属于秘书监的一座学府,秘书监有两大机构,一个是著作局,一个是太史局,著作局就是图书馆和档案局,管理着浩渺的书籍、图卷和文书。
而且太史局就是天文馆,负责监测天象,制定历法,掌管时间。
书学的课程不仅有图书管理和修复,还有书法课,还要学习历法,计时仪器制作等等,这就包括了天文、地理、计时、测量等课程。
所以书学其实是一个比较专业的课程,和算学、律学一样。
书法课太学也有,比较正统规范,也常有一些名家来讲课,而薛道衡是秘书监少监,他来讲课,肯定是去书学。
书学的主堂可以容纳三百余人同时上课,已经坐满了学生,每人面前有一张小桌案,都有纸笔,萧夏没有带纸笔,崔琏便借给他一支笔和几张纸,萧夏又跑到前面端了两盘墨汁回来。
两人刚坐好,身材瘦小的主讲教授薛道衡便走上了主讲台。
薛道衡是隋朝著名的诗人和书法家,出身河东薛氏,河东一直是世家名门聚集地,以王家和裴家为首,还有温家、薛家、柳家等等世家。
薛道衡的课只有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他先用两刻钟给大家简单讲了书法的演变后,便笑道:“下面每人写一幅字,我带回去给大家点评,下节课发给大家。”
这才是大家来听课的重点,不在于听课,而在于指点书法,能得到薛道衡针对性地指点自己书法,一定会收益非浅。
众人纷纷铺开宣纸,开始提笔写字了,萧夏低声问崔琏道:“写什么?”
“随便写什么,最好能写一首诗,薛使君不光指点书法,还可以指点诗!”
每个学生显然都有准备,开始写自己的诗作,萧夏却不知该写点什么?
哎!早知道就不来了,自己的三脚猫书法能拿得出手吗?
也罢,随便写几行字,不交上去就是了。
萧夏凝神想了想,明天是上元节了,索性写一首关于上元节的诗,他在路上就想到了这首词。
萧夏提笔写了起来,“《青玉案.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他的身后忽然出现一个身影,歪头看着他写字,正是薛道衡,萧夏的字着实让他眉头一皱,没见过写得这么差的字,但字的内容却使他眼睛一亮。
薛道衡没有打扰萧夏写字,又继续负手向前而去,萧夏满脸惭愧,他这个字实在拿不出手,幸亏薛道衡没有当场指点他。
再看旁边崔琏的书法写得非常飘逸灵动,比自己好得太多,自己的字若一定要找个好的评语,那只有‘工整’二字了。
萧夏已经彻底没有信心,又勉强提笔写完下阙,‘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萧夏放下笔,众人都差不多写完了,等墨迹干了,大家纷纷把字交上去。
萧夏趁人不备,把字叠上塞进自己的包里,崔琏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不交上去?”
“字写太差了,实在拿不出手,下次好好练一练再交。”
萧夏心中却发誓,下次再也不上这些名人的书法课了。
崔琏叹息一声,这么好的机会就白白放弃了,
这时,下课的钟声敲响,众人起身向外走去,萧夏也起身要走。
薛道衡忽然喊道:“最后一排,那位配剑的太学生,请你等一等!”
佩剑来上课的只有萧夏一人,他没有来得及把剑放回宿舍,所有人的目光一起向萧夏望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惹下麻烦
薛道衡走上前,手一伸,“你写的字呢,为什么不交?”
薛道衡早就注意到萧夏,没见他交卷,居然要走了,他才喊住了萧夏。
萧夏惭愧道:“启禀薛先生,学生写的字太差,不想污了先生的眼睛,所以没有交。”
薛道衡眼睛一瞪,“废话,你字若写得好,还当什么学生?赶紧拿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萧夏只得从包里取出叠好的字,引来众人一片哄笑。
薛道衡打开看了看,见没有留名,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萧夏,夏天的夏!”
薛道衡提笔在后面写上名字,便不再理睬他,转身走了。
众人纷纷离去,萧夏望着薛道衡的背影,却有点担心,这位薛大师会不会趁机把辛弃疾写的词占为已有
崔琏拍拍萧夏的肩膀,“走吧!吃午饭去,今天饭菜应该不错。”
两人来到太学食堂,这里已经坐满了人,马上要到上元节,食堂特地提供两道肉菜,米也改为细粮,馒头也是细面,一下子把六座学府的学生都吸引来了。
萧夏端着盘子,又拿了两个馒头,找到了崔琏,在他对面坐下。
“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逢年过节都是这样,稍微改善一下伙食,节日一过又恢复常态了,明天就开始放假,实际上只改善一天的伙食。”
今天伙食确实不错,除了水煮菜外,每人还有一条烧鱼,一碗烩羊肉。
“怎么没看见老韦?”萧夏四处看了一下,没见韦成凤。
“他可能吃过了吧!我们是第二批,要不然食堂坐不下的。”
学生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都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大家都饿坏了,今天饭菜格外香,大家都低头大吃起来。
萧夏忽然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只见他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学生,旁边还有几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一时想不起来。
“你有什么事?”
这名身材魁梧学生似笑非笑地看萧夏一眼,冷冷道:“我给你一个忠告,不要打崇仁坊那座酒楼的主意!”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周围所有正在聊天的学生都纷纷低下头,假装吃饭,
萧夏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魁梧学生冷笑一声,“你会认识我的!”
他一挥手,带着其他几人离开食堂走了。
待几人走远,崔琏神情紧张地低声问道:“你怎么会惹上这几个魔头?”
“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是谁?”
“他们都是关陇贵族子弟,刚才拍你肩膀那人叫窦德玄,窦家嫡子。”
萧夏忽然想起来了,在射箭课上,他看见两个似乎有破障迹象的武士,其中一个就是这个高大魁梧的学生。
原来此人是窦家子弟,难怪叫自己别碰崇仁坊的酒楼,但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要买那座酒楼?
萧夏心念一动,对崔琏道:“我们快点吃,老韦可能出事了!”
“啊!他会出什么事?”
“我不知道,是有一种感觉,我们赶紧回宿舍。”
两人快速吃完午饭,急急向宿舍赶去,刚回到宿舍,只见韦成凤坐在院子里,隔壁的舍友正在给他脸上涂药。
“老韦,你怎么回事?”
只见韦成凤鼻青脸肿,眼圈淤黑,一看就是被人揍了。
韦成凤看见萧夏,叹息道:“贤弟,对不起了,我实在扛不住他们的毒打,把你说出来了!”
“是不是窦德玄?”
韦成凤点点头,“昨天上午,宝成柜坊的马掌柜来找我父亲,是贤弟托他来了,他拿着契约,我们家也急于想卖掉那座酒楼,我父亲当场就和马掌柜签约了,不料昨天下午,窦家的大管家上门,要用四千贯钱回购那座酒楼,我父亲一口回绝,说酒楼已经卖了。
其实之前窦家就找过我们,出价三千贯回购酒楼,虽然很过份,但也不是钱的问题,我们韦家不在乎这点钱,只是我们家主认为窦家太不厚道,便一口回绝了。”
“现在他们又开价四千贯了!”
“应该是他们听到什么风声了,很可能是旁边清风酒楼的掌柜看见我带你去看那座酒楼,清风酒楼也是窦家的酒楼。”
“所以他们要对付我?”
“我不知道!”
韦成凤叹口气道:“要不然贤弟就把酒楼退了吧!窦家不是你们萧家能惹得起的,我不想给贤弟找麻烦。”
萧夏微微一笑,“不过是一座小小的酒楼,窦家不会为这点小事找我麻烦。”
韦成凤也做不了主,他得回去和父亲商量。
“我先回去和父亲商量一下吧!”
萧夏点点头,“请转告令尊,那座酒楼我不会退,窦家出来干涉,我可不怕事!”
“好吧!我先回去和父亲商量再说。”
韦成凤上了点药便匆匆回家了,萧夏回到自己宿舍,崔琏跟上来道:“你别傻了,那帮魔头你斗不过的,据说连国子学学正都怕他们。”
“他们是不是学校一霸?到处欺压学生?”
“这倒不是,他们就是一伙小团体,一共五个人,天天在一起厮混,一起喝酒,一起出去玩,在国子学或者太学也不怎么惹是生非,只要不侵犯他们利益,他们一般也不会找人麻烦,可如果侵犯他们利益,那就麻烦大了。
但去年发生一件大事,国子学的一个后勤管事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他们,好像是分配宿舍的事情,被他们五人堵在家里几乎打死,家里也被砸得稀烂,最后国子学学正惹不起他们,不得不调走那个管事,换了一个新管事。”
这可是收拾窦德玄的机会,居然敢打学校师长,他们不知道这种事情很严重吗?
萧夏顿时有了兴趣,追问道:“是谁带头打人?”
“当然是窦德玄,他是大哥,也是领头人!”
“学正没有上报?国子监有没有来人?”
“听说国子监来人了,但立刻又回去了,连国子学大门都没进,他们听说是关陇贵族子弟犯事,估计也不敢惹,要是其他人,开除都是轻的,得抓去县衙吃官司。”
“那个管事是教员吗?我是说,有没有担任什么课程?”
“他就是主管后勤,偶然监督大家早上跑步,主管后勤是很肥很肥的差事,人被打了,还丢了差事,关陇贵族惹不起啊!”
说到这,崔琏忧心忡忡道:“他们今天在食堂是警告你,你赶紧把那座酒楼退掉,就没事了,你不退他们肯定会上门,就怕到时候也会………”
崔琏最后一句没有说完,但萧夏听懂了,崔琏是想说,‘就怕到时候也会连累我们!’
萧夏点点头,“这几天我不住这里,他们找不到人就会离开,不会连累你们,你也不用替我隐瞒什么,他们问什么就说什么?不过,他们敢打学校管事,恐怕惹下大祸了!”
“会有什么大祸?”
崔琏冷笑一声,“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屁事没有!”
萧夏听大哥杨昭说过,国子监是太子的地盘,窦家子弟殴打教员,这是辱师,国子监肯定要向太子汇报,这可是收拾窦家的机会,之所以几个月没事,是因为太子去江都了,一旦太子回来,恐怕就不会是小事了。
萧夏不再多说什么,开始收拾东西,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最后锁上门走了,崔琏望着萧夏背影,几次想开口,最后低下了头。
他是清河崔氏的庶子,得到太学读书的机会太不容易了,虽然他很惭愧,但现实和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朋友义气,他认怂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敬酒不吃
韦成凤的父亲叫做韦无漏,是北周名将韦孝宽的儿子,但他是庶子,封爵长平县侯,他负责掌柜韦氏家族的财产。
看见儿子被打,他心痛万分,连忙去找兄长韦霁,韦霁是韦孝宽几个儿子中在世年纪最大的一个,官任太常少卿,没有随天子去江都,是留守官员。
上元节的花灯,他便是主要负责官员之一。
韦霁同时也是家主,他昨晚忙了整整一夜,上午睡了两个时辰,正要出门,兄弟韦无漏带着韦成凤匆匆走来。
韦霁有点头大,太学孩子间的矛盾也要找自己?自己这两天头大如斗,哪有时间管这种事,他便对韦无漏道:“先让孩子在休息两天,回头再去找国子学学正讨个说法。”
“崇仁坊那座酒楼怎么办?”
韦霁想了想问道:“对方要退吗?”
“对方不肯退,我估计县衙过户手续已经差不多了,下午就能办妥!”
韦霁一挥手,“不肯退就赶紧卖掉,卖掉就和咱们没关系了。”
韦霁坐上马车匆匆走了,今天要调试花灯,他哪有心思管酒楼之事?
韦无漏见家主不热心,只得对儿子道:“反而你也给了同窗退酒楼的机会,他自己不愿退就不是你的问题了,正好明天开始放假,你就在家好好休养两三天,等过几天我去找你们学正说说这事,不能白挨打了。”
韦成凤无奈地点点头,家主不肯出面,他也只能向萧夏暗暗说声抱歉了。
其实韦成凤也知道,韦家既不是五姓七望,也不是势力强大的名门世家,只是关中的一个世家而已,生活在关陇贵族强大的阴影之下。
祖父韦孝宽在世时,韦家还稍微有点话语权,但自从祖父去世后,韦家便开始走下坡路了,尤其是去年,叔爷韦孝固、韦子迁突然去世,三伯韦厚也跟着去世,韦氏家族像中了邪一样,短短两个月内去世三个重要人物,活着的人战战兢兢,家族的处境羸弱之极,哪里还敢和关陇贵族对抗?
要不是窦家欺人太甚,居然想用三千贯钱来赎回酒楼,着实刺伤了家族的尊严,家主才一口回绝,但凡窦家稍微客气一点,直接用韦家开出的五千贯赎回酒楼,家主也早就答应了,不会再有今天这档子事发生。
现在也没有办法了,韦家急于摆脱噩运,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将酒楼卖掉,不能再拖下去。
这时,韦无漏接到门房消息,宝臣柜坊的马掌柜求见。
韦无漏连忙迎出去,抱拳笑道:“马掌柜,过户怎么样?”
马掌柜笑眯眯点点头,将一只装有柜票和取钱凭据的信封递上,“过户已经办妥,我是特来和韦公交割房钱!”
韦无漏大喜,那家酒楼终于甩掉,和韦家彻底无关了。
.........
下午时分,窦德玄气急败坏地带着几名兄弟冲到萧夏的宿舍,他们见门上了锁,便一脚踢开门,冲了进去,将房间里砍得稀烂。
窦德玄提剑走出宿舍,正好看见隔壁崔琏探头探脑,他用剑一指,“你给我出来!”
崔琏只得战战兢兢走出来,抱拳道:“窦兄有什么事?”
窦德玄用剑一指萧夏的宿舍,“那个姓萧的小子在哪里去了?”
“他好像在外面租了间屋子,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
“在哪里租了房子?”
崔琏无奈道:“他进太学才四天,我们根本就不熟,他怎么可能把租房之地告诉我们,我不可能知道?”
“不可能?”
窦德玄将剑搁在崔琏脖子上,稍稍用力,一股鲜血流下,冷冷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崔琏吓得浑身发抖,裤裆一热,小便也失禁了,他拼命作揖哀求道:“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欺骗你们啊!”
独孤怀恩见崔琏尿都吓出来了,心中好笑,上前拍拍窦德玄的肩膀,“算了大哥,他应该不知道!”
窦德玄收了剑,“我们走!”
五人扬长而去,崔琏瘫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走出院子,窦德玄咬牙道:“这个姓萧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真敢过户,我非宰了这个混蛋不可!”
独孤怀恩笑道:“大哥,其实找到他也容易!”
“怎么说?”
独孤怀恩低声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拿到房契,一定会去酒楼查看,我们就去崇仁坊等他。”
窦德玄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去崇仁坊!”
窦德玄和四名兄弟骑马向崇仁坊奔去。
五人来到清风酒楼,清风酒楼也是窦家的财产,距离出让的酒楼约五十步左右,掌柜连忙出来迎接。
窦德玄用马鞭一指酒楼问道:“今天下午有人来看过这座酒楼没有?”
掌柜摇摇头,“下午没有人来过!”
“在二楼靠窗处给我们收拾一桌酒菜,我们一边吃一边等,”
五人把马匹扔给伙计,上楼去了。
........
亲仁坊的大宅内,萧夏正在骑马在后院中练习骑射,他在墙上钉了一排钉子,每根钉子上用绳子拴一枚铜钱。
后院的面积在五亩左右,其实也并不小,相当于现在的三亩半,两千四百平方米,东西宽三十米,南北宽八十米。
这个面积勉强可以练习骑射,萧夏在疾奔中张弓搭箭一箭射出,箭矢完全没有射中铜钱,箭矢射中墙壁,弹飞到一边。
如果是静止状态,他能射中,但在奔跑状态,他完全把握不住,就算破障状态也不行。
萧夏叹了口气,他这些练习骑射的方法都是萧摩柯弓法中记录的,步射和骑射的各种技巧都详细记录了。
弓法他早就看熟透,在步弓上他实践得很好,因为有飞针的基础,但骑射就不行了,书面学会是一回事,实践是另一回事。
看来他只能老老实实把箭靶挂在墙壁上,从头开始练习骑射。
这时,老田在门口喊道:“公子,柜坊的马掌柜找你!”
“请他在客堂稍坐,我马上就来!”
萧夏把马匹拴在廊柱上,快步向中庭走去。
马掌柜正站在庭院内望着枣树,萧夏走了出来,笑道:“这棵枣树好像很有年份了。”
马掌柜点点头,“这棵枣树是从旧皇城的未央宫移植过来,品种很好,到秋天你就知道了,满树的红枣,很是诱人!”
萧夏呵呵一笑,“到时我一定给马掌柜送一袋去。”
“那就先谢谢公子了。”
马掌柜把一个袋子递给他笑道:“这是崇仁坊酒楼的房契,从现在开始,那座酒楼归公子所有了。”
“辛苦马掌柜了,现在就去都会市,我把钱转给柜坊!”
马掌柜欣然道:“时间还早,公子还可以去崇仁坊好好看一看酒楼。”
“酒楼内货物搬走了吗?”
“昨天就搬走了,现在整个酒楼内都空了。”
萧夏大喜,连忙把房契放进了保险柜内,又将马匹交给老田,他随即坐上马掌柜的牛车前往都会市办理房钱交割手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遇到硬茬
黄昏时分,萧夏坐一辆牛车来到了崇仁坊。
萧夏跳下牛车,向酒楼走去,车夫问道:“公子,要我等你吗?”
“等一会儿吧!我马上就走。”
萧夏走上前取出钥匙要开门,却意外发现一把大链子锁锁住了大门,他只有一把大门钥匙,并没有这把链子锁的钥匙。
上次来还没有这把链子锁,难道是搬走东西后顺手上了一把锁?
按道理是不可能,可就算是这样,也应该把钥匙一并给自己。
萧夏没有办法,只得绕去后面,看看后面门窗有没有哪里开着。
酒楼很大,后面是院墙,有一扇后门也被锁住了。
萧夏正打算翻墙进去,却意外看见隔壁酒楼的一名伙计跑到自己的牛车前,说了几句什么。
车夫立刻赶着牛车便跑,仓惶奔逃,萧夏愣住了,这是出了什么事?
心生警惕让他瞬间进入破障状态,眼角余光立刻捕捉到一支箭向自己射来,他不假思索,拔剑劈出,一剑将来袭之箭劈飞出去。
只见三十余丈外站着一名持弓年轻男子,骑着战马,身材中等,长得很壮实,不是姓窦之人,但也在食堂见过,是姓窦的小弟。
身后又忽然出现一人,挺剑向萧夏刺来,速度极快,萧夏身如鬼魅,滴溜一转,对方一剑刺空,萧夏本可将他手臂一件剑斩断,他还是手下留了情,只见寒光一闪,男子屁股上被割开一个大口子,鲜血如注。
年轻男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这时马蹄声响起,四名武士从两个方向向他包抄杀来。
萧夏拔足向东疾奔,眼前忽然出现一匹马,马上武士挥剑向他刺来,萧夏早就准备,一侧身,躲过对方一剑,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将他拖拽下马,自己却借助这一拽之力,一纵身跳上马,反手一记飞刀射向后面。
后面正是独孤怀恩,独孤怀恩躲闪不及,被一刀射中肩窝,独孤怀恩惨叫一声,翻身落马。
萧夏纵马跃过一道灌木丛,冲上了后面的一条小路,打马向西疾奔,冲出数十步,手一挥,又是一支飞刀射出,正中持弓者的肩膀,对方手臂吃痛,一箭射上了天。
窦德玄在后面一路追赶,追出数百步,前面的马匹忽然停住了,萧夏翻身下马,不慌不忙将马匹拴在小树上,这匹白马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看起来就很名贵,应该是匹宝马,他可不想丢弃。
拴好了马,萧夏这才手握剑柄,冷冷地看着他。
“既然要不死不休,那就来吧!”
窦德玄去年考上了武道七品,但他每天破障状态实际就只有一个多时辰,现在已经消失了。
他不是傻子,他以为萧夏只是一个南方来的书生,不知天高地厚买下他家的酒楼,他便想狠狠教训这个混蛋,现在他才发现对方不简单,一个人干掉四人,把自己引到无人之地,要对自己下手了。
发现自己可能打不过对方,他开始讲道理了,他硬着头皮道:“那座酒楼是窦家封地,意义非同寻常,你必须把它还给窦家。”
“开出一个让我满意的价格,我可以考虑卖给你们!”
“四千五百贯,让你一天赚五百贯!”
萧夏摇摇头,“两万贯钱,少一文我都不会卖!”
窦德玄心中大怒,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你胆敢和窦家做对,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萧夏身形一闪,窦德玄还没有看清楚,他战马惨嘶一声,轰然倒地,窦德玄也跟着重重摔倒在地,他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竟然是一条被斩断的马腿,鲜血喷射他一身。
再抬头看萧夏,人影皆无,拴在树上的马也被他牵走了。
窦德玄倒吸一口冷气,如坠冰窟。
.........
窦德玄一瘸一拐来到酒楼,他的四个伙伴已经抬去清风酒楼了,掌柜找来坊内医师给他们包扎伤口。
四个人,除了被拖下马的于孝严没有受伤外,其他三人都受了伤,伤最重的是元平,他屁股被划开一条三寸长的口子,虽然是皮肉之伤,但至少得趴半个月。
独孤怀恩和侯莫陈丰先后被飞刀射中肩膀,都是皮肉小伤,没有伤及筋骨,休养几天就好了。
窦德玄走进酒楼,于孝严走上来焦急道:“大哥,人抓到了吗?”
窦德玄苦笑着摇摇头,“中了那小子的伏击,我的马被他干掉了!”
“那我的马呢?”
于孝严有点急了,“那可是我父亲的千里飞雪宝马,我偷出来骑了两天,它若丢了,我怎么向父亲交代?”
“这个.....只要找到人,你的马就找到了。”
“可是我父亲明天就要回来了!”
于孝严急得要哭了,“大哥,你说什么办才好?”
“给我闭嘴!”
窦德玄心烦意乱,忍不住大怒道:“那人是高手,他没杀我们已经是留情了,你马被抢走,关我什么事?”
于孝严脸色一变,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咬牙道:“姓窦的,我算是把你看透了,你只管自己,从来不考虑我们的感受,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我们的交情一刀两断!”
于孝严离开酒楼就走了。
窦德玄心烦意乱,坐下来抱头不语。
独孤怀恩低声问道:“大哥,那个萧夏真的很厉害?”
窦德玄点点头,“他身形一闪就到我面前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马的一条腿便被他斩断了,然后他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至少是七品,我说的是真七品,不是武道七品。”
独孤怀恩倒吸口冷气,半晌道:“这下可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回头想办法把小于的马要回来,那马是天子赐的,确实不能丢,但长安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他?”
独孤怀恩沉吟一下道:“其实我有个办法找到他。”
“什么办法?”
“隔壁酒楼不是过户了吗?找负责经办过户的牙人。”
旁边清风酒楼的掌柜笑道:“那个牙人我认识,他昨天和今天都来过,是宝成柜坊的掌柜,姓马,宝成柜坊在都会市,不过现在已经关门了,只能明天再说!”
窦德玄点点头对众人道:“明天一早我们在国子学碰面,元平就算了,你路都走不了,回头我让他赔你医药钱,怀恩,你再去找一下小于,他如果想要回马匹,明天就得跟我一起去。”
........
窦德玄为什么着急要回酒楼,因为他父亲兵部侍郎窦彦明天就从江都回来了,父亲临走时交代过大哥窦德明,要在他去江都期间,尽快把这座酒楼赎回来,结果大哥大意了,准备以三千贯钱的价格收回酒楼,不料被韦家一口回绝。
窦德明便打算加价到四千贯,把酒楼拿回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韦家竟然用同样四千贯的价格把酒楼卖了。
窦德明慌了神,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向父亲交代?
窦德玄也急了,这件事他有重大责任,他骨子里瞧不起韦家,是他劝大哥用压迫的手段逼韦家让步,出钱三千贯就是他的建议。
暴力胁迫是窦德玄一向做事的风格,当他从韦成凤那里得知,韦家竟然把酒楼卖给了新来的太学生萧夏,他便同样打算用暴力胁迫的方式,逼萧夏把酒楼还给窦家。
不料这一次,窦德玄和他的同伴们碰到了一个硬茬。
第一百二十章 大祸将临
元平是右卫大将军元胄的孙子,此时家主元孝矩就在元胄府上。
明天正月十四的晚上就是三天上元夜的开始,元家也要摆出花灯,今年正好是元胄负责花灯,元孝矩就是过来商量此事。
夜幕降临,元孝矩告辞回府,元胄送出府门笑道:“区区小事家主不用担心,明天一早,我让管家把花灯摆出去就是了,再派些家丁看守!”
“有兄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时,一辆马车疾驶而来,在府门前停下,二管家跳下马车,附耳对元胄说了几句,元胄一惊,连忙道:“赶紧抬出来让我看看!”
几名家丁把一副担架抬了出来,孙子元平趴在担架上,见到祖父便流泪道:“今天孙子给祖父丢脸了!”
元孝矩也有点奇怪,走上前问道:“阿平,出什么事了?”
“家主,我被人刺伤了!”
“好好地在国子学读书,怎么会被人刺伤?”
元平不知该怎么说,只得含糊道:“我们今天遇到一个凶人,晚辈学艺不精,被他刺伤了屁股。”
元胄掀开被子看了看,元平没有穿裤子,只见屁股上有条几寸长的伤疤,敷了厚厚一层药。
元胄是大将军,武艺超群,经验也丰富,他一看就知道这道伤不浅,至少得养半个月。
元胄顿时怒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告诉祖父!”
“对方是一名新来的太学生,叫做萧夏!”
元孝矩一愣,“叫什么?”
“叫做萧夏?”
元孝矩脸色大变,立刻问道:“快说,你和他结下了什么仇怨?”
元胄心中一怔,连忙问道:“三弟,你认识此人?”
元孝矩摆摆手,焦急地追问道:“阿平,你赶紧告诉我,你和他结下什么仇怨了?”
元平见家主脸色都变了,心中也有点发憷,只得低声道:“我和他没仇,他买下了崇仁坊那座酒楼,窦德玄很恼火,便想收拾他,我们五个把他包围了,结果这小子很油滑,居然抢了一匹马跑了,我被他划了一剑,独孤怀恩和侯莫陈丰被他用飞刀射中肩膀。”
元孝矩长长松了口气,摇摇头道:“你们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敢去招惹他,你知不知道他能接下宇文成都的全力一剑,他是手下留情,要不你们五个早就死了!”
元平听说萧夏能接住宇文成都的一剑,惊得他张大了嘴。
“明天窦德玄还要去找他麻烦,这下怎么办?”
“你就别管了,好好养伤,少跟窦德玄这样的蠢人鬼混,他一定会害死你的。”
“家主,德玄为人不坏,他绝不会害我?”
“不会?”
元孝矩眼睛狠狠一瞪,“太学和国子学是什么地方,不是世家子弟就是权贵子弟,你们在那里横行霸道,得罪了多少家族知不知道?
别人家的孩子会任你们欺辱吗?人家现在不吭声,但仇恨会记在心中,迟早会和元家算帐的,你懂不懂?
还有,你们去年打伤国子学管事,你以为完事了?这件事已经被太子知道了,太子回来就会用这件事收拾窦家,欺师的罪名肯定会坐实,我可以向你保证,窦彦的兵部侍郎保不住了,你知不知道,你父亲也将跟着被你连累。”
元平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吭声了。
元胄也急了,怒斥道:“你再敢跟窦德玄鬼混,到处给老子惹祸得罪人,看我不打死你,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子!”
他一挥手,家丁们连忙抬着元平进府去了。
元胄连忙把元孝矩拉到一边,低声道:“那个萧夏究竟是什么人?”
元孝矩叹了口气,“晋王不就是因为他而倒台的吗?”
元胄瞪大了眼睛,“原来是他,他来长安了?”
元孝矩点点头,“我前天才把亲仁坊的宅子卖给他,结个善缘,你可别小看这个少年,手腕不是一般的高,这次在江都,汉王杨谅被他摆了一道,罚面壁一年,太子也吃了一个哑巴亏,魏厉虎因此被贬黜,他现在是海陵县公,天子封的爵位。”
“天子接受他了?”
“听说天子很喜欢他,尤其他武艺很高,居然能接下宇文成都全力一剑,长安没有几个人能办到啊!”
元胄想到孙子给自己惹祸,恨得他咬牙切齿道:“这个小畜生再敢跟姓窦的鬼混,我非打死他不可!”
........
次日一早,窦德玄带着三名小弟来到了都会市的宝成柜坊,不料柜坊大门紧锁,没有开门。
独孤怀恩忽然一指旁边,大喊道:“大哥,他在那里!”
只见萧夏盘腿坐在大门旁边的花坛上,平静地看着他们四人。
他知道这几个混蛋会来找马掌柜,不知会把马掌柜打成什么样子,所以他提前等在这里了。
窦德玄四人纷纷拔剑,萧夏摇摇头,对于孝严道:“你就是于仲文的孙子吧!马袋里居然还有一份虢县县令的考核记录,你父亲于钦文是吏部员外郎,他竟然敢私藏公文,这次他官做到头了。”
于孝严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窦德玄咬牙道:“小于不要怕他,他在威胁你!”
“你这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萧夏狠狠瞪了窦德玄一眼,“你竟敢打伤国子学主管,你知道欺师灭祖是什么罪名吗?你们窦家烧晋王的香,你这个欺师灭祖的把柄被太子捏住了,你父亲窦彦就要完蛋了。”
窦德玄猛地后退一步,惊恐地望着萧夏。
“还有你们两个也是!”
萧夏的目光又转向独孤怀恩和侯莫陈丰,摇摇头道:“看你们长得聪明,其实一样蠢,竟然跟着这种蠢人混,他父亲被免职,一定会把你们两个咬出来,天子最恨欺师灭祖,想想怎么给你们父亲交代吧!”
于孝严噗通跪下,哀求道:“求求你了,把文书还给我吧!马我不要了,你把文书还给我吧!”
萧夏伸出四根指头,“四千贯钱,马和文书都还你给你。”
“我哪里有四千贯钱?”
“你没有,你们家族有,你自己做的蠢事,你就得承担责任。”
窦德玄突然破口大骂,“混蛋,你算什么东西?你敢威胁我们,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那你又知道我是什么人?”
萧夏从怀中取出印章,托在手中,对独孤怀恩道:“你是他们的军师,你应该认识这个吧!这可是县公之印。”
独孤怀恩顿时脸色大变,躬身行礼道:“小人不敢得罪公子,求你大人大量,原谅晚辈!”
“滚!”
独孤怀恩调转马头便跑,侯莫陈丰心知不妙,也跟着催马便跑,“怀恩,等等我!”
萧夏又对于孝严道:“我给你两天时间,把四千贯钱存到这家柜坊,指明是给我萧夏的,我就把马和公文还给你,我劝你不要再跟姓窦的鬼混了,欺师灭祖的罪名,你们家族承担不起。”
于孝严失魂落魄地走了。
小弟一个个跑掉,窦德玄呆愣在当场,萧夏缓缓抽出剑,“武的文的,你画下道道吧!我都接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子归京
窦德玄不是傻子,他也认出了县公的鎏金铜印,萧夏说他犯下欺师灭祖之罪,被会太子捏住把柄,一句话把他打醒了。
在小弟面前,他强装镇定,小弟走了,他也同样胆战心惊,“萧公子,你刚才说的,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吧!”
萧夏摇摇头,“要看是谁来处理这件事,国子监祭酒处理,也就把你们几个开除,不会连累家人,但太子就不一样,他要收拾你父亲,就一定是欺师灭祖,窦公子,你可没有独孤怀恩聪明,你知道他为什么跑掉,他一定是去弥补过失了,他都能看出来情况不妙,你还说我危言耸听?”
窦德玄终于胆怯了,他低声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弥补的办法?”
萧夏摇摇头,“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但解决不了你的问题,你可以和家人商量怎么办,不过我再说一遍,我可以把酒楼卖给窦家,两万贯钱,一文都不能少!”
........
独孤怀恩骑马逃出了都会市大门,他勒住缰绳,片刻,侯莫陈丰骑马赶上来了。
“怀恩,你怕什么,他姓萧,有县公爵位很正常,西梁早就亡了。”
独孤怀恩叹口气道:“我不是怕什么县公,我是假装很害怕他,实际上我是在找借口逃离窦德玄,萧夏一句话把我惊醒了,欺师灭祖,太子一定会用那件事收拾窦家了,我们不能被窦德玄连累。”
“那怎么办?我们也参与了。”
“关键是那个主管算不算授业教授,如果不算教授,那我们的责任不大,赔偿、道歉、开除,不会连累家人,如果认定是授业教授,那麻烦就大了。”
“如果是太子操纵,那肯定会把他提升为授业教授,他不是负责监督我们跑步吗?”
独孤怀恩叹口气道:“我们赶紧去找到那个主管,赔礼道歉,然后给他一笔钱,到时他指证的时候,就会给我们说几句好话的。”
“我听你的,我可以拿出两百贯!”
“我能拿出三百贯,先赔给他五百贯,态度再诚恳一点,其实也差不多了。”
两人商量片刻,便各自回家拿钱了。
.........
于孝严失魂落魄回到府中,来到祖父住的院子,赤着上身跪下,
侍女看见了,连忙跑去找太老爷,不多时,祖父于仲文快步走出来。
于仲文是隋朝老臣,也是隋朝的开国名将,他原本也要去江都,但出发那几天他正好受了风寒,天子便准他在家养病。
于仲文既是祖父,也是家主,他有九个儿子和十五个孙子,于孝严是他的六孙。
他见孙子这么冷的天居然赤着上身跪在院子里,着实心疼。
“乖孙儿,你这是怎么了?”
于孝严泣道:“孙儿犯下大错,害了父亲,特来请罪!”
“你犯了什么错?先穿上衣服,到房里来说。”
侍女给于孝严穿上袍子,把他扶起来,于孝严抽抽噎噎跟随祖父来到房间。
房间里有火盆,果然温暖了很多,但于孝严依旧跪下。
于仲文坐在软榻上道:“你说吧!犯了什么错。”
于孝严不敢隐瞒,把他们五人去收拾萧夏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最后泣道:“那人武艺高强,抢走了孙儿的千里飞雪,但那是父亲的马匹,马袋里还有一份虢县县令的考核记录,被他拿到了,他要价四千贯钱,把马匹和文书还给我们!”
于仲文大怒,一拍桌子道:“狂妄小贼竟然敢敲诈我于家!”
于孝严磕头道:“祖父,他不不是一般人,他有县公的印章,而且他说我们去年殴打国子学主管是欺师灭祖,太子一定会用这件事来收拾窦家。”
于仲文慢慢冷静下来,这小子居然有县公的印章,他是谁?晋王倒台后,萧家可都是被革除爵位的,难道是萧摩柯的子孙,也不对,萧摩柯自己都没有爵位。
于仲文实在想不起这个姓萧的少年会是谁?他只得放一边,又眉头一皱,“你们殴打国子学教授?”
“不是教授,是后勤管事!”
“管事也不行,你们不好好读书,竟然敢殴打学校教员,你们简直胆大妄为,以后不允许再和姓窦的鬼混,你要被他害死的。”
“孙儿保证和他绝交,但真的是欺师灭祖吗?”
于仲文想了想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欺师灭祖指的是这种恩师,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后勤主管就能称为恩师的,当然,如果太子要拿这件事做文章,就难说了,但窦家肯定会倒大霉,于家也会被牵连,不过牵连不大,毕竟我于家是支持太子,他不会为难我们。”
于孝严一颗心稍稍放下,又道:“那马匹和公文怎么办?”
于仲文有点头大,四千贯钱对于家虽然不算什么,但于家可是关陇八柱国啊!竟然敲诈到于家头上了,传出去让于家怎么做人?
于仲文沉思片刻道:“先把钱给他,把东西拿回来再找他算账!”
........
中午时分,天子的队伍终于返回长安,所有人都筋疲力竭,陈贵人感恙病倒,天子杨坚心力憔悴,他也没有心思搞什么回京仪式,直接下旨让百官各自回府,让士兵归营,他自己也回了皇宫,好好去休息了。
晋王杨广带着长子杨昭返回了阔别五年的晋王府,王妃萧氏、次子杨暕以及女儿杨飞燕都跑到门口迎接杨广回家。
杨广进府,拥抱了妻子和儿女,在家人的簇拥下进了内宅。
杨广沐浴更衣,换了一件宽松的儒袍来到内堂,这时,杨昭妻子崔氏抱着才半岁的孙子杨倓来了。
杨广大喜,连忙接过孙子,笑得嘴都合不拢。
杨昭轻声道:“要是三弟也在,全家就团圆了!”
一句话提醒了杨广,他对妻子萧氏道:“父皇已经认了那孩子为皇孙,封他海陵县公,他母亲我可以不让进门,但孩子是无辜的,希望夫人能允许孩子进府。”
萧氏冷冷问道:“他改姓杨了吗?”
“这倒没有,母后的遗旨暂时无法变更,只能等将来有机会再让他正式归宗。”
“认他为孙,却不让他归宗,夫君明白父皇是什么意思吗?”
“父皇也很为难,毕竟母后去年才病故。”
“但夫君有没有想过吗?你让他进府,那就是违抗母后遗旨,就是对母后的不孝,夫君,我们被贬黜了五年,不能再被别人抓住把柄了。”
杨广也有点犹豫了,妻子说得也有道理,这可怎么办?
杨昭心里明白,其实是母亲不准三弟入府,找一个借口罢了。
他连忙道:“要不然让三弟先住我的府上,既不违反皇祖父的吩咐,也不违反皇祖母的遗令。”
这个办法不错,杨广点点头,“这个办法可行,就这样安排。”
萧氏心中虽然不爽,但她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只要萧夏不进晋王府就行。
萧氏淡淡道:“那孩子来过了,他现在在太学读书,住在太学,昭儿,是你安排的吧!”
杨昭连忙躬身道:“回禀母亲,是孩儿安排的!”
“就这样吧!我们先吃午饭,为夫君和昭儿接风洗尘!”
萧氏拍拍手,吩咐管家开饭。
杨广听说萧夏在太学读书,也一颗心放下,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就暂时顾不上这个儿子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胆识过人
下午时分,马掌柜派了一名伙计来找萧夏,请他去一趟柜坊,来了一个大人物找他。
萧夏当即骑着于家的白马来到了柜坊,只见柜坊门口站了十几名家丁,于孝严也站在门口。
萧夏笑道:“你祖父来了吗?”
于孝严点点头,“我祖父在柜坊内,想见见你!”
萧夏直接把白马拴在门口马桩上,对于孝严笑道:“相信在于公子心中,文书比这匹马更重要!”
说完,萧夏走进了柜坊。
家丁首领正要上前来解开缰绳,于孝严狠狠瞪他一眼道:“不准乱来!”
家丁首领吓得连忙后退。
于仲文眯眼望着萧夏走进房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年轻人就这样把马拴在外面?
萧夏见贵客房前站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气度威严,萧夏躬身行礼,“晚辈参见于大将军!”
于仲文哼了一声,“你是哪家的少年,还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敲诈于家。”
萧夏淡淡:“古人千金买马骨,也从来没说卖马骨之人在敲诈他。”
“这是一回事吗?”
“怎么不是一回事呢?四千贯钱让你孙子买个教训,从此走向正道,不再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难道不是很值?”
“如果我不给呢?”
萧夏手一摊,“大将军认为你孙子的人品不值四千贯,那也无所谓,马就在外面,你牵走就是了。”
“那文书呢?”
萧夏笑了起来,“我们是在说您孙子的事情,不是说您儿子的事情,文书在我手上,但现在不在我身边,你想要回去,一万贯,少一文都不行!”
于仲文捏紧了拳头,咬牙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戏耍老夫!”
萧夏淡淡道:“在江都,天子也说我胆子太大了,竟然敢收拾汉王,导致汉王被面壁一年,没办法,晚辈一向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大将军不信就试试看。”
于仲文一下子愣住了,半晌问道:“你倒底是什么人?”
萧夏取出自己的信印,“海陵县公,天子在江都刚封我的爵位!”
于仲文猛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他点了点头,“四千贯钱我已经存进柜坊了,你可以去问马掌柜!”
萧夏看了一眼马掌柜,马掌柜向他点点头,
萧夏便微微笑道:“文书就在外面马袋里,你们可以把马牵走了。”
于仲文一怔,他深深看了一眼萧夏,点点头道:“希望我孙子能和公子为友!”
萧夏也笑道:“不打不相识,一定会有机会的!”
……….
于仲文的马车离去了,家丁首领骑着白马在马车旁边跟随。
马车内,于仲文已经从马袋里取出了那份考核文书,儿子糊涂,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文书遗留在马袋里。
于仲文当然也知道原因,本来是自己去江都,但自己临时病了,就让儿子于钦文临时顶替自己,他是出发前夜才得到消息,忙着收拾行李,就把这份文书给遗忘在马袋内。
偏偏孙子又偷骑父亲的马,结果惹出这么多事情。
于孝严低头再次认错,“孙儿再不敢偷骑父亲的马了。”
于仲文叹口气道:“人胆大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但一定要有头脑,比如你看这个姓萧的少年,明明文书就在马袋里,他却丝毫不怕我们把马直接牵走,这份胆识,这份对局势的掌控,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于孝严小声道:“是啊!他胆子真大,但他居然赌赢了。”
“我给你说了,他不是赌,是对局势的掌控,因为我在,其他人就不敢乱来,还有他给你说的那句话,是文书重要,还是马重要?就把你捏拿住了,你就不敢动马一下,萧家怎么可能有这样厉害的人!”
“难道他不是萧家子弟?”
于仲文摇摇头,“我知道他是谁了,难怪有这样的胆识,果然非同寻常,你栽在此人手上,一点也不冤。”
“祖父,他是谁?”
“他是谁你不用知道,但在学校你尽量和他相处融洽,将来对你不会有坏处。”
…………
杨昭的河南郡王府也在太平坊,但他府宅占地只有十亩,不仅面积比不上晋王府,更重要是他没有资格破坊墙开府门,长安能破坊墙开府门的,也只能极少数权贵,杨昭的资历还不够。
下午,他带着妻子和儿子回到了府中,儿子才半岁,这么寒冷的天气不宜出门。
尽管今天是上元夜,杨昭也不想出门了,留在府中陪伴妻儿。
杨昭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刚从江都来的三弟。
杨昭并不喜欢二弟杨暕,杨暕仗着受父母和皇祖母宠爱,从小就不尊重自己,处处算计自己,而且经常在父母面前说自己的坏话,让他吃够了苦头,现在长大成人,对自己更是爱理不理。
相反,杨昭却很喜欢三弟萧夏,萧夏小事不拘礼,大事不含糊的做事风格让他十分欣赏。
三弟的不幸遭遇更是让他内心充满了同情。
更重要是杨昭能感受三弟对自己的尊重,这让他十分欣慰。
有三弟这样武艺高强,又精明能干的兄弟,才能为父亲的左膀右臂,才能保住他们家族在残酷的权力斗争中生存下来。
这时,妻子崔氏端一盏茶走进书房,丈夫终于回来,她内心也充满了欢喜。
“孩儿怎么样?”
“他已经睡了,我就怕他受寒感恙,还好没事,小脸睡得红扑扑的。”
“那就好,父亲也复出了,主管提刑律法,我们家的噩运终于告一段落!”
“那个三弟怎么样?”崔氏问道。
“精明能干,武艺高强,我很喜欢他,皇祖父也喜欢他,江都那么多明枪暗箭,都被他躲过了,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关键是他尊重我,在他身上我反而感觉到了手足之情,在老二那里完全没有。”
“夫君下午派人去找他了吗?”
杨昭点点头,“我让人去过了,他在太学读书,但上元节太学放假了,他不知去了哪里?”
崔氏犹豫一下道:“中午吃饭的时候,飞燕提到他了。”
“什么意思?”
“好像他去过晋王府,但和母亲反目,一怒之下走了。”
杨昭一怔,“为什么?”
“飞燕说,母亲安排他住前院下人房,他极为不满,然后转身就走了。”
“啊!”
杨昭呆住了,住前院下人房,母亲怎么能这样做?
杨昭一时间心急如焚,他恨不得立刻找到兄弟,好好安抚他一番。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上元寻乐
夜幕降临,长安城内成了花灯的海洋,今天是正月十四是上元节前夜,也是大隋百姓的狂欢节,天下各州各县百姓都全家出门看花灯。
长安也是一样,天刚擦黑,急不可耐的长安百姓吃过了晚饭,便门一锁,携妻带子出门看花灯了。
看花灯主要集中在正月十四和十五两天,正月十六虽然也有,但已经远远不能和前两天的热闹相比。
花灯主要集中在东西大街和朱雀大街,但一些坊内也有自己的特色。
比如平康坊,平康坊的美人灯最有名,还有故事灯,数十盏灯组成一个个故事,大部分都是花前月下,才子佳人。
当然还有特色服务,平康坊的酒楼和青楼彻夜灯火辉煌,莺莺燕燕和官人们一起在花楼上赏灯,他们自身也成为了一道风景。
萧夏偷了一个懒,他直接从府宅的后院攀上了都会市城墙,沿着城墙向北走数百步,找一个角落暗处从城墙上攀下来,外面就是最热闹的都会市广场了。
萧夏从城墙上跳下,旁边却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一个男子怒喝道:“是谁?”
原来这里藏了一对正在亲热的鸳鸯。
萧夏歉然抱拳笑道:“打扰了,你们继续!”
他快步走出短巷,投入到喧嚣热闹的花灯海洋之内。
短巷内女子惊魂未定道:“大郎,那人是从城墙上下来的,会不会是贼啊!”
“很有可能,现在都会市内无人,正好偷东西,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一男一女牵着手匆匆离开了短巷。
………
到了夜里八点钟左右,花灯会渐渐进入高潮,整个长安城数十万人上街赏灯,到处是一群群少女,穿着艳丽的长裙,互相牵着手,在人群中奔跑、穿梭,将欢笑带到一路。
还有孩童们挑着小灯笼,欢喜地跟着父母看灯,小商贩的小糖人、小玩具很快把他们的目光吸引过去了。
上元夜同样也是小商贩们做生意的好机会,到处都是小商小贩,卖着各种各样的小吃和小玩意。
萧夏坐在河边的一家小摊前喝桂花圆子粥,这时候还没有白糖和红糖,只有麦芽糖,不过这家小摊用的是蜂蜜,味道很不错。
摊主是一对夫妻,约三十余岁,满脸笑容,很热情。
男摊主指指萧夏随手放在桌上的钱袋笑道:“公子还是小心点吧!上元夜治安不太好的,被人盯上就麻烦了。”
萧夏把钱袋揣进怀中笑道:“会有人抢吗?”
“有!几个无赖围住你,抓住你的胳膊,把你怀中钱袋抢走,还有剑也会被人抢,每年都有很多。”
女摊主接口道:“还有调戏女人,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我看有很多军队巡逻啊!”
“没用的,事情发生都是很短时间,而且都避开巡逻,等巡逻士兵跑来,这些地痞无赖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时,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娘子走过来笑问道:“店家,桂花圆子粥怎么卖?”
“十文一碗!”
“好贵啊!”
“姑娘,都是这个价,而且我们家是用桂花蜂蜜,不用麦芽糖,周围你们找不到第二家。”
“好吧!给我们每人来一碗!”
“好咧!两位小娘请坐。”
两个小娘子刚要坐下,忽然,一个黑影窜过来,抢先坐在长凳上,伸出双手要抱一个小娘子。
正要坐下的小娘子吓得尖叫起来。
又窜上来三个无赖,嬉皮笑脸道:“两位小娘子请坐呀!这可是肉蒲团,又软和又热乎,坐下吧!我们哥哥抱着你。”
两个小娘子羞愤难当,转身要走,却被四人拦住,“夜才刚刚开始呢,小娘子急什么呀!”
男摊主几次想上前,却被他妻子死死拖住,惹了这帮无赖,他们是要被砸摊子的。
萧夏站起身,走上前平静道:“几位,给我一个面子,放了这两位小娘子。”
为首无赖一巴掌向萧夏脸上扇来,“你他娘的是什么狗屎!”
萧夏后退一步躲过,他脸一沉,只见寒光一闪,为首无赖的左耳没了。
无赖捂住耳朵,蹲下歇斯底里大喊,鲜血从他指缝里流出。
其他三人吓得转身要逃,萧夏剑更快,一剑一个,刺穿了三人的大腿。
四人躺在地上打滚,哭喊不已,萧夏揪住他们脖领,一个一个扔进后面得小河中。
萧夏拍拍手走回来,见摊主吓得脸色惨白,不知所措。
萧夏笑道:“放心吧!他们五天之内下不了床。”
周围百姓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有人大喊道:“公子惩恶扬善,干得好!”
萧夏摸出一把铜钱放在桌上笑道:“你们不要担心,他们走了。”
摊主连忙向河中望去,只见四名无赖爬上对岸,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逃了。
萧夏用剑刺起地上的耳朵扔了过去,正好击中为首无赖的后颈上。
四人拾起耳朵,吓得连滚带爬跑了。
萧夏转身扬长而去,周围的人也渐渐散了,很快恢复了正常。
女摊主担心道:“他们几个无赖会不会再来报复?”
摊主低声道:“那位公子下手很重,把腿都刺穿了,他说四五天下不了床,我估计至少得躺一个月,还丢了耳朵,更是不敢出门,应该没问题。”
“但愿是这样!”
女摊主数了数桌上的铜钱,“大郎,他多给了七文钱!”
“哎!估计是富家公子,给钱都是随便抓一把,不数的。”
女摊主一抬头,发现两个小娘子又回来了,“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大娘,那位公子哪里能找到他,我们想谢谢他。”
摊主上前笑道:“我们也不知道,但他应该是豪门人家公子,你们坐下吧!请你们喝碗粥,压压惊。”
“不用请了,我们付钱!”
两个小娘子坐下,东张西望,寻找刚才恩公的身影。
........
一个人逛街就是这样,逛了几圈就没有兴致了,各种花灯都是大同小异,走了几里兴致就渐渐消失。
萧夏原本想找些小吃,但他发现小摊贩们都是只用一小桶水,碗过一下水就行了,不知道多少人吃过的碗,完全让他倒胃口了。
这时,他忽然又看见几个无赖在尾随一对夫妻,看这对夫妻穿着应该是小户人家,但女人长得有几分姿色,被这群无赖盯住了。
这些无赖地痞会看人下菜,权贵和富贵人家不敢惹,专门对平头百姓下手。
这时,为首无赖做个手势,意思是把男的打晕,将女人拖到前面一条小巷内。
萧夏看懂了为首无赖的手势,他心中杀机顿起,他快步走上去,贴着这些无赖,用短剑一剑一个将他们捅翻,五名无赖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打滚哀嚎,周围民众一片大乱,谁也没有看见是什么人对他们下手。
萧夏忽然有了极大的兴趣,上元夜收拾这些无赖也是一件趣事。
.......
一个时辰后,街头紧急出现了一支骑兵巡逻队,为首大将正是大将军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得到消息,有人在上元节行凶,已经杀伤了五十余人,全部都是地痞无赖。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上元大案
楚河说道这里,浅笑一声,也就没有说下去了,他知道,独孤败天应该听懂了他的意思。
人不人,鬼不鬼,两眼凹陷面色憔悴不堪没有一丝血色,嘴角边流着黑色的血,而她身后那一股子黑色又是什么??
把她的身份证、户口本、护照全藏起来,她还能跑得出他的手掌心?
忽然间有种古羲能看得见的感觉,因为有几次好似耳边有阴风吹过,但下一瞬又像是错觉。我不知道那是否就是这困龙阵的惊险之处,只知道直到隐约听见语声也没再碰到什么凶险的事物,倒是那语音越来越近。
她习惯性的冷着一张脸,可偏偏他却是一团烧得滚烫的火球,分分钟能将她这伪装的冷漠融化。
万俟陇西的视线依旧在苏尘身上,他侧身对着门口的位置,陇家的这几位长辈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相信你虽然偶然混蛋,不知好歹,可是对我的感情,一直都是真的。
水云间中央位置有个开阔的平台,马上就是除夕,平台上摆满了鲜花,都是空运过来的,在寒风中时间稍长一些,几乎就被冻住。
走在甬道中时我本能地去抓握住古羲的手,即使他这刻手极致冰凉但也会觉得与他相依要安心许多。因为自下到这里后,我就有种很强烈的不安感觉,前方的尽头必然有着无法预料的东西将迎接我们。
他的笑声真好听,认识这么久了,心跳还是会因为他的笑声而漏两拍。
没有大气层还意味着其他种种危险,例如微陨石的袭击,太阳风暴的干扰,以及太空垃圾的坠落等等。
那么脱水休眠对于大多数三体人的意义就是,能够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坦然面对死亡。
三人走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走到蜀山的半山腰。这里与山下比起来已经算是比较宽阔的了,石阶的末尾旁边多了一处石碑,上面写着四个红色的大字:蜀山剑派。而前方的建筑也异常宏伟,真不愧是名门大派。
明竹打量了下向扬,身上衣服不知道多久没洗,全身也极为朴素,一看就知道是天云国哪个地方来的穷蛋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
“不可能!”王慎转身看着身后的泥土路,斩钉截铁地否决了梁子辰的想法。
云大人运转风灵仙力于右臂之中,接着便朝赵云轩挥出十剑,全部在一秒内完成。
说也奇怪,他们明明在远处,看到的是朦朦胧胧的梅山,被云雾遮掩,可到了山顶,反而一切豁然开朗。
秦天临空,他与驾驶员平时,那淡漠的目光之中,露出一丝戏谑。
剩下的这些帝国歼星舰,更多的是用来补足警戒巡逻方面的不足,火力上与毁灭者号可谓是天差地别。
“谢谢你。”看着玄尘的目光充满了感激,那些云岚宗长老也是瑟瑟发抖。
想当初,刚刚登基的赵佶为什么不顾宋夏之间的檀渊之盟约,而要兴兵攻打西夏,除了赵佶新皇登基三把火和西夏背弃盟约有关外,最重要的不还是那赵佶为了他这个做皇帝的名声吗?
“能够和仙法状态下的光遁相抗衡,那查克拉必然也是仙法状态下的……血继淘汰!”口中凝重的说着,未来在“血继淘汰”四个字上下了重音。
不过,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因为绝望,鸣人第一次沟通到了九尾的查克拉。
“行了,走吧,从现在开始我们才算是真正的进入了仙界,不过,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给我收敛一点,因为,跟我在一起随时都会被袭击,如今的仙界至少有一半的人是我的敌人。”龙天骐看着远方,意味深长地说道。
卜哈剌在一旁打着下手,也不怕烫,时不时就往嘴里扔进一片刚烤好的猪肉。
天火道人听到这个声音,立马转头,看向坐在角落的一位方脸中年男子。
然而,这两种东西都有它的局限性,若白只有这两种东西,那她最多成为一个热手的热兵器。
对此,事关重大,摊上事了的焱,将丑牛村任务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时,凤舞娇喝一声,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十分诡异的气息,她的背后突然长出九根羽毛,并且全部都是炎凰落羽。
时间过一秒,男人的俊脸愈发薄红一点,空气中的氛围,也愈渐尴尬。
这是蒋伟的声音,实际上,我早已将鬼奴们的碎肉藏在了被窝里,让他们能看得清清楚楚。
三奇峡近在眼前,李斌让珠旺两姐弟带路,直插马贼老巢,力求速战速决。
那个将军如蒙大赦,带了几个受伤的士兵,瞬间消失在昏暗的夜幕中。
这个价格已经比开价翻了一倍了,此间众人的脸色有的凝重起来,有的则兴奋起来。
袁天罡数易其稿,直到完全符合李淳风心中所见,才算将第一幅卦图定稿。
“哈哈哈!笑死我了。”大家很是惊讶地朝大笑的宫雪晴看了过去。
忘情的激吻了许久,陆飞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缓缓自丹田里升腾而起,如同火焰般,一直烧到心间,将他灼烧的浑身燥热,仅仅只是这样的热吻,似乎根本无法将它平息,反而像是火上浇油。
第一百二十五章 告状太子
萧夏依旧翻墙回了后院,他从井里两桶水冲洗了身体,尽管井水冰寒冻骨,但一般练武人都能承受。
萧夏换了一身衣服,盘腿坐在房中,又一次进入深度修炼之中。
.......
云定兴的府宅在宣仁坊,就在隔壁坊,直线距离萧夏的府宅大概五百余步,云府原本也扎满了彩灯,现在全部换成白灯笼。
云定兴和妻子趴在儿子的尸体上哭得撕心裂肺,两个兄长云师德和云师端站在一旁垂泪。
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拄杖颤颤巍巍出来了,“我的孙子在哪里?谁敢杀我的孙子?”
云定兴连忙忍住悲痛对两个儿子道:“蠢货,还不快把祖父扶进去!”
两個儿子连忙将祖父往回搀,老者大喊道:“你还赶紧去找太子,给我的孙子报仇,千刀万剐的混蛋!”
云定兴连忙赶去东宫,太子杨勇今天也是刚回到长安,襄阳到长安这段路也着实把他累坏了,他下午已经睡了一觉,晚上在宫里欣赏了花灯,正要去休息,忽然得到消息,云定兴紧急求见。
隋朝对太子和外戚的往来还不是那么严格限制,太子杨勇当即接见了云定兴。
云定兴进来便跪下大哭道:“太子殿下要给老臣做主啊!”
杨勇连忙让宦官将云定兴搀起坐下。
“出了什么事了?”
云定兴抹着眼泪道:“三郎今晚被人杀了!”
杨勇吓了一跳,“三郎怎么被人杀了?”
“三郎今晚去赏灯,遇到了凶人,手段极其残忍,竟然将三郎当街斩首。”
说到这,云定兴恨得咬牙切齿,“朗朗乾坤,竟然在天子脚下公然当街杀人,这还是大隋吗?还有王法吗?”
杨勇却没有勃然大怒,这个小舅子他很了解,自己不止一次给他擦屁股了,每年上元夜都会出来搞事情,就喜欢干欺男霸女的事情,每次在自己面前都痛哭流涕要悔改,不用说,这次又是出去抢女人,结果遇到硬茬子了,被当街斩首。
杨勇半晌道:“凶手有抓到吗?”
“没有!他们巡逻军队根本就是敷衍,不肯去调查,不肯去挨家挨户搜查,一句尽力抓捕就把云家打发了。”
杨勇翻个白眼,想什么呢?上元夜挨家挨户搜查,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件事我知道了,明天我来问问情况,责令他们查案,你不要太难过了,尤其老爷子身体不好,让他节哀,回头我安排一下,厚葬三郎。”
云定兴听出太子也有敷衍自己的意思,他心中恼火,又道:“您是太子殿下,杀您的小舅子就是打您的脸,凶手他们完全查得出来,只是他们不把您放在眼里......”
“行了!”
杨勇不耐烦地摆手道:“明天我去给天子说,把这个案子定为大案,尽快把凶手抓到。”
........
窦德玄这两天很低调,上元夜也不敢出门,但该来的还是要来,他的父亲窦彦下午休息好了,晚上在书房里看书,忽然想起了酒楼之事。
窦彦年约四十岁左右,官任兵部侍郎,他有六个儿子,窦德玄是老三。
不多时,长子窦德明匆匆来到书房,躬身行礼道:“参见父亲!”
“之前我吩咐你的,崇仁坊那座酒楼收回来了吗?”
“回禀父亲,还没有?”窦德明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窦彦脸一沉,“我去年九月就给你说了,让你把酒楼收回来,那是你曾祖父的军功赏地,已经过去四个月了,伱竟然还没有收回来,你给我解释一下,是韦家不卖了,还是什么原因?”
前年秋天酒楼忽然出现臭味,窦家在反复调查后,发现臭味是从云家一座宅子传来,每天晚饭前,云家准时用粪水浇菜,臭不可闻,严重影响到酒楼生意,交涉几次后都没有用。
窦彦才意识到,是太子在故意针对自己,他一怒之下便把酒楼卖了,卖了没多久就后悔了,那是窦家的军功赏地,怎么能卖掉?空关着也不能卖。
窦彦当即和韦家商议,但韦家不肯转让,窦彦只得作罢,到了九月份,窦彦得到消息,韦家打算卖那座酒楼了,窦彦连忙让长子去商议收回酒楼之事,紧接着天子要去江都视察,他便没有关注此事了,全权交给长子处理。
没想到了过去了四个月,酒楼还没有收回来,窦彦心中怎么能不恼火?
窦德明解释道:“当时孩儿去和韦家谈这件事,但价格谈不拢,就暂时没买,后来韦家降价到八千贯,孩儿觉得韦家还要继续降价,就再等一等,后来韦家一降再降,从八千贯一路降到去年十二月的五千贯,孩儿准备要买了,但得到消息,韦家很可能会降到四千贯,过了新年后,孩儿得到确切消息,韦家的底线是四千贯,孩儿就派管家去和韦家谈判,愿意以三千贯钱收购酒楼。”
窦彦眼睛一瞪,“你疯了吗?三千贯钱,韦家怎么可能卖?”
“孩儿只是谈判技巧,所谓漫天开价,坐地还钱,只要双方各让一步,那么四千贯成交,这是对方的底线,我们也不吃亏,不料韦家根本就不谈,直接把管家赶出府门。”
窦彦长长叹息道:“你太不懂人情世故了,任何人都可以这样谈判,唯独窦家不行,我们是原卖家,你这样开价,对韦家是一种巨大的羞辱,你懂不懂?”
“孩儿已经明白了。”
“你明天去韦家,用八千贯的价格把酒楼赎回来,做人要厚道,不能这样趁人之危。”
窦德明苦着脸道:“来不及了,我又答应用五千贯钱收购,但韦家已经用四千贯的价格把酒楼卖了。”
“什么?”
窦彦瞪大了眼睛,一拍桌子怒吼道:“你是怎么做事的,那是窦家的祖地,你怎么能让韦家卖给别人?”
窦德明要哭出来了,“我们威胁了坊里所有商人,不准任何人买那座酒楼,否则就是以窦家为敌,所以一直没有人敢买,但没想到.....没想到还是有人敢买。”
窦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自己怎么有这么蠢的儿子,一开始就没诚意,又威胁坊内商人不准接手,这样明目张胆威胁,但凡韦家还有一点点自尊,都绝不会再卖给窦家了。
“德明,我记得你不是这样刻薄的人,你告诉父亲,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事到如今,你不要再隐瞒为父了!”
窦德明已经手足无措了,这个时候他就算想隐瞒也隐瞒不下去了,出价三千贯是老三的主意,威胁坊民也是老三干的,后续的事情更是和老三有关,他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是我和三弟商量的,三弟认为韦家焦头烂额,最后只能卖给我们,所以要把价格压到最低。”
窦彦坐不住了,起身开门吩咐茶童道:“去把三公子找来,立刻去!”
茶童撒腿跑去了,窦彦恼火道:“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听三弟的话,他才十八岁,他懂什么?”
“是父亲您吩咐的啊!有什么事情,兄弟之间要商量着办。”
窦彦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咬牙道:“我说的是家务事要商量着办,不是说这种大事!”
窦德明低头不敢吭声了,这时,窦德玄快步走进书房,躬身行礼,“孩儿参见父亲!”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次协商
窦彦看了这个身材魁梧的儿子一眼,这个儿子武艺还行,就是不太聪明,自己才安排他去国子学读书,让他学聪明一点。
不过看他出的馊主意,一点进步都没有。
“是你给兄长出主意,用熬的办法逼韦家低价出售酒楼,是吧!”
“父亲,韦家已经焦头烂额,他们把宣阳坊的酒楼和都会市的店铺都卖了,这座酒楼韦家卖不掉,只能卖给我们。”
窦彦哼了一声,“听起来很聪明,还威胁别人不准买,结果呢?你给我说说结果是什么?”
“父亲,结果是意外,萧夏刚来长安,他什么都不知道,就直接把酒楼买下来了。”
“酒楼被萧家买走了?”
窦德玄解释道:“也不是萧家,是江都萧家的一个子弟,也是個太学生,和韦成凤一个宿舍,韦成凤告诉他,韦家在便宜卖酒楼,他就动心了,韦家就用四千贯的价格卖给了他,孩儿和他反复交涉都没有用。”
“你怎么和他交涉的,威胁他,不交还酒楼就杀掉他,是不是?”
窦德玄低头不敢吭声,他确实是这样威胁的,最后反被萧夏搞得他们焦头烂额。
殴打后勤主管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敢告诉父亲,也不敢告诉兄长。
窦彦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又对长子道:“不和韦家交涉也是好事,你去找这个萧家子弟和他谈一谈,他不是四千贯钱买的酒楼吗?我们愿意八千贯钱收购,让他赚一倍的钱。”
窦德玄低声道:“他开价两万贯,少一文都不卖。”
“什么?”
窦彦怒道:“是不是你和他打起来了,把他惹怒了,他才开价两万贯?”
窦彦太了解儿子了,从小就仗着自己体格大欺压别人,养成了这种欺压人的性格,为什么韦家宁可四千贯钱卖给别人,也不愿五千贯钱卖给窦家,不就是因为他们的欺压惹怒了韦家。
窦彦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又对长子道:“带着你兄弟去向别人赔礼道歉,再好好商量把酒楼收回来,要有诚意,不要让别人说我们窦家是在以势压人。”
“孩儿遵令!”
窦彦拉长了脸道:“都退下吧!若这点小事情伱们还办不好,那只能逼我亲自上门去道歉了。”
兄弟二人吓得战战兢兢退了下去。
…………
走出父亲书房院子,窦德明恼火地对兄弟道:“你们五个人围攻萧夏之事,赵掌柜已经告诉我了,我没有告诉父亲已经对得起你了,你还有什么隐瞒的事情赶紧告诉我。”
窦德玄低声道:“我已经向他道歉,矛盾应该没有了,但他死咬着两万贯钱不松口,我也没有办法。”
窦德明也没有办法,只能先和萧夏谈了再说。
“你能找到他吗?”
窦德玄点点头,“可以通过宝成柜坊找他!”
……….
次日一早,马掌柜又派一个伙计来找萧夏,说窦氏兄弟找他。
萧夏坐着牛车来到宝成柜坊,刚到门口,一名年轻男子迎上来,躬身行礼道:“在下窦德明,之前我兄弟不懂事,得罪了公子,我特来向萧公子道歉!”
“萧公子太客气了,你兄弟想得罪我,他还没有那个本事,你必然是为酒楼之事来吧!”
“我们进里面谈吧!”
两人来到贵客房,窦德玄连忙站起身,躬身行礼,“我再次向公子道歉,请萧公子原谅我的鲁莽!”
萧夏笑了笑道:“两位请坐!”
三人坐下,马掌柜进来给他们送了茶。
窦德明对萧夏诚恳道:“那一片土地都时我曾祖父军功赏赐之地,属于祖地,实在是不能卖,我父亲去年一怒之下把酒楼卖了,就立刻后悔了,但韦家也不肯还回酒楼,我们几次和韦家交涉,还把关系闹僵了,韦家宁可低价卖给贤弟,也不肯高价卖给我们,这些都不说了,只恳求贤弟把酒楼重新卖给我们。”
萧夏笑问道:“你父亲为什么一怒卖掉酒楼,是不是和太子有关?”
窦德明点点头,“看来贤弟也知道了,和斜对面的云家有关,云家故意在饭点浇粪,坑害酒楼,必然是太子的授意,给我们穿小鞋,父亲去交涉也没有用,所以一怒之下把酒楼卖了,但后来才想起,那是祖地,不能卖。”
萧夏点点头,“既然是祖地,我也不打算要你们的酒楼,我已经开价了,两万贯,酒楼还给你们窦家。”
“贤弟,两万贯太贵了吧!”
“那可三亩地的酒楼,二十年后至少价值十万贯,我就算放二十年,留给子孙,我也一样大赚,告诉你们,我只要把臭味源去掉,轻轻松松三万贯钱转手。”
窦德明眼睛一亮,“你能去掉臭味源?”
萧夏笑了笑,“我略施小计,就能轻松去掉。”
窦德明沉思良久道:“如果你能去掉臭源,两万贯钱不是不可以谈!”
萧夏又对窦德玄缓缓道:“我估计你还是没有把那件事告诉父亲,我劝你早点说,否则你父亲会被太子打一个措手不及,丢官都是轻的。”
窦德明脸色一变,追问兄弟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还隐瞒着什么?”
窦德玄吞吞吐吐道:“大哥,我们回去再说吧!”
………..
窦家兄弟坐马车走了,萧夏把马掌柜请来,笑问他道:“我一个朋友说,崇仁坊内有一座上元观,马掌柜了解吗?”
“当然了解,可以说非常了解,观主刘启明的钱就存在我们柜坊内!”
萧夏微微笑道:“我想马掌柜应该知道他的秘密吧!比如他有没有什么私生子之类。”
马掌柜脸色一变,“公子问这种事情做什么?”
“是这样,我想请他替我做点事,但他可能不肯帮我,所以我想掌握他的一点秘密。”
马掌柜连忙摇头,“这个可不行,这是客人的机密,按照规定我们决不能泄露!”
这个马掌柜有点意思,他居然承认了自己知道刘启明的秘密。
萧夏伸出五根手指,“五十贯钱!”
“这个…..不太好吧!”
萧夏又伸出一根指头,“一百贯,不能再多了,不行我去问别人。”
马掌柜屈服了,“好吧!但公子得替我保密。”
萧夏笑眯眯道:“放心,我们是老朋友了,我绝对不会出卖你。”
马掌柜点点头,“观主刘启明确实有一个私生子,住在…….”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兄弟重逢
萧夏从柜坊出来,刚要坐上牛车离去,忽然远处传来大喊,“三弟慢走!三弟等一等!”
这声音好熟悉,萧夏回头向远处望去,只见一辆疾奔而来,车窗处有个胖子在拼命挥手,萧夏一眼认出,居然是大哥杨昭。
萧夏连忙迎上去,马车停下,杨昭跳下马车,上前紧紧拥抱兄弟一下,欢喜大笑,“我就知道能在柜坊这里找到你,果然找到了?”
“大哥去太学找过我了?”
“刚刚去过了,你们太学放假两天,你的宿舍门反锁着,我就想,你可能来过宝成柜坊取钱,这里的人或许知道你在哪里?”
“大哥很聪明,马掌柜确实知道我的住处!”
萧夏又给一旁的马掌柜道:“这位是我大哥!”
马掌柜点点头,笑眯眯对杨昭道:“令弟很有魄力,一来长安就买下宅子了。”
杨昭一怔,“你买宅子了?”
“那怎么办?我在长安得有个住处啊!我可不想住客栈。”
杨昭歉然道:“母亲对伱有成见不是一天两天,需要时间慢慢化解,你不要太恨她。”
萧夏摇摇头,“我不会恨她,她因为我而被软禁了五年,我又不是她亲儿子,她恨我很正常,我是避免产生矛盾,才自己买座房子,大家不见面,彼此两宽。”
杨昭叹口气道:“你搬到我的王府去吧!我给你的房间都准备好了,你嫂子也欢迎你去。”
萧夏心中着实感动,点点头道:“有时间我一定会去住的,大哥先去看看我的宅子,离这里很近!”
“那就坐我的马车去!”
杨昭向马掌柜笑了笑,便拉着兄弟上了马车,马车掉头向坊门驶去。
马掌柜有点懵了,他刚才听见萧夏大哥说他的王府,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父亲怎么样?”萧夏问道。
“他还好,今天一早,刑部侍郎王绰来找他,说昨晚发生大案,太子岳父云定兴的儿子被当街斩首,父亲赶去刑部询问案情了。”
“那天子知道吗?”萧夏又不露声色问道。
“应该还不知道吧!据说云师泰也是当街强抢民女才被人所杀,太子也没法向天子汇报,而且据说昨晚还杀伤了五十多个无赖,一点线索都没有,也没法向天子汇报。”
“昨晚是上元夜,发生这种事情应该很正常吧!”
杨昭摇摇头,“以前有过民众当街暴打无赖地痞的事情,但杀死权贵子弟,这是第一次,关键不在于云师泰该不该死,而是这件事挑战了朝廷秩序,今天杀了云师泰,明天又杀别的权贵怎么办?人人自危啊!”
“把自己的子弟管好了,不就没事了吗?”
杨昭苦笑一声,“权贵子弟若不乱来,那就不叫权贵子弟了。”
“大哥在朝廷任职吗?”
“目前我是父亲的幕僚,父亲掌管刑部,我就替父亲出谋划策,处理一些杂事。”
很快,马车进了亲仁坊,来到萧夏的府宅前。
杨昭走下马车,惊讶道:“这不是元家的宅子吗?”
“大哥来看过?”
“去年来看过,里面那条小巷很有特色,枣树也不错,这可是十亩宅,三弟能买吗?”
萧夏笑道:“大哥忘记我封海陵县公了?”
杨昭点点头,“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你多少钱买的宅子?”
“九千贯!”
“不会吧!”
杨昭瞪大了小眼睛,“十亩宅,才九千贯?”
“本来是一万贯,元孝矩听说是我买,又给我便宜了一千贯。”
“一万贯也便宜啊!若是在太平坊,十亩大宅,至少要三万贯!”
“这里是亲仁坊,而且宅子还是半成品,大哥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萧夏叫田氏夫妇开了门,带着大哥走进了宅子。
杨昭一路走进宅子,啧啧称赞,“不错!不错!才九千贯,三弟捡到大便宜了。”
萧夏笑道:“我还在崇仁坊买了座酒楼,三亩地,才花了四千贯。”
杨昭噶然停步,眨眨小眼睛道:“四千贯买三亩酒楼,不是窦家那座酒楼吧!”
“就是那座酒楼,不过我是从韦家手上买的,他们卖不掉,便宜给我了,大哥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窦彦还来找过我,请我帮忙去掉臭源,我也办不到,但你买那座酒楼做什么?那么臭,没有生意的,还有,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萧夏笑道:“大哥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钱是从江都萧家和晋陵萧家手上挣来的,我不是帮他们夺下码头吗?我还卖了天王丹给晋陵萧家。”
杨昭叹口气,“就算有钱也不能随便糟蹋啊!那座酒楼真的没有生意,别人都不买,肯定是有原因的。”
“大哥放心吧!我不做亏本生意,今天上午窦德明来找过我,愿意高价赎回酒楼,我们还在谈价格,据说那是他们祖地。”
“这倒也是,窦家卖了酒楼就后悔了,崇仁坊那一片是窦毅的军功封赏地,他们肯定要赎回去,他们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吗?”
萧夏摇摇头,“长安没有人知道,可能除了元孝矩,他请我喝茶,他知道!”
杨昭又愣住了,“元孝矩请你喝茶?你知道元孝矩是什么人?”
“我怎么会不知道,元师容的父亲,元氏家主。”
“他也是太子妃的父亲,元家可是太子的心腹,元孝矩居然请你喝茶,简直不可思议啊!”
萧夏微微笑道:“我又不姓杨,和我搭上关系也不影响大局,说不定将来反转,太子被父亲取代,难道元家不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杨昭若有所思,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或许元家真有这個想法,他才九千贯卖给你这座宅子,你知不知道,卖宅是要看人的,尤其是这种大宅,比如我来买,元家就不会卖,表面上看起来谁都可以买,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元家一定会最后确认买家是谁,什么背景?然后再决定能不能卖。”
………
知道了兄弟的住处,杨昭在刑部还有事情,他还要赶去帮父亲处理刑部的案件。
“你的战刀和铠甲我都给你带回来了,等会儿我会派人给你送来,还有你的槊,我明后天就找高手给你装杆,装杆很快,一天就能装好。”
萧夏大喜,连忙感谢道:“多谢兄长,让兄长费心了!”
“一件小事,兄弟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萧夏把兄长送上马车,他沉吟一下道:“云师泰被杀案肯定破不了,父亲可以用这个案子作为抓手,把太子安插在刑部的亲信革除。”
杨昭眼睛一亮,连连点头笑道:“你这个建议很好,我会告诉父亲!”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阴差阳错
窦德玄跪在院子,父亲窦彦狠狠给了他几个大耳光,“你这个蠢货,要害死我了!”
窦德玄低头哭道:“孩儿愿意一死,也不想牵连父亲!”
“别说这种屁话了,你死了太子也不会放过我!”
窦德明在一旁劝道:“这件事太子不一定知道,或许是我们把它看得太重了。”
窦彦叹口气道:“国子监祭酒王蕴是太子的心腹,虽然他刚刚病逝,但这件事情他一定禀报了太子,太子知道,他隐忍不发就是在等时机,你让我怎么办?”
窦德明想想道:“现在还有时间,不如赶紧和晋王殿下商议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
窦彦想想也只能这样了,他指着窦德玄大骂:“还不快滚,再给我惹是生非,看我怎么打死你!”
窦德玄连滚带爬便跑,跑到门口,忽然停下来道:“父亲,我听萧夏的语气,他可能有办法解决?”
“他一个小屁孩子会有什么办法?快滚!”
窦德玄赶紧跑了,长子窦德明迟疑一下道:“父亲,那個萧夏虽然年少,但他的爵位可是县公,而且行事看似鲁莽,其实深谋远虑,听说于仲文也栽在他手上,乖乖给他四千贯钱赎回马匹。”
“怎么回事?于仲文什么马匹?”
“就是于钦文的千里飞雪,被他儿子偷骑出去和三弟一起去骚扰萧夏,结果反被萧夏把马扣住了,好像马袋里还有一份朝廷文书,萧夏便勒索于家四千贯钱,于仲文亲自去谈判,真的认栽交钱了。”
“还有这种事情?”窦彦愕然。
“千真万确,孩儿也觉得这个萧夏处事老辣,完全不像少年,他还承诺替我们解决臭源,他说他略施雕虫小计就能解决,父亲,说不定他真能解决三弟的大麻烦。”
窦彦叹口气,“我先去和晋王谈谈再说,看看晋王是什么态度?”
窦彦乘坐马车,前往太平坊拜访晋王去了,但他不知道,现在晋王杨广并不在府上,而是在刑部处理云师泰被杀事件。
……….
今天是上元节,朝廷休息一日,天子杨坚在后宫和嫔妃们一起写诗庆上元。
这时,有宦官来报,“陛下,秘书少监薛道衡求见,说是给天子献诗!”
杨坚呵呵一笑,“来得太巧了,赶紧宣召来见朕!”
有宦官拉上了帘幔,把嫔妃们隔在里间。
不多时,薛道衡匆匆来得殿前,躬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薛爱卿有什么好诗要给朕?”
“回禀陛下,微臣见到一首写上元的词,惊为天人之作,特来献给陛下!”
杨坚笑道:“填词是南方人喜欢的调调,给朕看看无妨!”
宦官接过卷轴,献给了天子。
杨坚慢慢展开卷轴,仔细阅读。
《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好一个‘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绝妙之极。”
杨坚连声赞叹,“这可是薛爱卿的新作?”
“微臣不敢夺别人作品,这是一个太学生所写。”
杨坚摇摇头,有点不信,“什么样的太学生能写出这样的作品?”
“回禀陛下,是一名江都萧家子弟,刚来太学读书。”
杨坚微微一愣,“江都萧家子弟,叫什么名字?”
“叫做萧夏!”
“叫什么?”杨坚大吃一惊。
“太学生叫做萧夏,夏天的夏。”
“他有多少岁?长相如何?”
“也就十五六岁,长得很高,也很英武,听说他刚来长安,进太学才三天。”
杨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太巧,居然是他孙子萧夏写的,薛道衡还不知道,真是有趣之极。
“写得好,朕很喜欢!”
杨坚笑问道:“他是不是书法不怎么样?”
薛道衡愕然,“他的书法是不太好,陛下怎么知道?”
“朕是天子,有什么事情能瞒过朕?多谢薛爱卿献词,朕的心情很好。”
薛道衡已经感觉到帘幔后面的嫔妃们都想出来了,他不敢再呆下去,连忙告退。
薛道衡刚走,一群嫔妃便出来了,争着看天子夸赞之词,个个都叫好。
杨坚忽然想起爱妃陈贵人最喜欢填词,便起身来到陈贵人寝宫,杨坚坐在她的病榻前,把词递给她笑道:“爱妃看看这首词!”
陈贵人是陈朝公主,也极爱填词,她连忙坐起身细看,忍不住连声称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写得真好啊!这是薛道衡写的?”
“他说是一个太学生所写!”
“太学生能填词?他是南方人吧!”
“这就是最有趣的地方了,朕问填词的太学生叫什么名字,你猜这人是谁?”
“臣妾猜不到!”
“就是朕的孙子萧夏,薛道衡不认识,阴差阳错,他把朕孙子的作品献给朕了。”
“就是江都那个孩子?”
“就是他,不光武艺高强,居然还能填词!”
“还真是巧,实在有趣!”
陈贵人又读了几遍,她也有点心动了,能不能让萧夏再填几首词?
她想了想道:“今晚是上元正夜,不如让陛下的子孙们一起进宫赏月观灯,顺便让萧夏也来,臣妾最喜欢填词,想考考他。”
杨坚对陈贵人的要求是有求必应,他欣然道:“今晚正是团圆夜,全家人理应在一起,朕来安排!”
……….
宇文成都也在查案,查案有京兆尹,有大理寺和刑部,其实和他无关,但正好是他遇到这个案子,宇文成都就想着把这个杀手揪出来。
宇文成都决定从五十多起刺伤案着手,虽然这是两个案子,而且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刺伤无赖和杀死云师泰不会是同一个人。
因为刺伤无赖很随意,应该是一个团伙所为,而刺杀云师泰明显有预谋,是一个独立刺客。
但宇文成都凭直觉,他认为这就是一个人干的,刺杀云师泰没有预谋,也是随性所为,和刺伤无赖是一回事,只是云师泰公开强抢民女,让此人动了杀机。
他手下来报,县衙那边有一条线索。
宇文成都急忙赶到长安县衙,县尉将一份报案交给了宇文成都。
“这是一个受害者的父亲来报案,说是他儿子昨晚被人割掉了耳朵,他儿子的三个同伴也被刺伤大腿,扔进河里。”
宇文成都心中一动,很可能有目击证人了。
他连忙问道:“立案了吗?”
县尉摇摇头,“回禀大将军,这种治安案件根本没有任何线索,查不到行凶者,反正也没有死人,县君不打算立案!”
这种治安案子县里一般都不会立案,因为一旦立案后,如果查不出来最后还会影响政绩,所以只要没死人,治安案件县里都不会理睬。
“这份报案给我吧!我有兴趣查一查。”
“大将军尽管随意!”
宇文成都取了报案书,直接赶往报案人的家中。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以案夺权(上)
受害人躺在床上,满脸横肉,一看就是个无赖。
问了问时间,花灯会才刚刚开始,宇文成都立刻意识到,此人极可能是第一个被刺伤的无赖。
“我们一个四個人,在东市和两个小娘子开玩笑,那个家伙在吃桂花圆子粥,他忽然跳起来攻击我们,一剑便削掉了我的耳朵,又把我的三个好友一人一剑刺穿了大腿,还把我们扔进河中,河冰刚刚融化,寒冷刺骨……..”
“那人长什么样子,多大岁数?”
“看起来年纪不大,最多十五六岁,但长得很高,听口音不是长安本地人。”
“哪里的口音?”
“好像是江淮那边的口音?”
“江淮口音,十五六岁,少年高手。”
宇文成都的脑海里隐隐出现一个轮廓,能在夜里像影子一样杀人,这不是五品破障,此人已经固元,至少是七品内功,如果是少年的话,江淮那边就只有一个人。
“他是不是用一把短剑?”
“对!一点没错,很锋利的一把短剑。”
宇文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难怪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发生了,原来是这个臭小子进京了,他藏得再深,还是被自己挖出来了。
………
宇文成都当然不会跑去报告,且不说自己没有证据,更重要是此人身份特殊,一旦说破,又会引起惊涛骇浪。
宇文成都也猜到了萧夏为什么要杀云师泰,十有八九是要报去年太子刺杀他之仇。
走出巷子,宇文成都沉思片刻,吩咐心腹手下道:“你留在这里监视这个受伤之人,一旦有人来调查,立刻向我禀报!”
宇文成都虽然是宇文述的义子,但他效忠天子,他知道这个案子影响重大,既不能掉以轻心,但也不能轻易揭开,必须耐心等待、观察。
………
刑部内堂上,刑部侍郎赵绰正在向晋王杨勇汇报昨晚的案子,桌上放着临时报告。
“启禀王爷,昨晚云师泰被杀可能和他自身的行为不端有很大关系,他竟然当街强抢民女,所以卑职认为,云师泰被杀并非蓄谋,只是激起了公愤,然后被正在赏灯的某个武士出手杀死。”
杨广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案子完全无从查起,没有任何头绪?”
赵绰点点头,“卑职就是这个意思!”
杨广负手走了几步问道:“昨晚还发生了多起伤人事件,据说都是无赖地痞被人杀伤,赵侍郎认为和云师泰案子有关系吗?”
刑部对这个问题早有定论,赵绰连忙道:“卑职和刑部其他官员都认为关系不大,昨晚一共五十多人被杀伤,遍布全城,如果是一个人所为,卑职觉得很难,卑职认为是一个团伙所为,分头行动,目的很明确,就是打击无赖地痞。
而刺杀云师泰是突然发生,事先没有策划,这是一个人所为,而且两者犯案风格不同,刺伤无赖都是点到为止,不伤要害,而云师泰却被一剑斩掉人头,所以卑职认为两者并无关联,在上元夜,什么事都会发生。”
杨广点了点头,又问道:“大理寺是什么态度?”
赵绰摇摇头,“大理寺的调查卑职不知!”
杨广此时更关心大理寺卿张虢,父皇的圣旨中让他主管提刑律法,提刑律法不光是指刑部本身,还包括大理寺,但自己在刑部问案,大理寺居然不理不睬,他们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中,让杨广极为恼火。
杨广当然也知道张虢是太子的心腹,有太子在后面撑腰,他肯定不会买自己帐,拿下大理寺才是自己掌权的关键啊!现在又该从何入手?
杨广一阵心烦意乱,便指指桌上的临时报告道:“你先去吧!让本王先看看案情。”
“卑职先告退!”
赵绰躬身行一礼,退了下去,杨广眉头紧锁,负手在大堂上来回踱步,旁边杨昭很了解父亲的心情。
他低声道:“父亲,上午孩儿见到了三弟!”
“哦!他怎么样?”
“他还好,他在亲仁给自己买了一座宅子,目前在太学读书。”
萧夏有钱买宅子杨广并不奇怪,萧家财力深厚,现在长安房价不高,在长安买座小宅子很正常。
“你是长兄,要好好管束他,让他专心读书,不要给我惹是生非!”
杨昭又小心翼翼道:“父亲,三弟给我提了一个建议,他说父亲可以利用云师泰案为抓手,用这个案子来收拾不听话的手下。”
杨广摇摇头,“他还年少,朝廷的事情让他不要插手。”
“父亲忘记汉王杨谅了吗?”
一句话提醒了杨广,汉王杨谅被面壁一年,不就是栽在三子萧夏的手中。
杨广半晌道:“他什么意思?”
“父亲离开官场五年,现在重掌刑律之权,刑律系中肯定有效忠太子或者汉王之人,比如大理寺卿张虢,他是太子的人,父亲可以限时三天让他破这个案子,破不了就把他撤换掉。”
杨广眼睛一亮,真是条妙计,他点了点头,“有道理,我现在就去见你皇祖父!”
........
天子杨坚年事已高,渐渐不太管政务,他除了军权握在手中外,其余政务都交给太子和四个儿子,且各有分工。
太子杨勇主管吏部财政,次子杨广主管提刑律法,三子杨俊主管礼仪祭典,四子杨秀主管工程水利,五子杨谅主管兵马军械。
但这种分工掌权也只是一种形式上的掌权,所谓抓大放小,大事他们可以过问,而正常的朝廷运作他们又管不到,那是由相国高颎、杨素、苏威三位相国来负责。
否则五个兄弟互相掣肘,互相内斗,整个朝廷非乱套不可。
所以杨广管提刑律法,刑部侍郎赵绰也只向他汇报大案,刑部的正常运转杨广就管不到了。
按理,大理寺也是一样,但问题是,大案子大理寺也不向杨广汇报,这就违规了。
大理寺违反了规矩,杨广也只能找父皇撑腰,父皇是规则制定者,有人不守规矩,父皇必须过问。
杨广匆匆来到后宫,他等了片刻,长秋监令杨约匆匆出来了。
杨约是越国公杨素的兄弟,年少时从树上跌落,伤了男根,后来进宫做了宦官,他有家世、有能力、有眼色,所以非常受天子杨坚的信任,出任长秋监令,也就是大内总管。
“晋王殿下,圣上在暖阁召见,你随我来!”
“多谢杨公,父皇身体如何?”
“圣上身体尚好,就是陈贵人略有感恙,不过今天也大有气色,对了,今晚天子要全家团聚赏灯,下午王爷就要回去准备一下,带家人申时正进宫,还有伱的三子也要一并进宫,等会儿陛下会告诉你。”
第一百三十章 以案夺权(下)
太极宫前为皇城,后为宫城,以一条横街来分割。
后宫内又以一条永巷分割帝寝区和后寝区两部分,永巷以南属于帝寝区,天子在这里休息读书,接见大臣,御书房也在这个区域,永巷以北便是嫔妃们的居住区,外臣就不能进入了。
暖阁阳光充足,天子杨坚冬天很喜欢在这里看书,享受静谧时光。
杨广很快来到暖
精神世界中,如雷鸣一般的龙吼骤然炸响,迸发出苍凉而嘶哑的悲鸣之音。如有实质的精神冲击震动虚空,泛起肉眼可见边界的褶皱,扩散向了四面八方。
几乎是与此同时,叶天面前人鱼怪脑袋一阵嗡鸣,七孔出血,惨叫一声。
这,无疑把莫天一和连飞他们看得更加傻眼了,徐无忧这种修炼方式,真的太逆天了。
方才那一手虽然简单,但如果不是在境界上高出她们很多也做不到。
“不要得意,虽然你身体抗住了压力,但是大黑洞中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的!”柔晴提醒道。
叶重已经扒拉了几口饭菜,终于察觉饭桌上的气氛诡异,众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什么呢?
“武器也是随机的送吗?万一不合适怎么办?”艾森心思比较细腻,斗胆问了一句。
奈何,带着挺着大肚子到处闲逛的人就是叶重,说什么出来散散步有益身心健康。
对于炎黄部落所有人而言,若是这样,自然最好不过了,能不折腾,谁又愿意折腾呢?
这样的伤势,除非寻找到那些天地至宝,来一举治愈晏璇玑的暗伤,否则靠着那些温吞的药力,对伤势根本毫无办法。但是在地球上,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可以治愈天道暗伤的圣物?
于此同时,有球队凯飒跟凯飒的经纪人桑德尔接触,甚至通过各种形式跟阿尔克马尔队问价。
杜子辕有时候看看那些黑他的评论,其实还挺好笑的。因为这些评论能够让人产生一股智商上俯视别人的优越感。
不过她并没有继续阻止,林轩君这番魔改好像是要制造出一个适合两人约会的场所?
前面一句话让主神松了一口气,后面那句话就让主神心态又开始崩了,不过经历了青铜棺的洗礼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就能平静内心。
说罢,夜锋便不再言语,一拍芥子袋,一张符箓飞出,散发出一股黑雾将他包裹起来。
凯飒没有随队回曼彻斯特。本场比赛之后,弗格森给球员放了2天假,好好休息几天,养足精神,再战联赛。
柳天知道墨璃在想什么,只不过,他看之前那个孩子那把可怜,要是不出手,他总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心!对于柳天来说,强者不就应该保护弱者吗?
“林轩君吗……他目前在棺材里。”这话一出,玉华道人当时就傻眼了。
侧头看叶清雪,她与当年初上山时一模一样,月白道袍,挽道髻,紫木簪斜插于黑发间,清新淡雅的感觉从未变过。
跟着杜子辕的这段时间,他虽然也会经常来讨教,但问的都是一些作画上的问题,像苏晴雨那种直接给人设的帮助一次也没有向杜子辕提过。
月光这个时候白惨惨的照过来,照在他们身上,龙飞抬头望去,就看到三个绿色的大字“浮云洞。”她知道妖洞到了。
突然间,窗户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敲窗声,在这大晚上显得十分诡异。
第一百三十一章 皇宫夜宴(上)
杨广也回来换衣服准备进宫,妻子萧氏给他整理领子道:“今天窦彦来拜访,夫君不在,他又回去了。”
“他说有什么事吗?”
“好像他儿子有什么麻烦事,具体我也没问,可能明天会去刑部找夫君吧!”
杨广叹口气道:“子女不严格管束,在外面惹了事,麻烦就大了,云定兴的儿子昨晚当街抢民女,被人一刀砍
就在这时,他全身的真气瞬间释放,全部加持在右拳上,大喝一声,一拳轰向张卓砸来的拳头。
“是是是,那就麻烦舅母了。”铁九郎笑道,然后冲着众人做了一个罗圈揖,便回了外面院子里的酒席。
次子柴令武一直都在军营中熬打,如今跟程咬金家的长子程怀默一样,官拜从五品游击将军,自领三千兵马驻军吐谷浑,算是大有出息。
所有的人都朝着这个黑衣老者看了过来,没想到这个老人竟然这么有钱,五十紫钻石卡,一块三品镀金大理石,这怎么算都不划算吧!可是人家竟然这么舍得。
“老大也是的,咱们这样的人家,娶什么官家千金,这不找不自在吗?”郑老太有些不太乐意的嘟喃。郑家是刽子手出身,虽然银钱不少,但在贵人的眼里,这是贱业,这娶个官家千金,那不等于娶了尊佛来供着。
阵法之上的石头在一块接着一块的跌落而下,那些咆哮的妖兽也都一个跟着一个冲了进来,在这些妖兽传递而出的能量之中,曾展感受出这种能量的撞击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什么,不用休息了,现在就去吧。”听到李易要去购买士卒,赵云一下子激动了,要知道他如今只有一千五百的士卒,根本就不算什么。
此刻的秦天正和班上的同学,班主任陈美嘉和李雅一众人等浩浩荡荡的往学校为走去呢。
能够汇聚四名紫府境修士共同挖掘的遗迹总不会是什么太差劲的东西吧?
可这笑容再尤姬姑娘看来,如果满脸的淫笑与猥琐,极为面目可憎。
不过再看看自己前面黑漆漆的夜空,空旷寂寞,心里又寂寥起来。
东方云阳使用飞雷神之术直接传送转移到那名忍者的身旁,同时也躲避几名忍者的忍术攻击,可以说是一石二鸟。
这样的场景,林初有些意外,他一直是那些人中的一员。这种环境商量事情的一般都是在学校身兼要职的各大干部,林初没想到他也会有和别人这样谈事情的一天。
嫁给了一个木匠——这是当时修道者普遍对于钻研傀儡之道的修道者的戏称。
“张碧晨的实力不错,在高丽棒子那里的时候,就是阿狸妹组合的主唱。
玉玲珑脸上一头黑线,什么叫做像你妈?这是讽刺我长的老……额,好吧,这时,她才想起来姬美奈的妈妈长的一点都不老,甚至非常非常年轻。
绕过假山奇石,穿过一座白玉石桥,贾琮正想去往日晨练的坡地上锻炼,却意外发现了有人捷足先登一步。
当然,骨甲也并不是万能,是需要他消耗查克拉结合血继限界尸骨脉的力量才能够制造出来的,而且需要查克拉维系,所以他不可能随时随地保持骨甲护身的状态,基本上应该只会在战斗时候运用或者需要的时候。
但方士终归是寻到了有用的信息,虽说那信息对他来说早已不能再熟悉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皇宫夜宴(中)
这时,汉王杨谅走上前,笑着拍拍萧夏的肩膀道:“大哥,你不觉得小七郎长得很像小三郎吗?”
杨勇呵呵一笑,“难怪我觉得七郎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原来是和老三长得像,老三,过来!”
杨勇向次子杨裕招了招手,一个年轻皇孙快步走过,萧夏见他眉心有颗很大的红痣,心中突地一跳。
李敏给他说过,
“太好了!”李逸由悲转喜,大牛的到来就相当于实力的重新洗牌。由野猪牵制黑猫,他和大牛共同对付花猫还不是轻松自在?
吴越初见此功法,心中便是大惊,紧接着吴越的脸上激动之色已经无法演示,因为自己如今已经掌握的御雷之术竟然就是神农御雷诀的第一重御雷诀,御天雷。
于是汤兴举命八部天龙守于老龙潭之外,自己亲自进入老龙潭之中查看,八部天龙虽然知道老龙潭之中的秘密,便也不及细言,汤举霸便进入到了老龙潭之中。
这一线的日军士兵是有被迫击炮袭击的经验的,当听到这种啸声时,立即躲进了掩体和散兵坑里。
闵若兰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韩丽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周中有能力买起这辆车,还是就算周中没有,韩丽也会把钱补上?
而就在这时,一直跟踪在吴越身后云层上方那位身着白衣,戴着大斗笠的老者,与七十名血甲人,已经来到了白虎门的上方。
张华此时管理着十几家公司,西装革履,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整个龙堂上下,就只有张华一人身上丝毫不带江湖气。
顾若离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回过头看了赵勋一眼,这一眼失望,愤怒皆无法形容。
“不用!”李逸摇了摇手,随即用另一只手放在嘴里打了一声呼啸。
“这个我能理解,你们只是军事观察团,对吧?和身处比勒陀利亚的那几位来自德国绅士一样。”博塔说道。
这个老者的个子并不高,黑黑的脸颊,刀砍斧剁一般的方脸,使人看到就有一种敬而远之的心理。
早已疑心此地为仙界的蚩龙听到秦一白肯定的说法早已喜出望外,可却被秦一白的下一句话吓得屁滚尿流,慌慌忙忙的咕咚一声已跪在了仙帝的面前,急切间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一声尖锐的嘶吼,巨大的骷髅鬼灵朝着云慕一口咬下,欲将其吞没。
说着,抿了抿嘴,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好像这全天下也尽都在他的手中掌握一般。
实际上,在这帮无法无天的修者面前,漫说是总统的代表,就是那什么狗屁的非国总统亲自前来也一样被人当个屁。
不想这一望之下,正见猎风御风而行,那背影俏丽无双,仙姿楚楚,好不容易沉下去的心又被提了上来。
素问苦笑着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想起刚才被杀意笼罩的一瞬间,心中仍有余悸,要不是她根基身后,神魂坚韧,恐怕此刻早已心神崩溃了。
但是,渚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变成了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呆滞。
朗格多克如今被气得七窍生烟,太狂妄了,不就是击败了沙俄了吗,就沙俄那些破铜烂铁,所有的火炮都是十多年前的老爷炮,他们能够跟我们‘精’锐的法兰西陆军相提并论?
“既然一切都是借口,你又何必那么虚伪。”澹台家主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看来,之前的一切谈判机会都不存在,本来也是,上古八大宗的人,有几个会讲道理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皇宫夜宴(下)
数十名皇孙皇外孙都失败了,甚至大部分人连弓都拉不开,让天子杨坚心中十分失望。
这时,他目光一扫,忽然发现萧夏站在一旁和宇文成都说话,他顿时想起了萧夏和宇文成都比剑,居然能顶住宇文成都一剑。
杨坚便对杨广道:“老二,让七郎过来试试!”
杨广连忙把儿子叫过来,萧夏走上前行一礼,“父亲找
耳边响起闹哄哄的声音,徐阳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栋建筑的前厅之上。
“你就是魔界的魔圣尊者,苏辞?”水神脑海里顿时对这个名字有了印象,也立刻就知道了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不用,不用。”我一边说,一边将一枚银子给了他,“到底还是你有人情味,这个给你,收着吧。”他是不要的,但我必须要给他,万般无奈之下,这后生将银子手下了。
“不错,这条路不是你该来的,若硬是要走这条件恐怕性命堪忧呀!”神秘老中医摇了摇头对着张三风说道。
“臣等谨遵圣旨,一定牢记陛下的训诫,决不敢违。”有些正义的大臣虽然觉得这样是很残忍,但同时心里也解气。那些心里有鬼的大臣,都吓得肝胆欲裂,这太残忍了,只求能躲过这一劫,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你们说的是不是,天上的海市蜃楼,仙鹤飞舞,还有很多的宫殿的那种?”吴欣欣赶忙问道。
可我爱你,爱到了骨髓,我对你的爱,已经和我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了,既然已离不开你,那我就只能选择妥协,忍受这让人窒息的痛苦和煎熬。
白凝夕一惊,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感觉无奈又十分好笑,不过……这种感觉倒是不错……她微微一笑,然后直接起身追了上去,两人来到了村子里的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
“那你可知道她去做什么了吗?”萧远不禁深深的担忧起来,那么晚了,师妹出去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他万分不解。
莲蓉即使心中不服,她也只能默默的忍下心中的郁闷和气愤,明明清月台里的人都说了萧阳公主是不愿意带着自家公主去见乔四公子的,是怕了自家公主抢了她的风头,不然,萧阳公主怎么会不带着自家公主。
当他听到荣妃在自己身后抽痛的声音时,想也没想的便当着桑离的面儿把荣妃抱了起来,为的只不过是想让那丫头多看自己一眼。
“什么!市中?”马丽丽有点惊讶,她还以为李嚣考上县中的,没想到最后去了市中,这可是海涛中学多年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可她桑离有自己的骨气和高傲,如若是叫她开口让沐云把这幅玉棋赏给自己的话,她是断然不会这么做的,即便是打死她她也做不来。
“树哥,你别喝了,明天还要比赛呢!”范元坤拉着杨树煌说道。
苏清歌这才后悔起來,自己当时只顾及着赚钱根本沒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
雪儿还没有开始筑基就已经拥有了真气,这让傲天惊奇不已,但是傲天必须掌握雪儿的情况,否则他不知道是否继续为雪儿筑基,傲天加大了手上真气的力道,他要强行突破雪儿的防御真气。
五年來,从未有人在乎过她的饥饱,更别说给她留着饭菜了,这一幕让她有回到了家的感觉,面对的是奢望中的亲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借调人手
两辆马车在数十名侍卫的保护下,一前一后向务本坊驶去。
前面一辆马车里坐着晋王杨广和妻子萧氏。
“你看出来了吗?今晚写诗的获胜者是谁?”
萧氏摇摇头,“我看不出来,夫君能看出来?”
杨广点点头道:“我听杨约说,今晚开家宴就是因为老三写了首词,让父皇和陈贵人非常喜欢,陈贵人还想让
梓杨,不能这么轻易放弃,你好歹是一个二十世纪的大学生,具备先进的科学发展观,掌握科技第一生产力,难道还破不了千年前古人设下的一个谜题吗?
石头人已经拥有了一件蓝盾装备加忍者足具,拉克丝拥有了一个大圣杯,这样的装备不能算好,却足以在团战中发挥一定的作用。
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他也没办法推脱——谁好意思跟一个垂死之际的老人说“我不管,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来攻击我们,难不成,这个墨玉星球也是圈套么?”于娜急了,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尸虫在火焰的喷射下咿咿呀呀的叫唤个不停,冲天的火光中,接连不断的传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烧爆声,空气中瞬间就弥漫上了一股焦臭恶心的气味,令人胃里翻江倒海想要作呕。
想要证实,除非有一点他再次见到他的师尊玄一,或者是等他实力提升,达到更高层次,可以看出万道经的真正端倪来。
机会已经没有了,当青丘上人的禁锢法阵发挥了作用,周围到处都是力量,他哪怕想跑也跑不掉了,而接下来,另外的两道力量,开始向他的周围汇聚了,一半攻击,一半的杀伤,显然,是准备慢慢的收拾他。
白风是24分级,顶多世界级,并且由于没有世界比赛经验,实际发挥估计还没有一个世界级adc好。
三天,区区三天,张枫帮他打广告的三天里,一个二维码贴在哪里,就是87人次下载了天娱音乐,这是多么强大的广告效应。
洛九月在萧墨尧的怀中,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乔静蕊,她简直是个疯子,而且是丧心病狂完全不可理喻的那种。
现下,男人面上虽仍是一片淡然,但那一双曜石黑眸却是黑沉见冷。
刻刀型灵魂体的诞生,既是我内心想要成为一名魔法工匠的反射,也为我以后在工匠之路上的进步提供了不少助力。
最“悠闲”的就是轩叶兰了,在伙伴们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时,她每天似乎就是游手好闲一般地四处溜达,偶尔和人搭搭话,也看不出有着什么样的特定目的。
这名中年男子的实力在合体巅峰,青年男子的实力则是在化神中期,这名青年男子的手中握着一把深红色的长剑。
此刻的雌鸟最为虚弱,雄鸟也有些懊恼,但面对此番情景,他确实束手无策。
十八与二十,虽然只是相差两年,但是看上去,人的外貌与气质应该是明显不同的,就好像十三岁仍旧是孩子的样子,但十六岁已经初长成,仅仅三年,变化是天差地别的。
这一手从出其不意,然而李鹊认为本该得手的这一击,却仍旧被拦住了。
厉弘义眯起眼睛,那几个大个子目光不善,这一次几乎大半个健身俱乐部的人都来了,光是这里的教练就有九个,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壮实人物。
第一百三十五章 民意可用
崇仁的医馆位于坊西,每天都有坊内的百姓来医馆看病抓药,医馆馆主姓莫,是这座医馆的第三代继承,他们原本在老长安城开医馆,开皇九年迁到了崇仁馆。
中午时分,医馆来了一男一女,莫馆主不知他们来意,接待了二人,两人将身份铜牌和剑一起放在桌上,莫馆主愣住了。
“二位什么意思?”
“我们有件事
今天潘娅穿的是一件浅黄色的呢子大衣,跟平时穿校服的模样差别巨大。这丫头穿着校服都非常好看,换上自己的衣服之后更是明艳动人。
“好了,放心吧,怎么会少了你呢?最近工作少么?”她还有时间照顾她?
“这还不容易,我天天晚上过来不就结了。”张金锁乐不可支地说,一脸的猥亵。
“不,姐姐刚刚的行为英姿飒爽,我欣赏还来不及呢。”连忙奉承一句,佐佑千哄人的功力,可不是吹的。
今天师妹把药端了过来,他依然用嘴喂她。每次用勺子喂她都会吐出来,唯一能喂进去的目前也只有这个方法。
“昨晚幸亏是你来了,你要是不来的话,天天晚上都有人来骚扰我们,根本就睡不了觉。昨天,托你的福,我可是睡了一个好觉呢!”冯嫣然笑眯眯地说。
“……??总裁大人您在说什么?”楚寻一脸懵的看着面前这个明明很强势现在却低着头的男人,有些发愣。
大和尚闻言,心中也略感悲凉,更觉得王月天的这种悲伤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绝非作伪。结合王月天前后的所有描述,大和尚不由对王月天的出身更感信任。
这件事,恐怕是叶灵卉心中难以磨灭的阴影,他不希望,叶灵卉以后再面对任何让她不开心的事。
“你在质疑哩吖的话?”佐佑千听出了周队的具体意思,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在质疑哩吖这句话的可信度。
不得不说,西域的野味十分柔嫩可口,再配上马奶酒,真是人间不可多得的美味。
哪有大伯子和弟妹睡一张床的,没办法刘光齐只好把自己的床给让了出来,自己则是跑到了老太太家在徐长生到床上将就了一晚上。
明明都是梦境,现实中他从未见过盛余庆用刀,但是那些画面却清晰得仿佛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每一个细节他都能看见。
但反观旁边的那个,听了这样直白的讽刺之语,竟然像是没事人一般。
在经过龙岛虚空雷池的洗礼后,这些傀儡无一例外都进化为了天妖傀,组成阵法后,足以应对一位五六星的斗尊强者。
张远看着他,很想问一句,凭什么,就算他从前家世显赫,现在大家都是下乡知青,凭什么命令他。
这段时间的相处,顾瑾琛确实发现盛思若变了,对盛思若的感情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偏执,一开始他是不相信盛思若的话。
顾忌可能藏在暗中的魂殿,陈观也不再耽搁时间,连续震退袭来的两位四星斗尊,一支晶莹玉萧在手中闪现。
“这皇子不会又反蹲吧。”沙莉心里一顿,却看到皇子在一个假眼的照射下前往蓝区刷野。
而沈青林也只是气了一会儿,毕竟沈青瑜才八岁,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也很正常,他这么一想,登时气消。
不过要想学习其他人的魔法,难度比较大,不可能像晋级后得到的魔法一样,能直接施展出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母女三人
一早,萧夏出门去崇仁坊,一出大门便见三个人坐在自己宅门外,是母女三人,母亲搂着两个女儿,冻得满脸通红,萧夏一眼认出,正是前晚在大街上遇到的母女三人。
大一点的女童看见萧夏,站起身道:“娘,他出来了!”
妇人连忙拉着两个女儿跪在萧夏面前,“我们实在没地方去了,求求公子赏我们一口饭吃吧!”
众人见状有一些惊讶,露丝她们没想到翔龙会走的这么的急,连跟她们道别都没有便走了。
翌日,天空万里晴朗,太阳把大地照得暖洋洋的,不经让人有一种懒散的感觉。
不过林晓蕾可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只见她向前猛地一跨步,右手将剑猛地向前一递,瞬间刺中了莱斯中将的身体。
我吐槽了一番老爷子就回了屋子里面,进门的一瞬间,我听到了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下意识地看过去,发现龙樱树的花,又开了。
在圣人境,大家比的是对天道和大道的感悟。感悟越多,引发的力量越大,等级也就越高。
“怎么了,难道你真是打算一辈子把你当成我的人?”我有些无语了,无奈地问萧可儿,关于萧可儿对我的感情,我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出来的。
“萨温!”塞丽雅轻声地叫着萨温,用手肘一下顶在了萨温的腰上。
听完这大概的故事,我也长长叹了口气,感觉真的就像大周说的那样,这些人,都一个个被卷进这些事情里,然后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尤其现在,袁成德申请退了下去,带着袁薇搬进了山清水秀的疗养院。
翔龙听到这个消息后一脸吃惊的看着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休斯顿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说道:“好吧,我随你去一趟皇宫。蒂娜,你先在魔法院等等我们,我们立马就回来。”说着,带着樊僧消失在那儿。
“我有点担心你。”落凡尘弯眸,他还是想不阴白,怎么季安颜的一颦一笑都让他的心跳动?
就在此时,那银色巨蛇竟然转头过来,一双似浩瀚星空的蛇眼,直愣愣的看向易凡他们藏身之处。
两人之间的魂力差距实在是太大,哪怕是姜峰全力飞行,比比东依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着姜峰。
这话看着没毛病,不过听到耳朵里面就变了味,颇有几分你怎么没有死在监狱中的意思。
“!!?”一听到斯露德说下面都是草蜢子,众人的脸色一变,也顾不得什么了,赶紧捡起需要的装备,赶紧往里面跑去。
在第三天的时候,视频播放量到达了两百一十万,系统积分也终于突破到了一百万。
齐旪冷笑,不知道念了点什么,蒙面人新设的结界马上破碎,化作光点,消散于此。
班里怎么就只有当初的季安颜和夢悠然是学渣呢?颜携钰恨恨地想,要是班里再多几个说不定老师就不会提前收卷了。
“呵呵呵……你还挺厉害呀,都会做蛋挞了。”陆湛阳今天心情特别好,一边接过盘子,一边让着贺敏坐到了餐桌旁。
芝加哥大学乘机集火,重创了狮子和羚羊,使得三头奇美拉重新合体。
忍一时巨浪滔天,退一步得寸进尺,这种事情,他不能忍第二次。
前面的车灯亮起,一个长得极好看的男人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左轮手枪,熟练地把弹匣拿下来,塞了一颗子弹进去,再轻轻地转了下。
第一百三十七章 破局之计
旁边长子窦德明也明白了,原来萧夏就是五年前导致晋王倒台的那个私生子。
他想起一事,连忙道:“萧公子说,他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原本他们都不把这句话当回事,但知道萧夏是晋王的儿子,那就不一样了。
窦彦连忙道:“殿下,说不定三公子真有办法!”
杨广现在要收拾大理寺卿张虢,明天就
又过了二十年,在龙割继续疯狂屠戮的二十年后,龙盟只剩下了三百亿龙帝,这时候,龙割的战力又增加了一倍,现在,龙割的战力已经是宇帝九级巅峰高手的三倍了。
山上的风很凉,火舞有些冷了,龙歌脱了衣服给火舞穿,火舞才觉得暖和一些,而龙歌不怕,龙歌身体强壮,是不怕冷多少的。
“怎么也得在淮海省整风有了结果再说,干到一半就把挑子撂了,去了其他省,我也不放心。”陈克答道。
卡雷苟斯一脸的狰狞和仇恨,再不复往日的呆萌。用几乎将牙齿咬碎的力量,阴森森的念出了黑龙兄妹的名字。
方子旭说的非常的有礼,先是表示了自己的歉意,而后又说出了他与林毅间的事情,以及缘由,这才退了回去。
原计划立即回鸡鸣县的,但厉中河又临时改变了主意,他突然涌出一个新的点子,他想去看看戴咏华,去看看龙勇,他想看看这二位现在在监狱里过得怎么样。
按照合同上白纸黑字写明的条约,地精死骑必须在联军骑兵部队抵达太阳之井前,将身上全部的炸-药以及老唐交给他的部分高爆地雷,偷偷安置到夭灾精锐亡灵的体内或者附近,等到接到老唐的信号后第一时间引爆。
长刀划出一道白光直奔李坤后背,庞梓在刀上花了很多功夫。长刀从李坤后背直透前心。在马背上晃了晃,李坤从马上掉了下来。庞梓大步走上前去,从李坤身上抽出长刀,反手一挥已经斩下了李坤的脑袋。
这也难怪,两个身份不明的人泰然自若的在战场附近旁观,这本就是一件值得让人怀疑的事,再加上这个地区人烟稀少,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有间谍的嫌疑。
别说天都和赤火,就算是王鹏宇,也是第一次见到翼蛟与敌人争斗,如此犀利的吐吸和擒杀猎物的手段,实在令人惊异。
两人彼此问着,云沉渊心下已经有了打算,收敛神色把她往怀里拉;李沉舟不同意,推了他好几把,耐不住力气没人家大,生生被抱在了怀里。
单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浮现着仓皇紧张的神色,抬起手,贴在镜子上,这是谁?
他们才离开不久,藤条被砍的七零八落,只有很少一些正扭曲着,完全没有了威胁。
这回简丹准备做一件新婚当天的礼服,反正这回买的好东西也多。
“白伯伯,不打搅您和婶子,打扫打扫就能入住的。”李沉舟摇头婉拒。
回到卧室,上官凌刚从浴室里出来,一手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往下滴水的发丝。
她错愕的抬起头,看着容隐,神色有几分惊诧和委屈,垂在身侧的手,修长纤细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她终究什么也没说。
“那一次,我把捆魔咒和镜花水月的结界幻术结合起来,才达成了最完美的陷阱效果。灵纱姑娘现在还不懂得如何使用结界幻术吧?”叶青莲先询问。
第一百三十八章 提前下手
天子的御书房在太极殿东上阁,从去年以来,天子杨坚来御书房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过今天他正好在。
杨坚正在听取相国高颎关于四月份举行科举的汇报。
隋朝的科举制度也是刚刚才开始实行,和后来越来越成熟的科举还不能相比,实际上还是由各州推举贡士来长安参加考试,各州推举贡士当然是名门子弟,寒门子弟不会
宇宙就是一个虚拟世界。已经设定好过去、现在、未来了。所有的一切时空都按程序排列好了。人的意识穿梭在宇宙时空中。
所以,不管做什么事,他都朝着让许家对他刮目相看,从而答应他跟许茜茹交往而努力。
现在,大黄狗也高傲的很呢,伸舌头摇尾巴的事,早就不是它一个妖兽会做的事情了。
“不准笑,不准笑。”这妹子太可爱了,竟然敢直接捂张东海的嘴。这么可爱的妹子,张东海有自信,一天时间能把她骗到床上去。
那金灵道人猛然化作巨龟飞将过来,死死咬住青蛇头部,顿时使青蛇疼痛难忍,长长身躯松开象怪来回翻卷。那金龟在体内喷出一种白色寒气,这白气便是“迷魂”之气,若是人畜嗅到便会神经迷乱,失去理智。
平日里对待叶老夫人也不再如同往日一般客气,且说深冬时候,天气越来越冷,陆府考虑着日本人那边要夜夜笙歌,便私下扣了本该发给叶家的煤炭,全部都往后院送去。
阪泉本属炎帝部落所辖,此地是四方通行必经之处,中转非常方便,实为要塞重域。
当过大学老师的经历,张东海的组建东海助学基金,让县长对张东海非常的有好感。
鬼七脸色刷下子就白了,手都在抖,刚才的声音虽然不是针对他们,可距离这么近,他们依然受到波及,瞳孔充血,耳膜破裂的大有人在。
如此就已经把普什连科脆弱的玻璃心碾得粉粹,却没想到柏毅和宋天明却来了记神补刀,直接将粉粹的心砸成了渣,普什连科尽管并不清楚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句中国名言,但心底里的想法确实如出一辙。
殷戈止坐得端正,手里一盏茶,芳香四溢。安国侯面色微恼,眼有窘迫之色。
她只记得后来沈骁唐说要送她回家。兰黎川却说顺路然后直接将她攥上了车。
人间经历的三皇治世,人族中更是愈发繁荣,大能频出,建派称祖。
只是她这话一说出口,冷亦枫就更没有要换上的意思了。反而是掀开被子直接坐了进去。
进了试衣间又后悔,自己身上还有司君昊留下的痕迹,这要是露出来多难看。
叶尘梦回到车上,顾东和千妍娜默契十足,不约而同的回头看着叶尘梦。
赵旭傻眼了,他没想到孝亲王会来这种地方,还会再对他落井下石。
也不知等了多久,她终于等到了司君昊,然后看到随他而来的郭芷瞳。
他大抵知道她等的是什么。他收紧的双臂让她动弹不得,只能听到他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氤氲开来。
“没错,修为低之人就该为修为高的人服务。自古如此,你又有什么觉得不可能的。”南宫柚心念一动,吴凡两根手指捏住的春雨弯刀一阵动荡。
任何在海域上胆敢诋毁和侮辱蛟龙王大人的人,都是不可原谅的,任何水族都有义务和责任将此人押送到蛟龙王大人的龙宫去,让蛟龙王大人一口给咬碎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完美破局
东宫,太子杨勇听完张虢的汇报,眉头皱成一团,贪腐大案,居然还三司会审,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张虢又道:“殿下,云师泰被杀一案,卑职怀疑是宇文成都所为!”
“宇文成都?”
杨勇愣了一下,“你有证据吗?”
“卑职没有证据,但唯一见到凶手真面目的人被他灭口了,就算他不是真凶,但他
叶胜男正准备开门,强行突破,听到这话粉嫩脸颊上满是懵圈,难道里面的人是在给她说话。
方铭有条不紊地干着自己需要做的事,他在这里唯一能说得上话的恶魔,比修斯,也还是那样热情地邀请他去喝酒。
跑了七八层,陆树清停了下来,额头上浸满了虚汗,他身子贴着墙,嘴中呼着粗气,眼睛盯着楼梯上方,并没有人追过来,他抹去额头上的汗珠,走到电梯口,坐电梯下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原本打算训练他们三个月的,最后却训练了足足四个多月。
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少年志存心高远,身临古荒大域,阵阵清新泥土气息涌来,空天纵连流樱也不顾,骑着拖骑兽就狂奔而去,三名家护紧紧跟随。
杨边虽说要见他,但其实还是心虚的,毕竟他不是真的玉佩主人。
“胡闹!我们十多位天尊都要九死一生才有可能潜入魔窟,你一个分神修士逞什么能耐!” 延藏天尊还以为易轩真有什么好主意,听完不禁又惊又气。
“宫家二少爷宫北星……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拜云霞忍俊不禁。池镜溪说得非常有画面感,完全可以想象,当时围观的人们都有多么无语了。
纷纷侧目朝门外看去,只见江飞鱼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那奔雷手。
“哼,阻碍我,就要付出代价。”左手身佛怒继续轰出,千叶刀阵出鞘凌立于空,在神魂的催动下,向着查理斩去。
“还管那么多干嘛?废掉他,然后带回谷里,一切也都清楚了!”谷四沉声,一边说着,一边已然率先出手,直接一掌对着陈凡拍打而下。
却见此时上官瑶目光游移在街道两旁,四处观望着,脸上仍是有些不自然的神色。想是这俗世之中的浊气,让她有些不舒服。
这老道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看起来倒是挺有那么一回事的,但是在唐枫眼中,这老道走路时身形虚浮,眼神混乱不堪,这哪里是什么得道高人,分明就是一个老骗子。
闻此言,虎族妖王总算是脸『色』微变,虽然并不清楚阵法这东西,但阵法的强大它深有体会,甚至妖族本身也有着一位研究阵法的老妖王存在,让他清楚阵法宗师的恐怖,哪怕是他这位二步涅盘的妖王都是怕怕的。
迟疑了一下,唐枫绕了一个路,找到通往手术室的后门钻了进去。
只怕,并非是武僧大殿在大武皇朝的高手没有将消息传出来,而是武僧大殿布置在大武皇朝的高手,已经死在了朱颜白骨一脉的三个玄门大宗师手里。
居然会在学弟的家中看到缭乱学生的身影,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事,看来自己的这个学弟的家世绝对不简单。
这一刻,不仅地球上的一些老怪物醒来,就连修界各地,一位位老怪物也得到消息,眼中带着精光。
候感觉自己就像是踩在棉花上面一样,甚至林奕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了不少。
第一百四十章 接受邀请
天还没有亮,萧夏后背弓箭骑马来到了太学演武场东北角。
这里是太学的射箭场,白天来这里练箭的人不少,但夜里没有。
萧夏点燃了五支香,纵马疾奔,确实比后宅骑马奔跑更恣意痛快。
他在疾奔中,处于破障状态,他看得格外清晰,八十步外张弓搭箭,转身一箭射向中间的香头火,香头火折断落地。
现在听说林峰会医术了,那些娱乐圈的中的明星好友们纷纷的开始和林峰搞好关系了,本来就是林峰的好友等那些明星更加的欣喜,有了这样一个明星神医好友,纷纷钟都是等于多了一条命的。
“奉孝哥哥,哥哥人呢?”刘馨进来后,没看到刘哲,好奇的问郭嘉,随后刘馨看到了曹操。
似乎看到了刘睿的死亡画面,秦将嘴角微微上扬,显得非常得意。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剑气飞掠中老人的脖颈多出来一条鲜红细线。阵阵猩红喷涌而出,如血红的喷泉四处飞溅。
而包不同,却是在那一瞬间受了萧乐毫不留手的一击,身形横飞五米,轰隆一声撞入了墙壁之中,成为了一张上好的人体壁画。
看向江源和雪如离开的方向,雪冥心知这一切都是雪家的劫难,必须要承受的,虽然雪冥不想离开这个成长的地方,但是其也不得不为了家族其他之人考虑。
要知道万达老董的老丈人可是一个牛气哄哄的存在。万达能有今天的发展和他的老丈人是有分不开的联系。
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就是钟灵母亲甘宝宝的老情人,同时也是钟灵的亲生父亲,至于钟万仇,不过是个接盘侠罢了。
他们早就听惯了高大壮的叫喊了,根本就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情绪还有心理,现在他们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已经是当时进来的时候比不上的了。
说完,楚天满意的离开了这大殿,可走到外面,正好看到不少人围着这里。
马哲微微一笑:“大姐,我叫雷峰。别担心,宝宝会没事的。”说着还看了眼覃晓璇,覃晓璇也微微一笑,显然也想起了自己救周渺渺那次。
王凡腰身向后一扭,躲开这一击,随后骤然向后退去,同时掏出平日里不曾用到的符箓一股脑地向前扔去。
然而此时,三大宗的掌门都不这么想了,一个能够炼制出神品丹药的炼丹师,意味着什么,他们心中十分清楚,也就说是在清风郡,谁若是掌握了叶秋,谁就拥有决定的话语权。
这时一团金光猛然出现,一个虚幻的人影猛然出现,一股震天悍地的气势猛然勃发。
基达走在街上,现在的他看上去无比的萧索,身上的大怪鸟盔甲几乎什么都不剩下,而铸铁太刀也断成两节,也就是靠常春青藤绑在一起,以及一个太刀刀鞘才不会让人认为是双刀。
林巧儿念了一遍叶秋报给她的车牌号,立刻叫上‘锅子’,与她一同追寻这个车牌号,同时命令锅子,立刻查出这辆车的位置,不能有误。
希里并不知道她的前任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不知为何也感觉有点安心,所以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这时罗霸天化成一阵风飘到一泥土里,大概一会后,这泥土突然冒出一类似穿山甲的灵兽,而且这灵兽幻化成了罗霸天的模样。
毕竟楚天的防御无敌,而攻击无法斩杀对方,而对方攻击虽然无法斩杀楚天,楚天的攻击也无法完全对他造成伤害。
第一百四十一章 晋王崛起
暖阁内,杨坚听完了公孙晟的汇报,沉思片刻缓缓道:“启民可汗已经站稳脚跟,突厥方面已不足为虑,达头可汗虽然只剩数千部众,但吐谷浑一向不安分,朕就担心二者结合,会成为河西大患,爱卿此行任务艰巨,希望能给朕带来好消息。”
公孙晟躬身道:“一山不容二虎,这是微臣最大的把握,只要能让吐谷浑人不受蛊惑,他
无声暗叹后,邢彬回过神,被动地帮应妁参考起化妆品柜台里那些眼花缭乱的保养品。
说到底,还是在为将来做打算,而大梁的将来是他的,婶婶为的,还是他,段柏瑜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任大侠这一举动,让司马空竹顿时感觉到了当官的威严,心中不由得更是倾向了唐舟几分。
秦逸见他又变得呆愣,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也不再吭声,专心驾驶拖拉机,不时对着打招呼的路人微笑点头。
矛,以投掷和穿刺攻击为主,属于刺兵,是枪的前身。所以必须是硬木为柄,才利于凶猛的刺杀攻击。而枪身的最好制作材料是白蜡杆[珍品木材],极其柔韧,适合拦、拿、扎、颤,被称之为百兵之王。
平时玩家们都在各个村庄之间跑动,难以统计准确的人数,这次是最清晰的一次玩家在各个村庄驻留的数据。
不过相比科洛她们看好戏的态度来说,苏萨已经要好很多了,毕竟她的年龄要大几岁,考虑问题的成熟性,不是科洛她们这些十九、二十岁的姑娘能比的。
最后,森迪联系了湾流的试飞员,加注航空汽油后,展示这架新飞机的飞行效果。
如果函谷关被堵死,董卓逃不出洛阳,局势将又会是另一个情况。
只是这场拍卖,是秦逸头一次亲自参与策划、布局的一次事件,也是对外界诸多试探的一次回应,如果不能取得圆满的成功,难免让用了心的他感到失望。
月凝霜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用说了,她还是没有劝住林逸,忍不住有些气馁了起来,难道林逸就不会听她一句吗?
司徒灵儿捂住嘴惊呼叫着三姐的名字,飞奔而来,远隔三十米,脚下轻点两下地面瞬间就到。
毁灭规则,代表着世间的一切杀伐,若能悟出的话,方辰的剑道攻击力,必定会数以万倍的提升。
身边还有些侍从,都是些宗主级的配角,对于最后防线的天兵来说,完全不止一晒。
“那个……我其实不懂茶的,所以也不知道好不好。”李泽道不好意思一笑说道。他才不愿意假惺惺的说不错呢。
杨明和许冰冰听到他们的请求自然是非常的开心,还有什么比队员要求提前一个月集训来的好呢。
在此之前,方辰与皆空,早已将影楼的身体封禁,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李泽道心思涌动得厉害,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尝试进入这黑洞里一探究竟还是就在这守着,看能不能来的守株待兔。
化石表皮发出一阵阵滋滋声响,猛地间,一股威猛绝伦的危险气息从化石上溢散出来。
他失了灵识不代表没有心智,此时对手似乎不打算立即动手,他也乐得有点喘息的时间。
两个修士守护在那芥子山外,低低的说着,眸子看着远处有着一些不耐烦了。
屋子则多是破旧,有的上面,还带着百年前战争下的刀剑痕迹,有的依旧是是一片漆黑,是烟熏火燎后的结果,饱经战火。
第一百四十二章 落入陷阱
早春二月,陇西的冰雪虽然开始融化,但天气依然十分寒冷,冬天的气息还没有消退。
越往西走,人烟越是稀少,县城相隔也越来越远,所见之处都是重重叠叠的山脉,道路艰险,队伍行走缓慢。
这天中午,队伍进入了西平郡境内,萧夏担忧地望着数十辆大车,他们已经换了三次大车,眼看大车又要散架了,这种高低起伏
韩宥这一系列操作不可谓是不果断,加上抓住机会后半点不留情面的一通暴打,硬生生在最短地时间内把邱穆的气血值尽可能地压到了最低。
这个邀请显然是来自于他的那位新师父, 通常想要更直观的交流, 选择使用语音并没什么可以奇怪的,但让他神情有那么一丝僵硬的, 是这条邀请的发起人id——这居然还特么是情侣名?
“阿伯呀,到底是什么时候送来呀!到底是不是今天呀。”等的时间太久了,任老爷不由得问起了和负责谈生意的管家,想知道是不是搞错日子了。
而德劳伦蒂斯明显就是想让雨果滚蛋,老实说伊凡利诺避开他而去邀请雨果的事情让他很恼火,他把那不勒斯当作了自己的禁脔,他跟雨果没什么大仇恨,就是看着不爽,这理由已经足够充分了。
雨果和教练们都冲进了球场,和场上的球员们围住布罗基,讨要说法。
阿尔萨斯有些反应过激了,毕竟乌瑟尔并不是要指责他,而是在称赞他的坚持。
施魏因施泰格在比赛之后就找到了诺伊尔,跟他交换了球衣,对自己的老乡赞不绝口。
面对陈勃的反应,人脸鬼火并未有任何反驳,只是微笑着左右摇摆了下,仿佛是在摇头一般。
三爷的身体不好,所以坐的马车密封性很好,他倒是没什么,只是李旭却觉得有点压抑,需要很多呼吸的人,的确都是如此。
不过沈石并不怕他,这是因为沈石得了白祖一丝神魂,里面竟然有白祖的一道保命神通。
简禾当机立断,吹熄了烛火。明灭的火焰于空气中扭曲成了一缕青烟。
而且现在更严重的问题是,第五格的位置,是一个命运卡,这个位置也没有太大的意义,除非是出现特殊意外,比如谁被外星人抓走了,谁发生交通事故住院了,谁抢劫被抓了等等,才会有强大的杀伤力。
“龙王巴卡尔夺取生命之水,意图发动战争颠覆母星的政权!现在大部分使徒都已经前往特洛波特星,准备追究龙王的责任!”夏莉距离落地窗还有十来步,急促的声音却已经传了过来。
韩东眸光一闪,依稀记得上次前去蔺姨家,姜叔叔似乎也提过姜任的名字。
然而,已经把剩余的肉都吃个精光了,他却没有碰过简禾碗里的东西,好似她真的还活着,能把东西都吃进肚子里一样。
在索菲亚模仿旧时代人类搭建起来的食物处理中心以及食物处理中心旁边的养殖圆中,林艾估摸了一下这里大概有上百种旧时代人类的食材,还有各种动物植物生活的模拟环境。
古神炼体诀两星的实力尽数发挥,手中紧握一道玄精寒铁冲入血魔凶兽中,疯狂的扫打。
那么,当他发现“卞七”又突然没了呼吸以后,第一反应就把锅甩到了玄衣的身上去,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是的,我们的人兵分两路,两条路上都是我们的人,并没有放过一个角落。”见没有人出来搭话,之前的那个侍卫只能认命的出来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深夜反杀
很快,萧夏和五十名士兵被提升了待遇,兵器、战马和盔甲都全部上缴,匕首也搜走,身无寸铁,他们列队成一行,用皮绳反绑双手,这种皮绳越挣扎勒得越紧。
再用一根长长的绳子牵着所有人,就俨如一串蚂蚱,他们竟然成为了吐谷浑人的战俘。
队伍被五百吐谷浑骑兵手执长矛押解着向东而行,走了十几里,又折道向南
和雷丁昘一起留在房间内的两个三大五粗的特警立刻冲了上去,粗暴地撕掉焦延鹏的肩章,扭着焦延鹏的胳膊咔嚓一声给他戴上了明明晃晃的手铐。
钟严明聪明地保持了缄默。因为他知道,以武浩博跟包飞扬的关系,不管采取哪一种方式,武浩博都不会让天源市吃亏的。
尹若君面无表情的看着莫溪,他现在心情很不爽,本来今儿个是自己生日,心情应该很好才对,所有人的目光应该都在自己身上才对。
庄静怡闻言便呆住了,自杀!不要自杀!我怎么会自杀!这孩子在想什么?难道有这么严重?几秒钟内,无数个念头在她脑子里转过,楚明秋神情严肃的望着她,可他那张稚嫩的脸,削弱了他的严肃。
林晚得了个新玩具,高兴得什么似的,觉着什么都好玩,跳那都拍几张,不知不觉中,俩人慢悠悠的绕着湖水走了一圈。
“您不还是治保主任吗,叫您主任是应该的。”楚明秋笑道,廖八婆注意到,楚明秋用上敬语,这在以前可从来没有过,以前楚明秋和她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今天态度明显不同。
郭丽琼发病以后,为了防范感染的风险,孟爽就被请出特护病房,只有医护人员和赵丽萍还能够待在里面。
赵杰的确不愧是昔日的冠军玩家,仅仅半秒内就连续释放了四个技能,催生、植物守护、点射还有弹射。
早在上一个世界的时候,陈尹就知道爵士这家伙,为了完成任务,从不会把别人的命放在眼中,因此在听到爵士此时的话后,也只能表示无奈了。
金光降下,一个看起来大约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身穿金甲从光芒中走出,一脸yin笑的看着赵杰。
“那你原谅郡主了?”唐若男知道楚涵玥没死,心头还是隐隐高兴。
泰和殿静了静,接着,包括楚云逸楚云衍在内,所有人都震惊的望住他。
“你个贱人把我害成那样,居然还有脸出现?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陈世锋冲到江凉秋的面前,挥起他的右手就朝着江凉秋的脸狠狠地扇了出去。
再者说,他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立场,和那位光风霁月,位高权重的国师大人一争高下。
他清楚蒹葭此刻前来,必然是有急事,但是他没有在第一时间问。
其实没什么不好的影响,粑粑给麻麻做的,麻麻喜欢吃的,就这,就让他很有味道了。
接引使者刚来的时候应该就发现了黑色骷髅旗,也看见了一身白袍的神皇陛下。但他一直没有说话,明显是没把神皇陛下当回事。
过继?他当过继儿子呢?别说他没有儿子,他就是有也不会把儿子过继出去甩拂尘玩儿。
“大姐现在在黎家要对面凯雪夫人,暂时先不要打扰她,我们先看看再说……。”傅廷傲吩咐道,可琳娜听着丈夫的话,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达则暹没想到命挺好,见过冥帝,见过诸位,他不说身份,这都是大佬。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光化公主
伏俟城位于西海的西岸,是吐谷浑唯一的城池,它就相当于中原的一座县城,而且城墙也矮得多。
伏俟城内生活着数千名吐谷浑的贵族,他们都是鲜卑人,城内的商业颇为繁荣,吐谷浑的贵族也极为迷恋来自中原的丝绸、瓷器和茶,以及各种精美的日用品。
所以在伏俟城的大街上,也时常能看到汉族商人们的身影,他们从
起码,他在追闻停远到树林里被莲花烙的铁夹子给夹住了腿的场景,就不在他的游戏规则里面。
夏平看了看四周,发现树界内部和外面看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这根本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世界,有着厚实的土地,以及成千上万的河流。
香磷却是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妥,眉开眼笑的点了点头,她并不是喜欢打打杀杀的性子,虽然她的性格有点暴力,动起手来也相当冷酷,但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是一个忍者而已,杀人就是她的工作。
等到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被拖进这无边的泥泞之后,这些手便开始向外延伸,就像是刚刚喝足了水分和肥料的植物,越长越大,越长越壮,越长越粗。
“就凭你也敢跟我动手。”等到王三走到面前,董山河一脚踢过去。
“好的先生,我给你查一查。”穿着黑色旗袍的妹子低下头开始查寻。
三道人影一看到那‘三不杀’规则,就直接花重金购买了客栈中的王级会员,然后下达了悬赏令,乃是针对狄戎王国那十名王境武者的。
他总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黑龙鱼,谁知道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能见到,真的是不枉此生。
听到这话,夏平也算是知道为何猫仙人和现在的常识产生偏差了,毕竟猫仙人待在云霄界已经足足数万年了,很长时间没接触过外界。
话虽然这么说,可宋秋离却又相信,掷金山庄之所以能够在江湖中屹立这么多年而不倒,凭得当然不仅仅是武功。
“还有,明天你一定要给我听你的连长还有一些老兵的话,这样在战场上不会死的很惨,知道吗?”刀爷说道。
其实刘彩儿很赞同林天昊说的话的,都在一个舰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表现得淡定些大家还会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每次见面都横眉毛竖眼睛的,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有问题么?
甄氏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穹儿今儿累了一日,加上心情跌宕的厉害,早就睡了过去。
听她这么一说,现场顿时爆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这种副作用,也实在太强了一些吧?
要来的几人都是这次任务的评估员,对他们来说,能源星评估出错就是工作失误,还是一次重大的失误,会影响他们年终考核和奖金的大事,即便有了视频和资料,他们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便决定亲自过来看看。
林淼淼秒懂,她是在暗指大哥因为私人情绪影响舰队事务呢,想起那次失败的庆祝会,又想起大哥带着她离开前那句霸气的宣言,林淼淼嘴角微微上扬。
当然,沈柔雪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迷烟迷倒,早在窗外之人到来前她就已经感知到了,对于突然飘进来的迷烟,她装作在不知不觉中吸了不少的样子。
不等李玉锦再次推辞,李慧就拉着李秀离开了,反正他们不去,她去,说什么都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第一百四十五章 刺杀可汗
萧夏带着四十余名士兵向南走了二十余里,前面出现了一座小镇,但仔细看,又不是小镇,是由很多做生意的帐篷组成的小镇,这些帐篷的南面边果然是一座军营,军营占地很大,四周用营栅包围。
众人渐渐走近,萧夏停住战马,一指营门处的大旗问道:“李校尉,你看看那边旗帜,不是突厥人的战旗?”
校尉李望仔细查
忽然间,前方的白色林木全都瑟瑟抖动起来,一阵狂风将满地的积雪掀入半空,在那白蒙蒙的林木深处,出现了一头气势汹汹的剑齿虎。
只见司徒墨冉如地狱修罗般,面孔还是那张面孔,周身嗜血戾气骇人,冰冷眼眸深邃锐利,让人心惧不敢直视。
寻常修仙者只要观想他的法相,便可以得到神力加持,配以独特的真言,耗损的神魂便可迅速恢复。
罗慎远说完,告辞离开了罗成章的住处。走到外面的时候,他看着黑洞洞的夜晚,良久的不语。
“静秋是皓阳心头至今都还未愈合的伤疤,还是不要轻易去触动的好。这件事我们先查清楚才说。”荣振烨低沉的说。
特别是扬哥哥刚来家里时,这样的情况最常见!要是连她连这些都不知道!可能吗?
不过,徐子衿猜的还没错,凌晨的时候,顾青青左思右想,还是给冷斯城打了个电话过去。
袁浮屠目前的境界是天芒初期,在这个时候发生元神寂灭,想要恢复就难上加难了,这不是可以依靠纯粹的灵丹就可以治愈的。
“先回家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他低沉的说了句,微微加大了油门。
“你们猜能有多少存活下来?”说的是一名枯瘦而老迈的修仙者,身披着灰色麻衣,头上的斗笠遮住了半边面容,背部驼的不成样子,显得十分佝偻,而他的声音也有些尖细的令人头皮发麻。
这些事情她跟直播间里的网友说过,并不是什么秘密,还有不少网友专门给她出过招,想帮助她如何提高睡眠质量。
而且因为这些大额打赏,还给了作品非常多的曝光位置和推广,注定了能带来更多新的流量,毕竟大额打赏最珍贵的也从来都不是作者能分润到的那一部分打赏。
无奈,他把纸张盖在脸上,企图通过这样的方法在睡梦中想起来点。
不过呢,巧合的是,张为刚刚准备给杨慧打电话,结果,杨慧就先一步打电话打到他这来了。
丞风云怒声命令道,面色露出凶残,目光冷意如冰,杀机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这个张为的第一想法,而且,只要保护好她,阴魂派无从下手,那阴魂派的首领一定会亲自现身的。
夜飞直翻白眼,这颗老树真是不靠谱,动不动就睡觉,感觉有些不靠谱了,甚至还没有系统方便。
在无聊之下,张为就只能去山上的别墅,找斗星七子玩了,看看他们这两天有多大的进步。
苏兮瑜看着她明显的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一下子,一下子就心疼了。
队伍中的两个麻烦家伙不惹麻烦,罗柏所派遣的北境士兵也没和已经披上黑衣的西境“志愿者”们起冲突……在这一派祥和中,艾格乐得自在,带着这支黑灰相间的怪异队伍,半点时间都不浪费地往目的地赶。
一秒钟,两秒钟。。。。几秒钟过去了,想象中身体被刺破,鲜血流淌的感觉并没有出现,甚至连尖叫的声音都没有,周围显得极端的安静。
第一百四十六章 辗转归隋
堆放草料的大帐被点燃了,火光冲天,栅栏被推开,数千匹战马在惊恐中奔涌而出,向南面奔去。
萧夏骑在一匹战马,跟随着战马洪流冲了出来,李望看见萧夏,大喊道:“萧公子,我们在这里!”
萧夏纵马奔了过去,在空中一跃跳上了自己的战马,拾起长槊,大喊道:“弟兄们,突厥人没有战马了,跟我去杀敌!”
就在昨天他还在为鲁军奉军进兵丹阳城下而紧张求救,可是不到一天时间,丹阳城便已经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自己出了几百个从丹阳城逃出来的残兵,什么都没剩下。
但是厉妍的眼神,也一直都毫不退缩,直视着他,看起来,似乎是坦坦荡荡的。
两道飞镖随风而至,准确无误的插在两人的心脏上,那两个士兵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她怀的虽然是第二个孩子,但是真正意义上来说,是慕家的第一个重孙辈。
趁着对方不是最佳状态的时候给予对方最大的伤害,陈逍从来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如此古怪的情况,陈逍自是第一时间向星宇求助,好歹对方是一个仙尊,肯定见多识广。
但倘若现在鬼藤树中住着的灵智是藤鬼道人的,那即便封了自己的肉身的元气,那夜是无济于事,所以他也只能赌一把了,再没有完全找到应对之法的秦平只好暂行避战。
厉妍点点头,走了进去,管家又贴心的让佣人进来,把吃完的早餐给端走,打扫干净,然后关上了门。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移开目光,而是直视着陈逍,回应自己的内心。
爬到驾驶舱旁边,纳多将目光对准了阿瑟,开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枫雪正是要抓活的,否则也不用费这么大劲了,一脚踏在神秘杀手的胸口,蹲下生将他的面纱揭下。
这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被林风提在手里,仿佛一个死人一般。
“清河古堡堡主,水清河!”水老听到国王的问话,淡淡的微笑道。
只要你敢在主管所在的城池内杀人,保证你也会被处死,这点几乎没有人敢怀疑,不过执法队杀人就另说了,毕竟执法队是直属于主管手下的。
李恪从绛州回京城途经蒲州,无意去惊动地方官员,于是直接走官道进了驿站歇息。
寒枫雪冷然的一笑,不是饶他不死,而是神龙对他绝对的蔑视,完全将他当做了蝼蚁,竟不屑于击杀,那最后的一甩以及话语,让寒枫雪下定决心,再见到头死爬虫,必杀。
科特将军被刺杀后,已经过了两天了。在这短短的两天里,巴西已经到处流传着僵尸、吸血鬼和触手怪物的视频、图片和流言。
林晓蕾按照罗欣的指示开着车,不一会就听到公路上的警车发出刺耳的警铃声。“呵呵,这帮笨警察反应不算太慢么!”罗欣笑道。
“淡定,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里克瞥了凯莉一眼,把她的抱怨压了下去。
她像护着心爱的首饰盒一样,敞开双手用难以侵犯的气势,在豹人和阿信的床之间建立起了一道屏障。
而如今的李强,则有种高处不胜寒的赶脚。NBA赛场,似乎对李强不再有挑战性。
“好了,洪涛,既然特科把杨鑫派过来,就说明承认了她的能力。而且她过来主要是协助咱们调查那两具奇怪的尸体,不会让她直接涉险的。”刘盛强打圆场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黄河狙击
萧夏花高价雇了数十名吐谷浑人帮他们赶马,这些吐谷浑人很专业,近两千匹战马被他们管得服服帖帖。
队伍一路向东,首先成功绕过了曼头城,又继续向东北方向而行,他们走到九曲的黄河拐弯处,这里水草丰美,地势平坦,土地肥沃,其实也很适合种植小麦,但吐谷浑人更多是用来放牧。
但萧夏和他的手下却意外地在
“那就说明他们没打算出手。”李辰的话说的很“武断”,不过想想后她就理解了。
“黑妹子,我想让你陪着彩儿再去趟苗疆。赵明在那里,会接应你们。”赵子弦钻进黑苦妹的房间,开门见山地说。他说话的时候,大有深意地看了眼与黑苦妹同屋的巫灵儿。
身上法力运转,叶帝神情凌然地盯着肖宇凡,对着后者腹部凶猛地轰出一拳。
陈建勋神色有点复杂,接过礼盒,他已经大致明白伍思远的想法。曾经是伍思远的助手,他对老伍了解极深——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选票。
马胖子也没有什么意见,在听说罗雨薇和王浩明的关系后,还很大方的表示可以按照拍卖其它料子的最低价,卖给罗雨薇的父亲。
雨季一闪,随手丢出一把四角飞镖。影沼琴一笑,身影一阵模糊,接着变成一道影子印在了地上。“当当当”一阵响,飞镖全钉进了影子笼罩的地板里。
白冰坐在王宫偏殿中,眼皮一个劲的狂跳,突然想起身去后宫看看,但被人按坐了下来。。
言谈双手插在衣兜里,“是谁和你说了闲话?”他不想让她知道当年的事情,就是不想让她心里承担那些过往,也不希望,她因为同情而原谅他。
他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想,她肯定早有打算。只是她不明说,他也不问。
简单的激将法对于乌龟们还是很有用的,于是乌龟们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然后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蹲在了角落。
那几个大汉愣了愣,不知是被安琪的美貌震住了,还是被她的勇气震住了。
夜晚天冷,要用的东西,丫鬟已经手脚伶俐的收拾好,床上垫上了厚厚的羊毛垫,上面是保暖的蚕丝被,床边有着暖炉哄着,上面已经放了暖被铜炉,屋子里四壁也已经烧了炭火,屋外和屋内完全是两种气候。
龙雪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打喷涕,然后便是皱眉,再然后就是从床上坐起来,冷冷的盯着依然旁若无事故作微笑示好的中年大叔。
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我们教室后面的那些人来了以后,直接就看着我们三开玩笑了。
然而就是这名见多了美人的帝王,深邃的目光里发出了诧异的光芒,手指不由的收紧。而与周围的众人比起来,他的反应应该是最为轻微的了。
“这件事情他们会调查清楚,不过这家宾馆得封起来,咱们去哪住好呢?”安琪抱着肩膀面色凝重的说。
起来像是一弯月亮,脸色都是喜色,他没想到,云卿还真的会答他的话,刚才在马车上云卿明明是生他的气的。
尽管狮面人哈努的装备是黄金重甲,加上重斧和铁拳套势道猛迅,还是招架不住这上掠下取的古怪攻击,虽然还在支撑,但脸上的表情已是咬牙咧齿。显是极痛。
不管是刚才的客厅还是此时的卧室她竟然没有发现一张他们的婚照,而仅有的就是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孩子,同时她也发现在他的无名指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饰物,她怎么能到现在才发现异样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狼子野心
三天后,萧夏带着五十一名手下跟随向导进入了浇河郡,这边便是隋朝控制的土地了,也有不少羌人部落在黄河边放牧。
萧夏重赏了数十名赶马的吐谷浑牧民,打发他们回家,他又重新在羌人部落中花重金雇佣了百名牧民。
这些牧民属于隋朝子民,给他们每人二十贯钱,牧民们顿时欢天喜地,一口答应替他们把战马赶到长
她下毒、扮鬼,甚至不惜将攻城的大炮都搬来对付他们,可是她现在又救了他们,而且还拿好酒好菜来招待她们。郭大路和燕七面面相觑,实在猜不透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做人呢,没必要什么都了解清楚,孤月真人估计,冯君是跟辛风真人有什么仇怨,更有极大的可能是钓鱼扌丸法,然而,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除此之外夏烨更是将如今大陆形式与林雨分析了一遍,当然,这也是林雨最为关心的内容,毕竟天玄宗如今形式如何,林雨心中还是颇为牵挂的。
绫波娇喝一声,一道七彩长绫飞了出去,虽然长绫看着柔软,但却向着剑锋撞去。
只有一个已历尽沧桑、看透世情、已完全心如止水的人,才能住在这里,才配住在这里。
如果高四其把所有的弓箭手和长枪手都给了冯志远,那他那边怎么办呢?
“咦?这是……”老者丝毫不理会萦绕在鼻尖的腥臭之气,目光一凝的盯着手中的草药,眼中精光闪烁不已。
紫貂和当初的银狐一样,只是挂了歼7的名头,实际跟歼7没有多少关系,外形也找不到共同点。
“好,既然没有,那大家就按这个计划来训练。另外,关于队列的训练我也要给大家改变一下,现在大家随我一起去教军场,我来给大家示范一下。”希孟大声说道。
队长的担心是正常的,因为地底皮帕坦克是配合追踪式地底钻孔光束开发的,虽然早就研发了出来,但是因为追踪式地底钻孔光束还没开发出来,所以一直没有列传。
对于现在大部分28级的玩家来说,一个这样的二十级守卫,完全可以一打三了,而守卫队长的等级可就比这些守卫要强了很多,足足高出了十级,加上那比精英怪还恐怖的属性。
原来,清晨七彩白鹇让夜鳽去通知仓鸮老大就是为了让它去叫援兵,来救白起兄弟俩。
各有各的心思,这是不可避免的,但只要能够维持基本的平衡,能够有一定的底线,能够不影响到联盟的正常运转……那就都是可以接受的。
卫卿卿听了卫老太太的话只觉得好笑——到底谁才是不思悔改之人?
从县中学离开,林美并没有回山里的老家,而是在县城割了一斤五花肉,打算先去监狱探望林老汉老两口,再去林卫民那里。
“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比试就是比试,只有胜负。”吴方非常耿直地回道。
姐弟两个前脚离开、后脚就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全都满脸凶相。
薛不凡还是很看好白起的。无论是样貌、品德还是为人,都无比欣赏。毕竟是自家大人的孩子,爱屋及乌,越看越是喜欢。
只要没有这样的技能,那他就算是强制性扣一点生命值,那也总有一天会把对方耗死的吧。
话音落下,整个大堂又陷入了一阵死寂,那名下人的腿直打哆嗦。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命武士
萧夏一行在咸阳县停了下来,根据天子的指示,由晋王杨广、相国杨素和长孙晟三人负责处理此事。
一千九百七十匹战马已由太仆寺官员接手,朝廷在咸阳南城门附近包下了一座大客栈,安排萧夏和他的手下休息。
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到城内的柜坊存钱去了,客栈内显得格外冷清,萧夏坐在房内书写备忘录,这是他在三萧斗
但毕竟现在他的灵魂力不如罗度,如果不借药鼎的话,失败的可能性会高一点。
可是孙阳失望了,当他走出左耳室后,无论是手机拍摄到的图片,还是手机定位到的坐标,都显示他还在第二个主墓室。
听到这话,裴擒虎瞪了那些佛国弟子一眼,然后规规矩矩的退到洛寒身边。
实际上,叶天弃完全可以一掌将他轰杀的,只是想到天剑谷可能与洛寒有渊源,所以才收了几分力道。
沈逍遥心神大震,一股极强的精神之力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他就好像深陷潮水中一般,识海开始受到巨大的压力冲击,随时要被破开一般。
白天在议事大厅的时候,洛寒曾听到狐族族长提起“圣石”一事,当时便将这件事记载了心里,待到他和叶天弃单独相处的时候,才开口询问。
想到这里冷峻男子摇了摇头,跟在卯祺的后边朝着不远处那一座恢弘的城市走去。
实际上东方族长万全可以提出另一个意见,比如从此不再与李家为敌?比如带着东方家臣服于李家?
战争迷雾之中的杀戮非常激烈,在大战之前,几乎所有狐族都以为这是一场艰难的生死之战,甚至许多狐族都做好了殒命的准备。
那人很明显就是知道我要过来,所以特地把这照片挂上,甚至来不及擦照片上的灰尘。
人们的情绪都有些激动,不少人都在骂娘,说不干了,但却没人往回走。
“龙队长,告辞。”房梓乾站起身,也不想多留,直接告辞就要离开。
学院那边已告假,接下来两天,言优陪着墨以深走了许多巴黎的名胜古迹。
“哈哈,不错,他们这次绝对会损失惨重。”郭旭看着四周的战况也是一笑。
不久之后战天就从白雾中钻出,不过随之不久白雾居然消失不见,而他们眼前居然出现了与当初出来秘境一样的场景,除了战天以外所有人都不知何解。
他话音一落,一道黑影落在招魂幡旁边。揪着那脑袋上的头发,真的是把那人从招魂幡里面薅出来。
“恩,水水,刚才听到说你公司要应聘人?”常洁这时候从楼上走了下来。
宋甲等拍了拍老邢的肩头,随后就在这座院落当中,挖了一个大坑,宋甲等又求着老邢给众孩子打了记封印,老邢知道,这是借自己的手掩饰他的出手。
“他那老家伙,不过去也是可以的,明天也没什么事情。”李老师也没拒绝千水水。
“不行,儿如何都不能让娘受伤!”唐韵清喊着,正欲将母亲拉到身后,却见雪獒停止了扑咬的动作,低头在母亲身上嗅了嗅,张嘴咬住她的衣服,拽着向后退去。
林母有些吃惊,虽然裴欢有些任性,但这些粗俗的话却是这样自然地说出来,看来平时和周美琳一个样,没有家教。
南宫锦瑟也不知这刺客打扮的人,为何会问这些奇怪的问题。但剑架上脖子上,由不得她不回答。
第一百五十章 寻找破绽
尽管天子有意隐瞒了萧夏在吐谷浑的事迹,但这种事情瞒得过普通朝臣,却瞒不过太子杨勇。
大隋王朝的对外事务不归太子管,都是天子亲自抓,所以这次出使吐谷浑,杨勇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
但杨勇还是从副使虞仁孝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重要的消息就两条,萧夏参与出使吐谷浑是天子安排的,其次萧夏才是这次成功
说到我们植物妖,貌似要突破一百层境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差距这么大。
跑车在无人驾驶的模式下,被当时的枭将速度调得很慢。后面的车,先是慢慢跟着,不敢超越,直到看到车里很不对劲的一幕,犹豫了很久,终于追了过来。
临了,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那道困惑的身影,微微摇了摇脑袋,面上浮现一抹深沉的笑意,静悄悄的往副殿走去。
“你……”道士转身便看到了上官月和楚韵,眼神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上官月将玲珑长公主的药来回的倒着,细心的为长公主准备着药。
而且这数千把仙剑下来,甄掌门的气息,还在那烟尘之中,动都没动过一步。
常一说这话的时候是很客气的,可那中年男子瞧见他那个眼神便心底发寒,那眼神就好像神在看蝼蚁一般,亦像猎人在看能轻易捏死的猎物似得。
司地一只胳膊轻轻揽着葵花精的肩膀,表情有几分无奈,还有些莫名的温柔。
血月没说什么,将那些武器捡了给她放到卧房门口旁边,随后将那些尸首一个一个背出去处理了,约莫一个时辰就全部处理完了。
和平客栈开在城门口的热闹位置十分抢眼,它有前后两个大院子,前面招待客人后面可以住店。
他有着太多的究竟然而已经没有用了,对于他来说这真的是太憋屈了,竟然就这样死了。
夜晚,雨已经停了,太丘山的山顶,李长青与李长季并排而立,他们的面前是一片云海。
其实李燚来这里还真不怪李燚,主要是当初的接引他的人早就被那人打昏了,而他自己接引李燚也没有说怎么走。
被撞的一脸晕眩,堪堪回过神来的工作人员,一抬头便看到了白苏满脸委屈愤怒的表情。
遇上麻烦角色,司马力一概请飞刀圣手出手帮忙。据说,只要不是英雄榜前十的存在,飞刀圣手的飞刀一出,必定身首异处。
与此同时,在同一片星空下,李玄罡和李玄亭站在宝船的尾部,静静的看着面前因为宝船的疾驰而在海面上飞溅起来的水花。
随后楚晴言手中的伞一收,在花雨之中转了一圈,对着台下的观众,又撑开了自己的伞。
竞技区与五系院相距不远,后风、牡力斗嘴间,雪雁已经落定方形城堡外。
暖胡笳对左晖行了个礼,左晖敷衍的回了回手,算是回了个招呼,然后就自信的走进了术阵之中。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熟悉中带些陌生的老师,硬是拖了好几分钟堂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她没说谎,她对棋也只是了解,根本不精通。所以他说帮他参悟,其实是找错了人。
也终于,让北宏联颤抖的内心,最终强行用一双大手给生生的捂着不敢暴露出来。
将所有越人逼到这样一个合适的位置,是一开始便计划好的还是巧合?
不过沈妗也知道,一旦她拒绝了孙泉,沈母真的会说到做到,只怕回去有她受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候补武士
次日上午,一辆奇特的马车停在萧夏的家门口,说它奇怪,主要是它颜色漆黑,式样古朴,车壁上描金绘制着一只飞腾的麒麟,颇有几分汉风古韵。
一名使者向萧夏出示了一块天子金牌,便带着他坐上了马车,使者严肃不苟,惜言如金,坐上车后甚至不再看萧夏一眼,萧夏也没有多问,他知道问也没有用。
马车从光华门驶
“那宴帖若是能偷出来就偷出来,若是偷不出来便想办法顶替她。”林晗昱道。
苏妙回才不相信宋喻说的话,她现在归心似箭,只希望赶紧回去看到自己的孩子和丈夫。
“伊之助君,我们…”玛莉亚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伊之助打断。
这里不同于斩妖台,他可以在甲字营天将面前戏弄一下沈缘,但却不能在这里说实话。
只要一想到她现在睡得那张床之前封大哥也在这上面躺过,她就觉得心里怪怪的,还甜甜的。
其实有一件事,是必须说的,驻扎边城的大将,一年只有半个月的假期,还得是临到过年期间,才能回家探亲的,其余时间,都得留在职位上,看守龙国的边境线。
唐池池努力想要抓住以前对江厉行那种厌恶的感觉,跟着服务生走到江厉行的面前。
要不然,她现在这么有钱,要是萧采夕和萧扶苏死赖着不走,故意贪图她的荣华富贵,那可怎么办?
“这么对我们胃口的外乡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布克罗利睁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她身上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好像一切都可以毁灭一般,火凤族,绝对是和龙族一样,难以招惹的存在。
几人倒也火气大,被周海生训斥了一通,嘴里不怀好意地嘀咕着。一个男子把老虎钳子往地上一扔,然后用劲一扯,刚刚挂好的条幅“刺啦”从中间拦腰撕开了。
至于她的另一位好友楚飞飞楚姑娘,大家早就发现了,但凡沾到跟爱情和家庭相关的边儿的东西,这姑娘都有一种本能的排斥感,她一看到这幅画稿,虽然不到掉头就走的地步,却也闭紧了嘴巴,不置一词。
就在无常他们接受精灵族人的注目礼之时。在这片魔法空间之外。在现实的铁木森林北方。在银江城的龙二私宅里面。一场让人不忍直视的暴行正在发生。
“时间还没到,到时间了在下定论吧!”叶天继续吸着他那红塔山,丝毫不理会孙茂才那得意的表情。
林姈的脸色已经低沉到谷底,她猛的大喝一声,手中的木剑像是荧光棒一样亮了起来。我心中一沉,原来道士用木剑抓鬼的传说是真的。林姈口中轻念一声隐,然后她手中原本还非常明显的如荧光棒的木剑便消失在了她手中。
这一次竞争十分激烈,回到了自己包厢中的司菲奥也参与了进来,喊道了二十七万念魂晶石。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周茜兮却放心乱颤。全球经济实力最强大的国家,顾诏竟然有这样的野心,直接对它用兵?那不是一个亿两个亿的问题,甚至几百亿投进去或许都不能砸出水花来,这么闹腾,会不会太冒险了?
名叫四喜的家丁刚吃过苦头,这时被老爷问起西厢房的情况,只能低垂着头眼神偷偷的往四夫人那边看去。
“起来,别装了,如果不想学我就回去了,正好我还没喝早茶呢!”老爷子算是把叶天的心理给琢磨透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五雷轰顶
萧夏笑问道:“莫非宇文兄也和袁天师有渊源?”
宇文成都点点头,“我也是从青城山出来的,多次见过袁天师,对他极为敬仰,袁天师的二弟叫做袁玄通,我曾经跟他学过一些功课,收益颇深。”
“原来如此,我母亲也在青城山出家,宇文兄知道她在哪个道观吗?”
宇文成都沉思片刻道:“青城山有三座女道观
走在近前才能感受到这座城池的雄伟浑厚,向左右张望都是清一色的黑色铁岩城墙,即使以高武的眼力也是望不到尽头。
黄佳瑶忙笑着,挤到她们中间说道:“我这不是怕姑姑以后一直冷落我嘛,所以当然要在你面前多多说说话,让你注意到我。”说着就吐了吐舌头,模样十分娇俏。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传来,有几个正往这边来的船员脚下一滑,也掉入了海中。
两位大将军带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西行的道路,心底只盼着这西去长安之路一辈子都走不到尽头才好。
虽然不知道老夫人的病情如何,可若不是真得危急,京都那边又怎会给他送这样的信?
现在看司徒锦这模àng,明显对未来的姑父有念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就算司徒锦是主子,李妈妈拼着忤逆主子的罪名,也绝对不会让司徒锦得逞。
没办法,我只得让他们到后面去休息,而让衡其和刘勇到前面来开车。
听到男子低沉的嗓音,蔓菁还是呆愣愣的,眼前的男子一如前世那般笑的和蔼可亲,可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蔓菁都从他那看似亲切的笑容中体会到了疏离,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我还是呼一呼他们,看他们的情况怎么样。”杨浩说着,便用对讲机呼叫黄跑跑和农民他们。但对讲机里却没有任何的回应。杨浩连呼了好几遍都是如此。
地狱皇看塔米克油盐不进,心里不禁动了直接灭了塔米克的想法,但在心里突然产生了另一种想法,那就是囚禁塔米克的灵魂有空就折磨一番,岂不是更好。
他微微的低下了头,有些想要把这一切给看清楚,当时他才发现他的底下好像重新又多了一个他。
地龙有鱗片,想要一下就击中它的弱点也不容易。不过,为了大家的性命着想,众人都拿出了自己全部的本事。
林尘这一招让阵眼毒蝎有些害怕,但是它知道现在已经无路可退,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现在,花问月也不管柳诗诗还有这个师兄怎么想了。这一次放过柳诗诗只是因为这里是挑战台。如果之后柳诗诗还来招惹她,那事情就没有那么容易善了。
吴行会将吴奋护在身后,诚然吴奋平日对他经由过程父子欠好,但此次至少是企业由于吴安才跟东方以南产生的辩论。
猛家寨的拍卖会给人的感觉似乎有一种很盛大的样子,早上,我们是在温暖的管家服务中被叫醒的,当然那个叫醒我们的管家就是跟龙虎山合作的猛家寨四房的人。
虽说叶雨卿等人一直没有受到太大的威胁,但一路走来,几人还是觉得身心俱疲。直到入京之后,他们才稍微放松几分。
想到这些林然就觉得自己很幸运了,虽然他对这个世界没有过多的了解,但大致情况在前世还是有点印象的,不算是灯下黑。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太子隐秘
杨勇失魂落魄回到东宫,来到自己寝宫内书房,打开了一扇铁门,走进他的密室。
这里是杨勇最隐秘的房间,除了他之外,没有何人进来过,包括造密室的工匠,也都被他秘密处死。
杨勇把铁门反锁,坐在一把官帽椅上发呆,这也是他自己设计的椅子。
他又取出那张纸,上面的四句诗再次落入他眼中。
独
“拳掌,轻功,刀剑,你想学哪方面的武功?为师要好好奖励你!”李斌欣喜说道。
“看!那边的两座山头好像被一件法宝给洞穿了。”辛岉忽然指着右前方大喊。
“丫头,还傻愣着干嘛,走跟我去行宫找阿淳!”高璒笑呵呵的说道。
当然,这种事情,大家心领神会就好,没必要宣诸于口。姜略等人也不傻,朝廷传个旨意下去,让他们尽量约束手下,避免生事。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办,笨蛋则没有扶持的必要,不是么?
“我很好!”寻易十分用力的说,那样子显得有点傻,等适应过来后,他又带着笑容重新说了一遍:“我很好。”他此刻就坐在那个神秘的格子前。
躺在躺在破旧的出租屋里,看着周围熟悉陌生的环境,容颜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这……这不是她两年前的租房吗?
施润问王姐要了一个盆子,把狗粮倒了些,完全不用担心狗狗来了家里寂寞,已经被包围住了。
吃过晚饭,陆天翔和何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何云坐在椅子上呆呆的发楞。
然而,古苛身边的保镖也穿着防弹衣,他们拿的薪水甚至比里根身边的保镖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在所有人都亲眼看见契科夫往他的裤裆里塞了一颗手雷后,他们的选择都是躲避。
整个山谷中全都传来了龙吟之声,一波波的吼叫带来重重的气浪,像是要直接上冲九霄。
传说中无所不能的神通者,能够与仙人平起平坐,谁能料到,最为强大的一种空间能力掌控者,竟然如此轻松就被仙人所扼杀。
下一刻,大妖魔回到了辰云的身边,“主人,已经完成任务,就只剩下他了!”说完,大妖魔抬起头看着仁敌,强大的妖魔之力压过他的头顶。
“人境?”杨聪一愣,他不是一个武者么,不应该用什么一流二流之类的来归类实力么,这人境中期又是个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在郭辉汪爱君等人离开后,整个宴会变得热闹了很多。
夜辰发现,这里四品的药草比起天武秘境的那个地下墓穴还要多,五品的药草也发现了几颗。
夜辰没有想到,灵经竟然还有吸收灵魂之火增加灵魂力量这样的功能,原本夜辰还以为要专门打坐,吸收天地之力来强化灵魂呢。
当日晚上,任朝东并没有回家,而是跟杨任一起回到金兰庄园,似乎要与杨任同进退共存亡,对此杨任也没有推辞。
还不等冥河老祖转过身来,江皓再次出手,直接就把灭世黑莲祭了出去,正砸在冥河老祖的背心之中,只听见嘭的一声响,冥河老祖的身子破碎开来,在周围太阳真火的焚烧之下,瞬间化作了灰烬消散不见。
话音未落,便见空虚空子从袖中取出一个檀木剑匣,手掐剑指,默念法诀,随着口中一声轻喝“疾”,一柄宝剑陡然飞了出来,开始之时不过半寸,但紧接着便化作三尺有余,上面金光闪烁,嗖的一声,直接破空飞了出去。
其实这一刻所有人都有这种想法,因为在他们看来,就算甘凉真有勇气和跆拳道社的轩哥打,那也只有被虐打的份儿。
杨尘眼看着这些纸张一点点被用完,只能摇了摇头不再理会李玉珑的疯狂,凑到宋智孝身边和她一起吃起了烤肉。
侯天彪不动声色的趴在一块墓碑前,月光下,只见老远处,有几只狐狸模样的动物在隐隐活动。
俄顷,又开始了告别,为什么加了个又,当然是之前已经告别过一次了。
符九仔细端详,这团白色寸芒也渐渐散去,里面有一层湛白的符纸,上面镌刻无数瑰丽而玄妙的玄法符箓,气息如山似岳,巍峨怆然。
惊巨响,震动四面八方,这一瞬间,无比强悍的能量波动震荡出去,扩散到了遥远的地方,大地裂开,尘土飞扬,空颤抖,虚空悲鸣,由此可见,可隆汗的这一战杀伤力有多么可怕。
侯君集眼看着从前万分嚣张的突厥人,此刻见到自己居然连问话都不敢,断定了他们在荆州吃了败仗,立马下令放箭。
孔鲤淡然一笑,如孩童般无暇,随之给符九倒了一杯茶,清新恬淡,和他一样有一种天然神韵。
这次李念也不再匆匆忙忙赶过来,而是紧随着老旅客的脚步提前来到了会议室。
“怎么会有这么卑鄙无耻的人!”凤凰国的众人听到后面纷纷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她真的从头到尾都是在欺骗众人的感情,玩弄人心于股掌之间。
摆着看不出来名堂,一旦运用道九门的功法催动之后,爆炸起来的威力,足可以让大多数的阴邪之物胆战心惊。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宁之夜
陈氏反复考虑,最终还是决定让女儿夜里回来睡觉,不住在内宅,主人血气方刚,内宅夜里只有他们两人,万一出了什么事,对女儿伤害太大,毕竟女儿才九岁,太小了。
主人并没有强制要求女儿住在内宅,那么作为母亲,她当然会做出对女儿安全有利的选择。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陈氏发现主人其实并不愿意女
叶天看着父母震惊的样子,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他以为是父母听到自己是古武者所以才感到震惊。
车尤双目寒了下来,身体不断地龙化开,两柄真龙之剑相互交织在一起,散发出浩瀚伟力。
击飞邪神之后,亚历克斯双手看向正在爆发的大烟花,双眼之中的赤红色五角星霎时如风车般旋转,一股股无形但却着实巨大无比的吸引力自眼中透出,宛如黑洞似的,直接将正在爆发的星球全部绞碎为细微的颗粒。
而以地球现在的科技而言,一旦战争进行到一定程度,很难保证杀红了眼的国家不会把诸如核武器之类的大杀器祭出来。
“发现BOSS了?新月工作室已经在战斗了?你做的很好,马上把坐标传过来!”当暗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激动的直接吼了出来,他身边跟随着至少10余人暗龙47级以上的精英玩家。
求实而不务虚,这是肖乐天的座右铭,实际的控制总是比挂个名头当花瓶要好的多,控制了一个政府里面六成以上的官员,那么不管这个政府有什么样的制度,到时候都得给肖乐天开绿灯。
几乎只是片刻的呆愣,姜印便是意识到了一些问题。因为这会儿的他突然发现,虽然他的杀招不见了踪影,可那股熟悉的气息依旧在。
看到白发老者的样子,黄涛顿时感觉自己背后凉飕飕的,白发老者的神色,叶天算看在眼里,看到白发老者默许,叶天瞬间离开原地,往黄涛冲去。
并且,李振把十二年前伯驾参与美国和满清签署不平等条约的事情搬出来,柳太平立刻闭嘴不再劝说,心中还隐隐有些排斥伯驾。
“好吧,那您多照顾自己身体知道吗”郑士心抱着郑海生的胳膊,担心的说道。
随后,苏子墨仔众人异样的目光下朝着演播桌走了过去,拿起桌上的耳麦挂在耳朵旁,随后朝着林枫作出一个k的手势。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随着四张符箓飞回夜锋袖中,四周温度瞬间骤降,重新变作了冰天雪地。
“嘀嘀咕咕什么呢?”政纪笑着回头看他们,对于室友们的耳语,他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了。
一般的竹篙不过两丈,但灵月湖水深,竹篙也就相对地长了一些。
十几只森林狼,等级在四十级到五十级之间,领主是一只五十级左右的森林狼。
“你怎么会在这里?”巴彦那等人走了过来,没等政纪开口,率先皱着眉头问道,如果不是政纪眼中的诧异之色的话,他甚至会以为政纪是在跟踪自己。
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对门当户对这种潜规则门清的很,眼下张飞看似是刘备身边的左膀右臂,实则毫无官身,只是将职。
困住敌人的部队后,雪月这边直接出动所有的至尊级,然后在剑阵里把死神的部队全部消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合适人选
萧夏点点头,“我知道了!”
萧夏回房,阿楚倒热水给他洗漱,又给萧夏梳头。
梳头一直是萧夏很苦恼的问题,他只会扎个简单的发髻,头发松松垮垮,头上总是不舒服,总觉得头发会随时散开,萧夏想找个侍女的重要原因,就是给自己梳头。
阿楚的手很巧,她从小就给父亲梳头,非常熟练,给萧夏的头发扎得十
她们想要跟老板吃顿饭,可真是不容易呢,特别是徐诗然和范春桃她们两人,自打进入公司,经常外出。
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这种情况应该以人类为主导,在平时疯狂一点也就罢了,现在这种情况最重要的是风度。
激烈的风吹到安平安身边,被他身上的护盾术和反作用灵甲当了下来。
这次自然也是一样,但慕容浩忘了,他们还没和好呢!所以什么也没带,就直接出门了。
紧接着周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敌人,有虫族形状的、神族形状的,还有虚空变形虫等等。
足足飞行了一个时辰,他才算安心了,找了一个非常隐秘的洞穴疗伤。
每年的年二十八九这几天,就是搞卫生的时候,家里的台台凳凳、橱窗、衣柜、床底等等,反正就是差不多把整个家给彻彻底底地清扫一遍。
这也就是说,她家还没破产、陆瑾尧还看不上她、俩人也还没有发生任何亲密关系。
王靖那晚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林怀熊屏退了所有人,所以当时在场的人只有林绍华。
像是石子落入了潭水中,却只荡漾出了微不足道的涟漪,石子最终还是静悄悄地沉入了深不见底的幽谭底部,被一片浓重的漆黑所笼罩。
玄天剑宗无人惧战,在加入玄天剑宗那一刻,所有人便是被灌输了好战的理念,所以玄天剑宗没有主战派与主和派,玄天剑宗一旦发动战争,没有人会去反对,只会想着怎么去打。
出发这日,保元命随行羽林卫乔装成护院模样,而我依旧作男子打扮,一路上与他和茗儿、吉儿同坐在马车之中。
而且乌木不都是墨黑色的吗?这个箱子的乌木怎么是红色的?难道乌木到达一定年份后,会变成红色吗?那这个箱子的乌木该有多少年份了?
“大伟,堵住这婊ˉ子的后路!”一个全身是火红色能量光焰的男子大喊。
“娘娘,没事的。”瑞草吐出一口毒血,擦了擦唇角温柔地望着我。
保元笑道:“朕今日乏了,静宜既来,便陪同爱妃将余下的选了。”我泄气嗔怨地望了他,他嘴角扬起一丝诡秘的轻笑嘱道:“朕的戏演到这就好,余下的要留要去全凭爱妃做主。”言罢即刻摆驾回宫去了。
车无忧第四掌含而不发,他此次来是求人,虽然此次动手逼于无奈,但是却也不愿意做的太过难看。既然对方已经开口说话,他便也静心听听对方说些什么。
而且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花哨,全部都是前一世在特种部队中训练的杀招。
眼见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那二十多人纷纷没有吭声,鬼一的脸色不由得也是有些急躁了起来,拳头握得紧紧的。
许英笑呵呵的,这些一看就是长下饭店的,好东西肯定吃了不少,别看他们现在看这山野菜不顺眼,那是因为前些年日子不好的时间吃山野菜吃多了,但那时间是为了充饥,缺油少盐的,自然没滋味,比不得现在。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又出大案
杨昭匆匆赶回了位于尚书省对面的晋王府,他原本准备和弟妹一起吃午饭,但父亲派人找到他,让他紧急赶回晋王府,他不敢耽误,只得赶回来。
刚进官府大门,一名从事上前道:“杨参军,王爷在等你!”
杨昭虽然是晋王嫡长子,但在晋王府是记室参军,大家都称呼他杨参军,并不显示他的身份高贵。
杨昭匆匆
往日里他的看诊,甚至可以只通过面相和病人的心跳声,就能诊断出病人的病症。
毕竟戚云亭是嫡长子,也是永平侯府铁板钉钉的世子,以后眼看着毫无疑问是要继承侯府的。
虽然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梁老先生的眼神却异常明亮。
对柳贵妃来说,周贵人已经残废了,就算她和姑母不去母留子,周贵人对她们也造不成任何威胁了。
说罢,石天便再次试探性的迈步上前,眼看古井封印地,近在咫尺,他不可能放弃。
“园里花正好,咱们赏花。”周瑾不放开顾惜灵的手,又不能去顾惜灵的房里,只能在外面跟顾惜灵赏花。
柳如烟当然不会轻信别人,可不管良妃是真好心,还是别有目的,至少是真的帮了她,她承这份情。
她失踪多年,儿子又痴傻了,她最多只有个名分,什么好处都沾不到。
只不过,这些人的工作还需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才行,否则是做不完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为丫环撞见了柳二爷和成王的丑事,所以才被他们灭口了。
可是他却在这道星辰之力里边感到了浓郁的杀气,刚才他所转化的黑雾只是通过铁成体内渗透出来的,而且是转化过的,所以还没有那么明显。
娘艰难的翻滚着眼珠子,满目柔情的望了我一眼。爷爷说,当时我娘哭了,有几滴血泪顺着她的眸子里滑了出来。
只是这纯白之光在向下照耀之时,慢慢就浸染了那缕漫宿的钴蓝,就好像是太阳之光沉入大海。
我们只看到屋子里满地都是鲜血,而那鲜血的源头,来源于二少爷和二少奶奶的睡床上。
曲留醉看着新鲜出炉的房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古代对这些一点都不严格的吗?
“张秦!你也加入青云门了?恭喜恭喜。”仍旧是郎中打扮的吴世生看到张秦的时候也挺意外的。
曲留醉来到一眼就看到河上装扮的清丽的竹筏,还有人在里面喝茶谈天。
这老两口,老头子执拗,老太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严家这老两口究竟是要干啥。
“这是哪来的消息?布斯巴顿不是魔法学校么?怎么还掺和到黑市里了?”尤涅佛问。
王辉不由得一愣,停下身躯,目光盯着前方,在自己的前方,阴气聚集,几乎已经到达了一种实体的地步。
“不好意思,你的催眠术对老大没有用,难道你不知道他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吗,你这个无耻叛国的蠢货!”深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睚眦欲裂的陈默凡咬着牙再次狠狠的踩了一下已经踩到了底的油门,而国安局这部早就被他榨干了全部动力的军用吉普也像是和驾驶者一样的癫狂了起来。
他伫立在府门外的石狮子下,望着那朱红色的大门,暗暗感慨:我的这位师兄,也太会享受了。
花佛此时却没有出现,陈曹没有迟疑,望着地上的尸体一个个的检查着,房间一个,地上四个,怎么少了一个,糟糕,那个光头佬跑了,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耳边的枪声已经响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顺杆打蛇
兴善寺位于朱雀大街东面的靖善坊,占地上百亩,是一座气势恢宏的皇家寺院,陈叔宝的灵柩就停放在兴善寺内。
目前陈叔宝的儿子们和身处京城的陈氏族人都来给陈叔宝守灵。
杨昭和萧夏带着十几人来到兴善寺,直接来到停灵大院,院中搭起了大棚,大棚内挂满白幡,数十名陈氏族人披麻戴孝坐在大棚内。
目前
这也难怪他会表现的这样凄惨,要知道冷天里被打到皮开肉绽的滋味其实是很难熬的。
“吖!”我叫了一声,愣住的沈林风马上松开了我的脚,他可能也听到了我脚上传了一声低低的响声。
要知道刚刚可是她占了我的便宜,现在看她的样子,怎么好像她才是受害者?
现在我心里也是有点搞不懂,曾经他说过在我统一林城之后就要会出现。
仅仅是几秒的时间,拍卖的价格便从最初的五万直接破了十万,不过十万之后价格就开始大幅度的下降了。
我仔细端详着照片是个的图片,是一尊盛酒的器具,但是器具身上的一个字让我身子一震,那个字虽说是老体,但是我能认得出,那是个‘林’子。
一听,黑衣人赶忙靠在树干上,躲在树干后边,看向身后的方向。
她给了我指引,我感到了有事情可以做,她看我听她的话,才先离开了这间屋子。
和他们对线的人已经全部都跑到中路去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击杀声才停了下来。
如果说现在打起来,我们真的不可能是那些东瀛人的对手,因为人数摆在那里。
闻言众人心头都是一震,不服从军令,当然要斩,只是像项猛这样的大将怎能说杀就杀?
“别他妈胡扯了,你就说吧,你到底想咋样!”金宝实在是无语了。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古诗上边去了。
“徒儿回来,不要多生事端。”他的师父天道门门主发出话语,玄天子这才向着李若初摆了摆手算是打招呼,又返回自己人身边。
后天大能级别的黑暗和光明交织着,两股力量席卷天地,直奔叶凡而去。
江州三中是富二代的天下,平时也没人敢冒犯富二代,而今叶凡突然跳了出来,他不止俘获了校花,还打了李大王,一场好戏要开始了。
这是尖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冰霜牡丹也是个中高手自然明白。跟着又顶了上去。
在这之前,大长老并没有将肖天的实力当回事,在他看来,肖天只是一个融合境后期巅峰罢了。
楚云太耀眼了,她们两个其实都知道,从他们倾心于楚云的那一刻,怕是就再也不会对除了楚云之外的任何男人心动了。
金锋从直升机上下来的那一刻,着实叫邵建王瑾瑜颇为震惊。又复惊喜狂喜。
这地上的孩子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不过依然在低吼着,好像在对抗这符咒的力量。
南音还是没有明白宇宙之神和阿婆口中的“他们”有什么联系,但是实在是太困了,眼睛撑不住就睡着了。
虽然今天早上店里算是比较忙碌,但两个兄弟到来他也算是可以忙里偷闲。
“秋呀!听父亲的别摘下来,父亲没什么值钱的给你,这个就当是父亲给的好不好?”看着父亲祈求的眼神,心一痛便点了点头。
而A刚刚撞到了墙,由于他是全速奔跑的,所以这一下他也有点吃不消,坐在地上有点恍惚。
第一百五十八章 真假内应
京兆少尹崔凯服毒自尽让太子杨勇极为恼火,他没想到二弟杨广这么无赖,抓住机会就向父皇告状,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国子监贪污案的告状,破坏了自己对窦彦的部署。
杨勇也猜到了,这必然又是萧夏的主意,上次拿国子监的饭菜、被褥为证据告状,除了萧夏这个新太学生还有谁?
这一次的手段如出一辙,也肯
“对!他们都没了!只有韩大帅的兵回来了,幸好损失不太大!”那传令兵还是个羌人,却不知道三人之间的龌龊。
千叶眼中满是茫然之色,渐渐地回忆混元阳符诀的每一个字句,可是却沒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若是可疑的话,只有朱妍儿的真灵之血了。
拉诺尔的额头上冒出几滴冷汗,使劲摇了摇头,似是想把不好的念头都赶跑似的。
一道玄黄光芒带着厚重的气息将二人笼罩,瞬间响起破空之声。千叶二人还未反应过來,青阳和紫烟便消失在眼前。
“难道还要我说一遍么!青玄门就要灭门了,这个劫数,无法化解的。”顾清湄低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千叶这才猛然醒了过来。
“是!”三号回答完也消失在了黑夜里。剩下郭念菲一人在那站在,白狼等人也已经收队,白狼则是直接离开了,接下来的事情让杰斯处理就好了。
可是可笑的是,她竟然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情意两个字,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亲吧。看来冷昊轩可以给她的公主梦已经破碎了。她不可能成为冷昊轩的公主了,尽管冷昊轩是宠着她的。
萧昶阙愣怔的看着他,终是意识到,自己究竟是有多苛待那个丫头,堂堂一国之母,却从未享受过皇后应有的尊荣。
午夜十二点,杭城西里湖。此时湖边已经靠拢了上千人,全部都是王天横带的人,自然也都是天下会的打手。
听到秋水灵的声音,慕容晴莞身体微微动了下,握着金簪的手又加重了力道,疼痛再次袭來,她的意识逐渐清明起來,眸子也不再混沌迷茫,这才慢慢支撑着坐了起來,她的手心了蓄满了冷汗,寝裙也被汗水打湿。
吃啥补啥,他为刘协如此丰盛大餐肯定是故意为之,这其中的目的就值得推敲了。
贝儿原本想要开锁,可一想,白夜说得也有道理,不知道他们身上有什么传染病,也不知道他们被注‘射’了什么,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贸然放出来,她也会觉得很不安心。
至于吴敏,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竟然没有去解释什么。
李凡说着就将白风向常辉介绍道,李凡的话说的很微妙,不过常辉听在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滋味。
一般知道灵气的也就是修法者呢,她本身就是法武同修的修者,自然知道灵气一说。
陈世雄忽然转过身来,目光直视面前的管家吴传福,饶有深意的朝他问道。
底下的人见到这个金甲儒生之后就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这个时候之间那金甲儒生冲众人挥了挥手,本来还有些窃窃私语的人急忙停了下来。
犹豫和抉择不定,是他长久以来的‘毛病’,因为心里顾忌太多,杀戮的时候都不够果断。
再这般下去,即便冰宫巨墙不崩塌,也会彻底在高温下熔成灰烬。
看着萧然答应下来羽荒呵呵一笑点了点头之后双手掐诀之下在这里直接布下了一个隐匿身形的阵法,当然,这阵法是霸天虎提前给他炼制的阵旗阵盘,不然的话他的阵法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起到作用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 祸根初埋
“但怎么会是陈野呢?毕竟他是首领,对陈叔宝忠心耿耿。”杨昭不解问道。
萧夏摇摇头,“因为他有些举动很反常,第一,京兆府审问他时,他应该都交代出来,好尽快抓住凶手,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专门写在纸上留给我们,作为一个二十五年的老仆人,难道他不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隐瞒主人,更不能擅自把名单给我们,而主人却
“那青年脚底踩了浮土。以庆陆洁癖,往常时候早就招呼我去打扫,此刻……”陈沐眼睛眯成一线。
梁熙雯在床上,听到梅花的话,手不由捂住额头,傻丫头,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的说?
她盯着扎烈腓德,她被圣剑对准了那么多年,也研究了圣剑很多年。
叶上秋沉吟许久,眼见血雾即将消失在视线中,一咬牙,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真的?忘记了什么?重要不重要?要不要让你爸他们……”云倾颜听到李云染的说法,就信以为真,脸上出现了比李云染更焦急的神情。
丁宁墨被那些妹妹羡慕的眼神看着,心中很不是滋味,上京有什么好羡慕的,如果不是必须要去,如果在这个城市能嫁到如意郎君,她不想离开父母。
顾之昀陪着李云染在周家转了一圈,他看李云染的精神有些不济,于是提出告辞。
在千雪看来,沃尔夫冈是北地最顶尖的厨师,能连胜自己和沃尔夫冈,必然是全力以赴。
路嘉想起在红树林时,曾经是九阶的安妥力也被他的力量影响,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但也为多萝西娅创造了反击条件。
到了乙号演武厅之后,赵庆感觉自己好像来晚了,叶上秋和王世雄的对战考核应该是结束了,这里根本没有两人的身影。
井夏阳精心装扮,彩衣秀裙,本是顾盼生姿,期待少年君主久别后的回眸——至少,要让他惊艳。
游戏的结果可想而知,GT青训队拿了大龙之后,再加上发育的优势,还有大龙buff在身,形势一片大好,全员聚集,一路高歌猛进。
沐俞阳满目警惕,天罗剑早已握于掌中,轻声叮嘱道,以林刀的速度都被苍锋发觉,难以想象,后者的速度展现出来究竟有多么恐怖。
太史慈愣了一下“大人六州兵马足有五六十万,将之全部调入幽州所为何事?”太史慈可是吓了一跳。
劝酒最怕捧起,余庭森的捧承,吴言难以拒绝,只能再次倒满酒,然后喝完。
秦颖月说着,一下下地重重叩头,真的是实打实的往草地上磕头,半分不含糊。
一想到这个问题,宋雅竹觉得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凭直觉,她觉得丈夫有事情瞒着自己。
庾老爷子这一辈子也算是什么都经历过了,却唯独不曾和真正的军人以这样的方式打交道。
一处竹林间,景色秀丽,山泉汩汩流下,带着莫名动听的声音,在天神山之中,这种美景都是极少。
若是难楼部落六万兵士与丘力居所部两万兵士合并一处,届时乌桓部落八万兵士,根本无需惧怕官军这近十万兵士。
赵斌的脸更红了,自己的东西明显不如人家好,凭什么说自己能给灵儿最好的东西。
本来经过了这些状况以后,才真正的体会到究竟是怎样的,一旦继续,就没有任何的办法,更何况到了现在,谁都无能为力,如果非要这样继续下去,心里面或多或少都能够了解,有些事情确实不是那么简单的。
第一百六十章 将计就计
这两天萧夏在太学只上了几节基础书法课,对他来说,名人讲课太虚幻了,他需要的是基础。
从酒楼回来后,萧夏便坐在家里沉下心来练字。
萧王妃送给他的礼物是一套上等的文房四宝和一卷行书字帖,字帖是智永禅师的真草千字文,这卷书法字帖萧夏知道,智永禅师一共写了八百份,南朝每一座寺院都收藏一份。
话没说完,一双大手拖住自己的后脑勺,不等她挣扎,男人的唇已经落了下来,像是要将她所有的话,直接堵在嘴里。
这不是我所能改变的,我爷生前还在时,很多时候都会让我跟在他身边。
孟戚叹口气,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神秘的身世,神秘的身份跟血统,这顶“逆天而行”的帽子忽然戴上,该不会像话本里那样,将来会被天雷追着连劈九九八十一道吧?
走到停车场拉开车门,把唐雨柔扶进了副驾驶,他迫不及待的驶车前往已经订好的五星级酒店。
直到秦尘松手之后,所有人才醒悟过来连忙上前守卫陈国勋并且怒视秦尘。
江聿风心中疑惑,直到靠近楼梯口时,听见一声细细的,熟悉的猫叫。
这两人来历不明, 行为怪异, 看似要为那些流民讨个说法,可是扛一棵树做什么?
至于桑若,虽然回到了学院中,但是如今的他已经突破成了巫师,除了补充一些基础知识外,深渊学院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提高的了。
夜深了,秦天风府上的烛火燃了一夜,直至寅时,一队黑衣人鱼贯而出。
面对我的索要,老村长只一味的支支吾吾地拖延,等拖不下去了,这才告诉我,他刚才挨家挨户地凑了一下,总共也才只得600多,不够的他们只能先欠着,等来年的时候,再想办法还上。
步虚的伤远远重过杨南昔日肉身破碎,昔日杨南两个阴阳元神,需要本来独一无二的肉身寄托,故而不能弃舍。
技能:石化吐息,从口中吐出远程气息攻击,有一定几率让目标进入石化状态。
圣武学院将就实论,导师有讲错的地方,鼓励其他导师或是学生指论,霍德华可是深知虬尾银牙巨象的厉害。
暂时抛开楚岩和海瑞丝这俩人不提,虫王已经与天鹰取得了联系,并且将迪克所处的环境以及她所在的位置都彻彻底底的摸了一个清清楚楚。
而且,刚才听到脚步声他们的那句话也是被自己听到了,他们是打算撤离的,这就足以说明一点,那就是这一次行动来的就他们几人,而且目标就是自己,那么现在外面传来的那些打斗声是怎么回事?
这口鲜血早在展飞鸿受到那双重神通的冲击刹那,就涌到了喉头,若不是展飞鸿强行将其压制在了嘴里,早就吐了出来。
夏寒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本以为夏寒就算不会说出那些发自肺腑的感言,但也会留下来的。没有想到,她竟然直接就这样走了,走得是那样的潇洒,头也不回。
诗洛夜当即把她们都拉进了队伍,并轻描淡述的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后至的几位MM都大致上了解了情况。
话声未落,我一马当先冲了上去,不消片刻一根树藤便凌空飞了过来,正好省下了我跑的力气,它把我扯了过去,不过我却不打算中树精的‘树根缠绕’,毕竟被定身的话,处处受限制,万一想逃跑都没辙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杀兄之仇
天还没有亮,皇城的钟声敲响,这是晨钟暮鼓,坊门和城门都缓缓开启。
王秉乾也交班走人,走出大理寺监狱,他打了一个哈欠,心中却很兴奋,怀中有了五十两银子,他就想着去妓院找相好的厮混一天。
王秉乾父母早死,从小是个无赖,也没有娶妻成家,族人见他整天和一帮无赖惹是生非,便凑了一些钱,给他找了一个
“凯多六番队队长就这么强了吗?不逊色精英中将了,那前面几位队长?以及凯多该有多强?”千劫运转体内所有的力量,浑身肌肉流线的传递着力量。
突然有一天,一个比人类更高级的物种产生了,正常人会有什么样的感触?
看来地铁的票钱也可以省了。冉斯年一边想,一边笑着走到车前,二话不说就上了副驾驶。
回想起这些,我已经完全相信了老板娘的话,看着老板娘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忽然泄了气,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呆呆的也不知道自己想些什么,老板娘也不说话,两人默默地呆了很久。
因为这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你根本就没有心情好好吃饭。倒是老汤心大,吃的是不亦乐乎,也甭管什么雅观不雅观了,除了吃饭的声音,这里也没有其他任何声音了。
雅妃双手捧着水晶球,双目合上,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黑将军,口中不断地在吟唱一些古老的语言。
他好像有一次看到过医疗机构推广的一款药物,专门治疗癌症的,癌症在琰穹帝国早就不算什么绝症了……秦唯一连忙把伊利安喊了出来,让他去找这家医院的资料。
烧着烧着,眼睛一瞥,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在我的房门口的另一边,竟然放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
安灵彤眼睛闪亮的望着温梓煊,朝着四周看了看突然踮起脚尖在温梓煊的脸颊边轻轻一吻,然后娇羞的道:“梓煊哥哥你对我真好。”说完就红着脸跑开了。
徐青墨一下子倒在‘床’上,放松自己,平息自己兄弟之后,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灯。
这次的虫子攻城本来就是为上古母虫脱离封印拖延时间的,为了这次的攻城,上古母虫强制性的让虫穴和虫渊之中的母虫生产虫卵,想必现在那些母虫也是虚弱至极,在短时间之内根本就没有再次攻城的能力了。
花了两天时间把机器造好之后,芷云让崔嬷嬷带着七月、十月,搬来一箱上好的绫罗绸缎,准备妥当,芷云就把设计图纸塞进鲤鱼形状的口里面,启动开关。
周毅给莫晓晓号脉,我忙把猫妖抱了下来,解开它身上的绳子,无论我怎么叫它碰它都不醒。
闻言,沐青寒便笑了笑,点点头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心里却在笑着田恬:平时也没少在我面前说田月儿哪里哪里不好,可是每次买东西的时候,也总是会记得她的那份,你可真是个嘴硬心软,重情的一个姑娘。
“大家进城后可别惹事,这城里来来往往人多,龙蛇混杂,藏龙卧虎之辈,不知多少,别惹到不该惹的人。”望着几个少年一脸的好奇,一旁的三子赶紧告诫一声。
沐青寒纳闷儿了,她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贵人了?虽然对方看起来确实挺贵气的。
王羽的心在颤抖,这样的强者,或许只有四大组织中才存在吧。而他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难不成是发现了自己跟北京基地市的关系,想要用北京基地市中自己的亲人来要挟自己?
第一百六十二章 故友重逢
陈叔宝刺杀事件结案后,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转眼到了五月份。
这一个多月,萧夏基本上都是白天读书,晚上练武,他尤其下苦功练字,书法也进步飞快,
并不是所有的太学生都书法很好,也有少部分太学生书法不过关,太学特地为这部分学生开了一门书法基础课,萧夏就是其中一员,他实在没有多少时间来太学上课
“张同学,不用客气。”董月月笑了笑,然后拿着酒杯和他的酒杯碰了一下说道。
明面只是拜访切磋,实际上是张秋来的老爹先去探探其他钻石级部落的口风。
要知道血杀会的血袍杀手只有不到100人而已,在这么庞大的世界上,就算是赤火部落也很难见到血杀会的杀手。
当七杀隐隐觉察有些不对劲儿时,他竖起的耳朵微微一颤,一丝细微却在他耳中格外清晰的扣动扳机声响起。
当年,钟国仁凭借佛跳狙三绝获得南方电竞领域白金联赛的冠军。
二位尊者周身仿佛有无形的屏障,无论是月影还是封喉都无法穿透这层屏障,消失在了二位尊者的面前。
他的敌人是圣山,强大的圣山,此时有这么好的一个盟友可以拉进来为何不拉?
此时那妖兽的脸上甚至还带着难看的讨好表情,浑然不知道死亡已经降临。
罗斯和斯普利特两人都倒在地上,罗斯捂着自己的膝盖,斯普利特也捂着自己的腿,两人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痛苦!就差没有痛苦地大喊了。
常非看着大和姣美的容颜,眼角又扫到桌上的电话,突然眼神一凛。
“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夏师父,我愿意跟随你,只要肯赐教一招半式,鞍前马后在所不辞。”巴顿拿出军人那一套誓表忠心。
“前方应该是天兽的领地,看來萧凡应该就在附近,断不可能再深入,否则怕是早已成为了天兽的血食。”霸剑宗的精英长老说道,随即相继分散开來,与紫霞神峰精英弟子一起在这片地域四处搜寻。
士兵看刘宠主动跟自己说话,顿时结巴起来:“我,我久闻陈王之名,没想到,没想到,我的天,爹,你看到了吗。”然后士兵一顿脸红,看着刘宠温和的对他呵呵笑,更是乐得手舞足蹈。
乖这个字用在咱的身上恐怕有一些不合适吧,不过咱老婆的话咱一项不反对。
长安再好,现在那也是人家的地方,段业呆着心里也不自在,更不会有安全感,只有回到凉州,段业才能心思稳定下来。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为了暗流萤,前来与两位域主说道说道。”韩冰笑了笑,暗凝霜脸色难看,想要发火,却强行忍住,现在的韩冰可不是以前的韩冰了,她哪里敢得罪。
就在他们期待着刘海再次来接见他们,给他们一个高升的机会的时候,他们所在的房间‘门’打开了。
周围默然。蒙长老既然如此说话,铁了心要杀秦笑,谁还能干涉?
周凌云看了张光远一眼,然后也端起桌子上面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当!对手的剑很强,但是燕真可以感觉到对面剑上面的炎火被自己剑上的邪气猛然的压了一压,显然,炎王都不如大邪王。
马邦国所问的,自然不是叶浩川的名字,而是他与萧海媚的关系。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丫丫耍着性子说,大有不给她灵剑,她就要闹个没完似的。
杨渥即便占领了宿州,但只要他不继续兴兵北上,攻打其他地方,朱全忠为了全力应付李存勖这个巨大的挑战,想来也不会为了一个宿州而与淮南死战到底。
不久之后,陆羽和图卡凤便找到了图卡洪,图卡凤将来龙去脉简要的介绍了一番,图卡洪听得也是大为惊奇,不敢相信自己老祖宗留下来的令牌,竟然还隐藏着如此的秘密。
她自然不会知道,叶浩川这一拳还只用了五分力道。如果用足力气,这一拳就能直接让他去见马克思大帝。
叶浩川也是郁闷,这火海中心不知有个什么东西,竟然有那么强的吸力,而且越是靠近,吸力就越大。现在就算叶浩川想要放弃千代子,自己逃出去,也已经不可能了。
慕容兰被软禁在这里不能离开,她望着达步水云跑远的身影,心里一阵难过,回头望着桌子上泡好的茶,也是惆怅万分。
蛤蟆精王道灵猛然的一拍他足下的大蛤蟆,当下一股子毒气,扑天盖地的扑了过来,直吞噬向许仕林,而周围只要沾着一丝一毫毒气的,便是一声惨叫,化成了一摊脓水。
秦坤见识了林逸在擂台上强悍的表现,以及刚才对付圣医教一帮人的可怕一幕。
林寒首先是吃惊于这山谷之中竟然有人,然后就是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这青猿兽,而听里面的内容,那么这青猿兽的反应都是装的?
“按你这么说,你说的这位徐大人倒是为官清廉,不像那种到处都能见到的贪官。”童辛雅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的看了一下沈凌枫,证明这话就是对他说的。
平日里在天庭,一片祥和氛围,连个试炼的人都没有。他父母也拿不出这些高档的游戏来,所以现在有机会,百里月几乎是想都不想便答应了。
到了后面,蓝岚也终于渐渐的放开了自己的内心,完全的投入到了和她们一起对抗陈锋的战斗之中。
没过多久,明日奈亲自将茶杯摆放好后,也在京子的右侧椅子上面做了下来。
“雷香,离黑暗森林开启还有一段时日,这大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些庞然大物黑暗森林才有,这暗林都还没有开启,它来自何方?雷馨秀眉一拧,很是不解。
第一百六十三章 青梅酒楼
平康坊是隋唐的烟花鼎盛之地,白天还不怎么看得出来,到晚上就开始大放异彩,青楼和酒楼密集,家家灯火璀璨,照得夜如白昼,以至于喧嚣达旦、通宵不息。
小青梅酒楼是一家中等的酒楼,它酿制的小青梅酒非常有名,索性酒楼也改名为小青梅酒楼。
申时正就是下午五点,各家酒楼都开始热闹起来了,一般客人酒足饭
应付了过度保护的郑好,我们回了家。洗漱完毕,吃完早饭后,我们回到屋里。
“……我没有!”她想要大声地反驳,可是说出口的话根本就是底气不足。
这时候又是一股灵气朝着那处经脉涌去,叶宇终于感觉到经脉的松动了,可是只是松动而已,却不是打通,叶宇嘴中喷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衫。
说话间,所有评委——连腿脚不便的王大爷都站起身,走到“舞台”,把我挤了下来。
送走了李晴后,贺川还未走进房间,便看见圣手站在门前看着他,贺川礼貌的笑了笑,正准备回房间,却被圣手叫住了。
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作用之下,林风没有离开,反而通过鼻子,朝气体的源头寻来。
彼此引过的异象猛虎数量不同,楚晨得到的收益远比秦海潮要大。
九十七号龙神那如灯笼似得瞳孔下意识的瞥了眼头顶其他几十条沉睡的巨龙讪讪的说道。
但他若想营救出素云的话,要面对的可是好几尊铁臂金猿族神通霸主踏虚境的强者。
两人休息了一天以后,终于决定去眼前的这座山峰上面,此时清零的修为已经是到了灵境七阶,若不是她的修当时没有到灵境,此时很有可能已经是灵境九阶,甚至到玄境也不是不可能。
金鹏背着吉米在丛林中跑着避弹步,身后的子弹嗖嗖嗖的乱飞,不时的击中身边的杂草树木,惊得背上的吉米不断的回头往后看。
她的脸上表情有些绝望,似乎没有料到,这件事也会被聿凌谦查到。
要说按照前人留下的资料,那是硇砂开启了,才会得到天地间的能量,自动自觉地触动内力的自我完善,可是如今他的硇砂只是热了一下,并未开启,不过呢,他好像感觉到已经具备了吸收外界能量的能力了。
????这时,他注意到视野一角有什么东西动了。不是在幻晶骑士战斗的中庭,而是刚才特列斯塔尔逃走时破坏的城门附近。定睛一瞧,有两辆马车正从城门残骸底下匆忙钻了进来。
“她们去了峨眉金顶,朝拜菩萨去了!”和尚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峰。
话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向天在看见“狸山老母”后,哭的却更加厉害了。
“洛……”洛汐怕被李铭优看见她,赶紧捂住了叶慕凡的嘴,把他拖到一边。
闻言,墨塔这才回想起来那日叶刑以天冥洗魂枪强行镇压吸收索尔等一众时空妖魔身上魔气能量的惊人一幕。
说是当学徒,其实是当下人,烧水、砍柴、煮饭什么都要做,至于学功夫,则是要看机缘了。
单手抱着风黎将她牢牢控制在自己腿上的理惠莫名的发出这样的感慨。依旧一脸懵逼中的风黎看了一眼已经躲到天台护栏附近果断卖掉她的明日奈。
男子脸上多了一些稚气,看样子也过不是二十几岁,看穿着,应该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听到一亿乾元丹的时候,独孤霸天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一亿乾元丹可是一百万亿云霄币,购买一千把屠神,也不需要这么多的钱。
第一百六十四章 第二任务
次日天刚亮,黑色的马车再次停在萧夏府门前,还是上次那名使者,萧夏什么都没有问,直接坐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驶往老城,半个时辰后抵达了未央宫凌烟阁,萧夏在车内换上玄色礼袍,走进了凌烟阁内。
杨恭仁请萧夏坐下,取出一只厚厚的信封放在萧夏面前,“这是你的第二个任务,你先看,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问我
不过因为当时TVB高层默认了这件事,并在她们出席TVB活动时,不安排她们同框,这让她们不和的传闻一直就没停过。
楚月手撑着脑袋,视线落在江城的脸上。目光尤为的专注,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想着要给陆晚意留一些适应时间,迟夏没有坐在他们车里,而是开着自己的车跟在后面。
眼前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姐夫来找他决计不会有何好事,且戚瑞安的优点之中向来就不包括“耐心”这一项。
刚才被孙熙提问时她是装傻,但这一次面对萌萌的问题,她是真的傻眼了。
“大师伯已经答应了我,回头娘娘要是揍我,他会为我说情的。”灵珠子好似怀抱免死金牌似的,有些嘚瑟。
“老七都离婚了,有啥误会的?你要是同意嫁给老七,我把我摩托车送给你当贺礼!”黄老大笑着把摩托车钥匙递给何仙儿。
要真是如此的话,那就是太可怕了,连呼出的空气都如此高温,不敢想象他举手投足之间会释放出怎样的力量。
而其他人的活动区域主要集中在柜台与卫生间附近,估计所有人都没想到,在大厅的最里侧,承重立柱后面此刻还藏着一名精壮的年轻男子。
“李执事说你常忘了吃饭呢!”她跟着他身后,一张红红的脸蛋笑得既靦腆又开心。
你这么做,终究还是为了保护我吧,她在黑暗中默默叹了一口气,而我,又闯祸了吗?
卢洪营盯着夜叉王,夜叉王避过他的目光,看着吴军,面无表情,给卢洪营的冷淡回应依然是:你认错人了。
“童乖乖你昨晚死拽着我不放,要我跟你一起睡你忘了吗?”云泽伸伸懒腰,打个哈欠懒懒的说。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强者为刀,弱者为肉,不为强者,必定被屠戮,所以他必须适应杀伐,何况是这种罪有应得的人。
原来是这样,她顷刻便跌到地上,原来这一切,竟全都是你安排好的,原来这一切,竟全都是我误会了你,原来,你还是爱我的,和原来一样地爱,原来,是我坏了你的大事,由于自己的任性,将整个复国大计都打乱了。
另一方面,龙拳率领着以前龙家军的精锐部队和优秀将领,正慢慢蚕食着铿锵帝国的领土。
顾逸康对于自己在看到童乖乖时的反应,确定了自己对童乖乖的那份特别的感觉,那不是一个学长对妹妹的感情,而是,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感觉。
丁鼎从空罐头中残留下还未完全凝固的油脂来看,应该是组装飞机的日本兵吃剩下来的,刚吃完就出事了,于是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过。
“二殿下,这是一头雷属性的智慧成长型魔兽,看它的样子应该已经跟人签订了契约了,抓过来没有什么意义。”巫雨说道。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归结为是林墨寒的错,从未想过其实是自己对莫浅夏的爱太疯狂,疯狂到已经看不透现实,才会越來越迷失自己。
潘新光看到纳兰烟雨的手和夏风的手叠在一起,顿时更加妒火中烧。
方七一咬牙,脚尖轻点屋顶,身形展开,犹如大鹏展翅,向南追去。
苏念安醒来的时候,看着车里没人,立马推开车门,看着一片蔚蓝,她的心忽然间很平静。纯粹的都不知道该去想什么,只想努力呼吸,看看能不能问道海风那显现的味道。
反倒是这句话让苏念安摸不着头脑,偷偷的瞟着她家的BOSS,寻思着到底还要不要装不舒服,这捂着肚子好还是捂着胸口好?
“娘亲,您这是何意?难不成儿子做什么事情都要像你汇报不成?还是您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儿子?”龙鳞飞突然没有了耐心,深邃的眸子中突然射出了一道犀利的光芒。
秦慕宸,如果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留我在你身边,又是为了什么?苏念安讪笑,她还是不懂,不懂的问题不懂的事情太多,只要一想就会压的她喘不过气。
秋玄没有急着去尝试瞬间移动,而是静静的坐着,脑海之中回想着几年,第一次体验瞬间移动的感觉,还有空间之力。时间在秋玄的静静的思考之中慢慢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秋玄的眼睛猛然睁开了,一道精光闪现。
安念楚看着自己学校的大门,垂下了头,她到底该怎么办?好像摸清楚了自己的心,让她更加难以抉择,是要彻彻底底的松手,还是要奋不顾身的靠近?
对于教廷这个庞然大物,就算是华夏也是不愿意与其闹得很僵,在最近一段时间双方得到了很大的缓解,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及时对于各自实力的一种忌惮。
按照楚媚儿的说法。她的家族是以房地产业为主的。公司的名字似乎叫楚氏房地产,听说在美利坚做的还很不错。
好在,当今的圣上,还是太子时,曾被王耀其父救过一命,除此之外,王耀一家,也本就他一根独苗,为了避免王家无后,绝了香火,便以此恩情,赦免了王耀的死罪,但,下不为例。
他的分寸掌控的非常完美,正好可以划开衣物,而不会伤及到孙倩儿的半点皮肤。
进入密室,这里并不大,墙壁四周没有任何东西,中间摆着一张简洁的实木桌子以及三张椅子。
然后从裁缝店出来的时候,林南业还一副兄长的口吻,让她以后要好好干,不要怕苦不要怕累不要偷懒耍滑叭啦叭啦,一路说回家。
第一百六十五章 惊闻敌情
卫玄的副将叫王重瑞,副将的职责就是负责落实主将的命令,现在卫玄命令萧夏率三千人作为第二队救援之军赶往大牢县,那剩下的事情就由副将王重瑞安排了。
萧夏问道:“资阳郡本身应该由军府吧!”
王重瑞苦笑一声,“资阳郡当然有军府,前任都尉叫做徐霖,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资阳郡的两千军队已经被獠人全歼,
不论他是什么人?有着如此陌生而可怕的力量,绝对不在我掌控之中,必须杀了他。
夏雨皱眉,他知道千飞燕的身份,作为落日帝国的公主和他地位一般无二,他不能把她怎么样但也完全不用给什么好脸色,但想想还要在莫离面前维持一个好的形象强忍了下来。
苏远只感觉到咽喉一紧,立即无法呼吸,整个身子立即被抬了起来,两脚悬在半空之中。
“额。”王驰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
燃灯道人的目光又扫过其他人,可是根本没有一人敢于回应燃灯道人。
虽然看不到遮天旗后的苏远,但是天空中那淡淡的数百道信仰之力,却是全部指明了苏远的方向。
然而最让周扬感到头痛的不止于此,眼前的大秦斗士对这种竞技场上的生死搏斗,明明已经到了习以为常的程度,却绝不轻视任何对手。
自从吕玲绮被周扬利用之后,心里充满了罪恶感,总觉得自己背叛了父亲。
地魔天尊,天帝驾下十二天尊之一,拥有跟万物沟通的能力,更能化身万兽,驱策地魔。
等到了晚上,天色已经全黑了以后,林青玄这才钻出洞来练习御剑飞行。
想他顾家大少爷,自从上了她的贼船,就变成了她的大管家,他一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都要变成老妈子了。
比如可以在宗门逛一逛,比如想吃的冰淇淋可以吃一点点,再比如可以玩一会儿电子产品。
现在想想染夏或许也有些问题,自己身边的人,总是有很多机会的。
在她眼里,逍遥周身缭绕着翠绿色藤蔓般的生命气机,浓郁、充沛,带着一种贴合天地本源的道韵。
“我也瞧到了,南颂确实是自杀,南大人怎么可将屎盆子,扣在易哥头上?”朱锋跑过来,很是认真的说到。
说完当然,就想起了自己今天早上答应了戚婉,今天一家人吃饭的事情,顿时头疼了起来。
拨开软毛,看见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刮擦开的一道口子,不过还好,看起来不是很深。
车外一片蒿草,连风中都弥漫着一股野草的味道,虽然此时依旧是炎热的夏季,但是却给人带来一种清凉舒爽的感觉,我和钱山都是常年待在城里,很少来到这样的地方,一时间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在和轻松。
“一个死人的供词也能将人定罪?我大魏何时有这一条定律?实在是叫人觉得好笑。”秦雉款款而来。
多年过去,他一直被压着,从未见过天日,乱发没有光泽,身体瘦骨嶙峋,与想象中盖世强者的样子不同。
贝西奇是一个很细致的人,不过基于苏克的豁达,花费的时间并不多。
而宋焰和宋玠是一个太祖父的堂兄弟,他们两个是真正的同宗同源。
千叶怒喝一声,沒想到无歌竟是说走就走。等到王者之力在面前落下的时候,却发先无歌早已沒了影子。抬眼一看,只见黑影一动,随风飘逝,却是云天宗的方向。
第一百六十六章 初战告捷
萧夏也仔细研究过资阳郡的两千府兵惨败的原因,关键还是主将徐霖决策失误,他采用伏击敌军的策略,但实际他们是外来军队,对地形并不是很熟悉。
相反,对方对地形却十分熟悉,而且对方是以逸待劳,等着府兵到来,府兵的一举一动对方都清清楚楚,徐霖想伏击对方,对方岂能不知?
最后被獠兵打了一个反伏击战,
林落刚走到门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林落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宜凌,径自接通电话。
由一及十的众数字中,单数为阳,双数为阴,圣人高高在上,自不能取双数,所以在紫霄宫中,道祖鸿钧传下了七道鸿蒙紫气,那是大有深意的。
云海深深,白云重重。庄万古坐于羽背上,掐指而算,已知天机,圣人,是将降临了。此时,帝释天势力崩溃,多宝一统三界的暂时停止,三界势力三分。
舒芳担心地在后边看着萧寒地背影。今天。萧寒地病情却是又有些反复地。虽然还在可控地范围内。却要比前几天虚弱很多。
在尤一天的不懈努力之下,维拉斯帝国的全国犯罪频率大幅度减少,曾一度被国际评为犯罪率最低的国家。
黑暗与剧亮中,幽谷公主的身影渐渐变形,扭曲,淡去。那满天飞舞的长发也渐渐淡薄无影。
“兴许是怕了娘娘的威名,我们只是适逢其会,倒也没出什么力气。”见万灵圣母客气,几人自然是不好居功。
宋金封神量劫中。李松虽杀得圣人准提。可也没有得到准提地先天灵宝七宝妙树。便是因为七宝妙树为准提用庚金炼化。准提虽死。庚金却是不灭。七宝妙树以其灵性。自回西天极乐世界。守护庚金。
这一次不仅仅是阿诺德,弗莱明,沃肯,特伦斯四个没有看清尤一天的魔法,就连五大阵营也一个都没有看清尤一天的魔法。
至于下一次什么时候再过来这边,对他们进行训练,那可就不一定了,全部都看液体的心情。
这一挡一踢搭配得正好完美,没有一丝的破绽可寻,然而,他的对手是史炎,是那个武学天赋极为出众,无破绽也能找出破绽的史炎。
他在西部军区的大战,非常疯狂,面对百万雄军的围攻,他单枪匹马杀出一条血路,把米军全部给打怕了,而他,也受了不轻的伤。
“王教授,你好!”费良言低着头不=很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声好。
杨轻烟周身有灵力荡出,推动着崔封三人,否则他们哪里跟得上筑基期大修士的脚步。
“是的,需要很多很多银子,我们无法想像的银子”王泽明说道。
假铁枪轻咦了一声,眉头微微一皱,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子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可又是想不起来到底见没见过,一时间整个山‘洞’陷入了寂静之中。
伺候的宫人都在门外候着,所以屋内静悄悄的,皇后走近去熟稔的向着左侧的一间房走去,想来是常来的,彭墨瞧着跟上。
自己的修为也在这一刻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老祖!董占云试着收集天地间那些用天灵之眼看到的那些飘散在虚空的灵魂之火。董占云手捏出一个火焰的形状,开始变换法诀。
“早该死了,看来老天开眼了,遭报应了”陈宁母亲狠狠的说道。
一个高大却又微微颤抖的背影,模糊,遥不可及,他曾努力想抓住,却不止一次地感到力不从心。
第一百六十七章 火攻之计
经过一场大战后,萧夏的士兵们迅速蜕变,变得杀气腾腾,士气高涨。
对一支军队而言,抢掠分钱是最能激励军心、振奋士气的手段。
萧夏并不想放纵士兵烧杀抢掠,但又要让士兵为他卖命,他就只有一个办法,私分战利品。
任何一场战争的潜规则都是为了求财,所以战利品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每个将领都盯着,
徐千洌点点头,万分欣慰,他能这样想,他甚为满意,但有个如此不着调的岳家?
玄二娘子长的和善精致,是一看便令长辈觉得端庄雅致的美丽,脸部线条柔和,眼睛大,让人觉得又可爱又贴心。
说话间这方区域内所有的灵植都发疯似得张开,朝着一个方向袭去。
阳霕、达则暹、都是拎着刀砍,鼠这皮真好,就怕带不了,挑好的拿。
砰。下一刻他的脑门上直接一抹鲜血流淌随之陈志就是直挺挺的栽了下去尸体掉在了院子内部。
林峰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干掉了对方,这让林峰很意外,要知道这最起码也有几百米距离,自己第二枪就打掉了目标,这简直就是天赋异禀了。
至于这些,就交给敬亲王爷去查吧。敬亲王那样刚正不阿的严苛性子,早就对安幼宛不喜,如果知道了牛三的事,一定会查个底朝天的。
刘红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季长耕,以前喊他来家里坐一坐他都不愿意来。
但是从今晚的事情上来看,那人很明显对她非常的好,否则也不会帮着她来报复叶家。
有个抢生意的来了,而且还不是他们家族的人,并且治疗方式他们打听后,云溪有一半的把握能引起他们的好奇心和警惕心。
“打电话给他们,告诉他们,郎城来的我们在江北的南山寺等他们!”刘封侯对自己身边的希光说道。
“如果你真的不是的话,那么你还能找到我,唤醒我,这就说明我麻烦大了。”古伦一下子将那块糕点塞进嘴里。
但是,他不仅消耗了过量的体力,已经开始气喘吁吁,而且与凡妮莎的距离,却因此越拉越远了,这对于他这种近距离攻击的职业来说,毫无疑问是非常不利的。
注意到石易看着自己,才想到石易问的不是这个,便嘿嘿一笑,即可将头转向别的地方。。
“是!你说得没错,但你要记得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铁匠神狠声说道,似乎他发现了什么。
以“外来人”为主要力量,自我组建,从未收到天人组织承认,却一直努力的向天人提供协助的类似于外围支援部队的军事团体,没想到这次作战居然真的要麻烦他们出动几乎全部的部队,不过。。。
“但是,我可没有单纯的只做出绝望的牵制攻击的意思。”说完这句话,本。伊卡鲁斯便双脚齐踏的同时将节流阀全部开放。
林间坚定的步伐,一条拇指粗的跨越荆棘之路的荆棘被扯断了,这一条荆棘就缠绕在林间的身上,荆棘条上面的尖刺刺入林间的手臂,鲜血沿着荆棘刺流出来,向下流淌着,这一条荆棘好像是将其双手捆绑起来一样。
显然,听过去的黑暗天王这句话,很明显就是黑暗天王从50世纪,就开始搜索关于神之集团的资料了。
第一声是马燕扑过来发出的,第二声是王朗下意识一个抱摔将马燕丢出去发出的,第三声,疼。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战来临
大火从下午一直烧得半夜,才终于停下,过火面积达数千亩,埋伏在竹林内准备伏击隋军的一万五千獠兵逃出了近九千人,还是有六千余人葬身火海。
但大部分死亡的獠兵并不是被直接烧死,而是被浓烟呛死,或者吸入大量有毒气体而死。
刀耕火种是需要先烧一片草地,獠人们也经常失火,被大火包围,这个时候,他们就
也许是窗外又吹来一阵强风,“涮!涮!”火突然又更猛烈向熊倜扑过来,他一个后空翻往后跳。
神崎士郎夺取了白亚的黄金果实,以及地球铠武世界诞生的那一枚,目前虽无法消化地球这一枚,但必然会想办法获得地球上的骑士战争胜利。
紫玉被李香君拉着手,内心颇不平静,男人都是这样吗,面子那么重要吗。
霸道的力量席卷而来,顿时星空图出现庞大波动,而在南水市上方,一切生灵都开始焦躁不安。本在休息的火野映司察觉这股恐怖力量,被迫前往南水市中心,便看见天空上出现的恐怖景象。
陈方祭出一把枯炎金光剑,本来这个时候用梅花暗香针好些,但刚刚从司空彦处拿过来,并没有经过炼化,在催动过程中,心意相通的程度较低,若是不能正中目标,威力大也是没用。
他的身体之外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青色神力,不过如今的青色神力好似有水桶粗细,是原本的十倍还要多。
“还请元雷道友莫要与相柳计较,他也是一时心切。还请道友放他一马!”风伯连忙出声调解道。
华夏中年的年纪看上去还不到四十岁,他的容貌跟风雷帮老大凌松有几分相似,正是凌松的亲弟弟,疯狼雇佣兵团的团长凌飞。
“少宗主,这是要引出那个地心火王?”李三法身边的灰衣老者开口问道。
“公子”霜雪灵看到星辰蒙受伤跪地,担忧着尖叫起来。霜雪兰与森雪玲也都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此刻不难看出星辰蒙已然拼尽全力,但实力的差距无法掩盖必败之局。
“不可能,你不可能弄到这个视频的。”而且就这短短的功夫,李淼淼根本没时间离开,又到哪里弄的视频。
李沐吞了口口水,他有些僵硬地放下沈砾。沈砾看着他的脸色由红变白,甚至变得有些绿。
“好的,那我们赶紧走吧。”何老师说完就开门出去找龙哥他们了,龙哥他们也是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见何老师他们一直不过来,所以只好坐着等他们了。
气运消散,融入天地,轮回石竟是开始融化起来,化作一滩滩液体,融为一体,演化出一方世界来。
“看我现在已经给你的弟弟松绑了,你也该兑现自己的承诺了吧。”黑衣男子说话间,端起桌上的威士忌,轻轻摇晃了下。
身处陌生环境的她并没有感到任何害怕,而是一副饶有兴致的四处张望。之前从麻仓叶那里听到可能会看到一些奇特的幻象,当时的她还有些嗤之以鼻,但现在看起来麻仓叶确实所言不虚。
想到这里,那涂着蔻丹的手指,在封面上轻轻的抚摸着的动作,不由慢慢加重,然后那原本平整的脸上,多了几丝皱痕。
李淼淼顿时想起,自己以前是多么的不懂事,不能为家里分担一些责任不说,反倒要给妈妈增添负担,她心里不由很是内疚。
这四条铁链乃是宗师堂专有的擒龙锁。一旦触碰,便会吞噬真气。只不过,比起当初绑缚李沐的那一条,实在是粗壮了太多。
“你该去唤醒人族阵法,而不是与我在此消磨时间,耽误你人族进程。”后羿再次出声。
陈登着眼于大局,于是按兵不动,并写信告诉陈达,让他坚守城池,无论如何都不要打开城门与黄巾军交战,并在信中言明,三日后,他会亲自率领援军杀到。
那是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背着一个竹篓,细细看去里面全是白布。
然后,顾长生和古月娜牵手离开了教室,迎着十几个老师嫉妒的目光。
“好吧,你们只需要如此如此……就可以了。”在汤佐的指导下,十分钟之后,汤佐拉起孟佳的手就往出走。
但是,这些人绝对想不到,仅凭他们连武王都没有的实力,要调戏郁白珩一个武尊,可能连十条命也不够死。
离别终究来临,奥伦多乘上船只。码头里人头耸动,可他眼里只有一人,索兰莉安同样念念不舍,遥遥相望。
随手关了灯,汤佐把身上的衬衫脱掉,光着膀子,没好意思脱掉裤子,扯过毯子盖在身上,一阵睡意袭来,借着酒意,忍不住沉沉睡去。
也就在这一年的暑假,对于邵振邦一家来说,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谁也没有料到,谁也无法承受得起的悲剧。
夏婉婉看着眼前这赵总有恃无恐的样子,大约也是知道了,这可能就是幕后那些人的后手了。
听着提克迪奥斯在光芒中凄惨的吼叫,旁边一直观摩典礼的奥伦多耸耸肩。
楼下的母狗也是急的团团转,它能听得见主人像是遇到“坏人”了。
“算了不和你说了,准备战斗吧。”说罢王峰目视前方准备跳下车去。
飞机降落,英雄回归,国威崛起,机舱门打开,随着陈星海当先出现,欢呼雀跃,震撼人心,凯旋着胜利喜悦。
“哈哈!我的国师,不就是杀气吗?我在座的各位大臣谁没有一身的杀气,你何必这样紧张,哈哈~!”大汗现在骄傲的对八思巴说到。
这个看着就像十足暴发户的中年男人,个头中等,不过不仅脸色黝黑,而且一脸横肉,还挺着一个啤酒肚,在他身后跟着的两个男人,倒是个个身材魁伟而匀称,皆是黑衬衣黑裤子,还戴着一副黑墨镜。
只有狼宏翔自己清楚,这一次的晋级,已经不是和原来一样,这一次,他算是经历了一场脱变,彻底的改变了自己的所在,将来他的成就也会因为今天而建立坚实的基础。
周围投来无数鄙视的目光,心想这个韩志军绝对是缺爱缺的厉害了,只要听到了关于异性的词语先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同样都会奋然挺起。
“大人,我们这就去清除大陆的一众强者?”冥起看着成昕,有了成昕,他们就算是面对大陆一众强者联手,也可以不惧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灭獠之战
“咚!咚!咚!咚!”
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响彻了曹家坝,两万六千隋军主力缓缓而来。
相距三里,两支大军摆下了阵型,这还是大隋建国二十余年来,第一支国内的反叛夷人和隋军对垒。
獠兵声势更加浩大,八万大军延绵十几里,一眼望不见边,但旗号杂乱,服色斑驳,兵器也是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兵器,很多
说话时,宋树航悄眯眯往宅内回望,似乎生怕被里边的七名修真者听到。
君离墨抿唇不语,面色变得格外的凝重,忽的,他转头看向倾颜道。
102班的人忍不住激愤地骂起郑潇月,并没有因为她是总统千金就客气了。他们就如开学那时候说的那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力挺陆棠棠,如今,他们用行动来证明了。
登仙榜上,一串串的名字在上面显现,陆寒烟,落江南,楚婉清,南宫白萱……乱国之地中,一下子涌出大量的仙人。
事实证明阮萌的颜值比这个胖妞妞高了不止一点半点,因为阮萌的亲爸就是个大帅哥,不过得了重病后英年早逝,她妈就迫不及待地把她给扔了,找了个二愣子富豪嫁了。
“你不是要对我负责吗?现在想临阵脱逃的话就太晚了。”季言墨望着她,眼底写满了深情。
虽不知那人为何心狠至此,但是林暖暖可以断定,薛明珠在此事中并无干系。
众人闻声,不约而同地回头,一看是祁旭尧,脸上的笑容立马跟着消失,不冷不热地盯着他,好像在嘲笑他没有教养突然闯入别人家庭一样。
江东羽体内有仙王血,有血祖精血,然而他此时不过是凡人,这些强横到极致的血脉力量是万万动不得的,否则先被泯灭的肯定是他自己。
各位:悟空这一去,这才引出一段“杨戬阻路,悟空盗丹”的故事。
来蜀王宫一趟,宋铮还是颇有收获的,最少是和蜀国皇帝套上了关系,还赚了一身道装,宋铮无有不满,在回去的路上也喜滋滋的。他现在琢磨的是,再过一些日子,和郎正淳混熟了,看看是不是有机会把苏蝉捞出来。
二姐这一席话把大家的目光都引向了五妹‘玉’兰,大家都瞅着‘玉’兰在笑。‘玉’兰羞得又气又恼,她挽出‘玉’臂,逐打着姐姐们。
“我也不知道我这么会这样,或许是跟你学的吧!”景炎摇了摇头,一脸嬉笑到说道。
纣王话音未落,猛听“轰”的一声,一团火球破瓦而入,将屋顶穿了个大洞。紧接着,一条火龙四处飞窜,将整座宫殿点燃起来。
“我说过得,你让姐高兴了,姐就给你特别的奖励。”欧阳柔微低着头,有些羞涩的说道。
尤浑脏了口好井,又失了美人,空欢喜一场,便把仇恨都记在了冀州侯苏护的身上。
莫君卿推门进去,还没有走过屏风就听到身后传来关门声,不够既然已经来了,就不怕他们出什么幺蛾子,也就没有理会,走过屏风,便看到华氏和沐清雅正站在床前。
一丝丝灵力如同涓涓细流,涌入秦斌的身体,随即被秦斌炼化,融入他的丹田之中。同一时间,秦斌丹田中那一团白蒙蒙的真气也迅速旋转起来,没旋转一次,就将数到灵力气流吸收。
此时雾气逐渐散了,一轮圆月露了出来,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周围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银白色。
第一百七十章 青城探亲
獠王阵亡,獠兵惨败,獠人的命运便重新掌握在隋军手中,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怎么重新整合獠人各部落,选出新獠王,但这些已经和萧夏无关,他准备离开了。
离开之前,萧夏拜见了主帅卫玄,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部属,卫玄会不会剥夺原本属于他们的奖励?
卫玄已经得到天子的口谕,自然不会为难萧夏,他一口答
这时,风易欣的琴音一缓,那些蜘蛛明白了其中的含义,纷纷放弃对黄甲凶蚣尸体的蚕食,开始朝里面爬去。
柳长元慢慢地回忆当时同伴们脸上的表情,这才惊觉,自己似乎惹祸了。
斯多亚图姆城头观察哨上,几个罗马士兵正百无聊奈地斜靠在木柱上乱侃。
二十多个士兵像筛子一样把孟府上上下下筛了一遍,统共揪出来十二个通房,加上钱姨娘,一共有十三个,统统捆了扔在孟老爷子门口,等候发落。
长宁这才看到自己所在的客栈不知被谁点了火,而且有越来越旺之势。
正在马上努力坐直身体,想要摆出一个帅气姿势的叶成顿时傻了眼,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去,“哼”的一声别过了头去。
“谁说不是呢。说不定东越要混乱很长一段时间呢。希望不要波及到烟城。”长安感叹,还好自己身在柳家,很怀疑云雾湖怎么可能会有水患,那可是东越国最大、最深的湖,从未有过水患。
其实托托莉知道,政府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托托莉他们能明目张胆的去梅卡勒的耶鲁竺堡解决问题,然后不会被家中的亲人担心。学校的户外实际考察和研究活动会计入每个同学的期末成绩,家长一般都会支持。
“瞧你一脸【明明有其他地方可以坐】的表情呢。不过呢,在我自己的房间里,无论坐在哪儿也都是我的自由对吧。”斯托蕾雅一脸微笑的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她记得很清楚,她真的是杀了人,那种杀人的感觉现在现在还依旧存在。
心悸的力量,那应该是修罗修成神体的时候引发的天地之力吧。他刚化身,力量没有刻意控制,虽然阿塔遮挡了一部分,但泄露出去的也够让花神忌惮了。
高蓝收回目光,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头上的太阳,心中不禁奇怪:明明有太阳,而且也有风,为何却一直散不了这浓浓的雾气……就算是近水雾气大,也不至于如此厚重吧。
“帝耶,多年不见,你果然没令本尊失望。”在这种虚无中,阎梦夭的声音,轻轻响起。
修罗闻言,凉凉的目光落在它身上,硬生生让斩渊生出了些许畏惧。
青年,也就是三位初神之一的弋江,万刃悬挂于身后,风尘仆仆。
“五里坡是一个很大的墓地,传说三个月前,有一人晚上进去墓地,就在也没有回来,此人是谁至今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这传说是真是假。”李三震惊道,对于五里坡他也有所耳闻。
前者心里什么想法董乐不知道,但后者那吃人般的目光,董乐可是明白得很。
阿四抬眼望去乍见此人不禁头皮发麻,喊他的人双臂都重新打了石膏,正稳稳当当地坐在轮椅上,正是彭队长。
后面利用腰弓连续不断通过变化各种技巧,将敌人进行摔击,若非力量型魂师,仗着身体素质过强,能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或者硬吃一套。其余类型的魂师,几乎都会直接丧失战斗力。
自从五年前他将看到仙人的事告诉爷爷,并且告诉爷爷他也想成为仙人后。
上古圣人雕像在此,甚至都包括儒道佛三教的存在,若是这科举题目出了问题,只怕圣人会马上反应过来,甚至会断了离国的国运龙脉。
然而,夏广并不想依靠权贵在毕业后直接有一份超好的工作,早知道红树会是这个性质,他就不来了。
现在他们就静静的等待着收网的时候,因为这是他们现在最为关注的事儿了。
“你说的一定是废话,我伯父走了。我姑姑肯定在呀,那可是她们的亲哥哥。”林佳佳看着宁静翻了一个白眼才回答。
而随着这些清光的越来越多,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有着朝霞般的清光流溢,仿佛是万卷归一、承载众生一般。
如果还有人来帮忙,他肯定要第一时间轰飞这狸猫,然后利用魔神之翼离开的,但现在,他想试一试这些化形凶兽的实力,顺带着了解一下它们战斗的方式,毕竟他也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的。
有些话挤压在心里面很久了,原本以为不会说出来,但毫无意外的是全部爆发了出来。
看着远去的公交车,没有挤上车的人都投向了羡慕的目光,好像能坐到的人都是很幸运的人。
至于陈宇扬这里,我是真的不敢确定。了解也只是曾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有改变的地方。
虽然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措施,但是经常在高晴面前说要和白雪保持距离。
昨晚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去抱一个男人,当时也多少是有点酒劲上头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采药事件
入夜,萧夏躺在药房主堂的木地板上,青城山的夜晚格外寂静,静得耳膜都有点疼痛,萧夏身下铺着几张狍子皮,身上盖着粗布薄被褥,虽然现在已是初夏时节,但山中的夜里还是有几分寒意。
萧夏在熟睡之中,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在母亲身边,他心中充满了宁静和温馨,丢弃所有戒备,睡得从未有过的香甜。
这时
霍宝恍然,不管鸿钧心魔想要自己帮什么忙,他真正需要的其实是通天教主的这一缕精纯的杀戮真意。
原来自己最不能接受的状况真的会发生,原来自己一直逃避了最坏的打算,原来自己所谓的算无遗策和缜密布局都是一堆臭不可闻的狗屎,在被人踩烂之后想着自己嘲笑和讽刺。
“我认为,我们这次选择与蓝润集团合作,是一次最正确的决定。”这是其中一位老总说的。
唐明对于神途学院可是一点也不了解,这个时候,更是直接开口问了起来。
村子之外,姬雅依着一棵大树,见那队商人进了村子她观察之后不见有什么异样,于是便打算在村子之外稍作休息,晚上继续赶路,因为林越给她的指令是明天一早就要到赖家堡,如果现在休息恐怕会耽误时间。
这里的战斗还未结束,不远的前方,又有二十多只恐爪龙冲过来,准备加入战斗的行列。
叶飞一怔,显然感受到了方雪瑶的不正常,顺着方雪瑶的眼神方向叶飞回头一看,果然看见了几个扎眼的身影。
在调查部里,我得到了许多实验品,得到了大量的研究信息和资料,终于发明了一项伟大的手术——恶核移植手术。
这是一种威严,封帝者处于礼貌,都要徒步登山,更别说一般生灵。
这画面实在是太过震撼,就算德梅耶的力量看上去不如阿尔冯斯这样身材雄壮的壮汉,但也绝对算得上矫健有力,结果竟在一回合之内被缴了械。
灵芊儿天资聪颖,颇通音律,随便一件乐器在手,不出半个时辰,就能无师自通。
在刘半仙的细心医治下,灵芊儿的身体渐渐好转起来,她也听从了刘半仙的劝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力争心如止水,说白了,就是要有个出家人看破红尘的心态,可是她大仇未报,哪儿那么容易看淡一切。
苏白正在使用超新星爆炸的威力所提供的能量,去强行利用超级基因来逆解析系统。
瞬间两人的眼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一段追逐的戏码就出现在了电竞训练室中。
姚玉媛是最擅长做汤的,明明是一样的调味料,可是到了姚玉媛的手里,就能换个味道,喝一口就再也忘不了了。
他想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是对的。而不是扼杀对方的行为,让对方迫不得已的信任自己,那不是慕迁的想要的结果。
床还是那个床,跟自己刚才看到的一样,就是一片的废墟,要不是上面还有一层完好的毛毯被单,姜妗真的不相信,这会是自己的床。
弱水龙王边用指尖戏弄着凤凰振羽金菊的纤长花瓣,边扭捏着迈步踏上珊瑚碑的基座。
“可以,”顾帝诀抱起墨兰,墨兰感觉自己被死死禁锢在顾帝诀怀中,透过薄薄的湿透的衣衫,他都能感受到男人肌肤的炽热与爆发力。
每一个新来的孩子都要喝一碗姜汤,然后在学校的大浴池里泡一会,穿上棉衣,待在自己的寝室里,这些新来的孩子张三年前就不打算让他们上课了,也不差这几天不是。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返回长安
这两个月晋王杨广的权力进一步得到恢复,当初效忠他的大臣和地方官员又纷纷表示支持他,像虞世基、张衡、裴矩、宇文恺等人。
但最重磅的还是安德王杨雄和相国杨素,他们在天子杨坚的授意下,开始支持晋王,不仅大量官员投效,杨广还招募了十几名幕僚谋士和三十几名武艺高强的武士,另外他的护卫也达到一千人。
李氏看他这副迟钝的样子,又是生气又是担忧,三个儿子里只要有一个出息的,她又何必日夜操心呢?
在风水学中,将五帝钱认为是一种可以汇聚八方财气和带来好运的一种吉祥物件,尤其是建立了丰功伟绩的帝王,汇聚了天地之间的灵气,被民间广泛所认可。
“好。”这个时候林枫怎么可能说“不”呢?又是紧了紧抱着董洁的手臂。
若是甘宁使出,铁链锁缠敌人,末端的流星锤,下一刻就会顺势砸落在敌人脑颅之上,一击毙敌。
各势力都实力大增。而有着秘法的五行门实力更是实力暴涨。剑圣高手在这两年就增加了四十人。是当之无愧第一大势力。
牙行门前广场上一支足有三丈高的巨大旗杆上,通财牙行的旗号迎风招展,衬上门前那一双金光闪闪张牙舞爪的威武巨狮铸像,气势上比之官衙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不愧是边疆最大牙行。
“域外!?”艾力克的眼中先是流露出一抹震撼,然后接着是担忧和不舍。
哎,莫溪甩了甩长发,这么惊讶做什么?其实昨天自己已经猜到了沈雨珊背后那人是沈智账了,只是本能觉得不会是他。
行外人自然瞧不出,那发簪比金子打造的还要贵重。赵天明也不点破,省得别人多想。
冻的梆梆硬,跟塑料瓶都黏在了一起,被大卫拿匕首硬切下来的,放在一个军用饭盒里烧。
马赛中前场球员并没有全线退防,看样子他们是准备和拜仁打一场对攻战。
“但是不是现在,我们得等等。”说完之后,蒲安北就让大家坐下。
不过嘛,看着统一都有落地窗的客卧,她选不选择都没什么差别,但是有一点必须承认,比酒店舒服多了。
他必须警惕并利用这些情绪,只有把领航员事件处理得漂漂亮亮,他才能有足够的话语权当下办了辉光集团,不会落人口实,并且被人以失职和玩忽职守等理由攻讦。
纪初语点点头,孙雅真就扶着她走到房间靠墙的位置,在墙壁上人手方便扶着的位置打了一圈围栏,方便平时锻炼来用。
经过一阵协商,在确定没有任何缺漏后,特仑苏·川普联系上了我兔。经过三轮激烈的谈判,最终灯塔国选择“战略性”妥协,先保住薇阮、谷歌、苹果,这几家灯塔国的骄傲再说。
“姐夫,姐夫,你今天去那里了,怎么都不带我们,大姐她们见你不在玩了一会就回宫了。”刚一进府李泰就跑上来不停的说道。
尽管他回传了,但是凯尔还是对他进行了身体攻击,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腰上。
难道是自己的原因?洛凡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的臭豆腐再好吃,也不至于能影响那么多人的生意吧,毕竟自己就在两个地方摆摊。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哪怕是在娱乐圈混迹了几十年的老人,也不一定能hlod住。
左白这种带着偏见的纯路人或者说魔怔乐子人讨厌云灵儿的直播,萌萌人则表示他们对云灵儿更加入脑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决赛之战(上)
夜已经深,萧夏盘腿坐在屋檐下,头顶是漫天星光,璀璨的银河如玉带一般铺过夜空,四周万籁俱寂。
萧夏仿佛沉浸在另一个世界,这是由无数气流搅在一起的丹息世界,几天来,他一直用自己的心灵之眼观察这个无比混沌沉重的世界。
但经过几天的深度修炼,他明显感觉到比起之前那种重度混沌,这个丹息世界已经清淡
“醒过来!”向阳不信这个邪,夹在他们中间,为他们抵挡住来自对方的伤害。
换好衣服后,苏颖还重新将妮妮的辫子梳了一遍,先前喻靳宸给她梳的,实在是有些难以出门。
当年皇上想要改善这里,却发现不管投入多少钱财,都只不过是亏本,这里的妖兽实在是太多了,虽然大多数都是还没有修练过的,甚至大多数都是连灵智都没有的。
刚来到堤桥边,便看见西面草坪上有一座大型充气城堡游乐园,上面正有许多儿童蹦蹦跳跳的玩的不亦乐乎,有一个胖子正坐在城堡门口收钱,真正吸引张伟的正是这个胖子。
不过,这做皇帝的,果然都是一些奸诈老辣的,如果没有让他发现血光之灾,别人责怪起来,那就那可以说她鲁莽,立马撇清关系,如果成功了,还可以拉拢人心。
可是,这样难道不是很冒险么,他怎么确信我不会扭头就把这件事告诉秦越风?
那一种场景,秦慕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后来每当这个时候不管他多忙、手里有多重要的事情,全部都放下,陪他。
她若不赢那就愧对自己,愧对那一些被寻轻而易举就杀死的亡灵,她不是什么仗义的人但她自觉自己有义务消除那些毁灭正道的人。
“你还是回去睡会儿吧,我白天要上班,怎么着也得晚上了,下午你睡醒后给我打电话再定这事儿。”张诗岚坚持让张伟休息。
至于野狗就更不用说了,他除了在武艺方面是个天才外,生活方面基本就是个白痴,更不会与人打交道,童年失去至爱的母亲也让他缺少母爱,性格温柔会照顾人的秀秀却刚好可以弥补他这方面的缺陷。
“姨娘为何这样说?”妙雪端着蜜酿青梅的手僵了一下,疑惑地看着郭静君。
在这边差不多都穿着休闲服旅游的游客中,天气又热,穿一身的西装很是突兀。
说真的,她有些渴望这份荣誉。毕竟出席精英沙龙有助于公司未来的发展。
当时来美国的时候,老爷子他们在国内换了一些美金,所以知道汇率。
乔一一喝了两口水以后,就“砰”的一下子,将水放在了桌子上。
王爷的一声令下,立刻进来两个身着家丁服,身强力壮的男子,他们是府中专门执行家法的人,铁面无情,不管是谁,只要是王爷的命令都打得下手。他们熟练地将沈元丰架在一条长凳上,沈元丰也不反抗,由得他们动作。
白嫚薇红着脸,握紧的拳头渐渐放松,到最后彻底抱住了他的肩膀。
“你似乎很清楚你阿娘会遇到什么劫难?”青居真人勾唇一笑,神圣高洁的气质突然有些不一样,可究竟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一个合格的收藏品需要丰富的学识,至少在某一领域达到专家水准。
姜南秋才来宫中,就吃到这样大瓜,实在是想知道,这位孙美人口中的“有人”是谁。她也需要从嫔妃的口中多多了解宫中的情况。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功告成
凌烟阁内,高颎、杨素和杨雄皆身着黑衣,神情严肃坐在桌前,他们今天将最后审查萧夏和杨义臣的表现,两人都完成了三个指定任务,尤其萧夏其实是完成了四个任务,武举拿到了第一,十分出彩。
杨义臣入会已经顺利通过,现在他们在讨论萧夏入会,摆在他们面前,是萧夏完成各项任务的详细资料。
出使吐谷浑是考察
“丰田公子,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幽默,呵呵。”卫煜尴尬的笑道,眉间却是已经露出了一条黑线,没想到刚走了一个西门庆,又来了一个秦始皇,都是精虫上脑的家伙。
冷峻男子大喝一声,大刀上的烈焰瞬间暴涨几十米,对着楚凌就劈了下去。
虎毒不食子,就算他不与自己这个父亲为伍,总归还是有一份念想在,听说在前段子结婚了,这位父亲却无缘参加,心里难免有着几分失落。
生命诚可贵,可是在会稽山上,根本就是一个荒唐的笑话,一具具年轻的尸体躺在地上,众人仿佛都没有看到一般,继续的厮杀,继续的战斗。
如今,当年的慕亲王登基称帝,他曾经的封邑房州也成为南熙的风水宝地。其他州郡不少望族纷纷举家迁移至此,盼望着能沾一沾龙气,再和诚王府、离信侯府攀上些交情。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不想听,你们出去、出去……”罗水月在那一刻,模样凶狠,可瞬间又冷静了下来,静静地坐在那不言不语。
前世的吕香儿更是销售酒的业务员,对酒也很是有了解。如果重开飘香酒坊,结合吕家的酿酒秘方与吕香儿知道的现代酿酒工艺,那酿出来的酒肯定名扬大周王朝。
“管他呢,让他们两个出去自己解决好了,咱们大圈帮一向不愿跟别的帮会闹起来。”另一个保安说道。
虽然之前没怎么思考就带着他来了,可是现在静下心来,她发现她不明白楚凌来找邵医生是为了什么,看他的装扮也不像多有钱的样子,要怎么解决自己母亲的问题?
有现实资料做后盾,土法炼钢并无难度,铁水凝固之后,铁匠实验示范,表示全是好铁。
“恩。”铁牛点了点头后当即大吼着招呼了十来名还保持着足够体力的克军营士卒一起沿着大凌河朝着北面迅速摸了过去。
她说这些话真的好扎人心,确实刚那两人我自己保护不了我自己,那我凭什么保护她,但是看到她跟别的男生在一起,忍不住的爆发脾气。
之前说要好好调教调教苏糯的瘦子第一个反应过来,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黑灯瞎火的,不仔细看,一般人还真看不清楚他手里藏着的家伙。
周英雄指了指旁边的药炉,只见炉心出喷出一道紫雾,紧接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绿色药丸,从炉口蹦了出来。
因为选择所以,大家之前的阵型开始重新分好,坐在上面的学员因选择PK对象组合在一起两两对垒。
为了担心同事误会,千亦早就替她把事情处理清楚,用身体不好当做借口,大伙虽然嘴上有些不满,但是也不能说些什么,还在她能在彩排之前出来不然这件事可就不这么好收尾了。
刚刚虽然蔡旭已发现对方就已经先出手的将己方的煞气云层牵引激发起来朝着步兵营的军团煞气云层剧烈的冲击了过去。
一时间,他真恨不得立即便前去阻止李行空,只是随即,他便泄了气,如今这种情况下,他又怎敢轻举妄动,先不说李行空堪比元婴期的恐怖实力,就是在这邪魂岛上,惊动了众人以后,他绝对会落入一个凄惨无比的下场。
当然林冲也是做好了扎姆夏不识相的准备,那到时候就别怪林冲言之不预也了,特大号空间刃已经预备完毕,那时,扎姆夏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切成两半的扎姆夏应该是不会再找事了的。
在这种生活状态,或者说是生活环境中,关云山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又无能为力,他有心想让乔云英会京城父母那里,为此还找了乔云英谈了好几次,但都被乔云英拒绝。
阴王并不知道苏浩要干嘛,阴王也感觉凭借自己的实力根本不用担心苏浩,阴王在一步一步的逼近苏浩,韩玲看见苏浩没有什么反应,心里很是着急。
陈道伟的眉头皱得更深,我感觉这时候要往他的两眉之间放颗花生,他都能把这花生给夹碎了。
我忽然觉得意气阑珊,也觉得自己要继续跟他扯淡下去,还让他特么的脸上有光了,还让他特么的觉得自己有存在感了。
没一会,老鸨满脸堆笑进来,翘着兰花指,捏着一条香喷喷的手帕,掩着扑着厚厚的胭脂粉的脸,扭着肥胖的身子从门缝里挤进来了。
得,就何思远这番话,我彻底确定,何思远和李菁同一个性格,我再跟她玩躲猫猫玩疏远玩心理拉锯下去,她难保不会蹦跶起来,直接踹我几脚,给我醒醒神。
傅睿想要厮打曹偌溪却又没机会,一直被父亲搂在怀里,最后他伤心的哭睡着了。
“烟雾有毒!”侍卫长掩着鼻子,抿住嘴唇,从唇瓣挤出一句话。侍卫们恍然大悟,难怪烟雾呛人,呛得人头昏眼花,恶心胸闷,有一些中毒的趋势。原来是一个毒烟雾弹。
苏浩这几天就密切的观察着这些大臣的动态,这些大臣现在就像是一个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大致过了十天之后,苏浩就感觉时机好像成熟了,所以苏浩就又来到了这些大臣的身边。
金军见了,都只当今日又是徒劳无功的一日。便都松懈下来,那些叫骂之声,不知不觉之间都弱下去了些。
刘丽萍只有八重天的实力,又是身负重伤,根本无法抵挡卫无忌的攻击,剑芒掠过,身首异处,倒毙殒命。
若不是突然想起张军,她估计还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得到这个消息。
林微虽然很想看看院子被他布置成什么样子,可在那么多人的围观阻挡下,她只能目不斜视地和唐慎走到客厅。
靖王刚一出来,他就感受到了浓浓的危险。在这个时候,他也来不及施展什么武学,他的双眼涌上几分冷厉之色,左臂深处,试图抵挡住千冰寒刀。
第一百九十七章 救援之战(下)
隋军已经占领了谷口,吐谷浑士兵堆在谷口的十几根树干反而成为了隋军士兵的掩体,山谷内不断有箭矢射出,士兵们躲在树干背后向山谷内放箭,漆黑的山谷内不断传来惨叫声。
萧夏命名士兵用弓弩掩护,他率领百名士兵手执盾牌和短矛,紧贴岩壁向前推进,约走了百步,萧夏忽然摆摆手,后面的士兵纷纷蹲下。
前面已
说到师兄这个词,玄武就非常怀念,这些年他虽然经常游走于生死边缘,但每当想到老师和几位师兄妹时,心里就有了动力继续向前走下去。
门铃声响起来的时候,盛惜正在厨房里,抽不出空来,正要杨阿姨去开门。
“那这集训,你也别来了,好好忙活你的婚事吧。”巩晓彬又是说道。
看完就可以偷偷的不交对吧?被发现了再说嘛。你现在是在有一部手机,两部手机出现这种状态,因为手机现在有时候很便宜,百十来块钱说不定就可以买。同学他家人管的太松的话,家里就好几部手机在那闲置着。
而丹田之气却不断的围绕着他的身体开始进行着缠绕,就好像是天青色散发出来的那一种雾水,慢慢的从他的手掌中开始流露了出来,直接进入到了眼前的这一颗丹药当中。
一拳轰出,俊美青年同样不闪不避,似随心所欲般仅用一只手便握住了青云带着劲风呼啸的拳头。
那是一堆只有土培做成的房屋,房顶是由干稻草组成,这种简陋的地方,看起来稍微一阵风雨就能够吹倒。
黄雅带着了刘云和上官玉穿过了一片茂密的梧桐树林,然后一片仿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出现在刘云几人的视野之中。
不过再次想到了“姚”这个姓氏,韩煜禁不住满脸厌恶的看了一眼自家隔壁,打扮的跟个二世祖似的另一名年轻修士。
黄琬道:“少府衙门也支持你!”黄琬的少府负责管理财政,拥有全国的财权,比刘焉的光禄勋还要有权有势,更不用说卢植的太仆、刘虞的宗正了。
老子看着林鹏成功点燃的金色火焰,一边扶着胡须、一边笑着说道。
随后随意将左手向上举起,全身气机运转,纵向流动,没入手臂中,从手腕转过,形成周天循环。
这时候,子龙的腹部实打实的承受了一拳。蕴含着真气的拳头,打在身上,顿时让子龙倒飞出去。一股真气涌入进来。这一股异种的真气,一进入子龙身体,就犹如是丢入了沸油之中的水珠一样,立刻就炸开锅了。
吓!看到这个地方,雷元子心中一个激灵,周身强烈的气息瞬间熄了火,立马停下脚步来。
刘备又回头,严厉地瞪了张飞一眼,道:“三弟不可胡说!幽州官吏如此必有深意;且现在正处战时,幽州哪里有钱粮赏赐我们?”张飞冷哼一声,抱着双臂,便转过头去。
历经数百回合的拼杀血战,这顿珠仙子寡不敌众,最终被这龙蝎王擒住,将她带回了鬼王山,随后便开始施展妖术折磨顿珠仙子。
医院里,死沉沉的气氛应和着门前红得刺眼的手术灯,左轮红着眼睛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汤沐阳则依偎在米兰的身上,其他战友们千姿百态的在门前等着。
刘显双手紧握,猛的点了下头。他现在,还不能失去这只胳膊。。。
大厅中一片沉默,沉闷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战神联盟和雷诺尔德以及雷电一族的长老们,脸上的表情都是担忧和焦急。
第一百九十八章 杀机顿起
萧夏用实际行动赢得了薛世雄的认可,他当即在朝廷的委任书上挥毫签字,认可了萧夏的张掖兵马使之职。
此时天气越来越阴沉,眼看一场暴风雪将至,去了姑臧县很可能就去不了张掖县,薛世雄果断命令族侄薛举带着自己总管金牌陪同萧夏去张掖县上任。
薛举是薛世雄的旗牌官,张掖将领们都认识他,薛世雄便让他带萧
袁依依那看似吹弹可破的皮肤,犹如磬石之固,凡人根本无法撼动。
“我是高兴,傻丫头,幸福的眼泪不懂吗?”我强挤出一丝笑容,这一刻值得我用一生珍藏。
就是圣山的人也不敢真的对守护一族下死手,否则守护一族算起账来那是一点也不含糊的。
“被骗!哈哈!我也要,哈……被骗!”大青花鱼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之前姐姐一说,提督就无节操的临阵倒戈,自己也要试一下。
关于这点,方和一点都不奇怪,要知道六耳猕猴可是善聆听,能知前后的,它弄出来这玉佩有这个功效也是不意外的。
而太太倒也没有太难为高月,只是用一双美眸,死死盯住常非,仿佛想用眼神杀死常非一样。
浅尾舞兵不血刃的干掉了第一个目标,虽然不是第一次杀人,但在我眼里就是个新兵,这样轻而易举的完成任务的确出乎意料,我有种预感,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一个真正优秀的战士。
他精神抖擞地活动伸展着全身肢体,感受着被巨蛋解除符水压制后充盈在身体中的力量。
强大的冲力被他强健的大腿承受住,一丝声音都没有出来,和猫一般轻盈。
第八关,张剑以三生灭闯过,但这招已经超过了张剑目前的负荷,他的真龙之气消耗一空,他的体力,也虚弱无比,他已经无力再去挑战第九关,只得暂时放弃。
之前寒辰在制定计划时,为防万一,确实在她身上留下了暗记。万一她被明威抓住,他也能及时把她救回来。
两人呆在这山上,约莫已经有着两日了,她前些日子里,给教主大人传过消息回去,到现在,也还没收到教主大人的回信。
吴清言自然是没有再过多邀请,正如其他几人猜想的那样,他其实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强大的力量已经让他目光呆滞,已经让他没有了任何的办法,他看着自己已经被打断的手臂。
踏着矫健的步伐进入魔狼谷内,叶枫放眼望去,整个魔狼谷内及其庞大,可谓一眼望不到头,这与入口之处,显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殷丽珠皱眉,她有时候也看不透杜雪莲的心思,感觉她清冷,太平淡,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
白羽岚心中愧疚,为了救她一人,竟然让这么多人都惨遭他们的毒手,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
然而,在半晌之后,凌云却是丝毫没有反应,那人微微有几分惊讶,看向两人,似乎很是不明白,为何他们两个竟然算是一点都没有干系似的。
田老三显然也是才知道河流解冻了,听到马六的解释之后,便产生了强烈的好奇,音调都不由得上涨了几分。
敖黎的这般动作使得在场围观的众多弟子无一不胆战心惊,吓失了血色,虽然敖黎的攻击看起来是那么普通简单,可是不知道为何,在那些弟子看来仿佛刚才那光芒劈向的不是释方拴天链,而是他们自己似的。
只有晋凌,怅然若失、有气无力地跟在他们后面,虽然脑中也被不久前魔狼和仙士的场面牢牢占据,可就是不时留恋地向身后的双石仙村看上一眼。
他有些为难的。我说,你去和邹会计他们商量下,可以让罗靖参谋参谋。
“先生所行之计,不觉得恶毒些么?”桓易自突围之时,便一直默然不语。此刻脱离吴军势力,二关在前开路,诸将拥簇刘备,只有赵舒与他相近之时,桓易才突然说出这一句话来。
无奈的朝着赤、胡二人尴尬一笑,为了弄清事实,紧跟在这个芙儿身后,朝上方房间走去。
晓黎坚毅着,我主意已定,休想有人劝阻我的。李兰说,你办公司也是这态度,怎么突然改变了。
气急之下,她抽出一把短剑,剑尖直指晋凌,那模样,仿佛只要一言不合,就要刺过去一般。
上古琴哪有那么容易被毁的,连消失了五百多年的凤尾琴都出现了,那么魔幻琴再出现,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
“有担当,不错。”落羽被云穹的话拿住还没开口,身后海墨风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太急了,不管是什么目的,都应该徐徐图之。”陈丹青开口说道,眼神闪烁,堪破了他的算计。
“魔鬼!你把他们二神怎么了?你竟然敢杀上古大神,你会遭受天谴的!”黑风愤怒地咆哮着。
“既是有话,何不明说?阳山既想出手,那我林焱便等着。诸天万界在这天地间这般多万年的历史上,早已有一些界凋零,我不介意让你九阳界也彻底化为虚无。”林焱目光冷凝,看向阳山的修炼者。
“上官师姐,第三轮考核你一定要到场。”王旭辉望着上官婉儿深情地说道。
对于严战的怒火,魔傲丝毫不在意,反而是冲着严天玺走了过去,透露着红色光芒的双眼,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
“副神主,你确定他们能将魔祖引来?”佛魔归一虚空,等待魔祖到来。
就在林天成和芍药做着分析判断的时候,突然升起了一股邪风,吹的大地都削减了一层。
不过,谁都能够感受到,玄海的气息,越发的孱弱了几分,甚至如此之下,玄海的生机也散发了不少,他的身躯,变得苍老几分。
直到房屋内,红姐端着水盆走出时,一声清脆的“哐当”声响起,她才抬起头,看到了门口的他。
“你算哪根葱!我们丁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插嘴!”丁双喜看见钱原木这样喊,只觉得可笑之极,偏偏他老娘稀罕他。
第一百九十九章 寻求支持
黄昏时分,安罗在府中接见了薛举和乔装成他手下的萧夏二人。
安罗年约五十余岁,深眼高鼻,典型的粟特人,因为身体不太好,长得也比较瘦小,他官至魏郡刺史,目前病退在家休养。
尽管长得其貌不扬,但安罗却十分精明,当他得知萧夏是在向自己求助,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谢统师居然想和朝
但这时南面副城的所有守兵都被那本来已经被封死的城门吸引去了目光,而耳朵也被猛烈的撞击声吸引住。
就在叶风等人开始着手准备这次生日宴会的时候,另一边也有人在准备。
当然,周云飞是那种天生的奇才,加上无尽的战斗,才淬炼出的赫赫战力,而林无敌,则完全是将天才二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不过,此时的原秋岚还是没有打算认输,虽然原秋岚知道自己打不过林无敌,但是现在认输,还为时过早。
泽金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显然这样的结果他已经猜到了,他只是抱了一点点的希望,既然怪老头已经说过星辰不会有生命的危险,对于泽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是骑士长有急事在身,那当然是先解决重要的事情要紧。”菲德当然不希望被萨特南派出的人监视着,但估计现在萨特南已经自身难保,义王城的防线已经很不乐观。
这时,监察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激动而期盼地望着敞亮的入口。
“我就说嘛!菲德副团长怎么会有事呢?”阿维看到前辈平安无事,而且对方的解释也并没有涉及到城堡的动乱,高兴言溢于表。
只要花沁慈出了秦家,改不改嫁是她的事儿,这世道,她也阻止不了谁,就算她嫁给了钱老爷,她也当没看见。
不过,越是这样,月神宫的弟子就越受男修的追捧,不少有背景有身份的男修,都想找一个月神宫的弟子成为自己的道侣,白头偕老。
这些都是职业杀手,杀人如割草,李卫东对他们手下留情,很可能就会害了其他剧组人员的性命。
“想跑?门都没有,在老子洪镇刀王手逃窜的人还没出现呢!”张大志脸色狰狞,说着,刀子脱手而出,直奔大金牙心脏哪儿。
合同拟定好,双方各自在上面签了名,紧接着摁下手印,合同就算生效了。
这些植物也是我从未见到过的,就那么形容吧,如同一个茶壶被吊在一棵树上。
但我现在的身体可是非常强韧了,又岂会惧怕这虫子的口器,饶是这口器再怎么锋利,我也不会惧怕,果然那虫子无法咬破我的皮肉,就开始逃窜了起来。
如果不是有天杀,叶凌风相信,自己也不是无量剑主的对手,当然,这只是指剑道方面。
“天龙火老师!”一班的人都喊了起来,余飞能够走上去已经让他们很满意了,而刚才的残影也更是突出了他的修为不凡,大家年纪差不多,但是等级却相差如此之大,让人不得不佩服。
“嗡嗡”奇怪的声音想起,一根带着古朴花纹的黑色铁棍出现。漂浮在杨天的面前。
“特么的,今天老子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咣咣当当,这回不止是一拳头那么简单,他两只拳头来回交替在我身上一阵乱砸。
王红兵就把他们弟兄两到山底村家里找他,他不在以及随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说了一遍。
第二百章 新官上任
凌冽的寒风已经停止,但外面的雪还在下,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盖地落下,灰蒙蒙的天地间依然一片苍茫。
张掖城内的郡守官衙内,在郡丞裴宣机的见证下,萧夏正式上任张掖军府兵马使。
一般而言,兵马使也同时会兼任张掖郡刺史,但朝廷任命萧夏出任张掖兵马使也只是为了从西线对吐谷浑作战,并没有长期让萧夏出任
“丫头,我知道你为楼姨打抱不平,不过千万别让她死了,我不想封哥难做的。”楼姨拉住水天澜很是纠结地说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好!我赶紧放了菜刀出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妈妈已经冲到我爸面前,使劲的抓住他的衣领子大声的喊叫起来了。
柳白霜在旁边又说风凉话,说绿豆汤也值不了几个钱,但已经没人给她好脸色看了。
走进来还没说几句话,结果就收获了这么一句话,让夏尔诧异之下也颇为纳闷。
祁睿泽却是抱着她的腰,另一手压在她的后脑,将她贴近自己。
而他身后的屏幕上,万众瞩目的尹毓看向了镜头,好似透过薄薄的液晶屏,在注视着他们。
是,她的确没有在体校待过。但不代表她没有经受过系统的专业指导。常翊哪一点比不上这些教练?该教的东西,他哪点没教?她要是服了软,让别人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的话,那就是在拖常翊的后腿。
但这是林能进自己的意思,太久不练的话会生疏,他可不想被人赶下队长的位置。
怎么着,我爹疼我给我修个澡堂,还成了野狗在你家撒尿占地盘儿了?
他要是看起来老一点矬一点,过个一年半载死了埋了,我便觉得生死更迭、自然而已,这般活生生的就要死了,实是有些可惜。
“您拥有值得我们尊敬的强大实力,所以,为了表示我们的敬意,我们选择两人同时和您对战。”其中一名中阶法师如此解释道。
“好的……”伊妮莉斯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如果这是安妮洛特的判断的话,那么多半是不会有错了——她始终都是最正确的。
林天还没有见过如此感情丰富的笑,但是林天总感觉这梦有点诡异,但是怎么想也没个头须。
“我看你比我更高兴,好像要结婚的是你一样。”麦豆豆不禁嘀咕起来。
凌珞黑着脸,抓住了肩膀上的某只肥猫,对着苍穹深处,扔了过去。
雷格纳咧嘴笑了起来,虽然安妮洛特没有表示,但至少她也没有拒绝自己不是么?这就足够他开心好几天了。
熊倘:熊倜同父异母兄弟,火神派火凤凰继承人,欲称霸江湖,光复楚国。
“给我滚开!”哈尔森根本没有意识到是谁挡住了自己,但是动了真怒的他现在脑子里只有干掉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这一个念头。所以他鼓动自己的斗气,然后抬起右拳对着阻挡自己道路的男人轰了过去。
李海yù言又止,只是没有说出,他已经隐隐感应到了万年温yù的能量,虽然离得太远,那一缕能量还是无比的模糊,不过这样也给李海注了一剂定心剂,阎罗,还真的是到了这个地方来了。
就在他的鲜血碰到火苗的瞬间,那原本昏暗的油灯骤然大亮,一蓬耀眼的火芒冲天而起,直接便将整个芥子空间给充塞的满满当当,同样向着宁哲席卷了过去。
第二百零一章 三把烈火
新统治者上任后烧三把火的做法已经是一种惯例,古今中外都一样,都是为了巩固地位和权力。
萧夏上任也是一样,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清算谢统师,首先是谢统师的三十名亲兵都被强制退伍,每人发二十贯遣散钱,直接赶出了军营。
其次是清查谢统师的个人财产,谢统师的手脚不干净众人皆知,但他到底捞了多少钱,大
“滚!”楚凡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也懒得跟他解释,去餐厅吃了点东西,总算有了点精神。
“这一段好!你这是在用那什么洗发水的广告舞,这的确是很好的元素应用……”杨莉萍在一旁鼓掌,眼里满是喜色,就像是挖掘了什么宝藏。
李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双手抱着胯下,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围观的同学都被吓傻了,见楚凡的目光看来,一个个被吓得连忙如潮水般退后,生怕和李煜一样,被废了男人的标志。
“胡地,带洁咪瞬间移动。”梓旻可不会学智爷那般冲过去扑倒而是在最危急的时刻作出了理性的判断。
说完,我直接将这碗血泼到了麻子的脸上,一脚踹到了麻子的胸口将他踹飞两米,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直接扑了过去。
而随着成就开放,自己摆弄资源时,调动直播间气氛也将变的更为容易。
宋雨花钻进林子后,到了刘宝佳等人看不到的地方,又将百兽们放了出来,她坐在一头斑斓猛虎的背上,在林中穿行,而那些被她放出来的野兽,铺展开来,一路汹涌的往同一个方向前进。
夙玉惊喜的叫了一声,如燕子一般飞扑过来,直接搂住楚凡的脖子,献上火辣辣的热吻。楚凡更不会客气,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车熟路的钻进她衣服里,在某个高高低低的部位按摩。
而罪魁祸首楚凡,开车带着唐菲菲和何晓颖,找了家西餐厅,吃了点东西,喝了点红酒。随后,楚凡又把何晓颖送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居住。
禁卫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眨眼间,蜂拥而来的上百禁卫全部死在萧痕的剑气之下。
等到周坤来到皮卢克斯的龙穴的时候,就看见堆积成山的枇杷果实。淡橘色的果实大而饱满,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他虽然不至于真的就不投资影视了,但目前的打算是歇一段时间。
“但阿奴一直都是奴隶,这是命,谁也改变不了。”阿奴也笑了,退了半步。
刚刚进入城堡的时候,就看见那巨大城堡之上,有牌匾,写着:“屠神战堡”四个大字。可惜的是,上面神力全部消失。
如果不是对猫厂了解很深,看到这样的老板,估计第一时间就会冒出这么一句话。
最后,一家三人商量之后还是暖艾的妈妈回去,暖艾要上班,暖艾爸爸的工地上离不开人,只能暖艾妈妈请假回去了。
鱼头在油锅中被煎熟之后,放入砂锅中,随着时间的流逝汤水逐渐变成了奶白色,最后放入调料滑入鱼丸,一盆硕大的鱼头汤就做好了。
次日中午,楚觅配合化妆师试妆过婚礼妆后,急忙忙来到与楚瑞渊的约定地点。刚刚到门口,秀眉轻皱,总觉得哪里不对。
耿墨将苏语凝带到一处柜台前,目光打量着那批价格从五百到两千不等的国产机型。
李俊杰的信息暖艾还能理解,毕竟她离开学校的时候,李俊杰送她的,但是覃阳问她,她就有些吃惊了。
第二百零二章 马匪线索
这时有士兵禀报,“启禀使君,徐将军来了!”
萧夏就在等徐旻的最新消息,他连忙道:“让他进来!”
很快,徐旻匆匆走进来,他满脸兴奋道:“使君,卑职找到吐谷浑的情报点了。”
萧夏笑道:“你告诉我是马匪进城,怎么又和吐谷浑的情报点扯上关系了?应该是马匪的情报点吧!”
“不是!卑职认
“别他妈的和说这个,一句话,这车你挪还是不挪?不挪我就给你砸喽!”麻辣烫老板大怒。
擦了擦卢佳从泪腺淌溢出的泪,他心生怜悯,这是一个伤心家庭,难为她了,离开伤心的地,她能决定离开,是明智选择。
但见白玉京和石箐瑶等人远远的跟在后面,而在他们身后的巨大黑色漩涡下,赫然出现一条水缸粗细三十多丈长,青色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怪物,一双灯笼似的血眸死死的盯着他们,似不把他们全部吞噬绝不罢休的样子。
“你,在跟我,说话?”鞠世燊阴沉的脸上一字一顿的蹦出了几个字,看着狼宏翔的眼眸已经布满了杀意。
这种看似不算无奈的无奈,却只有杨若男自己心中尝到其中的苦涩。时间悄悄的流逝着,几个魁梧的男人在这时突然抬来四个用黑布紧紧罩着的雕像,将它们轻轻的挪到了拍卖的桌台上。
“他疼我有什么用,他若是敢在我爸爸面前帮我说上一句话那才是真心的疼我。”杨丽丽似乎对这些并不领情。
第二日,史弥远刚早朝回来,他那位老嫂子又找来询问自己的儿子被杀之事。
你一言我一语,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剑拔弩张的节奏慢慢缓慢下来,眼看就要彻底平复。
如果不是顾忌唐宇安全,宫本武真早动杀戮了,那用啰哩啰嗦跟这些垃圾浪费口水被臭到口。
在他身后,默立着数十年龄不一教众,个个双眼炯炯有神,太阳高高突起,若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的武道中人见着,必会骇然,因为有这般气质相貌之人,内功修为至少要在宗师境才显现出来。
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武士刀瞬间端坐两截,就连那阴魂武将也被江罗王一刀砍成了两半。
“青青,晚自习下课去食堂吧。”这学习果然费脑费力,所以要及时的补充能量。
叶飞扬知道,现在自己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这样静静地给他靠着,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紧接着,这种变化并不仅仅存在于头顶的天穹,就连脚下的大地都是剧烈晃动起来。
就是岭南宋阀,也是要求李密攻占洛阳以后,宋阀才会光明正大的站出来支持他没有门阀士族的支持,李密想要取得天下无异于痴人说梦,难于登天可是看李密现在的得意模样,就像个全没心肝的人,哪里还有这等担忧?
寝室里,李青慕将孩子喂完后,是彻底没有力气了。让灵犀把孩子抱过去,她滑到了被褥之中,轻得眼眸睁都睁不开,只看到五彩六色在眼前浮动。
那名天骄咬了咬牙,掏出了三件顶级仙器和一大堆丹药之后,秦宁这才带他走到山门前。
她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货,可是秦家对自己的母亲一家伸出了毒手,她怎能坐视不管?
对方对她友好一笑,叶飞扬才发现,对方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只可惜脸上的妆太浓了。
第二百零三章 危险气息
众人都愣住了,一起向阴世师望去,阴世师苦笑一声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既然他们要偷袭马场,那派马匪来张掖城做什么?还把重要情报泄露给了我们。”
阴世师的话很有道理,众人也觉得有点蹊跷了。
萧夏点点头,“阴将军的疑问很对,既然是要偷袭山丹马场,那派二十几人来张掖城做什么?而且还住在吐谷浑
后来,这颗宝石流落到法国总统戴高乐将军手中,戴高乐在卸任总统后将其捐给法国国家博物馆,一直保存到1988年。88年6月,在法国国家博物馆一场电气火灾中,这颗被转移的宝石忽然失踪,从此不知所往。
握在手中,份量不轻,竟有若坚石之重,倒让高悦吃了一惊,却不知何故能够浮于水面并不下沉。
毕竟,这可不是他们研究数万年,有着无数经验的毒药,而是他们极少涉及的特殊药物。
可是他拨弄了几分钟,猛地会偷偷一看,却看到一张淡然至极的脸,顿时一愣,然后便是一阵惊愕,看了看张易,然后又看了看刑具。
众人都没有想到,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反转。
此刻这件装备在唐易的眼里,就仿佛是自己的孩子,充满了亲切。
关玉雪气得跳了起来。她的身高也足足过17o公分,虽然和叶红菱没法比。但双腿也相当修长圆润,加之肤白如玉,也相当傲人。
“没什么。只是三哥发的东西,确实挺好吃的,味道绝美。”二郎神违心的说道。
地上的汉子闻言极力挣扎起来,满是鲜血的嘴巴含糊地叫嚷着,然而安子介那的大脚板坚如磐石,牢牢将这只乌龟镇压。
“喂!你不会是想……”星罗才这么说着,那把柔情似水剑已经劈头盖脸得朝着他攻击过来。
“哈哈,我这不是一下子睡过头了吗?真是辛苦你们了,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这么多的食物,不容易!”李彦冲着林娜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许,这可把林娜给高兴地不得了。
只是他们两个谁都没想到,琳琅看似柔柔弱弱的,却是凶残人士,把他的人踢得终身残废,还失忆了,令傅熙对她的怜惜更上一层。
“那么,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那个逃出来的人碰到你跟你说的?”中年人疑惑的问道。
入夜后,叶公馆便寂静得很。叶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睡着。
叶楚满意地转身,坐进了车里,但她没有即刻出发,而是摇下了车窗,对着一脸呆滞的叶嘉柔开口。
剑尖缓缓滑落一滴血珠子,又砸在地上,在雪地开出了一朵红莲。
只是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时,谁又会想到,这一切都是叶承轩安排的好戏?
众人也从萧炎事件中恢复过来,纷纷望着他的身后,想知道他的身后到底有什么。
就当她准备着个把月见不到他的准备时,他仿佛凭空出世一般,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梦竹!”两人听到叫声抬起头来,虽然心里早已知道是司徒萧,可见他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含笑向她们走来,她的心仍是象微风吹拂江面般泛起阵阵涟渏。
说着红芙也走了过来,头发扎在头顶,手里端着好几个白色的东西。
简奡走了以后,龙天突然想起了那个魂飞山,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也没有看到他来找自己,看样子,他是不喜欢凑热闹了。龙天也懒得去叫他,毕竟魂飞山的实力也不是很强悍的那种,有没有他也都是一样的。
第二百零四章 出动出击
在删丹县南面约八十里的一片树林内,一万五千吐谷浑军队正在树林内休息吃午饭,他们咬一口干饼,抓一把牛羊肉塞进嘴里,又喝上几大口马奶酒。
这支军队的主将正是在大斗拔谷伏击薛世雄的慕容宝树,他兄长慕容天树被萧夏一箭射杀。
这次他奉吐谷浑王之令,率一万五千军队偷袭张掖,目标是张掖马场和张掖城,他
对面而坐的徐敏君多少有些不理解宋天耀现在的姿态,在徐恩伯已经摆明态度要翻脸的情况下,宋天耀还能气定神闲跟黄六打闹说笑,他究竟还有什么依仗?
“你们现在一共有多少学生?”他也不想把气氛弄僵,随口问道。
“不过眼下你的身体很虚弱,内伤很重,我必须给你治疗一下了。”江辰说道。
“说吧。”林清清心头的不安感更强烈了,好像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一样。
又过了两天,十方剑阵已经变得十分不稳定了,随时都可能会消失,众人也都在神藏外面等待着,想要夺取神藏中的宝物。
看着那刺目的背影,林言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他苦心经营的那么久,本以为一切都会按照他想象的那样按部就班,顺利进行。然而他却没料到,欧远澜远比他想象中的有手段。
苏的火龙虽然没能奏功,但是却阻拦了车队,为唐傲雪他们过来争取了时间。
她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然后问道:“怎么了?”她自己似乎倒是很淡定,大概是和欧远澜待久了,得了一种叫淡定的病。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考虑的话,却是让天子开心不已。这才仅仅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光是贵宾卡的收入就接近上亿金币,尽管这是预存的,但是金币却是先结结实实的送了过来,不带玩虚的。
刚才他劈出的刀幕,实际上就是通过天地间的某种联系,从而控制着这些刀幕朝着朝着萧然攻击过去的,否则,他哪有那么多的精神力去控制刀幕?
最不恨最右手夹着一杯红酒,悠悠的晃着,深红色的红酒绽放着它的美丽。
接着好几天,盛世好像凭空消失一般,整个房子只剩下季流年跟佣人,这让季流年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下。
“这是想工作了?”齐彧了然,工作虽然会累,可是能转移她的注意力,这也是好的。
就这样,付麟、典韦和赵宇,以及付麟手下的几百麒麟卫,就在对方的五百人的包围下,向深山里面走去。
“砰!……”金色的火焰终于被破开了,猩红的身影又一次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而这一刻,众人绝望的发现,那一双猩红的眸子,变成了暗红色,看上去像是萦绕着一丝丝的黑气,显得更加的诡异和嗜血了。
自己的父亲都已经是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了,即使铭南心中再不同意,他也只能够是默认了。
枯颜没有反击,任由她攻击,然而,当她的掌力袭击而来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忽然变得透明,掌力直接透过她的身体,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轰然炸开了。
郭嘉和贾诩虽然性格不同,但是他们都是一心向着主公付麟,肃然平时郭嘉没什么规矩,贾诩平时谨慎一些。
他虽然是没有提及谁的名字,但是在场的人都清楚,这一句话布诺罗是说给雨露听的。
这明显的是贺艺锋的嗓音,三人反应十分的迅速,能够让贺艺锋大吼出来的人,此刻就只会有铭南了。
第二百零五章 有惊无险
慕容宝树顾不得北上删丹县,又掉头杀回了松林,只见松林内尸横遍地,全部都是他的手下,大部分人还裹着毯子,说明隋军来得非常突然,士兵们几乎都是在睡梦中被杀死。
三千头满载粮草物资的骆驼和五百匹守军的战马都无影无踪,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慕容宝树气得狠狠一拳砸在树上,他策划得这么隐秘,居然还是被隋军
今天好像是要去见情敌来着,怎么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预计?
过了一会唐林看到越来越多像自己这样的,被衙役带着走的,目的地都是远处巨大的黑色宫殿,唐林心想那里可能就是审判自己去处的地方吧,自己还能不能投胎,能不能回到那个记忆模糊的家。
而就在她的目光完全被T台上的模特所吸引时,坐在后面的林曼这时却打开了相机。
因为修行的是灵压,这种能量对身体的益处那可谓是显而易见。就算是在潜移默化的下也得将林夕给打造出一副完美的身材。
第三代风影的能力实在是太好用了,其实历代的风影们,能力都很变态,有些像是海贼王里面的自然系果实。
那些二道贩子返回之后,本来想要从他那里拿些野菜分销的,但听到他们将价格抬到了接近二十,都吓了一跳,忙不迭地离开,再也不敢接手。
她顿时闭了嘴,以前打人的劲头不知道去哪了,现在居然也学着自己开始嚎了。
如果是国内高校刚毕业到大学任讲师的话,开始的一些年就比较苦逼了,没什么名气,没有走穴的机会,还有极为严苛的科研任务,要熬过去可着实不易。
“行了吧!我可不跟你打这个赌,横竖都是死!人来不齐我要出钱,来多了还真找不到这么大的地方。算了吧,就今天中午吃饭的那家吧!陈欣茹,你说今天中午的菜还行吧?”莫莉朝陈欣茹问道。
温蒂发出咿呀的惊呼落在了康娜正在嘬着的汤里,然后被她嘬进了嘴里。
裴液很早就知道,死掉的人其实并不完全是瘫软,在力气散掉之后,他们会变得凝硬而沉重,尤其是在面目上、尤其是死后有一些时间的人,那种神态是活人演不出来的。
“救一个,杀一个,你应该会感激我帮你做出的选择。”画中的色彩如同五颜六色的蜘蛛爬到了符善身上,钻进了他的身体当中。
“这对情侣是瀚海大学的学生,他们从初中就在一起了,是班里的学霸。”范例对每一个队员的身份都了如指掌。
而军团级武力,早已是天路上必不可缺的一环,也是如今世间道路演化的两种方向之一。
今日的孟卿一身鹅黄色交领贴身长衫,鸦发披肩,头上寥寥簪了两根金簪,泛红的耳边垂着玉环,眉眼温柔却显得刻意许多。
那冰冷的声音让多宝大师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他的目光当中也是充满了恐惧。
耳朵微动,高命听到了异响,调整身体角度,他顺着微弱的光亮看去。
郭谊却只要三日,就能够完全锻打完毕,这是膂力、臂力完全比不上,已经不是技艺纯不纯熟的问题了。
“你是什么豌豆公主吗?喝个魔药都拖拖拉拉的,要不要我再给你备几个糖果?”大厅的一角,正懒洋洋的靠着墙壁的梅迪奇抬眼看了下自家矫情的兄长,没好气的吐槽道。
半夏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身边停下了一辆车,她没有在意,这时车玻璃摇了下来,凌霄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虎纹印,在大越只有极个别几个皇亲贵胄,豪族大家才有。得此印者,可以跨级下发命令,也是朝廷赐予的无限荣光。
顿步,转身,无视赵美玲那双嫌弃满满的眼,脸上様着浅笑看着齐微微。
凌霄心领神会,也并不想解释什么,他愿意把一切交给了半夏,但是半夏似乎也不想多说。
她想了无数个可能,她相信孟子郁不会骗她。可既然许奕还活着,那是不是也像陈姒锦一样死而复生了。
四国之中,西翊擅闯巫蛊,东璃北冥不擅这些邪玄之毒。最有可能就是南靖。四国传记记载,南靖是四国成立最早之国。古毒也仅存与南靖。
“好,我回来以后就将这事处理好,你安心在府里学习规矩,孩子的事回头我问问彦世子看看有没什么出路!”奴生的孩子一辈子都是奴,杜氏不是卖到王府,自然不能在这呆一辈子,孩子也要有个好的前程才行。
他们下了楼,见雨还没有停,反而比来时还大了些似的,夏至安让她在大厅里等一下。他过去把车开过来,才让她上车。
午膳时分,余琬凝直接命映寒她们将午膳摆在了院子里,在冰雪皑皑的世界里享受难得的温热和惬意。
她不是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然而十七年风云变幻,她就如一棵蒲草,被风肆意带往不同的目的地。
“好,哥哥我等你,一刻钟你不出来,我会再进来找你。”说完芯莹也不待刘德反应过来,手中一捏,高级虚空挪移符散发出了空间光芒,将芯莹包裹后消失不见。
到了那个时候就能够和宗师大人汇合了,把叶无尘交给宗师大人,让宗师大人去处理。
关于二姨,她一到,我还会瞄着她影子看,奇怪的是除了我鼻子出血的那一晚,再无异常。
洛根一脱离了砂缚柩的范围,长时间窒息让得他身体有些发软,直接扑倒在地上,随后就是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第二百零六章 请君入瓮
与此同时,攻城槌的进攻也失败了。
几百名吐谷浑士兵抱着攻城槌根本撞不开城门,城门里里外外都结了厚达两三尺冰墙,冻得无比坚硬。
城头上箭矢如雨,射翻了一百多人,剩下的士兵吓得扔掉攻城槌狼狈后退。
慕容宝树见攻城不利,只得下令退兵,“呜——”退兵的号角声吹响,数千进攻士兵如潮水一般撤退
司睿远看到其他人诧异的神情,脸色一黑,刚刚自己竟然还该死的觉得苏含玉可爱,她完全就是可恨。
召回净世剑,沈会仙折返闪身紧贴着对方庞大的身躯躲开它的突袭,手中的业火剑贴着对方的身躯划开一道长达数百米的伤痕。
夏毅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完全没有出车祸的倒霉样子,任由老爷子教训不反抗,仿佛心情很好。
杨坚抓住了他们的痛楚,除非鱼死网破,否则只能束手就擒,听命行事。
丁春秋知道,此时木无锋一定想要来找自己把那件事情问个清楚,又无奈没有什么好的借口前来,所以丁春秋自己就先来,将这件事情说与木无锋听。
所以这些围观的剑者在衡量了这些问题后,都是没有选择加入木无锋的队伍,而木无锋也毫不在意,领着他们队伍中的人马跳下了这大坑中,准备与这护花兽对战,取得雨殇花。
他们把意识作为第一,在没有客观根据的前提下,故成错误的世界观,流入邪见。
夏毅辰回头,拉住她的手,不管她怎样怀疑自己,他都舍不得让她难过。
“额…”电话那头的楚倾城彻底无语了,刚才那混蛋还声音极其坚定的样子,现在却突然变得如此的积极,这让楚倾城不得不佩服,这混蛋实在是太会演戏了。
这是一只焦黑的丧尸,皮肤外层已经被烤的黑黝黝的,有些地方还出现红色裂纹。丧尸的眼睛也被烧透了,不像其他丧尸那样是灰白的。脑袋几乎已经变形,失去了感官,却依旧准确无误的往郭荣走去。
看到这里,就连身经百战的朗辰也感觉有些不适。三人也是楞了几秒钟,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此地不宜久留。徐海水强忍着呕吐感,刚想要退出去,就看见有几只成功脱离怪物的丧尸,朝着大门走来。
只是呢,侯君集却没有心情吃,因为这个家伙可是冲进来打自己的脸呢,以为这样东西就可以吃了吗?
短短的三个字包含了阿尔萨斯所有的情感,吉安娜看着阿尔萨斯,她实在是不能接受阿尔萨斯的请求。
一些对自己肌肉力量很有信心地摸着肚子,估量着自己是不是在被鱼卵入侵的时候,也可以凭借肌肉蛮力做到这种事情。
十分钟后,坐在驾驶座上的江心盈脸色一直不好看,时不时的哼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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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厮从来都是如刀锋一般犀利的人,不过此时看来,倒别有一番魅力。
明朝的盐政总的来说实行的是纲盐制,也就是将天下所有的盐场按照地域分为十个纲,每纲盐引为二十万引,每引盐折三百斤,或银六两四钱,称之为窝本,另税银三两。
“没想到还惊动了母后。”乔皇后笑着迎上去,看着秦太后身边那姑姑那忐忑不安的脸,心里知道这些姑姑们害怕出大问题,都各自去报告了主子。
第二百零七章 安氏寿辰
战争风险暂时解除,百姓们又渐渐回归了各自己的生活。
萧夏也收到了总管薛世雄的鹰信,信中只有数十字,但不吝赞赏,大力夸奖萧夏防御吐谷浑偷袭大功,并已向朝廷发送简报。
另外,薛世雄提醒萧夏,吐谷浑没有达到目的,很可能会再度来犯,让他加强戒备,不可大意。
一连几天,萧夏都在和士兵的紧张训
第二轮比赛同样是两天,22号两场对决结果和李哲预测相同,但并未引起太多讨论,因为UCLA和泽维尔确实强于各自的对手。
其实血神木的资料很少,就算是本源鼎,也反馈不了多少消息来,倒是传闻这种上古奇物,还有未知的功效,至于是什么,本源鼎没记载。
在城里的两兄弟都是司机,其中老三还是某位大人物的专职司机,两人手里头也算富裕,因而就想着把寡母接过来享享福。
“你说,这一次莱纳召集我们举办比武大会是为了什么呢?”一名领主在饮酒的间隙对另一人问道。
宋开岳体魄很强壮,这可是一个猎户,村里面少有的猎户,后面几座大山能随便跑的猎户,他一下子就把宋山背起来了。
听说人大农院的老院长,差点气的吐血,已经再三禁令,非春招秋招,丰盛的人不得进入农院校园。
楚楚直接去把饭钱结了。总计三万积分,这已经算是非常高规格的一顿饭。
至于雷兰德爵士,瓦拉斯爵士,以及科德爵士他们则是在陪同其他的到场宾客。
很显然,李柏天武力表现虽然很出类拔萃,但是还不足以给这个队伍以安全感。
戴维斯冲到弧顶,斯金纳从右侧肘区下顺,为右侧底角的诺瓦克作掩护。
停留了一个月下,秦歌和鹰眼的剑道交流也是差不多了,他不可能一直住下去,所以感觉差不多后,他便是告别一番后,离开了克拉伊咖那岛。
龙蓝一也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注视着双手握住战鼓鼓槌的霹雳蜂。
现在在这秘境之中,过去了将近半天时间,秘境各处的人都是纷纷往中心处靠拢,因为这中心处物资庞大,机缘也是十分难得,所以大部分比较识相的人,都是逐渐靠拢向中心区域。
强者不管走到那里都会让人重视敬畏,对于秦歌的一些情况,昨天麦哲伦和雨之希留碰面后就已经专门向自己认识的人打听过了。
当巨鼎抬高到一丈二尺左右时,那与巨鼎底部三足对应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三个红色玄光圆点。
在钢叶部落住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艾伯尔已经逐渐适应了在这里的生活,钢叶部落的人崇尚武力,但却并不粗鲁,性格豪爽的他们在真心接纳你之后,会是很好的朋友,这一点,艾伯尔在德鲁身上深有体会。
可是许悄悄的话,叶思妍不会拒绝,于是走到了旁边,联系了财务,给这个客户办理退款。
随着运转念气下,锋利的长刀也是渐渐缭绕了一层肉眼无法看见的气流,而且在秦歌强大的控制下,念气也是在不断压缩紧密,让得缠绕刀锋的念气加强。
左护以往所见的山,既有雄壮,也有朴素的。既有豪迈的,也有俊秀的。
其次,普通的水氏铁骑给人的气势是暴烈、刚强、无坚不摧,而这支部队虽然人数不多却给人一种恢宏、厚重、不动如山的气势。
第二百零八章 烽烟再起
萧夏写的两幅字被贴到正上方,字写得一般,也就是县学学生水平,但这两句祝寿语却让来宾们眼前一亮。
‘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水长流。’
很多宾客都悄悄把这两句话抄下来。
萧夏的位子在大帐右首第一个,宾客之首,旁边是郡丞裴宣机,他是名臣裴矩的长子。
他既是郡丞,同时代表张掖四大家
“你呀……”蝉羽抬手,点了点我的鼻尖,随手从收纳戒里拿出一盘糕点来。
他们先去询问了奶奶,奶奶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走的想法,林洛给奶奶留下了许多方便和真空食品。
叶楠看着王乐,越是咬人的狗越是不叫,王乐肯定不会吃这个大亏,不过自己又何必在意,这种货色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木叶之前想要重现木遁,在人体试验中死伤了许多千手一族的忍者。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偌大的客厅。在客厅的背后是三个无比庞大的门,门牌上分别写着“父母”,“晚餐”还有“练习册”。
就连灵草堂众人也是为沈拓宇捏了一把冷汗,难道他就这么死了?
刘家众人一听这话都愣了,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所措,他们本来以为只需要把叶楠绑住,然后交给李若何就可以了。
陈溯这家伙,歪理还真是一个接一个,易初心有些害羞,只好把刚才打了结的裙角解开,遮住了陈溯的手。
周时越这一拳用上了全身力道,并且汇聚了天师道印的全部威力,这一拳自然是威力惊人。
反黑及缉毒科会议室内的电视机开着,电视机内巴勃罗正在媒体的镜头前于别列佐夫的家门口接受采访,他周围围绕着十几名举着话筒的记者,而身后,则是从别列佐夫家中搜查出来的大批毒品。
又拜访了两位祖师,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传承之后,陆飞终于是有些泄气了。
就像很多买彩票的人,花了一千块去买彩票,结果只有一张中了10块钱,但这还是让人很开心。
施润明白,段老头精明算计,一方面确认她和萧雪政是不是真有暧昧关系,另一方面,她都走过去了,段老头还不跟着屁颠屁颠过去好巴识那男人?
而且史崔克将军还大批量制造马克六型哨兵机器人,这种机器人只能掌握操纵金属的能力,而且能耗巨大,应用范围单一。
施润低头又抬头,绞紧双手,他周遭释放出的气场太冷,有点不敢坐他旁边。
勋贵之家争先恐后要尚公主,那是因为他们想传承爵位,富贵绵延,若论自身本事,就有些不够看了。
事情落到旁人身上,你大可指点江山,一旦自己遇到,想挣脱都难,更别说走出一条生路了。
同一时间,监控室耳听目睹的男人,夹着香烟的手指摁住眉心,身体某一处,蓦地一软。
走了一会,王增良看到一个拉驴车的,就跟人家商量了一下,给了人家一点钱,坐人家的驴车,他老婆子走不动,又带着一个孩子,人家看我们一行人跟逃难似的,还拖家带口的,所以就同意了,也没收钱。
医生一直恭敬的对着莫子兮汇报许惟肖的情况,大体做的都是些自残的事情,好在发现及时,及时控制住了她疯狂的举动,把她的‘性’命留了下来。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咱们黄砂城闹事!”顷刻间,老三的困意完全不见了。只见他一只手握紧了大刀,一只手不‘露’痕迹的‘摸’到腰间,想要捏碎腰间别着的传讯石,给守备处的兄弟们提个醒儿。
第二百零九章 釜底抽薪
天色渐渐亮了,当阳光透过重云,将万丈金光投射在张掖城头时,示警的钟声在张掖城头的敲响了,‘当!当!当!’警钟激烈,五千将士奔上城头,手执弓箭和硬弩,严阵以待。
城外,铺天盖地的吐谷浑大军已经浩浩荡荡开来了,他们分成四个大方阵,每个方阵五千人,从四个方向向张掖城东城外汇聚,号角吹响,鼓声如雷,步
旁边的峰看着凌风,却从未见过,那般的笑容,一见钟情吗?还是什么?
现在却是正好便宜了许墨,让他不用再为寻找阵灵所发愁了,毕竟灵魂体是很难寻觅的。
“嘘~”随着最后一针扎下,杨明站直身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若不是这次带了几粒一气丹,恐怕就要丢人了。
“继承皇位之后,他想让天下成为一家人,无地域之分,出兵东夷,一直打到了江淮,那些俘虏士兵,他也是没有屠杀,善待他们,想要有一天感化他们!”黄晓天在一旁解释,这跟历史记载相符合。
“无需周贪狼长吩咐,老汉定当倾尽全力,满足贪狼长以及各位贪狼卫大人的要求。”程建业恭敬说道。
王元并不惧怕,在晚上的时候,王元接到了蔡明的电话,让他听到了一个巨大的好消息。
有时候,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会那般对我,可是,她只愿孩子平安长大。
“你实力强横,我承认,但是今天就算死,我也想要死个明白!”黄晓天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样,完全不在意此时的局面。
也幸好这个家里虽然穷到什么都没有,做五香花生的香料却是一样不差。
不用说,那些面带菜色的一般都是普通人,那些面色红润的人大多数是首领之类的人物。“牧民?哼!”萧漠冷哼一声,显然是对对方的欺骗不满。只是这些人都是打算投靠自己的,萧漠不好苛责他们。
在没有老板强制性的任务摊派下,吴亦敏敢主动立下军令状,殊为难得了。
白茉就那样照顾了白熠好几年,白熠稍微长大了一些的时候,白茉的情绪已经累积到即将要爆发的时候了。
夜君辞理了理沈鸢额前的碎发,沈鸢突然觉得夜君辞的神情,让她十分心悸。
说这段话的时候我一直看向许哲凯。这个辩题也许就是我们爱情残局的最初预告吧。他的爱是烟花,初燃甚是璀璨,陨落也是须臾,而我却始终忘不掉烟花漫天的美。
再说,左右不过是个舞姬,王氏不好明面上和沈忘心抢人,还不能暗地里教训她一二么?
虽然有不少人都知道了他这个皇帝与刘珌之间交好,关系匪浅,但碍于周景出言,刘平一向的风评也还不错,此时那些人也不好直接反对。
公司成立不久后,联想20万创业资金就被骗了14万,如果不是中科院给联想介绍点衙门、国企业务,根本活不到今天。
与荒国相比,梁国没有什么名将之类的存在。梁国的将军都是那种被梁方看中随后提拔上来的,虽然英雄的数量不少,可是真正擅长战争的不多。这次梁方派出十五万士兵的目的是在拖住荒国的基础上消灭荒国的这支军队。
说实话,公主和驸马们对朝臣并不是太熟悉:朝中的重臣他们都认识,但也仅限认识,没有谁和其有太过深的来往。因为他们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再说那些大臣们也忙的很,所以他们同重臣们的交往并不多。
第二百一十章 攻城大战
就在吐谷浑军包围张掖城的第三天,薛世雄却率领一万五千隋军主力突然出现在大斗拔谷内。
月光下,大斗拔谷内的军城格外安静,只有少量的军队驻防,对于有备而来的一万五千强大隋军,只有不到百人的军城几乎就是一座不设防的无兵之城。
这就是萧夏的建议,用张掖城拖住敌军主力,薛世雄率主力杀往大斗拔谷,以
宁骁宠在心尖儿上的人,若是嫁了就算是为了妹妹也会扶持一把的。
苏明月目光一凝,神念速转,在他意念的操纵下,空中飘舞的雪花瞬间凝结成无数道利剑,配合着拥有三条瀑布的山水图猛然袭向雪魄。
整整一周的时间,这300多万人才全部进入到了6个连通的地下城当中,最后一天的时候,人们不再嬉笑了,因为,大量的他们在游戏里见过的石像鬼,竟然真的飞到了他们的头顶,并且撕碎了几十个不听指挥的人。
尤恩原本有着寂静之刃作为背后的靠山,按理说很多人不应该动这个念头。
董晁跟耶律乙薛都是愣了下,显然没有料到,他们在讨论完颜珣与蒙古人时,叶青的思绪则是飞到了乞石烈诸神奴的身上。
这是之前她的门房所交给她的,说是无法看明白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当千亿恶魔准备入侵,结果却被他直接干掉绝大部分,现在又要斩尽杀绝,很多人都为恶魔感到悲哀,竟然碰到了尤恩这样的人。
不过,第二个想法,在宁悦见到了顾靖宇脸上笑容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
而且看得出来她不是很喜欢回家,这会儿看她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出对那个家的空余,以至于顾靖宇也有些心疼起来。
就在宁悦想要拒绝的时候,盛欢也走了出来,见到宁悦笑了一下。
那贼子纵然是妖孽,他的人马纵然是精锐,可是他可以承受一通两通的炮击,还能承受的住七通八通吗?
触动心灵深处的伤痕,外加上庞岚妮子变成这样,让他有些无法喘息,李慎看着站在一旁满脸无奈的庞老爷子,低声叹了一口,向庞岚的屋子里面走了过去。
“好在李大总管之前有所戒备,牺牲了二千多人。”苏定方回道。
陈玉儿感受到师父的手终于来了,脸红心跳,极力的夹住,不想让仲陵得逞。
但幸好杜沉非与龙锦绣都没有强迫症,所以他们并没有觉得难受。
6瑾淡淡一笑,也是提子入局,转眼之间,黑白棋子来回纠缠交错,厮杀正式开始。
郭大路正要说去请观音菩萨,忽然心里一动,想要做个不一样的尝试,于是他随即答应了悟空的请求,决定再走一趟火云洞。
之后又李林的陪同,几人的购物欲望更加强烈,连吴燕都是满脸兴奋,几人更是将购物袋都交给了李林,连张琳也是一样,这样她们逛起街来接更加的轻松了。
十天的研究,照相机在兄弟三人的配合之下也终于完成,偌大的机箱子,起码超过十多斤的重量,让李慎有些无语,最为原始的照相机,能有这么重吗?
内部装修和外观一样,完全没有考虑到租客居住的舒适感,但这次任务一完成就要离开,所以只需忍耐到任务完成即可,缇娜一边自我安慰一边脱下拖鞋。
转头注视刘宏,炎上的眉头挑了一下,似乎有点不屑的样子,但是也将炎魔的力量气息收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被迫退兵
吐谷浑大军的进攻非常不顺,而且伤亡惨重。
尽管士兵们很卖力,但他们没有有效的攻城手段,传统的绳梯被隋军用火破了,粗糙的攻城梯上没有铁挂钩,没办法钩住城头,在光滑的城墙上根本支撑不住。
唯一有点希望的就是攻城槌,这也是梁屈葱最后的一线希望。
数百名强壮的吐谷浑士兵抱着一根五丈长的巨木
完全没有想到,在没有伴奏仅仅清唱的情况下,母亲的歌声竟然那样美妙。
大夫自然是个不多嘴的,而且还不会泄露病人的秘密,所以他肯定是向林成双保证,绝对不外传。
冷笑,刑穆,你爱的分明是她这一张脸。说什么坐怀不‘乱’,不过是怀中有天下绝‘色’而已。既然如此,我一定好好的让你爱个够。
“好!我一会就去跟其它的副城主们好好的商量一下!那,这次的兽潮你怎么看?”纳兰智宸问道。
李大峰握着那块古玉,在场众人度感觉到了一股极其浓郁的灵气注入了到了古玉之中,然后古玉放出白色光芒,在面前空中竟然呈现数十行名字。
魔兽们也突然发现洞口被堵住了,它们比人类更加的疯狂了起来。
怪物死后尸体没有消失,那么一定会有某些线索,我仔细搜索了一番找到一块玉石,圆形,上面刻着一条盘龙,龙眼为红色宝石,宝石内似有液体流动。
那个餐馆经过了大约三个月的装修,终于按照岳毅的要求完成了,正式营业的第一天就全天爆满。
的确,虽然她穿越至此日子过得的确是很清苦,遇见的人也都是各个藏着坏心眼,但是所幸她还有一个真心待她的姐妹。
望着妖异青年的眸子,感受到他此时那强烈的杀意,龙腾也是感受到,这个时候,时机也应该是成熟了,也是时候,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来了。
开始看到柳雄伟的辞职信,东洋还不确定是沈家豪所为,但看到程力的猪头模样,东洋一下就认定,这事多半就是沈家豪干的。
宁韶明比较不喜欢打听各种八卦,所以并不知道他的队伍里新上任的指导员兼教官已经是在某个特定圈子里出名了。
于是乎,那幕后之人不但没陷害到歼龙大队,反而因为军队的全力追查而不得不断尾求生。
宁韶明理清了其中的思路,这么一来,无论是歼龙的被整,还是常笙画的转变,这些都是合理的了。
君庭樊来到了皇宫之中,径直的向未央宫的方向走去,待来到未央宫之后,只见并未如一般妃嫔死后一般,挂满了满目的白布,竟然与往常一般无二。
简杨拍了拍梅洛,又转过头去看向摩尔,从摩尔的目光中,看到一丝惊诧。
歼龙大队的成员们也有点懵逼,纷纷问宁韶明怎么得罪了常笙画,元旦那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凤七七垂下了欣长的睫羽,微微地摇了摇头,眸光恋恋不舍地,从一箱金子上扯了回来。
君莫黎蹙眉,侧目看向了身后,只瞧见了凤七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吹着口哨,漫过了自己的轮椅,而易青灵则是满脸的错愕愣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沈家豪一脸蒙蔽,难道是刚才他转身画面太过挺立,把她给吓到了,不至于吧,要是这样,那她干嘛要偷偷摸摸的偷看呢?
夏时光随手拿了一个苹果,别说林子祥还有两下子,出去转一圈就能拿回来一些吃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 雪原反击
半夜四更时分,不少吐谷浑士兵都在睡梦中被惊醒,他们感到大地在颤抖,就仿佛发生了轻微的地震,士兵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忽然,有士兵指着远方惊恐地喊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所有士兵都坐起身,眼中都充满了惊恐之色,只见一里外雪原上出现了铺天盖地的黑色骑兵,战马疾奔,刀矛如林,俨如
红欣一身红装,轻纱遮面,额头上还有刚才大战留下的几滴汗珠,犹如梨花带雨一般。
应抠门老太给油的交换,于苏留下一饭碗给晚上大家夜饭炒来吃,其他的全都放秘密基地熏烤上。
得,这一棒子敲下来可是够狠的,竟还要挟上了,可见老太婆用心之狠,力道之毒!
“桀桀桀……”两根火羽射出,将风平的两只手死死地钉在了甲板上。
其实如果陆方对森海集团内部糟糕现状有实际了解,那他可能很容易弄明白梦到的未来片段里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忧郁。
天锋官方以前不是挖不出来,实在是各种假身份之后的大佬太多,没法细查。
经过足穗的回报,以及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预知到身边人的死亡,紫苑现在逐渐相信,母亲大人可能真的因为什么不能言的苦衷才一直不与自己相见。
想到此处,蓝桐起身说道:“花神医,石贤弟,你们稍候片刻,我出去看看。”说罢随家丁来到蓝园大门。
“我们想回来,但听说我们找到了根权……”苏根良叹了口气,好像停不下来似的,一声接一声。
随着时间推移,教室里的学生们逐渐都被自己的带队老师们领走了。
昊南凝神,虽然是到了最后一步,但是万万不可松懈,在最后一步若是掉了链子,岂不是有些前功尽弃了。
曹姨离开以后,我们一直想要再找一个像曹姨一样的保姆,却一直没找到。中间差不多试用了五个,都不满意,现在基本上都是我和乐怡共同承担家务。
不过幸运的是在之前回归现世里,胡八一用主神兑换的‘药’剂暂时保住了杨雪莉的‘性’命,否则他真的要以死谢罪了,接着李逍逸走到光柱前,对着人影伸出了手掌。
可这一代的冥皇,却是一华年男子,我与他相遇,竟然会酿成一段情缘?
幻灭流和柳生居合流的协同作战行动已经开始了。五万士兵还有大多数近期才招揽的士兵,也只是稍加训练,就充到了足轻队里去。
天雅连忙退去了一边,只见洛辰熙紧紧的抓住谢某的手,眼神恐怖得让人冒冷汗。
“您好,程总,我是林乐怡,关于推广的事儿想和您再约个时间沟通一下。”我简单的自报家门。
“我只能算是一般的,比我厉害的人还很多。”罗汉谦虚的说道。
队伍继续前进,迦陀莎又看了那个方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神色还是那么凝重。
第二名受害人,是脖子往下,胸部往上,未到胸部连同双臂的区域给锯掉。
根本力量之上,到底的,应该是在哪些方面,足以的,是可能实现一种暂时的战略平衡,这个是十分关键的。
且他表现的越是方寸大乱,在姜泽看来,他就越是忠心可嘉——要不是一腔赤诚,如何能做到与他感同身受,直接将怒意发散在并没出现的人身上?
苗芸菲从停车到现在,目光一直停留在林辰身上,这一趟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就727显而易见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双标打脸
汉王杨谅走出列不慌不忙道:“启禀父皇,太子的阐述儿臣非常赞同,有理有据,完全坚持了朝廷的原则和制度,只是儿臣有几个疑问,想请教太子殿下,恳请父皇恩准!”
杨勇心中凛然,汉王又要找自己麻烦了,他很希望父皇直接驳回杨谅的请求,不料父皇却点点头,“准许!”
杨谅向杨勇躬身行一礼,“小弟有些疑问
这时,重新被魔法五花大绑的欧阳末开了口:“我们在结界里对吗?”冰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看戏。”我淡淡的回应一句,转身进入卧室。这卧室里原先我曾今布置过简易的九阴阵法,此时也适合客厅相连。坐在卧室里控制阵法刚刚合适。何况我还有一个杀手锏五行饿鬼阵。
爱丽丝视乎觉得这样冷淡的将我让在一边,有些过意不去,搂着毛雪莹笑嘻嘻的说到。
天信对她,只不过就是最初燃起的那点热情而已。那星星火花一旦熄灭,将再无什么可以照亮她在这深宫中一个个蚀骨的可怕黑夜。
这时,突听得无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贼老道,你是很厉害,可你也不见得完全很厉害!”这句话虽有些语无伦次,但实际是在嘲笑陆渊棋差一招。
它们每人手持一把峥嵘无比的血刀,对着各个刁钻角度横劈竖斩,使得一时半会居然没有黑影可以近身。
砰砰砰!紧接着,一声声巨响传来,看来,刚刚那巨响声音,就是这些火球造成的。
梦里的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仿佛在古老的宫殿门口,从殿门内传出某位圣人优美而神圣,如同天籁之音的歌声,在呼唤着他前去。
朱月影扯了一下玄远衣袖,希望他吭一声,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愤,但见玄远两眼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众牌位,跟傻子一般。
不过我发现,地球上又出现了一个上古时期的强者,我收拾了那个强者后,建立了地狱军团,不过就在我回家的途中,通道突然断裂,我从通道中飞了出来,呵呵,巧合的是,我被蕾娜的浴桶砸了下来。”张少飞说道。
片刻后,阴鸠男子单手一点,红色指环旋即飞回,直接戴在手上。
尹晴柔急忙关上门,钻进浴室,对着一面镜子,轻轻拍着胸脯,夏凡若再坚持一时半刻,说不定她会缴械投降,同意夏凡留下。
但是上次的结果却是慕容月赤身luo体的暴露在了他的面前,虽然这次家榕玉的情况和慕容月有所不同,可是他也不太清楚到时候会不会发生一些什么尴尬的事情来。
赵子龙显然早就已经想好了措词,所以在董连珠问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也不想,张嘴就是话从口出。
这练功室中央位置有一个天然的圆形石台,石台中央位置确是如同喷泉一般,向着石洞四处喷涌出一阵阵白色仙雾,却是浓郁之极的灵气。
师傅,徒儿非礼别人了怎么办,以后都不好意思面对你了,师傅,徒儿就应该听你的话不要擅自喝酒。
可是如今看到这样的苏玉笙。她觉得有一片刻她差点便迷失在那魅惑众生的容颜中了。她想也许素日里笑意吟吟的苏玉笙是假象。这样妖娆带着几分阴厉的苏玉笙才是本來的他。
其实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火是很可怕的东西,火可以加热食物,让人们吃到美味的饭菜,但是火也可以烧死人。
三喜的汗也出来了。正要再问,忽见白如馨笑‘吟’‘吟’的走进院子。
“卓老弟,你,这真是你的孩子?”林骁稍微缓过神来,连忙走上前,指着蒹葭冲卓玉成问道。这要是真是他的孩子,那他林骁不是又输了他一截!?
而冥族却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独自发起了对神族的战争,起初很顺利,但是当打上神域时,冥族才发现他们低估了神族十万年来所积累的底蕴。
听到这个话的宋桂花,心里面有些开心,以为是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余沫熙相信自己说的话。
石柱轰在了剑上,透过剑传过来的力量顿时让阿托双膝跪在了地上,双手彻底的废了,内脏都被震的破裂,七窍溢出了鲜血,样子非常凄惨,不过要是给他时间,他还是可以恢复过来的。
优越的日子没了,她还得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他拉屎尿尿,林母越想越觉得日子没缝,全是黑暗。
人生就是这么艰难,沃尔的心中虽然特别悲凉,但他自己都感觉到了他和陈遇之间的实力差距,感觉到自己根本无法对付陈遇这个家伙。
常老二的这个儿子有点缺心眼,脑袋里一根筋,他就知道爸爸妈妈在的时候,他和妹妹能吃饱饭,有衣服穿,有人疼。
目前步行者的战绩是55胜26负,并没有湖人队的战绩好,但人家可是东部第一,而且现在还有一个发挥出色的当家球星保罗乔治。
第二百一十四章 再接任务
御书房内,太子杨勇恭恭敬敬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杨坚温和道:“皇儿免礼平身!”
“谢父皇!”
杨勇起身垂手而立,杨坚又缓缓道:“朕其实知道,你让云师端出任离石郡刺史是你母后同意的,所以朕也不打算责怪你,但让萧夏出任张掖郡刺史,你真认为不妥吗?朕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杨
尸与血的较量,让世人踏上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路!到最后又能剩下什么?
穆疏玖派人寻找无心公子,然而,翻遍了整个南晋,却始终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心中的那些猜测,越发得到了证明,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晋城近郊的一座破庙内发现了穆疏风的身影。
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绝对会震惊的目瞪口呆,而若是天上的吕洞宾知道,自己赠送出去的仙剑竟然被人拿来削石头,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不过她浓而不密的眼睫毛下,透露出来的杀气有些让人说不出来的恐惧,这或许就是被唐傲招到CN的人总会带那么点不正之气的缘故吧。
说罢,孟起就三步并做两步,跨上了爱神,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没有说慌,真的是飞了出去,没有顾忌的情况下爆发的爱神,速度一点不比飞机慢。
“哼!兽神杀阵,攻!”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从兽神卫卫队长的口中淡淡的吐出,立即就变了味道。
就这个当口,孟起已经踹完了第二条走廊的房间,正在回身朝第三条跑去,这时那个积极进取想要借此机会好好表现的安保也冲到了离孟起不远的地方。
赵云涛被四周那么多眼睛看的全身犹如针刺,想他堂堂首富之子,何时沦落到被人当成耍猴一般的围观,当下阴森森撂下一句话后,转身就准备离开。
“要不然我早就被他们吞掉了。”凌峰看着师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四位破意级的高手,孟起的实力虽然更进了一步,也达到了破意级,但是让他同时面对4位破意级的对手,他的心中还是一点底都没有的。
丁三阳这次不退反进,手中的狂刀燃烧着滚滚火焰,在虚空中猛辟狠砍,呼呼的破空声回荡在空气中。
“我……我是来找姐姐的!姐姐听说黑狱暴动,放心部下,就偷偷溜过来了!”月落无比委屈地说道。
“丫头,你要学会运用不同的人。邪恶之人有邪恶的用法,正派之人有正派的用法。若是凭着自己喜好做事,想要对付暗幽殿和魔族,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李空刖说道。
在这大花园里随便找了个大石背后,自认为挺严密的,就在那里嘀嘀咕咕八卦起来。
面纱缓缓落下,一瞬不瞬盯着季疏云的佩城城民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呵呵。”轻轻的微笑,丁三阳淡然自若,无比的潇洒,根本没有大敌当前的紧张感与压迫感,完全的放松自己,随心所欲。
“大哥,这神宫内部的禁置马上就要被我们破除了,那远古修士的传承就能到手了。”劲装男子显得有点兴奋。
见洪娇娇她们已经把钥匙交出来,摘花和尚叹了口气,也把手中的钥匙抛向了弘治。
“抱歉了,前辈,这枚火种已经被我消化了,你杀了我都没有用。”丁三阳淡淡的笑着。
而且,黑甲军也听从自己的号令,韩易凭借这两大军团,一定会在龙界水涨船高。
第二百一十五章 初攻险关(上)
十天后,萧夏率领六千大军抵达了大斗拔谷,此时大斗拔谷已经被隋军和吐谷浑分别占领,其中隋军占领面积最大的河西城,这座军城最初就是隋军所建,而另一座军城稍小,位于南面谷口附近,目前依旧被吐谷浑军占领。
河西城的隋军士兵目前有一千人,其中城内有三百人,另外七百人驻扎在城外,镇守河西城的隋军主将是一名
“真是稀罕了,我那日理万机的繁忙妹妹怎会来本尊这里呢?”冥破天冷声讽刺道,这个妹妹真是气坏他了,他派罗迦去请了她好几回,这个丫头总有理由推脱,自己亲自登门,她还照样摆谱,今日倒要刁难她一番。
男人们的脸上看上去都很平淡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可能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之后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不能那么自然地表露出来只有那眼睛不能隐藏。
“说正经的。帮我弄一份韩家韩点将的资料,越详细越好,顺便把北京燕家和赵家也一起给我。”不给东方冷羽发飙机会地琅邪狡猾地转移话题。
就在萧遥去了省城,韩家和全村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喜事的时候,水仙独自一人来到了秋山峪。
等到老爷子离开之后,楚谦宁才感觉没有了那种压力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那柄陪他征战多年的军刺从后面插入他的喉咙,鲜血以一种逐渐蔓延的态势喷涌出来。
“乾?”千奈看着拉住自己的少年,恩?为什么乾贞治要拉住她呢?
当李龙飞火急火燎气喘吁吁赶到酒店客房的时候,房间床上原本熟睡过去的陈锦儿早就不见了踪影。
“走吧”溪夜朝她笑了笑转身便慢慢地步入那翩翩飘然的纱幔之中那情景如画中一般。
当那熟悉的嗓音、熟悉的称谓闯进耳中时,安晓晓下意识的抬眸看向声音的来源,看进那双带着担忧的黑眸中,看向那张妖孽的俊脸,瞬间就傻眼了。
看着她走下楼后,直往大门走去,那副神情就像是丢了魂似的。无视了她的存在。
她赶紧跑去浴室里弄了点热水还有毛巾,用温热的水帮他敷额头,并去熬了些姜汤让他醒酒。
还有,为什么她们这两天常常感觉脑袋越来越迟钝,简单的事情都需要思考半天,难道只是简单的缺盐?
竹兰前脚刚走,后面蝶雪就起了床,换上竹兰的衣服,偷偷的溜到昨天传到莲舞宫的那个传送阵。
听到这话的季可茵不顾滴着水的衣服,连忙冲上了她的宝马,迅速离去。
再说了,他又不是真的爱颜若妍,宋平都说了,要是真爱她,还不早把她娶回家去了?
“你先去休息间,我马上就来。”男人略略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尴尬,夏筱筱心中一松,“窥探”上司隐私,会被炒鱿鱼的吧?
“我同学在这里打工。说看到你了,给我打电话的。”苏梅雨真的没有想到,本来自己让那个张自扬送回去之后洗漱完毕就上床睡觉的,结果接到好友的电话之后,立刻穿上衣服赶了过来。
她是知道谢维的厉害的,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是怕极了惹事的。
况且,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如果自己真的跟他走在了一块了。她觉得很对不起他。
渊越抬眼朝月牙警司看去,当视线落在月牙警司眼里没有半点作伪的惊惶焦急时,脸色没来由的又沉了几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初攻险关(下)
夜色中,曹太岳举盾持矛,率领六十名手下迎着密集射来的箭矢向城墙最东面靠近。
他们的突破点就安排在城墙的最东面,这样安排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腹背受敌的担忧,当然,这样也会拉长进攻距离,需要穿过整个城墙,不过在城墙上进攻肯定要比城下进攻容易得多。
这时,萧夏带领手下一起放箭,城头上的士兵纷纷中
接下来,三位团长就各自介绍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佣兵团的人员组成,并没具体评价三个佣兵团的实力情况。
天旗圣兽炎和魔焰滔天浪虽然同是上品二级,可是通常来说,魔焰滔天浪的威力,要压天旗圣兽炎一头的。所以,当魏少天看到郭临使用天旗圣兽炎来对付自己的魔焰滔天浪时,他笑了。
可是自己的苏萧瑟师父,这样突然的出现,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闻着这股香醇却不刺鼻的酒香,不少好酒之人就已经有些醺醺醉态了。他们一个个都不住的吞咽着口中的唾液,看他们的眼神就好像是赌红了眼的赌徒似的。
这会乐恒清來看梦竹。梦竹正在房里逗着凡儿乐。凡儿虎头虎脑。十分可爱。
“叔叔阿姨好。”同样的开场白,但由这平津市警花说出来自然又是另外一种风味。
很多未解的疑团将成为第二卷的铺垫,并在第二卷中解开恩怨。叙述重心将略有转移,并会增加一些感情细节和线索。期待大家继续支持!如果喜欢请加入收藏。
如今司徒萧与邺军之战虚耗财力,又签下停战协议,完全打破最初计划,二者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势,友邦在大选中败北,只得了个虚职,裕军的处境也就岌岌可危。
这里日她又找了思颖来,说些她们在英国的开心事,又把司徒萧送她的衣服手饰都拿了出来让思颖挑选,她看到思颖的脸上有了一丝生动的颜色她就喜悦不已,她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喜她则喜,她悲她则悲。
对这种人,赵敢到没有太多的鄙视。如果可以,谁不愿意活的高高在上,如果可以,谁不愿意受到万人膜拜崇敬……你可以就算饿死街头也不去讨饭,但你绝对可以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饿死而去做最下贱的事情。
“胡说?报纸上都报道了。你从酒吧里面出来的时候,有一个性感辣妹陪着。”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一脸笃定的说。
做出了决定的阿治抬头看着毒娘子,悠然说道:“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要准备决斗的事情了,再见!”而后潇洒地一回头,脚下的红夜乘风而去,眨眼就消失不见。
霍英杰眼里冒出仇恨的光芒,从座位上起来,去往贝宁所在的地方。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在哪都是说得过去的道理,如今庞山民用人之际,不计前嫌,竟然亲口保举徐晃这降将,显然也有打算,让徐晃融入荆襄朝堂,这般行事,对徐晃而言,也是恩德不浅。
没有太多的意外,在这股气流的作用下,段天涯立即冲天而起,同时喷洒出一道长长的血箭。
这样一来,等同拿住了所有人的命脉,收拢人心,有效控制全城修者,将全城修者团结成一个整体。有利于云霄城未来的发展。
十余人逃过一劫,看着下方爆炸留下的痕迹,心胆皆寒,这是什么样的恐怖手段,威力竟强横到这种地步,血煞狠人当真可怕至极。
第二百一十七章 西海之路
天渐渐亮了,萧夏来到伤兵房,这里有七十余名伤兵,阵亡的八十多名士兵的遗体在隔壁,准备送回张掖城。
七十余名伤兵都躺在床板上,有军医在替他们治疗伤口,一般而言,皮肉之伤问题不大,就怕伤及内脏,那就只能看他们自己能不能挺过去,但大部分人都挺不过去,最终死于炎症或者并发症。
原本一百多名伤兵,
那些‘雷兽’还在拼命的攻击着可是那些混乱骑士团的骑士已经冲近他们散出的魔力波动让那些‘雷兽’出了惊恐的尖叫胡乱的奔跑了起来把身后的大批罪民踏成了肉酱随后它们也倒在了混乱骑士团的剑下。
所以说对付主动挑衅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之,这样比和他吵上一架要更加让他郁闷。
庞敬州从茶几下面拿出一包中华,撕开包装,捏出一根,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着烟雾。
雷在睡梦中进入了一个古怪的地方。在那里天是白蒙蒙的一片地也是白蒙蒙的一片彷佛有无数的云雾缭绕一般。奇异的透明的光彩从那些云彩中透了出来看起来非常的舒适非常的悦目。
谁也不知道雷的那一声‘哼’是什么意思将领们迅的返回了自己的队伍之中带领着那些军队朝特克峡谷滚滚而去。
随即,这位国务大臣又想到一个敏感问题,是否推迟明天在自家举办的欢迎皇帝与皇后的宴会,最好等到饥饿成『性』的德赛公爵离开巴黎再说。
“韩大师,你看这件事情能不能解决?需要我怎么配合?”包飞扬轻声问道。
等维达努力将车子开到特别监狱外围的第一道检查哨前时,她早已是一头冷汗了。
但有一个大前提,就是南部贵族与各地农奴主,必须严格按照德赛大公拟定的时间表,在1年之内,逐步释放旗下的农奴,解除人身依附关系,使其成为法律与人格上的自由民。
他琢磨着,要打开市场,光是价格让步还不够,还得需要新奇,想到今年积压的山茶油,觉得应该包装一番了。
冥皇眸光温柔地望着媚儿,自他在断崖上见到她开始,她永远都是淡雅轻柔,就算是在迷梦空间醒來那一刻,她脸上的神情都是惊慌多于愤恨,可此刻,她脸上的神情是极为愤怒的。
程啸首先拍了拍胸口,而赵樱空却冷冷的瞪他一眼,说实话她心中极为不甘,恨不得冲回去把夜魇碎尸万段,但可惜现实却摆在那里,而正当她想着事情时,突然三人面色一紧,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那飞来的人影。
他紧握着拳头,咬着牙看着她娇瘦的背面,她瘦了许多,相信最近这段日子肯定吃了不少苦头,最终,还是对她的怜惜占了上风,他冲了过去,霸道的从后面一把抱起她。
说完,吴雪冷然转身,拔出枪刃准备继续训练,但这时赵俊杰的声音也是传来。。
他会带领剩余的鳄鱼族兽人,潜进艾其亚部落,想方设法的一定要抓住那只白狐。
谁会是最后的赢家?这是未知之数,但她相信只要她能忍,能运筹帷幄的把握好局势,相信总裁迟早都会是她的。
毫不夸张的说,当时的情景,就像是一只野兽在兴奋的追逐自己的猎物。
却在此时发现蓝若歆的表情也随之变化,之前的mi恋一下子收了回去。脸上虽然对着其他两个半兽人lu出微笑,但是之后就再也没有瞧金力一眼,顿时魔多愤怒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夜战大通
二月下旬,大斗拔谷南面也已经完全进入春天了,萧夏率领六千大军再一次来到了这片高原土地,和一个多月前相比,此时的高原草甸已经完全变了样。
风中带着温暖的气息,到处可以听见鸟叫声,苍鹰在天空盘旋,大地上的皑皑白雪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望无际的绿色。
大军在旷野驻营休息一天,适应一下气候,随即
“宝玉,我也一直在等着你。”吴丽婉头也没抬的突然说道,倒是吓得王宝玉往后退了一步,原来吴丽婉早已认出了自己。
对于获取未来的胜利,王慎充满了信心。只是他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收集粮秣,组织民夫。无论如何,得想办法延迟这场大决战的日期。
“既然天帝、王母转世以成定数,我等静观其变便是,倒是先天神舐之事,不知诸位道友有何看法!”太清道人忽然言道。
越想越气,他狠狠地盯着天玄子,愤恨道:“你这妖魔,蚀仙。今天不但杀我三派弟子,还把我的计划打乱,不杀你我气难消。”其余两人闻言,也同时盯着身后的天玄子双眼怒火难掩。
冲锋队的战士都穿了救生衣,被击沉入海的战士唯有等着后面行驶过来的货运船的营救。
“是你!?不知阿萨谢尔大人来此有什么事?”莉雅丝见状一惊,身体紧绷起来,心中满是戒备的盯着将翅膀收起,双手拢在浴衣的袖中,一副旧时期东北老人做派的阿萨谢尔沉声质问道。
接着,一段空灵清幽,意境深远的舒缓琴乐声便自尚秀芳的指尖弹奏了出来。
现在除了守夜人之外,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相信异鬼的存在,所以李灵一也没必要说出来,让大家都觉得他是神经病,那样对他的领袖形象也是一种损坏。
“海悬洞”三字,海映又打了几个手印,那石门才打开,进入里面便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厅的两边各有几道石门,看来那便是这里的房间。
“白天的时候,天上掉下一头畸形怪兽,我推测头顶有空岛,于是就好奇的飞上天,巧合的发现了他。”威尔信口撒谎,他早就知道“金狮子”在天上。
“哥,算了,反正也不能相互攻击,我们还是团结一点比吧。”王晴劝道。
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龙祁世洞悉了他的阴谋,早早地做了准备。
哪怕是面对皇族,说话都能云淡风轻,该有的礼数是没少,却并不让人觉得他卑微。
豫王府的防打探也几乎是做到了密不透风。昨夜阿骋将人带回来关押时,还特意避开了眼线。
想着想着,宁烟玉心里就有些发酸,这么多年来,他们两人之间,似乎一直都是温莳在主动。
一整天精神高度集中的剑术学习下来,威尔无精打采,返还猫爪海贼团的驻地便化身猫又,窜上斯慕吉的高地,懒趴趴的不想动。
格陵哄好烨麟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呀,只需要一个亲吻即可,就足够他满心欢喜了。
毕竟,白英织可比原会长廖司好说话多了。关于这次来访,烨麟还是挺有信心的。
萧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气急跟了上去,确实,她需要苏锦的帮助。
秦宇打算让玄诸侯去寻找皞惊神等人,顺便看如何将秦白的身份提高些。
“轰!”空间之中突兀的爆发出了雷鸣震响,众人只感觉眼前空间之中弥漫出了滔天的威压,这股威压让所有人心神皆骇。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三线大战
统领攻城槌的主将正是曹太岳,他肩膀的伤已经养好,便义无反顾地投入战斗,他统领一支两百人的重甲刀盾军,这支刀盾军个个身高在一米九,膀大腰圆,力大无穷,他们举盾护卫着攻城槌,就等着破城一刻。
在一里外还潜伏着一支一千人的骑兵,为首大将便是薛万钧,一旦曹太岳的军队杀入军城,他们就将立刻杀出来。
王大卫没管宫美玉,倒不是没有绅士风度,实在是某个部位不堪入目,不得不稍作掩饰,骑在大灰熊身上,好歹能遮掩下丑态。
仔细感应,再三确认,古风有了明悟,所谓的自身神灵,乃是自身血气孕生,神性化生,好似分身一般的存在,只是没有分身的功能,只能镇压自身。
伴随着一道道惊雷划过天空,借着那一闪即逝的光芒,云天努力的向着四周望去。
打完电话,陈淑媛又跟王大卫打了声招呼,出门去买工作服去了。
李承乾哈哈一笑,潇洒之极,似乎对自己只剩下几个月的寿命一点都不在意。
“既然来了,那就一并的算一下吧,这位先生,请坐。”丘辰冲着岳重说道,语气无比的淡然。
一道炙热的温度在脑海中爆,傅宇悍然将朱雀金煌焰在脑海中引动,距离的头痛随之爆,那脑海中的温度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突突往上升。
王大卫来到前排,左右扫了一眼,发现和自己同为上士的人数还不少,约莫有30出头。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这位朋友那么淡定,应该知道一些东西吧。”回应那男子的是一个鹰钩鼻中年大叔,他在说话间双眸看向了林天,眼神带着一丝淡淡的忌惮和敌意。
天魔姬说这些话的时候,从她的院子里又扑棱棱的飞出来两只鸡,六只鸡都在围着她踱步,仿佛在守护她一般。
再往里就是自己不曾到达的禁地,望着隐蔽的树林,风渊辰反而希望自己怀里的时迁盘能够响起来,希望他们能够寻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后者此时也正抬头看着他,毕竟他身材很是高大,让对方看的时候,都只能仰望,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冷不丁的妮雅缩到,赵真停了下来,一脸兴奋的走到了妮雅的跟前。
贺敏脸色有些难堪的坐在镇子边缘,风沙开始大了起来,空气中透着寒意,萨拉还在询问一些离着这个镇子几公里远的人。
此时最难堪的就数彭俊了,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一时间关于顾可彧这部戏的丑闻更是传的天翻地覆,好多人都笑她当演员不行,做导演更不行。
“奇迹之子吗?”杨延宗忽然发觉,这次遇上林涛,并收他为徒,或许是命运中的一次安排,也是杨氏武馆的一次机遇。
低头看了一眼吴浩,眼中满是不屑之色,随即重新将目光放在沈浩轩的身上。
“你们都给我去死!”黑气老者明显是受不了这刺激,已经疯魔了。
黄骏然妈妈紧随其后,而黄骏然早就在门口的空地等着了,他像只骄傲的孔雀,扬眉吐气一般地看向江尽染。
一辆黑色宾利突然开了过来,正正好好地停在他面前,也隔开了他和陆莹。
它努力地抵抗着,艰难地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不久之后,它再次张开嘴巴,准备再次释放那些恶毒的言辞。
看到那个墨家机关炮的回复,以及周围队友的抢白,乌兹直接红焖了。
第二百二十章 西线决战(上)
西海的西部是高寒丘陵地带,远处是皑皑雪山,萧夏率领五千骑兵在渺无人烟的低缓丘陵之间疾速奔跑,不时看见一群群藏羚羊在惊恐中奔逃,逃进了黑暗的森林之中。
虽然这里到处绿草茵茵,鲜花摇曳,但地下依旧暗藏杀机,大片草地下面却隐藏着吞噬生命的沼泽,万幸的是现在是春天,沼泽的坚冰还没有完全融化,让不少踏入
顾苏兰听到柳辞这明显带着讽刺的话语,脸色就像吞了一只苍蝇那般难看,这个贱丫头,仗着有王爷撑腰,竟敢骑到她头上来了。
周易皱着眉头,孩子没了之后,不是已经去看过心理医生了吗?都怪自己,明明知道她那么多事情,还一个劲儿的给她找麻烦。
黑 白地神苦口婆心的劝了林雪儿半天,林雪儿还是执意要去救那只猴子。
这林从谏的官位配不上他的修为,就是如此,是这大晟王朝极少的存在,这有关林从谏的家世了。
林莫言看着她低头认真涂药的样子,心里被掀起了一圈一圈的波澜,他突然有点庆幸,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宋缇缇的存在。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不曾在意别的地方。
“邹警官,你给的这份贺喜有点太‘惊喜’了!”高科只想说,他对国际刑警的办事能力感到很捉急。
怀海天有点难为色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头,老头不作答,眼睛眨了一下。
消息一出,全国各地立刻发来的订单如同雪片一般,数量之巨以药厂现在的产能半年也生产不完。
他可是亲眼目睹太初一枪洞穿苦海巅峰境力士傀儡的胸膛,即便是号称最懂防御的连城玦,同境界也防不住。
这两人的动静,先是被离的近些修士先察觉,发现情况大变,一时间都停了手,在离此远一些的地方观看,现在交手下去,一旦雷劫被勾动,倒是方圆千里都会被强行拖入,那时候想走都不行。
白泽看着众人,一双眼睛看过诸神,还是在上次的哪个角落坐下,闭上眼睛并不理会诸神。
只是这般浩大的声响传出后,整个丁山之上却是毫无动静,就像没有人存在一般。
徐茂七岁进宫,从十八岁开始伺候已经五岁的封敬亭,等封敬亭十七岁开府之后,一直在王府里做总管。虽然是个太监,可却确实有几分本事,尤其是在打理财物上,很有天分。所以封敬亭才会把盐场之事交托给他。
或许是上天暴怒,忽然就暴起了一声无比沉闷的雷鼓声,在这一声下,大地都在颤栗。
有了鬼头船的加入,冲锋舟顿显弱势,一时间新南军损失惨重,若不是有火铳死撑着不让靠近,他们的船已经都被撞的七零八落,散落水中了。
接下来周杰开始吹嘘自己怎么英勇杀怪,说的天花乱坠,惊险纷呈,惹得张艳一惊一乍,刘危安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完,笑着和大家打了一个招呼,进入房间。
四人接到端木宫宇的冰刀,顿时浑身一阵,随后赶紧赔笑的向端木宫宇献媚。
不再有丝毫的犹豫,秦轻衣的身影一闪而逝,再一次出现之时,便已经是出现在了赵显宗的神国之中了。
原来倪算求这个时候打出的是一直舍不得用的四级冰系法符,百里冰锥符。这是大面积冰系杀伤性法符,具有灵阶下品的威能,至于真的有没有百里,那还真的不知道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西线决战(下)
萧夏率领五千骑兵已经抵达敌军大阵后方数里外,敌军主将慕容尼洛周当然也有防备,他派出了百名探哨在四周探查,五千骑兵距离敌军还有三里时,便被探哨发现了,他们紧急吹响了号角。
萧夏举槊下令道:“全军跟随我冲杀!”
“呜——”隋军士兵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五千骑兵在主将萧夏的率领下风驰电掣般向两万骑
伴随着铁蹄踏破的光芒,对方的阵型被一次次的打断,而时光雨、晴空雪两个MM就像是两把尖刀一样撕碎了对方的防御体系,带着百人骑来回冲杀,剑刃一次次的送入敌人的身体,将其连人带马斩杀。
“哈哈……”众人都大笑起来,实在是柴飞那一脸大便样真是太逗了。
虽然只是这么五个字,身为获得完整佛缘传承的少年脸和尚,此一刻只觉得受到了无尽的羞辱。
另一处宅院,占地几十亩,曲径通幽处,让打探消息的人转了一圈又一圈。
撼动着前方的骑士,叶秋不断以左拳发力轰击,并不直接杀伤他们,叶秋也不想杀地狱的人,只是这些人欺人太甚罢了。
当然,黎姐将力道控制的也极好,否则这四人绝不会只被打掉几颗牙齿这么简单,恐怕早就被拍成肉泥了。
“善战派”是指元心界、元神界、元魂界、元灵界、灵神界这五大名域里,离开了战争就活不了的五大人物。
其他藩王见福王如此硬气,于是也就以他为首,抱成一团,以不合作的态度对抗新政了。
围着一张没有擦干净的桌子,叶秋他们点了四个热炒的菜,另外加个汤,然后殷切的等待蛋炒饭的降临。
“这不是寝室里待了四年吗?从来没有上过一趟专业课。”摄像师笑着说道。
“嘎,嘎嘎。”怪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搞不懂两个家伙怎么会凭空消失。
顾揽衣恨得牙痒痒,原主落个未婚先孕惨死的下场,竟然就是被他主人玷污的!若非她穿越附身,还机缘巧合的带来了前世的高科技超脑系统,儿子只会是胎死腹中的结局,哪里轮得到这臭男人派手下来抢?
原本隐藏在暗处,妄图看好戏的山琅和牛莾二人,眼神忽然变了。
“要不是你们娇惯他,宠着他,让他无法无天,看谁都不放在眼里。他会落成这个样子,一事无成,什么也不会。”凌晨直言直语道。
说是将界山城封起来,但界山城的人,不可能不出去杀变异怪劳作,总不能把界山城里的人都围在城里种田吧。
只见夏清寒一声娇咤,双手迅速结印,紧接着左右两掌的掌心凝结出两条阴阳鱼,两只阴阳鱼一黑一白,无限放大,忽又结合成一个太极图,随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到楚玄头顶。
“既然如此,我们也是不怕的。”木夕双手合十,身边灵压渐渐变强,四周极暗的环境仿佛又暗了几分,周围的树木也是无风自动。
此时正是晌午,天空中的太阳也越来越烈,楚玄热得汗流浃背,周围却一阵风都没有吹来。他正打算运行身法,到空中吹吹凉风,扭了扭脖子,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然而在这个偌大的天下,江湖之大,堪比那浩浩荡荡的江河湖海,然而藏于江湖最深的那些鱼和虾,他们才是最令人神奇和向往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第一高手
史万岁年约五十余岁,身高近一米九,身材偏瘦,但极为强健,长一张长方脸,高鼻深目,目光似电,他是北周沧州刺史史静的儿子,长安杜陵人。
年少时得终南山的道士传授内功得以筑基,但他的武艺真正走上顶峰,是在他年轻时被发配戍守敦煌遇到了一名异人,传授他最顶尖的武艺,使他的武艺终于登堂入室,超群绝伦。
刘坤建把吴安不能来的情况一说,大家都觉得不能理解。正和康力把酒言欢的吴飞说道我来打电话。他拿起自己的电话给吴安打电话,电话依然无法接通,于是给助手打,得到的回复一样,吴安累了,已经休息了。
传说,刑天峰从创始至今,所膜拜的,就是昔年巫族大巫,刑天氏。
实不相瞒,在下的手中,确实有这么一句尸体,虽然有些残缺,但内胆,仙骨以及大半尸体,一应俱全,就是不知道霜真人意下如何?”未完待续。
在场开会的其他人都是默默不言,看第一次开会的林若兰如何咄咄逼人的跟闫菲舌战。
其实他就是想牵着她在学校里走走,最好让全校的人都能看到他牵着她的画面。
就在姜琦要答应下来的时候,心中不禁出现一阵的波动,似乎有所感应的转过头。
被毒液浸染还在跳动的心脏顿时被扯出丢弃,同时将断裂心脉连接于一起。
林浩宇,知恩图报;可他对对于冒犯他的人,也真下得手,比如王宏。
过了一会儿,一位穿着西服,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看了正在看报纸的江流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愠怒,不过转眼间就收了起来。
这不到了晚上有那么多的丧尸给伢子杀,伢子怎么可能会浪费这么大好的时间了呢?
“唉~事情怎么这么多,一个两个的这都是怎么了?”南宫羽很是郁闷,原本围攻魔教的事下来,南宫羽很是振奋,若是此时陌上花能加入围攻之中,对以后在江湖上立威也是助益诸多,可他都还没提,就被红玉给驳了下来。
英雄联盟世界获得最强王者,获得的奖励包括英雄满级成就解锁的战甲,还有英雄血统赠送。
杀戮一触即发,在波尼斯出手下,敌人就是纷纷惊怒大吼了起来,一下子就是凶悍的围杀上前。
所以萧寻一行护着崇政帝继续往前走,一路也并未遇上什么异常,直到穿过几间空荡荡的石室几人才看见一段向下的台阶。
知道这残酷的现实,齐星雨简直不能接受,在她的任务要求中说的很明白,想要拿到优的任务完成结果,必须达到的要求就是要微调至身体最佳,并且保持这种状态,可以进行再次基因进化,不至于基因崩溃。
“那他哩?他是怎么变成蛇人你看清楚了没有!”索隆指着蛇人问道。
观真将目光从高懿身上收回,蹲下身,一根一根掰掉玉睢扣在自己腿上的手指。
这些骑着座狼的兽人是怎么追上自己的索隆不知道,但从兽人头领身上那血色狼皮浓郁的能量波动和他们之间对话来看,他们是肯定能感应到这旗子的。
那眼神深沉黯淡、没有任何的情绪,让萧白浑身一震,有种不妙的预感,想要冲上去摇醒她,可有无妄剑在,又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看着远去的萧炎,萧青摇了摇头,这个真的是原著的主角吗?怎么有点像。。。
“没事,妈,潇潇,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而且现在修为大幅度的提升,也能更好地保护大家的安全。”林薇薇笑着说道。
只是,从它碎裂的边缘判断,应该是受到重物穿刺后导致崩坏的。
看到这种情况,田愁山和狂风剑周晔都是目呲欲裂,怒火仿佛能够化为实质了。
并且一个个导游,就好像凶神恶煞的混混一样,逼迫每一个游客购买东西。
“揍回来难道是。。。艾克你输了?!”亚莉莎惊呼,声音之大,连在一旁充耳不闻的B组都不由得竖起耳朵,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盖乌斯。
“轰”强大的攻击,在第二斩命中之后,整个树人被直接拦腰斩断,那树木上的锋口还非常的整齐,而且看着树人那惊呆的表情,可能在中招后都不知道对手是怎样做到的。
“这种方法只能给他续命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他就会死,到时候他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老乞丐在林薇薇的脑子里说道。
“西盟第一导演?以凡人为背景的战争片?这类电影有人看吗?”林薇薇问道。
另一边,王晨将自己脑海中的影像关闭,面色有些怪异的嘀咕着。
这注定是个悲伤的故事,伽马射线暴是光速,并且非常短促和突然,也许在数万光年之外爆发,很难预测还防不胜防。
貊越族在这地方生活的时间不短,期间和各村寨火拼的时光更多,被其他村寨联手进攻的次数不下数十次,其中还包括最近一次,东瓯王派出堪称的精锐的部队。但每一次进攻,都被被貊越族给击退。
月儿脸子红破了一般,只是低头细细用餐,通不言语一声,吴妈说四爷怎的不来吃呐?
但更糟糕的是四爷也听出仰倪的声音,放下象牙箸,正要唤一声,仰倪已经进来了,一起进来的有霍晓农。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薄幸冷血的男人却对一个孩子有了怜惜,而那个孩子还是他仇人的孩子。
耶律波绪道:“不行,我还要去找父皇,一定要他给我个说法……”说完扭身就走。
“唔唔唔,不行不行,我得出去跟你们玩呢!”花满楼头摇的拨浪鼓似的。
蓝凌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毕竟这个时候,如果说谎的话,被揭穿自己会更惨。
“把房子抵押给纪灵若会不会冒险了一点,万一炼制窥天丹失败了,把可就赔大了!要不去找东方雄起父子,他们拿了爷那么多财产,现在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些代价了。”连想边走边想。
“同志们帮助屈司令的弟兄收拾一下战场我们撤。”刘国强对他的部队下达了命令。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召回长安
薛世雄在一旁很同情萧夏,但这是天子的意图,他也没有办法。
萧夏叹口气道:“虞舍人要进城去接公主吗?”
虞世基摇摇头,“我会派人去送信,按照双方的协议,吐谷浑明天上午前必须把公主送到隋军大营来,你有什么事情今天安排一下,明天上午来大营!”
.........
众人都离去了,大帐
楚休眉头微皱,心中暗道:难不成,是之前的那个老头子心中不服气,想要把东西抢回去?
斯蒂娜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魔雷的感情,早已经埋藏在心底,只不过是一直没有发现罢了。
大家的关注,我真的很感谢。总之对不起大家,对不起,请原谅我这一次。
这个结果原晓和纪溯衍还算满意,本以为已经板上钉钉了,就差法官一锤定音,突然出现了个反对的声音。
这两天他也想明白了,想让顔尧认他这个父亲,急不得,得慢慢来。
后院的魔法学院确实不错,有着无数的导师,还有详细的魔法晋升经验。
那弟子眼睛倏地睁大,铆足了劲儿超过晏紫,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晏紫又超过了他,对他笑着。
话音刚落,便见病房房门再度打开,李承明和王权两人出现在门外。
晏紫还要再说话,泰山府君已经溜了,临走前,他还拉上了一直在偷看的天山府君。
“我不喜欢玩一对一,这没什么意思。”勒布朗詹姆斯也连忙拒绝。
那帮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只是不知道这帮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慕容衡来的?
倒是边上的家奴们陪同和迁就的意味更多一点,吃得有点漫不经心。
“该来的,一定会来。”王珏微微叹道,声音冷静而空悠,如同圣贤一般。
威胁完柳诗雅,叶栗很是高傲的离开了她的家,她是正室她怕谁。
“狼主答应了,如今所有御医都在亲王府,想来那十三王妃,确实是病得不轻。”管家弓着身子。
入春之后天气渐渐变暖,A市的气温也越来越高了,这两天能脱下厚重的衣服,穿上较薄的外套。
“也许场面会很难看,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也不需要在意这些,孙不愿意成就你,你在他手下注定一辈子当配角,分开是早晚的事,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努力争取一下。”费根对霍华德鼓励道。
离晚上的时间,还有几个时辰,能够呆在她身边的时候,更是不多了。
可算是不至于一个随侍的人都没有,虽说这二人位份低了一些,可却都是武将家出来的,身手矫健,会骑马,景然此前专门派人通知了她们,让她们作为后备人员,一起出行。
她经历过太多的大风大浪了,血魔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完全刺激不到她。
她纤细的手指在墙面上慢慢摸索着,另一手却掐着法诀,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不断地计算着。
二人都把自己的心得给了云惜浅,让她务必再好好钻研钻研,炼丹术必然会更进一层楼。
不过却没空多想,二话不说,就往灵泉里投了二十块灵石,得到了两滴灵泉水后,便直接稀薄出来,施了一个三阶云雨术,浇淋在这自己管辖区域的两片药田上。
不自觉的,魏青踏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手扶在了她身侧的栏杆上。齐少凡正好靠在亭角的柱子上,忽然被他圈在了他与栏杆之间,她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第二百二十四章 柜坊宝库
三月下旬,萧夏终于抵达了长安,把光化公主交给前来迎接的官员,军队也自己去了军营,萧夏又独自一人返回了府宅。
府宅和去年离家时没有变化,所有物品都没有碰过,但屋子里里外外都清扫得干干净净。
吃了一大碗羊肉面,又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
萧夏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他把兵
临时接了这个活儿,虽说过程有点乱七八糟的,但好在拿到钱了。
陈管家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之前一直负责包地的事儿,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棘手的情况。
阿斯顿维拉用开场后第九分钟的一个进球,回答了所有人的疑问。
DLZ长,就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子,薛定远以前还经常来这里赶集,后来村子里有了便利店和商店,集市被慢慢淘汰了。
“那这事儿你决定就行,我不了解你们的想法,就不多劝了。”江芝莲不打算干涉太多,还是要尊重她们的意愿。
这时候陈一民回来了,他在走廊上碰见了娟姐,但是两人只对视了一眼,并没有互相打招呼。
“那你说朕该怎么办?怎么都不算是解决,你告诉我怎么解决?”顾昭赌气道。
“杀!~~一个不留。”好像是在给自己的士兵下命令,又好像是给自己下命令,这个时候的李旷野,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这样一句。
穆娇娇百般哀求,都没有用,穆家人连试一试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他按照江芝莲往常的习惯,把楼上楼下,后厨、门窗、水电、煤气,全部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来到门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徐子怡伸出手指,犹豫再三,才在陆晨的鼓励下按上门铃。
而其他的人,由于本身敏捷较高,或者是站得较远,基本上都没有受到这压缩量子炮的影响。
由于刚才姜十三说他“沉不住气”,这一回他学聪明了,没有乱说话,等着姜十三自己跟他说。
第二 天 ,晓晓没有去公司上班,等王蓉和萧然去上班了 ,晓晓悄悄溜别墅,收拾行李,搬出别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自己一直都可以控制身体里的力量,被别的东西控制的感觉,让我十分陌生,而且难受。
“那行,等这里完事了,找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再慢慢给你讲。”风雀忍住笑意说道。
老者沉默了很久,将眼中的泪水憋回去之后,才缓缓的继续说起月朔王朝的事情。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能不急吗?”萧然两手叉腰,气得一转身,背对着雷子气愤不已地望着窗外。
!来!好久没有和你下棋,“向黑龙从洗手间出来,身上披一件浴衣。
这时候顾安南就会挑眉得意的看着司厉霆,她有顾锦这个法宝在手上,不怕克不住他。
而是领带松散,白色衬衣染上鲜红的唇印,一副浪荡子弟的模样。
杨虎苦恼的道,这其中的事情杨虎想不明白,更加是说不明白,要是这邓慧能够站在自己的面前跟自己说清楚这北征将士的来意的话还好,杨虎不然解如何是好,赶紧向自己的军事求救。
“要不,你今晚就留在我这吧?”她又可耻地心软了,没啥底线地说道。
霎时间,天地黯然失色,神凰的完美堪比诸天万界无上仙帝一般,至尊、至贵,十全十美的化身。
外面驾马车的依旧是那日的人,不过态度却好了一圈,完全没有怒瞪她的表情。
城主黑石知道,他自己的境界不够,无法发挥神石全部的力量,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血魔太过强大,和他不在一个层次之中,只有利用神石的力量,才能够有一点点的机会。
虽然他的名字充满了浪漫气息,他的人却透着冰冷,分明就是一个寒冰美男。
吴欣也皱了眉,幽幽一叹,望着在微弱的火光下痛苦不堪的痴情男子。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丝毫不像白天那么威风霸气。
其实余悦也不是特别爱睡的人,只是这两个世界以来,她觉得她灵魂的封印不断地松动,好似即将要冲破屏障一般,这才致使她不断地犯困。
一看到熊朗如此得冥顽不灵,摩捷克气得牙根痒痒,没想到进入七彩峡谷如此艰难。
即便是墨麒麟,也没有能力私闯九古殿,诛杀古长老。况且,这么做的风险太大,完全没有必要为此牺牲。
白起来,却见雅西科望了林旭阳一眼,林旭阳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全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唐峥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关隘的后面,有一块碧玉般的水池,缭绕着淡淡的薄雾。
到了对面,雅西科走了一阵,感觉这里和对面没有什么区别,心想我费了半天劲,过来干什么,这面和那面不是一样吗?雅西科自嘲的笑起来。
心下猛地一惊,便是那目光一触之际,昊天已感受到鸿钧修为之强,如那大海浩瀚,不知其深,不可量,不可测;又好似茫茫寰宇,无边无涯,合乎与道一般。
继续对付姜元的话,只会让姜元的算计得逞,搞不好还有可能会直接促使姜元修为突破,但是如果不对付姜元的话,只凭姜元打破了他的面容这一点就不能够这么算了。
不过这会儿姜元和姬子卿两人却非是按照一般人那样打坐来恢复元气。
我看到后面张成龙等人已经追上来了,我对着鲁修说,你磨蹭什么,我让你上你就上。
“嫦曦,你敢与我佛教为敌,以一己之身阻逆天数?需知而今已无妖族天庭存在,帝俊已陨,~~”须菩提眼中一瞪,冷冷的道。
卫长风看的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正要再出言安慰,却听帐门处有人奇道:“什么僵尸?”跟着帐帘一掀,一个道人走了进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 敦敦劝导
次日上午,萧夏来到兵部和吏部办理了离职手续,正式辞去了张掖兵马使的职务。
早在十天前,兵部和吏部就已经接到了准予萧夏辞职的通知,所以不需要主官批准,两部的官员很顺利为萧夏办理了辞职。
当然,萧夏辞去的只是他的外派官职,他的阶官明威将军、勋官上开府仪同三司和朝官职务虎贲中郎将依旧保留。
“就是一个……好吧,既然只能一个,那就利刃了,至于风鞭,他的远程攻击能力已经足够强了。”被柳依说懵了片刻,莫言反应过来之后,哭笑不得的说道。
箫灵更无语,这太子和丞相没事观察这个干嘛?爱好居然这么特殊?
令人吃惊的是,从这道裂缝之中,竟是凭空出现了一道人影,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之上。
“有什么好谢的,”但很显然张华对启太的感谢并不感冒,只见张华走到启太的身边狠狠的给他来了一拳,“我们本来就是同伴,感谢什么的就太例外了。”此时所有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都露出了微笑。
“主银,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是哪里?”这么别致的地方,比十方林那个大树林好太多了。
“你清不清楚自己早就被许了人我不知道,但你此刻提议把自己嫁给陛下心怀叵测却是必然的。”阴丽华冷笑道。
阎琅将插在亚后背的狼爪拔了出来,看着死不瞑目的亚诧异的道。
然而并非白铁的静乃做出的闪避也是有限度的,二人的身体略微擦到了吐息。
宫煊煊的懂事,即是让叶凝白觉得欣慰的同时更是心酸的。在她这个年纪,该学会的应该是好好享受生活,享受他当下这个年龄该有的一切。
“我乃是慈航静斋的外门行走,身份贵不可言,尔等敢如此对我?”易强飞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尖叫道。
“新郎对新娘许下了爱的承诺,下面,由众位新娘同样以最真挚的心,对新郎作出爱的回应。”火云道人开心地说道。
有的时候,甚至是故意在挑自己的毛病,只是还有一些老人偷偷的告诉自己说什么让自己检点一点,真的是让萧寒十分的生气呢。
我不禁大喜,天无绝人之路,我既然打了个暴击。这样的话地狱邪影的血也不足4000了。
不过,虽说朱全忠想得开,可一世枭雄,眼光还是在的,西蜀本是富饶之地,四外险关重重,易守难攻,真要是让王建安安生生的经营几年,成了气候,以后还真不好对付。即使抽不出大力对付,也要想法给他添点乱才行。
车窗玻璃缓缓落下,晚风吹过,吹散了裴东来面前的烟雾,让人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一脸平静地看着反光镜,似乎……在等待崔永星和康子健两人追上来。
楚风用手这赵静的头,好像是在安抚他那受伤的心,赵静微微的点点头,脸有些发红,楚风笑笑,看着那人有远到近,“楚风哥哥,你打的过他们吗?”赵静看着楚风的眼睛。
真的有这种东西?三公主很怀疑,不过这不是故事吗,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
一是高宠要在这窃市场开一家有一定规模的店面,销售高家出品的商品,同时利用这商店渗透到这西夏国,建立在西夏的情报机构。
饭桌旁,看着裴东来狼吞虎咽的样子,裴武夫将一个煎鸡蛋夹到裴东来的碟子里,憨笑着道。
第二百二十六章 惊悉毒计
萧夏走进店内,一名伙计迎上来道:“本店专营各种上等麻绢,缟、缣、纨、纱、绫都有,价格便宜,量多还可以再优惠!”
萧夏指指门口贴的纸道:“店铺还转让吗?”
伙计恍然,连忙回头喊道:“掌柜,有人来看店铺!”
里间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满脸堆笑道:“公子里面请坐!”
萧夏跟随他到里间坐
不管是在哪里,都不愿意进来太多优秀的员工,这样压力会很大的。
光是这一对雪白如玉的冰清美腿,都看得连城虎鼻血喷出好几升,瞪眼瞎说看不见,掉头就跑。
韩却不动了,因为刚才他已经看出来了,她是真的在拼命,而不是‘欲’擒故纵。
“好了,你干了这票也回去跟你老婆过日子去吧。”为首的拍了拍身边那位的肩膀,那位男子只能叹出口气来。
“那也没办法了!”大蛇丸瞬身来到佐助身后,按住了佐助的身体,一口咬在了脖子上,佐助离开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天地间黑光纷乱,几乎看不清紫色瘴气下的景物,白芷乘着巨大的麒麟神兽迅速赶到,追随着前方那道疾飞的玄光而去。
“好机会!”夏铮的一拳落下,众人显然没有料到有这么强的效果,当即四位凝影境后期全部出手,将对方的行动限制起来。
“行吧,你把我朋友两人打成这样,我让我朋友也把你打成这样,你看如何?”金发光说。
四周虚空裂缝之中,其余五刺将已经蓄势待发,杀机早已锁定许问。即便幽冥一指失败,只要许问出现一丝疏忽,五刺将也会把这一丝疏忽不断扩大,直到彻底灭杀许问。
韩朝阳带着一帮子武者都没法追上这光头胖子,老聂也说得清清楚楚,胖子身法极好,连他全盛时期,也追不上。
虽然卖萌时感觉怪怪的,但好在目的达到了。不过苏珺是再也不想去做这种事情了。
史晓峰强忍怒气,冷冷道:“你已经见过我的手段,如果你们伤害、侮辱了我的朋友,我会十倍报复你们!”说完立即挂掉电话。
等待李健出场的时间稍有点长,原因是他搬来的是整个乐队,需要调试。
“有人偷水!”这口天然的自来水塘,好象俨然已成了这些武士的家货。
看着艾米气愤地要过来找地精的麻烦,随后被雷蒂娅一把拉住持续教育着的样子,洛克在心里暗暗点头,尼弥西斯算是真正成型了,那么接下来就是等胖子那边传来消息了,毕竟他所掌握的信息是城堡步入四阶的关键。
“说得好,二哥挺你,大哥你赶紧把你那戒尺给丢远远的,怪吓人的。”明凡把口中的东西吃完回答道,大概这两兄弟只有这个时候最团结了吧。
“杀!杀……”一声巨大的怒吼伴随着千万人的附和,在叶振耳边环绕,这惊天动地的声音让叶振立刻醒了过来。
两人也不求细腻,只是粗略削去外面的一层石皮隐隐露出里面的翡翠。
再后来,一位聪明的县官便把县衙‘门’从土坎镇搬到上游二十余里的今武隆县城巷口镇。
塔塔卢帕斯的一句话,顿时让奥维卡的额前渗出了紧密的汗珠。塔塔卢帕斯说的确实是事实,其他三域的战争,都已经接近了尾声,十几年的时间,几乎将三域的疆土完全侵占,只有三域的一些遗留种族和抵抗势力还是挣扎。
“那行吧!办完事我建议你租个马,些许能赶上,祝你好运!一定高中。”老人说道。
“然后呢?你要怎么收尾?使用遗忘咒?”日记本里德尔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他已经熟练掌握了大翅膀的使用方法,无论行走坐卧,都能把翅膀放在最合适的位置。
一句话说出,一瞬间重新来过的陌生感和这个世界依稀存在的隔离感都消失了。
心中正想过如此念头,却再见那老道士忽地向前正步,伸出一只手在面前。
林初很鸡贼,直接坐到了童谣的侧家,也就是和童谣敌对面,然后童谣就发誓开学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吸她分。
开什么玩笑,就他现在这模样,别说是黑白熊,就算是只会卖萌的熊猫来了,都能够把他按在地上摩擦,这时候不跑,更待何时?
冷盘之后往往需要过一段时间才会上热菜,特别是饭店忙碌的时候,需要等待的时间就更久了。
“我回来就是想嘱咐你一句,这里是央视,你可千万别在这家电视台里,随口就说“你们天朝、你们天朝”这种无知的话。
那颗蛇头的状态似乎很是萎靡,遭受攻击的部位几乎都已经凹陷了下去,同时大量的鲜血从伤口出流淌而出。
有些初中在鄞县中学的提前招生中是拥有保送名额的。譬如林初所在的初中,每次提前招生都拥有近十个保送名额。他正是借着保送名额考上的鄞县中学,通过中考招生实在是太困难了,难度无异于登天。
“要不是这家伙,我们这些中位神又怎么能够在物质位面进行圈养?培养出自己的嫡系力量,一旦进入神位面,便归我们统辖。像我这样的中位神,在每一个物质位面都会有这一两个。”坦维亚倒是没有一点脸红道。
为了不进一步在云中子面前失分,辉煌一号知道应该保持风度,上前向那个该死的豹妖玩家道声恭喜,但他真的恭喜不起来。只有流着眼泪还要对人说恭喜,这样的事他做不来,云中子爱怎么想随他去了。
“天志师兄想来知道金鹿鹿妹妹在里面,想去和她打招呼吧。”玄上露不去理会银山,抿嘴笑了笑,眼中有着促狭的味道。
坦维亚你这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如果不是看在曾经有过一段交情,我就算走动用灵魂搜索也要将你的记忆全部挖出来。击杀贲恪,你真的以为贲恪是想要杀掉就能够击杀的?我还要靠他晋阶行灵那。
第二百二十七章 崔府祝寿
萧夏感到很多事情冥冥中都有天意,如果不是阿楚告诉他,有扇小门可以直通都会市,他就不会有兴趣去看一看,自然也就不会看到店面转让的牌子。
如果他对店面转让没兴趣,他就会一扫而过,绝不会去深究店面转让背后的猫腻,更想不到这家布店会成为太子监视自己的大本营,他们在坊墙上凿两个孔,自己的一举一动就会完全
每每想到山顶老人祭剑杀敌的一幕总是让陈景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他不知道老人有过什么样的遭遇,他也不知道换成老人能否做到和他一样,一生只为了祭出那一剑。
正在夜锋疑惑的时刻,燕凝霜突然张口,吐出一口乌黑腥臭的血,脸上也是黑气弥漫。
楚天羽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梅灿特别安排的,让猎影更正楚天羽,就是想在路上保护他。
平日里,人口都是人族之所以强盛的原因,但是现在,他们却一定为此感觉到一些烦躁。
大家制作了几个简易担架,抬着不能自己行动的重伤员,返回了当初的地方,两架直升机等待在那里。
伴随着话语,一道炸雷猛地响起,而夜锋左眼的天劫神眼也是紫金光芒大作,看上去异常奇异。
比如说跑位、比如说预判等等都是操作的重要内容,这些重要的,组成了操作这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
“两位道友请助在下一臂之力,这种禁制应该有其承受范围,只要我等不断出手,这禁制自然便会破去了。”夜锋扬声说道,语气中对于如何破掉这道禁制似乎极为自信。
看着周围环境,夜锋想了想,然后一挥手,唤出了已经自我修复了七七八八的檀落盾,一道法诀打出,檀落盾便泛起银白色光芒,将夜锋周身都护了起来。远远望去,夜锋就如同身处于一颗银白色光球中一般。
“有很多重大科技的资料!激光武器!超声波攻击器!次声波转换器!很多,很多!如果都能消化吸收的话,我们的武装力量与科技水平将有很高的提升!”年轻武僧揉了揉光头,有些委屈的道。
当蜀军再次赶到肖家沟同州军营寨之时,营寨中早已是人去楼空,不要说蜀军追拿的魏嵩不见了踪影,便是驻守此地的数千同州军亦是已经连夜撤走。
九月三日,经过人工临床测试,游戏头盔能够顺利地接连游戏者的大脑中枢,让游戏玩家以虚拟人物的状态进入游戏世界之中,游戏头盔完全合格。
我们呼吁国际社会和各个国家都要冷静思考,不要被一些国家蒙骗了,从而对非国的广大民众造成巨大的灾难。
“啪”的一声,余宏亮一拍桌子,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这些开了挂的参谋们耳朵尖着呢,被灵液伐骨洗髓的精英们虽然没有练武,但是不妨碍他们的耳朵可以听到更远的声音。
“什么?陈根生那个王八蛋竟然敢搞韩紫紫?这个贱人,怪不得总喜欢让我带她去会所那边玩,原来早就和陈根生搞上了。”而柳如枫在得知这件事情后,也恨恨地摔了东西。
这里武神一收到玲珑的提示,瞬间便切断了窥天镜对姬昊的感应。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此人催动了丹田之中的内力,不要命一般,形成了一道内力防御。
他自己清楚那直来直去的一刺可是耗尽了他的力量,因此被刺中的人没有被当场击毙,还有余力跑掉,让他有些吃惊。
第二百二十八章 四大公子
崔宅占地约十亩,所来的宾客和家眷一起有近三百人,要容纳这么宾客,光靠中庭一块地方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后宅也对宾客开放了。
这也是各家请客的惯例,一般后宅都会对宾客开放,能让宾客进的房间则对宾客开放,不能进的房子就会上锁,所有名贵之物也会事先收起来。
花园里、房间里、各个楼台亭阁内,宾客们都
白戈低头吻了吻千晚的唇瓣,然后不以为然的坐直,完全不在意何霂的调侃。
这些家伙想要保护祭坛,也就是说,那个冲过来的人影让这个雕像感受到了危机感?
夜祭走到那个餐桌面前,也没记着拿走这些食物,他先观察了一下。但这些食物至少在外表上和普通的正常食物没有任何的区别,气味也很不错,想必这些菜的味道应该不会差。
“呵呵,俏俏,你若日后不想当望夫石,我劝你,还是安静一点儿??没听傅少说嘛,程默然明天就要去公司了!”莫晗的话,让罗俏俏浑身一僵。
一夜过去,苏童一大早嘱咐了邱老全和邱得珠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后,便回到了现代社会。
再等一会的话,鬼魂会不会成长得不害怕另一个世界的压迫力了呢?
墨珂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肖青的身上。他细致的用不听使唤的手抻平外套上的每一个褶皱。就像是这样做,等肖青醒来就会甜甜的叫他一声一样。还有希望吗?心底里还藏着幻想吗?
作为后起之秀的逍遥宗,不像万象宗这样有世代相传的底蕴根基,只是因着不断给别的宗门下战帖,靠着令人不齿的挑衅约架赢得宗门地位。
以一带一,这样分配的原因是因为祥子和北岛两人不大明白篮球规则,除了她们两个,还有里奈、荒井和桑羽也不大明白。毕竟多年那来都专注于网球,谁还有时间去顾着篮球?
当天晚上,当姜玉炎在宿舍里面休整完毕之后,他就准备去楼道里面搞事情了。
只不过,那药丸确实是伤身,她现在还感觉手脚发软、眼前发黑。
大金短时间内不会來对付蜀国,所以,蜀国与大金签订和约属情理之中,两国的国土都不接壤,趁着战事结束之机,相互亲热一番,也算大金使节元好问沒白跑这一趟。
雷生将他的计划写了出来,然后交给了徐青山,让他第二天就赶紧启程前往雷郡都城了。
废话,要知道王峰刚刚的那一击可以说是抽光了身上所有的力量,王峰也就是准备用那一击来决定胜负的了,此时的王峰也是背靠着大叔在大口大口的喘气,表明他也是累得不轻。
而且,今天本来就是为了慕容雪开心,要是因为这事情,两人闹翻了的话,那多不值得。
直到宴会结束,韩玲颖才出来送了下宾客,神‘色’依旧带着惊惶。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张森那几乎要喷火一般的眼神,只能默默地跟着他难受。
眼神瞥到一旁的刘嬷嬷,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次的事情她分明已经谋划的万分周全,怎么都不会让沐清雅全身而退,没有想到还能横生出这么多枝节。
慕阳春转身向明宗和赤焰打了声招呼,当先向下面山溪边一块空地上落去。此处是溪边的草地,嫩草如地毯般柔软,草地上散落着几块青石。
第二百二十九章 崔氏姐妹
于孝俨被父亲派人来叫去了,他父亲要让他认识官场同僚。
萧夏独自在花园里转悠,走到一个角落,却见两个少女在练习投箭壶,箭壶又叫文射,就是把小铜箭投到一丈或者两丈外的铜壶中,是传统游戏,老少咸宜,深得大隋民众喜欢,无论官宦贵族还是普通平民都喜欢玩这种箭壶游戏。
萧夏也久闻箭壶大名,今天却是初
三人绕着铁槽子转了几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郭解放问胡子连长,说:“连长,你不是说要塞里面藏了许多金银财宝吗?那些财宝会不会就放在这几个大铁槽子里面······?”。
山羊胡子点了点头说:“即是赖大爷说的那就不会错了,可是我就闹不明白了,他是怎么跟钎子帮搭上线的?”。
此时,李珲圆的脸上挂满了诡异的微笑,这微笑当中有仇恨,有解脱也有不舍,毕竟李珲圆只是不聪明,但并不是脑子有问题,面对自己的至亲,他还是有些下不了手。
在朱竹青他们的家族待了三天,借用他们家的资源提升到十级,得到了一个武魂自带的神赐魂环之后,叶云便向朱族长提出了辞行。
高麻子回过头来,冲手底下人一挥手说:“待会儿看我的眼色行事!”。
恐怖的灵魂风暴瞬间席卷了巴达尔斯,此刻的巴达尔斯才真正的意识到,夜羽是真的不是他可以招惹的起的人,在当年那个时代,夜羽和叶默龙两人可以说是传奇人物,年轻一代最恐怖的组合。
“真是好算计。”凌珏气不过。尽管他对景安王的这一手段是早有预料,可直到这一幕在他面前上演之时,心绪还是愤愤然地难以平息。
“晚辈苏云起见过世伯。”尽管下人通传的时候并未言明这遭是为何故,但苏云起心里多多少少都是猜到了一些的。
他即刻睁开眼睛,看着青帝的眼神有些恐惧,仿佛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看透了,没有一丝隐藏,这让他很是惊惧。
对于这种自命不凡的人,叶云对方他们的办法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打,往死里打,只要狠狠的打一顿他将他打醒,以后他就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然后就是一大堆的讲好话的信息,特别是又加了几位研究员,更多的托,将气氛烘托得如彩云追月。
而让我松口气的原因是,她虽然跟着我的计划走,却没有再使出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我。
刺骨的疼痛感,总有一种让她觉得骨头都被打碎了,重新组合了一遍。
这王成龙也太嚣张了,是时候该敲打他一番了。一个地沉的声音响起,空间都震荡不已,他转身离去,这一瞬间我们借助微光看的清楚,这正是那灵剑城主——陆震天。
“唔。”她痛的咬牙闷哼一声,然而只能默默地忍受。她眉头紧皱了望了眼膝盖上的茶叶,所有热茶全部落到了她裙摆上,此刻她的裙摆已然湿透了。
而后悔。有钱赚的时候为什么不走?即使卖错了也只是少赚而已,为什么非要等到亏损时才想着要斩仓呢?”引来大家一片附议。
在经过昆仑山的时候突然看见醉插美人荫带着诸神黄昏的人在刷怪,她急忙借着草的遮挡离开。
“故人重逢,自然要隆重一些。”玉璇玑似笑非笑的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须臾眼眸微微一眯,似在琢磨什么一般的专注。
第二百三十章 以杀止杀
隋唐都有宵禁的规定,天黑后,城门坊门都要关闭了,所以举办婚宴也好,寿宴也好,还是别的请客吃饭也好,都得考虑宵禁的现实,不能宾客吃完饭,回不了家了。
一般大部分人家请客吃饭,中午就开始,吃到黄昏时分,酒席就结束了,大家各自回家。
崔家的寿宴也是一样,午后开始,到黄昏时分就结束了,宾客们各自
那中年管家面色惊惧,手腕似乎不稳,而马鞭在空中抖动,竟然反饶而来,打在自己脸上。
放过了过年的鞭炮,蓝家人又象征‘性’的吃了一点新年的头一顿饭,这才安心的回了屋里补补眠。
这是前往大内皇宫,进入玉皇殿和天坛的必需之物,琅琊王当年下达圣旨,让鲁造青炼制太素百谷糕,就已经预测到了当今的乱局,素谷糕的真正用意,是没有人能猜得到的。
既然炎亚焰考虑好了,武老不在多说,他相信炎亚焰不会这般不智。
这些阴魔自阴风中诞生,绝大多数都是无形无体,只要沾上修炼者的一点魂力,便会纠缠不定,连连星主也极为棘手。纵使在璇玑星域之中,也是凶名极盛。
云芳看着自信满满的哥哥,脸上闪过了一丝欣慰,轻轻的摇了摇头,也跟在了大山的身后一起出了里屋。
不过,虽然控敌不如,但除了威力上,雷阵的灵活度,也都要略胜于其他两阵。
只是瞬息,雨师一张脸变得苍白无血,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在地,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此许云也只能感叹这些大势力果然够无耻,这样相当于是用低廉的价格从普通领主身上购买资源,与现实中那些提前收到拆迁消息,用极低价格把拆迁房提前买下的做法如出一辙。
而真崎甚三郎也越发地厌恶那些政阀与财阀,反倒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在了结好年轻军人上面。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还真够黑的,只要加入了,就跟加入黑社会似的,绝对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从番和城里,透过那恍如实质的阵法光芒间,人们也依稀能见到天上坠落的烈火陨星。
手持着这根钓竿,左慈施施然地起身走入精舍后园中,将芦竹钓竿一甩,那鱼线连着吊钩就抛入了园中一口石井里。
这等风将起雨将落夜将至的压抑气氛里,坐落在都门一处僻静所在的旧神祠里却是依然平和,那股安定如初的味道就好像天底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地。
“愿意,只要张家不找我们麻烦,我替老婆子应下了。”辛家老汉说道。
她再次抬头望去,却发现人皇的塑像虽然未变,但本来温和的目光,这时已经消散,先前的情景,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寻易扬扬手道:“就在这别动等着我,我一会就回来。”说罢御剑冲进了香色域。
洞天内除了岛屿便是海洋,岛屿的面积只占了海洋面积的一成左右。但是海洋里面有价值的东西并不多。
“左将军辛苦了,起身吧。”楚王齐兴对左霸天领兵前来助阵,十分满意。
“你说什么?我开始出现幻觉了?这不可能,我头脑很清醒的,你少在跟我胡扯。”我瞪着眼睛低吼一句,焦八说话越来越不靠谱了,我会出现幻觉,纯属他妈扯蛋。
莫非今天该着自己倒霉?这家伙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是想要杀人夺宝?
第二百三十一章 把事搞大
四名重伤者已被同伴救走了,尸体却没有人敢收,躺在大街上,脖子上的血流满一地。
田掌柜一瘸一拐走上来道:“感谢公子出手相救!”
萧夏用槊一指尸体道:“他们就是上清商行的人?”
田掌柜摇摇头道:“他们不是,他们是保泰武馆的人,其实就是附近的无赖地痞,以武馆的名义纠集起来,专门在都会市里
更重要的是,“天鹅的这颗气态巨行星的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氢元素。
皇上表现得很温和,甚至是有些怜悯的。但石中玉却心中大叫:来了来了,问到正题上了。
陈大哥死了?我不信——我不能信!齐粟娘想从地上爬起,左脚上却钻心地痛,她倒抽一口凉气,却咬着牙爬了起来,她要去找人问消息。
66保证,这个月的更新,会解决好多问题,而且会精彩激烈的。
在整个行动计划中程名振已经事先安排了一伙人前来夺门。谁料走到附近的胡同向外探头一看东门外横着十数具尸体一名武将横刀立马地堵住了门口。在其身后还跟着几百名精锐士卒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喜婆伴娘们连忙上前去扶,莲香却倔着不动,给齐粟娘连连磕头,慌得齐粟娘避让不迟,待得莲香被扶到床边坐下,已是哭得脂花粉乱,哽咽难言。
于是,那些聚在一起的学员齐齐的站起身来,向李明围了过来,一时间,在李明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
然而他想起她在桥边,跟着陈演离去的身影,双拳紧紧一握,明明是喜欢到了极点,却竟然有股痛恨之意在心底涌起,眼睛转向了连大河。
八阿哥站在院子里着地上地齐粟娘。手中地湘妃泥金白纱折扇收得恰好。他慢慢弯腰地上拾起了金钗。钗重二两二钱头如意云状。微微高起工平平。
大军在分水岛水军的护送下,从一大早出发,经历了一天的形成,终于在傍晚顺利的穿越半山湖,慢慢的停靠在了松林寨码头。
李迈城、张骞他们骑上马,与陈王他们告别后,就继续上路,西行去了。
刘斐听见是她看重的新出的那个代言人代言的,一下子就乐开花了。
他吩咐青皮赶紧去能点吃的喝的,安抚好手下稳定住人心,这才一步一叹气的去了办公室。
酒馆里喝酒的人都拥到了楼栏边看着热闹,眼见御林军经过酒馆,在前面的岔路口兵分几路,纷纷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听说不治罪,我心里这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长出一口气,全身已然是汗津津的了。
那张脸上的笑容淡如朝辉透着温暖的光芒,落入高俊的眼底是那么的迷人。
随后武世通和李迈城就下场休息去了,而白萧言和陆展哲则上角斗场。
他们虽然早就有这种打算,可是却一直都没有付之行动,想等着萧昊拿定主意。
眼前这位妙人,斜眉入鬓,凤眼微梢,娇艳惊人。穿着一袭白衫,尽显风流蕴藉,墨色青丝用一根白玉簪子松松夸夸的束着,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撩人的幽韵来。
众人闻言,一脸的羡慕嫉妒,这到底是有多无聊?才会想到来上班?
细分了这么多职业,自然是社会的进步。当年秉核是全才,才能掌握先进技术。但是蒸汽历千年也只出了一个枪焰秉核,天才开拓,但是发展并不能总依赖天才。
这事情可就是十分棘手了,而且镇守使似乎都相当的厌恶王莽,只是因为王莽的姓氏是王,而并非是其他的原因。
不经历一番风雨,哪能见彩虹,更何况还是成为一国之主,掌握一个国家百姓的生死存亡。
他们这些有钱人呐,肯定不会让自己的骨血流落在外,自家姐姐当初能把孩子带回来,说明这孩子多半不是这有钱人想要的。
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思考了,第三个电话紧接着又打了进来,这个电话是罗家的商业伙伴打来的。
君流月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他视林间为友,之所以娶江流菀,也是因为想要保护她,避免她成为其他皇子上位的工具。
矿场颇大,虽然时常有家丁在四周巡逻,防止矿奴逃走,但是这些人员自是无法阻止余休进入矿场中取用矿料。
自己的婆婆可不像是之前以为的那么好,她是一个非常刻薄的人,自从丈夫去世了之后人就变得更加奇怪了,经常一句话就炸毛了那种,她都不敢接近了。
“敌袭!敌袭!”大营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喊叫声,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纷纷从帐篷内钻出,提着各种兵器登上寨墙。
便在这时,一道有些不确定但确定存着关心与吃惊的声音响了起来。
邪帝石之轩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天道高手的境界,在场的所有人,单打独斗的话谁也不敢说能够胜他。
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夏子轩已经被觉非凡的刀势罩住,宛如暴风雨中一叶孤舟。
万剑一的身影为之一顿,不由得喷出了一口鲜血,神色顿时变得苍老了许多。
若灵的声音紧张又急躁,伴随着大喘气,像是狂奔了几十里地,借着月色,我定睛望去,大惊失色。
第二百三十二章 寻找后援
杨丽华微微笑道:“你说!”
萧夏取出租约,就把都会市布店之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杨丽华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太子要监视侄儿的一举一动啊!她心中也十分恼火,问道:“你需要我帮什么忙呢?”
“回禀姑母,今天上清商行找了二十几个地痞无赖来砸店打人,我奋力阻止,他二十几人拔剑杀我,我没有控制
看到这个圈之后肖逸摸着自己的胸口暗自庆幸自己的队伍没有过桥,不然等下还要回来。
甚至是在梁教头事情上,依照父王以往的性子,断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妥协退步的。
江剑辉听的格外的认真,下课之后夏侯南特地将104的四人叫到办公室,和他们谈起了昨天晚上的比赛。
按维特李听到的大概通话内容,Apink接下来的行程是肯定要推后一段时间了。
华夏丞天混合先锋旗下的医疗生物子基金就发行了1000亿份,现在每份价值11元。
貌似当初邀请这家伙担任社团指导的时候,他不是百般不愿吗?现在一副要把社团发扬光大的模样……这特么到底是谁的社团?
时间又过去了数日,罗丞在别墅监督着电视剧的拍摄,没事看看股市行情,最近股市一直处于震荡中。
正当韦峰准备摸至对方藏身之处的时候,他发现房间内居然刷了一把m24和一个四倍镜。
但是同行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今天丞天公募基金肯定是做空了股指期货进行对冲。
江剑辉紧随韦峰其后,第二颗破片手雷扔出来,被刚才韦峰那颗雷炸残的敌人正躲在角落里打药,可惜药还没有打上就被江剑辉的雷炸倒了。
只见一中年男子,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的名牌从悍马车内走了出来。
“因为啥?刚才我们在你给客人提供的茶水里检查出氰酸钾铝了,这是剧毒,你明白么?”穿着制服的中年面无表情的说道。
临窗边,昭云正支着手,透过镂空的雕花窗子看着不远处冒着炎炎夏日,来来往往,挑着沉重担子的挑夫,渐渐出神。
三人又客套几句,向吐迷度告辞,返回到自己帐篷里,打点行囊,准备第二天的战斗。
瞪着一双大眼睛,微微娅彻底懵了,她刚开始根本不相信,苏鸣能够治好妹妹的树人症,毕竟树人症属于世界医学难题,无数的专家和教授都没有办法,苏鸣只是个富二代而已。
“云儿,下去吧。”唐怡若不喜欢不听话的人,眼神带有厌恶地看了一眼。
洛烨在旁重重咳嗽了好几声,她们也没有将注意力从骰子上移开。瞬间他脸色就变得铁青,重重地甩袖而去。
说着,林风已经被她扒得差不多了,浑身上下,仅剩下一条短裤。
换位思考,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林天娇确信,自己肯定会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真可笑,她居然劝大祭祀自己退位……这种争斗那次不是你死我活告终?真天真!”玛雅忽然嘲讽道。
“嘶嘶,嘶嘶。”猫老太从废墟之中爬将起来,脸上的脂粉掉落了一多半,竟然露出半张毛绒绒的猫脸,一双如同琉璃般的猫眼,恶毒且凶狠地盯着连生,着实怪异渗人。
灵魂这种诡秘的攻击,不仅是杨冲,就是人类联盟都无法涉及到当中的奥秘。
第二百三十三章 暗流涌动
中午时分,平康坊的小青梅酒楼内,杨俨再次和宇文化及碰头了,同在的还有云师德,原本还有一个杨玄挺,他们四人经常混迹在一起,便被长安好事者称呼为四大公子。
原本还有一个元师泰也跟着他们混,但云师泰去年上元夜被杀了,加上杨素改烧了晋王的香,所以他们最近几个月也不怎么叫杨玄挺,四大公子也就只有三大公子
“好热……”这是墨峰的第一感受,当火焰豹距离自己不足十米的时候墨峰就感觉自己是在一个火炉之中。
厕所在中学校园里并不仅仅是解决生理问题的地方,这个场所用途很广泛,可以用来抽烟,可以用来谈判,还可以用来火拼。更有甚者,连泡妞大计,都是在厕所里酝酿出来的。
众人目光全集中在龙鹰身上,看他可否在没有办法里,掘出办法来。
月灵随口的几句话,将己身的情况猜个正着,而听入他们耳里,另有一番深刻意义。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任何可以阻挡红世之火的防御,大天使不行,天空之龙不行,八头魔龙也一样不行,当佩姬的红世之火燃烧到极限的时候,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那种危险而可怕的力量,正是她身为红世之王的证明。
“娘的跑了,进山就不好追。”姚二郎一跺脚,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
再一次进攻,看到阿里扎又被卡利斯逼迫的手忙脚乱,丢掉了手中的篮球,张空连忙上抢一步,抢在卡利斯之前将失去控制的篮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别人不了解云牧,云牧自己还不了解自己吗?他一看那表情就知道,未来的自己已经智珠在握,搞不好是早有预谋的。
二人静静拥抱了好一阵子,双方心情渐渐平复下来,赵敏似乎想到了什么,脑袋拱了一拱,突然一口咬在萧璟肩膀上。
幸好她对邓佳佳熟,因为怀孕期间还化浓妆的属实少见,甚至她跟对方提过,但对方仍然我行我素,有了印象,才确认了段西风的身份。
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是他们再此立足的根本,如今却全都毁了。
赵敏虽然早就隐隐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但当皇帝真的昭告天下之时,还是让她一颗心不停下沉。
张无忌一剑在手,气势大增,虽然仍然落入下风,但总算挽回了几分颓势。
目之所及每一件物品的各项数据都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任何细节也罗列在了林云眼中。
连柳诗羽对怪物这么敏感的人,先前都没半分发觉到的样子, 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之所以紧张,就是因为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特别的来历,没什么特别的知识,担心自己今后再也进不了这个空间。
因为在季杨杨的印象中,李逸好像篮球不太突出,也没见他准星这么好的时候,难道今天是手感爆发?
当他翻过玉玺,只见正面刻着八个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是大秦丞相李斯所刻。
她就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表示对他的好感。虽然很无厘头,有时候也很莫名,但是看着这样的她,他的内心很温暖,很舒服。
“你还不会那么死去。”上官傲拿着灭火剂速的跑过来,对着杨诗敏的身上一阵喷,随后在杨诗敏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直接抱着杨诗敏出去了。
秦欢摇头,想要推开沈印辰,但沈印辰却紧紧的收住手臂,秦欢无奈,只好开口道,“阿辰,我们曾经都是有感情信仰的人,你我都知道,这样的我们,回不去了”。
她的话真的让他气到和寒心,他故意将动作放的粗暴了许多,像是想要惩罚她一样,前所未有的霸虐。
“东城去。”唐梦答到,轻轻拭去额上的血迹,心中仍是有些慌的,不过她知道了。
涟俏止步在石梯口,抿着‘唇’,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一把焕着蓝‘色’冷光的冷玄剑一剑一剑地朝那石壁劈打而去。
妈的!我惹不起你老大,难道我还躲不起你吗?郁闷的傲天,在心中严重的鄙视系统的不公正。
无论在生日宴会上发生了什么,苗苗的哥哥出手把李陆飞打成这样,都会造成一个最直接的事实:李陆飞和苗苗算是彻底OVER了。
在这个学校,谁不知道洛尘扬和顾烟飞的关系,他们两个高调却不张扬,老师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人到了摩天轮下面,工作人员正在给一批游客安排位置进行安全措施的检查。
“你可真三八韵儿到底看上你什么了……”林霜歪头看我很是质疑。
一道道的枪影,此起彼伏,慢慢重叠。这些枪影以奇异的波动,慢慢的融合。而每一道枪影的背后,都是浓郁的杀机和猩红的色彩。
“滚开!”抽空横空劈出一剑,剑气犹如浪潮一般铺天盖地朝着纳什家族的老头子席卷而去,生生的让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不得不进行抵抗。
“我已经让兄弟散了,今天去扫场子的兄弟我拿了钱给他们已经都出去避避了。”刘忠超说道。
“司令,你别生气了,身体要紧。”苍狼跟着黎华天屁股后面,安慰着火气很大的黎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