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从卡车司机开始》 第一章 退伍在一九七二 呜~~呜~~。 沪城出发到昌城的火车到站了。 一行青年人下了火车站，不少人穿着草绿色的军装，背着水壶拿着一些行李。 这一群人都是知识青年，被调到这边很多公社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 不过这其中有一人除外，他虽然也在人群中一起，还跟几位女知青有说有笑的，并且也是身穿着绿军装。但他不是知青，他的军装是部队里的发的，他是一个退伍的青年兵。 江成，也就是混在知青当中的青年退伍兵。别看他跟知青们有说有笑，但内心其实很惆怅。 现在是一九七二年，六月十二号。而江成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是未来五十多年后二十一世纪2024年的人。 在2024年，江成是一个苦逼的滴滴司机，为了多挣点钱，喜欢晚上出来跑车。一个是晚上不堵，另外一个就是晚上比较晚的时候有夜间费。 在一个下雨天的夜晚，江成在送完一个顾客，准备回市区的KTV或者会所门口等单。晚上就那边单子多。可在路上边开车边玩手机，他哪知道大半夜下雨的天路上会突然冒出一个人。 因为是在玩手机开车，刹车的反应没来的及，不过江成还是重视生命的，急速的打了方向盘，然后撞向了一边的护栏。 那一刻江成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道路上的护栏很贵的，造价高昂，随便一撞几个月挣的打水漂了。 好在江成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护栏虽然撞了，但他没赔钱。 因为撞了之后，江成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到他就没醒过来，怎么去赔钱。 在梦里江成梦到自己在另外一个时代是在部队里当兵，一个汽车兵，开车前还要学修车。 十八岁入伍，因为有初中文化水平，运气好又碰到了在部队里有当军官的老乡。就分到了汽车部队。当了两年多汽车兵才算可以正式的单独开车，第四年才算成为了熟练的汽车兵。只是刚成为合格的优秀汽车兵，老家来信，家里出事了。 在梦里的江成，是父母建在，有哥有妹。但父亲因为年轻的时候太过劳累，身体熬出了问题，年龄稍微大了些，就抗不住了，先是腿痛腿麻无法干重活，后面是连走路都艰难了，半瘫在床上了。 江成出来当兵，家里起码还有哥哥江全照应。而老家来信就是江全因为救落水掉河里的一个小孩，人没了。留下一个嫂子，还有三个侄子侄女。现在家里是没有主心骨了，只能给在部队里当兵的江成寄信。 忠孝两难全，江成跟部队领导说明了家里情况，申请了退伍。部队里考虑到江成家的困难，不但批示了退伍申请，并且还给了他特殊照顾。 作为农村户籍进部队当兵的，退伍是不包分配工作的。但考虑到这年头驾驶员稀缺，加上江成选择退伍事出有因。 就把江成当作是部队转业，给他在昌城运输站安排了一份工作，成为了一名卡车司机。 这个梦，江成一直做着，醒不过来。当他发现自己能醒来后，已经接替了梦里这个年代江成的身体，人已经在回家的火车上了。 而在火车上还认识了一些刚好被安排到昌成这边的知青，年纪小的竟然还有十六岁多的，大的也不过就十八岁左右。说是年轻知识份子，可大部分就初中文化水平，高中文化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 在火车上，大家对江成热情，那是因为他是当兵的，还是汽车兵，虽然因为家庭情况退伍了。这年头很多人都崇拜军人的，而江成还是在部队里跟汽车打交道的。 特别是知道江成老家是在义安县金河公社的乡村里，而他本人却是可以参加工作，很多女知青就起了一点小心思。 知青们被安排到各城市去下乡建设，都是先到被安排的县城知青团。然后一个县有多少公社，哪个公社好点，哪个是很贫困的，这些知青要去哪，都是要分配的。 现在刚跟江成一起到昌市的知青，很多女知青就想去金河公社，希望到时候江成能照顾照顾她们。 而现在他们这一伙人，到达昌市后，有些不是去义安县的。就已经要分离了，只有五个知青是去义安县的，两男三女，加上江成，正好三男三女成对。 汽车站离火车站不远，其实江成也可以直接到汽车站报道。 现在的汽车站不叫客运站，是因为客运和货运现在是一起的。都听从汽车站的调度员调度，班车和公交车都在汽车站的东南边停靠。而且送货的卡车和司机都在西北边的货运办公处。 但此刻，江成还是打算先回家一趟，既然获得了这原主的身体和记忆，自然也得替他照顾家人。 “江成同志，我们一起去汽车站吧，你应该知道汽车站怎么走吧。” 跟一些知青分离后，前往义安县的知青和江成聚集在一起了。其实其他知青就算不是去义安县的，也是要去汽车站的。只不过去同一个地方的，会不由自主的的抱成一个团。在火车上，其实这批知青就根据自己要去的地方，调换了座位坐到一起了。 开口说话询问江成的，是女知青刘丽，在火车上，就感觉的出她挺外向的。一个女生，能主动跟其他人打招呼，还会扯话题。 “嗯，我也就是四年前来过一次，不过还是记得的，你们拿着东西跟我走吧。”江成回应道。在原主的记忆里，他出生在农村，在没有当兵之前，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进县城。到昌城也就只有一次，不过汽车站就离火车站不远，这还是记得的。 其他几人听到江成知道怎么去汽车站，也就不用向其他人打听了，带着行李就跟着在他身后。 这说到行李，就不得不说一件事了，江成这次意外从2024年到这个时代，也是有金手指的。而且还是他下火车的时候发现的。 江成从部队转业回来，带的东西可不少。除了现在身上背的被子，其实还有脸盆水杯水壶，现在夏天换洗的衣服，还有冬天的军大衣。 当时江成看着这些东西都头大，这样多东西，身上还不得挂满来，手里还得提着东西。想着要是不用手拿肩背就好了，而就是这一想，他发现了自己的金手指。随着他的意念，不想拿的东西消失了。 一个随身空间，能存放东西的空间。有没有存放东西数量的限制江成现在不清楚，但他知道，有了这个，他能成为盗圣。 可惜，现在是七二年，是一个贫穷的年代。用这个金手指去偷东西，除非是不法分子的，否则不管偷谁的都是作孽。哪怕是供销社偷，少了东西人家售货员也是要担责的。 第二章 回到家 江成跟知青一起坐车到县城汽车停站点，就分散开了。 知青要到县城的知青点集合，其实知青都来至五湖四海，义安县下面可是有十几个乡镇公社。跟江成同火车来的知青，运气不好可能一个都分不到他在的金河公社。 到了义安县，跟知青一分开，江成就到县城的供销社采购东西了。 退伍的时候，部队里给他发了一笔钱和一些全国粮票。这钱不叫退伍费，而是叫优待金。总共就一百块钱外加一百八十斤全国粮票。 另外江成的绿色肩包里有奶糖，是身体原主退伍的时候在军人服务社区买的。一斤糖一块三，买了五斤，花了六块五。另外退伍的时候还买了几件衣服和一些日用品。 所以现在江成身上的钱不多，如果不是部队里因为身体原主表现好，又有开车技术，照顾他安排了一个工作。他这点退伍优待金，回到公社折腾不了多久就要过上苦日子。 买了一些米面和油，江成又回了车站。在原主的记忆里，他去当兵的时候，还没有通往金河公社的车呢，没想到四年后回来，倒是有县城的班车开往乡镇了，不过每天就上午下午各一班车，错过了就没了。 米面一买，江成身上的东西又多了。在没人注意的地方，意念一动，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消失进入随时空间了，然后朝县城汽车站走去。 说实在的，江成很满意现在这身躯和长相，身上的腱子肉还有腹肌，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呀。这是没穿越过来的江成不能比的，当然了，这年头能开车的，没力气不行。 现在大部分车都是摇杆打火，要把汽车发动，力气要大，摇的时候还要有技巧。另外就是这年头的汽车方向盘都比较大，好发力。转动方向盘是需要力气的，特别是卡车和班车之类的。 因为这年代的汽车是没有方向助力器的，转方向盘要不小力气。而且是开卡车，要是遇到紧急情况要快速转方向盘，那得使出全身的力气。 所有就算江成不把东西放空间里，他也能把所有东西都带在身上，然后就算没有班车开往金河公社，他走都能走回去。 金河公社，开阳村，江长河家。 江长河就是江成的爹，江成还有一个大伯叫江大海，有一个姑姑叫江小溪。好在江成他爹那辈也就三兄妹，要是再有多的，可能就要叫水沟什么的了。 三间土坯房，外加一间厨房，这在以前，江成家算是在村里条件很不错的了，都是江长河年轻时候用身体熬出来的。但现在江长河天天躺床上，连上一个厕所都要人帮忙。 本来家里还有儿子儿媳照应，日子还勉强过的下去。但这江全出现意外，救人去世，这个家就撑不住了。 三个孩子太小，外加一个不能干活的江长河，家里就靠嫂子李香兰和娘赵玉霞撑着。去地里挣工分，孩子都得带上，还因为是女人，队里不给安排满工分的活。 但撑不住也只能硬撑，大队里不会因为江全人没了，就白给他们家粮食。最多看江长江家可怜，让他们欠点饥荒，赊一些粮食给他们，后面等分粮的时候再扣除掉。 “娘，家里快没粮了，咋办。” 李香兰望着已经见底的米缸一脸忧愁的说到，这两个女人照顾一大家子，白天要带孩子下地干活，休息的时候还要回家照料一下躺床上的江长河。 这平时连空闲的时间都没多少，想去挖点野菜都难。 “哎，等会我去找队长再到大队去赊点粮，大人可以饿着，但小孩不能饿着呀。”赵玉霞也是叹了一口气回复道。 这要分粮，还要一个月，到大队里去赊点粮食不难。只是他们一家子工分挣的不多，就算加上江全走的时候也有一些工分，但扣除他们赊欠的粮。恐怕根本分不到多少粮。 “娘，你说小叔子他会回来嘛。” 听到娘说去找队长借粮，李香兰倒是安心了不少。但家里没有撑事的男人，这日子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过下去。 也就好在现在不是十年前，要是碰到十年前那种饥荒，能饿死人的年头，大队里都借不到粮食。 “不好说，这信都寄出去快一个月了。”赵玉霞内心也是愁着说道。 这年头生活很慢，车马邮件也很慢。家里寄到外省给江成的信件还是五月份寄出去的，当时还是找知青点的知青帮忙写的信借的邮票寄出去的。 转眼信都快寄出一个月了，是一点音讯都没有。在她们看来，江成会不会回来还真难说。在农村出去当兵的，也算是一条出路，在部队起码能有饭吃，不担心挨饿。 而且在部队里时间待久了，升到了军官，那也是有工资的。只不过要升军官，得十分优秀才行。 如果是城市户籍的人去当兵，也就是非农村户口，现在国内的政策是优先解决工作安排问题。有这个优先解决，基本上退伍回家，等不了多久就会给安排。 所有在部队里，很多城市户籍的兵当了两三年就申请退伍的很多。农村了进了部队，基本上不出现意外情况就是一辈子。 江成要是不回来，其实也能理解，毕竟当兵苦，也比在农村累死累活吃不饱饭强。但现在家里的情况是他不回来，真的撑不下去了呀。 大队里就算肯借粮，但粮食没还清之前，小孩一年到头可能吃不上一块肉，穿不了一件新衣服。 此时在厨房里的婆媳二人在说江成的事，也把内心寄托全部放在他身上，却不知他已经在快要到家的路上。 一身军装，绳子套着被子背在身上。热水瓶，搪瓷盆，水杯什么的，都是用大网兜套着也挂在肩膀一侧。另外一侧是换洗的衣服鞋子。 两只手也没空着，提着米面吃食，一些油和糖果。 四年没回来，加上江成的形象跟当年去当兵时候也有了很大改变。以前跟他相熟的人都不一定能立刻认出他来，更别说其他人了。 而江成，本来就不是原主本人，虽然有了这身体的记忆，但毕竟不是他自身的。所有面对很多人，哪怕有曾经认识的，也得‘好好想想’才能记起来。 江成跟着原主的记忆往家里走，这路上有看见的，询问他是哪的人。 这有一个问的，江成一说，跟随来看热闹的都知道了。江长河家的老二江成从部队回来了，而且带了不少米面油，还有奶糖。 路上，江成是通过原主的记忆，想起了谁，就给谁一两颗糖。也算是客套一下，至于不认识的，自然什么都没有。 按照记忆，江成回到老家住处，就看见几间土坯房外蹲着三个小孩在玩虫子。 第三章 家中情况 江成的哥哥江全，也就比他大两岁，十八岁通过说媒跟李香兰在一起了。他去当兵的时候，嫂子李香兰才刚怀第二个。 这一回来，已经三个了，最小的才两岁多，还穿开裆裤。不过别说最小的了，最大的已经快六岁了，还是一个女娃，都穿着开裆裤。 三个小孩，没有一个是有穿鞋子的。 不过在这农村基本上都是这样，小孩到六七岁都穿开裆裤很正常。很多小孩在天热都是光着脚到处乱跑的，甚至一些家庭条件不好的，十多岁没鞋子穿的也正常。 “赵婶子，香兰，你家江成回来了，快出来呀~~。” 江成还没进屋，跟着他一起过来看热闹的附近邻居先喊着通报了。 并且不少人议论着，这江成一回来，江长河一家日子会好过一些。但这小儿子江成就要遭罪了，二十二了，还没结婚，一个爹跟瘫了差不多。还有一个遗孀嫂子，带着三个拖油瓶。 现在江成可是没成亲，这回来后家里这样的情况，谁愿意嫁给他呀。 不过不得不说，江长河家这老二江成，去了当兵几年，这回来后，一身军装，加上面容俊朗，长的可是真好看。 在厨房弄饭的赵玉霞和李香兰听到屋外的喊话，都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但没人会拿这事开玩笑。激动的跑出厨房，看见一个身穿军装的俊朗小伙，不是江成还能有谁。 “儿呀，我的儿，你总算回来了。” 赵玉霞见到江成，那是泪水直接下流，激动的哭了起来。 至于李香兰这个大嫂，倒是还好，跟江成之前又没多少感情。 毕竟她嫁到江家才两年，这个小叔子就去入伍当兵了。最多也就是心里多少有一个依靠了，不管怎么说，江成是江全的亲弟弟，对于她这个嫂子和亲侄子侄女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江成被赵玉霞这个娘抱着，很是感慨，又稍微有些别扭。拥有身体原主记忆，多少也有些情感，但很难直接当成自己的亲娘。 不过不管是不是亲娘，既然借用了原主的身体，也就替他尽尽孝心。 “好了，娘，我这刚回来，东西还没放下呢。这是我在县城买的米和面，你们拿着放好，还有这糖，回来的时候在部队里买的，你们尝尝，也给邻居们尝尝。”被娘抱着，江成有些尴尬的把东西放地上说道。 “儿呀，你看娘，娘就是太高兴了，赶紧把东西拿进屋。”赵玉霞听到儿子一说，这才回过神来，儿子身上可是一堆东西呢，所以连忙让江成先回自己屋里，然后又对儿媳说道：“香兰呀，快把这些米面放厨房里去。” 随着赵玉霞的招呼，李香兰看见江成带来的米面之类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倒不是因为自己能吃饱开心，而是三个孩子起码这几天能吃点好的。 江成也回属于自己的房子了，留下他娘在屋外招呼看热闹的人。除了关系不错的人，奶糖在赵玉霞的手里，分不出去多少个。 这中午的饭肯定要重新煮了，现在煮的太稀了，留着晚上喝就可以。江成回来了，得煮大米饭。 江成这边回到房间里，没想到他房间看上去还挺干净的，但空荡荡的又不像有人在居住。 这房子其实在江成他哥没成亲的时候，是他妹妹江燕在住，江成跟他哥住一个屋。后来他哥成亲了，江成才住到这个房间，他妹妹江燕跟爹娘住一起去了，爹娘在房间里隔了些木板墙，弄了一张床就行了。 江成去参军后，江燕应该会住回来。但农村的姑娘，十六七岁就差不多要嫁人的。江燕今年也二十了，早就嫁人了，孩子都有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江成就去正屋了，也就是他爹娘住的房子。得去看看他爹江长河的情况，在他的记忆里，他去参军的时候，他爹江长河身体只是有一些小问题。这才短短几年，竟然到了下床都要搀扶的地步。 好在江成是有工作可以参加，回来待个几天就准备去昌城市区报道。否则要是跟一个农民一样待在家，可能以后他这个爹真瘫了，说不定以后拉屎拉尿什么的都要他来服侍。 “成子，你回来啦，是爹没有用，耽误你了。” 江成一进屋，见到自己的爹还没开口，江长河就一脸愧疚的对着他说道。 刚才屋外有人对他媳妇和儿媳的喊话，说他们家老二江成回来了，江长河在屋里也就听到了。 江长河是希望自己儿子走出农村的，可他这样的身体，不但不能挣工分，还要人照顾。要是他能在地里干活，就算大儿子没了，也能撑的起这个家。 而现在在江长河看来，这个家江成要是不回来实在是撑不起来。 “爸~爹，我回来了就不说这个，其实也不算耽误我，等会吃饭的时候，我跟家里说一个事。不过你这身子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去当兵的时候，你身子还可以的呀。”江成开口回应道，只不过他差点把爹喊成爸了，虽然意思是一个意思。但这是城市里的人喊法，农村都是喊爹娘。 江长河听到儿子询问他现在身体原因，倒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刚开始还不算很严重的时候在镇里的卫生所看了，可镇里的卫生所检查不出毛病。 熬了一阵子，本来就身体有问题还天天在地里干活，没熬多久就更严重了。然后去了县城看。在县城看了，开了点止痛药，让他去市里去看看，县里的医生说可能是骨头什么地方有问题，得去市里大医院看。 农村人，哪有钱去大城市看，关键是在县城里都看不好，怕花了钱也没办法治，然后慢慢就成现在这样了。 江成听后，感觉江长河的初期症状很熟悉，在江成自己的时代，以前跑滴滴有点腰间盘突出，然后是不是阵痛，而且是针刺的一样，神经痛。 而因为江成有轻微的腰间盘突出，还刻意查过信息，腰间盘突出的症状就是一开始压迫骨髓和神经根，导致一些对应的部位阵痛。 然后不治疗，逐渐严重下去，的确会导致下肢无力，再然后会截瘫，最后连大小便都失禁。真要到大小便失禁的地步，那可折磨的就是照顾他的人了。 如果江长河真的是类似腰间盘突出的症状，现在只是下肢无力，真要是去大医院还真有可能治疗。 可去大城市治疗，这得要一大笔钱，另外就是江长河只是一个农民，要是城里有工作的，还能报销很多治疗费用。 面对身体原主这样一个爹，江成打算走一步算一步。等去市区参加工作后，到医院打听一下情况。能不能治，能治的话费用是多少。 第四章 吃饭 在江成跟他爹江长河闲聊的时候，他娘赵玉霞进屋几次。收拾桌子，然后端菜进屋，最后是盛好饭，才对着内屋喊他们爷俩吃饭了。 “爹，去吃饭吧，我背你过去。” “嗯。” 江长河下肢无力，但还是可以轻微动弹。这要吃饭了，以前是为了方便，可能吃饭还端到他面前，他不需要出房间就行。 但今天江成刚回来，加上他有事打算在饭桌上面说。自然是一家人都得坐客厅边吃边聊。 江成背着他爹出房间，发现他爹其实很轻。而在他的记忆里，他去参军的时候，他爹还挺壮实的，现在却有点皮包骨的感觉。这让江成内心很不是滋味，不用说也能猜测到为什么。 一个没有了劳动力的人，这平时吃饭可能也就维持生存就够了，吃多了就是拖累家里其他人。 把爹背到饭桌上坐好后，看见饭桌上就两个菜，一个大白菜和一个煎鸡蛋，而煎鸡蛋则是摆放在了江成面前。 这煎鸡蛋一看就知道是专门给江成准备的，就一个鸡蛋，几个小侄女侄子馋的那眼神，都让江成不忍心在他们面前吃掉。 但是桌上的白菜都是水煮的，可能是最多煮好了放点盐再滴一点油在面上。让江成实在是没多少胃口，这煎鸡蛋的话，江成就不打算让了。 小孩子馋嘴就馋嘴，习惯了就懂得什么叫江湖险恶了，也就是江成心善，碰到一个恶叔叔，不但要当小孩面吃，还会故意问他们想不想吃，又不给他们吃。 大家肚子都饿了，但江成一回来就成了主心骨。以前上桌吃饭，江长河不动筷子，其他人是不敢先动筷子的。 “爹~娘，还有嫂子，吃饭，大家一起吃饭。”江成端起了饭碗，夹了一下白菜说道。 说实话，这在家里当主心骨的感觉是不错，但要是换一人，在农村作为一家之主，并不一定是好事。当了一家之主大家虽然都听你的，以你为中心，但你就得担起照顾一家子的责任。 江成一动筷子，大家也跟着立刻吃饭起来。哪怕就是水煮白菜加大米饭，那是吃的一个香。 特别是几个小孩也是如此，要是在江成那个年代，吃饭这样快这样香的小孩，大人们最喜欢了。有些小孩吃饭，大人得跟在屁股后面伺候着喂饭。 白菜没什么味道，煎鸡蛋其实也一般，但江成也吃的香。别看江成这身体是当兵回来的，可在部队也就是能吃的饱，但也吃不好，肚子里也没什么油水。这肚子里没油水，吃什么都香。 吃过一碗饭后，嫂子李香兰主动接过江成的饭碗去给他盛饭。这当大老爷们的感觉——挺爽。 不过饭盛过来后，江成没立刻开吃，而是对大家说道：“爹，娘，还有嫂子。我这次回来要跟你们说个事，在家里我待不了几天就得走~~。” “成子，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从部队退伍回来，只是请假~~。”江成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爹江长河打断了。 听到江成说过几天就要走，江长河是急了。儿子要走了，他这一把老骨头死也就死了。可江全留下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是他亲孙子孙女。没江成在，这个家都得散了呀。 “爹，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说我待不了几天走，是要去市里报道参加工作。我是申请了退伍回来的，但部队里照顾我，给我安排了工作。你们放心，我到市区参加工作后，有空就会回来看你们的，而且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带些粮食回来。” 江成说也打断了他爹的猜测，跟大家说道。 而他这话一出，家里人都震惊了。江成回来竟然能参加工作，这是天大的喜事呀。在农村再怎么挣工分，也就分那么点粮。而参加工作，可以买商品粮，并且还有工资。比在农村强无数倍。 “儿子，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从部队回来，真的能参加工作？”赵玉霞想确认一下的询问道，她虽然是农村人，但也知道一些情况的。 农村人去当兵的，金河公社里就有。可要么是当兵后不回来的，要么就是回来也还是跟大家一样去挣工分种地什么的。唯一好一点的，退伍回来的比较容易加入公社里的民兵队。平时巡逻的时候也有工分。 “娘，我骗你干什么，这是部队里的介绍信。而且我去市里参加的工作可是去当司机，工资可不低。”江成掏出部队里的介绍信，放在桌子上说道。 介绍信是拿出来了，没有一个人查看，因为家里人都没识字的。可能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是专门学的，其他字大部分不认识。 其实刚才江成说的时候，大家就已经相信了，只是这能进城参加工作的事情太大了。就这样说吧，结婚的事都没参加工作的事情重要。 现在江成一补充，更是不得了，参加工作就算了，竟然还是去当司机。在这年头有句俗话：“方向盘一转，给个县长都不干。” 这江成要去市里当司机，那以后江家在金河公社可大发了。这年头汽车少，基本都是公家车，要拉点什么东西，都是求爷爷告奶奶的。 就这样说吧，这年头有认识司机当朋友的，就很让人羡慕。要是有亲属是司机，那就更了不起。而江长河家等于是自家出了一个司机，这要是让公社知道了，平时干活都会照顾他们家。 一家人开心的吃过午饭，江成打算休息一会，然后到公社外面转转。而赵玉霞和李香兰，下午还得去队里干活挣工分。 江成是打算让他娘赵玉霞以后就别去队里挣工分了，家里一个下不了床的，还有三个小孩，得要一个人在家里照应着。就算让嫂子李香兰去挣工分，也不用干那么重的活了，工分少点轻松的活也可以。 江成回到房间，好好的睡了一觉，醒来后出门就看见侄子侄女在屋门口玩，倒是也乖巧知道不乱跑。至于娘和嫂子，应该是去干活了。 “爹，我出门转转。”江成对在正屋喊了一声，只是出门转转，不需要还跑到屋里跟江长河说。 “好，成子，你去吧。” 江长河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其实他下肢无力，但跟一些卧病在床的人不同，起码他中气还是十足的。身体瘦弱，那是不能下地后，不舍得吃，营养不良造成的。 江成得到回应后，给侄女侄子一人一个糖，就出门了。中午给了他娘赵玉霞的糖，被他娘放到了他的房间里。这糖精贵，赵玉霞觉得还是放儿子房间好。 第五章 捞鱼 这次出门，江成是打算去河边溜达一下看看。 金河公社名字的由来其实也跟附近公社管辖内有一条很长的河流有关，可那条河的名字不是叫金河，而是叫青水河。 而江成他哥就是在青水河救一个小孩被淹死的，而且小孩还没救上来。 按照记忆，江成来到了青水河边，河流有一二十米宽，有些地方水流挺急的。现在是六月中旬，昌城属于南方城市，六月正好是梅雨季节。经常下雨，下大雨。这青水河每年都是在这月份就会涨水。 现在这青水河水流急，水位高，就是梅雨季节造成的。 江成沿着河流一路溜达着，他可不是来闲逛的，也不是来河边祭奠原身死去的哥哥江全的。要祭拜也是明天去他的坟墓那边祭拜，而且江成在参加工作之前，的确也得去祭拜一下江全。 在河边溜达了一会，江成找到了几个缓水口。然后在一处缓水口停了下来，观望了一下四周，这个时候河边没人。梅雨季节，河水急，也没什么人到河边溜达。 江成先是蹲下身子，然后趴在河岸边，把手放进了河水里，随后意念一动。 “成了~。”江成有些激动的自语着，刚才意念一动，一个不小范围内的水区域直接消失了。不过消失的水区域，也被急流瞬间填满了。 在识海的空间里，江城‘看’到了刚才被抽空的立方体水域静止在空间里面。江成走到里河边好几米远，再把刚才放空间里的水域放了出来。 ‘哗’的一声，一大片水凭空出现，然后落在地面上。水朝低处迅速的流去，然后江成看到了不少各种鱼虾蚌还有螃蟹等。 “哈哈~。” 看着眼前的一切，江成忍不住笑了。鱼肉可是不错的蛋白质，虽然跟肥猪肉比不了，但这是白捡的肉呀。而且还有河虾，野生无公害的河虾，这在江成后世那个年代，一斤得八十左右。 不过野生河虾得懂的人才会买，不懂的，买养殖的跟野生的看不出多少区别。至于河蚌，其实也是不错的东西，但河蚌里有蚂蝗，要用盐清理。 江成把鱼和很多东西都从新放入了空间，剩余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没管了，这季节河边上本来就有很多各种虫子和一些东西。 弄完一个地方，江成又去寻找下一个地方去‘捞’河里的东西。可惜的是他能捞的范围有限，通过这次捞东西，他也明白了，他的随身空间是大，但一次大概只能拿5立方米的东西。真要牛逼点，整条河给收了，那他能学白素贞，水漫金山了。 连续又捞了好几次，收获那是相当不错。江成听说这个年代，很多水库里有大鱼，但金河公社这边没水库。要捞大鱼，到青水河下游可能有不少。 玩了一下午，江成在河边用草做了几根草绳。这也是身体原主记忆的功劳，否则他可不会做草绳。然后用草绳穿了几条比较大的鱼，提在手上悠哉的往家里走。 可惜不是在后世钓鱼钓上来的，否则江成能绕街道走几圈，来个三过家门不入，显摆个半天才回家。 开阳村，江长河家，厨房。 “娘，今天这晚饭怎么弄，小叔子他怎么吃。”李香兰询问着赵玉霞说道。 中午其实本来就煮了稀粥，稀到盛了能看到碗底那种。以前农村都这样吃的，只不过出门干活的会额外弄一两个窝窝头吃。 因为江成回家了，中午的稀粥都用盆装起来了，赵玉霞吩咐李香兰重新煮的白米饭。现在中午弄的这盆粥肯定当晚饭了，但大家可以这样吃，江成回来可不是去队里挣工分的，是要去当司机的，顿顿大米饭总是要的吧。 “成子不是还带了面粉嘛，你去擀点面给他弄点面条吃，这稀饭我们吃就可以了。”赵玉霞回应道。 如果江成回来，也只是去生产队挣工分。这晚上不去干活，就算是当天回来，晚上喝个稀粥也没什么。但现在江家老二，可是要当司机的人，可不能饭都吃不饱。 这是江成在外面溜达去了，要是在家，就得问他今天晚上吃什么了。 李香兰听到赵玉霞的话后，立刻点头去拿面粉和面擀面准备弄面条了。只不过干了一会活，有些事还是忍不住的询问道：“娘，现在小叔子回来了，只是他要去市区当司机了，我们之前说的事咋弄。” “香兰呀，这事可不好弄了，但娘也会跟成子说一下，看他什么意见再说，你看行嘛。”赵玉霞有点脸色为难的回应着。 而李香兰见婆婆如此说，也只能点头了。 其实在江成还没回来的时候，婆媳俩其实就商量过他回来后的一些事情，主要是大儿子江全留下的三个孩子。 所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当时是商量说，江成要是回来了，就算他愿意照料哥哥的孩子。那江成以后娶的媳妇呢，人家会不会愿意。 而亲兄弟的儿子并不是亲儿子，万一江成回来后不愿意养呢。 所以之前赵玉霞和李香兰商量过了，最好是江成念在兄弟之间的情分帮衬养着三个侄子侄女。实在不行，就把孩子过继到江成的名下。这样也不算白养，过继过去的孩子以后也是要给江成养老的。 另外就是江成没娶媳妇，为了孩子过继问题不让他以后媳妇反对。打算直接给江成物色一个愿意的媳妇。 这一般的女子肯定不愿意刚嫁人就当别人的娘，帮别人养孩子的。所以得找自身条件不好的姑娘。 啥叫自身条件不好呢，比如女知青。 其实知青分两种，一种是身份有问题，可能一家子都被安排到农村。另外一种就是响应号召，自身和家庭成分没有问题的知识青年。 两者都是知青，但区别大的很。前者可能住牛棚破草屋，后者可能住的是知青宿舍，房子都是新建的，分男女知青宿舍。还有公共厨房和厕所。并且公社和县里的知青团都很关注照顾他们。 所以赵玉霞这个当娘的，还想过江成要是回来，给他物色一个身份不好的女知青，这样对方肯定愿意听他们家安排，过继子侄也没阻力。 第六章 周知青 如今赵玉霞的想法肯定不行了，儿子江成是真的收到信退伍回来了。可他不是回来当农民的，是去当司机的。一个有正经工作，还是大家羡慕的工作那种，就算娶女知青，肯定也不可能是娶那种成分有问题的女知青了。 “李嫂子，赵大妈，你们在家嘛。” “诶~是我们在厨房弄饭呢。” 就在婆媳俩还在说事的时候，屋外传来一姑娘的声音，声音清脆悦耳。两人一听声音知道是谁，李香兰是大声在厨房里回应着。 很快厨房里就出现了一个身材花格子衬衫，绿色军裤，头上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姑娘。手里还拿着一小袋粮食。 “李嫂子，赵大妈，我是~~。”麻花辫的姑娘是知道江大河家里情况的，想拿自己省出来的一点粮食稍微救济一下。可看见李香兰在用面粉做面条，有些话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来的姑娘叫周灵莹，是上一年从大城市被安排到金河公社的知青。 很多知青其实刚安排到下面的乡村其实是没地方住的。一开始都会安排到能居住的社员家里，而江长河家因为江成去当了兵，女儿又嫁出去了，所以他家其实都被安排两次了。周灵莹就是安排到了江长河家，那时候赵玉霞和李香兰都挺照顾周灵莹。 这江全出事后，周灵莹也是来过江家照应的，这次过来是想救济一点粮食给江家。但是这不过年又不过节的，江家嫂子和大妈都在用面粉做面条吃，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犯了认知上的错误。 “莹莹来了。”赵玉霞见到是周灵莹来看她们了，很是高兴，不过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对着李香兰说道：“香兰，多擀点面，让莹莹今天晚上在我们这吃了面再走。” “大妈，不用了，我是来给你们送一点粮的，等会我就回知青点吃饭的。”听到要给自己弄面条吃，周灵莹连忙拒绝道。她就拿了几斤粗粮过来，别这一吃给吃回去不少就不好意思了。 “莹莹，你别客气，你留下来吃饭，大妈正好有个事跟你说。”赵玉霞拉住了周灵莹的手，对李香兰使了使眼色。 李香兰一看到赵玉霞的眼色，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连忙一起拦着周灵莹了。内心不禁猜想，婆婆赵玉霞不会把主意打这周知青身上了吧。 这周灵莹今年才十八岁，上一年她十七岁就来这边了。别看她年龄小，她可是高中毕业，现在在知青队里当组长呢。 上一年周灵莹刚来当知青的时候，安排到江家住，可没少哭鼻子。才一年多的时间，一个哭鼻子的小丫头就成长了起来，看上去娇弱，但态度端正干活不偷懒。 果然，周灵莹被赵玉霞拉住后，就在跟她说她在部队当兵儿子回来的事情。然后有意无意的暗指一些事情。 赵大妈的意思周灵莹听明白了，可她周灵莹是什么人，是大城市里来的姑娘，还是高中文化水平。就算要找对象，也是找一个有共同话题的知青~，而且金河公社的知青队里有一个男知青就很优先，很时候成为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侣。至于赵大妈那当兵回来的儿子~~。 “莹莹，我跟你说，我家江成，这次回来可不是到大队里种地的。他在部队里表现优秀，部队里给他开了介绍信，他过几天就要去市区里工作的。”赵玉霞拉着周灵莹的手说道。 周灵莹听道赵大妈的儿子能有工作，内心一下就纠结了，不知道怎么回应。在金河公社当了一年的知青，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么单纯的小姑娘了。 这找一个志同道合的知青当伴侣是不错，但不能当饭吃呀。她们这些知青，也是要依靠挣工分领口粮吃。而且跟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不一样，没农村人能干，就算很努力，工分也挣的没人家多。 更重要的是，有一些几年前就下乡当知青的，没有一点回城的希望，年龄大了，在农村找了丈夫的不是没有。 周灵莹当了一年知青，她也害怕回城无望，以后就一直在这乡下生活了。她现在十八了，在城里算年轻，可在乡镇农村公社，十六岁出嫁的都有，十八虽然也不晚，但再过两年，在农村二十岁没嫁出去的姑娘绝对属于‘老’姑娘。 是选择志同道合的伴侣，还是找一个农村出身有工作的~~。 “莹莹，我再悄悄跟你说，你听了可别说出去，江成去市里参加工作，可不是普通的工作，他说是去汽车站当司机。”见周灵莹不吭声，赵玉霞再次加码劝说着，如果不是想要去世了的大儿子子女过继给江成，就算她觉得周灵莹不错，但以她一个知青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她二儿子江成。 听到赵大妈这样一说，周灵莹内心动摇了，志同道合的可以是同志，不一定要成为伴侣呀。这赵大妈的儿子真要是司机，嫁给一个司机也不影响她有其他志同道合的朋友。 其实周灵莹还没想过嫁人的事情，想碰到了合适的再说，她们当知青的，其实很多人都想要谈一场甜蜜恋爱的。 但现在周灵莹羞红了脸，不是她世俗，虽然还没见过江成，可江成的条件绝对算是优秀青年了。如果长的还行的话~~，她是可以考虑的。甚至还感觉真要是这样的话，人家会不会看上她才对。 “娘，嫂子，我回来了，看我弄什么东西回来了。” 就在赵玉霞和周灵莹谈话的时候，江成提着好几条几斤重的鱼回来了，在屋外就喊出了声。 然后还没等厨房内的赵玉霞和李香兰反应过来，江成提着鱼就进厨房了，而刚才在屋外玩的侄子侄女也在江成身边，嘴里念叨着‘鱼’。 “家里有客人呀，正好留下来吃饭。嫂子，晚上炖一条鱼吃，这是在擀面呀。”江成是不知道嫂子和娘都在厨房，他是提着鱼准备放厨房里的。这一进屋就看见嫂子在擀面，娘还拉着一个姑娘在说话，那姑娘看穿着不像是农村女子。 “嗯，小叔子，我在擀面弄面条。”李香兰见江成一下弄好几条不小的鱼进屋，有些惊喜的说道。 “那正好，等会炖鱼，面条直接也下锅里，到时候面条味道也鲜美。”江成放下鱼后说道，作为大老爷们，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他动手了，等着吃就好了，然后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刚才江成是没仔细留意周灵莹，但周灵莹在江成进厨房的时候，是仔细看了他的。比较江成没进屋之前赵大妈跟她说的一些话，她自然是要看看江成长什么样。 跟农村人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一身军装配上俊朗的脸庞，身高也不矮。周灵莹觉得其实找一个人好好过日子，不跟其他人谈什么远大理想和抱负其实好像也不错的。 第七章 初识 “莹莹，你刚才也看见我家老二了，而且你刚来我们公社的时候住我们家，我可是把你当女儿一样看待，你要是愿意，我就在江成去市里报道的时候，跟他说说。” 等江成离开厨房后，赵玉霞再次询问着周灵莹。 在赵玉霞心中其实是想着，要是周灵莹再不表态，那也就算了。如果不是有后面的打算想法，他儿子进城参加工作当司机后，在城里都是姑娘抢着嫁的对象，哪里还轮得到她。 周灵莹这次是害羞的点了点头，然后也打算留下来吃饭。不是她嘴馋鱼了，也不是有其他想法，就是很久没在赵大妈家吃饭了，有点想念赵大妈家的饭菜味道。 见周灵莹点头了，那么找玉霞就要跟她说另外一件事了，那就是以后江全留下的三个孩子问题。如果不靠江成帮衬，李香兰在农村要拉扯大三个孩子就太难了。 过继之事只是一个提议，就算不过继，能帮衬到几个孩子长大成人也行。只不过都养大的话，还不如过继，起码不白养。过继了，孩子以后大了就有义务给他们养老。 过继的事情，周灵莹有些不愿意，她才十八岁，可不想给别人当妈。但她是同意要是跟江成在一起了，江成愿意帮衬那三个子侄，她倒是不反对。 白养就白养，周灵莹觉得自己又不是不能生，不担心没有自己的孩子养老。 见周灵莹如此，赵玉霞跟她说今天晚上就和江成说这事。但能不能成，还是得看江成那边，她也只能是撮合。 傍晚，鱼炖好了，也加了面条在里面煮，香的很。 周灵莹被安排就坐江成旁边的位置，赵玉霞也在饭桌上给江成介绍周灵莹的来历。是上一年来的女知青，没地方住借住到他们家过，就住在他房间里呢。 现在虽然住知青宿舍那边去了，可也是会来探望他们的，今天就带了点粮食过来。 “周同志，那我可得感谢你对我们家的照顾，嫂子，等会给周同志拿一条鱼回去。这天气热，鱼弄多了不处理容易坏，这两天得赶紧吃了。”江成听到娘的介绍后立刻说道，反正他空间里的鱼很多，就算吃没了，再去捞就是了。 “江~江成，你不用太客气，我们之间别称呼同志了。叫我名字周灵莹就可以。”坐在江成身边，周灵莹有些紧张的说道，主要是她知道赵大妈留她吃饭的用意，而江成不知道。 “嗯，周灵莹，你多吃点鱼，刚捞上来的，新鲜的很。”江成笑着说道。 鱼和面条是直接用大盆子装的，要吃起身夹就可以。虽然没放什么调料只放了些盐，但味道是真的不错。 在江成的招呼下，周灵莹也放开了不少，加上本来对江成一家其他人都熟悉。不紧张后，倒是发挥了她在知青队里当小组长能力，跟大家有说有笑的。 周灵莹笑起来会有两个小酒窝，江成仔细看她发现她挺好看的。只不过这个时代的人，除非是那种天生丽质的，否则在农村待上一年，都能变土妞。就跟后世的人去XZ来个穷游，一年的时间就能大变样。 这还是分在了南方的知青，要是分都陕北，大西北住窑洞的那种。天天风吹日晒，年轻人过去没几年样子就跟大叔大婶一样。 很快一盆鱼和面，几人全部吃掉了，那叫吃的一个开心。只不过得知江成是在青水河那边弄来的鱼，也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弄来的，但都让他去河边要小心。 “成子，这天都要黑了，你送人家莹莹回去。”吃完饭后，李香兰在收拾着碗筷，赵玉霞对着江成说道。 等把江成支应走，有些事还要跟江长河说一说，毕竟他是江成的爹。 江成听到后是立刻答应了，去厨房拿了一条四斤多重的鱼，还从房间里拿了一点奶糖，然后陪着周灵莹回知青点了。 这一路上两人也是闲聊着，周灵莹发现江成很有见识，也挺幽默的。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江成回去，赵大妈会不会跟他说那事。 知青点，也就是知青们居住的地方，是在离镇上比较近的一个地方建设的。算是开阳村到镇里之间的位置，路上不紧不慢的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所以江成很快的护送周灵莹到女知青宿舍附近了。 “江成，你要不进去坐坐，喝口水再走吧。”在宿舍门口，周灵莹邀请着说道。 “女施主使不得，里面的女妖精会吃了贫僧的。” 江成没有答应周灵莹的邀请，在路上闲聊的时候他就知道周灵莹居住的情况了，好三四个人一个房间。不过还是比去陕北的知青好，一条很长的炕，睡十来个人。 一句简单的拒绝玩笑话，逗的周灵莹忍笑不止。要知道她邀请江成进房间坐坐，可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她要是把江成带进宿舍，那其他女知青肯定看见，到时候就算没什么都要被她们拿来开玩笑。 江成把鱼和一些奶糖给了周灵莹，然后就离开了，而他走后，周灵莹尝了一颗奶糖，很甜很好吃。 只不过这鱼拿到宿舍里去，周灵莹就得老实交代了。下午干完活收工说给江家送点粮食过去的，大家给她煮好了饭都没见人回来。 这下好了，带几斤粗粮出门，吃的饱饱的回来，还多了一条几斤重的鱼。这是去救济人家还是去打土豪了呀。 江成这边是把人送到知青宿舍后就立刻回家了，回到家里，洗漱了一下冲了一个澡，就回房间了。 这天黑了，江成在房间点亮了煤油灯。在七十年代大部分地方农村都没通电有电灯，一般都是点煤油灯。出门的话，条件好点的可能家里有手电筒。 中午睡了一觉，夜里太早江成睡不着。而正好他娘赵玉霞来他屋里有事说，询问江成对他哥那三个孩子有什么打算。 这有些话赵玉霞也只能私下跟儿子江成说，他哥的孩子是一方面。另外就是他哥刚去世没多久，李香兰也没有改嫁的心思。 有几个孩子在身边，也会拖住李香兰的心思改嫁的心思。但江家人不能这样自私，李香兰跟江成他哥在一起的早，别看生了三个孩子，其实十六岁多点嫁过来。现在也就是做了江家六年多的儿媳妇，虚岁也不过二十三岁。 总不能让李香兰才二十出头一点的年龄就守一辈子寡吧，所以以后有机会的情况下，条件又合适，江家是允许她改嫁的。 但改嫁是有前提的，孩子不能带走，要带走也只能带走最大的那个女儿，儿子是江家人，不可能让李香兰带着儿子去改嫁他人，跟别人姓。 第八章 思想堕落了 照应哥哥江全的几个孩子，江成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因为有随时空间的他，以后肯定不会缺吃喝。这年头养孩子可不是后世，只要不饿死就算是养了。什么读书呀，帮孩子娶媳妇呀，房子车子，都可以不用去考虑。 见儿子江成很爽快的答应了会养大江全遗留下来的子女，赵玉霞开口询问说道：“成子，你觉得今天那莹莹如何。” “娘，你提她干嘛。”江成回应道，说是这样说，但他好像也猜测到了点什么。 “她可是大城市里来的，刚来的时候长的可水灵了。娘跟你说，你去市区工作当司机养着你哥三个孩子以后要娶媳妇也不难，但娶的媳妇可不一定愿意你养着三个孩子。娘觉得莹莹那姑娘不错，她不会反对你给你哥养孩子的。”赵玉霞笑着说道，只要儿子点头，她心头上愁的事情就算落地了。 要是孩子的事情不能妥善解决，赵玉霞就算心善，也会狠心让李香兰守一辈子寡，也要把孩子拉扯大再说。 江成听到娘的最后一句话懵了，什么叫她不会反对给他哥养孩子。这说明周灵莹可能已经在他娘那答应跟他处对象了呀。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江成想着自己才第一天回到家呀。就下午出门去河边捞了一个鱼，回来对象都要有啦。 不过江成思考了一下，其实周灵莹长的很漂亮，要知道这年代的人可是没化妆品的，最多天冷买个蛤蜊油或者雪霜膏涂抹一下。现在的周灵莹就挺好看，虽然没有让人一眼惊艳的感觉，但属于很耐看的那种。 周灵莹要是换个发型，化个妆，再穿一身时髦的衣服，在后世的话，那绝对不是江成一个跑滴滴敢想的。 “娘，我看行，不过我过几天得去市里汽车站报道。你明天有空去找一下她，另外明天我也去哥哥坟前祭拜一下。”江成回答道，他其实一开始也没起找对象娶媳妇心思的。但这个年代，不管是农村还是城里，晚上都没什么娱乐活动。这娶一个媳妇，夜里在一张床上还有一个说话的，不会无聊。 “娘今天下午已经跟队里说了，以后就不去上工了，在家里照看你爹和几个小的。以后有空的很，明天上午我就去找周灵莹说这事，然后让你嫂子明天上午也不去上工了，带着你嫂子和几个孩子，去你哥坟前祭拜一下。” 听到儿子江成同意跟周灵莹那姑娘处对象，赵玉霞是笑着说着明天上午就去找周灵莹。不过说到去祭拜儿子江全。想到命苦的大儿子英年早逝，面容又哀愁起来。 重要的事情谈妥当了，赵玉霞在江成的屋内又闲聊了几句，就出门回正屋睡觉去了。 江成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屋外的虫鸣声，没多久瞌睡来了，也就入睡了。 次日早晨江成从床上醒来，突然觉得他娘昨天晚上来跟他说找对象的事情非常对，这原主当兵的身体非常的强壮。不得不承认，在2024年天天熬夜开的滴滴江成在身体上根本没法跟这原主身体相比。 这年代还是属于先婚后爱的时代，江成也不介意找一个看的顺眼也先婚后爱。虽说不少人被人介绍答应成为对象，也会相处一段时间。但跟后世天天腻歪在一起还很多年不结婚的相比，处对象那点时间，最多也就了解对方一个表面情况，连人品如何都是靠打听你所在的地方附近人询问。 而这个时代又是大男子主义时代，女人能顶半边天也只是在进行过程当中。所以江成觉得就算先婚后爱，在这个时代吃亏的也是女性。 要是没相处多久就成婚，男女双方要是男的本性暴露，是个不咋样的人，那女人只能认倒霉了。但如果成亲后是女方不咋样，那就简单了，一个字，那就是打。不勤快，打，不孝顺，打，不守妇道，往死里打。 等身体不再雄壮，江成才起床穿好衣服出门洗漱。其他人也都起床了，甚至早饭都快弄好了，早饭其实也就是昨天中午煮的粥，一直没吃，早上热一下就可以了。 吃过早饭，李香兰带着孩子和江成去江全的坟头祭拜了。而赵玉霞收拾了一下家里，就去找周灵莹了，江成过几天就要去城里报道了，她想先让儿子和周灵莹把对象这层关系定下来。 这年头可别小看对象这层关系，可不是后世那种男女朋友或者情侣之间的关系能比的。这年头的对象关系一旦确定，除非有特别合理的原因分手，否则双方处对象关系期间，要是谁不检点，跟其他异性还勾勾搭搭的，是可以去对方工作的地方闹的，甚至动手打人都可以。 而此时在知青点女宿舍那边，周灵莹正被其他同房间的女知青‘严刑拷问’。 昨天周灵莹傍晚带了一条几斤重的鱼回来，自然是被其他人一下就发现了。本来直接说谁给的也没什么，人家赵大妈在部队当兵的儿子回来，抓了几条大鱼送她一条怎么了。 可就是因为昨天赵大妈说的那些事，让周灵莹面对江成送她一条鱼的事都害羞的躲躲藏藏的。也不知道跟这些好姐妹怎么介绍江成，但说他是赵大妈的儿子，感觉太生疏。可要说其他关系，她还得等赵大妈的回复再说呢。 “周组长，那鱼到底是谁送的，不会是李明军同志送给你的吧。” “肯定是李明军了，其他人就算弄的到鱼，也不敢送给我们周组长呀，谁不知道李明军跟我们周组长才是一对，不怕被揍嘛。” “那是，周组长，你就别不承认了。” 在女知青宿舍，此时周灵莹被逼供着，但大家都猜想着是男知青李明军。这李明军也是知青队的组长，更巧的是，两人都是一个城市的。不过李明军比周灵莹早两年被安排到这边来锻炼。 周灵莹被安排到这边后，李明军知道她跟自己是一个地方的人后，可没少照顾她。当然所谓的照顾，主要是在思想上的鼓励，然后干活的话，一开始也会帮她干一点。至于物资方面，并不是每个下乡的知青家里都能寄东西的。 就算是周灵莹，也是几个月才能收到家里寄一点东西，还为了感谢李明军的照顾，经常分一些给他。 李明军在金河公社知青队里名声很好，热心帮助人，思想积极，人又长的好看，是很多女知青心仪的革命伴侣呢。 “你们别问了，不是李同志送的，你们谁再多说话，今天中午这鱼就不给谁吃了。赶紧收拾一下，去集合干活了。”周灵莹有些懊恼的说道。 周灵莹承认自己对李明军很有好感，甚至觉得以后要是回不了城，跟他成为志同道合有共同理想和话题的伴侣也不错。 但是昨天晚上周灵莹回到知青宿舍，睡觉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思想堕落了。应该说在赵大妈跟她说他儿子要去城里当司机的时候就堕落了，那时候就光因为这个条件，就没有立刻拒绝。 而见到江成人后，周灵莹就已经放弃了积极的思想，一些什么光荣不光荣的东西。她一个女人，觉得还是嫁人相夫教子的比较好。 第九章 李明军 知青们干活都是先集合，然后分组，男女搭配。分组的话是自己挑选搭配的，属于有合作分工又有互相竞争的意思。 今天集合后，在去干活之前，知青队长通知了一个事。又有新的几个知青在今天下午会分配他们这边的知青点来，到时候大家要做好接待新人的工作，让新的知青们尽快投入生产的队伍当中。 带新人，容易被拉后腿。到时候新人安排到哪个组，要是干活不行，是影响整个组的进度。但大家作为来农村锻炼的同志，又不能思想觉悟那么低，你就算不想要新人分到自己组里，也得表现的很欢迎和积极。 所以新人过来，就存在一个大家挑选新人的情况。在避免不了有新人分到自己组里的时候，那就挑看上去干活行的人。 知青队长把新人要来的事情宣布后，就会公社办事处那边了。其他人就要自觉开始配合去地里干活了。 男知青李明军直接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周灵莹这边，很自然的跟她商量今天的分工。 分工后，大家在去地里干活的路上，李明军拉住了周灵莹，走到一边后说道：“周灵莹，你那边还有粮食多嘛。” “没有。”听道询问，周灵莹直接回答道。 “灵莹，你上个月家里不是给你寄了一点钱和粮票嘛，能不能借我点。” “我上个月就给赵大妈家了，她家里出事你也是知道的，我以前在那边住过好几个月他们没少照顾我。李明军，你们那边的粮食不够了嘛。”听到李明军想问自己借粮票和钱，周灵莹又没如他愿的回复道。 这知青过日子呀，再怎么节省也不如当地农村人，而且挣的工分还是一个人用。加上就算认真干活也没几个挣工分能经常有满工分的。 要是没有家人帮助，大家又看不到回去的希望。很多人就会在农村成家，女知青嫁给家庭条件不错的农户，男知青也是娶农户女。这男女知青在一起过日子的不是没有，但不多。 周灵莹还算会过日子的了，她还有些口粮，但那是算好了的，得吃到粮食收割分粮的那天。可就算这样，也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存不下粮食。 李明军听到周灵莹说上个月就把粮票和一些钱给了那所谓的赵大妈那边，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但又不能说什么。 不过今天下午有新的知青分到这边公社，这刚分过来的人，上面会直接分一些口粮给他们的。而且刚过来，多少都会带一些东西。李明军下午得去好好打探新来的知青根底了，而在周灵莹这边，也不能太过明显。 “灵莹，没有就算了，其实我的粮食是够的。是今年年初新来的王涛和张兵他们平时不会节省，我其实是想帮他们借。”李明军露着笑容说道。 周灵莹点了点头，对于李明军的话没有什么怀疑，他的是喜欢热心帮人。这也导致她之前给李明军的一些东西也都不要他还了，算是一起帮助大家的。 很快所有知青都到了要干活的地方，都熟练到各自分工开始干活了。 而没干多久，赵玉霞就打听到周灵莹干活的地方出现了。周灵莹见赵大妈出现，也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迎了上去，内心是生怕有不好的消息。 江成可是要成为汽车司机的呀，就算周灵莹没安排到乡下来当知青，在大城市里，汽车司机也是很吃香的，很多人抢着嫁呢。 李明军也在远远的地方看见赵玉霞出现了，内心有些气愤，觉得这农村老妇是在仗着上一年照顾周灵莹的恩情，肯定是又来找她求帮忙的。可现在凭借自己的身份，好像又干涉不了什么。 “赵大妈，你来啦。”周灵莹有些腼腆的对着赵玉霞说道，以前她面对赵玉霞可不会如此。 “莹莹，你今天收工了，中午再去家里吃饭去。昨天晚上我跟我家江成谈了你们的事，他也觉得你不错，愿意跟你处对象。他过几天要去城里的，你最好这两天请个假，两人处一处。”赵玉霞拉着周灵莹的手笑着说道，不出意外，这就是她以后的二儿媳了。 周灵莹听道赵玉霞说江成那边没意见后，害羞的点了点头，表示中午一定会去吃饭的，也会请几天假的。至于请假会少挣不少工分，有一个司机对象还缺那点工分嘛。 这知青要是在农村跟当地人成亲，成亲以后就不算是知青了，因为会落户到农村。就算先不落户，以后干活也是听公社生产队安排，不会再跟其他知青一起干活。 不怪周灵莹势利，而是她跟江成的事情真成了，现在挣的工分她真不在乎了。之前是每天晚上都要数一下她挣了多少工分，分粮的时候能分到多少。 赵玉霞跟周灵莹说过话后，也不打扰她干活，在知青队干活分了粮和钱，到时候可以全部带到江家来过日子。 在江成这边，跟着嫂子和子侄祭拜了大哥江全，在他坟前也说了一些让他放心的话，会照顾嫂子和他孩子的。然后见时间还早，让嫂子带孩子们回去，他一个人去附近的小山上溜达了。 昨天用空间收取物品的能力，江成在河边捞了鱼。今天他想打猎了，现在是六月中旬，有些地方虽然没大山林，一些大型动物是没有。但一些小山上，野鸡和兔子是有的，还有蛇和鸟什么的。 其实昨天在河岸边，江成还看见了野鸭子，只不过还没靠近就飞走了。 在山上，江成是看见了一些动物，但动物很机警，稍微弄出一点动静就吓跑了。然后江成放弃了追赶式打猎，在一些小山坡上，发现了不少洞口。 然后江成就开始‘摸’洞了，按照洞口的大小来看，兔子洞的可能居多。太小的洞口不是蛇的可能就是老鼠的，也没有必要去摸了。 江成所谓的摸洞，可不是把手伸洞口里去摸。而是直接把手放洞口，洞里有东西的话，直接就到他的随身空间了。 兔子习惯清晨和傍晚出来活动，这大白天就喜欢躲洞里面。江成这临时想着到小山上转悠，这时间点算是来对了。躲在兔子窝里睡觉的兔子，直接进入到了江成的随身空间里面。 第十章 对不对 江成没有想到就一片小山坡附近，一下子就逮到了很多兔子到空间里面。 其实还看见了野鸡，但野鸡真的不会让你轻易靠近，除非蹲守着。江成打算下次弄点粮食撒在他能把东西收进空间的范围内，然后根本不需要任何陷阱，野鸡来一只消失一只。 感觉时辰不早了，江成弄出一只兔子在手上。兔子一出现可能自身都懵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在洞里睡的好好的，这突然就被人抓在手上了，没反应过来。 直接当场找石头把兔子砸死，再弄了一只出来，重复了残忍的动作，然后江成拧着两只刚死去的兔子回家了。 这回家的路上，村民看见江成拧着两只野兔，那是羡慕的很，但也只是羡慕不会妒忌。这年头大家都佩服有本事的人，而不会因为你有本事吃的好喝的好就嫉妒。 江成回到家里，嫂子和娘都在家待着，清洗衣服和一些什么的。 “成子，你这是又逮两只兔子来了，真不得了。”赵玉霞看见儿子手中提着两只兔子回来，震惊的说道。 赵玉霞没想到二儿子出去当几年兵竟然就这样厉害了，河里游的山上跑的，空手就能抓回来。 “小意思，用石头砸的，一砸一个准，别说兔子了，野鸡明天都给你弄两只来。”江成不要脸的吹嘘道，反正牛皮吹出来也好，以后再抓各自吃的来，大家都会认为是他本事大。 兔子是直接放在了厨房门口，后面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江城处理，等着吃就可以了。而且他说今天吃兔子肉，今天就得炖兔子肉吃。 另外就是昨天江成冲凉换洗的衣服，也是不需要他去洗的，已经被嫂子给洗了。在这个年代农村就这样，男人在外面幸苦干活养家，自然回到家里就得享受一些待遇。 江成在屋外逗弄了侄子侄女玩了一会，就去正屋跟他爹江长河聊天了。他打算去城里给他爹买点止疼药，因为江长河现在就算躺床上不动，也有时候会继续出现阵痛，这说明还是在恶化，不治疗早晚会瘫痪成大小便禁失。 至于说给江长河治疗的事情，江成现在也不会把心意说出来，等以后在市区里询问了医生和治疗费用再说。 “成子，莹莹来了，你快出来。”江成在屋内跟他爹江长河闲聊一些在部队里事情的时候，她娘赵玉霞在屋外喊话的声音传进了屋中。 “来了。”听到周灵莹来了，江成立刻应了一声出了屋。出门看见周灵莹后，这知道她的来意，江成也没有了昨天的自然状态，掩饰着神态对周灵莹说道：“你过来啦。” “嗯。”周灵莹低着头应了声。 气氛稍微有点尴尬，昨天才刚相识，今天过后，可能就是以对象的身份相处了。江成觉得不能在屋外聊，于是说道：“要不到我房间里坐坐吧。” “嗯。” 周灵莹又应了一声，然后等江成先回房间她才跟了进去。 “灵莹你坐，我的情况我娘应该也跟你说清楚了，我过几天就要去参加工作了。你同意跟我处对象的话，我们在成亲之前一个月见不了几次面的。” 在房间里，江成邀请周灵莹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这年头就这点好，处对象比较直接，适合直男。 二十一世纪的江成就算是直男，不会追女生。否则有女朋友的话，谁还天天夜晚去跑滴滴呀。 周灵莹也没有想到江成这样直接，但这样直接让她也很舒服，于是坐直了身子，认真说道：“江城同志，我同意跟你处对象。” “周灵莹同志，我也同意跟你处对象，以后我们就是对象关系了。” 江城见到这一幕，嘴角上扬的笑了一下，然后也有样学样挺直上身，对着周灵莹说着，并且还伸出了右手，想看看对方会不会也伸手跟他握手。 而周灵莹看见江成伸出要跟她握手，立刻伸手握了上去，然后发现手伸出去了，收不回来了。江成的手掌很有力，她挣扎不掉。 “江成，我们才第二次见面，牵手太快了吧。”周灵莹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 “不快，这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后，要是觉得还快，我就放开你如何。”江成不肯放开周灵莹的手说道，江成肯同意跟她处对象，就是想干脆点，找个先婚后爱的，所以一切都直接点好。 “江成，你问。” “你愿意跟我处对象，是图我长的不错，还是图我有工作而且还是司机的工作。” “啊~~。” 周灵莹听到江成这样的问题，有些懵了，有些不敢回答。这让她怎么回答，说自己一开始就是听到他有司机的工作，然后又看见他长相又可以，就同意做对象的嘛。这是不是也太势利眼了，她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可内心的确是因为江成说的这样才答应跟他做对象的。 “灵莹，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愿意跟你做对象，就是图你长的好看。你现在只是只身一人在外，父母不在身边没人给你把关。要是你父母给你找对象，还不是一样要了解男方的情况，要是一个没工作没长相的，可能见面都不用就不同意了。你说对不对。” “嗯。” 江成觉得周灵莹处世不深，打算给她来个歪理洗脑。而周灵莹果然觉得江成说的没有错，很配合的嗯了一声。 “所以两个人在一起处对象，一定是图点什么，这很正常。如果什么都不图，那你怎么不去跟一个又穷又丑又老的农村老汉处对象。你愿意跟我处对象，我们也是刚认识，所以你图我工作好，人也长的不错，这很正常，对不对。” 又是一个对不对的询问，这次江成也问到正题上了，周灵莹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自己的确是因为江成条件好，她不想过苦日子了，才愿意跟他处对象的。所以这次询问，周灵莹又点了点头。 “那你看，我们互相满足对方找对象的要求，你跟着我的话，以后不但不用在地里干活，我以后还能把你接到城里去住。可我以后每个月回不了村里几天，这样的话，你算算，我们做对象后，从现在开始到过年又能在一起多少天。所以我们处对象得比别人慢慢相处要快才行，这在房间里牵个手很合理吧，你说对不对。” 连续询问三个对不对，江成其实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个年代的姑娘是不是真的跟后世说的那样，好哄骗的很。 而这样一问，周灵莹没吭声了，不过在江成手心里的手，已经没一点缩回去的样子，已经证明了她的内心回应。 第十一章 相处 在二十一世纪2024年，虚岁十九岁的女生很多都已经是情场高手了，任何花言巧语不见到实际上的利益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而对于六七十年代，说这个年代的人纯朴，结婚没什么要求。其实不然，最多只能说这个年代的女人认的清自身的情况，不会因为自己长的一般，还渴望找有钱有权的。 说这个年代不贪图什么的，简直是玩笑话。经历过这时代的人都知道，农村人有多么渴望嫁到城里去，但城里人不娶而已。 为什么不娶，不是说农村人就没有长的好看的了，而是这年头孩子的户口是跟着女性这方的。而且农村人跟城里人结婚，户口是转移不到城里的。所以娶了农村女人，女人的户口还是农村，生的小孩也是农村户口，吃不到商品粮，也就是这年代的定量。 就这样说吧，城里有工作的人，要是愿意娶农村人，当天见面觉得合适，让女人留下来。基本上都能成，情和爱什么的，根本不需要。 所以在屋内，周灵莹被江成牵个手并不算什么。刚才两人都答应处对象了，这也不属于耍流氓。 “灵莹，你下午要去干活吗。”江成翻弄这周灵莹的小手掌说道，才十八岁的姑娘，因为下乡锻炼，手都起茧子了。不过农村的女孩，可能十一二岁可能就如此。 “我请假了。”周灵莹回答道。 “因为要跟我处对象请假的？” 江成很直接的询问，在二十一世纪，这就是社死现场。说一个姑娘图你条件好，表现的很积极嘛。 但经历过了刚才的三连问，双方在一起处对象的意图很明显了，所以也没什么好回避的。所以周灵莹回答道：“知道你过几天就要去市里，所以要培养一下感情。” “那下午我们一起去外面走走，等会吃饭你多吃点，你有点瘦。我就算去工作了，你没事也多来家里吃饭，不用省粮。” 江成有些豪气的说道，可这话又让周灵莹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复了。她以前在城里和现在在知青队，观念一直都是就算处对象，付出也是互相的。 这个年代处对象，是你送我什么礼物了，我也会回送你什么礼物。今天出门谁花钱请客了了，下次了另外一人请客。 而现在周灵莹有一种要被江成养着的感觉，长久惯有的思维告诉她这是不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又享受这种的单方面照顾。没有父母在身边，周灵莹一年多没有体会这样的照顾了。 “江成，我都听你的。”周灵莹笑着说道。 “你笑起来脸上的小酒窝真好看。”江成望着周灵莹说道。 周灵莹被江成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加上夸赞的话，让她内心小鹿乱撞，不知道怎么回复江成，只能娇羞的低着头。 好在江成没一直让她为难，这年头的姑娘还是很保守的，今天一会的工夫就能发展到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很是满足了。 强行转移这些直白的话题，江成询问了周灵莹在知青队里平时怎么生活的。 这一问，算是打开了周灵莹的话匣子，说了知青队里很多的趣事，主要是新来的知青都会闹不少笑话。她自己当初刚来这边，也没少闹笑话，比如野菜都不认识，错把一些草当成了野菜什么的，刚下地干活，还有弄伤自己的。 并且说到知青队里的生活，周灵莹告诉江成，知青队里其实今天就有新知青过来。她请了下午的假，也不知道她所在的小组会不会分到新知青。 “成子，莹莹，吃饭啦。”在屋内两人闲聊着，屋外传来了江成他娘喊吃饭的声音。 “今天你可多吃点，我在山上今天丢石头砸到了兔子，以后我们可是一家人，吃饭太见外我不喜欢。”江成起身对周灵莹说道。 “江成，你真厉害，用石头都能砸到兔子。”周灵莹也跟着起身，听到江成用石头能砸到兔子，很是崇拜。 “那是当然，山上还有鸟和野鸡，明天你再来家里吃饭，做我的对象，保证以后想吃什么有什么。”被周灵莹崇拜，江成的虚荣心很是满足，顺嘴就给她画了一个很香很大的饼。 两人很快进了正屋，因为跟江成正式开始处对象了，周灵莹对于江成家人的称呼语气都变的更亲近了。 今天的菜就丰盛了，一盆兔子肉，还有鱼和白菜，吃的是香喷喷的大米饭。 而周灵莹也听江成的话，放开了吃，在知青队，大家也都很缺油水的。 此时的知青队那边，女知青宿舍也很热闹，周灵莹昨天带回来的鱼给炖了。来蹭鱼肉吃的人很多，不少男知青也过来蹭口鱼肉吃。 然后就涉及到了一个问题，鱼是周知青周组长昨天傍晚带回来的。可她的鱼是哪里来的，男知青那边也没鱼吃，自然不可能是李明军送的。另外就是上午的活一收工，周灵莹人就不见了，这鱼要不是她让同宿舍的人炖了，大家还不敢炖呢。 李明军此时碗里也有一块鱼肉，但他此时也觉得今天周灵莹不正常，早上问她借粮或者粮票什么的。虽然没借到，但她的理由合理，可现在细想一下。周灵莹对他的态度好像不对，以前两人见面谈话，她可都是面带笑容的。 中午，大家吃过饭后，就都开始休息了。上午在地里干活劳累，加上中午天气热，中午休息睡觉的人自然多。不像后世，不少人精力旺盛中午不睡觉的。 周灵莹在江成家里，被江成厚脸皮的留在了他房间睡午觉。当然不是一起睡，江成中午没睡觉，在屋里陪周灵莹聊天等她睡后，就坐屋外阴凉处，逗小孩玩。 几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倒是江成挺亲近的，可能是江成一回来，就给他们糖吃。而且饭桌上也有好吃的了，小孩子分辨谁好谁坏很简单的。 周灵莹也没想到今天中午这一觉睡的这样香，等醒来的时候，李香兰都早去上工干活了。而江成也带小孩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抓了几只蚂蚱和青蛙玩。这蚂蚱要是放在后世，七八个一串，在油炸店要卖好几块钱。 第十二章 不想当组长了 见周灵莹醒了，江成给侄子侄女一人一颗奶糖，让他们自己到一边玩去。然后带着周灵莹去河边溜达了，那边有树木有草地还有河水，风景其实不错的，只不过这年代的人没多少有心思欣赏风景的。 走到河边的草地上，两人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吹着风，看着风景，聊着天。这让周灵莹很是身心愉悦，来到金河公社当知青，她是第一次这样放松。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各自思想教育和奋斗的理念，加上艰苦的生活。让很多知青不得不成熟，然后抱着心中的信仰努力活着。 可很多时候，一切都是被迫的，生活和环境所迫。没有谁愿意背井离乡，到各地的乡村中去进行锻炼。 周灵莹直接躺在了草地上，看着蓝色的天空，听着不远处河水流淌的声音。感觉有一个优秀的对象真好，不是她没出息想靠男人，而是她愿意努力却没有方向。从前几年开始的知识青年下乡，就没有听到过有谁调回城里去的。 “你躺在河边的草地上看风景，而我眼中的风景只是你。”江成坐周灵莹身边，望着她说出了一句浪漫而又闷骚的话。 这样的话，在这年代算是很有内涵的告白话了，一下说的周灵莹娇羞起来，没想到自己在江成眼里这样好，是他眼中的风景。 “江成，我好看嘛。”周灵莹坐起了大着胆子询问着江成，一般女生对男子问这话，其实就是在表达心意。 “嗯，好看。”江成抓着周灵莹的手顺势紧靠着她坐在了一起说道。 中午到现在，才几个小时的时间，周灵莹感觉跟江成发展太快了，牵了手，现在竟然几乎是贴身坐着。但她竟然一点都不反感，内心已经心动不已。 有好工作，说话和思维方式跟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还懂浪漫。就算抛开江成有好的工作不谈，在知青里面有很多跟他一样初中毕业文化的人，甚至就算是高中文化的，感觉都没他优秀。 两人在河边一直待到太阳下山的时候才回去，周灵莹是想回知青宿舍的，觉得刚处对象就一直在对象家里吃饭不好。但还是被江成带回家吃饭了，理由很简单，江成想傍晚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宿舍。 很浪漫的说词，如果是其他人说，可能就是家里有好的饭菜，请她继续去吃。这样说的话，就算去了，也让人感觉她是为了吃的去的。 而在知青点这边，大家都发现了周灵莹的不对劲。中午没回来吃饭，下午开工的时候才知道他在队长那边请假了，下午都不上工。而到了下午吃饭点，还是不见周灵莹的人。 正是因为她下午不在，新来的知青有三个人，两女一男。有一个女知青就被安排在她们小组里，这可是拉后腿的事情。 傍晚，江成把周灵莹送到女知青宿舍的路边上，剥了一个糖喂进了她嘴里，然后给拿一颗糖放她手里说道：“剥给我吃。” 今天周灵莹已经害羞脸红很多吃了，此时还是被江成的要求搞的害羞起来，跟她想象中的处对象太不一样了。怎么说呢，就是才第一天就如此亲密，有点没羞没臊的。不过周灵莹还是听江成的话，剥了一颗喂给了江成吃。 “你喂我的糖比你吃的甜，因为你喂的什么东西我都觉得是甜的。”江成在周灵莹耳边说道，说完后把口袋里的糖都放她口袋里继续说道：“我走了，明天中午来家里吃饭，我肯定能抓到野鸡，明天来吃野鸡。” 看着江成离去的身影，周灵莹也觉得口里的糖更甜了，然后开心的回自己的知青宿舍了。 周灵莹一回去，这次同宿舍的女知青可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周组长，你今天大半天去哪了，老实交代。这是今天刚来知青同志王芳，还有一个叫刘丽的住隔壁。晚上王芳跟我睡一张床，宿舍房间太小了，放不下更多的床了。队长中午说得加建知青宿舍了，明天会把王芳和刘丽安排到附近有房间多的村民家里住一阵子。” 见周灵莹回来，跟她同宿舍的女知青张艳说道，周灵莹是组长，王芳被分到她这一组，以后她负责干什么活，得听周灵莹的安排。并且思想要是不积极，这思想工作也得周灵莹来。 “张艳，还有李慧王娜，你们都过来，我有个事要跟你们说，这个知青组长我不想当了。你们几个谁要是想当，我明天就报给队长。”周灵莹对着宿舍里的其他人说道。 这组长的职位，周灵莹觉得自己不适合了，因为光是思想工作这方面她就不好去指导其他人了。 总不能一边苦口婆心的教导新来的知青，要不怕苦不怕累，艰苦奋斗，为祖国的农村建设贡献自己一份力。然后身为组长的周灵莹自己却不想吃苦了，打算找人嫁了。 “周组长，你好好的怎么就不当这组长了呢？这可是你今年年初好不容易努力评选出来的呀。”张艳惊讶的说道。 “对呀，周组长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呀。有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一起帮你解决。” “对，我们会帮你的。” “我没出什么事，就是~~就是我处了一个对象，是当地人。” 周灵莹对大家说道，今天她跟江成都说了正式处对象，所以说出来也没什么。要是江成敢不承认，那她就去告他耍流氓。不是对象关系，她是不可能把手给一个男人摸的。 “什么，你处对象了，还是当地人，那李明军呢。”依然是张艳询问着，因为在宿舍里，张艳跟周灵莹比较亲近一些。 “我处对象跟李明军有什么关系，我跟李明军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可别乱说。”周灵莹义正言辞的说道。 周灵莹以前的确跟李明军走的近一点，可跟他是正常同志之间的关系。的确她有想过以后会不会可能跟李明军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但毕竟两人没更进一步，别说跟江成那样牵手了，就算是互相有好感送礼物的那一步都没有。 而且跟李明军在一起，周灵莹今天突然发现，好像一年多来，他也就是一开始在干活的时候照顾了一下她，后面都是不花钱的口头鼓励和思想教导。 可周灵莹家里每次寄点东西来，只要有吃的东西，她可没忘记跟李明军分享。虽然一年才寄几次，并不是每个月都有。 第十三章 抓鸟 知青跟当地人处对象，别说当组长了，基本上没多久知青的身份都要去除。不管男女知青，在公社跟当地人成亲，基本上都是住到当地人那边去的。 现在周灵莹跟当地人处对象了，那么就不再是讨论她当不当组长的问题，而是她怎么会愿意跟当地农村人处对象。 其他早几年来的知青，可能年龄大了，到了结婚年龄，没等到回城的消息。在当地成亲生子什么的还正常，可周灵莹才十八周岁，她自己经常还鼓励大家说早晚有回城的一天呢。 有些话周灵莹不好直说，她总不能说有些话只是信念寄托吧。大家下乡锻炼自己提升自己，吃苦受累都没什么，可从来没谁告诉大家，下乡后到底要几年，又或者达到什么目标了就能回去。 大家谈到理想，谈到未来，只是说总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但没有一个人告诉大家那一天是哪天。 跟当地人处对象，在知青当中一直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不好说对错。周灵莹自己又不肯多说什么，大家也好再逼问。 话题也开始转移，周灵莹不当组长后这组长谁来当。其他是因为其他事情周灵莹不想当组长，大家还会劝说，这跟当地人处对象了，劝说的意义都没了。 只不过这一晚上的工夫，周灵莹跟当地人处对象了事情就传开了。 先是传到了隔壁女知青宿舍，然后有多事八卦的女知青就告诉了男知青，大家都以为周灵莹以后会跟李明军成为一对。现在有人很想知道李明军得知周灵莹跟当地人处对象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夜晚，大家聊的差不多就都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呢。周灵莹躺床上，想着今天跟江成的相处，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想着想着也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江成从床上醒来，这身体是真强，早上起来都得缓一缓才行。不过在缓这一下的期间，江成也想好了这几天的安排。 今天在家里待一天，明天去县里一趟，再买一些大米和日用品。然后在第三天就去市里报道，江成有随身空间不假，但这个年代限制太多，他想挣钱给江长河治病还是得早点去报道。 没有司机的工作，江成弄的东西再多也转换不成钱，有钱的话才能带江长河去看病。 江成想好这几天的安排也就起床了，来到屋外洗漱。嫂子李香兰已经去生产队干活了，干一些工分少的活，也不会很累。总不可能一大家子全部坐在家里靠他江成一个人养。要是江长河的病能治好，那江家也就没什么负担了。 江成的娘此时在屋外处理他前天弄来的鱼，昨天其实已经用盐腌制了一下，不腌制的话这天气一天就要变质。今天得挂到外面晾晒，做成咸鱼。到时候想吃的话，一条鱼能吃很多天。 剩余的那只兔子今天不处理，肉也会臭了。要么烟熏兔子，要么做成腊肉兔子。 昨天是弄了一只兔子和一条鱼，两顿都没吃完。 “成子，早上煮了稀饭，还有昨天的菜，都在桌子上，你洗漱好了去吃就可以。你看昨天还剩的那只兔子怎么处理。”赵玉霞看儿子在洗漱，面带笑容的上前询问着，二儿子回来了，其他很多事情也不用压在心里了，这两天她过的很舒心。 “我等会还去山上转转，看看有没有收获，兔子的事情回来再说。”江成回复道，其实他是百分百能有收获的，真什么都逮不到，空间里还有兔子呢。让赵玉霞等他回来弄，其实是要弄兔干或者什么的，好一起处理。 听到江成的话，赵玉霞是立刻点了点头，昨天大家吃兔子肉和吃鱼，都是放开了在吃。所以就算有剩的，也不多了。要是江成说继续把兔子炖了，赵玉霞也没意见，最多儿子去市区工作后，大家再开始节省着吃。 江城洗漱后，就到正房客厅去吃早饭了。昨天剩余的鱼过了一夜后成了鱼冻，配着稀饭吃，很好吃。 吃过早饭后，这次江成在厨房拿了一个麻袋和一些大米上山。这清晨上山，鸟也多，各自小动物也多。 江成来到上次发现有野鸡的地方，在五米的范围内撒了很多大米，然后就坐靠在一颗树后面等鸟类和野鸡来吃。 这种形式跟以前在山里弄陷阱抓鸟差不多，只不过江成没弄一个大罩子，然后用木棍支撑起来，绑一根绳子在木棍上，另一头牵在手里，有鸟进入陷阱的范围中间点，拉绳子就可以逮住了。 没一会工夫，就有鸟出现了，这年头很多鸟在后世随便抓几只就得进去。就连麻雀在后世都成为了保护动物，而现在却是四害之一。 现在江成管他是什么鸟，逮到就是肉。他不吃也是会被别人以后吃到受保护的，在这个年代有机会的话，他肯定要尝尝各种山珍海味。 有随身空间在，这逮鸟有点像钓鱼，空间里小鸟过一会就多一两只。而野鸡也出现了，野鸡长的挺好看，但体型没家养的大。 感觉在山上待的时间差不多了，江成开始做一些比较残忍的事情。这年头大家面对各种动物，其实第一念头就是想着这东西能不能吃，老鼠抓到都要吃何况是其他动物。 弄死的一些鸟和野鸡都装进了麻袋，并且还从空间里弄了两只兔子进去，然后才下山回去。 回到家里，江成看见他娘在跟一个大妈在屋门口闲聊，把沉甸甸麻袋往厨房门口一丢，就准备回房间躺一会去。 “成子，你等等。”赵玉霞喊住了要回屋的江成，然后走道他身边说道：“那是附近的邻居王大妈，应该是看见你前天抓鱼回家，今天过来是想用粮食换一条鱼的，她家儿媳怀孕了，想弄条鱼给她儿媳补补身子。” 江成听到娘的话，停下了脚步。想了一会，这鱼他有的是，但他也不好再往外拿，而且鱼的话弄成咸鱼可以放很久。麻袋里小体型的鸟多，这东西不吃了，放不了多久，而且也没谁拿小鸟做腊肉熏肉的。 “娘，麻袋里有很多打到的鸟，还有野鸡和兔子。这大点的东西都好做成肉干什么的，小的不吃了浪费。你去问问王大妈要鸟不，不要的话，就拿一条鱼跟她换粮也无所谓。”江成说道，然后就要回房间，不过走了两步又转头交代把昨天那兔子炖了，再炖一只野鸡，那些小的鸟也全部煮了。 昨天还有剩余的没吃完，今天又煮这样多其实是因为中午还有人要来。算客人，又不算。是家里那嫁出去的江燕，这外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算客，但真正回娘家想跟客人一样等着吃饭不可能。 第二十章 南锣大院 江成在李主任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院子这边，进院子大门口还要进一条小巷。小巷名字叫南锣巷，院子也叫南锣大院。 进入院子，不少人认识李主任，跟他很客气的打着招呼。这其实又是这个年代一些普遍情况了，在这个年代，农村的人都知道村长是谁，队长是谁，公社的领导名字都能清楚。 而在市区，很多人都会记住所在管辖范围的一些街道办主任的名字，市区的领导名字。甚至还有不少人知道派出所所长是叫什么。在后世，大部分人都不关心自己所在的城市领导是谁了，换没换人，有没有出事，都跟老百姓没关系了。 看了房子，江成很是满意，跟后世县城里的拆迁房都无法比，窗户都是木头做的。但在这个年代，除了干部能分到楼房，这已经很不错了。 再过些年，人口继续快速增长，短短八年左右的时间，人口还要增长百分之二十，那时候城市住房问题就是大难题了。 这房子看完了，江成还要和李主任回一趟街道办，签一份居住合同。以后江成的户口住址位置也就落在那房子的所在之处了。 两人回了街道办，签订了一份房屋租住合同，一个月要交两块多的房租。但跟后世不一样的是这房租不需要先交租金，也不要押金，直接进去住就可以，到了一个月后会有人去收租金。 而且这个月已经快二十号了，这个月就不收租金了，下个月开始算房租。 这年代虽然大家都穷，但上面还是很为老百姓着想的。发工资，你刚参加工作哪怕上班十天，担心不够你下个月的支用，按照一个月发。租房呢，倒是不存在让你刻意占便宜，纯粹是好所有人统一日期收房租，不跟你计较这十来天的房租。 江成从街道办出来，拿到了南锣巷那边房子的钥匙，随时可以搬进去住。但那边还得打扫清理一下，还有就是江成就算住过去也只能是单纯的睡觉，吃饭的话还得买煤炉子和锅。 还有就是户口本和粮本副食品本煤本都需要等几天才能下来，光买煤炉子和锅你也做不了饭，没有购煤证是买不到煤球和蜂窝煤的。 不过作为卡车司机，只要在外面跑，特别是跑长途的，一个月也没几天在家里吃饭。 从街道办出来，江成直接先去供销社了，买了扫把，簸箕，煤炉子，铁锅。这些东西都是不用票的，也没谁会吃饱了家里有这样的东西还去购买的。 其实要买的东西还多，好在那边有一张床，桌子凳子都要去买。更准确点说，得去买这年代所谓的三十六条腿。一张桌子四条板凳，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写字台，一个橱柜。 而这个年代新家具都是要票购买的，你要没有票，可以去供销社那边摆放家具的仓库处，那里有陈旧家具，不要票，但合不合心意就不好说了。另外就是自己准备好材料，也可以请认识的木工帮你打一套家具。 但这个年代木材也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到的，得托关系找门路。 江成拿着买的东西一个人回到了南锣院，东西放在偏房里就准备去招待所把被子和日用品拿过来。 “小伙子，新来的住户嘛，我是住你对门的，搪瓷厂上班的，你呢。” 江成刚出门准备去招待所，就碰到了一个主动跟他打招呼的对门邻居打招呼，还递了一根香烟给他。 这年代大部分男人都抽烟，不抽烟还会被看不起，说一个大男人连烟都不会抽。江成也不客气，接过烟从口袋里掏出火柴直接点上笑着说道：“那以后就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了，我汽车站的。” “汽车站的，好单位呀，在汽车站做什么工作。” “开货车的，部队汽车兵转业。” “司机~~。” “对。” 开货车的能不是司机嘛，只不过最后的问话是来跟江成套话的对面邻居有些不敢相信才问的。 搪瓷厂上班，也算是一个好单位了，搪瓷脸盆，水杯，搪瓷碗什么的。都不需要去供销社买，内部不要票，过年过节甚至可能还直接发。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工厂了，比很多厂都强。 但搪瓷厂的普通职工怎么跟八大员之一的驾驶员相比，八大员是指炊事员，服务员，邮递员，保育员，理发员，售货员还有驾驶员。而这八大员中，最吃香地位最高的可以说就是送货的驾驶员了。 听到江成是货车司机，再想到中午带他来看房子的是街道办主任，这就明白了。货车司机呀，街道办主任亲自带人看房就合理了。如果不是货车司机，其他八大员人家最多也就是一个街道办普通办事员接待。 两人闲聊了一会，互相知道了姓名，知道江成要去招待所去拿东西，也就没多打扰。 跟江成打招呼的邻居叫张阳，三十多岁了。一家七口人，跟江成现在住的房子一样也就是两间房。主要是有三个孩子，以前孩子小还好，现在孩子大了，十多岁了，多少有些不方便。 今天是正好张阳调休在家，见江成离开院子后，这年头男人也八卦，主要是没娱乐活动。反正江成走后，院子里很多人知道新搬来了一个邻居，开货车的司机，可了不起了。 以前院子里只有一个需要巴结的人物，后院居住的朱玉霞，八大员之一的售货员。在供销社上班，能买到一些紧缺的东西。 特别是这两年，一些本来打算出口的东西，因为一些原因造成没出口，就转为内销。而转内销的东西，属于计划之外的物资，是不需要票证购买的。当然了，售货员是没那么大的本事想买就买，但人家在供销社上班，上面吃大头，他们下面的人也得捞点好处吧。 所以售货员是能弄到一些东西，但跟货车司机比，就有些不值一提了。能跟货车司机平等的，起码得是供销社的主任级别。 没多久江成就从招待所拿东西回来了，在屋内摆放东西的时候，这院子里的邻居是左一个又一个的串门。还有邀请他吃晚饭的，这要是江成不是说有媳妇了，可能还有直接给他介绍对象的。 第二十一章 售货员朱岚 江成也算大致了解了院子里一些邻居的情况，虽然每家每户都最少有一个人有工作。但日子过的好的也没几户，这年头都讲究生小孩尽量生两个儿子以上。一是怕出事故断后，另外就是以后长大了，有个兄弟好帮衬，打架都是兄弟几个一起上的。 所以只要是家里有女儿的，小孩起码是三个打底，甚至还有四个的。五个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这院子里没有谁家有五个的。 小孩多了，负担能不大嘛。不过这年代一个人的工资别看只有三十块左右，但省吃俭用还真能养活一家五口人。 这晚饭，江成是不打算到邻居家去吃，为了一顿饭欠个人情不值得。外面饭馆里吃一碗面条也就一毛六分钱，还是很大一碗的。当然一毛六是素面，没加什么东西的，有东西的卤面要两毛钱。 可江成没有想到这院子里有一个在供销社上班的人，他空间里可还不有少鱼和野味，找一个供销社上班的售货员合作，也省的想其他办法去处理了。 在供销社上班的售货员叫朱岚，她得知新搬来的住户是一个年轻的货车司机，也过来客套的串门互相认识。并邀请他去吃饭后，江成得知对方的身份就顺势答应了。 朱岚的丈夫叫王涛，高中文化水平，高中一直是不包分配工作的，只有中专包分配。但在十多年前，说是说不分配，但基本都安排了工作。王涛是一厂区小学的老师，长的很斯文，带副眼镜。 双职工家庭，虽然也是一家七口，但跟江成对门邻居张阳比起来，生活好的不是一点半点。起码朱岚家有三转一响了，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和收音机。 不过这也是他们多年节省出来的，家里有两个上班的，工资加一起也就六十多块。以前小孩小，每年能存不少钱，一年买个大件不难。现在就不一样了，半大的小子吃死老子，朱岚家也是三个小孩，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定量是不够吃，朱岚倒是自身有关系，不用去鸽子市买粮食。但一家七口，穿的用的吃的，要吃的不太差，两人工资六十多也存不到什么钱。 “江成，你坐，以后我们也算前后院的邻居了，没事可要多走动走动，互相照应。姐在供销社上班，你以后在供销社想买什么直接让我去给你买，都不用你跑那一趟。” “朱姐，你太客气了，以后用的着我的地方，你也尽管开口。” 江成受朱岚邀请来到后院她住房里，进屋后就被热情的倒了一杯水招待着。只不过朱岚说的话很直接，江成也不能不上道，听上去是互相照顾，直接就是利益交往嘛。 其实这样的关系有时候更可靠，江成真是不懂人情世故，委托朱岚买东西，自己却什么便宜也不给她占。最多帮江成一次，往后再找帮忙，总有理由拒绝你。 “江成，我刚从供销社下班回来，听院子里的人说你已经结婚了。这要是没结婚，我还能给你介绍一个供销社上班的小姑娘呢。”朱岚说道，今天突然搬进入的住户江成，成了整个院子里的八卦对象，几乎都在聊他。朱岚也是听她婆婆说的，才立刻去江成家串门的。 “我都二十二了，老家又是农村的，在农村我这年龄小孩都能在院子里跑了。结了婚很正常，对了朱姐，问你一个事，农村里弄来的大黄鳝在我们市里有没有人买。”江成回复道。 至于朱岚说介绍供销社上班的对象，就算江成跟周灵莹没处对象，也不想要条件好的对象。 条件好在江成这里并不是加分项，就跟后世那样，很多女人自身条件好，要求也高。什么学历好，收入高，有车有房。这些对于大部分男人来说其实是减分的，他们宁愿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哪怕一个月就挣两三千的。 江成的心态也是如此，哪怕知道这个年代的女人不一样，就算有工作还是得以家庭为主。但江成就是想找一个地位完全不对等又漂亮的女人，享受一家之主他说了就算的感觉。 “黄鳝？这东西在市里很好卖，你要是有的话，我可以帮你卖。”听到江成询问黄鳝，朱岚回答道。 黄鳝这东西在县城里可能卖不出什么价格，毕竟县城离乡镇比较近，真要吃，花几分钱坐个班车去乡村抓点来就是。 但市区远离乡镇，加上懂吃的人也不少。朱岚认识不少干部领导，虽然不是级别高的，可经常托她买点鸡蛋和糕点什么的，觉得江成能弄到黄鳝，她找人一问肯定不少人要。这样一来，买的和卖的都要欠她人情。 “现在在农村田地里，黄鳝很多，朱姐能帮忙的话，我让家人抓些来。一天就能抓几十斤呢。”江成说道。 “一天几十斤，这样多。”朱岚惊奇道，这黄鳝卖给舍得吃的人，能比鱼肉的价格还高。一斤卖个六毛八毛的很容易，特别是年龄大的人和刚生小孩的女人，这黄鳝补气血的，舍得的人，一块钱一斤都有人买。 “也就地里翻耕和插秧那一阵子有，现在就算刻意去抓，其实也抓不了多少。”江成解释道，这也是实话，现在的农村人不会抓黄鳝，黄鳝夜里出来，用手电筒一照，火钳一夹就抓到了。 可是白天的话，除了地里翻耕还有插秧人在田里的水中干活那阵子黄鳝多，其他时候专门抓的话难抓的很。 江成是可以抓很多，但不能跟朱岚说的太多。真一天搞个上百斤，卖几十块，比人家一个月工资还高，那就太容易让人眼红了。 朱岚听到江成的解释后点了点头，一天几十斤，也就插秧的那些天有那么多，这倒也能理解了。而且这又不是供销社的商品，价格她可以稍微看人下菜，还能捞点。 两人交谈了一会，朱岚表示她可以先去帮联系需要的人，到时候抓了黄鳝过来，直接喊人过来付钱买就是了。 合作得慢慢来，这只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而已，江成想要卖东西，汽车司机的身份在这里，以后会有很多人主动求过来让他帮忙带货买东西的。 聊的差不多，也就要吃晚饭了，今天江成算是客人，朱岚在招待，饭是她婆婆弄的。饭菜在江成眼里很一般，但他们家的三个十来岁的小孩吃的很香。 这也可以看的出，哪怕是双职工家庭，有一个还是供销社的售货员，也不是天天吃饭能有大米饭吃的。江成吃个半饱不到，也就没再吃了。 吃过饭，江成客套了几句也就回自己家了。回到家，又有不少邻居来串门跟他闲聊几句，这知道了江成的货车司机身份。除了小孩，院子里的人基本上都开始喊江成为江师傅了。 司机师傅这是这年代对于汽车驾驶员的尊称，就跟老师这个职业一样，当了老师，哪怕二十岁不到，人家大爷大妈也都会客套的喊你一句老师。 江成是感受到了邻居们的恭维，这恭维就恭维吧，江成本来想以平等身份跟邻居相处的，可高处不胜寒呀。 第二十二章 黄河重卡 在这市区居住果然是好，起码夜里不太晚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开着灯。不像是在农村，天黑了，出门一片漆黑。 江成洗漱过后就在床上躺着了，屋内现在太简陋的，但这属于他自己的家。感觉比招待所住的踏实，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呀。 江成这边是躺的舒服了，而在他老家那边的女知青宿舍那边，周灵莹过的不怎么好。 此时的周灵莹已经躺在床上有些辗转难眠，跟江成才接触没有几天，江成离开了她就有些不适应了。 周灵莹的心态已经变了，全部是江成害的。之前在知青队干活不是说不累，只是心态好的时候不觉得累，累的话想着睡一觉就好了。 可现在是江成给她画的饼太大太香了，她的对象可是去城里当司机的，这已经有对象了，早晚也是要结婚的。 司机呀，一个月工资那么多。她们这些女知青挣的工分也就够吃饭和少量开销的，一个工分平均下来也就五六分钱。 当地农村人壮劳力也不一定天天能挣满工分，女知青一天也就挣六七个工分，累死累活干一天，也就三四毛钱。一个月一天都不休息，也就十块钱左右的收入。 而大部分女知青其实平均一个月是挣不到十块钱的工分，而开销的话，怎么也比不过农村人会过日子。好在是一个人生活，不需要养家糊口，勉强还能过的下去。 但现在周灵莹的心态蹦了，一天这样幸苦挣三四毛钱，她对象一天能挣起码二块多。最主要的是江成跟她承诺结婚后，带她去城里，江成养着她。 周灵莹承认这种想着依靠人的心态不对，但就跟一开始和江成接触的时候说的那样，不图点依靠，她凭什么第一天就答应跟江成处对象呀。 这心态蹦了后，继续待在知青队里干活周灵莹就感觉有点煎熬了。所以这一两天周灵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自己跟江成都抱在一起够没羞没臊的了。就光这一点，她不嫁江成还能嫁谁。 这早嫁晚嫁不一个样嘛，所以周灵莹在想要不下次江成回来，两个人就成亲，成亲后就可以脱离知青队了。 又是新的一天，江成住的院子里一大早就热闹的很。 上学的小孩还没放假，得早起刷牙洗漱，女人得早起做饭洗衣服。年龄大的也早早的坐在院子里乘凉，现在天气热，早晨屋外凉爽。 再过一些时日，晚上可能在屋内都睡不着觉，都得搬一个竹席弄一个蚊帐睡屋外。 大家用水都得到院子中间的水池来用，一户一个水池，水龙头是那种需要带把的钥匙才能拧开的。钥匙也就是水龙头的开关，拔了钥匙，人家也用不了你的水龙头。 现在自来水一毛四分钱一吨，很多年龄大的又没收入的人为了省水，洗衣服都去附近的井边或者河边洗。 “江师傅，早呀。” “你好，你也早。” 江成一出门，就有人跟他打招呼了，可他才刚搬进院子，就算见过的邻居也不知道姓什么，只能有人打招呼他就回应一下。 端着脸盆，脸盆里装着毛巾和牙刷，江成就拿着属于自己水龙头的钥匙去水池边洗漱了。今天得去汽车站正式开工了，江成内心有点期待。主要是作为一名正式的司机，一般情况下都会分一辆车归司机使用。 在很多单位汽车的使用都是如此，不会让你今天开这辆车，下次又换一辆车给你开。而是每辆车对应一个司机，这样一来也就不存在磨合期了。 这年头的汽车的确容易出故障，一个司机专门开一辆车，这样的话汽车哪里有些小问题司机心里都清楚。路上出了故障，能快速的找到原因给解决了。 而今天江成基本也要有自己的专属汽车了，到时候车子的维护包养都得他自己上心，基本上就得是当成自己的车看待。 洗漱后，江成带着水壶和水杯就去汽车站上班了。当司机就这样，开车都带水壶，水杯是在车站喝水用的。甚至跑长途，还得准备一个水桶装水用。 走路将近二十分钟到汽车站，还是得先去一趟人事科报道。得听从汽车这边安排的工作，另外就是来上班了，得给江成发放新入职职工福利，跟很多单位一样，得发两套工作服好换洗。 另外司机跟其他单位发的不一样的一些东西，雨衣雨鞋还有线手套。这还是因为现在是夏天，冬天还要发帽子，保暖的白茬皮袄，皮裤和皮手套。 “江师傅你来了，赶紧跟我去站长室，今天有趟货得麻烦你跑一趟了。” “赵科长，跑一趟车没什么，昨天不是说今天可以领工作服什么的嘛，我还没领呢。” “江师傅先跟我去站长室，领工作服的事情等会就过去。昨天下午许站长特意交代你来了先去他那边一趟，今天有一趟麻城的货要送过去。” 赵峰是这边汽车站的人事科科长，江成一出现在人事科，他是先迎了上来。货物运输方面在各城市都一直是处于吃紧状态，司机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江成能来昌成当司机，其实他部队领导出力不小。 基本上每个运输站的运输单子都能排上好几天甚至半个月，除了一些紧急单子外，车站领导会插手安排一下。其他运输单，说是说归调度员来调度，但调度员跟司机可不是上下级关系，一般工厂里自身有运输车辆的，才会听从调度员安排如何配送厂里自身的货物。 在汽车站的运输处，调度员可不敢命令司机先送哪里的货，都是商量着来的。每次司机没出车或者刚从外面跑车回来的时候，调度员都是拿一些要跑的单子给司机师傅选的。 只有一些拖的久了的运输单子，必须得安排了，调度员才会告知一下必须得去跑一趟了。 所以在运输站经常会出现一种现象，好几个厂或者一些单位的人，就蹲守在运输站这边，专门巴结一些司机。而且有些司机喜欢跑熟悉的路线，所以司机跑什么路线，人家都打听的清楚。 江成跟随着赵科长来到了站长室，见到许站长后，赵科长开口道：“站长，江师傅来了，有事你交代，我去找后勤部的给江师傅安排一下工作服的事情。” “嗯，老赵麻烦你了。”许站长起身点了点头说着，然后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张单子对着江成继续说道“江师傅，这是我们昌城机械设备厂的加急单子，送到麻城那边一家厂里的。为了不影响那边厂里的生产，这单子昨天下午送来的，今天就得去机械厂拉货，其他师傅早就安排好了单子，这单子就只能麻烦你跑一趟了。” “站长，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谈不上麻烦。”江成接过许站长递过来的运输单说道，然后看了一下单子，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还感觉挺稀奇的。 单子上面有送货单位的名字和地址，还有联系电话。这收货单位也是一样，不过中间有填写送货物品内容，跟后世的物流订单形式差不多。 这单子送货到达后，收货方得签字验收的，所以货品肯定是不能少的，中途出现什么问题，司机得及时汇报情况，否则是要担责的。 许站长也知道江成是第一次拉货送货，带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交代一些细节。这往外走，就是带他去看车。 车站前些天能多一辆货车，上面说就是江成部队的领导跟省里一位局长认识，否则省里每年也就那么一些汽车的名额，下面市区竞争的话，可不一定能分给昌城。 许站长带江成到运输站的停车场后，拿了几把汽车门的钥匙给江成说道：“江师傅，这车不错吧，我可是顶着压力没给其他司机师傅的。” 江成看着眼前的车，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一辆新的黄河牌JN150重卡。在他想来，自己一个新入职的司机，能给他一辆故障不多的解放卡车开开就不错了。 解放卡车，载重量四吨。而黄河卡车，直接翻了一倍是八吨。另外就是两种卡车的车头构造，解放车的车头发动机占很大一截位置，导致驾驶室其实不大，就只有正副驾驶座位。 而黄河卡车的驾驶室是直接在最前排，跟后世的货车车头构造差不多，这除了驾驶室，后面还有一排位置可以直接睡在车上呢。 第二十三章 第一次送货 解放卡车不管是车型还是载重量都无法跟黄河重卡比，不过这也很正常，要是能比的过的话，那也就没必要设计和生产出黄河重卡了。 可黄河重卡虽然在各种性能上超越解放卡车，但也有一个比较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这年头的汽车都没有方向助力泵，转弯的时候那是车子越大越费力。 所以开黄河汽车的跟开解放车的，驾驶员工资可能是一样，但每个月额外补助的口粮不一样。开解放车的司机是一个月三十六斤定量，而开黄河汽车的是四十斤定量。司机在这个年代又是技术活又是体力活。 江成用车钥匙打开汽车门，然后在座位上找到了发动机钥匙，也就是汽车真正的钥匙，一个Z型手摇杆钥匙。许站长给江成的钥匙只是车门钥匙，这年代汽车依然还是靠手摇杆钥匙来启动。 运输站的停车场足够大，江成直接启动了汽车，在停车场转了两圈，不得不说这年头的车比较难开。这还没装什么货物呢，方向盘转动就挺费力气的。 江成想到这车起码要开到国内开放以后，最少六七年。他打算以后有机会简单改造一下这黄河汽车，不说弄一个液压方向助力泵，弄个机械的也行呀。 但现在江成得出车了，在试车的时候，赵科长直接和后勤部的人带着工作服和手套之类过来了，带了几套大小不一样的衣服让江成试，试到觉得的合身的衣服就留下两套来。 江成试过衣服，带上手套就直接出发了，第一站前往机械厂。虽然不熟悉路，但知道大概方向就行，一路上多问问。 这年头哪怕是市区，也没有多少特别平整的马路，但依然比后世好开多了。没有什么阻碍，大马路上没什么汽车，也没红绿灯，更不需要因为有行人就要停车，直接大喇叭一按，行人都是让汽车的。加上现在的十字路口也没那么多，路上江成也没耽误多少时间就到了机械厂门口。 “师傅，是来我们厂拉货的嘛。” “对，这是运输单，你查看一下。” “师傅你抽烟，我这就去开门，让人通知一下。” 车子停在机械厂大门口，没有熄火，熄火的话重新启动太麻烦了。江成还没下车，机械厂的门卫就出来人了，还是小跑过来的。跟江成说话那叫一个客气，而且确认是来厂里帮忙送货的，立刻从口袋掏出香烟给散了一根给江成。 要知道各厂和各单位的门卫那可都是抽别人烟的主，但面对拉货的司机，敢怠慢了，司机送货的时候使绊子，那有你好受的了。 机械厂的大门很快就被打开，江成把车开进了厂内，依旧没有熄火，停在厂内的大道上抽着烟。 反正烧的柴油是有报销的，江成想到以前跑滴滴，有时候为了省油空调都不舍得开。现在免费的，就是任性。 没多久，机械厂的办公楼就出来了两人，小跑到汽车车门前。 “师傅你可算来了，幸苦你了，你抽烟。” “不幸苦，为人民服务嘛。” 给江成发烟的是一身穿白色衬衫的人，文质彬彬的，看上去就不是普通职工。而且给江成发的可不是散烟，直接两包烟，烟中好像还夹了两张票证。 哪怕是第一次送货，江成也没一点客套，该收的收。他没想到第一次送货这样快就捞到油水了，两包红梅香烟，江成不知道这个年代香烟的价格，票的话也没仔细看，先窜兜里了。 这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烟和票也不是白拿的。人家厂里也不是第一次招待司机拉货了，碰到好说话的司机不打点也没什么。碰到你不意思一下我就给你意思一下的，故意把车停在要送的货物远一些，让你喊人抬过去搬到车上，耽误时间不说，还累死人。 江成收了香烟，人家指挥停到什么地方，他就开到什么地方停就是了。这停车的位置停好了，人家马上就是又一只烟递给江成感谢他。 难怪都说司机从来不缺烟抽，就这一会的工夫，江成烟就没停过。 而且搬货也不用江成操劳，躺在车里或者在人家厂里的招待休息室坐一会都行，厂里的人根本就不会让司机动手搬东西。 半个多小时后，所有要运到麻城去的设备都装车上了。然后这边机械厂有三人是要坐车一起去那边的，江成打开了车门，让三人上车。 有人跟车去也好，起码怎么去麻城，不需要问路了，人有认得路。江成带着三人和一车货物出发了，这装了货后，汽车打方向盘明显吃力了一些，不过对于身强力壮的江成来说不算什么。 也不用刻意去锻炼，就这开车费力的强度，不锻炼都能有一身肌肉。 车子很快开出了昌城市区，到麻城的路程也就一百五十公里左右。如果是在后世，上高速最多两个小时到达。但这黄河卡车的最快车速只有六七十码，加上道路还不是水泥路，出了市区一段距离后，路就不那么好了。 一百五十公里的路，没有一上午的时间到达不了。开了半天江成发现去麻城的路也好记，毕竟是市区与市区之间的道路，就那么一两个分叉口，还有路牌提示。 开了三个来小时，中午才到达麻城。江成出了不少汗，倒不是累的，而是天气热。天热加上开车还费点力气，自然容易出汗。车子里面没空调，这要再热一点，就难受了。 这次来麻城是一家玻璃制造厂送一些生产机器配件的，现在已经到了七十年代，玻璃的需要逐渐增大。光在民用方面，以前大家窗户还可能用窗户纸，现在都用明亮的玻璃了。 车子直接开到了玻璃厂，然后下车吃饭，跟车来的都是设备安装技术人员，玻璃厂得招待。江成这个司机，那就更不用说。就算玻璃厂的人不招待江成，跟车来的同志也得招待。 江成早上车子开到机械厂装设备的时候，机械厂就通知了玻璃厂这边，已经安排货车送设备过去了，所以玻璃厂这边早就准备好了招待餐。 四菜一汤，有荤有素，这吃饭前，玻璃厂这边的人还给大家一人发了一包香烟，饭桌上还有一瓶酒。游泳牌子的香烟，江成对这个时代的香烟真的不了解，但人家厂里用来招待人的烟，起码不会太差。 第二十四章 卖鱼 这年头的司机，大部分是烟鬼，而且还是酒鬼。 出门在外，抽烟是应酬。但喝酒真的是自身的需要，天热的话，喝点酒身体会舒坦一些。天冷暖身，南方的司机还好点，北方司机出门大部分都先喝一口酒。 在玻璃厂吃过饭，剩余的小半瓶酒人家都塞给了江成。二十一世纪的江成其实不咋会喝酒，喝啤的也就是一瓶多点的量。而身体原主农村人出身，就算到了部队，也最是偶尔喝一点酒。 所以在喝酒方面，江成能喝一小杯，没什么量。但剩余的酒不要白不要，他随身空间里还有河虾呢，白酒烧虾，再加点配料爆炒，那味道一绝。 酒足饭饱后，江成把车子按照玻璃厂这边工作人员的要求停好了位置，就坐一边休息了。装货卸货跟司机没关系，中午要是没招待好江成，想要车子开进生产车间里面，就算开的进去都不开，直接停外面。 中午别人卸货，江成直接躺车里休息，而玻璃厂的人看江成身上有汗没毛巾擦汗，又客气的送了一条毛巾给他。 在车上简单的睡了一觉，送货单也签收盖章了，两点多的时候设备也调试完了，江成带着三个机械厂的技术人员就回昌城里。 下午五点多回到的昌城，晚饭倒是没着落了。不过今天这样很不错了，混到了三包烟，半瓶不到的酒，还有一条毛巾，而且中午饭还吃的不错。外加出车一天，跑市区有六毛的补助，这还没给人带货什么的呢。 不过跑长途的话，有人跟车还好，吃喝人家肯定招待，但没人跟车的话，得自带干粮什么的。 江成把车子直接开进了运输处的停车场，在运输站这边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的。倒不是刻意等司机把汽车停回来，江成完全可以把汽车开回家，但他那院子还要通过一条巷子，车子也只能停外面马路上。 运输站这边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那是防止有人进去偷东西的。哪怕就是不偷，损坏一些东西也不得了。 江成把香烟放进了空间里，出运输处的时候，他手里就多了一个袋子，然后袋子里就多了一些鱼。 袋子是江成在玻璃厂问人要的一个小麻袋，不值钱。鱼也没多放，就二十来斤。 回到南锣院，江成先回了自己家，把发的工作服放在了床上。然后提着小麻袋就去朱岚家了。 现在都快六点了，大家基本都在家，而且基本上都吃过饭了。 “朱姐，在忙呀。” “忙啥呀忙，就瞎收拾。” 来到朱岚家，她家门都是开着的，就在客厅收拾东西，江成也不用敲门了。 把手中的小麻袋放在地上，江成直接说明来意道：“今天去了一趟麻城，弄了一些鱼回来，现在还新鲜，天热不经放。你这边能帮我处理不，不行的话我就处理给院子里的邻居了。” 听到江成带了鱼过来，朱岚也连忙走到袋子面前查看。果然很新鲜，还有些能动弹呢，也不知道江成怎么从麻城弄的鱼过来竟然还是半活的。 这年头买鱼虽然不要票，价格也比肉便宜，四毛左右一斤。但就跟鸡蛋一样，有价无市呀，不是逢年过节才能凭借副食品证买一些，平时根本买不到。 现在天气热，这半死的鱼养肯定养不活，放家里不处理，第二天可能就臭了。但处理腌制一下的话，放几天都没问题。 鱼在这年头可是好东西，朱岚稍微思考了一下，就说道：“江成，你看这样，这鱼就交给我处理，六毛钱一斤，等会就给你钱行不。” “行呀，那我先过去了。”江成回答道，这有个在供销社当售货员的邻居的确不错，二十多斤鱼，一下就给他打包票处理了。 而且让江成感到舒心的是朱岚并没有问他具体怎么来的这些鱼，倒是省了他的口舌了。要是卖给院子里的邻居，感觉肯定有很多人询问如何获得的，另外就是价格方面还要讨价还价的。 六毛钱一斤的价格，已经是比市场价格贵了。但关键是六毛钱买不到江成带过来的几斤重一条的鱼。 江成没跟朱岚过多闲聊，他还得去外面吃碗面回来。最近这些天，身体是补充了不少油水，饿的没那么快了，但晚上不吃肚子还是挺饿的。 而朱岚留了一条鱼自家吃，其他鱼拿着就出门了。她认识的人很多，随便找一个有食堂的单位小领导，把鱼送过去给职工加餐。也不找职工太多的单位，太多的厂和单位，这鱼就有点少。 保证人家会买下，还会连夜去找人简单处理一下。价格朱岚多要个五分一毛的，就能挣一两块钱了，够她一天的工资了，而且别人还得欠她人情。 而这年头的供销社售货员也是有技能的，讲究一抓准，一口清。一抓准就是在秤东西的时候，顾客要多少，他们东西拿在手里就知道大概有多少。偏差不会太多，这样过年过年买东西人多的时候，就不会出现秤个东西一点一点的加。 一口清呢，不是说话清楚，而是这年代没扫物品价格条码的机器，卖的东西所有价格基本上都记脑海里，你在供销社拿任何东西，人家都能直接说出价格。 朱岚拿江成的鱼去处理，她可以不用秤就能大概估算出手里东西大概多重。整体来去不会相差太多，误差肯定是有的。 江成在外面吃完面条回来，天也黑了，而进屋还没洗漱朱岚也回来了，把卖鱼的钱给了他。 一共二十三斤半左右，十四块钱，包含了朱岚自家留下了那条二斤多重的鱼钱。 钱被江成放随身空间里了，没什么地方比随身空间要安全。这算是江成来到这个时代挣到的第一笔钱，十四块钱够很多工人将近半个月的工资了。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又坐在屋外跟邻居瞎聊，都是人家凑上来跟他主动聊天。不过江成发现今天晚上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月亮，这在后世可能很正常。但这个时代，几乎是天天晚上漫天繁星的。 江成感觉大概率明天要下雨，而且这月份本来就是梅雨季节，下雨也很正常。而今天汽车站那边，刚好发了雨衣雨鞋成套的雨具，都被江成放在空间了，倒是不担心下雨。 其他人也一样看到天上没星星，有些人下午洗的衣服挂在院子里的。准备第二天早上就可以干了穿的，也提前挂到了屋檐下。 第二十五章 选单 夜里，江成躺在床上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屋外下起了大雨，雨滴声很响。不过也就是一阵子好像就听不到了。 清晨起床，江成推开门，屋外还下着不大不小的雨，空气很清新凉爽。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江成就穿着雨衣雨鞋出门了，很厚实的那种绿色雨衣，很多人可弄不到，甚至在农村，下雨天大部分人穿蓑衣。 这梅雨季节的天气真是变化无常，江成刚出门没走多远，雨又下大了，等他到汽车站运输处的时候，雨又小了起来。 来到运输站，江成是直接去调度室那边递交了送货的单子。运输的费用可不归他管，货车司机只负责送货。 “江师傅，这是最近要跑的一些单子，你看看。” “好的，谢了。” 江成昨天跑的单子一上交，就有人在登记了，每个司机都有一个专门的登记表格。除了申请调休或者汽车出故障要修理，司机就不可能到运输站没货拉的时候。 昨天的运输单，江成跑的是省内市区到市区，发工资的时候补助就会对照单子给。 江成看了一下运输单，这单子也是调度员整理好了的，送到哪一个城市的单子，就整理在一起。司机可以根据经常跑的熟悉城市去送货。 在单子里面，江成看见有送去麻城的好几张单子。这昨天跑了一趟，路线熟悉了，的确打算还跑麻城，然后仔细看这些单据的内容。 看了许久，可能是有捞好处的单子早被人家挑完了。其他单子里面，江成也看不出有什么地方有油水的。而且他发现有不少单子都是有标注的，去了那边还不一定能当天回来。运输紧张，车子要是进了麻城那边，可能得去那边装货回昌城。 想跑空车回来，除非像昨天那种临时加急的单子，要带人来回的。 难怪跑市区也有补贴，这当天不能回，也算是出差了。不过同样是一个来回，江城跑两天，实际上更轻松。 现在想想也的确是，这跑市区之间的短途，空车回来还不算什么。要是跑长途，东西送到了，空手回来，那真是很大的浪费运输力了。 而且昨天晚上让朱玉霞稍微卖一点鱼，就获得了十四块的收入。江成还真不在乎人家送的一点小东西，他昨天去麻城的路上看见有一条河，完全可以把车停在河边，去捞‘点’鱼。 因此江成接了一个配件厂的送货单，给麻城那边一家设备厂送十几箱配件过去。 登记了要送货的单子，江成也没立刻出发，反正这单子只要今天送到就可以。江成先是去检查了一下车辆，新车一般是没有问题，主要是看车里的水和油。 这车子是烧柴油的，不管是柴油还是汽油，加油站都是需要票才能给你加油的。就像公社的拖拉机，不给你开证明，普通人去买不到柴油。 江成直接去了运输站的后勤部，那边见他是要柴油批条，很爽快的给他开了十张五十升的柴油批条。 江成现在负责的汽车可是黄河重卡，他也只是暂时跑几天短途。这车子在江成手里要是不跑长途，那也不会给他开了。 跑长途的车，一般都会备好油桶和水桶，有时候开到偏远的地方，不熟悉哪里有加油的，是很麻烦的。这弄到了柴油批条，江成再要了几个桶才去开他的车送货。 昌城汽车站附近就有一个加油站，可以说这个加油站是专门为汽车站服务的也不为过。江成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就先去加油了。 这加油不像后世，动不动来一句加满。而是直接买多少升的油，能加到车子油箱里的可以帮你加一下。加不进去多了的，自己备好桶来装。 江成这黄河车油箱容量一百五十多升，昨天一个来回，本来就没完全加满油的车，基本上油量没多少了。 这车正常情况下，一百公里油耗二十五升左右，但这指的是在好的道路上行驶一百公里。像装货卸货什么的，有时候简单停一下不熄火，也是油耗，反正又不用自己掏油钱，不会算的那么死。 直接在车站加了一百升油，交了八块钱，感觉刚刚好加满。现在一升柴油就八分钱的价格，汽油也就一毛钱一升。 拿了加油的单据，这次江成是直接开车去配件厂了，加油的单据要保留，得到单位去报销。其实也可以先在单位里预支油钱的，甚至预支工资都可以，哪怕是刚来上班的江成，都可以预支一个月的工资。 车子开到配件厂，江成喇叭一按，都不用他下车登记，配件厂的门卫就主动出来了。 “师傅，是来拉货的吧，你稍等，我们马上就去通知。” “嗯，快一点，天气热，早点装货早点出发。” 面对配件厂的客套，江成回复的比较平淡，他得适应这种经常被人客套的环境。早上在运输站绝对接什么单子的时候，调度员那边就立刻安排了人打电话联系这边厂里的。让配件厂做好准备，今天会有驾驶员过来给他们送货。 所以配件厂门卫这边也早就得到了消息，领导告诉他们要是有车过来，立刻通知，别影响了装货。甚至在短短的时间里都安排了装货的人员。 在配件厂这边，江成在等待的时候是摆着脸的，当对接的负责人过来后，两包烟到位，他才露出了笑容。 不是两包烟的事，而是你们尊不尊重他的问题。 装好了货，确认没跟车人员，江成感觉这午饭没着落了。早上在单位里选单子拿油桶水桶什么的浪费了不少时间，主要拿油桶水桶也是要登记的，什么都要填表格。再加上在加油站也耽误了一些时间。这趟到麻城，最少都得一点多了。 路上，江成开了一包红梅烟，这算是他第一次抽自己的烟。到昨天下班回家，都是抽的人家散的烟。江成也就打算随意抽抽，不能让自己太上瘾，控制烟量，别自己到最后还花钱去买烟抽就好。 第二十六章 捞鱼卖鱼 今天的雨一直没停，后面车厢的货是用遮雨布全部遮挡好的了。这遮雨布是一开始就存放在车上了的，跟汽车配套好了的。 下雨天开车得注意点路面，不过不是跑长途，跑长途要是下雨，又不熟悉路，那开车真的打起精神。 开出昌城一个多小时，也就是五六十公里的距离，江成昨天看见的那条河出现在他眼前。直接熄火在雨中河边不同的地方用‘捞’了几次，地方偏，加上这下雨天附近也没人，捞完鱼后江成直接在岸上把捞的河水全部放了出来。 草鱼，鲫鱼，鲤鱼还有白条等。其他的就是虾跟河蚌之类的，跟江成在老家青水河那边捞的差不多，但这边河大一些，鱼也大，量也多。 个头大有用的鱼虾蚌都收进了空间，大量细小能动的东西，江成也没去仔细看，让它们自生自灭了。 回到车身旁，江成又取出了一个麻袋，这次装了半麻袋的鱼放在了后车厢里，才重新启动汽车。 江成得挣钱给他爹治病，还得买一块手表。找朱岚处理东西太频繁也不好，只能利用自己的职位之便去卖鱼了。 没有手表，到达麻城后也不知道大概的时间，但感觉是挺晚的。此时的江成肚子饿的很，直接找了一家饭店，卡车就停在饭店门口。 “师傅，这个点来吃饭呀，挺幸苦的吧。”江成一进饭店门口，里面的服务员就上来招呼了。 “都是工作，为人民服务，没的办法。简单给我弄点呗，有面条不。”江成也是客套的说道。 “其他人肯定没有，你司机师傅当然有了，等着，我这就去厨房喊人给你做碗面条。”服务员微笑的说道。 这服务员可不是说的玩笑话，其他人来是真的没有，不是后面厨房没有面条。而是这个点了，谁过来都是吃什么都没有。 饭店里的所有人可都是国营职工，到点休息，错过了时间来了也不接待。饭店里墙壁上挂着‘绝不无故殴打顾客’的标语牌，可是时刻提醒大家别闹事。 但服务员也看人下菜，门口停的大卡车多气派呀，卡车司机的身份可不低。就算是休息时间，给人家司机师傅下碗面条怎么了。 在饭店里江成也就等了十来分钟，一大碗面就端了上来，服务员大姐也是闲着没事，跟江成闲聊着。这要是能跟一个卡车司机套上关系，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大姐，你们这饭店收不收鱼，来的路上帮人带货，人家给了我不少鱼。”见服务员主动跟他闲聊，想着这是饭店，江成就想试试询问饭店这边收不收鱼。 “你有鱼，真的假的，真有的话，我现在去喊人过来。”服务员大姐听到江成的话后，立刻回答道。 这饭店里是有不少菜单，但其实顾客来吃饭，还得询问某些菜有没有，没有的话还不能点。鱼的话很多饭店都要，有些人在一些河里钓到了大鱼，卖给饭店，饭店都收。 “真有鱼，好几十斤呢，不过价格可不能便宜。”江成认真的说道。 “我懂，师傅你放心。” 服务员大姐一下就明白了江成的意思，这司机在外面跑，的确是有可能有人送一点东西。但也不可能太多，很多时候其实还是能不要票买到一些东西。 比如给糖果厂送货，到了那边，司机直接说我要买两斤糖果，人家肯定会卖给他。这种买来的糖果肯定不用票，司机转手一卖，就能挣最少一块钱。 江成说他有鱼，说人家送的，这一条鱼的话可能是人家送的。但说有半袋鱼，没人会相信，基本上就是自己也花钱买了的。 很多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很快服务员大姐就从后面厨房带了一个厨师师傅过来，江成三下五除二的把面条吃进肚就带人去看鱼了。 鱼从麻袋里拿出来还是鲜活的，饭店厨师看了很是满意。但价格也最多只能出到六毛五，这毕竟是代表饭店买的，价格再高了也不好交代。饭店厨房后面就有秤，秤了一下，有五十多斤。 扣掉一下江成吃面的钱，还有三十好几块，服务员猜测江成最多就是四毛左右买来的鱼。这转手一卖，最少挣十几块，很是羡慕。 吃完面卖完鱼，江成再询问了一下他们这边某设备厂的位置，开着车就出发了。刚才那装鱼的麻袋，又装了半袋鱼。 这边的一家设备厂，也是早上就接到送货电话的，安排人在等。江成把货送到这边已经是两点半了，也是人家上班的时间。 负责卸货的干部见到江成开着卡车出现，也是直接一包烟奉上。不是老烟鬼，如果不跑长途了，这送货司机还真是不用买烟都抽不完。 设备厂这边的人安排卸货的时候，也自然看见江成放在货物旁边装了鱼的麻袋。鱼还是不是在麻袋里蹦跶一下呢，江成也顺势询问了一下负责安排卸货的人，问他们厂要不要那半袋鱼。 现在很多单位都愁如何给职工弄福利呢，这送上门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的机会怎么可能不要。 负责卸货的也是这厂里后勤部的办事员，直接把江成安排到了招待室，还弄了一小盘花生招待他。然后就去联系厂里能负责采购的人了，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这边一个科长级别的人就过来了，跟江成谈价格。 最后五毛钱一斤的价格，把江成的鱼收了。虽然价格便宜，但人家送了江成一张茅台酒的票。茅台在这年代已经是高档酒了，没票根本买不到。 从设备厂出来，江成就去麻城的运输站了。这个时间点已经三点多了，其实跑空车回去能在天暗的时候回到昌城的。但空车跑回去就是浪费运输力，江成得去这边运输站拉一些货物返城才行。 江成的车现在属于昌城返程车，车子开到麻城运输站停车场里，直接到调度室拿单子。没什么好单子可以挑的，跟在昌城一样，自己内部的司机要拿到好单子还得靠运气，这外来的司机就更不用说了。 第二十七章 请吃鱼虾 领了送货单子，麻城这边运输站的调度员给货物单位打了电话过去。那边表示装货没问题，江成就又出发了。 单子好坏对于江成来说真没关系，今天光卖鱼就卖了六十多块，他三级司机一个月的工资的工资也才五十八块钱而已。 什么是好单子呢，拉煤，拉水果，拉罐头还有各种民生物品。对于司机来说都是好单子，去了的话，人家多少意思一点，给点‘特产’。 到了拉货的厂，好像给司机发整包香烟还是惯例了。就是烟的好差问题，但最差也是这个年代中档的烟，低于两毛一包的，那是打司机脸。 这次装好货都四点多了，也不用回昌城了。这年头司机很少跑夜路，特别是下雨天路面不好的情况下。道路不好，出了城可能路灯都没有，一但出事故，可能就严重了。 就算是跑长途，有时候天黑了，进不了城那就车停在路上休息，很多时候是开到哪睡到哪。 所以司机这职业，大家羡慕是羡慕，可有时候辛苦也是辛苦。特别是再过一个月，真正的夏天到来，待在车里都跟蒸笼一样，别说还得费劲开车。 江成在麻城这边饭店吃了一个饭，然后把车开到城外就把车靠路边停了下来。车子上有大桶装的水，洗漱是没有问题的。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趟车上了。车头宽两米四，内径也有最少二米多，躺在车上的第二排，不用担心腿伸不直。 而今天这时候，远在金河公社开阳村的江成老家，周灵莹已经搬到他房间里面了。 在知青点，女知青也选出了代替周灵莹的组长，新来的知青也就不用她操心了。这搬到了江成家住，组长的职位也让出来了。在女知青宿舍这边，周灵莹也直接撤出来跟同一个宿舍的人搭伙吃饭了。 而新来的女知青倒是直接交了一些粮食跟同一宿舍的人搭伙吃饭，新来的知青现在干活挣的工分其实都是要累计到下一个季节粮食收割的时候才会分粮，而现在他们吃的粮食，都是国家供应。 刚到农村的知青，国家每个月都会给一些固定的粮食数量，不给的话刚开始没工分，那得饿死。 而李明军是不管对新来的男知青还是女知青，那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喜欢照顾新人。然后新人也发挥了互相帮助的力量，口粮借出去了一些。 周灵莹记得自己以前刚成为知青的时候好像也是如此，口粮借出去了一些。但到了粮食收获分粮的时候，也的确还回来了。 可是只要过半年左右，新来的知青没了国家固定的粮食补助，粮食要再借出去，想熬到人家分粮的时候再还，那自身都熬不到那天。 这互相帮助是没有错的，可大家分的粮食其实都差不多的，按照道理都计划着节省着吃粮，不存在有些人还没到分粮的时候就没粮才对，大概率还是谁平时没有节省着吃口粮。 不过以后这一切都跟周灵莹无关了，她今天中午就没在知青点吃饭了，带着剩余的粮食去了江成家。然后吃的可能没江成在的时候那么好，但起码有咸鱼吃，这年头吃饭有一块咸鱼肉是很满足的。 现在周灵莹已经想好了，等江成回来就挑一个日子跟他成亲。感情反正以后可以慢慢培养，很多人都是如此。如今就算江成不想要她都不行，不要她就是玩弄知青的感情，那她肯定会闹。 周灵莹躺在床上，想着江成什么时候能回来。今天下了大半天的雨，知青们都没去干活，这不干活就没工分挣。想着有一个有工作的对象真好，起码旱涝保收，不用担心天气问题，到了日子就去领工资。 夜晚，周灵莹睡的很安稳，女人有对象了和没对象的时候思想变化的确很大。当知青的时候，天天口号喊的那么响亮，那是没有依靠。现在周灵莹想通后，没有一点烦恼了。每天什么都不用想，早上起来去知青点集合，安排干什么就干什么，干完就回家。 次日清晨，天气晴朗了，昨天下雨，周灵莹的衣服上都弄到了一些泥。但现在她只要跟嫂子李香兰一起弄个早饭然后去上工就可以了，家里的衣服有未来的婆婆帮忙洗。 赵玉霞现在在家里除了照看人，也就是搞搞卫生洗个衣服了。真要是有什么事出门没时间洗，中午李香兰回来也会洗。反正家里的生活方面都寄托在江成那边撑着，算上周灵莹挣的工分也不够吃的口粮也无所谓了。 只要不愁吃食，这干活心态都是好的，多挣一个工分少挣一个都无所谓。 而江成那边，在车上睡了一个踏实的觉。人在外面，不需要到点去单位报道，只要能睡的着，就算睡到十点再出发也无所谓。 不过不熬夜，昨天晚上都还有小雨，连星星都看不了。除了那种能把睡觉当爱好的人，江成这种精力旺盛的小伙子是想睡也睡不着。 简单的检查了一遍车子的状况，江成就出发了，他绝对以后应该买点吃食放随身空间里。这样早上要是人在外面，也能吃点东西。 车子开回去的路上，又路过了昨天捞鱼的河流，虽然空间里还有不少货。但接着捞就是了，只要空间装的下，碰到了机会自然就要捞一次。 而这次运气好，河边竟然有一只野鸭子被江成靠近都没飞，被江成抓进了随身空间里。在河边捞了半个多小时的鱼虾，江成才回到车里继续上路。 回到昌成，卸完货，江成把车子开回运输站。他属于昌城运输站的司机，这回到昌城的运输站跟在麻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起码有种这是自己地盘的感觉，要怎么接单，跑什么地方，都可以商量着来。 运输站里有钟表，江成看了看时间快十一点了，要不了多久就是吃饭的时间了。 而运输站这边的食堂是小食堂，别看汽车站占地面积大，但中午司机在单位的少。运输处食堂吃饭的人，还没客运处那边的人多。 江成打算在食堂里吃一顿，另外就是他喜欢吃虾，空间里有河虾，一直没拿河虾出来卖。这年代河虾的价格跟鱼差不多，江成自然优先留下自己喜欢吃的了。所有江成想看看他们运输站的食堂能不能给他加工一下。 先拿着单子到调度室那边登记，哪怕下午不出车，江成也算跑了两天市区短途，一块二的补助到手。 “江师傅，许站长昨天下午说你回来了就去他那边一趟。” “诶，知道了，谢了。” 在调度室，调度员见江成回来了，立刻告知了一下昨天许站长找他的事情。江成把跑麻城和麻城那边拉货回来的单子上交后，感谢了一下调度员的告知。 第二十八章 手表票 江成没有立刻立刻去找许站长，而是先了去后勤主任办公室。 这边运输处的后勤主任姓刘，叫刘平。开柴油的批条就是找刘主任开的，其他人就算能开还是得找他签字。 来到刘主任办公室门口，门是明显虚掩没关上的，一推就能推开。 江成可不会没礼数，真直接推门就进去，而是敲门后听到喊进来才推门进去的。 “这不是江师傅嘛，从外面出车回来啦。”江成一进门还没说话，刘主任就热情的先开口招呼上了。 “对，刚回来就有点小事要来麻烦刘主任了。”江成笑着说道。 “江师傅有什么事你说，有困难的话我一定帮你解决。”听到江成有事要麻烦，刘主任也是很开心的，作为运输处的领导之一，帮下面的人解决问题也是有成就感的，何况是运输站里的司机。 “刘主任是这样，我从麻城回来的路上有一条河，看见渔业局的人在捞鱼。人家看我是开车的，卖了我一些，我当时看见有鱼买，就买了不少，但我忘记自己就一个人吃不掉呀。这天气鱼又不能多放，要是放臭了的话，我可就亏了。所有想来找刘主任帮忙。”江成十分诚恳的说道。 江成的话一下让刘主任错楞了，这意思是让他帮忙去处理鱼呀。要知道现在的汽车站其实是服务行业，也就是司机能在外面私下捞点油水，但其实除去司机，其他人可没多少油水捞。 “江师傅，你弄了多少鱼回来。”刘主任询问道，其实汽车站的福利发放也归他管。 也就是车站工作人员少，随便弄点东西就可以给大家都发放了。像一些几千人的大厂，弄头猪过去，也就一人能尝个肉味。但在汽车站这边，一头猪能让大家过个好年。 “也就五十多斤，多了人家也不给呀。还送了我几斤河虾，我们这边食堂的师傅能帮忙加工一下的不，可以的话，大家都尝尝。” “那有什么不行的，我们这边去食堂吃饭的职工没多少人，中午弄不了几个菜。你拿去加工，给人家师傅尝点也就可以了。”刘主任听到有五十多斤鱼说着说道，然后看了看时间，继续说道：“要不然我们现在一起去看看鱼吧，等会我带你去食堂厨房，让他们加工一下。” “嗯，鱼都在车上，我带你过去。” 江成内心开心的回应着，卖给自家单位，哪怕是按照市场价格四毛钱也无所谓。他反正是没有成本，何况刘主任还没跟他谈价格呢。 作为后勤部的主任，刘主任是单独一个办公室的。江成和刘主任出门去停车场的时候，路过后勤部办事处，刘主任让江成稍等了一下，直接推开办事处的门，喊了两个人跟着一起去拿鱼。 这出了运输处的办公楼，其实就是停车场。江成带着几人来到了自己停车的地方，爬上后车厢，把麻袋丢给了刘主任带过来的两人。 虾是用装水的塑料白桶装的，这年头想弄点小袋子都难。 江成拿着装虾的桶，直接从后车厢上面跳了下来。车厢里地面也就一米三的高度，加挡板也就一米七左右，江成这身板跳下来很轻松。 “刘主任，鱼和虾都在这里了，还是活着的呢。”江成提着桶说道。 “不错。”装鱼的袋子被打开了，刘主任也看了一下袋子里的鱼，个头都挺大的，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身边带过来的人说道：“小张，小李，把鱼拿到厨房那边去过秤，然后让厨房弄两跳，再去宣传科让广播员通知一下，今天食堂有鱼。” 跟来的人听到刘主任的吩咐，立刻拿着鱼先去食堂了。这有鱼和肉的话，其实都是要广播通知的，不光是车站这边这样搞，其他很多工厂都是如此。 并不是每个人哪怕在单位上班都去食堂吃饭的，不少人为了节省，回家弄饭吃的不少。但单位里有荤菜，那就算是不在单位里吃饭的人，都会打一份菜回家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所以这种事情要是不通知到位，职工是会有情绪的。 “江师傅，你这些鱼呀，算是给我们单位改善伙食了。我还得感谢你，你这刚来运输站这边上班，有没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提。” “刘主任，要说真正的困难嘛，还真有一个。就是开车在外面，没有一块手表实在是不方便，很容易错过吃饭的时间。” 这次刘主任关心的询问，江成也实话实说的回答道，而且他现在也有钱买一块手表。退伍回来的钱加上最近卖的东西，江成已经有一百三十多块了。还没算上加油站加油要报销的八块钱。 现在一块上海牌手表要一百二十块钱，但还有其他牌子的，BJ牌手表，天津牌手表，红旗牌手表，钟山牌手表等等。主要是买手表都要对应的手表票，不是你有一张手表票，就可以随便购买什么牌子的手表。 其他表就算便宜点，但也要八十至一百块左右。但什么牌子的表对于江成来说无所谓了，他只想要有一块看时间的表就可以了。 听到江成想要一块表，刘主任思索了一会，他那边其实还真有手表票。票不是他个人的，是单位里的，单位里每年总能分到几张大件票证。 而且手表票在汽车站，还真的是优先照顾分给司机的，特别是跑长途的。 “行，等会我给你一张手表票，我们汽车站这边对长途司机本来就有特殊照顾的。”刘主任说道。 其实不光是汽车站对长途司机照顾，就是地方单位也对汽车站照顾，每年都会给汽车站送几张手表票。 江成听到刘主任竟然直接解决了他的需求，立马感谢道：“实在是太谢谢刘主任了。” “没什么，你这也是因为工作需求。不过江师傅你刚参加工作，有钱购买手表嘛。如果有困难的话，我可以给你开批条，可以给你最多预支三个月的工资。”刘主任说道，他这是好人做到底。 反正手表票是汽车站的，刘主任的权力也就是发给谁，也不能自己用。这预支工资也不是他从口袋里借钱出来，一般职工家里生活困难，都可以预支一个月的工资。特殊情况最高可以预支三个月，但得批示。 江成想了想，这手表就算买的起，也得装装穷。所以预支一下工资也未尝不可，这样一来他到时候弄点东西卖同事，大家可能知道他困难，都会照顾他呢。 第二十九章 对象是有工作的 昌城，在本省可能还算是不错的市区，但跟整个国内比，只能算是中等规模城市。 所以整个昌城汽车站也就三十七辆大车，有十四辆是客车，专门跑下面县城的，就有两辆是跑短途，去附近城市的。其他的都是货车，可也就二十三辆。 这除去司机和跟客车的售票员，其实整个车站的工作人员就没多少人。 江成跟着刘平主任去了一趟食堂的厨房，刘平给江成介绍了一下这边厨房的情况。因为职工少，来食堂吃饭的也少，所以厨房人员也就少。因此食堂正式工其实就两个，其他都是帮工。 在厨房那边，刘主任让江成认识了一下烧菜的师傅。以后有什么食材要帮忙加工的，直接找对方就可以了。 几斤虾交给了厨房处理，江成跟刘主任先回了办公室，拿到了他目前渴望获得的手表票。而且刘主任也顺带给江成开了工资预支的批条，三个月的预支条。 按照江成现在三级货车司机的工资，一个月五十八块，三个月一百七十四块。手表票是上海牌子的，得要一百二十块。扣除买手表的，如果江成没其他收入，等于是三个月只能消费五十四块。 但五十四块在这年头省着点花，能够两个人花三个月呢。 很快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让厨房专门弄的虾，可费了不少油来爆炒。所以这加工不是白加工的，厨房人员稍微留点，然后车站的一些领导得私下加餐。 人事科的，财务科的，保卫科的，后勤之类的等等管理者都来凑热闹尝尝江成弄来的河虾了。 这运输站的许站长自然也是不例外，有好东西大家都来打秋风，这也是单位里的一种人文情怀。 不过大家来也真就是意思一下，到最后江成还剩不少，放入随身空间的话，以后能吃很多次。 在吃饭的时候，许站长就来找江成了，找他的目的就是让他去跑一趟长途， 解放卡车只能拉四吨货，而黄河卡车能拉八吨，所以江成得做好长期跑长途的准备。一个月最少跑两趟，一趟短则七八天，长则半个月很正常。 去跑长途，江成也没什么好想的，去其他城市，他的随身空间也才更好的发挥作用。这年代的海鲜还没被某岛国污染，在二十一世纪的江成，还没吃过什么好的海鲜大餐。只要有机会去有海的地方，他起码海鲜大餐自由了。 这跑长途的话，下午江成就不用去调度员那边接单了。一般司机跑长途前一天都会‘带薪休假’一天。 准备好跑长途的衣物，然后汽车加油，车上还要准备好备用的柴油和水。甚至车子还要做一次全方位的检查，当然江成开的是新车，简单的检查一下就可以了。 另外司机可以在运输站这边领城市路线图，没有去过的地方，自己看着图跑，再注意路上的路牌。自己要做做记录，以后下次就熟悉了。 所以中午江成吃过饭，就可以去忙着跑长途的事情了。车加好油，再备用几桶五十升的柴油在车上。甚至车子都可以开回家去，明天早上再开过来都没问题。 车子可以开回去，江成打算自然想开回家。不过他想的不是院子里的那个家，而是想开回老家一趟。 下午去，明天早上早点开车回来就可以。六十公里左右的路，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江成预支了工钱，把上次加油的钱也报销了。而且刘主任告诉江成，在汽车站附近那个加油站加油，汽车站的司机是可以签单的，不需要垫钱加油。 只要出示汽车站的工作证，在那边签名就可以。那边加油站会到时候拿着签单直接来汽车站这边收钱。 所以这次回老家之前，江成先加了油，跑长途备用的油也加了两百升。然后开车到供销社那边去买了手表，再开车前往义安县城的方向了。 在金河公社那边，周灵莹此时不知道江成要回来。中午吃过饭在房间里睡了一觉，又去知青点汇合，好一起去地里干活了。 而到了知青宿舍那边，张艳王芳等人就把她拉到了一边。 “灵莹同志，你老实交代，你在对象家那边住，不会直接跟对象睡一起了吧。”张艳开玩笑的询问道。 “张艳，这玩笑你可别乱开，我一个人住的。”周灵莹娇怒的回应道，她可不是随便的人，就算早晚要嫁江成的，但没成亲之前还是不会跟他睡一起的。 “灵莹，不是我们要这样怀疑，是很多人都在这样说你。你昨天搬去开阳村赵大妈家住，那边的情况你自己都跟我们说了，他们那边就三间加一个厨房。赵大妈跟大伯住一间房，那边还有个嫂子带三小孩住一间房。你要是不跟你对象住一起，你单独住一间房的话，你对象住哪里。”张艳分析的说道。 农村人喜欢八卦说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女知青们又何尝不是如此。不但喜欢八卦，还会脑补。 有人还认为周灵莹突然就处对象了，怀疑她之前去探望赵大妈的时候，是不是就被赵大妈的儿子给用强了。然后为了名声，不得不答应跟赵大妈的儿子处对象，嫁给赵大妈的儿子。 周灵莹听到张艳这样说，立刻来气了，倒不是生张艳的气，而是背后嚼她舌根之人的气。没想到才离开知青宿舍一天，就有人这样说她了，那有些事她也就不隐瞒了。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对象他是有工作的，他去市区工作了。不住在村里，要是他回来了，我就会跟他嫂子住一起。”周灵莹说道。 “什么，你对象有工作的，他就算参军了，但农村户口不是不分配工作的嘛。”在一旁的王芳有些惊奇的说道，她对这方面有点了解，知道农村跟城市户口的退伍兵是不一样的。 “我对象说他在部队表现优秀，部队领导给他写的介绍信，算是特殊照顾。” 周灵莹再次回答道，本来她是不想说自己对象有工作的事情。因为那样的话，会有人觉得她是因为对象条件好，才跟人家处对象的。而且她一开始答应跟江成处对象，就是因为他条件优秀，见到人后，发现人也长的好看，第二天才直接答应跟江成处对象的。 现在周灵莹这样一说，大家也算彻底明白过来，原来她对象是有工作的呀。那她之前是知青组长，长的又好看，找一个本地人处对象就说的过去了。 其他在这边待的时间长了，吃过苦的女知青内心都清楚。换成是她们，要是有一个有工作的人要跟她们处对象，恐怕也很难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第三十章 开车回老家公社 “灵莹，你命真好，能找一个有工作的对象。” “是呀，灵莹，以后你要离开了知青点，可别忘了我们呀。” “灵莹，你对象是去市区工作的话，你跟他成亲了，是不是也会去市里。” 跟周灵莹关系比较要好的人羡慕的对她说道，这找一个在市区有工作的人，能搬到市区里去住的话。虽然不是在老家的城市，但跟返城区别也就不大了。 周灵莹没想到只是透露自己对象是有工作的，跟她关系要好的人态度就都变了。之前都是说这一个当地农村的对象，还不如在镇里找一个对象，都觉得她有点不明智。现在一交代对象有工作，又说她命好。 周灵莹觉得，大家都跟自己差不多，俗人一个。在农村吃点苦，心中的浪漫爱情念头都得消磨掉，找对象不看对方条件那真是脑子有问题。 在知青点闲聊一会，周灵莹和大家就要去地里干活了。地里的稻子已经泛黄了，要不了多少天就要收割了，到时候大家有的忙了。 而在金河公社，知青队长此时正在跟公社书记谈多建两间知青宿舍的事情。这建房子得要砖头和水泥，这金河公社没有砖头和水泥厂，得去其他地方拉。 加上金河公社跟其他公社比，其实经济条件并不算好。因此公社连一辆拖拉机都没有，要去拉砖头和水泥，还得去借拖拉机。可在这快收割的日子，有拖拉机的公社，哪会舍得把拖拉机借出去。 就在知青队长跟书记聊建宿舍的时候，一位公社办事员跑进了办公室，急匆匆的说道：“王书记，有辆大汽车开到我们公社这边来了。” “大汽车，大汽车来我们金河公社干什么，你有没有问清楚来这边是做什么的。”王书记立刻询问道。 “没，我也是别人跑过来告诉我的，然后我过去查看的时候，车子停在前面一个路口那边，车上没人。”办事员认真的汇报道。 “王书记，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听到办事员的汇报，坐一边的知青队长起了点心思，想去看看是一辆什么车，于是对王书记说道。 王书记点了点头，觉得知青队长说的不错，先去看看在说。这年头能开汽车的，甭管什么汽车，对于一个小小的公社来说，都得去看看。 决定去看后，几人立刻出了公社办公处，跟随着办事员去看到底是什么大汽车了。而到了汽车停放的地方，看见了一辆大卡车，车头前面还有黄河牌子的字样。 一看这车，王书记就知道这车是市区里开过来的。因为县城里就算有货车，最多就是解放卡车，不可能有这种车分到县城里面来。 只是光看见车，没看见人，这就让大家纳闷了。如果是开车来他们金河公社办事的，也应该到他们公社办公处才对。 车子自然是江成从昌城市区开回来的，汽车开到镇上就没什么路去开阳村了。因此直接找了一个宽敞点的路口，停了车就走了。 江成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自己对象周灵莹了。从市区赶回来，主要还是想跟周灵莹抱一抱什么的，谈不上爱的有多热烈，纯粹就是有点色。 询问了不少人，江成才找到周灵莹干活的地方。 干活的地方是找到了，但很多人都是弯着腰低着头在干活。江成还真没第一时间找到周灵莹。 “同志，周灵莹是在这边干活嘛。”江成随意找到一个女知青询问道。 “找周灵莹呀，你是她什么人呀。”被询问的女知青望着江成笑着反问道。 “我是她对象，她有没有在这边。”江成回答道。 “周灵莹，有人找你。”女知青认真打探了一下眼前的人，怪好看的，前些天就听到周灵莹找对象了，没想到是这样子，于是直接大声朝一方向喊道。 不远处一个弯着腰在认真干活的人听到喊声，站起了身子，看向了喊话的方向。看见来的人，立刻放下了手上干活的工具，带着笑容朝江成这边小跑了过来。 “江成，你回来拉。”几天没见到江成，这次再见到，周灵莹脸上又羞红了起来。 “嗯，临时回来一下，明天早上就要走。” 周灵莹听到江成明天早上就要走，立刻跟身边的刚才帮她喊话的女知青说了几句话，然后和江成离开了这干活的地方。 “江成，你就回来一天，是有什么事要办嘛。”走到四周没什么人的时候，周灵莹询问道。 “就是想你了，回来看你一下，跟我走，带你去看一样东西，一个大家伙。”江成拉了一下周灵莹的手，很直白的说着。 不过大白天的在外面，周灵莹只让他拉了一下手就把手缩回去了，被人看见会笑话的。手缩回后，就跟着江成有说有笑的去看他说的大家伙了。 周灵莹干活的地方离公社大路有十来分钟的路程，在快到的时候，她看见路口停的大卡车了。 “就那辆车，我从市区开回来的。明天要去装货然后送货去外省，一个来回最少十天左右。”江成指着不远处的卡车说道，他打算带周灵莹上车兜个风。 “你开大车回来的啊，真厉害。哎，江成，你车旁边站的几个人好像有一个是我们知青队的队长。” 看着不远处的大汽车，周灵莹知道是自己对象江成开来的车，是真的崇拜他。但她看见汽车旁边站着几个人在那边，这有一辆大汽车在这边，有人围观很正常，可周灵莹看见其中有一人很像是她们知青队长。 等走近后周灵莹一看，还真是她们知青点的知青队长。 “队长，你好。” “周灵莹，你来这边干什么，现在地里的活还没结束吧。” “队长，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处了一个对象，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江成。这大汽车是我对象的，他带我过来看看。” “什么，这车是你对象的。”知青队长震惊的说道，然后立刻伸出右手对着江成说道：“江成同志你好。” 周灵莹前些日子就跟知青队长说了找了一个对象，还特意请了几天假。对于知青跟当地人处对象的事情，他是一直不主张也不反对的。 可知青队长一直认为周灵莹只是找了一个普通对象，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开汽车的对象。 “队长你好，我是周灵莹的对象，刚从昌城回来看看她。”江成也伸出右手跟知青队长握着手说道。 “江师傅你好，我是公社书记王忠民，你以前是我们金河公社的？” 在江成和周灵莹跟知青队长交谈的时候，在一旁的身穿短衬衫的中年男子自我介绍着，并且询问江成的身份。 作为一个卡车司机，说实话，在这年头社会地位并不比一个公社领导低。这方向盘一转，给个县长也不换。虽然说的有些夸张了，但能有这样的话流传出来，那是真的表明地位不低。 第三十一章 拉砖头 “王书记你好，我家住开阳村的，现在在昌城汽车站当货运司机。” 面对公社的书记，江成也是不卑不亢的回应道。 这如果是在后世，一个货车司机算个屁。一个村长就不是普通人敢惹，更别说一个公社书记了。 “原来江师傅是开阳村的人，好呀。”王书记开心的说道，而且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散了一支给江成。 开阳村是归金河公社管辖的，就算江成不在这边居住了，起码他的家人还是金河公社的社员。而公社里有一个在市区里开货车的司机，那可是给公社很涨脸的事情。 就这样说，要是江成开这卡车送王书记去县里办事，人家县里单位的人可能不明白情况，领导都会出门相迎。 在卡车旁，江成就这样跟王书记和知青队长认识后，就闲聊了一会。 一根烟抽完，江成是不想多聊了，他就想带周灵莹去兜风，找个没人的地方，稍微占点便宜什么的。 “江师傅，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一下嘛。”王书记又散了一根烟出来，对着江成说道。 现在王书记也情况江成的情况了，就是抽空回来一趟的，明天一早就走。那内心想请江成帮忙的事情就不能拖了。 江成听到王书记这样一说，先不管什么事，内心就是不情愿，他是回来陪对象的，不是来帮什么忙的。但人情世故得会做，没接王书记递的烟，而是先询问道：“王书记有什么事你说。” “江师傅，是这样的，我们知青点的知青宿舍不够住了打算扩建两间房。但我们公社这边没砖头厂，又没拉砖头的拖拉机。这正巧看见你这车了~。”知青队长插话说出了需要帮忙的情况，然后又望着周灵莹补充了一句道：“扩建知青宿舍的事情，周灵莹也是知道的。” 周灵莹在知青点还挺受知青队长照顾的，听到是扩建知青宿舍需要车子去拉砖头水泥，也有点请求的眼色望着江成。 “行吧，那得赶紧出发了，时间不早了。”江成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这年头有手表就是好。 而其他人自然也看见了江成带的手表，甚至王书记都看出是什么牌子的。王书记也有手表，却不是上海牌子的，这年头能带手表也是身份的象征。 听到江成答应帮忙去拉一趟砖头和水泥，王书记立刻让人去办公室拿批条过来。去买砖头水泥，这年头也是要批条的，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到的。 也就是等了十分钟不到，批条就有人送来了。王书记又跟身边的人吩咐了一些什么事，然后才跟江成说可以出发了。 江成先是上车拿着摇杆式钥匙启动了汽车，然后让大家上车。周灵莹先上车，坐在了驾驶位置的后排，然后是知青队长也跟着上了后排位置，最后是王书记上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在车上，几人闲聊着，这次去拉砖头是要去石鼻公社那边的砖头厂。跟金河公社是隔了两个公社，有七八公里。 就这闲聊的一会工夫，王书记也算清楚了江成的情况，刚退伍转业回来没多少天。难怪公社下面有一个当货车司机的人，他竟然还不知道。 另外就是觉得周灵莹这丫头是运气好，刚下乡的时候借住在江成家，才有了后面这一段姻缘。否则江成一个货车司机，要找对象难道不会去城里找呀。就算周灵莹长的是不错，但江成货车司机的身份，在城里也能找到好看的媳妇。 七八公里的路，也就十来分钟到达了。砖头厂的人看见一辆大汽车开到了他们这边来，那是立刻跟砖头厂的厂长去汇报了。 而砖头厂的人是认识王书记的，应该说附近的公社书记，砖头厂的人都认识。所以一个公社书记在砖头厂这边，也算不得什么。 但王书记坐着大汽车来这边，那就惊奇了。让人不禁猜测，这王书记难道背后还有大关系不成。 这以前都是来拉货的人给砖头厂的人递烟，现在江成大汽车开到这边，砖头厂的负责人倒是主动给江成和王书记他们散烟。 王书记和知青队长先下车去跟砖头厂的人交涉要拉的砖头和水泥了。砖头厂这边不生产水泥，但为了方便大家，会运一些水泥在这边卖。量少可以在砖头厂这边购买，量多就得去水泥厂买了。 车上一没其他人，江成就拉住了周灵莹的手，直白的说道：“灵莹，这几天我可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想~~想你了。”周灵莹害羞的回答道。 这年头向江成这样脸皮厚的人少有，但男追女要的就是脸皮厚。其实在二十一世纪的江成也没这样大胆子追女生，完全是自身有实力才有这样的底气。 自身条件优越，完全不愁找不到女朋友，甚至是不愁找不到漂亮女朋友的时候。有时候追求女生并不是脸皮厚，而是有底气。周灵莹要是不愿意跟江成处对象，他肯定不会死皮赖脸的去追，换一个就是了。他这条件要是没对象，真的可能会经常有人上门给他介绍对象。 就在江成想占周灵莹更多便宜的时候，王书记就过来了，让江成把车子要开进去一些，砖头厂的人好直接装车。 听王书记的安排，江成挪了一下车，然后砖头厂的职工迅速给装车了。 两间房子的砖头，得上万块。要是拖拉机来拉，得好几趟，解放车也一趟拉不走。而黄河卡车，却是没有问题。 不过装满了砖头，开车就得注意。平时小坑小洼的地方，直接开过去就是了。现在倒也能直接开过去，但能把地给开裂了。乡镇里的路就这样，又没水泥路，要是大车多，路面就会被破坏。 砖头装车装的很快，别看是人力搬砖装车，但效率也快的很。加上是大汽车过来装砖头，人家也不敢耽误司机的时间。 货装好后，江成又带着王书记和知青队长回金河公社了。等到金河公社这边，都四点多了。 车子停好了地方，这边竟然已经有不少人知青推着板车在等待了。看样子就是出发的时候，王书记安排人去准备的。 今天是肯定要卸货的，而且后车厢王书记也会找人清洗。江成是帮忙拉砖头，这算是解决了一件不小的事了。要是车子不给人家清洗，以后恐怕想再找人家江成帮忙就难了。 大家都下了车，这些来卸砖头和装砖头去知青宿舍那边的知青，自然也看见了从车上下来的周灵莹。 周灵莹的对象是有工作的事情，其实才刚开始传。但马上大家都要知道，她对象不光是有工作，而且还是一个卡车司机。 第三十二章 你真好看 王书记和知青队长可不会让江成白帮这个忙，在去拉砖头之前，王书记还找人赶紧去供销社弄了一桶柴油过来。 现在的公社供销社，其实都备有一些柴油卖的。不过数量不多，主要是在农忙的时候，卖给一些农业机械使用。 这请江成帮忙，总不能还让江成亏本了。一桶五十升的油，这自然是够了。 另外知青队长还当着很多人的面，说这次能这样快拉来这样多砖头，是周灵莹出的力。所以她下午三点不到就没在地里干活了，不但不扣工分，而且还要额外给她加三十个工分。 加三十个工分，也就是多干几天活就能挣到，知青们不妒嫉。他们羡慕妒忌的是周灵莹怎么找的对象是卡车司机。 卡车司机呀，对于女知青来说，别说她们现在被安排下乡了，就算没下乡，都很难找到卡车司机当对象。 对象身份的事情暴露了，周灵莹也很干脆跟来搬砖的知青正式的介绍了一下江成是她对象的事情。 这以后哪怕有人背后说周灵莹图人家条件好，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上杆子跟人家去处对象。也总比人家背后说她是在江家被人强行睡了，怕暴露，只能跟人家处对象结婚要好。 知青队长在这边负责大家卸砖头和搬走，江成是跟大家聊了一会就带着周灵莹离开了。他这次回来是想来跟周灵莹亲热一翻没错，但也是有正事要说的。 回去的路上，江成没提要说的事情，而是在周灵莹面前吹嘘他去给人家送货，那有多牛。香烟整包给，要是送货的时候刚好到了饭点，人家厂里还得招待。 而周灵莹还就佩服自己对象有本事的样子，在江成吹嘘的时候，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捧哏。时不时来一句‘真的嘛’，让江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回到家后，江成没看见自己的娘，还有侄子侄女。应该是他娘带着小孩去外面串门去了，先是进正房，跟他爹江长河简单的说了一下在城里的情况。 至于江成打算给他爹治疗的事情，还是没有说，他打算跑一趟长途回来后，再去医院询问一下情况。 江成跟江长河闲聊完，就和周灵莹回自己的房间了。 “灵莹，有个要事跟你说一下。”进入房间，关上门，江成拉着周灵莹在床边坐着说道。 “江成，什么事呀。”这在房间里，没有外人，周灵莹也胆子大一些，跟江成几乎是贴身坐着的。 “我们得早点成亲了，我前些天去市区参加工作。为了分的房子多一些，在那边街道办填的是已婚。我说我是在农村成的亲，没办结婚证而已。所以在城里我分了两间大房子，跟那边的邻居也是说我结婚了的。”江成搂着周灵莹的腰说道。 “啊~。”周灵莹惊讶了一声，她没想到江成说的是这事，这让她有点难为情。 其实这几天周灵莹也老是在想跟江成结婚过日子的事情，上次江成走的时候就说结婚了跟他一起去城里过日子，只是那时候内心的确觉得快了点。 但有了去城里过日子的念头，在知青点干了几天活后就想通了，早结婚晚结婚一个样。难道还能改变什么不成，昨天其实周灵莹还在想，要是江成回来了，再提结婚后带她去城里的事，就顺势答应。 而现在江成回来了，并且早点结婚的事又多了一个理由。安排住房呀，结婚的比没结婚的安排的住房的确是不一样的。 作为女人得矜持一点，哪怕是没有安排住房这事，周灵莹也愿意嫁。但她不能太直接的答应，所以回答道：“要不晚上跟你爹娘说一下，看他们什么意思。” 听到这回答，江成只要是不特别直男的人就知道周灵莹是答应了。让江成问自己的爹娘，跟答应没什么区别。 “灵莹，你真好看。”江成想到自己要不了多久就有媳妇了，情不自禁的对着周灵莹说道。 “江成，你要干什么。”听道江成的话，周灵莹内心有些害怕，但又有些期待。她已经摸清楚江成一点性子了，只要对她说‘你真好看’这话，肯定就要不老实了。 果然周灵莹话刚说完，就被江成抱住了，只是这次的抱不一样，以前是隔着衣服的。现在天热，周灵莹也就穿了一件衬衫，稍微一掀，手就可以~~。 天气热，周灵莹是头上冒着汗出的房门，不能再跟江成在一个房间待着了。那江成就是一个流氓，属于越忍让越得寸进尺的人。再不出来，江成要研究她身上裹胸布是怎么裹胸的了。 小姑娘还是脸皮薄了些，江成也只好无奈的走出房间，不再动手动脚的跟周灵莹聊一些有的没的事情了。 没多久，江成的娘赵玉霞带着侄子侄女回来。这小孩跟江成哪怕没在一起多久过，但真的能感受的到谁对他们好，所以对江成是自然的亲近，见到江成都是主动喊叔叔的。 “成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赵玉霞见到儿子江成回来了，立刻露着笑容询问道。 “就回来一天，回来有件事要跟你和爹说，明天一大早我就得走。”江成回答道。 “是出啥事了嘛，这样急。” “得会吃饭说，娘你放心，没出什么事，其实也算是好事。” 赵玉霞听到儿子说的话，一开始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才急着回来的，听到后面的话，才安心起来。 儿子江成回来了，今天晚上肯定要弄好的，晒干的兔子是直接弄了一只下来，炒兔肉干吃。另外晚上肯定也是煮大米饭了，江成不在的时候，晚上都是煮稀的。 这要弄饭，赵玉霞是直接吩咐准儿媳周灵莹去厨房帮忙，生活烧水什么的。而没过多久，嫂子李香兰从外面收工回来了，看见小叔子江成回来了也是很开心。跟江成聊了几句，也进厨房帮忙了。 晚上饭桌上，大家坐一起，又是其乐融融。之前是日子越艰难，家里人就越想念离世的江全。现在江成从部队回来了，对于江全的离去，起码大家不会天天那么忧愁了。 第三十三章 不要脸 在饭桌上，江成又拿在市区安排住房的事情，来说得早点跟周灵莹成亲。他现在在市区分了两间不小的房间，如果是单身的情况，最多就只能分的到一间的。这不结婚，不把媳妇带过去住，被人举报了可就不好了。 听到这样的情况，赵玉霞是直接开口了，劝说周灵莹早点跟儿子江成成亲。 这女人早晚是要嫁人的，农村里还有只见过一面就开始谈什么时候过门的呢。这要是让江成因为这事被举报了，在市区分的两间房要是被收回去了可不行。 而江成的爹江长河在十几年前也进过城工作过的，知道市区里安排住房，有些本地有房子住的，想分房都难，结婚了的也的确是优先安排，所以也开始劝说。 然后周灵莹在江成爹娘劝说下，点头答应了跟江成结婚的事情，她这两天就会去找知青队长申请，然后知青要结婚，还得去县知青大队那边开证明。没有那边的证明，知青结婚是领不到结婚证的。 也就是因为知青结婚有点麻烦，加上在农村结婚，很多农村人本来就不去打结婚证。这也导致以后发生的一种情况，在知青可以返城后，丢下农村伴侣子女的比比皆是。 有些是在城里发展好了，接农村媳妇子女进城的。但很多都是了无音讯，并且知青回城后重新结婚组成家庭，被农村媳妇子女找上门，也最多是不痛不痒的说年轻时候范的错误。 都没有打结婚证，一些有关系有地位的人，的确可以用犯错搪塞过去，最多给些补偿。 周灵莹在饭桌上答应跟江成尽快结婚，这房子的事情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最好的台阶。不是她不矜持，着急想嫁江成，认识没多少天就谈结婚的事情。是碰上安排房子的事情，她在做牺牲。否则的话，她才不会这样快答应呢，起码再相处一阵子。 其实周灵莹不知道的是，赵玉霞哪怕是女人，也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别看现在赵玉霞跟周灵莹相处的好，但在饭桌上，周灵莹要是分不清楚轻重，不同意跟儿子江成早点结婚，让江成在分的房子上有被举报的风险。 那么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赵玉霞绝对会立刻给儿子物色其他对象。 虽然说这年头处对象，一般情况下，没合理理由是不能分手的。哪怕是江成打了周灵莹，周灵莹也不能说分手。这年头对象之间闹矛盾动手，算不了什么。除非是有很严重的道德方面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这年头男女处对象了，其他人就不再随意勾搭的原因。要是周灵莹被别的男人勾搭，江成打断别人的腿，可能都没问题。反过来江成要是在外面勾三搭四，哪怕只是对象关系，周灵莹去他单位闹，人家也是支持周灵莹的。 所以这年头两人成为正式对象关系，不犯一些原则性的问题，基本两人也就锁死在一起了。 但周灵莹这次不同意结婚的话，江成还真能跟她解除对象关系。这可关系到在城里安排房子的事情，不同意结婚，就是是非不分，不懂得轻重了。 这要是传出去，那还真是所有人都会站江成这边。都已经是正式对象关系了，碰上这事不赶紧结婚还想干什么。 婚事的事情算是定下来了，等江成下次回来就去领证。 在知道江成是自己开大汽车回来的时候，如果不是天色已经晚了，哪怕车子是停镇上公社那边，赵玉霞都想去看看，顺带喊上邻居一起去瞧个热闹。 但看还是要去看的，明天一大早就送江成去那边，除了出门不方便的江长河，其他人都去。 晚上的碗筷没人让周灵莹帮忙清洗，江成就回来这半天，让她多陪陪江成。而等江成和周灵莹回自己房间后，赵玉霞在李香兰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子。 夜晚，江成和周灵莹都洗漱和冲洗了一个澡后，搬了一个长条凳，两人在屋外看着漫天繁星的天空，倒是又浪漫了一回。 不过在屋外坐到九点多，周灵莹的困意就来了，江成和她回了房间。 “灵莹，你真好看，今天晚上一起睡吧。”江成见周灵莹在收拾一些东西，看样子是要去嫂子李香兰那边睡，厚着脸皮询问着。 女人是喜欢心仪的男人夸赞好看，但一起睡这事，不是一句夸她好看就行的。周灵莹内心是想着结婚后才行，但就算是这样的想法，作为女人的矜持也不能说出来。 收拾了几样东西，周灵莹没回江成的话，就出门去嫂子李香兰那边了。可在那边，周灵莹敲了半天门，在门口也喊了半天嫂子，都没人回应。 最后江成也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出门看见周灵莹还站在嫂子李香兰房间门口，就把她拉了回来。 江成讨好加哄骗周灵莹许久，周灵莹才害羞的上了床。但说好了，只是一起躺着睡觉，不能做什么的。 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江成是不会今晚对周灵莹那个啥，可这样好的机会，他也不可能一点便宜不占。 等周灵莹睡着后，作为滴滴老司机的江成，手脚不老实了一会。然后抱着她亲了一口才睡的。 次日一大早，气温清凉。 “不要脸~。” 江成刚醒来，还有一些迷糊，就被周灵莹给来上了一句，然后周灵莹下床出门洗漱了。 这句责怪，让江成多少有点懵，主要是不知道周灵莹指的是什么不要脸。是昨天晚上周灵莹睡着后，他的一些小动作被发现了不要脸。 还是早晨醒来江成是抱着周灵莹，而江成又有了气血旺盛小伙子早晨该有的反应让她这样说。 江成又不是圣人，别说男人早上醒来会有自然反应。就算没有，抱着一个女人也得有呀。 躺在床上的江成，看了看手表，五点四十二。他得起床了，现在洗漱出发，到市区汽车站，应该是时间差不多的。 男人起床洗漱只需要几分钟，这个年代的女人也差不多，最多会稍微照下镜子弄一下额头的鬓角发。 早上赵玉霞一大早就起来把早饭弄好了，今天家里人都要送江成去公社那边，要看看江成开的是什么汽车。自然得早早的把早饭弄好。 第三十四章 选择跑车路线 大家都洗漱完也吃过早饭了，就一起出发了，村里到镇上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 而昨天江成和周灵莹在一起睡过后，虽然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但关系是更亲密了。在路上没其他行人的时候，周灵莹竟然主动牵江成的手了。 路上赵玉霞看见认识的人，那是直接招呼去看她儿子江成开的汽车，还真有人听到是她儿子开的车，跟着去看看的。 一行人来到江成昨天停车的地方，车上的砖头早就卸下来了，而且车厢也被人洗的干干净净。 江成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车门拿出摇杆钥匙发动了汽车，走的时候故意喊周灵莹上了一下车，强行亲了一口才启动出发。 江成走了，其他人该干什么就得去干什么。李香兰得去生产队上工，周灵莹得去知青点集合。赵玉霞要回去跟邻居吹嘘自己儿子开的汽车是什么样子的。 周灵莹到了知青点后，是立刻围上来好几人，都是对她说着奉承的话。之前她在当组长的时候，大家都没如此对她。现在就因为有一个好对象，大家对她就这样热情了。 而在要去上工的时候，李明军找上了周灵莹。 “周灵莹，恭喜你找了一个好对象。”李明军很自然的说道，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对周灵莹是有点意思。但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脑子的人，他要想跟周灵莹在一起，可能早就表白了。 跟周灵莹在一起，日子怎么过。他要是有对象了，其他女知青就不好糊弄了，有好东西就不会那么好哄到了。 现在周灵莹竟然不声不响的直接找了一个开卡车的司机做对象，这是李明军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 “嗯，李明军，其实你年龄也不小了，也该找一个对象了。你这样优秀，肯定也能找一个好对象的。”周灵莹真心的说道。 毕竟李明军跟周灵莹是同一个城市来的，而且周灵莹之前对李明军的印象是很不错的。周灵莹觉得自己可能是变了，变的没有崇高的理想，太现实了。 李明军比周灵莹早两年下乡，下乡的时候年龄也大两岁。所以李明军的年龄跟江成是同龄的，而这个年龄，在公社这边，也该找对象了。周灵莹也希望他找一个好对象，跟他志同道合的对象。 听到周灵莹的话，李明军点了点头，他也想找一个好对象，但没有合适的呀。被安排到这金河公社，公社里的领导没合适的女儿让他追。 知青里面，条件好点的也就是老家会寄点东西过来，真正很好条件的没有。因为要是家里条件真的特别好，那肯定有关系能让自己的子女不下乡。 李明军最近也在想着，是不是自己找对象的标准得放低一点，起码在长相方面别要求那么高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周灵莹，我这次来找你，还是希望你能帮助一下年初过来的几个知青。他们吃粮不懂节约，现在已经没什么粮吃了，我把自己省出来的粮食拿出来了也不够。”马上就要到干活的地方了，李明军说出了这次单独找周灵莹的目的。 周灵莹停下了前往干活地方的脚步，思考了一会。这一年多，李明军跟她说过很多次帮助其他新来知青的话，每年来这边的知青也不少。有在当地成亲离开的，也有新加入的。 但周灵莹一直没怎么细问李明军到底帮了谁，就算帮了，帮多少了她都不太清楚。 不过周灵莹想了想，毕竟是老乡，以前起码在精神上李明军很照顾她，天天鼓励她。如果是之前李明军问她要帮助，她还真帮助不了。 周灵莹背过身去，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些粮票，这是江成私下给她的，她都不舍得用。摸出了十斤粮票，又觉得太多了，放回去了五斤。 这可是全国粮票，找人换粗粮票，一斤能换好几斤，然后又从另外一个口袋摸出了一块钱。 “李明军，给你，你让他们省着点用。这要不了多少天稻子就要收割了，新粮就会分下来了。”周灵莹把钱和粮票递给了李明军，她性子软弱，老是不会拒绝别人的求助。 李明军接过钱和粮票，立刻向周灵莹感谢。刚才他看见了，周灵莹肯定不只这样一点粮票和钱，只是具体有多少没看清楚。 这有一个开车的对象就是不一样，最近这几天李明军知道周灵莹家里肯定没寄东西过来。那么现在周灵莹有粮票还有钱，谁给的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 七点四十多，江成开车赶到了汽车运输站。 在昌城这边，因为地理环境原因，要运输货物主要是靠货车。但火车车皮有限，重要物资优先。然后不是沿海地区，没有海运。河运的话，也没有大河只能中转。 所以运输站这边的长途单其实比短途的更多。主要是一趟长途跑的时间太长，积压下来的订单。 而跑长途，不像是短途，可以随意挑选单子。长途的话，路线远，很多司机熟悉了一条路线后，基本上是专门跑一个方向的路线。 要是这次往沪成运输，下次又往苏城那边，下下次往东北方向。那一个司机光熟悉路线都得很久了。 而且熟悉一条路线，不是你开一次就算熟悉的。一些经常开某个地方的司机，他们经常会去尝试有没有什么路更好开，更快到达。 所以跑长途，第一个就是要选一个大概方向的城市。另外就是有其他司机选了的城市，别跑同样的。 一直运输同一路线的货物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熟悉后，有人知道你专门跑某个方向的城市，私下就会有人托你帮忙带点东西或者买点什么。 所以在排除了一些其他司机跑的路线，周边省份的大部分有司机在跑。江成要跑的话得往沿海几个城市跑了，要不然就是北边方向的城市。当然了，昌城这边的货车也不会真跑几千公里去北方。 太远了的话，用卡车运输是不划算的。现在路不好走，从昌城到特别靠北方一些城市，光过去一趟就得十天半个月的。来回一个月的话，基本上属于不值得。 最后江成选了跑江苏那边的路线，主要是那边有海，而且路过南京。周灵莹就是南京那边的人，江成送货的话，还有机会去周灵莹家里坐坐。 第三十五章 装货与出发 选择了路线后，再选订单。这长途单子，装的货要是不多的话，调度员是会给司机加单的。 最后江成选了一个去盐城送药材的单子，但拉的货对于江成开的车来说就少了，解放车是差不多刚好的。 调度员又给江成加了一个路过安庆那边的一个单子，对于司机来说是一个好单子。昌城这边盛产枇杷，要拉一些枇杷去镇江。 而去镇江，其实是路过南京的。可惜江成只知道周灵莹是南京人，她虽然说了一下是南京什么地方的，但江成没仔细记。 拉枇杷的话，江成可以在枇杷果园那边弄一些尝尝。但路上是偷拿不了的，因为这年头装水果的都是用木头筐子装的，装好了直接用钉子给钉上，你要拿得撬开筐子。 不过对于江成来说，他属于抓兔子都只需要手放在洞口就能‘抓’到洞里面兔子的人。只要不是一体的东西，或者完全密封的东西，他都能直接拿。 在调度室，江成登记了运输的单子，调度员这边也立刻联系了要送货的单位。在确认车子到了就能装货后，江成拿了一份地图，就出发了。 先去是药材厂装药材，都是中药。这年头药材厂收益也不错，因为很多医院都是中医，吃中药的也比较多。 所以江成车子开到药材厂那边，人家是直接送了江成一条香烟，另外还送给江成两根人参。人参在这年头看年份，已经开始值钱了。但年份少的，依然不算精贵。给江成的，年份不算高，适合泡酒或者简单的补补身子当药膳炖了吃。 人家给江成这样多，一个是看重江成司机的身份。另外一个就是现在是梅雨季节，这拉药材可千万得注意防雨。希望他送货用点心，药材厂炮制这些药材不容易。 江成拿了好处，那是让药材厂的人放一百个心，保证不出问题把这批药材送到。其他司机不敢打保票，他江成敢说这话，因为他有随身空间。药材装好，江成离开药材厂后，就把后车厢的药材全部放空间了。 等车子开到装枇杷果的地方，就已经快中午了。人家这边的负责人让江成在果园里随便摘点吃，江成可就不客气了。 枇杷果跟果树连在一起，江成无法单独把果子收进随身空间。但他摘的快呀，专挑个头大的，摘下来就进空间里了。 江成一个卡车司机，一个人摘点枇杷果，没人看着他。江成在园子里快速的摘着果子，摘了十几分钟后，才出现在众人面前，手上也就是一大把枇杷果，根本没多少。 招待江成吃饭后，这边的人还客气的送他一网兜枇杷果，让他在路上吃。而且还送给江成两包烟一瓶酒，让他路上尽量开平稳点，这年头路不好走，天气又热，震破皮的话，烂的快。 酒足饭饱后，枇杷果也装好车了，江成也没休息，直接开车出发了。只不过在没人的地方，江成把车子停了下来。 八十斤一木框的枇杷果，一共八十框，加木框一起三吨半左右。江成是一点不客气，每框又摸了一点，然后全部收到了空间里。 江成自己摘的，加上摸进去的枇杷果。得有七八十斤，足够他以后随便吃了。 药材和枇杷果都收进了空间里，空车上路，也能省下很多柴油。这省下的油，以后也够他私下开车去一些地方溜达了。唯一一点可惜的，他空间好像放东西没限制，但一次性能放进去的东西有限制。 汽车体积太大，七米多长，江成无法把汽车放进空间里。否则到其他城市，然后放空间里，直接坐车到目的地，那就轻松了。 车子虽然没装货了，但江成开的并不快。不熟悉路还是主要的，现在别说高速了，就算是国道也只有在一些重要的城市才有。其他的路，只能算省道和市区道路。 在后世，上高速，路线也直。昌城到盐城可能就八百多公里，但在这年头，车子沿着一些城市绕来绕去，起码得跑上千公里。 按照地图的路线，江成要先去安庆那边，得朝九江那边路线走。而江成有了随身空间，就跟一些钓鱼佬一样，是路过有河流的地方就想去捞几下。 这中午江成是没有午休，他直接把车子开到了中正大桥的桥头边，然后找了一个位置到桥下河边去了。在河边捞了半天鱼虾。至于河蚌，他都开始不捡了。河蚌在这年头是真不值钱，在市区里吃的人也不多。 这中正大桥，也就是后世八一大桥的地方，现在昌城还没有八一大桥。 在河边，江成这次算是捞的时间最长的了，都快捞了一个小时，等太阳没那么毒了，才出发。 然后导致的结果是一直到天黑，江成车子才开到九江郊区的一个地方。路不好走，别说水泥路了，哪怕是有沙石路或者柏油路，江成也会连夜开到城里去。但很多都是带坑的泥土路，没有路灯，加上车子方向盘难转动，江成就不想开了。 停下车后，江成就开始吃饭了，米饭还是在果园那边吃饭的时候，他弄了一些在空间里面。菜的话是上次在车站让食堂厨房帮忙弄的虾。 所有的东西放进空间里，都会处于静止状态。否则也不可能放在空间里的鱼好多天拿出来还是活蹦乱跳的了。 这米饭和虾拿出来都还是热的，江成快速的解决了一餐。虾还有不少，继续放入了空间。米饭是吃没了，江成打算明天进城里的时候，买一些馒头放在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 吃过饭，江成查看了一下，四周无人。然后他脱光了衣服，露出了十分完美的身材。江成可没什么特殊爱好，玩暴露什么的。他得洗澡了，这样热的天气，开车身上早就出了不少汗。 中午江成在河边捞鱼虾的时候，也没光顾着捞鱼虾。他还小范围多次数的收了很多河水进空间里。 现在神奇的一幕就出现了，江成的头顶上方直接凭空出现一大坨水淋在他没有任何衣物的身上。然后江成拿着肥皂赶紧涂抹，毛巾也在手中。差不多了的时候，又一大坨水出现，往他身上淋。 就是这河水哪怕是中午取的水，淋在身上还是挺凉的。 冲凉洗完澡后，江成又把衣服简单的搓洗了一下，洗肯定洗的不怎么干净。但只要衣服上没汗味就可以了。 第三十六章 豆腐坊 衣服洗完就挂在车外车厢护栏上，然后江成也没到驾驶室内去，依然是天气热，现在驾驶室内也是热的。江成直接爬到没有货物的车厢上面，从空间里弄了一些枇杷果出来，再拿出小半瓶的白酒出来。 看着星星赏着月，听着虫鸣声。喝着小酒吃着水果，再来一根香烟。唯独差的地方是没有在供销社买个蚊帐，有蚊帐的话，就可以直接晚上睡在后车厢了。不过买蚊帐是要蚊帐票的，没票也买不到。 不胜酒力的江成，稍微喝了点，想躺的感觉就来了，然后回驾驶室了。至于驾驶室里面溜进去的蚊子，江成意念一动，全部进空间了，再对着车外释放一下，晚上就不用担心蚊子了。 夜里，江成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又回到了2024年，晚上开滴滴拉了一个大单子。然后路过一条巷子，看见一个女子大晚上的一个人站在门口，太可怜了，江成想帮助一下她。 本来在梦里，江成是要跟女子深入交流一翻的，可突然女子变成男人了，喊他‘同志’。江成可不是同志，他对男人可没一点兴趣。 “同志，司机师傅~~。” 不知道是被梦吓醒的还是车门外的人喊醒的，听到车外的招呼声音，江成坐了起来。 天已经亮了，江成看了看手表时间，真是早，才五点多，穿了一下裤子，对车外的人大声询问道：“你干什么的。” 跑个长途，车子停在郊区，一大早都能被人吵醒。关键是江成认为要是没人喊他，他认为梦里的女人在关键时候就不会变成男人喊他同志了。 “司机师傅，打扰了。我是附近豆腐坊的，这一大早看见你车停在这，想请师傅帮个忙。”车外的男子见车里的司机醒了，知道吵醒对方不好，只能赔笑的说道。 “豆腐坊的？有什么事。”江成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询问道。 “师傅你这车是进城的嘛，进成的话，能不能帮我们豆腐坊捎一些豆腐进城。”豆腐坊的男子拿着一包烟对着江成说道。 对于一包香烟，江成已经不稀罕了。不过顺路是顺路，如果江成不打算去城里买点吃的，他是可以不进城的。但他是打算进城吃个早饭，然后买一些馒头包子的放空间里，后面开车要是没法进城，也能将就吃一顿。 “豆腐能不能给我一些，我给你送到卸货的地方。”江成开口道，在昌城运输站的时候，同事司机师傅就跟他说过，当司机的，要敢开口，有些东西想要什么就直接说。 豆腐在这年头也是要凭票购买的东西，八分钱一斤。豆腐坊的男子听到江成的话后，思考了一下开口道：“师傅，那再给你十斤豆腐行嘛。” “行，为人民服务嘛，我来启动车子。”江成笑着说道，对方给的一包烟也没放过，接到手中放进了口袋。 车子很快启动了，江成让豆腐坊的人上了车。闲聊了几句，才知道他们这个豆腐坊供应JJ市西城区一个菜市场的豆腐。 也不是天天供应，天气，材料，季节，很多因素会导致供应的量不一样。 而六月下旬和七月初正好是黄豆成熟的时间，起码赣省这边的黄豆大部分都是这个时间。所以豆腐坊这边的原材料还是充足的，最近只要不下大雨，基本天天送十几担豆腐去城里。 豆腐坊送货的方式就是靠扁担肩挑，一个人挑两担豆腐。为了赶早送过去，起来的时间比较早，甚至为了豆腐新鲜，这天没亮豆腐坊就开工了。 豆腐坊有一条比较宽的路专门通到大马路上，江成可以开车直接到豆腐坊。而到了之后，江成是大开眼界。 豆腐只是豆腐坊的产品之一而已，这里还生产豆皮，豆干，还有腐竹。 不过江成询问了一下，这些平时都不卖的，只有过年过节才会送去供销社那边卖。而江成最喜欢吃腐竹炒肉了，这次不要人家送，他花钱买。 腐竹在这年代属于制作工艺相对复杂，产量也不高的一种食品，所以腐竹算是金贵产品了。价格的话，比肉还贵一点。 豆腐坊看江成是司机的身份，勉为其难的卖给他两斤半腐竹了，收了他两块钱。 买到了腐竹的江成内心很是开心，谁让他好这一口呢。 后车厢上，很快就装好了十多担豆腐，一担子豆腐其实也没多少，豆腐怕挤压，都是一层层隔开的。十担豆腐，总共就几百斤。但以前要几个人挑去城里，现在有江成的车，两个人去就可以了。 一个坐副驾驶，到时候进城了指方向地点，另外一个坐后车厢照看豆腐。别车子开到不平的地方，抖动把豆腐弄翻来。 车子很快就到达城区内了，六点还没到。江成送豆腐坊的人到了这边的一个农贸市场，正好附近有个早餐点，卖包子馒头的。 这年头的包子馒头没后世的那么白，或者说面粉就不怎么白。包子馒头可能口感也没那么细腻，但有一股面粉的香味。 包子馒头价格不贵，但要给粮票。江成买了几十个包子馒头，然后开车出发了。 下一站如果按照市区算，那就是下一个市区就是安庆了。就这样的道路，三百公里左右的距离，要路过很多县城，甚至是乡镇公社道路。 后世高速半天不要的路程，在这个年代江城可能得开一天还不一定能到。 江成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在内心盘算着，这卡车哪怕是空车，道路不好，车子减震还很一般的，天热又这样热，不可能中途不休息的。 反正他是旱涝保收的单位司机，又不是为自己拉货，跟后世货车司机那样，耽误时间就是耽误金钱。 所以放弃一天到达AQ市的想法，按照正常情况上路着。 这一上午也没人搭个车什么的，让江成捞点好处。不过他也清楚，这不是开放之后的年代。现在大家要出远门，可都是要开证明的。要搭车也最多是很短距离的，捞不了什么好处。 要捞好处，还是得靠司机的身份，到一些地方买一些自己城市没有的紧俏货，转手稍微挣点钱。 这以后经常跑一个方向的路线，司机认识的单位多了，也的确是可以带不少东西回来。 像今天江成碰到的豆腐坊，下次要是路过，只要是一大早他们去城里送货，江成帮带一下，就可以不要票买点豆制品。 第三十七章 十斤花生 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江成在一个叫什么刘佐的公社停下来了。起码公社这边还有一个供销社可以坐一会，再往前开，又是村庄了。 刘佐公社其实算是一个特殊的位置，三界交汇之地。只不过江成不清楚情况，二十一世纪的他，去什么远点的地方都跑高速，还开导航，哪里知道这样一个乡镇呀。 但正是因为这样一个地方，很多车辆都会从这里过。除了去当地黄梅县方向的，其他老司机要是在正午左右到这边，都会在这边停歇一下。 因此这边还专门给司机师傅弄了一个竹棚子，天热遮阳，雨天遮雨。而只要有卡车司机在这边休息，公社这边有要拉的货就会来询问司机顺不顺路。 就算不顺路，除非是往江成来的方向，否则也会给点东西让你可以顺路。 在刘佐公社这边的马路口，有一个三叉路口，除去江成来的方向，一条是前往黄梅县的，一条是通往望江的。而江成得往望江那边行驶，不过呢，也不是不可以绕一下，可以先去黄梅县，黄梅县那边有路通往望江的。 江成在刘佐公社这边的供销社坐了一会，供销社的人还给他提供了白开水，江成用水壶装了一壶凉白开。 在刘佐公社这边，江成询问了一下有没有什么特产。所谓特产，其实就差没直接问这边产出什么东西最多，产出地的话，有好东西，江成想试试不用票能不能买到。 因为地理环境问题，这边适合种植花生和蔬菜还有茶叶，另外就是水产了。因为临近长江，水产品也丰富，不过水产品从来不是江成考虑的事情，望江县那边有湖，那边湖里有银鱼，他打算去那边捞点。 至于其他特产，那就是麻壳花生了。这边种植花生的比较多，收获后，会有县里的人来收，然后再运去市区。 “同志，那你们这花生没有票能买不。”江成客气的对这供销社的售货员询问道。 售货员是一个男的，在下面乡镇公社的供销社售货员基本都是男的。一个是文化问题，售货员得有一定文化，要能写会算。说到这又涉及到重男轻女问题了，读书的话，很多家庭条件不好或者一般的，有些家庭都不让女孩去读书，觉得浪费钱。 所以在这个年代，有文化的人，男女比例的话男人比女人多一倍都不止。 “能卖，其他人不卖，你是司机师傅肯定要卖一点给你。这是我们这边的规定，来这边的司机可以不用票买两斤花生。”售货员小说的说道，哪怕现在这里只有江成跟他两个人。 “那实在太感谢了，多少钱，给我来两斤。”江成开心的说道。 这里的花生他看了，是生的。跟市区里的炒货不一样，市区里的花生瓜子是炒好了的，买花生瓜子得要副食品卷。 售货员点了点头，但没有立刻给江成秤花生，而是走到门口看着江成开的车，询问道：“师傅，你这车没拉货呀，后车厢好像是空的。” “临时调派去安庆拉一趟货回昌城的，的确是空车。”江成解释道，理由他早就想好了，否则道盐城去，长达上千公里，他一直开个空车，肯定有人询问的。 “师傅，想不想要十斤花生，还不要你钱。”听到江成说的是空车，售货员直接利用利益诱惑着江成。 江成一看售货员的神色加这语气，内心就明白了。自己一个卡车司机，能白给他好处，肯定跟他身份有关。所以也直接了当的道：“你说。” 售货员呵呵一笑，这年头的司机果然都是如此，见到机会就没有不捞的，除非是有特殊情况加上又不顺路。 一阵交谈后，江成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躺了。反正正午天气热，他也没打算跑车，这时间交给供销社这边的人去通知公社，帮他们送些货去县城。江成最多到那边再从另外一条路去望江，也就耽搁半小时。 但十斤花生，按照两毛一斤算，也是两块钱。关键是平时你买不到，得有副食品票。光两块钱就够江成一天收入了，耽误一下算什么。有这样的好事，江成希望天天耽误他。 没多久供销社的人就喊这边公社的人员过来，对着江成那是左一句右一句的师傅喊着，香烟散着。然后装了不少货物在车上，都是送去县里的收购站的。 货装好后，江成也没矫情说天气太热等再晚点出发，直接发动车子带着人和货就往黄梅县开去。 其实现在江成的做法就是在损公私肥，他不光是耽误了时间，这绕了不少路起码车子烧的油是公家的。也就这年头柴油便宜，八分钱一升的油，最多也就浪费二毛钱左右的油。 浪费两毛，给江成带来价值两块的利润，主要是两块都会放进他的腰包。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江成眼里十斤花生值二块，但在刘佐公社这边的人眼里是不值的。他们宁愿拿十斤花生搭车，也不愿意拿一块钱出来搭车。 一个是花生他们在地里种的多，给回收站也不可能按照人家市区供销社炒好的价格算。另外一个是花生少十斤，他们能有办法抹平。但少一块钱，这现金的话，帐就不好做了。 二十分钟不到，江成就把车开到了黄梅县的收购站。卸了货，收购站这边的人给他指了去望江方向的路。然后没有停留，直接又上路出发了。 可能这跑车跟钓鱼一样，新手钓鱼什么都不懂，随便弄两下就钓上鱼了。江成这新手上路刚跑长途运气好，早上停车到郊区能有豆腐坊的找他。中午只是天气热又刚好到了吃饭的时候，才停在了刘佐公社，竟然公社的人找他帮忙送货。 但可能新手福利没有了，闷头开了两三个小时，到了望江县这边，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时间是四点多，夏天六点多天还很亮。江成在县里的饭店点了饭菜，吃完还打包了不少，又继续上路了。 第三十八章 青草湖 江成没打算直接连夜开到AQ市，而是继续行驶几十公里，就会有一个大湖，叫青草湖。 哪里现在可是有不少好东西捞，江成打算去那边捞一捞。湖里的鱼跟河里的比，那是又大又肥呀，品种也多，江成是不会错过的。 只不过他的随身空间能力面对河流很强悍，但一个大湖泊，五米直径范围的能力，想捞很深的大鱼比较困难。除非是拿鱼饵打窝，吸引大鱼过来，那就能捞很多鱼了。 从望江县前往安庆的方向继续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天已经有些暗了，终于到达了青草湖这边。 车子停在路边，江成下车背靠在车门前，抽着烟看着不远处夕阳落在湖面上的景色。 此情此景，江成想吟诗一首。 啊~~好美的湖呀，让我来捞一捞，捞一捞呀捞一捞，捞到湖面一日头。 这个时代很多地方原生态环境是真的好，湖边有很多芦苇，而芦苇处有很多水鸟之类的，光野鸭子江成就看见很多。 很多种类的鸟，江成都不认识。反正他知道他不抓，过几十年别人也会抓成受保护物种，所以不抓白不抓。 一只两只的鸟，可能会很警觉，但湖边上成片的鸟。江成感觉能接近，然后抓到不少。 此时要是有人在的话，就会看见江成跟一个傻子一样，在湖边追鸟玩。而鸟根本不会让他接近一定的范围，因为接近了，鸟也就消失了。 如果是在后世，就今天江成抓的鸟，够他踩缝纫机一辈子的了。 抓完鸟，江成又开始捞鱼。而湖的物种果然比河流里面的多，起码有很大的螃蟹，还有鲈鱼，很大的青鱼，味道鲜美的黄丫鱼。黄丫鱼在昌城那边的叫法是黄丫头，肉质很细嫩的。 玩到天黑，江成找了一个地方生了一堆火。烤了一条鱼，两只螃蟹。二十一世纪的江成是不会用明火烤东西，但身体原主倒是会一点，毕竟在部队待了四年多。哪怕是汽车兵会烤一点东西很正常。 其实有锅的话，还能在外面自己生火做饭，但对于司机来说没有必要。司机都会在车上备一些吃的，下馆子也是经常的事，根本没到自己煮饭的地步，不过吃冷饭冷菜倒是常有的事。 这湖里跟河流的螃蟹味道就是不一样，味道鲜美。不像田地水沟里的螃蟹，土腥味很重。 馒头，烤鱼和螃蟹，算是江成的晚饭了，饭后再吃几个枇杷果，抽一根香烟就舒坦了。 “身边就差一个女人了，否则这日子没有手机在身边，也能过的下去。不过~。”江成吃饱喝足后，本来想继续去后车厢躺着看星星的。但天空没有星星，看样子又要下雨了。 夜晚在湖边很凉爽，江成冲了个澡后，就坐在车内开着车窗。自然风吹的很舒服，但要是没有蚊子就好了。 八点多，江成把蚊子弄了出去，关好了车窗开始睡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了雨滴拍打车顶和挡风玻璃的声音。不过并没有影响江成继续入睡。 次日江成比较早醒来，立刻穿上了雨衣雨鞋，开门发动了汽车。雨天路不好走，但停在一条泥土路上，更是不好。 行驶了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安庆。在安庆的时候，送到这边的枇杷果已经出现在了后车厢。不过在送去目的地的时候，江成去了饭店吃了碗面，顺带询问饭店要不要鱼。 在饭店卖了五十斤鱼，又几十块到手，然后才按照目的地去卸货。这卸了货，收货的负责人哪怕过秤了，也没发现少了几十斤货。甚至还对这批货很满意，一点烂的都没有。 可能是在装货的时候，枇杷果园那边的人就怕天气热，会有点损耗，装的时候只会多不会少。而在安庆这边，总体偏差一点也不会计较。反正江成这边的送货单是收货单位签了字盖了章，以后这货跟江成没关系了。 在安庆这边的卸货的时候，人家也给了江成两包烟，还是两包不一样牌子的烟。一包光明牌的香烟，江成又没听说过。但另外一包他就熟悉了，一包带锡纸的大前门香烟。这烟他没抽过，但知道这个牌子。 江成没在安庆这边停留，还有药材要送去盐城了。现在已经是从昌城出发第三天了，按照这样的速度到达盐城那边，那这一趟半个月的时间都不够。 梅雨季节，雨是忽大忽小，但货车司机除非是走一些山路，怕出现滑坡情况出现。不可能雨下的大就不开车了，江成还想早点回去娶周灵莹睡一起呢。 就这样江成连续驾驶了三天，这三天的雨是一直没停。可能正是因为下雨，路上江成也没碰到要他送货的单位。也可能是新手期过了，好运没了，司机要是每天在路上都能碰到需要帮忙的，那一个月的收获就太多了。 不过江成无所谓，他只要路过县城和市区，必到饭店询问他们收不收鱼。就没有一家不收的，最多可能就是要的多少和价格问题。可能一些县城饭店要的不多，但价格便宜的话，卖四毛一斤，人家内部人员自己掏钱购买就是了。 但在一些市区，真的最少都能卖六毛以上，而且江成还碰到一两次他卖鱼给饭店的时候，路人看见了，也求着买一两条回去的情况。 连续的三天行驶，江成也快到目的地盐城了。如果不是下雨，加上江成不熟悉道路，有些地方真的找不到路牌，还得到处问人。他也走错过路，出现了掉头回来的情况。再加上有些路段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速度慢的很。 这熟悉路线跟不熟悉的，真的相差很大。如果是原路返回，天气又好的情况下，江成能保证最少快两三天。 此时的昌城金河公社这边，其实也接连下了四五天的雨。应该说南方很多城市都是大雨连绵，不少地方都出现涨水的情况。 金河公社这边的知青队长现在有些头大，知青宿舍的房间里在夜里涨了一点水，问题本来是不大的。知青队长安排人去外面检查排水情况，宿舍周边是做了排水设施的。发现是被一些雨水冲刷下来的灌木给堵住了排水的地方，清理一下就可以。但有些知青把一些粮食藏床底下，现在都泡水了。 第三十九章 又被借粮票 公社的粮仓是有一些储备粮的，可在附近青河下游的一个公社，那不是涨水了，是直接发洪水了。一些地势低的村庄水都到大人的腰间了，所以其他各公社都得出粮救援那些受灾人员。 知青队想从公社大队里借粮真的借不到了，好在雨停了，金河公社生产队也在这几天可以组织大家开始收割稻子了。 只不过那些没注意存放好粮食的人，这些天得想办法怎么度过了。粮食被水泡了，有些能吃，有些发霉的就不能吃。 现在那些倒霉的知青就得看平时跟大家处的关系如何了，看看那些粮食没被水泡的知青能不能伸出援助之手了。 而这几天下大雨，知青点的知青和生产队的人都没上工。周灵莹是住在江成家，也没来知青点，今天天晴了，她是一大早就来知青点了。 其实今天也可能上不了工，雨刚停，外面的乡野田地到处是泥嗒嗒的。随便走走，一脚的泥。但毕竟是雨停了，周灵莹总要来知青点看看，万一知青队长有什么任务安排呢。 而周灵莹这一来，得知女知青宿舍这边涨水进屋，有人粮食被泡的事情后也是头大，因为已经有人开口问她借粮了。 周灵莹之前能在一年内当上知青组织，思想态度积极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她比较心善，愿意帮助人。家里寄东西来，也愿意给大家分享一点。所以在选举组长的时候，不是因为她能力有多强，而是好相处，才有不少人选了她。 问周灵莹借粮，这让她有些为难了。不是她小气，也不是她没有。她家里每年最少会给她寄三次东西，因为知道这边公社分粮的日子，怕她在这边过的不好。在五月分会寄一次东西，然后是在九十月左右回再寄一次，最后就是过年的时候了。 但五月份寄的东西，周灵莹在江成没退伍回来的时候，就帮助他家了。现在她身上藏的粮食和钱都是江成私下给的。 江成给她粮票和钱，是让她照看着家里，怕自己去市区工作，家里人舍不得吃。当然也说她如果嘴馋了，可以去县城偷偷吃顿好的。 周灵莹现在还记得，江成给她钱和票的时候，可是对着她嘴巴亲了一口。搞的她给江成亲，就是想要他的钱和票一样，弄的她害羞死了。 每次周灵莹摸到钱和票都会想到那天江成强行亲他的样子，上次被李明军要去五斤粮票和一块钱，她就很心疼了。 但现在问周灵莹借粮的是她当组长时候的拥护者，而且借的不多。一斤全国粮票拿去县里跟人换粗粮购买，能换最少五斤粗粮票。这里说的是最少，因为周灵莹的是全国粮票，不是普通的细粮票，是带油的。 上次周灵莹给李明军五斤全国粮票，如果是换成粗粮，觉得够一个人撑过去一个月了。 “灵莹，求你借我点吧，等粮食收割分下来后，我一定还你。” “对呀，灵莹，你肯定有对吧。我们几个肯定会还你的。” “嗯，她们说的对，我也会还的。” 问周灵莹借粮的一共是三个人，她心软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当着几人的面，她把手伸进了裤子里面。重要的东西她都是放裤子里面口袋的，专门缝的口袋。 然后当所有人的面，周灵莹从衣服里面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粮票。的确是一叠，因为面值都是不大的粮票，就是为了方便出门时候使用。给三个向自己求助的女知青，一人给了三斤粮票。 三斤全国粮票去县里换粗粮票很容易的，买粗粮吃，吃到分粮的时候不难。 这帮助了人，大家自然又是对周灵莹一阵夸赞，除了夸赞她心善人真好，也夸赞她找了一个好对象。 而夸赞周灵莹找到好对象，那是真夸到她心头上了。这女人和男人一样，一旦对另一半上心，那别人说对方的好，比说自己好还开心。 上次江成回来一趟走后，第二天周灵莹就去找知青队长说要结婚的事情，加上她主动说明要急着结婚是对象在城里分的房子事情。周灵莹的对象可是汽车驾驶员，没有这房子的事情，她想早点结婚那都能理解，何况有房子的事情在。 当天就给周灵莹写了介绍信，让她去县里的知青团跑一趟，开一个证明，就可以跟江成结婚了。而且结婚后，户籍可能只能落在江成老家这边，但人可以以夫妻的名义住到市区去。 在这个时代，像江成这样的，只能直系亲属才能到他那边住。比如爹娘，媳妇还有子女。什么嫂子侄子侄女什么的，哪怕是亲妹妹。要过去住，都需要公社给开探亲证明，并且一次证明也是有天数限制的。 这也就注定了，江成的侄子侄女要一直生活在农村，哪怕有他的帮衬也是如此。除非是过继到他名下，这样不但能带到城里去，还能给安排上城市户口。 不过过继这事情，一般是谁家亲戚条件好，又没有子女的情况下才愿意要别人的孩子过继过去养老。否则自己能生的，哪怕是亲兄弟的子女，也没多少愿意要继子继女的。 这不光是抚养问题，而是你有继子继女什么的，自己要是又有人亲生儿子女儿。难免区别对待，一旦如此，明明是人之常情的事情，但就是会被人说闲话。 粮票借出去后，周灵莹就在女知青宿舍这边跟人闲聊。没多久知青队长过来了，让所有知青集合。今天不去地里上工，但要组织大家搞一下宿舍周边的卫生。 搞卫生，没有工分挣，但大家也要服从安排。不过没多久，大家都在搞卫生的时候，李明军不知道哪里得到了周灵莹借给别人粮票的消息，带着几个男知青过来找到了周灵莹。 “周灵莹，你能再帮大家一个忙嘛，他们几个的粮食也被水泡了，能借点粮票给我们去买粮嘛，等粮食分下来一定还你。”李明军对着周灵莹说道。 “对，周灵莹，帮我们一下吧，我们粮食分下来后一定还。” 跟在李明军身边的人很诚恳的说道，其他一起过来的也是有点为难的望着周灵莹。毕竟大男人问一个女人借粮，多少有些尴尬。 而这次周灵莹面对李明军，内心真的有点反感了。李明军如果是想帮助别人来求的，完全可以私下跟她谈，这样的话她起码可以商量着来。 （昨天收藏涨幅很差，还要熬到星期天才有推荐，全靠兄弟们的月票支撑了。感谢一下投月票的兄弟，另外别养书，新书期追读很重要，一养就死） 第四十章 质问与到达盐城 周灵莹身上的全国粮票，可是她对象江成辛苦当兵四年退伍转业才发的，她是真的不是舍得用。 以前李明军私下来找周灵莹帮忙，她多少在自身情况并不好的时候还能商量或者拒绝。这次李明军带其他人直接找她要求帮忙，对于其他男知青粮食被水泡了，她是同情。 真需要帮助，周灵莹也会拿出粮票出来。毕竟的确是马上要收割稻子了，公社到时候统计后，扣除一些公粮，种粮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剩余的就会按照大家挣的工分情况发粮食给大家。 大家分了粮，周灵莹也感觉现在问她借粮票的，会还给她粮食。毕竟这年头的人都要面子，欠人家东西不还，内心老惦记着。 而李明军以前找周灵莹借东西，其实也是还的。只是在还的时候，老是跟她谈谁还需要帮助什么的，又或者说谁有困难，他来替别人还。 周灵莹的善良性子，没要李明军替别人还。现在周灵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借东西是李明军帮人家借。还老是说别人要面子对她开不了口，那她借出去的东西李明军到底有没有给那些人。 又或者说是她周灵莹给李明军的一些东西，有没有全部给需要帮助的人。就算是借出去了，她没要李明军替别人还，可人家有没有还给李明军。这一切周灵莹都没仔细过问或者细想。 “我粮票都是我对象给的，帮助一下大家没有问题，反正要不了多久粮食收割就有新粮了。”周灵莹说道，毕竟不是白给，只是帮大家过度一下。 周灵莹这样一说，李明军带来的几人都点头称是。李明军内心也很高兴，毕竟他前些天刚问周灵莹开口借了粮票和钱。这没隔多久他再私下找周灵莹借，也有点开不了口。 现在李明军带人过来找周灵莹帮忙，只要她肯借给大家。李明军就会在分粮下来的时候去问他现在带来的几个知青要粮，然后怎么还周灵莹，就是他的事情了，别人不需要知道。 可就在大家都开心借到粮票的时候，周灵莹又开口了，询问着李明军道：“对了，我前几天给你的五斤全国粮票和一块钱，你去县城买粮了嘛，上次你说帮谁来着。” 一句话，问的李明军脸色大变。一个公社并不会有太多知青，而这些知青除了新来的没怎么干过农活，加上适应不了环境，半年或者一年时间里日子不节省过的差的很正常。但真在知青点这边要一直任性的，也没人会一直惯在他。 所以要说缺粮食吃的不是没有，每年也就那么几个。这要是哪个知青在这边待到了第二个年头，平时还不节省吃粮，上工积极挣工分。那么粮食不够吃，也没人会去帮他。 李明军要是不带身边几个人过来，周灵莹这样问，还可以把上次借粮票的事情说是帮助了他们。现在他当着周灵莹的面，要是说还没来得及没去县里买粮也总得说帮谁吧。这说身边的人，人家现在还跟着他问周灵莹借粮票呢。 这重复借粮也不成呀，一时间李明军说不上话来。而其他人也看出了他的异常，得知他前些天就问周灵莹借了粮票和钱，可他说借粮票和钱是帮助人。那么到底他到底是帮了谁。 对于借粮票和钱的事情，李明军想拉周灵莹到一边私下说，可周灵莹现在不肯了。其实要是李明军能说上帮助谁了，哪怕这次他带人来问周灵莹借粮，虽然会让她有点没什么退路。但以后李明军找她帮助别人，她还是愿意出力的。 最后反正就是事情闹大了，一开始还有不少人为李明军说话的。说李明军的确帮助过他们，不光是男知青，女知青也有好几个为他说话的。但有一点，那就是精神鼓励方面的没得还，可问李明军借的东西都是还了的。 甚至还有其他女知青说李明军私下问她借了东西说帮助别人，也因为一些原因没让他还。 也就是说李明军帮助的人很多，可都是拿别人的东西在帮人，最后基本上从李明军手里借出去的东西，人家都还了。可他出面问别人去帮助其他人要的东西，很多都没还。 反正事情热闹了起来，还有人去通知知青队长了。 当天下午，李明军的男知青组长身份就被撤了。还搜查了属于他箱子里的一些东西，周灵莹上次给他的五斤粮票和一块钱是先还回来了一部分，已经被他用了不少。至于其他被李明军私吞的东西，得慢慢核实。 在下午四点多，江成那边终于到达了盐城。跑了一千来公里，在后世走高速的话，就算中途休息，小轿车最多一个白天的时间。货车有两个司机轮流开，也最多一天就能到达。 到了盐城这边，只要一趟，江成就能实现海鲜自由了。如果海带算海鲜的话，一趟他能弄够吃一辈子的海鲜。 江成进盐城的时候的就把要送的药材放入了后车厢，乘现在时间还早，抓紧时间开到了送货的制药厂。 到制药厂的时候，其实已经快是人家下班的时间。但货车来送货，只要司机愿意，提前打好招呼，哪怕是晚上送到，要求人家卸货什么的，人家一样会安排。 “师傅，这是哪里送过来的药材呀。” “赣洲昌城送过来的，这是送货单。” 在制药厂这边，门卫看见车子过来，是立刻上前询问。见到送货单后，的确是送他们厂的药材，立刻就安排人去通知了。 “师傅，你这从昌城过来呀，这样远不容易吧。”制药厂门卫跟江成闲聊的说道。 “上千公里路呢，能容易嘛。”江成笑着说道，从车座位盘放东西的盒子里拿出香烟丢了一根给对方。 门卫接过香烟，掏出口袋里的火柴，先给江成点燃了香烟，再给自己点。然后说道：“那的确是远，师傅看上去年轻呀，这是第几次来我们盐城呀。” “我是第一次，不过以后可能就有机会多来这边了。”江成回应道，他选择跑车的方向是苏省这边，但不一定就是来盐城。甚至也可能连苏省这边都不进入也有可能。 听到江成是第一次来，门卫倒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直接告诉他来了这边可以顺带买些特产回去。 第四十二章 赶海 江成看了看老妇又看了看少女般的小姑娘，要是他没有对象并且快要结婚了，就冲小姑娘长这样好看，两毛八就两毛八了。但是就老妇这做生意的样子，感觉明显还有下降空间。 也没有什么良心过不过意的去的，知道她们弄这点东西也不容易，但江成还是开口还价道：“大娘，两毛六，你家的我都要了。” 老妇思考了一下，就喊身边的小姑娘赶紧回去拿货了。这天已经暗了，卖给眼前的司机师傅，拿了钱明天早上好进城买点粮食。 等小姑娘装了一筐干货过来的时候，却是有其他人也跟过来了，也是这边同一个村的。这边村庄里的人，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点干货，主要是自己吃，也顺带碰见有人来收货的，就卖了钱去买粮食或者日用品。 在看着江成这边交易完，马上有其他人询问他还要不要。江成询问了一下有多少货，发现并不多，就答应全要了。 反正得知江成在这收东西的也没多少户，一家也就几十斤。按照两毛六的价格，花不了多少钱。 这年头司机只要机敏点，带点货挣点额外收入果然容易。不过其他司机没江成这条件，人家得先以自身车上的货物为主。也没闲情开车到海边来，特别是开解放卡车的，人家车上没舒适的睡觉地方，到了城里基本就住招待所了。 在天色还没完全黑之前，江成洗了一个海水澡，洗完澡后又在岸边用空间里的河水冲洗了一下。然后在躺在车里，开着车门吹着海风，有了困意就关门清理了一下蚊子睡觉了。 次日清晨，江成体验了一下赶海的生活。岸边有很多贝壳和螃蟹类的生物，江成没关注这些，而是寻找一些有礁石的地方，开启了他的捕捞活动。 当看着大龙虾还有螃蟹‘上岸’，这满足感可被湖里捞鱼要强多了。除了虾蟹，还有贝壳，蛤蜊，海螺。 海螺特别好看，以前江成就经常看吃播视频，这海螺煮熟了，沾点酱料，那叫一个吃的香。有些人什么都吃进肚子里，有人会去除一些什么黄和胆之类的。 动不动一句粉丝先吃，然后大口炫一个，看的江成一直想试试。 除了这些，自然还有不少鱼类，不过可能是在岸边区域，没什么大鱼。不过有小鲳鱼小鲈鱼黄鱼什么的，这些都是美味。 至于海藻类的海带是真多，一颗海带包含茎叶，一下一大片的。还有一些海藻类植物，江成分辨不清楚，好像是紫菜。但有些跟水草一样，江成就没拿，只把海带收进了空间里。 在海边江成不停的捕捞着，连日出都没什么心情去看。一直捞了两个多小时，其他不敢说，龙虾当饭吃都能吃好一阵子了。 见时间差不多了，江成也要去这边的运输站一趟了。该回昌城了，但为了不浪费运输力，得去那边登记一下，看看有没有货要朝昌城那边方向要送的。 可以不是直接送到昌城，比如南京，安庆或者什么城市。最多到了那边，再往昌城方向跑。 八点多，江成开着车子到了盐城运输站这边。说明了一下情况，需要接返回昌城方向的订单，一但这边给江成安排的运输订单。运输费用就算是昌成运输站那边的，可以用汇款的方式结算。 现在是订单多运输车辆少，各城市根本就不怕你来抢运输单子，而是多多益善。运输站给江成安排了一个前往黄山市的单子，那边离景德镇近，到时候江成回昌城，可以往景德镇方向过去。 单子是一些机械配件设备，用在农机上面的。重量重，路途上要是出现什么状况，想临时卸货没人帮忙都难。所以这对于司机来说不是一个好单子，没司机接单只能排单等待。人家机械设备厂急也没有用。 现在江成接了订单，运输站打电话通知了机械厂那边，那边开心的很。说会立刻安排装货人员等待货车到来。 江成接了单子后没有立刻去机械厂，而是去了这边的农贸市场。 这个点去农贸市场的人已经不多了，年轻人要去上班，一些大爷大妈没工作的，买菜也是赶早的，生怕去晚了买的都是人家挑剩下的。 到了市场这边，江成转了一圈，发现还真有很多东西他想买的。比如黄瓜和西红柿，这种东西又是蔬菜又可以直接当水果吃。不过价格也比大白菜和青菜贵，要三分钱一斤，像萝卜青菜大白菜什么的，就一分钱一斤，甚至有些地方大白菜还八厘一斤呢。 在这里江成还发现有西瓜卖，这年头的水果因为运输和保鲜条件有限，除了一些罐头厂订购。一般不往外运输出售，就算是往外运，也不是因为要卖给普通人，而是给一些地区领导享用的。 因此西瓜这东西，是不要票够买，也就是季节性水果。天热的时候，家庭条件好的，买一个大西瓜解暑很正常。 但就算如此，很多家庭还是舍不得买的。现在的西瓜有些地区也是刚上市没多久，盐城这边也是产西瓜的，都要五分钱一斤。过阵子大片西瓜上市的时候，也就两三分钱一斤。 可一个西瓜正常大小的都在五六斤左右，大点的更不用说了。几毛钱买个西瓜，到时候撒泡尿就没了，没多少人舍得买。 很多人会算这个帐，现在买一个西瓜的话，不如再过一个月买，现在买一个西瓜到时候能买两。 不过江成无所谓了，他现在要买，过一个月还要大量买。他的空间是静止的，不说西瓜拿去什么地方倒卖，就放到冬天拿出来，一毛五都有人买。 西红柿，黄瓜，还有西瓜买完，江成还买了一些水芹，这菜是水生蔬菜，很多地方不靠近湖水河流都买不到。 最后江成才找到卖带鱼海带的地方，海带他是不打算买了，昨天在海边他收了不少干海带。虽然也收了很多干海鱼，但那些住海边的人捕捞不到带鱼，没有专门的船只和渔网的情况下，是弄不到带鱼的。 询问了一下价格，带鱼要三毛多一斤，比内陆没有海的城市便宜不了多少。感觉这年头的运输行业的确就是服务行业，内陆城市贵几分钱，可能也就是多了一些运输成本。 但关键的就是价格是没贵多少，就是内陆城市全靠沿海城市运输。就算江成这车装最大量八吨回去，也不顶多少事。也就是有河运，才能让一些内陆城市在过年过节买的到带鱼。 第四十三 章 运输站的突发状况 在这边买带鱼，的确不需要凭借副食品证。但江成想买几十斤的时候，人家却不卖了。江成明显的外地口音，还一下买这样多，让人不由自主的猜想他买去想干什么。 不过当江成亮出汽车驾驶员的工作证，说是外地来的司机。 呵呵~~，司机嘛，大家都理解，出一趟远门不容易。不但卖给了江成，还专门给他搬上了停在市场外的汽车上。 这年头司机驾驶员真的算是为数不多可以正大光明倒腾点东西的职业，别人要是倒卖东西，人家第一想法是举报。司机处理点用不完的东西，人家是巴结。 就跟后世一样，你包养大学生那最多是私人行为。可你一个穷鬼只花几百块包养三分钟，那就是危害社会安定。 买好了东西，江成才开车去机械厂那边。 可能是真没人愿意拉机械设备和配件的长途单子，这就跟后世大货车司机‘饿死不拉卷，穷死不拉管，累死不拉板’的性子一样。 道路不好走，要是车子不小心陷阱坑里了，在没有人的地方，有时候司机还能通过一个人卸货减轻车子重量开出来，最多耽误一点时间。可要是拉的东西太重，要么就是去找附近村庄的人救援。 一般情况，附近要是有公社的，找到公社负责人。这都是为国家服务的，是有义务协助司机把车子弄出来的。就怕碰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因此机械厂这边的人看见江成的大汽车一出现，飞快的去通报了。来的货物装车负责人，那是直接给了江成一条香烟，又是他不熟悉的牌子，叫什么飞马牌子的。 但从香烟的包装上来看，应该也不是太差的香烟，这一包香烟就算两毛左右也够他一天工资了。 装好了货，江成就立刻出发了，这来盐城的时候还没什么。可一想到回去，就能跟周灵莹成亲了，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这趟货，江成在地图上看了，路程不算很远，跟来的路线不是同一条。但经过五个大城市市区，这样的话其实可以一路上处理很多鱼了。几乎都是一百多公里一个市区，走的道路也会比较宽敞。 差不多两三个小时就能经过一个市区，中午不怎么休息的话，一天半就能到达黄山市了。如果再早上很早就出发，其实道路过的去，一天到达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一般司机不会这样拼命开，天气热，打方向盘费劲，一天开十来个小时不停歇，身体很难吃得消。 这走城市道路，路上可能会绕一些，有些路其实可以横穿一些县城会更快。但不熟悉路线的情况下，其实绕一些路也没什么。 而且走大路的话江成还能容易碰见同行开卡车的司机，路上还有可能结伴同行一段路程，这累了就可以一起开车到阴凉的地方，抽根烟，吹吹牛。甚至分享一下什么地方能弄到一些紧俏货。 第一天当晚江成就开到了宣城，中途如果不是卖了几次鱼，身上的财富已经积累到五百块了。到宣城这边，他还能最少提前一两小时。 在宣城这边，江成找了一家招待所住。车上睡觉也行，但毕竟没有睡在床上舒服。而且也就是江成可以利用空间存放洗澡洗衣服的水。 换成其他司机，就算车上能睡，都是尽量住招待所，用水就是司机很头疼的一件事。 江成是没想到，在宣城这边当天晚上就下起了雨。他住的房间窗户外有一棵大树，雨一下风一吹，那声音跟有鬼祟作怪一样。 第二天江成起来，雨还在下，他倒是有些庆幸，没去抄什么近道，跑县城和乡镇道路。从昌城去盐城的时候，哪怕是空车，在面临一些山路的时候都要很小心。下雨的话，技术好的人都开的心惊胆战的。 洗漱过后，江成退了招待所的房间，然后上车就出发了。 这一场雨，真是一下就没个停了。在这个时代没有多少高楼房，南方基本上屋内都湿气很重，通俗点讲就是‘回潮’，住底楼的地面都是湿的。 江成是回昌城的路上，那是风雨无阻，下雨也阻止不了他回去成亲结婚的急迫心情。但昌城的运输站此时却迎来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货车司机在这个年代真是有风险的职业，前阵子也在下雨，昌城运输站的一个将近四十岁的老司机师傅在一条小道转弯处上翻车了。 那司机师傅开的车子修修补补很多年了，不大量更换重要配件，根本无法解决一下故障问题。这次事故导致车子得大修，主要是司机师傅也受伤了，挺严重的，生活自理是没有问题，但车子是别想再开了。 受伤的司机姓冯名林，左腿和左手都受伤了。特别是腿，翻车的时候被座椅给压变形了，好了也是一个瘸子。 现在运输处面临两个问题，一个是这边少了一个司机，当然汽车站这边有不少汽车学徒。早有学了很多年，就是没汽车轮到对方开的。司机好解决，几个有资格的汽车学徒竞争一下。 关键是另外一个问题，如何安置受伤的冯师傅，汽车肯定开不了。要么子女顶岗，女儿的话，安排在其他岗位上去。如果是儿子，基本上是要子承父业，当个汽车司机学徒。另外安置办法就是把冯师傅安排到后勤岗位去，也算是照顾。 而冯师傅是选择让儿子顶岗，他儿子叫冯华，今年十六岁。当个汽车学徒是没有问题，等学个五六年出师也差不多了。 不过汽车学徒在这时代是没有工资的，只有学徒津贴，每个月十八块五左右。如果冯师傅不让儿子冯华当汽车学徒，其实汽车也可以给冯华安排其他工作，一开始工资三十左右没有问题。 但当过汽车司机的，自然知道开汽车有多体面，哪怕是一个学徒，说出去都比一些正式工好找对象。 只不过汽车站这边的领导开了一个会后，询问了几乎所有的司机，都没人愿意带徒弟。 这汽车站的司机跟一些单位里和工厂的司机不一样，像一些肉联厂，纺织厂，钢铁厂什么的一些大厂，都是有自身的运输车辆的。 那些工厂的司机任务没汽车站的司机任务繁重，主要是负责自身工厂内部的货物配送。因此空闲时间也多，有时间教导徒弟。 另外一个就是工厂的车辆调动是听从厂里安排的，司机的自主权不大。 而汽车站的司机，对汽车的自主权很大，就比如现在江成开的车子，停在汽车停车场。虽然车子是单位的，但别人看见，都会说是江师傅的车子。 第四十六章 开结婚介绍信 江成也没在朱岚这边过多闲聊，他也要回去洗漱。明天的去单位报道，先开一个外出送货的证明，好去粮店把上个月没买的粮食买到手。另外就是开结婚证明，并且请两天假，他回老家把周灵莹接到城里来。 从朱岚家出来，江成回去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等对面邻居张阳过来，就跟他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让他去找后院的朱岚就行。然后 次日，江成醒来，窗外终于放晴了，昨天其实到下午还有小雨在下。 按照梅雨季节的日子来算，也应该过去了。现在七月份了，真正的夏天也要到来了，以后夏天能下一场大雨，大家都要高兴的很。 江成出门洗漱，见到他的基本都会跟他打一声招呼，他也得一一回应着，司机的地位高就这样。 洗漱过后，江成就直接出门了。停在巷子外马路边的车子，这一大早就有些小孩在旁边玩耍。不过也就是在轮胎边转悠，没有爬到后车厢上面去玩的。 江成挺喜欢小孩的，但不喜欢这年代七岁左右的小孩，特别是七岁以上的男孩。 后世的小孩，不管男女，小的时候都可爱好看，很多长的很精致。但这年代，孩子性子野，天天到处疯。关键是夏天在太阳底下晒，很多皮肤都是黑黄的，没有一点想抱和亲的冲动。 江成把小孩直接驱赶开来，然后启动车子去运输站了。 来到运输站，汽车喇叭一按，门卫一看是单位的车，都没询问，直接开大门放车子进来了。 不过江成也没在门卫面前摆架子，车子开进去的时候还是开着车窗跟门卫打招呼的。 这年代的门卫可不是后世随便什么厂外招的保安可以比的，他们都是保卫科的人，都是有编制的。他们的权力其实挺大的，跟公安是一个系统的。 要是城市里有什么案件出现，公安系统上面下达命令什么的，很多单位的保卫科都会联合巡查。 工厂里的人要是犯了什么事，保卫科都能去你家里抓人。一些工厂的领导要是犯事，保卫科的人都敢把厂长给撸下来。 后世一些混混敢欺负保安，但在这个时代来欺负一下门卫试试。保卫科的人很多都是退伍兵出身，一对一你打不过他们，人多了，保卫科有枪。 江成进运输站停车场，停好车后，车厢后面又多了几袋东西。然后一只手抱着一个西瓜，另一只手提了一些枇杷果悠哉的往运输站办公处走去。 “江师傅，回来啦，这还带了一个西瓜。不会是给大伙吃的吧。” “王师傅，三毛多一个呢，我找刘主任办事用的，等会让刘主任请大伙吃吧。” 江成是先去了休息室，这休息室其实也算司机的办公处。有些司机偶尔有半天清闲的，就会在休息室待着，这样单位里有事司机的话，都会来这边。 这一到休息室门口，就有其他司机师傅跟他打招呼了。休息室的司机不多，有在外面跑车还没回来的，有来了这边可能先去调度室看单子去了的，何况一个运输站本来就没多少司机。 江成把西瓜和枇杷果先找地方放下，然后掏出香烟给休息室的司机师傅都散了一根。香烟散完后，江成转身出门去调度室了。 他得把完成送货单给那边，那边好统计他外出工作天数，跑长途可是一天补贴一块钱的。 单子上交完后，江成也就是看了一下苏城方向的订单，但并没有立刻接单继续跑车的想法。 今天他要做的事情多着呢，回休息室拿了起水果就去后勤部找刘平刘主任了。 刘主任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的，说明他在里面。 在一些单位里，如果领导的办公室门是关的死死的，就算人在里面，没有重要的事情最好别敲门。万一领导在办公室里跟女职工指导思想工作，你这一敲门，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的。 “刘主任。”江成在敲了几下门，喊了一声。 “进。”刘主任在办公室内喊道，见是江成来找他，还拿着水果，笑着说道：“江师傅回来了呀，你来我这拿个西瓜，还有果子，这是有事情呀。” “的确是有事来麻烦你，我得请两天假，回老家结婚，需要你开一个证明。还想问一下主任，在木材厂那边有没有认识的人，我想买点木材弄套家具。”江成不客气的说道。 在邻居那里，江成得瞒着说已经结婚了，但在单位里没必要。他的资料档案可都是有的，刚从部队转业回来，在部队又没成亲，怎么结婚。 “你这结婚弄的挺急呀。”刘主任笑着说道，江成有对象的事情单位里的人都知道。否则早就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了，而且他对象怎么来的，大家也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家里长辈介绍的，双方看对眼就在一起处对象了。 “街道办那边给我分了两间住房，填的是已婚，跟邻居我也是说已婚。”江成没有丝毫隐瞒的说道。 刘主任一听就明白了，点了点头道：“开介绍信没有问题，不过有个事想问你一下，你收不收徒，让个人跟着你学开车。” 听到收徒的事，江成第一时间想拒绝，他有随身空间，教啥徒弟呀。一个人自由自在，吃饱了没事做去带徒弟。 不过江成转念一想，自己不可能当一辈子司机。也就是这年头不能做生意，否则就他有这随身空间的能力，要发财不要太简单。 但距离改革开放也就六年的时间，而这年头汽车学徒没个五六年出不了师。 “啥情况。”江成询问道，他觉得刘主任能跟他开这个口，应该不是简单的汽车站要招一个学徒的问题。 “你送货的这些天里，我们运输站的司机冯林出事故了，准备让他儿子来顶岗。其他工作冯师傅不要，就是想要他儿子以后也当司机。”刘主任说道。 “冯师傅出事故了，严重嘛。”江成询问道，他其实对车站的同事认的不全，但毕竟是同事还是同职业，自然有点关心。 “雨天翻车了，压到了手和腿，以后多少有点残疾。” 听到刘主任介绍冯师傅的情况，江成心安了一点，人还在就好，他还以为是人没了才让儿子顶岗的呢。 但江成内心也奇怪，如果只是以后腿部残疾的话，就算不开车了，单位里也可以安排一个其他岗位给冯师傅呀。工资是少点，但也比汽车学徒的待遇高。 第四十七章 感觉有点不对 江成简单的又询问了一下冯师傅儿子的情况，十六岁，初中文化水平，的确是一个当学徒的好年龄。 可是江成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的情况，想了一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开口询问道：“主任，如果冯师傅不出事故，他能推荐他自己儿子来我们运输站当司机学徒嘛。” “难，我们汽车站这边本来就有好几个司机学徒了，就算要再招学徒，也轮不到冯林。他工龄没其他一些司机师傅高，技术也只能说过的去。”刘主任回答道。 听到刘主任这样说，江成没再说什么，其实他内心也是有一种猜测的。但也可能是多想了，主要是江成刚到这个时代来，碰到的就是下乡的知青。 年龄十六七岁，初中文化水平以上，没有工作，都是有可能安排去其他地方农村的对象。 冯师傅的儿子是很符合当汽车学徒的条件，年龄刚好，稍微有点力气，有点文化，在学如何修理汽车的时候有优势。 但冯师傅的儿子也符合去下乡成为一个知青，而且刘主任说冯师傅家里是一儿一女，传宗接代的等于就一个儿子。 不是江成多想，这年头还是知青下乡的高峰期，工作特别抢手，有些人为了不下乡，扫地的话也抢着干。 但就算江成猜测是对的，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说不上耍心机什么的。 “收是可以收，但得见了人再说，人品不好不听话的我可伺候不了。”江成说道。 教一个徒弟也无所谓，主要是这年头的徒弟可以随意打骂。加上记忆里身体原主在部队里学车，有些地方教几次还没做到位的话，人家教导员是直接用脚踢人。 江成也想体验一下那感觉，他这心态就跟开车违规被交警抓了，然后冒出的想法不是去跟交警干仗，而是想自己当上交警去抓别人多爽。 “好呀，总算可以给冯师傅一个交代了。”刘主任笑着说道，这谈话期间，给江成开的结婚介绍信也弄好了。说是介绍信，其实就是一份表格，简单填写一下，盖个章就行了。 江成收好介绍信，还有事要劳烦一下刘主任，对刘主任继续说道：“主任，去了一趟盐城，弄了一些干海带和海鱼。还得劳烦你帮忙处理一下，海带八毛，海鱼四毛。” “哦~。”刘主任听到后，一下就来劲了。其他司机都是外出带点货，都私下处理给有交情的人。很少让单位来处理的，所以刘主任起身了，借着说道：“走，去看看货，多不多。” “海带和鱼加一起有五十多斤吧。”江成回复道。 “那好，我去喊人，正好没多少天要发工资了，给大家发个福利。”听到有五十多斤，刘主任开心的说道。 如果是数量少，那刘主任可能就去食堂喊一个人过去拿了。数量多的话，就喊后勤办事员，把东西保存好，发工资的时候顺带给职工发福利。 别看汽车站的客运和货运是好像在一个地方，是一个总体，但内部已经不合了。以前是正副车站站长，一个管理客运一个管理货运。其他部门还是一个总体，但后来就各自负责各自的了，站长也没了正副。 不光是昌城这边如此，其他很多地方也一样。所以总共五十斤海带和海鱼，只是运输站分的话，每个职工都能分不少。 去的路上，江成刚才提的想要买点木材做家具。刘主任让他放心，运输站跟木材厂是有合作关系的，江成想要木材的时候，他打个电话过去，再给江成开一个条子，问题不大。 但需要什么木材，得江成带木匠师傅去挑，否则现在刘主任就可以联系了。 刘主任带着人去停车场看过江成带过来的海带和海鱼后，立刻让人去过秤，然后把单据给他。他只要签字盖章，江成就能去财务那边领钱了。 货物处理完，介绍信也拿到手了。江成得去人事科一趟了，请假这事归人事科管。人事科要是不批，江成非要请假，才能越过人事科，去找刘主任，甚至许站长。 江成去找人事科科长赵峰了，刘主任得回办公室处理事情。比如安排人去医院跟冯林说他儿子来单位当司机学徒的事情。 至于江成给的西瓜，刘主任打算吃饭的时候，喊各科室的负责人来尝一片，在运输站的司机也会喊，至于其他普通办事员，是别指望尝到了。 运输站的工作性质在这年代稍微有点特殊，临时请假是有点艰难的，主要是运输力紧张。本来很多运输单子都要排队，很多人都是忙碌的。 特别是司机，他们请假还分两种，带车请假和车子交给别人开请假。 运输站的司机基本上是把车子当成自己的看待，就算愿意给别的司机开，也是交情好信的过的。司机休息请假，要是在不愿的情况下，车站把车子给其他司机用了，都属于不给面子。 在人事科这边请假也很顺利，毕竟是结婚请假，一辈子就一次。怎么都要批，车子挪用开走也很正常。只要别公车私用的时候，那么明目张胆，别人问得说是去拉货的。 九点多，江成开车从运输站出来，刘主任又给他弄了五百升的柴油批条。并且也开了去外地运输工作的证明，拿着证明，江成先去了一趟粮本上指定的粮店。 有单位的证明，加上江成是司机身份，粮店那边没多说什么就允许他购买两个月的定量，或者换成粮票也行。 江成把细粮的定量全部要了粮票，这平时出门在外，如果是在昌城市管辖内，吃饭需要粮票市粮票都可以使用，不需要用全国粮票了。 粗粮的话，江成买了小米，红薯干还有一些绿豆和黄豆。 买完东西，又去了一趟加油站，加了油和买了一些备用柴油，江成才出发去金河公社。 而此时的金河公社，到处是收割稻田稻子的场景。 赣省这边水稻无法一年三熟，大米就算是在后世也没什么出名的。因为气候问题，种的比较早，收割也会比一些地区早一点。 其他赣省城市的大米江成不知道，但昌城这边的，反正煮饭要比北方大米多放不少水，比较吃水。 周灵莹此时也在地里干活，不过她的活轻松，在地里拾稻穗。别人是收割水稻，打捆水稻搬运到打谷场或者指定的存放点。这收割和搬运都是高工分的活。 而地里还有一种需要干但又工分少的活，就是拾稻穗，专门捡哪些遗落在稻田里零碎的稻穗。 这活本来是一些老人和小孩干的，一天只有两工分，人家干活厉害的，收稻子一天能挣十工分。一天要当拾稻穗的活了，但周灵莹有好对象，不缺这点工分。 第四十八章 你对象来了 “灵莹，你对象来啦。” “张艳，你又糊弄我是吧，别跑，让我抓到你，要你好看。” 本来周灵莹头上戴着草帽，认真的在拾稻穗的。张艳一个割稻子的人，跑她身边突然说她对象来了。周灵莹还以为是真的，立刻起身张望。 然后张艳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撒腿就跑。周灵莹自然知道自己被糊弄了，就去追赶她。 这没跑几下，因为前两天下雨，田地还不干，裤子弄了不少泥巴。 周灵莹在县城知青团那边申请结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周灵莹也跟大家解释了，是因为对象在市区里分住房的原因，才这样快结婚的，并不是她急着想嫁。 但大家知道后，反正老是拿周灵莹对象的事开她玩笑。 张艳见周灵莹在弄裤子上的泥没追她，又走到她身边了，说道：“灵莹，你对象要是回来，你真的要离开这里嘛。” “张艳，你放心，我就算去了城里，也会经常来这边看你的。我对象父母都在这边，以后肯定要经常回来的。”周灵莹回答道，在公社这边，她的确有几个不舍的朋友。但不可能有朋友在这边，就不去市区跟江成过日子的。 不过周灵莹的话依然很现实又实在，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要是江成没家人在公社这边。在这个时代，来回一趟得花五毛钱车费，又要很多时间。还不如写信联系的好。一年肯定就见不上几次。 “诶，队长怎么过来了，我要去干活了，别等下扣我工分。” 本来张艳还想休息跟周灵莹闲聊几句的，但她眼尖，看见知青队长过来了。或者说在地里干活的人，想休息都会留意有没有人发现偷懒。 “嗯，我也要去拾稻穗了，别扣我工分了。”周灵莹听张艳一说，也张望了一下，的确是队长朝这边过来了，也要赶紧去干活了。 张艳本来想赶紧溜的，但听周灵莹这话，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笑着说道：“你一个拾稻穗的，就两工分一天，还能扣你的呀。” 周灵莹一楞，也笑了起来，自从下乡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干这样少的工分活。这活还是知青队长特意照顾，让她干这活。 但这种照顾在知青队可没人会有意见，因为换成其他知青，让他们去拾稻穗，那就不叫照顾而是惩罚了。 大家都靠挣工分过日子，工分少了，那分的粮食就少。就算刚来的新知青，不怎么会干农活，但都最少是安排六工分左右的活干。 知青队长要过来了，张艳溜了，周灵莹也在认真的拾稻穗。但知青队长还是找上了周灵莹，因为他过来的目的就是找她。 “周灵莹，你过来一下。”知青队长来到了周灵莹干活的田间小路上喊着，大家在地里干活，鞋子都是脱了放在路边的。主要是最近雨下多了，田里湿泥巴多。 “队长。” “周灵莹，你对象江师傅开这汽车回来了，被公社书记留在了办公处那边。你能不能让你对象帮个忙。”知青队长开门见山的说道， 听到江成回来了，周灵莹的内心很雀跃。但知青队长让她找江成帮忙，她本能的想着是别因为自己给江成添加麻烦。 可周灵莹面对知青队长，以前队长也很照顾她，只能开口询问道：“队长，你要我对象帮什么忙。” “你先把脚洗了，身上的泥巴清理一下，我们等会边走边说。”知青队长说道。 不管要不要为知青队长后面要说的事情去跟江成开口，周灵莹也是想早点见道江成的。所以上了田间的小路，在田间水渠里洗掉了脚上的泥巴，穿好了鞋子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整理过后，周灵莹就跟着知青队长往公社办公处走去，路上知青队长也开始说要帮忙的事情了。 这金河公社的位置环境不行，没有大山，也就没有多少林业资源。靠水的话，只属于附近青水河中游，而且青水河在河流中也不算什么大河，发展不起渔业。 算是义安县下面产收比较靠后的公社之一，但也没垫底。也就是因为靠后，这收割的时候连拖拉机都分配不到，得排在其他公社后面使用。 现在没有拖拉机，金河公社这边有很多农具要拉到县城的农机厂维修，并且还要添置一些农具回来分发给生产大队。 田里的稻子收割完，要不了多久就要翻耕，没有拖拉机就得用牛犁地。现在各公社农闲的时候，就到处组织开荒，新开出来的田地，就要添加农具来耕种。 现在这不又巧了嘛，公社书记那边申请拖拉机使用，还没分配到。这没拖拉机协助收割装稻穗就算了，正愁着怎么去县里农机厂一趟，带些农具去维修，另外拉一批新的农具来。 早上刚才公社书记还在开会，说哪怕是安排人用板车去拉，也得把农具拉回来。这会开完没多久，一辆大汽车就出现了。并且这大汽车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上次知青点那边要扩建宿舍，就是这车子帮忙拉的砖头。 是开阳村江长河家老二的车，也是女知青周灵莹对象的车。 所以江成刚回到公社这边，就被公社书记‘邀请’到办公室那边坐坐。 这都十点多了，公社这边也是有食堂可以招待江成吃一顿饭的，就当是接待县里来的领导了。 可江成又不差这一顿饭吃，他空间里野味多着，现在就想去和周灵莹在一起。特别是听到公社书记想让他为公社出份力，开车去一趟县城，就更不情愿了。 他的时间有限，今天在老家这边待一天，明天早上就要回市。他得回市区打结婚证，而不是在县城。 但王忠民作为一个公社的书记，这留下人的本事是真不小，虽然江成没答应帮忙，人家也不多说这事。就是留着他在公社接待处聊天，香烟花生招待着。说江成家的一些事，会让大队里照顾他家嫂子李香兰什么的。 一路上，知青队长是把情况跟周灵莹说清楚了，希望她出面劝说一下江成。这跑一趟县城，耽误不了多久，但却是帮了公社大忙了。现在公社里一些推车板车都要用在粮食收割上面，要是有一辆拖拉机也不用麻烦江成了。 如果是以前的周灵莹，按照她在知青队的思想态度，肯定是谁有能力就尽量为集体做贡献嘛。但现在周灵莹想的却是因为以前知青队长挺照顾自己的，没的办法，见到江成开口试试。 第四十九章 晚饭当办席 很快知青队长就带周灵莹来到公社接待处这边了，在这边不光是公社的书记在陪同江成，还有生产队的副大队长和公社会计。 这些人在金河公社基本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周灵莹却看见大家都在客气的陪着她对象聊天。 “周同志来了，干活累了吧，来喝点水吃点花生。”王书记见知青队长把周灵莹带过来了，立刻招呼道。 江成看见周灵莹被带过来了，才算明白为什么王书记一直拉着他在着闲聊呢。原来是缓兵之计，都到这份上了，今天中午这顿非得在这边吃了。 “王书记，我还是跟我对象回家一趟，等会过来吃饭吧。你们说的要带去县城维修的农具，也安排人装车上。等吃过饭，休息一会就出发行了吧。” 江成站起身子笑着说道，对象来了，没工夫再跟公社这边的人瞎聊了。目的都被他看穿了，把招待他的花生是不客气的放抓了两把放口袋里。 “那江师傅和周同志慢走，这次又麻烦你了。”王书记说道。 这江成答应帮忙跑一趟县里的农机厂，王书记也不能真白麻烦人家，跟上次一样汽车消耗的油总要给点。但不能给上次那么多了，因为其他公社拖拉机用完了，多少会安排过来到这边来，公社也得省着柴油使用。 但安排一顿有荤菜的饭食，到时候再给一包好点的烟，也算是给江成的报酬了。另外今天周灵莹那边，不管她干什么活了，算满工分。 江成和周灵莹出了接待室这边的门口，江成就从口袋里把花生都放她手里了。 “灵莹，我就请了两天假，司机的工作比较忙，你证明弄好了嘛。弄好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城里，打结婚证。”在去汽车的路上，江成对周灵莹说道，他要去汽车上拿点东西。 “嗯，证明我拿到，明天就走的话，我要去跟知青队长说一下。也要去跟我那些朋友说一下。”周灵莹回答道，从跟江成接触到没事要结婚了，并没有多少天，但她现在感觉却很自然。 “跟朋友告别的话，晚上我陪你去知青宿舍一趟。正好我从城里带了几个西瓜来，你还可以请你那些知青朋友们吃个西瓜。” 江成说道，他来汽车这边拿东西，本来就是来拿西瓜和枇杷果的。当然还有一个袋子装了野鸭和鱼，今天是打算好好在家吃一顿的。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走着，很快就到汽车这边了，江成让周灵莹等着，自己上车后弄了一小袋西瓜下来。本来江成是打算弄三个放袋子里回家吃的，现在又‘放’了两个西瓜进去。 “接着，这可是盐城那边买来的西瓜，我们这边的西瓜还没上市呢。”江成在车上把麻袋拿出来，让站车外的周灵莹接着。等她接好后，又把装了野鸭子和鱼的袋子递给了她继续说道：“没打算在公社这边吃饭的，还特意弄来的野鸭子和鱼过来，不过让娘和嫂子她们弄了吃也一样。” “嗯。”周灵莹应了一声，把东西都接了过来。 江成下车的时候还提了一网兜枇杷果下来，下车关好门后就要再去接过周灵莹手里的麻袋，但周灵莹只给了他装鱼和野鸭子的袋子，然后开口道：“江成，这西瓜不重，我拿吧。” 五个西瓜也就四十斤不到，对这年代的人来说真不算什么。要是在未来时代，一个女生从超市抱一个大点的西瓜回家都会喊累。 而江成也不跟周灵莹客气，来这个时代，他可是要当大爷的人。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他得跟大爷一样享福。 周灵莹背着西瓜袋子，江成提着装野鸭子和鱼的袋子就这样往家里走。 路上江成还给周灵莹剥了枇杷果吃，周灵莹内心开心的很，觉得江成对她真好，就背几个西瓜还给她剥枇杷果吃。 周灵莹根本就不知道这要是在未来时代，江成这样没绅士风度，让一个女人背西瓜，要是发到网上去，舆论得骂死他。 回到家，江成就看见她娘在屋檐下晾晒东西，三个小孩不知道哪里弄了几只蚂蚱在玩。 “娘，我回来了。”江成对着赵玉霞喊道。 赵玉霞还没转身，倒是最大的侄女看见江成后，跑过来喊了声叔叔，其他两个小崽子也跟着姐姐喊江成叔叔。 “成子，你回来啦。”赵玉霞看见儿子江成回来，高兴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嗯，请假回来的，回来跟灵莹把婚事办了。带了几个西瓜来，我这袋子里是一只野鸭子和一条鱼。不过今天中午不能在家里吃饭了，回来的时候碰见了公社的书记，找我帮忙。中午我跟灵莹去公社那边吃饭。”江成比较直接的说道。 “公社书记请吃饭呀，那是得去。”赵玉霞开心的说道。 在乡镇公社，很多地方大家能请到公社书记吃饭都算是有面子的了。对于赵玉霞来说，这公社书记找自己儿子帮忙请吃饭，这事要说出去，那老有面子了。 赵玉霞的二儿子是汽车司机的事情早已传开了，很多人都羡慕。但这身份到底多有分量，赵玉霞和李香兰都没有文化，跟人吹都不会太吹。 这下好了，下次介绍自己司机儿子，就可以说公社里的书记找他儿子办事，都得请她儿子吃饭，好烟好酒好菜招待。 周灵莹把西瓜放进了厨房，现在天气热，这西瓜用一个木桶装好水放在木桶里泡着。等下午回来再切开吃，冰凉爽口。 至于枇杷果，给小孩分了一些吃，然后也放起来了。 弄好一切，周灵莹回房间换衣服了，裤子上有泥巴，衣服也是干活的衣服。这跟着江成去吃饭，得要点形象。 在周灵莹换好衣服期间，江成也跟他娘说清楚了情况，回来就住一天。今天弄点好的，在农村就算跟周灵莹成亲结婚了，明天只是带去城里再领个证而已。 “娘，你中午让嫂子去把江燕和妹妹他们喊过来。那个再把舅舅他们也喊一下吧，我们晚上在家热闹吃一顿，就算办席了。”江成要去公社的时候，交代了一下，至于他那跟爹不合的大伯和姑姑就算了。 “好，娘听你的，今天晚上我们家热闹一回。”赵玉霞笑着说道，这能不开心嘛，儿子有出息了，她其实也想照应一下她哥哥，也就是江成的舅舅。 但全家人的生活压力现在其实都压在江成一个人身上，赵玉霞这个当娘的也不好提帮衬娘家人的事。现在江成今天晚上是当结婚席面来办的，那她也好喊他哥过来吃一顿好的。 有些话，周灵莹也听到了，听到江成说今天晚上的饭就当是结婚席面了。那结婚宴席吃过之后，她和江成算是什么关系，今天晚上会如何。 江成没有给周灵莹胡思乱想的时间，跟他娘交代完后就立刻带着她去公社那边吃饭了。 第五十章 我去拉个尿 到了公社这边，饭菜都准备好了，三菜一汤。炖了一只鸡，一个韭菜炒鸡蛋，还有一盘青菜，汤是西红柿蛋花汤。 简单的几个菜，倒是也还好，主要是一整只鸡，也足够了。陪同一起吃饭的是公社书记，还有会计和知青队长。 米饭是直接用木桶在锅里盛出来的，放在了接待室这边。没有什么好说的，五人直接开吃。五人中就周灵莹有点放不开，毕竟在这边，桌上的几人都是公社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好在有江成在身边，并且在她耳边说让吃快点，不吃白不吃。然后一个人默不吭声的一直在不停的吃，米饭吃了好几碗，菜也没少吃。 看的大家都说江成是一个有福气，找了周灵莹这样一个好对象。 其实换一个意思就是说像周灵莹这种人，适合跟江成这种有能力的人过日子。换一个人娶周灵莹，就不一定是福气了。 吃过饭，适当了抽了两根烟，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加上公社书记有意结交。江成也就透露了自己在市区住的地方，以后能用的着的地方，不是不能帮，得看情况。 江成毕竟是跑长途的，一个月都不一定有多少天在家里。不过单位也不可能让司机一年到头往外地跑，跑长途的，一个月大概跑个二十天左右，就会安排跑附近的城市。 毕竟司机也是人，都有家庭，有亲戚要走动。不可能一直在外面跑，像江成跑了一趟盐城，花了十多天的时间。后面除非是江成自己愿意继续跑外省，否则会让他跑几趟短途单子，再跑长途。 “江师傅，你看什么时间出发比较好。” “这歇也歇了，那就早点过去，王书记你去喊人吧。” 面对王书记的询问，江成回答道，这次是要带一批损坏的农具去机械厂，已经装好车了。还要拉一批农具回来，肯定后面还要装车卸车。 王书记刚才就说了，出发的时候要带上几个人一起过去。而王书记自己就不去了，有公社的会计过去就行了，王书记还要在公社这边处理其他的事情。 听到江成说可以直接出发，王书记就立刻安排人去喊人过来，坐江成的车子一起去县城农机厂。 除了公社会计跟江成和周灵莹坐在驾驶室内，公社生产副大队长和四个社员都戴着草帽直接坐后车厢。那是一点都不怕晒，而且能坐上大汽车都高兴的有说有笑。 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县城的农机厂，跟上次去砖头厂一样，如果只是金河公社的这些人过来，要来修东西和拉农具走。公社会计得给机械厂的人发烟，低声下气的求办事。 但金河公社开了一辆黄河重卡过来，别说县城下面的公社了，就算是整个县城也找不出一辆这个。 而金河公社可能不跟昌城事情发生什么直接的关系，但县城往上可就是市区了。农机厂只是生产和组装一下农机产品，但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凭空造出来。 像小型拖拉机什么的，就是那种光有一个拖拉机头的手扶拖拉机。县城里的农机厂就能组装生产，但他们只是能组装，部件的话得市区那边配送过来。 就像柴油发动机，只有昌城的柴油机厂有货。但昌城的柴油机厂可不是光生产拖拉机发动机，而且供货范围也不只是本市，其他城市甚至外省都有订单。 一个市下面有那么多县城，都想要柴油发动机，多生产一台，就能给下面的公社减轻很多压力。这县城的农机厂可跟市区的柴油机厂攀不上关系，可运输站跟柴油机厂是合作单位。 所以江成是被农机厂请到办公室喝茶了，周灵莹不适应这种应酬关系，在汽车旁边看人家搬东西。 有江成在，金河公社需要购买的农具很快都给装车了。甚至让江成奇怪的是农机厂这边的负责人还给他塞了两包烟，跟其他公社来这边拿货的情况完全反过来了。 江成是等公社会计这边把购买的农具都装车后，就立刻出发开车回去了。没在农机厂跟这边负责人闲聊。 只是江成不知道的是，他这边前脚刚走，农机厂这边就给金河公社打电话了。金河公社那边不是因为粮食产量不高，又没有什么经济副业导致分不到什么农用机械设备嘛。 这金河公社每次想用一些机械设备，都要等其他好的公社先用几天，不忙的时候才能借过来使用。 现在农机厂这边倒是给金河公社一个机会，就看金河公社那边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江成开着车带着人很快是回了公社，开到了指定的地方。卸货他就不管了，直接和周灵莹回家了。 两人回到家，家里除了躺床上的江长河没有一个人了。几个小孩没在这边，基本上就是跟着嫂子一起到地里干活去了。几岁的小孩在田间玩耍很正常，这年头都是放养式，根本顾不上那么多。 江成先是和周灵莹到正房跟他爹打了一个招呼，说实话他爹这下身无力只是有知觉，跟半瘫痪没多少区别。这样热的天，躺在床上也是受罪。 跟江长河打过招呼后，江成就和周灵莹回自己房间了。两人没有跟以前那样，在一起就没羞没臊的坐床上聊天。 天气有些热，这梅雨季节过后，真正的炎热夏天就要来了。 “灵莹，你过来，跟你说个事。”江成搬了一个凳子坐在房间门口乘凉，对着周灵莹说道。 “江成，什么事。”周灵莹走到江成身边很近询问道，好在她跟江成都是面朝屋外方向，江成没看道她此时脸红了。 周灵莹脸红也不能完全怪她，因为只要两人单独在一起，江成就不老实。说的事情经常是没羞没臊的，此时她是猜测江成会不会是想跟她说晚上一起睡觉的事情。 “灵莹，等我们一起去昌城了，我打算去医院找医生询问我爹这病的情况。要是能治，就把我爹娘接到市里去治疗，到时候你就得费心照料了。”江成说道。 周灵莹没想到江成是说这个事，原来是她想歪了，以为江成会不要脸的跟她说晚上的事呢。搞的她紧张的都要拉尿了，没想到竟然是说这个。 不过江成的父亲要是能治疗，那的确对江家来说是很好的事情，周灵莹也是支持的。 “江成，没关系的，以后我们在一起了，你爹娘就是我爹娘。我尿急，我先去拉个尿。”周灵莹有些尴尬的说着，然后去外面的茅厕拉尿了。 看着周灵莹去茅厕的背影，江成笑了。 好歹也是城里来的姑娘，说话也没个斯文，一个姑娘家的，拉尿也不知道说去方便一下，或者说去小便。 不过这年头好像城里人上厕所的用词好像也是这样直接的，不光是文明用词，就算是礼貌方面也跟二十一世纪比不了。 特别是小孩，就江成住的那院子外的小巷子，平时不少小孩在玩耍。有尿了，直接对墙角撒尿的。 第五十一章 某人的结局 没多久，周灵莹就回来了，不过回来的时候是挠着屁股回来的。刚才上厕所，她因为想事情稍微多蹲了一会，就被几只蚊子给叮了。 农村的茅厕是那种蹲坑，在地里挖一个大坑，然后把一个粪缸埋进去。弄好好，把粪缸周围的土填实了，面上再架两跟大木板。 现在这季节，别说蚊子了，那里面粪坑的情况，要是未来小仙女看了，得吓到。有时候蛆都能爬到上面来，恶心人。 城里的公厕好是好点，但也就是底下深一些，有化粪池，稍微干净一点，也是苍蝇蚊子不少。 唯一比较好点的就是这年代的蚊子没未来时代的毒，蚊子毒性不强，被叮了不会有多大的包。要是涂点清凉油，可能晚上叮的，第二天一些红印子就消了。 而后世一些比较毒的蚊子，一叮就是一个大包，甚至一天都好不了。 周灵莹来到江成身边，就没再好意思挠屁股了。 “江成，明天早上就走嘛，那我去房间里收拾东西了。” “嗯，明天吃过早饭就走，你现在是可以收拾东西了。”江成回复道，不过刚才看着周灵莹挠屁股，江成想收拾一下她了。 等周灵莹进屋后一会，江成也进去了。看见她在收拾衣物，江成从后面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道：“灵莹，你真好看。” 完了~，周灵莹现在有点怕听到江成这样夸她。因为只要这句话出来，她以前都会芳心一颤，然后立刻被江成占便宜，搞的她没有一次没让江成得逞的。 瞬间周灵莹就感知到一只手伸向了她后面裤子里，然后耳边传来江成的声音道：“刚才哪里痒，我帮你挠。” 以前江成摸手摸腰也就算了，而这屁股太靠近~~，周灵莹有点腿软，急忙说道：“江成，别这样，我刚才是被蚊子叮了，现在不痒了。对了，你把手拿出来，我跟你说件事。” “行，什么事你说。”江成按照周灵莹说的，把手伸了出来，屁股不算大，但手感很好。 “前些天知青宿舍那边涨水了，水流进了宿舍里面，有好几个知青的粮食泡水了。然后我借把你给我的粮票借了一点给他们，得公社的粮食分下来，他们会还粮食的”周灵莹说道，她给出去的粮票不少，不敢隐瞒，那可是全国粮票，就算知青们还粮食了，也没全国粮票珍贵。 “没事，借就借出去了，只要还就行。”江成说道，没问具体借出去多少，因为他给周灵莹的也就是三十斤全国粮票。全部借出去也就那么多，何况那些知青会用粮食来抵借去的粮票。 “江成，还有一个事跟你说，你别生气。我们知青队有一个叫李明军的，跟我是同一个城市的，他以前~~。” 周灵莹坐在江成身边，开始说着李明军的事情，因为借给他的粮票和钱是要不回来了。李明军的事情事发后，并不只是周灵莹一个女知青借东西给他。新来的女知青有定量粮都借给他一些。 虽然事发那天在李明军房间里找到了不少粮食和财物，但根本就不够还大家的。这李明军交代了，知青点这边收到信件，如果有谁老家寄东西过来的。他经常会‘好心’陪同一起去县里邮政局取包裹什么的。 每次去县里，他都会偷偷一个人去下馆子，吃点好的改善生活。这忽悠和欺骗过来的东西，让他哪怕是在县城吃碗面条内心都有成就感。 江成听着周灵莹的讲诉，对于要不回来的五斤全国粮票和一块钱倒什么，而是好奇的询问道：“那现在那个李明军在知青队如何，不得天天被人指指点点呀。” “他没有在知青队了，跟七舍村那边一户人家成亲了，搬出知青宿舍住人家女方家里那边去了。”周灵莹说到这个也是一副八卦脸，很来劲。 江成也很配合的继续询问道：“这李明军都那样了，别人还愿意嫁给他呀，还让他住过去。” “你不懂~。”周灵莹露出一副教导的模样说着，也不在意江成的手又不老实的放她腰上了，接着解释道：“李明军的事情毕竟是知青队的事情，传出去对知青队影响不好。本来队长都罚他搞知青宿舍的卫生几个月了，但李明军突然就跟人家姑娘好上了，队长也知道他待在知青队难看，就同意他搬出去了。” “那李明军还算不算知青队的人？”江成疑惑的问道，他对这年代的知青情况还不了解，只是觉得这脱离知青队好像也不难。 “现在李明军肯定还算知青队的，得看那边村里生产队给不给他算正式社员。但就算那边给李明军算正式社员到生产队挣工分，可他不去县城那边开证明打结婚证的话，其实档案还是在知青队的。” 周灵莹说道，其实她之前也不懂这个，也是前些天去县里知青团开介绍证明才清楚的。知青团这边是允许知青跟当地公社社员结婚的，如果不同意也太不仁道了，毕竟又没有明确说知青什么时候能回城。 没有回城的指望，难道知青们就不能男欢女爱了，难道只能知青跟知青结婚不成。现在还在提倡结婚自由，不能包办婚姻呢。 但在农村，很多当地人结婚都不打结婚证，一方面是农村人结婚基本上也没达到规定的结婚年龄。另一方面是农村人结婚，根本就不看重那一张纸，他们结婚讲究的是见证。 农村人结婚现在还是传统的那套，媒妁之言，要求有媒人说媒。然后结婚的时候就算没条件办席，也找村里有辈分德高望重的人见证一下。 可县里的知青团不会认可传统结婚那套，没打结婚证，知青的户口还属于独立的。归属知青团管理，但有些事情大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特殊情况，不会抓着这事不放。 周灵莹这样一说，江成也明白了，难怪在后世的时候看电视剧，会出现那么多负心汉呢。一些年代剧，动不动就是写知青返城，什么迫不得已妻离子散。然后演绎一些感人肺腑的认亲场景。 也就是很多人当年没打结婚证，才道貌岸然的只是几句亏欠的话掩盖自己的虚伪。 如果是江成他不是司机，也没什么随身空间。跟周灵莹打了结婚证，她要是以后返城了，来个抛夫弃子什么的。江成保证带着孩子拿着结婚证去搞惨她，让她明白什么叫江湖险恶。 第五十二章 洗个衣服都陪 对于李明军的事情，江成只是在内心笑了笑，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这时代的一个八卦事件而已。 江成其实挺好奇那货长啥样的，要是长的好看，那就真是生不逢时了。在未来时代，可能就是一个无法被道德束缚的软饭渣男，日子绝对会过的比大部分人强。 周灵莹的事情说完了，损失的那一点粮票，江成自然不会怪她。在屋子里天气热，江成就出房间了，让周灵莹一个人收拾。 周灵莹是收拾好了东西，被子什么的是之前就捆绑好了的，不需要整理。 这东西收拾了，周灵莹又把今天在地里干活的衣服拿了出来，放在一个盆子里，对着江成说道：“江成，你没带衣服来嘛，我去河边洗一下衣服，现在洗，明天走的时候就干了。” “我衣服放车上忘记拿了，晚上你不是要去知青宿舍那边跟朋友告别嘛，到时候我去车上拿。”江成说道，他衣服在空间里，的确忘记取出来了，晚上冲凉肯定要换衣服的。 周灵莹说的河，其实是一条溪流。涨水的时候也挺深的，能到成年人胸前，平时的话深的地方也就一米多。 夏天的时候很多小孩会在那边游泳洗澡，附近的男人也会去那边洗澡。 这个年代的农村人和城里人，对于溪流都不用小溪这词称呼，啥都是河，只不过是大河小河的区别。田边的水渠也不叫水渠，就是水沟。 所以江成知道周灵莹说去洗衣服的河在哪，他也打算跟过去。那边附近就有片小树林子，江成打算去林子里转悠一下，今天晚上吃饭的人多，一只鸭子和一条几斤重的鱼够是够，不够其实还有晒好的鱼和兔肉干。 但今天在农村这边，就算是江成大喜的日子了。多弄点美食，大家能吃更尽兴点，他空间里还有一些上次抓的麻雀呢。 “我跟你一起，那边有个林子，我看看能不能打个鸟。” “恩。” 在周灵莹走的时候，江成跟了上去。 江成的主要目的真的是想去抓鸟玩，哪怕是有随身空间，抓东西变的很简单，但他也是觉得很有意思的。 这就跟钓鱼的人觉得那些电鱼的和用网捞鱼的，觉得那些人那样干不道德没乐趣。可当你自己去那样做，看着轻易的有收获，也是很爽快的。 而江成的做法，对于周灵莹来说就跟吃了糖一样，甜到心里了。她去洗个衣服，江成都陪他。至于说去林子里打鸟，只不过是一个陪她的理由罢了。 这就跟女生的矜持一样，她周灵莹是懂的。 就这样周灵莹去洗衣服，江成去林子里打鸟了。 哪怕半个小时后，两人在回来的路上，江成手里有好几只被石头敲死，绑在了一起的鸟。周灵莹内心还是认为江成就是陪他去洗衣服的，打几只鸟是顺带。 这要是被后世的钓鱼佬知道了得开心死，他们可以天天为了媳妇好，去钓鱼给媳妇补身子，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想钓鱼才去钓鱼的。 “江成，你真厉害，什么都不带去林子里都能打到鸟。”回去的路上，周灵莹有些崇拜的对着江成说道。 “你身子有些瘦弱，等会多吃点。”江成得意的说道，被好看的女人崇拜，那是真的很自豪。 很快两人就回到家了，江成看见他娘和一个妇女带着三个小男孩在门口正在剥野鸭子毛。 妇女的样子对江成来说有点眼熟，按照原主身体的记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是他舅妈。 这也不怪江成要想一会，完全是农村人年龄大的苍老的快。四年多没见，加上江成又不是身体本人，能认出是舅妈就不错了。 “舅妈。” “舅妈。” 江成喊了一句舅妈，周灵莹也跟在身边喊了一句。其实现在开始，周灵莹已经可以改口了，江成的爹娘也可以跟着喊爹娘了。 舅妈看见江成，也是很高兴，以前倒是跟这边关系一般。舅舅可能疼爱自己妹妹的孩子，不代表舅妈也一样的心思。 但现在不一样了，舅妈已经知道自己外甥江成去市区里当司机了，可了不得了。以后他们在面对赵家那边的亲戚，都可以挺直腰板说自己的外甥可是在城里当汽车司机的，不用想都老涨脸面了。 江成和周灵莹这样一喊，舅妈是连忙应了一声，然后让身边的几个男孩喊他们叔叔和婶婶。 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江成的娘去喊她娘家人过来吃顿饭，算是结婚宴席。赵玉霞的爹娘已经去世了，也就只喊哥哥嫂子过来。 江成的舅舅还在地里干活，要晚点过来。至于舅舅的儿子女儿什么的，对于江成来说是表兄弟姐妹，这一般是不请的。 如果不是江成家这边跟大伯和姑姑那边不合，这要按照远近关系来邀请，还不得堂亲优先。而这年头结婚堂兄弟姐妹都不一定邀请，怎么也轮不到表亲。 但表兄弟没邀请来，人家舅妈带几个孙子来，这属于小孩，宴席都不能算人头。何况舅妈只带孙子来了，没带孙女，她家孙女也有几个呢。 舅妈就是怕江成家说孩子带太多，孙女没带，但孙子带来吃一顿好的，改善一下伙食。 “娘，刚才打了几只鸟，也全部剥了放鸭子里面一起炖。”江成把用草绳绑好的一串鸟直接丢在剥鸭子的木盆边说道。 “唉。”赵玉霞应了一声，刚才她还在跟嫂子说这野鸭子没家养的鸭子肥呢，肉不怎么多。现在江成这弄一些鸟来，这肉就可以随意的吃了。 周灵莹放下装衣服的盆子，想去帮忙。但今天赵玉霞没让她帮忙干这活，明天周灵莹跟儿子江成去市区里扯证什么的她不懂。在赵玉霞看来，今天就是周灵莹和儿子成亲的日子。哪有成亲的新娘在厨房帮忙干活的。 最后周灵莹只能去晾晒衣服了，然后从房间里拿了几颗奶糖出来给小孩吃。奶糖还是江成最早留下来的，还有不少呢。 没多久江成的妹妹江燕也来了，也是带着小孩。这妹夫也一样，在地里干活还没收工呢。现在天气热，早上开工的早，收工的时间也早。但中午也因为太阳大，不到两点多不开工干活。 所以现在太阳没落山，是不会收工的。而夏天太阳落山，起码五点多才行。 第五十三章 侄女今年要上学 江燕一来，带着两个孩子在屋内里周灵莹闲聊着，不过她今天可没周灵莹的待遇。在屋里屁股还没怎么坐热，就被赵玉霞喊着去洗东西了。 而没多久，嫂子李香兰带着小孩也回来了，她在地里负责打谷，不算很重的活，但也不轻松。几个小孩就跟在她身边在地里玩，反正小孩身上现在是不少泥巴。 这人一多就热闹了起来，太阳也没那么晒了，江成干脆把他爹背到了屋外，靠着门坐着。这就差妹夫和舅舅两人了，江成让周灵莹去厨房切一个西瓜，大家在外面一边吃西瓜一边聊天。 这西瓜一切，一人拿着一片开心的吃了起来。江成是吃着吃着就不好意思了，大家吃西瓜吃的太干净了，基本上一点红的都不剩，西瓜皮都啃掉不少。 搞的江成本来一片西瓜吃的差不多的，又拿起来啃干净。然后就算是啃成这样的西瓜皮也不可能扔了。 西瓜皮全部收集了起来，洗干净，跟冬瓜那样把表面的皮切掉。然后剩余的西瓜皮可以切成丝或者片，能当菜炒。 一直到五点半多，菜都快烧好了，妹夫和舅舅才过来。 舅舅过来是在跟江长河说话聊天，妹夫就没那么好命了，别以为是客。一个女婿半个儿，意思并不是当儿子看待，而是不要那么见外的意思。 不见外的话，妹夫陈长根一到这边，就被江燕喊去小河边挑水了。陈长根被喊去挑水，那是一点怨言都没有，还很乐呵。 在江家，陈长根这个当女婿的，可不敢摆什么谱。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他那村子里，现在很多人对他可尊敬客气了。 虽然见面都是询问陈长根，他媳妇的哥哥是不是在市里开大汽车的。这公社里出了一个在市里开大汽车的人，早就成了八卦谈资了。 江成是陈长根的大舅哥，这说出去多有面子，干活的时候，生产队队长队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今天水缸里的水用的多，但也没让陈长根去挑满。这菜全部好了之后，就不用他再去挑了。 不过在吃饭之前，嫂子李香兰把江成拉到了房间里说事。 “江成，嫂子跟你个事。” “嫂子，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娟子已经六岁了，到了读小学的年龄，你看要不要让她上小学。” 在房间里，李香兰开口跟江成商量着。娟子就是江成的侄女江娟，虚岁算的话，那就六岁多了。但是她是一个女娃，在农村女娃读不读书不太看重。 但毕竟到了读小学的年龄，李香兰还是要来问一下江成。现在江成是江家的一家之主，江成说不读，那就不给江娟去读小学了。 小学开学还早，这暑假才刚放假，但新入学一年级，等八月的时候要提前去登记一下。 这年头上小学，对于城里人来说负担不大，但对于农村人来说负担不小。 一个学期要交一块钱学费，还有杂费得交五毛钱，学杂费一起一块五。书本费要一毛多钱，还有学习用品这个几分那个几分的，加一起也要两三毛钱。 总体来说，一个学期得要两块钱费用上小学，除非是一些特殊情况，大队里可以免除学生的学杂费，那就花不了什么钱了。 江成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块钱，交给了李香兰说道：“让她今年去上学吧，上学的时候也给她做身新衣服。” “这~~，嫂子谢谢你了。”李香兰感激道，多出来的钱虽然不多，但足够给小孩弄一身布料做衣服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的工资供几个小孩上学没有问题。嫂子，去吃饭吧。”江成说道。 在农村上学，一个小孩一年也就几块钱，以后两个侄子大了，加一起一年也就十来块钱。而且课本什么的，江娟读完了保存好是可以给弟弟的，有课本就不用再买课本了。 江成和李香兰出来后，就去房间吃饭了。 饭桌上，几斤重的鱼，直接用盆装的。鸭子和后来江城弄来的鸟和麻雀，也是一起炖了用盆子装的，还炒了一大盘的青菜。 上次江成刚回来的时候，自身身体也没多少油水，也的确是吃什么都香。这次嘛，就感觉很一般了，好在是河里捞的鱼，不太腥。江成专门在找比较嫩的部位吃，特别是鱼头，他没放过。 炖的野鸭子什么的，可能是肉质本来就比后世饲料喂养的鸡鸭要有味道点。江成倒是吃了一些，但感觉还是浪费了食材。 不过看见周灵莹是吃的挺香的，江成现在想来，好像就第一天吃饭的时候，她吃的不算多。但也不能算少，后来的话，好像都挺能吃的。 就说今天中午在王书记招待的那餐，周灵莹也是吃了三碗米饭，江成也知道这年头的人没油水吃三碗米饭很正常。 但这年头吃饭的碗都是大口碗，一碗米饭放在后世可能一个大男人都要吃的很饱。 偷偷喵了几眼周灵莹的吃饭的样子，人好看吃饭也是好看的，但江成内心怀疑她是一个吃货。 再看看其他人，有可能是误解，其他人都是狼吞虎咽的吃饭吃菜的。就连没上桌的小孩，一人手上一只麻雀，也是啃的很香。 饭桌上，大家都说了不少祝福江成和周灵莹的话，让他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什么早生贵子，好传宗接代。 饭后，江成说衣服放车上了，要去趟汽车那边拿衣服，正好陪周灵莹去趟知青宿舍那边。走的时候是带了两个西瓜走的，这让赵玉霞看的觉得有些败家。跟那些知青告别而已，还请吃西瓜。 但现在儿子江成有能耐，这话也就是心里想想，不能说。 没多久江成和周灵莹就来到了知青宿舍。 “天已经暗了，我去拿衣服很快就回来接你的，你别跟他们聊太久。”江成说道。 “知道了，我就跟她们告别一下。”周灵莹回复道，真要说的话，前些天早就说完了。 江成拍了一下周灵莹屁股，让她赶紧去告别，然后他就离开了。 汽车那边江成是不会去的，衣服本来就是放在空间里，江成是抽着烟在外面随意的溜达。 周灵莹是去以前她住的女知青宿舍，大家看她抱着两个西瓜出现，都是很兴奋。然后周灵莹让人送了一个西瓜去男知青宿舍那边，女知青其他宿舍的人也都通知了一下，晚上来吃西瓜了。 跟大家说了一下今天晚上过后，她周灵莹就算是离开了知青队了，并且明天就要去市区跟着对象打结婚证了。 说完这些，周灵莹也是一个有虚荣心的女人，后面基本是在炫耀她对象。这西瓜都是她对象从外省带过来的，昌城这边的西瓜还没上市呢。 另外就是今天中午公社的书记都主动请她们吃饭了，公社的会计还有生产队的副大队长，在他对象面前也是客客气气的。 反正周灵莹说的她对象有能耐就跟是她自己有能耐一样，虽然很傲娇，但那些女知青还就愿意听这个。 周灵莹是不知道她无意中坑害了一下这些女知青，起码她的经历会让其他一些女知青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想着要是她们也在公社这边遇到一个像江成这样的对象就好了，有幻想的人总是不那么容易接受现实。 在女知青宿舍里，周灵莹不能说吹嘘，而是炫耀了一阵子才出来，然后在路口就看见了等待她的江成。 第五十四章 恋爱感觉 天色已经黑了，已经七点多了，在冬天这个点大家早就躺床上了。 这次回去的路上，是周灵莹主动牵着江成的手。 回到家，两人很有默契的先后去洗澡了。 夜里，周灵莹穿着一条平角短裤和一件衬衫先躺床上了。 江成洗完澡回屋的时候也是穿的平角短裤，为什么都是平角的呢。因为这个年代男女都是穿这样的，平角短路的样式跟四角裤差不多，但比较宽松舒适一点。 屋内太黑，房间里没电灯，江成想点个煤油灯。 “江成，别点灯，就这样睡吧。”看见江成在点火柴，趟在床上的周灵莹小声的说道。 听到周灵莹的话，江成内心纠结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听从了。 在二十一世纪的江成，是一个滴滴老司机，年龄也不小。否则也不会经常去找女人谈短暂的恋爱，每次还要给分手费。 周灵莹才十八岁，江成在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有过这年龄的女友，但他那时候也年轻。年轻的时候，江成不懂什么叫嫩。后来懂什么叫嫩了，觉得在年轻面前，样貌也是可以放低一点的。 江成承认自己是想善解人衣后，行赏一下周灵莹的体型的。但对方害羞就算了，反正煤油灯也不怎么光亮，明天回市区了，也就好了。 江成走到床头边，准备上床。 “门栓上了嘛。” 又是一声小声的询问，不过门还真没栓上。江成赶紧回门口，用木栓栓上了门。这样外面是进不来人的。 栓好门，江成快速的回到床边，脱了鞋子就上去了。 一上床，江成几乎是贪婪的状态抱着周灵莹亲热着。 可能是今天晚饭算是结婚宴席，虽然没太多喜庆感，连个喜字什么的都没有。但也算是有了一个仪式了。 晚上周灵莹好像也没有那么羞涩，江成想看看以后两人孩子吃饭的地方，她也把裹胸布脱了。 江成的手喜欢往她裤子里伸，这次也没一点反抗了。 在最后，江成没有想到是周灵莹主动询问要不要把衣服全部脱了的。就是这样的询问，江成沦陷了。 次日早晨江成醒来，看着身边的周灵莹，他发现了一件事。 江成在这个时代真没见过皮肤很白的人，他知道有天生丽质就很白的，但那是万里挑一。 这年代哪怕是市区里的人，也没什么娇生惯养的。城里人也没什么化妆品，最多就是一些简单的护肤品，比如雪花膏，蛤蜊油之类的。 防晒品就更不用说了，下乡的知青在城市里也不算有多白，下乡一个夏天基本就要黑一圈。 江成一直没觉得周灵莹白，而是肤色健康的那种黄。 但江成发现他是错的，周灵莹就跟那些后世在学校军训的学生一样，可能脸和手什么的晒黑了，但有衣服遮挡的地方竟然还挺白。 只不过现在周灵莹的肤色不均匀，就跟一些市区里的工人一样，天热喜欢穿个背心。背心一脱，身上的肤色就有一个背心印子。 “江成，几点了。”感触到被抚摸，周灵莹也醒了。 昨天晚上太热，睡觉前都用毛巾打湿擦了一次汗。这清晨还是有点凉爽的，周灵莹的身子往江成身上靠了靠。 “才六点多，再躺会。”江成拿起放床头边的手表看了一下，早晨这清凉的时候抱着才舒服，他是不想起来。 但周灵莹听到六点多了，带着身体稍微的不适，赶紧起床。并且让江成也要起来，她要收拾床单了。床单上留下的初次印记，她得清理掉，别人看见太羞臊了。 这个点其实要去上工的早就走了，就是乘早上天凉快多干一会，干到十一点不到可能就休息了。 嫂子李香兰这个点都已经弄好了早饭吃过了，她得去上工，去上工的时候也没喊江成起来吃早饭。 “江成，你怎么还不起来，等会娘过来喊就不好了。”夏天穿衣服快，女人也就是一个裹胸布麻烦点，周灵莹没几下就穿好了衣服。见江成还躺在床上，才催促着。 江成当然要起床，只不过想看完周灵莹穿衣服才起来。见周灵莹催促，江成忍不住笑着说道：“灵莹，你屁股真白。” “江成，你~你下流。”周灵莹羞臊的说着，也不管江成是不是还躺在床上，直接把床单给抽出来，开门出去了。 见周灵莹离开，江成依然是在笑着，之前周灵莹最多说他不要脸，现在倒是整上新标签了，变成下流了。 要说下流，江成以后会让周灵莹明白什么叫老司机。 床单都弄走了，江成也只好起床了。 穿好衣服一出门，江成她娘早就在屋外晾晒东西了，也是没喊他们起床，让他们多睡。 今天赵玉霞的心情是很好，因为昨天家里人是给足了她娘家人的面子。江成舅舅和舅妈他们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一条晒干的咸鱼回去。 一条咸鱼在农村省着点吃，真能吃很久，一顿饭吃一小块就够了，而且还不舍得顿顿吃。 江成洗漱过后，就跟周灵莹一起吃饭了。早上煮的菜粥，不是很浓稠，因为煮的早，已经温凉了，吃的很舒服。 这吃过早饭，江成跟爹娘说了会话，就得走了。今天回市区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弄结婚证，还要去买煤。 朱岚那边说介绍的木匠也得去交谈一下，行的话乘空闲时间去把打家具的木材买好。甚至是医院那边，也可以先去问情况。 江成给他娘留了一点钱，粮票是不需要给了。家里粮食不多，但够吃到分粮食下来。只是到时候按照工分分的粮食可能不多，别人的粮食能吃到秋收以后。他们家里的如果不节省，可能吃只够吃两个月左右的。 在七点多的时候，江成带着周灵莹出发了。江成背把周灵莹的被子背在身上，手里拿着她装衣服的一个木箱子。 周灵莹也没少拿东西，洗脸的盆，水壶，热水瓶和一些日常用品。 在路上，江成看着一脸笑意的周灵莹，笑的很好看很幸福的样子。江成内心自问着，当初只是图她长的好看，想先婚后爱的。那交往到现在，时间是不长，如今对她只是馋身子还是真的有甜蜜的感情了。 或许现在已经不光是馋身子了吧，江成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曾经渴望的纯真恋爱感觉。 第五十五章 该享受了 “灵莹。” “怎么了~。” “你真好看。” “好好的说这个干嘛。” 哪怕是在一起睡过了，周灵莹被江成突然这样夸赞一下，让她又娇羞起来。 这只是路上一个甜蜜的小插曲，现在是很喜欢，觉得对方身上什么地方都是香的。可能以后日子过的稀碎，你咬过的吃食，都嫌弃你有口水在上面。 很快两人到了昨天停车的地方，不过江成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快走了，因为公社的王书记正蹲旁边抽烟呢。 江成先把车门打开，让周灵莹先上车，然后让她把装衣服的箱子和被子接了上去。 “你到车上等着，王书记可能找我有事，我跟他聊会。” 江成对着车上的周灵莹说道，见她点头后，就去找王书记了。 王书记见江成过来，其实内心多少有点尴尬，毕竟是江成来一次他们就堵一次。这昨天人家回来，就已经让他帮忙了，今天这一早就来找他。 可今天王书记也是没有办法，昨天江成和公社的会计去农机厂后，那边农机厂就来电话了。意思很简单，要是江成能帮忙能在昌城那边的柴油机厂弄到柴油发动机来，他们就愿意给金河公社配台扶手拖拉机。 其实每个县要的柴油发动机都是有指标的，但并不是说你有指标就能买的到柴油发动机的。得排队，这就跟公社想要拖拉机一样，好的公社优先。 王书记其实现在是了解江成的，知道他其实也是刚在昌城运输站那边入职没多久。觉得江成就算是一个货车司机，跟昌城柴油机厂应该没什么关系。 但昨天农机厂那边的人说江成只要是昌城运输站的司机就没有问题，江成跟柴油机厂没交情，可运输站跟那边是合作关系。 江成是一个司机，又不是运输站的普通职工，只要江成能找单位领导递一个话。可能他们县里的柴油机指标就优先安排了，甚至额外多卖一两台都可能。 现在王书记为了公社能有自己的拖拉机，哪怕是扶手拖拉机，也要厚脸皮来求江成一次。 “江师傅，这是要走了呀。”见江成过来，王书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他递了一根说道。 “对，回市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虽然是明知故问，但江成还是很给面子的回答着，不过想了想继续开口道：“王书记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王书记见江成问的这样直接，倒也直接的把事情说了一下。而能坐到他这位置，也不可能只会让人白出力。 只要这事成了，王书记可以给江成的妹妹安排一个记分员的差事，而且还调到开阳村这边的生产队当记分员。 至于没安排江成的嫂子李香兰，那是因为李香兰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其他字不怎么认识。但江成的妹妹江燕也读过小学，多少能写会算一点。 如果江成不想让她妹妹当记分员，有什么其他想法，也可以提。这次算是利益交换了，反正不会让江成白帮忙。 江成是怎么也没想到王书记这次找他是为了县里农机厂的事，本来他的确想直接拒绝的。因为他跟柴油机厂那边的确没打过交道，也不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司机有那么大的面子。 就算单位里领导真能让柴油机厂卖面子，但江成肯定得搭人情进去，说不定还得稍微破费一下。 但王书记提出的家属照顾，不得不让江成考虑考虑了。 “行吧，这事我记下了，成不成到时候再说。”江成最后对王书记说道，毕竟这事情他还得去问问单位里的许站长，看看到底能不能办，这事情他不敢打包票。 “江师傅，你再稍等会。”听到江成答应，王书记知道他要走，再次让他等一会。然后转身喊了不远处的一个公社办事员过来说道：“赶紧去把东西拿过来。” 江成见这样，内心是乐了。这王书记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呀，自己答应了对方去尝试办事，他才喊人去拿东西。要是没答应，可能也东西拿吧。 公社的办事员听到吩咐就立刻跑步立刻了，没一会的功夫就提了一个背篓筐子过来。 这有些话就不用说的太直接了，王书记这边不可能拿钱或者贵重的烟酒让江成去帮忙办事。那样的话就属于贿赂，违规乱纪了。 但给一些土特产就不一样了，筐子上面蒙了一块灰布，江成掀开了一看。还真都是一些好东西，江成也不客气，直接搬上了车，跟王书记表示这事会尽快去办的。 筐子里都是一些干山货，蘑菇和香菇还有晒干的红枣和红辣椒。这些东西在农村不值什么钱，但在城里可不容易弄到，关键是这数量不少。 这些东西是王书记让江成去打点关系的，不过江成是打算自己笑纳了。真要送礼，江成有其他东西。 何况他本来就没像其他司机那样，弄了东西都私下处理了，江成可是处理不少东西给单位的后勤部。 当然了，也是因为江成能弄的东西够多，他要没随身空间。恐怕弄到点东西，首先是先改善自己的生活，然后有交情好的，才帮别人带点货挣点额外的报酬。 应付完王书记后，江成回到汽车旁启动了车子，终于可以带着属于自己的媳妇回市区了。以后在无聊的晚上，有人可以说说话，也可以研究一下人生。 在前往市区的路上，江成想体验一下这年代当大爷的感觉。 “灵莹，肩膀有点累，帮我捏捏肩膀。”江成对坐在车后面的周灵莹尝试的吩咐了一下，周灵莹没坐副驾驶，后排其实可以躺，比较舒服。 “江成，你开车很辛苦的吧。”被吩咐的周灵莹没有一点感觉到江成是在刷大爷的架子，听到他的话后是直接在帮他捏肩膀和脖子。 “辛苦是肯定的，我现在也是有媳妇的人，以后你还要给我生孩子，我得努力工作养家嘛。灵莹，你再帮我点根烟，开车抽一口来劲。”江成继续说道，这媳妇哄到手了，该是享受的时候。 果然周灵莹还是很顺从的听从了江成的话，以为江成是开车不方便点烟，用火柴帮他点了一根烟。 其实江成根本就没什么烟瘾，他吸烟都是假吸，不吸进肺里的。有时候是太无聊了，才会主动弄根烟在嘴里吸着玩。忙的时候，他半天都不吸一根烟都很正常。 “对了，灵莹，我前几天开车去外地，平时身上出汗了，衣服脏了，在外面看见有水的地方就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衣服。我们市区住的地方，我还有两套衣服洗的不怎么干净，到时候你得帮我洗干净一下。”烟被点燃后，江成接着说道。 “嗯，江成，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嘛，以后你主外我主内，家务活都交给我就可以了。”周灵莹继续回答着。 对于周灵莹的态度，江成很满意，他就是想找这样一个媳妇。要是周灵莹不顺从，当初江成还想着不顺从就打。 可现在到这样的地步，真正成为夫妻了，并且江成跟周灵莹的关系，不说爱的死去活来。但江成是真的动心了，何况对女人他也下不去手，之前也就是瞎想着玩的。 第五十六章 周灵莹回归了城市 路上除了闲聊，江成也交代了一些事情，到市区住的话。以后要是面对邻居询问什么的，得说两人在农村早就结婚了。 十点多，车子开到了昌城市区。 对于周灵莹来说，下乡一年多了，终于回到城里了，哪怕不是她所在的城市。 只有那些从小到大在城里生活的人，失去了城市里的生活才明白有多么渴望回归。 江成没有先回家，而是直接把车子开到了结婚登记处，两人下车拿着奶糖还有介绍信和证件就进去了。 结婚的过程很简单，工作人员查看了一下双方的介绍信。填写一下资料盖一个章就可以了，何况江成他们还带了奶糖来给他们工作人员吃，加上江成又是司机的身份，办事人员也热情的很。 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结婚证明就领到了。 有了这个证，江成打媳妇就合法了，属于家务事。 领了结婚证，江成依然没有开车回家，而是去了卖煤的地方。江成的购煤凭证上填写的是单人，这年代大家买煤是按照人头数购买的。 煤本是一年一更换，每年第四季度，居民要拿着户口本和旧的煤本去办理下一年度的煤本。江成就算结婚了，但因为周灵莹的户口是迁不到他一起，哪怕有结婚证，他的煤本也只能是一个了。 不光是煤本，副食品和粮本都这样。这也是哪怕农村有姑娘长的好看，城里人也不一定愿意娶的愿意，那些不好看的，想嫁城里就更没指望。 来到煤店，卖煤的售货员一看是大汽车过来装煤，特别是驾驶员下车拿购煤本子要买煤，那是热情的招呼。 普通居民买煤，蜂窝煤的话，煤店里都会给一定比例的碎裂的煤。只有有关系的来买煤，才会全部给好的。所以普通人来买煤，得讨好卖煤的，这样的话多少会给你大差不差的煤。你要是在这边唧唧歪歪的，那就直接给你差的煤。 购煤证是指定地点购买的，不是你觉得这家不给你好点的煤就能换一家的。 但江成是运输站的司机呀，为什么卖煤的一下就看出来江成是运输站的呢。那是因为这年头汽车除了有车牌，车身上都会用白漆或黑漆写上汽车所属的单位。 什么厂的车，什么单位的，或者部队的，甚至什么地方地址的都有标注。江成的工作证也基本上是对应车上写的单位的，碰到一些特殊地方检查的，人家得看你工作证，还要查看车辆是否对应的上。 运输站单位的司机来买煤，煤店这边的人不敢得罪。煤厂是有自己的运输车，但并不够用，一到天冷用煤高峰期，还要靠运输站的车子去运煤。 得罪了其他单位的司机没什么，得罪运输站的。虽然运输站那边的人也要用煤，可硬刚起来，一个是个人生活需要，一个是单位需求。基本上是自损一千才能杀敌八百。 煤店这边按照江成煤本上的量，直接全部给的好煤。四季度的煤，八十公斤，也就是一个月四十斤的量。 而八十公斤煤，才四毛钱，一斤煤二厘五。不过这价格也正常，冬天大白菜和萝卜便宜的时候也就八厘一斤，一块钱能买一百多斤。 煤买完了，家里有煤可以生活做饭了，江成才回家。 这不管是领结婚证，还是买煤，周灵莹在一边都看在眼里。自己丈夫这司机身份，是在哪里人家都对他很恭敬，让周灵莹更崇拜他了。 “到家了，从这巷子走进去，有一个大院子，我们就住那里面。” 汽车开到南锣院巷子外的路口旁，江成把汽车熄了火，下车对周灵莹说道。让她把车上的东西都拿下了，他在下面接着。 南锣院这边的位置也算昌城居民比较多的地方了，离城市中心也不远，毕竟这是离汽车站比较近的地方。 周灵莹把东西给了江成一部分，自己下车后也拿了不少。一趟拿不了，主要是有一筐王书记给的山货。 看着四周的一切，不远处就有一个砖瓦房的公共场所，这可是分男女的。男左女右，厕所墙上还写了字区分。不像农村的茅厕，一次就能进一个人，不分男女，女人在里面上厕所。碰到一个男的也来上厕所在外面等着，年轻的小姑娘真会觉得有些尴尬。 所以重新回归城市里的周灵莹，觉得厕所都是美好的。 拿着东西跟随着丈夫江成走进巷子，巷子里除非是正午的时候，平时都比较阴凉。此时又是学生放暑假的时候，所以巷子里有很多小孩在玩耍，有住院子里面的，也有附近的一些小孩。 走到巷子中间位置，右手边的一个大门进去，才算进入了南锣院。 这跟周灵莹在南京以前住的房子不一样，但在南京也见过不少这样的大院。周灵莹的父母都是职工，住的是职工楼房的那种。 这进入院子，周灵莹还不知道江成的房子在哪。但看见院子中间一排的水池，又是满心欢喜。是自来水池，日常生活不用挑水了。 在金河公社，江成家就不用说了，那是属于住在农村村庄。但知青点是靠近公社的，也是公社照顾知青，也只是给通了电，没有自来水。 有砖瓦房的公厕，有自来水，有电灯。哪怕就是这些城市里基础的东西，都让周灵莹太满意了。 江成是不知道此时周灵莹的心情，也体会不到。如果在这个时代生存了一年，突然让他又回到二十一世纪，面对空调，电脑，手机和网络，还有他那跑滴滴的汽车。可能他才会有周灵莹这种心情。 带着周灵莹来到自己的正房，江成拿钥匙开了门进入了房间，周灵莹也是跟随着进来的。 “东西先放地上吧，桌凳还有家具什么的，已经在置办了。我们这院子后院有一个在供销社上班的大姐，她帮我联系了木匠。会先买一些旧家具当材料做一套新的桌凳，我也在单位里找领导帮忙了，可以弄到一些新木材，再做一些家具。正好你来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照应。” 进入房间内，除了江成的一些日用品摆放在地上，除了一张床就没什么了。 江成还乘周灵莹不注意，假装从床上‘拿’出了要洗的衣服。他那些没洗的怎么干净的衣服，其实也都放在空间里。 第五十七章 朱岚所在的供销社 周灵莹对于房间里没家具的情况，也不失望，她是知道江成上班没多久，这房子也是分到没多久。没家具很正常，何况现在江成都说了，已经联系了人在弄，而且听意思就不只是打算弄一点点家具。 “江成，那能让木匠师傅给我做一个梳妆台嘛。”周灵莹询问道。 在知青宿舍那边，都是几个人住一个房间，可弄不了梳妆台。也弄不到梳妆台，每人都是一个小镜子用一用，一些小东西都没什么地方放。 听到江成说找了木匠要做家具，周灵莹就把心中的渴望说了出来。 “没问题，当时候见到木匠师傅，跟他说一下就行。你先收拾一下房间，我去车上把王书记给东西拿过来。” 江成一口答应道，他其实得去隔壁侧房一下。在粮店买的米面什么的，都在他空间里面。另外打算再拿点东西出来，今天总得开火弄饭吃了。 就算江成不说，周灵莹也得好好整理一下，哪怕是东西放地上，也要整齐的摆放才对。所以让江成去拿东西，她在房间里整理就可以。 江成是出门后，立刻把隔壁房间的门也打开了。西瓜先放了几个在地上，然后就是在粮店买的一些粮食。粮食都是用袋子装的，江成突然又发现家里还少了一个米缸，当然还有装面粉的缸。 一直就没开火过，有些东西的确没想到。这过日子，其实要买的东西还多着呢。比如这夏天，再热一点可能屋里就躺不住了。 还得去买竹床和蚊帐，天热小孩就穿个裤头睡在屋外竹床上，早上一起里，身上都是那种一条条的压痕。 现在这个点虽然是上班的点，但院子里的人还是不少。毕竟双职工的家庭少，但在院子的基本都是妇女和老幼。 江成想找人一起去车上搬煤都没人，这有了媳妇在一起也不好，他随身空间都有些不好自由自在使用了。要不是周灵莹在，江成直接把买的煤放空间里，然后堆放在厨房墙角就可以了。 没合适的人帮忙，江成也不可能喊院子里的女邻居帮忙，何况别人家买煤都是自己弄个板车拉进来的。江成就是懒，他这体格，用筐子装煤，那一百六十斤的煤也不需要几下就弄进来了。 回车子上江成把王书记送的特产拿了回来，也是直接放在了侧房。然后跟周灵莹打了一个招呼，让她在家收拾着，自己得去趟供销社买两个缸来放米面。 供销社那边有专门帮忙拉板车装货的散工，一趟两毛钱左右，卖煤的那边也有。那些拉货的是没有固定工资的，就靠拉货挣钱一个月也没多少。 就算是这种干临时拉货的活，也不是你想去干就有的干的。依然要有街道办的人同意，要是谁想干就干，那现在是拉货，以后是不是可以改装一个黄包车去拉人当车夫呀。 江成这次是打算去朱岚上班的供销社买东西，朱岚所在的供销社离这边并不是最近的。朝东方向那边的一个供销社才是离南锣院最近的，但朱岚上班的供销社是出门往北走。是东区所在位置的供销社第三门市部。 一个市区有几十上百个供销社，所以要去哪个供销社，不知道走，可以问是第几门市部。 江成来到了朱岚所在的供销社，现在这个点供销社不怎么忙，忙的时候一般是在八点到十点。甚至刚开门的时候经常出现拥挤情况，要是节假日，买东西可能还要排队。 供销社忙主要是因为经营的商品种类太多，几乎包含了大家所有生活所需的必需品供应。 粮油副食品，布匹，文具，烟酒，五金家电，日用百货，甚至农具也是在供销社买的。 供销社的售货员基本每人都会负责一个固定区域，江成在卖副食品的地方看见了穿着蓝色列宁装工作服的朱岚。 供销社的售货员上班都是要穿工作服的，男的通常是穿中山装样式的工作服，上衣为四个口袋的设计，左上口袋常插一支钢笔，彰显文化和职业素养。裤子为直筒裤，整体给人一种庄重、严谨的感觉。材质多为棉布，较为结实耐用。 女售货员的工作服就跟朱岚现在穿的一样，都是列宁装。上衣为翻领、双排扣，腰间束带，显得十分干练。下装一般为裙子或裤子。同样以棉布材质为主，颜色相对较为单一。 售货员会佩戴统一的工作牌，上面可能写有售货员的姓名、编号等。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工作服不分季节的，天热这工作服穿的有些闷热，天冷又不够保暖。不过很多单位都是如此，有工作服穿就不错了，还想分夏季冬季怎么可能。 “江成，你怎么来了，要买什么东西嘛。”在工作的朱岚一眼就看见刚出现在供销的江成了，也不管他是不是买副食品，直接给招呼了过来。 “朱姐，我来买两个米缸，两张竹床，一个大木盆和一个大蚊帐。再买两瓶酒，还有一些调料。”江成回答着，然后小声的又询问道：“木匠师傅的事情怎么样了。” 听到江成询问木匠的事情还这样小声，朱岚笑了一下。不过要是给别人私下办这事的确得小声点，但是江成不一样。 朱岚没有先说木匠的事，而是让江成拿副食品本和酒票过来，询问了一下缸怎么拿回去后，就让同事去挑两口好缸喊拉板车的来拉。酒也让今天专门负责卖烟酒的同事去拿了。 安排好一切后，朱岚挺大声的跟江成交谈起木匠给他做家具的事情。 “江成，我已经让木匠师傅挑了一些旧家具就等你来商量好了待遇开工呢。木匠师傅是一个老师傅，别人都说水平不错。要请来不容易，去别人那边干活，一天得两块五，不过看是我介绍的，一天给两块钱就行。~~” 朱岚开始跟江成说木匠的事情，这年头的木匠可以说是手艺人。技术都不差，做家具也是传统的手艺，桌子凳子都不用一颗钉子的。 现在的桌凳制作手艺都是榫卯结构，这种结构通过将木材进行巧妙的切割和拼接，使各个部件紧密结合在一起，无需钉子就能牢固地组合成桌凳等家具。 所以一些木匠老师傅帮人干私活，技术好的一天两块五不算多。 而做一套桌凳，技术好的师傅等要四五天，可江成是买的旧家具来当材料，还多了拆卸时间，可能还要多花费一天的时间。 因此做一套桌凳，光工钱可能就得按照六天的准备，十二块钱。这还不算木材和一些耗损的材料钱。 这还是简单的一套桌凳，江成还要做橱柜，衣柜和周灵莹想要的梳妆台。甚至还要做一张床，到时候正房里的那张床搬到偏房去。 反正算下来，价格会有些夸张。其实前两天江成就从朱岚这边知道了家具的价格。当时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一整套家具置办下来，也就是三十六条腿，得一百八十快左右。 第五十八章 钱也不经花 一百八十块，普通职工不吃不喝半年的工资。除去开销的话，很多家庭一年都攒不下一套家具的钱。 朱岚继续在跟江成交谈着，这只是商量好了工钱，一些有手艺的师傅光工钱可请不到，还得包饭。 “朱姐，你中午能不能带木匠师傅去我家一起吃个饭，我把媳妇带过来了，明天可能又要去跑车没时间。想办法下午跟师傅去木材厂一趟，把木材买齐了。”对于工钱和包吃饭，江成没意见，他现在就是要早点弄好家具，家里也像一个样。 “没问题，等会我下班就找木匠师傅去你那。”朱岚说道，给江成要买的一些东西也装好了。 江成买了生姜和大蒜子，这些都是限量供应的。还有芝麻酱，盐，酱油和醋。酱油和醋有瓶装的，也有散装的。 买酱油和醋，一般大家也有第一次买瓶装的，以后都是拿瓶子来打散称的。 零散的东西买完，江成又买了十个网兜，网兜便宜，跟后世超市装东西的袋子差不多，现在是没塑料袋子。 这一趟下来也花了江成不少钱，米缸没买特别大的，也七块钱一个。其实还有木制的米缸，价格还要贵，要二十左右。 一个大木盆八块钱，这大木盆几乎城里大部分人家里都有，最少南方这边如此。这是用来洗澡用的，南方有澡堂，但不多。男人天热还可以穿着裤头直接在墙角边冲洗，女人不去澡堂怎么洗。 都是用一个大木盆打水在房间里洗一下，大男人天冷也是如此。 这大木盆是买去给周灵莹洗澡用的，今天要是不买，她晚上只能用脸盆装水擦身子。 蚊帐花了十五块，还要了一些布票，这东西也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两瓶酒，也算是后世的知名品牌五粮液。但在这个年代，价格还比不过汾酒和竹叶青之类的。两块五一瓶，两瓶五块钱。这酒票还是上车送货，人家夹在烟里给江成的。 这个年代茅台酒贵，要七八块钱一瓶，并且属于高档酒，一般人弄不到茅台酒的票。江成是司机地位高不假，但还没脸大到拉个货人家就送他茅台酒票的程度。 几样东西再算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江成花了四十六块六毛三分钱。让拉板车的帮忙拉回家，还得花两毛钱。 基本上随便买一下，普通职工得不吃不喝一个半月的工资左右。 就这还是上次回来的时候，在景德镇拉了一批陶瓷大口碗，人家那边送了江成一点碗。而对面邻居张阳是在搪瓷厂上班的，再到他那不用票买几个搪瓷的盘子。就不用再到供销社购买碗了，要不然一个碗都要二三毛钱，还要花上几块钱买碗。 回去的路上，江成给拉板车的师傅递了几根烟，让他到时候再帮忙卸一下煤。从汽车停的地方到院子里，也就几百米，几根好烟足够帮忙拉一下了。 “朱岚，刚才那是谁呀，一下买那么多东西，还要做家具。” “我家远房亲戚表弟，在运输站开车当司机的。我给大家弄的海带和海鱼，可都是他弄来的货。以后他来供销社买东西，你们可得照应着点。” 江成走后，在供销社跟朱岚关系好的一个同事就上前来询问了。刚才朱岚跟江成的对话可没避着谁。 朱岚这样一说，供销社的同事就释然了。 最近朱岚可了不得了，前一阵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收到了主任的夸赞。而在前天，更是弄了一些海鱼过来，全部被供销社主任以供销社的名义留下来了。现在存放在仓库里，等过几天发工资的时候就当员工福利发给大家。 而供销社的副主任听说要不了多久就调任到其他新开设的供销社当主任去了，这空出来的位置如果是内部提拔的话。朱岚作为供销社多年的售货员，有是有资格被提拔。 但要提升为主任，要跟其他也有资格的销售员竞争不说，其实真正要竞争的是负责后勤的。 一个市区有几十上百个供销社，而每个市区的供销社都有几十至上百职工。 供销社社的职位有主任，副主任，会计出纳，采购员，仓库管理员，营业员，售货员，统计员，后勤，还有批条员。 而普通职员在供销社工作，容易升上副主任的，就是负责后勤的了，其次就是比较优秀的售货员。 作为供销社的售货员，能在社会上这样吃香，那是因为可以利用供销社的资源。而不是售货员本身多有能耐，但现在朱岚个人能弄到物资，对于领导来说那比你自身技能强有用多了。 那些售货员手再准，要一斤东西能一下就抓到位没什么偏差，看着牛。但最多只是售货员的技能强，比较优秀而已。 这就跟后世的银行职工差不多，你数钱数的又快又准跟表演杂技一样。但说到底能有什么用，但你要能拉来大量存款，能让你当经理。巨额存款，行长也不是不能给你当。 作为供销社的副主任，是协助主任工作的。 朱岚目前就处于这样的状况，她要是个人一直能弄来物资。那主任觉得让她来协助工作，不一定比找一个后勤管理能力强的人差。 而朱岚能弄来东西的事情是瞒不住人的，她只能对主任和同事说自己亲戚是运输站的司机。并且她觉得哪怕是当江成的面这样说也行，因为她跟江成本来就是利益合作。她要是能当上副主任，那也能更好的跟江成合作。 昌城，南锣院。 刚才江成一离开院子没多久，院子里的几个妇女和大妈就来他家串门了。之前江成单身一个男的，人家妇女想攀点关系，还怕人说闲话。 现在江成带一个姑娘来这边了，大家都是知道江成结婚了的。因为不少人问过这事，江成一直说是已经结婚了，过些天就把媳妇接过来这边的。 如今不用猜，跟着江成一起来的姑娘，现在忙里忙外收拾的肯定就是江成的媳妇了。 这院子里年龄大的就喊江家媳妇，年轻点的就喊周妹子。在周灵莹身边不停的夸赞她，说一来这边就这样勤快收拾东西忙里忙外的，这人勤快还长的俏。 但这只是恭维的话，有些女人内心其实是在想，谁要是嫁给江成这样司机，哪个会不勤快。但凡是不勤快的，女方娘家人都要来帮忙管教。 周灵莹洗好了的衣服询问了一下邻居能晒哪里，院子里有几个竹架子，是院子里的人专门用来晒衣物的。 大家也是很热心的给周灵莹找了一个晒衣服的位置。 而周灵莹却不知，就是这晒衣服的位置，以前还有几户人为了这个争吵过。你家的衣服要是晒到我这边来了，劝说没用的话，下次看见直接给你甩地上。 周灵莹感觉院子里的邻居很好，很和谐热心。江成也是这样认为的，见面人家就给他打招呼，老是热心的询问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那些所谓邻里之间的勾心斗角，江成目前也是没见到过。 第五十九章 拉板车师傅 没多久，江成带着拉板车的师傅回到了院子了。 “周妹子，你家男人来了，你先忙，我们下次再聊。” “对，我们下次在聊，你这刚来这边，有空我带你去外面转转。” 江成一出现，周灵莹身边陪她说话的人瞬间都主动散了。 “江成，你一下买了这样多东西呀。” “一个米缸一个装面粉的缸，还有这天气再热一些的话，竹床也能用上，其他的都是要用的。”江成说道，然后对着身边拉板车的师傅继续道：“师傅，麻烦你一下，帮忙搬到这房间里。” “行，我这就给你搬。”板车师傅答应道。 拉板车的师傅可跟司机不一样，他们这两毛钱挣的不容易，是要负责装货卸货的。否则光拉一趟过来，总共十来分钟就挣两毛，那这钱也太好挣了。 两个缸先搬进房间，米缸也不重，一个三十多公斤。两个缸，一个装大米，一个装面粉。 竹床是看上去不小，但其实也不重。所以别看一板车货不少，但没几下就卸完了。然后人家师傅答应帮江成去汽车上卸煤的，也老老实实的去了。 “灵莹，你去切一个西瓜，等会送货的师傅帮我们把煤搬到小厨房那边，请人家师傅吃片西瓜。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早点弄饭，今天中午后院的朱姐可能会带木匠师傅过来吃饭。谈谈做家具的事情。” 江成说道，这有两张竹床，可以用一张来临时当桌子用，就是矮了点。但请木匠师傅过来，不就是解决没有桌凳问题的嘛，加上只是弄一个家常便饭，也没什么好讲究的。 弄个西红柿炒鸡蛋，炒个白菜，再来一个拍黄瓜，江成再去弄条鱼过来。简单的几个菜外加大米饭这就可以了，甚至算是很不错。一些领导家里，平时也就是一些素菜。 周灵莹是听从了安排，去切西瓜了。江成带着板车师傅去卸煤了，这煤弄到板车上，江成就把两毛钱运费给了师傅。板车师傅收到钱，直接露出了笑容。 今天江成给板车师傅散的好几根烟，他就抽了一根，其他的都放起来了。两毛多的一根烟，舍不得一下子就抽完。 像板车师傅这样的，平时在家里自己卷烟抽，在外面买烟抽也是买八分钱一包的经济牌香烟。 煤装好，江成没有跟板车师傅一起回院子，他得去市场买点蔬菜。虽然空间里就有黄瓜和西红柿，还是他在盐城那边买的，在开车的路上，弄一根黄瓜嚼着，其实比吃水果还带劲。 板车师傅很实在，到了院子就立刻卸煤，这趟活干完他也正好回去吃饭。 “师傅，到水池洗一个手，来吃一片西瓜再走。”周灵莹见板车师傅卸完了煤，立刻热情的招呼着去她家的水池。没水龙头钥匙，水龙头是拧不了的。 “唉~，谢谢了。”板车师傅应道，其实他收了工钱，又抽了雇主的香烟。这西瓜本不应该吃的，但有时候男人不是没骨气，而是一片西瓜带回家，能给家人不少欢笑。 板车师傅洗了手，看见雇主漂亮的媳妇给他递了一片不小的西瓜来，又连忙道谢了。然后一只手拿着西瓜，一只手拉着板车离开了。 板车师傅走了，周灵莹没看见江成，猜想他应该是去买菜了，所以自己也赶紧收拾东西做饭。 江成是真去了菜市场一趟，哪怕空间里有西红柿和黄瓜，依然还买了不少。还买了两个苦瓜，一点茄子，两颗大白菜。 让江成稍微惊喜的是市场上有莲藕卖了，他比较喜欢吃炒莲藕，也买了一些。其实还有一些菜江成也想买，但因为这都快中午了，一些叶子菜都是人家挑剩下的，他就不想买了，比如青菜和空心菜。 在回家的路上，江成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条不小的翘嘴鱼。回到家，江成把装菜的网兜放偏房门角。看见竹床上有切好的西瓜，那是直接拿起一片就是一大口。 一边吃着西瓜一边走出偏房，出房间后，嘴里的西瓜籽一吐。院子里有不少小孩，看见江成吃西瓜那叫一个馋。 这年头西瓜的籽不少，而且甜度也没后世的西瓜甜。不过西瓜新鲜很爽口，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按照道理不管是现在的西瓜还是后世，西瓜就应该是西瓜味，但江成感觉这个年代的西瓜味更浓。 江成没大方到给院子里小孩发西瓜，这西瓜他也是买来的。虽然他来钱容易，但开车也的确辛苦，哪怕是开空车，也比后世开滴滴累。 最主要的是院子江成看到的小孩不好看，要是有女孩子跟后世瓷娃娃那样，他还愿意给个片西瓜逗弄着玩。 如今城里的孩子跟后世乡下的没区别，好像这样说有点过了，未来时代农村人过的也不差，有钱的比城里人还有钱，人家的小孩也养的好看。 江成拿这个时代的小孩跟后世农村小孩对比，后世农村人肯定不服。 反正就是没江成喜欢逗弄玩的小孩就是了，这年头西瓜谁都想吃，他施舍不起。 江成坐在正房门口，拿着一把蒲扇扇着风吃着西瓜。周灵莹则是在厨房和偏房之间来回忙碌，弄着饭菜。江成觉得不能帮忙，这家里的活就跟出轨一样，男人要么不动手，动手一次，以后就会有很多次。 这没多久，也到了工人下班的时间了。江成就坐门口，很多院子里下班的人见到他都上前打一个招呼。 以前没话题，打了招呼也不知道说什么。今天江成带媳妇来院子里了，都要上前来夸几句，说江师傅的媳妇真好看。 这个年代邻居夸你媳妇好看漂亮，哪怕是男邻居夸也没什么。在后世就得注意着点了，后世的环境太闹心。 但这时代你连口花一下都不敢，谁要对周灵莹有什么下流的言论，江成都能把对方打进医院去。而且就算公安来了，最多也就是教育一下江成，下手轻点，这是不对的。然后~~也就没然后了。 对面邻居张阳也下班了，见到江成那是立刻过来打招呼了。 江成让张阳帮忙处理的海带，也就三十多斤。海带到了朱岚那边，那天晚上张阳过去拿自己的那一斤海带。朱岚就跟张阳说了，给五斤海带她去做点人情。 所以张阳能处理的干海带三十斤都不到，而昨天他在厂里自己的车间里先的跟几个要好的同事说了一下，他邻居是卡车司机，关系跟他不错。弄到了一些干海带，一斤大米加六毛钱换一斤海带，海带可不多，问他们要不要换。 也就是昨天上午，张阳还没跟自己车间外的人说，就被领导喊去了。对他平时积极的工作表示了肯定，然后询问了他是不是能搞到海带。 反正昨天中午海带就被厂里的领导全部要去了，人家没拿大米来换。是市场大米的价格加粮票给的张阳，让张阳自己去换了大米给江成，海带还是张阳中午上班的时候带去厂里的。 第六十章 包活出去 “江师傅，换的钱和粮食都在朱岚家里，我怕弄错，没放在我这边。”张阳对着江成说道，其实他还卖了几斤给亲戚，他亲戚都羡慕他有一个好邻居。 “唉，知道了。张大哥，托你个事，你不是在搪瓷厂上班嘛，能不能给我带一个尿盆来。”江成回答的说道。 家里有女人就是这样麻烦，男人晚上上厕所，不是大的，随便找个墙角就解决了。这女人嘛，总不能也那样，被人看见那都没脸做人。 这没有搪瓷尿盆的家庭，一般也会弄个小木桶，就是没搪瓷尿盆方便。 “要一个搪瓷尿盆是吧，没问题，今天下午下班我就给你带过来。”张阳很爽快的答应道，作为搪瓷厂的职工，每个月都有内部不要票购买的一点福利，他这个月还没在厂里买东西呢。 这尿盆的事情算是解决了，江成继续跟张阳闲聊了一会，朱岚就带了一位大爷模样的人来了。 在这个年代，大家的模样跟后世比普遍显老，有可能五十来岁的人长的跟后世六七十岁的人一样。 张阳见朱岚带着人是朝江成这边来的，主动告辞回家吃饭了。 “江成，这是李师傅，手艺很不错的。”朱岚在江成面前介绍着，然后又对李师傅也介绍道：“李师傅，这就是雇主了，除了昨天挑好的旧桌凳材料。他还要去买木材做一整套家具呢，你要是接下这单可有的忙了。” “李师傅好，你抽烟。”听到介绍，江成连忙招呼着，从口袋掏出香烟散了一根给对方。 “东家，你客气了。”李师傅接过烟客气的说道。 木匠活是一门传统手艺，这上门干活，称呼雇主的方式也是保留了传统。都是喊东家，算是一种临时雇佣的形式。 “江成，我先回去一趟，等会过来。”朱岚说道，她今天中午到江成这边吃饭，也要回去给家里说一下。另外就是给江成处理的东西，大米和菜籽油还有钱要给他拿过来。 “朱大姐，屋里有西瓜，你带点西瓜过去给家里人吃。李师傅，我们进屋聊。”江成招呼道。 朱岚点了点头，她比张阳会处理人际关系多了。明白一点，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交往，其实不能太客气。你客气，对方以后也得客气，特别是这种互相能用的上办事的人。 所以朱岚也跟着先进江成家的偏房里，拿了一点西瓜回去。 周灵莹一直忙上忙下，也算是把饭菜给弄出来了。按理说几个菜除了鱼弄的慢点，其他菜费不了几下工夫的。 主要还是家里就一个炉子一个锅，周灵莹先煮了一锅米饭，然后用盆装了起来。煮饭的时候在忙着洗菜切菜什么的，这菜弄好后，周灵莹又煮了一锅米饭，怕招待客人不够吃。 在城市里，很多家庭就是一口锅的，煮饭加炒菜。别人家里一大家子就炒一两个素菜，然后就煮饭了，耽误不了什么时间。 更主要的是就算有两口锅，你要同时煮饭炒菜，还得有两个煤炉子。这同时使用还得两个炉子一起烧煤，煤是有定量的，这样烧的话肯定就不够。 像很多市区里的居民家里没有单独比较大点的厨房，弄不了灶台锅的，都只有用煤炉子。 周灵莹炒菜的本领还行，主要是她下乡之前在家里也不是娇生惯养，在城里十几岁的姑娘也得会弄饭。 刚才周灵莹在弄西红柿炒鸡蛋的时候，煎蛋的味道在院子里早就传开了，搞的好多小孩在家里吵闹着要吃鸡蛋。 这年头煎个鸡蛋吃也不算啥稀奇的事，院子里的人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次改善一下伙食的情况。 不过大家都好奇谁家今天在改善伙食，然后前院的人随着气味闻过去，得知是江成家在弄鸡蛋。人家一个汽车司机，弄个鸡蛋那就属于正常了，这比不了。小孩再吵着要吃鸡蛋，那就打。 在偏房，还好江成买了两张竹床，一张放菜，一张还能暂时坐一下。 江成这边的情况，朱岚也跟木匠李师傅说过了，新搬来的。正房里除了一张床，其他什么家具都没有。 今天这吃饭，倒是不用站着吃，等会江成会去问邻居借几个凳子过来。 乘着朱岚还没过来，江成跟李师傅大概讲了一下要做哪些东西。一个房间一套桌凳，床一张，衣柜橱柜各一个。周灵莹要一个梳妆台，江成想了想，干脆再要一张书桌。 这些全部算下来，材料要的可不少。主要是梳妆台这东西看上去不大，但只是稍微省点木料，这费工程度并不比做一个橱柜少。 “东家，这些活要做的精致一点，算下来可能二十好几天的时间。”李师傅记录了一下要做的东西，估算了一下时间说道。 二十多天，这还得天天家里有人看着，招待吃饭。江成思索了一下，家里没个老人照应，加上觉得时间有些长了。于是说道：“李师傅，朱姐说你是老师傅，肯定认识同行。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说的这些，五十块钱工钱你包了，你再去找一个师傅过来一起干。能不能快点做好。” 李师傅听了江成的话，也是想了想，他其实是有徒弟的，但早就出师了。已经很多年没带新徒弟了，但他徒弟有收徒弟，也就是徒孙。 五十块工钱包了的话，喊两个徒孙过来下料完全没有问题。徒弟就不好麻烦，因为徒弟都在一些单位上班，没有空闲的。而徒弟也接私活，都是每天下班去人家家里干一会。 主要是这年头很少有江成这样的大单了，不少人添置家具，弄到一些木材，一个凳子也喊人去做。这没活干的时候，一个凳子也去做。 “行，东家爽快，你这批活，我保证给你做的又快又好。”李师傅担保的说道。 这活等于是包了，答应后，做的慢也是这个价。所以在李师傅这里也是想越快越好，但做家具属于慢工出细活。也不能因为包了就活赶活，只能是起早来干，晚上看不清了才收工，用更多的时间来赶活。 在谈事情的时候，朱岚也过来了，没打扰江成跟李师傅谈话。 朱岚把大米和油都拿了过来，油是用一个坛子装的，大米也全部装在了一个袋子里。这一过来，她就跟周灵莹在套近乎。油放好了，大米全部倒进了米缸里面。 家具的事情谈好，也就该吃饭了。知道江成这边缺凳子坐，朱岚直接喊周灵莹去她家先搬几个过来用一下。 然后饭桌上，江成开了一瓶酒，这李师傅是好酒之人，特别是看见这样多好菜，真想来一口。 在这个年代，喜欢喝酒的人，别说花生米了，那个难弄到。哪怕是一块煎豆腐，都能喝上半天。 第六十一章 搭人情的事 今天江成让朱岚喊李师傅过来，主要是买木材，自然是今天最好就把木材买回来。 所以在饭桌上又跟李师傅说好了，这午饭吃过了，他就回去一趟拿工具到这边。 在供销社挑选的陈旧家具还在供销社后面仓库里，李师傅说虽然是陈旧家具，而且还是损坏了的。但料子是好料子，真要买那种料子做家具，那价格就大了。 所以供销社那边挑选的料子肯定还是要的，让朱岚去上班的时候喊今天上午拉板车的师傅给送到这边来。 江成则是去一趟自己的单位运输站，去找刘主任帮忙联系一下木材厂。只要没有问题，江成就开车过来接李师傅去木材厂拉材料。 饭很快吃完了，周灵莹煮了两锅大米饭，都给吃完了。当然也可能是锅不大，不是农村那种灶台锅，一锅能煮很多。但炒菜的锅煮两锅米饭也不少了，全部吃光了。 这包干活的木匠吃饭，其实也没多少讲究，人家也没指望你天天大米饭招待。但哪怕是粗粮，起码也是干的，不能用面糊稀粥招待。有窝窝头配个咸菜，人家木匠师傅也不会说什么。 因为这年头大家都是吃定量，招待不起大米饭也很正常。但一般第一天都会招待一顿好的，李师傅现在是认为今天这顿就算是开工饭了，真是丰盛。 既然是开工饭，那吃起来也没什么客气的。也是放开了肚皮吃，以后干活就不能这样了，开工后就算是吃窝窝头，放开肚皮吃，也没多少人能招待的起。 这除了李师傅放开肚皮在吃，周灵莹其实不显山露水的也吃了很多。别人没注意，江成是注意了的。可能周灵莹真是个吃货，而且还是那种看上去并没有狼吞虎咽，但就是吃的很快的那种。 就周灵莹这长相，目前这干饭能力，要是在后世，当一个吃播。江成感觉她会火，成为一个吃播大网红。但在这个年代，只能是生不逢时了。 吃过饭，李师傅也就是抽了一根烟就走了。江成也是稍微休息了一会，也出发了。今天回单位，不光是买木材的事情，答应公社王书记的事情，也得询问一下。 要是单位里领导能帮，那江成的妹妹到他们村生产对做记分员。不但照顾了他妹妹江燕，这记分员的身份还能照顾一下嫂子李香兰。 江成开着汽车去运输站了，这个点运输站的停车场没多少车。要么是去装货了的，要么是已经在送货路上的。 停好车，江车直接去了办公楼里的后勤部刘主任那。刘主任办公室门是开着的，此时正在跟一女人谈话。 “诶，江师傅，你怎么来了。”刘主任此时见到江成就跟见到救星一样一脸的笑容，然后对着女人说道：“你先回去，有什么事回头再说，我这边有正事要谈。” 女人看了看江成又看了一下刘主任，没说什么话出去了。 江成感觉来的不是时候，好像又是时候。 “别看了，你来的是正好，一亲戚找办事的。”刘主任笑着说道。 “刘主任，我也是来找你办事，上次说的木材的事，我这边联系好了木匠师傅。”江成说道。 “你这事不叫事，她那事是真没办法。”刘主任说道，也不怕江成知道是什么事，也就跟江成说了起来。 也算是刘主任倒苦水吧，别看他在运输站当后勤主任。风光的确很风光，也有不少人脉关系，能办很多事情。 但在这个年代，有些事情对于他一个运输站的后勤主任来说也不是万能的。刚才那女人是刘主任的堂亲，一个姓的。急着来找刘主任给她女儿弄份工作，避免被选中去远方下乡当知青。 如果是在五年前，还没有知青一说，以刘主任的身份和人脉。就算安排不了进汽车站工作，也能给别人找个临时工什么的。 如今什么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些领导因为子女多了，也可能照顾不过来，还有去当知青的呢。最多也只能走点关系别安排到太偏远的地方去，没关系的安排到陕北住窑洞去。 就这样说吧，客运站那边有一个十八岁的女清洁工，长的还不错，又有文化。是其他单位部门领导亲戚的子女，已经来这边工作两年了，依然没办法调动岗位。 刘主任倒完苦水，也没闲着，直接给木材厂那边打电话过去了。 跟木材厂那边电话接通，没说是给江成个人做家具要木材。直接说是单位里私下要添置一些办公桌凳什么的，让厂里的司机师傅下午去拉一点材料过来。 听刘主任在电话面前交谈的话语，江成感觉很顺利，没一会通话就结束了。刘主任拿了笔在纸条上写了一个名字说道：“你去木材厂找这个人，到那边别乱说话，挑完木材就走，明白嘛。对了，明天上午冯师傅他儿子过来，你看看如何。” “行，冯师傅那边身体如何了。”江成回应道，收个汽车学徒，也不是没有好处，以后跑腿的活可以安排学徒去干，哪怕是去买包烟或者是喊去家里搬东西。 “伤筋动骨一百天呀，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好不了。”刘主任说道，虽然冯师傅的工作是被儿子顶岗了，但单位还是要经常派人去慰问的。 “主任，我这边还有一个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江成对于冯师傅那边也就随口问问，现在他想问一下柴油机厂的事情。 “你先说，我总得听听是什么事吧。”刘主任询问道。 江成也没客气，直接把县里农机厂的事情说了一下，也把他老家所在的公社情况说了一下。 刘主任没多问什么，从江成的话里他是听出来了，这应该是有人委托江成在办事，而不是江成个人的事情。 至于这中间江成是承担一个什么角色，是有利益关联还是纯粹想为自己家乡办事，这点刘主任不关心。 不过这样的事情，江成算是找错人了。刘主任只是负责后勤，找他弄点木材或者弄点什么票证没问题。但运输站跟其他单位的业务往来，得找许站长去。 所以刘主任听完后起身道：“这事得找许站长，我陪你一起过去吧，不过你这是搭人情的事。算了，不说了~。” “刘主任，我明白的。”江成回复道。 刘主任口里说是说不说了，但其实已经点透了。这事可以说是江成个人之外的事情，哪怕这事在运输站这边，能很容易办到。 单位职工本身的事情和个人之外的性质是不一样的，像江成个人要弄家具，刘主任出手帮了，可以算是照顾自己单位的职工，不计较一些得失。 但帮你去帮人的事，就跟你来找我借钱，还不是你自身要借，是你帮别人来借，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所以江成也明白刘主任话的意思，这种事情是得还人情的。比如有机会给单位弄点额外的物资来，否则以后这样的事情可能就不会替江成出面了。 第六十二章 蛤蜊 两人来到站长室，见到许站长后，江成没开口，刘主任主动说明的情况。 许站长听完事情后，也没多说什么。先是带着江成和刘主任去调度室那边了，询问了调度员有没有柴油机厂要送的单子。 一查看还真不少，这主要还是这年代的工业水平太落后，人才又少。而一些大城市里的发动机厂，生产的发动机也是优先供应一些特殊单位的。 其实柴油机厂自身也有几辆解放卡车，但也根本不够用。发动机也是要原材料和配件生产组装的，有些材料他们自己还要安排车子去拉回来。 许站长看完送货单，然后交给江成道：“选两单这两天跑一下。” 江成看了一下单子，都是省内市区送货单。就挑了两单同一路线的，一个是余新城，一个是乡萍城的，然后说道：“就这两单吧。” “明天能跑嘛。”许站长需要确认一下，运输站这边对于司机选单一直是很宽松的，他身为站长，一般也就是处理一些临时加急单子和一些单位来套关系没办法安排提前送的单子。 “没问题。”江成回复到。 听到江成的答复，许站长就直接在调度室这边给柴油机厂打电话了。那边厂里也有接话员的，许站长表明了身份后，电话那头应该是去喊人了。等了一会明显是换了一个人来跟许站长通话。 许站长通知那边，明天上午安排一辆卡车去给他们送余新和乡萍的货，让他们准备好要送的货，别司机师傅去了还要等他们准备货物。 谈完这个，许站长也不是求人的语气，而是直接询问义安县农机厂柴油机指标的事。有指标的话，能不能给安排一下，说那边农机厂急等着用。 这柴油机哪个农机厂不急等着用，就义安县的农机厂急嘛。但人家那边明白怎么回事，只是给他们送货，还用不着一个运输站的站长出面。 电话打完后，农机厂那边的事情也算搞定了。柴油机厂那边会通知义安县的农机厂去拉发动机的。 江成没想到对于县里一个农机厂来说很重要的事情，一个运输站的站长一个电话就解决了。当然了，国内一直是讲究人情世故的，这次看上去解决的很简单。下次柴油机厂那边有事要麻烦运输站的时候，也不好推脱，并不是说江成明天去给柴油机厂拉趟货就算扯平的。 金河公社王书记的委托算解决了，江成跟刘主任和许站长说了几句感谢话，就离开运输站得回去接木匠师傅去买木材了。 在开车出运输站的时候，江成拿着一个比较密的空网兜，意念一动网兜里就装满了个头不小的蛤蜊。同意的方式又弄了一遍，不过这次网兜里装的是在青草湖弄的大螃蟹。 如果是在后世，这个季节螃蟹肯定没上市，个头都不大。但那都是养殖的，不到季节的确不大。可江成捞的是湖里野生的大螃蟹，可能都生长了几年的，个头大的很，太小的他都丢了。 这天气热，就算是有媳妇了，也不能太早就把周灵莹拖进房间做俯卧撑呀。不如晚上弄点海鲜蛤蜊，再来个河鲜大螃蟹，坐屋外吃喝吹风呢。 开车回到南锣巷外，江成提着两网兜东西往院子里走去。这在巷子里玩耍的小孩，看见江成提的螃蟹，那是一路跟随，有想吃的也有想玩的。 江成回到院子，周灵莹在门口洗东西，身边还有院子里的妇女在跟她聊天，老远就看见有说有笑的。 而偏房过道处，李师傅已经在干活了。在供销社挑选的陈旧损坏家具已经送过来了，李师傅拿着锯条在分解。 “周妹子，你家男人来了。” “我看见了，我们等会再聊。” 江成出现在院子门口的时候，跟周灵莹聊天的妇女就看见他了。没办法不看见，太显眼了，提两网兜东西，几个小孩还跟在身边盯着他网兜里的东西。 周灵莹放下手里在洗的东西，就立刻朝江成那边走过去。看见一网兜个头很大的螃蟹，很是吃惊。 再看了另外一个网兜，周灵莹第一反应是怎么买了这样多大个蛤蜊油。想着要买蛤蜊油也是天冷再买呀，涂在皮肤上好防冻，这样大个头的蛤蜊油得八分钱一个吧。 但很快周灵莹就反应过来了，这应该不是江成在供销社买的蛤蜊油，而是能吃的蛤蜊。只是蛤蜊是生长在海里的，这年代在内陆基本上绝大部分人没吃过。大家见到过的都是供销社蛤蜊壳装的一种油脂护肤品。 “江成，这是蛤蜊嘛，海里的东西？”周灵莹走到江成身边接过两网兜东西，有些兴奋的询问道，她没吃过蛤蜊，想知道什么味道。 “对，有同事在有海的地方送货回来带过来的。晚上弄点生姜和辣椒炒一下就可以，螃蟹煮熟了沾酱油吃。”江成说道，他在周灵莹眼里看见了光，一种渴望吃那种目光。 “好，那我先放房间里去了。”周灵莹提着东西回复道，感觉这第一天来市区里，生活就特别美好。 周灵莹现在烦恼的是觉得这东西应该很美味，按照江成说的用油炒，还加生姜和辣椒。那这弄下来，汤汁肯定也很美味吧。晚上应该多弄点米饭，不知道汤汁拌米饭的味道会如何，用油炒的汤汁肯定不能浪费。 江成是不知道周灵莹的心思，他得带着木匠师傅去挑木材。所以掏出香烟走到李师傅那客气的说道：“李师傅，麻烦你跟我一起去一趟木材厂了。” “不麻烦，应该的。”李师傅接过香烟，客气的说道。 木匠这行替雇主挑好材料是有义务的，而且他这行的学徒，一开始就是要学会认木材，不懂得分辨各自木材，都无法出师。要是人家雇主指名要的木材给挑错了，你工钱都拿不到。 这招呼一声，李师傅把工具放到偏房里，然后立刻跟江成走了。 对于李师傅来说，跟江成去木材市场挑材料算是轻松了，因为这个雇主是开大汽车去的，他可以跟着坐汽车去。不过能在这年头木材厂直接拿到木材的，都不是普通人，最少有个自行车，很少走路去。 第六十三章 江长河的治疗方案 木材厂建设在靠近郊区的地方，一个是噪音问题，另外一个就是木材厂需要的场地不小，还要方便通车。城市建设需要木材，都是从木材厂运输过去的。 江成开车到木材厂后，按照刘主任交代的，直接找了一个叫赵田的人。然后赵田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大仓库，而在仓库外也是堆放了大量的树木，不少都是很大一棵的树木。 这年头很多几十上百年的大树都没怎么保护，树木资源还有很多。 到了仓库，赵田跟这边的仓库管理员交代了几句，然后就先走了。江成他们拿走多少木材，管理员会登记的，到时候拿个单子去财务那边交钱就是了。 来的路上李师傅就跟江成简单介绍了一些木材情况，要便宜的话，买松木和柳木。但要好的木材，就买榉木。当然了，不考虑价格买红木是最好的了。 但想要红木家具，最好是去一些供销社的陈旧家具来淘材料比较好。直接买红木去做家具，有点太过高调，红木家具现在都是给一些大领导配的，都是一些大单位来购买的。 江成现在可是打着运输站要添置一些办公桌凳名义过来的，买一堆红木走，那是要翻天。能买榉木走，都算是单位效益好有钱的了。 而就算是能买榉木，江成也最多只是买一部分。别看江成现在钱不少，有七百多块了。还不算上张阳帮他卖的海带钱，当然算上也没有多少。 这七百多块，够普通职工不吃不喝干两年半的工资了。但全部买榉木的话，一套桌等的木材，就得一百多。加上床，衣柜，书桌，梳妆台和橱柜什么的，光材料都得四五百了。 所以江成得搭配着买，桌子和梳妆台和书桌用榉木就可以，其他的就买便宜的松木。等以后国内开放了，流行万元户一说了，他弄一整套红木的也没人说什么。 李师傅挑了好一会，江成给他搭把手，挑好的都放在一边。仓库管理员也在登记着，全部挑好后，仓库管理员喊了两个厂里搬运工，让江成车子停好全部搬车上了。 而江成拿着购买的材料单去这边财务科交钱了，花了两百多块钱。江成在内心算了一下，要是全部买松木做家具，跟在供销社买一整套家具好像没省多少，最多省一张书桌的钱出来。 关键是这年头买家具要票呀，没有票你有钱也买不到家具。难怪有些人结婚买不到家具，又弄不到木材，会连旧门都拆了去当材料用呢。 买好了木材，江成开着车带着李师傅回去了。现在时间还早，李师傅还打算再干点活，干到天黑才回去。这不干活干的晚一点，也不好吃江成这东家的晚饭呀。 回到家里，所有的木材都搬到了偏房里，竖着靠着墙放，并不占多大的地方。 木材卸下后，江成还要把今天最后的一件事做了，可以说今天一下都没停。他得去医院一趟，询问一下他爹江长河那种情况能不能治疗。 去医院江成没开车去，一个是太招摇，另外一个是启动起来麻烦，还费劲。 这江成一走，邻居一些女人又过来串门了。蛤蜊壳装的蛤蜊油大家都见过，但都没尝过这蛤蜊是啥味道。 还有螃蟹，也真够大的。这年头到了季节月份，市场上也有螃蟹卖。但得要五毛钱一斤，还没江成带过来的这样大。 蛤蜊用水泡着，螃蟹看上去挺干净的，周灵莹还是用刷子一个个认真的刷了一遍。 周灵莹在水池边刷螃蟹的时候，还有不少小孩在观看，小一点的小屁孩还喊阿姨煮熟了能不能给他吃一个。 对于螃蟹，周灵莹可以让小孩摸一下。但别看江成带的是一网兜螃蟹，可螃蟹个头大，其实总共没几个。这螃蟹一个没有五毛左右根本买不到，就算她心善也不可能会给小孩吃。 刷完螃蟹，在江成还没回来的时候，周灵莹开始先弄饭了。今天晚饭她打算弄一锅饭就可以了，米饭面上再放几个红薯。 到了晚上，周灵莹也打算问一下江成，以后这伙食怎么安排。在家里她也没看见有什么粗粮，今天是刚来城里吃好点没什么，她可不是傻子会天天这样吃。 这在门口走廊干活的李师傅是看见周灵莹又在煮米饭，内心反正是一乐。他没什么多想的，东家弄什么吃什么，只会觉得这开汽车的东家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伙食是真硬。 江成将近五点钟才从医院那边回来，在医院那边挂号用了两毛钱。普通门诊挂号一毛钱，但他去的是昌城第一人民医院，在市区算是最好的医院了，挂号费也的确贵点。 在医院外科那边得到的消息是现在关于神经方面手术不好做，风险很高，要做可能得送到四九城或者沪城那边去。但在中医这边，得到的方案却是有办法治疗，不过要做好长期治疗的准备。 利用针灸和按摩的手法是能治疗江长河那种症状的，不过也不是说百分百，还是得看具体情况，反正有概率。 “江成，爹的情况怎么样，能治嘛。”周灵莹见江成回来就进房间去了，也跟着进房间询问着。 “动不了手术，但也有治疗方案，医院那边说爹的那种情况，就算有效果没个几个月到半年也好不了。等会吃饭的时候跟李师傅说一下，这两天先把床做出来。床弄好了，我再找个时间把爹娘接过来。”江成把周灵莹拉到身边说道。 “能治就好，我去弄菜了。”周灵莹说道。 听到能治疗，哪怕是要很长的时间，周灵莹还是挺开心的。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很注重孝道的，周灵莹也明白为什么连江成的娘也要接来。主要是江成他爹上厕所都要人帮忙，周灵莹就算有孝心，这刚过门的媳妇也不可能伺候那些。 “嗯，去弄菜吧。灵莹，今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我帮你洗后背。”江成说道，他这老司机属于一闲下来，内心就不安稳的。 周灵莹没有回应江成的话，她不知道别人夫妻是怎么过日子的，也没办法了解。猜想都这样吧，她能想到晚上让江成帮洗后背，肯定不会老实。 但万一别的夫妻也是这样过日子的呢，总不能因为害羞就拒绝。 第六十四章 帮忙洗澡（加更章） 中午吃饭的时候，西红柿炒鸡蛋，拍黄瓜还有炒白菜都吃光了，鱼还留了一半多。不是大家不喜欢吃鱼，而是鱼难买到，李师傅和朱岚不好意思多夹。 其实其他菜也不应该吃光的，但李师傅认为是招待他的开工菜。这第一顿不好好吃点，难道还指望以后呀。 这年头大家吃菜都细，条件不好的一大家子吃一个菜的都有。 晚上周灵莹也就打算炒一盘白菜，而天热，加上蛤蜊在淡水里也死的快，这个肯定是要全部炒了的。 至于大螃蟹，周灵莹没打算全部煮了。她是数了一下的，有九只螃蟹，打算留四只明天弄。 爆炒蛤蜊，但煤炉子火力不大，因为蛤蜊不少，还得分两次炒。 江成在周灵莹炒蛤蜊的时候出来了，在油炒开壳加水的时候，江成顺势倒了点白酒进去。没倒很多，就当是倒料酒提鲜了。 五点半多，饭菜才算全部弄好。 “李师傅，歇一歇，洗个手吃饭了。”江成招呼道。 “唉，谢谢东家了。”李师傅客气的回应道。 现在的李师傅是对江成真客气，主要是晚上这顿也太好了。要是他在其他雇主那干活，按天计算工钱的，虽然也是完工后一下付。 但在其他地方李师傅是基本到了吃饭的点，肚子饿了，雇主要是没开饭，早就停下手里的活等开饭了。 而在江成这边，李师傅可不敢摆老师傅的架子。加上招待这样好，就算不是包工，每天都得给江成这边多干点活。 “李师傅，你明天过来干活，麻烦你先做床，过几天我这边需要先用。” “唉，好的，明天我带人过来就把床给你做出来。” 听到江成的话，李师傅很快答应着。 这洗完手进到房间里，周灵莹都已经给大家盛好饭了。 此时江成正好看见下班回来的张阳，尿盆也带过来了，这算是巧了。直接喊他过来，给了他一只大螃蟹，让他借两个凳子过来用一下。 晚饭江成又无聊的在观察周灵莹吃饭，她牙口是真的好，螃蟹腿在她嘴里能轻易的咬开，然后里面的肉能很轻松的吃到嘴里。 关键是周灵莹吃蛤蜊的汤汁和调料都没一点浪费的，不过李师傅也是一样，生姜和辣椒这种配料，在这年代不可能浪费。 饭很快就吃完了，蛤蜊还剩很多。主要还是李师傅和周灵莹没有把菜当零食吃的习惯，这要是在夜宵摊，几斤蛤蜊根本不算什么。 李师傅吃过饭后又干了一会活才走，朱岚在供销社上班，夏天下班晚点，六点多才回来。江成也给她那边留了一个大螃蟹。 这傍晚，小孩吃完了饭在院子里打闹戏耍。但等江成端着剩余的蛤蜊坐门前一边吃着一边跟周灵莹闲聊的时候，吸引了不少小孩过来。 吃的要不到，但小孩都想要那蛤蜊壳拿去玩耍。这时代小孩的玩具少，别说这好看的蛤蜊壳了，就是哪里要是有地方建房子有一堆沙子。那沙子是河里捞上来的，会有很小的蚌壳，都是小孩寻找当来玩具的东西。 天色逐渐黑了，蛤蜊也当零食吃完了。江成也跟周灵莹说了，明天他要去送货了，一天回不来，最少得后天下午才回来。 这家里就得周灵莹照应，木匠干活，负责伙食。这大米饭也的确不能天天吃，就江成的定量哪怕一个月四十斤粮，细粗三七分，江成也不过十来斤大米和几斤面粉。 拿海带是换了一些大米，但也就三十来斤。现在米缸里总共就四十斤左右大米了，按照周灵莹和李师傅的饭量，加上李师傅还会带人过来一起干。可能家具还没做到一半家里就没大米了。 就算江成能有办法弄到大米，跟周灵莹两人关起门来天天吃大米饭没问题。招待木匠师傅太好了，人家不会说你大气，可能背后还会说你傻。 江成把没用掉的粗粮票交给了周灵莹，让她以后就中午招待木匠弄大米饭，晚上吃粗料就行了。 天黑了，还是有一些在屋外乘凉的。江成和周灵莹也心照不宣的搬着竹床坐外面乘凉。一直到八点多，院子外早没小孩了，要去上班的人也陆续回屋睡觉了。 “江成，我们也洗澡睡觉吧。”周灵莹开口小声说道，在夜色中，哪怕门口有灯光也看不太清她的神色。 “我去给你打水。”江成回复着，然后回房间拿脸盆在外面水池接水。大木盆是放在偏房，今天煮饭之前周灵莹就用烧水壶烧了一壶水，装了两热水瓶的水。然后烧水壶又装满水烧了一壶水的。 见江成用脸盆去接水了，周灵莹就在房间里等着，等木盆里的水倒的差不多了，她就开始加热水。天热只要温水就可以了，直接用冷水洗，还是有些里凉。 其实院子里很多人在下午就用木桶装了一桶水放外面让太阳晒，到了傍晚就可以直接给小孩洗澡了。这样又方便，又可以省点烧水的煤。 “江成，要不我还是自己洗吧。” “我来给你脱。” 这水都倒好调好温度了，现在周灵莹说这个，江成怎么可能答应。直接把门关上插上了门栓，然后走到周灵莹身边，非得让周灵莹给自己点‘颜色’看看。 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或者说是犟。江成一动手，周灵莹就老实了。 至于说帮周灵莹洗澡，江成那心中打的算盘都快响到四九城首都的领导都要听到了。 这年代的灯泡光度都不是很亮，主要是为了节省电。在昏黄的灯光下，周灵莹被江成挑肥拣瘦的摸了个遍。 周灵莹洗完澡后，江成也立刻在外面墙角冲了一个凉，然后回正房了。 其实可以在正房直接洗的，但用木盆洗澡，水容易弄地上。以后把爹娘接过来去医院治病的话，周灵莹就只能在正房里洗了，地面弄湿一点也没办法。 昨天晚上是在农村老家睡，点煤油灯也不方便。今天晚上是有电灯，加上刚才洗澡都被江成直勾勾的看光了，周灵莹也没说什么关灯的话。 只不过在江成脱了衣服后，周灵莹看着江成的身子，还是不好意思的用手遮住了脸。只是光遮住脸，不遮住眼睛，该看见的一点没少看。 （感谢很多从一开始就支持的读者，到现在新书成绩也是起来了，但也快下榜了。很多朋友都认真的帮忙纠正错别字，很感激。所以加更一章表示一下。当然也是最近几张都是过度琐事情节，适当加更一章也是提升一下进度。后面又快要出车跑运输了。希望最后两天新书榜大家尽量支持一下，下了榜就不会麻烦大家了。） 第六十五章 十两一斤的豆腐 许久过后，夜深，灯已关。 “江成，有点不舒服。”周灵莹的声音在江成耳边响起。 听到周灵莹的话，江成想抽自己一耳光，自己媳妇昨天才成为真正的女人。刚才他没控制住，可能有点猛烈。 江成轻柔的抱着周灵莹，开口道：“以后我会温柔点的。” “江成，我的意思是你还想的话就轻一点，我们可以晚点睡。”周灵莹说道。 “今天先睡吧，明天我要去送货，人家李师傅还要来我们家干活，得早起。”江成说道，他没想到周灵莹会说这个。 江成抱着周灵莹深思了一会，想着自己曾经第一次后，也是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一种病态，以后时间长了就会好的。自己可是老司机，加上这身体足够强壮，不可能是能力不行。 次日清晨，周灵莹挺早就起床了。昨天李师傅说今天早上会早点过来，她得做早饭，弄一锅绿豆粥。 其实夏天有绿豆可以弄绿豆汤解暑的，但一般都是单位和工厂在夏天会让食堂给职工煮免费的绿豆汤。 而老百姓自己其实有绿豆也很少煮绿豆汤喝，主要是这年代的糖属于副食品，能买到的糖很少。不放糖的绿豆汤，其实真不怎么好喝。 早上周灵莹把水烧好，粥也煮好了，江成才起床。 江成在洗漱的时候，木匠李师傅来了，还带了两个年轻小伙子。说都是他的徒孙，来打下手锯料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打算今天就把床和床板给做出来，明天的话就把供销社那边买的旧料先把凳子做出来几个。 反正工钱是包了的，活怎么安排江成不会太过插手。 吃饭的话，其实看周灵莹心情。中午不管是吃细粮还是粗料，其实按照定量弄，一个人吃个四五两粮就够了。 周灵莹完全可以就弄一锅饭，然后一人一大碗，吃完就没了。这年头不存在招待干活的人要让人家吃饱饭，因为放开肚皮吃，就今天来的两个壮实年轻人，恐怕两锅饭都不够吃。 “灵莹，现在时间还早，我去市场买个菜回来。”江成吃过一碗绿豆粥后说道。 “江成，等会我去买吧，时间早的话，你到床上再躺会也行的。”周灵莹觉得江成很体贴人，买菜的事情完全可以让她等会去的。何况家里还有大白菜和黄瓜什么的，她觉得都不用买了。 “我去买点好菜来，有些菜你去买不到。”江成一脸神秘的说道。 而周灵莹也马上露出一副我懂了的神情，她是更佩服江成了，一个司机的身份，没想到买菜都能跟别人不一样。 江成其实也不想人家木匠师傅吃的太差，主要是他空间里的鱼太多了，再弄一条出来招待一下他们也不错。 就这样江成离开了大院，只不过他没去菜市场。而是随意的在外面街道溜达，看了一会几个老头在树底下下象棋就回来了。 上次在豆腐坊买的十斤豆腐弄出来了一斤多，然后就是一条几斤重的鲤鱼了。江成不太爱吃鲤鱼，倒是没其他什么讲究，单纯就是刺多。 但其实这年代鲤鱼比其他鱼更被人看重，鲤鱼是发物，对于生了孩子奶水不足的人最合适了。 江成拿着豆腐和鱼回来，这个点正好是大家上班的时间。院子里去上班路过的人，看见他手里的东西真是羡慕。 这都是过年过节才能买到的东西，人家当司机的就是不一样，平时就能弄到。 周灵莹在院子里洗衣服，看见江成带东西回来了，跟小媳妇一样立刻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豆腐呀，这不好买吧。”周灵莹拿着豆腐有些惊喜的说道，其实鱼也很不错，但自从跟江成认识起，鱼已经吃了很多回了。 “对，不好买，这东西十两一斤呢。”江成严肃的说道。 “啊，十两一斤，这样~~。”周灵莹也是一下听迷糊了，她听到十两一斤这个说法，内心第一个想到的是豆腐不是几分钱一斤的嘛，只是平时买不到。啥时候变成十两一斤了，刚想说这样贵，突然就反应过来了，忍不住呵呵的笑道：“什么东西不是十两一斤的呀。” “当然有不是十两一斤的东西了，还有一百钱一斤的呢。”江成也是露出了笑容说道。 这是后世的一个玩笑梗，不过后世的梗是五百克一斤。但这个年代民间的计量单位是钱，而不是克，一两等于十钱。 反正周灵莹是被江成的幽默逗的很开心，江成只想说这个年代的姑娘太容易逗了。等出车回来，晚上跟周灵莹说些土味情话试试。 时间也差不多了，江成也要去单位报道上班了。 只是这该死的天气，才七点多就已经有些热了，工作服都有点穿不住。 很快江成就到运输站了，在调度室直接签字拿了去柴油机厂送货的单子，然后就去找刘主任了。 刘主任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一到门口就看见一小伙子站在里面正跟刘主任在谈话，江成猜测眼前的小子可能就是冯师傅的儿子冯华。 果然刘主任见到江成出现后立刻招呼道：“江师傅你来了，这就是冯师傅的儿子冯华，你看看如何。” “主任，那让他跟我去休息室聊几句。”江成回复道。 “当然没问题了。”刘主任回应着，然后示意冯华跟着江成过去。 “师傅。”冯华也算机灵，见江成转身要走，立刻跟上喊了句师傅。 江成和冯华来到休息室，这里也有认识冯华这小子的司机。毕竟是冯师傅的儿子，来过运输站这边不少回。 他们这些司机不愿意教学徒，但也明白这次冯华来这是怎么回事，不妨碍他们上前说几句客套话。要是以后江成带他的话，可得听师傅的话，争取早点出师成为他父亲一样的正式司机。 对于其他司机师傅来打诨，江成也是笑一笑。 司机不是传统行业，不流行师徒跟父子那样相处。如果是那样，江成肯定不会收徒。 但还是有些方面稍微有点讲究的，比如不按职业按照年龄，江成得喊冯师傅一句叔了。可收了冯华当徒弟就是冯华长辈，面对冯师傅也只能喊老哥了。 第六十六章 出故障的同行 江成要教的其实是实践内容，理论基础什么的，得学徒自学。 可以说部队里虽然当汽车兵，学习艰苦和严格。但在部队里有部队的优势，直接发一些书籍和资料给你学习。 而在运输站这边，得学徒自己去找书籍和资料记笔记什么的。不是亲人，谁给你言传身教。懂得基础了，知道没个部件的含义，师傅才开始会抽空拿车子让学徒对照学的东西来教导。 并且学开车得先学修车，汽车站这边有司机在修车，不管是不是带自己的师傅，都得去看去学，甚至搭把手。 比如换轮胎，人家师傅喊弄千斤顶卸轮胎下来，这学徒看见了就得上。否则专门学修自己师傅的车，像江成这样分到了一辆新卡车的，要是一年都不出一点问题，那学徒就不学拉。 只有师傅在单位的时候，徒弟才跟自己师傅身边，哪怕什么都学不到，端茶倒水也要伺候师傅。师傅不在，别管是运输站还是客运站，两边都得跑。 另外就是汽车站所有的学徒，空闲的时候要主动承担起车辆的清洁和维护工作。拿着抹布和水桶，把卡车擦拭得干干净净，同时也借此机会更加熟悉车辆的各个部位。 司机也就是在外面自己有时候洗一下车，这回到运输站了，都是教给学徒的，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带学徒。只不过带了学徒，多少有一份教导的义务。 在休息室，江成询问了冯华很多，可能是他父亲冯师傅早就有打算让他进司机这行业，倒是懂一些汽车结构的知识。 加上冯师傅是卡车司机，收入高平时能捞不少好处，他这儿子冯华倒是养的体格不错。 身高的话，可能不算怎么高，应该没一米七。但毕竟十六岁，说不定还有长，这年代的人也普遍身高比后世偏矮。 江成一米七八的个头，在南方就属于很完美的身材了，否则当初周灵莹也不会第一次就看他就看对眼。 男人矮点也没什么，只要弹跳力可以就行。否则媒人介绍对象，就怕‘蹦起来有一米八’这句话都说不出口。 “行了，你爸也是司机，该怎么学应该也跟你说过了。你就早点熟记汽车的构造，我现在要出趟车，一两天就会回来，倒时候考你一下认识多少部件。早点先学会修车，倒时候我也会早点让你跟车的。” “知道了，师傅。” 听到江成的话，冯华内心是很开心的，这应该是认下他这个徒弟了。 江成也没再多说什么，去柴油机厂装货之前。他得再去找刘主任一下，再批个五百升柴油条子，他得去加油站加一趟油。 等江成加完油然后到达柴油机厂的时候，又是九点多了。这次送货的目的地都是直接送到余新和乡萍的运输站，到了那边直接开到运输站货仓就可以了。 其实不管是火车还是货车，每个运输站都有货车的，用来货物的中转。江成这次运输的是柴油机，中小型的。并且不是只送一个单位的，江成不可能拉几十台发动机，一个单位一个单位的去送。 直接把货卸到运输站的货仓里，柴油机厂这边也会给江成一些对应的单位货品表。这些表格是要江成交给其他运输站货仓管理员的，到时候其他单位自己安排车子去货仓拉设备，有表格对应，就不会乱了。 这柴油发动机，最小的一台都一百五十几，中等的就几百斤。也属于司机不愿意拉的单子，还是怕车子不小心陷到一些什么坑里出不来，货又搬不动的情况出现。 本来江成以为在这边装几吨货得很长时间，但他忘记了这是柴油机厂，竟然有叉车。 叉车这东西算是工程用车了，在这个年代除了重工业，其他很少单位会有。 一个小时不到货就装好了，江成还想混个招待餐的呢。 只混了两包红梅烟，江成就开着车离开了柴油机厂。也就是江成不在乎一顿饭，否则走的时候非得骂骂咧咧。 依然是老规矩，想要公车私用，你跑的路程和油耗超过单位其他司机太多可能就会被站长喊去谈话了。江成把车子开车城区后，就把货物全部放入了空间。 前往余新市，直线距离差不多得有一百六十公里。但没有直线高速路，走一些乡村小路可能最近，可道路不好开不快。走大道，随便一绕多跑几十公里。 江成选择走大道，路过几个县城两个市区。慢是慢点，但路好走，主要是他得卖点空间里的鱼。 只是刚出城没开多久，江成碰见了一辆停在路上不动的解放车，应该是出故障了。好在是大道上，要是乡村小路，车子出故障把路堵住，其他车可能都走不了。 江成把车开道解放车前面，看见车头站着一穿背心的中年男子，车头的发动机盖已经打开了。 把车子靠路边停好，江成下车朝中年男子走过去。 “师傅，车子出问题啦？”江成询问道。 “嗯，油泵出问题了。”解放车师傅回应道。 听到这个问题，江成‘思索’了一下。原身的记忆用起来不自如，但马上明白了，这麻烦了。 很多司机上路，车上都备有自己车型的大量配件。江成的车哪怕是新车，第二排车座底下都有大量工具和配件。 像活塞环和活塞，气门和气门弹簧，火花塞和分电器零件。还有皮带，保险丝，汽车灯泡等各自小部件车上都有更换的。 但油泵这东西几乎没有哪辆车会备这个，就算回单位了要维修也是相当费劲的。 这年头卡车司机都是很团结的，在路上碰到同行出事故了，基本都会出手帮忙。因为这年头汽车容易出故障，自身也很可能会碰到这一天的。 对方车子上也有写明什么单位的字样，但江成没刻意去看，而是跟对方闲聊了起来。 车子出故障，对应这年代的司机来说家常便饭，也没有什么急躁的。 两人就站路边抽烟聊起天来，这一聊江成也得知对方叫刘勇。同行是同行，但人家是丰城煤矿厂的司机跟运输站的卡车司机性质不同。 人家只送厂里自己的煤，而且是可以空车回去的。不过送什么地方倒是没的选，听煤厂安排的，每个月有四天休息。 江成在运输站理论上也是有休息，但不申请的话，都会主动安排工作，算是加班。 这车子恐怕得江成帮忙了，要是他装货了，可能会让他去刘勇所在煤厂通知一下那边。让那边带配件过来修理，或者把车子拉回煤厂去。 但江成早把货弄到空间里去了，加上昌城本来离丰城就几十公里，而现在已经是半道上了。两辆车子上都有牵引的钢丝绳，这还不如耽误点时间直接拉去丰城。 第六十七章 无烟煤 昌城，南锣院。 “师爷，这女东家是在煎豆腐嘛，真香。” “你小子赶紧干活，人家东家弄什么我们吃什么。你现在不是手艺也还行了嘛，等会用这边角料去做一个小板凳出来。” 在干活的李师傅对着徒孙说道，别看他徒孙年轻，其实十来岁就开始学徒，如果不是有些精致的家具还没学到家，都可以出师了，普通的桌子凳子他们都会做。 现在已经是弄饭的时候了，周灵莹自然也要弄饭，她一个人的话早点晚点无所谓。但家里有几个干活的木匠师傅在呢。 天热，豆腐不弄了也不经放。但一块豆腐有四两，总共有四块也不能一天吃了。一块豆腐切成片能煎一盘，再用一块炖鱼。 一个煎豆腐，一个豆腐炖鱼，算是很不错的菜了。鱼也不会一次炖了，好几斤呢，炖半条就够了。除了这两个菜，周灵莹还会炒一个大白菜，这一天的菜也就这样了。 上午周灵莹把换洗的衣服洗了晾晒了，然后跟院子里的邻居闲聊了一会。 像周灵莹这种嫁的好，但自身条件不好的女人，很快就混入了大院的情报组织中。虽然刚来这院子，就已经知道了几户家里的情况了。某个人是表面是什么样的，背后又是如何的。 当然了，周灵莹忙的时候，她也是被人背后议论的对象。 说周灵莹是一个条件不好的女人，不是说她长相，而是她的身份。在城里，在大家眼里，周灵莹知青的身份其实连农村女人都不如。 周灵莹嫁给江成，是可以以夫妻的身份住到城里来。如果是农村女人嫁到城里，最多是没定量吃，但其实还能在街道办接点散活干，挣点钱贴补家用。 比如缝鞋垫，做布鞋，给一些单位洗衣服什么的。 但实际上周灵莹目前只是脱离了知青团那边的管理，并没有脱离知青的身份。如果依靠嫁一个城里的男人就可以脱离身份，那全国各地就不会有那么多女知青了。 有这知青的身份在，其实连一些散活都接不了，能在街道办接散活贴补家用的话。那就违背了让大家下乡最初的定义了。 所以周灵莹目前是在院子里条件最不好的女人，注定一切都只能依靠男人。但又是院子里条件最好的女人，嫁了一个开大汽车的男人，吃喝不愁。 这一边看不起一个人，又一边羡慕这个人，这院子里也就唯独周灵莹一个了。 豆腐煎的很香，这年头大家对食物的香味很敏感，前院煎豆腐，后院都能闻到。搞的很多人想改善伙食，去买点好的，可又舍不得。 这次周灵莹就煮了一锅米饭，但今天这锅米饭比昨天一锅量多一些。起码大口碗盛饭，一人有一碗满的大米饭。 想加米饭就不用想了，昨天是江成在家，周灵莹是担心他不够吃才多煮的。江成不在家，她也不是完全不会过日子的人，可能没别人节约，但多少也有点算计。 “李师傅，还有两位师傅，吃饭了。” “东家，马上来。” 饭菜弄好后，周灵莹招呼几位师傅吃饭。李师傅是立刻回应，然后让两个徒孙去洗手吃饭。 在雇主家，男雇主不在，也可以喊雇主媳妇为东家的。如果两人都在，在解放之前，大户人家得喊夫人。现在不流行夫人那套，可以喊东家媳妇。 这次吃饭没有去借凳子了，李师傅和两个徒孙一人端一碗大米饭，然后夹了一些菜在碗里蹲在门口吃。 李师傅倒是吃饭还有点姿态，不能说细嚼慢咽，起码比带来的两个徒孙跟饿死鬼投胎那样扒饭要强。 两个徒孙一人一碗大米饭很快就吃完了，但东家没开口招呼说锅里有饭盛，说明就是没了。哪怕是再怎么意犹未尽，也别去主动开口去问还有没有米饭。 大口碗一碗满的米饭，已经够了，在其他地方干活，粗粮都不一定有这样多招待。而且煎豆腐和豆腐炖鱼这样香，有什么不知足的。 反正没有一粒米饭是浪费的，菜的话也留了足够晚上再吃的。 这吃完饭，中午热，李师傅和两个徒孙都是随意在屋外阴凉地方往什么地方一靠就准备睡觉了。 等睡醒就接着干，今天不但要把床弄出来，还打算用拆下来的旧材料在明天上午之前先弄张桌子出来。这饭菜放竹床上也不好。 而周灵莹也要打算休息会，等会她跟院子里一个今天认识的女邻居出门去买东西，她是要去买棒子面。下午给师傅们做窝窝头吃，菜市场要是有咸菜也去买点回来。 中午两点多，丰城煤炭厂。 “刘哥，这合适嘛。”江成看着自己车上一车的煤炭询问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说起来还是我们厂占你便宜了。不过你在前面路口注意一点，前面有扒煤的小孩。”刘勇笑着说道。 二十多公里的路，江成是硬生生硬钢丝绳牵引着刘勇开的解放车回的丰城煤厂。 刘勇回到厂里后，向煤矿厂后勤部汇报了情况。人家煤厂也是很感激江成的，就算最简单的办法，煤厂这本安排人开车送油泵过去维修，时间上得耽误不少。安排一辆车来回跑一趟，油耗最少也要将近一块钱了。 现在江成的车上装满了煤块，这当然不是送给他的。而是煤厂委托他帮忙送去樟城那边发电厂的，但江成后车厢煤块底下有四麻袋装好的好煤。 四麻袋煤差不多有六百斤左右，都是无烟煤。无烟煤可不是蜂窝煤，一斤要七厘。蜂窝煤一般都是煤沫子加黄土混合压制生产的，所以居民买的蜂窝煤才两厘五一斤。 这无烟煤是很多领导家里才使用的，也是很多家庭经济条件还可以，冬天用来取暖的。至于一些大领导家里，无烟煤还是不够资格用来取暖，人家是用木炭了。 四袋无烟煤，在市场上得四块钱了，并且没有票一般人买不到这样好的煤。但江成得顺路帮人家厂里送一趟煤去樟城，跑这一趟的话，煤厂这本还真不亏。 首先煤厂这边是有运输队，专门给一些发电厂供应煤用于火力发电，不过用于发电的煤，不需要质量太好就是。 但司机的工资加补贴一个月最少六十左右，因为都是送附近城市发电站，一般都能一天跑两趟。可煤厂的运输车都是解放卡车，跟江成的黄河车比不了，黄河车一趟就当两趟了。 所以江成帮跑一趟，就可以给煤厂节省两块钱工资。 另外就是煤厂自己的车去跑两趟，得按照来回路程算，油钱也是钱呀。 最后还有一点，无烟煤七厘的价格是市场价格，是包含了各自运输成本的价格。有些合作单位派车来自提的，价格可没有七厘。 因此这次帮忙，并不存在谁占了谁多少便宜。 第六十八章 扒煤小孩与赣江 江成也不算损公肥私，他这算是靠自己随身空间挣到的便宜。如果他不是空车过来，这顺风车送煤也不可能落到他身上。就算接这趟活，江成也没有绕路，也不算用昌城运输站给加的油给私用了。 “刘哥，我走了，等我从乡萍回来再来找你。”江成启动了发动机，对着刘勇挥了下手说道。 “嗯，路上小心点，你这大车去樟城，有个路段不好走。”刘勇也是挥手跟江成告别说道。 丰城和樟城两个城市很近，也就三十公里。但樟城现在自身没有煤矿厂，那边的发电站都是从丰城这本运输煤过去进行火力发电的。 这也导致每天都有不少煤车通往樟城，然后道路都维护不过来。 江成上了车，直接开出了煤厂。在这煤厂，其实运输压力很大，像今天刘师傅的车坏了，今天可能就得少跑一趟了，而这样的情况是经常发生的。 所以煤厂的后勤主任还让江成要是以后空车路过这边，就继续合作。但给钱是不可能的，财务那边不好记账，给点煤是没有问题。 江成也打算回来的时候再来一趟丰城煤厂，自己单位马上发工资了。弄点煤回去，又可以给单位多一个职工福利，这样的话也算还了农机厂那事的人情。 只是江成刚开出煤厂没多远，一个右转弯，然后突然出现一个只穿了短裤一身黝黑的小孩。 这差点吓到江成，好在车子因为转弯的原因，速度本来就减慢了，加上小孩出现后也是在他车前奔跑。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撞不到对方，只是小孩就在车头前跑着，也不避开，让江成的汽车无法提速。 江成刚想按喇叭，然后从汽车的反光镜就看见道路两边突然冒出好几个小孩，直接飞奔到车后面，然后往车上爬。 这场景，让江成稍微有点懵。有点像是后世刷手机视频里国外非洲的场景，不过人家是有人直接逼停司机，给司机一点小费，然后会有几个人爬上车装走不少煤矿什么的。 而这边是小孩爬车上，一个人抓两个大点的煤块就从车上跳下来了。总共拿走的也不多，等车后的小孩都差不多拿到了煤块。也不知道谁在车后喊了一句什么，挡在车子前面跑着的人就迅速往一边跑开了。 江成继续往前开了一段路程，到了一个两边都空旷藏不住人的地方才停车。然后才一个人到后车厢把麻袋装好的无烟煤放入了空间。 “竟然还有蹲守在煤厂怪物路口扒煤的小孩，在这个年代难道没人管嘛。” 江成把装煤的麻袋全部放空间后又把车上的煤全部放入空间里，然后内心嘀咕了一句。 想到刚才在煤厂大门口刘勇说的话，可能这边小孩这样做是惯犯了。 刘勇让自己注意扒煤的小孩，可能并不是不让那些小孩扒，而是别开太快了，小心弄伤那些小孩。 这一路上往樟城行驶，遇见了几辆会面的汽车。这年头司机在外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会招呼一声。 关键是已经出现几辆煤厂送煤回来的车了，搞的江成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又把煤给放车上了。一辆重卡空着车在路上跑，容易被人询问。 三十公里的路程，江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路上在经过某一个村庄的时候，主要是一个比较窄的山道技术不行的还真不干开。 特别是装了煤的车，上山道的时候其实只是考验技术，下山坡的时候，是又要技术又要胆量。 在樟城发电厂这边，江成也算是第一次卸货没人给他香烟抽的。主要是这边每天进出的车辆太多，司机出现的多了在这边就变得普通了。 就跟在运输站一样，江成在其他地方单位的运输站，也感受不到身份的高贵。 来到发电厂江成也是受到照顾的，毕竟一辆黄河重卡出现比较显眼。加上车身上写的单位地址是昌城运输站的。 在询问后，这边的人得知江成是临时被煤厂那边调用帮忙运输的。就安排提前过秤卸货，然后江成也是第一次体验一种机械秤的东西。 不像地磅，车子通过就能显示重量。而是将车辆开到一个带有大型机械秤盘的平台上，读取秤盘上的刻度来确定车辆及煤炭的重量。 但这这样的称重误差挺大的，因为随便一个刻度可能就代表了不少的重量。反正车子加煤一起十来吨，这一丁点刻度，可能就误差几十斤了。 所以在煤厂出来的路上，被小孩弄走那么点煤，在这边根本就不影响什么。司机要是监守自盗，在路上安排人接应，可能每次弄走个几十斤都没问题。 只不过对于煤厂的司机来说弄少了没意思，送火电厂的煤都是差的煤，可能一吨才十来块钱，没必要冒险。自己家里用煤，随便弄点回去很容易。 卸了煤之后，江成又开着车子过了下机械秤。这种秤能秤二十吨以内的重量，重量是越重偏差就越大。 从发电厂出来，江成先找了一个饭店卖了一下鱼，这找饭店卖鱼还是一如既往的顺利。如果不是不敢大摇大摆的卖，直接找个人多的地方喊一嗓子，价格不贵的话几百斤都能瞬间卖完。 卖完鱼离开饭店，又是三十多块到手。然后江成开始前往余新，只不过刚出城没多久，路过到达了赣江。 一条很大的江，这让江成犹豫了，这前往余新的道路就不怎么样。如果路上不耽误时间，还能在吃饭的时候达到那边，可再耽误的话~~。 工作重要还是捞鱼重要，这就跟钓鱼佬的老婆问你是我重要还是钓鱼重要。然后一般情况是钓鱼佬不吭声了，但行动方面还是选择了钓鱼。 所以没多久，江成把车子开到了靠近赣江的一条道路上。 先不管那么多，很多天没捞东西了，来个十连捞再说。这年代赣江鱼类资源也丰富，这十连捞可捞上来不少鱼，关键是有些鱼江成不认识。 还有像鲶鱼一样的，但江成又感觉不是，不管什么鱼，能吃就行。 有一点就是反正一些常规的鱼江成都卖不完，那些不认识的鱼，他是留着吃也不会卖的。 比如他空间里已经存在刀鱼和鲥鱼这种很珍贵的鱼了，但江成没认出来。他一个后世开滴滴的，哪吃过刀鱼，更别说国内已经没有了的鲥鱼。 第六十九章 隔壁邻居王~~ 江成躲在无人处，把盲捞的鱼一次次从空间一次次释放出来的时候，一条生物的出现让他呆了。 为什么说是生物呢，因为它不属于鱼类。而且江成还认识，在后世他是没见过这东西，但基本随都一眼能看出是什么。 一条江豚，在后世可是被称为水中大熊猫的。 这让江成纠结了，没吃过，按理说这样珍贵的物种应该放回去。但这东西现在还没开始保护，他不吃，别人抓到了可能也吃了。 江成想着要不要利用空间保护起来，自己的空间是静止的，等开始保护的时候放出来。但想想还是算了，起码现在的水资源生态环境适合江豚生存。 其实江成还是考虑了许久这东西怎么吃，体型不小呀。一顿吃不完，别人看见还解释不了怎么抓的。 主要还有一点，江成也没办法残忍的把它当鱼一样随便来上一刀。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别去改变它的命运了，就当自己没出现过，不能什么东西都为了口腹之欲就给它嘎了。 江成把江豚收进空间，然后走到江边放回了江中。 但后面又回到岸上没人地方‘整理’捞的东西后，这又给江成整活了，给他来了一条很大的鱼。 大鱼出现，不光是大的问题，他空间里有很大的草鱼只是一直没拿出来过。但眼前的鱼不光是大的问题，关键捞上来的是一条中华鲟。 又是没吃过的，但后世已经有养殖的可以购买了。不过就算是养殖的，据说吃这个得办理相关证件和手续。 野生的话，在后世你抓到一条，恭喜了，喜得缝纫机岗位工作。 江豚在后世没听说过人工养殖到可以吃的地步，这中华鲟既然可以，那江成就不客气了。中华鲟被江成收入空间里，等以后找个机会来研究怎么吃了它。 江成在江边玩了许久，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都快四点了，得赶快出发了，七八十公里的路，可都是乡镇道路根本开不快，起码得七点多才能到余新城了。 如果是之前，江成就算捞鱼耽误了时间，绝对不会想着赶路。但现在不一样了，有媳妇了，也属于先婚后爱的恋爱期吧，这才刚第一天出来，就想周灵莹了。 回到车子身边，启动了车子，江成开始前往余新城了。 在路上江成反思了一下，自己是有媳妇的人。以后路上遇见江河湖泊什么的，既然选择去捞鱼玩乐，就别再想家里的媳妇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愉快嘛。 昌城，南锣院。 江成家正房，房门关着，里面的门栓给栓上了。 “灵莹妹子，求你了，就给我吧。” 周灵莹摸着床边上的人胸，真大。内心有些挣扎，觉得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对不起江成。 可是对方是自家同一排的邻居，今年二十三岁，叫王玉珍。 现在在周灵莹面前抱着一个三月大的孩子，这是她第二个小孩。王玉珍跟她说奶水不够了，今天上午她看见周灵莹男人拿了一条几斤重的鱼回来，猜测周灵莹肯定没全部煮了，现在是想要周灵莹卖她一点的。 在上午王玉珍就在主动跟周灵莹套近乎，然后在两点多的时候又是陪同周灵莹去了粮店买棒子面，还去了菜市场买菜。 周灵莹在菜市场买了点咸菜回来，这吃窝窝头就得配咸菜才有味。 只是这回来后，王玉珍就跟周灵莹诉苦，说她丈夫不如江成，是一家工厂的搬运工。算是底层劳动岗位了，总比没工作的强。 一个搬运工，弄不到什么营养品给王玉珍补充营养，这奶水不足了。问周灵莹买个鲤鱼尾去炖汤喝，鲤鱼是发物，都说能发奶。 并且王玉珍还在房间当周灵莹面给孩子喂奶让她看了，有是有奶水，但量很少。而且还让周灵莹用手试了一下，挤不出什么来。 但鱼是江成弄来的，周灵莹做主让一些给别人，感觉有点不合适的样子。 “王姐，生了小孩，这个都会变大嘛。”周灵莹好奇的询问着。 “会的，你以后生了小孩就知道了。妹子，你跟你男人在一起这样久了，怎么没有一个。”王玉珍耐着性子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 突然被王玉珍反问一下，周灵莹都差点答不上来。总不能告诉对方她跟院子里的人说和江成在一起一年多是骗大家的吧，江成是为了多分一间房子才说早就结婚了的。 这问周灵莹买鱼的事情放一边，孩子没有足够的奶水喝，还可以配搭米汤喂，只是这样麻烦。但现在作为一个专业的妇女，八卦要紧，王玉珍小声的询问道：“妹子，你跟你男人多久同房一次呀。” “我们没同房几次，王姐，时间不早了，我去切个鱼尾给你炖汤，按照四毛一斤算可以嘛。”周灵莹回答道，男女之事她还没其他妇女那么厚脸皮能随便聊，所以还是把话题回归到买鱼尾上面了。 鱼尾肯定没其他部位好，市场鱼的价格就是四毛左右。但不是过节，有副食品本也买不到鱼呀。 周灵莹可以为了搞好邻里关系，卖个鱼尾给邻居王玉珍，但钱还是要算的。要是闲部位不好还这样贵，那有本事可以自己去市场买整条的。 王玉珍听到周灵莹愿意卖鱼尾给自己，那是真高兴，四毛就四毛，她男人虽然职业不行。但工资跟其他岗位是差不多的，一个月也有三十多块。 “妹子，我们是邻居，我是真关心你，你男人可是开大汽车的，长的又俊。你得抓紧给他生孩子，要是没孩子，保不齐有些不要脸的哪怕知道你男人结婚了，都会动心思。同房次数少，你得主动。”王玉珍拉着周灵莹的手说道。 在王玉珍看来，结婚一年了，才同房几次。可能是两口子谁有问题，但不管谁有问题，王玉珍觉得劝劝周灵莹总不会错。 如果是江成的问题，没什么兴趣，让周灵莹主动没错。如果是周灵莹的问题，让她主动更没错。 “知道了，王姐。”周灵莹回应道，听人劝吃饱饭，她也觉得自己男人太优秀了，想给江成生孩子。 想着在结婚时间上欺骗了邻居，但的确可以在次数上弥补回来。以后有邻居问她没孩子的事，起码回应人家的时候在同房次数上能合理。 第七十四章 一车煤 来晚了，应该是被好心的邻居拉扯开了，但在李莉身边有不少女邻居帮着她说道她丈夫。 周灵莹看见朱岚也在李莉身边，立刻上前去询问朱岚道：“朱姐，发生什么事了。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李莉他丈夫陈向东打牌输了钱，本来家里条件就不好，她就多说了几句。这陈向东竟然还动手打人了。”朱岚在周灵莹耳边说道，当然她也没看见最开始的场面，是打起来了，急忙出门拦着从朱莉口中指责她丈夫知道的。 听到这个，周灵莹也立刻加入了李莉的阵营，安慰李莉说她男人的不是。明明他男人犯错再先，怎么还动手打人呢。 不过周灵莹没有傻到站最前面去对着那个被拉住了的陈向东骂，她只是适当参与一下就好。 没多久周灵莹就知道了具体情况，原来是陈向东打牌欠人钱了。人家债主在陈向东下班的时候堵他了，他只能找借口问同事借了点钱，让别人把欠的钱要走了。 倒也不是欠了很多欠，欠了八块多一点。但八块钱对于很多人口多家庭来说并不少，都够两个小孩一年的学费了。 陈向东工资又不高，一个月三十二块五，家里就他一个人有工作，还有三个小孩。李莉平时要是不干点零散的活，家里可能一分钱都存不下。 欠的钱就八块多，没欠之前肯定也输了一些。而李莉干一个月的散活都不一定挣的到十块，能不来气指责陈向东嘛。 “这陈向东也真不顾家。”周灵莹对着身边也靠过来的王玉珍说道，但看着李莉现在的模样也在内心思考着。 此时李莉的样子也挺泼辣的，气势是很足，但打架明显打不过陈向东呀。 周灵莹想着以后自己跟江成发生矛盾，是跟他对着干，还是尽量顺从点和气的讲道理。但要是道理讲不通怎么办，江成会不会急眼了也打她。 女人好像面对男人没什么优势，至于说离婚，周灵莹是想都不敢想。甚至就现在后院这场面，大家也最多是指责陈向东不该动手打人。在李莉这边的人，可没有一个敢怂恿她离婚的，谁要说出这话，以后在院子里基本大家离她远远的。 李莉的嘴很硬，占着理加上身边有人，一直指责他。陈向东属于恼羞成怒的状态，要不是身边有人拉着，肯定要再揍李莉。 周灵莹是一边怕陈向东冲过来，又怕他冲不过来。 “不想过就滚。” 最后陈向东没再有打李莉的想法，当这样多人面，也动不了手。但也不想再听她逼逼叨叨了，直接留下一句话回房间了。 在李莉身边的人有点不开心了，这事情还没解决呢，给个交代呀。你直接回房间算什么事，你男人了不起呀，当我们面动李莉试试。 热闹没的看了，王玉珍和周灵莹也要回前院了，回前院的路上两人一直在说那陈向东打女人不道德的事。 “玉珍，你不得了了，后院人家夫妻打架关你什么事，小孩奶都不喂了呀，死赶快回来。” “哦，来了，我就是去看看。” 还没到周灵莹家门口，王玉珍的丈夫好像是在等着她回来，一看见她出现就大声喊着。然后王玉珍也不敢在跟周灵莹多聊，孩子喂奶要紧，赶紧回家了。 等周灵莹再次回到房间，可能是因为刚才出门的时候关灯了吧。没了光亮的灯泡边没了蚊虫，回来再开灯，壁虎也消失了。 天色也不早了，周灵莹也要睡了，自己男人出门两天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回来。回来的话，自己要不要主动点，好早点生个孩子。好像江成都挺主动的，应该不需要太主动吧。 次日天明，在江边醒来的江成竟然还感觉有点冷。 从后车厢起来收起蚊帐后，直接跳下了车厢。然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再展示了一下迎风尿三米的强壮能力。 在一切完事后，江成开车进了樟城，故技重施拿着鱼在早餐铺吃早点。早餐铺吃早点的人基本上是粮票不算很紧张的人，否则也不舍得花粮票来买早点。 这次江城没有要布票，有询问的人，就直接要求换粮食或者粮票价钱。浪费了半个多小时，还真让他换了不少粮票，然后在这边的粮店购买了大米才继续出发。 在早上八点多钟，江成又来到了丰城煤厂。这来的早或者来的晚点可能都看不司机刘勇了，他要驾驶的车正在装煤。 不过就算见到了也没多少用，他这次要去送煤的城市不是昌城，他要去抚城送煤。 但有刘勇在，他带路的话要见到上次那位煤厂的后勤主任要容易的多。 上次这边弄了六百来斤无烟煤给江成，也是算了跑腿费的。但这次江成打算要更多的煤，不需要什么无烟煤，普通能烧火做饭的煤块就行。 江成也不是说要买，总不能因为顺道帮了司机刘勇一次，就破坏煤厂的规矩。人家煤厂效益好，并不缺钱。 但江成这次车上直接弄了一百来斤鱼，要知道煤厂这边很多重苦力活。那些装煤的工人都是用铲锹一铲子一铲子弄到车子上的，装一车煤就算是大清早工人都得一身汗。 没有肉补充体能，都是靠硬抗。江成这一百斤鱼弄过来，他不相信这边的后勤主任不动心。煤要是卖钱，进不了大家的口袋，但要是煤换鱼弄进食堂。 何况江成又不是代表个人买煤，是代表昌城运输站。卖给昌城运输站，维护合作城市单位的团结也不算什么。 就本市多少单位领导来煤厂开条子批额外煤块的，不都是要给面子弄一点给人家的嘛。 很快江成车子装满了煤，都是还不错的煤。价格却只要十二元一吨，因为是江成自己拉，没有算运费才这个价格的。 江成一百多斤鱼，按照五毛一斤抵账，最后还掏了二十多块钱给煤厂。 从煤厂出来，在拐弯处的时候又看见一些小孩爬车上拿煤，江成是跟着一辆车子后面出来的。也没逃开被扒的命运，但比上次单独一辆车出来要好点，爬他车子的小孩不只有几个。 开车出了丰城，江成把煤放进了空间，来过一次回去的道路就熟悉了。江成觉得自己记路还行，到了某个路口能迅速想起往那条路开。 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江成就回到昌成了。他打算去跟刘主任说一下他爹的情况，下午回老家一趟，把他爹娘接到城里来看病。 第七十一章 布票不好换 人的大脑是一部超级计算机，江成想了很多不该想的，但现实也就是稍微愣神停顿了几秒而已。回过神的江成对着车外的女知青回复道：“几位同志有什么事嘛。” “司机同志，你是不是也在这看电影，不走的话，能不能让我们到后面车厢上面看电影。” “没问题，你们去吧，爬上去小心的。” 只是想爬在车子上看电影而已，江成自然没有意见。不过后面的那句关心话有点多余了，在后世那些拧不开瓶盖的小仙女肯定会撒娇的说爬不上去。 但这年代城里姑娘都看不到什么娇滴滴的，别说下乡干活后白净不起来的女知青了。一会的工夫，就爬上去了好几个，直接坐后车厢护栏上面。 有男知青见女知青上了江成的汽车，也想爬上去。但被女知青给阻挡了，车子只有一个方向方便看电影，都挤一排也挤不下，而且还得防男女之别。 没多久电影就开始播放了，江成也啃着黄瓜看的津津有味，而且在这露天到处都是人的地方看电影，氛围也是很不错。 而当播放《刘三姐》的时候，竟然不少人都看过，还会对唱。 甚至胆大的女知青还邀请江成也到后车厢上面去，跟她们对唱玩。 江成连忙推脱说不会唱，谢绝了女知青的好意。只是在内心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车下那么多人不找，偏偏找他。都说了不会了，还有不甘心的女知青说教他唱。 好在江成意志坚定，真要去了，感觉能发展一个相好的。不是说他经受的住考验，要让他破防，起码得有长的比周灵莹漂亮的吧。 电影一直放到九点多才结束，所有人也都开始散了。很多远地方的都提着煤油灯搬着带来的凳子回去了，小孩有睡着的，大点的喊醒，小点的背着或者抱着带回去。 放映员张通那边在收拾东西，有人在帮忙，应该是公社安排的人员。但江成还看见有一个女的在帮忙，有女人帮忙也很正常，关键是江成好像看见张通摸了那女人的屁股。 可惜天黑，江成看不清晨那女人什么样子。 放映电影设备全部收拾完后，张通是又来到江成身边递了一根烟，简单的聊了两句就走了。 总共才一会的工夫，电影放映之前还那么多的人的，现在四周漆黑一片，一个鬼影子都没。 当然这时候要是来一个漂亮的女鬼，江成表示自己可以不请道士，对方也不报公安，也不是不可以交流一下的。 在车上稍微躺了一会，江成就下车了，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开始脱衣服。今天一天没少出汗，睡觉前冲个凉。 冲完凉，江成回车子里把蚊虫清理了一下，然后关上车门睡了。在昌城买蚊帐的时候忘记多买一个了，这驾驶室睡觉还是有点热。 江成想好了，明天一早到余新城，看能不能用鱼换点布票，他在这边买一个蚊帐。 次日江成一大早就起来了，柴油机全部装满了车，然后半小时就开到了余新城的运输站那边。 这是要送到货仓的货，有一半还是乡萍城的。 来的太早，货仓这边的搬运工还没来，江成直接拿着麻袋装了一些鱼去吃早饭。 车站这边附近就有早餐点，在这边江成看见了有卖油条的。这可并不是每一个地方早餐店都有卖的，毕竟这是要油来炸的，一些小地方的早餐点不供应这个。 而这一大早，就有不少人排着队来买油条了。 江成把装鱼的麻袋放一遍，故意口子放开一点，里面的鱼就露出来了。 然后江成也跟在队伍中排队买油条，他准备多买一点放空间里。但也不会买太多，主要是买太多人家可能又要询问了。 放地上麻袋里的鱼，很快引起了来买早点人的注意。这年头就算是工人，也大部分人无法天天来早餐铺买早点，不光是要钱，还得要票。 所以能来买早点的，大部分条件都不差。这看见地上麻袋里不少鱼，就有人询问江成鱼哪里来的了，主要还是问这鱼是不是他个人的。 江成就知道会这样，他之前在饭店门口卖鱼那么多次。很多次有路人路过，知道江成不是专门供应饭店，只是弄到了一些鱼处理给饭店的，都是恳求的态度希望江成卖一条给他们。 不过每次江成都没弄多，五十斤左右的量。人家饭店到手的鱼，怎么可能会让路人买去，基本都是直接赶人家走。 江成掏出工作证，直接说他是货车司机，鱼是帮人家单位忙然后送他的。 “师傅，你这样多鱼，能不能让一条给我。” 有人得知麻袋里的鱼是江成个人的，并且还是司机身份，这就动心思了。 询问的人是一个穿着背心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挺斯文的，问的话也有技巧，是要江成让一条鱼给他，而不是卖。虽然意思是一样，但这年代最好是用让字。 江成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然后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我是准备回昌城跟人换点布票买蚊帐的，你要是有布票我们可以换。” 听到江成这话，询问的男人摇了摇头。鱼虽好，但吃了就没了。而布票的话，大家虽然都有，可都得攒布票过年的时候做衣服。 这年头大家的布票都是按照人头来发的，农村也是一样。农村人没有粮票，布票是有的，只不过农村人的布票定量比城里少。 但不管是城里还是农村，大部分人布票都是不够用，一个人攒一年都攒不下一套衣服。 都是一家子好几个人，攒到过年才只能给一两个人添置新衣服。 这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不光是说农村，城里也一样，不是穷的问题，就是布票不够用。 让人拿布票换鱼，江成有点太天真了。 买油条的队伍很快就轮到江成了，他要了十根油条。这数量不少，但也并不夸张。有些干部家属来买油条，给家里带回去的，一次买十根也很正常。 一根油条三分钱，外加二两粮票，十根就是三毛钱和两斤粮票了。 买了油条后，江成又要了一碗粥，就坐在这边吃早饭了。没人愿意拿布票换鱼，江成在考虑要不要单纯卖钱处理掉，等会货仓那边卸了货再找一家饭店卖一次鱼就离开这边。 第七十二章 商业局魏晟 就在江成喝着粥吃着油条的时候，一个穿衬衫的男子坐江成旁边了，样子也挺年轻的，三十岁不到吧。 “师傅，你刚才是说想弄布票买蚊帐对不对。”衬衫男子询问道。 “对，有问题嘛。”江成用油条泡在粥里，拿起来咬一口在嘴里回复道。 “能问一下你要单人的还是双人的嘛。” “都行。” “那要是我给你一张蚊帐票，你能让多少鱼给我。” 听衬衫男子这样一说，江成算明白了，对方应该是有蚊帐票。这蚊帐票不好弄，应该说不比布票容易获得。起码有布票的人很多只是量少，可有蚊帐票的却没多少，不是好单位好职业弄不到这个。 蚊帐票不好弄并不代表有多精贵，毕竟有布票可以购买蚊帐，还可以购买前天含布的产品。 蚊帐票却只能用于购买蚊帐，另外就是蚊帐不用，最多点蚊香也就是在家里热一点，布却是生活里不能少的东西。 江成本来是想换不到布票，也得把鱼处理了。既然眼前男子有蚊帐票，全部给他都可以。而且江成感觉的出对方是想要不少鱼的，并且不光是他自己用。 在交谈了一会，蚊帐票只是达成对方能购买鱼的一种条件。鱼还是按市场价格四毛钱算，没有比市场价格高就算是抵蚊帐票了。 衬衫男子身上没有蚊帐票，让江成在早餐铺这边等一等，他回去一趟最多十来分钟就来。 等十来分钟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江成吃这油条还得细细品尝。 江成发现这个年代的油条比较硬一些，没后世的酥脆。但拿在手里分量不一样，有点厚实的感觉，这吃起来也是不一样。 后世的油条能炸的很大很空，但江成在这边买的油条，油条也不小，里面却不怎么空，咬开后里面有带很多大洞眼的那种。 这起码在面粉上用料不少，收你二两粮票一根油条，就算没二两面粉也最少有一两多。 反正这个时代的油条和后世的各有千秋，但这个时代的起码没添加剂，吃完油条在嘴里有股小麦面香。 江成只吃了两根油条，其他的他打算留着以后吃，带回去给媳妇还有要接到城里来的爹娘尝尝。 没吃完的油条，这早餐铺有专门打包包子和油条的油纸可以用。江成用油纸包好一端，然后再放进网兜里。 油条打包好后没一会要根江成交易的衬衫男子就来了，小跑到江成面前给了江成一张票。 江成看了一下，票证上面有余新城商业局发行的字样，中间是写有‘单人蚊帐一床’。说实话，江成一直以为蚊帐的计量单位是‘张’，跟渔网一样计量的。看了手中的票据，才知道蚊帐是用‘床’计量的。 “同志，你是商业局的？”看着票证，江成忍不住询问道。 “对，天气热，来买点早餐回去，没穿工作服。”衬衫男子笑着说道。 确认自己的猜想，江成内心稍微有点尴尬。感觉自己有点撞枪口上了，这年头投机~倒把就归商业局管呀。 江成卖东西卖到商业局的人头上了，感觉有点像是被钓鱼执法了。 “师傅，这边也没有秤，你这些鱼拿到前面菜市场称一下如何。”商业局的男子对着江成说道。 “没问题，我第一次来这边，你带我过去。”江成回复道。 达成共识，江成和对方一起提着麻袋往菜市场方向去，这路上自然会客套的闲聊。 这一闲聊，江成得知了对方的名字，叫魏晟。 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还是一个副科长，而他们商业局的确是负责那种投机的事情。 但江成都说了，鱼是因为帮人家单位忙，人家单位送他的。这投机讲究一个低买高卖，江成没有刻意去挣差价，就不算投机。 就跟有人在河边钓鱼，钓了鱼卖给别人，也算不上倒卖东西。 其实再说直白点，真有点倒卖，没有人举报，商业局的人也不管。就比如鸽子市场，很多人粮食不够吃了，去鸽子市场高价买不要票的粮。 很多普通人都能知道鸽子市场在什么地方，真当商业局的人不知道。只是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抓，要抓是抓那种大量低价收东西高价卖的。 商业局除了管倒卖的，也负责管理和监督各种行业。比如饭店服务员殴打顾客，那些饭店里‘不得随意殴打顾客’的牌子就是商业局的人挂的。 可别看商业局的人威风，管的事情多。但这并不是一个好差事，甚至说是得罪人的差事。 最直接的一点，别的单位的人可以偷偷去鸽子市买东西，抓到了一般情况是教育一下，严重的也就是单位通报。 可商业局的职员得以身作则，自己不能去鸽子市买东西，因为他们是抓这个的，。管理一些单位的时候，也要刚正不阿。 反正只要商业局的领导屁股不歪，这年代的商业局就是一个清水衙门。 在菜市场公平秤的地方，称了一下鱼，四十三斤多，十七块二毛钱。 四十多斤鱼，帮什么忙人家会给这样多。十七块二，一些工人半个月的工资都没有这样多。觉得江成就是低价买来的鱼，但魏晟也不说破，因为说破了也没有用。 人家司机带货是行规，真要是因为这个事情，他一个副科长基本的人去挑战一个行业的行规。保证江成最多就是被单位不痛不痒的说几句，但他这个副科长肯定当到头了。 别以为余新跟昌城隔了几个城市，抓司机带货可不是针对个人，是挑战一个职业。 只要这样搞了，魏晟要是不被处理给个交代。以后余新商业局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就余新汽车站这边都要想办法给对方整点事。 另外这个时代工人都是有工会的，触碰到行规，就算这行规上不得台面，工会里的司机都会为江成出头。 所以江成跟魏晟交流的很愉快，甚至魏晟都开始暗示江成了。以后要是有什么货，路过余新城的话，就来找他。他们单位吃喝的东西没有多少，但一些乱七八糟的票证多。 江成也是满口答应了，他主要是跑长途的。每个月偶尔跑一阵子附近的城市，这样才有时间经常回家一趟。 这以后跑短途，来这边处里点东西倒也是不错。两人是回到早餐铺这边就分开了，魏晟要拿着鱼回去一趟，然后去上班。 那些鱼魏晟要怎么处理，江成管不着，他也要去运输站的货仓那边看看了。 第七十三章 吃瓜群众 江成提着油条往货仓方向走去，在没人的拐角处把油条放进了空间里。 来到货仓这边后，这边的搬运卸货工来了一部分上班的，江成车上的货还没开始卸，还得等这边管理货仓的人来安排。 一直在货仓这边待到九点，在余新这边的货才卸掉。 开着车离开货仓，江成觉得以后送中转站的这种单子也尽量少接。别说混烟和其他什么的，你不散一两根烟给这边货仓管理的，人家还不一定先安排给你卸货。 从运输站的货仓出来，江成没再耽搁，去了这边的供销社一趟买了蚊帐。然后又找了一个饭店，都开始不套话了，直接拿一麻袋鱼进店就问收不收鱼。 见过嚣张的，但没见过这样嚣张的。 饭店的人看着麻袋里的鱼，再看看停在门口外的黄河重卡。 一个饭店不少职工呢，就算鱼不用在饭店，一人买几斤回去。能让家里人都改善伙食，高高兴兴的。 嚣张怎么了，人家是卡车司机。 江成从饭店离开，空间里又多了三十多块钱，水壶里都了一壶凉白开。 余新到乡萍有一百三十公里，江成打算在中午赶到那边。但出了余新城，其实道路好起来了，不再是乡道，而是可以沿着县道行驶。 这样的话，路过一些县城，江成又不得不停下来。有县城就有饭店，有饭店的地方江成就想去卖鱼。 因此是计划三小时左右在十二点到达余新的，硬是又耽误了一个小时，一点左右才到达，不过空间里是又多了一百多块钱。 这来乡萍的路上，江成又碰见好几辆运煤的车。卡车运煤，一般不跑长途，最多就是附近相邻的城市。 稍微远一点的城市，要是自身没有煤矿厂，基本上就是火车运输和船运。能看见有运煤卡车的，基本就是附近城市有煤矿的。 江成真的对这个年代的城市产业不了解，到了这边才知道乡萍这边下面的一个县城是一个大的煤矿生产基地，并且还有江南第一煤矿的称号。 并且这边还有一个上万职工钢铁厂，一个第一煤矿厂加一个万人钢铁厂，每天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物资。所以在这边车站的货仓，很多外地车辆在这边卸货。 好在江成在货仓这边也不是没优势，这边运输站的车会优先安排卸货。那些其他工厂和单位的车，得排队卸货。 江成在卸货时候下馆子吃了个饭，乘时间还早没有在这边运输站接返回昌城的单子，而是直接开车往丰城去了。 江成是打算给自己单位谋个福利，丰城那边的煤厂是往昌城供应煤的。他去那边拉一车回去，别说无烟煤了，就算是普通的煤块，也不错的。 但车子开到樟城那边天已经暗了，就算开到丰城，人家煤厂也关门了。 所以江成是在樟城赣江边休息的，他是没打算回来的时候又来这边捞鱼什么的。但这赶巧了，进城里睡就算有招待所也热，江边晚上凉快风大，加上他有蚊帐了，是为了睡觉舒服才没进城的。 但老天都让江成在江边休息，在天没完全黑之前不捞会鱼也对不住老天的安排呀。 鱼虾捞的很爽快，夜路走多了总能见到鬼，这江边捞多了，江豚还有中华鲟又被捞到了。 还有一些其他后世珍贵的鱼，反正种类很多。 到天快黑的时候，江成看着一些捞上来的鱼，嘴一张一闭的，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晚上在江边，江成开始烤鱼吃，找了一些树枝直接从鱼嘴里穿过去。 除了江里的鱼，还弄了一条海鱼。海鱼不放盐都有味，还烤了一只大龙虾，在配上一个生的西红柿和黄瓜。要是这时候有台收音机就好了，放一首戏曲，那就完美了。 饱餐一顿后，又是用老办法冲了给凉。然后江成拿着蚊帐趟在后车厢，抽了一根烟，仰望星空。 江边的风吹的很舒服，人一舒服就容易犯困。 昌城，南锣院。 今天周灵莹又过了美美的一天，早上又挺早的李师傅带徒孙来干活了。煮了点稀粥配咸菜，也是一点不剩。 中午把剩余的豆腐全部煮了，这天热昨天用没用完的豆腐一直是用搪瓷小盆装的，然后用木桶打了半桶水，再把装了豆腐的盆放水上面。这样只要水是冰凉的，就能起到保鲜作用。 在农村天热存放隔夜菜也是如此，用盆装好直接放水缸里。 今天一天的时间，已经做出来了一套很好看的桌凳了。李师傅手艺精湛，桌凳做好后，根本看不出是用拆下来的老料做的。 现在房间里有桌凳了，房间里一下子就像一个家了。 今天周灵莹已经洗澡了，洗澡的时候脸红了，主要是想起了自己那不要脸的男人上次给她搓澡的场景。 此时周灵莹正坐在桌子手臂趴在桌子上抬着头看着房顶，房顶上一开始只是有一只壁虎在靠近灯泡处抓蚊虫吃的。看着看着又来了一只，加入了蚊虫盛宴中。 看壁虎吃虫子挺有意思的，但周灵莹也有点纳闷，她卫生清理的很干净了。这怎么出现的壁虎真奇怪。 “灵莹，灵莹妹子。” “唉，王姐，怎么了。” 就在周灵莹看壁虎吃虫子起劲的时候，隔壁邻居王玉珍来找她了。 “后院李莉跟她男人打起来了，你去不去看。”王玉珍立刻回复道。 “嗯，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周灵莹不知道李莉是谁，但有热闹怎么能不去看呢。 王玉珍听到周灵莹一起去看，就立刻往后院走，周灵莹把门稍微带好了一下，跟着过去了。 刚从前院口子这边进到后院，周灵莹就听到‘这日子没法过了’。然后就看见王玉珍加快了脚步往后院右手边方向走去，周灵莹也加快了脚步。 内心有点急，这怎么日子就没法过了。周灵莹想知道原因，吃瓜得吃的有头有尾才有意思。 来到后院李莉家，周灵莹就看见在后院哭天抢地的李莉，头发乱了，衣服好像也因为打架撕破了一些部位。 第七十四章 一车煤 来晚了，应该是被好心的邻居拉扯开了，但在李莉身边有不少女邻居帮着她说道她丈夫。 周灵莹看见朱岚也在李莉身边，立刻上前去询问朱岚道：“朱姐，发生什么事了。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李莉他丈夫陈向东打牌输了钱，本来家里条件就不好，她就多说了几句。这陈向东竟然还动手打人了。”朱岚在周灵莹耳边说道，当然她也没看见最开始的场面，是打起来了，急忙出门拦着从朱莉口中指责她丈夫知道的。 听到这个，周灵莹也立刻加入了李莉的阵营，安慰李莉说她男人的不是。明明他男人犯错再先，怎么还动手打人呢。 不过周灵莹没有傻到站最前面去对着那个被拉住了的陈向东骂，她只是适当参与一下就好。 没多久周灵莹就知道了具体情况，原来是陈向东打牌欠人钱了。人家债主在陈向东下班的时候堵他了，他只能找借口问同事借了点钱，让别人把欠的钱要走了。 倒也不是欠了很多欠，欠了八块多一点。但八块钱对于很多人口多家庭来说并不少，都够两个小孩一年的学费了。 陈向东工资又不高，一个月三十二块五，家里就他一个人有工作，还有三个小孩。李莉平时要是不干点零散的活，家里可能一分钱都存不下。 欠的钱就八块多，没欠之前肯定也输了一些。而李莉干一个月的散活都不一定挣的到十块，能不来气指责陈向东嘛。 “这陈向东也真不顾家。”周灵莹对着身边也靠过来的王玉珍说道，但看着李莉现在的模样也在内心思考着。 此时李莉的样子也挺泼辣的，气势是很足，但打架明显打不过陈向东呀。 周灵莹想着以后自己跟江成发生矛盾，是跟他对着干，还是尽量顺从点和气的讲道理。但要是道理讲不通怎么办，江成会不会急眼了也打她。 女人好像面对男人没什么优势，至于说离婚，周灵莹是想都不敢想。甚至就现在后院这场面，大家也最多是指责陈向东不该动手打人。在李莉这边的人，可没有一个敢怂恿她离婚的，谁要说出这话，以后在院子里基本大家离她远远的。 李莉的嘴很硬，占着理加上身边有人，一直指责他。陈向东属于恼羞成怒的状态，要不是身边有人拉着，肯定要再揍李莉。 周灵莹是一边怕陈向东冲过来，又怕他冲不过来。 “不想过就滚。” 最后陈向东没再有打李莉的想法，当这样多人面，也动不了手。但也不想再听她逼逼叨叨了，直接留下一句话回房间了。 在李莉身边的人有点不开心了，这事情还没解决呢，给个交代呀。你直接回房间算什么事，你男人了不起呀，当我们面动李莉试试。 热闹没的看了，王玉珍和周灵莹也要回前院了，回前院的路上两人一直在说那陈向东打女人不道德的事。 “玉珍，你不得了了，后院人家夫妻打架关你什么事，小孩奶都不喂了呀，死赶快回来。” “哦，来了，我就是去看看。” 还没到周灵莹家门口，王玉珍的丈夫好像是在等着她回来，一看见她出现就大声喊着。然后王玉珍也不敢在跟周灵莹多聊，孩子喂奶要紧，赶紧回家了。 等周灵莹再次回到房间，可能是因为刚才出门的时候关灯了吧。没了光亮的灯泡边没了蚊虫，回来再开灯，壁虎也消失了。 天色也不早了，周灵莹也要睡了，自己男人出门两天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回来。回来的话，自己要不要主动点，好早点生个孩子。好像江成都挺主动的，应该不需要太主动吧。 次日天明，在江边醒来的江成竟然还感觉有点冷。 从后车厢起来收起蚊帐后，直接跳下了车厢。然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再展示了一下迎风尿三米的强壮能力。 在一切完事后，江成开车进了樟城，故技重施拿着鱼在早餐铺吃早点。早餐铺吃早点的人基本上是粮票不算很紧张的人，否则也不舍得花粮票来买早点。 这次江城没有要布票，有询问的人，就直接要求换粮食或者粮票价钱。浪费了半个多小时，还真让他换了不少粮票，然后在这边的粮店购买了大米才继续出发。 在早上八点多钟，江成又来到了丰城煤厂。这来的早或者来的晚点可能都看不司机刘勇了，他要驾驶的车正在装煤。 不过就算见到了也没多少用，他这次要去送煤的城市不是昌城，他要去抚城送煤。 但有刘勇在，他带路的话要见到上次那位煤厂的后勤主任要容易的多。 上次这边弄了六百来斤无烟煤给江成，也是算了跑腿费的。但这次江成打算要更多的煤，不需要什么无烟煤，普通能烧火做饭的煤块就行。 江成也不是说要买，总不能因为顺道帮了司机刘勇一次，就破坏煤厂的规矩。人家煤厂效益好，并不缺钱。 但江成这次车上直接弄了一百来斤鱼，要知道煤厂这边很多重苦力活。那些装煤的工人都是用铲锹一铲子一铲子弄到车子上的，装一车煤就算是大清早工人都得一身汗。 没有肉补充体能，都是靠硬抗。江成这一百斤鱼弄过来，他不相信这边的后勤主任不动心。煤要是卖钱，进不了大家的口袋，但要是煤换鱼弄进食堂。 何况江成又不是代表个人买煤，是代表昌城运输站。卖给昌城运输站，维护合作城市单位的团结也不算什么。 就本市多少单位领导来煤厂开条子批额外煤块的，不都是要给面子弄一点给人家的嘛。 很快江成车子装满了煤，都是还不错的煤。价格却只要十二元一吨，因为是江成自己拉，没有算运费才这个价格的。 江成一百多斤鱼，按照五毛一斤抵账，最后还掏了二十多块钱给煤厂。 从煤厂出来，在拐弯处的时候又看见一些小孩爬车上拿煤，江成是跟着一辆车子后面出来的。也没逃开被扒的命运，但比上次单独一辆车出来要好点，爬他车子的小孩不只有几个。 开车出了丰城，江成把煤放进了空间，来过一次回去的道路就熟悉了。江成觉得自己记路还行，到了某个路口能迅速想起往那条路开。 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江成就回到昌成了。他打算去跟刘主任说一下他爹的情况，下午回老家一趟，把他爹娘接到城里来看病。 第七十五章 煤呢 很多病都是拖着拖着原本只是小问题的，到后面弄的不好治疗。 江成感觉要是最早的时候江长河身体有问题，说不定静养一阵子就好了，非要感觉不适还天天硬撑下地干活。 运输站这边有一个专门放修理汽车的设备车间，就在门卫不远的地方。司机师傅一些小的修理工具车上都有，但遇到要焊接的或者更换部件的时候都会把车子开到这边来。 而这边也是汽车学徒待的地方，车间的位置也能看到有什么车进来。 江成的车一开进来就被他收的徒弟冯华看见了，等江成下车还没进运输站办公楼，冯华就差不到跑他身边了。 “师傅。”冯华在江成身边喊道。 “嗯，车子上有一车煤，等会煤卸了，你看有没有其他人，把车厢洗一下就可以。下午还要开出去的。”江成直接吩咐道。 至于要教导东西，等有空的时候再说，这个年代汽车学徒在前期主要是学修车，在理论上了解汽车的结构。 而学徒在洗车的时候，也得自己上心，去看看车子各部件在什么位置。不懂的时候，等师傅有时间了再问。 能洗自己师傅的车，冯华现在就很高兴，起码是自己师傅的车，别的师傅要汽车他也得洗。所以听到吩咐就会修理间去喊其他学徒了，准备喊人等会一起来给江成洗下车。 江成今天回来的也是时候，明天十三号就要发工资了。发工资的时候也有一些福利发，比如各种票证和一些小东西实物。 进到办公楼，很多同事见到江成都会跟他打招呼。江成还没认全办公楼这边的人，参加工作这样多天了，但在单位里并没有待多久。 别人认识他，只要记得一个新来的司机就可以，江成要记得大家，那得认识不少人。 江成直接去刘主任的办公室，并不是每次来找刘主任，他都是有空的。特别是要到发工资的这几天，很多单子要他过目和签单。 到刘主任这的时候，他正在跟后勤部的办事员交代事情。江成等了一会后，刘主任才有空招呼他。 “江师傅这是刚从外面回来嘛。”刘主任笑着说道。 “对，刚回来。”江成稍微楞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江成发现刘主任实在是太会说话了，本来是一句很简单的询问。想着这还要问嘛，肯定是刚送完货回来。 但突然想到自己这职业的性质，很多司机其实从外面送货回来，不一定是直接回运输站。很多都是回来后先车子开回家偷偷休息一下，然后再回单位报道。 特别是很多下午回来的司机，干脆直接开车回家第二天来报道。这样的话就算第二天八九点来单位，都没人说什么。 “有什么事说吧。”刘主任开门见山的说道，很多司机回来并不会来他这里报道，一般都是有事。 “刘主任你看看这个。”江成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出货单子递给刘主任道。 江成这行为倒是引起了刘主任的好奇，认真的接过单子看了起来。 单子是丰城煤厂的出货单，但收货地址却是昌城运输站。混合煤，一吨十二块钱，运输单位是自提。 刘主任可能不清楚下面的司机会去给哪些单位送货，但运输站采购的东西，他大部分有印象。有他批示的，也有管辖部门决定的，但下面管辖部门采购的单子，基本每天都会做成表格放他办公桌上。 昌城没有煤矿厂，运输站虽然也有时候安排拉煤，但都是去火车站的中转货仓去拉。没有跟什么煤厂直接对接的机会。 刘主任看了看单子，又看了看江成。怎么会不明白这是什么事情，开口道：“煤呢。” “刘主任，我下午打算回一趟老家，我父亲身体不好只能躺在床上。市里医院我问了，应该能治疗。”江成没有回答刘主任的询问，而是说起自己下午的安排。 “煤呢。”刘主任再次询问道。 “在车上呢，不知道卸哪里。”江成这次是老实的回答着。 “我现在去安排人把煤卸了，今天就当你没回来。”刘主任起身说道。 “谢谢了，刘主任。”江成说道。 刘主任这话可不是让江成请假，而是直接带薪放假了。 很快刘主任先是在后勤部办公室喊了两个人，然后让他们去货仓那边调两个搬运工过来，多带一些麻袋。 不关什么质量的煤，明天发工资的时候，单位里又可以多一项福利。下午让办事员按照单位里各职位高低做一份福利表格出来。 领导分多少，司机，调度员，广播员，清洁工，临时工等等。不同的岗位福利也是不一样的，不可能存在公平。 哪怕只比你多一点点，比如领导干部就比普通职工多五斤煤，二分钱的价格而已。但领导干部不在乎二分钱，甚至可能不在乎这点煤。人家要的是这个形式，我得比你多。 在停车场，江成听从刘主任的指挥，开到指定的位置。在卸煤的人还没来之前，刘主任看了一下车上的煤。质量很不错，他很满意。 趁还没到吃饭下班的时间，刘主任又带着江成回办公室了。给他开了一个新的采购单，盖了单位的印章，让他赶紧去财务领买煤的钱去。 “明天上午发工资，食堂有红烧肉。” “唉，知道了。” 在江成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刘主任跟他交代道。发工资的时候，食堂基本都会弄点好菜，有荤菜的话大家都可以改善一下伙食。 江成明天也能领到工资，他之前预支的只是基本工资。他上个月跑运输的补助是没算在里面的，所以他能领上个月跑运输那些天的补助。 在财务科领了买煤的钱，江成去食堂看了一下，今天没有荤菜。现在回去家里应该还没弄好饭菜，他打算回家吃。 走出办公楼，江成见车上的煤还没卸掉。而徒弟冯华带了两个人也在那边帮忙，等煤卸了就会帮忙洗车。 所以江成走的时候，跟马华招呼了一声才离开运输站。 走路回去一刻钟以上，想到回到家就能有机会跟周灵莹亲热，回去的路上走路都感觉带风。 等到了院子巷子外路口的时候，江成进公共厕所‘进货’去了。 第七十六章 屁股大好生养我选翘 在确认厕所里没人后，江成手里多了很多东西。一袋几十斤的大米，网兜装的枇杷果还有几条鲈鱼。 鲈鱼没什么刺，味道也鲜美，简单清蒸一下放点酱油和盐味道就很好了。 空着手进厕所，出来就不少东西了。也就这个点工人还没下班，快要到吃饭的点，路上也没什么溜达的人，否则躲厕所‘进货’也不能说完全安全。 此时在大院里，周灵莹正在煮饭。菜已经炒好了，一个青菜，一个藕片。豆腐和鱼吃光了，她去市场除了能买点蔬菜其他什么都买不到。 但就算只是两个素菜，也比院子里其他人住户强了。食用油也是定量的，昌城这边是每人每月五两油，如果是县城的话，只有四两。就这还算是过的去的城市，一些偏远城市，现在还是市区定量三两油，县城二两油。 周灵莹虽然弄的是素菜，但她是用油炒的，而不是水煮的。在市区里大家平时也都是煮菜，不是直接炒的，也不是说天天就只是煮菜，但跟周灵莹这样炒，定量肯定不够的。 “米索拉米索，拉索咪哆来，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锅里煮着米饭，周灵莹哼着歌曲拿在抹布在擦着桌凳。木匠在门口干活，房间开门通风的时候免不了有木灰吹进来。 “东家，你回来拉。” “嗯，李师傅，还有两位师傅休息会，抽根烟。” 在房间内的周灵莹听到屋外的声音和动静，内心一喜，她男人回来了。 走出房间，周灵莹就看见了江成的身影，正在给木匠师傅，脚边上有不少带回来的东西。 带着笑容，周灵莹走到江成身边，拿起他脚边上放的东西说道：“江成，回来拉，要不要去房间里歇会。” 不知道是小别胜新婚说法，还是因为江成把周灵莹从女生变成了女人。这才三天没见，江成就感觉周灵莹更有魅力了一些，更有女人味。 “我不累，刚从单位回来，今天中午弄了什么菜。”江成对着周灵莹说道。 “炒了个青菜和藕片。”周灵莹回复道。 “你先把大米装米缸了，我来杀条鲈鱼等会清蒸一下。”江成吩咐道。 周灵莹点了点头，她刚才拿袋子的时候就打开看了一眼，知道江成是带了半袋子大米回来。现在听到吩咐就立刻进偏房了，三十多斤大米对于周灵莹来说轻轻松松。 江成也跟着进了偏房，看着弯腰在往缸里倒大米的周灵莹。 欲不知所起，一拥而紧。欲不知所终，羞之而出。 反正就是周灵莹和江成前后脚进的偏房，并没有多久周灵莹羞红着脸出来了，去厨房看锅里的米饭如何了。 今天一锅米饭肯定不够的，江成不在，大家吃一碗饭，吃不吃饱就这样了。但江成回来了，周灵莹不能让他吃饭的时候没饭盛。 所以今天中午最少两锅饭，那些木匠师傅今天中午也可以占便宜多盛一碗。 周灵莹出门后，江成稍微等了一两分钟才出去，老司机都懂。 一会的工夫江成就把一条大点的鲈鱼给处理好了，鲈鱼在这个年代价格比其他普通的鱼贵一点，要六七毛一斤。 很多单位招待领导喜欢用鲈鱼，李师傅他们看见江成在处理鱼，又看见周灵莹用盆把锅里的米饭盛出来后，又在刷锅淘米。所谓好饭不怕晚，今天中午肯定不能按时吃饭了，但却能多个好菜，甚至江成回来了，大家还能喝上一杯。 江成处理好了鱼放偏房砧板上了，然后回正房看已经做好的家具。家具方面他也不懂，感觉比单位里的好不少。 至于款式，在江成看来是比较土的，跟二十一世纪农村人的家具差不多。唯一点就是质感很厚实，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堆人站桌子上面去都不会有一点问题。 周灵莹又煮了一锅米饭，在空闲的时间就来房间找江成了。江成还没开口说话，周灵莹就给他捏上肩膀了。 “灵莹，今天中午吃过饭，一起回趟老家把爹娘接过来。带爹去医院看一下，把爹的病治好了也算了一桩心事。”江成说道，其实他一个人也可以去接，但有周灵莹陪，路上不无聊。 “那回老家能不能多待会，我想去知青点看看朋友。”周灵莹听到一起回老家一趟，很开心的回复道。 “行，我们去接爹娘，他们肯定要也收拾一下东西才会跟我们来城里。正好你去知青点看看，我也去山上一趟看看能不能抓到些鸟。你还是太瘦了，得多吃点肉。”江成回应道。 江成的空间里还有不少野鸡和上次在湖边抓的大鸟，一直吃鱼也会吃腻。但野鸡什么的在城里又不好随意拿出来，不好解释。这次他准备直接弄一袋子来，彻底把家里的肉食丰富一下。 “我哪里瘦了，大家不都这样嘛。” “屁股没多少肉。” “江成，你是不是喜欢大屁股的女人，大屁股的女人好生养。” 周灵莹趴在江成的肩膀上，小声的在他耳边询问着。 听到周灵莹这样说，江成给她来了一个反手掏，反手抓在周灵莹的屁股上说道：“屁股大小无所谓，但我喜欢屁股翘一点的。” “大白天别老是动手动脚，门还没关呢，我要去厨房看着了。”周灵莹笑着说道。 周灵莹身高是不矮，但她属于骨骼不大的那种。就是她坐着的时候，从脸型和身材来看，会认为她不会有多高。可她要是跟你站一起，又会发现她并不矮。 周灵莹就怕江成说喜欢屁股大好生养的，她其实也认为屁股大的会容易怀上小孩。 这年头女人要是屁股不大，结婚要是怀不了孕，很多人会把这个跟屁股扯上。 其实怀不怀孕跟屁股大小没有关系，但屁股大容易生养是真的。只不过这年代的人没文化的多，很多把生养当成能不能怀孕来理解了。 所谓屁股大好生养，是指女人屁股骨盆大，生孩子的时候容易顺产把孩子生出来。跟能不能怀孕其实没什么关系。 第七十七章 不能带周灵莹回娘家 没多久饭菜弄好了，不过也十二点半了。江成要不回来，十二点的时候就开饭了。 这次有了桌凳，饭菜都放到正屋来吃，倒是方便了不少。江成把上次开动的那平竹叶青又拿了出来，这吃饭前大家一人喝上一点。但也就一点点，哪怕是周灵莹，也给她倒上了一小口的量。 喝着酒，品尝江成带回来的鲈鱼，的确是美。 江成也觉得特别鲜嫩，他现在吃的可是野生的鲈鱼，可不是后世在超市买的养殖的那种。野生的比较细长一点，而且颜色是青色。野生的依靠自身能力觅食，肉质更嫩滑鲜美。 而后世养殖的鲈鱼，体型比较肥，肚子比较鼓。跟其他鱼比起来是好吃点，但在会吃鱼的人眼里，养殖的跟野生的根本没法比。 喝酒的时候，江成跟木匠师傅交代了一下，下午他跟媳妇要回老家一趟。大概会五点半左右才回来，今天晚饭肯定要晚一些吃。 交代完事情后，大家也就开始吃饭了。这次一人吃了两碗大米饭，算是吃的比较舒坦了。 饭后周灵莹收拾了一下，大家都稍微休息了一会。然后木匠师傅又开工了，江成则是锁上了正房的门，带着周灵莹去运输站拿车子了。 这个年代，哪怕是夫妻走在外面，牵手都要被人笑话的。路上江成想搂一下都不行，只能保持一定距离边走边聊了。 “灵莹，明天单位里上午发工资。现在都七月中旬了，我开的是重卡汽车，得跑一趟远门了。”江成一边走一边对道周灵莹说道。 “跑远门，跑一趟多久呀。”周灵莹询问道，这才出车刚回来就要跑远门，她肯定是不舍，可江成就是这样的工作，得理解。 “不好说，天气好的话能快点。要是下雨什么的，跑一趟十天半个月都很正常。”江成回答道。 这两个人刚走在一起，不管一开始接触的时候各自是什么想法。但现在都产生了情愫，哪怕是大热天身上有汗，两人都想腻歪在一起。 因为司机的职业，动不动就分离，的确是有点不爽快。江成也看的出因为说了这个事，周灵莹的脸上没什么笑容了，小酒窝都没了。 不过要把周灵莹弄开心很容易，江成接着说道：“上次我去盐城其实路过南京城的，但你没有跟我说你家具体地址。这次应该还会路过，你要不要给家里写给封信，我再带点礼物去拜见一下他们。” “真的嘛？”周灵莹眼睛睁的很大，一脸惊喜望着江成，然后想道他本来就是跑外地运输的，那她跟家里人联系不是很方便了。此时她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江成，我能坐你的车回一趟南京嘛。” 听到周灵莹这个问题，江成摇了摇头。 在五八年的时候，乡镇成立公社，农村人出趟远门，都要公社开介绍信。而城里的人要去外地，除非自身是有一定级别的人，普通人没介绍信火车票都买不到。 周灵莹从南京到这边来，是有安排下乡证明的，才买到的火车票。可要回去，没有证明的话，逃都逃不掉。 坐不了车，跑到城里就算躲过检查的，没证明都没地方住。靠两条腿走六七百公里回去，还要不被人巡查到，几乎不可能。 而江成不是没想过带周灵莹回一趟她自己的家，但根本带不过去。上次他跑盐城那趟，其实遇见很多次查车的，只不过他手续齐全，遇到查车也很快就通过了。 这年代其实是有好几个单位都会查外地车辆，交管部门会查，查司机的驾驶资格和车辆证件，甚至工作证都要查。 公安部门也查，查你车上有没有可疑人员或者物品。这年头司机是有可能接到特殊任务去运一些军工产品的，运那样的物品，还得办理特殊通行证。 还有就是你车子要是跑一些乡道县道，有时候路过武装部什么的，也可能会让你停车检查一下。 所以司机给人带货容易，要带人，基本就是很短的路程。真要带人跑长途，除非对方也有单位开的证明，有急事等不到火车。 江成跟周灵莹解释了一下路上查车的事情，带家属到附近的城市转转还行。出了省被查到最少是一个通报批评，还要处罚。要是家属还是知青的身份，那恐怕更严重了。 听完江成的解释，周灵莹还是挺高兴的，起码除了写信，有些话可以让江成帮忙给家里人转达。而且自己家现在什么状况，江成也可以去帮忙看看。 而上次周灵莹给家里写信还是刚跟江成处对象的时候，那时候江成说要养她，想要早点跟她成亲接到城里去。 那时候周灵莹给家里写信就说了在金河公社那边处了一个对象，信里没说江成是司机。毕竟那时候江成还没去报道，并不算正式司机。但那时候她就让家里人别回信了，说自己以后不在知青队这边了。 那时候的周灵莹已经‘堕落’了，太想回归城里生活了，加上江成条件这样好。所以写信不让家里人回信，等有了新地址再写信告诉他们，其实内心在那时候就偏向了跟江成成亲进城过日子。 至于后面出现江成分房子得早点成亲的事情，看似是在逼她，但对于周灵莹来说刚好就是一个放下矜持的台阶。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运输站，周灵莹到过汽车站的客运站，还是第一次知道车站后面就是运输货物的。 这运输站可比南边的客运站冷清多了，还不如货仓那边人多热闹。 来到停车的位置，江成并没有看见徒弟冯华。但原本只是让清洗一下后车厢的，现在却是整个车子都被清洗了一下。 这年头可没什么冲洗设备，都是拧着抹布和水桶还有一些刷子什么的，一点一点清洗的。 江成用钥匙打开车门让周灵莹先上车，然后自己拿着摇杆发动机钥匙去启动汽车。每一次用这个钥匙启动，都不能大意。 特别是在摇的时候一点都不能大意，一下没抓牢脱手了，可是会反弹的。反弹打到身上，轻伤都算运气好。 车子启动后，江成带着周灵莹很快离开了运输站。而在车上，周灵莹在给江成整理出了汗放在车上没清洗的衣服。 晚上又有洗衣服的活干了，周灵莹觉得跟江成在一起过日子，日子过的实在太好了。这能帮江成洗衣服，都是开心的事情。 第七十八 左脚踩右脚借力能上天 一路上，江成又享受着周灵莹剥枇杷果投喂自己的服务。烟就没让她点了，江成也就无聊的时候瞎抽一根玩玩而已。 二点半左右，江成回到了金河公社，反正这样的大汽车一进公社肯定就会有人知道。不过这次没人堵江成了，就算是堵他，他这次也不会答应什么的。 接江长河去市区看病的事情，本来就没有提前告诉过家里人。江成也是不懂医，怕真没法治疗，省的说了给江长河希望又无情的破灭。 就半个下午的时间，最多回来一两个小时就走，公社有事情找江成，这次也不会再出手帮忙了。 两人下车后，就往开阳村方向走。这次回来道路两边的景色也变了样，之前两边都是黄灿灿的稻子。现在已经全部收割了，田间有很多堆放在一起的稻秆。 这些稻秆也是后世所谓的秸秆中的一种，不会在地里烧掉当草木灰肥料处理。而是烧饭当燃料，还有公社的学校，办公单位都会拿去烧。 还有就是喂牛羊之类的，甚至一些茅草屋屋顶也是用稻杆，农村的茅厕顶上基本就是这个。 很快两人就回到家了，侄女和侄子在屋外玩，抓一些虫子喂蚂蚁玩。不过小孩嘛，这次是喂蚂蚁玩，下次可能就是如何弄死蚂蚁来取乐。 看见江成出现，现在是挺亲近他的，都跑过来喊他叔叔。但对于周灵莹，也就最大的江娟知道应该喊她婶婶，其他两个是跟着的喊的。 “成子，莹莹，你们回来啦。” “娘，回来有事跟你说一下。我们进房间谈。” 因为听到屋外的动静，赵玉霞从正屋走了出来。见是儿子和儿媳回来了，立刻笑着招呼道。在江成回应后，周灵莹也跟着喊了一句娘。 江成一边说着一边直接进了爹娘住的房间里，然后直接到了内屋。 “爹，我在市里医院问了，你这应该能治，我打算现在接你去市区里医院治疗。”江成看着躺坐在床上的江长河直截了当的说着，他没太多时间耽搁，然后又对着赵玉霞说道：“娘，你干净收拾一下东西，你也一起去城里，到时候在城里照看爹。” “真~真的啊，我这病市里医院能治？”江长河有些激动的询问道。 说实话，江长河这样天天在床上躺着，真是痛苦。但又是抱着好死不如烂活的心态，毕竟大部分人不到逼不得已，还是想活着的。 甚至有些人年龄大的生病了，会怕死到很自私，不管家里条件情况，哪怕拖累子女也想治病。 当然也有看的开的，也不说不活了，但也不拖累子女。就是硬抗，抗到自己没气了也就了结一生了。 “成子，那我现在去跟你嫂子香兰说一声。”赵玉霞听到要接他们去城里，并且待不了多久就走，立刻开口说道。 现在江燕被金河公社安排在开阳村这边的生产队当记分员了，李香兰也是干一些工分不算低，又还算轻松的活。 江成点了点头，现在嫂子李香兰还在地里干活呢。别她一回来，爹娘突然不见了，一个农村妇女，得把她给吓到。 而这时候周灵莹也乘机赶紧去一趟知青点，跟一些朋友见一下。 至于江成，跟他爹闲聊了几句，拿着一个麻袋和一个竹筐子也出门了。 江成是不会去山上，他打算去田沟里弄点黄鳝和泥鳅。白天黄鳝不出来，但江成能隔空扣洞呀。 周灵莹是去了女知青干活的地方，大家看见她很开心。至于欠她粮的人，还要等一些天才能还她。稻子是收上去了，但要分下来还得统计，不过周灵莹没提这事。 好几个周灵莹关系好的女知青都围着她，听她离开知青点嫁人后的事情。 周灵莹跟大家诉苦着，她告诉大家这知青身份在城里，连一点挣钱的散活都接不到。她还没有定量吃，什么都只能依靠男人，一点用都没有。 也就他男人有本事，告诉大家汽车司机真的很厉害，在城里大家都对江成很尊敬。平时在外面跑车，能买到定量外的大米，食用油之类的。 “灵莹，你家里现在有一大坛油，那么多呀。”女知青张艳震惊的询问道。 “嗯，我家里现在请了几个木匠师傅在做家具，为了招待他们，我天天都是用油直接炒菜的。我住的院子里有一个在供销社上班的大姐，我丈夫上次去了一趟远门，带了一些东西让供销社大姐帮忙换的，吃到过年都吃不完。”周灵莹说道。 几个女知青听到周灵莹的话，都有点忍不住咽口水。知青在农村生活，跟农村人是一样的。知青队除了有少量的布票，其他什么都没有。 油的话是公社每年都种一些油菜，然后送到县里的粮站去压榨成菜籽油。 在春春乡野间能看见到处是油菜花，到处有蝴蝶和蜜蜂。再过三个月不到，也就是十月初，又会种植大片的油菜。 所以很多菜地不是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的，都是规划着来的。 每年春季一次，秋季一次。油菜籽榨的油，公社都会按照人数卖给大家，没钱就抵工分，但大家能得到的油真的少的可怜。 一坛子食用菜籽油三十多斤，够金河公社的女知青所以人的半年量了。 “我跟你们说，前两天我丈夫几块豆腐来，豆腐煎着吃可香了。我来这边一年多了，就没吃到过豆腐。”周灵莹继续说着在城里她挣不到钱，但日子过的很美好的生活。 要是在后世，周灵莹这样的行为，肯定被一大堆人鄙视，说你个‘老六’。但在这个年代，大家就爱听这个，让大家向往。 别说那些油呀，鱼呀~还有豆腐什么的各自吃食。就天天能吃上一两大碗大米饭，对于现在的女知青来说都很满足。 最后周灵莹看聚的差不多了，不能耽误回去的时间。就给大家留了她在城里的地址，让大家有空可以去城里找她，去了的话她会好好招待大家的。 但周灵莹不是住在县城，是在市区昌城。她回金河公社可以坐丈夫的汽车过来，不需要花钱坐班车。 女知青要去找周灵莹，一个来回要四毛多钱，米饭得吃两斤才能吃的回来。 所以大家留了周灵莹家里的地址，现在昌城那边的地址就可以说是她家里，她对外称自己家住那里一点问题都没有。 以后大家有急事可能会去找周灵莹，但平时真舍不得这个钱。 周灵莹走了，她果然是很想念朋友的，跟朋友聊完天，感觉心情特别好。 她走了，女知青也要继续干活了。而周灵莹的美好生活传说要不了一天，在刚才几个女知青的口中会传播到每个知青耳中，起码每个女知青会知道。 一些在公社待了很久的女知青，可能不会妄想什么，只会羡慕周灵莹命好。 但一些来这边还没生活多久，积极的思想还没稳固的女知青。周灵莹的事迹对于她们来说可能就是一碗鲜美的毒鸡汤了。 人嘛，总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就跟八九十年代人看了武侠片，认为自己也能左脚踩右脚那样不断借力飞上天。 反正会有女知青幻想着自己也嫁一个有工作的城里人，就能过上好生活了。 第七十九章 接爹娘到城里 周灵莹从女知青那边回到家，嫂子李香兰也回来了。 赵玉霞去生产队干活的地方找的李香兰，她得知小叔子江成要接爹去城里治病。这一去就得在城里住上许久，娘也会跟着去，要收拾东西带去城里。她就立刻请假回来帮忙收拾东西了。 其实也没很多要收拾的，主要是一点换洗的衣服，然后就是生活用品。有些东西可以不带，但家里洗澡的大木盆必须带去。 在城里江成虽然买了一个洗澡的大木盆，但他是不会让周灵莹和江长河轮流用一个大木盆的。 可能在农村天冷的时候，烧水洗澡，家里很多人就只有一个大木盆，轮流着用。 江成能跟周灵莹一起用一个大木盆洗澡，别人再用就会心里不舒服，哪怕用过后洗刷的干净。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天冷的衣物和被子没带，就等江成回来了。 而江成也没多久就回来了，弄了一些黄鳝和泥鳅。麻袋里也装了一些鸟和野鸡还有野兔。 大家都很惊奇江成才出去一个半小时就弄这样多东西回来了，江成也只能解释运气好，山上的野鸡和鸟多。 对于江成的解释，大家只能相信，只能说他本事厉害。除了本事厉害，也没办法解释他怎么弄到这样多猎物的。 东西收拾好了，江成看了一下时间，也四点多了，要赶紧出发回去了。就吩咐大家直接去公社马路那边，坐车去城里。 本来江成是打算背他爹的，但他小看了这年代女人的力气。别看他娘赵玉霞很瘦弱的样子，但之前能在地里挣工分的人，别说现在不怎么壮实的江长河了。就算是一两百斤的柴火，也是能直接抗在肩膀上走几里地。 嫂子李香兰也帮忙拿了很多东西，要送爹娘上车再回来。周灵莹也拿了不少东西，说江成开车累，让他少拿点。 到最后江成就拿了两个木盆，一行人中拿的最少的一个。江成跟他娘说了几次让他来背他爹，他娘都没同意，不让自己儿子累到。 但江成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好像他没去当兵之前，家里人对他好像也只是一般。现在没了大哥，加上他成为了司机，连家里人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很快江成一行人就来到了公社大路停车的地方，又有公社的人在蹲守着他。江成也见过，就是上次在王书记身边的人，应该是公社的办事员。 好在这次没让江成又等等之类的，而是他开车回来后，人家王书记知道他回来了。让人弄了一些农产品和山货和两只母鸡在等他，主要是一些大蒜头和一些木耳。 上次给江成的东西，在王书记这边的意思就是让他去跑跑人情，农机厂的事情办不办的成，都算给他出面的报酬了。 王书记也没想到第二天下午就接到了农机厂的电话，说柴油机厂那边专门打电话让他们去拉发动机。 然后金河公社这边批了一台手扶拖拉机过来，这一台手扶拖拉机对于公社的意义很大。安排江成的妹妹江燕当个记分员，对于王书记来说太容易了。 一个公社有很多记分员，基本上每个生产小队都有一个记分员。而一个村基本就是一个生产小队，除非是那种很偏人口很少的村庄，可能会两个以上的村合成一个生产队。 而记分员在村里可能吃香，但其实也就是一天领八工分，轻松点的活而已，又不是有工资的岗位。 所以这次送两只母鸡，一点大蒜头和木耳，东西虽然不多，也算一个心意。就跟每年收粮的时候，县里或者市里都会派放映员来下面放电影一样，招待一个放映员都要这样多东西呢。 江成不知道的是他那天在黄土岗公社看电影，其实其他很多地方都派放映员下乡放电影了。而金河公社前这边前天晚上放的电影，这放映员也不是想下乡就下乡的，得接到放映任务。 王书记送的东西，江成客气的收下了，让蹲守在这边的办事员表达他的感激。然后把东西放车上，启动车子开车离开了。 一路上，江长河始终是带着笑容的。不管能不能治好，起码有希望了。 一直到五点半多，江成才回到市区住的地方。江成把爹娘安置在偏房，虽然偏房已经摆放了很多东西了。像大米，油，做家具的木料，竹床什么的。 但乱一点没有关系，对于江成爹娘来说，他们是来治病的，又不是来享福的。 简单的整理一下，周灵莹和赵玉霞就开始忙了。 江成是把竹床搬出来放在过道靠墙边，让后把他爹撑扶到竹床上坐着。这样他可以坐在外面跟人聊天和看李师傅他们做家具。 在老家那边，江长河一直待在屋里不出来，是因为出来也是无聊的。不像在这院子里，整天都有邻居在。 江成也没闲着，王书记送的两只母鸡他可没打算吃了。空间里的野鸡野鸟都吃不完，打算养着下蛋。 现在也只能先用绳子绑好弄在厨房外墙角边，等明天弄点树枝条搭个鸡棚。农村人养鸡都是用树枝搭鸡窝的，一些有韧性的枝条跟编制筐子一样穿插。 一些农村有点手艺的人，会用竹条做个竹笼子。 把鸡绑好，江成就去帮着处理泥鳅了。泥鳅没黄鳝耐活，来的路上是都装木桶里的。但泥鳅死了一些，黄鳝基本一条都没死。 江成打算今天晚上吃泥鳅，先过油然后爆炒，正好王书记还送了不少大蒜头。来个爆炒蒜蓉泥鳅，只不过这菜费油，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浪费的油比泥鳅可精贵多了。 至于黄鳝，江成打算留两条大的自己吃就可以，其他的让朱岚去处理。 黄鳝补气血，但普通人不会处理真弄的不好吃。而一些年龄大的领导喜欢吃这个，也知道怎么弄好吃。所以黄鳝在市区里价格跟鱼差不多，但并没有鱼好卖，得找有条件的人卖，另外就是产后气虚的妇女也适合吃这个。 黄鳝跟泥鳅一样，都过油爆炒比较好。但城里人一个月油的定量就那么点，炒一个这样的菜一下用掉一个人半个月的定量，基本没什么人舍得。 泥鳅的内脏清理出来，正好喂鸡。然后一只在处理野鸡和鸟，准备腌制一下，到时候就算江成去跑长途了，家里起码还有肉吃。 第八十章 第一次下厨 江成在处理野鸡和鸟的时候，朱岚下班回来了。供销社的售货员的确是吃香，但早上上班比普通职工早一个多小时，晚上下班也比其他人晚一个多小时。 朱岚路过前院，看见江成自然要跟他打招呼了。 “江成，你这弄的是什么东西呀。”朱岚询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鸟叫什么，回了一趟老家，自己打的。弄了不少，朱姐你要不弄一只回去炖了吃。对了，还捞了一些黄鳝有十几斤，你帮忙处理一下。”江成一边拔着鸟毛一边说道。 “行，黄鳝就放这边，我去吃口饭就过来。” 朱岚回应道，然后就在一堆鸟中挑了一只拿回去。这年头对于动物，管你啥样子，好看还是不好看，认不认识，看见了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货能吃不。 江成也是不管那么多，认不认识都是野味。在后世他这样的行为，可能自己进去不说，就刚才朱岚挑的那只，也得进去。 到了六点多，米饭是煮好了，菜也炒了一个大白菜。中午还有剩下的鲈鱼，其他的菜赵玉霞不会弄了。炖野鸡或者鸟的话，会是会炖，但已经很晚了，太浪费时间。 对于泥鳅，赵玉霞还真不会弄。她一个农村人，在农村没有什么调料，对于泥鳅是真不会弄。这东西在农村以前就是喂鸡鸭的，喂鸡还要剁碎，鸭子倒是一口一个。 而周灵莹就算以前是城里人，也不会弄这个。没有几两油进去，或者跟后世有那么多调味料来弄，也弄不好吃。 最后只能江成出马了，倒了不少油进锅，油热后一条条泥鳅放进去煎至黄色。其实也可以简单过油一下，然后再爆炒的。但煤炉子不像灶台烧柴火，火力不强无法猛火翻炒。 这泥鳅油煎，整个院子又全部是香味。六点钟很多人都吃过饭了，但闻着这个味都有点受不了，也有人直接来江成家这边看他家弄什么了。 到江成家门口，竟然发现是江成在弄菜，还弄的这样香。一些女人看看自家男人，什么都比不了。 唯一能比的，就是听说江成那方面不行，跟周灵莹在一起一年多了，其实没同房几次。不像院子里的女人，结婚的基本都有小孩。 江成把泥鳅全部煎好后，把锅里的油倒出来了一些用碗装好，也留了一些在锅里。然后把生姜，干辣椒，还有切好的大蒜沫全部倒入锅中。也就只有这些调味品了，其实还应该放点酱料的。 调料稍微过油炸出香味，再把泥鳅倒入锅中。没有全部倒进去，泥鳅有点多，全部倒进去煤炉子的火力跟不上，翻炒不起来。 同样的流程江成炒两次，才把泥鳅炒光。 炒菜的时候，周灵莹一直就站在江成身边看着。上次弄蛤蜊，江成教她怎么处理，她就感觉江成可能会做饭。 而这次江成露这一手，让周灵莹实在是太崇拜了。 “这盘也端上桌吧，可以喊大家吃饭了。”江成说到，他本来想隐藏自己本事的。这样每天回来坐享其成等着媳妇弄饭菜，可这年代的人真不会怎么炒菜。 主要是大家也不敢拿食用油去试手呀，其实也是后来大家条件慢慢变好了，食用油也不这样精贵了。一些在家里煮饭的人，尝试着去弄一些菜或者是学别人弄。才出现一批不是厨师，弄家常菜也不错的人。 当然后世也有些没弄饭天赋的人，学别人做菜。学着学着，看着人家弄的，再看看自己弄的，会有一种连锅都丢掉的冲动。 弄完菜的江成也是想清楚了，这不是他那个时代。周灵莹要是敢对他说他弄的饭菜好吃，以后煮饭弄菜交给他。哼~~，晚上关起门来打。 晚上这一顿大家吃的很开心，其实江成并没有把泥鳅煎透煎酥脆。煎太透了，就没有泥鳅肉的那种嫩滑口感了。 按照道理，泥鳅内部鲜嫩，吃起来是应该吐骨头的。可一顿饭吃完，就他桌前有点骨头。其他人都是吃的干干净净的，渣子都没有一点。 因为今天吃饭比较晚，饭后李师傅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带人走了。 江成和他爹坐屋外乘凉，他爹倒是跟院子里一些年龄大的聊上了。这该死的天气，要是再热一点，晚上在屋里睡觉得热出一身汗出来。 之前七八点回屋就能睡了，现在不到九十点，屋里还是很热。小孩得大人在身边一直用蒲扇一直扇着才能睡着。 周灵莹跟赵玉霞收拾好了一切，就坐江成身边了。 院子里的光亮来源都靠各户房间里的灯照着，都比较昏暗。 昏暗的光线让一些人胆子变大，周灵莹坐到江成身边的时候，主动拉着江成的手在自己手里把玩。跟江成的手比大小，看他手上有多少手茧子。 “江成，你知道嘛，女人生了孩子，这里会变大的。”周灵莹小声的在江成耳边说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呀。”江成故作不懂的询问道。 “隔壁邻居有王玉珍，她家不是有个三个月大的小孩嘛。上次喂奶我看见了，很大，她跟我说的。”周灵莹一边指着王玉珍家的方向，一边继续小声的在江成耳边说道。 周灵莹这样一指，江成倒是有点印象。见过面也打过招呼，但江成不知道人家女人叫什么。长的很一般，否则就周灵莹这样描述，江成可能就会去幻想什么了。 “灵莹，你真好看。” 在月光下，在昏暗的灯光下，周灵莹跟江成说这样的话题。她实在是太单纯了，江成实在忍不住在她耳角下亲了一口说道。 而这次，周灵莹是直接打探了一下四周，然后在江成脸上回亲了一口。 “江成，等会帮我洗澡搓背。” “我要帮你洗正面。” 江成厚颜无耻的说道，但这次周灵莹没有害羞，而是在江成耳边很小声的说了两句话。 听到周灵莹说的话后，江成看着她有点不敢相信，怎么一脸清纯模样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的。 夜慢慢深了，偏房已经住人了。周灵莹要洗澡也只能在正房，这样的话，洗完了就可以直接到床上躺着。 在房间里，江成又上手对周灵莹挑肥拣瘦许久，哪里肥哪里瘦他摸的一清二楚，总体来说还是瘦了点，得慢慢养。 第八十一章 带货 夜很深了，江成洗完澡了，而且也回房很久了。 “灵莹，睡吧，太晚了，你别逞强，想要孩子不是这样的。” “这才~~。” “别说话了，睡觉。” 江成不想听周灵莹再说什么了，把她抱在怀里，她有点不正常。 周灵莹没再说什么，被江成抱着虽然有点热，但没多久安稳的睡去。 次日清晨，一大早江成和周灵莹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是赵玉霞起来的早，想生火煮饭清洗东西。但她没外面水池的水龙头钥匙，只能在门外喊他们起床给一下水池钥匙了。 “灵莹，你屁股真白。” “你怎么老喜欢看我屁股。” 被吵醒，周灵莹急忙起床穿衣服，她也得起来收拾一下了。 江成被周灵莹这样一说，其实也被说懵了。 好像在自己那时代，小的时候对屁股也不感兴趣呀，谁要露个屁股出来还要嘲笑一下，后来怎么就喜欢上了。 那现在是七二年，这个年代的男人应该喜欢女人什么部位。 等周灵莹出去后，江成看了看时间，才六点没到。赵玉霞在农村生活，这起来的也太早了，江成是继续躺着睡个回笼觉。 也就是睡觉再睡了一会，六点半多，江成也是起床了。不能再睡了，今天早上还得送江长河去医院，找上次说能通过针灸和推拿治疗的中医去看看。 去了医院之后，江成还得去单位正常接送货单。不过长途送货单，司机想拖延一天留在昌城也很容易。 今天上午发个工资，检修一下汽车状况，再去加个油什么的。下午去调度室接单，然后开车去把货先给装好，墨迹一下都能到三四点。都三四点钟了，干脆第二天早上再出发也就没什么了。 吃过早饭，江成就开车带一家人都去医院了。 进了医院，挂号费两毛。县城里可能挂号就几分钱，但这是昌城第一人民医院，大医院。 不要以为两毛钱便宜，普通工人一天才一块多工资。按照这个比例算，一个人的一天五分一的工资就挂个号，也不便宜。 挂好号，得在医院等。除了急诊，医生也是正常八点上班。 等待医生到来的时候，江成把周灵莹拉到医院楼梯口旁。 “你身上带钱了嘛。”江成询问道。 “带了。”周灵莹点头说道，并且要从裤子里面的口袋掏给江成看。 江成是不知道周灵莹哪里学的这样藏钱，在裤子里面缝一个口袋。这在后世要是碰道一个抢钱的，本来没打算劫色，你这在裤子里面掏来掏去的，保不齐就让人家有想法了。 周灵莹裤子口袋里的钱，有一部分是她自己的钱。更多的是上次邻居张阳帮江成卖海带的钱，卖海带的钱张阳也给给朱岚那了。上次拿食用油过来的时候，朱岚就顺手给了周灵莹。 那天晚上周灵莹是要把钱给江成的，江成没要，让她留着平时买菜和家庭开销用。 “你带了就行，我没时间在这边等医生来，得去单位了。”江成说道。 “你去吧，有我在你放心。”周灵莹说道。 听到周灵莹的回复，江成看楼梯口四周没人，抱了她一下才离开。 开车到运输站，江成还没停好车，徒弟冯华就出现了。学徒可得比师傅早到，哪怕师傅开车外出不在单位，也得提前到。 江成看见冯华后，也就没直接熄火停车，而是开到了运输站的维修车间门口。 “冯华，我先去调度室看看送货单，等会一起给车子做个简单的保养检测。” “好的，师傅。” 听到江成的吩咐，冯华是一脸兴奋的回应着。而江成把车子停在这边，这边的其他几个学徒也出来了。 司机师傅教导徒弟，其他学徒也是可以听的，否则的话一些理论知识当师傅的也不可能一直教。 只不过不是江成的学徒，有些上手的东西不会让其他学徒碰就是了。哪怕是给汽车加水，检查汽车机油情况，甚至是拆一个车盖都是自己学徒优先。 有师傅在教导，其他学徒都是看和听，除非是换轮胎的活，几个学徒配合着来。 这年代的学徒有活干都是抢着干的，只有干的多才会熟练。 江成离开修理车间这边，拿着送货回执单去调度室了。 在调度室上交了送货单，江成也开始查看起最近要送货的单子。前往南京的单子没有，但是有去沪城的订单。 去橡胶二厂拉一批双鱼牌的雨衣和布面胶鞋去沪城那边，送到那边的一个驻军部。其实最早昌城橡胶二厂不是叫这名字，是一家专门给部队军需部生产军装，米袋，蚊帐之类的东西的。 后来转为民用产品，但一直也供应部队。 所谓的布面胶鞋其实就是解放鞋，底层是胶，上面是布。 “吴姐，就这张单子吧。”江成对着在值班的调度员说道。 在运输站这样久了，对于单位里的调度员现在也开始熟悉了，起码知道叫什么名字了。而且一个运输站也没几个调度员，现在跟江成对单子的叫吴燕，跟他妹妹江燕还同名了。 “江师傅，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现在给那边厂里联系，让他们准备好要运输的货品。”吴燕询问道。 “今天车子要检修一下，还要去加油，而且今天不是发工资嘛。你说我下午二点多去那边装货。”江成说道。 “江师傅，你这是去沪城呀，听说那边的牙膏牙刷很好的，能不能给我个牙膏牙刷回来。”吴燕露着笑容小心翼翼的对着江成开口道。 沪城算是大城市了，很多司机去那边都会尽量弄点东西回来。但司机也不是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的，没有关系的话，没有票证也只能买一些普通的东西。 沪成那边有麦乳精，有大白兔奶糖，有上海手表，肥皂，钢笔等等。这些东西谁都想要，可在沪城，人家本地人也是一样要票证购买的。 司机要想带点货回来，除非是给沪城那边的国营商店或者供销总社送货，然后套个交情买一点回来。 而江成是给那边某部队送货，谁要是有上海手表，可以帮忙去那边买个手表带子。其他东西得看司机的本事。 但个牙膏牙刷是没问题，这东西不要票，直接点头答应了。 “江师傅，牙膏牙刷也给我带一套。” “我也要。” ~~ 好嘛，答应一个，其他几个调度员听到了，都开口了。 而且调度员这职位也不是限定女人才能干，女人开口也就算了。男调度员也跟着开口，不符合江成的思维逻辑。 不过就是买点牙膏牙刷而已，江成是都答应了。 第八十二章 教导 其实这也不怪这些人开口让江成帮忙带点这个东西，东西可能也好不了哪里去，但有些人就喜欢追求大城市里的东西。 这牙膏牙刷买回来，用的时候肯定会跟身边的人说，这是托人从沪成买来的，咱们这可买不到。 而且一些在处对象的男女，来一句我托人给你从沪城带的某某东西。那同样的东西送人，绝对比在当地买的效果好特别多。 所以江成答应大家的同时，也打算给周灵莹也买一套，他现在很喜欢很享受媳妇迷恋他的感觉。 哪怕是江成曾经在二十一世纪读书的时候，交过的第一个女朋友，也没周灵莹给他带来这种感觉。 就是那种你就是她的中心，你一出现她就会围着你转的感觉，让江成十分享受。 这也是上次江成在黄土岗公社看露天电影，有女知青喊他去对唱他也不想招惹的愿意。有一个满眼是你的人，哪怕江成是滴滴老司机，也会收心。 否则说真的，那放映员张通都能在外面找相好的，江成不相信他这身份在外面就哄骗不到漂亮相好的。 调度员吴燕跟橡胶二厂那边联系了，通知了司机下午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去那边，然后就把送货单交给了江成。 这次跑沪城，江成跑一单就够了。因为就算解放车去拉，其实后车厢要临时加护栏升高，有些东西一袋也没多少重量，但占位置。 就像上次江成送的药材，很多都是晒干了的。如果不是很小的颗粒药材，很多药材一袋都没多少分量的。 而跑长途，除非是特殊情况，很少拉很重的设备。一般设备什么的都会用船运或者火车来运输。 江成的汽车这次去拉，其实是刚刚好。下雨能有遮雨布全部遮住货，而且送的就是雨衣胶鞋。布胶鞋放下面，雨衣放上面，就算淋雨了也不怕什么。 拿着送货单，江成先去后勤部批柴油条子，这种事情其实找后勤部的办事员就可以解决。不是什么事都要找刘主任的，前几次找他批柴油条，只是正好有事找他。 真要所有的司机都找他批柴油条，那他工作量就大了，他其实负责审核一下下面人的工作就可以了。 司机在后勤部要柴油条，跑短途的一般就是一百升一批。江成拿送货单子过去，开口就是五百升。 按照黄河车的油耗，平均一百公里要二十五升油，上次去盐城，来回二千公里。五百升是最基础的，这次是近了一点，但柴油这东西多给点批条很正常。 反正每个月都有人核对司机师傅跑了哪些地方，使用了多少柴油的。多用点少用点很正常，八分钱一升的东西，误差有个几十升都没什么。 而且这年代又没私家车，司机也最多就是公车私用一下，浪费一点柴油，但绝对不会去偷柴油用其他地方去。 从办公楼出来，江成回到汽车身边，冯华和几个其他的学徒就蹲在车旁边等他。 收了一个学徒，江成也正好要混一下时间，先是带冯华慢慢绕着车子转一圈。一边走一边询问一些表面能看到的汽车部件，询问对方是什么。明不明白每个部件的工作原理和构造。 这年代的汽车学徒可不是后世的考驾照那么简单，如果开车只是其中学习的其中一项而已。 冯华的父亲是司机，他倒是有些基础。但可能他之前一直在读书，真正教导的也不多。而且不同车型参数也是不一样的。 冯华答不上来的，江成反正会跟他讲解一遍，这是第一次教导。江成不会对冯华做什么，但教导过后，下次提问要是答不出，就要让他涨涨记性了。 所以江成在说的时候，冯华也在拿小本子记录着。一圈转完，江成吩咐他拿工具拆开机盖。 拆机盖的时候，明显可以看的出冯华动手能力还不行。他父亲冯林在出事之前也向单位里提过能不能招他儿子进来当学徒的事情，江成猜测可能也就是那时候冯华提前学了点汽车理解基础知识。 机盖拆下后，江成是认真教导他如何检查发动机的机油，冷却液，还有很多发动机部件的构造和功能。 江成讲的很慢，当然也没打算全部讲完，先讲点正常每次要保养的一些东西。 讲的差不多，让他去拿机油来补充一点，然后拿水桶去打点水给车子加点水。最后把机盖再关上，螺丝拧紧。 弄好一切后，江成拿摇杆钥匙给他试试能不能转的动。然后发现冯华有点不行，他只是家里条件好，吃的应该比其他人多，看上去体格比别人壮实一点。 但在这个年代，江成发现真不能从这方面去判断一个人力气大小。这时代一个女人都能抗几百斤东西的人，你根本看不懂她力气怎么来的。 冯华得去练力气了，他不是转不动摇杆钥匙，但没留余力，而且很难保持平稳。这样的情况江成是不会让他再试下去的，别一下脱力，跟他父亲一起住院去。 虽然没让冯华继续去启动发动机，但江成接过钥匙后，还是说了一些发力技巧和转动节奏的心得。 “上车，和我去加油站加一个油。”江成启动汽车后对着冯华喊道，然后自己上车坐上了驾驶室。 对于徒弟，让他干点活，不需要商量，也不是什么吩咐，可以直接用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 冯华听到江成的话后立刻上了车，而在车里江成也在跟他讲一些离合，变速器如何使用还有工作原理。 很快江成就开车到加油站了，带冯华过来就是让他拿空的油桶装油的，教东西是只顺便教一下。 如果不是这边车站加油除了要柴油批条，还要司机签字，江成都不会下车。司机签字是不需要给钱，加油站会到了日子统一派人去汽车站对账。 冯华作为一名汽车学徒，工资都只是发放的津贴，他签字有毛用。 在加油站加完了油，江成就开车回运输站了。而这时候运输站的财务科已经开始对员工发放工资和一些福利了。 第八十三章 发工资和福利（上架临时加更） 在一楼有一个房间是财务科每个月专门发工资和福利的地方，有一个窗口专门对着外面。去领工资的都要拿工作证过去，然后去了也要报一下什么部门什么岗位的。财务人员都归类了的，报一下很好找到。 好在运输站不是大工厂，领工资的地方并不拥挤，一些部门的人也是接到发工资的通知，留守岗位一部分人，去一部分人。等去的人领了工资回来，再换另外一些人去。 工资和福利的一些票证有些人是直接发到职工手里的，但有些人是用信封装的。并不是每个人的福利待遇都一样的，一些单位领导和不同岗位的人，工资可能是死的，但福利并不一样。 江成领的就是信封，领了后还要签字。除了信封，他还领了海带，煤炭，还有一条毛巾和两块肥皂。 看着领到的海带和煤炭，江成笑了一下。这是他卖给单位的，自己又领了一份回来。 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江成打开了信封。钱很少，只是一些补贴金，一共就八块六毛钱。上次长途回来，已经是七月六号了，七月后的补助都会八月发放。 钱虽然不多，但江成发现票证很多，有火柴票，肥皂票，粮票，油票，肉票，酒票，香烟票等等。反正品种很多，但面值都不大。酒票给的还是那种散酒票，并不是牌子货。香烟票上面还写了档次的。 这肉票粮票油票什么的，江成感觉其他一些普通职工不会有。应该是司机也耗体力，额外补的，但不多。肉票和油票都是几两的，粮票是粗粮票和细粮票各两三张，面值也是一市斤的。 唯独让江成敢兴趣的是竟然有一张家用电器票，手电筒票一张。 说实话，江成之前还想问朱岚能不能帮忙买到手电筒的，但老是忘记问。没有想到单位里就给他发了一张，司机出门在外，有个手电筒就方便了。 不过江成有点怀疑，这突然出现的手电筒票不像是巧合，有点感觉是其他司机早就有了，新来的司机才会第一个月发手电筒票。 甚至作为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江成想着其实手电筒对出门在外跑车的司机很重要。按照道理应该当工作用品像雨衣手套什么的直接发给他们司机才对，现在却是给你发一张票，你还得花钱买，买了用在工作上可能还要感激单位。 不过江成仔细想想，可能是自己内心太过狭隘了。也不是没有岗位直接发手电筒的，想很多单位工厂的保卫科，还有派出所。 他们这些单位就是直接提供手电筒的，但是手电筒也不是个人的，夜班执勤完了要放到专门存放手电筒的地方。并不能带回家，但司机其实汽车有车灯，除非是夜里汽车出故障什么的。 但汽车要是在夜里出故障，司机夜晚有手电筒也不会去修。 总体来说，发一张手电筒票，也算是照顾司机了，怎么用是看司机个人想法的。 江成把钱和票都放回信封里，然后去了一趟货仓那边，其他地方的货仓他已经去过了。自己单位的货仓他还是第一次来，在这边溜达了一会，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损坏了的木框子，这年代很多单位都是用木框包装大件东西，上次江成在其他地方货仓就看见有损坏的木框丢放一个角落的。现在过来一看，果然自己的单位也是如此。 江成要了一个损坏的木框，这边的人员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就直接给他了。江成要一个木框是省的去弄树枝什么的搭建鸡窝了，直接用木框上的木条做一个省事的很。 搞完这一切，江成算是把自己今天上午预计的事情都弄好了，而且也的确随便折腾一下一个上午的时间都快过去了。 江成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十一点半，职工是十二点下班回家或者去食堂吃饭。不过食堂肯定是会提前弄好饭菜的，他打算去食堂看看。 十分钟后，江成带着饭盒和刚才领的一些福利开着汽车离开了。今天下午他只要二三点去橡胶二厂把货装好，然后明天早上出发就可以了。 说实话，食堂炖的猪肉是真香。主要是江成逮的动物和鱼是不少，但还是猪肉有脂肪，缺少油水的人还得是吃猪肉补的快。 回到院子小巷子外，江成下车的时候又从空间弄了一个西瓜出来。空间里也就剩两个了，但不吃完，昌城这边西瓜也要上市了，留到那时候也没意义。 拿着东西回到院子，江成看见周灵莹和他娘在忙着弄饭弄菜，他爹是面带笑容的跟李师傅闲聊。 李师傅的徒孙看见江成拿了不少东西，立刻过来帮忙把他手中的一袋煤接了过去。周灵莹看见江成回来了，也是上前接过了他手中的西瓜还有饭盒。 江成把海带放到房间里去后，又去车子那边一趟了，把木框拿了过来。让李师傅帮忙稍微处理一些，改成个养鸡的筐子。 “爹，今天在医院医生说如何。”东西全部放好后，江成也坐到竹床上问着正在跟李师傅聊天的江长河道。 “应该能治好，今天检查了一下，也给我治疗了。先是给我扎了针，然后给我推拿了一下。我能感觉做完后明显好多了。”江长河开心的说道，也就是因为今天早上治疗了一下，他现在的心情才这样好的。 今天早上江成走后没多久，医生就来了。这年代的医院属于服务行业，不会出现能治好你，也给你慢慢的来。 没有什么先去拍个片子，又或者验个血什么的。询问了一下江长河的情况，在他身上一些部位摸了摸，问了一下什么感觉后就给他安排了治疗。 按照医生的说法，其实江长河最初的症状只能说小毛病。哪怕不治疗，在家里修养一些天都会好。但跟很多农村人一样，小毛病不当回事，硬是抗着小毛病还天天在地里干重活。 农村很多人，发烧感冒之类的很多都不去医院，都是抗一抗就过去了。年轻的人可能都能抗过去，一些年龄大的，本身身体就有一些问题，很可能一场感冒发烧的就把人抗没了。 按照医生的说法，江长河目前的情况还不算特别严重。只是下半身用不上力，但知觉还是有的。但再拖个一两年不治疗，瘫痪了那就麻烦了。 不是说瘫痪了彻底没的治了，但瘫痪后往往还会伴随其他症状出现。最明显的就是肌肉萎缩症状就会很明显，现在江长河就有一点这样的症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