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大侠》 第一章 半只眼 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爬上后山挖点小土回家种花,这年头在阳台种点东西的家庭比比皆是,但出门挖土挖到一个纹身的,天下仅此方涥一人,掌心里火辣辣的灼烧感整整五分钟,起初以为是被蛇虫咬到了,急的方涥跑回山下想到医院救治,可到了山下,掌心的灼烧感没了,只是掌心里留下了一个半只眼睛的图案,如此诡异的情况,弄的方涥不知如何是好了。 回到家里洗手十几次,那个图案纹丝儿没少,相比之前手掌里有泥土时,那像纹身的图案更加清晰了,就是半只眼!“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不痛不痒的,不会被什么玩意附身了吧?”方涥自然自语的,杵在镜子面前,仔细看着自己的外表,英俊但不潇洒,还是那一副啥玩意青年样,一点点变化都没有。 “哎,折腾了半天衣服裤子都是土,还不知道有什么后遗症。”方涥说着,一手扶着镜子,弯身打去裤脚口一坨泥。 可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周围环境变了,面前是一面铜镜,铜镜旁边是一个书架,零散散的全是竹简,转回头看着四周,完全是一副古代房屋,没有木桌,只有案几,还一个被跪坐磨损过度的草编垫子,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木头味道。 光线还算好,整个房间朝南的都是木门窗,白白的绢布扮演了玻璃的角色,方涥懵逼了,刚才低头打打裤脚口的泥,怎么把自己打到梦里了?使劲掐了一把手臂,“嘶!真疼!不是梦,那现在啥状况?难道被勾魂了?” 快步走到刚刚出现的位置,寻找着是什么东西会让他来到这里,木架子上的竹简?“不可能!” 那低矮的案几和圃垫?“更不可能!” “咦~这铜镜子上怎么也有半只眼?难道是”方涥回忆着在自己房间里的最后一个动作,有半只眼纹身的手掌好像是扶着自家的镜子,难道这半只眼是来找亲戚的?方涥思索着好久,片刻后在铜镜里,他好像看到什么更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的头发!我的衣服!我的脸!又帅气了!” 方涥的头发长了,像女孩子一样飘逸的长发,还有衣服,典型的古装长袍装,还有这脸,虽然铜镜的效果差,但还是可以分辨出来那不是方涥的脸!一张脸看了二十来年,怎么可能会分辨不出来呢?哪怕是这面前清晰度降低十几倍的铜镜,方涥还是一眼看出了不同的地方,伸手摸着铜镜,想再看清晰些自己现在的容貌,“这到底是哪?我是谁?” “少爷,你醒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少爷?”方涥好奇着,我居然还是个少爷?看来待遇不错嘛。 正在想着自己的身份时,推门进来了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少爷,你醒了,先来洗洗脸,我待会吩咐厨娘准备早膳。” 面对这个陌生的小姑娘,方涥不知道说什么,但并没拒绝小姑娘,一言不发,在一个铜盆里洗了洗自己白皙的手,还有这张新获得的帅气小脸蛋。 但看到小姑娘递来的毛巾时,方涥有点不敢接了,灰麻的一块方布,用那玩意擦脸?貌似比搓澡巾还粗糙,仅仅擦了擦手,方涥便转身走向门口。 “少爷,您闭门三日,老爷来看过你几次,看你的房门一直紧闭,他便没打搅,只是吩咐奴婢待少爷开门后,叫少爷去见老爷。”小姑娘说话的时候,看着方涥,眼中充满了一些好奇的神色。 “嗯,知道了,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方涥以为自己哪里不对,便随口问了问。 小姑娘听到方涥这样的问话,感到有些失礼了,急忙道歉,“少爷,奴婢不该这样看着少爷,只是奴婢担心少爷的身子,三日不进食,少爷这身子莫非是铁打的?” “啥?”方涥一听便急了,三天不吃饭,没饿死? “少爷莫非睡了三日?”小姑娘很好奇的问着。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别问了,本少爷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的吗?只是三日不进食,脑子有点恍惚,貌似有点失忆了,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方涥说的很理直气壮,此时的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现世,有可能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更有可能是一辈子,但对这里的环境一点点都不了解,以后怎么混呢? “少爷,失忆是什么?”小姑娘拉扯着自己的衣角,站在门旁边,感觉有些紧张。 方涥算是懂了,这古人的语言和词汇,与现代还是有很大的区别,至于古语怎么说失忆,只能多啰嗦一下了:“失忆就是遗忘了,之前我做的事情都忘了,你就对我说说,少爷我之前是怎么样的,还有,家里的情况,把你知道的都说一遍,或许我会想起来什么的。” “少爷,你以前,以前几乎不会和我说话,要么点头,要么嗯一声,就没有其他话了,”小姑娘还是很紧张的,把自己的衣角卷了好几个圈,“奴婢名叫秋月,少爷,其他的事情奴婢不知,少爷别怪罪奴婢。” 方涥等了半响,转身看着秋月,一字都没有了,“就这么点?其他的都不知道了?” 秋月点点头,听着方涥的语气有些要怪罪的意思,秋月的头都不敢抬起来。 “那我问你,本少爷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老爷叫什么名字,这些总知道的吧?” “少爷,你莫不是连这些都忘记了?” “呃,不是说了么,少爷我失忆了,这三日不进食的代价,不容小觑,你以后要谨记,到吃饭时辰,一定要吃饭,千万不能饿着自己。” “少爷,千万是什么?奴婢没听过。” “呃,千万,哎,算了,你先回答我问题吧。” “噢,少爷名叫方涥,今年十七,老爷名,名叫” 方涥看着吞吞吐吐的秋月,“说啊!” “老爷名叫方万金!少爷,奴婢不该直呼老爷名讳,请少爷莫要传言出去,否则奴婢吃罪不起。”秋月说着差点跪了。 “行了,多大的事儿?”方涥根本不在乎这些,之后又问了一些家里其他人的情况,家里人员架构,方涥稍微有了认识。 但他还是想不通,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居然和自己同名,年龄稍微小了五六岁,“哎,又有几年青春可以挥霍!也算是赚了!” “少年,若是无事,奴婢先去给你端早膳了。” “去吧!”方涥在自己的院子里转悠了一下,看着面前的院子,门前几十平米的宽敞地,再向南便是一个荷花池塘,池塘里有一座假山,沿着荷花池东侧走是出院子的,向西走是一座凉亭,凉亭旁种植了一些细细的毛竹,这样的一个高逼格的院子,居然只是他这个少爷的小院,方涥此时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传说中的富二代啊,这环境绝逼的土豪主之家。 可当看到秋月端来的早膳,方涥的富二代想法瞬间就消失了,一碗青菜汤,一点油也没有,甚至没有咸味,还有一个大饼,咬一口下去能累掉两颗牙,再就是一份萝卜干,“早膳平时就吃这些?” “啊?少年不喜欢吗?我再去让厨娘重新做过。”秋月说着就要跑走。 “等会,回来吧,你早膳用了吗?” “回少爷,奴婢还没呢。” “没吃最好了,你把这些吃了吧,少爷我得,咱俩一起吃吧!”方涥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这个身体之前三天没吃东西,现在再不吃,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至于这副三天不吃饭的身体,为什么一点饥饿感都没有呢,方涥也好奇,勉强的喝了一口青菜汤,还是觉得难以下咽,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到底还是自己嘴太挑?“秋月,你把这些端下去吃吧,少爷我再看会书。” “少爷,你已经三日不进食了,吃喝两口青菜汤,这样不行的吧?”秋月嘴巴上是这样说,但听到方涥把那些食物都让自己吃,那脸上还是有点喜色的。 “好了,去吧,别打搅我!”方涥是明白了,古代的下人,还是要对她们凶一点,不然只有自己难过。 秋月被方涥凶了一句,立马端着早膳退了出去,看着院子就自己一人了,再看看这清静的早晨,方涥心里感觉很不顺畅,虽然这里空气好,又安静没噪音,但自己突如其来到了这里,自己是一滴滴准备都没有,这以后在古代怎么混? 又一次站到了铜镜前,伸出自己有半只眼纹身的左手,一掌摸在了铜镜表面,期待着什么奇迹可以发生,可左看右看一丝儿异样都没有,“哎,真背啊,居然是穿越的单程票!”一边感叹一边低头默认了这意外的不能再意外的穿越命。 “以后我擦,我回来了!哈哈哈哈!”刚打算发表感慨时,方涥抬起了头,再次看到自己仍旧是站在现世的房间镜子前,那种喜悦,让方涥差点蹦起来。 跑回到客厅沙发上,各种姿势欢庆,他还能享受现世的生活,掏出手机,看看还能有现代的物品可以使用,那种失而复得的心,从脚底板到头顶发梢都充斥着激动的心情,在房间里到处的转悠,拉开冰箱门看着里面满满的食物和水果,打开热水器随时切换冷热水的舒适,可再次看到镜子时,方涥疑惑了,此时他的样子,还是之前现世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论如何,我都离你们这些镜子远点,别把我再吸进去了!”方涥说着,退出了卫生间,坐在沙发上,腿搭在茶几边,舒适的葛优瘫,“哎呀,从未觉得沙发如此的舒坦,哈哈!” 不知道什么时候方涥在沙发上睡着了,再次醒来是被手机吵醒的,“胖子,啥事?” “兄弟啊,今儿同学聚会,就差你了,特么还要找轿子去抬你?”手机里传来胖子的咆哮,原来之前就和胖子约好的,今天同学会胖子和方涥负责主持,结果方涥睡过了头,胖子一人被架在主持人的位置上,自编自导自演了一上午。 “胖子,别生气了,改天清你大吃一顿,今儿算兄弟我做错了,你看那么多初中同学在,尤其还那么多女同学,兄弟我的错,事后找我清算。”方涥换了一身衣服,火急火燎的跑到了聚会餐厅,进门先给胖子告罪。 胖子也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从小一起长大很了解方涥的性情,一些大事上面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昏头,考虑着方涥可能真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便没说什么。 同学聚会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自我介绍现在的发展,方涥呢很苦逼,刚从一家公司里离开,都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可就在这时,左手的半只眼纹身缺有些火辣辣的,那种感觉像是刚烙上去的一般,站起身脑子也不知怎么发昏的,开口便说道:“小弟不才,如今自己混着做点古董买卖,以后大家有什么喜好的古件,可以找我咨询一下。” 一番话说完,最吃惊的除了方涥自己之外,就是胖子了,他们二人天天粘在一起,方涥做些什么,他能不知道?吹牛的作风也不是方涥所擅长,今天是怎么了,胖子一言不发的盯着方涥,弄的方涥一时语塞,咳嗽两声便拉着胖子继续喝酒。 难得一次的同学聚会很快结束了,三三两两的同学纷纷离开,胖子被方涥拉着喝了很多酒,酒劲上头之后,啥事都忘记了,可胖子还记得方涥要请他吃一顿大餐,弄的方涥是哭笑不得。胖子家里是搞工程的,早年他老爹是个包工头,后来做大了,啥工程都插一脚,现在搞起了工程公司,据胖子说都快上市了,经常在方涥面前吹嘘不管是什么建筑,他家的公司都能承接,还拉着方涥去他家公司混,这也是方涥从之前公司离职的主要原因。 回到家中,方涥借着几分醉意,再次站在镜子前,只是这个镜子是卫生间的,上次把方涥丢古代的镜子是家门口那面,如今看着卫生间的镜子,方涥又伸出了左手,手掌按在镜面上,真是酒壮怂人胆,方涥还大喝一声:“走着!” 两字喊出之后,方涥的酒意醒了,身边的环境差点把他弄哭出来,他从古代回现代时,古代这边是清晨,如今他再次到来,看着窗外的阳光,还是清晨,一丝儿时间都没溜走。 “我去,玩大发了,原来我可以这样来回穿梭,哈哈!”方涥总结出来自己穿梭的本领,自言自语着嘚瑟了起来,心里思索着,既然有这样的‘超能力’那就好好利用着,同学会上居然昏了头说出自己做古董的,那就试着看看能不能带东西返回现世。 想好了就打算动手做,拿起书架上一个竹简,左手按在铜镜上,“回!”这次方涥是主动的而且是清醒的穿梭回到了现世,当出现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右手里还握着那个竹简,方涥开始躁动了,一条发家致富的捷径明晃晃摆在自己面前。 决定了要弄些古件来现世,那么要先搞清楚古代那边是什么朝代,还有那边是处在什么样的时期,对照着历史的发展也能让自己混出点名气来,就算是混不出名气,捞点金银也是好的。 想到这些,方涥决定好好准备准备一番,到古代待个十天八天的,弄清楚那边的状况,在房间里转悠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正在自己束手无策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还是胖子,“胖子,你不好好的睡觉?” “方涥,你小子,今儿算是给足了你面子,当着那么多同学面,半个不字都没说你方涥,怎么着,啥时候请客?”能听得出,胖子的酒意还很浓,说着话舌头都绕着圈。 “请客不是小” 方涥还没说完,手机里就传出胖子急躁的声音:“行了,胖哥我不缺你这个失业青年的一顿饭,话说,你在同学会上吹牛说做古董生意,你的思维咋那么跳跃呢,啥时候开始发展古玩了你?” 这话把方涥问的,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和胖子打起了太极聊天模式,“先不说那些,我要出门办点事情,那个啥,你说去一个没电力、没网络、没啥交通工具的地方,要带点什么东西?” “啥?你的意思你要去户外探险?我说你小子不会是去盗墓吧?电视少看看哈,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墓给你挖?再说,你也别瞧不起我们国家的发展,我家施工队到山林里造桥铺路,哪地方没网络,你也太没经验了,无非就是信号差了点,你要是真要去,也行,要么背着我去,要么等我酒醒了,我陪你一起去。” “你?算了吧,这次太急,下次带你出去浪,先不给你说了,我赶着出门。”在胖子那里得不什么有用的提示,便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虽然胖子没给方涥什么提示,但也给方涥的思维点亮了一盏明灯,权当是去户外探险了,从柜子里把一些户外用具拿了出来,塞进一个背包,说走咱就走,当再次来到古代,还是那个铜镜前,方涥有些蒙了,啥玩意都能带来,就是自己的那张脸和身体带不来,这什么原理? 找了地方把自己的背包塞了进去,刚准备到小院里溜达一下,秋月急促的脚步声便传来了,“少爷,老爷差人来,让你过去。” “嗯,知道了,”应了一声后,方涥打开房门看到秋月身后还有一个小丫头,低着头一言不发,“你,带路!” “是!”跟着秋月来的小丫头居然回答的‘是’?这一个字让方涥有些想不通了,貌似电视剧里的古人都是回答‘诺’什么的,怎么到这里的回答那么接近现世了呢。 带着疑问跟在小丫头身后,方涥打量这个家,大,很大,他之前呆着的小院不过是一小片占地,如今和小丫头一起走了十来分钟,居然还在一个大花园里绕着,天气闷热,后背都开始出汗了,还没见到前面有房子,无奈啊,只能想着就当做是晨练了,走吧,继续走着。 二十分钟后,方涥终于见到了目的地,依山而建的房屋,整个山脚下到半山腰都是房屋,为什么这里那么多房屋,自己却住的那么偏远呢,难道自己是小妾所生?传说中的庶出? 七拐八拐的穿过很多房屋,到了一个比较大一些房屋前,带路的小丫头停住了脚步,一头汗水都没擦掉,伸手对着方涥示意,“少爷,老爷和几位夫人在里面呢,” “嗯,辛苦了!”方涥说完这句话,小丫头的身子明显怔了一下。 踏进房内,主坐上一个长胡须的男子,旁边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下首右排也坐了三个,还不等方涥看看房内其他布置时,主坐上的男子便开口了:“涥儿,为父知道你不愿意,但这新来的县令大人,脾气古怪,为父也是权宜之计,才叫你娶县令长女,为了我们方家,你那些文绉绉的说词,莫要再提了,今儿你就在你大妈院里住下,容县令已经收了我们家的聘礼,明日就拜堂成亲!” “我,我才十七,”方涥刚到这里,就遇到逼着结婚,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十七岁就娶妻?对方啥模样?连照片都没见到过,怎么能那么随便呢?呃,古时候是画像。一阵腹诽之后,方涥并没有因为年龄小,而获得什么同情分。 “十七?你也知道已经十七了!你几个弟弟都已经娶妻,你那个六弟都纳了三个妾室,而你呢?不孝子!”主坐上的男子,说到最后站起身猛拍了一下桌案,“竖子,你喜欢幽静,为父可以纵容你,特意为你在前花园建造了小院,如今是我们方家大事,你就不能为家里出一份力?” “老爷,莫要动气,涥儿懂事的很,绝对不会让方家难做的。”主坐上的女人开口了。 这明摆着是捧杀,说方涥懂事,不会让方家难做,就是把方涥的后路断了,如果再不答应,就会把不懂事三个字扣在方涥的头上,这三个字如果出现在方涥头上,意味着以后很多事情,方涥都不会有发言权,‘因为你不懂事嘛,所以其他人代为做主操办,’这样的情况是方涥不想看到的,刚接触方家,就摊上了家斗,哎,言轻人微,听之任之吧。 方涥的‘老爹’面容稍微缓了缓,“为父知道你不喜女色,所以为父和你大妈商议过了,咱家在旗岭南道还有一块百倾良田,你婚后就搬到那边居住,无论你是怎么不待见容县令长女,天高皇帝远的,容县令也管不到!” ‘啥?逼婚就算了,还要把我踢远?不仅是踢远,还提防着我依仗和县令的关系,今后有什么发展吧?这套路真狠,难怪这身子的前主要绝食自杀!’方涥此时并没说话,但心里对这些事情那是门清,该认的必须要认了,低着头不发表任何说词。 “我就说嘛,涥儿懂事,既然没有异议,老爷,此事就这么定了,方家要在千里城继续做大,没了新任县令的阻碍,方家万事可成。”主坐的女人,就是方涥的大妈,也是方涥老爹的正妻,名叫李鹅,其父也是当官的,具体当什么官,方涥始终没打听清楚 第二章 荒唐的婚娶 夜晚方涥早早的躲到房间里,给他安排暂住的房间也不小,但房间里的味道实在是熏人,方涥一直怀疑那个房间之前是存放大妈母女化妆品的,什么味道都有,一丝儿新鲜空气都没,强忍着味道,不知不觉中便睡了去。 方涥是睡了,可方家的下人在前院一直忙活到后半夜,布置各种婚礼的装扮,大红布到处挂,至于这是什么朝代,方涥还没搞清楚,因为没见到过纸张,由此可以推断,并非明清两朝。 天还没亮,方涥的房门就被一群丫鬟给推开了,半梦半醒的方涥,像个木头人一样,被一群丫鬟穿戴上各种服装,直到方涥一身汗,才忍不住开口问道:“要穿那么多吗?” 方涥的问话并没有丫头回答,片刻一个年长一些妇人进来了,“回方家少爷,咱这是大婚,当然要隆重点,喜庆点,要不是天热,老婆子我会把那神鸟彩羽都让你穿上。” “神鸟彩羽?何物?” “哎呀,你这是第一次,当然不知道了,等你以后纳妾,要是遇到情投意合的姑娘,要隆重些,本婆子绝对给你都穿戴起来。”一脸媚笑的妇人,很有经验的说叨着。 穿戴整齐后的方涥,感觉像是被几十斤麻袋包裹了,而且那红色印染的麻布料,味道真难闻,至于是什么味道方涥没空去研究,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拿着手机自拍两张,然后跳进池塘里泡一会。 想法是好的,可实际是不可能实现的,一群丫鬟始终没离开方涥,虽然穿戴老早完事了,但还有丫鬟捧着水,给方涥洗手,一个指甲一个指甲的洗,那个过程比现世美甲还细腻,丫鬟在这里洗着,那个妇人像是专业搞婚庆的,一直在旁边念叨着什么,方涥是热的晕乎乎,根本听不清楚那个妇人在念叨啥。 屋外的阳光渐渐照满大地,穿戴环节终于完成了,一群丫鬟像是架龙椅一般,把方涥簇拥着带到了前院正屋,此时正屋里,方家很多人都在,方涥老爹身旁一群女眷,其中四个昨天见过的,还有几个年纪看上去比方涥大不了多少,清一色把头发盘的像个大茶壶,方涥没时间观察了,那个妇人在旁边小声说着,“上前给家主、主母跪拜,嘴巴里要说,儿今日大婚,婚后携妻一起服侍父亲娘亲,请准许孩儿前去接新娘入门。” 方涥照着妇人的话语,全部照做了,而主坐上方涥老爹等人并没回话,这让方涥跪在地上许久,还是那个妇人又在方涥耳边说着:“一次不成,你就说两次,两次不成你就说三次,你们方家是大户人家,一般是要说三次。” 听着妇人的意思,方涥照做了,可能是天热,在方涥说了第二遍之后,方涥的老爹便开口了,“准了,快去吧!” 这一声话语,把那妇人都弄懵逼了,才第二遍请求就准了,还要快点去?“新郎,快起来,吉时已到。”妇人最后四个字声音很大,而且是冲着门口方向喊出的。 骑大马迎亲?屁!一只瘦了吧唧的老马,拉着两轮站车,像是汉朝时期的那种,人站在上面,前面有一排木栏充当扶手。这个姿势也算好吧,但旁边的那乐器,实在是有点吓人,那是号角?十来个人抬着,一个人吹,号角的发声口正对方涥后背,一路吵的方涥耳鸣,妇人在旁边一直念叨,不能回头,接了新娘之后更不能回头,要笑,不能这样本着脸,方涥是任人摆布啊,只能默默的配合。 县令是住县衙的,看着电视剧里县衙门前都有一面鼓,可方涥眼前啥也没有,新娘盖着红布,就站在门口,身边也是一群丫鬟簇拥着,看着眼前的情况,方涥不懂就算了,那个搞婚庆的妇人也懵了,呆愣了片刻才上前大喊大叫了什么,一群丫鬟闻声而动,一人一手把新娘抬了起来,而且是举过头顶,慢慢的向迎亲队伍中一辆马车走去。 整个过程方涥都站在那里,目视前方,按照妇人说的,咱不回头。片刻后,刚才抬新娘的一群丫鬟大哭大叫了几声,妇人便张罗着迎亲队伍返程。 第一次结婚,第一次在古代结婚,这套路完全是看不懂,方涥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根本不去关心,也不想关心,此时的 第三章 踏上逃亡路 得到了明日便离开方家,前往那旗岭南道,容蓉很兴奋,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她一直想要的,方涥也没什么表情,只是他不知道当今的情况,到底是什么年代都不知道,秋月这个小白,对此是一问三不知,如今容蓉出现在身边了,方涥只能把这些问题的答案寄托在她身上了,“容蓉,你之前是跟县令大人的,那你一定知道现在国号是什么了?” “国号?国号是什么?”容蓉一副不懂的表情,还给了方涥。 “咱们现在是什么国家?”方涥拍了拍脑门,换了一个问法。 “岭安国” “岭安国?”方涥听到这个国名,真没想起来历史中有这样一个国家。 “恩?夫君居然连我们国家都不?”容蓉不懂了,早就听闻过方家三少爷是方家唯一一个读书人,为什么连国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还没等方涥开口,秋月就帮着方涥解围了:“我家少爷之前失忆过,恩,失忆就是把之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包括我的名字,容蓉姐,既然你知道,就多和我家少爷说说呗。” 从容蓉的嘴巴里,方涥知道了这里的国家并非一个岭安国,还有木辰国和金乞国,这两个国家是于岭安国相邻的,据说还有其他的国家,这片大陆上总共有九个国家,只是那些国家的名称容蓉不知道,知道的只言片语也都是跟着县令大人耳濡目染了解的。 三个人简单的聊了一会,秋月便开始了收拾模式,先收拾的就是方涥的竹简,一捆捆的堆放到了一起,然后才收拾一些衣物,方涥进来之后,看到一包包的东西,堆放在门厅里,“秋月,衣服带几件,其他的不用带了,尤其这些笨重的竹简放到一边,明日启程时也不要拿,明白了吗?” 不让秋月拿竹简,不是因为笨重,而是方涥打算把竹简都搬回到现世去,虽然竹简价值不高,但这里的内容还是有待研究滴,古字方涥几乎不认识,所以打算有空查找、对照着度娘翻译一下,总不能一直做个文盲。 “是,少爷,那就没什么要收拾的了,秋月也回去收拾一下了。”说完秋月就跑走了,留下一个呆滞的方涥,‘啥情况,这丫头也跟着去?’ 容蓉看出了方涥的疑问,“夫夫君,秋月是你的丫鬟,必须跟着你去,不跟着你,她以后在方家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容蓉的年纪和秋月差不多大,两个都是小丫头片子,年龄顶多有十五岁,那么稚嫩娃,方涥可不想离的太近,那会完全扭曲他的审美观。 “噢,原来是这样,那明日起,你们两个小丫头就互相做个伴吧,晚上你和她一起睡,我还是习惯一个人睡觉。” 夜晚,趁着秋月把容蓉带回去休息的机会,方涥返回了现世,以为现世也应该过了好几天,手机里该有很多电话或是信息,当看到和胖子最后通的电话,仅仅是十五分钟前,这就让他纳闷了,什么情况?挂了胖子电话后,方涥在房间收拾找东西,差不多就花了十五分钟,难道自己离开之后,现世的时空是停止的?还是他返回的时间点就是离开之后的一两秒? 带着自己的疑问,方涥往返于现世和古代好几次,折腾了一会,终于下了一个结论,无论是回现世还是去古代,都是自己刚离开的下一秒,对于方涥说,只要他离开,离开的那个时空就是停止的。当然这是以方涥为中心论断,如果以其他人来论断,只能说方涥离开了一秒钟。 搞清楚这些,方涥放心的大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就开始寻找户外出行的用具,之前只带了户外护理的东西,如今要用古代那交通工具了出远门,还不知道要折腾出什么鸟来,多带点东西防备着,准没错。 凉鞋凉拖大裤衩大体恤还有防蚊虫的玩意一大堆,整理完这些东西后,方涥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没做,于是在房间里开始了转悠,可转悠半天还是没想起来什么事情没做,“哎,不管了,想起来再回来拿,那啥旗岭南道在哪里?”方涥自言自语的说到这里,猛然醒悟,“朝代,还有国家,那些国家啥玩意,从来没停过,先去查度娘!”言罢,便打开电脑开始查了起来。 无论怎么查,查什么国家名称,度娘上都没有答案,甚至查旗岭南道都没有,只有一个唐朝时期的岭南道,“什么鬼?那个古代的时空,难道不是地球?” 这个疑问,方涥还没法找到答案,他没卫星,不能上太空,没有整个星球的地貌图,他也无法分辨是不是地球,想到卫星,方涥又为自己多准备了几样东西,航拍器!每走一段路,就飞上去拍一下,待回现世了,用电脑拼接一下,这样从方家到旗岭南道的路线就有了,如果之后再去别的地方,也可以用航拍器多拍点。 要带航拍器,必须带手机,还有充电宝,还必须是太阳能的,为此方涥又去了电子市场,采买这些东西,顺道还看见了对讲机,这高大上超时空的联络工具,必须要买! 一次买了二十对最新款对讲机,老板也很地道,看着方涥手中的太阳能充电宝,“兄弟你这是要户外徒步?” “是啊,打算在山林里待几天。”方涥很自然的接了话,这些话还都是之前忽悠胖子用的。 “那我就不给你优惠了,送一个最新款的太阳能发电板,这玩意刚上市,我一个兄弟拿了咱这里的代理,正在做推广,你正巧会用上,就送给你,记得回来给个评价。” 看着像公文包一样的太阳能板,老板还给方涥做了一遍演示,简单非常简单,抱着一堆采购的东西,方涥返回了古代。 第二日一早,秋月就随着一队家丁出现在了方涥的门前,需要搬抬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就几个大包,还有一面铜镜方涥亲自抱着,秋月跑来就看到方涥,“少爷,你居然稀奇这面铜镜?呃,你后面还背着的是什么?黑乎乎的一大包。” “这些都是本少爷喜爱之物,其他东西你们搬,这些本少爷自己拿。”一群家丁看着方涥古怪的行为,目送着他出了小院的门。 出行并不是很顺利,管家拿出的四百两银子,又出现了变故,那管家老头亲自等在马车旁,看到方涥来到,就上前解释着:“三少爷,前往旗岭南道的路上出现了山匪,老爷和大夫人说为了三少爷安全,多派了一些家丁护卫,还拿出一百两请了走镖的人,这之前应诺你的四百两,现在只有三百两了,余钱日后老爷再安排走镖的给您带过去。” “呵呵,”方涥并没说什么,笑了一声便上了马车,方涥不是没话说,他只是后悔昨天没把银子要到手里来,偌大个方家,怎么可能只有三百两银子,这管家玩这些花样,早晚都会找他算回来。 之前方涥出了方家大门就看到那些所谓走镖的人,一个个更像是山匪,估计着不到半道就会被这些走镖的人给劫了去,心里盘算这路途上的危险因素,方涥开始设计自己的计划。 方涥的离开,方家并没人出来欢送,方涥的老爹也没露面,一行人的出发,还是秋月喊了一嗓子,“东西都拿齐了!”三十多个人,两辆马车上路了。 出了千里县一路向东走,起初沿途没什么山,路上也没停留,到了午时,炎热的温度,让很多人都瘫在了树荫下,方涥早早的下了马车,一路颠簸的快要吐出来了,幸好坐在赶车人身边聊聊天,不然早就吐翻了。 和赶车的聊天,这是方涥计划中的一部分,要了解路程的安排,打听今天晚上之前能到哪里,明日又能到哪里,路上有些什么风景或是奇特的地方,这些事情方涥一边聊天,一边听赶车的人吹牛,一半真一半假,方涥也只是听了个大概。总体来说,路程的前三天,是绝对安全的,但从第四天开始就要过山区了,那段路是最有可能出现状况的,面对这样的情况,方涥原本打算的‘拖’字绝,貌似作用也不大。 路程第一天,夜晚之前赶到了福绵村,在一家村民的草屋里,众人对付了一夜。因为天气热,住哪里都无所谓,草屋里只有方涥和容蓉秋月两个丫头,方涥把情况和她们说明了一下,两个丫头都很吃惊,尤其是秋月,“少爷,大夫人不会那么狠毒吧?我们都远离了,她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容蓉也不理解,方家怎么会有如此狠毒心肠的大夫人,“夫君,大夫人为何那么针对你,莫非你的才华影响了她?” 方涥哪知道是为什么,但自古大家族都会有争斗,这些弯弯绕方涥还是知道一些,至于大妈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算计他,这一点方涥真没想清楚过。 秋月这个时候像是老师一样,有模有样站起来,在方涥和容蓉面前来回转悠,边转悠边说道:“这个嘛,少爷失忆不记得了,大妈之所以会这样对少爷,原因呢很简单,大妈只有两个女儿,而少爷的亲母生前就和大妈不对头,其他的夫人都屈服于大夫人的淫威之下,唯独少爷的亲母性格刚烈,几年前重病离世后,少爷才会被弄到前花园小院独住,那个时候大夫人就处处要算计少爷了,只是少爷一心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大夫人的算计都被时间冲淡了,这次那么好机会,大夫人绝对不会手软的。” “意思并非只是要弄死我,还要通过弄死我,在方家立威,得罪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是这个道理吧?”方涥也总结出来了。 “恩,就是这样的,少爷果然聪慧。”秋月听着方涥的总结,立刻感觉方涥说的意思更深了一层,这些是她一个小丫头还没能看透的答案。 “我们现在已经危机重重了,少拍马屁,之前我打算用拖字诀,现在看看并没有更好的办法,按照赶车人说的,明晚会到一个叫福康县的小县城,夜晚会在县城里过夜,也是前三天路程中唯一一个县城里过夜的地方,所以从明晚开始,本少爷就开始拖延了,托到跟我们一起来的人自己露出马脚来。噢,对了,那个大姐方黎说,她老公也会一起来,我们一行人里面,有没有他?”方涥说了自己的打算,突然问起了自己姐夫的事情。 “没啊,”秋月思考了一会,并没发现有方家的族人在,都是家丁要么就是那些什么走镖的人。 “哈哈,看来大妈的手段真不简单啊,我这个姐夫,估计会是一道保险栓,如果这些人对我的加害没得手,那么之后就会由姐夫出面来坑杀我了,这套路,真是天衣无缝啊!”方涥现在才明白了当初大姐方黎,说要方涥姐夫去帮忙打理百倾良田的事情,原来是为以后的坑杀埋下杀手,而且如果方涥意外身亡,按照之前的约定,那些百倾良田还是会交给姐夫和大姐打理,名正言顺的把百倾良田弄到了自己手里,这大姐和大妈,果真是母女俩,一个比一个毒。 秋月此时也安静了,坐在容蓉旁边,“少爷,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方涥也被难住了,思虑了好久,“拖延时间是不顶用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明日晚上听我的安排,你们俩都和我睡一起,呃,就像今晚一样。” 两个小丫头对视了一眼,然后嫣然一笑,貌似两个小丫头有什么瞒着方涥,“你们俩笑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说出来?” “没,没有没有”“少爷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两个丫头一人一句,说完便转身上了土台子,说那是床,方涥是不信的,就是一个泥土堆出来的,只是表面平摊了点。 看着两个小丫头入睡,方涥也没了说法,总不能爬到两个小丫头身上去吧,摇摇头便到了茅草屋的另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小圆镜,他要试一下,别的镜子是不是也能返回现世,还是必须要那面大铜镜才能返回现世。把小圆镜子的镜面握在左手掌心里,意念一动,返回了现世,而小圆镜子居然还在自己手里,只是小圆镜下端,也出现了半只眼的图案,看到镜子和自己一起出现在现世,方涥有点不安,担心着自己不能返回古代了,于是再次握紧小圆镜意念再动,想象那个毛草屋,果然,回来了! 看着自己拿着巴掌大的小圆镜,便可往返现世与古代,方涥笑了笑,因为他手里的小圆镜,是面小铜镜,打算做成护心镜系根绳子挂脖子上的,铜镜不怕摔,而且挂到了脖子也不会因为到处走而遗失。 有一个轻松随身携带便捷往返古代与现世的通道,方涥安心了,明晚的逃跑大计中,不用去抱着那面大铜镜到处跑,这对于他的计划是非常有利的。 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路程第二日,也没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除了热,还是热,有些路边的溪水都干涸了,想休息一下洗把脸,那都是奢侈,田里的庄稼地也出现了干裂,看来是许久没下雨了。 坚持,坚持,再坚持,从小到大没那么苦逼过,幸好包里放了矿泉水,方涥和两个丫头没渴着,但那些家丁和所谓走镖的人就百分百苦逼了,看见一个小水坑,几个人甚至十几个人便会跑去争抢一番,每次看到这样的场面,方涥就躲在马车里偷笑,虽然自己也很苦逼,那么热,在马车里也难熬,出去晒太阳更不舒服,一丝儿风都没,只能窝在马车里,拿着提早准备好的折扇呼扇呼扇着。 “少爷,你轻一点,你手里的这个可是宝贝,”秋月不认识折扇,但看着能收成一个竹竿,又能瞬间摊开扇风,那老早就惦记上了,之前问方涥要去,由她来扶着扇风,可她太爱惜折扇了,那扇出来的风,还没大家喘气的气流大。 “秋月,你如果喜欢,以后本少爷给你多弄几个,别把这个当宝贝,呃,在本少爷面前这个不算是宝贝,不过在外人面前,确实是件宝。”方涥原本是打算教育一下秋月的,这玩意不值钱,但很快他就发现秋月说的没错,这是个宝贝,逃跑之后,用折扇换点路费,应该不难。 夜晚一行人终于在县城大门关闭前,进到县城里,投宿的客栈很容易找,小县城里客栈就两家,盛夏时节客栈入住的人不多,很多房间都空,“掌柜的,客房每人一间够不够,一路上我这些护卫都辛苦了,房间一间留给我,其他的房间都分给他们。” “哟,这位小爷慷慨,房间够,你们一行人足够的,连马我都能分两个棚里。”掌柜一听方涥这么大方的招待护卫,顿时来了精神。 “把你们这里的好酒好菜都弄出来,我这些护卫白天赶路很辛苦,这有个地方能让他们舒坦一下,绝对不能亏待了他们,酒菜尽管上!”方涥装着土豪,一点都不在乎花销。 家丁和那些走镖的一听有酒招待他们,也是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看方涥的眼神也充满了一丝儿敬重,“各位兄弟,出门靠朋友,我方涥虽是一介书生,然,也知晓一路的辛苦,晚上的酒喝尽兴些,谁不喝尽兴了,就是看不起这里的酒!” 被方涥这么一说,掌柜的急了,“哟,小爷,你这话说的,小店的酒绝对是好酒,保证所有兄弟喝到尽兴。” “谢三少爷!”一众家丁很懂礼貌的对着方涥客套了一句,那些所谓走镖的人,还是一副死狗模样,不温不火的神情,早就出卖了他们,居然此时也不表露点惊喜,绝对是山匪! 安排好家丁等人的晚餐,方涥回到房间和两个丫头开始商量逃跑的事情,计划并不是那简单的用酒放到这些人,放倒他们只是计划里一个小环节,后半夜的时候,方涥还要放一把火,让那些人都不能睡好,这样白天才没精力追他们仨。 计划非常好,而且很顺利,不知道多久都没下雨了,客栈后院里的柴火很易燃,加上方涥还从户外炉子里倒出来一点煤油,那烧的更快! “走!走水!走水啦!”客栈里的人不知道是谁先大叫了起来,半晌之后,所有人都被折腾了起来,拿着各种器皿开始了救火,方涥和两个丫头则在客栈的大门前,观看着众多周围的百姓加入了救火的队伍里。离客栈不远有条水渠,往返与客栈和水渠的人们络绎不绝,火势很快被控制了,并没烧多大的面积,但前前后后也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掌柜的看着客栈没什么损失,就是一些没存进柴房的柴火被烧了个精光,主动跑到方涥面前来致歉,“这位小爷,天干物燥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小店也不想的,晚上住店的钱不收了,只要晚膳的酒菜就好,你看这样可以不?” 方涥拍拍掌柜的肩膀,“小事,掌柜如此,本少爷就不客套了,以后我们家途径此地落脚都会来你们客栈,算是有个长久生意。”这一番话的套路源于现世,啥长久生意?古人不会没事就往外跑,除非是逼不得已的人,就像是方涥这样的货。 掌柜也是人精,知道方涥说的是客套话,一直点着头陪着笑,这客栈里想睡觉还要等一会,火是灭了,但客栈房间里还有之前火烧时的浓烟,要开开窗户散散味道才能进人。 跟着方涥的家丁等人,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火烧起来时,众人都彻底醒酒,又参与了救火,浑身几乎都是湿漉漉的,如果一直到天亮都不睡觉的话,按照生物特性,只有等下次人体出现疲劳时,现在缺失的睡眠才会被叠加到一起,方涥估计着那个时候,应该正在到处奔波寻找他。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众人终于回到客房里呼呼大睡,这个时候睡下,几点能起呢?方涥看着计划很顺利,下一步就是自己逃跑的环节了,趁着两个丫头睡了,方涥回到了现世,在度娘上找到了竹简上的字体,居然就是一些走了样的繁体字,竹简上的字每个都有不同的角度倾斜着,比划又多,弄的方涥以为是古文字,这文字得到解决,那就好办了,找了一块破麻布,按照度娘上转换的繁体字,方涥写了一段话,歪歪扭扭的字,反正方涥是看不懂,至于别人能不能懂,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弄好破布的字条,方涥并没及时返回客栈,在现世的家里美美睡了一觉,补充足精力,才返回了客栈,两个丫头睡的那是个沉啊,方涥下了杀手锏‘风油精’才把两个丫头弄醒,三人蹑手蹑脚到了客栈后院的一角,那里是他们的马车,给掌柜的付了六十两银子,方涥便充当了马车夫,两个丫头躲进了马车了,三人紧张而有激动的踏上了逃亡之路。 客栈里,不仅留下了那些家丁和所谓走镖的人,还有方涥写的破布字条,那字条写是什么呢?其实就一句话,“想要方家三少,五日后带五千两白银,刀连山草亭见。” 这是方涥留下迷惑别人的,刀连山是原本第四日行程中要经过的山林,这个地名还是方涥从马车夫嘴里听来,这一段话完全来自电视剧里的桥段,绑匪官方用语!至于刀连山有没有草亭,方涥便不知道了,那是他胡诌的。 方涥三人逃跑的线路,还是按照原路 第四章 鱼 车厢里,容蓉睡眠很浅,秋月则正好相反,再颠簸的路面都没把她颠醒,方涥是精神满满,时而驾着马车赶路,而是慢走让马儿休息,终于在黎明到来前,他们赶到了福绵村,这里正是他们出千里县第一晚落脚的小村庄。 趁着天色仍旧黑暗着,方涥轻手轻脚的赶着马车越过福绵村,不得不说方涥现在赶着的马儿,可能感觉到了方涥几人在逃命,一路上要多配合就有多配合,像刚才路过小村庄的时候,方涥一下马鞭都没抽,马儿自觉放缓了脚步而且每一步特别的轻,出了村口,都没等方涥抽动缰绳,马儿又自觉的跑了起来。 感受到马儿的配合,方涥居然开始和马儿聊天,“如果这次顺利过关,本少爷请你吃好料,恩,九十七号的草料如何?那可是百万豪车,欧不,豪马的待遇,让你吃个够。” 天色渐渐亮起,温度也越来越高,大约到了九点多,马儿有点跑不动了,方涥也清楚,这样好耐力的马儿非常难得了,如果继续的驱赶,反倒不会加速,更容易让马儿受到伤害,如果没了马儿,之后的道路只能靠双脚,那绝对是苦碧的情况。 离路边不远有一片树林,方涥三人在那边稍微休息着,主要是让马儿休息,要把马车的驮鞍卸下来,让马儿彻底的休息半天。 方涥看着两个丫头一副没睡好的样子,“马儿累了,我们也休息半天,你们好好睡,我看护你们。” “夫君,你一夜没歇过,还是我来看护着,你休息吧,有人来,我立刻叫醒你们俩。”容蓉知道方涥一夜都没睡过,现在三个人逃跑,不能把方涥一个人累垮了。 方涥则笑笑,“傻丫头,我没事,曾经读书三天三夜都没事,现在这点时间,不是事儿。” 秋月听着两人在聊天也来凑了一下:“容蓉,少爷之前经常熬夜读书,你别管他了,我们休息吧,我一夜好像没睡过似得。”秋月说到休息,又一副哈欠连天的样子。 方涥让两个丫头睡觉,他自己也走到马车后面,回到了现世,现世的时间是上午,方涥去采买了一些早点,先送到马车旁,又返回买了油漆还有自喷漆,再次返回马车旁,方涥有点发呆了,之前买来的包子放在马车上,居然没了? 走到马车前,才看到秋月刚提着包子,正在使劲的闻着,“秋月,你饿了?你们俩都先吃点吧,吃完了换个地方睡,马车我要改造一下,不然太容易被认出来。” “夫君,这是”容蓉看着包子,不知道是什么,但味道很香,尤其是秋月咬了一口之后,包子里的味道完全散发了出来,勾引着容蓉口水直流。 方涥笑笑,指着秋月手里提着的包子,“肉包子,你们俩多吃点,我吃过了,那边还有喝的,吃饱喝足了,你们俩到这里来睡。” 方涥是在搭帐篷,天气热,仅搭一层防蚊虫的,还是很快的,在帐篷里又挂了一个充电的小风扇,弄完之后准备喊两个丫头过来,“少爷,这又是什么?”谁知道秋月早就站在了方涥身后,一边吃着肉包子,一边看着方涥搭完了帐篷。 方涥扭头看到满嘴油油的秋月,便打趣的问道:“你是问手里的肉包子呢,还是问这个帐篷呢?” “帐篷?好奇怪的,比茅草屋小,但看着比茅草屋舒服。”秋月围着帐篷一直看着。 “你们俩吃好了再进去,不然里面都是肉包子味道,就别想安生睡觉了,”方涥看着秋月打算动手摸帐篷了,立刻开口阻止道。 容蓉也好奇,只是她更好奇方涥怎么会突然变出来那么多东西,尤其是手里拿着的肉包子,味道真好吃,而且还是热的,附近没看到火堆,方涥是怎么把包子弄熟弄热的,还有昨晚那么明亮的‘小竹筒’,方涥的奇怪之处比比皆是,而且每一样东西,对她们来说都非常有用处。容蓉没秋月那么大条的神经,忍着没开口问,想着方涥早晚会和她解说的,便保留了那一份神秘,手里提着包子还有一个圆筒状的东西走了过来,“夫君打算怎么改变车厢?” “改变嘛,其实也简单的,不改变不行啊,方家的马车造型一眼就能认出来,无论我们往那边走,他们只要问问沿途的人,都会很容易的发现我们,他们用快马追,绝对比我们马车跑的要快。” “可马车在怎么变,仍旧是马车,即使样子不同了,他们照旧会沿途追来,我们岂不是摆脱不掉他们?”容蓉很聪明,她说的这个问题确实是真的,千里县附近就属方家最富有,别人家里穷的叮当响,马车这么高大上的交通工具,除了方家之外也就还有两三户人家才有,路上任何一辆马车都容易被识别出来。 方涥听了容蓉的分析,感觉到这个问题确实很严重,但并没停止手头上改造马车的动作,土褐色油漆随意的在马车上涂抹着,片刻后又换成了草绿色,把土褐色没涂的地方,全部粉刷一遍。 看着马车连车厢顶和两个轮子都被刷了颜色,容蓉是彻底惊呆了,她没见过油漆,之前连染料都没见过,对方涥随意几下就能改变马车颜色的举动,再次感到惊奇。 方涥收了剩余的油漆,才回到容蓉身边,“照你说的那样,我们只能夜晚赶路,白天在野外休息,你们俩个丫头都要换成男人装,这是我现在能想到最稳妥的办法。” “夫君有这样的本领,一切都听由夫君安排。”容蓉微笑看着方涥,眼神里充满了信任,现在看着方涥,不再是文弱的书生,而是可以为她挡风遮雨的男子汉。 被容蓉直勾勾的盯着看,方涥有些不自在了,“你也去休息吧,到天快黑时我再叫你们,这段时间,你们俩要吃点苦了。” “和夫君一起,这点苦,吃的也开心。”容蓉说着便钻进了帐篷,刚进去就看到帐篷里有个在快速旋转的东西,对着她和秋月呼呼的吹着风,“夫君这是?” “哈哈,怕你们热着,弄个小玩意,别去碰它,你们好好休息。”方涥没解释,这个时候解释出来,会引发更多事情需要解释,真的要全部解释完,最少要一两天时间,而且还不保证别人能听懂。 两个丫头并没睡多久,可能是饿了,下午三点多就醒了,方涥照旧到了马车身后,返回了现世,大睡了一觉,直到现世的傍晚才醒来,跑到外面买了几分快餐,便匆匆返回了。 方涥是彻底摸透了秋月的性格,只要有好吃的、好玩的,她是绝对没什么意见的,也没什么话会说的,要么安静的猛吃,要么安静把玩方涥的新鲜玩意,容蓉也从一次次的震惊中变得麻木了,看到一个盒子里,装了三道菜,还有白皙的米饭,双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之前吃的那些糕点和饼干类的,容蓉不认识那些,但现在眼前的菜和饭,她是吃过的,只是以前吃的没现在的那么好吃,米饭也没现在那么纯净。“夫君,这些都是夫君的食物?” 方涥知道容蓉吃惊,很敷衍的说道:“容蓉这样的食物以后有的是,你慢慢习惯一下,看看秋月,猛吃猛喝的架势,你该多学学。” 秋月躺枪,脸上还粘着米粒,呆呆的看了看方涥和容蓉,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些什么,貌似和她都没什么关系,低下头继续猛吃。 方涥和容蓉被秋月这样的吃相弄笑了,眼看着光线慢慢变黄,容蓉对着千里县的方向凝望着,“夫君,容蓉有些想念小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等我们安全了,找个地方落脚下来,可以再托人打听一下,现在的我们不能去找她,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 “恩,听夫君的。小姐的武功好,力气也比容蓉大许多,一个人可以打四五个壮汉,等我们安定下来,小姐可能会前来看我们。”容蓉对未来很看好,虽然她不是乐观派,但每次说到她的大小姐容蓦然,人就会变得精神起来。 夜晚,天色全黑下来时,已经近晚上八点,回到道路上,照旧是容蓉赶车,方涥照亮,只是现在照亮不要爬到车厢顶了,一根晾衣杆握在手里,还能旋转调节角度,也算是一种不同的‘车灯’。 秋月是不会赶车,但看着方涥照亮的工作,一直想来体验一下,方涥手有点酸麻了,立刻换她来照亮,秋月兴奋的不停转换角度,弄的容蓉总是开口念叨她,三个人就这样连夜赶路,午夜时分,便赶回到了千里县附近,依稀的可以看到远处千里县的城墙,容蓉对千里县附近的道路还算熟悉,可能是刚到千里县时,天天和容蓦然到处跑,所以道路记得非常清楚,顺利的绕过了千里县,一路向南继续赶路,“夫君,之前听小姐说,千里县南边百里就有一条清莲河,一些商贾是乘船向东南或西北而去的,我们要不要也乘船走?” 容蓉说的消息太关键了,方涥之前还在计算,按照他们这样夜晚赶路,每天最多才几十公里,要逃离方家的追赶范围,怎么说也要十几天的路途,而且还要每夜不停的赶路,如果有河流和船只,那绝对方便许多,“容蓉,你说的事情太重要了,我之前还在犯难如何跑的更快些,嘿嘿,真是瞌睡遇到枕头,换水路走,必须换!” 秋月听后来了精神,“少爷,秋月不会水,乘船不会有危险的吧?” 方涥看了看秋月,脸上明显是兴奋的,可嘴巴却说着自己怕死的话语,“傻样,少爷在,不会让你溺水的!” 白天睡足了的三人,在凌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赶到了容蓉说的清莲河边,要让马车和马儿一起乘船,必须要大船,看着码头上仅有的一艘大船,方涥开始祈祷了,希望那大船是往下游方向的。 “哟,这位少爷,要转水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看到方涥朝大船走去,隔着很远便吆喝了起来。 方涥寻声望去,那个中年人吆喝完就朝着他小跑了过来,“呼呼这,这位少爷,你这是要转水路?” “嗯,这船,马匹和马车都能上去吗?” “可以是可以,但马匹和马车占的位置比较大,这银子要多些。” “你们这船去什么地方?”方涥没接中年人的话,开口问了船的目的地,如果是附近短途,那真没必要换船了。 “博义城,水路要走一个月时间,你们打算去哪里?” “一个月?这船是你的?” “唉,忘记介绍了,在下姓齐,是博义城贵乾商号的外事掌柜之一,专门沿清莲河跑西边的买卖,这里算是离博义城近的地方了,我们这船刚从西晋回来,一年来回两次西晋城和博义城,整个清莲河上,我们贵乾商号的船只有十四艘。” “齐掌柜,你们贵乾商号实力雄厚,小弟我佩服。看你这船吃水很浅,想必船上很空,小弟并不富裕,三个人和一马车,劳烦给个便宜价,”方涥说着还双手抱着拳,效仿江湖风气。 “哟,不简单,年纪轻轻居然能一眼看出我这船上货物少,哈哈,不错,这船上货物是不多,看着咱们有缘分,给你实诚价,到博义城五十两!三人一日两餐,马匹喂足。” “马匹喂足即可,我们三人的食物不必算在内。” “这样啊那最低二十两,不能再低了,再低我们宁可跑空船。” 方涥假装思考一下,对这个价格,方涥是能接受的,但为了避免这个齐掌柜再出什么幺蛾子,方涥还是尽量表现的成熟一些,“齐掌柜,什么时候起航?” “哎!现在就能起航,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到哪人都不多,货更少,既然这样,早些回去,也能省点工钱。”齐掌柜的看了看四周,码头上空空荡荡,通往别处的道路上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小兄弟如何称呼?”对方涥的称呼,从拉生意时的少爷,到现在买卖谈定后的小兄弟,这齐掌柜的套路也不浅。 “齐掌柜叫我风轩,好记。”方涥随便胡诌了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齐掌柜也不傻,一听这名字就不是真名,也没多问什么,招呼几个船工拉着方涥三人的马车上了船。给方涥三人的房间还不错,虽然不大但却在顶层的,方涥三人刚刚放下包裹,船便缓缓驶离了码头。 顺水而下,船只又没重货,速度并不慢,当然没现世游轮快。在甲板上看着碧绿的河水,又是夏季,三个人都有了玩心,只是船只吃水浅能玩的也就是拿着缆绳在水里甩两下,别的么就别想了。 烈日当头,很快就吃不消炎热的日光浴,三个人纷纷躲回了船舱里,整个船只上船工十来个人,还有一个齐掌柜,其他的乘船客只有七八个,不过也奇怪,七八个乘船客里居然也有一个女人,而且面相很特别,很像是现世欧洲人,虽然鼻子以下被纱巾围着,仅仅眼睛方涥也看出了不寻常。 容蓉和秋月回到船舱就开始找东西,翻了一会终于找到了她们想要的,那是昨天挂在帐篷里的小风扇,方涥看了之后一直苦笑,这享受过风扇的人,没了风扇根本无法入睡,再比如方涥习惯了空调,让他吹着热风睡觉?那绝对不可能睡着,除非几天几夜没睡过。 一个小船舱里,两个小床铺,方涥坚持要睡地板,两个丫头挣不过,只好舒服的躺在小床铺上,很快便呼哈呼哈了,看到两个丫头睡着了,方涥才回到现世,洗洗澡舒服的大睡起来,现世的时间正好也是夜晚,这一觉睡的特别舒服,还浮想联翩的做了美梦,可能是古代是在船上,方涥的梦里居然在钓鱼,而且钓到好多好多的鱼,开心的他做着梦流出了口水,一副春心荡漾的刁丝神情。 最近神经太紧张了,这一觉睡到了自然醒,方涥舒展着身子,感觉脸上嘴角有点不舒爽,这个时候的他才想到,自己梦里钓了好多鱼,既然有梦,那就去实现。 钓鱼,在现世很流行,渔具店很多,方涥就近找了一家渔具店便进去了,“老板给推荐个适合在流动河水里的钓具呗。” “你准备钓什么鱼?” “有什么钓什么,具体我也不知道。” 一听方涥说这话,渔具店的老板懂了,方涥是个新手,毛都不懂的门外汉,一副鱼竿,两个盒子放着各种鱼饵,一个网兜操手,还有一个两平米大小的渔网,这套装就是专门伺候像方涥这样门外汉,玩耍体验钓鱼的,懒得和方涥解释,也看出了方涥自己也说不清楚,干脆啥玩意都给你点,你自己去娱乐吧,这是方涥从渔具店老板的眼神里读出来的。 带着钓鱼套装,方涥开启了自娱自乐模式,在船身中间一段离水面较近的船舷,方涥把渔网涂抹了一些说不上来的东西,便放了下去,之后便开始垂钓了。 方涥自己没钓过鱼,但看别人钓过,都是久等才有鱼上钩,于是准备打开渔具店老板送的折叠椅时,鱼竿被什么东西拉扯到了,很重!一只手很难提的动,方涥激动的两手用力拉着,不久,水面上有水花溅起,一条看上去四十公分长的鱼,离开了水面,此时方涥还没尖叫出声,身旁一直围观的船工倒是先尖叫了起来。 早在方涥放渔网时,就有船工注意到了,保护乘船客不要失足落水也是船工的一个责任,所以几个船工便一直观看方涥捣鼓那些奇怪东西,刚看到一只鱼离开水面,船工兴奋了,一个年纪看上去和方涥差不多的船工,看懂了一些渔具的使用,主动上前拿着网兜操手,把刚出水面的鱼网住了。 “哇,风轩兄弟好手段啊,那么大的清莲鱼都能捞上来,”齐掌柜是听到了船工的尖叫赶来的,一眼就看到那网兜里的大鱼。 “齐掌柜认得这鱼?”方涥是不认识鱼的,听到齐掌柜说这鱼叫清莲鱼,便想问问这鱼能不能吃。 说来也巧,方涥想问的,齐掌柜心有灵犀的便答了出来,“何止认识,这鱼是好多沿河的渔民常年捕捞的,我们这里的船工,几乎都吃过,味道鲜美!只是那些渔民捕捞的,从没你这个那么大,所以我才说小兄弟好手段啊。” 方涥听着这鱼味道鲜美,顿时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齐掌柜夸奖了,小子也是碰巧,哈哈,不知道还能钓上来几条,”方涥说着便再次下饵垂钓了起来,这河也怪,这鱼更怪,每次鱼钩下水没一分钟,便能钓到一条,半个小时,方涥已经掉了二十多条,个头都是三四十公分长短的,而且鱼都很肥。 方涥钓鱼的动静,把其他的乘船客也吸引了过来,看着船板上都是鱼,有人开始向方涥购买了,这鱼那么容易掉,卖钱是可以,但都在一个船上的,谈钱多外气,“小子不才,这鱼得来不算难,各位要食用,拿去便是,都在一条船上,理应相互照应。” “那,我就不客气了!”第一个开口的也的第一个动手拿的,居然是齐掌柜,看他激动的样子,估计这鱼的味道真不是一般的鲜美。 同样也是乘船客的那几个人,原先要买鱼的,开口说的汉话很别扭,每个字都要像是咬着牙蹦出来的,方涥装作不在意,每人一条鱼送了出去。 众人拿了鱼都闪走了,只有那个帮忙用网兜的船工还在方涥旁边,方涥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不拿鱼?” 船工楞了一下,便笑着脸说道:“我看你是不是还钓,如果接着钓,我可以帮你,如果我也拿鱼走了,你一个人没那么容易把鱼捞上来。” 这个船工说的也是实话,如果叫方涥一个人钓鱼,再捞到船上来,确实手脚不够用的,方涥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林米粒!你叫我米粒就好了。咦,船底怎么那么水花呢?”米粒说着,把头伸到了船外,看着船底方向,好多水花溅起。 方涥也看向船底,看到渔网的线已经绷得很紧了,才想起来:“我擦!忘记了,这还有一个网!快,快帮忙一起拉!” 米粒以为没多重,一上手便大叫了起来:“风轩兄弟,你下面还捆着石头吗?” “是鱼!” “鱼?鱼有那么重?” “总不可能是人啊?” 两个人边吃力的拉着边互相聊着,足足拉扯了两分钟,那渔网还有大半在水面以下,水面上只能看到渔网的一小部分,里面满满的都是鱼。 方涥看了渔网的情况,立刻对米粒说道“米粒,快,快去叫几个人来,我们俩是拉不动的!”米粒也聪明,把他手里的绳子栓在了船舷上,才转身跑去叫人,不一会,三个船工在米粒身后一起赶来了,起初他们还不信,这鱼能有多重?甚至还讥笑米粒和方涥手无缚鸡之力,但当他们动手拉渔网时,一个个闭上了嘴巴。 古代就是好,原生态的动物比现世多多了,没污染,人们没什么先进工具能扑杀的也少,这渔网下去没多 第五章 互相引灾的冤家 方涥只负责菜,主食吃什么,那是他们的事情,他自己和两个丫头的食物,老早装进了保鲜盒里,烧鱼片、两份鱼汤还有一条烤鱼,其他的食物,方涥交给了那个把守通道的船工,看着他刚正不阿的性格,绝对是负责分发食物的最佳工作者。 网鱼的活动,一直在继续着,看着几十个大木箱里,都盛放满了,齐掌柜便找到了方涥,“风轩小兄弟,这么多鱼,咱这船现在变成多载货物了。” 齐掌柜没说要分鱼的事情,开口说这些鱼的重量,已经重到要单独付船费的了,方涥一听,一巴掌拍在面门上,“哎,这是在下的错,起先打算与齐掌柜说说这鱼的事情,你看这中午给大家加工鱼,就给忘的一干二净,齐掌柜,这鱼如果拿去卖,你我二一添作五对半分如何?” “哎哟,小兄弟,果然是做大事的好苗子,上道!我齐某没看错人!”齐掌柜那样子就差没和方涥去结拜了。 “齐掌柜既然那么瞧得起在下,那在下也说一句分外的话,那些船工帮咱俩网鱼,多少给他们也分点,这样吧,在下拿出一成,齐掌柜也拿出一成,分给那些船工如何?” “好说好说!这网鱼是一本万利的事情,我齐某怎么会是贪财之人呢。” “哈哈,之后还有很长的水路,这鱼我们是不会缺了,那这卖鱼的事情,还要劳烦齐掌柜多费神。”方涥不能白分那么多钱出去,虽然不知道这鱼能值几个钱,但事情尽量让别人做才是真理,所以一开口便把卖鱼的事情甩给了齐掌柜。 “好说好说!齐某先去安排一下,按照行程来说,前面就有一个码头,原本我们不需要停留的,但为了早点把鱼卖了,再捞新鱼进来,之后我们的水路行程,可能要逢码头就要停靠了,这样不会耽搁风轩小兄弟的日程吧?” “不耽搁,哈哈,几日的工夫,在下还是可以拖延的。”方涥和齐掌柜说话,尽量的小心,不是担心齐掌柜会这么样,是因为这个船舱的隔音实在太差了,之前他就无意听到了另一批乘船客的对话,所以什么话都不能说的太真实,更不能说满了。 齐掌柜看着方涥说话的用词,也是有点江湖经验的,没啰嗦什么,先去安排船工卖力扑鱼,还有张罗着靠岸后卖鱼的事情。 说起另一批乘船客,那女子只有到了码头,才会走出船舱到甲板上透透气,连中午吃鱼都没露面,由此方涥推断,那个女子的来历应该不小,相同的,如果有人追杀那女子,来势也必然凶的吓人。 想到有可能遭遇强敌,方涥犯难了,相比于古代,现世的日子安稳多了,而且一些东西都被严管了起来,普通人根本不能获得,想要弄些武器来古代防身,那难度太大了,唯一能防身的武器电棍,方涥老早就拿来了,其他的防具,能防止刀剑的,还有防刺服,可那玩意穿在身上不等别人来砍,就能先把自己热死,而且价格高,以方涥在现世的财力,买三个人穿的,只能是马甲类防御上半身。 方涥在思考着,两个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秋月一睁眼便开始到处闻,那动静打断了方涥的思考,“你们俩睡醒了?以后,我们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你们的睡眠时间,也可以恢复到晚上再睡,反正在船上,呃”说到一半,方涥又想到另一批乘船客的追击者,便话锋一转:“呃,你们还是白天睡觉吧,有些事情,还不能保证万全安稳,夜晚还是有风险,继续白天睡眠,也是好事,先来吃东西,尝尝我的手艺。” 方涥罗里吧嗦一堆,两丫头刚睡醒根本没听多仔细,秋月更加没听,她已经找到了香味的来源,根本没心思听方涥说话,两只手拿着烤鱼就开吃了,夏天的缘故,烤鱼冷了,味道还是那么香,也可能是秋月以前没吃过,现在的样子,简直是一只大馋猫。 两丫头刚开始吃,船好像就停了,方涥简单的说了一下:“又到了一个码头,齐掌柜的靠岸帮咱们赚钱去了。”说完方涥便要走开,可却被容蓉给拉住了,“夫君,齐掌柜怎么会帮我们赚钱?” 看着两个丫头,那吃相都不怎么好看,方涥便搪塞了一句:“你们先吃,吃好之后我再告诉你们。” 现在靠岸的码头,叫啥名字方涥不知道,有个旗杆上挂了一块破布,上面应该是写的码头名称,可方涥不认识,如果是标准打印字,方涥还能推断一下那繁体字是啥,可手写的,完全看不懂。码头并不大,正如齐掌柜说的那样,原本这样的小码头是没必要停靠的,码头上没什么人,更没一点货,几艘小小渔船停靠在边上,说是码头更像是个渡口,那小渔船能划出去的范围绝对不大,能到对岸就不错了。 没啥好看的,方涥打算回船舱时,恰巧迎上刚都到甲板上的那名像欧洲人模样的女子,方涥只是点头微笑了一下,就打算离开,可意外出现了,那女子居然对方涥主动说话了,“这位小兄弟,钓鱼手段厉害,烧鱼的手艺也非常好,真是看不出,感谢小兄弟中午的美味,小女子名叫白亦,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方涥被这意外的塔扇惊了一下,在现世,把他丢大街上,无论什么街,一年都不会有个女子上来搭讪,如今在古代,总共就这一个陌生女子,居然能主动和他搭讪,这意外的程度不是一点点高,“在下风轩,一些小把戏而已,白亦姑娘喜欢,晚上在下为姑娘多准备些。” 白亦听到晚上还有的吃,身子都忍不住激动的抖了一下,“那,真是太感谢风轩少侠了,不知道风轩少侠前往何处?” 这称呼从小兄弟变成了少侠,一时让方涥没适应,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方涥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在下去博义城,涨涨世面,不知白亦姑娘” “小女子去探望一个亲戚,能与风轩少侠在船舶上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只是不知,能否让船只加快点,小女子的着急去见亲戚。”白亦这谎话编的,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看她的模样就知道不是本国人,这古代时期远在万里的异国他乡还能有亲戚? 方涥笑了笑,“白亦姑娘在岭安国也能有亲戚,真让在下意外,如果要让船只加快些,这要与齐掌柜聊聊,在下可不是这船主人。”方涥说完,在心里就开始腹诽着‘赶着去见亲戚?见你个头,急着逃命才是真的吧?看这女人那么着急赶路,保准知道后面有追击者,麻蛋,自己的麻烦还没搞完,这又遇到一个更麻烦的,我和你有个毛缘分!典型互相引灾的冤家!’ 方涥虽然把加快船速的事情踢给了齐掌柜,但白亦并没那么容易放过方涥,“风轩少侠,小女子无意间听到你与齐掌柜的买卖,一些鱼也值不得多少银钱,不如这样,你们一路的鱼,算小女子买了,之后加快点船速,不要在靠岸如何?” 这话如果让齐掌柜听到,绝对一口答应了,卖鱼多辛苦,要找人洒水让鱼死的慢点,又要从船上搬下来,靠岸之后卖出去价钱绝对不会高的,这码头附近都是靠近清莲河生活的百姓,谁家里会缺鱼呢?方涥很清楚这些,但他确实不能做主,“白亦姑娘,你的好意确实不错,在下接受,不过这船还是齐掌柜当家,还要劳烦白亦姑娘与齐掌柜说叨一番,我想齐掌柜也会同意的。” “如此便好。”白亦说着,对着方涥微微低了一下头,示意她要闪人了,方涥也微微点了点头,返回了船舱。 白亦想加快船速的说词,有些不容别人反对的气势,方涥隐隐感到了危机,白亦的身份还有来追击的人,绝对会比方家那些草民要犀利,回到船舱,两个丫头刚吃饱喝足,打算到甲板上活动一下,被方涥拉到了舱室角落里,小声的对着俩个丫头说道:“以后晚上,要多加留意,我待会给你们一些衣物,不必穿在身上,但万一有什么事情,立刻穿起来,还有,夜晚不准外出” 方涥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秋月一直捂着自己的嘴巴,以免自己惊讶的发出声音,而容蓉却表现出一丝兴奋,是兴奋,这是方涥最看不懂的表情,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容蓉,此事只能暂放到一边。 跑到船舱底层,马车和马儿都在,方涥借口说来看看马儿怎么样,来到这里后,看着没人便返回了现世,防刺服的马甲很容易购买到,还有救生衣,这些是方涥能想到的防具,武器类的方涥真不敢想,但还是抱了一丝儿希望于胖子身上,“胖子,干嘛呢?” 电话那头,胖子貌似在睡觉,“哟,兄弟,回来了?” “没呢,向你打听点事情,有没有地方能弄到弓弩?” “啥?你这是在山林里遇到野鸡了?不对,野鸡用弹弓就可以了,弓弩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呢,我老爸工程里,但凡是山林里作业的工人,都会配一下那些玩意,山林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动物,那些人,不过,你可别说出去,那些是管制物品。” “成,你放心吧,咱俩这关系,我跟谁到处说去。” “等你回来,我带你去,弄几把你用着不成问题。” 胖子的门路不多,但他老爹的工程公司人多,啥工程都有,一些常年在山林里的施工人员,有那些工具,也是正常的。从胖子那里获得了那些武器的消息,方涥心里踏实了一下,没摊上事,他可不想带着那些武器到处招摇,古代也不行,历史里就有记载,很早之前就禁制平民百姓拥有弓弩,所以方涥打算遇到了麻烦,在找时机返回现世拉着胖子去拿,现在提着采买的救生衣还有防刺服返回了马车旁。 两包黑色塑料袋,一大一小,大的袋子里装着救生衣,小的袋子装着防刺马甲,在舱室里教会了两个丫头如何穿戴,方涥满意的点点头。 对于白亦的要求,齐掌柜还真答应了,特意跑来与方涥商议了一下,两人分成照旧,只是渔网每天放一次网就好,够船上的人食用,多的也没地方存放,而且鱼腥味太浓,到了博义城他们都要花费时间来弄干净。 愉快的商议好之后,齐掌柜便张罗着船工加速前进。夜晚的水面上,丝丝的凉意让人很舒服,方涥一直待在后甲板上,时不时用夜视镜看看船后,为了加速,船工也是玩命的,两人在船头,凭借着微弱的月光还有他们对水路熟悉,指挥着船只方向,清莲河越往下游水道弯路就越多,分叉口也多,如果换了不熟悉的人,早就不知道把船开哪里去了。 对于方涥在后甲板上,船工没意见,掌舵的人轮流着和方涥聊天,把他们对博义城还有这些年跑船的经历,都吹嘘了一遍。就说这次他们从西晋城方向回来吧,正巧赶上了西边有战事,虽然没打起来,但很多商人和平民早就跑没影了,所以船只一直空仓,仅仅在离西晋城不远的地方,接到了白亦一行人,再没其他拉货的差事了。 方涥不懂了,有战事时,不总是会有人借机发点战争财吗?怎么会人都跑空了呢,对于方涥这个问题,船工大笑着回答,“岭安国,没有真正胆大的人,敢在边界生活的,都是迫于无奈,倒卖点东西混口饭吃,一有风吹草动,立马闪人,这是岭安国一向的习惯,连军队里的士兵,都想逃跑,要不是有什么军法在,他们跑的比平民百姓快多了。” 明白了,船工寥寥数语就让方涥清楚了岭安国的军力,标准的弱国,而且弱的渣都掉不出的那种。 上半夜很平静,只有船头两个船工时不时喊话指挥船只,船后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样情况持续到后半夜,大约两点钟左右,船后甲板上的方涥,好像看到远处有几个黑点,因为手里的夜视镜是民用的,清晰度很低,近距离还好,远了那就是马赛克。要不是对着后面看了一夜,那几个黑点在夜视镜里,方涥根本不会在乎,如今情况不一样了,方涥对着船工喊道:“后面有船,注意戒备!” 这样喊也没错,水路上一直都有水贼水匪的,夜晚快速的航行必定有所图谋,船工听到方涥的喊话,朝着后面看去,乌漆墨黑的,啥也看不到,但也没放松下来,一个人跑去找齐掌柜,另一个继续撑着舵。 第六章 贼船 船后的黑点接近速度很快,在夜视镜里可以看到小船的轮廓,还有人快速划桨,齐掌柜快步的跑来,看他的样子,连衣服都没穿整齐,披着衣服敞开着,“贼船在哪里?”齐掌柜现在的说话语气一点不像是个掌柜,更像一个江湖大哥,准备带着小弟与贼匪大干一场。 “掌柜的,贼船还有五十丈,”一个船工趴在船尾观察了一会,回头对着齐掌柜喊道。 “叫兄弟们都准备起来!抄家伙!”齐掌柜说这句话声音并不大,估计是不想暴露他们有武力,打算给贼船一个措手不及。 方涥看到齐掌柜都去准备了,自己也便离开了,返回到舱室,安抚两个丫头,“待会我出去,你们把舱室门关好,没听到我的声音,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两个丫头瞪着眼睛点了点头,方涥离开后,便去了马车,不用说,绝对是回现世找胖子去了。实际上确实如此,方涥联系了胖子,虽然胖子很吃惊,方涥居然回来的那么快,但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很紧张的样子,猜到可能有什么急事,没多问也没打趣的说什么,带着方涥到了郊外一个金属加工小厂里,胖子是富二代的典范,车子虽然不算是豪车,但车牌绝对牛气,没买到更多的八,但也花费了不少钱,抢来了三个八的牌子,方涥曾经还嘲笑过胖子三八的车牌,可如今看看,进小厂,门卫看了一眼车牌,连话都没上来问,直接开了大门。 方涥算是明白了,三个八不是重点,重点是好记,对于一些需要身份才能进入的地方,门卫都是认车牌,比什么通行证都好用。 进了小厂,转到了厂区的角落里,车旁边就是一个小门,胖子和方涥都没下车,“等人来了,开了门咱再下去。” 方涥不理解,以为是这里的规矩,便开口问了:“这是什么规矩?” “狗屁的规矩,外面多热!” 一句话击懵的方涥,之前一直紧张的心情,被胖子的一句话逗乐了,心情也放松了一些。从汽车的后视镜里能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正快速跑来。 “呶,这家伙叫小七,别看年纪小,手艺绝对好,美观度嘛,不要要求太高,管用就行!”胖子给方涥介绍着,对于胖子说的美观度,方涥起初真没当回事,进了小门,看到里面是一个仓库,东西并不多。 “小七,这是我兄弟,他想要点弓弩,能干死野猪黑熊的那种,准头也要高点,万一看到了野鸡,也能来一发。”胖子进来之后,没像方涥一样到处乱看,径直的走到仓库的一侧,那里有个柜子,还有两张桌子。 小七没说话,听完胖子的要求,便到仓库里取东西了,一两分钟后拖拽着一个木箱子,到了两张桌子前,“小弩打鸟,大弩杀熊,不大不小的那款,精度不差于小弩,但重量和体积没小弩顺手,杀伤力和射程没大弩远大,需要哪种随便选,选好我给你陪箭矢。” 方涥逐一上手体验了一番,“这小弩重量不错,嚯,这大弩,胖子,你估计都背不动,” “兄弟,这些东西的材质都是好钢,绝对的上品材料,只是美观度咱不讲究,这玩意也不能曝光,更不能选美,”胖子对很多东西要求都很高,唯独对面前这些玩意,不敢有要求。 “行,咱也不选美,小七兄弟,给我三把小弩,两把中弩,大弩就算了,那玩意我举起来都吃力。”方涥也不和胖子客气,胖子带他来地方,绝对不会要方涥出钱的,这是他们俩早就养成不成文的习惯了。 “兄弟,你要那么多,准备打仗啊?”胖子不明白了,随便拿一两把就算了,听着方涥要了五把,这数量不是问题,但拿那么多,谁来用? 方涥笑呵呵的和胖子开起了玩笑,“我总不能经常让你带我过来,来一次把东西搞齐全点,我房间你也知道,又没人去,绝对的安全。” “嘿,怎么说,你是要经常去山林了?我可告诉你,要不是天太热,我绝对跟着你看看。” “哈哈,你啊,算了,山林不适合胖子,你只是去看看,难道我带着你去,也只是看看?”“得,你还是自己去吧,记得有什么好物件,想着我点哈。”胖子是决定了,之前还想去凑热闹,但如今,方涥都开始装备弓弩了,那就说明山林并非一切自然,有危险的地方,确实不适合他去,还是待在城市里,舒舒服服的躺在空调下比较适合他。 带着五把弩没什么,可是两千多根箭矢,胖子有点吃不消了,一路上一直在唠叨:“那么多箭矢,真要去打仗?千万不要在有人的地方玩,这箭矢不是开玩笑的”胖子的唠叨,方涥没反驳,把这些东西全部放进了方涥房间,胖子再三唠叨了一遍才开车走人。 小弩是给两个丫头准备的一人一把,还一把方涥打算放在身上留作备用,再带一把中弩,还有百来根箭矢,回到舱室,两个丫头果然听话,确定了门外是方涥才打开舱室的门。 “这玩意,你们一人一把,不准对着自己人”方涥用最快的时间把弩的使用方法教会了她们,还让她们对着自己睡过的小床铺打了一发,第一次射击,两个丫头都很紧张,在箭矢射出的那一刻,弩身上的力道非常大,震的两个丫头差点把弩给丢掉。 “第一次谁都是这样,你们俩也别灰心,来,再多试几次。”方涥很有耐心,像是教导两个丫头玩游戏一样,连续教导了四次,两个丫头才进入了状态,上弦、装填箭矢、发射,一气连贯下来,两个丫头都没有了紧张感,反而多了一丝丝兴奋。 “夫君,你也要小心点。”容蓉看着要出门的方涥,立刻开口关心的说道。 “放心吧,你们俩还是那样,把门关好,没我的声音,不准对任何人开门,有人硬闯进来,就用箭射!” “少爷,放心吧,保证不会有人能欺负我们俩。”秋月是继续玩着弩,头也不回的对方涥说话。 看到两个丫头没事,方涥也穿上了防刺服,至于救生衣嘛,那个颜色太招摇,还是不穿安全点。 方涥到了船顶最高的地方,这里视野好,船身一圈都在射击范围,除了风帆遮挡的地方,那是没办法覆盖的。 后面的贼船,跟上来速度很快,二十分钟后,在方涥站的船顶都可以看到水面上黑乎乎的船影,那些贼船也很聪明,没第一时间靠上来,而是点了火把,往大船上扔,一来是照亮,二来就是烧船,三么就是能制造混乱,打破船上布置好的防御。 正所谓出招必有破绽,那些贼船点火把的时候,彻底的暴露了位置,还有船上清楚的人影,在方涥的弩箭前,就是射杀的目标。 方涥没犹豫,对着点火把的那些贼船连续射击,每一箭飞出后,都能换来一声凄惨的尖叫,不管死没死,被射中的人,绝对没了战斗力,想上船?那是不可能的了。 弩箭的射速并不快,好在那些贼船也很配合,在方涥射击了三十多箭之后,贼船便撤退了,大船上被丢了几个火把,并没烧到什么东西,船工是看到有火把飞上来,便跑过去,捡起火把朝着贼船再丢回去,看上去有点像是用火把在对打。 “噢!噢!!贼囚跑咯!”船工看到贼船跑了,而且等跑远了才大声欢呼着,之所以等跑远了才欢呼,还是因为船工怕万一过早欢呼,那些贼船恼羞成怒不顾一切的杀上船,那结果会如何,真的不好说了,死伤在所难免的,何况那些船工只是挣点辛苦钱,没必要和贼船拼命。 至于贼船为什么会突然撤退,齐掌柜心里非常清楚,那些贼船上的人,绝大多数都中箭了,而且是箭矢是从船顶射出的,常年在外奔波,对于弓箭弦的声音,齐掌柜还是能听的出,之前因为不能暴露自己在船上的行踪,忍着没到船顶上看是谁在射箭,现在贼船退了,齐掌柜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船顶,可一个人也没看到,船顶另一侧的楼梯,在齐掌柜刚上来的时候,貌似看到有人刚从那边下去了,但天黑,隐隐只看到一个影子。 谁在射箭这个问题还是其次,关键是贼船行事风格,与齐掌柜行船几十载中遇到贼船不同,以往的贼船都是靠近了爬上船,能抢就抢,能拿就拿,遇到反抗了再出手,然而今晚的贼船,却是先放火,而且贼船之前并没有火光,能在离船较近时才点燃火把,还能舍得用火油,那就说明这些不是普通的贼船,放火烧船,抢于不抢意义不大,重要是的打算破坏船,由此他开始慢慢分析,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不一般的贼船来袭,想着方涥刚上船,但看着三人并没怎么着急赶路,不像是要躲避谁,反而是那个叫白亦的女子催促着赶路,可白亦上船已久,怎么到了现在才来袭击,齐掌柜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这个事情放到一边,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惊无险,贼船上的贼人各个带伤,想要再追,估计着要等一两个月之后才有可能了。 方涥看到贼船退,收拾弩箭便返回了舱室,不是刻意要躲着谁,只是不想把弩箭暴露在外人视线里。 回舱室,意外的撞见了白亦,此时的白亦身上没有那华丽的衣服,简单的一身黑衣,显得非常精干,看到走道里是方涥,白亦很也表露意外,她之前以为是她的人来汇报,此时船工欢呼过后,大家都知道贼船撤退了,当然聪明的人更想知道是什么原因撤退的,所以白亦听到走道里有动静,便出门查看,想早点询问她的人,外面如何了。 不仅看到方涥,隐约还看到方涥手里的拿着什么东西,白亦会意的点点头,并没开口,方涥也只是回了一个微笑,然后对着舱室喊着,是自己回来了。 “少爷你回来啦,这两件东西可以脱掉了吧?热死了!”秋月看到方涥进门,便大喊着,防刺服就算了,救生衣虽然没包裹的多严实,但又笨重又不透气,确实不舒服。 “脱了吧,今晚应该没事了。” “夫君,你拿出去的箭矢少了很多,射了多少人?”容蓉眼睛很尖,舱室内挂着一个应急灯,两个丫头听到是方涥回来了,才点开了应急灯,那么小的舱室足以照的明亮。 方涥低头看了一眼,放箭矢的背包,确实少了很多,“放了三十多箭,每一箭都没落空,虽然看不到射在什么部位,但都听到有惨叫声。” “夫君真厉害!”容蓉第一次开心的拥抱方涥,像是劫后余生般,忘记了他们现在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秋月看到两个人如此亲昵,一时没适应,“咳咳,”干咳的两声想引起方涥和容蓉的注意,可效果并不明显,但意外的是,两声干咳却引发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声音的起始到声音的结束,最初的声音就在她们门外,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方涥笑了笑:“呵呵,看来我们的举动,被人发现了,你们俩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有人问起了就说不知道,实在躲不过了,就让那些询问的人来找我。” “夫君多虑了,偷听的人,怎么可能会明目张胆的询问我们呢?”容蓉说的很有道理,是方涥想的太简单了,古人除了吃饭睡觉,就没别的爱好了,但想在这样人吃人的时空里存活,必须要时刻谨防别人的算计,更有些人时刻都在想着怎么算计着别人来某得好处,所以啊,和古人玩心计、斗心眼,除了那些古人不懂的玩意能占点优势。如果单纯的玩心计、斗心眼,那现世的人是斗一个输一个,根本不会赢,玩心计和斗心眼对于古人来说,各个都是专业的。 船舱的隔音效果差,这一点白亦也知道了,刚才无意偷听到方涥三人的谈话,也让她知道了贼船是为何而退走的了,之后他的人来汇报,也证实了之前听到有弓弩弦动声,而且每次弦动声之后,河面上都会传来一声声惨嚎。 白亦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把偷听的和汇报来的消息那么一结合,确定了之前是方涥用弓弩射退了贼船,这让她的逃亡路途多了一些安全保障,心里盘算着打算结识方涥,“这个小家伙,原来不只是厨艺不凡,还有很多奇招。” 白亦的打算,方涥是不知道,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尤其是之后的几日,不靠岸绝不出门的白亦,没事就出来溜达,或去看看网鱼,或到后甲板通道排队取食物,与方涥相遇总要多喊两声‘少侠’。 这样的变化,不只是方涥看出来了,就连齐掌柜也看出了端倪,之后的时间里,方涥在船上的称呼彻底变成了‘少侠’,这让方涥一时无法对大家解释什么,只能慢慢适应着江湖世界的称呼。 第七章 大侠江中客 两天后的一个傍晚,“前方有人!避让!”船头负责看行船方向的船工一声大喊,把整船所有人都惊住了,这又不是开车前方会有人,这是开船,河里有人?方涥听出了端倪,如果前方有船只,他会喊前方有船怎么怎么避让,刚才船工喊的有人?这么大的河面上还有人?莫非溺水之人? 大伙还没跑到船头看个究竟呢,又听到船工大喊道:“他上船了!” “什么情况?”方涥彻底蒙了,刚听到喊前方有人,才几个秒钟,河水里的人上船了,难道飞上来的?带着疑惑,方涥和齐掌柜等人赶到了船头,接着依稀的光线,看到一名身穿蓝色长袍背后还有把长剑的男人,正站着船头的甲板上抖落身上的河水。 此人听到船上有脚步声,便回头看向众人,“在下江中客,乃天宫云游子座下大弟子,刚一苇渡河,行至河中巧遇贵船,叨扰之处还望多多包涵!”此人说着还双手抱拳对众人示意一下。 啥玩意巧遇,明明就是‘乱窜马路’,差点被撞着吧?不过此人功夫不错,那么短时间内能从河面跳到甲板上,而且看船甲板的水渍,并非从船边走来,更像是直接飞到了甲板中心。 齐掌柜是个老江湖,不慌不忙的上前两步:“在下乃此船掌柜,大侠好身手,既然来了,那就是客!” 方涥笑了,心想这齐掌柜不会问面前这位半道上船的也收船费吧?这一个‘客’字说的,那叫一个有水平。 “掌柜客气了,不知贵船何时靠岸?”这位刚登船的大侠貌似怕把甲板其他地方弄湿,就杵在原地,一步都未曾挪动过。 “靠岸?哟,不知大侠有何急事,此船离靠岸的时日还早,如大侠有急事,待明天天亮后,寻个合适的地方将大侠送上岸,可否?” “这不瞒掌柜的,在下与几名师兄弟由北向南一路历练,恰巧被此河阻了去路,然,我乃大弟子理当为大家树立榜样,才能激发所有师兄弟各显神通过此河,也算是场磨练。在下的师兄弟还在后方,我若随船而行,势必要与师兄弟断了联系,还请掌柜的行个方便,越早靠岸越好。” 方涥听着听着,便靠到了一边的船舱门板上,琢磨着这个世界,还真有大侠,还真有什么行侠仗义之江湖风气?单单看外表,甲板上那货一身装扮,确实有点像,但为什么这个人上了船就不走动一下呢?是真怕走出一步之后,齐掌柜问他要船费? 这平日里一到夜晚,船上是黑漆漆的,现今为了这突如其来的客人,齐掌柜还是叫船工点了个灯笼,在摇曳的烛光中,齐掌柜来回踱着步,时不时的瞄一眼河面,现在天已经黑彻底了,河岸边的情况几乎看不清,更不能判断是否可以靠岸。 就在齐掌柜和那名自称江中客的大侠都在犯难之时,方涥隐约的从江中客脸上察觉到了一丝儿痛楚,虽然他是极力在隐藏,但眉宇之间的一丝儿狰狞之气,还是出卖了他,方涥走了过去,先围着江中客绕了一圈,近距离看了一遍外观,衣服没破就是有水,之前应该是落水了,蓝蓝的衣服上也没见到有血迹,头发没湿但有点凌乱,貌似并没有伤啊,为什么这个人会很痛苦呢?方涥不打算再猜了,开口问道:“大侠?敢问可有何处受伤?” 听到方涥的话,江中客的表情明显怔了一下,但嘴巴还是坚持的说道:“没,没有!” 方涥笑了,“行了,这里没你的什么师兄弟,这里的人,对于你来说都是陌生人,没必要硬撑着,做个大师兄确实不容易,放松点,该休养休养。” “多谢少侠美意!”江中客说完,明显松了一口气,脚步向后挪了小半步,然后席地而卧,这举动让所有人震惊了,刚才还好好站在呢,被方涥说了两句就躺下了? 原本就是所有人目光中的焦点,此时不仅是焦点还是所有人心中的大问号,江中客表情有点不自在,半撑着身子抬起了头,“在下刚才遇到贵船时,一时不慎,掉入河中,为了不被贵船撞到,在水下急运内功发力,呃用力有些大,胯部有点撕扯的痛感,无碍无碍,各位不必上心,在下稍事休息便好!” “扯着淡了?”方涥随口就问了出来,刚来这边才多久,根本没适应这边的聊天语言,一不留神就冒出些现世流行词语。 还好,这里的人没反应过来,江中客难为情的笑了笑,“少侠多虑了,在下没事。” “那好,我在这里陪你聊聊天,分散你的注意力,这样你能好的快些。”方涥留在这里,不是打算做好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大侠什么玩意的,要来套套近乎,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只是让方涥没想到的是,他顺口而出的一些语句,在这里并非是通行语言,弄的江中客不解的问道:“何为分散注意力?” 一听这话,方涥算彻底败了,如果每说一句话都要经过大脑转换词语,那大脑该多辛苦,很无奈的开始解释道:“呃分散注意力就是我和你说说话,你就不会去想疼痛的地方了,比如,你们那里有没有师妹?” “有啊!”江中客根本没犹豫。 “漂亮不?” “漂亮!” “喜欢不?” “呃此话怎讲,我身为大师兄当刚正不阿” “得得得,说重点!” “呃我们天宫的师妹还是挺多的,就说我们云游子座下便有二十三个,不能说各个都美若天仙,但比起平民百姓来说,那可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眉目如画、冰雪聪明” 方涥是看明白了,他这一不小心把江中客的内心世界打开了,而且还不知道怎么关上,夸起他的师妹,那是成语百出,还不带重样的,后来啊,方涥数了一下,总共用了二十三个成语,正好对应他的二十三个师妹。 江中客此时是非常得意,反正面前的方涥是看不到他的师妹,夸上天了也没关系,于是最后又补充道:“少侠可有心入门学艺?我天宫乃是这片大陆四大门派之首!以少侠的天资聪慧,想必学到在下这个年纪,应该可以出门历练了。” “啊?”方涥有点晕,看着面前的江中客年纪最少三十五六七八九了,他今年才十七,意思要学个二十年?把青春都撒在那什么天宫门派里?方涥百分百不愿意,可嘴巴并没直接拒绝,“在下愚钝,恐怕要学到半百才能出门,还是免了为天宫丢人,我还是继续浪浪迹江湖吧!” 江中客的身体此时已经好了许多,脸上没有之前那种痛楚,貌似是他的二十三个师妹拯救了他的胯下拉伤,坐起身看着方涥:“少侠,乃独行侠,也不错,有机会到我天宫做客,在下定好好款待!” 听到邀请,方涥感觉自己的打探这个世界的机会来了,立马接话道:“敢问大侠,天宫在何处?” 江中客明显的呆愣了,看了看方涥,然后看向了北方,“不瞒少侠,天宫很远,在极北之地的天山上,若凭脚力赶路,势必要一两个春秋。” “啥?走一两年?算了,那么远,一来一回,青春都撒在路上了。” “哈哈,少侠此时不也在路上吗?而且此船是否着急赶路?为何夜晚还快速行船?” 江中客果然功力高深,坐甲板上用屁股都能察觉到船在快速前进,方涥还没回答,一旁没走远的齐掌柜插了一句话,“若早些时日遇到大侠,想必我们就不会遭受水贼夜袭了,哎!打那晚之后,夜晚不敢慢行,只能冒险快行。” “噢?何处有水贼?”江中客听到有贼,苍啷一下站了起来,好像听到了宝藏一般,“掌柜的,还望详说,我等天宫弟子,乃名门正派之人,除天下之恶还百姓之安宁,乃是理所应当之事!” 突然站起来的江中客把齐掌柜吓的一激灵,旁边的方涥虽然离的近,也没看清楚他是怎么从坐着的姿势突然就站起来的。 齐掌柜缓了缓神,指着船后:“往上游约摸着两日的船程,在那里遇到到贼船,大”齐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江中客一跃到了河里,很快就听到船尾方向“噗通”一声。 “这大侠也不打声招呼,话都没说完就走了”齐掌柜走到船边,看着船的后方,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方涥笑着说道,“这大侠在师兄弟面前装十三,碰到我们不小心扯着淡了,那么丢人的事情,你还想叫他留多久?借你的话题,人家还不趁早开溜?” 方涥的总结,让整个船上的人都幡然大悟,“噢~原来如此!”一场偶遇来的快去的也快,至始至终都没耽误船速。 第八章 岭安国京城极岭城 行船日子过的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一天,齐掌柜亲自跑到白亦的舱室里商议事情,缘由就是前方是一个大码头,也是岭安国京城极岭城的港口,贵乾商号的船队要求,路过京城这个码头必须要靠岸,并非是要装载多少生意,而是要靠岸去京城贵乾商号里‘签到’,与白亦商量,也是出于白亦出手大方,翻了三倍的船费,不得不让齐掌柜重视。白亦明显不想耽搁时间,十余日之前刚经历过贼船夜袭,证明她的行踪已经暴露,如若在岭安国京城极岭城耽搁,势必将这段时间的加速前进变成泡影,与齐掌柜商量半响之后,无奈的白亦只能勉强同意,只不过要求齐掌柜务必要尽快起航。 商议之后,齐掌柜便安排了两名船工随行,前往京城贵乾商号‘签到’。船上的容蓉和秋月两个丫头,听说到了岭安国京城,激动的忘乎所以,根本不记得如今她们也在逃跑的过程中,这主要是因为方涥给了她们足够的安全感,仿佛没什么东西可以威胁到她们似得。 秋月说话很矛盾,“京城,秋月没来过呢,可方家在京城好像也有生意,而且是方家大少爷亲自打理的,恩,就是少爷的大哥。”明显的想去京城见识见识,但也清楚京城里有方家的人,怕被发现,矛盾的心理纠结着秋月的心。 容蓉是之前就随着容蓦然跑疯了,也习惯到处乱跑,最近一段时间有惊无险的逃跑路,让她彻底变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头,别看她现在很听从方涥的话,这是她一直刻意按耐那野玩的心,才没在嘴巴上表露出来,可看着繁华京城方向的双眼,完全出卖了她。 方涥是明白了,这两个丫头是真心想去京城里玩耍一番,只能装作很严肃的表情说道:“你们俩先忍一忍,等我们有个落脚的地方,以后有的是机会来,等方家把我们仨遗忘了,你们俩也可以无顾忌大胆的玩闹,再说了,京城繁华吗?不过如此嘛!” 方涥前面说的话,两个丫头没表态算是认同了,可后面贬低京城繁华的语言,有些激怒了她们,容蓉是有些见识的,首先开口反驳道:“夫君,千里县虽然不小,但相比于京城来说,那只是弹丸之地,曾经听县令大人说过,京城城内的平民就有千万之余,还有近百万的士兵驻守,夫君能想象一下,京城和千里县的差距有多大了吗?” 秋月也算是可爱,听得容蓉描述京城的人口,那是非常震惊,不过数字超过百位,之后是什么单位秋月根本不知道,典型的数盲,最后听到让方涥对比京城和千里县,秋月就捂着嘴笑了,这一举动破裂了她和容蓉的联盟关系,看到容蓉有些不开心的眼神,秋月急忙解释道:“容蓉,别这样看我,千里县有多少人、有多大,我家少爷还没我清楚,不过千里县到底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我家少爷更不可能知道了,你忘记了吗?他之前失忆了!” 被容蓉数落没见过世面,又被秋月讽刺连千里县的情况都不知道,方涥算是彻底的败了,确实没见识过什么古代的城镇,这算是硬伤?无奈只能低着头,寻找着其他的话题,打算快点转移这对于他有攻击性的话题。 容蓉是被秋月弄笑了,她是忘记了方涥失忆的事情,和秋月追打了起来。两个丫头几日前,就把睡眠调整到了正常,白天的甲板上,经常看到这两个清莲鱼‘杀手’,手握鱼竿在船上到处垂钓,钓上来的清莲鱼不是吃的,只是为了比较大小,个头大的鱼彻底被折腾死,不仅要躺在甲板上,还要和之后被垂钓上来的同族比较大小,幼稚的玩法,却成为这两个丫头这几天最喜欢做的事情。 正当两个丫头在甲板追逐打闹的时候,船下的岸边传来了一阵大喊:“喂!贵乾商号的船!你们当家在不在!吃水那么浅,为什么不做生意?” 方涥寻声望去,一个壮汉看似极像鲁智深的外貌,方块脸上留着络腮胡,上半身就两块布顺着肩膀而下系在腰间,两块胸肌中间茂密的胸毛,让人看上去匪气十足。 一名船工大喊的回应道:“掌柜的去城里了,你稍等会!” 在壮汉身后有几十号人,要么背着包裹,要么挑着扁担,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方涥的眉头皱了皱,这么多平民如果上船来,以后如果有贼船再靠近,难免会有很多麻烦,甚至会出现死伤的情况,最关键的是,那几十号人里,还有几个神情有些鬼鬼祟祟的,万一也是追击白亦的人混上了船,那这接下来的水路,彻底变得好玩了。 烈日当头,码头上又没什么遮挡物,晒的那个壮汉没点好生气,对着那个回话的船工大喊道:“放爬绳下来,让这些人上船,等你们掌柜的来了,我来和他说。” “这可不行啊,掌柜的不在,临走时也没交代要做生意,要么丁大爷在等等,掌柜的快回来了。”船工认识这个壮汉,还喊出了壮汉的姓氏。 听到船工的回话,壮汉的语气更加不友善了,“贼厮!贵乾商号以后不想在极岭城做生意了?知道这码头是谁管事吗?别说你这破船的掌柜,就是贵乾商号的当家来,都要对俺客套三分!” “丁大爷,俺当然知道了,可齐掌柜不在,小的也不能做主啊!” “你做不了主,你丁大爷来做主!把爬绳放下来,有什么事情本大爷来说!” “得来,丁大爷你稍等!”船工说着,便动手把船舷的爬绳丢到码头上,因为吃水浅,码头的地面和船舷之间高度相差了两米有余,那绳上每隔一段就会有个打结的疙瘩,也是为方便攀爬。不过,这并非是上船的道路,而是让码头上的苦力爬到船上,架起上船的踏板而用的。 那个对话的船工看到方涥在这里,便开口给自己的认怂解释了一番:“下面的丁大爷是这码头的四当家,这码头的大当家是这京城里巨力帮的老大,哎,可不是我们贵乾商号能得罪的。” 船工刚说完,一个三角形的木架子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一头搭在了船上,之前顺着爬绳上来的两名码头苦力,在摆弄着架子上固定物件,方涥一直没说话,就那么一直看着,船工现在变成了话唠,又对方涥解说了眼前的情况,“咱这行船和马车行商是相同的,上船之前有任何事情都是码头的,两只脚全部踏到甲板上,那才是我们船家的事情,所以这上船的通道搭建是码头的活,与我们无关,他们要是搭建不牢靠,出了什么问题,他们码头自己负责。” 方涥冲着船工点头示意了一下,看着已经有人踏上了三脚架准备上船了,于是转身喊着两个丫头:“别闹了,回船舱里去。” 两个丫头虽然一直在打闹,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方涥的要求,便老老实实回到船舱里,方涥并没跟着回去,按照之前的约定,人多的时候,两个丫头必须换上男人装扮,这样陌生看到的是三个男人出行,不会引起什么人的关注,如果是两女一男,别说方家人会寻查到蛛丝马迹,那些地痞流氓也会有歪念,所以此时两个丫头回船舱正是去换衣服的,方涥绝对不能一起回去。 原本在船下等待的也就几十号人,可随着这边有人登船之后,排队上船的队伍又被延长了许多,也不知道那些人都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船下的人都上船,少说也要过百人,还有那么多货,这船还能行驶的快? 方涥是不急了,这种情形该着急的是白亦才对,可是方涥在甲板上左等右等都没见到白亦的人影,正在好奇呢,这该着急的人怎么没点动静时,一个船工跑了过来,与之前答话的船工附耳说了什么,两个人便一起回了船舱,这么怪异的情况,让方涥隐隐的感到有好戏要开演了,找个靠近通往船舱位置,便准备看戏。 第九章 癔症 原本以为这戏台应该在甲板上,可实际上,却是从船舱里开始了,之前溜回船舱的两个船工,突然大声喊叫了起来:“快!快来帮忙!这两个人的癔症又发了!不能让别人发现了!” “啊!!!我被咬了!救我,我不想得癔症!!!” 听着船舱里的动静,方涥呆了,还以为真的有人得了癔症在发狂的咬人,当看清是那两个船工时,方涥明白了,“卧了个槽,演技可以啊,还有这招够狠的!白亦那女人真不简单!” 两个船工喊着不能让别人发现,可声音却非常大,吵杂的码头都没能遮挡他们的对白,一群刚上船的人,之前还老实的在甲板上站着,此时已经有人推搡着要下船了,还没上船的人看到船上的异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被来自船上急切想下船的推搡着,一下子变成了多米诺骨牌,全被推躺在了地上,还在船下的丁大爷,看到这情形,刚欲开口大声问话,就看到一个苦力跳下了船,“船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苦力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有癔症,船上有癔症!” “啥!有癔症!有癔症还靠岸!麻蛋!这贵乾商号的人,想死吗?!”丁大爷不信邪,把木架上的人,都拉了下来,自己走上了船。 那两个船工的表演还没结束,被咬的船工,半躺在甲板上,身体还配合着抽搐,另一个船工见到丁大爷上来了,主动上前解释道:“丁大爷,之前不做生意,就是因为这船上有癔症,掌柜的又不在,你叫我们如何是好呢!” 丁大爷没说话,但也没敢去验证,远远的看了看半躺在甲板上还在抽搐的船工,便灰溜溜的下船了,刚踏上码头,便对着码头上的苦力,做了一个手势,苦力懂得那手势,可别人不懂,转眼间那上船的木架就被移开了,船上还没来的及下船的人,懵逼了,一些男人不顾船高岸低直接从船上跳了下来,可老弱妇孺没法跳啊,纷纷躲到了靠近船头的位置,远离那可怕的癔症。 为了配合这处戏,方涥也换了个位置,远离了那两个演戏的船工,而且全程没有表露出笑意,但看到船头方向还有几个人没能下船,方涥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戏的效果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事后的代价,可不是眼前那么简单的,有可能连自己都会搭进去。 古人对待癔症的处理,是非常的极端,这一点方涥还是有点常识的,不可能想现世那样,搞什么隔离,古人只会全部抹杀,把所有能移动的活物都杀干净,能烧的全部都烧了,能埋的全部都埋了,这才是古人处理癔症的全套路。 想到了这里,方涥没犹豫,快步的跑到船后,刚到这里,就看到白亦已经在了,而且和船工吵着什么,方涥刚到没说什么,但很快就明白了白亦和船工的争吵内容,白亦的意思和方涥相同,必须快点走,不能在这里逗留,更不再等齐掌柜他们回来,如果走慢点,码头上有人把船上癔症的消息散播出去,那整条船,所有人所有的东西都会葬身在这清莲河里。 白亦看到方涥到来,以为方涥是来阻止她的,还叫了她的人,来阻拦方涥靠近船工,弄明白这里的一切,方涥大声开口道:“如果不想死,就快点开船!白亦姑娘,你的人多,安排几个到前甲板,看着那些刚上船的人!那些人要跳船,随便他们,但绝不能冲到船舱里来!” 听到方涥的话,白亦明显的一愣,再看方涥的眼神都充满了疑问,形势紧迫,她没时间和方涥啰嗦,对自己身边的一个男人轻声说了什么,那个男人便疾步跑开,白亦也不是吃素的,‘苍啷’一声拔出了一把弯刀,指着船工:“再不动手开船,我们都要死!是命重要,还是齐掌柜重要!” 和白亦对峙的船工,正是那个刚正不阿一根筋的船工,身材最魁梧,齐掌柜说啥就是啥的船工,也就是他能坚持着等待齐掌柜回来,换了别的船工早就怂了。 白亦亮刀,并没改变什么,那个船工是铁了心要等齐掌柜,方涥也急了,“这位兄弟,我们现在开船,也是为了齐掌柜好,你难道想看着齐掌柜上船,和我们一起死?” 一根筋的船工听到方涥的话,眼神晃动了一下,白亦一看有眉目,立刻添油加醋道:“是啊,齐掌柜如果上船,也是陪我们一起死,齐掌柜对你那么好,难道你要害他!” 白亦的最后一句话,彻底触动了一根筋的船工,船工没回话,快速的操作船只,这举动让方涥和白亦松了一口气。 白亦对着方涥点点头,表示感谢,而方涥根本不鸟她,这女人玩出来的幺蛾子,完全坑杀了他和两个丫头,刚从逃亡的过程里脱离开,这又被坑进了更大更危险的逃亡路上,方涥没破口大骂已经算是怜香惜玉了。看着船工动手开船了,方涥转头就跑回了舱室,他要把现在发生的事情告诉两个丫头,而且还要更加警惕之后的行程,这玩命的路,还没走完! 两个丫头听完了方涥的叙述,心情十分糟糕,到了京城的地界,几乎可以说再远离一些距离,她们完全可以活在阳光下了,而如今,被癔症牵连,她们又要踏上逃亡路,谁能开心的起来? 方涥看着两个低头不语的丫头,又开启了打鸡血模式:“那个,之后呢,我打算远离一些京城之后,我们就靠岸,继续走陆路,马车虽然颠簸点,但总不会因为癔症被岭安国的军队追杀,所以你们俩这两天安分点,等我们下了船,离开这有癔症的威胁,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方涥的话像是黑暗里的曙光,让两个丫头看到了希望,抬起头,看着方涥,那种可以依靠的感觉让两个丫头激动的拥抱着方涥,弄的方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像个木头人一样,被两丫头死死的抱着。 船开动了,船头上新来的人很安静,这样的场面不是自然而成的,是白亦的五个人,用刀威胁出来的,“不想死的要么跳河,要么就老实的呆着,敢出声,就一个死!” 平民百姓虽然命不值钱,但那是在富人的眼里,而他们自己看待生命还是很珍贵的,没人想死,所以很配合着保持安静,几十号人都或蹲或坐在前甲板上,方涥去瞄了一眼,便爬到了船顶,之前的贼船要防,此时更要防着岭安国的军船! 方涥所在船只离开码头,起初还没什么动静,可远离没多久,齐掌柜便赶了回来,看到码头上没了自己的船只,齐掌柜急了,正巧遇到丁大爷,刚想开口询问他的船呢,却被丁大爷一把耗主了衣领,“你个贼厮!船上有癔症你都敢靠岸!我看你是脑袋痒了!” “癔症?啥癔症?哪里来的癔症?”齐掌柜是懵逼了,完全不懂丁大爷说的话,反问了三声之后,还继续开口询问起了他的船呢,“我的船呢,怎么不在这里了!” “还想要你的船!姓齐的,要不是看到了你,老子现在就去报官了!”丁大爷和齐掌柜算是故交,齐掌柜跑船几十年,与这丁大爷打交道多了,京城这个码头是必停的,而且在这里还能逗留几天,每次来,齐掌柜都会拉着丁大爷去喝酒,而如今,正是这份交情,才没让丁大爷现在就去报官追击那条船。 不报官?不是说不报,而是要延缓几天之后再报,要根据事情的发展,会不会被发现等事情来决定,报官说码头上有船只带着癔症靠岸,还有人上下船,岭南国的军队,会把这码头都封锁了,那样的情况对于丁大爷来说,一丝儿好处都没有,所以,能托到事情大发了再报官也不迟,如果癔症的船只相安无事,那么他也没必要给自己的码头找麻烦,但今天这个事情,他必须要好好敲敲齐掌柜,一来解解气,二来还要拿点银钱,把几个苦力的嘴巴堵上,至于那么平民百姓,就算他们去报官,衙门根本不会搭理他们,而且去报官说了癔症,官府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报官的人给杀了,以免癔症扩散。 这里面的门道不深,大家都能看个通透,对于癔症二字,没人敢提,码头上的骚动,也随着丁大爷拉走了齐掌柜而渐渐平息了下去,又恢复了之前的闹忙景象。 齐掌柜知道自己的船速,还想顾小船去追,但丁大爷可没那么好说话,今天这个事情如果让齐掌柜跑了,那以后有什么麻烦都要他一个人背了,那绝对不行,必须把齐掌柜留下来,几日之后如若没什么事情,那么再放齐掌柜离开,这些丁大爷早就有了算计。 视线里码头已经看不到了,白亦悄悄的到船顶,打算感谢一下方涥第二次出手,“风轩少侠,多谢刚才出口劝说船工,否则,白亦可能会摊上大麻烦。” “呵呵,你以为现在麻烦小吗?”方涥没正眼看白亦。 “少侠为何如此说?” “为何?你不是岭安国的人,不懂这里的人如何对待癔症!我劝说船工的那番话,并不是恐吓船工,而是真实的事情。” 白亦不理解,以为之前方涥开口劝说船工,是编出来的话语来恐吓船工的,可现在听到方涥这样说,吃惊的反问道:“啊?这么说如果等齐掌柜登船再走,我们真的可能会死在码头?” 方涥无奈的笑笑,“呵呵,你的癔症这处戏是不错,那两个船工的表演也不错,但你不了解癔症的可怕,最可怕的不是癔症本身,而是来自人对癔症的恐惧和抹杀的决心!” “抹杀?”白亦笑了,“我们这里哪有癔症,如果之后真有人来查看,我们再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吗?随便让他们查看,我们船上根本就没有癔症!这总能说的通吧。” “说?你会和得了癔症的人说话?会跑来查看癔症在何处?”方涥一脸平静的反问着。 这一反问,把白亦问住了,船顶没了声音,白亦之前忽略了,如果是她知道了别人有癔症或者可能有癔症,绝对不会上前来说话,更不会靠近,这一点她是完全忽略了,之前还天真的以为可以和别人解释,可以让别人查看,现在想想,自己忽略的因素,非常致命! 白亦是金乞国的人,也有癔症的传说,对于处理癔症,他们的办法和岭安国相差不大,抹杀或是驱赶到矿洞里掩埋。此时白亦脸上没了神采,低着头,不在说话。 方涥也不想再打击她,现在的局面已经这样了,再说她也于事无补,反而船上的很多事情,还需要白亦的人来做,把白亦说急了,万一她先靠岸跑路了,在这靠近京城的范围内,对于方涥一行人来说,还不是很有利的,再忍耐几天,远离了京城,寻个地方靠岸,这是方涥计划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