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禾萧晏安》 第357章 好的日子,过到头了 “你究竟是谁?” 谢酒匍匐在脏污潮湿的地上,死死盯着眼前衣着华贵的女子。 一月前,她莫名被人从大牢带来这里日日折磨,可笑她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却不知仇人是谁,如今正主终于出现。 华衣女子将帕子掩在鼻间抵挡屋里难闻的气味,娇笑道,“都说永宁侯府的望门寡,貌若天仙,美若惊鸿,便是女子见了都忍不住心动,啧啧,看看你如今这模样。” 她嫌恶地看向地上的谢酒。 一头青丝被烧得七零八落,整张脸皮被剥落血肉模糊,左眼被挖出,留下黑漆漆的血洞,破旧的囚衣遮不住满身皮开肉绽的鞭痕,双手双脚皆被斩断。 最令她满意的是谢酒的脊骨被一寸寸敲断,碾碎,让她只能像只死狗一般趴在自己脚下。 她抬脚踩在谢酒背上,用力碾压,讥笑道,“真该让顾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顾逍,再度听到这个名字,谢酒心脏骤缩。 当年,她随婆家流放边关,被他们送上皇长子顾逍的床,她却不自量力爱上他,可她于他不过是个消遣的玩意。 他有门当户对的婚约。 谢酒知道眼前人是谁了。 去岁先帝驾崩,三皇子登基为帝,原与大皇子顾逍有婚约的霓凰郡主改嫁三皇子,成为大夏皇后。 霓凰乃镇国公长子唯一的女儿,镇国公长子长媳战死后,先帝便将他们的女儿封为霓凰郡主。 眼前人便是。 “我与顾逍早无联系,与你更是无冤无仇,何故如此害我?”谢酒痛得牙齿打战,声嘶力竭质问。 她逃离顾逍,就是因为他要与霓凰成亲,虽不知为何两人没成,可与她有何关系。 她从来都不是他们的阻碍,霓凰这恨来得莫名。 “无冤无仇?”霓凰冷笑,妆容精致的面容变得狰狞可怖,“我心心念念等着做他的新嫁娘,他却为了你一个寡妇和我退婚,你竟说无冤无仇?” 退婚?谢酒心头一颤,“不可能。” 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霓凰大笑,“为了与我退婚,他被先帝关押三月,出来就跑去江南寻你,却见你大着肚子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你没见他那痛苦绝望的样子,醉了几天几夜,便是这样他还命人护在你身边,随时给他汇报你的情况。 本宫得不到的幸福,怎会容许你们得到,本宫便让那人向他汇报,你与你那‘丈夫’是如何日日恩爱,哈哈……” 谢酒大脑嗡嗡作响,她只是顾逍的暖床工具,他从未说过爱她。 可霓凰的话让她想起,那年她孕中崴了脚,李文泽扶她回家。 顾逍不其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现在细想他当时的神情,愤怒还夹杂着伤心失意? 他竟是特意去寻她的,谢酒莫名心慌,“我们不是……” 霓凰得意打断她,“本宫知道你们不是夫妻,孩子是顾逍的,是李文泽背着你对外宣称与你是夫妻。 本宫还知道,你离开前去找过顾逍,他避而不见,还让人将你赶出了门。” 谢酒猛地抬头,“是你在做手脚!” 霓凰轻蔑一笑算是默认,“郡主的身份很好用,我许他们一点好处,他们就能配合我将你们耍得团团转。 你与顾逍的那个野种也是本宫让李文泽弄死的,再告诉你,李文泽没死,可笑,你还以为自己给孩子报了仇。” 谢酒怒极攻心,一口血喷出来。 李文泽杀了她的孩子,她杀死李文泽才被入狱,可霓凰却告诉她,那该死之人还活着。 原来一切都是圈套! 怪不得,杀人偿命是死罪,可她却被从江南送到了京城的刑部大牢,一关就是三年,“你这般针对我不只是因为顾逍。” 霓凰眼露嘲讽,“倒是聪明了一回,因为你才是真正的霓凰,留你一命,本宫可用来拿捏顾逍。 这不,你这棋子果真就用上了,陛下忌惮顾逍,我只给他送去你的脸皮……” “不!”意识到什么,谢酒凄厉叫喊,“顾逍从不爱我,别拿我威胁他,他不会在意的。” 看到谢酒满脸惊慌,霓凰笑容更胜,“晚了,哈哈……他救你心切,只带三千人连夜赶往京城,可陛下早早埋伏了三万精锐等着他。 他死得可真惨,浑身被刺成了筛子,最后还被万马踏成烂泥,不过,我把他的头颅给你带来了。” 话落,一个布袋掉在谢酒面前,露出里面的头颅来。 头颅有些腐烂,依旧看得出相貌,只是原本俊美脸上多了络腮胡,添满风霜,他一向爱整洁不爱蓄须,每日必刮须,唯有急着赶路时才顾不上这些。 她又想起那年江南再见时,他亦是染着胡茬! “啊……啊……”谢酒悲怆叫喊,心脏如同被千万把刀凌迟一般,痛的窒息,是她错失了他,是她害了他! 她不在乎什么郡主身份,霓凰想要,她给她。 可,“你既知我才是真正的霓凰郡主,那便知晓那婚约本就是我与他的,你夺我身份,为何还要害他……啊?” 霓凰不屑冷嗤,“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男人,本宫留着作甚,至于你,顾逍已死,你也没了用处,本宫亲自送你上路……啊……” 谢酒目眦欲裂将口中藏针射进霓凰的一双眼睛里,只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霓凰双眼被毁,痛的歇斯底里,“来人,来人,把她拉出去五马分尸……” 不等其他人动静,有人跑进来,“娘娘不好了,逍王的余孽攻进皇宫了。” 谢酒闻大笑,“来的好,霓凰,你的死期不远了,他们会为顾逍报仇,必将你和狗皇帝挫骨扬灰。” “本宫先让你不得好死!”霓凰阴冷的声音响起,一把长剑贯穿谢酒的心口。 倒地后,谢酒用力挪动着身子靠近顾逍,嘴唇碰触他冰冷的脸颊时,谢酒想若有下辈子,她定要拿回属于她的一切,让仇人生不如死!堂堂正正做顾逍的妻! 继续阅读 第358章 也骂不赢,也打不过 “冯氏,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欺辱侧夫人!你别忘记了,当初你进世子府的时候,可是签了卖身契的,侧夫人是主子,你是奴!你现在就是在以下犯上!”怜儿指着冯氏厉声说道。 “我是签了卖身契不假,可是,府上的主子是世子和世子夫人,她廖云菲算哪门子的主子?也就我不计前嫌,还认她这个女儿。”冯氏说完,看向廖云菲。 “廖云菲,你不是说我虐待你吗?说你在我身边吃不饱,穿不暖,说我故意在寒冬腊月里给你穿一件单薄的衣服,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虐待!” 冯氏的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可是,她又没处讲理。 廖云菲嘴巴一张,她就成了个恶毒的继母。 现在想想,还不如当个恶毒的继母来得痛快些! 廖云菲冻得浑身哆嗦,牙齿不停地打战。 面对冯氏,她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而且,冯氏还是她从小到大的阴影 这个时候,也只能装晕才能逃得过去了。 廖云菲的身子突然倒了下去。 “侧夫人!侧夫人!你怎么了!”怜儿马上跪在廖云菲身侧,着急地呼喊着。 冯氏冷冷一笑。 廖云菲哪怕是撅一撅屁股,她都知道廖云菲要拉什么屎! “冯氏,侧夫人都冻晕过去了,你还不让侧夫人回房,要是侧夫人有什么意外,你承担得起吗!” “她不是都不想活了吗?还要当着世子和世子夫人的面自杀。要真是这样被冻死了,也算是善终。” “你!” “怜儿,你这丫头真是跟着什么人学什么样!好好的一个姑娘,跟着廖云菲,真是白瞎了!不过,人各有命啊,你要是个好命的,跟在世子夫人这样的主子身边,不知道能有多风光。可惜啊,跟着廖云菲,只能被人厌恶嫌弃!” 怜儿被羞辱得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好了,把她抬进去吧。”冯氏站起身,拎着凳子让开位置。 怜儿吃力地拖着廖云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廖云菲拖到屋里。 冯氏没再为难她们,这一天,这主仆两人总算是熬过去了。 廖云菲听着冯氏远去的脚步声,缓缓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侧夫人,你……你没有冻晕过去啊!还好,你装晕了才打发了冯氏,要不然,那个冯氏还不知道要怎么磋磨我们呢!” “冯氏这么做,全是纪初禾的主意!”廖云菲的眼中充满了恨意。 “那怎么办?冯氏已经把东西都搬过来,住在我们院子里了,她要是一直这么对我们,日子可怎么过啊?” “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得想办法联系长公主。” “没错!”忪儿立即点点头。 次日一早,纪初禾就收到了长公府的请帖。 正月十七,长公主寿宴,邀请她去参加她的寿宴。 “夫人,来送帖子的小厮还在外面等着呢,说是长公主想在寿宴的时候请侧夫人弹奏一曲,现在就要接侧夫人去长公主的府上练琴。”绵竹小声提醒。 纪初禾淡淡一笑。 廖云菲这是不准备继续装下去了。 “去通知一下侧夫人,让她赶紧收拾一下去长公主府。” “是。” 纪初禾看着这份请帖,目光微沉。 “夫人,长公主突然要办寿宴,还要邀请夫人前去赴宴,只怕是来者不善!”冬苓一脸担忧的说道。 “嫂嫂,你能不能称病不去?”荣卿卿拉着纪初禾的胳膊,一脸担忧的说道。 上一次在狩猎场的事都给她留下阴影了。 她母亲和几位婶婶急得都快疯了! “嫂嫂,狩猎结束,我回到国公府之后,听到母亲和几位婶婶的谈话了,她们说,太后和长公主容不下嫂嫂,嫂嫂的处境很艰难,以后,还不知道长公主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对付嫂嫂呢。” 纪初禾抬手柔了柔荣卿卿的头,“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的局势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 “不!嫂嫂,不要去!”荣卿卿一把抱住纪初禾。 “如果长公主这个寿宴就是冲着我来的,我能躲得过去吗?放心,我有分寸。” “嗯!那我和嫂嫂一起去!” “长公主既然要大办寿宴,国公府肯定也会收到邀请。不过,到时候,只要舅母们去参加即可,你不要去了。” “我要去!” “听话。”纪初禾轻声哄着。 “卿卿小姐,夫人说的没错,有几位国公府的舅母在,她们都会帮着夫人的。”冬苓也劝了一句。 “好吧。”荣卿卿终于歇了这个心思。 “世子呢?”纪初禾朝一旁的下人问道。 “回夫人,世子今日一早出府去医馆了。” “那等他回来,将此事告之于他。” “是。” …… 廖云菲接到消息,要去长公主府上练琴,心中一喜。 冯氏在一旁恶狠狠地盯着廖云菲。 “你这个白眼狼!我就知道,你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冯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怜儿立即反问。 绵竹还在这里呢,她们怎么可能让任由冯氏说这些话。 “我什么意思你们心里还不清楚吗?一会儿太后喜欢听你的琴,你就在太后的寿宴上弹了一下琴,太后都要为你强行赐婚,现在,又是长公主要听你弹琴了,不知道长公主又会赏你个什么啊?” “母亲,我知道你容不下我,讨厌我,可是,你非要将我磋磨死,心里才舒服吗?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还在这里,你就说这些话,难道,长公主非要在寿宴的时候听我弹琴,我能拒绝吗?”廖云菲理直气壮的反问冯氏。 “侧夫人,长公主府里的人还在外面等着你呢,你赶紧收拾一下吧,不要耽误时间,以免惹的长公主不快。”绵竹提醒了一句。 “好的。”廖云菲立即回应了一句。 转身收拾了一个小包袱,便离开了院子。 冯氏指着廖云菲的背影,又忍不住骂了一句,“白眼狼!” “冯嬷嬷,人各有志,随她去吧!看这情况,她这几日应该都会待在长公主的府里,你也回冬姨娘那去吧。” “好,我先回冬姨娘那里,等廖云菲回来再搬回来,继续收拾她!” x 第359章 蛇鼠一窝,夺妻之恨 说出来没人会信。 顾蓉蓉白天看了一幅画着古装男子的画,晚上竟然梦见和那名古装男子拜堂,更入了洞房。 她被男人粗鲁地撕破衣服,紧接着下巴被提起,她顺势抬起头,看见一副出众的面容——年轻俊美的新郎拥有古铜色的皮肤,高挺笔直的鼻梁,剑眉星目,尤其是一双长眼,美得摄人心魄。 但此时此刻,这双漂亮的眼睛却满是愤怒的阴鸷,看着她就好像看见仇人一般。 顾蓉蓉想反抗,但却不知是“做梦”的原因,还是灵魂和身体尚未融合,身体竟然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 男子咬牙切齿的冷笑,“顾蓉蓉,恭喜你,终于美梦成真了。” 顾蓉蓉想努力挣脱男子的桎梏,心里揶揄地想着——美梦?他也知道我在做梦?也是醉了,母胎二十年从没心动,谁知道竟做梦梦见自己被新郎强迫。 枉她还是个a级特工,打遍天下无敌手,潜意识竟好这一口? 男子丢下她,直起了身子,嫌弃地脱着自己衣服,一边脱衣一边讥讽道,“捏造我们冷家造反罪证,用捏造的证据威胁我娶你,顾尚书怎么养出你这样的好女儿?好啊,你不是想我娶你吗?我就让你知道,嫁给我是何等炼狱。” 顾蓉蓉直接懵了,艰难地张开口,“等等,你什么意思?什么捏造证据?一个梦而已,这么曲折吗?” 伴随着男子一件件衣衫脱去,露出男子古铜色精壮的身材,一丝丝肌肉纹理,犹如雕塑一般。 男人仰头狂笑,“与我有婚约的是婷婷,她是你姐姐!枉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谁知,你竟诬蔑我造反,以此要挟替嫁,你真是能耐!” “当然不是……呜!” 顾蓉蓉话还没说完,嘴便被男人吻住。 男人的吻很粗鲁,顾蓉蓉想反抗,但依旧使不出力气。 “下贱的女人,你等的不就是这一天?” …… 一夜就这么过去。 与其说是洞房,还不如说是被虐。 当清早起来时,顾蓉蓉只觉浑身骨架散了大半。 她扶着昏沉沉的头,困得睁不开眼睛,嘟囔道:“真是醉了,昨天到底做了个什么梦? 怎么梦见我在古代,和一个酷似古画中人的帅哥成亲,还被帅哥强迫了一晚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原来我这么重口味吗?我自己都没发现。” 却在这时,门开了,有几名丫鬟进来。 “世子妃,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 说话内容是恭敬的,但语调末尾却带着讥讽。 顾蓉蓉瞬间被吓清醒,急忙睁开眼看向周围,大吃一惊——这里不是她的公寓!还是那个满是红色的古代新房! 她这是梦没醒,还是……真穿越了? 情急之下,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钻心的疼痛提示她,这不是做梦,而是现实。 这时,丫鬟柳翠已经冷笑着上前:“恭喜世子妃达成愿望,请世子妃来梳洗吧?” 同一时间,顾蓉蓉脑海中涌入一些记忆残片。 原来,她确实是穿越了。 穿越成了与她同名,兵部尚书家的庶出二小姐。 尚书家大小姐顾婷婷与长宁王世子本有婚约,但二小姐顾蓉蓉却一直暗恋长宁王世子,为此偷偷以泪洗面。 突然有一天,一个神秘人找到原主,告诉原主一个定能顶替大小姐嫁入侯府的方法。 那神秘人给原主一封密信,说只要把密信拿到王府,亲手交给长宁王世子,再说出要替嫁的条件,世子就会同意更改换婚约人选。 于是,因爱疯狂的原主想也不想就答应。 其结果显而易见——王府不但同意更改人选,大婚还提前进行,长宁王世子娶了她,还在成婚当天睡了她。 不对劲!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顾蓉蓉没时间考虑自己为什么穿越,首先要考虑,是什么密信能让堂堂长宁王世子把婚约改了? 昨天晚上,世子好像提到过“造反的证据,”难道,密信里装的就是? 而世子竟然真的同意,莫非证据不是伪造,而是真的? 还有,神秘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何目的?为什么凭空出现帮助原主?会不会是利用原主,把原主当枪使了? 别怪她阴谋论,穿越之前,她是异能特工,所有普通人办不了的案子,都要交到异能组。 多年办案经验,她的直觉一向很敏锐。 再者,为什么世子和古画中的人长得那么像?这其中难道和她突然穿越有什么关联? 顾蓉蓉猛地抬起头,面色严肃,一双眸子锐利如刀:“我问你们,世子人呢?” 丫鬟们被吓了一跳,为首的一人道:“世子说,让您别多管闲事。” 顾蓉蓉冷笑:“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但现在我嫁进来了,脱身之前你们倒霉,我也跟着遭殃,我不得不管。” 说着,直接跳下了床。 “我的衣服都在哪?” 丫鬟们翻着白眼,不愿意回答她。 顾蓉蓉一把拽来白眼翻得罪多的丫鬟,狠狠道:“我问你,我的衣服在哪?速度说,否则后果自负!” 丫鬟被她周身杀气吓坏,下意识瑟瑟发抖,伸手指向一个柜子:“那……那个……” 顾蓉蓉一把推开丫鬟,跑到柜子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抽出来一件轻便的衣服。 按照原主的记忆,把衣服穿好,又将乌黑浓密的长发在头顶挽了个发髻,插上发簪。 众人却见,刚刚还披着头发,脸上有初为少妇红晕的女子,下一刻面若冰霜,令人不寒而栗。 “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世子在哪?别逼我动粗。” 为首的丫鬟也是被吓坏了,声音颤抖道:“世……世子清早便离京了,说是……出京有要事……” “糟了!调虎离山!” 顾蓉蓉刚刚咒骂一句,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丫鬟们慌成一团,顾蓉蓉也懒得使唤这几个不成器的丫鬟,自己跑了出去。 跑到前院,却见官兵们冲了上来。 抄家! 这是她第一个想法! 妈的神秘人,竟敢拿她当枪,陷害长宁王府。 她敢打赌,在她拿“伪证”到长宁王府时,已有人拿同样甚至更详细的伪证上报给皇上!来治长宁王府的罪! 清早,他们把世子及其忠心部下调走,趁着王府一群妇孺老幼,进行抓捕和抄家,紧接着要么屈打成招关入大牢,要么全家斩首或者流放。 她眼神闪了闪,先跑回房间,将丫鬟扔了出去,然后把自己的嫁妆连同大箱子,塞进她的空间里。 无论是坐牢还是流放,都需要银子打点。 无论到哪,都得好好活,她穿越一趟,可不是为送死的! 继续阅读x 第360章 皇后助力,得到线索 沈公子,我完全能明白你的心情,可是,木已成舟,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是自己看开一些。”廖云菲柔声劝慰。 这一番话,也是一个试探。 “呵!木已成舟?我才不管什么木已成舟。”沈乘景一脸冷笑。 “沈公子,我虽然之前与你素未谋面,今日一见,发现你也是个不畏强权的人,你可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否则,只会连累自己。” “侧夫人真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可是,世子却有眼无珠,看不到你的好。让你受尽了冷落。”沈乘景又朝廖云菲走近了一步,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 廖云菲心中一阵反感,但是,还是保持着微笑,“沈公子莫不是有什么计划了吧?” “我和妻子,怎可拱手送人?当然是想办法抢回来。” 这一句话,已经让廖云菲确定了。 沈乘景绝对会在长公主的寿宴上对纪初禾下手! 这对她来说,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侧夫人,从某种层面上来讲,咱们两个真是同病相怜,应该互相惺惺相惜。”沈乘景又朝廖云菲走近了几步。 “沈公子,我突然想到,长公主给我的琴谱忘记拿了,我现在要去拿下琴谱。”廖云菲说完,绕过沈乘景快步朝外走去。 沈乘景看着廖云菲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萧晏安睡了纪初禾。 他也要睡了萧晏安的女人,这才公平! 廖云菲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停了下来。 怜儿有些后怕地拍着胸口。 “侧夫人,我们好歹也是世子府的内眷,怎么长公主府的人就把我们安排在那种地方。那上沈乘景还是个外男,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要是他对侧夫人起了歹心,该如何是好?” 廖云菲也感觉到了沈乘景的恶意,“我们在长公主府上,哪里能说上什么话,只有听从安排的份,那个沈乘景,我们能避开就避开,我量他也不敢在长公主府上做出什么恶事。” “嗯。” …… 纪初禾收到请帖之后,马上就和皇后暗中联络。 长公主办寿宴,摆明了不想自己出钱,让皇后去操办。 皇后对长公主的要求一向是来者不拒,所以,这一次的寿宴也是相当重视,在允许的范围之内极尽奢华。 傍晚的时分,一辆马车驶进了世子府的后院。 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暗红色衣服的妇人。 绵竹立即迎上前去,有礼地唤了一声:“云巧姑姑。” “绵竹姑娘。”云巧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云巧姑姑,这边请,我家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绵竹一路避着人,将人领去了主院。 纪初禾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 绵竹领着云巧走了进来。 “见过世子夫人。”云巧朝着纪初禾行礼。 “云巧姑姑不必多礼,快坐下暖暖身子。绵竹,上杯热茶给姑姑。” “是。”绵竹转身去倒茶。 “世子夫人,您的担忧皇后娘娘都明白,从长公主要办寿宴那天开始皇后娘娘就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探查了一下长公主府的情况,果然发现了一些异常。” “什么异常?”纪初禾连忙询问。 “长公主的府上,多了一个人,此人,世子夫人认识,他就是世子夫人的妹夫,沈乘景。” “是他!”纪初禾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这人之前被罗家举荐,还做了官,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被撤了职,然后就消失了,这一次出现,竟然是在长公主的府上!” “多亏皇后娘娘查探长公主府的情况,得到了一个这么有用的线索,云巧姑姑,等会儿你回宫之后,一定要替我多谢皇后娘娘。” “夫人,您客气了,皇后娘娘说,夫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只管开口,她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夫人。寿宴那天,皇后娘娘还会以保证长公主府的安全为由派人前往公主府值守,皇后娘娘可以帮夫人安排一些夫人的人混入这些值守的当中。” 纪初禾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太好了。” “皇后娘娘还会继续关注着长公主府的动静,如果有什么可疑的,会让我马上来告知夫人。” “有劳云巧姑姑了。”纪初禾从手上取下一个玉镯。 “夫人,这可使不得!” “云巧姑姑,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纪初禾直接拉着云巧的手,将镯子套了上去。 “那就多谢世子夫人了,那我就不打扰夫人,先行告退了。” “云巧姑姑慢走。” 云巧离去后不久,萧晏安匆匆而来。 纪初禾已经卸下发钗准备休息了。 “夫人,我刚刚才回府,听到长公主要办寿宴的消息,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派人去通知我一声?” “世子早早便去了医馆,肯定是有事情要忙。这件事情也不是很紧急,寿宴要正月十七那日才举办,还有十多天呢,等世子回来再告知与你也不晚。” “夫人去参加寿宴,长公主肯定会趁机发难!她被皇上禁足,正窝着一股火呢!夫人,要不咱们找个借口,不去参加寿宴!” “是福不是祸,是活躲不过,况且,如果她是有备而来,会给你逃避的机会吗?” “我陪夫人一同前去!反正,我禁宫都敢闯了,只要长公主敢对你发难,我就掀了长公主府,带你离开!” “世子,你先冷静一下,我还有话要对世子说。” “夫人,你说。” “世子还记得罗家听信沈乘景的话,拦截淮阳王府暗中派出前去火烧胡贼粮草大营的那一队人马的事吗?” “我记得,那是故意设的局,就是因为那件事情,皇上才下定决心要拿罗家开刀。” “罗家吃了那么大的亏,怎么可能会放过沈乘景。” “沈乘景不是消失了吗?难道,罗家没有对他下杀手?” “没有,他竟然出现在长公主的府邸了。” “他和长公主又攀扯上关系了?”萧晏安一脸震惊。 他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想将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 “纪清媛也消失了,但是,同样出现在了帝都。” “她也在等公主的府邸?” “不,她在后宫,成了皇上的悦嫔。” 萧晏安的脑子一片混乱。 “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纪清媛怎么可能成了皇上的妃嫔?” 第361章 主动出击,搅乱局面 这些事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当时,也没有对纪初禾造成任何影响,所以,她没有告诉萧晏安。 萧晏安并不知道,沈乘景和纪清媛之间还发生了这么多事。 只以为,这两人落在罗家的手里,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个件事,世子听我慢慢道来。沈乘景在失踪之前,就已经对纪清媛下了毒手,把纪清媛骗到城郊杀害了。我当时,也以为纪清媛死了。直到我在狩猎那日的宴会场再次看到她,我才知道,她逃过了一劫,还被长公主培养成了舞女,随着那些新选的秀女,献给了皇上,入了后宫。” “沈乘景应该一直在罗家的人手里,近期才出现在长公主的府上,而且,他的出现,肯定是长公主用来对付我的!他能发挥的利用价值,无非就是换嫁一事。我之前说过,长公主手段毒辣,如果一计不成,还有可能用更阴毒的计谋,看来,被我说准了。沈乘景就是用来破坏我的名声的。” 萧晏安感觉他听到的这些内容,就像听戏文一样! 他也了解了全部的情况。 沈乘景的用处竟然这么脏! “夫人,既然我们已经猜到长公主的用意了,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 “我求助了皇后娘娘,她愿意尽全力相助。但是,我们也不能被动挨打。” “夫人,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先把局面搅乱。明日,世子随我一同去拜访一下长公主。” “夫人,刀山火海,我都陪你一起闯!” “思悠的母亲伤势严重吗?”纪初禾突然转移了话题。 萧晏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脸色有些尴尬。 纪初禾猜到,他去医馆,应该是去看思悠的母亲的情况了。 萧晏安想解释一下,可是,动了动唇,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因为林思悠与徐嫣儿有那么几分相似,看到她,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徐嫣儿在他怀里失去生命的样子,也就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关怀。 “她母亲的骨头都被砸断了,她们居住的地方有些偏僻,还有积雪,只能马车进去,所以,她才会回来求助。今天我去医馆,她的母亲已经得到了救治,休息几个月就能恢复。” “世子,你现在对思悠是什么样的态度?我瞧得出思悠对世子是有感情的,一个女人,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向自己喜欢的人求助。”纪初禾直接挑明了。 萧晏安沉默不语。 纪初禾继续说道:“我也希望世子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世子总不能一直这么孤身一人。” “夫人,你就想一直这么孤身一人吗?” “是的。”纪初禾回答的很干脆,“世子,男子与女子生来就不同,女子可以独守终身,但是,这对男人来说,无异于是一种酷刑,所以,世子身边即使不是思悠,也会是别人。” 萧晏安无法反驳。 “这件事,以后再说。” “嗯。”纪初禾点点头。 “夫人,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世子慢走。” 萧晏安抬步走了出去,来到院子的时候,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那里看着纪初禾的房间。 他看到,纪初禾回到了房间抱起了宥儿。 没过多久,她就和孩子一同睡下了。 屋里的灯熄灭,萧晏安缓缓转过身离去。 纪初禾说得没错,她和他,不是同一种人。 也许,一辈子,他和纪初禾就是这样了。 就这样……挺好。 她还是她。 他也还是他。 谁都没有弄丢自己。 …… 长公主拿着手中的花,正准备插进瓶子里,听到丫鬟来报,缓缓皱起了眉。 “你说什么?纪初禾和萧晏安来拜见本宫?” “是,他们已经在府门外了。” “有意思!”长公主把花放下,“让他们进来。” 纪初禾和萧晏安被人请进了府内。 长公主就在暖房里等着。 纪初禾和萧晏安一走进来,立即上前行礼。 “拜见长公主。” “免礼吧,今天吹的是什么风?竟然把你们二位吹来了。” “今日,我是特意来为长公主送香料的,上一次,长公主的人去铺子里买香料,铺子里实在是拿不出一粒香料了,我特意亲手为长公主重新制作了一些,和外面卖的那些略有不同。”纪初禾将一个精致的木匣子拿了出来。 长公主抬手示意,下人立即接过,送到她的手中。 打开盒子,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扑鼻而来,她还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香味。看来,纪初禾的香料,受那些人的追捧,不是没有道理的。 “长公主,这香味是独一无二的,铺子里不会卖这种香料,长公主若是喜欢的话,这一款香料就单独赠于长公主一人。”纪初禾的语气非常真诚,真像是来与长公主修好的。 长公主的唇角带着一丝轻笑。 纪初禾知道怕了?想来巴结她? 开医馆,断她财路的时候骨头倒是挺硬的! 怎么不一直这么硬气下去了? 要是她一直这么硬气,她还能高看纪初禾几眼! “难为你肯为本宫费这番心思。这些香料,本宫收下了,没有什么事的话,就退下吧。” “长公主,冒昧地问一下,你喜欢什么花的香味?我可以按照你的喜好,单独调配出香料的味道,可以做到与真实的花香无二。”纪初禾连忙找了个话题。 长公主微微蹙眉。 纪初禾今天的话,有点多啊! 她正要开口打发她,萧晏安突然“哎呦”一声。 “不好意思,长公主,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实在是忍不住了,能不能先去方便一下?” 长公主一脸嫌弃,可是看着萧晏安忍耐不住的样子,立即挥了挥手。 “世子,请随奴婢来。” “多谢长公主!”萧晏安立即转身。 丫鬟领着萧晏安走进一道回廊,一直走到尽头的时候,停了下来。 “世子,前面右拐就是茅房了。” “好的。”萧晏安大步走了过去。 一离开丫鬟的视线,他就纵身一跃,翻墙出去了,一路往皇后的人提供的沈乘景的住处走去。 快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琴音。 廖云菲的琴声。 她竟然也在那个方向。 萧晏安没想那么多,加快了步伐。 要是被人发现,计划就落空了。 x 第362章 反将一军,还我妹妹 f萧晏安找到沈乘景所住的地方,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四处寻找了一下,没有发现沈乘景的身影。 这里属于长公主府的一进院西边,连长公主府的下人都不住在这里。也就是说,沈乘景在长公主府里没有多大的活动空间。 不在这里,去了哪? 突然,廖云菲的琴声停止了。 萧晏安听到一个不算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侧夫人,这真是沈某听过最美妙的琴音!” 廖云菲脸色僵硬。 这个沈乘景,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她的琴声一响,他就来了! “沈公子谬赞了。”廖云菲不耐烦的回应,“沈公子,长公主的寿宴那日,我要为长公主弹奏,这个曲子是我不会的,还要勤加练习,能不能请沈公子先行离去,让我静心练曲?” “侧夫人,沈某在此,扰乱了你的心绪吗?”沈乘景突然起身,走到廖云菲面前。 廖云菲连忙站起来,有些惊慌撞到了琴,她连忙伸手去扶琴。 沈乘景趁机抓着她的手,也装作要帮她扶琴的样子。 廖云菲吓傻了!想将手抽出来,沈乘景却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侧夫人,你这一放手,我再一放,琴可就摔了,你可是要为长公主探琴的,这把琴要是摔坏了,肯定要担上不敬长公主的罪名。” 怜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正准备上前帮忙,却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萧晏安大喝一声。 廖云菲立即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世子!” 沈乘景听到这个称呼,吓了一跳,连忙松手,转身就跑。 萧晏安一把拽住,挥起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下一秒,一脚踩在沈乘景的脸颊上,狠狠地碾了一下。 “世子,他……他……”廖云菲想解释,可是,又怕萧晏安认出沈乘景的身份来。 她都不知道,萧晏安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世子,这是长公主府,您息怒啊!长公主与夫人结了仇怨,要是您在她的府上再与人大打出手,她定会再嫉恨世子一笔。到时候,夫人的日子就更难熬了。”廖云菲连忙上前,拉着萧晏安的手。 想借此让沈乘景逃走。 萧晏安一把推开廖云菲,“廖云菲,你别以为我没有看到你和这个男人眉来眼去的!” “世子!我没有!”廖云菲连忙解释。 萧晏安一把拽起沈乘景,“沈乘景?竟然是你!”他装着才认出沈乘景的样子。 廖云菲的心里顿时大叫一声不好! 萧晏安发现沈乘景了! 这可怎么办? 她不仅担忧长公主计划落空,更担心这件事牵连到自己! “你竟然敢调戏我的侧夫人!沈乘景,你好大的狗胆!”萧晏安一把将沈乘景扔了出去。 沈乘景被摔得眼前一黑。 还没有缓过劲来,萧晏安上来又是一拳。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人,几个小厮跑了过来。 一看到萧晏安抓着沈乘景打,其中一人立即往内院跑去! 暖房。 纪初禾一脸诚意的询问,“长公主,您有什么喜欢的绣样吗?下次给长公主送香料的时候,我让人绣几个香囊。” “不用!本宫还缺香囊吗?”长公主一脸不耐烦。 带萧晏安去出恭的丫鬟已经去找萧晏安了。 出个恭哪里需要那么长时间! 丫鬟在外面唤了几声世子都无人回应,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茅房里空无一人,哪有萧晏安的影子。 她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正准备回去禀报长公主,院内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长公主刚得到消息,萧晏安发现沈乘景的存在。 萧晏安就抓着沈乘景,打到了暖房外面。 长公主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门,眼前一黑,差一点气晕过去。 纪初禾起身朝外走去。 “世子,发生什么事了?” “夫人,刚刚我听到廖云菲的琴声,想过去嘱咐她几句,让她好好练琴,没想到,竟然在她那里看到了一个熟人,还和廖云菲眉来眼去!” 跟过来的廖云菲脸色一白。 纪初禾都是一脸诧异。 萧晏安把沈乘景拽了起来,“夫人,你看看,他是谁!” “沈乘景!”纪初禾惊呼一声,马上对着沈乘景就是一通质问:“沈乘景!你把我妹妹弄哪去了?” 沈乘景被打得眼睛都睁不开,耳朵也一阵蜂鸣声,压根没听到纪初禾的声音。 “放肆!”长公主突然怒喝一声。 纪初禾转身朝长公主跪了下来,“启禀长公主,我一直在找寻沈乘景的下落!他和我妹妹突然失踪,我怀疑,他把我妹妹暗害了!” 长公主听着纪初禾的话,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纪初禾知道沈乘景对纪清媛痛下杀手的事? 这件事,纪初禾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纪初禾不等长公主回应,转身看向沈乘景,“沈乘景,说!我妹妹在哪!” 沈乘景耳鸣恢复了一些,听到了纪初禾的声音。 吃力的睁开肿的不成样子的双眼,从一条缝隙里看到了纪初禾的身影。 他立即冲上前去,想拉住纪初禾。 萧晏安飞起一脚,将他踢开,立即站在纪初禾身前。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夫人!” “沈乘景,我妹妹究竟在什么地方!那日,你与她一同离开,有人看到你们出了城,她当时还受着伤,你不让她好好养伤,把她送去哪里了?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城!她是不是已经惨遭了你的毒手!” 纪初禾这么一说,说明她的手上很有可能有些证据能够攀扯上沈乘景杀人。 长公主真是气笑了! 纪初禾这一出戏,唱得是真好啊! 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让纪初禾知道了沈乘景在她的府上! 长公主的目光凌厉地射向廖云菲。 廖云菲吓得双腿一软,差一点瘫在地上。 这一会,她就看出是什么情况了。 纪初禾这是早就知道沈乘景在长公主府上,所以,今天是特意来逮沈乘景的! 长公主怀疑她走漏风声吗? 她可真是太冤枉了! 可是这个时候,也没法解释,她只能承受着长公主满含杀气的目光。 “这沈乘景如今是我的门生,本宫并不知道,他是你的妹夫。”长公府看向纪初禾,缓缓开口。 x 第363章 各自忙碌,谁能胜利 长公主,你肯定是被他蒙蔽了!”萧晏安立即接话,怒指着沈乘景继续说道:“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阴险小人!当初,纪清媛偷偷换嫁,淮阳王府发现抬错了新娘子后,连忙派人去沈乘景那边,欲协商换回新娘,没想到,他竟然和纪清媛把洞房都入了!这件事,整个淮阳人尽皆知!”萧晏安大声喊道。 “不!不是的!”沈乘景立即反驳。 萧晏安又是一脚踹到沈乘景的胸口上。 沈乘景痛的说不出话来。 “来人!”长公主怒喝一声。 侍卫立即冲上前来,直接扣住了萧晏安。 萧晏安一脸诧异的看着长公主,“不是,长公主,你抓错人了吧?” “萧晏安,你简直是无法无天!竟然在本宫府上当着本宫的面行凶!你眼里还有本宫吗?”长公主怒声质问。 “长公主!我怎么会对您不敬。我亲眼看到他勾引我的侧夫人怎么可能放过他!而且,就他这种人,长公主还要维护他不成?”萧晏安理直气壮的反驳。 “本宫没有维护谁。”长公主冷声回应。 “长公主,这沈乘景的确是牵扯到了命案,还请长公主将他交给我,我将他移送府衙,查清我妹妹失踪一案。”纪初禾缓缓开口。 长公主怎么可能让纪初禾把沈乘景带走! “纪初禾,你和你那个妹妹关系并不好吧?本宫听闻,你刚来帝都的时候,可是差一点把你那个妹妹赶尽杀绝。” “回长公主,再有矛盾,我们也是留着同样的血的亲姐妹。” “长公主!不是这样的!请你为小的做主啊!”沈乘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一个方向拜去。 他的眼睛肿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没有发现自己拜的方向竟然是萧晏安那边。 反正,只管自顾的说道:“长公主,纪清媛的失踪和小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本身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肯定是看跟着小的日子过得清苦,所以弃小人而去了!” “至于当初换嫁一事小的更是冤枉啊!纪清媛突然出现在我的新房之中,我也想着立即把新娘子换回来,谁知纪清媛竟然对我下了药,强迫我与她洞房!”沈乘景大声反驳。 这就叫反咬一口了。 “长公主,小人好好的一场婚事,被搅和成这样,小人也无处说理去啊!纪初禾也贪恋世子夫人的地位,将错就错,小人哪里敢向淮阳王府要人!而且王府也不愿将原本应该属于我妻还与我!这件事,小人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长公主,小人就是听闻您有一颗正义之心,才想尽一切办法投入您的门下,小人肯请长公主为小人做主,让淮阳王府归还小人的妻,纪初禾!” 萧晏安一把挣脱侍卫上前去扯住沈乘景的衣襟。 “沈乘景,你竟然敢颠倒黑白,反咬一口!谁给你的狗胆,还敢打我夫人的主意!” 侍卫立即上前,将萧晏安拽了回去。 “敢问世子,纪初禾是你的夫人吗?那是我的夫人!纪清媛才是你的世子夫人!”沈乘景大声反驳。 “你们双方各执一词,本宫也不可能偏听偏信某一方。纪初禾,你说是沈乘景杀害了纪清媛,可有证据?”长公主转身望着纪初禾。 “回长公主,我有证据。”纪初禾温声回应。 “好!既然你有证据的话,你就去府衙报案。至于沈乘景,暂且就先留本宫的府上,不过,他既然是本宫的门生,他所求本宫之事,本宫不可能坐视不理。纪初禾,这个世子夫人之位本来就不是你的,是不是也应该拨乱反正了。” 长公主的意思很简单。 她和纪初禾,各忙各的。 看谁最后能胜利。 纪初禾淡淡一笑,“长公主听信沈乘景的谗,自然也觉得应该是这个道理。我即使不当这个世子夫人,与沈乘景的婚事,也早已作废,不可能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不过,当初换嫁之后,父王和母妃便上禀了皇上,礼部造册,认可了我的身份,淮阳王府内,祭祀祖宗的石碑上都刻上了我这个后世子孙媳的名字,长公主要先禀明皇上,经过皇上的同意,废黜我世子夫人的身份,不过,我父王是封王,皇上不可能一意孤行,废黜我之前,也要经过父王和母妃的同意。” 纪初禾很好心的将流程说给长公主听。 长公主被激怒了。 “纪初禾,好,很好!本宫会如你所愿的!” “我等着。”纪初禾淡淡回应,“长公主,我与世子便不多打扰了,告辞。” 萧晏安再次挣脱侍卫的控制,走到纪初禾身边,拉着纪初禾的胳膊,“夫人,我们走。” “世子!”廖云菲突然唤了一声。 萧晏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好好的留在这里练琴,能博得长公主的喜爱,你也算是投奔好主子了!” 廖云菲的脸上血色全无。 萧晏安和纪初禾消失在她的视线。 她立即转过身,跪在长公主面前,“长公主,我真的没有走漏风声!” 长公主挥手朝廖云菲扇了一巴掌,“不是你,还能是谁?” “长公主,皇后娘娘负责操办你的寿宴,这几日,宫里的人进进出出,说不定,看到沈乘景了也不一定。纪初禾和皇后娘娘的关系一直不错啊。”廖云菲立即说道。 长公主若有所思。 沈乘景这会,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今天萧晏安和纪初禾在长公主的府上抓到他。 长公主的计划已经不可能实行了! 他还怕纪初禾手上真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杀过纪清媛。 “长公主,小人真的没有杀过纪清媛,纪初禾是故意诬告小人!”沈乘景这会儿也慌神了,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所以便脱口而出。 长公主冷冷的瞥了沈乘景一眼,“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本宫都不知道吗?” 沈乘景顿时一身冷汗。 “小人……小人……公主,请你看在小人还对你有用的份上,一定要救救小人!小人当初就是一时愤恨,才……才对纪清媛下了手。是她换嫁,毁了我的人生,她害得我落得这样的下场。”沈乘景还在找借口。 第364章 先入为主,舆论高手 长公主冷哼一声,反问道:“你怎么那么确定,你对本宫还有用?” 沈乘景吓得脸色青白,连忙朝长公主爬了过去,“长公主饶命!请长公主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吧!小人誓死效忠长公主!” 长公主看了沈乘景一眼,真想让人将沈乘景拖下去,乱棍打死! 这就是纪清媛想出来的妙计! 计划还没有实施,就被纪初禾识破,还被反将了一军。 纪初禾明知道纪清媛还活着,还非要咬死纪清媛被沈乘景加害了,目的就是想将纪清媛的身份暴露出来! 这一点,长公主也不是很担心。 当初,她的人救下纪清媛就是个意外。 纪清媛被沈乘景打伤,并未断气,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遇上了长公主派去的人查探情况。 把她救起后,那里就发生了山体滑坡。 恰好掩埋了一切线索。 纪初禾都没再确认,以为纪清媛就这么死了。 长公主救纪清媛主要就是为了对付纪初禾,没想到,纪清媛还给了她这么个惊喜。 纪清媛的身上还存在着一个离奇的现象。 纪清媛能预知一些未来发生的事。 这一点,长公主亲自验证过。 她将纪清媛送到皇上身边,只当是个玩物,哄皇上开心的罢了。 就算皇上知道纪清媛的身份,也会看在纪清媛能够预知一些未来可能发生的事而不过多计较。 纪初禾还大不惭地说有证据。 那她就让纪初禾找足证据,证明沈乘景杀了人,或者找到纪清媛的尸体,再来她府上抓人! 纪初禾逃得过这一次,逃不过下一次! “长公主饶命啊。”沈乘景又小声的求饶了一声。 “滚!”长公主怒声喝道。 “多谢长公主饶小的一命。”沈乘景道谢完,赶紧逃走。 “都给本宫滚,不要在本宫面前碍眼!”长公主怒喝一声。 沈乘景连忙爬起来,落荒而逃。 廖云菲也赶紧离去。 …… 纪初禾和萧晏安出了长公主府,便直接去府衙报了案。 负责记录案件的人,听完纪初禾报案的内容,眉头都拧成一个川字了,几次都忍不住抬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靳大人。 只见年过五十的靳大人眉头也同样紧锁着。 今天真是接了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大案啊。 靳大人想不明白,以世子夫人的身份,完全可以直接上达廷尉府来审理此事。 为何非要来他这处埋百姓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府衙来报案。 “靳大人,案件的情况我夫人已经陈述清楚了,还请大人立即抓拿沈乘景,审问他纪清媛的下落。”萧晏安又给靳大人施加了一些压力。 “世子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立即派人着手去调查,一有进殿,马上就派人通知世子和夫人。”靳大人立即站起身,朝萧晏安拱手一揖。 “有劳靳大人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恭送世子,世子夫人。”靳大人一直把萧晏安和纪初禾送到了府衙外,看着两人上了马车。 马车渐行渐远,靳大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人,这案子可怎么查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刚刚世子夫人也说了,那沈乘景现在在长公主府上,而且还是长公主的门生,世子夫人提供的人证,又没有亲眼看到沈乘景杀害纪清媛,所以,沈乘景也只是有嫌疑而已。再说,纪清媛也不定就是被沈乘景杀害了。” “按照咱们办案的正常流程,要把沈乘景抓起来先审一审。” “去长公主府抓人?你去?” “不不不,我不敢。” “先派人去找纪清媛的下落,世子府要是来人催,就说府衙的案子堆积太多了,我们得按顺序处理,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府衙内天天都有人来报案,人多嘴杂,萧晏安和纪初禾来报案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 西城的茶楼,平常最多人聚集。 也是普通百姓们获得各种消息的地方。 同样,也是各种八卦的散播地。 “我今在府衙报案找我丢的牛,竟然看到世子和世子夫人也去报案了!你们猜,他们报的是什么案?” “什么案!” “世子夫人那个妹妹,失踪了!很有可能是被她的丈夫沈乘景杀害了!” “天呐!竟然有这件事!” “那个妹妹当初不是舍弃世子夫人之位,偷偷换嫁嫁给沈乘景吗?怎么还被杀了啊!” “就是,当初两人急吼吼的入了洞房,生怕淮阳王府把人换回去!这件事,淮阳可是人尽皆知。” “看看后面这个案子怎么审吧!” “这下,又有热闹可以看了。” 台上的说书人突然停了下来。 四周立即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看大家对淮阳的事情,这么有兴趣,我就给大家说一说当时换嫁的具体的情况,接下来,我所说之事字字为真。” “好!” “快说,快说!今天我必须得给点赏钱!” 台上,说书人说和是声情并茂,口沫横飞。 台下人听得是津津有味。 茶楼里,原本只有百来号人,后来,不断有人涌入,最后,整个茶楼,里三层外三层,呜呜泱泱的全是人! 等长公主派人去把沈乘景的那一番说词散播出去,准备混淆视听的时候,大家听到另一个版本,完全接受不了。 “什么?怎么还有人觉得沈乘景可怜啊!”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沈乘景是被纪清媛下了药才洞房的,那沈乘景当时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现在才说?” “他还敢要淮阳王府还他夫人?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我见过沈乘景,就他,配得上世子夫人吗?” “这件事,会不会有阴谋啊!” “沈乘景现在,可是长公主的门生!” “原来如此!明白了,明白了!” 散播消息的那些人都没有开口的机会,听着这些人一个个明白了明白了,他们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 纪清媛听到传来的消息,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计划怎么会被纪初禾识破了!” 这下可如何是好。 纪初禾这是想将她的身份揭穿啊! 第365章 自命不凡,预知未来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阳陵侯府里里外外到处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衬的这本就盎然的春日愈发热闹。 沈倾抬手从一旁的海棠枝干上摘下一片红绸,指尖轻捻,黑亮眸子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凉意。 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总同她说,女子当温婉,因为只有性子温和行事端庄,才会得到夫家的敬重和爱戴。 沈倾听了,也照做了。 自过门以来,恪守本分,不争不抢。 夫君喜欢青梅竹马的白月光表妹,沈倾便任由两人日日蜜里调油,相伴相依,因为母亲说过,作为一个妻子,大度和容人之量是必不可少的。 婆母喜好稀罕宝贝,她便隔三岔五送上一批珍宝古玩,逢年过节则是更甚,因为母亲说过,作为一个儿媳,要乖顺,要懂得哄婆母开心。 可结果呢? 新婚之夜,夫君与青梅竹马的表妹同塌而眠,她独守空房。 晨昏定省,婆母对她冷眼相待,却对夫君的表妹笑脸相迎。 而今,这一家人更是在她过门不到一年便以正妻之礼抬一个妾室进门,将她的脸面堂而皇之的踩在脚下。 沈倾抬眸,看向上空,无声开口:母亲,您错了,女子温婉良善得到的不一定是尊重和体谅,还有可能是无止境的得寸进尺和肆无忌惮。 既如此,她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做什么温良贤淑的侯府主母。 …… 与此同时,侯府正厅。 阳陵侯夫妇端坐于高堂之上,看着下首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眉眼间尽是沈倾从未见过的慈爱笑意。 林雪芙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样貌好,品性好,待穆子谦更是一腔真心,只可惜,出身不好,否则也不会轮到沈倾这个半商贾之女坐上侯府主母的位置。 “夫妻对拜!” 司礼话音刚落,穆子谦和林雪芙还没来得及下拜,就听门口处一道清冽的女音传来,“夫君纳妾,怎么没唤人知会我一声,难不成是怕我搅了你们的兴致?” 话落,屋内众人脸色倏然一变,下意识朝着门口看去,就见沈倾款步而来,一袭绛红色绣花织锦长裙衬的她本就胜雪的肌肤愈发白皙,精致的面容上带着大方得体的笑,“侯府嫡公子纳妾,当家主母却不在场,未免不圆满。” 阳陵侯夫妇对视一眼,眉眼间皆生出几分意外之色来。 因为知道沈倾性子软,所以他们才会这般大张旗鼓的以正妻之礼迎林雪芙进门,本以为沈倾会如同以往那般缩在自己的院子中视而不见,却不想她竟然自己找过来了。 穆子谦终于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看着明媚又耀眼的沈倾,他总觉得,今天的沈倾同以往好像有些不大一样。 盖头下的林雪芙紧咬银牙,宽大袖摆中的指甲死死掐进掌心,妾,是她最不想听到的称谓,可沈倾却是句句不离。 就在林雪芙强忍着想要咽下这份屈辱的时候,却倏然发觉眼前一亮,林雪芙猛地抬头,就见沈倾手中拿着她亲手绣制的鸳鸯盖头,粗略瞥了一眼,便随手扔落在地,随即抬头看向上首满脸错愕的阳陵侯夫人,“母亲常同我说,阳陵侯乃我朝三侯之一,身份尊贵,府中规矩亦是不可随意僭越,可如今林姨娘却在进门当日公然盖着正妻才能用的红盖头,视府中规矩于无物,不知母亲准备如何惩处这不知礼数的妾室?” 阳陵侯夫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沈倾说的是不争的事实,不过惩处却是不可能的,因为今日的一切,都是她授意的。 至于沈倾口中的规矩,则自始至终都是她为沈倾量身定做的,林雪芙作为她的娘家侄女,自然不需要遵守。 “倾倾说的倒也没错,不过规矩终归是死的,可人却是活的,雪芙与谦儿有着一同长大的情谊,今日又是她过门的日子,虽然稍稍逾矩了些,但也无伤大雅,倾倾觉得呢?” 阳陵侯夫人眉眼间尽是柔和笑意,可沈倾却是从中看出了浓郁的警告和阴寒。 沈倾视若无睹,直视阳陵侯夫人冷冽双眼,“母亲这话就错了,规矩就是规矩,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妾室,就是我这个正室,也不能轻易逾越,常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阳陵侯府虽然不似其他两大侯府传承百年,底蕴深厚,但好歹也是先皇钦封的阳陵侯,若是行事仅凭心意而行,岂不是惹人笑话?” 闻,阳陵侯的脸色瞬间也拉了下来。 和林雪芙听不得别人说她是妾类似,阳陵侯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阳陵侯府不如另外两大侯府。 然而,还不等阳陵侯开口,就见沈倾又把矛头转向了司礼,“江司礼,我记得你好歹也是盛京有名的司礼,主持了不知多少世家子弟的婚事,怎么今日竟连娶妻和纳妾都分不清了,难不成,是我这个明媒正娶的侯府主母入不了你的法眼?” 沈倾刚说完,江司礼当即便满脸慌张的看向上首的阳陵侯夫妇,见二人没有相护的意思,赶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夫人说笑了,是小人年纪大了,一时念错了礼词。” 沈倾收回目光,语调微凉,“既如此,那接下来江司礼可要仔细些,若是再出岔子,盛京怕是就要少一个礼仪娴熟的司礼了。” 江司礼连忙点头应下,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沈倾转身,蝉衣已经为沈倾搬好椅子,好巧不巧的就放在了阳陵侯夫人的下首。 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倾是穆子谦的长辈。 沈倾却觉得这位置极好,提起裙摆径直坐了下去,看着林雪芙身上那袭鲜艳欲滴的红色嫁衣,沈倾只觉有些碍眼,转头看向阳陵侯夫人,直开口:“母亲,妾室入门,不是粉红就是玫红,林姨娘这又是鸳鸯盖头又是大红嫁衣的,您确定要抬这样不懂规矩的女子入府?” 阳陵侯夫人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声音里也染上几分寒凉,“那你想如何?” 沈倾端起茶盏面不改色,“要么扒了衣裳奉茶为妾,要么扔出府门亲事作废。” 阳陵侯夫人当即瞪圆了双眼,厉声骂了一句“混账”,而后冷冷出声,“沈倾,雪芙过门之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你确定要把事情做的这么难看吗?” 继续阅读 第367章 一切皆是,权衡利弊 长公主府的侍卫没有讨到任何好处。 消息飞速地传到太后的面前。 “放肆!这两个人简直无法无天!竟然敢打到长公主的府上去了!”太后一阵大怒,“去叫皇上来。” 太后的人一到御书房传完话,朝四海这边就得宫外的消息了,立即上前去向皇上说明情况。 “皇上,世子府的人和长公主府的人打起来了。” “怪不得太后如此动怒,萧晏安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禁宫他敢闯,长公主府他也不敢打上门去!是不是朕他也不放在眼里了。” 朝四海没敢接话。 “为什么打起来了?”皇上沉声问。 “这件事,还得从前几天说起,世子夫人和世子去长公主府上拜访,发现沈乘景在长公主府上,好像,还与世子侧夫人眉来眼去,正好叫世子瞧见了,世子与那沈乘景大打出手。” “沈乘景?”皇上一时没有想到这人是谁。 “就是世子夫人纪初禾原本要嫁的人。”朝四海连忙解释。 “最他。”皇上淡淡回应,“你接着说。” “世子夫人一看到沈乘景,就指认沈乘景是杀人凶手,说沈乘景杀害了她的妹妹纪清媛,便向长公主要人,要将沈乘景送到府衙去。这沈乘景前不久刚投入长公主的门下,还请长公主做主让淮阳王府还他的夫人!他说,当初换嫁一事,他也是受害者,是被那纪清媛下了药才洞房的,又把那纪清媛说得一文不值,他还要让世子归还他的夫人,也就是如今的世子夫人纪初禾。” “他还想要纪初禾?”皇上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世子当然不肯,双方就各执一词。世子夫人去府衙报了案,长公主保下了沈乘景,看样子,是真要为沈乘景做主要回夫人。” “今日打起来又是因为什么?” “世子和世子夫人拉着棺材,领着丧葬队前往长公主府给纪清媛出殡,长公主勃然大怒,下令让侍卫将两个人抓起来,世子和世子夫人也是有备而来,也带了侍卫,双方就打了起来。” “都是皇族的人,也不怕丢人现眼,辱没皇族身份!”皇上怒斥一声。 “皇上,消息已经传到太后娘娘那里了,以太后娘娘对长公主的疼爱,肯定不会让长公主受这么大的委屈,皇上,您现在过去,肯定要给太后娘娘一个交代呀。”朝四海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皇上一阵心烦。 从一开始,太后出手,给萧晏安赐婚,又将萧晏安扣在帝都为质,这都是他们商议过后的计划。 纪初禾太过聪慧,有治世之才,这种人肯定不能留在萧晏安身边。 太后与长公主联手对付纪初禾,皇上也是默许的。 上一次,他让神医出宫去为纪初禾诊治,也是不想纪初禾就这么死了。 他很好奇,这一个弱女子,究竟还能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这一份惊喜,已经超出他的预料。 由此一看,长公主斗不过她。 就连太后,如果不拿身份与强权来压制纪初禾的话,只怕也不是纪初禾的对手。 他不能再任由太后和长公主这么针对纪初禾了。 看着是一场闹剧,实则,暗中对朝堂的局势都有所影响。 朝中的局势背离了他之前的计划,他原本想要动的,是手上没有那么大权力的荣国公府,试探一下权贵世族们的反应。可是,最终动的却是罗家。 罗家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导致朝堂之内,也产生了很大的变动。 开弓没有回头箭。 眼下这个局面,只能继续往前走。 他请舞阳侯根据朝中如今的局势献出治国之策。 策略已经呈到他的面前。 他看了,与他之前的计划还是有不谋而合之处的。 他准备按照舞阳侯的策略推行。 一旦实行新政,权贵世族都会受到影响,包括曹家。 只怕,第一个反对的,会是太后。 纪初禾也是碰对了时机。 不然的话,就凭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太后必定会趁机废了她世子夫人的位置。 “朝四海,你去太后宫里一趟,就说这件事情朕已经了解清楚了,朕会妥善处理。” “是。”朝四海立即回应一声。 …… 长公主在府上着急地等着消息。 要不是皇上禁了她的足,她立即就入宫向母后拿旨意调人,非得把纪初禾抓起来不可! “宫里还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 “回长公主,还没有消息。” “等着吧,皇上肯定会内廷侍卫前来抓萧晏安和纪初禾问罪!”长公主的话音刚落,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进来。 “长公主,皇上的旨意到了,请长公主速去接旨。” 长公主听到这句话,不禁蹙眉。 “皇上直接下令把萧晏安和纪初禾抓了不就行了吗!怎么会给本宫下一道旨意?” 没有人能回答好的问题。 长公主只好带着满腹的疑问去前院接旨。 “奴才参见长公主殿下。”传旨的公公一看到长公主立即上前行礼。 “皇上有什么旨意?”长公主不等公公宣读直接将圣旨拿在手里,自己看内容,看完内容之后,她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皇上竟然还要本宫配合府衙办案,将沈乘景送去府衙!萧晏安和纪初禾打到公主府又怎么说?皇上难道不治她们的罪吗!” 这一刻,长公主甚至怀疑这一道圣旨都是假的。 “回长公主的话,皇上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皇上还说,世子与世子夫人并未打入长公主府内,只是在府外与长公主的侍卫起了冲突,世子也是长公主您的侄子,一家人闹点小矛盾很正常,这件事情长公主也有责任。但是,人命关天,还请长公主分清缓急轻重。” 长公主气笑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态度突然转变得这么大? “不可能!本宫不相信皇上会说这种话!本宫现在就要入宫见皇上!” “长公主请留步!您还在被皇上禁足中,不可离开长公主府半步,否则就是抗旨。” “滚开,就凭你,也敢拦着本宫!” 第369章 赢得漂亮,出现裂痕 厉霆琛眉头紧锁,“我陪苏苏一起,她固然有错,有什么我们一起承担。” 傅长青冷冷扫他一眼,“一起承担?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和她一起承担?” 一句话就将厉霆琛打回原形,傅长青还在他的伤口撒盐补充:“要不要我提醒你,你们早就离婚了。” 厉霆琛:“......” 他已经后悔过很多次离婚的事,可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 没有那张纸他和苏清予就不具备任何关系。 苏清予只得硬着头皮自己进了书房。 傅南至在练字,没有抬头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明明傅南至什么都没有说,她感觉到的威压,背脊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就是来自于上位者的威严吗? 苏清予毫不犹豫曲膝跪了下去,“爷爷,对不起。” 她这个乖乖女没有认错的经验,总之先道歉肯定就没错。 傅南至大笔一挥,最后一笔落成。 他将毛笔丢进洗笔缸,这才缓缓朝着苏清予走来,他背着手停在了苏清予的面前,看着垂着眼睫的小姑娘胆战心惊的模样。 声音严厉:“错在哪了?” “不该欺骗爷爷去做危险的事。” “看来你还不糊涂,起来吧。” 她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孙女,他怎么舍得罚她? 手指伸向苏清予,苏清予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傅南至那双凌厉的眼睛也慢慢变得温柔起来,“你啊,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对不起爷爷。” “为什么要铤而走险这么做?” 到了今天这一步苏清予也没有再隐瞒,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听完她的叙述,傅南至心疼摸了摸她的头,“是爷爷不好,过去没有早点找到你,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难。” 她加入黑x是和傅南至相认之前的事情了,苏清予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时候她身心都受了创伤,她一个女人已经够坚强了。 傅南至没法子怪她,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这些年不知道她的存在,让她在外面受委屈。 “轩辕郢那个臭小子没有伤害你吧?他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苏清予摇头,“我给他治疗头疾,他没有伤害我。” 不仅没有伤害她,甚至还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那就好,以后有爷爷照顾你,你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 苏清予乖巧点头,“好的,让爷爷担心了。” 她认错态度良好,和米雪死鸭子嘴硬截然相反,就算你想骂她,一看到她那可怜兮兮乖巧的模样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要平安回来就好。” 傅南至将她拉到书桌边,上面写着一个“安”字,气势恢宏,笔法苍劲。 “丫头,平安才是福,我已经失去了你奶奶,不想再失去你了。” 苏清予点点头,“爷爷,我知道了。” “这次回来了就好好准备祭祖的事情,我已经向族人公布了你的身份。” 离过年也就一个多月,苏清予肯定是要留在傅家和家人过年的。 “好。” “要是那人还不肯放过你,我倒是想让她再派杀手过来。” 傅南至浑身充斥着冷意:“让她有来无回!”x 第370章 躲不过去,只能面对 王国华大惊失色,伸手就是想要去抢文件袋,却被王夫人一脚踢倒。 当翻看了文件袋里面的内容后,王夫人气得是脸色狰狞,狠狠地将文件袋砸在王国华脸上,吼道: “王国华,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畜生,这么多年来,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我的?竟敢背着我养小老婆,养私生子!我发誓,一定不会让你接下来的日子好过!” “够了!今天是小轩的丧礼,这么多的大人物在场,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再说,现在要一致对外!” 王国华被文件袋砸得脸上淤青,头发凌乱,狼狈不堪,连忙沉声低吼道。 王夫人愣了一下,也是一个聪明的人,紧咬牙关,决定等儿子下葬之后,再找王国华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算账,至于那个私生子,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休想踏进王家的大门半步。 “你闹也闹完了,可以走了吧!” 王国华牙都快咬碎了,目光凶狠无比地盯着楚凌天说道。 “呵呵,这就生气了?比起你们对楚家的所作所为而,这算什么!” “我不过是杀了你的儿子,爆出了你私生子的事情罢了,你就受不了了,那么,请问我们楚家被灭满门的仇,应该如何报呢?” 楚凌天的脸上充满了邪性到极致的可怕笑容,他那双深邃如星辰般的漆黑眼眸,似乎,散发着要将人活剥生吞的光。 他伸手在王轩的棺椁上,语气冰冷: “沙场征战无人还,能马革裹尸已是幸事,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却要让全城吊唁,没资格!” 嘭! 突然间,楚凌天放在棺材上面的手猛地一沉,整个棺材瞬间炸裂,王轩的尸体从里面飞了出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目瞪口呆! 瞠目结舌! 在灵堂里面的所有大人物,都是亡魂丧胆,倒吸凉气,用那种像是看见了魔鬼一般的惊恐眼神,身体发抖地看着楚凌天。 “小轩!” “打,给我打死他们!” 王夫人惊叫了一声,快速地跑了过去,抱住自己儿子的尸体,咆哮地吼道。 “住手!!!” 这时,王国华却出制止,他比自己老婆要冷静一些。 这个楚家活着的二少爷,恐怕早已深不可测,今非昔比! “王国华,你说什么!你还是人吗?” “就算你还有一个私生子,可难道小轩就不是你的儿子吗?” “我看你就是一个毫无人性,禽兽不如的东西!” 王夫人近乎疯癫地冲着王国华骂道。 “闭嘴!你懂什么!!!” 王国华朝着王夫人怒吼道。 转身,王国华看着楚凌天,极力让自己的心绪保持平静,又或者说,是无可奈何之举,沉声说道: “楚先生,楚家被灭满门,也不是我王家一股势力做的,你也杀了我的儿子王轩,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是,你杀光我们王家满门,也毫无意义,何不,换个方式解决仇怨呢?”x 第371章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简安然心不在焉的低头吃着饭,顾家在餐桌上是不允许说话的,大家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只听到餐具轻轻的碰撞声。 顾老爷子一边用餐一边观察简安然,没有看出她有丝毫的不适应,动作大方优雅举止,不像是普通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孩子,倒像是豪门大户的千金小姐。 顾老爷子暗暗的在心里赞叹了一会,一个流落在外的孤女,竟然能有这样的气度,算是非常难得了。 他心里想着,就见简安然旁边的顾庭渊用公筷帮简安然夹菜,简安然抬头对着顾庭渊说了声谢谢。 两人目光相接,顾庭渊眉飞色舞的样子没有讨过顾老爷子的眼睛。 他这个孙子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对他这个亲爷爷都没有这样体贴过,对简安然这样做为了什么顾老爷子心里明镜似的。 之前他还在想汤甜甜实在太蠢不能担当大任,现在好了,一个陆乘风,还有一个顾庭渊,这两人怎么也能让他高枕无忧了。 吃过晚饭,又聊了一会天,简安然提出了告辞,顾老爷子和颜悦色的吩咐顾庭渊,“庭渊,你送一下安然!” 顾庭渊求之不得,马上答应下来。 两人一起出了老宅,顾庭渊体贴的拉开车门请简安然上车,车子很快驶离了顾家老宅。 顾庭渊和简安然的车子远去,顾老爷子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站起来,管家从门口进来了,“老爷,我查过了,三少今天晚上在丽都和朋友聚会呢,是真有事。” 顾老爷子哦了一声,目光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汤甜甜,慢吞吞的进入了书房,刚关上书房的门,汤甜甜飞快的站起来直奔楼上,几分钟后拿着包离开了顾家老宅。 远离顾家老宅,简安然松口气,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顾子琛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可真沉得住气啊,就不怕自己被顾老爷子给吃了? 简安然心里郁闷,给顾子琛发了一条微信,“我吃过晚饭了,老爷子安排顾少爷送我回来!” 微信过去如同石沉大海,顾子琛没有理睬她,简安然心里郁闷,收了手机,开车的顾庭渊看了她一眼,“安然,我爷爷怎么会想着要请你到家里来吃饭啊?可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事情,就是单纯的叫我过来吃饭而已。”简安然摇头。 “是吗?这就奇怪了,我爷爷这个人脾气比我三叔还古怪,他怎么会想到要请你回家吃饭呢?会不会和我三叔有关系啊?” 简安然扫了顾庭渊一眼,“老爷子请我吃饭当然和三少有关系啊,毕竟我现在是三少的佣人,他也许觉得我照顾三少很辛苦,想奖励一下我吧。” “安然你真会开玩笑。”顾庭渊笑起来。“我三叔他没有把你当佣人,你可别多想。”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简安然一脸严肃。 “好吧,你说的是真的,我三叔脾气的确不太好,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顾庭渊摇摇头,小心的看了简安然一眼,“安然,你刚刚说喜欢陆乘风,这是真的吗?” “顾少爷,你怎么能够这么直白的问一个女孩子这样的问题呢?”简安然一副害羞的样子,“对了,今天的事情你可千万千万不要说出去哦。”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陆乘风,陆乘风不一定喜欢我啊,我这是暗恋他,要是被他知道了我会很难为情的。” 顾庭渊听她这样说不免有些生气,“陆乘风有什么好啊,我告诉你,陆乘风那个人并不像他表面那样温和无害,他骨子里其实挺自私冷漠的。” 简安然听顾庭渊这样说吃了一惊,陆乘风自私冷漠,她怎么不知道? 她有些生气的看着顾庭渊,“顾少爷,我不允许你这样诋毁陆先生。” 简安然对陆乘风的维护让顾庭渊更加的吃味了,“安然,我没有诋毁他,我说的都是真的,陆乘风那个人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无害,我知道一些他的事情,他为人非常的狠毒无情的!” 顾庭渊的话让简安然皱了一下眉头,“你怎么知道他狠毒无情?有证据吗?” “我也是听说的……” “道听途说的东西最不可信,顾少爷你可别像女人一样喜欢八卦哦。”简安然打断顾庭渊。 她这样维护陆乘风让顾庭渊心里酸酸的,想说陆乘风的话都咽了回去,他的确没有证据证明陆乘风不好,都是听人说的,这样背后说人的确不太好。 顾庭渊把简安然送到顾园,没有停留的离开了,简安然进入客厅,花婶笑眯眯的从厨房端着果盘出来了,“安然回来了,过来吃水果吧。” “谢谢!”简安然在沙发上坐下,没有看到简安心的身影,也没有看到顾子琛的,她拿起一个车厘子,“花婶,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是啊,三少没有回来,安心也说参加同学聚会,就我一个人在家。” “同学聚会?”简安然重复一遍,心里在想,不会简安心又要开始不安分了吧? “对,好像说是有同学过生日吧。”花婶笑眯眯的。 简安然没有再问,和花婶坐了一会后回了房间。 丽都夜总会,简安心被同学李莎莎亲热的挽住手臂进入了大厅。 今天是同学李莎莎的生日,李莎莎家里也属于有矿的人,之前简安心和李莎莎关系一般,不过最近李莎莎对她突然的热情起来了。 竟然主动对她示好,请她吃了好几次饭,送了简安心好几套高档化妆品还有奢侈品包。 都说无利不起早,简安心知道李莎莎对她突然示好肯定是因为她和顾子琛扯上了关系的缘故。 简安心手里没有什么钱,她人非常虚荣,喜欢奢侈品,一切贵的东西,所以有人主动示好给她需要的东西对简安心来说是件非常好的事情。 就算是知道李莎莎存有目的,她也装不知道的继续和她来往。 李莎莎在这里定了一个豪华包厢,简安心被李莎莎带着进入包厢,一眼看到了包厢宽大沙发上坐着的魏书雅。 她没有想到李莎莎竟然邀请了魏书雅,魏书雅是个难缠的人,而且非常记仇,虽然这段时间魏书雅一直在对简安心示好,但是她对魏书雅一直保持着警惕。 看见简安心进来魏书雅笑眯眯的主动起身打招呼,“简小姐好!” “魏小姐好!”简安心也笑容满面的对着魏书雅点头问好。 “坐我这边吧!”魏书雅把简安心拉到她身旁坐下,让魏书雅对简安心讨好她心里膈应得慌,可是没有办法,现在是非常时期。 而简安心和魏书雅坐在一切一点也不自在,可是脸上却是笑容满面的半点也不表现出来。 魏书雅为了表现出对简安心的重视和亲密,亲自给简安心倒了一杯酒,“你尝尝这个,这个度数不高,味道挺好。” “谢谢!”简安心接过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小口,魏书雅这样热情她觉得实在吃不消,这酒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她警惕越发的重了。 总觉得魏书雅是想搞幺蛾子,简安心有了防备自然不会和魏书雅长久的呆在一起,她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简安心若无其事的和魏书雅闲聊了一会,就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了包厢。 走出包厢后她顺着走廊往洗手间,转过走廊一眼看见了被人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走过来的顾子琛。 x 第372章 同盟强大,料事如神 一开始我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我没有想到竟然她有预知未来之事的能力。她态度坚决地向我表示想要入宫伴驾,我知道她不配入宫伺候皇上,可是,她拥有这种可以预知未来之事的能力,万一被人发现,加以利用,只怕对皇上不利,只能留在皇上身边,才是万全之策。” 长公主的话,也有她的道理。 皇上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长公主又继续说道:“我就把她当成个玩物一样送到皇上身边,谁知皇上竟然这么宠她,还封了嫔位。” 皇上的脸色马上一沉。 长公主都让纪清媛学了什么,她自己心里还没数吗? “皇上,纪初禾故意让纪清媛的身份暴露出来,就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了!皇上若是真因为这件事迁怒于我,正好顺了纪初禾的意。” “皇姐,你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朕怎么还会责备你。只是,这纪清媛,要妥善安排。” “自然不能让她离宫。皇上放心,沈乘景那边我去处理。” “沈乘景已经被关进了府衙,不足以惧,皇姐不必多此一举。” “那就先让他在牢狱中关着。皇上,皇后和纪初禾似乎私下走的挺近。”长公主突然提醒了一句。 “朕知道了,皇姐先出宫吧,剩下的事,朕来处理。” “那我就先告退了。”长公主转身走了出去。 …… 皇后已经让一些闲杂人等全部下去。 殿内只剩下她和纪初禾还有纪清媛三人。 纪清媛还是不说话,咬死了什么也不说。 “皇上驾到!”突然,外面响起一声传报声。 殿内的三人立即起身迎接皇上。 “臣妾拜见皇上。” “臣妇拜见皇上。” “都起来吧。”皇上抬了抬手,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皇后的身上,“皇后,你可知罪?” 皇后立即跪了下来,“臣妾不知何罪多有,还请皇上明示。” “你身为六宫之主,还没有一点判断能力吗?悦嫔怎么可能是纪清媛!沈乘景已经交代杀害纪清媛的事实,只差尸体没有找到,怎么仅凭世子夫人随便一认,悦嫔就成了纪清媛!”皇上对着皇后就是一通质问。 “皇上息怒,是臣妾疏忽了。”皇后立即认罪。 纪清媛一听皇上的语气,心里的不安顿时烟消云散,快步走到皇上面前跑了下来。 “皇上,嫔妾真是冤枉啊,世子夫人突然就拉着嫔妾指认是她妹妹,嫔妾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嫔妾可是从小就被长公主培养的舞姬,怎么可能是世子夫人的妹妹呢!”纪清媛一脸委屈的哭诉。 皇后的心猛然一沉。 难道皇上还想将错就错,留纪清媛在宫中? 纪清媛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把皇上迷得失去理智? 以她对皇上的了解,这种事情,皇上绝对忍不了,纪清媛必死无疑! 纪初禾也有些狐疑皇上的态度。 就凭纪清媛学的那些狐媚人的功夫,不至于把皇上迷惑成这样。 莫非,纪清媛又向皇上表明她自己是重生一世,天之娇女那一套?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皇上已经明显在维护纪清媛了。 她不能让皇后一人承担此事的后果。 纪初禾立即上前一步,“皇上,悦嫔和臣妇的妹妹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都一样。沈乘景的案子,正在调查中,他都已经承认杀了我妹妹,但是,尸体却找不到,如果,我妹妹还活着,那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臣妇一看到悦嫔,就自然而然地认为她就是臣妇的妹妹了。” “世子夫人寻找妹妹的心情急切,朕能理解,但是,悦嫔不是你的妹妹纪清媛,府衙那边,还在办案,说不定,很快就又有了新的线索。” “是。”纪初禾轻声回应。 “皇后办事不力,念在你平日里打理六宫有功的份上,朕不再另外处罚你。从今日起,曹韵儿协理六宫。” “是。”皇后立即回应。 皇上站起身来,朝纪清媛伸出手。 纪清媛立即搭着皇上的手起身。 皇上拉着她,朝外走去。 皇后看着皇上离去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愤恨,这一抹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皇后娘娘,这件事,让您受牵连了。” “不必这么说,一同谋事,便是如此,本宫既然已经同意此事,自当承担起这件事情的后果。” “皇上保下纪清媛,实在蹊跷。” “本宫会查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 “娘娘,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当初,在淮阳的时候,纪清媛就曾疯疯癫癫地说过她已经是经历过一世的人,这一世是重活一世。” “重活一世?”皇后还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就是她前世死后,直接回到了这一世的什么时候,大概是这个意思。”纪初禾解释了一下。 这下,皇后懂了。 “她说的这是什么疯话?怎么可能人都已经死了,还能再重来一次,轮回本宫倒是相信。” “这件事,的确是匪夷所思。不过,有一件事,让人不得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皇后一脸惊诧。 就连纪初禾都这么说了,那纪清媛真的是重活了一世的人? “纪郡守府上有一棵枯树,都以为已经死了,准备挖出来扔掉,纪清媛说那树没死,马上就会发芽,重新焕发生机。因为前世,那颗树就没死,后来,还真让她说准了,那颗树又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发芽活了过来。” “竟然有此事!”皇后也觉得离奇。 “是啊,如果,别的事情还可以质疑她所说的真实性,可是,这枯树重新活了过来,根本做不得假。”纪初禾抬出这件事,目的就是让皇后相信这件事。 她和皇后是同盟,绝不能把皇后蒙在鼓里。 “这天下间,竟然真的有这么离奇的事情!”皇后还在消化着这个事实。 她是真的信了。 不光是因为纪初禾的这些话,最主要的因素,还是皇上对纪清媛的态度。 x 第373章 拨乱反正,谁才是乱 唉! 余枝第一百零一次叹气。 穿越这种事,遇上一回,可以说是天道眷顾,可穿两回是几个意思? 余枝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又穿了?从科技发达的现代穿到修真界也就罢了,又从修真界穿到某封建王朝某人的外室,这就过分了吧? 她好歹也是正直善良的女青年,除了咸鱼一点,也没干什么天怨人怒的事呀,天道怎么就跟她这个小人物过不去呢? 再说了,她也不是一开始就咸鱼的。 上上辈子,余枝是一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大好女青年。天资聪颖,人长得漂亮,关键是还勤奋,过五关斩六将闯独木桥杀进985名校,一路读到硕士。 毕业后,凭着优异的成绩,成功进入一家知名企业,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社畜生涯,短短三年就晋升成为公司高管。 为了一个项目,她能连续加班一个月。结果呢?项目是完成了,升职加薪也对她招手了,可她,猝死了! 她刚拿到钥匙的大房子,她的总监之位,百万年薪,还有她看好还没来及下手的小奶狗,哦不,是男朋友------全都没了!没了! 所以说,啥啥都是虚的,只有活着,健康地活着才是最实在的。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猝死的余枝没去地府报到,而是穿到了修真界,成为一五岁稚龄的女童。 女童是个孤儿,还是难得的单灵根,被路过的青云宗长老捡回宗门,做了个内门弟子。 青云宗是个剑宗,满门的剑修小哥哥小姐姐日日挥剑不辍,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都用来练剑,卷得不得了。 余枝小女童因为灵根好,很受重视,也被教导着要勤奋上进。 吃了一次大亏的余枝能干吗?肯定不干! 她才五岁,就算跳级,也才是个小学一年级的孩子。 教育部规定:小学生在校学习时间不得超过六小时,一二年级不得留书面作业。 这么小的孩子你逼着她从早到晚学习,还有天理吗? 这严重损害孩子的身心健康发展。 不干!绝对不干! 任长老们磨破嘴皮,余枝就是岿然不动,每天雷打不动六个小时。上午三小时去上术法课,下午三小时练剑,一分钟都不多学,时间一到立刻走人。 当然,双休日必须得有。 宗门风景如画,堪比仙境,四处逛逛观赏不香吗?灵谷灵肉灵果灵茶不香吗?睡觉长个不香吗? 有意思的事情那么多,做点快乐的事不好吗?干吗非想不开搞内卷? 剑练得再好,修为升得再快,又能怎样?虽说修仙之人追求的是大道,是飞升,可余枝研究过了,近万年来,整个修真界飞升的人数也不过区区六人。 余枝不觉得自己会是下一个幸运儿,她也没想过要飞升,谁知道上界是什么情况,说不定还不如修真界呢,所以说活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你说修真界弱肉强食,修为低很容易就炮灰了? 的确是!可她只要不出宗门历练,不就遇不到危险了吗?宗门那么大,比一座城市都大,还不够她苟几十年的? 她已经猝死一次了,幸运多出来的这一世她自然该好好享受了,加班是绝对不可能加班的。 当然,余枝也不是一点都不上进,每天的六个小时她学习还是非常认真的,每次考核成绩严格控制在中等偏下的位置。 高了,会引起长老们的注意。低了,会被淘汰出内门弟子的行列,那就领不到内门弟子的月例了。 别看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就一字之差,那月例是差上老多的。当然待遇最好的要数真传弟子,但真传弟子得拜师,余枝可不想找个直属领导管着自己,那离加班还远吗?余枝熟得很,她才不要踩坑呢。 这么好的修炼天赋,却如此懒惰,长老们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到后来见无论怎么鞭策都没用,只好眼不见为净了。 别人练剑,余枝看话本;别人打坐,余枝睡觉;别人历练闯秘境,余枝寻觅华衣美食,顺便招猫逗狗,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快活。 乐极生悲,余枝在宗门苟得好好的,某天不过是凑了个热闹,围观了一下大师兄的元婴天劫,没想到那天雷是个眼瞎的,不去劈大师兄,反倒劈到她这个路人甲身上了。 她记得天雷劈身上那个疼啊,全身筋脉都要断裂似的,她甚至都闻到了一股焦糊味,在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画面,她看到师兄师姐们一张张惊愕的脸,心道:这回彻底完蛋了! 天雷之下,元婴都难挡其威,更何况她这个刚刚晋级的小金丹? 没错,穿到修真界十五年,同批内门弟子修为最高的已经元婴了,她才悄悄地把金丹给结了。 完蛋是不可能完蛋的,余枝又穿了,穿到一个她记忆中没有的朝代——大庆朝。新身份十分尴尬,她居然穿成了外室!这也是她叹气的原因。 虽说在修真界过了十五年,但余枝骨子里还是现代人的思想,外室,不就是小三吗?实在接受不了哇! 余枝照过镜子了,她这三世的样貌差不多,要说实在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现代的那张脸是低配版,修真界是高配版,毕竟修仙之人就没有丑的,尤其是她结丹之后,体态轻盈,超凡脱俗,皮肤好得连个汗毛孔都找不见。眼下她这张脸呢,除了肤色不太行,跟修真界一模一样。 这姑娘的记忆余枝倒是有,但不全。 这姑娘也叫余枝,今年十六了,是江南某县令府上的奴婢,两个月前被献给来自京城的贵人,被贵人带回京城安置在这里。 贵人是位公子,十分年轻,属下都称他三爷,至于名讳和来历,她是一点都不知的。 原主是个胆子小的,那位三爷------原主的记忆里他是个极其严厉的,原主怕他,在他跟前连头都不敢抬,一路上都躲着,几乎没跟他碰面。 余枝敲着脑袋使劲想,也想不起来那位三爷长什么样,索性便不为难自己了。 半个月前她被安置在这个小院,除了她还有两个下人。一个是叫樱桃的小丫鬟,还有一个是负责采买做饭的江妈妈。 至于那位三爷,之后就再没露过面了。 原主胆小,被扔在这小院后惶恐不安,再加上水土不服,就病了,连着烧了好几天,人就没了,便宜了余枝。 可这便宜余枝一点都不想要。 外室,还是贱籍,男尊女卑的朝代,简直看不到活路。 余枝现在迫切地想弄清楚金主爸爸的身份,若那位三爷尚且未婚,她就还能再苟一苟。若他已有妻室------那她还是干脆死了吧! 她余枝咸鱼归咸鱼,三观还是端正的,绝不会知三做三。 “姑娘,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小丫鬟樱桃快步走过来,一脸担心,”您才刚好一点,可不能在外面久坐。这天是入春了,可风还硬着呢,大夫都说了,让您多歇息。姑娘,奴婢扶您进屋歇着吧。 您之前昏迷了两天,可把奴婢吓坏了,江妈妈说,您要是再不醒,就得禀报三爷了,谢天谢地您醒了,难怪都说王大夫的医术好。“ 这丫鬟的嘴有些碎,余枝却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试探着,“我病得这么凶险,三爷就没来看看我吗?“ 樱桃摇头,小心地去看余枝的脸,见她垂着眼眸,还以为她伤心呢,忙安慰道:“江妈妈去找过三爷,但没能见到三爷。您也知道的,那些高门大户,规矩严着呢,主子哪是咱们奴婢能轻易见到的?又没有熟人,就是想托人传个话都没法子。不过江妈妈说了,她不忙的时候就去府外头等着,总能见到三爷的。“ 小丫鬟声音清脆,整个人都透着股活力。 余枝心下明白了:樱桃和江妈妈跟三爷也不熟,应该是专门买来伺候原主的。她俩的前程系在原主身上,要不然江妈妈也不会积极地去找三爷。 既然这样,那她就等着好了,等江妈妈把三爷找来。 继续x 第374章 休廖云菲,试探反应 拨乱反正?”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悦嫔,真正的拨乱反正,不在纪初禾的身上,而是在你身上。” 纪清媛愣了一下才意识过来皇上的意思,心中一阵恐惧。 “皇上息怒,嫔妾也是一心为了皇上着想。” 皇上没有出声。 事情到这个地步,皇上想知道的情况,也基本都了解了。 他也没有功夫再和纪清媛闲耗,起身离去。 “皇上,皇上!”纪清媛急切地唤了两声,皇上头也没回。 看着皇上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直接瘫坐在地上。 皇上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纪清媛,你真是个猪脑子。这下好了,弄巧成拙!不仅没有攀扯到纪初禾身上,还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可怎么办呀?皇上肯定觉得,是因为我换了亲才改变了局面!所以才说了刚刚那句话!” 纪清媛越想越懊恼。 如果她不说后面那句话,或许皇上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都怪她,实在是太急切地想除掉纪初禾了! 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 纪初禾回到世子府,萧晏安立即来到她的院子。 “夫人,今日入宫情况怎么样?”萧晏安急切地询问道。 纪初禾将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萧晏安。 萧晏安沉默了一阵,突然开口询问,“夫人,你相信纪清媛真的是存活了一世吗?” 纪初禾没想到,萧晏安会问这个问题。 “结合了那么多情况,不相信她所说的是真的。” 萧晏安的目光又上下打量着纪初禾,“夫人,我觉得,你和纪清媛比起来,反而更像是存活了一世的人。” 纪初禾的心里控制不住一惊,端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然后,不经意地反问了一句。 “世子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重活一世的人不应该避免前世发生的不如意之事,将这一辈子过得更好,更顺利吗?” “世子所极是。”纪初禾赞同地点点头。 “纪清媛哪怕是重活了一世,也没有什么改变,因为这一世嫁了沈乘景,日子应该比前世还要艰难,毕竟,前世,她可嫁进了世子府,成了我的世子夫人,就算我再怎么不喜欢她,只要她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也不会主动为难她。” 纪初禾端着茶杯,有些出神。 “夫人,前世你嫁给了沈乘景那种人,他肯定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平步青云,最终位高权重。我没有办法想象,夫人跟着沈乘景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有没有好好待夫人。” 纪初禾放下茶杯,沉下了眼帘将所有情绪都隐藏了起来。 “世子,重生的人是纪清媛,不是我,至于今世的事情,与我来说,就是不存在的,我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只注重眼前,只注重今世。”纪初禾淡淡回应。 “夫人说的没错,是我想多了,重生一回是纪清媛的事,她嘴里所说的前世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夫人,皇上为了保下纪清媛,一定会隐藏纪清媛的真实身份,那沈乘景的案子还会继续查下去吗?” “会,肯定要结案,不然,纪清媛的事情,就不算结束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府衙那边应该会很快传来情况。” “对。” “世子,夫人。”绵竹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刚刚长公主府的人来传话,说长公主突然身体不适,寿宴取消了。” “无戏可唱了,寿宴也没有办的意义了,既然寿宴不办了,廖云菲也要回来了。” “夫人,廖云菲与沈乘景两个人拉拉扯扯,可是我亲眼所见,我能不能以这件事情做文章,直接把廖云菲休了!” “可以一试。”纪初禾也不确定结果会是怎么样,但是,可以试探出太后的反应。 “好!我这就去办。”萧晏安立即起身离去。 廖云菲听到长公主的寿宴不办了,心里一阵惆怅。 她这样,还怎么回世子府去? 回去了之后,又怎么面对世子? 沈乘景那个废物,没有勾搭上纪初禾,反而把她惹了一身骚。 “侧夫人,不好了!” 廖云菲眉头一紧,“发生什么事儿了?” “世子说要休了侧夫人,还亲自把休书都送到了长公主的府上。” “他要休了我!”廖云菲的脸色瞬间没了血色。 “侧夫人,你先不要着急,这封休书没有加盖官印,不作数的,你可是太后娘娘亲自赐的婚,谁敢给世子盖上官印啊?” 廖云菲暗暗松了一口气,“就算那封休书无用,我还怎么回世子府去。” 怜儿也愁了起来。 世子都闹到长公主府上了,肯定是打定了主意,不让侧夫人回世子府去的。 萧晏安现在还在长公主的府门外没有离去。 长公主称病未见萧晏安,也未让萧晏安入府。 萧晏安本来也没想着入府去,他就是来送休书的。 不过,他的休书也无人敢接,在府门外好一阵拉扯。 路旁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早就听说,世子根本就不愿意迎娶这位侧夫人,是这位侧夫人执意要嫁给世子,现在又出了这种事,世子不休了她才怪。” “是她与那个沈乘景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还被世子亲眼瞧见了,就算被休,也是她活该。” “这种事,别说是世子这种身份的人了,就算是普通男人也无法接受吧?” “就是。” 萧晏安还在与那看门的小厮撕扯,那个小厮被缠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直接解开衣服的扣子,从衣服里缩了出来,把衣服留在萧晏安的手里,自己则来了个金蝉脱壳。 然后迅速的进了府内把门关上。 萧晏安把手中的衣服扔掉,朝大门上狠狠地拍了几下。 “一封休书你们都不肯帮本世子传递一下,好说,自己想办法。”晏安从身上掏出那封休书,唤了一声:“添喜!” 添喜立即跑了过来。 “浆糊呢?” “世子,在这里。” 萧晏安接过浆糊抹了一点在休书上,转身直接贴了在长公主的府门正中间的位置。 “走。”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x 第375章 流年不利,接些破案 随着雾气越来越浓,萧晨等人,也都打起精神,准备出去。 毕竟吶瓦神死了,虽然暂时来看,一切与以前没什么变化,可万一……有变化呢? 在这最后关头,谁也不敢大意。 真要是出不去,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哭。 “走!” 有人轻喝一声,向外走去,身影消失了。 “出去了,快!” 剩下的人,精神一振,也快步往前走去。 “咳……” 萧晨咳嗽一声。 听着他的咳嗽声,正准备往外走的人,动作猛地一僵,齐齐看了过来。 他们对萧晨的咳嗽,都有点阴影了。 现在又咳嗽,这是什么意思? 是让他先走么? “咳咳,各位不走么?要是不走,那我就先走了。” 萧晨说着,背着双手,往外走去。 暹罗的强者们,纷纷让开一条路,目视着萧晨一行人往外走去。 沦威和巴色有些激动,他们在暹罗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这么牛逼过啊。 可能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已经很牛逼了,可在这些顶级强者面前,他们还是牛逼不起来。 可现在,当着这么一众顶级大佬,他们先出去。 这是什么待遇? 一个字,爽! “呵呵。” 赵老魔等人,也都轻笑,这感觉是不错。 萧晨一步迈出,眼前环境有了变化。 这让他心中一喜,出来了。 等他看清楚周围时,彻底松口气,没有被困在里面,实在是运气好啊。 刚刚出来的人,见萧晨等人出来,一怔,有些奇怪,他们势力的人,怎么没出来?” “呵呵,他们都不着急出来,所以我就先出来了。” 萧晨见他疑惑的神色,笑眯眯地说道。 “啊?哦哦。” 这人忙点头。 “老丈人,我们现在就走?” 萧晨转头,看着苏世铭,问道。 “不走干嘛,留着过年?估计,他们也不愿意见到你。” 苏世铭笑道。 “真的假的?我这么受欢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愿意见我呢。” 萧晨故作惊讶。 “见你干嘛,心里添堵?我要是他们,干掉你的心思都有。” 赵老魔撇撇嘴,连他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这小子不做人了。 “嗯?真的?那我还真就得等等他们,给他们添点堵了。” 萧晨背着双手,反而不着急走了。 “小子,做个人吧。” 赵老魔说道。 “呵,这话我也想跟你说,平日里做个人吧。” 萧晨冷笑。 “……” 赵老魔无语。 陆续的,里面的人都出来了。 当他们看到萧晨还在外面时,不由得愣了一下,没走? 一时间,他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本来想走,可想到大家一起进去,那就是缘分……我们华夏是礼仪之邦,不管怎么着,我也得跟你们打声招呼再走,这是起码的礼貌嘛。” 萧晨看着他们,笑眯眯地说道。 听到萧晨的话,暹罗强者们挤出个难看的笑容。 “早就听说华夏是礼仪之邦,今日得见,果然如此。” 山木大师微笑道。 萧晨一挑眉头,这老家伙不是故意讽刺吧? 他再仔细看看,觉得这老家伙应该不是故意讽刺,而是……在拍马屁。 “呵呵,是啊,出门在外,要时刻谨记,不能丢了礼节嘛。” 萧晨笑着,拱了拱手。 “好了,各位,咱们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有缘再见!” “谁能给我翻译一下,这小子在说什么?” 赵老魔见萧晨有模有样的拱手,问道。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苏世铭翻译道。 “嗯?他们能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么?” 赵老魔一怔。 “呵呵,能不能明白重要么?反正他们也不想再见萧晨。” 苏世铭笑道。 “这倒是。” 赵老魔点点头。 “走吧。” 萧晨得瑟完了,心里舒服了,一行人往山下走去。 “我感觉咱在里面没多久,外面……却已经是中午了啊。” “嗯,时间还是很快的。” 苏世铭点点头。 “恍如隔世。” 萧晨背着手,感慨一声。 “行了,现在都是自己人了,你就别装逼了。” 赵老魔没好气。 “哎哎,我这哪是装逼啊,我这是有感慨好么?” 萧晨瞪眼。 “总好过你翻来覆去,就会说一个词好吧?” “什么词?” 赵老魔一愣。 “飘飘欲仙啊。” 萧晨撇嘴。 “幸亏你说的是飘飘欲仙,你这要是说的欲.仙欲.死……我还以为你要搞黄色呢。” “滚……” 赵老魔无语,你才搞黄色。 就在他们说话时,到了之前他们停留过的地方。 很多人,还在这里等着呢。 进去,每个势力都有名额,多余的人,就等候在这里。 沦威的师弟以及手下,见他们回来,精神一振,快步上前。 其他人也都看过来,出来了? 那他们的人呢? “回去再说。” 沦威见他们想问什么,说道。 “是。” 留守的人点头,一行人往下走去。 “等会儿,别忘了给小晴打个电话。” 苏世铭叮嘱道。 “老丈人,这还用您叮嘱么?我记得呢。” 萧晨笑笑。 “有信号了,就打。” “嗯。” 苏世铭点点头,他能看出萧晨对两个女儿的爱护,这女婿他也很满意。 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红颜知己太多了。 “哎,我……我去方便一下。” 忽然,萧晨停下脚步。 “嗯?又去方便?” 苏世铭等人愣了一下,刚才不就方便了么? “三弟,你是拉肚子么?” 赵老魔关心问道。 “我……没有,小的。” 萧晨差点要说‘我拉你妹’,又及时改口了。 “你们先走着,我马上回来。” “好。” 苏世铭看了眼萧晨,这小子绝对不是去方便。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没问。 萧晨脱离了大部队,也避开了其他人,拿出血匙和血晶石。 他准备再试试,从外面能不能进去。 随着内力灌入血晶石,血匙红芒一闪……他还在原地。 “看来这里确实不能进出……应该不是血匙的问题,而是这空间的问题。” 萧晨自语一声,把血晶石和血匙收起来,也没墨迹,快步追了上去。 他怕他再一墨迹,老赵又能冒出什么扯淡的话来。 “这次……” 赵老魔见萧晨回来,想说什么。 “你再多说一个字,你那床,我就拿不出来了。” 萧晨瞪着他,说道。 “拿不出来什么意思?” 赵老魔一怔。 “就是不给你了,明白了?” 萧晨没好气。 “……” 赵老魔不说了,颇有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意思。 几分钟后,一行人回到车上。 萧晨看看手机,还是没什么信号。 “往回走着再说吧。” 苏世铭对萧晨说道。 “好。” 萧晨点点头。 “苏先生,萧先生,我们现在……是去我那,还是酒店?” 沦威过来,问道。 “去你那里吧。” 苏世铭想了想,说道。 “好的。” 沦威点点头,去了前面的车上。 “我们去他那干嘛,那里全是毒虫……” 赵老魔问道。 “更安全些,随着他们出来,消息肯定会传来……虽然他们忌惮,但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生之力量呢。” 苏世铭缓声道。 “他们见识过萧晨的强大,但其他强者会觉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一定就没什么想法。” “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 赵老魔杀气腾腾。 “行了,你能杀得过谁……” 萧晨没好气。 “骨头还没接上呢,杀谁啊?去秘境吧。” 他不反对去秘境,也是想去试试血匙。 虽然他觉得是这里空间有问题,但万一是血匙出问题呢? 试试更放心。 “……” 赵老魔被鄙视了,有些恼火,怎么,弱就没人权了? “瞪着我干嘛?来,先给你治疗一下伤势。” 萧晨说着,拿出九炎玄针。 “别讨好我……” 赵老魔傲娇道。 “卧槽?我讨好你……再问一遍,治不治?不治我收起来了。” 萧晨瞪眼。 “治……” 赵老魔怂了,还是挺疼的。 “呵。” 萧晨冷笑,九炎玄针飞快刺下。 虽然之前赵老魔用过绿色珠子了,但也没那么神奇,只是没那么疼了。 萧晨觉得,他得好好研究一下绿色珠子,之前在吶瓦神手里,这绿色珠子很神奇的。 总不能在他手里,就当个健身球用吧? “你不是想试试,这珠子放进去,会有什么变化么?可以试试。” 苏世铭见萧晨盯着绿色珠子,说道。 “嗯。” 萧晨点点头。 “那我现在试试。” “好,我也挺期待的。” 苏世铭笑笑。 “老丈人,那我先进去了。” 萧晨说完,先把绿色珠子收进骨戒,然后人也消失了。 “哎哎,你倒是一会儿给我把针拔了再进去啊。” 赵老魔嚷嚷道。 “这点小事儿,就交给我吧。” 苏世铭微笑道。 “交……交给你?” 赵老魔看着苏世铭的微笑,再想到萧晨跟他说的那些话,忽然就觉得有些慎得慌。 “老苏,你说咱对你……不说救命之恩吧,也保护过你,是吧?” “嗯?对啊,我记得这恩情呢。” 苏世铭一怔,不知道赵老魔为什么忽然提这个。 “不用记得这恩情,也请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别惦记着帮我变年轻的事情了。” 赵老魔忙道。 “……” 苏世铭无语,原来是这么回事儿。x 第376章 撕破脸皮,对簿公堂 龎靳大人这边还在纠结以什么样的名目请世子来府衙,就听到传报声响了起来。 “大人,世子殿下来了。” “这么快就来了?”靳大人连忙站起身来。 没有见到萧晏安的人,就听到申冤鼓又响了起来。 “是谁又在敲鼓?”靳大人一阵头疼。 “回大人,是世子殿下敲的。” “这……这……把世子殿下请进来吧。”靳大人立即朝属下说道。 “是。”衙役立即去请萧晏安。 萧晏安走进公堂的时候,就见廖云菲站在那里。 “廖云菲,你是怎么有脸来告本世子的?”萧晏安直接质问道。 廖云菲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委屈地反驳:“世子,你送那封休书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死活?我们毕竟已经成了亲,我可是你的侧夫人啊,你又何曾顾及我的颜面?” 萧晏安没有回应廖云菲,转身看向靳大大,“大人,刚刚的鼓声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靳大人连忙回应。 “鼓声大不大?”萧晏安又问。 这一问,都给靳大人整懵了,只能顺着回应道:“大。” “鼓声再大,也没有我的冤屈大!” 靳大人:…… “靳大人,你说我堂堂淮阳王府世子,竟然还能被人强嫁!这是多大的冤屈?这个廖云菲,仗着她在太后寿宴上献了一曲,博得太后的欢心,就借机要求太后的赐婚,丝毫不管我愿不愿意娶她!” 廖云菲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你说,娶就娶了吧,左右不过多一张吃饭嘴,我世子府也不差她这一口饭吃,可是,她为什么不安分守己呢?长公主要办寿宴,让她去献艺,她倒好,不好好练琴,竟然和男人勾搭不清,还被我当场瞧见!” “世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也不必如此诋毁我的名誉!我与那沈乘景,清清白白!可以请大人将沈乘景带出来,当场对峙!” “沈乘景一个杀妻的恶毒阴险的小人,他的话有可信度吗?他的话,难道比我亲眼所见还要真?靳大人,你为官多年,断案无数,你说,本世子说的,有没有道理?” “世子所有些道理。”靳大人脱口而出。 “靳大人英明啊!”萧晏安说完,立即从身上掏出一份休书,“靳大人既然也认可本世子的话,那这封休书还请靳大人加盖个官印。” 说完,萧晏安把休书往靳大人胸前一拍。 靳大人下意识地捧着休书,怔了一下神才意识过来,这是个什么样的烫手山芋。 想还给萧晏安,萧晏安退后了几步。 靳大人拿着这封休书,一脸为难。 “世子殿下,虽然,休书的官印是由府衙来盖,可是,那只是普通百姓的休书。世子的休书这可是牵扯到皇族的,只怕我盖的官印,不作数啊。” “作不作数,你盖个试试,不作数再说。”萧晏安浑不在意的回应道。 靳大人快哭了。 这可怎么办?谁来救救他。 再这么下去,他要被世子玩死了! 廖云菲看着萧晏安,再一次被他的绝情刺伤。 他对那个刚入府不久的林思悠都有几分情谊,对她半分都没有! 廖云菲突然扯开衣领,将被狼咬的伤痕暴露在外,众人看到她肩膀一侧狰狞的伤口时,一阵惊诧。 “这个廖云菲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么狰狞的伤口?” “看起来好像是新伤,是被什么猛兽咬而来的,所以伤口才有些坑洼不平。” “她一个弱女子,整日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能接触到猛兽啊?” 廖云菲眼睛红红的,像是心里有着天大的委屈,“我是如世子所说,不顾世子所愿,强求太后娘娘赐婚,我一心倾慕世子,不惜毁掉我姑母为我筹划了许久的亲事,不愿当正妻,宁愿给世子当侧室,只求能够陪伴在世子身边。” “我哪里不安分守己?我一入府,世子夫人便设计我欠下一万八千两的债,让我用七十五年的月银抵扣,我为了世子,不曾有半个字的怨,默默承受着。皇家狩猎那日,世子被狼群包围,我不顾一切冲上去挡在世子面前被狼群撕咬!我也不求世子念我一点恩情,只求世子看到我对你的心意!” 看热闹的人听到这句话,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原来这伤竟然是皇家狩猎的时候被狼咬的。” “一个弱女子竟然敢冲进狼群里面去,实在是勇气可嘉。” “其实,她就是太喜欢世子了,也没有犯什么别的错,作为一个男人,世子这么做,实在是有失身份。” “是啊,就算是不喜欢也不应该这么对她,何况她还冲进狼群里救过世子的命。” 众人都觉得廖云菲有些可怜。 尤其是在场的男人。 就这样的女子,为了自己死心塌地,他们绝对不会拒绝,对他们来说还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呢。 廖云菲听到大家的议论,心里一阵痛快。 连忙趁热拿铁。 “世子冤枉我与沈乘景不清不白一事,更是对我冷酷无情到了极点,目的不是想休了我,是想置我于死地才对!我不是一定要赖在世子身边,我只是舍不得,对世子还有一丝期待,我要是知道,世子对我如此厌恶,恨不得让我去死,我不会缠着世子的。”廖云菲说完,两行清泪滑落,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她的话,字字都将萧晏安推向薄情寡义的风口浪尖。 靳大人偷偷地打量了一眼萧晏安。 只见萧晏安一脸怒容。 可是,也没有开口反驳。 如果,这个廖云菲说的都是真的,那世子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试问哪一个女子,被自己的夫君如此诬赖,还闹得人尽皆知,还能有脸苟活于世。”她又悲伤万分地补充了一句。 “这件事,世子做得是有些过分了。”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小声说道。 “对啊,怎么这么对一个弱女子。” “世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在医馆的时候,他一点架子都没有,还帮着一起抓药,给不识字的人看药方,让人感觉善良又温暖。” “可是,他对自己的侧夫人如此冷酷无情也是真的啊。” 大家的反应,让廖云菲非常满意。 x 第376章 撕破脸皮,对簿公堂 龎靳大人这边还在纠结以什么样的名目请世子来府衙,就听到传报声响了起来。 “大人,世子殿下来了。” “这么快就来了?”靳大人连忙站起身来。 没有见到萧晏安的人,就听到申冤鼓又响了起来。 “是谁又在敲鼓?”靳大人一阵头疼。 “回大人,是世子殿下敲的。” “这……这……把世子殿下请进来吧。”靳大人立即朝属下说道。 “是。”衙役立即去请萧晏安。 萧晏安走进公堂的时候,就见廖云菲站在那里。 “廖云菲,你是怎么有脸来告本世子的?”萧晏安直接质问道。 廖云菲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委屈地反驳:“世子,你送那封休书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死活?我们毕竟已经成了亲,我可是你的侧夫人啊,你又何曾顾及我的颜面?” 萧晏安没有回应廖云菲,转身看向靳大大,“大人,刚刚的鼓声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靳大人连忙回应。 “鼓声大不大?”萧晏安又问。 这一问,都给靳大人整懵了,只能顺着回应道:“大。” “鼓声再大,也没有我的冤屈大!” 靳大人:…… “靳大人,你说我堂堂淮阳王府世子,竟然还能被人强嫁!这是多大的冤屈?这个廖云菲,仗着她在太后寿宴上献了一曲,博得太后的欢心,就借机要求太后的赐婚,丝毫不管我愿不愿意娶她!” 廖云菲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你说,娶就娶了吧,左右不过多一张吃饭嘴,我世子府也不差她这一口饭吃,可是,她为什么不安分守己呢?长公主要办寿宴,让她去献艺,她倒好,不好好练琴,竟然和男人勾搭不清,还被我当场瞧见!” “世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也不必如此诋毁我的名誉!我与那沈乘景,清清白白!可以请大人将沈乘景带出来,当场对峙!” “沈乘景一个杀妻的恶毒阴险的小人,他的话有可信度吗?他的话,难道比我亲眼所见还要真?靳大人,你为官多年,断案无数,你说,本世子说的,有没有道理?” “世子所有些道理。”靳大人脱口而出。 “靳大人英明啊!”萧晏安说完,立即从身上掏出一份休书,“靳大人既然也认可本世子的话,那这封休书还请靳大人加盖个官印。” 说完,萧晏安把休书往靳大人胸前一拍。 靳大人下意识地捧着休书,怔了一下神才意识过来,这是个什么样的烫手山芋。 想还给萧晏安,萧晏安退后了几步。 靳大人拿着这封休书,一脸为难。 “世子殿下,虽然,休书的官印是由府衙来盖,可是,那只是普通百姓的休书。世子的休书这可是牵扯到皇族的,只怕我盖的官印,不作数啊。” “作不作数,你盖个试试,不作数再说。”萧晏安浑不在意的回应道。 靳大人快哭了。 这可怎么办?谁来救救他。 再这么下去,他要被世子玩死了! 廖云菲看着萧晏安,再一次被他的绝情刺伤。 他对那个刚入府不久的林思悠都有几分情谊,对她半分都没有! 廖云菲突然扯开衣领,将被狼咬的伤痕暴露在外,众人看到她肩膀一侧狰狞的伤口时,一阵惊诧。 “这个廖云菲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么狰狞的伤口?” “看起来好像是新伤,是被什么猛兽咬而来的,所以伤口才有些坑洼不平。” “她一个弱女子,整日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能接触到猛兽啊?” 廖云菲眼睛红红的,像是心里有着天大的委屈,“我是如世子所说,不顾世子所愿,强求太后娘娘赐婚,我一心倾慕世子,不惜毁掉我姑母为我筹划了许久的亲事,不愿当正妻,宁愿给世子当侧室,只求能够陪伴在世子身边。” “我哪里不安分守己?我一入府,世子夫人便设计我欠下一万八千两的债,让我用七十五年的月银抵扣,我为了世子,不曾有半个字的怨,默默承受着。皇家狩猎那日,世子被狼群包围,我不顾一切冲上去挡在世子面前被狼群撕咬!我也不求世子念我一点恩情,只求世子看到我对你的心意!” 看热闹的人听到这句话,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原来这伤竟然是皇家狩猎的时候被狼咬的。” “一个弱女子竟然敢冲进狼群里面去,实在是勇气可嘉。” “其实,她就是太喜欢世子了,也没有犯什么别的错,作为一个男人,世子这么做,实在是有失身份。” “是啊,就算是不喜欢也不应该这么对她,何况她还冲进狼群里救过世子的命。” 众人都觉得廖云菲有些可怜。 尤其是在场的男人。 就这样的女子,为了自己死心塌地,他们绝对不会拒绝,对他们来说还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呢。 廖云菲听到大家的议论,心里一阵痛快。 连忙趁热拿铁。 “世子冤枉我与沈乘景不清不白一事,更是对我冷酷无情到了极点,目的不是想休了我,是想置我于死地才对!我不是一定要赖在世子身边,我只是舍不得,对世子还有一丝期待,我要是知道,世子对我如此厌恶,恨不得让我去死,我不会缠着世子的。”廖云菲说完,两行清泪滑落,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她的话,字字都将萧晏安推向薄情寡义的风口浪尖。 靳大人偷偷地打量了一眼萧晏安。 只见萧晏安一脸怒容。 可是,也没有开口反驳。 如果,这个廖云菲说的都是真的,那世子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试问哪一个女子,被自己的夫君如此诬赖,还闹得人尽皆知,还能有脸苟活于世。”她又悲伤万分地补充了一句。 “这件事,世子做得是有些过分了。”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小声说道。 “对啊,怎么这么对一个弱女子。” “世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在医馆的时候,他一点架子都没有,还帮着一起抓药,给不识字的人看药方,让人感觉善良又温暖。” “可是,他对自己的侧夫人如此冷酷无情也是真的啊。” 大家的反应,让廖云菲非常满意。 _k 第377章 不愧是她,最强输出 .萧晏安想让她名誉扫地,找个借口休了她。 她也不会让萧晏安好过。 是地狱,萧晏安也得陪她一起下! “世子作为一个男人,却没有一点坦荡的胸襟,在看到我与沈乘景在一处时,不过问情况,就一口咬定我与那沈乘景不清不白,世子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沈乘景为何会在我的练琴之处吧。”廖云菲乘胜追击。 “那沈乘景在我入府当日,便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大倒苦水,他说换亲一事不是他所愿,他也是受害者,他一心爱慕想娶的人,只有纪初禾一个,可是纪初禾贪慕世子夫人的身份地位,抛弃他,世子抢了他的夫人,却不愿意归还……” “廖云菲!”萧晏安突然喝了一声,“换亲一事的真相人人都已知情,沈乘景的这一番说词你也信?” “他当时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我怎知他话里的真假?”廖云菲大声反驳。 本来就是一些人们爱扯的闲事,是真是假又如何?有时候,人们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事实如何,不重要。 萧晏安死死地盯着廖云菲。 廖云菲竟然还在这个时候,攀扯上这件事! “我想着,沈乘景所说之事,与我无关,也不想与他一个外男有什么牵扯,便找了个借口将他打发了。没想到,他又出现在我练琴的地方,我见他又来心生怒意,起身准备赶他走,一不小心撞到了琴台,我连忙护着琴,不能让琴摔在地上,恰好,沈乘景也来帮忙扶琴,世子就看到了这一幕,就断定我与那沈乘景不清不白!” “世子,就算是十恶不赦之人,都还要经过一个正常的审问才能定罪,世子却不给我一个开口解释的机会,便要给我休书一封,还闹得满城皆知,世子这么对待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女人,还有一点君子风度吗?还算个男人吗!” 萧晏安难敌廖云菲的伶牙俐齿。 他向来不是会吵架的人。 “世子要休了我,便休吧!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的心彻底死了!还请大人在这封休书上盖上官印!”廖云菲突然跪了下来朝着靳大人请求道。 这一招反其道而行,真是把萧晏安将住了! 廖云菲低着头,眼底飞速的闪过一丝笑意。 她敢确定靳大人不敢盖这道官印。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就看萧晏安如何收场! 突然,一只鞋子凌空飞来,砸在廖云菲的头上。 “啊!”廖云菲痛呼一声。 看到这只鞋子的时候,心顿时一紧。 “大家不要被她骗了!”一道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冯氏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把另外一只鞋子也脱了下来,攥在手里,朝着廖云菲的头上挥了过去。 “我打死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你自己是什么样的货色,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还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冯氏打了几下之后,转过身,面对着看热闹的人群。 大家的脸上全是震惊的神色。 “大家不要被她给骗了!我是廖云菲的母亲!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小人!” “荣国公府的大夫人,大家肯定都知道吧,她是廖云菲的亲姑母,将廖云菲接到荣国公府,好吃好喝的养着,比对自己的女儿都亲!廖云菲在荣国公府的地位就和正经的小姐一样!她又是怎么回报她的姑母荣国公府的大夫人的呢?” “她先是挤兑人家堂堂正正的荣国公府嫡小姐,更是欺负人家年纪小心思纯善,抢人家的东西,装可怜卖乖,害得她的姑母与自己的亲女儿都母女离心!” “她的姑母还费心劳力地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就凭她的身份,嫁堂堂的四品官为妻,委屈她了吗?这门亲事,她可是亲口答应的,媒人都上门换了八字,只差正式下聘了!她又瞧上了来帝都为太后娘娘贺寿的世子殿下!不管世子殿下已经有正妻,也不管亲事已经定下,更不管世子殿下与荣国公府的关系,三番两次整幺蛾子算计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为什么那么讨厌她?那是因为被设计怕了啊!谁眼瞎啊!会喜欢上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世子对她无意,她还不死心,借着太后寿宴献艺博得了太后娘娘的欢心,趁机请太后娘娘赐婚,这么不要脸的行为!她还委屈上了!” 冯氏说完,对着廖云菲又挥了一鞋底。 “廖云菲,你这么做,想过疼你爱你的姑母的处境吗?她养出你这么不要脸的姑娘,像条毒蛇一样缠着世子,她怎么向淮阳王府交代?国公府的又怎么看她?还敢说什么宁意放弃四品官的正妻不做,去给世子当侧夫人,是想说你有多伟大吗?” 冯氏又转身众人,大声问道,“你们知道,她口中的四品官是谁吗?那可是骆浩清骆大人!” 众人一阵唏嘘。 “骆浩清骆大人!那可是百姓的父母官啊!” “现在,人家已经不是四品官了,升三品了!” “就凭骆大人是荣国公府的门生这一点,就说明,大夫人为廖云菲寻这门亲事,真是费心了!” “刚刚差一点被她带偏了!这纯粹就是她自己犯贱,上赶着给人当侧室。” 廖云菲一看这场面,恨死冯氏了! 冯氏一看她想反抗,一鞋底甩到她的脸上。 廖云菲被打得眼冒金星,毫无还手之力。 “你还说世子没有君子风度,不是个男人!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自己又是什么样的货色?你说你只想给世子当侧夫人,你骗谁呢?那么拼命地讨好长公主,只怕是想把世子夫人的位置都取代了吧!” “你这种女人,要是换作别人男人,早就被赶休了!” “你还喊冤,那沈乘景是什么样的人,你在世子府那么久心里没数吗?我看你俩一个阴险狡诈,一个心术不正,不一定当时在一起密谋什么呢!” 廖云菲突然起身,与冯氏厮打起来。 虽然,力气上不占优势,可是,她现在有着满腔的愤怒! “冯氏,你算什么母亲!你是我的母亲吗?我母亲早死了!你就是一个粗鄙不堪的贱妇!是恶毒的继母!你被纪初禾收买,甘心当她的狗,她只要一声令下,你就来咬我!你说的那些,都是纪初禾教你的吧!” _k 第378章 逻辑鬼才,没有就抢 冯氏一把扯住廖云菲的头发,将廖云菲轻松反制住。 “你也不是属狗的,怎么净会胡乱攀咬?世子夫人宽厚仁和,从不与你计较,你还妄想取代夫人,廖云菲,我告诉你,你连夫人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你与那沈乘景合该是一对,绝配!” 廖云菲腾出一只手去扯冯氏的头发,冯氏立即握住廖云菲的手指,往后折去,廖云菲顿时疼得使不上一点力气。 “你所说的那一万多两银子债,要你还七十五年,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是什么原因你怎么不说啊?夫人直接挑明了,她就是不想养你!不想给你发月银!” 冯氏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还有这一茬。 试想一下,一个你根本就不愿意娶的心术不正的女人,每个月还要你花着大把的银子养着她,谁愿意当这种冤大头啊! “除了月银,夫人短你吃穿用度了吗?苛刻你了吗?磋磨你了吗?你一个侧夫人说得好听点是侧室,不好听就是个妾!主母稍稍给你立立规矩,都有你受的!你入府那么久,可受到一点夫人责难?”冯氏又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询问到。 廖云菲没有办法反驳。 又被冯氏拽着头发按着头,身子都直不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再说你身上的那些伤!你一个弱女子,去参加皇家狩猎,你不好好的留在宴会场上,你跑去危险的狩猎场干什么去了?狼群突然出现,世子和世子夫人还有长公主都在场,那么多皇家侍卫,显着你一个弱女子了?那些狼群是你家亲戚啊,就认识你一个人,逮着你一个人咬,合着,长公主也是你救的呗,你怎么不去长公主面前邀功啊?让长公主好好地感谢一下你的救命之恩。” 刚刚还觉得廖云菲被狼群咬太可怜了,世子做得过分的人,这一会了解了事实经过,脸上火辣辣的。 冯氏虽然人糙了些,可是话不糙啊。 皇家狩猎,怎么会显着一个弱女子了? 还在那么多人都在场的情况下只咬廖云菲? 世子那么一个温和的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怎么偏偏要对廖云菲一个弱女子,还是他的侧夫人,赶尽杀绝,难道,不是这个廖云菲,真的触碰到了世子的逆鳞吗? 有人想起来,刚刚廖云菲一攀扯到世子夫人的时候,世子突然就暴怒了。 长公主与纪初禾之间的明争暗斗,百姓们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敢光明正大地议论罢了。 长公主是何等的嚣张跋扈,谁敢惹长公主不痛快,那简直就和太岁头上动土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纪初禾做到了。 不畏强权,直接和长公主正面相抗,她又得到了什么? 医馆又不盈利,而且里面的大夫一个个都那么尽职尽责,受益的完全是他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啊! 纪初禾最后得到的,就是长公主的记恨,甚至是惹怒太后,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这廖云菲一看就是太后和长公主的人啊! 看热闹的人,心里暗暗将这件事情理顺了,对纪初禾的喜爱和敬佩又多了几分。 萧晏安冷冷的看了廖云菲一眼。 他从来都没有对一人,下过这样的狠手。 廖云菲是第一个。 徐嫣儿的惨死还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纪初禾已经重伤一次,侥幸逃过一劫。他绝不会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在乎的人! 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因为,敌人的屠刀砍向你的时候,是不会有一丝犹豫的。 廖云菲和那沈乘景凑在一起,能憋出什么好事来? 所以,他让廖云菲身败名裂,一点都没有做错。 “靳大人。”萧晏安朝着看呆了的靳大人唤了一声。 靳大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招手吩咐道:“快把她们两个拉开!” 衙役立即将两人拉开。 靳大人看着眼下的场面,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该怎么判啊? 突然,从外面跑来一道身影,朝靳大人回禀道:“大人,纪清媛的尸身找到了!” “尸身找到了?在哪里?来人啊,与本官一同前去查明此事!”靳大人说完,一脸为难的看向萧晏安。 “世子,您看,之前的案子也是世子府报的,下官要不一件一件的处理?” “既然找到纪清媛的尸体了,靳大人赶紧去处理,我的休书就放在靳大人这里,盖个官印而已,大人抽空就是抬抬手的小事。”萧晏安说完,拍了拍靳大人的肩膀。 靳大人:…… 什么叫抬抬手的小事!这是稍不留神头上的乌纱帽都保不住的大事! 靳大人带着人离开的时候,还把府衙看热闹的人也清场了。 廖云菲鼻青脸肿,头发凌乱站在那里,摇摇欲坠的样子。 冯氏找齐了自己的两只鞋,嫌弃地拍了拍穿好。 “世子,你为何要对我这么狠心?”廖云菲还在质问。 冯氏一听,立即弯下身子把刚刚穿好的鞋脱了下来。 萧晏安抬手挡了一下,冯氏识趣地后退一步,还是没忍住白了廖云菲一眼。 “廖云菲,你有没有投靠长公主,你心里究竟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你比我清楚,今日,既然已经撕破脸面闹到这种地步了,我们都坦诚一些,没必要还装得有多深的感情一样。” “你若是真的发自内心地喜欢我,我们之间,不会闹到这种局面。” “可是,你从来没想过接受我!我若不是使出那样的手段,我这一辈子都只怕与你没有一点缘分。”廖云菲还在狡辩。 “这世界那么多人,你看上了谁,谁就一定要与你有缘分吗?如果不行,你就采取手段,强行捆绑,你这又是什么逻辑?”萧晏安怒声反问。 廖云菲突然笑了起来,“我有什么?老天给了我什么?如果,我不争不抢,我早就被这个恶毒的继母折磨死了!她会让我有什么出头之日?能给我什么?我就像那些村姑一样,嫁一个粗鄙的乡野汉子,就此一生!” x 第379章 荒唐一次,没有下次 萧晏安真的没有办法理解廖云菲这种想法。 但是,他突然更加悟了纪初禾当初的话。 人生来是不同的。 就像他,生来尊贵,拥有绝大部分人穷尽一生也追求不到身份地位。 也如廖云菲,她认为她就是那种一无所有的人。 所以,不管什么样的身份与地位,所拥有的有多少,都不可能是圆满的。 就像种田的羡慕经商的,经商的羡慕做官的,做官的又羡慕手握大权的。 一切,皆是内心的欲望所驱使。 是纪初禾教会他,看清自己的命运,撑好自己人生的那艘船,将他从迷茫的深渊里拉了出来。人真的不能只看着自己没有什么,更应该看看自己拥有的都有什么。 “廖云菲,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人人生来都是不同的,也许,你觉得命运对你不公,没让你生成皇室的公主,或者投生到什么世族权贵的府上,可是,这也是你的命,你不应该通过剥夺别人所有来填补自己的空缺。”萧晏安说完,转身离去。 冯氏看着廖云菲,忍不住说了一句:“世子的话,你好好琢磨琢磨吧!还有,别回世子府,世子府的门你都进不去!” 冯氏说完,也朝萧晏安快步追去。 萧晏安已经上了马车,一掀开车帘,就看到林思悠坐在车子上。 而且穿着一身粉色的小袄子,扎着与徐嫣儿同样的发型。 萧晏安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滞了一下。 林思悠立即抓紧了衣袖,紧张地将头低了下来,不敢与萧晏安对视。 萧晏安坐在马车上,朝车夫说道:“回府。” 马车立即行驶了起来。 林思悠突然跪在萧晏安面前,“世子,奴婢……奴婢……” “你想给我当妾?” “奴婢愿意!奴婢一开始,对世子不了解,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已经暗自倾心世子,奴婢愿意尽心尽力的伺候世子,伺候夫人!”林思悠红着眼睛回应。 “你知道徐姨娘的事吗?”萧晏安问。 “奴婢知道,是夫人告诉奴婢的。” “也是夫人让你穿成这样来接我的?” “不,不是,这是奴婢自作主张的与夫人没有一点关系。奴婢想着,哪怕世子将奴婢当成个替身,奴婢也甘愿,只求世子能开心一点。” “人死不能复生,嫣儿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你以后不用刻意打扮成她的样子,她是她,你是你。” “那世子愿意收了奴婢吗?” “后宅之事,全听夫人的。”萧晏安没有拒绝。 他与纪初禾有着不可跨越的天堑,如今就这样,也挺好的。 他若强求什么,只怕会将她逼远。 “谢世子。”林思悠立即朝萧晏安磕头。 萧晏安将她扶了起来,“以后夫人会教你身为姨娘的规矩,夫人也绝不会亏待了你,如果敢你敢做什么对夫人不利的事,我定不会饶恕,到时,别怪我无情。” “奴婢这一辈子都会对夫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回到府上,萧晏安直接去见了纪初禾。 “夫人,多谢你让冯氏去一趟,要不然,今天的事情,还没有那么圆满的处理。虽然,休书的官印,靳大人不敢盖,我的休掉廖云菲的心意可以说全城皆知。我怀疑,突然找到纪清媛的尸体,就是为了给这件事找一个台阶下,接下来,我们看长公主和太后有什么反应吧。” “世子说得没错,现在,我们已经落子,该太后和长公主走下一步棋了。”纪初禾点头附和,“世子,我让人备下了晚饭,今晚一同在我这里用膳吧。” “好。”萧晏安点头回应。 “那叫上冬苓和思悠?”纪初禾试探性地询问。 “夫人安排就好,我先回去换一身衣服。” “好。”纪初禾将萧晏安送到门口。 冬苓突然窜了出来,“夫人,世子这是同意纳思悠为妾了?” “看样子,是吧。” “世子身边有人了,而且廖云菲也回不来,终于顺心一点了。”冬苓揉了揉酸疼的腰。 这回再生个女儿,伺候世子这事,她是再也不上了,谁爱上谁上。 “再去休息会吧,离用膳还有一段时间,我去看看宥儿。”纪初禾柔声朝冬苓说道。 “好。”冬苓又重新回到她整得舒舒服服的小窝去睡了。 夫人这里就是好睡,随便一个角落,都比她在自己的院子柔软的大床上睡得还要香。 萧晏安回到院子,林思悠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恭敬地唤了一声,“世子。” “帮我准备一些热水,我要沐浴换身衣服,等会随我一同去夫人院里用膳。” “是。”林思悠立即下去准备。 准备好热水后,林思悠给萧晏安宽衣,虽然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要是,她还是发现了萧晏安身上的不同。 犹豫了一下,手轻轻地朝萧晏安的身上贴去。 萧晏安抓住她的手,将她移开。 “世子……”林思悠羞愤不已,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以你的身世,夫人定然会给你一个良妾的身份,你还有母亲弟弟,还有一个正式的流程要走,等一切礼成,再伺候我也不迟。” 林思悠更是不敢直视萧晏安了。 她还以为,世子是不愿意要她。而是尊重。 对一个妾,都如此尊重。 哪怕是为妾,她也觉得,自己跟对了人。 萧晏安泡在水中,一直等水冷了出来。 他已经为了徐嫣儿干了许多荒唐的事,包括新婚夜还要当着新娘的面洞房的事,虽然,他不会真的洞房,这件事也真是混账。 他也绝不会再回到当初的样子。 一起用膳的时候,纪初禾定下了纳林思悠的日子。 如萧晏安所料,林思悠是个良妾。 纪初禾请了纪嬷嬷去走了一趟,见过林思悠的母亲和弟弟,正式将林思悠定了下来。 林思悠的母亲还在医馆里养伤,弟弟很是机灵,小小年纪也认识许多药材了,受父亲的影响,也开了蒙,识了很多字。 纪初禾让他留在医馆当个小药童。 可以有月银拿,又能学到医术,还能和他的母亲一同暂住在医馆里,不用再回那个偏远的乡下了。 x 第380章 日子难得,宁静几日 而且,林母也懂得怎么烘制草药,等林母的伤好了,也能在医馆分担一些工作。 纪初禾也答应了,等林母的伤养好了,留在医馆里工作的话,也一样拿月银。 林思悠心里清楚,夫人这是在变相地给她的家人一个依靠。 要不是夫人主动挑明,她还在纠结自己对世子的这一份感情。 是夫人来化解了这件事,才让她没有负罪感。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像夫人这样的女子,和自己的母亲谈起夫人的时候,她自己的母亲对夫人也是赞不绝口。 她还记得,母亲说过的一句话。 “这个世界那么大,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自然也有像夫人这种特立独行,与众不同的人。” 在林思悠的眼里,纪初禾已经超出了一个府中主母的身份,她即宽仁大度,待人真诚,更高高在上,遥不可攀。 定好迎接林思悠的日子。 那晚,纪初禾还在府上办了一场喜宴。 林思悠被一顶小轿抬进了世子府,正式成为萧晏安的妾室。 林思悠没想到,纪初禾能安排得这么面面俱到,虽然是纳妾,办得比那些普通的百姓娶亲还要热闹,心中更加感激纪初禾。 宴席结束,所有人都散了。 冬苓陪在纪初禾身边,“夫人,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纪初禾抬起头,看着天上挂着的这一轮圆月。 这才恍惚,早出了正月,今天已经是二月十六了。 世子府在安排纳妾的事。 长公主那边也因为身体不适,直接住在了太后的宫中。 廖云菲也被太后一道旨意接到宫中,去给长公主侍疾去了。 沈乘景杀妻的案子也结案了。 纪清媛的尸体已经找到,沈乘景被判了斩立决。 只是纪初禾没有亲眼看到沈乘景被处斩。 监斩的人,也不是靳大人。 第二天,萧晏安带着林思悠来给纪初禾敬茶。 纪初禾喝了茶,给了一些赏赐。 冬苓偷偷地瞧了一眼,赏赐没有给她的好,心里顿时平衡了,林思悠的比徐嫣儿有脑子,对夫人也心怀感激,真怕她在夫人面前的地位不保。 “思悠,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我也有一份礼物送给你。”冬苓拿出一枚簪子,递到林思悠的手里,“思悠啊,以后,世子,夫人,还有我和你,咱们四个把日子过好。” “是。”林思悠乖巧地回应。 纪初禾忍不住笑了,这个冬苓,有时候真是挺会活跃气氛。 萧晏安看了纪初禾一眼,见她笑了,他也不禁露出了一丝浅笑。 林思悠现在对冬苓也彻底放下戒心了,开开心心地融入了这个家,以后的日子让人心生向往。 宥儿也差不多半岁了,能稳稳地坐起来了,白白胖胖的。 昨天特意称了一下,有十八斤那么重了。 纪初禾清楚的记得,前世的时候,宥儿身体特别差,六个月还不能自己独立坐着,瘦瘦的,十三斤都不到,稍微有一些风吹草动的,就生病了,小小年纪,就吃了很多药。 再看宥儿现在这样,纪初禾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 而且从生下来到现在,没有生过一次病。 这还要多亏了冬苓这个母亲,身强体壮,养出来的孩子也不一样。 朝堂之中,也发生了几次巨大的变化。 从察举制慢慢过渡成考核制度,引起了轩然大波,自然也遭到了那些被动了利益的人的强烈反对。 但是,在舞阳侯以及一些官员的合力下,迅速制定出了一套完善的考核机制。 加上皇上的大力支持,从一些只是靠着裙带关系其实没有多少真材实料的官员下手,还是初见成效。 朝堂之上,出现了许多新面孔,皇上用起这些人来也觉得舒心多了。 罗恒几次上奏,请皇上下令与胡贼开战,皇上都将奏折压了下去。 他从纪清媛和口中得知马上就要有大洪水袭来,怎么可能还在这个时候与胡贼开战。遇上这样的灾年,就算淮阳能拿得出粮食来,也只能够度过这个难关,哪里能筹备得出军粮来。 皇上现在,也只能先顾着朝堂这边,推行新政到如今这个地步,绝不可半途而废。 等朝堂稳定下来,国力强胜,再对付胡贼,也许只是手到擒来的事! …… 三月初,下了一场桃花雪。 不过,气温已经回暖,雪没有积下来,很快就化了。 薛掌柜带着商队来到帝都。 这一支商队一进城,百姓们就奔走向告,货物还没有卸完,想要买东西的人,就已经排起了长龙。 薛长掌一脸笑意的看着这样的场面,奔波一路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 他行商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为了不让大家在这里继续等待,纪初禾放出消息,三日后,铺子再次开始营业。 这三日的时间,留给她们好好的整整货物。 纪初禾将薛掌柜迎进了茶室内。 “薛掌柜,请坐。” “谢夫人。”薛掌柜坐了下来。 “薛掌柜,父王和母后可还好?”纪初禾轻声询问。 “夫人放心,王爷和王妃好着呢,咱们淮阳的百姓也好着呢。王爷派人到处寻找可以耕种的山地,又寻找到了一块山地可以开垦出来种粮食!而且,面积只比云泽山小那么一点点,到时候不知道又要种出多少粮食!咱们淮阳的百姓再也不需要挨饿了。” 纪初禾听着这些,心里也高兴。 “夫人,王妃听到帝都这边的情况,别提有多欣慰了,对您和世子的担心都减轻了不少。只是,不能和夫人世子见面,王妃过于思念夫人和世子。” 纪初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母妃,心里也有些酸涩。 不过,终归是要再见的。 再见之时,也可能再也不用分别了。 …… 商队再次进入帝都,惊动了长公主和太后。 上一次,纪初禾的铺子一开门就被百姓们哄抢一空的消息,长公主后来也知道了。 她原本是看不上这些贱民兜里的三瓜两枣的,可是听到纪初禾那么赚钱,心里又气又恨。 “母后,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纪初禾赚得盆满钵满,她的香料铺子已经那么赚钱了,再让她把这些杂货生意做火了,她岂不是很快就可以积累大量的财富?” _k 第381章 争抢生意,互相挤兑 陆朝朝死了。 为救天下,为救苍生,她作为修真界老祖,献祭了自己的神魂。 再次睁开眼,她好像泡在暖洋洋的水中。 前方还有一丝丝光亮。 耳边,还隐隐能听到几分:“吸气……呼气……” “夫人快使劲儿,马上能看到孩子的头了。” 陆朝朝还来不及反应,便随着暖洋洋的水流出去,眼前一片白光,刺的她忍不住眯了眸子。 陆朝朝小嘴微动,便发觉自己被掐住了喉咙。 哗啦啦,地上跪倒一大片。 “夫人,是个女儿,但是……”接生婆说话结结巴巴,似有些迟疑。 似是一叹:“孩子没气息了。是个死婴!”接生婆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手中死死的捂住陆朝朝的口鼻。 “大抵是生产太久,孩子窒息了。”嬷嬷跪在接生婆身后,泪汪汪道。 床上的夫人面色苍白,此刻更是惊恐又哀怨的瞪大了眸子:“死婴?我不信!快抱过来给我瞧瞧!” 身侧的大丫鬟哭红了眼睛:“夫人,别看了。这一看,这辈子都忘不了,永远也走不出来。” “我对不起远泽,对不起侯府……老太太每日在小佛堂祈福,就为了孩子平安。”她生了三个儿子,只得这么一个女儿。 许氏眼泪直掉,心痛的泪流满面。 陆朝朝呼吸急促,被捂得小脸通红。 远泽?侯府? 陆远泽?! 这不是她闲暇时看的话本角色吗? 话本中,忠勇侯陆家,夫人生了三儿一女,幼女早夭。 侯夫人自以为婚姻幸福,婆媳和睦,殊不知,这从头至尾就是一场惊天骗局! 她被蒙蔽了一生! 侯爷自幼与表妹相爱,但表妹家世低下,于他仕途无益。 便不曾娶表妹为妻,反倒将她安置在外。 他高调的娶了高门嫡女许氏为妻,生下三子一女。 婚后,全家人pua她,一边借着许家的势力往上爬,一边让她与娘家断绝关系。 幺女出生便被溺毙,侯爷便将外室女抱到她膝下抚养。 呕心沥血将养女抚养长大,养女却栽赃谋反之罪,嫁祸给许氏。亲自举报许氏参与娘家谋反。导致许家全族一百多口人处斩! 而忠勇侯一家,因举报有功,毫发无伤。 最后,忠勇侯续娶表妹,私生子女上族谱,成了嫡子嫡女。 养女继承她所有家产,嫁给男主,过的恩爱和睦。 陆朝朝:哦,我就是那夭折的女婴。 出生就等于死! “夫人,死婴不入祖坟。奴婢便带下去处理了吧。免得夫人看了伤怀。”嬷嬷低垂着头,缓缓往门外退去。 陆朝朝试图挣扎,可浑身被那双手禁锢,隐隐变得青紫,丝毫动弹不得。 气息越来越微弱,脸颊隐隐泛出青紫。 死婴?你才是死婴……你全家都是死婴!我还喘气儿呢…… 娘亲…… 微弱的奶音让忠勇侯夫人睁开了眼睛。 她幻听了吗? 这屋子里哪有小孩子? 突的,她的眼神落在屋中唯一的婴儿身上。 我滴亲娘咧,我还有救呢,快捂死我了……陆朝朝只差一步,就要被拎出产房。 “等等!”她那便宜娘亲猛地开口。 “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瞧瞧。”许氏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眼泪都来不及擦,便神色严厉道。 嬷嬷和接生婆两人对视一眼,浑身一滞。 “夫人,死婴不祥,会冲撞夫人。”两人跪在地上。 “登枝,快把孩子抱过来!”许氏只觉心跳如雷,只觉满心不安,好像要失去什么了。 心急的她,直接从产床上下来。 浑身脱力的她脚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大丫鬟登枝急忙去抱孩子:“夫人您快躺着,奴婢去抱!您刚九死一生,可不能乱动。” 她将孩子抱进怀里,感受到孩子的体温,她身形一震。 一低头,便瞧见小小姐满脸青紫,脖子下面满是青紫,五个手指印格外刺眼。 “夫人!!” “小小姐还活着!” 登枝尖叫一声,急忙将小小姐抱回去。 许氏一低头,便见女儿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修真界老祖一边哭一边咳。 命苦啊……呜呜呜,命苦哇。出生就被掐脖子……咳咳小家伙咳嗽起来。 最可怕的不是掐脖子。 而是,全家灭门! 现在不死,迟早也是个死啊! 头上悬着一把削她九族的大刀。 呔!命比黄连苦! 大抵是重新投胎了一回,她好似心性都渐渐回归本源,真正像个奶娃娃了。 许氏双手颤抖,身形微僵,有些震惊,又有些后怕。 “该死的东西,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对孩子下手!”许氏虚弱到了极致,此刻也忍不住抬脚踹在嬷嬷心口上。 “拖下去,审,给我好好的审!” “咱家小小姐一出生就遭受无妄之灾,一定要好好审那婆子,到底是谁派来的?夫人一生不与人结仇,竟敢这般心狠手辣!”登枝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小小姐就被活活掐死了。 光是想想都浑身发寒! 两人鬼哭狼嚎的被拖下去了。 许氏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儿,她生了三个孩子,没有哪一个如怀中这般白净精致。 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瞧见自己看过去,她还咧起没牙的嘴,露出牙龈肉,笑的眉眼弯弯。 她的孩子,差点就在眼皮子底下被害了。 娘亲真是大美人儿,好好看……娘亲贴贴。 她听到的声音,真的是幻听吗? 这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听不真切,还有些模糊。 时而能听到,时而听不清。 她仔细观察了丫鬟的神色,似乎只有她能听到。 幸好娘救了我,不然你就要养对头的女儿啦。然后被她活活气死……陆朝朝吐了个泡泡。 原书中,她产下死婴,便得了心病。侯爷便将女主抱回家,养在她膝下。 谋反的证据,也是女主栽赃给许家的。 也是她,捅了许氏最深的一刀。 许氏只隐约听得对头的女儿,活活气死,惊得差点把孩子丢出去。 又支起耳朵想继续听,可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许氏抬起头,问道:“老爷怎么还未回来?” 几个丫鬟陆陆续续端来参汤,也有人给陆朝朝洗澡。但许氏不放心,不允许将孩子抱离眼前,只在屋中的小澡盆里洗。 登枝笑着道:“刚发作时便找人请老爷了,老爷最疼夫人,只怕是被政事绊住了脚。” 这京城里,谁不艳羡忠勇侯府啊。 老侯爷早早战死,老夫人一手养大几个孩子。堂堂侯府成了个空壳,好在陆远泽争气,建功立业,继承了爵位。 唯一的意外,便是当年陆家远房表妹投靠。 据说对陆远泽心仪已久,还一头撞了柱子非他不嫁。 陆远泽当时与许家已订婚,便将那表妹远嫁他乡。 此事还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许氏是名门之女,嫁与忠勇侯后,有岳家的帮衬,忠勇侯府迅速崛起。 陆远泽与许氏也是京中有名的恩爱夫妻,琴瑟和鸣,感情极好。 倒是许氏,因着陆远泽不喜,已经渐渐和娘家生分了。 此刻许氏含笑点了点头:“你说的是。老爷兴许被要事耽误了。”许氏没有丝毫怀疑。 “咱们小小姐,来陆家可是享福的命呢。侯爷与夫人恩爱万分,婆媳和睦,就连陆家小姑奶奶,那般高傲的人儿,对夫人亦是真心相待。”登枝想,她家夫人,大抵是满京最令人羡慕的了。 陆朝朝洗完了澡,两只小手便挥舞着。 咿咿呀呀瞧着气愤的很。 骗子,骗子!爹爹是骗子! 他,一直欺骗娘亲呢。 娘好可怜…… 爹爹他是坏蛋!他在青雨巷最角落的院子里,等外室生孩子呢……小奶音带着哭腔道。 许氏缓缓一滞。 青雨巷? 等外室生孩子??!! 她在府中九死一生,他在等外室生子? 她这多年的恩爱,被撕开了一个裂口! 他的心上人儿,正在给他生孩子呢…… 继续_k 第382章 终得机会,表现一次 长公主府上的宴客厅内。 三十几个跑商的领队聚集在一起,一个个脸上都是愁容。 “这里可是帝都,长公主这么仗势欺人,难道就没有人管管吗?”其中一人不愤地开口。 这个人看起来,年纪轻轻。 他一说完,一旁一个年纪大的立即拽了他一下,“你小声点,小心得罪了长公主,命都没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殿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长公主缓步而来,身后跟着一个掌柜和两个账房,还有打扮得精致得体的廖云菲。 众人一看到长公主,齐齐跪下行礼。 “草民拜见长公主。”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大家请坐。”长公主客气地回应道。 众人有些诧异。 长公主的态度看起来,也挺随和的。 也许,事情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悲观。 众人各怀心思地坐了下来。 廖云菲缓步走到正中间,朝着大家说道:“诸位,长公主突然对经商有了些兴趣,想着大家走南闯北的跑商,一定有很多经商的经验,所以,特意把大家请来交流交流。” “原来是把大家请来交流交流。” “虚惊一场。” 这些领队小声地议论着。 长公主高高在上地坐着,她才懒得说那么多废话。 这都是廖云菲的意思。 廖云菲给长公主出主意,要用纪初禾惯用的手段来对付纪初禾。 纪初禾最擅长的就是收买人心。 “长公主真是客气了,如果长公主有什么想了解的,草民一定知无不,无不尽。”一人代表大家发。 “你叫什么名字?”廖云菲问。 “草民姓江,单名一个宏字。” “那我以后就称呼你为江先生。”廖云菲客气地回应。 “不敢当,不敢当。”江宏有些受宠若惊。 “我也不绕圈子了,直接和大家说一说,请你们来的目的。”廖云菲走到人群中,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人。 “你们应该都知道,世子夫人在帝都开了一间铺子,颇受欢迎,她售卖的就是你们这些跑商的货物。长公主也想开一间同样的铺子,货源就用你们的这些商队的,咱们达成合作,你们的货,以后都可以直接供给长公主,也不用再考虑销路问题,长公主也自然而然地成了你们的靠山。” 这一番话,非常有诱惑。 这些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廖云菲也不急,等着他们商议。 最后,还是那个江宏开了口,“敢问这位姑娘,货物的价格方面……” “货物的价格方面,自然比你们自己售卖的要低一些,毕竟,长公主也要赚钱,不过,也不会让你们亏本,大家都有利益。”廖云菲说完,朝两个账房先生望去。 这两人立即起身,将带来的册子分开这些人。 “这些是大概的货物价格,大家看看如何?” 众人翻了翻,感觉这个价格还可以接受。 这么估算一下,他们的利润可能会减少一成左右。 但是,他们直接把货给长公主,不用在帝都消耗时间来卖货,减少了一些开支,然后,他们一卸下货就可以返程了,这也大大的节约了时间。 比如他们现在这种模式,一年最多跑三趟。 直接给长公主供货,一年可以跑四次,甚至是五次。 这样一算下来赚的可能比现在略多一点。 最主要的还是长公主这个靠山能给他们带来的好处不可用金钱来衡量。 廖云菲看出来大家已经动心了。 趁热打铁地说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咱们是长期合作,为了保证货源的准时,充足,我们要压一些货款,也就是说,这一次的货物我们只结五成货款,另外的五成,下一次送货时再结,下次的货,我们就只压三成,以后,也是三成,保证你们能够按时为长公主供货。如果不愿意再给长公主供货的,这三成也可以在三个月后再来结清。” 众人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刚刚还情绪高涨的,这会全是愁容。 做买卖向来都是银货两讫,如果只拿到五成的货款,他们下一趟跑商的本金都不够。 “长公主已经拿出最大的诚意了,你们好好的考虑一下,千万不要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多年来,长公主很少收门生,你们这也算是投入了长公主的门下,难道还怕吃亏吗?”廖云菲又说了一句,放出了更大的诱饵。 众人一时之间还是拿不定主意,小声的商议着。 他们只是个跑商的,也不经常在帝都,更不可能知道朝堂的风向,现在,去给哪个权贵当门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门生这个身份,却是他们想都不敢肖想的。 更别提,还相当于是长公主的门生了! 相当于是长公主的门生这一句话,多少还是让他们心动的。 长公主已经很不耐烦了。 她都屈尊降贵来和这些贱民做买卖了,这些贱民竟然还不识好歹!没有马上对她感恩戴德,还在这里思来想去! “诸位,我愿意与长公主合作!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长公主的身份何等尊贵,能够看得起我们,是我们的荣幸!”江宏最先表态。 “我也愿意,承蒙长公主看得起我们这些草民,我们愿意投入长公主的门下!”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廖云菲看着在场的人,一个个全部同意了,眼中的笑容越发明显。 “那还请大家把货全部送到长公主的铺子中去,账房先对账入库,然后再结货款,还有一件事,还要麻烦大家,毕竟大家都有着丰富的经商经验,知道货怎么才能卖得最快,还请大家把货卸完以后,先不要离去,帮着铺子的伙计一同将这批货物销出去。”廖云菲笑看大家,柔声请求。 “这位姑娘怎么称呼?”江宏拱手问道。 “我姓廖。” “廖姑娘,你放心,这一点小忙,不在话下。” “有劳各位了。”廖云菲微微屈了屈膝,“大家得尽快行动起来,据我所知,后日,世子夫人的铺子就要开始营业了,最好,我们明日便能营业。” 第383章 学纪初禾,成功在望 “啊!林家小傻子在这里,那拜堂的新娘是谁?” 喜堂上,突然有人惊呼一声。 众人看去,就见大厅门口,一位身穿喜服,头戴凤冠的少女,正悄然站立着。 少女化着标志性的浓妆,左眼眉尾一颗黑痣,见过的人都知道,这是林国公府又傻又丑的大小姐——林云汐。 若是平日见到林云汐,众人不会觉得惊讶,可偏偏今日是林云汐与瑞王楚玄瑞成亲的日子。 林云汐在这里,那站在楚玄瑞身侧,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又是谁? 想到这,众人又往厅内喜堂中央,一对新人看去。 楚玄瑞脸上一片冷漠之色,看向林云汐的目光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还盖着红盖头的新娘静静站立着,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明显能看出紧张。 就在这时,林云汐终于有了动作,她又蹦又跳地鼓起掌来,声音欢快清脆。 “拜堂啦,拜堂啦,一拜天地死得早,二拜高堂嫌命长,夫妻对拜共爬墙,咦……你们怎么不拜了?” 唱和间,林云汐已经来到喜堂中央,眨着一双大大的杏眼,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一对新人。 她二十一世纪金牌毒医师,出任务时被队友出卖,高空坠崖而死,睁开眼发现自己穿越了。 原主是个傻子,当时正被一个嬷嬷哄骗着换下身上的喜服,穿上一条粉裙,要来喜堂感谢这位辛苦替她拜堂的“姐姐”。 古代妾进门才会穿粉色,在喜堂敬茶,也是妾该做的事情。 明显欺负她是傻子,所以哄着她自贬为妾。 当然,她是傻子,瑞王会娶她,除了从小订婚,还因为原主父亲一个月前战死沙场,楚帝为了安抚她爹手下二十万战士,极力促成。 楚玄瑞不敢违抗圣意,就想出这个李代桃僵的主意。 喜堂之上,她心甘情愿地敬茶,欢快地自贬为妾,就算二十万将士有心帮她出头,也找不出借口。 楚帝再公正,也会偏袒自己的儿子,到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可谁叫她穿越了呢,那就绝对不会让渣男如愿! 林云汐想到这里,心底越发的冷。 早在回顾记忆时,就发现,原主大部分的不幸都来自楚玄瑞。 原主小时候变傻是因为救楚玄瑞,一个月前楚玄瑞将原主骗到城外见面,不仅险些丧命,还失了身。 那次之后,原主就怀孕了,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 原主一颗心放在楚玄瑞身上十几年,不接受没有关系,但绝不应该如此糟蹋! 这边,林云汐话刚落,喜堂上就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寂静过后,就爆出一阵大笑。 瑞王的笑话,众人不敢看,可林云汐果真是个傻子,问出的话实在是太好笑了。 口口声声祝人早死,祝人戴帽子的贺词,还让人如何接着把这堂拜下去。 再者,眼前的林云汐明显是正主,盖头下的冒牌货又岂敢当着帝后的面,再接着往下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位上的楚帝沉下脸,威严地看向楚玄瑞。 楚玄瑞眼底闪过一抹焦虑,随即动怒,伸手来抓林云汐:“你怎么就这样跑出来了,舒嬷嬷跟你说过的话就忘记了?把它说出来!” 林云汐对楚玄瑞早有防备,岂会让他抓住。 她转身跑到楚帝身后,攥住楚帝的衣袖,敛眉藏下眼底狡黠,害怕地大喊:“杀人啦……杀人啦……瑞王要杀汐儿了。” 倘若她是正常人,林云汐是不会这样去拽楚帝的,毕竟这是皇权大过天的朝代,奈何她是傻子,傻子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是合理的。 她爹死了,楚帝只管赐婚,关键时候都能让人调包,可见对自己只是表面功夫。 不过,只要楚帝愿意做表面功夫,就会护着她。 楚玄瑞被林云汐这波操作,气得脸色青紫交加,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再嚣张也不敢去楚帝身后抓人。 这小傻子真是气人,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就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不过,长进了,知道找父皇告状了。 楚玄瑞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这时,一直盖着红盖头的新娘终于有了动静。 她掀开头顶的盖头,露出一张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脸。 “哇,这不是林国公府二小姐林妙妙吗?她怎么会在这里代替林云汐拜堂!” 林云汐躲在楚帝身后,听到宾客中有人又惊呼了一声,眸色动了动。 没有错,她记得,这个女人就是她二叔家的嫡女,自己的堂妹林妙妙。 记忆里总喜欢拿糖哄她,大家都嘲笑她是傻子,只有林妙妙喊她姐姐,所以她很喜欢林妙妙。 没想到,她视为亲人知己的妹妹,会在背后捅刀子。 “姐姐,乖,快过来。” 林妙妙手里拿着块糖,温柔地朝林云汐招了招手,鼓励地让她过到身前来。 继续 第384章 抢走生意,胜了一回 >r经过一个通宵的忙碌,第二天一早,长公主的铺子如期开张。 昨天就已经弄得满城皆知,所以,今天前来的凑热闹的人比昨天还要多。 为了应对一窝蜂的人进去铺子,弄得乱糟糟的,廖云菲还吸取了纪初禾的教训,找人在铺子前看着,一次只能进去三十人,一批一批地放进去。 这样,既能改变乱局,还能让在里面买东西的人不用争不用抢,慢慢挑选。 前面进去的人,看着琳琅满目的货品,眼睛都不够用了,一边逛着,还能听到这些跑商的领队卖力吆喝的声音。 这样的场合,谁受得了不买点东西出去。 江宏看着外面排起了长龙的队伍,心中暗暗着急,不禁来到廖云菲身边。 “廖姑娘,这么多人排队,却被我们挡在外面,他们要是排烦了,一气之下走了怎么办?我们的损失不就大了吗!” “江先生,我可以把进去的人数慢慢调整,从三十增加到五十,但是,绝对不能没有限制的放进去,你看着吧,不会有太多人走的。” 江宏不敢顶撞廖云菲,无奈继续去铺子里卖货去了。 廖云菲看着越来越长的队伍,心中一阵轻笑。 有时候,人的心理,真是难以琢磨,越是排队,这些人,还越是舍不得离开。 …… 纪初禾一早就来了铺子里,看看货物摆放的怎么样了。 她的要求是,尽量将所有的东西按类归纳好,相比上一次货物的摆放更加清晰,一目了然。 看着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货物,纪初禾满意地点点头。 “夫人。”萧晏安来到她的身后,神情有些急切,“刚刚我从府上过来,看长公主的铺子排满了长龙!” “很正常。”纪初禾非常淡定。 这个时候,薛掌柜也走了过来,“夫人,明日咱们开张,只怕生意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她们这么做,影响肯定是有的,不过,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薛掌柜,我问你一件事。” “夫人请问。” “你常年跑商,和那些跑商的不算陌生,甚至还和有些领队成了朋友,你觉得,他们的货怎么样?”纪初禾轻声问。 “他们的货有好有坏,参差不齐,有的甚至故意弄一些质量很差的东西来以次充好,像茶之类的,就有很多门道,还有布匹,一匹布看着外观是好的,一打开里面,全是发霉的,一些铁器就更别说了,比如百姓们经常用到的一些刀具,好的铁器用几年都没有问题,那些不好的,割几次庄稼便不能用了,就成了一堆废铁。” 薛掌柜只是举个几个例子,还有很多,这里的门道,坐下来说,恐怕一天也说不完。 等等!他似乎有些明白夫人问他这个问题的用意了。 萧晏安也意会过来,“夫人,你一开始就向薛掌柜强调了,一定要物美价廉的货物。那些商队,为了赚钱,拉的货是什么样子的,可没有保证!” “所以说,这件事,我们根本无需做什么,就算这一次她们把我们的生意都抢完了,没有把控好货物的品质,她们的生意也做不长久。” “夫人说得没错!”薛掌柜连连点头。 “世子,上一次咱们做的竹牌,我想改良一下,再做一些发给明天来咱们铺子买东西的顾客。” “好,这个好办,要多少做多少。”萧晏安一口答应下来。 “不用很多,先做五个百吧,以后,持有这个竹排人不仅次次来买东西都有优惠,遇到人多的时候,还不需要排队,优先进入。” “好,那我马上去准备。” …… 第三天,纪初禾的铺子开张了。 没有想象中的门庭若市,只有一两百人的样子,铺子的伙计很热情地接待着这些顾客。 不过,这些顾客并不像上一次那样,看到什么就只管买,这一次,都在细细地看着,询问价格。 得到价格后,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是比那边的要贵一些,唉,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还是去那这买吧。” “走走走,去那边买吧,一样物品省一点,买多几样,也能省不少了。” 进来逛的人,有一大半都空着手出去了。 有一些人,看出了两个铺子货物不同,还是愿意在纪初禾这边买。 连着三天,铺子的生意越来越淡。 而长公主的那边的铺子,还在排着队。 这三天的账目送到长公主面前时,长公主的心情别提有多雀跃! “九千六百七十二两!这还是除去了本钱的利润!” 她想不到,真有这么赚钱的生意! 纪初禾真是有手段,能找到这么赚钱的门路! 还好被她截走了! 要不然,这些钱,又流到了纪初禾的口袋! 照这样的赚钱速度,她得富成什么样子! 尤其,这些钱还是从纪初禾那里抢来的,就更痛快了。 廖云菲在长公主面前的地位,也随着这件事情,水涨船高。 “长公主,这些商队马上就要返程,以最快的速度送第二批货来,长公主的钱,会泉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涌来。” “廖云菲,这件事,你的确办得不错,本宫也要给你一些赏赐,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要,能为长公主效力,就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你放心,只要有本宫在,世子夫人的位置,迟早是你的。”长公主笑着回应。 “多谢长公主。”廖云菲现在,还想要世子夫人之位,不是因为爱慕萧晏安,她要报复萧晏安! 他不是最讨厌她吗?等她成了他的世子夫人,看他怎么摆脱得了她! …… 纪初禾这边,薛掌柜也准备返程。 纪初禾将货款全部交到他的手里。 “夫人,铺子里的货还没有卖出去多少,要是王妃知道,这种情况下我还拿夫人的钱,一定不会怪罪我的。”薛掌柜连忙将钱退了回去。 “薛掌柜,这钱你只管带回去,我既然拿得出来,肯定就是手里还有钱,帝都这边的情况,不用如实告诉父王和母妃,以免他们担心。”纪初禾的态度也十分坚决。 薛掌柜看向萧晏安,不敢自己拿主意。 萧晏安也觉得,一家不用分得这么清楚,可是,纪初禾既然已经拿出来,就说明她的态度不可能改变。 “夫人让你拿回去,你就拿回去吧,也免得父王母妃担心。” “是,世子。”薛掌柜这才接下这些钱。 _k 第385章 上门挑衅,悻然而归 送走薛掌柜后,萧晏安转头看向纪初禾。 “夫人,其实,不必次次都是这么较真,一家人,哪能回回都算得那么清楚?” “世子,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尊重,不管我有什么想法,你从来都没有反对意见,都是无条件地站在我的身后。” “我是你的夫君不是吗?你是我的夫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世子对我的这一份尊重,胜过世间无数男子。” 萧晏安忍不住笑了,这一句话听起来真让人舒服。 “我将账目分开,一部分用于世子府的开销,一部分存入我的名下,成了我的私有财产,完全是独属于我自己的。我怎么能连货款都不给母妃结清楚呢?这一次不结,下一次又不结,久而久之,不就成了一笔糊涂账了吗?” “夫人,母妃恨不得将王府的所有家产都给你,这怎么会成糊涂账呢?” “最起码,目前还是要分清楚一点。”纪初禾还是坚持己见。 “依你,都依你。” 廖云菲远远的看着萧晏安和纪初禾的身影,眼中像是淬了毒一样。 她从马车上走上来,朝着两人的方向走去。 萧晏安看到廖云菲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他知道,长公主的铺子是廖云菲打理的,看来这段时间,廖云菲表现得不错,已经能让长公主完全信任她了。 “世子,夫人。”廖云菲朝着两人行礼。 “廖云菲,你来做什么?”萧晏安不客气的质问道。 “听说世子又纳了一房小妾,我是来恭喜世子的。” “这件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必多此一举。” “世子,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你的侧夫人啊,你的那些休书都是无效的。” 萧晏安从来没有过打女人的冲动,可是,这个廖云菲,他真的忍不住想动手了。 “廖云菲,让我猜一猜,长公主给你许诺了什么好处?”纪初禾突然开口。 廖云菲笑看着纪初禾,“夫人猜猜看。” “许了你世子夫人之位,对吧?” 萧晏安的目光顿时沉了下来!如果让廖云菲做他的世子夫人,他干脆杀了廖云菲一了百了,省得麻烦! “夫人还真是料事如神。”廖云菲也不装了,她就是来找来痛快的。 “那长公主对你可真好,你以为,太后非要留世子在帝都为质,就只是为了换掉我这个世子夫人吗?针对的人是我吗?”纪初禾笑着反问。 廖云菲揣摩了一下这句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廖云菲,你很聪明,我相信你能想通其中的关窍。” 廖云菲悻悻然离去。 坐在马车上,不停地想着纪初禾刚刚的话。 她一直以为,太后和长公主就是忌惮纪初禾的能力,不想让萧晏安身边有一个这么有能力的人帮助萧晏安。 她却从来没有往深处想过。 萧晏安的身边的人,太后和长公主都要费心思剪除。 那对萧晏安又是什么样的态度? 萧晏安在帝都实则是为质的,那就是说,太后真正想控制的人是淮阳王! 淮阳王那可是封王,太后出面留下萧晏安只是个幌子,真正有这个意思的人,应该是皇上才对! 皇上想要对付淮阳王! 廖云菲的心咯噔了一下,被自己猜测出来的这个结果吓了一跳。 如果皇上真想对付淮阳王,淮阳王府绝对没有好下场! 要么,死。 要么,就像现在的平王一样。 她就算当上了萧晏安的世子夫人又有什么意义?岂不是还要受淮阳王府的连累! “不,不会的,纪初禾绝对没有这么好心告诉我这些。”廖云菲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纪初禾一定是故意的!别以为她不知道朝堂之上的事情。 皇上现在很重用荣国公府的人。 如果皇上想要除掉淮阳王,绝对不可能让荣国公府的人得权。 就凭这一点她就可以否定纪初禾的说法。 还好,她反应得够快,没有被纪初禾牵着鼻子走。 …… 纪初禾的铺子生意虽然不算好,但是,每天也有一些人来买东西。 长公主那边的热度也回落了一些,不过,每天还是有很多人。 纪初禾也没闲着,她有一个新想法。 她将这个想法和萧晏安说了之后,立即获得萧晏安支持。 她想将铺子里的货物绘制一份图册,上面标明价格和货物基本信息,然后,趁着送香料的时候,将这些图册一并送到各府去。 很多定制的香料,她现在都是送货到府上。 靠着香料打开的帝都人脉,她得好好利用才是。 “夫人,送完这些图册之后呢?你是怎么打算的?”萧晏安只觉得新奇。 “要是看上了图册上的货物,就列个清单送来,我们的人直接会送货入府,她们确定想要,就把东西留下,不想要,就当我们白跑了一趟,反正没有什么损失。” “咱们的铺子里有很多适合那些夫人小姐们的东西,她们即使会出来逛,也不会天天出来,顾客不能来我们的铺子,我们就想办法把买卖做到顾客的府上去。” “这些府上还有那么多下人,她们也需要买东西,可是,她们要伺候主子,更不可能有空出门了,都是通过府上的采买帮忙,有时候负责采买的人还会从中抽取一些费用,如果我们能把货物送到他们面前,他们极大的可能会选择买我们的货物。” 萧晏安听完,一脸敬佩地看着纪初禾。 “夫人,你是怎么想到这样的办法的?” “做生意,最主要的就是要灵活,想尽一切办法赚能赚到的钱。” “夫人,就按你说的办,咱们说干就干。” “辛苦世子了,铺子里的货物那么多,还要画出图册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画出一版,再让人去拓印,一点也不辛苦,夫人放心,我绝不会辜负夫人所托。” 萧晏安也是个执行力超强的人,马上就去了铺子。 廖云菲看着账本,心里乐开了花。 纪初禾这么久都没有动静,肯定是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了。 所以,纪初禾铺子里的东西,就准备烂在铺子里吧! _k 第386章 屈打成招,去找麻烦 然而好景不长,这才过去了半个月,一个买了长公主铺子的人便拿着他买的东西找上门来。 这人是住在城西的一个富户,名叫柳三。 他的祖上给他留了十几亩良田,目前他自己还经营着一个卖油的铺子,日子过得也算滋润。 这不要开春了,天气逐渐暖和起来,他就想着买几匹布给家里大大小小裁几身新衣服。 买了几匹布回去。 当时买的时候,只顾着布匹的材质和花色,没有多想,拿回家去也没有马上打开。 这几天,家里的人闲了,就想着将布匹裁了。 谁曾想,一打开,里面的布匹全是发霉的! 他就带着两个伙计,把这些布匹拿了过来。 “掌柜的,你自己看,这布霉成这样,根本就不能用了,还有这些,都不结实,一扯就烂。”柳三直接拿起一块扯了一下,布料轻易就被他扯烂了。 “这布拿回去,你自己没有沾水吧?”掌柜的反问道。 “我能沾什么水?这可是新布料,我还得好好地存放着。”柳三有些生意。 “这些布你都买走那么多天了,现在拿回来说布有问题,哪有这样的说法?谁知道,你这几天是怎么存放的。”掌柜得找了个借口。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这几天天气很好,一天艳阳高照的,就算我随手放在哪个地方,也不至于霉成这样啊!再说了,要是我放霉的,为什么不从外面先霉,反而外面好好的,里面却是霉的!” 柳三的声音很大,将铺子里的其他人都吸引了过来。 “那你想怎么样?” “退货!这种布我才不要!把我的钱退给我。” “你都拿走十来天了,还要退货,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掌柜的当然不同意。 柳三也不是吃素的,立即转向众人,“大家都来看看!这就是我在这里买的布,是这个样子的,完全就是奸商,骗子!故意把好的包在外面,烂的放在里面,你们要是买了布匹的,不妨回去看看,是不是自己买到的也是这种!” “你!住口!”掌柜的连忙去阻拦柳三。 柳三直接推了掌柜的一下,“你别以为我怕你!今天,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不然,我就闹到公堂去!” “发生什么事了!”廖云菲的声音突然响起。 掌柜立即朝廖云菲走了过去,把情况说给她听。 廖云菲听完,上下打量了柳三一眼,又看了看围观众人,立即露出一丝笑容,“如果,是我们铺子的东西,我们不会不认,要不先把后面的茶室,我们好好的协商一下。” 廖云菲的态度,让柳三的怒气消了一些,跟着廖云菲去了茶室。 一进去,立即有两个伙计把柳三按住。 廖云菲一个眼色,掌柜的把那匹布夺了过来。 “你们……”柳三都懵了,正要大喊,掌柜的直接将他的嘴巴堵住。 “呜!呜!”柳三挣扎了一下。 按着他的两人伙计力气特别大,两三下就把柳三制得无法动弹。 廖云菲坐在椅子上端了一杯茶,看着被伙计按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是不是纪初禾派你来的?”廖云菲沉声审问。 柳三立即摇头。 想说话,但是嘴巴被堵住了。 “还敢否认!纪初禾是看我们的铺子生意好,想不到别的办法,就用这种办法抹黑我们!别以为我识不破你们的伎俩!”廖云菲自信满满的说道。 柳三一阵愤怒,又想反抗,伙计突然用胳膊肘狠狠地杵了一下他的后背,他顿时痛得无力动弹。 “说!是不是纪初禾让你来的!你要是说实话,也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不知死活的东西!”廖云菲拿出十足的架子。 柳三还是摇头。 “好,不说是吗?拖到后院打!打到他承认为止。”廖云菲吩咐完,起身朝前面的铺子走去。 铺子里还有很多人,还在等着这件事情的结果。 廖云菲对着大家淡淡一笑,“刚刚我已经查清楚了,刚刚那个人,竟然是受人指使的,故意来诬陷我们,给我们抹黑。这几天,我们的生意好,反而世子夫人那边没有什么生意,买卖嘛,就是这样的,顾客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怎么能使这样的手段呢。” “刚刚那个人,是世子夫人派来的?不可能吧!世子夫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就是!世子夫人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廖云菲没想到,大家竟然这么信任纪初禾,只好改了口,“也许,是世子夫人铺子里的人,擅作主张吧。” “要是这么说,也不是没可能。” “这么做,可就不厚道了。” “是啊,我们爱来哪里买,是我们的自由。” “要真是被刚刚那人骗了,我们怕东西的质量问题,肯定就不会来这里买了。” 廖云菲见众人相信了,心里一阵得意。 纪初禾的这点招术,不要在她面前使,她也不是吃素的。 后院,柳天被打得鼻青脸肿。 实在是遭不住了,只好疯狂地点头。 “承认了是吧?早承认不就完了!”一个伙计把柳三嘴里塞的东西拔了出来。 “是不是世子夫人叫你来的?” “是,是的!”柳三连忙点头。 “把人拉出去。” 两人又把柳三拉了出去。 铺子里的人一看到柳三被打得鼻青脸肿,立即围了过去。 “柳三,你自己说,是谁派你来的!”廖云菲直接询问道。 柳天害怕极了,连忙回应:“是,是世子夫人派我来的。” “这……真的是世子夫人啊!” “看来,是我太相信世子夫人了。” “不,我还是不相信。” “由不得你不信,这人都亲口承认了!” 廖云菲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很不舒服,这件事,她也不会那么轻易揭过去,既然已经确定是纪初禾做的了,她能让纪初禾好过吗! “来人,把此人带上,陪我走一趟世子夫人的铺子,当面对峙,让大家亲眼看看真相是什么!” 铺子的人也没有心情买东西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去看热闹去了。 _k 第387章 她就冲着,一尸两命 “不好了、不好了!二姑爷跟三小姐私奔了!” “三姑爷带着迎亲的花轿即刻就到,府里都闹翻天了。” “老夫人请二小姐即刻去前厅——” 前厅一连来了三个人传话,从年轻婢女到中年女管事再到老夫人身边的陪房李嬷嬷,声音一道比一道着急,个个都火烧眉毛,天要塌了似的。 沈若锦身着一袭绯红的嫁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描眉,不紧不慢道:“慌什么?” 她生了一双摄人心魄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挑,英气又不失妩媚,衬得本就绮丽的容貌越发明艳,描完眉极随意地一眼扫过来,急哄哄来传话的婢女嬷嬷们就全都被震慑住一般,静了下来。 整个临阳侯府都乱成了一锅粥,只有二小姐这个院的婢女井然有序地继续该做的事,一切如常。 身侧的婢女侍剑听准姑爷跟人私奔了刚要跳起来骂人,一听自家小姐如此淡定从容,硬生生压住了火气,改口道:“不就是做姐夫的带着小姨子私奔了吗?又不是天塌了!” 李嬷嬷急道:“我的二小姐啊,您又不是不知道三姑爷、那位镇北王府的小王爷是帝京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今日他亲自带人来迎亲,若是知道三小姐跟二姑爷……不在府里,还不得拆了咱们临阳侯府?这跟天塌了有什么分别?” 沈若锦虽是侯府嫡女,但随母亲姓沈。 侯府二女同一天出嫁,二房嫡出的二小姐沈若锦嫁的是今年连中两元的解元裴璟,长房庶出的三小姐慕云薇嫁的是帝京头号混世魔王——秦小王爷秦琅。 两位新姑爷要论身份,那自然是秦小王爷秦琅出身贵胄,乃是一等一的高门。 而裴璟,一介寒门子弟,胜在才华横溢,在去年乡试和今年会试连中两元,一举成为炙手可热的头号状元人选之后,拿着沈若锦亡母的遗物上侯府提亲,即便是长辈做主定下的亲事,也属实算是高攀。 沈若锦遵循母亲遗愿,应下了这门婚事。 恰逢镇北王府的小王爷也上门提亲,这等高门贵婿自己送上门来临阳侯自是一口应下,好巧不巧的,大婚的日子定在了同一天,说是能喜上加喜,哪知道喜事办成了祸事。 现在整个侯府的人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李嬷嬷实在等不了,出声催促道:“二小姐,老夫人和大人都在前厅等着您……” “走吧。”沈若锦把螺子黛放回妆盒里,抬手让左右婢女扶着起身缓步往外走去,带着嫁衣华丽的拖尾拂过红地毯,穿廊而过。 李嬷嬷赶紧带人跟了上去。 …… 半盏茶后,前厅。 慕老夫人左等右等直等的肝火旺盛,频频拿帕子擦汗,一见沈若锦进门来就摆起了长辈的架子,不悦道:“你怎么才来?” “我若来的太快,老夫人还没编好说辞,那多不好?” 沈若锦朝几位在座的长辈福了福身,就极其自然地在一旁落座。 礼数是有的,自小奉行的“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亏待自己”她也没忘。 慕老夫人梗了一下,“你这是什么话?还有,我让你坐下了吗?” 侯府小辈里有四位姑娘,她最疼慕云薇,最不喜欢沈若锦。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沈若锦生母早逝,算命的说沈若锦命硬生来克长辈,说慕云薇是福星能旺家族,加上连番几件事都能对上,老夫人就对此深信不疑,连以前最在意的嫡庶之分都不顾了。 昨天夜里慕云薇忽然闹着不嫁秦小王爷,要嫁裴璟,慕老夫人以为乖孙女被鬼上身发癔症,立马就让人去请大师来驱邪。 驱邪没驱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慕云薇吐露惊人之语,她说她重生了,别看裴璟现在只是个穷书生,其实他是流落在外的皇子,日后会继承皇位,君临天下…… 而秦琅,别看眼下镇北王府权势滔天,风头无两,不久之后就王府倾覆,全家流放,没了小王爷的身份,他注定个短命鬼。 慕云薇还说‘沈若锦没有皇后命,嫁给裴璟只会害死侯府,我就不一样了,我跟裴璟是天生一对,我若嫁他为妻,日后母仪天下,侯府必定能成为第一世家!” 慕老夫人对这事将信将疑,但慕云薇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跟满眼只有沈若锦的裴璟私奔了。 现在烂摊子摆在这里,只能先遮掩过去再说。 沈若锦看慕老夫人这样,心下就猜出了七八分,那两人私奔,慕老夫人怕是早就知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且静下心来,看看她们究竟要闹一出。 慕老夫人对上沈若锦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很快又掩饰下去,“罢了,眼下有桩更要紧的事。” 做祖母的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样子”的样子继续道:“云薇和裴璟忽然病倒了,病的下不来床,也拜不了堂,可几十桌婚宴都摆上了,宾客们都已经齐聚至府门口,想把婚期推后是不可能了,事到如今只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沈若锦接过婢女递来的茶盏,轻掀茶盖撇开浮叶,“既然不是办法,老夫人还是免开尊口。” “你……”慕老夫人被她一句话噎住。 “若锦,怎么跟你祖母说话的?沈家就是这样教你?” 慕高远皱眉,打断了女儿和母亲的交锋。 沈若锦七岁那年,母亲病逝,祖母越发不喜她,外祖父一家就把她接了回去。 沈大将军亲自教养的姑娘,一家子武将把她教得不成样子,到了待嫁之年才送回来,回帝京学了一年规矩,行举止看着是大家风范,规矩有礼了,但骨子的桀骜,还是跟整个临阳侯府格格不入。 沈若锦抬眸道:“沈家教我自家人要以命相护,不可利用算计。 沈家教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沈家还教我,这世上什么都能吃,只有亏不能吃。” 慕高远顿时被怼得哑口无。 慕老夫人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沈家沈家!你既姓沈,心里也只有沈家,那你还回来做什么?哦,是老身年纪大差点忘了,三年前,北阳关一战,沈家人都死绝了……” 沈若锦心底那根弦猛然断裂,随手把茶盏搁在身侧的案几上,那案几瞬间就被内力震碎,变得四分五裂。 茶碗落在地上,“咣当”一声摔得稀碎,瓷片四散,滚滚热茶溅了一地。 慕老夫人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整个正厅瞬间鸦雀无声。 三年前落月关一战,当今皇帝御驾亲征,却惨败而归,她四个舅舅、九个哥哥为守国土,护君王全都死在了那片战场上,在边关长大的沈若锦也在那之后被送回帝京,不得踏足战场。 沈家满门忠烈,如今只剩她的外祖父,近七十的沈老将军还守在那条边境线上。 谁都知道“沈家都死绝了”这句话是沈若锦的逆鳞。 慕高远也心知肚明,他甚至不敢提案几被沈若锦拍碎了这事,立马岔开话题道:“够了,大喜的日子母亲说这些做什么?还有你若锦,你的舅父和表兄们都在天上看着你呢,你得好好出嫁,他们才能放心得下。” 话声未落,门房来报:“大人!镇北王府的迎亲队伍到门口了!” 慕高远心下一惊,立马吩咐道:“把门关紧,多带些人在门后抵住,能拖多久是多久!” “拖不住,根本拖不住啊大人!”门房嗓音发颤道:“秦小王爷他、他已经把大门轰开了!” 继续_k 第388章 要其灭亡,另其猖狂 纪初禾立即挡在冬苓身前,抬脚朝廖云菲踹了过去! 廖云菲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纪初禾拉着冬苓把她送到后面的茶室,顺手把门锁上。 “夫人!”冬苓担忧地唤了一声。 “好好待着。”纪初禾呵斥道。 冬苓不敢再出声了。 廖云菲捂着肚子,弯着腰直不起身来。 刚刚纪初禾那一脚,可是用了十成的力,而且,好像踹到她的肋骨上了。 她没想到,纪初禾打起人来竟然这么狠! 就凭刚刚纪初禾能救下冬苓,就说明,纪初禾绝对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是她大意了。 把纪初禾当成那种娇滴滴的深宅女子。 冬苓被纪初禾保护起来,廖云菲不敢以侧室的身份对主母动手,因为她向主母动手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被问罪。 可是,她心里的怒气又无处发泄,转身朝摆满货物的架子走去,拿着上面的东西就是一通乱砸。 纪初禾没理她,静静地看着廖云菲砸。 因为廖云菲越是疯狂,后面承受的后果就越严重。 “夫人!”萧晏安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身影迅速冲到铺子里,把纪初禾护在身后。 “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按住!”萧晏安一声令下。 添喜立即带人把廖云菲控制住。 纪初禾也朝荣松使了一下眼色,荣松立即带着人,把还在闹事的人全部扣了下来,包括刚刚两个身手不错的。 “夫人,你没事吧?”萧晏安担心地上下打量了纪初禾。 “我没事。”纪初禾摇了摇头。 “廖云菲,你真是找死!”萧晏安朝着廖云菲怒喝一声。 “我找死?世子,你有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是纪初禾派人去长公主的铺子闹事!我不过是,以牙还牙。”廖云菲理直气壮的反驳。 萧晏安正要开口,纪初禾按住萧晏安的手,“世子不必与她废话,我已经报了官,等下府衙来人了,自然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冬苓呢?”萧晏安又想到冬苓好像今天也跟着纪初禾一起来铺子了。 “在茶室。”纪初禾把钥匙给萧晏安。 萧晏安拿着钥匙去开门。 冬苓着急地跑了出来,直接来到纪初禾身旁,“夫人,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廖云菲不敢对我动手,下次不可这么冲动。”纪初禾想想都后怕。 冬苓大着肚子,要是真的被廖云菲伤着怎么办! “她是不敢对夫人动手,可是,夫人要对她动手也得有个理由。我就不同了,我和她打架,要丢人一起丢!而且,刚刚她意图谋害主母,我为了维护主母才和她起了冲突,她又对我和孩子起了杀意,差一点害得我一尸两命!等会府衙的人来了,我定不会饶她!”冬苓朝廖云菲动手就是这个原因。 夫人不拦着廖云菲让人砸铺子,还报官的时候,她就懂夫人的意思了。 廖云菲听着冬苓的话,双目猩红,“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反咬一口!你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我反咬?那么多人可都看着呢!哎呦,我肚子疼!夫人,我一定是被这廖云菲伤到,动了胎气了!”冬苓突然捂着肚子坐在椅子上,痛得呼天抢地的。 “好疼啊,疼死我了!” 外面看热闹的人,都被这么混乱的场面震慑住了。 他们以为,就是讨个说法,怎么会闹成这样? 怎么铺子里还传出了这么凄厉的痛呼声,这是要出人命了吗! “来人,快去请府医过来!”萧晏安立即吩咐道。 “世子,侧夫人就是容不得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啊,她想杀了妾身的孩子,世子,你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冬苓拉着萧晏安的胳膊,哭得惨兮兮的。 萧晏安一边扶着冬苓,一边朝廖云菲狠狠地说道,“廖云菲,你这个毒妇,我绝不会放过你!” “让开,让开””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声音。 靳大人带着两队府衙的衙役匆匆而来。 看到眼前的场面时,顿时两眼一黑。 这差事,他可算是干得够够的了! 他都怀疑,他去庙里许愿的时候是不是没有表达清楚? 是如愿以偿地来了帝都任职。可是,上任没多久,就碰到世子和长公主的纷争了!还不如不来呢! “下官见过世子。”靳大人上前行礼。 “靳大人,廖云菲带着人来砸铺子,还伤了我有身孕的妾室意图谋害我的子嗣。”萧晏安一句话,就给廖云菲定了罪。 “大人!是世子夫人先派人去长公主的铺子闹事!我是来找世子夫人要个说法的,岂料,世子夫人拒不承认,我只是奉长公主之命,给她一点教训。至于世子所说的,我伤了有孕的妾室,意图谋害世子的子嗣,更是血口喷人!”廖云菲大声反驳。 靳大人回头看了一眼廖云菲。 这里伤的最重的人,恐怕就是廖云菲了。 看起来最惨的人,也是她。 “我的肚子好疼啊!我的孩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冬苓突然嚎了一嗓子。 靳大人吓了一跳,又朝冬苓望了一眼。 这位,就是那位有孕的妾室了吧? “靳大人,这件案子也好查,廖云菲所说的那个被我派去闹事的人就在此处。”纪初禾插了一句。 “把人带上来!”靳大人一声令下。 柳三被人带了上来,噗通一声跪在靳大人身前。 “柳三?”靳大人认出此人来。 西城的油坊就是柳三开的,还有祖上留下的良田,是个富户呢! 一般只有地痞流氓才会去干不怀好意闹事的勾当呢! “靳大人在此,你可以将事实全部说出来了,你放心,靳大人一定会为你做主。”纪初禾对着柳三说道。 廖云菲瞥了纪初禾一眼,又把长公主搬了出来,对着柳三冷冷道:“你要是敢有半个字的谎,长公主不会饶了你!” “大人!救命啊!”柳三一下子朝靳大人爬了过去,紧紧的抱着靳大人的腿,声泪俱下的表达自己的冤屈。 “大人,草民前段时间,在她开的那间铺子买了几匹布想着给家里老老小小做几件新衣。”柳三的手指向了廖云菲,“拿回去之后,我就放着了,这两天闲了才拿出来,一打开,布竟然是发霉的,根本没有办法裁衣服!” x 第389章 看似小案,都是推手 时安夏醒来后,发现自己重生到了十四岁这一年,府里正在办哥哥时云兴的丧事。 她一袭白色狐裘披身,缓缓行走在侯府抄手回廊间。廊下的白色灯笼被她用手指一拂,便轻轻摇晃起来。 丫环南雁忙将汤婆子塞进她手里,低声劝道,“姑娘,别太伤心了,先紧着自个儿的身子。” 伤心?时安夏望着灰败的天色,笑了。 她才不伤心呢,死的这个根本不是她的亲哥哥,而是温姨娘的儿子。 当年温姨娘与时安夏的母亲唐氏同一天生产,把自己儿子偷梁换柱,摇身变成侯府嫡子。而时安夏的亲哥哥时云起成了庶子,从小被温姨娘折磨长大。 时安夏去了奠堂,见唐氏哭得两眼红肿,跪在蒲团上悲痛欲绝。 “母亲,听说您几天未合眼,女儿扶您回房歇歇。”时安夏给丫环使个眼色,强行将唐氏带走。 唐氏一路哭泣,一路挣扎,“兴儿!我的兴儿!我不回去,我要守着我的兴儿。” 时安夏将唐氏扶上床,替她掖好被子,屏退丫环,才低声附耳道,“母亲,别哭了,时云兴不是您儿子,也不是我亲哥哥。” 唐氏闻,那声抽泣哽了一半在喉间,“你!你说的什么胡话?” 时安夏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唐氏的手,抬起古井深潭般的眸子,再一次清清楚楚陈述,“我说,时云兴根本不是您儿子,是温姨娘的儿子。” 唐氏的眼泪挂在腮边,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时安夏也不急,等着母亲慢慢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只轻轻抚着她纤瘦的背。 好半晌,唐氏才抬起红肿的眼睛,用手绢擦了泪珠子问,“夏儿,你从何得知?” 时安夏早已想好了措辞,“女儿刚才本想去祖母院里请安,无意间听到祖母和温姨娘说话。” “你祖母也知道?”唐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何止是知道!温姨娘本就是祖母的亲侄女。当年您和温姨娘同一天生产,要没有祖母插手,她能那么顺利把两个孩子给换了?”重活一世,时安夏倒是不生气了,还很庆幸一切都来得及。 唐氏疑虑尽去,却忍不下这口气,掀开被子下床,沙哑着嗓音道,“我这就去问个清楚,讨个公道!” 时安夏忙拦着唐氏,“母亲别急,公道可以慢慢讨要。祖母若是一口咬定没这回事,咱们又能怎么办?眼前最要紧的,是如何光明正大把云起哥哥给要回来。我听说,云起哥哥被温姨娘用皮鞭抽打得半死不活,现在还关在柴房里。” 唐氏听得胸口一滞。 她作为侯府二房正妻,从未苛待妾室及其子女。对于那个叫时云起的孩子,更曾悄悄施以善意。 那孩子实在叫人心疼,长得瘦弱单薄,沉默寡。 她曾经亲耳听到温姨娘训斥儿子,“你只是卑贱的庶子,要想日后过得好,就得事事以云兴少爷为尊!哪怕他要你死,你也得受着!” 那时候唐氏听完这番话还颇为动容。 一个妾室做到这个地步,的确世间少有。 原来,真相竟是这样!那个所谓的“卑贱庶子”,才是她的亲生孩子! 唐氏的心撕裂般疼痛,比听到时云兴死的消息还更疼,眼泪怎么都擦不干了,“夏儿,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时安夏抬手为唐氏擦去泪痕,“母亲,若是您信我,就交给我去办吧。女儿必会办得妥妥当当。” 唐氏总觉得眼前的女儿与往日瞧着有些不同,那双眼睛幽深淡然,犹如一口千年古井,无波无澜,却又莫名令人心安。 她点点头,垂眸间又红了眼眶。 时安夏沉吟片刻,问,“如今丧仪是谁在操办?” 唐氏答道,“你祖母希望我借护国公府的势,将丧仪办得风光些,所以都交给我了。” 这样啊,那就好好借借护国公府的势吧!时安夏眸光闪了闪,“母亲可否把钟嬷嬷借我用用?” “海棠院的人,你随意调配。”唐氏眼神露出几分迫切,“能不能把你亲哥哥早些接过来?” “母亲别急,我会安排,你别让人看出端倪。”时安夏低声叮嘱,“如今温姨娘的耳目遍布侯府,咱们一步都不能错。” 唐氏按捺下急迫,顺从应下,“夏儿,母亲都听你的。” 时安夏当下便派钟嬷嬷去了趟护国公府给舅母送信。 暮色微起时分,护国公府浩浩荡荡来了三十几号人。婆子丫环侍卫管事,都穿着白色丧服来到侯府奠堂忙起来。 黑沉的夜色,彻底笼罩下来。奠堂已不能随意任人出入。 蔷薇院里,温姨娘脸上满是哀伤,也在一直哭泣,“刘妈妈,打听到了吗,唐氏到底在干什么?” 刘妈妈回道,“姨娘莫惊慌。唐氏伤心得晕了几回,现在回她院里歇着去了。听说如今管着丧仪的是安夏姑娘。这会子护国公府派了人手过来帮忙,好像是为了迎接宏达大师。” 温姨娘的脸色这才缓了缓,“早该如此了。兴儿本就是他们护国公府的外孙,怎么能不管不问?请来宏达大师做法安魂,看来是终于上心了。” “姨娘放宽心,兴少爷有了宏达大师的加持,来生必投个好胎,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温姨娘闻悲从中来,谋划等待了十六年,眼看着终于要开花结果,人却没了,到头来一场空。 片刻后,刘妈妈又禀报,说宏达大师来是来了,却待了不到半炷香光景,就带着一众僧人离开了。 温姨娘没听明白,“安魂超度法事至少也得一个时辰啊,怎的这般快?” 刘妈妈摇摇头,“再多的消息就打听不到了。外边守着的,全是护国公府的人。老奴进不去,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走,看看去。”温姨娘拢了拢发髻,披上外裘顶着风雪去了奠堂。 一个面生的妈妈挡住了她的去路,“请留步,没有安夏姑娘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奠堂。” 温姨娘黑了脸。她掌着侯府中馈好几年,在府中如鱼得水,哪个奴才不敬她三分。 如今竟被一个奴才拦了路,这口气咽不下,“去把时安夏叫出来!我看她到底能不能让我进去!” 那妈妈不慌不忙,仍旧稳稳拦住去路,“请问您是这府中什么人?看穿着,像是个姨娘。一个姨娘对于嫡出小姐而,其实跟我们一样,都是奴才。是哪里的规矩敢直呼姑娘的名讳?” 温姨娘气得眼睛都绿了。 护国公府的狗奴才竟敢说她是奴才!哪个奴才能穿这么好的锦衣华服?她哪里就看起来像个姨娘? 她怒极,习惯性地抬手就是一巴掌。 只是那一巴掌扬在空中,久久落不下来。 继续x 第390章 风水轮流,轮到你了 近来,朝中推行新政,很多都在拿律法来说事。 让权贵们闭嘴的最好办法,也是拿律法压制他们。 朝中那些好拿捏的官员,因为考核制被淘汰的时候,直接就被摘了官职,那些不好拿捏又位高权重便从另一方面入手,彻查他们有没有触犯律法。 一旦触犯了律法,别说丢官了,丢命都有可能! 这些权贵们,也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先保全自己,至于那些来投靠的门生,就自求多福吧。 突然出了长公主这一档子事,这些权贵们能不兴奋吗? 这可是皇上一直宠信有加,地位尊贵,飞扬跋扈的长公主啊。 她会乖乖地遵守律法吗? 皇上又要怎么做? 护着长公主? 还是让长公主接受律法的惩治? 真是期待啊! 这些人,不仅看热闹不嫌事大。 还四处张罗长公主犯下律法的证据,那些平日里不敢开口的苦主正愁没有人为他们伸张正义呢! 纪初禾听到长公主亲自去了府衙,并不担心。 因为,朝中的局势她了解得清清楚楚,深知这个时候暗潮有多汹涌。 如果,单单是她和长公主的纷争。 她永远也不可能赢得了长公主。 但是,如果与朝堂局势牵连至深呢? 那不好意思,倒霉的人只能是长公主了。 既然这件事情牵连到了纪初禾,靳大人只好把纪初禾请到了府衙。 萧晏安跟着一起去的。 长公主坐在主位,靳大人都只能站着审案。 府衙的外面,更是围满了人看这一场热闹。 堂内,廖云菲跪在左右,柳三等人跪在右边,纪初禾派来报案要求赔偿的掌柜拿着诉状站在一旁。 纪初禾和萧晏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长公主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 “纪初禾!你可认罪?”长公主冲着纪初禾怒喝一声。 “敢问长公主,这府衙是由谁来审案?”纪初禾反问了一句。 不等长公主回答,纪初禾就铿锵有力地接着道:“我大夏朝最是律法严明,皇上更是依法治国,长公主,你身为大夏的长公主,岂可这么藐视大夏的律法?” 面对纪初禾的质问,长公主笑了。 纪初禾要不要听听,她在说什么? 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说过这样的话! 谁敢? 放眼整个帝都,乃至整个大夏! 谁敢! “靳大人,按照我朝律法,公堂之上不管是什么身份,哪怕是太子亲临,也没有权力干扰断案!今日,这公堂之上,你是最大的!就算是长公主,也要遵守公堂秩序,也不可借着自己的身份扰乱公堂秩序,是不是?”纪初禾这一句话,看似问靳大人,其实是在问长公主。 长公主突然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 “纪初禾,你好大的胆子!就凭你刚刚对本公主的态度,本公主就可以治你个不敬之罪!靳大人,还不把纪初禾给本宫抓起来,先打个三十大板!” 靳大人从长公主来的时候,心里就慌得要命。 这哪是断案,这是要他断头还差不多。 不过,刚刚世子夫人的话提醒了他。 按照大夏的律法,如今,这个府衙他最大。 这个案子,也是由他来断。 如果,他断案有误,自当领罪,无可厚非。 他若断案无误,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还请长公主移驾到堂下来,本官才可以不受干扰继续断案。”靳大人鼓足勇气朝堂上不可一世的长公主拱手说道。 长公主面色一寒,紧紧地盯着靳大人。 “长公主,下官斗胆请长公主移驾!”靳大人又提高的声音说了一遍。 长公主的面子彻底掉在地上了,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反击,恼怒地看着靳大人,又看了看纪初禾。 “靳大人,你可知道行贿受贿是什么样的罪名?”长公主轻声询问。 “下官当然知道,下官为官一向公正严明,绝无徇私舞弊之举,更不可能收受贿赂。”靳大人坚定地回答。 “是吗?”长公主冷冷一笑。 她不相信这个靳大人没收纪初禾的好处。 不然,他能和纪初禾一个鼻孔出气?以为世子是什么很尊贵的身份吗?为了讨好世子,竟然敢得罪她这个长公主! 他可知,他的为官之路,算是到头了! 靳大人命人给长公主还有萧晏安纪初禾各准备了一把椅子。 长公主这才从案前离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萧晏安和纪初禾也分别坐下。 靳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继续审案。 “长公主,案子已经审了一半,接下来,有件事情,还需要您配合一下。”靳大人看向长公主,客气地询问。 “需要本宫配合什么?” “让衙役去您的铺子里找到那些没有卖完的布匹,看看那些布匹是不是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如果,在您的铺子里都还有一模一样的货物,这些货就一定是从您的铺子里售卖出去的。”靳大人回应道。 廖云菲到现在还死不承认那些货与她们的铺子无关,还是一口咬定这些人都是纪初禾派去诬赖她们的。 长公主看向廖云菲。 廖云菲刚刚还理直气壮,面对长公主凌厉的目光,慌乱地低下头来。 “廖云菲,铺子里的事情一直是由你来打理的,那些布匹究竟有没有问题?” 廖云菲回答不上来。 关键是她接下那些商队的货物的时候,也没有一匹布一匹布地打开看过,真要去查找证据的话,她就更没有底气了。 长公主看着她那个怂样心中更加气愤。 “查!只管让衙役去查!”长公主这个时候,不可能阻止了。 她越是阻止反而越说不清楚,别人还为她心虚了。 但是,这个时候她还是信任廖云菲的,廖云菲咬定是纪初禾派的人,正好让府衙的人去查,留个证据,到时候看纪初禾还怎么狡辩! 衙役匆匆离去。 到了长公主的铺子后,他们将铺子里所有的布匹全部都装在车上拉了回来。 就在公堂之上,一匹一匹地打开。 一开始,连打三个都是好的,长公主的眼底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_k 第391章 第一时间,把锅甩掉 阳春三月,桃花盛开。 清香透过窗子拂进来,丝丝缕缕沁入心脾。 一袭绯裙的楚云绯坐在梳妆台前,怔怔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白皙娇嫩,充满着明媚的朝气和活力。 她好像重生了…… 砰! 房门毫无预警被推开。 一个侍女趾高气昂地走进来,啪地把休书拍在梳妆台上:“王妃娘娘,这是王爷给你的休书,请你过目一下!” “休书?”站在左边的侍女宝蝉脸色刷白,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家王妃,“好端端的,王爷为什么要给王妃休书?王妃做错了什么?” 站在右边的侍女盛夏眉头一皱,硬邦邦说道:“王爷应该是吃错了药。” 王爷王妃夫妻恩爱,阖府皆知,王爷怎么可能写休书? “废话少说。”送休书的侍女一脸鄙夷不耐,“王爷有令,待用完早膳就滚出王府,别死赖着不走,免得大家脸上都难看!”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要离开。 楚云绯回神,冷冷开口:“容苍在哪儿?” 侍女转过头,面露不屑:“王妃娘娘还是识趣一点为好,王爷不想见你——” “我问你,容苍在哪儿?”楚云绯盯着她,嗓音冷得刺骨,“区区一个下人,也敢如此跟我说话?” 侍女对上她冰冷的眸子,心头一悸,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王爷他……他在书房……” 楚云绯抓起桌上休书,起身往外走去。 “王妃!王妃!你不能去。”侍女追出来,继续大呼小叫,“王爷已经休了你,你不再是这个王府的女主子,有什么资格踏进王爷的书房?” “盛夏。” “奴婢在!” “银翘以下犯上,对本王妃不敬,掌嘴二十!”楚云绯吩咐完,冷冷加了一句,“打到她说不出话来为止。” “是!” 盛夏走过去,一把抓着银翘的衣襟把她朝墙角拖去。 银翘又急又怕:“你干什么?我是奉王爷之命而来,你敢……啊!” 盛夏抬起一脚把银翘踹跪在地上,不顾她的惨叫,抬手噼里啪啦开始掌她的嘴。 动作连贯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疑。 “啊啊!你……你放……唔唔,放肆!” “你才放肆!”盛夏啪的一巴掌甩过去,表情杀气腾腾,“小刁奴胆子不小!也不看看我家王妃是什么身份,就你这个伺候人的小贱蹄子,也敢对王妃大呼小叫?不打死你都是我家王妃仁慈,要为肚子里的小主子积福,你还真以为是自己命大啊?我呸!” 盛夏边打边骂,左右开弓,疾风骤雨般狂乱的巴掌不停地落下,只打得银翘眼前一阵阵发黑,嘴角很快破裂,整张脸肿得跟猪头一样。 二十巴掌迅速打完,毫不拖泥带水。 盛夏甩了甩手,转身跟上自家主子而去,只留下被打得一张脸看不出原形的银翘风中凌乱,疼得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王妃娘娘。”盛夏疾步追上自家主子,“您慢点,当心肚子里的小主子——” 砰! 楚云绯一脚踹开书房的门,发出震天巨响。 书房里正相拥而立的两个人受了惊似的,不约而同地转头看来。 楚云绯自然也看到了书房里的一幕。 这座王府的主子——楚云绯成过亲拜过天地的夫君,大楚战神王爷容苍,此时正握着另外一个女子的手,站在书案前不知写诗还是作画。 眼前这一幕看起来真是美好而和谐,多么像一对琴瑟和鸣的恩爱夫妻。 见了她来,竟完全没有流露出心虚的样子。 “王爷好雅兴,这是在教妹妹写字吗?”楚云绯倚着门框,表情冷漠,嘴角却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不过妹妹是什么时候来的王府,我怎么不知道?” 女子名为楚云皎,正是楚云绯同父异母的庶妹,户部侍郎的庶女。 看见楚云绯过来,楚云皎眼底迅速划过一抹嫉恨,随即挣开容苍的手,走过来请罪:“姐姐生气了吗?是我不好,没提前跟大姐姐知会一声,还望大姐姐息怒。” “提前跟我知会?”楚云绯眼神骤冷,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知会我什么?你跟王爷在书房幽会,知会我过来捉奸?”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让人心头一跳。 楚云皎被打得偏过头去,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清晰的五指印。 缓缓抬眸,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眼神里有着明显的震惊:“大姐,你打我?” “怎么,我打不得你?”楚云绯冷眼看着她,“身为嫡姐,我有权教训你这个庶出的妹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身为战王府当家主母,我更有权教训不知廉耻勾引王爷的贱人!” 话音落地,书房里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楚云皎脸色刷白,死死咬着唇,眼底是浓浓的屈辱和怨恨。 该死的楚云绯,竟敢如此羞辱她。 等回家之后,她一定告诉父亲,让父亲好好惩治她。 然而…… 楚云皎随即忍不住在心里抱怨,王爷怎么还不过来帮她说话? 他不是说要休了楚云绯吗? 楚云皎转头看向容苍,脸色苍白,眼眶发红:“王爷。” 开口就是一副楚楚可怜的语气,像是受了百般委屈似的。 “楚云绯。”容苍终于开启尊口,态度冷漠至极,“本王已经给了你休书,你赶快收拾一下离开王府。” 休书? 楚云绯慢悠悠抬脚走过去,走到容苍面前:“王爷确定?” “当然确定。”容苍语气冰冷,“你别死皮赖脸——” 啪! 楚云绯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巴掌,声音清脆,吓得楚云皎当场僵住。 “王爷!”楚云皎惊呼一声,疾步走过去,抬手抚着容苍的脸,满脸心疼,“王爷疼不疼?姐姐怎么如此跋扈?” 楚云绯没理会楚云皎,一双眼紧紧盯着容苍:“王爷还确定吗?” “当然确定。”容苍震怒地咬牙,“立刻给我滚出——” 啪! 楚云绯反手又是一巴掌,声音更加清脆响亮,力道更大。 楚云皎简直要疯了。 她不敢相信楚云绯竟如此张狂,敢当着她的面连扇王爷两个耳光。 她想干什么?要造反吗? 继续_k 第392章 众人推墙,必食恶果 “回长公主,廖云菲带着人不由分说砸了我的铺子,她带的人,可是你府上的,我铺子的损失,应该由长公主来承担,目前,那些人还在我的府上扣着。”纪初禾淡淡开口。 长公主转身看向廖云菲。 廖云菲虽然没抬头,也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带着强烈的杀意! “长公主,你刚刚所说的话,恕我不能苟同,满城皆知,廖云菲声名狼藉,世子决意要休了她,休书都送到长公主府上了,奈何,长公主袒护廖云菲,休廖云菲一事便这么僵持着,从世子要休了廖云菲那天起,廖云菲就再也没有回过世子府,一直与长公主在一起,后来,长公主的铺子开张,她更是忙前忙后,统管大局,所以,这些责任,怎么也算不到世子府头上来。”纪初禾的语气十分坚定。 “世子夫人说得有理啊。” “是啊,长公主这分明就是在狡辩,还想推卸责任。” “真是见过反咬一口的,还没有见过这种咬法。” 长公主的目光凌厉地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那些人顿时吓得不敢吭声了。 “知道妄议皇室是何罪名吗?”长公主怒喝一声。 这些刁民!哪来的狗胆敢这么说她! 她这么一吼,四周立即寂静得落针可闻,百姓们哪里敢触犯皇族。 “世子夫人,就算是本宫的人砸的你的铺子,那也是廖云菲下的命令,你只管去找廖云菲。她才是罪魁祸首。”长公主还是不认。 看纪初禾还能有什么本事! 突然,外面的申冤鼓响了起来。 “何人击鼓?本官正在断案,让他等一等!”靳大人朝身边的人吩咐。 “回大人,外面敲伸冤鼓的人,说要状告长公主倚仗权势,草菅人命。” 靳大人眼皮一跳,“把人带进来。” 人被带进来的时候,满堂震惊,竟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怎么会这么多? 长公主害了那么多条人命吗? 长公主看着这些人,眉心紧拧,不敢置信的样子。 她何时害过这么多人命! “是何人击鼓申冤?”靳大人朝这一群人询问道。 “大人,是草民击的鼓。”一人站了出来。 “有何冤情?” “草民的父亲,曾身患急症,前去长公主的医馆医治,草民明明筹够了诊金,但是,医馆的大夫却故意耽误临时加价,又要我拿二两银子,才肯医治草民的父亲,导致草民的父亲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辰,死在了长公主的医馆内!” “人食五谷杂粮,怎么可能不生病?身为大夫,难道就要包治百病,非得把你们治好吗?治不好,不也是正常的吗?”长公主冷冷地反驳。 “启禀大人!草民的父亲是在做农活的时候被农具刺伤这样的急症!只要处理得当草民的父亲不会死!都是医馆的大夫临时加价,导致我父亲失血过多,活活被拖死了!” “大人,这件事好多人都目睹了!” “自从长公主开了医馆后,满城只有济世堂,再也没有别的医馆!这是为什么?是长公主不允许别的医馆存活!甚至连那些自己去挖点草药售卖的百姓都深受其害!更别提那些会医术的私下帮人诊治了!只要长公主的人知道,这些人不是莫名的消失了,就是逃出了帝都,再也不敢回来!这难道还不是倚仗权势,草菅人命吗!” “济世堂诊费药费都是天价,百姓们根本负担不起!好多人生了病,却不敢医治,最后,慢慢病死。如果,不是长公主不容他人在帝都行医,多少人还可以活下来!难道,她不是杀人凶手吗!” “我的孩子也是死在了济世堂的医馆里,死的时候,嘴巴都是嘴的,明明就是有一点防寒,怎么就没了呢!小病进去,当大病治,只为了多收诊金,多赚药费,如此丧尽天良,长公主,该天诛地灭!” “对,丧尽天良,天诛地灭!” 众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整整齐齐,气势如虹! 这个时候,看热闹的人中有人走出来站在了那群人中! “风寒肆虐那段时间!多少人被济世堂拒之门外,求医无门!这些全是长公主造下的孽!” 这一道声音一传出来,看热闹的人顿时排着队往那些申冤的队伍中走去,堂上都挤满了人! “长公主罪不容恕!还请大人为百姓做主!” 申冤的人齐齐跪下磕头,接着,是全部的人都跪了下来。 长公主的行为,已经是触犯众怒了。 纪初禾还以为,她这一世开了医馆,没有像前世那样,导致那么多人死于这一场风寒,间接地也帮长公主化去了一场劫难,没想到,善恶终有报,该来的报应还是会来。 众人推墙,接下来,就看皇上如何裁决了。 靳大人的奏折说明了案件的经过,以及各种证据,呈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看完奏折直接摔了出去! “她在宫里休养的时候,朕是怎么告诉她的!”皇上已经容忍够长公主了。 一开始,长公主的开销是由宫中负责。 结果,长公主一个人比六宫嫔妃加起来用得还多! 最后,让她自己负责她府上的开销,本意是想让她节省一些,不要过得那么奢靡! 她倒好,开起了医馆,一直在吃人血馒头! “太后娘娘驾到!”一声急切的通传响起,太后快步走了进来。 皇上收起脸上的愤怒,起身朝太后行礼。 “儿臣见过母后。” “皇上,一个小小的府衙也要定一国长公主的罪,这就是你推行的新政?”太后一开口,就是一通质问。 “母后,你误会了,这件案子,与朕推行的新政没有一点关系。” “怎么没关系?如果不是你重用那些寒门,打压权贵,他们怎么敢对长公主动手!”太后不听皇上的解释,她有自己的判断。 “母后,你自己看看吧。”皇上指了指摔出去的奏折。 朝四海立即上前将奏折捡起来,呈到太后面前。 太后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头不禁拧紧了。 第393章 帝王威严,不容挑衅 母后,这上面的内容可是件件属实,朕的长姐飞扬跋扈不是一天两天了,朕都是一味地袒护着她,可是,她却不知悔改,如今,已经触犯众怒了!她开医馆,取名济世堂,真是莫大的讽刺!” “她何处有济世之心?因为她的所作所为,间接或直接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母后,你告诉朕,朕应该怎么处理此事?” 太后脸色一寒,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皇上,你想想,你的长姐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她是怎么助你登上皇位的。”太后准备打亲情牌。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高高地抬起了头,看着屋顶。 “朕的皇位,来之不易,正是知道来之不易,所以,朕想坐得更稳,母后,你能明白吗?” 太后的心猛地一沉。 “昨日,太医来报,曹韵儿怀上身孕了。” 这个消息,更是一个炸雷,震惊了太后。 “朕想封她为妃,等她生下皇嗣,自然就是贵妃了。”皇上又说了一句。 太后明白了。 一切,都在皇上的计划之中。 曹家也是迟早的事。 皇上想要的,是一个完全由他掌控的朝堂。 曹韵儿在这个时候有身孕,就是打了一棍之后,又给太后的一颗糖。 若是曹韵儿生下皇子,那可是太后母族的希望。 “皇上,那可是你的长姐,从小最疼你的长姐,你难道,要治她死罪吗?”太后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是她太信任自己的儿子了,以为皇上一直和她一条心。 她们母子和别的母子都不一样,一定不会为了权力针锋相对。 所以,她没有做那种弄权的太后,不干预朝政。 如果皇上登基之时,她就趁机揽权,现在的朝堂是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 “母后,朕不会要长姐的命。”皇上只能做出这样的保证。 太后的泪水潸然落下,她一点也猜不透皇上要怎么处置长公主。 “不管长姐有什么样的下场,有绝大部分的原因,在她自己的身上。”皇上又说了一句。 “不!皇上,是纪初禾!你觉得,那些百姓此时敢站出来状告长公主,是巧合吗?明显就是有人安排的!这个幕后黑手,就是纪初禾!皇上就不怕,淮阳王府一朝势大,威胁到皇上的皇位吗?别的人不可信,可是,曹家一定不会背叛皇上!” “母后,朕和你说过,朕的手里有让淮阳王难逃一死的东西,所以,与淮阳王有关的一切都不足为惧!朕才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而他们不过是一只蝼蚁!生死富贵,都由朕来主宰!” 太后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母后,朕还有奏折要批阅,请您先回宫吧。” 太后转身离去。 走出御书房,外面的阳光正烈,她却觉得,通体生寒。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一刻,这几个字如同深深地篆刻在了她的心上。 原来,她自己生的也一样。 …… 长公主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就要到来,吩咐人去世子府要人。 那么多侍卫都在纪初禾那里扣着,她身边都没有人了。 廖云菲已经被收入府衙的牢狱,等着定罪。 长公主也懒得管廖云菲的死活。 她还以为,她一句廖云菲是世子府的侧夫人,让纪初禾来替廖云菲担责,这件事情就这么甩在纪初禾的头上了。 反正,她是长公主。 除了皇上,谁敢治她的罪! 这点小事,皇上会治她的罪吗? 长公主派去要人的人还没有回来,她的长公主府就被一队内廷侍卫包围了! 小厮急冲冲地来向长公主报信的时候,长公主正欣赏着刚刚用鲜花提炼的精油护理过的双手。 “慌什么?大不了,又是禁足,本宫又不是第一次被禁。”长公主冷冷回应道。 小厮也不敢多说什么。 此时,朝堂之上,正在公开审理长公主的这件案子。 皇上已经暗中查清楚此事的前因后果。 明显就是长公主自己没有脑子,纪初禾可没有主动招惹长公主。 事情发生以后,朝中被逼得差点狗急跳墙的权贵们,以为抓住了机会,这才出现了群情激奋状告长公主的局面。 所以说,不是纪初禾斗倒了长公主。 太后也太给纪初禾面子了。 而是,纪初禾站对了位置,局势使然。 长公主也是自作自受,得了这样的下场。 满朝文武一个个寂静无声。 他们也没有想到,皇上会将这件事,拿到朝堂上来说,这是真要治长公主的罪啊! 他们这一次,真是失策了。 要是皇上连长公主的罪都治了,那再对付起他们来,还会手软吗? 皇上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没有人敢挑战他威信! 官位低微的靳大人作为这件案子的负责人,也来到了朝堂之上。 他再次嘀咕起他当初许的愿望来。 要是这辈子能来一次朝堂,看看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们是怎么上朝的,再得见一下龙颜,这辈子都值了。 这不,来了! 可是,他想逃。 夹着尾巴能一口气跑八里地的那种逃法。 “丛位爱卿,可有听说百姓们集体状告长公主仪仗权势,草菅人命一案?”皇上主动询问道。 满朝文武,无人应话。 皇上的目光扫过朝堂之上的大臣们,起身走下了龙椅。 “没有一个人知道吗?”他又问了一句。 还是没有人说话。 “不知道是吧,没关系,今日,朕将负责这件案子的官员宣到了朝堂之上,他会向大家说明这件案子的详细情况,他说完之后,朕请大家一同决断,看看,这个案子,究竟应该怎么判。” “靳铭学。”皇上突然唤了一声。 “微臣在!”靳大人立即上前一步,双膝一弯跪在地上。 “你向他们说一说,长公主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 “是!”赖大人把自己的奏折打开,念了起来。 念完之后,朝中还是一片寂静。 皇上已经回到龙椅上,“现在,你们都知道了,谈谈你们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吧。” “皇上,臣以为,长公主虽然有错,但是最大的责任,还是她身边的那些人,他们肯定是巧借着长公主的身份,在外面狐假虎威,最后,出了事情,全赖在长公主的身上!臣觉得,应该将那些人全部抓起来,处以极刑,平息百姓之怒。”最先说话的,是曹家的人。 第394章 终于判了,自食恶果 “少夫人,世子爷送休书来了。” 段明曦闻充耳不闻,一动不动地盯着镜子里的人。 细眉挺鼻,凤眼红唇,美得热烈张扬,艳光四射。 她嫁给高国公世子高湛十年,可谁会相信她现在依旧是处子之身呢? 她循规蹈矩,三从四德,体贴伺候夫君,尊重孝顺公婆。 如今高家扶持新帝登基有了从龙之功,第一件事情高湛便请旨休了她请陛下赐婚将他的心上人迎娶进门。 镜中出现一个高大宽阔的身影,段明曦透过镜子与高湛的眼睛对视在一起。 一双眸子黑沉望不到底,一张令望京闺秀神魂颠倒的俊脸此时紧绷着。 段明曦忽而笑了。 高湛眉峰微皱,“你笑什么?” “笑我这十年是个笑话。” “段明曦……” “休书呢?给我瞧瞧。” 高湛捏着休书的手一紧,随后还是递了过去。 段明曦展开一看,“不敬公婆?没有子嗣?” 高湛的脸一时红一时紫,面上似是开了染坊般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段明曦将休书放在梳妆台上,随即又拿出一页纸压在上头,“高湛,别人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生,难道你不知道?” 高湛理亏不语。 段明曦没看他,轻轻地叹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有个人,我只想着夫妻做久了,总能将你的心捂热了,如今看来是我没这个福气。” “段明曦……” “休书我不接,我没犯错,我只答应和离。这是和离书,你看一眼,若是无异议就写上你的名字,从此后咱们一别两宽。” 高湛的眉峰微微一松,他本没打算休她,是怕她不肯和离,故而用休书吓唬她。 “不用看,你拟好了就按你说的办。” “你还是看一眼,分得清清楚楚,从此咱们就是路人。” 段明曦说完退了一步让开镜前的位置,侧头含笑看着高湛。 高湛抿唇,终归是他对不住她,她最后一个要求他答应她,上前一步,弯腰欲拿和离书。 高湛的后背毫不避讳地暴露给了段明曦,段明曦一直藏在袖中的右手猛地抬起,一道银光从镜中闪过。 高湛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气袭来,先是一愣,随即就要避开,可段明曦早有准备,她故意示弱,激起高湛仅存的一点愧疚之心,等的就是此刻。 岂容他逃脱! 一剑穿心而过,冰冷的刀锋刺穿高湛健壮的胸膛,他伸手握住剑,满眼惊愕地盯着段明曦,“你就这么恨我?” 段明曦冷冷地盯着他,“若是我嫁给你十年,不许你碰我,心里爱着别的男人,最后一脚踢开你改嫁给他,还给你扣上不孝不举不能生的罪名,你恨不恨我?” “段明曦……” “不要叫我的名字,每一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都让我恶心。你既有心爱之人又何必娶我? 娶了我却又不善待我,我却要承担世子夫人该有的责任与辛劳,觊觎我的嫁妆故意让我管家往里贴银子。 我为了高家呕心沥血,你们这一家子猪狗之辈却视为理所当然。 似你这般自私自利无情无义虚伪恶毒之辈,不杀你如何对得起我这十年!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想踩着我的名声与骨头跟你的心上人卿卿我我,做梦!” 高湛面色灰白中透着铁青强忍着剧痛,伸手就要把段明曦扯过来,他要与她同归于尽。 段明曦早有预料后退一步,她微微侧头看着高湛,“不只是你,还有你的好爹娘,你的好弟弟好妹妹,你们一家子谁都跑不了。 你们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还要毁我的名声,折断我的骨头,我就要你们都给我陪葬!” 高湛此刻终于感觉到惧怕,“你还要做什么,我的一条命赔你还不够?” “当然不够!你们一家子做过的事情,你心里真的不知道吗?” 高湛的脸色更白了,他知道。 段明曦轻笑一声,“我把他们都骗去了祠堂,我的心腹会将门反锁,泼上桐油,轰,一把火将这高国公府烧得干干净净,你说好不好?” “不要,你放了他们,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们的命!” 高湛还想要说什么,忽然听着外头大喊,“祠堂走水了,走水了,快去救火啊……” 漫天的火光从祠堂的方向烧起来,段明曦推开窗,侧头看着高湛笑得格外的温柔,“这一场火可真好看啊。” “段明曦,你杀了他们,你也跑不了。”高瞻目龇欲裂,恨不能将段明曦碎尸万段。 段明曦“啧”了一声,“你怎么还没死?” 说完伸出脚尖在刀柄上狠狠一踩,看着高湛重重摔倒在地,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嗤笑一声,“我早就说了,让你们给我陪葬。” 她就没打算活下去。 火势蔓延很快,高湛残留着一口气看着大火烧到了眼前,他看着段明曦换上了她出嫁前的衣裳,看着她对镜梳妆梳了小姑娘的发式…… 他睁着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临死前炽热的火光扑面而来。 段明曦在大火烧过来前,一口饮下了给自己准备的毒酒。 这世上再也没有她眷恋的人和事了,她不想活了。 她这一生颠沛流离历经磨难,幼年被人拐走,差点被卖入烟花之地,当稚妓驯养。 被定远伯府认回后,养父被他们暗害沉船落水而亡,养母大受打击重病归天,家财被人觊觎弟弟被族人害成傻子。 而她回了伯府就被安排嫁给高湛。 高湛有心上人她一个外来人不知道,段家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是拿着她与高家做了姻亲,谋取好处罢了。 如果再来一遍,她不要再认亲。 她要保护好养父母,保护好弟弟。 不要再嫁给高湛。 *** 段明曦眉毛紧蹙,睫毛剧烈地颤动,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毒药入腹的剧痛还未散去刻骨铭心。 她不是死了吗?可她怎么又睁眼了? “姑娘,姑娘,你终于醒了?”降香听到动静猛地掀起帘子扑进来,“可吓死奴婢了。茜草,快去端一盏水来,姑娘醒了。” 段明曦看着降香,又转头打量着室内的情形,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升起。 她这是真的又活了? 看这摆设是她认回定远伯府时住的屋子?心里不免浮起几分惋惜,若是回到认亲之前多好。 段明曦怔怔地还没回过神,茜草已经端了水进来,弯腰在榻前递到她唇边,“姑娘,喝点水润润嗓子。” 段明曦一盏水下肚,神思逐渐清明,她看着两个丫头问道:“夫人呢?”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叫这个女人一声娘,这辈子她要把伯府欠她的统统讨回来。 继续 第395章 休廖云菲,如愿以偿 萧晏安揣上休书,快马加鞭地往宫中赶去。 皇上刚准备离开御书房去见皇后,毕竟,长公主留下的这么大的烂摊子,还得皇后去处理。 还没有走出御书房,就被萧晏安堵住。 “皇上!”萧晏安跪在皇上面前,把手中的休书举过头顶。 眼中的笑意也不隐藏一下,让人一眼便能看清他的心思。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淮阳王与王妃把唯一的嫡子养成这样也是不容易。 如果,淮阳王不是先皇的儿子,真是平王的儿子,他或许会考虑留淮阳王一命。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你来干什么?”皇上明知故问。 “皇上,有一句话叫娶妻娶贤,可是,太后娘娘给臣赐的这个侧夫人实在是人品恶劣,实不堪为人妇!若是皇上不准臣休了她,对臣而,影响不过是臣的名誉而已,只怕也会让皇族蒙羞。臣恳请皇上准许臣将她休弃,从此后,臣与廖云菲再无瓜葛!” 皇上接过休书看了一眼,然后,单手把萧晏安扶了起来。 “这件事,的确是太后没有考虑周到,朕也没想到,国公府教养出来的姑娘,竟然会这么不堪,安儿,让你受委屈了。” “皇上,臣这点委屈算什么,皇上和太后娘娘看清廖云菲的真面目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了,她也不算是国公府教养出来的,她天生就是这种阴毒之人。” “你说得也对,国公府的姑娘,朕也是见过的,绝不是这个教养。尤其是那个叫卿卿的孩子,率真可爱。” 萧晏安一听皇上突然提起卿卿,心思一沉,皇上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卿卿,还是在这个时候。 “要是卿卿表妹听到皇上这么夸她,肯定乐开花了。皇上,臣的休书……” “准了!”皇上转身走到龙案前,把休书摊开。 朝四海立即捧来御印,放到桌案上。 “过来,你自己盖。” 萧晏安立即走上前,将御印按在血红色的印泥里,用力地压了一下,才拿起来,重重地盖在休书上。 拿起御印之后,休书上的红色印章,格外鲜红。 “多谢皇上!臣先告退了!”萧晏安拿着休书,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皇上看着萧晏安的背影,唇角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丝轻笑。 “摆驾去皇后宫里。” 皇后这段时间,深入简出。 皇上一声令下,让曹韵儿帮着协理六宫,这曹韵儿比当年的罗贵妃还张扬,随便一件小事,竟然差人将她的凤印借走了。 她是六宫之主,她可以不给,甚至,教训一下曹韵儿,以下犯上。 可是,她没有。 从皇上登基为帝,她就学会了隐忍。 “皇后,长公主一事,还得你亲自安排,朕才放心,这些年,长公主飞扬跋扈,都是你给她善后,辛苦你了。” “皇上,你能这么体恤臣妾,臣妾觉得一点也不辛苦,替皇上分忧是臣妾分内之事,皇上放心,臣妾会处理好这件事。只是,曹妃将臣妾的凤印借走,还未归还。” “她借凤印?”皇上的语气有些震惊。 “她怀着身孕,不方便来回走动,她又帮着臣妾协理六宫,来来回回请凤印,也的确是不方便。” “放肆!凤印乃皇后执掌!她就算需要来来回回请凤印,那也是她应该的!朕还未想到,她既然怀上了身孕,应该好好养胎才是,暂时就不用她协理六宫了,好好在宫里养胎,三个月内,不许踏入她自己的宫门半步!” “是,臣妾知道了,日后,若是再有此因事情,臣妾断然不会将凤印借出。”皇后淡淡回应。 皇上看了皇后一眼,过去握着她的手,“皇后,你是朕的妻,是任何女子都替代不了的,三皇子如今也不小了,你可有考虑过他的婚事?” “三皇子的婚事,也全凭皇上做主。”皇后虽然这么说,心中依然咯噔了一下。 皇上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已经做好打算了。 “你觉得,荣国公府如何?”皇上询问道。 “皇上是想将荣国公府的嫡女荣卿卿许给三皇子吗?” “嗯,朕正有此意。” “臣妾见过荣卿卿,也觉得这姑娘很有眼缘。”皇后笑着回应。 “那就这么说定了,朕也准备让三皇子入朝听政,如今,朝中新政正在推行,他去听听,也能学到很多东西。” “是。”皇后轻声回应。 送走了皇上,皇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她与荣国公府还有淮阳王府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说好听点,就是合作,说得不好听点,是互相利用。 皇上竟然将三皇子与荣国公府绑在一起。 她知道,皇上绝对没有打消除掉淮阳王的心思。 将来,皇上除掉淮阳王府的时候,荣国公府还跑得掉吗?她的皇儿,也会受到牵连,哪怕是被封了太子,生死也是捏在皇上的手里的! 皇后的心里,的确有些慌了。 皇上现在也不年轻了,后宫就那几个皇子,究竟是哪个皇子让皇上更中意?不仅四皇子是磨刀石,就连她的皇儿,堂堂的正宫嫡子,也要沦为磨刀石? 皇上为什么要如此狠心! 皇后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然的神情。 不管皇上究竟想传位给谁,只要三皇子先当上太子,那便占了先机。 皇上的皇位都是腥风血雨中抢来的。 她的儿子,也未必不可! 想到此,皇后的眼神更加坚定。 …… 皇上的旨意传到曹韵儿这里的时候,正在享受孕育龙嗣的喜悦的曹韵儿正在把玩着凤印。 “这枚凤印,迟早会名正顺的归本宫所有!” “娘娘,朝四海朝公公来了。” “一定是送皇上的赏赐给本宫的!”曹韵儿兴奋地起身。 “奴才拜见曹妃娘娘。”朝四海笑着行礼。 曹韵儿往朝四海的身后看了一眼,没有发现拿着赏赐的宫女太监,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 “朝公公,就你一个人来了?” “娘娘,奴才是来传皇上的旨意的,请曹妃娘娘将凤印归还皇后娘娘,日后,可千万不要再这么做了,凤印乃皇后娘娘执掌,曹妃娘娘不要逾越。” 曹韵儿的脸色有些挂不住。 她这是被一个太监教训了吗? “好大的口气,连你这个阉人也敢教训起本宫来了?” 第396章 初禾善后,再显胸襟 下午3点25分,提前5分钟,赵泽丰安排好省委警卫站岗于省委书记办公楼层,防止有人强行进入省委书记办公室,便带着楚东恒进孔超林办公室。 孔超林没有坐办公桌前,而是坐沙发上。 “书记下午好!” “坐吧,泽丰你也坐,一起聊聊”孔超林指对面沙发道。 赵泽丰走过去坐下,楚东恒肯定也要坐,毕竟孔超林坐沙发,比较矮,站着让省委大佬仰着头,难受的是脖子,肯定没礼貌。 不过坐之前楚东恒往孔超林怀里加好水,用纸杯为赵泽丰和自个也各倒了一杯,赵泽丰点了点头,不错,能进入秘书角色。 楚东恒坐了下来,他虽然没有和大领导这么近距离过,但他也知道官场中为表示尊重得坐半臀首腰,所以他就这么坐。不过,楚东恒难免不了有些紧张,这第一次和江东掌门人面对面,说是见首长也不为过,紧张很正常。 “不要这么紧张,就随便聊聊!”孔超林喝了口水,“听秘书长说你家里情况有点特殊……!”孔超林以家常式开场,下面肯定是以浅编纵深了。 “回书记,确实有点与众不同”楚东恒尴尬的说“我全族就我和我娘俩人,不知道爸是谁,外家是谁,前不知婆后不见爷,要不是有个妈,我真以为我如《西游记》里的孙大圣一样,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楚东恒继续尴尬的说,“进入秘一处有关部门人我肯定调查过,我其实真想有关部门能调查出来,因为我也想知道啊!当然,我妈肯定清楚,但我不能问、也不敢问,会挨揍的楚东恒尴笑。 “没想到你还是个猴崽子啊……”孔超林哈笑,“你很不错,懂孝道、感恩!知道自己想办法改变自己,你很优秀!”从此后,私底下一般都叫猴崽子。赵泽丰没有插过话。 孔超林扬了扬手中的讲话稿,正是楚东恒写的那个大会讲话稿。“说说看,随便谈谈”。 这就难度了,没有问具体的,怎么说?这就有点难为宝宝啊!楚东恒心里没底,说些什么呢,从何说起?不说肯定过不了关,说了怎么把握个度?只能按自己的理解。 “书记,我只能献羞了”楚东恒后背冷汗首流。 “我研究了资料的文件、报告、讲话稿中央的、各省份、各市县,历届的报告,内容也好,讲话稿内容也罢,大多追求是语的华丽、文字的创新,以文字的创新来转换旧概念;也就是说除了文字不一样;意!和过去一年的意思差不多。中央红头文件字面的意思谁都懂,也能领悟党的精神,但党性精髓延伸深度就差这么点……”。 开始的时候紧张,慢放开了,变成侃侃而谈,孔超林没有说话,倒是赵泽丰首冒冷汗,这小免崽子啥都敢说。大佬不说话,他也不敢打断啊。 “党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也是党的伟大性体现。如何体现党执政为人民服务,就是把控大局,带领全国人民走上幸福之路,人民幸福了,国家就会变强大!何为幸福,说白了,就是让老百姓手里有足够衣食住行的物质,简单说就是足够钱!”。 "钱从何而来,国之人口十几个亿,没有个多种行业是没法解决的其就业的,因每一个人的需求不同;国内外我都参与调研过,咱们国家老百姓生活国外发达国家差得太多。 单说工农业使用的大小型机器,咱们国内就少得可怜,只是一些地方有,没有普及; 因此,想获得这些东西只有三个途径,购买、制造、引进合资;如果购买,那钱呢?购买的话需要一笔宠大的外汇资金不说,买回来的机器适不适用,机器性能检测,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如果制造,怎么造?技术和生产线,从何而来!说首接上就不现实!;” “前两种走不过,想建设制造工厂就得资本介入,就是有钱的人或者企业,有钱的把钱带过来,没钱但有技术就带技术过来; 说白了,有钱的,用钱生钱;没钱,有技术的用技术生钱;有钱又有技术的更好了,首接投,建设了工厂就得用生产工人,就得给工人发工资。 商家挣了钱,老百姓通过工厂给的工资,也挣到钱,咱们政府也可以纳其税收,创造税收,税收积累到一定程度,可以让这些税收进行投入民生工程,改善老百姓居住环境 “国内外的的商人,把他们的资金和技术引进来为我之所用,用专业性的文字表达,就是招商引资。这才是党精神纵深延伸 “党目前的任务是解放思想,促进生产力。而招商引资一系列动才是解放束缚生产力的重要举措,这才符合党的解放思想,促进生产力精神体现。个人认为这是这次大会的党精神指令”。 “个人之见,难入大雅!好像有点过了”楚东恒停下来,喝了口水化解尴尬。他刚才说说着觉得有点说大了,在大佬面前不应“知无无”。看了一下孔书记的面色没有不善,才稍放下心来。 他是放下心了,可赵泽丰可心惊肉跳!老天,这小兔崽子胆子挺肥的,把高度拎得这么高。可孔超林不一样,他可是极激动的,这猴崽子给他太多惊喜了。 “对党阶段性领悟很深,也很有针对性,很了不起嘛,不愧是做过学问的人孔超林赞叹,“你的学问做得这么好,往这条路走下去,成就不会太低! “毕业那会,我的硕导也劝我跟他去京城,继续深造、读博;他可以推荐我留校当导师或者也可以成为经济方面的学者楚东恒实话实说。 又继续说“不过,我没有水浒里宋江的善奸,也没有武松打虎本领,自知之明;重要的是我妈不让,说去也行,等你当上国家首长就可以去,呵呵……倒不如让我先研究怎么上火星先可能还有点希望!”。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在年轻一代也是少有的精英了孔超林对楚东恒的评价,不可谓不高。“华国有你楚东恒这样的青年,何愁不强!秘书长你认为呢!。 第397章 突闻赐婚,震惊不已 “不好了、不好了!二姑爷跟三小姐私奔了!” “三姑爷带着迎亲的花轿即刻就到,府里都闹翻天了。” “老夫人请二小姐即刻去前厅——” 前厅一连来了三个人传话,从年轻婢女到中年女管事再到老夫人身边的陪房李嬷嬷,声音一道比一道着急,个个都火烧眉毛,天要塌了似的。 沈若锦身着一袭绯红的嫁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描眉,不紧不慢道:“慌什么?” 她生了一双摄人心魄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挑,英气又不失妩媚,衬得本就绮丽的容貌越发明艳,描完眉极随意地一眼扫过来,急哄哄来传话的婢女嬷嬷们就全都被震慑住一般,静了下来。 整个临阳侯府都乱成了一锅粥,只有二小姐这个院的婢女井然有序地继续该做的事,一切如常。 身侧的婢女侍剑听准姑爷跟人私奔了刚要跳起来骂人,一听自家小姐如此淡定从容,硬生生压住了火气,改口道:“不就是做姐夫的带着小姨子私奔了吗?又不是天塌了!” 李嬷嬷急道:“我的二小姐啊,您又不是不知道三姑爷、那位镇北王府的小王爷是帝京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今日他亲自带人来迎亲,若是知道三小姐跟二姑爷……不在府里,还不得拆了咱们临阳侯府?这跟天塌了有什么分别?” 沈若锦虽是侯府嫡女,但随母亲姓沈。 侯府二女同一天出嫁,二房嫡出的二小姐沈若锦嫁的是今年连中两元的解元裴璟,长房庶出的三小姐慕云薇嫁的是帝京头号混世魔王——秦小王爷秦琅。 两位新姑爷要论身份,那自然是秦小王爷秦琅出身贵胄,乃是一等一的高门。 而裴璟,一介寒门子弟,胜在才华横溢,在去年乡试和今年会试连中两元,一举成为炙手可热的头号状元人选之后,拿着沈若锦亡母的遗物上侯府提亲,即便是长辈做主定下的亲事,也属实算是高攀。 沈若锦遵循母亲遗愿,应下了这门婚事。 恰逢镇北王府的小王爷也上门提亲,这等高门贵婿自己送上门来临阳侯自是一口应下,好巧不巧的,大婚的日子定在了同一天,说是能喜上加喜,哪知道喜事办成了祸事。 现在整个侯府的人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李嬷嬷实在等不了,出声催促道:“二小姐,老夫人和大人都在前厅等着您……” “走吧。”沈若锦把螺子黛放回妆盒里,抬手让左右婢女扶着起身缓步往外走去,带着嫁衣华丽的拖尾拂过红地毯,穿廊而过。 李嬷嬷赶紧带人跟了上去。 …… 半盏茶后,前厅。 慕老夫人左等右等直等的肝火旺盛,频频拿帕子擦汗,一见沈若锦进门来就摆起了长辈的架子,不悦道:“你怎么才来?” “我若来的太快,老夫人还没编好说辞,那多不好?” 沈若锦朝几位在座的长辈福了福身,就极其自然地在一旁落座。 礼数是有的,自小奉行的“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亏待自己”她也没忘。 慕老夫人梗了一下,“你这是什么话?还有,我让你坐下了吗?” 侯府小辈里有四位姑娘,她最疼慕云薇,最不喜欢沈若锦。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沈若锦生母早逝,算命的说沈若锦命硬生来克长辈,说慕云薇是福星能旺家族,加上连番几件事都能对上,老夫人就对此深信不疑,连以前最在意的嫡庶之分都不顾了。 昨天夜里慕云薇忽然闹着不嫁秦小王爷,要嫁裴璟,慕老夫人以为乖孙女被鬼上身发癔症,立马就让人去请大师来驱邪。 驱邪没驱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慕云薇吐露惊人之语,她说她重生了,别看裴璟现在只是个穷书生,其实他是流落在外的皇子,日后会继承皇位,君临天下…… 而秦琅,别看眼下镇北王府权势滔天,风头无两,不久之后就王府倾覆,全家流放,没了小王爷的身份,他注定个短命鬼。 慕云薇还说‘沈若锦没有皇后命,嫁给裴璟只会害死侯府,我就不一样了,我跟裴璟是天生一对,我若嫁他为妻,日后母仪天下,侯府必定能成为第一世家!” 慕老夫人对这事将信将疑,但慕云薇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跟满眼只有沈若锦的裴璟私奔了。 现在烂摊子摆在这里,只能先遮掩过去再说。 沈若锦看慕老夫人这样,心下就猜出了七八分,那两人私奔,慕老夫人怕是早就知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且静下心来,看看她们究竟要闹一出。 慕老夫人对上沈若锦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很快又掩饰下去,“罢了,眼下有桩更要紧的事。” 做祖母的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样子”的样子继续道:“云薇和裴璟忽然病倒了,病的下不来床,也拜不了堂,可几十桌婚宴都摆上了,宾客们都已经齐聚至府门口,想把婚期推后是不可能了,事到如今只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沈若锦接过婢女递来的茶盏,轻掀茶盖撇开浮叶,“既然不是办法,老夫人还是免开尊口。” “你……”慕老夫人被她一句话噎住。 “若锦,怎么跟你祖母说话的?沈家就是这样教你?” 慕高远皱眉,打断了女儿和母亲的交锋。 沈若锦七岁那年,母亲病逝,祖母越发不喜她,外祖父一家就把她接了回去。 沈大将军亲自教养的姑娘,一家子武将把她教得不成样子,到了待嫁之年才送回来,回帝京学了一年规矩,行举止看着是大家风范,规矩有礼了,但骨子的桀骜,还是跟整个临阳侯府格格不入。 沈若锦抬眸道:“沈家教我自家人要以命相护,不可利用算计。 沈家教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沈家还教我,这世上什么都能吃,只有亏不能吃。” 慕高远顿时被怼得哑口无。 慕老夫人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沈家沈家!你既姓沈,心里也只有沈家,那你还回来做什么?哦,是老身年纪大差点忘了,三年前,北阳关一战,沈家人都死绝了……” 沈若锦心底那根弦猛然断裂,随手把茶盏搁在身侧的案几上,那案几瞬间就被内力震碎,变得四分五裂。 茶碗落在地上,“咣当”一声摔得稀碎,瓷片四散,滚滚热茶溅了一地。 慕老夫人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整个正厅瞬间鸦雀无声。 三年前落月关一战,当今皇帝御驾亲征,却惨败而归,她四个舅舅、九个哥哥为守国土,护君王全都死在了那片战场上,在边关长大的沈若锦也在那之后被送回帝京,不得踏足战场。 沈家满门忠烈,如今只剩她的外祖父,近七十的沈老将军还守在那条边境线上。 谁都知道“沈家都死绝了”这句话是沈若锦的逆鳞。 慕高远也心知肚明,他甚至不敢提案几被沈若锦拍碎了这事,立马岔开话题道:“够了,大喜的日子母亲说这些做什么?还有你若锦,你的舅父和表兄们都在天上看着你呢,你得好好出嫁,他们才能放心得下。” 话声未落,门房来报:“大人!镇北王府的迎亲队伍到门口了!” 慕高远心下一惊,立马吩咐道:“把门关紧,多带些人在门后抵住,能拖多久是多久!” “拖不住,根本拖不住啊大人!”门房嗓音发颤道:“秦小王爷他、他已经把大门轰开了!” 继续 第398章 所求之爱,是一样吗 月色西沉,许茵茵陡然觉得一座山压在了自己身上。 肺腑之间一片疼痛,她如同是干涸的鱼儿,张嘴吸了口气,随即猛地瞪大了眼睛。 撞入眼帘的,是一张面目狰狞,五官粗犷的大脸。 是丁成勇! 许茵茵惊骇不已,这一幕十分熟悉。 可是怎么会?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李秀娘的声音尖锐的响起来:“玩儿归玩儿,你可别把人给我弄死了!” 是她的养母李秀娘! 许茵茵目眦欲裂,浑身都颤抖起来。 她重生了,回到了十三年前! 她刚知道自己是京城永平侯府的大小姐的时候。 永平侯府来查过了之后,说是会派人来接她。 但是,当天晚上她就出事了! 李秀娘把她关了柴房,找了丁成勇来,她拼命反抗才没被侮辱,第二天却还是被李秀娘找了人来捉奸。 柴门打开的时候,她浑身上下都是淤青和青紫,没有一块好肉。 更有丁成勇在。 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永宁侯府的人过来接她,丁成勇还故意在门口放鞭炮。 说是他也成了永平侯府的女婿了,要庆祝庆祝。 把永平侯府来的人闹的灰头土脸。 虽然还是把她接了回去,却都对她极为厌恶。 她的爹娘都觉得她果然是乡下庄子上养大的,水性杨花,没有廉耻。 她的兄弟姐妹也都不承认她是侯府的人。 就这样了李秀娘还不放过她!还故意撺掇丁成勇去侯府闹!以至于侯府直接把她扫地出门。 李秀娘的女儿,占据了她身份的戚锦,却高高在上的站在她眼前,亲自看着人打断了她的腿,在大街上苟延残喘! 这一切,都是从今天晚上丁成勇爬上她的床开始的。 这个畜生! 丁成勇已经猴急的开始扒她的衣服了。 “茵茵,你是还不知道破瓜的滋味儿,哥哥教教你,什么叫做欲仙欲死。” 顾不及细想,她下意识屈起腿,朝上猛地一顶,膝盖正正好撞在丁成勇的命根子上。 丁成勇满脸横肉痛的剧烈发抖,倒在地上翻滚嚎叫。 趁着这个功夫,许茵茵起身整理自己几乎已经退至腰间的外衣。 再回过头看着还在地上打滚的丁成勇,她眼里杀气腾腾。 丁成勇痛的捂住自己的要害在地上打滚,咒骂喷涌而出:“你这个小贱人,我要杀了你!” 说着就朝着许茵茵扑了过去。 肥头大耳的模样让许茵茵作呕,她偏过了头似乎想要闪躲,左手却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手里刚才拔下来的木簪,心中杀气翻涌。 等到丁成勇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的左手猛地朝前刺出,手里的木簪一下捅进了丁成勇的眼睛。 丁成勇发出一声不似人的嚎叫。 许茵茵脚下一动,把跟一头肥猪一样的他绊倒在地。 而后迅速从边上扯了一把破烂的凳子,用尽全力的朝着丁成勇的头给砸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许茵茵用尽全力,丝毫没有手软。 她很快将丁成勇的头都给砸烂了,丁成勇一开始还能叫的出声,等到后来,已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屋里没有点灯,借着惨白的月光,许茵茵看到丁成勇破烂的脑袋。 她轻轻的扯了扯嘴角,慢条斯理的擦干净了自己的手, 屋子里还是熟悉的摆设,除了一张破架子床,还有墙边摆着的几张破竹椅子,什么都没有。 她快步走到床边,爬上去在角落里掏摸两下,拿出一个布包来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松了口气。 而后她想了想,再次折回去床边,拿了一件衣裳,塞在了丁成勇怀里。 她自己则顺着窗户轻巧的跳了出去。 从小跟着李秀娘在庄子里砍柴摸鱼,她的动作敏捷像猫儿。 才下了地,她就看见正屋还亮着灯火。 那是李秀娘和许屠户的房间。 沉默片刻,她顺着墙根摸到他们窗户底下,听见里头传来说话声。 许屠户搂着李秀娘,一叠声的喊着心肝,“秀娘当真是聪明绝顶,当年狠得下心换孩子,现在又狠得下心让她被姓丁的给糟蹋,如此一来,咱们女儿在侯府再不用提心吊胆了!” 李秀娘在屋里气急败坏的让许屠户闭嘴。 “你嘴上没把门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咱们闺女争气,不能被你给拖累了!” 窗外,许茵茵目眦欲裂,眼眶通红。 果然说什么是不小心换错了都是假的! 调换身份给戚锦铺路,又在暴露后毁她清白。 因为这毒计,上一世,侯府一辈子都没有公开过她,戚锦仍旧是侯府大小姐。 后来还进了宫,成了太子妃。 许屠户和李秀娘后来也‘巧合’的救了太子妃,还被封了个伯爵,成了人上人! 一家子都踩着她的血肉向上爬! 好一个慈母心肠! 只可惜她重生了,李秀娘的谋算再成不了了! 许茵茵面色紫涨,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她要让许屠户和李秀娘付出代价! 许屠户嘟囔着说知道了,又皱眉听了一下隔壁的动静:“好像没什么动静了。” 李秀娘也接过话头:“应当是折腾累了,我出去找人来,你看着些。” 他们得抓个现场,把事情闹大,明天一早永平侯府来人,才能给他们一个‘惊喜’。 她躲在墙脚,看着李秀娘出去了,再看看屋子里的许屠户,忽然张嘴尖叫了一声,然后跑回了自己房里。 房间里,丁成勇的尸体还在地上。 可她半点没有觉得害怕,经历过那么多事,她很明白,这个世界上可怕的不是鬼,是人心。 也就是她刚回屋不久,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响了,许屠户在外头试探着喊:“茵茵?” 许茵茵在黑夜里讥讽的扯了扯嘴角,她就知道许屠户会来的。 这些年,许屠户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时常还动手动脚,甚至偷看她洗澡。 她曾经跟李秀娘说过,李秀娘却骂她是非精,挑拨离间。 “爹。”许茵茵轻轻叫了一声。 “哎!”许屠户贼眉鼠眼,心思瞬间活络了。 本来也不是亲生的,反正都被丁成勇玩儿了,他再占点便宜又怎么了? 这么想着,他喉头滚动,闪身进了门,借着隐约的月光,朝着床边摸过去。 谁知道没走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 他哎哟一声,摸索着准备站起来,却摸到了一手的黏腻液体。 是……血?! 借着月光,许屠户看到地上躺着的丁成勇。 应该是丁成勇,身形和衣裳都对得上,可.....可头却几乎被砸的陷到了地里,已经血肉模糊了! “啊!”他肝胆俱裂的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想爬起来逃走。 可一转身才发现,月光下,许茵茵朝着他勾唇冷笑:“爹,你既然应了,便让我送你上路吧。” 不等许屠户哆哆嗦嗦的后退,许茵茵身形飞快的往前一扑,手里的木簪准确无误的送进了许屠户的脖子。 许屠户死命的去捂自己的脖子,却发现根本是徒劳无功,血如同水一般拼命涌出来。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神惊恐的看着许茵茵。 他不明白,向来乖巧温顺小白兔一样的女儿,怎么变成了地狱里的厉鬼。 许茵茵也没跟他继续废话的时间,她拖着许屠户的腿,将他拖到丁成勇的尸体旁边,翻过来背对着躺好。 他脖子上的木簪还在,可许屠户已经逐渐没了生息。 许茵茵顾不得休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李秀娘很快就会带人过来,她要在李秀娘来之前,把这两个人的死都给来个盖棺定论。 她打开门径直朝着庄头家跑去。 继续hh 第398章 所求之爱,是一样吗 卿卿,这下你可误会你母亲了,刚刚你没来的时候,你母亲可说要把廖云菲送到庵堂里去出家当姑子去。”二夫人连忙接话,缓和了一些气氛。 “真的吗?二婶,我母亲真能说出这样的话。”荣卿卿还有些不太相信。 大夫人听到女儿质疑的声音,心里一阵刺痛。 “当然,我们全部都听到的,二婶还能骗你不成?”二夫人肯定的点点头。 荣卿卿松了一口气,朝自己的母亲走了过去,“母亲,对不起,刚刚是我误会你了。” 大夫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女儿竟然这么乖巧的向自己道歉,感激的看向二夫人。 二夫人朝她使了个眼色。 大夫人牵起荣卿卿的手,“也是母亲不好,才让你有这样的担忧。母亲早已经看清廖云菲的真面目,她不值得母亲再有半分可怜。” “母亲能这样想就最好了。”荣卿卿反握着母亲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瞧瞧,咱们的卿卿长大了,多贴心。”二夫人打趣道。 “二婶,你取笑我。”荣卿卿红着脸撒娇。 “好,不打趣你了,我们聊点别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聊着一些家常话,屋里不时传出笑声,气氛十分融洽。 萧晏安也被请了过来,一起用了个膳。 用完膳后,老夫人和老国公先让其他人离去,将纪初禾和萧晏安留了下来。 “禾儿,外祖父留下你,是想和你聊一聊卿卿和三皇子的事,你觉得,这件事情有没有缓和的余地。”老夫人轻声询问。 “回外祖母,如果,这件事是皇后的意思还有转圜的余地,是皇上的意思的话,得看我们自己怎么抉择了。” 老夫人立即将目光转身荣国公。 荣国公听完,叹了一口气。 禾儿说得没错。 一针见血。 当年和现在,局势不一样了。 他们现在骑虎难下,拒绝赐婚一定会惹怒皇上,到手的权力也要拱手让人。之前的计划全部功亏一篑,还是逃不过任人鱼肉的下场,卿卿就算嫁给了心爱之人,又能安稳多少年?将来受到家族的牵连,她会有好下场吗? 如果,继续之前的计划,手握重权,不任人鱼肉,那卿卿与三皇子的婚事就必须要定下来。 “外祖父,我今天一直在想这件事。皇上要为卿卿与三皇子指婚,有两层意思。”纪初禾的声音再次响起。 “哪两层意思?”荣国公立即追问。 “第一层,皇上将来要对淮阳王府荣国公府动手,皇后和三皇子这个嫡子也是被皇上放弃的棋子,早早地把我们捆在一起,将来动起手来也方便多了。” “这第二层,就是皇上有意想立三皇子为太子将来继承大统,皇上也不想除掉淮阳王府,不过,这一点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不是很小,依我来看这种事情绝无可能。”荣国公回应道。 “那卿卿就只能嫁给三皇子吗?”老夫人看了看老国公和纪初禾。 老国公叹了一口气,“夫人,卿卿的工作,你和老二媳妇一起去做。” “真的要牺牲卿卿的幸福吗?”老夫人心里全是不忍。 “我荣家何时会牺牲女儿的幸福来求权力富贵!夫人,局势不同了,我们不能前功尽弃,一旦成为鱼肉,满门都没有好下场!卿卿嫁与三皇子,是正妃,身份尊贵。三皇子也定不敢负了卿卿!荣家只会成为出嫁女儿的最强后盾,绝不让出嫁的女儿无依无靠!” 纪初禾心中一热。 为了她,国公府尚能做到同仇敌忾,更别提是卿卿这捧在手心里宠大的亲骨血了。 “外祖父,如果,卿卿真的成了三皇子妃,那么,三皇子只能成为大夏的储君,即使皇上的本意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我们也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卿卿的地位与尊荣,我们来守护。”纪初禾缓缓开口。 荣国公郑重地点点头。 …… 纪初禾和萧晏安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车内一阵寂静。 “夫人,你还在想卿卿与三皇子的婚事吗?” “嗯。”纪初禾点点头。 她纠结的是,今世改变的事情还会对大家的未来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原本,卿卿和她们的计划一点牵扯都没有,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嫁的人肯定是家人精挑细选的夫婿,虽然不可能事事顺心如意,也会是幸福的。 嫁给三皇子后,一切都是未知。 谁也无法预料,这些变化究竟会给卿卿的人生带去什么样的结果。 纪初禾的心里真的很不舒服。 她原本想着,只要淮阳王府躲过那一劫,不被皇上满门抄斩,就可以过平平稳稳的日子了。 事情真的能像她预料的那么好吗? “幸好,卿卿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萧晏安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有一经历了沧海桑田的感悟,继续说道:“不管是嫁还是娶,不是自己心爱的那个人,便会心生排斥,这是人之常情。爱情最美的诠释可能就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吧。” 纪初禾看向萧晏安,眉头收紧。 听他这口气,好像这种事情他多有经验似的。 萧晏安一转头,对上纪初禾的目光,突然感觉有些尴尬。 他感觉他刚刚说的话在纪初禾的身上没法应验。 当初,她可是被抬错嫁进了淮阳王府,她直接表明只要世子夫人之位,不求他一点宠爱。 这种事情换作是纪初禾。也肯定会和当初一样,淡淡地表示,她只要三皇子妃的身份,不求三皇子的宠爱。 “世子,其实,我一直不太懂一件事,想向你请教一下。”纪初禾的语气非常诚恳。 “夫人请讲。”萧晏安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等着纪初禾开口。 “身为男子,你觉得,一个男子一生得到多少个女子的心才够?”纪初禾认真地询问。 萧晏安噎了一下,“夫人,愿得一人心不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就是这个意思啊,得到一个后,继续下一个,一个接一个。” 萧晏安一时语塞。 “世子,你说,这世间,男子与女子所求的爱,是同一种爱吗?”纪初禾又问了一句,眼中也有些迷茫。 萧晏安更加回答不上来了。 这还是纪初禾第一次和他聊男女之间感情的问题。 可是,她的想法却是那么的清奇。 hh 第399章 她要的爱,无人能给 月色西沉,许茵茵陡然觉得一座山压在了自己身上。 肺腑之间一片疼痛,她如同是干涸的鱼儿,张嘴吸了口气,随即猛地瞪大了眼睛。 撞入眼帘的,是一张面目狰狞,五官粗犷的大脸。 是丁成勇! 许茵茵惊骇不已,这一幕十分熟悉。 可是怎么会?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李秀娘的声音尖锐的响起来:“玩儿归玩儿,你可别把人给我弄死了!” 是她的养母李秀娘! 许茵茵目眦欲裂,浑身都颤抖起来。 她重生了,回到了十三年前! 她刚知道自己是京城永平侯府的大小姐的时候。 永平侯府来查过了之后,说是会派人来接她。 但是,当天晚上她就出事了! 李秀娘把她关了柴房,找了丁成勇来,她拼命反抗才没被侮辱,第二天却还是被李秀娘找了人来捉奸。 柴门打开的时候,她浑身上下都是淤青和青紫,没有一块好肉。 更有丁成勇在。 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永宁侯府的人过来接她,丁成勇还故意在门口放鞭炮。 说是他也成了永平侯府的女婿了,要庆祝庆祝。 把永平侯府来的人闹的灰头土脸。 虽然还是把她接了回去,却都对她极为厌恶。 她的爹娘都觉得她果然是乡下庄子上养大的,水性杨花,没有廉耻。 她的兄弟姐妹也都不承认她是侯府的人。 就这样了李秀娘还不放过她!还故意撺掇丁成勇去侯府闹!以至于侯府直接把她扫地出门。 李秀娘的女儿,占据了她身份的戚锦,却高高在上的站在她眼前,亲自看着人打断了她的腿,在大街上苟延残喘! 这一切,都是从今天晚上丁成勇爬上她的床开始的。 这个畜生! 丁成勇已经猴急的开始扒她的衣服了。 “茵茵,你是还不知道破瓜的滋味儿,哥哥教教你,什么叫做欲仙欲死。” 顾不及细想,她下意识屈起腿,朝上猛地一顶,膝盖正正好撞在丁成勇的命根子上。 丁成勇满脸横肉痛的剧烈发抖,倒在地上翻滚嚎叫。 趁着这个功夫,许茵茵起身整理自己几乎已经退至腰间的外衣。 再回过头看着还在地上打滚的丁成勇,她眼里杀气腾腾。 丁成勇痛的捂住自己的要害在地上打滚,咒骂喷涌而出:“你这个小贱人,我要杀了你!” 说着就朝着许茵茵扑了过去。 肥头大耳的模样让许茵茵作呕,她偏过了头似乎想要闪躲,左手却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手里刚才拔下来的木簪,心中杀气翻涌。 等到丁成勇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的左手猛地朝前刺出,手里的木簪一下捅进了丁成勇的眼睛。 丁成勇发出一声不似人的嚎叫。 许茵茵脚下一动,把跟一头肥猪一样的他绊倒在地。 而后迅速从边上扯了一把破烂的凳子,用尽全力的朝着丁成勇的头给砸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许茵茵用尽全力,丝毫没有手软。 她很快将丁成勇的头都给砸烂了,丁成勇一开始还能叫的出声,等到后来,已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屋里没有点灯,借着惨白的月光,许茵茵看到丁成勇破烂的脑袋。 她轻轻的扯了扯嘴角,慢条斯理的擦干净了自己的手, 屋子里还是熟悉的摆设,除了一张破架子床,还有墙边摆着的几张破竹椅子,什么都没有。 她快步走到床边,爬上去在角落里掏摸两下,拿出一个布包来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松了口气。 而后她想了想,再次折回去床边,拿了一件衣裳,塞在了丁成勇怀里。 她自己则顺着窗户轻巧的跳了出去。 从小跟着李秀娘在庄子里砍柴摸鱼,她的动作敏捷像猫儿。 才下了地,她就看见正屋还亮着灯火。 那是李秀娘和许屠户的房间。 沉默片刻,她顺着墙根摸到他们窗户底下,听见里头传来说话声。 许屠户搂着李秀娘,一叠声的喊着心肝,“秀娘当真是聪明绝顶,当年狠得下心换孩子,现在又狠得下心让她被姓丁的给糟蹋,如此一来,咱们女儿在侯府再不用提心吊胆了!” 李秀娘在屋里气急败坏的让许屠户闭嘴。 “你嘴上没把门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咱们闺女争气,不能被你给拖累了!” 窗外,许茵茵目眦欲裂,眼眶通红。 果然说什么是不小心换错了都是假的! 调换身份给戚锦铺路,又在暴露后毁她清白。 因为这毒计,上一世,侯府一辈子都没有公开过她,戚锦仍旧是侯府大小姐。 后来还进了宫,成了太子妃。 许屠户和李秀娘后来也‘巧合’的救了太子妃,还被封了个伯爵,成了人上人! 一家子都踩着她的血肉向上爬! 好一个慈母心肠! 只可惜她重生了,李秀娘的谋算再成不了了! 许茵茵面色紫涨,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她要让许屠户和李秀娘付出代价! 许屠户嘟囔着说知道了,又皱眉听了一下隔壁的动静:“好像没什么动静了。” 李秀娘也接过话头:“应当是折腾累了,我出去找人来,你看着些。” 他们得抓个现场,把事情闹大,明天一早永平侯府来人,才能给他们一个‘惊喜’。 她躲在墙脚,看着李秀娘出去了,再看看屋子里的许屠户,忽然张嘴尖叫了一声,然后跑回了自己房里。 房间里,丁成勇的尸体还在地上。 可她半点没有觉得害怕,经历过那么多事,她很明白,这个世界上可怕的不是鬼,是人心。 也就是她刚回屋不久,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响了,许屠户在外头试探着喊:“茵茵?” 许茵茵在黑夜里讥讽的扯了扯嘴角,她就知道许屠户会来的。 这些年,许屠户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时常还动手动脚,甚至偷看她洗澡。 她曾经跟李秀娘说过,李秀娘却骂她是非精,挑拨离间。 “爹。”许茵茵轻轻叫了一声。 “哎!”许屠户贼眉鼠眼,心思瞬间活络了。 本来也不是亲生的,反正都被丁成勇玩儿了,他再占点便宜又怎么了? 这么想着,他喉头滚动,闪身进了门,借着隐约的月光,朝着床边摸过去。 谁知道没走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 他哎哟一声,摸索着准备站起来,却摸到了一手的黏腻液体。 是……血?! 借着月光,许屠户看到地上躺着的丁成勇。 应该是丁成勇,身形和衣裳都对得上,可.....可头却几乎被砸的陷到了地里,已经血肉模糊了! “啊!”他肝胆俱裂的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想爬起来逃走。 可一转身才发现,月光下,许茵茵朝着他勾唇冷笑:“爹,你既然应了,便让我送你上路吧。” 不等许屠户哆哆嗦嗦的后退,许茵茵身形飞快的往前一扑,手里的木簪准确无误的送进了许屠户的脖子。 许屠户死命的去捂自己的脖子,却发现根本是徒劳无功,血如同水一般拼命涌出来。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神惊恐的看着许茵茵。 他不明白,向来乖巧温顺小白兔一样的女儿,怎么变成了地狱里的厉鬼。 许茵茵也没跟他继续废话的时间,她拖着许屠户的腿,将他拖到丁成勇的尸体旁边,翻过来背对着躺好。 他脖子上的木簪还在,可许屠户已经逐渐没了生息。 许茵茵顾不得休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李秀娘很快就会带人过来,她要在李秀娘来之前,把这两个人的死都给来个盖棺定论。 她打开门径直朝着庄头家跑去。 css="reader-footer" data-v-e0864cb2 data-v-36fdb3c2> href="shuku1830569" target="" css="qm-btn default rge radius" data-v-41e2fa47 data-v-36fdb3c2>继续 hh 第400章 过街老鼠,无人同情 纪初禾同样将清点的账册做成了三份,给太后和皇后各送去一份。 总数目对清楚之后,皇后这边,还得再给纪初禾一千三百两。 第二天一早,皇后就让人将这一千三百两送到了纪初禾的手中。 账目搞清楚之后,纪初禾便让靳大人通知需要赔偿的百姓赶往府衙,协商赔偿的事宜。 众人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他们这些百姓竟然能将长公主斗倒,而且还能获得长公主的赔偿。 “我们真能拿到赔偿啊?”有人小声开口。 “既然都叫我们来了,肯定是可以的吧。” “这件事,还得多亏了世子和世子夫人,要不然,凭我们这些老百姓,哪有可能斗得倒长公主。” “是啊,是啊,听说,这一次的赔偿要不是世子夫人挺身而出,我们也不一定拿得到。” “世子夫人为了能让我们拿到赔偿,还把长公主铺子里的那些烂货都接手了。” “世子夫人真是宅心仁厚啊。” “快看,世子夫人来了!”有人提醒了一句,大家的目光全都朝纪初禾的方向望去。 纪初禾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这些人,缓缓开口,“今日叫大家来是要将这个案子彻底做个了结,大家可能也听说了,萧蓁蓁自己是拿不出钱来赔偿大家的,所以,赔偿一事今天也和大家详细说一说。” “这两天,我接手上萧蓁蓁府上,医馆,铺子能售卖的所有货物,将这些东西,明码标价进行售卖,所得的钱,拿来给大家赔偿。” 众人一听,马上小声议论起来。 “照世子夫人这么说,我们还要等她把这些东西都卖掉,换了钱,才能赔偿给我们啊。” “唉,我就想着,没有直接拿钱那么好的事。” “这样也总比没有好啊,知足吧。” “大家先安静一下,好好听世子夫人把话说完。”靳大人出声打断众人的议论。 场面立即安静下来。 “我这里将有关于赔偿的方法和大家详细说一说,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来选择适合自己的赔偿的方法。一是,大家可以选择以货来抵钱,可以去我的铺子,医馆,拿同样价格的货物,二是选择要钱,我会在十日之内将补偿的钱全部给大家算清。” 纪初禾的话音刚落,众人又开始激烈地议论起来。 纪初禾静静地等着大家议论,也算是给他们一点时间选择。 最后,分成了两拨人。 还是要钱的多一些,要货的仅占了四成。 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纪初禾的预料,她就算是先贴一些钱出来,也在她能力承受的范围之内。 到此,这件事,总算是结束了。 廖云菲也被放了出来。 走出牢狱的时候,正是艳阳高照的正中午。 廖云菲一身酸臭,头发凌乱,和乞丐差不多。 “小姐!”怜儿唤了一声。 廖云菲缓缓转过身,朝怜儿的方向望去。 怜儿的身上,背着两个包袱。 一个是她自己的,一个是廖云菲的。 “纪初禾把你赶出来了?”廖云菲问。 “是的。不过世子夫人和奴婢说,你很快就能放出来,奴婢便在这里守着你。” “她终于如愿以偿地把我赶出世子府了。”廖云菲的眼底闪过一丝冷笑。 以为这样,她就会认输吗? 不! 她绝不会认输。 她也不相信命! 凭什么别人有的,她没有! “小姐,咱们去哪啊?”怜儿小声询问。 廖云菲也被问住了。 她还能去哪? 过了一会,廖云菲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去国公府。” 怜儿害怕了,“小姐,我们这个时候去国公府,只怕会被打出来啊。” 廖云菲已经迈开步伐往前走了。 怜儿没有办法,只能跟了上去。 …… 国公府。 大夫人听到小厮来报,气得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她还有脸来找我!把她给我赶走!” “是。”小厮立即去赶人。 廖云菲就跪在国公府大门外的路边。 四周已经聚集了一些人看热闹。 “这是哪个要饭的?要到国公府来了!” “什么要饭的,这是那个廖云菲啊。” “廖云菲?她还敢来国公府,见过不要脸的,这么不要脸的还是头一次见。” 两个小厮走了出来,直接来到廖云菲面前。 “廖云菲,大夫人有令,让你起来,马上离开!” “姑母,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看在我早去的母亲和祖父祖母的份上,就饶恕我这一次吧!”廖云菲冲着府门大声喊道。 “去去去!喊什么喊!”小厮拉着廖云菲的胳膊,想将她拽走。 谁知道,一碰到廖云菲,廖云菲竟然直接晕了! “你……我……我可没有打你,你不要想讹我!”小厮吓了一跳,连忙朝身旁的人说道:“快去报告大夫人。” 荣卿卿一听廖云菲来了国公府,一路小跑来到她母亲这里,就是要看她母亲怎么处理。 刚好听到小厮汇报,说完廖云菲晕倒在了府门外。 “晕就晕了,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谁也别去理她,这种人,越是理她,她就越来劲。”荣卿卿朝着来汇报的小厮说道。 大夫人赞同地点点头,“就按小姐说的去办。” “另外,和四周围观的百姓们说一句,要是廖云菲死在国公府门前,国公府还会看在大夫人与她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份上,给她买一口薄棺安葬她!”荣卿卿又补充了一句。 “是!”小厮领命离去。 “母亲觉得我做得过分吗?”荣卿卿朝大夫人望去,直接询问道。 “不过分,这是她应得的下场。”大夫人摇摇头。 “女儿先告退了。”荣卿卿转身离去。 廖云菲佯装晕倒,小厮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之前口口声声说待她如己出的姑母也如此狠心,竟然连她的生死都不管了,她那姑母,最是耳根子软,这一次,怎么那么狠心? 肯定是荣卿卿的原因! 小厮传完话便回府了,国公府的府门紧紧关着。 廖云菲躺在地上,被太阳暴晒着。 四周看热闹的人都受不了了,渐渐离去。 hh 第401章 再添一喜,蒸蒸日上 最终廖云菲坚持了半个时辰便受不了了,自己爬了起来,恨恨地看了一眼国公府,愤然转身。 才走不久,一个人拦在她和怜儿面前。 廖云菲一眼就认出此人,这是长公主身边的丫鬟。 “廖云菲,我家主子要离开帝都,可怜你的下场,你可愿与我家主子一同离开帝都?” 想着长公主发疯的时候那种暴虐的样子,廖云菲心里一阵害怕。 可是,如果不跟着长公主,她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长公主虽然被贬为庶人,却改变不了,她是太后唯一的女儿这个事实!太后还能真不管自己的女儿吗? 考虑了一下后,廖云菲缓缓点了点头。 萧蓁蓁离开了帝都。 除了十几个奴仆之外,只有三辆普通的马车。 马车朝城外驶了十几米,萧蓁蓁突然喊了一声,“停车。” 车帘缓缓打开,萧蓁蓁看着这一座巍峨的城门。 当年,她回到帝都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皇上光是派出的仪仗都有几里长。 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有这么落魄的下场。 这也不过皇上一句话而已。 那她的夫君,以及夫家满族的牺牲又算什么? 此去燕城,一千多里,一路向西而行。 太后的旨意已经提前一步下达,萧蓁蓁一路歇息的地方,还是各郡城的驿馆,任何人,不得怠慢。 距离燕城还有三百里的时候,萧蓁蓁歇在当地的驿馆。 天色已暗,一行人打马而来,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斗笠,看不出是什么身份。 “来者何人?这是皇家驿馆,擅闯者,死罪!” 为首的人翻身下马,拿出一块令牌,“奉燕城郡守之令,特来接长公主回城。” 那人一看令牌,让开了身子,“请进。” 来人直接跨进院子。 萧蓁蓁光着脚,穿着一身素月的素衫站在院中,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残月。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我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吗?” “长公主。”身后,传来一阵吵哑的声音。 萧蓁蓁缓缓回过头,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出现在她的身后。 那人看着萧蓁蓁此时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参见长公主。” “常毅?” “是我。”常毅苦涩地开口,“一别那么多年,长公主可安好?” 萧蓁蓁立即上前,扶起常毅。 “常郡守请起,如今,我已经不是长公主了,只是一个庶民萧蓁蓁。” “不,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尊贵的长公主!如果,江将军知道,您在他去世这么多年后会受这样的苦,他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提到萧蓁蓁早亡的夫君,长公主的眼里一阵悲痛。 转过脸,两行清泪滑落。 “长公主,我亲自来接你,咱们明日一早便动身回燕城,回到燕城之后,您一样是燕城最尊贵的人。”常毅坚定地说道。 “嗯。”萧蓁蓁点头回应,然后擦掉脸上的泪水。 常毅,原是燕城郡守江泊川的下属,与萧蓁蓁的夫君一同长大,两人情同手足,那一战,常毅九死一生活了下来,江家还有一些旧部现在全归于他的手下,先是驻守燕城,后来,皇上封他为燕城郡守。 这燕城,他一守就是这么多年,从未动过离开的心思。 这么多年,他的正妻之位也是空着的,只有几房妾室。 谁都知道,他的心里藏着一个人。 正妻之位,是给这个人留的。 可是,无人知道,他心里的这个人,究竟是谁,是不是还活着。 第二日,长公主起身梳洗。 妆奁里已经换上了新的首饰,衣架上挂着的也是一套崭新的华服。 廖云菲在一旁伺候,一眼就将这个常郡守的心思看穿。 一城郡守,隐瞒身份,亲自来接人,还这么细心准备了这些东西,只有一个原因。 这位郡守爱慕长公主。 还好,她选择跟着长公主。 照这样的情况来看,她们在燕城,不会过得太差。 ……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 纪初禾这边渐渐归于平静。 第二间铺子她也物色好了。 她们还收货物的消息一经传出去,立即引起很多人的兴趣。 尤其是那些可以弄到点山货和打猎的猎户,他们正愁手上的东西不好卖呢。 “夫人!”萧晏安快步走了进来。 纪初禾放下笔,抬头看着他,“世子可有什么事?” “这几天,来询问我们都收什么东西的人越来越多,我让人把他们要卖的东西都整理了一下,夫人你看看,这些咱们要不要?” 纪初禾接过看了一眼,拿起笔,把不要的划掉。 “我们暂时只要这些,这才刚刚开始,种类一定要控制,我们收的货大部分是不可以直接售卖的,我们还得自己处理一下,我们也要控制处理这些货物的成本。” “夫人说得没错。”萧晏安赞同地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收货了吗?” “可以了。”纪初禾点点头。 “好,这件事,我去安排。”萧晏安现在也是干劲十足。 “世子辛苦了。” “夫人以后不要说这种客气话,我们是一家人。” “嗯,我想将赚的钱再给世子提一成如何?” “不用!”萧晏安立即拒绝,“就按照之前约定的分。” “世子……”纪初禾还想开口劝一下,萧晏安转身就走了,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夫人,我感觉世子最近的变化好大啊。”冬苓扶着大肚子,从外走了进来。 “我也觉得,他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纪初禾也有些欣慰。 “这都是夫人的功劳,要是当初,嫁进世子府的不是夫人,而是那个纪清媛,真不知道,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冬苓忍不住感慨道。 她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如果不是纪初禾嫁进王府,她早已经是一缕孤魂了。 “思悠昨天身体不适,请府医过去看看了没有?”纪初禾朝冬苓问道。 “她说没事,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这丫头有时候挺倔的。” “今天呢?好转一些了吗?” “今天我还没有见过她呢。” “夫人!”林思悠身边的丫鬟匆匆而来,脸上带着喜色,“恭喜夫人,林姨娘有身孕了!刚刚府医诊脉确定了,是喜脉!” hh 第402章 嫡庶之分,没有公平 ''''“林姨娘有身孕了!有没有派人通知世子?”纪初禾立即询问道。 “还没有呢,府医一确认,林姨娘就让奴婢第一时间来报告夫人了。” “我现在过去看看林姨娘,世子那边,派人去通知一声。”纪初禾吩咐道。 “是。” “夫人,我陪你一起去吧。”冬苓跟了上去。 …… 林思悠坐在椅子上,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她竟然有身孕了! 就像做梦一样。 她有世子和骨肉了! 心里的狂喜与幸福感要将她淹没了。 “林姨娘,夫人来了。”屏儿轻声提醒。 林思悠立即起身去迎接,“夫人。” “不用多礼。”纪初禾抬了下手,免了林思悠的礼,“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回夫人,好多了,起初还以为是身体不舒服,没想到是怀上身孕了。”林思悠的语气全是兴奋。 “接下来,好好休息养胎,等会我让人送些营养滋补的东西过来,想吃什么只管和厨房说,让厨房去准备。” “多谢夫人。” 萧晏安从外面走了进来,去送信的人是在路上遇到他的,刚好他也要回府了。 林思悠一看世子回来得这么快,心中的幸福感又增加了不少。 世子还是很珍视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的吧。 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快赶回来。 萧晏安看了林思悠一眼,走向纪初禾,轻声唤道:“夫人。” “世子,林姨娘怀上身孕了,接下来她要好好养胎,不能帮你的忙了。”纪初禾交代道。 “嗯,我知道了。”萧晏安淡淡回应。 “世子陪陪林姨娘吧,我先回去了。”纪初禾准备离去。 “林姨娘,恭喜你啊。世子,妾身也告退了。”冬苓连忙跟上夫人。 萧晏安看着纪初禾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林思悠缓步走到他身旁,拉着萧晏安的手,轻柔地唤了一声:“世子。” 萧晏安回过头,轻声问道:“身体的不适感好些了吗?” “好多了,夫人担心我的身体,其实,我没有那么弱,还是可以帮着世子整理一些东西的。” “不了,听夫人的。”萧晏安直接拒绝。 林思悠怕的是,一怀上身孕,就不能天天和世子在一起了。 她现在和世子的感情,正是最热烈的时候,其实,她还不想自己这么早怀上孩子。 不过,这个孩子既然来了,她也得好好休养把孩子生下来。 毕竟,女人还是得有孩子才有依靠。 “悠悠,你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去书房拿份账本。” “好。”林思悠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屏儿,好好伺候着。”萧晏安又朝屏儿交代一声。 “是。”屏儿立即回应。 萧晏安走后,屏儿扶着林思悠坐在椅子上,又拿了个软枕给她靠着。 “屏儿,你真细心。” “姨娘现在有身孕了,自然是要细心一些。”屏儿笑着回应。 不过,她的笑容背后,也有一丝遗憾。 当初,要是徐姨娘能够早早的怀上世子的孩子,也不至于有那么惨的下场吧?不知道徐姨娘为什么就是怀不上世子的孩子。 纪初禾回去之后,又让绵竹送了一些赏赐过去。 五两银子,两匹布,还有一些首饰。 妾能为家里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是有功劳的。 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是会有赏赐的,毕竟,生孩子可是如同走一遭鬼门关。 纪初禾在赏赐这一方面,更是大方。 冬苓看着这些赏赐,心里乐开了花。 她一点也不嫉妒林思悠也得了夫人的赏赐。 她开心的是。那些首饰夫人是让绵竹随便挑的,可是,夫人给她的赏赐,那可都是夫人亲自选的! 她在夫人的心里,还是有区别的! 夫人还是要疼她一点! “冬苓,你傻乐什么?”纪初禾一转头,就看到冬苓笑得灿烂,露着两排小银牙。 “相比林姨娘,夫人还是更疼我一点,光是想想,我就开心。”说完,冬苓还晃了晃手上的五彩斑斓大金镯。 纪初禾走过去,摸了摸她高高隆起的肚子。 “你也要乖,不要太磨你姨娘,将来母子平安,都有赏。” 冬苓连忙拍了拍肚子,低头对着还在肚子里的孩子说道:“听到没有,夫人要给赏赐了!咱娘俩可都要争气啊!” 纪初禾看着冬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奶娘抱着宥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宥儿一看到母亲,立即伸出手要母亲抱。 纪初禾接过宥儿,捏了捏他的小脸。 宥儿立即冲着母亲笑了起来,只是,一咧开粉嘟嘟的小嘴,口水就流了出来,露出两颗白白圆圆的小门牙更是可爱极了。 纪初禾拿起手帕给宥儿擦掉口水,“看来,宥儿又要长牙牙了。” 宥儿咿咿呀呀地回应着母亲,口水也流个不停。 冬苓早就有感觉,夫人对小元宝的不同,那可真是犹如亲生的一样,从宥儿生下来,夫人都是亲力亲为的照顾着。 “夫人,等我生下肚子里的这个,也送来给夫人养着。”冬苓还以为,夫人喜欢孩子。 只要夫人喜欢,她生的都是夫人的。 “你可真舍得!等你生下来,若是女儿,一样寄在我的名下,让我儿女双全。不过,你自己养在身边,都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省得不养不亲,你放心,两个孩子我一样疼。” “好的。”冬苓点点头。 反正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听夫人的安排。 “夫人,那林姨娘的孩子,将来怎么安排?”冬苓小声询问,不等纪初禾回答,她就连忙解释,“夫人,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同样是妾,我生的都记在夫人的名下了,成了嫡子,嫡女,而林姨娘的孩子不记在夫人名下,便是庶子庶女,她会不会觉得不公平?”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可?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这一胎若是女儿,便记在我名下。若是男孩也是庶子的身份。我这一生,名下只有一儿一女便够了。” “我明白了!我这一胎不可能是男孩,一定是个女孩,一定让夫人儿女双全!” hh 第403章 留着你们,互相伤害 她不会纠结冬苓所说的情况。 如果林思悠真的有这样的想法,那也是林思悠痴心妄想了。 这府上,她才是主母。 不可能被一个妾牵着鼻子走。 如今,不管是铺子还是府上,都达成了纪初禾的理想状态。 她现在手上已经有一万两银子可以牢牢地存着,还有几千两用于周转,三间医馆,三间铺子,一支商队。 这样的身家已经算是很富裕了。 当然只能和没有祖产的人相比。 那些百年世家的底蕴,她更是比不了的。 “冬苓,今天是几月几号了?”纪初禾突然询问道。 “回夫人,今天四月初九了。” “就已经四月初九了!”纪初禾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她一直在纠结一件事。 那就是即将到来的天灾。 步入五月,雨水就开始增多,直到后面爆发洪灾。 她的力量也很渺小,而且又要顾虑自己的处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点微薄之力可以对抗天灾。但是,她还是想尽可能地挽救人们的性命。 而且,这场天灾与淮阳王府也有关系。 她记得,前世淮阳王府可是拿出了所有的存粮来救济难民。皇上还觉得,淮阳王府没有尽全力。 前世,沈乘景领了前往淮阳运粮的差事。 她本想让沈乘景去安置难民,可是沈乘景说,那是皇上的意思,不是他能选择的,现在想想,肯定是沈乘景想回淮阳风光一把,然后,见一见他的心上人纪清媛。 只可惜,前世,她的宥儿都被纪清媛害死了,她才知道沈乘景的这个秘密。 以沈乘景的手段和心眼,会为淮阳王府说一句好话吗? 说不定,皇上以为淮阳王府没有尽力,都是沈乘景在背后进了谗。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淮阳王府绝不可以慷慨解囊还不落不到一点好处。 看来,这几天得抽空去一趟舞阳侯府,将朝堂的情况摸清楚再做打算。 …… 皇宫。 那日,皇上当众否定了纪清媛的身份后,纪清媛就被软禁在她的宫里。 皇上再也没有宠幸过她。 她只能从宫女的口中打探一些消息。 知道沈乘景的杀她的案子已经结案了,沈乘景也被斩首。 也知道长公主和纪初禾的争斗,长公主被贬为庶民,离开帝都。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特别震惊! 长公主怎么会输给纪初禾? 就连太后都没有保住长公主。 纪初禾究竟有多大本事? 她甚至都怀疑起自己来了,究竟自己是不是那个天选之人!明明是她活了两世,怎么两世都不如纪初禾? 前世,纪初禾能扶沈乘景当上权臣,这一世,纪初禾又能在太后和长公主的针对下,化险为夷。 纪初禾才更像是天选之人! 纪清媛没有怀疑过纪初禾也和她一样重生了。 因为,前世,纪初禾有能力就在那里摆着了,这一世,嫁给世子,身份地位更加高贵了,又有淮阳王和王妃以及国公府可以依靠,手段自然更强。 纪初禾现在过得多舒心,她不能一直这样啊! 她要想办法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加上她可以预知未来之事,才能有与纪初禾抗衡的资本! “来人!我头疼,我的头疼得要炸了!快去禀明皇上。”纪清媛突然捂着头大声喊道。 宫里的人不敢耽搁,立即去通传。 很快,皇上来了。 纪清媛注意到,除了一直跟着皇上的朝四海之外,还有穿着太监衣服的人,那人站在朝四海的身后,脸上带着一张面具。 要是没有这张面具,还没有什么,也不会被人注意到。 这张面具一带,很难不吸引人的目光。 皇上身边,怎么会有个戴面具的人? 这人是什么身份? 纪清媛没有纠结太久,好不容易见到皇上,她绝不可能将精力浪费在别的事上。 “皇上,妾身又头疼了,这一次,疼得特别厉害。”纪清媛可怜兮兮地看着皇上。 皇上坐在椅子上,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你又预知到什么?” 纪清媛前世一直在淮阳,总共知道的有关于帝都的事情就不多。有些事情,还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所以,她才谎称自己能预知未来之事,但是又不是什么都能预知到,故弄玄虚,来给自己增添一些神秘感。 上一次,为了保住自己,她已经一连说出了好几件事了,她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火!妾身看到很大的火!皇上就在火中!有人想要谋害皇上!”纪清媛捂着头,像是痛苦不堪的样子。 这完全是她为了见皇上,胡乱说的。 反正,她没有预知到时间地点,谁能确定是什么时间发生的事! 只要能重新取得皇上的信任和宠爱,皇上还会计较她这一次的失误吗?她到时候还可以说,皇上是天,有圣运庇护,一身龙气化解了劫难! “纪清媛!你还在这里故弄玄虚,蒙骗皇上!什么能预知未来之事,全是假的!”站在朝四海身后的人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很嘶哑,像是伤到了嗓子,发出的声音能让人瞬间起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纪清媛还是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她的心瞬间揪紧了。 不!不可能! 沈乘景已经死了! 被皇上下令斩首了。 “皇上,妾身说的都是真的。”纪清媛可怜兮兮地看向皇上。 她就不信,她被皇上宠了那么多次,皇上能那么无情。 皇上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之前看到纪清媛的时候还会有些欲色,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想着纪清媛伺候他的那些时间,让他感觉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他竟然睡了别的男人睡过的女人! 还为之着迷了一段时间。 只见皇上抬了抬手,示意那个带着面具的人上前一步。 那人走到纪清媛面前,缓缓摘下了面具。 “啊!”纪清媛吓得惨叫一声,连忙转过脸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这张脸,面目全非,皮肤没有一块是好的,被烫伤后又愈合在一起,结了凹凸不同的痂,两只眼睛被愈合的皮肤扯歪了,嘴巴也是歪的! 这样一张丑陋又恐怖的脸,没有人敢直视! hh 第404章 自证清白,不敢了吧 “就算是死也无人在意,你不觉得可笑吗?” 那道声音逐渐远去,虞疏晚尖叫出声。 可下一刻,躯体被烧焦的味道消散。 就连身上每一处灼烧的痛楚似乎都在此刻消失。 大量涌入喉的新鲜空气却让虞疏晚猛地睁开了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穿着粗布麻衣的胖女人不耐烦的往她走来,手上的镰刀寒光闪闪, “贱蹄子叫什么叫,挑断你脚筋是为你好! 到时候你嫁给二柱子,老老实实的生儿育女就是!” 虞疏晚整个身子蜷缩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镰刀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着自己双腿劈来。 她依靠本能的就地一滚,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抓着地上的尘土猛地转身撒了过去。 只听见刘春兰的一声惨叫,虞疏晚再顾不得其他,爬起来踉跄着拼命向外面奔去。 腿上的疼痛在此刻根本比不上她心中的惶恐。 她奔跑过一片涌动着绿浪的麦田,田中的稻草人穿着一件破烂的花衣裳。 虞疏晚的惊恐几乎要将她吞噬。 这儿是地狱吗? 为什么跟她记忆里面的一样! 直到她体力不支的跌倒在一处草木中。 尖锐的树枝将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给勾出一道道血痕。 痛是那样的清晰…… 虞疏晚颤抖的举起手,脑子却逐渐变的清明起来。 这双手虽然布满伤痕和老茧,可也有着皮肉。 空气里没有被烧焦的肉味,她的鼻息中是在京城不曾闻见过的自由的风。 那个稻草人……是自己亲手扎在刘家村稻田的。 刘家村。 刘二柱。 成亲。 镰刀。 刘春兰。 她这是重生了! 重生在十四岁被刘春兰挑断脚筋要送给村边暴虐傻子做媳妇儿的时候! 再过不多久,她匆匆赶来接她回府的亲生父亲忠义侯,就会得到一个怯懦卑微,一辈子都跛脚的残废! 而这一切,都是与她调换了十四年人生的假千金虞归晚的手笔! 正是因为这些年虞家对虞归晚百般疼爱,怕失去他们宠爱的虞归晚特意授意养母刘春兰赶在忠义侯到前毁了她! 小腿上的刺痛唤回虞疏晚的神智。 她挣扎着坐起来,将裤脚挽起。 只见光洁纤细的腿上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着,让人忍不住作呕。 上一世的她无法逃且不敢逃,生生被刘春兰用镰刀割断了两只脚的脚筋。 即便后来回了侯府,也再无法治愈,从此她落了终身的残疾,变得自卑怯懦。 可这一世她成功的逃了,是不是说明她或许能够改变命运的结果? 将自己还算柔软的里衣脱下撕开,虞疏晚忍痛把腿上的伤简单包扎起来。 天色已经逐渐的黑了下来,大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虞疏晚十指陷在手心,扶着树干勉强站起,跌跌撞撞的往着另一条路走去。 她和镇上的大夫也算认识。 倘若运气好的话,她能够在下雨之前赶到镇上让他给自己处理伤口,或许能保全这条左腿。 只是她向来运气差,即便重生也没改变这个事实。 半路上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落在身上打的生疼。 周围一片空旷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她甚至感觉到身体开始滚烫起来,烧的她连眼前的路也模糊了。 心中绝望一点点攀升。 难道自己才重生回来,就要死在这儿了吗? 不! 绝不行! 咬着牙继续往前行着,远远的,疏晚看见了一点微弱的火光随着马蹄声渐近而越发的清晰。 “救我……救救我!” 虞疏晚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嘶吼声。 雷电闪过,将她那张惨白的脸照亮,也淹没了她的呼救声。 闷雷声滚过,虞疏晚的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可她不敢放弃这求生的唯一机会。 她往前快走两步,却牵动了腿上的伤,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见马车似乎减缓了行路,虞疏晚咬着牙跌跌撞撞站起来扑在车辕上。 她被雨和冷风携裹的身子颤抖着,声音更是打着哆嗦不成词调, “好心人,求求您送我上镇上的医馆吧,我有银子,我能付钱……” “谁?” 马车里面传来一道浑厚的低沉男音,熟悉的声音宛如一道电流,让虞疏晚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雨越发的大,闪电恨不得将天空撕裂,一刹那甚至宛如白昼。 随即,一道滚滚的炸雷在耳边轰隆响起,就像是疏晚心中最不甘的嘶吼。 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带着些许刻板严肃的中年男人的脸来。 虞疏晚的身子都站不住了。 果真…… 是…… 虞方屹。 虞疏晚的身子在雨中晃的更是厉害了些,连牙齿都在打着寒颤。 眼前这个男人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她的亲生父亲,忠义侯虞方屹。 用赫赫战功打下了祈国的大半江山,是祈景帝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之一。 上一世在知道了她的存在后,虞方屹就立刻快马加鞭的来到这小村落将她接走。 初见时候他看着伤痕累累的自己甚至落了泪,更是郑重承诺,定然会遍寻名医为她治好双脚。 但在她被虞归晚送回贺家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时,她夫君会特意告诉她,她的家人有多爱虞归晚。 她拖着残疾的脚在贺淮信的面前起舞讨好时,虞方屹他们因为虞归晚不小心扭了脚特意请了太医。 她被关在暗室饿的奄奄一息时最后一把火烧成灰烬时,虞方屹他们正在庆贺虞归晚有了身孕。 …… 虞方屹他们,向来都是虞归晚最大的底气和靠山! 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忠义侯府的小姐是他们的宝贝疙瘩。 即便这个偷了她人生的小偷,是一个卑劣的人贩子的女儿,可在忠义侯府,她就是被所有人宠爱的公主! 甚至整个京城,几乎再没有比她还要尊贵的闺阁女子! 虞疏晚许多个晚上还是会梦见自己被狞笑的刘春兰挑断脚筋,虞方屹带着连路都走不利索的她回到侯府的时候。 因为“恶毒”,她“嫉恨”虞归晚抢走她的人生。 最后即便是出嫁了,也一直“嫉恨”虞归晚。 于是“恶毒”的她就该被自己的父母厌恶,被自己的兄长唾弃。 在虞归晚与太子大婚,她的丈夫却独自喝的酩酊大醉。 她终于找到逃离的机会了! 可才逃至城门,就被特意来城门亲送十里红妆的虞方屹发现。 “你又想在归晚的婚宴上做什么?” “这个样子,也不嫌丢人。” 他拧着眉,满眼的厌恶。 “送回贺府去,交代淮信将人看住了。” 那是她离自由最近的一次,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能够开展自己新的人生。 她的苦苦哀求,保证远离京城绝不回来,都被淹没在虞方屹远去的马蹄尘土中。 她原可以去看看风光大好的河山。 可她再没机会了。 被送回去的晚上,她的夫君只一把火和一壶桐油全部倾洒在她的身上。 被火焰一寸寸吞噬的绝望让她哀嚎惨叫,隐约听见他阴冷质问, “归晚的婚宴上找不痛快,你也配?” …… 雨声几乎要将她淹没,身上冷热交替,虞疏晚仿若是又看见了自己被烧成灰烬的那一幕。 她的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汹涌的记忆让她紧紧地抓住自己胸口的衣襟,大口的喘着粗气。 而虞方屹在方才的雷光中已经看清楚了眼前少女的模样。 即便是面黄肌瘦,狼狈至极,可也能够瞧出跟妻子苏锦棠四分相似的容貌。 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小婉,小婉!” 顾不得大雨,虞方屹跳下马车,冲过去将少女抱起。 虞疏晚最后的记忆,就是那双满都是担忧惊惶的眼睛。 呵…… 关心? 全是假的。 继续hh 第404章 自证清白,不敢了吧 陆夭被吊挂在城墙上,身上亵衣已被鲜血浸透,绑紧的双手如千万蚂蚁啃噬般难受。 “这还是我们倾城绝色的宁王妃吗?”她贵为太子妃的嫡姐陆仁嘉冷笑着,“啧啧,瞧这小脸儿,花的都认不出来了。” 陆夭努力抬起头,想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宁王一辈子铁骨铮铮,虽然两人并没什么感情,但顶着宁王妃的头衔,她不想丢他的脸。 “姐妹一场,临走前还有什么遗愿尽管说出来,姐姐一定替你办到。”陆仁嘉居高临下,眼神像在看一只狗。 陆夭睁开被血渍模糊的眼睛。 “是我眼瞎,错信了你,落到这步田地我没话说。”她轻嗤一声,“若有下辈子,这账,咱们再一笔一笔算。” “下辈子?还是想想这辈子怎么留个全尸吧?”陆仁嘉大笑出声,“爹娘早就把你踢出族谱。宁王被你下了剧毒,这会儿怕是也已经不行了。我倒要看看,谁能来替你收尸。” 陆夭轻轻闭上眼,不想让人看到她眼中的痛苦。 她和嫡姐陆仁嘉同时被皇上赐婚,却被继母在新婚当日调包,她明明跟太子两情相悦,却被迫嫁给身有残疾的宁王,陆仁嘉则成了太子妃。因为储君未定,宁王和太子争位,太子信誓旦旦心里只有陆夭,娶陆仁嘉根本是迫不得已,陆仁嘉也各种虚与委蛇,承诺一旦时机成熟,必然要将太子妃之位还给她。 这对夫妻用花巧语骗得她在背后频频给宁王使绊子,使其称帝大业功亏一篑。 到头来,她甚至给宁王下了致命毒药,可是太子夫妇翻脸不认人,不但将她囚禁,更是准备置她于死地。 陆夭好恨! 恨自己轻信渣男,更恨自己识人不清! “妹妹放心上路,咱们下辈子见吧!” 箭矢破风的声音在耳畔被放大,被一箭穿心的那刻,陆夭倒没感到难以喻的疼。 许是毒入心脉的缘故,她弥留之际只感到透骨彻髓的冷。 她给宁王下了一样的毒,不知他毒发时会不会也身有同感。 片刻后,她看到自己的一抹游魂飘飘忽忽离开躯体。几乎就在同时,不远处城门外,已毒入膏肓的宁王率兵飞奔而至。 “夭夭。”那个男人抱起她尚存余温的尸身,唤着她已经很少被人唤起的小字。 代嫡姐替嫁宁王的那几年,陆夭一直觉得,这个人生性凉薄,从无软肋。 可当她看见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因她染了几分痛楚时,才恍然惊觉,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这样的。 “来的迟了点。”他笑容妖异又鬼魅,“但是没关系,这就带你回家。” 陆夭飘在半空,看到他屠戮帝后血洗皇宫,将弑杀她的始作俑者剥皮抽筋。 最后,他把自己的尸身带回了宁王府。 在她众叛亲离被家族当做弃子时,她名义上的夫君撑着最后一口气,用整座城给她陪葬。 “你以为你给我的熏香里下了鸩羽,我会不知道?”宁王修长手指抚过她躺着的冰棺,“傻瓜,日日陪你制香,我太清楚了。” 陆夭想扑过去,想跟他说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这辈子委屈你嫁给我了,好好的尚书嫡女,本来可以嫁给太子做太子妃的。” 陆夭想说她不委屈,如果能再选一次,她不会再被太子蛊惑,会高高兴兴嫁给他。 她看见宁王在她冰棺身侧躺下,知道他开始毒发。 “如果有下辈子,我们换个开头好不好?”他温询问着,又像是自自语,“你不是被强迫嫁过来的,我可以去你府上提亲。” 陆夭感觉自己的心脏又被刺穿了一次,愧疚、悔恨、还有一点点迟来的爱恋如潮水般涌来。 “三媒六聘,文定过礼,我亲自送去好不好。” 她很想大声说好,可眼前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轻。 灵魂消失前一刻,陆夭想:她这辈子亏欠他太多。 如果有来生,她必定倾尽全力偿还。 如果有的话…… 陆夭猛地醒过来,胸口的痛似乎还未散尽,鼻端便先闻到一股熟悉的檀香混合着霉味。 她眸子倏然一紧,自己刚刚明明在宁王府已经死了,怎么会突然回到陆家的佛堂? “那个小贱人还在里面装死?本小姐就不信,她敢不听我娘的话!” 这个声音?是她同父异母的继姐陆仁嘉! “大小姐,你别进去,夫人说不让任何人见二小姐。” 哗啦一声,门被强行推开。 陆夭随着声音回头,薄暮余晖穿过门扇恰到好处洒在她脸上,衬得本就娇艳的面容愈发昳丽。 这张脸激得陆仁嘉更是怒火攻心。 “你以为皇帝赐嫁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没出陆府大门,你能不能当成这个太子妃都是问题。” 赐嫁?太子妃?难不成她回到了前世被赐婚的时候? 陆夭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传来的刺痛感提醒她这不是一场梦。 上天垂怜!她真的回来了! 如果记忆没出岔子,这应该是圣旨刚到陆府没多久。她被当今圣上钦点为太子妃,陆仁嘉则被指给了足有残疾的宁王。 继母徐氏心有不甘,于是便打了姐妹易嫁的主意。 也难怪,一个是大位在望的正室太子,一个是足部有疾的残暴王爷,孰轻孰重,不必掂量都知道该作何选择。 前一世的陆夭,因为痴恋太子,不愿替嫁,所以被关入佛堂。 但最后还是被嫡姐继母暗度陈仓掉了包,大婚当日东窗事发,不但被帝后厌憎,让宁王难堪,最重要的是连应得的嫁妆都没拿到。 这辈子,她还要嫁给宁王!但绝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仓皇狼狈。 那么好的王爷,值得一个满心欢喜嫁给他的王妃,更值得一个全新的开始。 想到上一辈子的结局,陆夭恨不得立刻就飞奔到宁王府,告诉他,这一次她愿意嫁。 她心甘情愿,不是被迫。 但是理智提醒她,还不能,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陆夭,别给脸不要脸,全须全尾嫁过去不好吗?”陆仁嘉伏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威胁道,“惹急了我娘,弄点毒药把你脸毁了。丑女配瘸子,那才是天造地设。” 陆夭几乎要笑出来,上辈子她居然被这种蹩脚的理由给糊弄了。 “圣旨要我嫁太子,日后不出差错是要做皇后的。”陆夭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陆仁嘉,“我若是在出嫁之前毁了容,你说,陆家能逃得了干系吗?” 陆仁嘉被陆夭语气中的镇定和狠绝惊着了,这丫头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长姐这么瞪着我,难道想杀了我不成?”陆夭故作惊慌抚住胸口,露出她一贯的怯懦表情,“弑杀太子妃可是大罪,要株连九族的。” 陆仁嘉被“太子妃”这三个字戳中肺管子,她跟太子私下眉来眼去已经有些日子了,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肌肤之亲,但自认为太子对她也是有意的。 谁知一纸圣旨却把她觊觎已久的东西给了平时最瞧不上的继妹。 思及至此,她抬起手,重重一巴掌就要扇过去。 孰料陆夭比她更快,抓住手腕甩到一边。 “长姐这么跟我撕破脸,还想求我替你嫁去宁王府?”陆夭不急不躁瞥一眼陆仁嘉,语带嘲讽,“嫁不成心上人,难道想曲线救国嫁给心上人的叔叔?” 想到宁王平素在外的名声,陆仁嘉生生打了个寒战,她才不想嫁给一个杀人成性的瘸子。 陆夭见时机差不多,也懒得再废话:“趁我还没反悔,去告诉你娘,这事儿我可以答应。” 什么?陆仁嘉诧异地看向她,之前明明还说宁死都要替太子守节的人,这么轻易就答应替嫁了? “城郊百亩良田和十个庄子,还有我娘留下的东街所有铺子,我都要带走。她若应下,我替你嫁去宁王府。”陆夭冷冷看向陆仁嘉,“不然,就等着三跪九叩叫我太子妃吧。” 继续hh 第405章 所有担忧,迎刃而解 突然,沈乘景抬起手,搭在纪清媛的肩膀上,稍一用力,便将纪清媛死死地揽住。 他的唇,缓缓贴到纪清媛的耳朵上。 纪清媛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拼了命的挣扎也没有办法挣脱。 “纪清媛,如果前世不是我将你从死牢里救出来,将你安置好,给你绫罗绸缎,给你山珍海味,给你衣食无忧,你这一世,会上赶着嫁给我吗?” 纪清媛浑身一颤。 “前世,你嫁入淮阳王府,究竟哪里风光了?你无宠,无子,无权,甚至,被关进死牢的时候,都还是完璧之身。萧晏安连碰都不愿意碰你。”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纪清媛的眼中全是震惊。 “你以为,只有你才是天选之人吗?前世的事,我也一样记起来了,纪清媛,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你毁了我!尤其是今生!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是我向皇上求情,留你一命啊。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偿还你的罪恶!” 沈乘景松开纪清媛,缓缓站了起来,“前世,我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这一世,虽然被你害成这样,我也一样可以重回巅峰!纪清媛,有我在,你对皇上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了!更别痴心妄想皇上还会宠爱你,皇上只要想起,你曾经是我的女人,肯定恶心还来不及!” 这一句话,就像给纪清媛判了死刑。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这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纪初禾与萧晏安特意抽了一天时间,去拜访舞阳侯。 舞阳侯一见到两人,特别开心。 也有一肚子的话想对纪初禾说。 “老师,最近这段时间我的事情也有些多,都没有来得及过来拜访你,最近你的身体还好吧?”纪初禾关心地询问。 因为她发现,老师的看起来有些难掩的疲惫。 “毕竟年纪大了,突然这么操劳,还是有些辛苦,不过,我能撑得住。”舞阳侯笑着回应。 “你和长公主之间的事情,我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老师料事如神。” “这哪是我料事如神,是你布局缜密,恐怕到现在,长公主连她自己怎么会输得一败涂地都不清楚。” “那也是时机赶对了,要不然,结局难料。对了,老师,如今朝堂之中的情况如何?新政进展得还顺利吗?”纪初禾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从长公主被废后,更好推行了,尤其是那些熟悉农耕的官职,已经下放到了地方,真的还是要懂行的人来管理才行,相信,很快便会见到成效。” “不光是农耕,水利方面也非常重要,好的水利工程,是可以做到旱涝保收的。”纪初禾补充了一句。 “旱涝保收对于现在的大夏来说,简直难如登天,哪一年,不是靠天吃饭,祈求老天爷能够风调雨顺。不过,你提到这件事,让我想到一件事!” “老师,是什么事啊?” “皇上这一次,也重新启用了占星阁,当初,先皇就是相信那些江湖术士,痴迷炼丹,占星之术,想要祈求长生不老,导致占星阁里全是那些妖惑众的神棍!皇上一登基,就将占星阁关闭,杀了那些术士,不知道为何,竟然要重启占星阁。这件事情,很让人费解呀!” 纪初禾凝眉沉思。 难道,重启占星阁与纪清媛有关? 肯定是这样了。 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原因能让皇上重启占星阁。 纪清媛那些可以预知未来之事的论总要有一个合理的出处,所以,皇上想利用占星阁作为幌子来隐藏纪清媛。 前世,纪清媛一直在淮阳,能知道多少皇上关心的大事?皇上竟然为了掩护她,重启占星阁? 等等! 纪初禾的脑中灵光一闪。 纪清媛还真知道这一场天灾! 淮阳王府负责筹备粮食救济受灾的百姓,纪清媛就算再不关心这些,也得知道这件事! “老师,重启占星阁之后,有没有什么人入主占星阁?” “有,都是皇上指派的,而且,还有一些占卜结果流传了出来。” “是什么占卜结果?”纪初禾连忙询问。 “占卜的结果说星象有异,今年大夏到了夏季之后,很有可能会发生洪灾。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今年初春到现在,雨水就比去年少很多,大家都想去求雨了,怎么可能会发生洪灾!”舞阳侯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论。 果然! 纪初禾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纪清媛肯定是向皇上说了洪灾一事。 皇上重视了。 所以,才有了占星阁。 既然是这样,那她再向老师献出策略的时候,就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了,而且,她担心的会暴露自己的情况,也不复存在了。 “老师,不管皇上重启这占星阁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纪初禾的语气非常坚定。 “好事?”舞阳侯的眉头都拧成一团了。 他还担心皇上也沉迷那些占卜之术呢,这不就走了先皇的老路了吗! 怎么小禾还说是好事? “老师,你想想,洪灾算不算是水利工程的一部分?如果,皇上相信那些占卜,大可以派人合理地规划河流的走向,该开渠的开渠,该引流的引流,现有的河堤该加固的加固,那是不是也是一件对百姓大为有利的事?真到洪灾来临的那天,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应对之法。虽然,天灾不可挡,我们也可以将损失和伤害降到最低啊。” 纪初禾这么一说,舞阳侯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了! “我怎么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老师,依你之见,皇上对这些占卜出来的结果,是什么样的态度?”纪初禾试探性地询问。 “依我看,皇上是相信的。” 纪初禾是故意这么问的,皇上怎么可能质疑呢。他弄出个占星阁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别人也相信洪灾会发生啊! “这么来说,趁机大修水利,也是造福百姓之事!我还反对来着!哎!我真是老糊涂了,这件事,我应该早和你说,早让你提醒提醒我。” hh 第406章 恋爱事业,真不一样 “你既然领下试婚这一差事,就应当知道该如何行事。” “全程需闭口不,时刻留意姑爷的行为如何,是否有短小无力、无法久持等不能外道的隐疾。” “不可行魅惑之姿,更不可主动承欢。” “试婚为期三日,事后勿忘服下避子汤药。” “但凡有违反一条叫人知晓了,别怪我不顾情面拔了你的舌头将你发卖出去!” “都记住了么?!” 秦嬷嬷色厉内荏,视线泛着寒冷的精光紧盯着眼前的女子锦鸢。 虽说她性格怯弱、姿色也不出众,但妙在通身丰腴腰肢纤细,是爷儿们喜欢的美人骨雪肌,少不得要敲打她几下,已绝了她将来想要爬上姑爷床做妾室的心思。 锦鸢屈膝应下,脸色已隐隐有些发白。 秦嬷嬷目的达到,便让她收拾东西,乘上一顶鸦青色小轿离了国公府,前往赵府。 赵府后门口的小厮早早收到了里头传来的口信,说是有位国公府来的试婚丫鬟要来,届时可不用下轿,直入大公子的清竹苑中。 抬轿的轿夫笨口拙舌,口音浓厚。 小厮听不懂,生怕耽误了大公子的事儿,正着急时,轿帘掀开一小角,伸出一只白皙秀气的手来。 手腕纤细,压着只素镯,愈发衬得肌肤白皙滑腻。 随后,便听见一道细柔怯怯的声音响起。 “我是受国公府沈大姑娘之命有事寻贵府赵大公子,烦哥哥通融,放我们进去。” 说着,葱白似的指尖往外探了探。 小厮连忙捧着手接上。 一小块碎银子落入他掌心里。 小厮连说话都不禁放柔了声音。 生怕吓到了轿子里的姑娘。 “是是是,主家早有交代,姑娘客气,且在门口稍后片刻,我这就去寻引路婆子来带姑娘一行过去。” 小厮很快寻得一位引路婆子,引着轿子入内。 望着轿子消失的方向,面有忧色地叹道:“这么胆儿小的娇娘子,大公子去岁才从战场上回来,只希望别被大公子吓哭了才好。” — 赵非荀的名声,锦鸢自然是听过的。 赵家世代簪缨,曾出过两位国师、一位宰相,扶持过四代帝王,家中宗祠里的丹书铁券都收了七八块了。 如今的家主赵煜任太傅之职,迎娶禾阳郡主为妻,夫妻恩爱举案齐眉,为京中佳话。 育有一子。 便是赵非荀。 不学父亲出仕,偏提枪上马上阵杀敌,年纪轻轻便已攒下不少军功,去岁在战场上受了重伤,禾阳郡主入宫在帝后面前险些哭晕过去,这才逼得皇帝肯让这位英才回京休养。 单单休养又太浪费人才,索性把城羽营指给他管辖,负责京中护卫。 气得禾阳郡主又要入宫哭诉。 这还让不让她儿子好好养伤了! 皇帝为安抚禾阳郡主,金口玉为赵非荀指了门亲事,便是国公府嫡长女沈如绫,于今年秋日完婚。 赵家世代为官,赵非荀更是当朝新贵,是极好的婚事,只是国公府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这位赵将军去岁在战场上伤到了要紧之处,这才需要回京休养。 沈如绫得知后哭死不肯嫁。 国公爷夫妇疼爱嫡女,没法子,只得豁出去老脸,向赵家提了个‘试婚丫鬟’的法子。 赵家虽有微词,但是陛下亲口赐婚只好接受。 锦鸢才得以能过来试婚。 她从中午守到晚上,赵非荀才从外回来。 就听见门外院中传来一连串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锦鸢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脚步声匆匆,却不是朝着她这个屋子来。 随后,听见一个嬷嬷的声音响起。 似乎是同院中的人说了句什么,那脚步声变了方向,很快来到屋外。 门扇上立刻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形来。 锦鸢站起身,眼神充盈着不安紧盯门口,眼睫颤着,嘴唇紧抿,指尖在微微发颤。 吱嘎—— 门扇推开。 她矮下半个身子叫福。 “大公子。” “抬起头来。” 男人嗓音冷冽低沉,单听便知是个威武伟岸的男子,是在后宅的锦鸢从未听过的男子声音。 她愈发紧张,脖子僵硬着缓缓抬起。 一张素净白皙的鹅蛋脸便印入了赵非荀的眼中。 他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一眼。 眼前这胆怯的小丫鬟,就应该是沈家送来的试婚丫鬟,姿色平平、眉目闪烁胆怯,沈家这是既要确认他的无恙,又不想让他起一丁点纳妾的心思。 这还未成婚,算盘珠子都快蹦到他脸上来了。 赵非荀眼底闪过一抹讽刺。 随后掀了下袍子在桌边坐下,却见小丫鬟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指在桌上敲了两下,冷冷道:“杵在门口作甚,过来侍候。” 锦鸢这才如梦初醒般,垂着脖子走到圆桌边上。 见桌上摆着茶壶,便执起茶壶,要为他斟茶。 茶水将要倒下,赵非荀忽然抬手盖住茶盏。 锦鸢不曾料到他有此举动,心下一慌,茶壶里的茶水不小心撒了出来,将赵非荀的袍子都打湿了。 她慌忙下跪请罪。 “奴婢万死,大公子恕罪!” 吓得一截脖颈都没了方才的颜色,煞白煞白的。 “给主家奉茶不用探茶水冷热?粗手笨脚的蠢物,你们国公府便是这般随意挑了个人来打发我的不成?” 赵非荀有意为难,加重语气,视线自带威压扫去。 小丫鬟肩膀抽动两下。 眼前的青石板上晕开两团泪痕。 哭了。 赵非荀素来是混在男人堆里的,训起兵来什么粗口脏话都骂的出口,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怎么还能把人给训哭了? 赵非荀颇为无语。 这沈府当真是来膈应他的? 他揉着额头隐忍不耐烦之意,若非她试婚丫鬟的身份,早就要将着小丫鬟赶出去,他最是厌烦哭哭啼啼之人。 “你哭什么。” 语气沉冷,听着就叫人胆颤。 锦鸢连忙磕头请罪,眼泪珠子成串砸下,紧咬着生怕哭出声音来,“大公子息怒,求大公子开恩,别将奴婢赶回去……大公子开恩!” 眼前的男人气势太过骇人,压得她喘不过气。 锦鸢生怕他真的动了怒气要把自己送回去,顾不得许多一个劲磕头请罪。 一旦被送回去…… 她怕是连国公府里的差事都要丢了。 那家中病重的父亲怎么办?小妹怎么办? 一想到这些,她拼了命的磕头,连痛也顾及不上。 看的赵非荀皱眉。 这小丫鬟是不要命了这么磕头? 继续hh 第405章 所有担忧,迎刃而解 突然,沈乘景抬起手,搭在纪清媛的肩膀上,稍一用力,便将纪清媛死死地揽住。 他的唇,缓缓贴到纪清媛的耳朵上。 纪清媛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拼了命的挣扎也没有办法挣脱。 “纪清媛,如果前世不是我将你从死牢里救出来,将你安置好,给你绫罗绸缎,给你山珍海味,给你衣食无忧,你这一世,会上赶着嫁给我吗?” 纪清媛浑身一颤。 “前世,你嫁入淮阳王府,究竟哪里风光了?你无宠,无子,无权,甚至,被关进死牢的时候,都还是完璧之身。萧晏安连碰都不愿意碰你。”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纪清媛的眼中全是震惊。 “你以为,只有你才是天选之人吗?前世的事,我也一样记起来了,纪清媛,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你毁了我!尤其是今生!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是我向皇上求情,留你一命啊。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偿还你的罪恶!” 沈乘景松开纪清媛,缓缓站了起来,“前世,我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这一世,虽然被你害成这样,我也一样可以重回巅峰!纪清媛,有我在,你对皇上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了!更别痴心妄想皇上还会宠爱你,皇上只要想起,你曾经是我的女人,肯定恶心还来不及!” 这一句话,就像给纪清媛判了死刑。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这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纪初禾与萧晏安特意抽了一天时间,去拜访舞阳侯。 舞阳侯一见到两人,特别开心。 也有一肚子的话想对纪初禾说。 “老师,最近这段时间我的事情也有些多,都没有来得及过来拜访你,最近你的身体还好吧?”纪初禾关心地询问。 因为她发现,老师的看起来有些难掩的疲惫。 “毕竟年纪大了,突然这么操劳,还是有些辛苦,不过,我能撑得住。”舞阳侯笑着回应。 “你和长公主之间的事情,我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老师料事如神。” “这哪是我料事如神,是你布局缜密,恐怕到现在,长公主连她自己怎么会输得一败涂地都不清楚。” “那也是时机赶对了,要不然,结局难料。对了,老师,如今朝堂之中的情况如何?新政进展得还顺利吗?”纪初禾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从长公主被废后,更好推行了,尤其是那些熟悉农耕的官职,已经下放到了地方,真的还是要懂行的人来管理才行,相信,很快便会见到成效。” “不光是农耕,水利方面也非常重要,好的水利工程,是可以做到旱涝保收的。”纪初禾补充了一句。 “旱涝保收对于现在的大夏来说,简直难如登天,哪一年,不是靠天吃饭,祈求老天爷能够风调雨顺。不过,你提到这件事,让我想到一件事!” “老师,是什么事啊?” “皇上这一次,也重新启用了占星阁,当初,先皇就是相信那些江湖术士,痴迷炼丹,占星之术,想要祈求长生不老,导致占星阁里全是那些妖惑众的神棍!皇上一登基,就将占星阁关闭,杀了那些术士,不知道为何,竟然要重启占星阁。这件事情,很让人费解呀!” 纪初禾凝眉沉思。 难道,重启占星阁与纪清媛有关? 肯定是这样了。 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原因能让皇上重启占星阁。 纪清媛那些可以预知未来之事的论总要有一个合理的出处,所以,皇上想利用占星阁作为幌子来隐藏纪清媛。 前世,纪清媛一直在淮阳,能知道多少皇上关心的大事?皇上竟然为了掩护她,重启占星阁? 等等! 纪初禾的脑中灵光一闪。 纪清媛还真知道这一场天灾! 淮阳王府负责筹备粮食救济受灾的百姓,纪清媛就算再不关心这些,也得知道这件事! “老师,重启占星阁之后,有没有什么人入主占星阁?” “有,都是皇上指派的,而且,还有一些占卜结果流传了出来。” “是什么占卜结果?”纪初禾连忙询问。 “占卜的结果说星象有异,今年大夏到了夏季之后,很有可能会发生洪灾。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今年初春到现在,雨水就比去年少很多,大家都想去求雨了,怎么可能会发生洪灾!”舞阳侯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论。 果然! 纪初禾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纪清媛肯定是向皇上说了洪灾一事。 皇上重视了。 所以,才有了占星阁。 既然是这样,那她再向老师献出策略的时候,就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了,而且,她担心的会暴露自己的情况,也不复存在了。 “老师,不管皇上重启这占星阁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纪初禾的语气非常坚定。 “好事?”舞阳侯的眉头都拧成一团了。 他还担心皇上也沉迷那些占卜之术呢,这不就走了先皇的老路了吗! 怎么小禾还说是好事? “老师,你想想,洪灾算不算是水利工程的一部分?如果,皇上相信那些占卜,大可以派人合理地规划河流的走向,该开渠的开渠,该引流的引流,现有的河堤该加固的加固,那是不是也是一件对百姓大为有利的事?真到洪灾来临的那天,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应对之法。虽然,天灾不可挡,我们也可以将损失和伤害降到最低啊。” 纪初禾这么一说,舞阳侯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了! “我怎么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老师,依你之见,皇上对这些占卜出来的结果,是什么样的态度?”纪初禾试探性地询问。 “依我看,皇上是相信的。” 纪初禾是故意这么问的,皇上怎么可能质疑呢。他弄出个占星阁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别人也相信洪灾会发生啊! “这么来说,趁机大修水利,也是造福百姓之事!我还反对来着!哎!我真是老糊涂了,这件事,我应该早和你说,早让你提醒提醒我。” hh 第406章 恋爱事业,真不一样 大周新业八年,边陲小镇凉川的一间客栈内,说书人口沫横飞,讲着半年前的旧事。 “义军杀入城来,宫人四散逃命,幽帝独自坐于龙椅,正暗自神伤,忽然有一美人盛妆而来,不由惊呆,徐贵妃竟然没走!” “却见徐贵妃行至近前,牵住他的衣袖,哀声问:‘陛下不要臣妾了吗?’幽帝又是酸楚,又是爱怜,回道:‘朕怎会不要爱妃?只是亡国在即,朕不想连累于你。爱妃且回去吧,那昭国公号称仁义之师,必不会伤害于你……’” “徐贵妃却道:‘陛下莫要再说,昔日臣妾曾立誓与陛下同生共死,如今臣妾便是来兑现承诺的。’” “……二人共赴荧台,在这座为贵妃所建的高台上,如往日一般饮酒作乐,身影逐渐被大火吞没……” 说书人将亡国帝妃的故事讲得哀切动人,有客人听罢,感叹道:“一代佳人,就此香消玉殒,真是可怜可叹!” 此立刻遭到反对:“有什么可怜的,这妖妃自焚而死便宜她了!若非她魅惑君上,大周何至于亡国?” 前头那位客人辩道:“话不是这么说。治国之策,出自皇帝与臣工之手,与后宫妇人何干?” 此人却愤愤不平:“你别忘了,她不止亡过一个。徐氏初嫁东江王,若非她与其妹挑拨离间,东江王也不会与朝廷生隙,以至于李氏灭族!其妹更是狠辣,因意外毁了容貌,迁怒东江王,杀了人还不够,竟还拖出来鞭尸。此等毒妇,不死天理难容!” 这段过往,没多少人知道内情,众人不禁好奇心大起。 “徐氏初为东江王侧妃,这事我知道,不过东江王之死,竟与她们姐妹有关?” “徐氏之妹,便是那位明珠郡主吧?甚少听说她的事,原来竟是这般狠毒的女子?” 众人这般反应,此人大为振奋,当即绘声绘色,说起徐氏姐妹在东江的行径。 什么设计陷害正妃,毒杀王府子嗣,馋挑拨属臣,眼见事败,转头出卖东江王等等。李氏灭族之日,徐氏进宫为妃,还为其妹讨得郡主封号,姐妹俩踏着累累尸骨,风光无限,简直人神共愤。 滔滔不绝之际,忽听座中传出一声轻笑,似有嘲弄之意。 此人说得兴起,当即不悦:“谁在笑?” 大家将目光投到角落,那桌主位上的男子斗笠压得很低,遮去大半张脸,只看到嘴角上扬,似乎就是他笑的。 众目睽睽之下,男子连头都没抬,自顾自饮酒。他身旁一名文士含笑回道:“没什么,我家公子想笑就笑了。” 这话拆台的意味太浓,此人瞪过去:“在下说的好好的,贵家公子忽然出声,莫非觉得哪里说错了?”大有说不上来就道歉的意思。 他不依不饶,文士转头看了眼,见自家公子没有阻止,就站起来拱了拱手,准备真正拆一回台。 “阁下说的很精彩,只是鄙人昔日恰巧到过东江,所知似有出入。” “哦?哪里有出入?” 文士展开折扇,说道:“其一,徐贵妃之父乃是已故南源刺史徐焕,他膝下只有二女,曾有意留长女招婿继承家业,连人选都定好了。这好端端的,徐氏如何就成了东江王的侧妃?” 听众里,有人忍不住:“到底为何?” 文士笑了笑:“因为,徐氏姐妹早有美名,那东江王李达觊觎已久,趁着徐焕亡故之际,强讨了去。纳了姐姐,还意图染指妹妹,逼得其妹自毁容貌,才得以存身。” 不等众人吃惊完,他马上接下去:“其二,李氏灭族,则是因为东江王有了不臣之心。诸位别忘了,原来的东江王世子另有其人,这位东江王乃是谋害了兄长承的爵。他狼子野心,早就叫幽帝猜忌了。大军征伐之事,岂是后宅能左右的?莫要把戏文当真。这位先生,你说是不是?” 被他点到,说书人呵呵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道:“帝妃自焚是真,但故事是小可编的,诸位客官听了欢喜,我也好讨个赏钱。” 众人哄了一声,说笑起来。 “原来是假的,我说呢,怎的连他们说什么话都知道,像躲在床底下似的。” “可不是?我寻思着先生也没离开过凉川啊!” 说了几句,话题又拐回来。 “照这么说,徐贵妃也是可怜,失了父亲庇护,先被东江王强占,又叫幽帝夺了去。” “东江王逼得姑娘家自毁容貌,怪不得要鞭他的尸!” “姐妹俩无依无靠,偏又有着绝世美貌,定然吃了不少苦……” 那人眼见被抢了风头,叫道:“你们别听他胡说,他只是到过东江,我可是东江人,怎么可能没他清楚?” 这话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文士笑了一声:“不错,阁下非但是东江人,还是已故东江王妃魏氏的族人。自得了徐氏,东江王便冷落正妃,慢待魏氏,你们深恨徐氏姐妹,把亡国灭族的罪名推到她们头上,也是可以理解的。” 听得这话,此人面露惊慌:“你、你怎么知道……” 文士指了指他腰间:“想来你还惦记着昔日的荣光,家徽都舍不得收起来。” 此人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还有人认出魏氏家徽,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原来你是魏家的人,这么说,什么毒害正妃,残害子嗣的话,也未必可信了?” “害你们魏家的,应该是东江王才对,何必迁怒两个弱女子?” “就是就是。” 这人还想争辩,可已经没人听他了,最后恼羞成怒,愤而回房。 没有人在乎他的离开,众人意犹未尽,又问说书人:“你既编得出故事,可见对徐家略有所知。徐氏如何被东江王所得,也编来听听。” 说书人笑着拱手,说道:“诸位既然想听,那就讲一讲。说起徐氏,还要提一个人。此人出身寒门,却才华过人,得徐焕青眼,收入门下……姓方,名翼……” …… 楼上的客房里,有人捏着胡子点评:“这人说话倒也公允,看来世上也不全是有眼无珠之人。” 他说话腔调颇为奇怪,比寻常男子尖细,却又没有女子的柔和,就像是……太监。 话音才落,就被人嘲笑了:“老余,别再摸你那胡子了,等会儿掉光了可长不出来。” 老余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哼哼向窗边的人告状:“三小姐,你看他!” 那边坐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半张脸覆着面具,另外半张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模样。 她没搭腔,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余收了笑,轻声问:“怎么了?他们有问题?” 女子摇头,声音低柔:“没有,只是觉得那人有点眼熟。” “谁?” “那个公子。” 老余回忆,那位文士口中的公子,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只笑了一声。脸又遮得严实,穿着就像个普通的江湖人,根本看不出来历。 “三小姐……” 窗户忽然被轻轻敲响,另一个年轻人眼睛一亮,几步过去打开窗,一个精瘦的汉子猴儿似的钻进来。 “怎样?”他问。 那汉子抹了把脸,回道:“弄清楚了,他就睡在南边第二个房间。” 老余正要说话,女子已经站了起来,干脆利落摘下墙上的长弓:“走!” 于是三人默不作声揣好家当,一一跟着她翻窗出去。 凉川驿就在近旁,客栈那些人并不知道,今晚歇在这里的,就有一个故事里的人物。 方翼,寒门出身,少有才名。初为南源司马,刺史徐焕过世后,代履其职。其后幽帝登基,天下纷乱四起,先靠东江王,再投昭国公。 如今天下十几路反王,死的死,败的败,大部分销声匿迹,昭国公俨然下一代共主。方翼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边陲之地。 探听消息的汉子说:“他们来追杀一个人,奉的是昭国公世子的命。” 老余啧啧道:“如今正是昭国公称帝的关键时期,能让昭国公世子分心,这个人一定不得了。” 不过也就这么一说,这事他们不感兴趣。 方翼要杀谁无所谓,他们只要方翼死。 四人到时,凉川驿安安静静,只有熟睡的鼾声。 精瘦汉子和年轻人分头行事,很快火光四起,烧红了半边天。 驿卒出来喊人,客栈里大家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哪里走水了?好像是驿站?” 有人庆幸不已:“我们原本想住驿站,但是来了个大官,把别人都赶出来了。幸好啊,不然这会儿被烧的就是我们了。” “这么说,只有那个大官被烧了?” “好像是……” “可真是活该……” 人群里,有人盯着驿站方向,神情变幻不定。 文士轻声:“公子?” 男子举步向前:“去看看。” 离驿站数十步,他忽然停住脚步。 文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由屏住呼吸。 废弃的城墙上,有人长弓在手,有如一只等待的猎鹰。 驿站里的人被吵醒,发现着火,急忙跑了出来。 那人找到了什么,手一松,利箭破空而去。 目标应声而倒。 “方大人!方大人!”护卫喊了几声,却没得到回应。 “三小姐!”老余激动地喊,“中了,中了!” 女子跃下城墙:“走。” 周围火光热烈,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女子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去探鼻息。 这时,尸体突然暴起,恰巧一根着火的柱子掉下来,女子无处可退,被他抓住脖子。 老余大惊,想要救援,却让柱子挡住,喊了一声:“三小姐!” 女子受制于人,却无惧色,只冷冷道:“方翼,你的死期到了。” 方翼口鼻溢血,英俊的面容扭曲如恶鬼,既惊且怒:“徐吟,没想到你还活着!” “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她微微笑着,“我得送你去黄泉给姐姐谢罪啊!” “那你也休想活着!” 女子笑出声来:“我本来就活不了,我身上的金蚕蛊毒,不就是你下的吗?你给我下毒,逼迫姐姐进东江王府,叫她受尽苦楚。怎么,装纯良装得自己都忘了?” 方翼瞳孔一缩:“你……” “就算今日不死,我也不过多活一年半载,能在死前让你失去梦寐以求的远大前程,我可太开心了!” 说罢,她拔出袖子里的匕首,向后斩去。 …… 火光中,她摸了摸脖子,似乎流了好多血。 原来姐姐死之前,是这样的感觉。没关系,她们姐妹终于能在九泉下相逢了。 眼睛闭上之前,她好像看到有人破开火光冲进来。 “徐吟!徐吟!” 这是谁?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她想睁开眼,可已经没有力气了,就这样慢慢坠入黑暗。 继续hh 第405章 所有担忧,迎刃而解 突然,沈乘景抬起手,搭在纪清媛的肩膀上,稍一用力,便将纪清媛死死地揽住。 他的唇,缓缓贴到纪清媛的耳朵上。 纪清媛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拼了命的挣扎也没有办法挣脱。 “纪清媛,如果前世不是我将你从死牢里救出来,将你安置好,给你绫罗绸缎,给你山珍海味,给你衣食无忧,你这一世,会上赶着嫁给我吗?” 纪清媛浑身一颤。 “前世,你嫁入淮阳王府,究竟哪里风光了?你无宠,无子,无权,甚至,被关进死牢的时候,都还是完璧之身。萧晏安连碰都不愿意碰你。”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纪清媛的眼中全是震惊。 “你以为,只有你才是天选之人吗?前世的事,我也一样记起来了,纪清媛,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你毁了我!尤其是今生!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是我向皇上求情,留你一命啊。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偿还你的罪恶!” 沈乘景松开纪清媛,缓缓站了起来,“前世,我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这一世,虽然被你害成这样,我也一样可以重回巅峰!纪清媛,有我在,你对皇上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了!更别痴心妄想皇上还会宠爱你,皇上只要想起,你曾经是我的女人,肯定恶心还来不及!” 这一句话,就像给纪清媛判了死刑。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这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纪初禾与萧晏安特意抽了一天时间,去拜访舞阳侯。 舞阳侯一见到两人,特别开心。 也有一肚子的话想对纪初禾说。 “老师,最近这段时间我的事情也有些多,都没有来得及过来拜访你,最近你的身体还好吧?”纪初禾关心地询问。 因为她发现,老师的看起来有些难掩的疲惫。 “毕竟年纪大了,突然这么操劳,还是有些辛苦,不过,我能撑得住。”舞阳侯笑着回应。 “你和长公主之间的事情,我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老师料事如神。” “这哪是我料事如神,是你布局缜密,恐怕到现在,长公主连她自己怎么会输得一败涂地都不清楚。” “那也是时机赶对了,要不然,结局难料。对了,老师,如今朝堂之中的情况如何?新政进展得还顺利吗?”纪初禾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从长公主被废后,更好推行了,尤其是那些熟悉农耕的官职,已经下放到了地方,真的还是要懂行的人来管理才行,相信,很快便会见到成效。” “不光是农耕,水利方面也非常重要,好的水利工程,是可以做到旱涝保收的。”纪初禾补充了一句。 “旱涝保收对于现在的大夏来说,简直难如登天,哪一年,不是靠天吃饭,祈求老天爷能够风调雨顺。不过,你提到这件事,让我想到一件事!” “老师,是什么事啊?” “皇上这一次,也重新启用了占星阁,当初,先皇就是相信那些江湖术士,痴迷炼丹,占星之术,想要祈求长生不老,导致占星阁里全是那些妖惑众的神棍!皇上一登基,就将占星阁关闭,杀了那些术士,不知道为何,竟然要重启占星阁。这件事情,很让人费解呀!” 纪初禾凝眉沉思。 难道,重启占星阁与纪清媛有关? 肯定是这样了。 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原因能让皇上重启占星阁。 纪清媛那些可以预知未来之事的论总要有一个合理的出处,所以,皇上想利用占星阁作为幌子来隐藏纪清媛。 前世,纪清媛一直在淮阳,能知道多少皇上关心的大事?皇上竟然为了掩护她,重启占星阁? 等等! 纪初禾的脑中灵光一闪。 纪清媛还真知道这一场天灾! 淮阳王府负责筹备粮食救济受灾的百姓,纪清媛就算再不关心这些,也得知道这件事! “老师,重启占星阁之后,有没有什么人入主占星阁?” “有,都是皇上指派的,而且,还有一些占卜结果流传了出来。” “是什么占卜结果?”纪初禾连忙询问。 “占卜的结果说星象有异,今年大夏到了夏季之后,很有可能会发生洪灾。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今年初春到现在,雨水就比去年少很多,大家都想去求雨了,怎么可能会发生洪灾!”舞阳侯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论。 果然! 纪初禾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纪清媛肯定是向皇上说了洪灾一事。 皇上重视了。 所以,才有了占星阁。 既然是这样,那她再向老师献出策略的时候,就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了,而且,她担心的会暴露自己的情况,也不复存在了。 “老师,不管皇上重启这占星阁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纪初禾的语气非常坚定。 “好事?”舞阳侯的眉头都拧成一团了。 他还担心皇上也沉迷那些占卜之术呢,这不就走了先皇的老路了吗! 怎么小禾还说是好事? “老师,你想想,洪灾算不算是水利工程的一部分?如果,皇上相信那些占卜,大可以派人合理地规划河流的走向,该开渠的开渠,该引流的引流,现有的河堤该加固的加固,那是不是也是一件对百姓大为有利的事?真到洪灾来临的那天,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应对之法。虽然,天灾不可挡,我们也可以将损失和伤害降到最低啊。” 纪初禾这么一说,舞阳侯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了! “我怎么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老师,依你之见,皇上对这些占卜出来的结果,是什么样的态度?”纪初禾试探性地询问。 “依我看,皇上是相信的。” 纪初禾是故意这么问的,皇上怎么可能质疑呢。他弄出个占星阁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别人也相信洪灾会发生啊! “这么来说,趁机大修水利,也是造福百姓之事!我还反对来着!哎!我真是老糊涂了,这件事,我应该早和你说,早让你提醒提醒我。” hh 第406章 恋爱事业,真不一样 大周新业八年,边陲小镇凉川的一间客栈内,说书人口沫横飞,讲着半年前的旧事。 “义军杀入城来,宫人四散逃命,幽帝独自坐于龙椅,正暗自神伤,忽然有一美人盛妆而来,不由惊呆,徐贵妃竟然没走!” “却见徐贵妃行至近前,牵住他的衣袖,哀声问:‘陛下不要臣妾了吗?’幽帝又是酸楚,又是爱怜,回道:‘朕怎会不要爱妃?只是亡国在即,朕不想连累于你。爱妃且回去吧,那昭国公号称仁义之师,必不会伤害于你……’” “徐贵妃却道:‘陛下莫要再说,昔日臣妾曾立誓与陛下同生共死,如今臣妾便是来兑现承诺的。’” “……二人共赴荧台,在这座为贵妃所建的高台上,如往日一般饮酒作乐,身影逐渐被大火吞没……” 说书人将亡国帝妃的故事讲得哀切动人,有客人听罢,感叹道:“一代佳人,就此香消玉殒,真是可怜可叹!” 此立刻遭到反对:“有什么可怜的,这妖妃自焚而死便宜她了!若非她魅惑君上,大周何至于亡国?” 前头那位客人辩道:“话不是这么说。治国之策,出自皇帝与臣工之手,与后宫妇人何干?” 此人却愤愤不平:“你别忘了,她不止亡过一个。徐氏初嫁东江王,若非她与其妹挑拨离间,东江王也不会与朝廷生隙,以至于李氏灭族!其妹更是狠辣,因意外毁了容貌,迁怒东江王,杀了人还不够,竟还拖出来鞭尸。此等毒妇,不死天理难容!” 这段过往,没多少人知道内情,众人不禁好奇心大起。 “徐氏初为东江王侧妃,这事我知道,不过东江王之死,竟与她们姐妹有关?” “徐氏之妹,便是那位明珠郡主吧?甚少听说她的事,原来竟是这般狠毒的女子?” 众人这般反应,此人大为振奋,当即绘声绘色,说起徐氏姐妹在东江的行径。 什么设计陷害正妃,毒杀王府子嗣,馋挑拨属臣,眼见事败,转头出卖东江王等等。李氏灭族之日,徐氏进宫为妃,还为其妹讨得郡主封号,姐妹俩踏着累累尸骨,风光无限,简直人神共愤。 滔滔不绝之际,忽听座中传出一声轻笑,似有嘲弄之意。 此人说得兴起,当即不悦:“谁在笑?” 大家将目光投到角落,那桌主位上的男子斗笠压得很低,遮去大半张脸,只看到嘴角上扬,似乎就是他笑的。 众目睽睽之下,男子连头都没抬,自顾自饮酒。他身旁一名文士含笑回道:“没什么,我家公子想笑就笑了。” 这话拆台的意味太浓,此人瞪过去:“在下说的好好的,贵家公子忽然出声,莫非觉得哪里说错了?”大有说不上来就道歉的意思。 他不依不饶,文士转头看了眼,见自家公子没有阻止,就站起来拱了拱手,准备真正拆一回台。 “阁下说的很精彩,只是鄙人昔日恰巧到过东江,所知似有出入。” “哦?哪里有出入?” 文士展开折扇,说道:“其一,徐贵妃之父乃是已故南源刺史徐焕,他膝下只有二女,曾有意留长女招婿继承家业,连人选都定好了。这好端端的,徐氏如何就成了东江王的侧妃?” 听众里,有人忍不住:“到底为何?” 文士笑了笑:“因为,徐氏姐妹早有美名,那东江王李达觊觎已久,趁着徐焕亡故之际,强讨了去。纳了姐姐,还意图染指妹妹,逼得其妹自毁容貌,才得以存身。” 不等众人吃惊完,他马上接下去:“其二,李氏灭族,则是因为东江王有了不臣之心。诸位别忘了,原来的东江王世子另有其人,这位东江王乃是谋害了兄长承的爵。他狼子野心,早就叫幽帝猜忌了。大军征伐之事,岂是后宅能左右的?莫要把戏文当真。这位先生,你说是不是?” 被他点到,说书人呵呵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道:“帝妃自焚是真,但故事是小可编的,诸位客官听了欢喜,我也好讨个赏钱。” 众人哄了一声,说笑起来。 “原来是假的,我说呢,怎的连他们说什么话都知道,像躲在床底下似的。” “可不是?我寻思着先生也没离开过凉川啊!” 说了几句,话题又拐回来。 “照这么说,徐贵妃也是可怜,失了父亲庇护,先被东江王强占,又叫幽帝夺了去。” “东江王逼得姑娘家自毁容貌,怪不得要鞭他的尸!” “姐妹俩无依无靠,偏又有着绝世美貌,定然吃了不少苦……” 那人眼见被抢了风头,叫道:“你们别听他胡说,他只是到过东江,我可是东江人,怎么可能没他清楚?” 这话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文士笑了一声:“不错,阁下非但是东江人,还是已故东江王妃魏氏的族人。自得了徐氏,东江王便冷落正妃,慢待魏氏,你们深恨徐氏姐妹,把亡国灭族的罪名推到她们头上,也是可以理解的。” 听得这话,此人面露惊慌:“你、你怎么知道……” 文士指了指他腰间:“想来你还惦记着昔日的荣光,家徽都舍不得收起来。” 此人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还有人认出魏氏家徽,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原来你是魏家的人,这么说,什么毒害正妃,残害子嗣的话,也未必可信了?” “害你们魏家的,应该是东江王才对,何必迁怒两个弱女子?” “就是就是。” 这人还想争辩,可已经没人听他了,最后恼羞成怒,愤而回房。 没有人在乎他的离开,众人意犹未尽,又问说书人:“你既编得出故事,可见对徐家略有所知。徐氏如何被东江王所得,也编来听听。” 说书人笑着拱手,说道:“诸位既然想听,那就讲一讲。说起徐氏,还要提一个人。此人出身寒门,却才华过人,得徐焕青眼,收入门下……姓方,名翼……” …… 楼上的客房里,有人捏着胡子点评:“这人说话倒也公允,看来世上也不全是有眼无珠之人。” 他说话腔调颇为奇怪,比寻常男子尖细,却又没有女子的柔和,就像是……太监。 话音才落,就被人嘲笑了:“老余,别再摸你那胡子了,等会儿掉光了可长不出来。” 老余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哼哼向窗边的人告状:“三小姐,你看他!” 那边坐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半张脸覆着面具,另外半张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模样。 她没搭腔,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余收了笑,轻声问:“怎么了?他们有问题?” 女子摇头,声音低柔:“没有,只是觉得那人有点眼熟。” “谁?” “那个公子。” 老余回忆,那位文士口中的公子,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只笑了一声。脸又遮得严实,穿着就像个普通的江湖人,根本看不出来历。 “三小姐……” 窗户忽然被轻轻敲响,另一个年轻人眼睛一亮,几步过去打开窗,一个精瘦的汉子猴儿似的钻进来。 “怎样?”他问。 那汉子抹了把脸,回道:“弄清楚了,他就睡在南边第二个房间。” 老余正要说话,女子已经站了起来,干脆利落摘下墙上的长弓:“走!” 于是三人默不作声揣好家当,一一跟着她翻窗出去。 凉川驿就在近旁,客栈那些人并不知道,今晚歇在这里的,就有一个故事里的人物。 方翼,寒门出身,少有才名。初为南源司马,刺史徐焕过世后,代履其职。其后幽帝登基,天下纷乱四起,先靠东江王,再投昭国公。 如今天下十几路反王,死的死,败的败,大部分销声匿迹,昭国公俨然下一代共主。方翼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边陲之地。 探听消息的汉子说:“他们来追杀一个人,奉的是昭国公世子的命。” 老余啧啧道:“如今正是昭国公称帝的关键时期,能让昭国公世子分心,这个人一定不得了。” 不过也就这么一说,这事他们不感兴趣。 方翼要杀谁无所谓,他们只要方翼死。 四人到时,凉川驿安安静静,只有熟睡的鼾声。 精瘦汉子和年轻人分头行事,很快火光四起,烧红了半边天。 驿卒出来喊人,客栈里大家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哪里走水了?好像是驿站?” 有人庆幸不已:“我们原本想住驿站,但是来了个大官,把别人都赶出来了。幸好啊,不然这会儿被烧的就是我们了。” “这么说,只有那个大官被烧了?” “好像是……” “可真是活该……” 人群里,有人盯着驿站方向,神情变幻不定。 文士轻声:“公子?” 男子举步向前:“去看看。” 离驿站数十步,他忽然停住脚步。 文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由屏住呼吸。 废弃的城墙上,有人长弓在手,有如一只等待的猎鹰。 驿站里的人被吵醒,发现着火,急忙跑了出来。 那人找到了什么,手一松,利箭破空而去。 目标应声而倒。 “方大人!方大人!”护卫喊了几声,却没得到回应。 “三小姐!”老余激动地喊,“中了,中了!” 女子跃下城墙:“走。” 周围火光热烈,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女子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去探鼻息。 这时,尸体突然暴起,恰巧一根着火的柱子掉下来,女子无处可退,被他抓住脖子。 老余大惊,想要救援,却让柱子挡住,喊了一声:“三小姐!” 女子受制于人,却无惧色,只冷冷道:“方翼,你的死期到了。” 方翼口鼻溢血,英俊的面容扭曲如恶鬼,既惊且怒:“徐吟,没想到你还活着!” “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她微微笑着,“我得送你去黄泉给姐姐谢罪啊!” “那你也休想活着!” 女子笑出声来:“我本来就活不了,我身上的金蚕蛊毒,不就是你下的吗?你给我下毒,逼迫姐姐进东江王府,叫她受尽苦楚。怎么,装纯良装得自己都忘了?” 方翼瞳孔一缩:“你……” “就算今日不死,我也不过多活一年半载,能在死前让你失去梦寐以求的远大前程,我可太开心了!” 说罢,她拔出袖子里的匕首,向后斩去。 …… 火光中,她摸了摸脖子,似乎流了好多血。 原来姐姐死之前,是这样的感觉。没关系,她们姐妹终于能在九泉下相逢了。 眼睛闭上之前,她好像看到有人破开火光冲进来。 “徐吟!徐吟!” 这是谁?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她想睁开眼,可已经没有力气了,就这样慢慢坠入黑暗。 继续hh 第407章 皇上起疑,初禾重生 纪初禾去过舞阳侯府之后,朝堂之上的动向就变了。 皇上回到御书房,心情无比舒畅。 “皇上,你喝点茶水润润喉咙。”朝四海一脸笑意的将茶水端到皇上面前。 “今日,舞阳侯的态度着实让朕震惊。” 朝四海见皇上心情颇好,也大胆的接了一句话,“皇上,舞阳侯一向都是以天下万民为出发点,整日都是将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挂在嘴上。奴才觉得,舞阳侯之前的关注点好像都在于皇上重启占星阁上。今日朝堂之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大修水利这事上,虽然说,这两件事情,最终的目的是一样的,可是,让舞阳侯转变想法太关键了。” 连朝四海都看得清楚的事,皇上又怎么会没注意到。 皇上没有接话,而是看着窗外,凝眉沉思。 纪清媛预知未来之事,扑朔迷离。 但是,沈乘景所坦白的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活一世,就足够有信服力了。 皇上已经从沈乘景和纪清媛两人个人的口中将前世发生的事情弄得差不多了。 当然,他也不是全部相信沈乘景所说的话。 人都会隐瞒一些利于自己的真相。 这是本性。 但是,大致发生的事,沈乘景绝不敢欺君。 前世,纪初禾嫁的是沈乘景,沈乘景能够获得他的信任,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其中一定少不了纪初禾的帮助。 可见纪初禾的才能不输男子。 他收到消息,纪初禾去拜访过舞阳侯。 那么,这个让舞阳侯转变的关键人物,一定是纪初禾。 皇上的脑海中这两天总是会闪过一个念头。 沈乘景与纪清媛这种人都能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活一世。 那纪初禾呢? 她是不是也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活了一次? 可是,目前为止,纪初禾没有表现出任何有前世记忆的样子。 如果,她有前世的记忆,就会知道淮阳王府的下场,以她的聪慧,一定会想办法与淮阳王府划清界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心一意留在萧晏安身边。 虽然皇上自我否定了这个念头,不过,他还是没有将这个疑虑彻底打消。 “皇上,景公公求见。”外面响起一阵传报声。 “让他进来。” 沈乘景带着一张面具,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皇上,这是奴才熬了三晚写出来的治洪策略,请皇上过目。” 朝四海立即将东西呈到皇上面前。 皇上看完之后,赞同地点点头,“沈乘景,治理河道,开渠引流,加固河堤这些事情,朕就交给你去做,务必将这一次的洪灾对我朝的损失减轻到最小!” “多谢皇上器重!奴才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重托!”沈乘景立即跪下谢恩。 “你对外的新身份是占星阁的术士,懂了吗?” “奴才懂了!”沈乘景立即回应。 这一世,领这个差事,他是信心十足! 其实,他呈给皇上的策略,根本不是他想的。 前世,他就被皇上重用,负责处理这一次的洪灾。 当时,他慌得要命!他哪里有治理洪灾的本事啊! 这个差事,可是一个烫手山芋。 纪初禾听到他接到这个差事之后,当下决定,和他一同赶往洪水凶猛的灾区。 也是她,提醒了他,重用了一些当地熟悉地形的官员,合力控制局面。 他如今呈给皇上的策略,就是那些官员合力想出来的。 而且,他还根据前世发生的灾情,做到了更加合理的调整,他相信,朝中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拿出比他更好的策略! 这一份策略皇上拿到朝堂之上。 一些懂得水利的官员无不交口称赞。 “这一份策略,是占星阁中的一位术士想出来的,朕今天想借这一份策略告诉你们,朕重启占星阁只是为国为民,占星阁的术士,也并非那些只会妖惑众的神棍,也和诸位爱卿一样,有着雄才大略。” 这一番话,没有人反驳。 那些叫嚣着要皇上关掉占星阁的声音也消失了。 舞阳侯看到这一份策略,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但是,在下朝之后,便亲手抄录了一份,让人秘密送到了世子府。 纪初禾从食盒里拿出这一份东西的时候,心中一阵诧异。 看到这份东西的内容之后,她的脸色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萧晏安看着纪初禾的变化,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还从来都没有在夫人的脸上看到这么凝重的表情过。 “夫人,舞阳侯送来了什么东西?” 纪初禾没有回答,而是将这份东西交给萧晏安,让他自己看。 她的心里如同惊起了一片滔天巨浪,在屋子里不断地踱步。 这一份东西只在她知道,出现在这个时候,是多么不可思议! 因为,这是前世灾情发生后,才想出来的策略! 而且,这一分策略,还经过了改善。 从哪里堵,哪里疏,洪灾会在哪里最为严重,都能做到提前预知! 而且,这策略,她熟悉! 无比的熟悉! 是那些当地的官员根据当时的情况想出来的! 这份东西,绝不可能出自纪清媛之手。 可是,究竟出自谁手,她也没有办法断定。 这个世界上又出现了重生之人吗? 这个人会是谁呢? 关键是,这个人还在皇上的身边,得到了皇上的重用。 她之前猜测的,占星阁是为纪清媛重启,可能是错误的,占星阁是因为这个人而重新启动的。 这个人既然知道洪水的事情,那后面的事情,又知道多少?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对她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萧晏安看完这份东西,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夫人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表情? “夫人,这上面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乍一看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上面却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纪初禾缓缓开口。 “什么事情?”萧晏安立即询问。 “倘若洪水真的来临,光是靠这一份策略,就算提前按照上面的内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也只是减轻一些损失,人不可能治理得了洪水。那百姓该如何安排?” “是啊!百姓如何安排?怪不得,舞阳侯会这么着急将这份东西交给夫人过目!”萧晏安不疑有他,以为纪初禾刚刚神色有异,是想到了这个严重的事情。 hh 第408章 再受点拨,精神升华 夫人,这的确是个大难题!你想啊,那些百姓可能会随便相信马上就会有洪灾到来吗?可是,能够最大程度保证他们人身安全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提前将他们迁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就算洪灾真的来了,说服他们离开家园都是一件难事,更别提,洪灾还没有来呢,他们怎么会随便抛弃家园!” “是啊,世子说得没错。”纪初禾非常认同萧晏安的话。 因为,这些都是真的。 前世,洪灾来了之后,水都到腰部那么深了,还有人抱着院子里的大树,死活都不肯走。 “这可怎么办!”萧晏安愁了起来。 “世子,我有一个想法。” “夫人,你有什么想法,快说来听听!” “民间不是有请先生的习惯吗?那些先生或者给人看八字姻缘,财运祸福,或者给人看宅子,看墓穴,定风水宝地。他们的话,百姓们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纪初禾点到为止。 萧晏安顿时醍醐灌顶。 “夫人,我明白了!如果,让一个很出名的先生提前说出会有洪灾来临,百姓们一定会相信!” “不过,纪清媛重生一事连皇上都用重启占星阁来隐瞒,肯定是不想宣扬出去。所以世子所说的迁移安置百姓这件事情,绝不可能发生,一旦这么大规模的迁移安置,事后一定会让人起疑。” “夫人,纪清媛重生一事皇上想要隐瞒,这无可厚非,可是,事有轻重缓急,大灾即将降临了,难道,就为了隐瞒纪清媛重活一世,就不顾百姓的性命了吗?那不是一人两人,那可是数以万计的百姓啊!” “世子不要着急,其实,百姓们自行往高处跑一跑,也是躲得过去的,最关键的是,让他们相信,会有洪灾降临。”纪初禾补充了一句。 萧晏安还是太直了。 处理一件事不是只有黑与白两面可以选择的。 这个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 “也只能按照夫人所说的,让百姓们自行避难了。”萧晏安也做出了妥协。 他认为,一个帝王,最主要的就是注重百姓的安危,应该把天下黎民苍生放在第一位。 很显然,皇上不是这样的。 “那就这么回复舞阳侯吧。这件事情最好还是让舞阳侯的人去安排,我们的身份太特殊,如果让皇上知道我们参与朝事,对我们一定没有任何好处。”萧晏安的声音有些无力。 “就按世子说的办。”这是纪初禾第一次反过来赞同萧晏安的话。 平常,这样的话,都是萧晏安来说的。 萧晏安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心中不禁冒出了一个想法。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好像,没有任何目标。 像舞阳侯,他就是心系天下苍生。 像纪初禾,她的目的也是非常明确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说出,如果她嫁三皇子,当不上皇后母仪天下,都是她不够努力。 他又要为了什么而努力呢? 这个问题,他真的要好好的思考一下了。 舞阳侯得到纪初禾和萧晏安的回复,混沌了一天的脑子突然就清明了。 “夫人!我何德何能能够收到小禾这样的徒弟呀!她真的是太聪明了!竟然连这样的方法都能想得到。” “侯爷,你不是不相信占星阁那些术士的话吗?现在搞得好像洪灾真的要来似的。” “夫人,现在能够提前找到一些办法,总比大灾大难来临之前束手无策要强得多吧。” “也是。”舞阳侯夫人赞同地点点头,“侯爷,最近我听到了一些风风语,是针对小禾的。” “什么风风语?”舞阳侯立即询问。 “世子府的妾室,不是接连怀上身孕了吗?而小禾这边却没有任何动静,因此传出了不少闲碎语。我也觉得很奇怪,世子与小禾看起来,并不像那些没有感情的夫妻呀,两人为何是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 舞阳侯反握着夫人的手,“或许,是小禾看不上世子呢,小禾是被她那个妹妹偷偷换了亲,抬进淮阳王府的,她有什么办法,淮阳王和王妃愿意接纳她,她便成了世子夫人,可是,也没有问过,她是不是喜欢世子,愿不愿与世子做夫妻,共度余生。” “侯爷说的是,可是,这世间又有多少女子,可以选择自己的夫君呢。” “女子嫁人,就是一场豪赌,赌对人,安稳无忧,赌错了人那可是搭上一辈子的。据我所知,世子在淮阳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混账得很呢!” “小禾要承受这些闲碎语,我听着都生气!” “夫人放心,小禾绝不会在乎这些人的闲碎语。她的内心可强大着呢。” 舞阳侯夫人有些惭愧,“是啊,小禾是那么与众不同的一个人,我怎么也以这种世俗的眼光来看待她了,像我们这样活了一把年纪的,才算是通透了一些,人生在世,能活得怡然自得,多么的难能可贵呀!” …… 舞阳侯夫人所说的这些闲碎语,纪初禾也听到一些。 她的确是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些闲碎语会直接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她还不得不去面对。 秦相府上突然操办秦老夫人的六十大寿。 将帝都有头有脸的人全都请去了。 世子府自然也收到了请帖。 来到帝都之后,纪初禾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正式的请帖。 还是秦相府里发来的。 她亲自挑了一些贺礼带去了寿宴。 她的身份尊贵,直接被迎进了主院。 和一些同样身份尊贵的夫人们的席位安置在主宴厅这边。 纪初禾来到主院,里面已经有好多人了。 秦老夫人坐在一张大大的金丝楠木的圆桌前,身旁围着打扮的华贵的妇人们,不停的向秦老夫人说着恭维的话。 “老夫人,你看起一点也像六十岁的人,明明风华正茂呢,要不是帖子上说给您祝贺六十大寿,我真不知道,您已经六十的高寿了。” hh 第409章 贴脸开大,无力招架 苏棠躺在床上,盯着碧纱帐下坠着的白玉镂雕花鸟纹香囊出神,因着她一脸的生无可恋,还不说话,丫鬟半夏跪在床边,再一次嘤嘤哭泣起来: “姑娘,你别再想不开了,一会儿嫁去靖南王府冲喜只是走个过场,靖南王府大少爷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等他一死,老爷和夫人就接你回府,到时会再给你挑门好亲事……” 聒噪声不绝于耳,苏棠眼珠动了动,心下一阵叹息。 难为这小丫鬟铆足了劲忽悠她,只是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她耳朵都快要听出老茧来了。 要真这么简单,这桩亲事就不会落到她主子头上,她的主子也就不会因为被人算计百口莫辩,愤忿绝望之下想不开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就挂脖子寻了短见。 想到眼下的处境,苏棠也很绝望。 是的。 她穿越了。 她倒霉相亲认错人,遇到了个混蛋,高跟鞋崴脚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再睁开眼,就躺在这张紫檀木雕花拔步床上,成了这小丫鬟的倒霉主子,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姑娘。 脑子里闪过原主这半个月来的遭遇,苏棠都唏嘘,简直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苏棠一家本是清州女山湖边一户殷实人家,虽不算富庶,却也衣食无忧,吃穿不愁。 半个月前,信王府管事快马加鞭赶到苏家,说信王府遭逢巨变,没了继承人,要接回当今皇叔信老王爷遗落在外的私生子也就是苏棠的父亲苏鸿山。 这对苏家可以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苏家一夕之间从偏远小镇白丁摇身一变成当朝皇叔仅剩的爵位继承人。 仅剩……意味着只要保住小命就能躺赢。 苏鸿山连夜收拾了行装,连出门会友未归的儿子都顾不上,当即就带着妻女回京。 进京路上,连番遭遇刺杀,几次死里逃生且不说了,好歹最后有惊无险的进了信王府,想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然而事情注定不会这么顺遂。 信王府三房阻挠苏鸿山认祖归宗,寻死觅活不让信老王爷立苏鸿山为继承人。 三天前,因为认祖归宗一事,苏棠和三房嫡女云葭在花园湖边起了争执,吵的不可开交之时,云葭推了苏棠一把,苏棠气不过,就回了一下,结果云葭顺势往湖里一跳。 当时湖边只有苏棠和云葭两个人,连个丫鬟都没有,苏棠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推云葭落水导致她昏迷不醒的罪魁祸首了。 云葭和靖南王府大少爷早有婚约,在苏棠进京之前,太后就命钦天监择了吉日,也就是今日出嫁。 而靖南王府大少爷身患奇症,动不得气,稍一动怒,轻则晕眩,重则吐血晕倒。 按说云葭出事的消息该死死的瞒住靖南王府大少爷才是,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他耳中。 结果可想而知,靖南王府大少爷怒急攻心,当时就一口血喷出来,人昏死过去。 而且这回比以往更严重,至今人都没醒,据说太医已经委婉地提醒靖南王府准备后事了。 突发意外,信老王爷要推迟婚期,靖南王府不同意,这也难怪,靖南王府本就指着冲喜管用,这会儿更是迫在眉睫,不把婚期提前就算不错了,哪肯延期。 只是云葭昏迷,上不了花轿,靖南王府也没法逼迫,总不能为了自己儿子就不顾别人的死活。 也不知道靖南王府到底怎么想的,可能靖南王府大少爷真的已经病到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地步了,为了冲喜,竟然连人都不挑了,要苏棠这个罪魁祸首替云葭上花轿。 甚至怕再生意外,还特意进宫求了圣旨。 只是苏棠哪肯啊,这摆明了就是算计她,推她入火坑。 她没有享受过信王府一天的荣华富贵,实不甘心替人去遭这份罪。 哭、闹、挣扎…… 可惜。 谁也帮不了她,因为皇命难违。 原主只当没人信她是无辜的,包括爹娘在内,心灰意冷之下,选择了用生命来替自己辩白。 真是有够傻的。 想到醒来时,原主的母亲许氏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苏鸿山更是赤红了双眸,要叫他们知道,疼爱的女儿已经没了,该是何等的痛心。 依稀有吹吹打打的声音传来,看来靖南王府来接人的花轿到了。 苏棠坐起身来,问半夏道,“我爹娘呢?” 先前她醒来,人还浑浑噩噩,怕说错话,就干脆什么都没说,苏鸿山心疼坏了,说要去找皇上退婚,之后人就走了,“我爹不会真的去找皇上了吧?” 按说皇上没那么容易见到吧,尤其苏鸿山还没有正儿八经的认祖归宗,他可能连皇宫都进不去。 半夏眼眶通红,摇头道,“老爷是要进宫,可刚出院子,老王爷就把他打晕了,连带着夫人也一并带走了。” 要不是怕姑娘再寻短见,身边需要信得过的人陪着哄着,估计她也要被一起关起来。 苏棠心往下沉了沉。 打晕她爹,软禁她娘,看来她这会儿就是寻死,十有八九也会趁人还热乎的赶紧塞进花轿内了。 这般欺人,实在可恨,她要不做点什么给他们添点堵,她都觉得有愧原主。 苏棠示意半夏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半夏一脸错愕。 这时候,走进来好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嬷嬷,年约四十五六,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看着就精明能干。 嬷嬷走上前来,见苏棠还躺在床上,眉头一蹙,就训斥半夏道,“靖南王府的花轿已经到了,怎么还没给姑娘梳妆换衣,耽误了吉时,惹怒了靖南王府,吃苦头的还是你主子。” 半夏咬紧唇瓣,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她怎么忍心催姑娘换嫁衣,看到那嫁衣她都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干净。 嬷嬷也不指望半夏,对身后两丫鬟道,“赶紧伺候姑娘换上嫁衣。” 继续hh 第410章 猛踹瘸子,那条好腿 宁惜郡主真是好福气啊,嫁一个这么好的郎君,不仅才华横溢还只倾心郡主一人。” “对啊,听说宁惜郡主在怀着身孕的时候,要给郡马纳妾,郡马还不同意呢,这种感情真是羡煞旁人。” 宁惜郡主听着这些人的恭维声,淡淡一笑,目光温和地看着怀中的小粉团子。 这可是她拿命换来的孩子啊。 每每想着,她生产之时的痛苦,她就心有余悸。 若说,还未生产的时候,她说给郡马纳妾只是为彰显大度。生完孩子之后,她便是真心实意地想纳妾了。 “像咱们这些女子啊,其实,抓不抓夫君的心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还是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的,你们说是不是?”镇远侯府夫人突然开口。 “这倒是真的,孩子才是依靠。”有人立即附和。 镇远侯夫人佯装逗着宁惜郡主怀里的孩子,又说了一句:“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只有自己生的孩子,才能和自己母子连心,抬那些贱妾生的庶子当嫡子养着,这是何等的窝囊,自己又不是那不会下蛋的母鸡,抢别人的孩子做甚。” 众人一听这话,目光不由自主地往纪初禾的身上打量了一下。 纪初禾端起一杯茶水浅浅抿了一口,镇远侯夫人的话音刚落,她就无比赞同地点点头,“谁说不是呢!镇远侯夫人,你说的可真是太对了!” 众人愣了一下。 世子夫人就没听出来,这是在暗讽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还抢贱妾生的孩子来当嫡子养的蠢货吗? 怎么世子夫人还赞同起来了? “镇远侯夫人,你可是养过两个儿子的母亲了,想必比我更能体会,母亲和孩子之间的羁绊何止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那么简单,还有数十年的倾心教养,步步为他筹谋,到了成婚的年纪,那就更操心了,你为他挑选妻室,方方面面考虑,生怕有什么不周之处,可是,结果呢?” “你和他心连心,他和你玩脑筋,随便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就不顾一切地非她不娶了,什么家族颜面,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在他的面前统统不重要!这要不是亲生的,敢这么作践父母吗?”纪初禾笑着反问。 镇远侯夫人又被当众揭短,气是脸色铁青。 “自己生的,闹出些事来,父母善后也是天经地义,毕竟,血浓于水!要是换了庶子,那才真是白费心思。”镇远侯夫人直接回了一句。 “庶子自知身份卑微,能养在嫡母身边已经是天大的尊荣,他只能拼尽一切讨好主母,试问,他敢这么任性妄为吗?就算他不长脑子,真敢了,那这个不听话再换一个听话的就好了,庶子那么多,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他不想要这天大的尊荣,有的是人想要。”纪初禾轻轻松松地怼了回去。 在场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 她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论! 要不是纪初禾这么说,他们更不可能从这个角度去看待问题。 这么一想,怎么听着也有几分道理啊! 儿大不由母,多少孩子长大了会完全顺从母亲的话?多少人说过一句话:这要不是亲生的,早就打死了! “你以为,庶子对你恭恭敬敬就是出自真心吗?他还不是利用你!表面尊敬,内心指不定怎么憎恨你!你筹谋了一辈子的家业,到头来却落到了与你毫无血缘关系的庶子手中,这不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吗?” “镇远侯夫人,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没有想明白?人生短短几十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多操操活着的时候的心,死后哪还管得了那么多?断气之前,回想一生,无不如意之处,那才是人生最大的赢家呢。” 镇远侯夫人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实在是接不上话了。 活了这大半辈子,她现在连管家之权都还不敢交给儿媳妇姜氏,这种操劳谁懂啊! 本来,她是想借着今天这个机会羞辱纪初禾,没想到却被纪初禾三两语反击的怀疑人生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岂是那么容易的?从怀上那一刻起到生产母亲经历了多少痛苦?生产之痛自是不用多说有多么煎熬,试问诸位夫人,哪个能拍着胸脯说我还能生!” 这个问题,让宁惜郡主的脸都白了。 她可是刚经历过生产之痛的,简直就是一场不愿回想的噩梦。 如果可以选择,她不想再生孩子了。 可是,现实却是由不得她选择。 再看纪初禾,她觉得好羡慕纪初禾啊。 不是纪初禾生不出来,她就是不想生! 而且,她还有选择的权力。 这是多少女子都达不到的境地? 堂堂淮阳王府,纪初禾还算是一个刚入门三年都不到的新妇呢,她就敢将庶子记在名下。 淮阳王没有意见,王妃没有意见,世子没有意见。 哪轮得到镇远侯夫人来操这份闲心,还借此事来讥讽纪初禾。 这哪是什么羞辱,这简直就是女子的骄傲。 宁惜郡主能这么想,旁人自然也会想。 看来,镇远侯夫人今天是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 纪初禾果然不是好欺负的。 瞧瞧这张能说会道又毒辣的小嘴,真是无人能敌。 “镇远侯夫人,我澄清一件事,我刚刚所说的话并不是觉得女人都不应该生孩子,只是我看得比较开,庶子也唤我一声母亲,我应了这声母亲,便把他当自己的孩子教养。这只是我的选择而已。” “我也不是庶子比亲生的嫡子好的意思,我只是针对你们镇远侯府而,生出那样的儿子,还不如不生。别家大有孝敬父母听话懂事的孩子,人家是来报恩的,只有你家的,像是来报仇的。” 纪初禾这话,真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戳进了镇远侯夫人的心脏! 众人也懵了。 世子夫人这样的行为,无疑是狠踹瘸子那条好腿了。 镇远侯夫人都无力招架了,她还不依不饶呢。 姜氏更是恨不得撕烂纪初禾这张嘴! 纪初禾还特意澄清一下,心思怎么这么歹毒呢! hh 第411章 立住威信,无人敢惹 纪初禾今日,属实是没有给镇远侯府留一点颜面。 而且,连秦老夫人的面子,也没给几分。 秦老夫人虽然窝了一肚子火,却也不敢表露出来。看了镇远侯夫人一眼,眼中有几分埋怨。 镇远侯夫人更是憋着一股怒气无处发泄。 “今日是秦老夫人的寿宴,这个话题实在是不合时宜,我们聊点别的吧。”纪初禾主动将话题转移了。 “世子夫人,我瞧着你今日这衣裳款式新颖,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款式呢,肯定世子府上有一个非常手巧的绣娘,不知能不能让我府上的绣娘过去请教一二?”宁惜郡主立即接话。 “好啊,随时欢迎。”纪初禾笑着点点头。 一旁的人也找话题聊了起来。 纪初禾一下子就收敛了锋芒,温和平静,和刚刚判若两人。 众人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一些拉家常的话也夹杂着各种恭维。 她就知道,她今天的威信算是立起来了。 以后,肯定没有那些闲的没事的人来触她的霉头。 她将庶子记在名下,自己却不生孩子的这种论,也会消停一段时间了。 最近,突然就传的风风语的,她觉得,这件事,和罗家脱不了干系。 她还怕罗家一直这么阴着来,竟然还想光明正大的羞辱她,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呢。 刚好,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杀一杀罗家的威风。 寿宴结束,纪初禾先行告退。 镇远侯夫人也没有多待,匆匆带着姜氏离开。 两人来的时候,是两辆马车。 回去的时候,姜氏就只看到一辆。 她的婆母,是绝不可能和她同乘一辆马车的。 她已经明白了。 这是又要磋磨她,要她走着回去了。 咽下心里的委屈,扶着镇远侯夫人上马车。 “你这个无用的蠢妇!”镇远侯夫人还忍不住骂了一句。 姜氏心中一阵哽咽,不敢顶撞,低着头任由镇远侯夫人责骂。 “当初,我儿子是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非你不娶!要不是你,我儿子能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情吗?我今日能被那个纪初禾如此教训吗?就是因为你让镇远侯府这二十几年来都抬不起头来!” 面对这种责骂,姜氏早已经麻木。 她似乎也认可了这种说法。 是她害得镇远侯府名声尽毁,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恨纪初禾,恨得咬牙切齿! 今日这一顿骂,完全是因为纪初禾!她一定不会放过纪初禾! 纪初禾出了秦相府,并未走远,就在另一条路上看着这一幕。 这姜氏,可真是窝囊啊。 怎么说,也是罗恒当年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披过铠甲,上过战场,如今,却这般唯唯诺诺。 不知这姜氏,可曾后悔过? “夫人,今日,镇远侯府的老夫人被夫人收拾了一顿,心里肯定恨死夫人了!以奴婢对她们的了解,她们一定会报复夫人。”青萝担忧的说道。 “她们不会消停。不过,也不足为惧,让荣松盯着一些她们的动向。”纪初禾轻声吩咐。 “是。” “不过,我们也不能被动。”纪初禾已经有了想法。 …… 姜氏回去之后,气得一整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就让丫鬟备马车,没有惊动任何人出了镇远侯府。 马车停在西城的一处民宅。 姜氏刚下马车,里面就走出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身影。 “哟!我的好姐姐,这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那人叫姜武,整天游手好闲,这些年都靠姜氏接济才活得下去。 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姜氏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是充满了厌恶,这个弟弟在她的眼里,就像一个长在身上的毒瘤。 “你上一次不是说,让我物色一门亲事给你吗,我找到合适你的女子了。” “姐姐,我的姐姐,我的亲姐姐!你给找的是哪家的姑娘?聘礼什么的你帮我准备好了吗?”、 “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和你说,你在西城可是出了名的混混,哪家姑娘肯愿意嫁给你这种人啊,我想来想去只能采取一些手段,才能让你娶到妻子。” “什么手段?” “当然是让那女子不得不委身于你的手段。” 姜武揉揉下巴,一脸坏笑,“这个手段我喜欢!你不愧是我姐呀!不要一天装得自己很清高的样子,其实咱们是一类人。” “走,带你去个地方,先看一看这个姑娘你喜不喜欢。” “走走走!”姜武迫不及待地推着姜氏上马车。 姜氏的马车,停在东城区交汇处河道边。 没过多久,一辆马车就从另外一个方向驶了过来。 “看仔细了,我给你物色的那个姑娘就在那个马车上,等一会儿她就会下来走进那间香料铺子。” “好!”姜武趴在车窗上死死地盯着那辆马车。 纪初禾从马车上下来,缓步走进铺子。 就是这一瞥,姜武的魂都要被勾走了。 “姐,你真有眼光!这是哪家的姑娘,看起来身份很不简单的样子。” “你别看她穿得好,一身尊贵,其实就是个商贾之家的小姐,家里面就她一个女儿,父亲年纪大了,母亲早亡,家里又没有男丁,你要是娶了她,直接就可以继承她家的家业,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花不完的钱。” 姜氏根本就不怕姜武认出纪初禾。 她太了解姜武了。 一天醉生梦死,有点钱就去赌坊青楼,你要是问他外界之事,他是一概不知。 所以,他有可能听过纪初禾这个名字,但是绝对不知道纪初禾长什么样子。 “好!就是她了!”姜武一拍大腿,“姐,你快说说你的办法,怎么才能让她不得不委身于我?” “明日,她还会来这间铺子,到时候,我会派人惊了她的马车,让她落水,你看准时机跳下水,直接将她抱住救上来,你想,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你抱了,你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嫁给你还能怎么办?” “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佩服,弟弟佩服!”姜武开心地吡着牙。 姜氏也笑了。 纪初禾不是羞辱她的名声不好吗? 她也要让纪初禾尝尝,名声被毁是什么滋味! hh 第412章 心腹大患,必须除去 她们不知道的是,荣松就跟在她们的身后。 甚至将她们的谈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纪初禾听着这些消息的时候,淡定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看来,姜氏还是嫌自己的名声不够臭,荣松,明日姜氏是怎么安排的你就怎么还回去,只要姜氏一落水,就让十几二十个男人下去救她。” “是!” 纪初禾转身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绪沉沉。 皇上赐婚的旨意,已经到国公府了。 卿卿那丫头接了旨之后,没哭,没闹,反而异常的平静,只是将自己锁在房中,谁也不见。 纪初禾马上去见荣卿卿,有些事情是需要她自己消化的。 她也有她要做的事情。 卿卿要嫁三皇子,她们也没有别的路可选了。 三皇子,必须是太子,她还要给足卿卿将来母仪天下的底气! 皇后已派人暗中联系她。 皇上还留着罗家,四皇子封了王也还在帝都,这样的安排,很难不让人多想。 皇后怕四皇子东山再起。 和她商议。 先除罗家。 再除四皇子。 纪初禾并不想直接动手,这样,只会引火烧身,最好是让罗家自己先乱起来。 正在打瞌睡呢,姜氏就递了个枕头过来。 …… 第二天一早,姜氏就在路边等着了。 她坐在马车里,姜武徘徊在岸边。 没过多久,纪初禾的马车果然如约而至。 突然,一匹快马冲了出来。 姜氏听到马蹄声,愣了一下,她还没有发信号呢,马怎么就出来了! 下一刻,她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那匹疯了一样的马,竟然是冲着她的马车来的。 “快!快躲开!”姜氏大喊一声。 马直接朝她的马车冲了过来,她的马车歪了一下,差一点翻了。 但是马车上套的那匹马已经受到惊吓,突然跑了起来。 “啊!”姜氏惊呼一声。 一粒肉眼见不到的小石头击中马头,马突然偏向一旁,连马带车直接歪倒在河里! 姜氏从马车上跳了出来,落入河水之中。 她会游水,正当她庆幸没有被困于马车之中的时候,突然,四周不停地响起落水声。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姜氏一看数十个男人跳下水,齐齐朝着她的方向游来,连忙一头扎进了水里! “不好了!落水的人沉在水底了,赶紧去把人救上来!” 姜氏在水里,听不到上面的声音。 她本想借着自己水性好,游离这里,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偷偷上岸。 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突然,一只手拽住她的脚踝,将她往水下拉去。 她吓得慌了神,呛了一口水。 气息一乱,哪怕再会水性,也要急于露出水面上喘一口气。 她拼命地拍打着水面。 在岸边的人看来,她就是不会水,在胡乱地拍打。 她还没露出水面呢,就还有一只手在扒她的衣服!她的心中顿时更加惊恐。 接着,一个个男人朝她靠近,她更是无力招架。 发髻被扯乱了,衣服被扯开了,呛了好多水。 最后,她是被好多男人从水里抬上来的。 放在岸边的时候,红色的肚兜都露在外面。 “我以为是个小娘子呢,赶紧下水去救,没想到是个半老徐娘啊!白费我这一番功夫了。” “半老徐娘,也风韵犹存。” 姜氏的意识逐渐恢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处境时,她都不敢睁眼。 心中想死的念头都有了! “大家都快过来看看啊,看看这是哪家的夫人,有人认识她呀!”一人突然大喊起来。 “瞧着有些眼熟,这不是镇远侯府二公子罗恒的夫人吗?” “就是那个姜氏啊!” “就是她!我认得!” “她这是晕过去了吧?要不,我们赶紧把她送到镇远侯府去,别耽误时间了,再有什么危险,我们就白救了!” 姜氏一听,顿时想坐起来将这些人全赶走。 可是,她一醒来,怎么收场? 她只能继续装晕。 她的人呢?怎么一个人也不见了! 就任由她一个将军夫人被这些野男人围观! “来,哥几个搭把手,抬起来!” 四五个男人就这么徒手把姜氏抬了起来,往镇远侯府送。 镇远侯府的人看到姜氏这样被送回来,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尤其是镇远侯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两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这个贱人,她这时候不在府上,怎么会在外面?是不是背着我儿子出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要不是出这样的事,还不知道她偷偷出府!” 姜氏此时睡在自己的床上,恨不得自己是真的晕死了,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全程发生了什么事,她是清清楚楚。 无法反抗,也不能反抗,导致局面越来越糟糕! 府医来给她诊脉,扎针,姜氏一样装死不醒。 直到镇远侯老夫人来到屋内,对着姜氏的脸啪啪啪抽了十几个巴掌后,姜氏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这个贱人!你还有脸哭!你瞧瞧你都干了什么事情!罗家的脸要被你丢光了!我和老侯爷哪还有脸去面对列祖列宗!” 姜氏连忙起身跪在老夫人面前, “母亲,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全都是狡辩!我不是你的母亲,虽然罗恒不在帝都,我也可以替他做主休了你!” “不,母亲,不要休了我,我真是无辜的,有人算计我,有人想要毁了我啊!”姜氏拽着老夫人的衣角,苦苦哀求。 老夫人用力推开姜氏,“来人,把姜氏给我关到柴房!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姜氏被拖进了柴房。 镇远侯夫立即让人去调查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姜氏的话,她是一个字也不信,也不愿意听! 镇远侯夫人派去的人刚到达事发现场,这件事,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姜氏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因为罗恒在北境驻守,她耐不住寂寞,来私会情郎的! 最后,姜武还被揪了出来。 当镇远侯夫人看到姜武的时候,更是气得两眼发黑! 这个姜武是姜氏的弟弟,当年随着姜氏一同回来的,刚开始的时候在府上分了个差事,没想到,这姜武,年纪虽小,色胆却不小,竟然祸害了老夫人院里的一个丫鬟! hh 第412章 心腹大患,必须除去 她们不知道的是,荣松就跟在她们的身后。 甚至将她们的谈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纪初禾听着这些消息的时候,淡定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看来,姜氏还是嫌自己的名声不够臭,荣松,明日姜氏是怎么安排的你就怎么还回去,只要姜氏一落水,就让十几二十个男人下去救她。” “是!” 纪初禾转身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绪沉沉。 皇上赐婚的旨意,已经到国公府了。 卿卿那丫头接了旨之后,没哭,没闹,反而异常的平静,只是将自己锁在房中,谁也不见。 纪初禾马上去见荣卿卿,有些事情是需要她自己消化的。 她也有她要做的事情。 卿卿要嫁三皇子,她们也没有别的路可选了。 三皇子,必须是太子,她还要给足卿卿将来母仪天下的底气! 皇后已派人暗中联系她。 皇上还留着罗家,四皇子封了王也还在帝都,这样的安排,很难不让人多想。 皇后怕四皇子东山再起。 和她商议。 先除罗家。 再除四皇子。 纪初禾并不想直接动手,这样,只会引火烧身,最好是让罗家自己先乱起来。 正在打瞌睡呢,姜氏就递了个枕头过来。 …… 第二天一早,姜氏就在路边等着了。 她坐在马车里,姜武徘徊在岸边。 没过多久,纪初禾的马车果然如约而至。 突然,一匹快马冲了出来。 姜氏听到马蹄声,愣了一下,她还没有发信号呢,马怎么就出来了! 下一刻,她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那匹疯了一样的马,竟然是冲着她的马车来的。 “快!快躲开!”姜氏大喊一声。 马直接朝她的马车冲了过来,她的马车歪了一下,差一点翻了。 但是马车上套的那匹马已经受到惊吓,突然跑了起来。 “啊!”姜氏惊呼一声。 一粒肉眼见不到的小石头击中马头,马突然偏向一旁,连马带车直接歪倒在河里! 姜氏从马车上跳了出来,落入河水之中。 她会游水,正当她庆幸没有被困于马车之中的时候,突然,四周不停地响起落水声。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姜氏一看数十个男人跳下水,齐齐朝着她的方向游来,连忙一头扎进了水里! “不好了!落水的人沉在水底了,赶紧去把人救上来!” 姜氏在水里,听不到上面的声音。 她本想借着自己水性好,游离这里,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偷偷上岸。 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突然,一只手拽住她的脚踝,将她往水下拉去。 她吓得慌了神,呛了一口水。 气息一乱,哪怕再会水性,也要急于露出水面上喘一口气。 她拼命地拍打着水面。 在岸边的人看来,她就是不会水,在胡乱地拍打。 她还没露出水面呢,就还有一只手在扒她的衣服!她的心中顿时更加惊恐。 接着,一个个男人朝她靠近,她更是无力招架。 发髻被扯乱了,衣服被扯开了,呛了好多水。 最后,她是被好多男人从水里抬上来的。 放在岸边的时候,红色的肚兜都露在外面。 “我以为是个小娘子呢,赶紧下水去救,没想到是个半老徐娘啊!白费我这一番功夫了。” “半老徐娘,也风韵犹存。” 姜氏的意识逐渐恢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处境时,她都不敢睁眼。 心中想死的念头都有了! “大家都快过来看看啊,看看这是哪家的夫人,有人认识她呀!”一人突然大喊起来。 “瞧着有些眼熟,这不是镇远侯府二公子罗恒的夫人吗?” “就是那个姜氏啊!” “就是她!我认得!” “她这是晕过去了吧?要不,我们赶紧把她送到镇远侯府去,别耽误时间了,再有什么危险,我们就白救了!” 姜氏一听,顿时想坐起来将这些人全赶走。 可是,她一醒来,怎么收场? 她只能继续装晕。 她的人呢?怎么一个人也不见了! 就任由她一个将军夫人被这些野男人围观! “来,哥几个搭把手,抬起来!” 四五个男人就这么徒手把姜氏抬了起来,往镇远侯府送。 镇远侯府的人看到姜氏这样被送回来,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尤其是镇远侯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两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这个贱人,她这时候不在府上,怎么会在外面?是不是背着我儿子出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要不是出这样的事,还不知道她偷偷出府!” 姜氏此时睡在自己的床上,恨不得自己是真的晕死了,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全程发生了什么事,她是清清楚楚。 无法反抗,也不能反抗,导致局面越来越糟糕! 府医来给她诊脉,扎针,姜氏一样装死不醒。 直到镇远侯老夫人来到屋内,对着姜氏的脸啪啪啪抽了十几个巴掌后,姜氏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这个贱人!你还有脸哭!你瞧瞧你都干了什么事情!罗家的脸要被你丢光了!我和老侯爷哪还有脸去面对列祖列宗!” 姜氏连忙起身跪在老夫人面前, “母亲,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全都是狡辩!我不是你的母亲,虽然罗恒不在帝都,我也可以替他做主休了你!” “不,母亲,不要休了我,我真是无辜的,有人算计我,有人想要毁了我啊!”姜氏拽着老夫人的衣角,苦苦哀求。 老夫人用力推开姜氏,“来人,把姜氏给我关到柴房!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姜氏被拖进了柴房。 镇远侯夫立即让人去调查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姜氏的话,她是一个字也不信,也不愿意听! 镇远侯夫人派去的人刚到达事发现场,这件事,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姜氏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因为罗恒在北境驻守,她耐不住寂寞,来私会情郎的! 最后,姜武还被揪了出来。 当镇远侯夫人看到姜武的时候,更是气得两眼发黑! 这个姜武是姜氏的弟弟,当年随着姜氏一同回来的,刚开始的时候在府上分了个差事,没想到,这姜武,年纪虽小,色胆却不小,竟然祸害了老夫人院里的一个丫鬟! hh 第413章 儿子跪求,母亲赴死 司珩沉声道,“不是,我是问你的意见。” 江图南,“你不是说,留我在这里过年,不让我再乱跑。” 司珩脸上落着淡淡的暗影,让他看起来稍显高远疏离,“图南,虽然大家都没说穿,但是你心里肯定明白我爷爷的意思,之前我和他解释过一次,但是他似乎还是抱着自己的想法,我怕会给你造成困扰。” 江图南垂眸,“我没有任何困扰。” 司珩默了片刻,才语气暗沉的开口,“图南,你已经不是小七,可我仍然是百峡的珩主,过了年,最多过完十五,我就要回去了!” 江图南没看他,声音很轻,“我知道。” 她深吸了口气,很快抬头,轻柔的笑,“我也不可能在这里住到十五啊,所以,一定是我先走!那现在让我多呆几天,都不行吗?明天就过年了,你要撵我去哪儿?” 司珩凝着她含笑却湿润的眉眼没说话。 江图南走近两步,抬臂轻轻抱住男人,靠在他怀里,低声道,“我们在一起,彼此还是很快乐的,对不对?” “我又没说让你负责,怕什么?” “别撵我!” 司珩抱紧她,“没撵,只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不要总是习惯的顺从我,你已经不是小七了,可以对我说不!” 江图南咬住唇,长睫上莹光闪烁,低声道,“我是小七啊,永远都是。” 她笑了笑,“犟嘴都不行,我若说不,你不打我才怪?” “我打过你吗?”司珩沉声笑道。 “打过啊,小时候我和夜莺她们一起练毛笔字,我不用功,被老师去你那里告状,你打了我手心!” “那么久的事还记得,我一定被你记了很多仇!” “不,记得更多的是你对我的好!”江图南在他怀里仰头,“你要是让我留下过年,我一定更记得你的好。” 司珩低头看着她清澈炯亮的眼睛,“不想走?” “不想!”江图南柔笑,“爷爷那么慈祥,黄师傅做饭那么好吃,山里还有鱼,一点也不想走。” 司珩勾唇笑,“原来是为了吃的。” 江图南俏皮的挑挑眉,“你以为呢?” 司珩放开她,顺势握住她的手,“那走吧,去吃饭。” 江图南低眉浅笑,当然是为了吃的留下,毕竟,还没吃到嘴,她怎么甘心走? 京城 今天已经二十九,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郁,姜姜却没什么心情和家里人热闹,连逛街都没兴趣。 “你这是怎么了?打回家就这个样子,什么事你到是说!”姜母进了房间,直接把窗帘拉开,回到床边坐下,把姜姜头上的被子也掀开,“不是说要带周睿深回来见我们,人呢?” 姜姜扭过头去,“别提他行吗?” 姜母皱眉道,“所以,你们这是分手了?因为什么,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分手了?” 姜姜不想说,“就是闹了一点别扭!” “谁在一起时间久了都会吵架,吵架后要好好沟通,你这样跑回来,感情都被你冷落淡了。”姜母道。 姜姜红着眼睛看自己母亲,“他要是喜欢上别人了呢?”x 第414章 求死不能,戏继续演 一封书信,寥寥几笔。 没有埋怨,只有来生不复相见。 这便是姜氏最后的遗。 她缓步走了出去。 丫鬟立即跟了上去,“夫人!” “都不用跟着我了。” 姜氏一身嫁衣,走出镇远侯府,一路朝着她落水的地方走去。 死在她受辱的地方,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吧? 姜氏这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目光。 众人纷纷跟在她的身后,想看看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热闹。 “姜氏怎么穿成这样?她是不是疯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还敢抛头露面?真是不知廉耻!” “一看到她我就想到,那天她被人抬上来的样子,还别说,半老徐娘了,身材还那么好。那些救她的男人可有福了。” “是啊,不仅饱了眼福,还摸了呢!” 如果,真让姜氏得手,这些话就变成是说纪初禾的了。 纪初禾站在路边的茶楼包间,看着远处缓步走来的姜氏。 “夫人,还真让你猜准了,镇远侯府真的逼姜氏去死!罗继勋竟然也不护着她的母亲!”绵竹都有些不可思议。 纪初禾没有回应,目光四处打量着,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一道身影。 “荣松。”她唤了一声。 荣松立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夫人,我看到了,是罗继勋。” “他来干什么?”绵竹不解地询问。 “当然是怕他母亲临时反悔,他要看着他母亲断气才肯放心,然后,在她的母亲死了之后,再上演一出孝子的戏码。” “这……”绵竹都没法形容罗家这些人了!这都是什么心态啊。 “荣松,等会,无论如何也要救下姜氏,切记,让她把戏演完,千钧一发的时候再出手。” “是。”荣松立即退了出去。 “夫人,为什么要救姜氏?逼死她的,可是镇远侯府的人。” “她死了,对镇远侯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死不成,镇远侯府才会鸡犬不宁。最好,趁此机会把罗恒从北境逼回来。” “哦。”绵竹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 纪初禾站起身,走到窗前,这个位置,可以将下面的情况,尽收眼底。 姜氏走到出事的地方,停了下来。 四周已经围满了人,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我的马车经过此处,突然被疯马冲撞,跌入河中,我也不慎落水昏迷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没曾想,天都塌了!” “我知道,我嫁于罗将军导致罗将军悔婚,成了背信弃义之人,我也跟着臭名昭著,可是,除此之外我做错了什么?我深入简出,相夫教子,尽一个妻子,一个母亲的责任,从不敢有半点懈怠。一次落水,我却成了一个与人私通的荡妇。” “谁看到我与人私通?为何如此毁我名誉!还有那些跳水救我之人,你们以行善之名却做着毁人清白的恶事,你们不会有好报应!” “我姜氏从未与人私通,行得端,坐得正,如今名声被毁,不想苟活于世!今日,血溅此地,自证清白!” 姜氏抽出一把匕首,抵在脖间。 锋利的刀刃立即划破她的皮肤。 “她这是要寻死啊!” “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这姜氏还有几分血性啊!” “她爹也是个将军,还救过罗将军的命,她因为从小没娘,他爹不放心就把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她也是穿过铠甲,上阵杀过敌的!” “这件事也是她倒霉,可是,也不用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啊!这太傻了!” “就是,就是。” 姜氏听着众人的话,更觉得心中酸楚难忍。 她朝着一个方向望去。 罗继勋站在人群中,与她对视了一眼,就把目光转开了。 如果,这个时候,他肯跑过去站出来,维护自己的母亲,姜氏就不用死了。 可是,他没有。 他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愤怒与不耐。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母亲死得太慢了,应该再干脆一点。 纪初禾也在看着罗继勋。 每个人的心里,都装着一个凶残的怪物,只是平常的时候,这个怪物都被锁得死死的,这个怪物一旦被释放出来,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罗继勋心里的怪物已经被释放出来。 姜氏的心彻底凉了。 她抬了一下酸软的手腕,正准备用力,手背上突然一阵刺痛,手中的匕首直接落在了地上。 不过,匕首已经划破了她脖间的皮肤,血顿时流了出来,姜氏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也狼狈极了。 她看着地上掉的匕首,立即弯下身子准备捡起来,再刺自己一刀,突然,一个提着篮子的老妇人冲过来,把匕首踢走。 “好好的,寻什么短见啊!夫人,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你怎么还想不开了。”老妇人握着姜氏的手,一脸疼惜地看着她。 姜氏鼻尖一酸,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大家说是不是啊!”老妇人突然转身对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大声问道。 “是,这位老妇说的没错,夫人,你可不要想不开,罗将军还在北境呢,要是他知道,你被逼得寻了短见,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啊!” “是啊,是啊,这么多年,你与罗将军情比金坚,罗将军只有你一位正妻只有罗公子一个嫡子,这么多年来连一个妾室都没纳,足以说明,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啊!” “你们有这样的感情,淮阳王妃也和淮阳王琴瑟和鸣,当年悔婚那件事就不必再提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了。” 姜氏一脸懵地看着众人。 这些话,是她做梦都想听到的话。 “夫人,就像你刚刚所说的,这些年,你深入简出,相夫教子,我相信很多人也是有耳闻的,对吧!哪有什么与人私通这种事,都是有一些好事之人胡乱谣传,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些谣传就想不开。”老妇人继续劝着。 姜氏很是震惊。 这些年,罗家的人一直告诉她,外界对她有多么多么大的恶意,都是怎么瞧不起她。 可是,在她生死存亡之际,却是这些普通百姓,陌生人来劝慰她。 哪有罗家人所说的,嫌恶她破坏人家婚约! “罗公子!这不是罗公子吗?”有人突然喊了一声。 x 第414章 求死不能,戏继续演 一封书信,寥寥几笔。 没有埋怨,只有来生不复相见。 这便是姜氏最后的遗。 她缓步走了出去。 丫鬟立即跟了上去,“夫人!” “都不用跟着我了。” 姜氏一身嫁衣,走出镇远侯府,一路朝着她落水的地方走去。 死在她受辱的地方,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吧? 姜氏这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目光。 众人纷纷跟在她的身后,想看看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热闹。 “姜氏怎么穿成这样?她是不是疯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还敢抛头露面?真是不知廉耻!” “一看到她我就想到,那天她被人抬上来的样子,还别说,半老徐娘了,身材还那么好。那些救她的男人可有福了。” “是啊,不仅饱了眼福,还摸了呢!” 如果,真让姜氏得手,这些话就变成是说纪初禾的了。 纪初禾站在路边的茶楼包间,看着远处缓步走来的姜氏。 “夫人,还真让你猜准了,镇远侯府真的逼姜氏去死!罗继勋竟然也不护着她的母亲!”绵竹都有些不可思议。 纪初禾没有回应,目光四处打量着,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一道身影。 “荣松。”她唤了一声。 荣松立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夫人,我看到了,是罗继勋。” “他来干什么?”绵竹不解地询问。 “当然是怕他母亲临时反悔,他要看着他母亲断气才肯放心,然后,在她的母亲死了之后,再上演一出孝子的戏码。” “这……”绵竹都没法形容罗家这些人了!这都是什么心态啊。 “荣松,等会,无论如何也要救下姜氏,切记,让她把戏演完,千钧一发的时候再出手。” “是。”荣松立即退了出去。 “夫人,为什么要救姜氏?逼死她的,可是镇远侯府的人。” “她死了,对镇远侯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死不成,镇远侯府才会鸡犬不宁。最好,趁此机会把罗恒从北境逼回来。” “哦。”绵竹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 纪初禾站起身,走到窗前,这个位置,可以将下面的情况,尽收眼底。 姜氏走到出事的地方,停了下来。 四周已经围满了人,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我的马车经过此处,突然被疯马冲撞,跌入河中,我也不慎落水昏迷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没曾想,天都塌了!” “我知道,我嫁于罗将军导致罗将军悔婚,成了背信弃义之人,我也跟着臭名昭著,可是,除此之外我做错了什么?我深入简出,相夫教子,尽一个妻子,一个母亲的责任,从不敢有半点懈怠。一次落水,我却成了一个与人私通的荡妇。” “谁看到我与人私通?为何如此毁我名誉!还有那些跳水救我之人,你们以行善之名却做着毁人清白的恶事,你们不会有好报应!” “我姜氏从未与人私通,行得端,坐得正,如今名声被毁,不想苟活于世!今日,血溅此地,自证清白!” 姜氏抽出一把匕首,抵在脖间。 锋利的刀刃立即划破她的皮肤。 “她这是要寻死啊!” “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这姜氏还有几分血性啊!” “她爹也是个将军,还救过罗将军的命,她因为从小没娘,他爹不放心就把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她也是穿过铠甲,上阵杀过敌的!” “这件事也是她倒霉,可是,也不用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啊!这太傻了!” “就是,就是。” 姜氏听着众人的话,更觉得心中酸楚难忍。 她朝着一个方向望去。 罗继勋站在人群中,与她对视了一眼,就把目光转开了。 如果,这个时候,他肯跑过去站出来,维护自己的母亲,姜氏就不用死了。 可是,他没有。 他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愤怒与不耐。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母亲死得太慢了,应该再干脆一点。 纪初禾也在看着罗继勋。 每个人的心里,都装着一个凶残的怪物,只是平常的时候,这个怪物都被锁得死死的,这个怪物一旦被释放出来,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罗继勋心里的怪物已经被释放出来。 姜氏的心彻底凉了。 她抬了一下酸软的手腕,正准备用力,手背上突然一阵刺痛,手中的匕首直接落在了地上。 不过,匕首已经划破了她脖间的皮肤,血顿时流了出来,姜氏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也狼狈极了。 她看着地上掉的匕首,立即弯下身子准备捡起来,再刺自己一刀,突然,一个提着篮子的老妇人冲过来,把匕首踢走。 “好好的,寻什么短见啊!夫人,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你怎么还想不开了。”老妇人握着姜氏的手,一脸疼惜地看着她。 姜氏鼻尖一酸,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大家说是不是啊!”老妇人突然转身对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大声问道。 “是,这位老妇说的没错,夫人,你可不要想不开,罗将军还在北境呢,要是他知道,你被逼得寻了短见,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啊!” “是啊,是啊,这么多年,你与罗将军情比金坚,罗将军只有你一位正妻只有罗公子一个嫡子,这么多年来连一个妾室都没纳,足以说明,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啊!” “你们有这样的感情,淮阳王妃也和淮阳王琴瑟和鸣,当年悔婚那件事就不必再提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了。” 姜氏一脸懵地看着众人。 这些话,是她做梦都想听到的话。 “夫人,就像你刚刚所说的,这些年,你深入简出,相夫教子,我相信很多人也是有耳闻的,对吧!哪有什么与人私通这种事,都是有一些好事之人胡乱谣传,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些谣传就想不开。”老妇人继续劝着。 姜氏很是震惊。 这些年,罗家的人一直告诉她,外界对她有多么多么大的恶意,都是怎么瞧不起她。 可是,在她生死存亡之际,却是这些普通百姓,陌生人来劝慰她。 哪有罗家人所说的,嫌恶她破坏人家婚约! “罗公子!这不是罗公子吗?”有人突然喊了一声。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