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美人娇媳》
7. 第 7 章
等到林安然跟着封停出了门,李香兰才朝李云伸出手:“这死丫头又买了什么东西?”
李云笑道:“小妹也没有乱买,是布料和毛线。”
布料和毛线都是好东西,特别是毛线,贵不说还难买,十次去供销社起码有九次是没有的,基本上可以说没有熟人是很难买到的,更不要说还不止一种颜色,林安然这一次是真的赚到了。更何况这些毛线给林安然织毛衣肯定也用不完,到时候剩下的说不定还能给孩子织件褂子。李云心里盘算着。
李香兰看到毛线也是很满意的,但嘴里还是要说两句:“买就买,还买这么多,当不要钱呢?再多的家当都得被她败光。这个败家精,买布料就买布料,买这土布做什么?家里都一堆土布她竟然还拿钱买,真是气死我了。”
李香兰终于看到林安然买的土布,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声音都忍不住拔高了半截,要是林安然在面前,她指定要锤过去了。
买这么多毛线也就罢了,到时候给林安然织一件新毛衣,再给封停这个姑爷织一件,正好可以安抚安抚封停,毕竟林安然今日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太不地道,让封停丢了大脸,如果不好好补偿安抚人家,女儿日后的婚姻生活恐怕不好过,可买这土布算什么?家里的土布还不够她造的?最重要的是儿媳妇看在眼里心里得怎么想?
“不行,得赶紧去退掉。”李香兰一把抓起土布就要往外走,李云连忙将她拉住:“妈,这买都买了,人家哪能给你退啊?再说了,这小妹买的时候妹夫肯定就在旁边,妹夫都没说什么,您又何必非得去说小妹?今天本来就让妹夫受委屈了,您再骂小妹到时候反倒让妹夫对小妹生出意见来就不好了。”
李香兰闻言果然停下了脚步:“可她这也太不像话了!”
李云拿过土布打开给李香兰看:“妈您看,这花色多好看,小妹肯定也是看上了这花色才买下来的,小妹爱漂亮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今天出了这么多事儿,妹夫都没有责怪我们,是个肚子里能撑船的,但他对小妹也确实淡淡的,估计感情也不是很深,不如我们到时候用这么好看的布料给小妹做条裙子,我们小妹又生得这么好看,我就不信这么漂亮一个大姑娘天天在妹夫面前转悠,他能一点儿都不动心,只要他动了心,以后好好跟我们小妹过日子,花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李香兰被李云彻底的说服了,叹息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到时候就辛苦你给安然做条好看点的裙子了。不过说起来也是安然这孩子命好,有你这样宽宏大度的好嫂子,要不然她这样又作又败家只怕早就容不下她了。”
像三媳妇,不过就是安然没嫁她看上的大官儿子让她占到便宜,婚礼上都敢给全家甩脸色看,好像全家欠了她几百万似的,李香兰就特别满意李云,贤惠能干,家里家外都一把抓,还善良大度有胸襟,上能孝顺公婆,中能相夫教子,下能友爱弟妹妯娌,很有做大嫂的风范。
李云忙道:“妈您可千万别这样说,我们小妹也就是娇气些人又不坏,更何况我们小妹长得这么好看,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样,这十里八村的我就没见过一个比小妹长得更好看的,就是那些从大城市里下来的女知青,像张知青,听说家里还是大官呢,我可瞧着在我们小妹面前夜什么都不是。我们这么好看的小妹就算是娇气些那也是应该的。”
这话说得李香兰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这话倒是真的,我们家小妹那是万里挑一的好看,这要是放在古代,就算是做宫里的娘娘也是使得的。”
说到最后一句,李香兰不由得压低了声音,还左右张望了一眼,生怕被人听见,李云也附和她一句:“那是。”
李香兰又叹息一声:“可惜,就是命不太好。”
以安然的容貌品性,别说是镇上,嫁到县城都没问题,再不济让二儿子介绍个军官直接做官夫人也行,可惜却偏偏嫁给封停。倒也不是说封停这个人不好,封停生得比本地人要高一个头,手长脚长的就跟棵青松似的挺拔,脸也生得周正好看,要李香兰说比那盛世庭不知道好看多少倍,还有一把力气能下地干活挣公分,做人也没有半点问题,唯一不好的就是家庭成分。
李云心里也是可惜的,她跟张丽一样,心里未尝没有过林安然嫁到城里,日后拉拔拉拔娘家的心思,但她对此执念倒是没有太深,毕竟丈夫的前程已经定了,日后就是留在村里接公公的班,那就只能寄希望在儿女身上,可儿女最大的也才十岁呢,离读书出来工作还有好几年呢,大不了以后跟着他二叔去当兵,所以她对此并不焦虑,对于林安然嫁给封停心里只觉得可惜却也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但这人都嫁了,李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李香兰陷入这种情绪中,要是回头在封停面前露了馅那不是得罪人吗?因此李云赶紧劝道:“妈您也被这样说,妹夫家里现在是不好,指不定哪天就平反了呢?要真有这么一天那我们小妹不就直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再说了,就算是妹夫家里无法平反,妹夫以后就跟着小妹在村里落户,有我们照看着,这日子还能过差了?”
李香兰叹息:“也只能这样了。这布料和毛线你先收着。裙子现在做了也穿不了,就先不要管,倒是先给小封织件毛衣,我看他身上那些衣服都好几年了,如今做了我们家的新姑爷,也该换件新衣服,剩下的再给安然织一件,回头再把她穿旧了的毛衣洗一洗,看看是你拿去穿还是拆了给孩子们织件背心。”
李云笑道:“那就给老大织件毛衣吧,他今年又长高了不少,之前的毛衣都有些不合适了,正好换下来给老二。”
这就是李云不嫉妒讨厌林安然的地方,虽然林安然常常有新衣服穿,但她人不吝啬不会霸着旧衣服不给人,林安然爱漂亮,衣服也都穿得爱惜,即使是旧衣服换下来也都很好的,不管是她自己穿还是拆了给孩子们做新衣服都很好。
更何况,小姑子是公婆的亲生女儿,丈夫的亲妹妹,打小就疼爱,她去跟她计较那不是自找苦吃吗?她和孩子们的日子已经很好了,人要知足。
林安然跟着封停一起往新房走去,封停身高腿长,三两步就把她甩出老远,并且还在加速中,丝毫没有要照顾她这个新婚妻子的意思,林安然见了很是生气。
“喂,封停,你给我站住。”林安然冲着封停的背影叫起来。
封停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神色和眼神都不带感情,十分淡漠。
林安然小跑到封停面前,双手叉腰:“封停,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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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在镇上的时候达成的协议?”
封停淡声道:“没有。”
“不,你有。”林安然伸出手指点着他的胸口,低声说:“你忘记了,我们之前约定好了,在外面的时候即使不扮演恩爱夫妻,也要相敬如宾,可是你怎么做的?你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就连走路都没有照顾一下我的速度,害得我还得跟在你屁股后面跑,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封停:“……抱歉。”他确实没想这么多。
林安然气呼呼的说:“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无论如何你在外面的时候都要照顾一下我,要认真聆听我的声音,要关注我的需求,要照顾我的面子,而不是一言不发,不看不问不关注,这样人家看到了只会说,看,封知青可讨厌林安然这个老婆了,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我不想听到别人这样的议论,因为那不仅仅是给我造成困扰,最重要的是会给我的家人造成困扰。”
“所以希望你以后在外面的时候稍微注意一点,哪怕你不想跟我一起走,你也可以找个借口跟我说一声有个交代,而不是当我不存在一般不理不睬不闻不问。”
封停:“……好。那我先走一步?”
林安然露出笑容:“好,那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封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疾步离开。
林安然看着他的背影哼哼两声。其实这些都是小事情,林安然完全没有必要斤斤计较,但林安然就是要说他,只有大声的告诉他自己的需求,封停才会懂得她要什么,然后配合她慢慢改变,这样以后两个人就算不能做恩爱夫妻也可以相处愉快,要不然他总是一副封心锁爱的模样,把她当做空气似的不交流沟通,这日子还怎么过?
这过日子,就算是合伙搭档,也是有商有量要有滋味些。
林安然慢悠悠的朝新房走去,路上林安然扒拉了一下关于新房的记忆,其实林家房子多,最初的时候林民义和李香兰的意思都是用林安然的房间做新房,以后小两口就在林家住,封停还没发表意见呢,原身就先不干了,她受李琼的挑拨死活不肯住在家里,非要把新房定在半山腰的一座废屋。
那座废屋原是村里一户人家的房子,后来兵荒马乱的,这家的儿子就出去打仗了,等儿子打完仗也跛了一条腿,回来家里也没人了,就剩下他一个,在村里人的介绍下娶了个老婆,却在灾荒的年代老婆孩子全都没了,他自己也承受不住这打击,没几年就跟着去了。
他人一去房子就留了下来,村里人都觉得这房子晦气,再加上又不是白给的还要给钱大队,自然也就没有人要,如此过了几年就有些破败不好住人了,盛世庭和张翡翠倒是有钱,但是山上蛇虫也多,他们住不惯山上也不敢住那么偏僻的地方,最后就没人要。
原身非要把新房定在这里,是因为知青点就在这房子下面的山脚下,住在这边不用被父母盯着,还能就近下山找盛世庭,林民义夫妇肯定是不愿意的,但原主咬死不给安排就不嫁,再加上封停也没有意见,最后林家出钱把房子买下来,又叫上亲朋好友帮忙,几天时间里重新把房子给收拾了出来,才终于勉强能住人。
上山前要经过知青所,林安然好奇的看过去。
8. 第 8 章
知青所其实并不大,就是一排泥砖建的房子,屋顶是用茅草做的,大约有七八间左右,以中间的房子为堂屋,平时吃饭做饭都在这里,左右两边则分别是男女知青的宿舍,每个房间摆了两张木床,两个人睡一张床。
农村结婚的时候都会打一张新床,宽大约有一米八,还会有床架方便挂床帐,特别是夏天,乡下蚊虫多,没有床帐根本就睡不着觉。知青点的床当然不可能是专门打的,基本上都是用条凳和木板搭出来的,这种床没有特意打的木床结实稳固,但容易搭建,只需要把两张条凳摆在两头,中间再摆一条,再把切割好的木板搭上去,想搭大一点的床铺就多搭两块木板,想搭小一点就少放两块木板,不睡了直接收起来就行,非常的方便。
这些知青都是从城里来的,听说最开始来的那几个知青就喜欢自己一个人睡,觉得比城里舒服多了,那么大一张床自己一个人滚,多自在啊。结果过了一个冬天就全都改变了主意。因为太冷了。这边虽然是亚热带季候风气候,但冬天还是挺冷的,特别是水秀村近山,就是夏天晚上都很凉快,需要盖被子才行,就更不用说冬天了。他们自己睡,一床被子根本就不够暖和,如果打两床被子又费钱甚至很多人都打不起,两个人一起睡就可以把被子合起来一起睡,一张垫在下面一张盖在上面,就会暖和很多。
白薇薇和张翡翠就是睡一张床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她们还能不能睡在一起,继续睡在一起的话,会不会睡到半夜张翡翠直接把白薇薇给掐死了,亦或者白薇薇把张翡翠给捅死了?想想都刺激啊。
林安然想到这里不由得扶着知青院外面的栅栏往里看。
这知青院本来就只是一排房子,前面是一块空地,后来被知青们用树枝扎了个栅栏围成一圈,栅栏脚下种了丝瓜豆角之类的瓜果,春夏的时候瓜果爬满栅栏开满花挂满果,不仅可以装点院子遮挡外面窥探的视线,也能给饭桌添几道菜,如今冬天瓜果都枯萎了,这些知青也没有把藤蔓扯下来,依旧稀稀疏疏的挂在栅栏上,瞧着倒是多了几分萧瑟之意,很有几分秋冬的凄绝之意,听说这还是白薇薇的意思,说很有诗意,张翡翠就率先带头赞成了,后来盛世庭自然也跟着赞成,就保留了下来。
不过其他知青应该都是想着且先留着日后实在没得柴火烧了,就直接拆下来烧的主意吧。
这会儿知青院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估计全都下地去了。也是,如果白薇薇继续留在知青院里,张翡翠只怕会趁着没人直接把她揍个半死,白薇薇没那么傻,她肯定是下地去了,白薇薇一去下地,盛世庭肯定也跟着去,张翡翠也要盯着他们俩自然也会跟着下地,知青院里自然也就没人了。
林安然有些遗憾的收回了目光,正打算往山上走,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安然。”
林安然回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李琼,她头发凌乱,气息有些急促不稳,手上脚上还沾着泥土,显然是从地里赶回来的。林安然估计李琼一直都关注着这边,一看到她就赶紧跑回来,显然是想询问上午的事情。
林安然先发制人,俏脸直接就沉了下去:“李琼,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李琼没想到自己还没有质问林安然,倒是先被林安然给呵斥了,她到底是心机深沉之辈,当下露出一脸不解:“安然,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为什么这么说?你心里没点数吗?”林安然冷笑一声,走过去一把揪住李琼的衣领:“明明知道盛世庭和白薇薇的奸情却一个字都不透露给我,害我眼巴巴的追在盛世庭身后追了那么久,丢尽了脸面不说,还把自己的终生都给赔进去了!而你非但没有半点愧疚,竟然还敢在婚礼上怂恿我逃婚,不仅仅是差点儿害得我不得不嫁给盛世庭那伪君子,还差点儿身败名裂,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琼,你找死!”林安然银牙一咬,目光瞬间变得阴冷,杀气腾腾。
“不,我没有!”李琼心里很奇怪林安然为什么对盛世庭的态度改变了这么多,难不成真是被盛世庭跟白薇薇的奸情给刺激的?可也不对啊,之前张翡翠也一直纠缠盛世庭,她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李琼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清楚明白现在必须要稳住林安然,要不然林安然跟林民义说一句,她以后在水秀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李琼急忙解释:“安然,你我相交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是真把你当做亲妹妹一样疼爱的啊。你说的盛知青跟白知青的事情,我之前是真的不知情,要不然我肯定会告诉你,不可能让你蒙在鼓里被人蒙骗,早上的事情也是这样,我真的是看你那么痛苦,才想着要成全你,可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这样。”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林安然怀疑的目光在李琼脸上梭巡,像是要找出她说谎的证据:“我可是听说了,你之前可是在这知青院大门口,当真所有人的面承认了你看到盛世庭跟白薇薇的奸情,你还敢狡辩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当我是胸大无脑的草包,你瞎说两句就能蒙骗我?”
“没有,我怎么可能这样想你?”李琼忙解释:“这不是你之前在山上说是我看到的吗?我总不能说你是撒谎,我根本就没有看到盛知青跟白知青在一起,也没有告诉你吧?那不是打你的脸吗?我怎么能那么干呢?”
“真的?”林安然半信半疑:“你真的没有看到盛世庭跟白薇薇大半夜在一起鬼混?”
“真的,我发誓。”李琼狠起来是真的不把自己当人啊:“我要是说谎就让我不得好死。”
林安然死死盯着她的脸,见她实在不像是在说谎,这才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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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要是让我知道你又在撒谎骗我,你就死定了。我会让你永远都走不出这个村子,有回城的机会也永远落不到你的头上。”
李琼知道林安然这话不是威胁,她是真的能做到,毕竟林民义可是生产队队长,手里的权力不小,只要他一句话,回城的机会就别想落在她头上,心里是又憋屈又怨恨却又拿林安然无可奈何,甚至为了不让林安然起疑她还得低头伏小。
李琼挤出一抹笑:“你放心,我绝对不敢骗你的。”
“哼,谅你也不敢。”林安然说完转身往山上走,李琼紧随其后:“不过安然,早上在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盛知青跟白知青的奸情的?你又为什么突然间改变了主意?即使盛知青跟白知青有什么,只要你跟盛知青之间发生了一些什么,盛知青也只能娶你,他跟白知青之间就算是有些什么也只能认命啊。”
“我呸!”林安然回头啐了她一口:“我就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盛世庭那么垃圾你居然还能劝我嫁给他,你果然是个心黑的!你给我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这么刁蛮任性、喜怒无常正是原身,李琼对林安然没有一点儿怀疑了。她忙赔笑:“安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不明白。”
“我呸。亏得你还整天自诩自己会读书,脑子有多好,这么点道理都看不明白,我看你也是蠢货。”林安然痛快的骂道:“你也不想想,之前盛世庭一直都没有承认跟张翡翠之间有男女关系,那我跟张翡翠之间就都是竞争关系,我有什么好怂的?但他一边吊着我跟张翡翠,从我们手里拿尽好处,还挑拨我们互相斗争,给白薇薇作掩护,他这就是虚伪,品行不端,这种人我还要喜欢他,当我脑子跟你一样进水了吗?”
李琼被骂得心里憋屈却不敢有半点脾气:“是是是,没想到还是你看得明白。那你跟封知青——”
李琼提起封停,一颗心都不由得揪痛起来,她那么好的封知青啊,竟然被这么个恬不知耻的草包女人给玷污了。难受啊,痛苦啊,好想杀人啊!可她只能忍耐:“你不是不想嫁给封知青的吗?”
林安然白了她一眼:“我之前还喜欢盛世庭那大渣男呢,就不需要我现在发现封知青的好,喜欢上他了?行了,以后这样的话都不要说了,我既然已经选择了嫁给封知青,我以后肯定会好好跟他过日子的,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提这些话,让封知青听到了误会我,我可跟你没完。”
李琼傻住了,“你,你喜欢上封知青了?”
她心里咆哮:你个水性杨花的□□,你怎么就没有点自知之明?你有什么资格喜欢封知青?我不许!不许!
她眼睛都红了,死死的望着林安然的背影,有一个疯狂的念头从心里滋生:把她推下山!弄死她!
9. 第 9 章
林安然走着走着就感觉背脊发凉,她想到李琼心思歹毒,不会是对自己动了歹念吧?
她忙回头,正好看到李琼眼里恶毒之色残留,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往上跳了几步,呵斥道:“李琼,你这是什么眼神哪?你不会是想对我做什么吧?”
李琼也没想到林安然会突然间回头,导致她眼神都来不及收回,当下心里也慌乱得很,甚至在瞬间她脑子里生出破罐子破摔的恶念,但当她的目光落在林安然身后的掩映在荒草从中的屋子时,顿时就像是一桶冷水泼下来,让她瞬间冷静下来,恶念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且不说林安然已经发现了她的心思,有了防范,她就算是想对她动手也不可能成功,就是对林安然动手之后,林安然不一定会死,她自己却一定会被下大牢,生不如死,一辈子都被毁掉了。
“安然,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做什么?你可是我的好姐妹呀。”李琼脑子转得很快,立马就找到了借口:“我是气不过盛知青这样欺骗你,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真的?”林安然怀疑的看着李琼,心里对她的话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就看着她编。
“当然是真的。”李琼很生气的样子:“安然,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吧?你要是这样想我,那可就太伤我心了。我可是一心把你当做好姐妹的。”
呵呵,背后捅刀子的塑料姐妹。
林安然冷哼了声:“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行了,我今天新婚,是个好日子,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走吧。”
林安然转身继续上山,李琼连忙追了上来:“安然你是要去婚房收拾吗?我帮你吧。”
“不用。”林安然拒绝。
李琼笑道:“没关系的,我们都是好姐妹,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林安然站住回头看她:“李琼,你怎么一点儿眼色都没有啊?你没看到我要回新房吗?我今天新婚,我要跟我的新婚丈夫独处培养感情,你跟来凑合什么?难不成你看上我新婚丈夫了,故意凑过来的?”
李琼刚听林安然说要跟封停独处培养感情,脸色就不由得有些难看,手也下意识的握紧了,心里直骂林安然放荡下贱,可下一刻听到林安然质问她是不是对封停有不轨之心,却是将她吓了一大跳,想也不想的否认:“我没有!”
虽然李琼很想告诉天下人,她对封知青的心意,但封知青家里的成分本来就不好,如果再传出作风问题,等待他的必定是残酷的打击,李琼不可能毁了封知青。更何况,她还要继续在水秀村生活,哪敢真的跟林安然翻脸?
李琼反过来指责林安然,“安然,我什么样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呵呵,那我可太清楚了。
林安然冷哼一声:“白薇薇还说自己是张翡翠的亲姐妹呢,平时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也不见她有半点良心,还不是说勾引人家的男人就勾引了?我家封停长得又高大又好看,谁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我觉得,这白薇薇教会了我一个道理,防火防盗防闺蜜!不管你有没有别的心思,以后我家你就别来了,我老公跟前你也别凑,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李琼憋屈得不行:“我知道了。”
林安然这才脸色稍霁,说话还是很不客气,“那就滚吧。”
林安然说完转身就走了,李琼看着她的背影恨得牙痒痒的,憋屈又惊疑不定,不知道林安然到底是真的受了白薇薇的影响,还是发现了些什么。无论如何她这一段时间都得小心些,不能再露出破绽让人发现她跟封知青之间的事情,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李琼再度抬头看向半山腰的房子,眼里露出愧疚之色。对不起封知青,请原谅我不够勇敢,承认我们的感情,救你出水火,但我发誓无论如何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绝对不会让林安然这个贱人做出什么对不起你,让你蒙羞的事情。
李琼带着悲痛的心情下了山,林安然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又继续往上走,可走着走着却也想起了自己这一天遭遇的一切,心情到底还是忍不住低落起来。好在自己穿越时爷爷奶奶已经去世,要不然她都不敢想象爷爷奶奶会多难过,说不定都要撑不下去了,而今爷爷奶奶已经去世,自己跟爸爸妈妈之间也不是特别亲近,且还有弟弟在,想来爸爸妈妈他们会伤心一阵子,但很快就会放下自己,重新生活。
想到这里林安然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怅然,更让她心里郁闷的是,习惯了经济发达物质丰富科技先进的现代生活,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适应这物质贫瘠的七十年代。
林安然叹息一声,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好在她穿到的这个身体家境不错,就算是吃苦相对而言也不至于太苦,要是穿到那种家里只剩下几粒米,连身换洗的衣服都没有,穷得叮当响的人家,那她还真不如死了算了。所以说起来老天爷对她还算是看顾的。
林安然心情好了一些,很快就来到了新房,站在门口打量起来。
大门口左侧靠着山坡的地方用碎石头围了矮矮的一圈,种了一颗桃树,这会儿叶子已经全部落光,枝丫都光秃秃的。入门是一个小小的门户,左右两边可以放杂物,有些人家还会在门户的一侧放鸡笼,弄得整个门户都臭烘烘的,林安然自然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如今门户的右侧放着一对崭新的木桶,搁着一根扁担,左侧放着一把新扎的扫帚和一个竹编的簸箕。
再往里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并没有打水井,只靠墙的角落里放在一个大水缸,正房本是有三间,如今只剩下堂屋和靠门户这边的房间,靠里的那个房间改成了柴房和厨房,最靠里的一截用来放柴草,灶台盘在靠外一截,再往外一点还有一个一尺见方的小方井,角落里摆放了一个跟外面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大水缸,不过这大水缸上面还有个木板盖,想来这水缸里装的水才日常煮饭饮用的,外面那个应该是用来洗手洗东西用的,旁边还有一个比外面小一点的木桶,小方井里面是一个冲凉房。
这房子并不是很大,也没有山下房子建得那么高,不过它的地基是用石头建造的,大概有一人高,十分结实,但上面是黄泥砖,因为多年没人居住,疏于打理,上面的黄泥砖已经裂开,就是横梁也有一些腐朽不能用了,瓦片也碎裂了不少,林家把房子买下来之后,找人将上面的全扒拉了下来,重新砌上了黄泥砖,又换了房梁,重新铺瓦,所以这会儿瞧着倒是有几分新房子的样子。
林安然看着这房子,心里不由得想,这房子当初买下来就要几十块,后来又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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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花的银钱可不少,倒还不如另外找个宅基地重新造一座新院子呢,不比这住在半山腰上上下下都不方便强多了?说到底都是李琼这个罪魁祸首招惹来的,要不是她跟原身说这边离知情大院近,怂恿她非要这房子做新房,原身未必会想到这一层,她如今也就不用住在这种地方了。
林安然心里又给李琼记了一笔,将来有机会一定要还回去。
林安然逛了一圈突然间发现不对劲,没洗手间啊这?那到时候解决人生大事要去哪里?总不能跑山下去吧?还是直接跑外面钻个草堆?林安然想象一下那种场景都觉得崩溃。
正好封停从房间里出来,她忙问他:“封停,我们的房子没有卫生间吗?”
封停回头看了她一眼:“恭桶在冲凉房。”
林安然这才想起来,水秀村大多数人家都是这样的,冲凉房的角落里会放一个水缸做恭桶,甚至有一些人家没有独立的冲凉房,还会把恭桶放在房间的门口面,哪怕再勤快清理也会弥漫着一股子尿骚,林安然一想到自家也会如此,顿时整个脸色都不好看了。
不行,不能这样。
林安然直接问:“我们一定要用恭桶吗?不能把冲凉房改造一下,砌出一个蹲便器,平时用水冲洗,岂不是要干净许多,还不会有味道?”
林安然更想要个马桶,不过想也知道这年头不可能有马桶,所以她降低要求,只想要个蹲厕。
封停顿了顿,倒也没有一口拒绝她,很显然他自己也不太能接受这恭桶,如果有条件改造他也是愿意的。
“你想改成什么样子?”
林安然闻言眼睛一亮,他这么说就是愿意帮她改造了,真是太好了,便连忙带着他来到冲凉房,跟他比划:“我们可以把冲凉房分成两个部分,最里面的位置可以稍微垫高一点,装上一个蹲便器,这样我们冲澡的时候水就不会流入到便池里,也能保持上面的干燥,外面就用作冲凉洗澡的地方。这样既节省地方又干净。”
封停认真的听完:“这样的话就得在外面另外挖一个蓄粪池,还要埋管道,管道不好买,蹲便器倒是还好,可以直接用水泥来砌。”
林安然眼巴巴的望着他:“不能想个办法吗?或者用其他的来替代也可以啊?比如说,能不能用缸?”
林安然目光不经意落在小方井的水缸上,不由得灵光一闪,想起奶奶曾经跟她说过,以前农村的水井边缘便是砌了水缸的,就是把缸底打穿,然后用一个个水缸叠起来砌成,如此就可以代替青砖防止水井坍塌了。
那他们也可以用水缸来代替管道。
“水缸?”封停挑眉,目光落在水缸上:“这么大的管道?”
林安然嗔了他一眼:“管道当然不能用这么大的啊。但可以用小一点的,就跟家里的盐罐子大小的,不然我们直接去找烧窑的,跟他们定制几个也可以吧?你觉得怎么样?”
封停想了想:“可以试试。”
不仅是管道可以用小缸代替,就是粪坑也可以用个大一点的水缸,这样水泥就不用太多了,当然了,买缸的钱也会多许多。
不过,封停看了林安然一眼,小姑娘得了他的赞成高兴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便觉得这点儿钱确实是花得值得的。
10. 第 10 章
“咱们家里空空荡荡的,啥都没有,看来我们还需要一起努力把它填满。”林安然走到院子里,环视一圈,回头朝封停笑道,“封知青,你有信心吗?”
这也是一种信号,她想要跟他好好过日子的信号。
封停站在阴凉的石阶上,望着林安然站在阳光洒满的小院,阳光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金光,她脸上的笑容却比阳光还要灿烂,还要温暖。
有一瞬间封停心里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或许,这个婚姻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或许,他能有一个正常的温暖的家,他的妻子美丽活泼,他的孩子聪明可爱。
一阵山风呼啸而过,林安然冷得打了个寒战,“嗞,这山上也太冷了。”
幻梦被打碎,封停恍惚的眼神瞬间重返清明,神色比之前还要淡,他轻嗤一声,他果然是不应该有任何幻想的。
林安然隐约听到什么,侧头看他:“你刚才说什么?”
封停淡定的答:“没什么。”
“哦。”林安然也没追究:“那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你觉得如何?”
封停顿了顿,才应:“嗯。”
林安然又笑:“那以后就一起努力了。我去屋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
林安然进了堂屋。堂屋并不大,约十平见方,除了一张圆矮桌和两把椅子,以及桌上的几个碗筷,啥都没有,空荡荡的显得空旷。
再看房间也并不大,也就是十来个平方左右。最里面的角落里摆了一架新床,如今已经装上了蚊帐,这可不是什么雪白的纱帐,而是李香兰和李云自己织的麻帐,摸着硬邦邦的一点儿都不软熟,还不透气,不过这边的人基本上都是用这种麻帐,因为冷,用麻帐反而能将热气锁住不外溢。
床铺也已经铺好了,下面铺了一床棉被,外面的被子用的也是李香兰织的染色麻布,要比麻帐的料子要细腻软熟一些,上面铺的是新棉被,用的倒是大红色牡丹花的被套,跟枕套是一套的,看上去十分喜庆,这才算是有了点新婚的气氛。
床头放着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床尾两条木凳上放着一个大木箱子,箱子上面搁着个崭新的脸盆,因着大红牡丹,也是十分喜庆,箱子下面角落里还有一个崭新的暖水壶,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林安然左右看了一眼:“这屋子怎么这么暗啊?灯绳在哪里?你没在门口安装灯绳啊?”
房间前后都有窗户,但窗户都很小,后面的窗户外面正对着山坡,阳光几乎照射不进来,只有前面的窗户能够洒进来一点光,但整个房间还是显得很昏暗,看书什么的是想都别想了。林安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封停站在后面,看着她在门口左看右看到处找灯绳,又转头看过来,才道:“没有电灯。”
林安然愣住:“为什么不装电灯?”
她记得林家是装了电灯的,当然水秀村并不是所有人家都装灯的,毕竟电费那么贵,几乎绝大部分人家都没有装电灯,也就村大队以及林家等几户人家装了电灯,但既然村里都通电了,林安然才不管电费贵不贵,她觉得电灯是必须要安装的,这屋子本来就既不通风又透光,要是再没有电灯,难不成点煤油灯?那也太原始了吧?
封停道:“装不了。”
“为什么装不了?”
“因为没有电线。”见林安然这么执着,封停给她解释:“拉电线就得有电线,现在电线是紧缺物资,就是知青院那边都没办法把电线拉过去,更何况我们是在山上,根本就装不了电灯。”
林安然整个脸瞬间就垮了:“所以以后我们就只能点煤油灯了?”
“嗯。”
“这日子也太苦了吧?”林安然哀嚎:“没有电灯,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更没有手机,这日子要怎么过啊。”
封停眼里露出疑惑:电脑,手机是什么?而且,没有电灯算什么苦?日子不都是这样过的吗?林家日子确实不错,但按上点灯也是这两年的事情,以前都是点煤油灯的,就算是现在也经常停电,经常要点煤油灯,封停不明白林安然为什么这么在意电灯。
林安然不是在意电灯,她是在意,从此以后她是真的不能再过后世那种物质丰富的日子了,只能在这贫瘠的70年代受苦受穷。
再难接受也没有用,她已经来到这个时代,逃脱不掉。
等再回到林家,林安然整个人还蔫蔫的。
李香兰看她这样,不由得跟李云嘀咕起来:“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跟霜打了茄子一样,蔫蔫的?难道是小封欺负她了?”
李云也奇怪:“不至于吧?以安然的性子,要是妹婿真欺负她了,她不得回家嚷嚷,让爸和她大哥给她主持公道?”
李香兰一想自家闺女的性子:“这倒也是。”
李云提议:“要不您问问?”
李香兰就把林安然拉进房间里,“你这是怎么了?整个人一点儿精神都没有,难不成跟小封吵架了?”
“没有。”林安然坐在椅子上,侧趴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李香兰也担忧起来,“那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吹风了,发烧了,不舒服?”
李香兰说着抬手去摸她的额头,嘴里还数落她:“你说你,之前我让你戴围巾你还非不要戴,瞎逞强,你以为这一路山风是那么好吹的?你身子本来就弱,这风一吹不生病才怪。”
“我没生病。”林安然听着李香兰的数落也不觉得不耐烦,她粗糙的大手摸着她的额头,上面的茧子刮得她皮肤有点儿疼,她也没有移开,就这样看着李香兰,感觉这就是她妈,忍不住唉声叹气的撒娇:“我就是觉得吧,我以前真的是太眼瞎了。”
林安然不可能跟李香兰抱怨说自己觉得这日子太苦了。李香兰肯定要打她,作为水秀村大队长家的小闺女,原身就没吃过苦,养得白白嫩嫩的还想怎么样?也容易露出破绽让人怀疑。
“谁说我姑娘眼瞎?”李香兰也觉得自家闺女眼睛太瞎了,封停那么好的青年看不上,居然追着盛世庭那样的男人跑了大半年,差点儿连名声都给毁了,但看着乖女儿现在这个样子,她又不忍心责备她:“我姑娘好着呢。是那些人不识好歹。”
林安然不由得笑了,“妈,你真好。”
原身真是太幸福了,有个这么疼她维护她的妈妈。
林安然不由得想起自己的亲爸妈,其实他们也不是说不疼她不爱她,只是在她年幼的时候他们忙于创业,将她扔给爷爷奶奶,等他们好不容易事业有成了,弟弟又来了,他们更关注年幼的弟弟,对她这个不养在身边的女儿关系就少了些,本来就有隔阂,最终隔阂只会更深。他们对她客客气气,不敢随意对她有所要求,她也是客客气气的对待他们,同样也不敢对他们有所要求。
他们本应该是最亲密的家人,却成了最熟悉的客人。
李香兰没好气的点点她的额头:“你啊,要是少给我惹点事,我就阿弥陀佛了。”
林安然笑道:“我结婚了,长大成人了,道理都懂了,以后肯定不会再让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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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那么操心了。”
李香兰眼里染上笑:“是才好,可别只是说说。你刚刚真的没有跟小封吵架?你就听爸妈的,小封这个孩子啊,虽然家里成分不好,条件不好,但人却实实在在是个好青年。明明跟其他知青一样都是从城里来的,却并没有一点儿骄矜的模样,接人待物都是和和气气的,却又不失刚强,既不会让人觉得高高在上,又不会让人觉得他软弱好欺负,甚至私底下还会给你爸出点主意却从不居功。你看明明那么有存在感的一个人,可你仔细回想,他有没有像盛知青他们一样整天闹得风风雨雨的,谁都能说上一嘴?”
林安然闻言也去扒拉原身的记忆,发现原身的记忆里对封停的记忆确实很淡。这并不是因为她被盛世庭吸引了目光,封停是要比盛世庭他们还要早两年下乡的,可在盛世庭他们到来之前,封停也没什么存在感,但同样的也确实没有听说什么人欺负他。
他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隐藏在风雨背后。以他的家庭成分来说,这是非常聪明也非常厉害的。不过他在改革之后下海成为首富,那能力自然也是杠杠的。
林安然点头:“他确实厉害。”
李香兰点点她的额头:“所以你就好好的跟人家过。虽然他家里成分是差了点,但是他勤快肯干,能养活你,你又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也能帮衬你,你们日子不说大富大贵,也是能过的。”
林安然心想过是要好好过的,但能不能做夫妻,就要看缘分了。要是实在相处不来,就搭伙过几年日子,等到高考恢复了,她就考大学去城里,然后悄摸摸的跟封停离婚,到时候她山高皇帝远,林民义和李香兰想揍她也鞭长莫及。
至于结婚证在林民义手里,这都不是事儿。反正她这几年也不会离婚,等她跟封停结婚几年了,假装出恩爱的样子来,林民义他们自然会放松警惕,到时候偷个结婚证有什么难的?
“还有那个李琼,以后不许再跟她鬼混了。”李香兰想起李琼,脸色都黑了,“今天逃婚出去找盛世庭的事情,是不是就是李琼怂恿你的?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的,你也长点心眼,别人家随便说几句好话就把你哄的团团转,跟个傻子似的。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
林安然心想,原身可不就是个傻子,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不过她可聪明着呢,李琼那点儿小心思瞒不了她,当下道:“知道了妈。经过今天这一遭,我也知道那些知青全都不是什么好人,张翡翠仗势欺人,跋扈狠毒,盛世庭跟白薇薇软饭硬吃臭不要脸,李琼也是看热闹不嫌势大,心里想着让我丢人现眼好拿捏我,全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以后不会再相信她的。”
李香兰不太相信林安然的话,“你知道就好。”
白天摆宴席并没有把所有肉菜都用上,所以晚饭很丰盛,完后林安然跟着封停回到山上,整个屋子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儿人气,冷得像个冰窟似的,寒气从四面八方往衣服里钻,冷得她不由得抱紧了自己。
“啊啊啊,冷死了冷死了,这山上晚上怎么这么冷啊?”
林安然前世听说这北方的冬天是物理攻击,南方的冬天是魔法攻击,但那个时候全球气候变暖,已经没有这么冷了,她老家又是比较温暖的地区,所以没怎么体会这种魔法攻击,现在她是彻彻底底的体会到了。
这真特么的太冷了。
“这整个冬天不会都这么冷吧?这要怎么活呀?”林安然想死的心都有了。
封停回头看了她一眼,抬步进了厨房,林安然看了一眼黑峻峻的屋子,感觉有些害怕,连忙紧跟其后。
11. 第 11 章
林安然站在厨房门口没有继续进跟进去,生怕绊到东西:“怎么不点灯啊?”
封停没回答,在黑暗中摸索了一番,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盒火柴,将放在厨房的煤油灯给点燃了,瞬间一点黄豆摇曳而起,散出薄薄的光晕,将黑暗和寒冷驱散。
林安然终于可以视物,感觉好了一些,看了一眼灶里的大锅:“怎么洗澡?要烧热水吗?”
封停依旧不理会她,起身去小方井拎了那小木桶,出去院子的水缸那里打水,林安然担心他看不清路绊着了,连忙端着煤油灯追出来,却没想她才走到门口,一阵山风吹来,直接就将煤油灯给吹熄了。
封停回头默默的看着她,林安然尴尬不已:“我没想到风会正好吹过来——”
她前世大学毕业后跟爷爷奶奶在乡下住过几年,但那时候农村早就已经通电,使用的都是节能灯,就连断电点蜡烛的机会都没有,她哪里知道这煤油灯被风一吹就会熄灭啊?她真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没有这个时代生活的常识,她也不喜欢总翻原主的记忆,感觉好像始终窥探别人的隐私一般,偷感太重了。
“要不然,你等会儿,我去重新把灯点上?”林安然小心翼翼的说。
“不用了。”封停也不知道信了她的话没有,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将水漂放好之后便拎着一桶水往里走,林安然心虚,默默的抱着煤油灯往墙边靠,让开路给封停。
封停将水桶放在小方井,抬脚进了厨房,摸出火柴盒来到林安然面前,抽出一支火柴,刺啦的一划,火柴头点燃了,豆大的火光将两人之间的方寸照亮,林安然白皙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昏黄,却丝毫无损她美貌,反而让她整张脸变得柔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跃起一丛火花,而他,就在那火光深处。
封停不由得怔住,林安然也无言,只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仿佛生怕惊动了眼前的神祇,目光一瞬不瞬望着他,望进他沉默的眼里,隐约触摸到内里涌动的暗流。
噗嗤。
火光熄灭,黑暗回归,寒凉的山风带来清醒。
两人同时下意识的移开目光,静寂中听到彼此的呼吸上此起彼伏,渐渐汇聚成河流,潺潺流过。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封停回过头来,重新抽出一支火柴,擦亮,点燃了煤油灯。
“放灶台上吧。”封停轻声道。
“哦。”林安然应了声,按照封停的话往里走,行走间灯火摇动,像是要熄灭,林安然顿时站住了脚,不知所措的看向封停,封停顿了顿,默默的伸出一只手挡住了风。林安然见状才恍惚领悟过来,忙学着封停的样子伸出手挡风,顿时她的小手在里,他的大手在外,像是他的手包裹着她的。
两人目光同时落在那手上,又同时撤走,撩起了风,火苗呼啦一阵晃动,林安然生怕它又熄灭了,连忙挡住风,这一次封停没有再出手,林安然安安稳稳的将煤油灯放置在背风的地方。
林安然避让到一边,封停沉默提水进来倒进大锅里,几次来回,才将大锅添满,而后盖上盖子,将灶门口的石头扒拉开,先往里抓一把松针,再往里加了两根木柴,再用松针引火,没一会儿木柴就点燃了。
封停坐在灶门口烧火,林安然站在角落里看着,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静寂的灶房里只有柴火时而的噼啪声,显得灶房更加静寂。
不知道过去多久,锅里的水终于烧好了,封停帮着林安然将大木盆放好,倒入一大桶热水,又拎了一桶冷水放在边上,让她自己取用调温,可谓是细心至极,却并无只言片语。
大木盘上空热气蒸腾,一下子就将满室的阴寒驱散,林安然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又用热水洗漱过,出来就被山风淋了一身的寒凉,她抖索了一些,赶紧跑回房间,擦过蛤蜊油就赶紧钻进被窝里。
她掀开外面的被子时,就感觉到一阵冰寒,本想着被窝只怕不比外面暖和,谁知道等她钻进里面的被窝时却感觉到了暖呼呼的,当下不由得一愣,往被窝里摸了摸,却被烫了手,没一会儿才摸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了热水,向外散发着滚滚热气。
那玻璃瓶看着像是打葡萄糖用的瓶子,想起奶奶说过他们那个时候没有钱买暖水袋,就只能去卫生所找医生求一个葡萄糖的瓶子,回来装了热水放进被窝里就能暖和许多。不过这种瓶子也有很多弊端,比如容易炸裂,所以装热水钱要先烤瓶子,还烫手,只能等热气散得差不多了才能抱在怀里暖和身体。
林安然看着玻璃瓶,想象着封停将瓶子烤热,然后小心翼翼的装上热水,再拿到房间来塞进她的被窝里,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这个封停总是冷冰冰的话都不多一句,其实心还是挺细的嘛,很会照顾女同志。
林安然转念又撇撇嘴,这么会照顾女同志,也不知道是伺候谁锻炼出来的。林安然回忆原剧情,好像封停年少时确实曾有个小青梅,后来他回城之后还跟对方有不少接触,对方虽然结了婚,但一有困难都会来找封停,而封停也总是不遗余力的帮忙,想来那小青梅才是他的真爱吧?只不过时代的原因让两人错过,他只能默默守护了。
林安然这么一会儿已经脑补出一出荡气回肠的时代绝恋,原本雀跃的心情不免寥落下来,觉得挺没有意思的。
门口传来脚步声,林安然忽地想起来,虽然她跟封停之间有协议,但新房里只有这一个房间,也只有这一张床,那今晚,他们岂不是要同床共枕?
到时候孤男寡女的,血气方刚,又是合法的夫妻,会不会,就发生点什么?
想起封停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轻而易举就拎起一桶水,想来八块腹肌肯定是跑不了的,这样一个极品男人,完全长在她审美里的男人,她要不要顺水推舟,这样那样呢?
林安然心脏不由得砰砰砰一阵乱跳,胡思乱想间忽地鼻子一热,像是有什么东西流下来,她伸手一摸,热乎乎的,黏腻腻的,腥甜腥甜的味道,林安然眼睛一撑,整个人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捂住鼻子:“啊啊啊!”
“怎么了?”封停本来还在外面徘徊,听到声音想也不想就冲了进来,一把掀开蚊帐,紧张的问。
“出血了,我出鼻血了。”林安然坐在被窝里泪眼汪汪的看过来,白皙玉巧的小手捂着鼻子,雪白的脸上抹了几抹猩红,有种诡异的美丽。
封停:“……”
折腾了好一会儿,鼻血终于止住了。封停还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林安然转头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无声拔地鼠尖叫。
丢人!真的是太丢人了!
她居然肖想封停到流鼻血!
她堂堂豪门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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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百万网红,见识过多少帅哥靓女,居然因为肖想了一下七十年代的老古董就流鼻血了!
耻辱啊!绝对的耻辱。
林安然想原地逝世,不活了。
封停看着床上鼓起了一团,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儿想笑,原本紧张的心情消散了些,他收回目光,吹熄了灯,掀被躺了进去。
林安然感觉到旁边多了个人,更加不敢动了。
保佑保佑,千万不要有什么动作。
睡吧睡吧,明天就全都忘记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林安然感觉身边人自从上了床就没动弹过,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他应该睡着了吧?
她像只小兔子一般,小心翼翼的蛹咕着,而后小心翼翼的掀开一角被子朝外面的男人看去,黑暗中她什么都没有看到,但她能够感觉到旁边人的呼吸没有变化。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应该是睡着了,安心。
她慢慢的躺正,闭上了眼睛,慢慢的也睡过去了。
暖脚瓶的热度渐渐消失,被窝越来越冷,沉睡中的少女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朝不远处的热源滚啊滚,没多久就滚到一个滚烫的怀抱,她终于心满意足的喟叹一声,手脚并用的扒拉着热源,香香甜甜的睡去。
封停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感觉到怀里香软的身体,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林安然。”
他轻轻叫了声,少女根本就没有听到,依旧呼吸平稳的沉睡。
半晌,封停无法只得暗暗咬牙,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脚从自己身上挪开,重新将她送回自己的被窝,完成这个巨大的工程让他身上都冒出了汗,但好在解决了,可以继续睡觉了。
封停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继续睡,结果没等他睡着,林安然又滚了过来,封停伸出手抵住她不许她靠近,低声叫:“林安然!”
“嗯~”林安然不耐烦的嘀咕了一声,一把打开他碍事的手,再度滚进他怀里,用脸蹭了蹭他的胸口:“好暖。”
她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
封停:“……”
他想死!
山下的知青院,女知青的房间里,张翡翠一把将白薇薇的头发揪起,劈脸就是一巴掌,“贱人,你上我床干什么?滚!再让我看到你碰我的东西,我弄不死你!”
白薇薇捂着脸,委屈的眼泪打转,“那,我睡哪儿啊?”
张翡翠冷笑:“地上,地里,我管你睡哪儿!总之别上我的床。”
“可——”白薇薇眼泪汪汪,我的被子我的枕头还在上面啊。
水秀村晚上凉,特别是冬天冷得跟冰窟一样,知青们都是两个人一张床睡的,她跟张翡翠本就是姐妹,自然要睡在一起。
张翡翠可不管,她巴不得白薇薇冻死算了。竟然敢勾引她的世庭哥,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这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挑衅和侮辱,她绝对不会原谅白薇薇的,如果不是在水秀村,张翡翠肯定已经将她弄死了。
同屋的苗香草心软,不忍:“不如你先跟我们睡一晚上。”
白薇薇感激不已:“谢谢。”
熄灯后,白薇薇侧躺着向外,清秀的脸沉如水,怨毒的汁液四处流淌。
林安然,张翡翠,李琼,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12. 第 12 章
次日,林安然一觉睡到自然醒,睁眼仍是一片昏暗,空气中一片寒凉,让林安然搞不清楚这会儿到底是几点,不过封停已经起床了,应该是早上了。
林安然起床,才从被窝里伸出手,就被寒气激得一个哆嗦,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赶紧将手收回被窝里,瞬间什么起床的念头都没有了。
这么冷的天,还是让她埋在被窝里吧。
就这样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模模糊糊的似乎感觉到蚊帐被人掀开,然后是小姑娘脆脆的声音驱散了睡意:“小姑姑,起床啦。”
林安然睁开眼睛,看到个头上戴着虎头帽的小姑娘,用她黑黝黝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萌得人一脸血。是大哥家的小女儿林国婷。
“小婷婷,你怎么来了?”林安然侧过身懒洋洋的看着林国婷。
“我和婆婆来叫小姑姑起床。”林国婷刮刮鼻子,羞羞她:“太阳都晒屁股了,小姑姑还赖床,羞羞羞。”
林安然不以为然:“这你就不懂了吧?姑姑还小呢,正在长身体,要是不多睡点觉,怎么能长高长大?你看姑姑长得这么高这么漂亮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姑姑睡得多,小婷婷你每天那么早就起床,小心以后长得又矮又丑,没人喜欢。”
林国婷被林安然的话给唬住了,瞪大眼睛看了林安然一会儿,林安然啧啧叹息,一副你无药可救的样子,林国婷顿时对林安然的话信以为真,仰头哇的一声就哭了,那眼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林安然就喜欢看小孩子哭:“哭也没有用啊,谁叫你不多睡觉呢?现在哭,越哭越丑。”
林国婷哭得更大声了,李香兰急匆匆的走进来:“怎么回事?怎么哭了?”
林国婷转头一把抱住李香兰的腿,哭得一抽一抽的:“婷婷要睡觉觉,婷婷不要不长高,不要变丑……”
李香兰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不长高,什么变丑?林安然,你又唬她什么了?”
林安然连忙坐起来:“没什么呀?我什么都没说呀。”
李香兰抬手擦干净林国婷的泪水:“婷婷你告诉婆婆,姑姑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林国婷抽噎着说:“姑姑说,多睡觉觉才能长高高变漂亮,婷婷早起不睡觉觉,不长高高不漂亮。哇,婆,婷婷不要不长高不要变丑。”
“别听你姑胡说,我们家婷婷可漂亮了,将来长大了也肯定是最漂亮的姑娘。”李香兰一听炸了,将林国婷放下,抄起大木箱上的鸡毛掸子,打在被子上,“你这个死丫头,自己懒得跟蛇一样,都几点了还不起床,还敢跟孩子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安然一骨碌爬起来,用被子挡着鸡毛掸子的攻击,一边说:“我怎么就是胡说八道了?小孩子就是要吃好睡好才能长高长漂亮的嘛。你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不高吗?我不漂亮吗?妈,你摸着良心说,你女儿我不漂亮吗?”
林安然伸出漂亮的脸蛋给她看。
李香兰都被她气笑了,鸡毛掸子也打不下去了:“那你也不能把孩子弄哭了。”
林安然笑道:“没事啊,小孩子多哭哭好啊,可以洗洗眼睛让眼睛变得更明亮,还可以增加肺活量,好处多着呢。”
李香兰没想到她竟然还没脸没皮的狡辩上了,又舞起鸡毛掸子:“既然哭对身体这么好,那我来帮帮你,让你也洗洗眼睛,增加增加肺活量。”
鸡毛掸子都打在被子上,林安然还是给老妈面子,求饶:“我错了,妈,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李香兰这才将鸡毛掸子扔桌子上:“赶紧的给我起来,都几点了还躺着,也不嫌害臊。”
林安然将床尾的衣服拿过来穿上,边说:“我有什么好害臊的?我能睡到自然醒,那说明我家境好父母亲人好,我嫁的丈夫也好,能让我享福。”
“我看你就是懒!”李香兰没好气:“以前都没见你这么懒,新婚第二天你就睡懒觉,你也好意思?就不怕大家骂你是个懒婆娘?”
林安然随口;“嗨,你都说我这是新婚新二天,那睡个懒觉不是很正常的吗?”
李香兰闻言脸色就变得怪怪的,凑近了问:“昨晚你跟小封睡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林安然还没察觉自己无意中开了个车,让李香兰都八卦起来。
李香兰一巴掌轻轻拍在她肩上:“还能什么?就那个啊!”
林安然这才反应过来,脸爆红,没好气的嗔了李香兰一样:“妈,您可是长辈,有点样子行不行?哪有问这种事的?”
李香兰也红了脸,“你以为我想问啊,我还不是担心你们。”
这两个,一个心里有别人,一个心里谁都没有,这要是新婚夜睡上了,日后多睡几次,感情也就慢慢的培养起来了,要是结婚了都不睡一个被窝,这感情就培养不起来,那脆得就跟张纸一样,不定哪天一点儿风吹草动就得掰,她这个做亲妈的能不关心不在意?
林安然再开放也不好跟亲妈谈论这种事情,她穿好袜子穿好鞋子,推着李香兰往外走:“好了,这些事情您就别管了,我会过好日子的。别担心哈。”
李香兰往外走:“你还说你会过好日子,这新婚第二天就睡懒觉,你这是要过好日子的样子?”
林安然问她:“封停跟你告状了?”
不会这么小气吧?
“人家小封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呢。”李香兰没好气的说:“这都几点了不见你回家吃早饭,还猜不到你没起来?你明天不许再这样了,你不起来,小封都不好意思到家里来吃早饭了。这一大早的饿着去下地,人不得饿坏了?你要实在是困,陪小封回家吃完早饭之后你在家里再睡个回笼觉。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不能只顾着你自己。”
林安然还真不知道封停连早饭都吃不上:“他没在家里煮吗?”
李香兰白了她一眼:“家里就一个烧水的大锅,别的啥都没有,你让他怎么做早饭?”
有锅就能做早饭啊,煮粥,煮红薯鸡蛋都可以啊?
不过看李香兰这个样子,林安然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好好好,我这就洗漱吃过早饭就去给他送吃的,行了吧?”林安然举手投降。
李香兰拍拍她的屁股:“赶紧的。”
林安然从房间里拿出新脸盆和毛巾,用暖水壶里的热水兑了水刷牙洗脸,李香兰也没闲着,先给她把床铺整理好,又拿着扫把帮她打扫院子,林国婷则红着眼睛蹲在林安然面前看着她刷牙洗脸,圆溜溜的眼睛里都是好奇,像只单纯的小动物,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她让她哭。
林安然看了一眼李香兰,算了,要是她再惹哭小婷婷,老妈肯定要拿着扫帚追着她打,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林安然洗漱完毕,蹲身朝林国婷张开手:“小婷婷,快来让姑姑抱抱。”
小婷婷一点儿都不记仇,闻言就咯咯笑着扑进林安然的怀里,抱着她的脖子软软的喊:“姑姑。”
林安然啵唧亲了她的小脸蛋一口,“哎呀呀,我们小婷婷好漂亮好可爱。姑姑给你拿糖吃好不好?”
林国婷眼睛顿时亮得好像天上的星星,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一般:“姑姑最漂亮,婷婷最喜欢姑姑。”
“哎哟,你这个小可爱,怎么这么甜哪!”林安然将她抱起来,往房间里走。
李香兰杵着扫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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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许给一颗,不能给多了。等下牙坏了。”
“知道了。”林安然应了一声,回到房间先把前后窗户推开,风灌进来有点儿冷,不过光线比刚刚要好了一些。
林安然拉开抽屉拿出一颗硬糖,剥开塞进林国婷的嘴里,看着她瞬间幸福得眯起眼睛,像只小松鼠一般可爱,不由得笑了:“甜吧?”
林国婷用力的点头,说话都含含糊糊:“甜。”
林安然让她坐在床边,先擦了蛤蜊油,还顺便给小婷婷脸上也抹了,“我昨天买了好几个蛤蜊油呢,回头给你妈一个,你让你妈也给你擦点,这样脸上才不会干,不会被风一吹就红红的一楞一楞的,难看死了。”
林国婷乖乖点头:“香香。”
林安然给自己梳了鱼骨辫,拿着镜子照了半天,然后问林国婷:“好看吗?”
林国婷用力的点头:“好看,也要。”
林安然摸摸她的头,“小婷婷的帽子这么好看,不戴了?”
林国婷摸摸帽子,不舍得了:“戴帽子。”
那就不能扎辫子啦,真遗憾。
林安然收拾好之后,就和李香兰带着林国婷下山,林国婷喜欢姑姑,小手放在姑姑手里,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走,林安然也没说要抱着她走,就这样拉着她慢悠悠的往下走。
山脚下遇到村里的婆子挑着箩筐经过,见了林安然就阴阳怪气的道:“哟,安然才起来啊?嫁了人还能睡到大中午,没被打死真是有福气啊。”
什么大中午?这会儿最多也就八九点。毕竟这会儿没电也没电视电脑手机等高科技产品,大家伙都睡得早,自然醒得也早,别看林安然折腾了一早上,实际上真没多晚,这是故意讽刺林安然懒呢。
李香兰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林安然倒是笑眯眯的:“是啊,没办法,谁叫我命好呢?没出嫁有爸妈宠着,出嫁了也有老公宠着,正婶要是羡慕啊,也让你老公宠着你呗。哎哟看我都忘记了,正叔前两年走了,就算是想疼疼正婶也不行了,不过没关系,正叔不在还有我达哥呢,让他也多疼疼您,别一把年纪了还起那么早干那么重的活,多让人心疼啊。”
正婶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谁不知道她家就一个儿子,从小就宠得不行,养得拈轻怕重啥都干不了,儿子都好几个了,还得靠着老爹老娘辛苦干活养活。正叔就是累狠了,一头栽地上没了的。
李香兰心里痛快,她跟正婶是差不多时间嫁过来的,她自己倒是没多想,一心操持家务把日子过好,偏偏正婶非要盯着她,非要跟她比,生儿子比,生孙子也比,吃块肉都比,比了一辈子都比不过她,就整日发酸,她都懒得理会她。
但今日是林安然新婚第二日,正婶就这样找茬,李香兰也不高兴,林安然怼得她心里可爽了,面上还拍了林安然一下,教训道:“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又似笑非笑的看向正婶:“不过安然说得也对,你们家安达也大了,你也该好好歇歇享享福了。”
正婶刚被林安然挤兑了一番,现在又被李香兰挤兑,脸色越发的不好看,冷笑道:“什么享福?那是地主小姐的做派!我们是新华国的主人,我们热爱劳动。”
李香兰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这是要给她们头上扣地主老爷的帽子啊。这人的心真是歹毒。
李香兰顿时就不高兴了:“胡花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把话讲清楚!”
正婶也啐了一口:“我说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之前你们林安然不出工不下地,你说她小,现在她都嫁人,不能小了吧?”
李香兰立马道:“那是,我家安然肯定会下地出工。”
林安然:“……”我不想下地干活唉。
13. 第 13 章
和正婶分开,林安然看向李香兰:“妈,我真要下地啊?”
她穿来第一天,就把自己给嫁了,穿来第二天就要下地干活,她这是什么人生疾苦?
李香兰叹息:“胡花花都已经说出什么地主小姐的话来了,你要是再不下地就得被人说了,这也就罢了,要是被人举报就完蛋了。”
林安然顿时塌了脸:“可我不会干活啊?不对啊,这都十二月份了吧?大冬天,地里还有什么活?”不应该猫冬了吗?难不成挖水渠?她曾听奶奶说过,以前他们就是大冬天没啥活干的时候去挖水渠的。
林安然看看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都说女人的手就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她想象自己要去是地里干活,整天玩泥巴,把手弄得又粗又糙还黑乎乎的,就像是自己的脸变得又黄又黑又粗糙苍老一般,就无法接受。挖水渠太累了,她可干不了。下地干农活也不成,她不想做个只会种地的村妇。
李香兰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没有?你忘记了,现在正是挖木薯的时候,等过些日子糖厂那边传来消息,还得砍甘蔗呢。”
这个时候甘蔗也能砍了,但这甘蔗不是你想砍就能砍的,是要看糖厂的安排。毕竟甘蔗砍下来之后还得大货车运去糖厂,要不然没人收晒了十天半个月的,甚至一两个月的,甘蔗都晒成甘蔗干了。一年的收成也全都打水漂了。
“不过挖木薯的活也不是很累,等会儿你去跟小封搭档,让他帮你多干点,也能凑活过去。”李香兰越想越觉得可行:“等会儿你不是还要去给小封送早饭吗?正好就留下来跟他一起,我跟记分员说一声。”
林安然:“……我能不去吗?”
李香兰:“你想当地主小姐?”
林安然:“……”她想啊。可是这个时代她不敢说。
林安然吃过早餐,带上个水煮蛋和两根红薯,又用二哥寄回来的军用水壶装了一壶水,便去找封停了。
水秀村靠山,山脚下有一大片水田,这些都是用来种水稻的,这会儿晚稻都已经收割完毕,就连稻草也都收回去了,远远看去只见阡陌交织,青山为界。
还有几个山坡,因为地势高灌水难,无法种水稻就都用来种玉米,红薯,木薯,甘蔗等农作物。
甘蔗地在最远的地方,较次是木薯地,所以林安然走了半天才到地头。
“哟,安然怎么来了?”有站起来擦汗的婶子看到林安然,双手杵着锄头,笑着打趣道:“不会是来给封知青送吃的吧?”
不远处知青负责的地块,盛世庭听到声音扭过头来看向林安然,雪肤花貌,娉娉婷婷的女孩落落大方,笑得眉眼弯弯,声音就像山泉水清清甜甜的:“是啊,我怕他饿了,就给他送点吃的。”
总不能说自己起床晚了,害得封停没吃上早饭吧?
“这结了婚果然是不一样,知道心疼人了。”婶子指着知青负责的那块地:“封知青就在那边呢,快点去吧。”
“谢婶子。”林安然走过去,正好就看到封停正在拔木薯。
那木薯茎秆有婴儿手臂那么粗,叶子掉落后在上面留下一个个突起的痕迹,有半圆形的,圆形或者马蹄状的,抓在手上有点儿搁手,不用力就不会疼,但用力的话只怕就很疼,不过封停一脚踩在田垄上,双手抓住茎秆用力,微微的弓着腰,全神贯注的发力,没一会儿田垄开始裂开,一根根比林安然手臂还要粗的木薯就显露了出来,没一会儿整根木薯都被他拔了起来。
上面有六七根又粗又长的块茎,林安然估摸着得有几十斤,可是封停轻轻松松的将它整颗拔了起来,又抖擞了一下上面的泥土,这才扔到一旁,一旁的李琼赶紧上前拿刀砍下,清理干净上面的泥块,一一放进箩筐里,等装满两个箩筐就可以挑回去。
林安然站在田埂上,看着封停那被晒成麦色的脸上划下一滴汗,浑身上下散发着致命的荷尔蒙,让她不由得喉头发紧,眼睛更是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封停若有所感,回头看到林安然站在田埂上,斜跨这军用水壶,手里拿着一个叶包,想也知道里面应该是装着吃的,一阵风将她额前的青丝吹乱,她美得惊心动魄,可封停只看了一眼就转开了目光。
他很清楚她不是来看望自己的,也清楚她那些吃食不是给自己的。他不会自作多情,可转头的一瞬间,他心里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恼。
昨晚才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白天就当着他的面给别的男人送吃食,她确实很好。
想到这里,封停心里更烦,大步朝下一株木薯走去。
李琼见状心里不由得一阵甜,她就知道封知青心里有她,在她面前他对林安然根本就不屑一顾,就是为了让她安心。她转头看向林安然,眼底露出一丝鄙夷:林安然就算是耍手段嫁给了封知青又如何?封知青对她可是不屑一顾,心里只有她。她算盘打错了。
封停的反应让林安然懵逼,他这是啥意思?明明都看到她了,竟然还招呼都不打掉头就走?无视她?新婚第二天,他就敢无视她这个新婚妻子?还是在李琼面前,林安然瞬间就怒了,封停啊封停,你真是好样的啊。
林安然正要开口,就听到张翡翠尖锐的声音传来:“林安然,你又给盛世庭送吃的来了?你说你贱不贱啊?昨天还口口声声指责盛世庭跟白薇薇鬼混,蒙骗你的感情,今天一早就又给他送吃食,你这跪得也太快了吧?好歹也注意一下你新婚丈夫的脸面啊。”
林安然闻言愕然,她明明是给封停送吃食的,怎么变成给盛世庭送了?她再看周围众人,一个个脸上带着鄙夷,眼里藏着不屑,又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可不都认为她是给盛世庭送吃食来的?我艹,这些人眼睛都瞎了吗?她一眼都没往盛世庭那边看过,哪里看出来她是给盛世庭送吃食的?她有那么贱吗?
她当然没有,不过原主有啊。这种自打嘴巴的事情,原主做得可不少。
林安然想起原主做过的事,感觉就像是被人强塞了一把屎,恶心死她了,偏偏盛世庭这个毫无自知之明的渣男居然还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来,“张翡翠,你不要乱说话。”
李琼虽然心里也是不屑林安然,但她如今还是林安然的好姐妹,再加上昨天林安然对她的态度,让她有了危机感,这会儿自然也不能装死,当下也好声好气的劝道:“是啊张知青,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张翡翠冷笑:“我哪里说错了?她林安然不就是这么下贱的吗?不过盛世庭,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林安然可是已经跟封停结婚了的,你要是真跟她牵扯不清,那可就是个人作风问题了,到时候被抓去农场的时候可别——啊!林安然,你干什么?!”
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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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湿泥块正正砸在张翡翠嘴巴上,差点儿把她牙都给打掉了,泥块散落的泥土还弄得她满身都是,张翡翠手忙脚乱的擦嘴巴,气恼极了。
盛世庭和李琼等人都没想到林安然会直接动手,整个人都呆住了。
林安然还能怕了她去,冷笑,“我干什么?我当然是打那些整天就知道吃屎,说话臭气熏天的狗东西啊!”
张翡翠从没被骂得这么狠,气急败坏:“林安然,你敢骂我?!”
林安然笑吟吟:“谁应我就骂谁咯,狗东西!你自己缺了脑干,还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样?我是有老公的人,你下次要是再敢把我跟别的脏东西扯在一起说,看我弄不弄死你就完了!真以为这里是京城,有你家人给你撑腰,任由你为非作歹?我告诉张翡翠,这里是水秀村,是龙你就给我盘着,是虎你就给我卧着,可没人会惯着你!”
盛·脏东西·世庭:“……”他招谁惹谁了?
李琼心里更是不屑,她还骂张翡翠?她自己还不是仗势欺人,跟张翡翠有什么两样?她嘲讽的看向张翡翠:“你不会以为安然是白薇薇,任由你欺负了也不敢吭一声吧?”
躲在一旁看热闹的白薇薇:“……”喂喂喂,她没招谁也没惹谁,扯她干什么?
白薇薇小心翼翼的看了张翡翠一眼:“翡翠没有欺负我。”
林安然嗤笑一声:“别拿我跟这种人比。”
李琼很上道:“也是,毕竟安然你喜欢谁都是光明正大追求的,不像有些人,打着好姐妹的旗号挖墙脚,可不理亏?”她根本就没把自己对封停的心思当做是对林安然的背叛,毕竟她心里她跟封停是早就倾心互许的,而林安然才是那个抢了她男人的不要脸的狐狸精。
林安然叹息:“所以说,防火防盗防闺蜜啊。”说着往李琼身上扫了一眼,看来她昨天的警告很没有威力啊,李琼居然敢阴奉阳违,又凑到封停身边去了。林安然的目光冷了冷。某些人以为她是吃素的啊。
李琼被林安然的目光看到背脊一寒,面上认怂的低下了头,心里却是一千一万个不服。封知青明明跟自己两情相悦,被她用下作手段抢走,现在又凭什么连靠近他的机会都不给他?可惜这些话她是一句都不敢说出口。
林安然收回目光,现在先收拾张翡翠,回头再收拾李琼。
张翡翠又被勾起了伤心事,她红着眼睛打了白薇薇一巴掌:“你这个贱人,亏得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这么对我!你是不是没男人你就会死啊?还是你就是喜欢抢别人男人?这么喜欢男人你怎么不去卖?!”
骂得非常的难听。
盛世庭上前阻拦:“张翡翠,你闹够了没有?!”
白薇薇捂着脸,她竭力解释:“翡翠,你相信我,我跟盛知青真的没有什么!林安然和李琼都是胡说的,她们就是存心不良要让我们姐妹反目啊。”
林安然在一旁凉凉的说:“你就一个小跟班,我还用得着联合李琼来污蔑你?你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既然你不承认,那要不我们报警,让公安同志来调查呗?”
李琼附和,“是啊,你既然说我们是污蔑,那就让公安来查。只不过,如果公安来查,查出来你跟盛知青真的背地里苟且的话,那你们就是乱搞男女关系了。你们敢吗?”
盛世庭和白薇薇脸色不由得一白。
14. 第 14 章
张翡翠见状气得肺都炸了,厮打白薇薇:“贱人!我要杀了你。”
盛世庭下意识的将白薇薇护在身后:“你住手。”
场合再次混乱,张翡翠疯狂的厮打白薇薇,白薇薇尖叫着躲在盛世庭身后,盛世庭恼火了,推攘着张翡翠,这样明目张胆的偏心让张翡翠更加癫狂,打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
林安然站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戏,只可惜手里没把瓜子没把凳子,要不然就更棒了。不远处封停看着林安然若有所思,昨天她挑起盛世庭,张翡翠和白薇薇之间的矛盾,他可以理解为她被盛世庭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心,也是为了脱身,可今日呢,她又为什么这样针对他们?
而且,她居然眼睁睁的看着盛世庭被张翡翠抓花脸,要知道以往她护盛世庭可跟护鸡仔一般,要是有人敢欺负盛世庭她早就冲上去将人护在自己身后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一旁看热闹,非但不关心盛世庭的安危,甚至她的眼里也找不到对盛世庭的痴迷了。
难道真是因为盛世庭跟白薇薇之间的奸情让她伤心欲绝,从而彻底的斩断了对盛世庭的感情?封停很快又摇头,这不太可能,要知道盛世庭之前之所以能够死死的拿捏住林安然和张翡翠,并不仅仅因为他俊俏的外表,而是因为他很会玩弄人心。
对张翡翠这种从小备受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千金小姐他并不讨好,相反不假辞色,这样反而让张翡翠对他欲罢不能,而对林安然这种同样受尽宠爱性情却天真单纯没见过世面骨子里带着自卑的小姑娘,却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林安然仰望他,崇拜他,他再偶尔给点好颜色,林安然这傻丫头就把他奉若神明了。
林安然不可能这样轻易就放下对盛世庭的感情,除非她另有打算。封停不知道林安然打算做什么,这些都跟他没有关系,所以他也没有继续探究下去。反正只要静静等待,答案总会浮出水面的。
这边的动静很快将林国邦给招来了,看到盛世庭三人,他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脸色一沉,黝黑的脸颇有几分威势:“你们这是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林国邦让人将三人拉开,看着张翡翠还像只斗鸡眼一样,又看盛世庭和白薇薇也是满身狼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平时一个个不是都自诩什么大院子弟,知识分子,要体面的吗?今儿怎么都不要了?都学起乡下妇人打架扯头发了?”
一旁看热闹的婶子闻言便不满了:“哎,你话可不能这样说,我们平时打架那都是为了点小事,可没有因为乱搞男女关系在这里扯头发的。”
婶子这话一出,盛世庭、张翡翠和白薇薇的脸色都变了,这年头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可太大了,前途尽毁不说,指不定连命都得交代出去。
盛世庭忙说道:“婶子您可不能乱说,我们可没有乱搞男女关系。”
白薇薇也忙附和:“对对对,我们,我跟翡翠之间就只是一些姐妹之间的矛盾而已,盛知青是劝架的,你说是不是翡翠?”
张翡翠到底心系盛世庭多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扣了帽子,发去农场改造,当下也不情不愿的说:“是啊,这只是我跟白薇薇之间的小矛盾而已,跟盛世庭有什么关系?你们可不能随口攀扯。要说乱搞男女关系,那也是林安然——啊!林安然,你敢打我?!”
张翡翠不敢置信。
“打的就是你!”林安然揪住她的衣领一甩,张翡翠没防备间被甩倒在地里,林安然扑上去坐在她的背上,抓住她的头发往地里按:“你嘴巴里装的都是粪吧,这么喜欢往外喷粪?那就往地里喷啊,好歹还能肥肥地,说不定明年还能有个丰收呢!喷啊,你喷啊!”
“啊啊啊,林安然,你个混蛋,你放开我!”张翡翠整张脸都被埋进了地里,不过今日刚刚拔了木薯,田垄的泥都松散了,倒也没磕破她的脸,但也弄得一脸一嘴的泥,难受得她要死,当下拼命的挣扎,“呜呜,救命啊!”
“救什么命?谁要杀你了?我只是让你把嘴里的粪都喷到地里,给我们肥肥地,让我们来年有个丰收年,多得几斤粮食,让大家伙都能吃饱肚子,你这才是救人性命的大善事呢。”林安然用力的按住:“赶紧的,多喷点,来年真要是让我们都吃饱饭,我们都感激你!供着你都行啊!”
所有人都傻傻的看着这一幕,一个个都反应不过来,面露惊讶。
封停是最快回过神来的,不过他没有上前将林安然拉开,而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以前的林安然是刁蛮任性,但今日的林安然是不是也太彪悍了?竟然敢把人往地里按!不过张翡翠也是罪有应得就是了,乱搞男女关系这种罪名一旦被戴上,那可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盛世庭差点儿被扣上这帽子,张翡翠只要撇清关系就行了,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没人会继续揪着不放,偏偏她还想要拖林安然下水,那就算是被打死也是她活该。
林国邦也是这样想的,本来对于张翡翠他虽然看不上但也是有几分同情的,跟自家妹子一样都被人耍得团团转,但她居然恶毒到要自家妹子去死,林国邦对她的那点儿同情瞬间烟消云散,甚至还有些明白为什么她相貌不错家世不错,跟盛世庭又是一起长大有情分的,但为什么盛世庭就是不喜欢她了,这样的毒蛇谁会喜欢啊?
看看盛世庭和白薇薇,两人明显都已经反应过来,但却一个个都装傻没上去救张翡翠,显然心里也是恨毒了张翡翠,巴不得林安然教训她给她苦头吃。
至于周围众人没出声阻止到底是被吓蒙了还是有其他心思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到底是大队干部,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妹子把知青给打了,眼看着差不多了,林国邦一副才回过神来的样子上前阻止:“林安然,你这是干什么?赶紧住手!”
林安然还是很给林国邦面子的,他一拉就起来了,不过临走前她还踹了张翡翠一脚:“老娘乱搞男女关系?老娘乱搞你娘的男女关系呢!领导都说青年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老娘当初男未婚女未嫁,追求个男同志算什么乱搞男女关系?你要是这样说,全国上下追求进步追求幸福的男女青年是不是都是在乱搞男女关系?那你对盛知青的纠缠不休岂不是更是乱搞男女关系了?”
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盛世庭忙说:“当初我跟翡翠选择下乡,完全是响应号召,下来帮助农民建设新农村的。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呸,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没心肝的东西!”林安然朝盛世庭啐了一口:“不管当初你们下乡到底是什么目的,张翡翠也是跟你一起长大的青梅,对你又不差,如今她被我按着打也不见你站出来维护一二,牵扯到你了倒是跳出来得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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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被欺负的时候你也跳出来很快啊,果然这喜欢跟不喜欢不要太明显!”
林安然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目光都变了,在盛世庭三人身上来回梭巡,窃窃私语。
“呵呵,昨天林安然跟李琼都拆穿了盛世庭跟白薇薇的奸情,他们还一个劲儿的否认,却没想到一出事就立马暴露无疑。”
“可不是,现在回头想想,盛知青跟白知青之间的奸情早有痕迹,只是我们都没有察觉而已。”
“可笑的是他们到现在都还不承认,还把我们当傻子呢。”
“切,我们相信不相信有什么用呢?只要张翡翠这个傻子相信就行了!”
“张翡翠也是倒霉,从小追着盛世庭屁股后面跑,还把白薇薇当亲姐妹一样,结果这两早就已经背叛了她,一直把她当猴子耍呢。”
“我要是张翡翠,我就弄死他们。”
“可得了吧,你以为张翡翠就是什么好人?你没看白微微那张脸,都是张翡翠打的!”
“她也就逮着白薇薇一个人欺负,怎么不见她收拾盛知青?”
“人家心里可爱着盛知青呢,怎么可能收拾盛知青?人家就打着把白薇薇弄死,自己继续嫁盛知青的美事呢。”
“还是盛知青厉害,左右他都没损失。”
……
盛世庭脸色一变,“林安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林安然冷笑打断他的话:“你不知道?昨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得那么清楚你还不知道?难不成你也脑干缺失了,还是在这里装傻又想把脏水泼我身上?”
盛世庭气得肝疼,他冷了脸:“林安然,这么久以来,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你什么吧?你这样污蔑我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林安然勾唇:“是啊,你从来都没有答应过我什么,你不过是被迫吃了我不少东西而已。既然你这么清白这么坦坦荡荡,不如你把那些吃食都折钱还给我呗?毕竟,谁家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吗?”
盛世庭:“……好,我会还给你的。”
林安然满意了:“行,过往种种就当我林安然有眼无珠,自己犯傻,我自认倒霉,从今往后,我林安然跟你盛世庭没有任何关系,你的那些狗屁事最好别再把我拉扯进去,否则就别怪我教你做人!”
盛世庭:“……”憋屈!
林安然又看向白薇薇,勾唇冷笑:“白知青,恭喜你啊,锄头挥得可真好啊,姐妹的墙角都被你挖到了,你是真的勇士啊。佩服佩服!”
大家都鄙夷的看着白薇薇。
张翡翠总是趾高气昂的,确实让人讨厌,但白薇薇又是什么好东西?总是摆出一副清纯善良的模样,背地里却勾搭好朋友好姐妹喜欢的男人,人品真是恶劣。
白薇薇无比的愤怒,她辛辛苦苦的营造的好名声,她多年忍受张翡翠的坏脾气好不容易偷来的爱情,即将筹谋来的富贵荣华,被林安然一句话就给破坏了。
凭什么凭什么?
她恨死了林安然,眼泪当下就掉下来了:“林安然,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总是要针对我?难道就因为我是知青,你是大队长的女儿,你就可以这样污蔑我,这样践踏我吗?那我成全你,我去死!”
白薇薇转身朝水渠那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