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铺通古今,我灾荒年拯救万民》 第1章 穿越了,一碗泡面十两银子 简晚将所有货架摆好后,正好到了午夜十二点。 她直起腰,呼出一口浊气。“好了,明日就可以营业了。” 话刚说完,门外的电子感应器就发出提醒。 有人来了。 简晚下意识偏头,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出现在门口。 简晚吓了一大跳。“你,你怎么了?要不要帮你报......”警字还未说出口。 简晚就意识到了不对。 只因她在天黑后就将玻璃大门上了锁。所以,这少年是打哪来的? 再看门上的锁,完好无损,简晚慌了。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简晚第一反应是这少年是鬼。死得凄惨的鬼。 “帮孤脱困,孤许,许你黄金万两,并赐以官位。”少年说完,朝地上跌去,他以手撑地,立时印出一个血手印。 简晚惊呆。 孤? 黄金万两? 再看少年的衣着,一身锦衣华服,发冠上更是镶嵌着白珍珠红玛瑙,一看就价值不菲。 能自称孤的不就是古代的王侯吗? 所以,这是一只身份尊重的鬼? 不,不对,鬼身上没有鲜血。 见简晚不答话,容迟以为她不相信他的身份,便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咬牙道: “孤乃大禹太子,南下治灾时遭歹人追杀。若你帮孤脱困,孤必定许你万两黄金。并许你女官之位。” 他想,一个小小的商户定然是不会拒绝官位的。 简晚很是激动,不是鬼,又是大禹太子,所以,这人是穿越了吗? 正正好穿越到了她的店里。 “这位太子,你现在是安全的,因为你穿越了,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穿越?何为穿越?”容迟不解,身受重伤的他无力的抬了一下眸子。朝简晚看过来。 简晚上前一步解释道:“穿越就是穿过某种时空之门,然后去往另一个世界。” 所以,他已经不是大禹国太子? 容迟怔在当场。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动静,“快追,快追,别让他跑了。” 简晚猛然抬头,看到一群举着火把的黑衣人朝前面奔去。对她和跌倒在地的少年视若无睹。 简晚大吃一惊,这,这些黑衣人为何看不见他们? 不对,那个穿越的人是她。 容迟朝简晚看来,眼中的惊疑不比她少。 此屋内亮如白昼,那群杀手不可能看不见他。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看不见这家铺子。 现在看来,这铺子有些诡异了。 开在官道上的茶水铺很多,但像她家这么亮堂的却是没有。 “姑娘,那个穿越的人好像是你。”容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上下打量着简晚怪异的衣着,还有屋里摆放的物品,越发觉得有可能。 简晚愣在当场,她穿越了,连带着她开的杂货店也穿越了? 她曾经看过一本《携系统商城穿越,我暴富了》的小说。里面的系统商城是自动补给的。 思及此,简晚赶紧从货架上拿下一瓶水,满心欢喜地等着再变出一瓶水来。结果并没有。 这让她有些疑惑。无法自动补给,那她如何进货? 简晚实在想不通,便凑近大门,想要看个明白。结果看到的不是街道,而是参天大树。黑压压一片的参天大树。 除了她这里,再无亮光。 呜呜,真是她穿越了,还带着她还未开业的杂货铺一起穿越了。关键里面用过的东西无法自动补给,那这杂货铺子有什么用啊? 唯一的好处就是她一来就救了个太子。还有她用来囤货还有休息的二楼也在。 “那个,眼下看来,是我穿越了。不管怎么说,我救了你一命,你方才许诺的黄金作数不?”这可是她发家致富的第一桶金,不能跑了。 容迟自然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孤一言九鼎。但孤受了重伤,今晚怕是要叨扰姑娘了。不过姑娘放心,孤与你共处一室,辱了姑娘的名节。待孤脱险之后,便请求父皇,为孤指婚。孤愿意纳你为侧妃。” 虽说穿越一词让他陌生又诡异,但眼前这女子救他是事实。 简晚翻了个白眼,她救了他一命,他只是想纳她为妾。 “不必了,我只要黄金,女官和侧妃都不必。”开玩笑,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她傻了才会不要钱。 简晚也能理解,他堂堂一国太子,自然不会娶一个一无身份,二无背景的女子为太子妃。 大禹,是一个架空朝代。 架空的朝代,简晚不太了解,更要小心行事。 屋里的这些东西,每一样都有可能是她日后的保命法宝,她可得珍惜。 理清这些之后,简晚生怕容迟脱险后忘记她这个救命恩人,便说:“你能不能当个物件作为抵押?” “我主要是怕你贵人多忘事。”简晚见容迟面色不太好看,立马补充了句。 容迟从腰间解下一枚代表身份的玉佩,递给简晚。“此乃孤的随身玉佩,可代表孤的身份。先抵押在此。日后,孤必定派人来取,并将黄金一并奉上。” “那多谢了。”简晚笑嘻嘻接过。 见简晚笑得这般开心,容迟有些无语。比起这些身外之物,无论是女官还是侧妃,似乎都强。 真是个傻女人! 简晚上楼,容迟想跟着上楼,结果被反弹了回去。 简晚诧异,随后明白。容迟活动的范围只有一楼。 无法,简晚取出两套薄被拿给容迟。“你今晚就将就在一楼过夜吧。”说完,简晚要走。 却听到容迟再度开口,“有吃食吗?孤有些饿。放心,孤会付钱。”货架上的东西摆得很整齐,但他一个不认识。 简晚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下楼,拿过一包方便面道: “这包面要十两银子一包,这瓶牛奶要二十两银子一瓶,你要不要?当然,也有五两银子的面包和水。” 杂货铺不能自动补给,吃完一包少一包,她自然要卖贵些。 容迟想着这些东西都是从很远的地方穿越而来。是大禹买不到的东西,加上这姑娘救了他,贵便贵吧。便点了头。 简晚不放心地拿起一个小本子和笔,将容迟欠的银两都记上去。 “你这是何物?”容迟指着简晚手上的笔,惊问。 小小的一支就能写字了?连墨汁都不用? “这是笔,可以直接写。很方便。”简晚解释完之后,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容迟。”若是寻常人问他,他定要治他个不敬之罪。可眼前这人是穿越而来。举手投足间都与大禹人格格不入。 简晚刷刷两下在小本子上写上容迟二字,并说:“你一共欠我一万两黄金和三十两白银。” 容迟没有在意她说的银两,反倒是紧紧盯着她手底下的小本子和轻便的笔瞧。 “这笔和本子可以卖给孤吗?”这东西很是奇怪,但却是十分实用。 “可以,本子五两,笔五两。要吗?”简晚有些开心,感觉自己遇到个冤大头。 “要,给孤包起来。”钱不是问题,主要是这东西实用且方便携带。随便按一下就能写出字,可比沾墨的毛笔好用多了。 第2章 不是吧,又穿回来了? “将你的名字也写上。”容迟一脸好奇。“就写此处。” 容迟指着笔记本的封面。 简晚也不客气,刷刷两下写上自己的大名:“简晚。” 容迟一脸笑,连身上的伤也不觉得有多疼了。 简晚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势,便说:“你应该还需要买点药。” 容迟一脸惊诧,“你这里连药都有?” “自然有。”只是她自己备的伤药。不多,所以,她要卖更贵些。 “一百两一瓶,要不?” 容迟抽了抽嘴角,直觉简晚是坐地起价。但也没办法。他是真的需要。 “行。” 简晚上楼去拿药,很快下来,并将药打开示范他如何用。“直接倒伤口上就行。止血,还消炎,哦不对,是解热毒。” 容迟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好几处,有的已经发炎化脓。 容迟不相信简晚给他的这一小瓶药粉,可以解热毒。 要知道,在战场上,受伤的战士若长时间得不到有效救治,伤口就会中热毒,生脓疮,大多都会不治身亡。若这一小瓶药真有此疗效,战士们就有福了。 但他知道,根本不可能。 纵然是药老再世,都无可能。 简晚将药给他就去烧水了。烧开后,还贴心地帮他泡好,将料包倒进去搅拌。 泡面的香味很快散发出来,勾得容迟直咽口水。 难怪一包面要卖他十两银子,光冲这味道就值这个价。 简直太香了! 容迟上完药,便见简晚将面端了过来。已经有一日未进食的他,早已饿得饥肠辘辘。 简晚给自己也泡了一包。搬了张小桌子,放在容迟面前,坐在他对面。 “吃吧,凉了不好吃。” 简晚也不管他,直接吸溜一大口。看得容迟直吞口水。 他也学着简晚的样子,吸溜一大口。一种特殊的鲜香味直冲脑门。 好吃,简直就是无上美味。 这几十两花得值。 容迟又学着简晚的样子,从牛奶上取下管子,再插进瓶内,小心翼翼地吸一口。 顿时,两眼放光。 甜甜的,香香的,那味道简直妙不可言。 简晚说这是牛奶,他知道北方牧民喝牛奶,他有幸尝过一口,那味道很不好。但此时此刻,喝的这种牛奶很香甜。 “这种面叫什么?能不能给孤再来几包?”若是能买更多,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简晚秉着给银子就是大爷的原则,霸气道:“只要给银子,你要多少包都没有问题。”她别的可能不太够,就这泡面,进的最多。 “十包?”容迟试探开口。 “没问题。”十包就是一百两。 简晚嘿嘿一笑,吃得欢快。 容迟也吃得欢快,这是他有生以来吃得最香的一次,且毫无形象可言。 但他心里舒畅。一点没有觉得跟着简晚学这些动作很粗鄙。 容迟吃完,还将汤也喝了,牛奶也喝光了。他不仅要了十包泡面,还要了十瓶牛奶。 简晚用一个黑袋子帮他装好,叮嘱两句就上楼睡觉。 容迟却是睡不着,上了药的他,感觉伤口没方才疼。借着简晚留的一盏小灯,好奇的打量着屋里的物件。 有很多都是他不认识的。最后在货架最里端发现好几袋米和面粉,还有很多箱他方才吃的那种香香的面条。 心里十分震撼。 心想着,他若是将这些好吃的面都买下来,简晚会不会适当让点价? 容迟看了一眼二楼位置。 简晚已经熄灯睡下,只能等明日再议。 这家铺子和人都给他一种神奇的感觉。他十分好奇,简晚是从哪个国度穿越而来? 但这些都只能等她醒来才能知晓。 这一夜,容迟抱着他买的东西入睡,生怕它们不翼而飞。 而楼上的简晚翻来覆去想了两个小时也没想通是因为什么穿越。 再次醒来的容迟嘴角还挂着笑意,可当他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睡在树上。 嘴边的笑蓦然僵住。 怎么回事?他为何睡在树上?他明明是睡在地上。身下还铺了一床薄薄的被子。 现在,被子不见。身上盖的被子也不见了。 那亮如白昼的房子也不见了,换之而来的是空旷的官道。 容迟惊疑不定,难道他是做了一个梦。 一个天方夜谭的梦。 容迟呆愣良久,最后露出一丝苦笑。 如果不是梦,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究竟遇到了怎样的诡异事件。 就在容迟撑着手准备跳下树时,他摸到了一个黑色袋子。 这袋子不就是昨晚那叫简晚的女人给他的吗? 容迟心下吃惊的同时,一把将袋子取下,拿在手里查看。里面全是他买的东西,一样不少。 不是梦,昨晚所遇到的一切都不是梦。里面有笔还有小本子。本子上记录着他欠简晚的一万两黄金,还有数百两银子。 他身上的伤口也止了血,长在伤口边缘的脓疮,已经消了大半。 容迟又惊又喜,那药真的会解热毒。 “居然是真的。那样诡异的事件都被我遇见了?”简晚说她是穿越而来。那为何又不见了?难道是又穿越了回去? 想到这里,容迟很是懊悔,早知道那房子还会穿越回去,他就多买点了。 不过很快,他想到一件更为严肃的问题。就是他没有付银子,成了一个言而无信的太子。 拿走这么多好东西,却没有付银子。也不知道那女子如何看他? 会不会大骂他三天三夜? “好你个容迟,就这么走了。连招呼都不打?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简晚一起床就着急地下楼看容迟,结果被子还在,人不见了。门上的锁也完好无损,也不知他是如何进出的。 一想到自己穿越了的简晚心里十分不好受。 “算了,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简晚将卷帘门拉开,想看看自己能否走出这套房子。结果看到的一幕,让她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我怎么又回来了?”外面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街道,对面仍是服装店。 昨晚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境。 不对,不是梦境,地上那两床被子告诉她,这不是梦境。 “对了,玉佩。容迟的玉佩。”简晚赶紧上楼去找玉佩。结果在枕头底下找到。 上面还有一个瑾字。她记得这就是容迟的玉佩,这个瑾字是他的字。 简晚震惊了,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她的杂货店会在晚上穿越。白天又穿回来。 这个猜测让简晚激动得无以复加。 至于是否是她猜测的那般,到了晚上就知道了。 这样想着,她很快就释然了,喜不自胜。 今日是她的杂货铺开门的日子,又是小镇上赶集的日子。 想来生意不会差。 她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是由爷奶带大的孩子。但天有不测风云,三年前,爷奶相继离世。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守着爷奶留下的小二楼。 她想先在家创业,积累点经验再出去闯荡。 所以,一毕业就拿着所剩不多的积蓄,回来开了这家杂货铺。 事实证明,选在今日开业是对的。从九点就开始忙了。 因为忙碌,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晚上。 简晚没有急着关门,她想看看她和杂货铺会不会如她猜测一般再次穿越。 就这样一直等,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半,也没有任何动静。街道仍旧是街道,只是天黑后,很多门店关了门。显得格外冷清。 昨晚才睡两个小时的简晚实在是撑不下去,收拾门店,关门上锁。 随着午夜的钟声敲响,正准备上楼的简晚惊了一跳。 她猛然想起,昨晚,似乎也是午夜的钟声敲响后,容迟才出现。 第3章 再见冤大头 “殿下,属下等来迟,还请殿下责罚。” 容迟的手下终于找到了他的行踪。来了不少人保护。 但容迟一直望着空无一人的官道,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走吧,秦城那边的百姓等不起了。”他们已经查到,此次贪墨灾银的几个主要官员。 为首的人正是当朝太傅,叶秦山。但叶秦山背靠端王,实在是不好对付。 幸好,幸好太子没事,若出事。他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先等等。”他怕这一走,错过再次穿越而来的简晚。 这一等就是一整日,他们都不知道太子在等什么?更不知道他这一晚发生了什么?手中又提的是何物? 连他们碰一下都不行。 “殿下,属下斗胆一问,想知道殿下所等何人?”青宇作为暗卫之首,斗胆上前询问。 容迟看了看天色,良久才开口,“在等一个贵人,也是孤的救命恩人。”秦城官商勾结,恶意抬高价格,且又贪墨灾银和灾粮。导致许多百姓饿死。 这件事,他会查。但百姓们等不到他查清的那一日。 所以,他想通过简晚,暂时让百姓吃饱饭。 这一日,容迟一步未离开。他想知道,那亮如白昼的房子和那位叫简晚的姑娘会不会再次穿越而来。 他不想错过。 “你们速去准备银两,还有一万两黄金。”他不想叫简晚觉得他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听到这个数字,青宇吓一大跳。急道:“殿下,您将库房所有银子都拿出来赈了灾,哪还有银子?” 听到青宇的话,容迟这才想起,此次赈灾东宫的库房已经掏空。 “去想办法。”容迟紧了紧拳。 他话是这样说,心里却有些怕简晚不会再出现。 容迟说等,一众属下也只能跟着一起等。中途,他还让青宇帮他上药。 “殿下,这药也是那位恩人给的吗?”药香味很独特。 “嗯,省着点用,药效非凡。”上完药后,还剩下一小瓶,众属下看到容迟珍而重之的将药瓶收起来。 起初,他们都不相信这药有奇效。直到容迟将消下去的脓疮给他们看。并说:“这是神药,可解刀伤后的热毒。”若是将这药用在战场上,那将是将士之幸,家国之福。 暗卫们都震惊了,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心想着那位恩人莫不是神医?若是能将此人拉拢,乃是大禹之幸啊!! 到了晚上,青宇让人拿出干粮给容迟。却被容迟拒绝。 他道:“你们吃吧。”说完,便从黑色袋子里拿出一个方方的白盒子。小小的,上面还贴着一根细小的管子。 只见容迟将那管子抽出来,再插进方方的盒子里,就放在嘴里吸。 许是吸得太快,嘴角滴出一滴白色的汁液。 “殿下,您喝的这是何物?”青宇好奇问道。 “牛奶。” 青宇及其手下瞪圆了眼睛,“牛,牛的奶也能喝?” 其中有一个见多识广的属下,惊道:“这个我知道,北方那边的牧民就喝牛奶。我有幸尝过一口,只是那味道难以形容。” 味道不好,殿下还喝得这般愉悦? 所以,他手上提的黑色袋子里全是这种牛奶吗?那黑色袋子好生奇特,他们都没有见过。 牛奶不多,容迟可没有大方到一人一瓶。那香香的泡面就更别想了。 他才不会告诉他们,他手里的这瓶牛奶味道特别好,又甜又香,千金难买。 简单吃过晚饭后,天彻底黑下来。随着天黑,容迟心下有些紧张。 昨夜,他是在午夜时分逃到此处,看到那亮如白昼的店铺。等了一整日都没有再出现。若是午夜时分还不出现,那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容迟心里紧张和失落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都已经顾不上身上的伤痛。 再等了一个多时辰仍不见有人前来,青宇坐不住了,“殿下,要不您先进城,让属下等。”已经一日过去。 太子未进城的消息,那暗中人恐怕已经得知,若是再派杀手前来,后果不堪设想。 至少进了城,那人不敢明目张胆的行刺。 容迟紧了紧拳头,开口:“再等等。”眼看着快到午夜,容迟的心越提越高,也抖得厉害。 简晚,你还会穿越而来吗? 你那边是个怎样的国度啊?随便一出手就是孤不曾见过的东西? 你那般善良,一定会救秦城灾民的对不对? 简晚,你若是能听到孤的呼唤就再次穿越而来好不好?孤许你太子妃位。 “嚓嚓嚓.....”夜深了,周遭一片静谧。一点点细微的响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清。 青宇以及几个属下纷纷朝着容迟看来。许是他过于紧张,右手紧紧抓着那黑色袋子,发出嚓嚓声响。 是要来了吗?等了一晚上的恩人终于要来了吗? 为何他们一点都察觉不到呢? 青宇等人也着急起来。 哗—— 午夜时刻终于到来,那原本黑漆漆的官道在这一瞬间亮了起来。 “来了。” 只见容迟不顾身上的伤势,急急地往铺子里冲。 “殿下.....”青宇等人心下大骇。 他们一直高度警惕着四周,却是一直未曾察觉到有人的气息。 而他们要保护的殿下冲向那空无一人的官道对面,只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 这一幕看得青宇等人心中警铃大作。 “不好,殿下被邪物困住了。这路上哪有什么恩人?” “愣着做甚?快上。”青宇一声令下,率先冲向容迟方才消失的位置。结果不知撞在了什么东西上,被反弹了回去,倒飞出两米远。 青风上前将之扶起,才看到他流鼻血了。 “别管我,快去将那东西撞开,再晚就来不及了。”他担心容迟被邪物吃掉。 青风听罢,心知容迟的命比他们任何一人都重要。不顾自身死活,跟着其他几个手下纷纷朝着容迟消失的地方扑去。 结果毫无疑问,全被反弹了回来。疼得在地上打滚。 青宇只觉得那挡住他们的邪物厉害无比。但他们不会放弃。“继续,直到撞破为止。” 一时间,一众人接二连三地朝着那道无形的屏障撞去。个个鼻青脸肿。 而他们所担心的容迟,却是在铺子里望着简晚红了眼眶。 仿佛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 简晚朝他微微笑,十分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今早她以为他不告而别,也以为他欠她的那些银子收不回来了。气了好一阵。这会儿再次见到他。她也很激动。 “怎么?再次见到不认识了?”简晚笑他。 堂堂太子竟是红了眼眶,也够丢人的。 “你来了。”他声线有些发颤。 简晚点头,“来了。好像一到晚上就会穿越而来。白天再穿越回去。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这感觉好像还不错。” 听到她这样说,容迟噗地笑出声来。像是与久违的朋友相谈甚欢。 不等容迟开口说什么?简晚率先道:“哦对了,昨晚那些吃食卖了你高价,我很抱歉。” “今晚,你要什么?我只收你一铜板一包。”古代的铜板可是古董啊。一铜板能卖几十到几百甚至几千不等。 简晚感觉自己要发了。 容迟听罢,内里狠狠一震。 他发现了,这是一家杂货铺子,里面什么都有。光那些泡面和米都让他吃惊。 “你,你的铺子还有米。” 简晚挑了挑眉,“是啊,米面都有,还有水呢。要多少都有。”她完全可以晚上卖给他,白天又去批发。 听到这话,容迟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震撼。 “都,都是按一铜板算吗?”容迟忐忑问道。 “当然不是。”简晚摆摆手。 听了这话的容迟,心一下提了起来。 作为商人,注重的都是利益。一个精明的商人只一眼便能看出来者意图,从而坐地起价。 简单几句话,怕是已经让她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所以,她也想像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一样坐地起价了吗? 正在心里大骂简晚也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的容迟,转而听到: “我家的米可是精米,面粉也是高精面粉。怎么也得两个铜板一升吧。” 容迟:...... 第4章 将超市买空 简晚的话可把容迟激动坏了。 按一升米两铜板来算的话,这个价格比起之前的正常米价还要低一些。 简晚的到来,直接将整个大禹的米价拉低。 他如何不激动? “那么面呢?”容迟无法平复内心的激动。 简晚面上的笑意不变,“自然也是一样。” 这话让容迟想哭。面的价格可比米高。结果她这里仍是一样。 好啊,好啊,大禹百姓有福了。 “买,都买。越多越好。”他要将那些无良商家的价格打下来。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容迟很激动,但很快,激动僵在脸上。 “这位太子殿下,你之前欠的银子还没给。你不会是想白拿吧?”简晚笑眯眯地看着他。 容迟一脸尴尬。“孤这就去拿钱。” 简晚看到容迟直接穿过了她锁住的玻璃门,惊了一跳。 这门对他来说,形同虚设。想来,她的店铺就是容迟的金手指了。 当容迟出来,看到的是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手下。 “怎么回事,有人行刺?” 一众暗卫正面如死灰地坐在地上,猛然间听到容迟的声音。惊得一蹦三尺高。 “殿下,您,您没事?” “孤无碍,倒是你们,是怎么回事?”容迟沉了脸。 青宇上前,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听完之后的容迟面色有些精彩。随后想到,他们也像那群黑衣人一样是看不见简晚和她的铺子的。 而他却是那个不同的存在。这一认知瞬间让容迟觉得自己高尚了。 “孤并未遇到邪物,孤的救命恩人,乃是法力无边的高人。你等必须尊之,敬之。” 青宇等人见识到了方才的诡异,也没有反驳他。但心里对于那所谓法力无边的高人有些排斥。 “殿下,现在已见过高人。我们且先进城吧?”青宇实在是担心他的安危。 什么高人?见个人还搞屏障,跟防贼似的,是高人所为吗? 若真是法力无边的高人,还会怕他们几个普通的凡人? 笑死,很明显是在欺骗他们的殿下。 而他们的殿下,傻傻的相信了。也不知是何人在装神弄鬼? “是啊,殿下,我们先进城吧。”青风怕怕地四下张望着。 一个个鼻青脸肿,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可见方才是拼了命的在撞门板。 “行了。将身上的银子都拿出来。孤会让你们心服口服。”容迟哪里听不出这几个家伙没有相信他的话。 拿了银子后,再一次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青风吞了吞口水,哆哆嗦嗦道:“青宇大人,我,我想,殿,殿下,是,是被一只贪财鬼骗了。” 一会儿让他们准备银子,一会儿让他们拿银子。这很明显是被一个贪财鬼给骗了嘛。 站在青风旁边的青晓看了一眼被容迟提出来的黑袋子。推了推青风,“哎,你去看看殿下那黑袋子里所装何物?” 青风本就胆小,哪里敢去,“要去,你去。我可不敢。”万一被那贪财鬼下了某种禁制,他就完了呀。 青晓十分好奇里面装的东西。便壮着胆子上前,打开。拿出一包方便面。 看到上面还有字,他下意识地念了出来:“老坛酸菜牛肉面。” 几人一听,赶紧凑上前来。“什么?是面?” 殿下宝贝了一天的黑袋子里装的是面?这面的形状有些怪异啊! 一众人心里正疑惑,就见容迟再次出现,这次肩头扛了一袋米,手上还提着一袋面粉。 见容迟凭空扛出米面,一个个像是见鬼一样。 “殿,殿下,您,您这是?” “你们还不明白吗?孤遇到了高人。那高人不止法力无边,还能变出好些吃食。她都将这些吃食卖给了孤。有了这些米面,何愁秦州灾情?” 什么?这些都是高人所变? 见一个个像是见鬼一样的表情,容迟心下好笑。昨夜,他也是这样的表情。 “对了,你们不是一直好奇黑袋子里的东西吗?现在可以打开了。里面的牛奶一人一瓶。那面就别想了。” 说完,将东西放下,又消失不见。 留下青宇等人一个个惊愕在原地。 “殿下好像说的是真的。”短暂静默过后,青宇震惊开口。他的目光落在那实实在在的米袋子上。 “那就.....分了吧?”青晓早好奇那牛奶的味道了。 青宇动手,给一人发一瓶。最后不够分,只得两人共喝一瓶。 当他们学着容迟将管子插上,浅尝一口后,个个惊得瞪圆了眼睛。青晓却是边惊艳边大口吸。 开玩笑,这么好喝的东西,他不想与其他人分享。 等一个个反应过来时,青晓已经喝完了。 “青晓,你小子太自私了。”青风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 青晓嘿嘿一笑,“没办法,太好喝了,没忍住。” 喝了牛奶的众人再也不怀疑简晚是一只贪财鬼了,个个眼巴巴地望着忙里忙外的容迟。 牛奶都这么好喝,那圆圆的面岂不是更好吃? 真羡慕殿下能进去,他们只有看着的份。 那里面到底是怎样一番光景呢?会不会像仙界一般? “愣着做什么?去将马车赶过来。”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容迟已经拖出来许多东西,身上的伤势也严重了,但他仍旧坚持着。 最后搬出来的几箱是牛奶和泡面。可把青宇等人惊得不行。 “快快快,去赶马车,可别让旁人瞧见,抢了去。”青晓一脸喜色地道。 青风弱弱地来了句:“有没有可能,殿下是准备将这些好东西送给灾民?” 其他人:...... 马车赶过来后,一众人就将东西往马车上搬。 有米,有面,还有水,更有许多他不曾见过的东西。软软的,一看就很好吃。 一众人都惊傻了。 “青,青宇大人。这,这些东西都是那高人所变?”难怪殿下让他们想办法准备银子,敢情就是在高人这里买东西呢? “是真的,殿下说,这种水三铜板一箱。”青宇说话都打结了,实在是惊得没办法。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感觉今晚过得实在是梦幻。 殿下说那是高人,开什么玩笑,明明就是神人好吗? 是天神下凡。 可笑的是他们之前还不相信。一度认为那是个邪恶的东西。 如果可以,他们收回方才的话。 想明白过后,一众人齐心动手,将东西搬上马车。最后放不下,一人还得扛两袋。 屋内,看着空荡荡的货架。容迟意犹未尽。好在,明日,简晚还会准备。 到时,他再来取。 让他惊喜的是,简晚这里的东西都十分的便宜。这么多东西才花一千两银子。 想着明天还要进货。容迟让简晚将他那枚玉佩当了。 感觉亏待了简晚的容迟,还将青宇等人身上的玉佩和值钱的东西也要了去。 “都拿去当了,能多进点货就多进些。” 简晚自然是全都收下。 这些货,她花了几大万,已经没有钱补了。 说好明晚再来拿货的容迟,带着他的手下浩浩荡荡地离开,前往秦城。 第5章 进城,亲自为百姓煮粥 等几人走后,简晚试着走出杂货铺,却是不行。她也只能在杂货铺里活动。 昨夜只睡了两个小时,又从白天忙到现在,她早就困得不行。想着明天还要去县城将银子换成钱,上楼睡了。 容迟这边,走了十里,就看到了秦城的城门。还未进去,他就感觉到了压抑。 借着月光,他看到城门外东倒西歪地睡着很多无家可归的百姓。 马蹄声声,惊醒无数睡着的人。 “娘,有吃的,我看到了吃的。”眼尖的孩童看到青宇肩上扛着东西。 随着步子的临近,越来越多的人看到青宇等人肩上扛着袋子。 他们想,那里面一定装着吃食。 百姓们激动起身,慢慢朝着青宇等人逼近。 “殿下,快想办法,若是引起骚乱,后果不堪设想。”青宇慌道。 容迟也意识到了这一后果。提气一掠,落在马车顶。 哗啦一下拔出腰间佩剑,高声喝道:“孤乃太子容迟,奉皇命前来秦州解决灾情。大家请放心,孤这就让人搭灶煮粥。” “什么?是太子,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真的来了,太子殿下真的来了,我们有救了。” 百姓们一听是太子亲临,纷纷朝他跪下,欢呼。 死了亲人的百姓,大声控诉:“你是太子又有何用?你能让那些商贩把米粮降价吗?你能让我们死去的亲人活过来吗?” 说完就哭了。 随着他的哭声响起,越来越多的百姓跟着哭。 灾情面前要的是团结,而许多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想要发国难财的人大有人在。 “孤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自己治下的子民苦成这般,身为国之储君,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容迟紧紧攥着拳头,转头朝城楼上的护城官兵大声道:“孤乃太子容迟,速速打开城门。” 话刚落,城门就打开了。涌出无数官兵维持秩序。 “太子殿下,末将有罪。”守城的官兵张清石快步跑出城门,朝太子跪下。 纵使心中再痛恨这个守城军,容迟仍旧笑脸相待。 “张将军快快请起,什么罪不罪的,是孤来迟了。”容迟飞身而下,上前一步将张清石扶起。 张清石心中惊愕万分。不是说容迟身受重伤,无一活路吗? 可为何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想不通容迟是在装傻还是真不知道昨夜的杀手是他所派。 叫他心难安。 容迟自然没有错过张清石眼中的惊慌。心头冷哼:好戏才刚开始,重头戏还在后头,这就怕了? 容迟一脸亲和地慰问了许多受灾的百姓,还有辛苦的士兵。 赢得一片掌声。 谁说高高在上的太子,一脸冷傲,不将他们的死活放在眼中? 这看着不是很亲切吗?他真正做到了爱民如子。 州城官员柳大人以及一些小官匆匆赶来,近前,诚惶诚恐朝容迟跪下。 “下官不知太子深夜到访,有失远迎,下官有罪。” 容迟心头冷笑,若说这些人不知他的行踪,打死他都不信。他本是秘密前来秦州查探,却是在出皇城的第二日就遭到行刺。 越是接近秦州城,越是不将他放在眼中,刺杀更是一波接一波。 这姓柳的和姓张的怕是以为他昨夜就死在了半道。 但现在,他不急着对付他们,安顿好百姓才是首要。 于是,容迟像对待张清石那般,将柳大人扶起。“这段时间辛苦柳大人了,你无罪,有罪的是孤,是孤来迟了,是孤治下无方。” 最后这句话叫柳大人一行人听出了两层意思。但见容迟装傻,他们自然也是毫无疑问地装傻。 “殿下哪里话,是下官等人无能,没有安置好百姓。”柳大人硬挤出两滴眼泪。 容迟亦是红了眼眶,“无怪,秦城乃重灾区,情有可原。”容迟换了一身华服,无人看出他受过伤。 叫柳得全心中有了怀疑。 负责行刺容迟的人是张清石,昨夜他信心满满的保证,绝对不会让容迟平安来到秦城。 可今晚就到了。 这容光涣发的模样,哪里像是受了重伤的人? 难道是张清石骗了他,骗了端王,他其实就是容迟的暗线? 思及此,柳得全心中警铃大作。 “去布善吧,孤要亲自为百姓煮粥。” “现,现在吗?”柳大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给吓的。 “不然呢?”容迟诧异,“还是说他们吃过饭了?” 柳大人身后的一个官员,急急道:“殿下,入夜时分,下官已经命人为城外的百姓施过粥。这夜已深,还是进城休息吧?” “是啊,殿下舟车劳顿,理当先休息。一切等明日再说。” 官员们都一副为太子着想的样子劝说着。 容迟心下冷笑连连,这是怕他没死,准备再找机会吗? 生怕他查到不该查到的? 不等太子开口,早就生死置之度外的一名百姓,挤上前哀声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呀,我们是吃了粥,但那粥里一粒米都没有。我的孩儿眼看着就要饿死了。” 那人一说完,林大人就急急地辩解,“殿下,殿下,善粥没有分均,是下官的过失,是下官的错。但殿下当知道,秦城乃是重灾区,受灾的百姓过多,送来的灾粮根本吃不了几日。” “是啊,太子殿下,我等为了让百姓吃上饱饭。已多次组织商户捐粮。他们也是真为百姓着想。已多次慷慨解囊。眼看着所剩无几。” “剩下的粮,我们都是计划好了的。虽不能保证人人吃饱,但暂时能保住性命。” “当真?商户们都为百姓捐了粮?”容迟等的就是这句话。 “自然是真,殿下若是不信,下官亦可请来查证。”林大人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信满满地说。 “那好,麻烦这位大人将他们都请来,若是真,孤要当着秦城百姓的面,当面致谢。” 见容迟信了林大人的说辞,百姓们的心凉了半载。 这很明显是官商勾结好了的。黑的也能说成白。堂堂太子当真看不出来吗? 方才还觉得太子英明,亲和的百姓们,低低地泣了起来。 这是天要亡我大禹啊!! 第6章 太子乃天选之子 很快,林大人将城中一些有头有脸的商户请了过来。一来就纷纷表忠。 还说什么身为大禹的子民,自然见不得百姓受苦。能尽一点绵薄之力,他们绝不退缩。 妥妥的大善人。 为了让容迟相信他们的说辞,不惜忍痛再捐出一箱银子。 他们知道,灾荒年间,就算有银子也是无法买到米。所以,这些钱最终还是会落到他们手上。 容迟见计达成,勾了勾唇角。但这些怎么够呢? 容迟朝青宇使了个眼色,青宇立马心领神会。惊叫道:“青风,你说什么?殿下为了秦州百姓将整个东宫掏空?” “你嫌他们给得少了?可是,他们已经捐粮了啊?” “哎,青风啊,都是受苦受难的百姓。他们能在此时慷慨解囊就已经让人甚感欣慰了。你怎么还能嫌弃他们捐得少呢?” 此话一出,不少官员想到这钱迟早会回到自己的口袋。今日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再说,等灾情一过,他们再将粮价抬高,要多少没有? 这般想着,不少人争抢着再当善人。 “草民愿意再捐两箱。” “草民也愿意。” “下官也愿意捐出家底。” “下官也是。” ...... 正暗自嘀咕自己并未开口的青风:...... 此计妙啊! 这群家伙心里怕是想着这些钱会再回到他们的口袋,还在暗自偷着乐呢。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殿下会将这些钱都给那位高人,变出粮食来。 到时,会不会将他们活活气死? 容迟知道此事该适可而止了。“诸位如此为百姓着想,乃是大禹之福。待孤回到宫中,一定如实禀报父皇。” “柳大人治下有方,乃是秦州百姓之福。青宇,还不快让人去各府上搬银子?” 容迟说完,不给一众人反应的机会。立马吩咐青宇等人去拿银子。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半时辰。若是快马加鞭的话。能在天亮前将这些银子送到简晚的手中。 这般想着,他心更急了。 变数太多,只有将银子送到简晚手中,他才能安心。 官员们心下无不嘲笑容迟,是真蠢。 这些银子,你拿得稳吗? 青宇是个聪明的,很快意识到容迟的意图。兵分两路。一部分人跟着他去拿银子,另一部人留在容迟身边保护。 柳得全和张清石为了表现自己,自然是积极配合。 容迟吩咐部分人搭灶煮粥,煮面。待水烧开,将面放进去,那面的香味出来。顿时吸引了无数人。 “哇,好香。这是煮的什么?” “太子说是面,一种很好吃的面?” 光从香味就知道这面的味道不差。但这些面都是从何得来,他们为何从未吃过? 是宫中的面吗? 很多百姓疑惑着。 就连柳得全等人也疑惑,什么面这么香? 煮面的空荡,青宇等人已经将银子收齐。但他们并未将银子抬往知州府存放,而是直接上马车。 “哎,青宇大人,不用这般麻烦,让他们抬回知州府就好。”柳大人一脸笑地上前提醒。 青宇却说:“谁说要抬去知州府?这些银子是用来买粮的。” “买粮?青宇大人说笑了。周边城池都遭了灾,谁还有粮卖给咱们。” “这个就无需柳大人操心了。你只管做好你份内之事。殿下自有办法买到粮。” 柳得全却认为青宇在说谎,很明显,容迟是想拿走这些银两,故意找的说辞。 很快,柳得全想到一个试探张清石的法子。 张清石是否是容迟的暗线,一探便知。 青宇命人将一箱箱的金银珠宝装车。容迟这边的面也煮好了。百姓们闻着那诱人的香气。馋得直咽口水。 “排好队,慢慢来,别抢。”有士兵维持秩序。 有太子压镇,百姓们都井然有序地排好队。 当前面的百姓吃到香辣的方便面,直接就哭了。 “娘,这面好好吃呀。”小女孩边哭边吃。 “孩子,是太子救了我们,我们要感谢太子。” “孩儿知道。太子是个好人。方才,他还给了我一个这个呢,说是牛奶。孩儿偷偷尝了一口。特别好喝。” 像这样的百姓大有人在。他们都很纯朴。只要有一口吃食,都会感动得热泪盈眶。 没吃到面的百姓喝到了米粥,没喝到米粥的百姓吃到了软糯香甜的面包,没吃到面包的百姓,喝到了香香甜甜的牛奶。 总之,人人都有份。个个都含着热泪。 东西太美味,美味到有些不真实。但他们的的确确吃到了这样美味的东西。 太子离开了,快马加鞭地带着银子离开了。说是去买更多的粮,晚上便会回来。 柳得全不相信容迟离开是去买粮,而百姓们却觉得他们的太子不会骗他们。 张清石偷偷派人跟踪容迟,得到的结果是他们将银子藏在十里坡外的一片林子里。 因为他的人只看到青宇等人在那里停留,再没前进半分。 很明显,太子将银子藏在了十里坡的某个地方。可他为何又要骗百姓说去买粮呢? 他若是没有买到粮,就不怕失了民心? “哈哈哈,太子是真的蠢啊。难怪端王有谋逆之心。” “柳大人此言差矣,端王那可不是谋逆,而是顺民意。” “对对对,顺民意,顺民意。” “哈哈哈.....”一众官员哈哈大笑着,他们仅用几箱银子便让太子失了民心。 此举,也算是帮了端王的大忙。他们功不可没啊! 外面的百姓都很好奇,容迟是从何处买的米面,还有那软糯香甜的面包和香辣的辣条。 传着传着,就有人传出,乃是上天的神明见不得人间疾苦,特意降下的美食。 柳得全等人只当个笑话听。 等到了晚上,太子的所有谎言,都将被揭穿。 天亮了。 容迟没有回秦城,他们不知道的是容迟晕倒了。连日的劳累,加上身上的伤,在搬完最后一箱银子后,晕倒在了杂货铺门口。 容迟晕倒事关重大,青宇为怕有变,只得在附近找了一处山洞,将容迟安置在里面。 幸好他们在容迟身上找到了之前的那种神药。 上完药后,青宇安排人守在山洞。他则带着另一批人乔装打扮成受灾百姓进城。 将容迟事先安排好的神秘商铺一事传扬出去。 “你们听说了吗?十里坡外有家神秘商铺。里面卖什么都有。太子正是遇到这家神秘商铺才买到这些好东西。” “真的吗?为何我们看不见?独独太子得见,那岂不是说明太子乃是天选之子?” 一时间整个秦州城都在口口相传着太子乃天选之子,受神明之托,从神明商铺中买到粮食。那些粮食价格极低。像那种香香的面条,只要一铜板一碗。 米面更是三年前的价格。 听到外面的传言,柳得全等人,也只是淡淡一笑。 百姓们将太子捧得越高,到时摔下来才越疼。 第7章 改做批发 张清石的人可谓是将十里坡包围了起来。为怕引起容迟的怀疑,他们并未靠太近。 但容迟等人想要走出十里坡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容迟等人一直在十里坡。 柳得全等人得知这一情况后,笑得更欢了。“哈哈哈,容迟这是不敢回来了吗?” “哈哈,他哪里还敢回来。现在的他呀,可谓是骑虎难下。他怕是在等,等到天一黑就跑路。张将军可得盯紧了。只要太子有想跑的想法,我们就得将人拦下来。” “得让百姓们好好看看,他们口中所谓的天选之子是怎样欺骗他们,又是怎样骗我们银子。” “是啊,到时候引起民愤,太子就不好收场了。”林大人顺了顺胡须,笑得阴险。 另一边的简晚,因为连日来的疲累,一睡,睡到中午才醒。 “遭了,遭了,我还没有进货呢。”简晚慌里慌张地起床,下楼。 当她看到楼下堆得满满当当的箱子时,惊得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这,这是?”简晚忙上前打开其中一口箱子。看到里面摆放整齐的银锭时,惊怔在当场。 “这,这全是银锭吗?是容迟送来的?” 是了,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能有这么多的银锭。 发财了,发财了。 容迟说过,秦城受了灾。需要大量粮食补给。所以,她得进许多的货。这些钱够不够还两说。 思及此,简晚急急忙忙出门去县城。小镇上没有当铺,她只得坐公车前往县城。 到了县城后,她先是走进一家金店。直明来意:“老板,碎银收吗?”碎银上没有铭文,也就没有收藏价值,只得按一般银价来收。 她今日只带了碎银和铜板,还有玉佩。银锭太重了,她一次性拿不了多少。 “收的,有多少?” 简晚将所有碎银子倒在店主准备的托盘里。看过后,店主有些吃惊。 “你这银子很纯啊,价格的话会高一些。” 一听这话,简晚就知道这店主是个实在人。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那一克多少。” “七块四。” 一克七块四,一两五十克。那就是三百七十元。 她手上有一千多两,可换三十八万八千多。 拿到钱的简晚手有些抖,除去她进货成本。她赚了二十多万。 这样算下来,成为富婆指日可待。 有了钱的简晚第一时间打电话进货,进的最多的是米、面、水还有奶。 这一下,就将钱花得差不多了。 简晚没有不舍,直接又去了一家古玩店铺。 “老板,这个能当多少钱,麻烦你给看看。”简晚又来到了家古玩当铺。拿的不是容迟的玉佩,而是另一块。说是他手下的玉佩。 那老板戴着一副眼镜,看着很是精明。 他先是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眼简晚,见她衣着普通,勾唇笑了下。 再去查看玉佩。 是越看越心惊,但他十分老练,未将这些表现出来。 “这只是一块普通青白玉,大概值个一万来块吧。” 男人的岁数在近四十左右,说完之后,将玉佩放回了托盘上,一副可要可不要的模样。 但他心里却是掀起滔天巨浪。 没有看错的话,这枚玉佩不是近年来的东西,不管是成色,还是雕工都属上品。他已经有许多年未曾见到过水色这样好的玉了。 男人的心神抖动着,暗暗观察简晚的神色。 简晚也不是傻的。 在来时,她已经查了某鉴宝软件,这是一块青白玉没错,但雕工细致。成色上佳。又加之是古玉。这个价位报得也是够低的。 只见简晚微微一笑道:“看来老板不太识货啊,那我便去询问别家吧。” 一听这话,男人面色便是一变,心知今日自己看走了眼。他以为简晚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黄毛丫头。听到她这话,却是惊了一惊。 “等等,等等。让我再仔细看看。”准备再次将玉镯拿到手上查看的男人,被简晚叫住。 “老板还是放在托盘上看吧,我怕你一个手滑掉地上。”简晚微微笑着,但那笑意不达眼底。 这让男人心中那最后几丝侥幸也破灭。只见他再认真看了几许,才道:“这雕工还是可以的,水色也不错。按市面价来算的话,在一到五万不等。” “老板看清楚了,我这是祖传玉,如果不是急着创业,我也是不卖的。”小样,还想坑她。 “祖传玉,让我来看看。”这时,从门外走进来另一个男人。年岁比店老板大上一些,二人生得有几分相像。 “大哥。”店老板唤了声大哥。 男人落坐,将玉佩拿起来仔细端详。并拿专业仪器检测了一番。随后点头:“是祖传玉,雕工非常细致,非一般能工巧匠做得出来。” “估价十五万,小姑娘当吗?” “当然,如果小姑娘不信的话,可以请更专业人士估价。”男人一说完,就笑看着简晚。 旁边的店老板见简晚犹豫,暗自嘀咕:“放眼整个县城,没有人比我哥更专业。” “所以,付钱吧。总共一百二十万。” 店老板一听,气炸了,“小丫头,一枚十五万,你没听.....” 后面的话,店老板卡在喉头,只见简晚从一个塑料袋子里又掏出七枚一模一样的玉佩。 兄弟二人惊在当场。 简晚同意这个价格是因为她认出了后面进来的男人。她在某视频刷到过他帮人鉴宝。很是专业。 简晚正想着将铜板拿出来,却接到送货电话。 简晚想着屋里还堆着一箱箱的银箱子,心里一急,就拿着钱走了。 赶回来的第一时间,买二十床被子,将所有箱子包起来。再请人将货架移开。再将箱子堆在角落。 她的杂货铺总共才八十个平方,堆了箱子后就显得更小了。 对面服装店老板与简晚是同一天开业,很好奇她为什么将货架移开,不上货了。 简晚笑着说了句:“我改做批发了。” “昨天生意不是挺好的吗?这才一天就改行了?”周清清只觉得简晚不太靠谱。说好的创业,却没有耐心,刚营业一天就改行了。 没说几句,她就走了。 简晚忙得很,也没空招呼她。 她刚将地方收拾出来,送货车就到了。 是一辆大卡车,里面装满了货。 货车一到,整条街的人都知道简晚改行做批发了。 货太多,一楼根本堆不下,有的被堆到了二楼。连楼梯口都放满了。 简晚付了货钱,总共三十二万九。 将货下完,简晚累瘫在地。简单吃了几口晚饭,天就黑了。 天一黑,她就关门。定好晚上十一点五十的闹钟,上楼睡觉。 两耳不闻窗外事。 经过一日的口口相传,整个秦城无人不知太子乃天选之子。 相传的神秘商铺也是真,只因那些东西太好吃,只有天上才有的美味。 眼看着天黑了下来,太子还没有回到秦城。柳得全等人笑得更加大声了。 百姓们一直在等,可等到晚上亥时末,仍旧没见到容迟的半个身影。有人开始怀疑了。 “大人,要下官去推波助澜一番么?”林大人笑得很贼。 这个时候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时机。 柳大人却摆手道:“不用,今晚太子一直不出现的话,他的谎言将会不攻自破,我们犯不着再去多此一举。” 不管容迟想要去哪座城池买粮,一日时间都是无法来回的。 竟还编出十里坡有神秘商铺的谎言,简直可笑至极! 第8章 神秘商铺现世 青宇回到山洞,发现容迟还处在晕迷中,心下焦急万分。 “怎么样?一直没醒来吗?” “是啊,青宇大人。这可如何是好?”青风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只有太子能进那神秘商铺,他们就算知道里面有货也无能为力,若是让百姓得知他们的太子言而无信。那后果将是巨大的。 眼看着快到午夜。他们哪里还坐得住? 更有甚者,已经赶来十里坡。 若不是青宇以怕惊扰到神明为由,让他们退后,怕是早就冲上来了。 “青宇大人,不好了,张清石带人来了。”青晓匆匆来报。 青宇紧握着拳头,看了看天色,距离午夜只有不到半刻钟。太子能在这个时候醒来吗?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外面的张清石带着人直接来到十里坡,他骑着高头大马,举着火把。四下查看,也没看出个不同来。 “哪里来的神秘商铺,诸位可别被某些人的把戏给骗了。”张清石口中的某些人自然是容迟。 部分百姓垂头不语,但有部分百姓坚信太子不会骗他们。 有个小女孩更是气不过捡起石头砸向张清石。“你惊扰到了神明,你要受到天罚。” “太子殿下乃是天选之子,才不会骗我们。” 这个小女孩便是之前第一个吃面的小女孩,名唤李玉儿,约莫六七岁的模样。 她听到张清石抵毁太子,就气哭了。 张清石一个没注意被砸个正着。气得他扬起手中马鞭就要教训李玉儿。 “住手。”是太子容迟的声音。 他沉着脸,负手从黑暗中走来,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张清石的心口。揪得他喘不过气来。 看到容迟的出现,他的心没来由的一阵不安。 “殿,殿下,您去了何处?属下正四处找您呢?”张清石翻身下马。 欲上前,被身后的青宇等人拦下。 “张清石,你可知你犯下了滔天大错?”青宇冷冷地看着张清石。 后者心下猛一咯噔,“下,下官犯了何错?” 青宇冷哼:“你可知,因为你的鲁莽惊扰到了神明?”天知道,方才太子及时醒来,他们有多开心。现在,有了这个理由正是杀张清石的好时机。 张清石无语至极,想杀他就直说呗,这里有没有神明,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青宇大人,那都是百姓们无意相传,你当真以为这里会有神明么?” “张将军不信?”容迟抬眸,目光落在官道对面那亮如白昼的杂货铺。他看到了门口朝他看来的简晚。 从她那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她在担心他。 “容迟啊容迟,我真怕你不出现,我进了这么多的货,你不出现,我怎么卖得掉。” 好在,她一开门就看到了容迟。 此刻,已是午夜十二点零五分。容迟迟迟不出现,简晚急得不行。结果刚把门打开就看到了他。 也不知他跟那些人说了什么?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张将军若不是信,便瞧着好了。”话落,容迟朝着简晚走过去。 不远处的百姓见状,大气不敢出。 杂货铺里亮如白昼,外面的每个人都打了火把,也亮得跟白天一样。 但他们只看到前方空空如也的官道。 容迟朝着官道走过去,每走一步,他们紧张的心便跳动一分。 直见到容迟消失不见。百姓们才惊叹出声: “不见了,不见了,太子真的进了神秘商铺。”一时间,所有百姓都是激动且紧张的。 在容迟消失的那一刻,张清石的心像是被某种东西狠狠揪住,感觉不到跳动。 进去了,容迟真的进了神秘商铺。 不,不是的,他没有进什么神秘商铺,而是使用了障眼法。他在欺骗百姓,欺骗所有人。 张清石心跳如雷,不知是给吓的,还是给激动的。 直到容迟从里面扛出一袋又一袋的米,直到第五袋。才抬起头朝张清石看来. 只听他清冷开口:“张将军惊扰到了神明,神明生气了。命孤就地正法。青宇,动手。” “不,不,不是这样的。骗人,你在骗人。根本没有神明,没有,那都是你的障眼法。” “噗嗤......”青宇是个狠人,一刀砍下了张清石的头颅。 鲜血四溅。 静,鬼一般的静。 百姓们个个张大嘴巴。直到李玉儿说出那句:“太好了,坏人终于受到了天罚。” 百姓们又惊又喜,最后朝着容迟跪了下来。 他们什么也没说,这一个动作已然说明了一切。 张清石带来的手下,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也跪了下来。 张清石死了,容迟看也不看一眼,继续搬东西。青宇等人看在眼中,疼在心间。 太子刚刚才苏醒,身上还带着伤,但他为了百姓,一刻也不想停。 太子才是他们心目中的神明。 青宇红了眼眶,大声道:“大家别发愣了,快将东西搬回秦城。” 百姓们这才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米袋子往肩上扛。力气大的扛了两袋甚至三袋。 屋里,简晚知道容迟伤口复发。帮着他搬货,一袋又一袋地送到门口。他再拖出去。 百姓们欢呼着,雀跃着。 是神明,是真的神明。他们的太子也是真的天选之子,将一袋又一袋的粮食送到他们手中。 张清石的死和神秘商铺一事,很快传到柳得全耳中。 他们慌了。 “竟,竟然是真的?”太子真的从神明手中拿到了粮。 “怎么办?柳大人,这可怎么办?”林大人惊慌失措地在屋里打转。 “慌什么?什么神明不神明,这种事骗骗老百姓还差不多。”一个富商突然开口。 屋里的几个官员朝他看过来。只听他沉着脸又道:“这其中定然是容迟玩的一种把戏。他的目的便是借机杀了张清石,再借这些粮食,降低粮价。” “我们万万不能上了他的当。” “那依卫老板之见,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做?”柳大人神色凝肃地看着卫成。 卫成道:“能怎么办?自然是明面上配合容迟,将大善人之名演到底。再暗中找人将他给.....”卫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柳得全原以为张清石是容迟的暗线,现在看来,错怪他了。 张清石死了,副将林楚凡暂时顶上。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林楚凡他们很少打交道。 “那如果容迟再让我们拿银子呢?”林大人问出心中担忧。 卫成面上闪过一丝阴冷,“那就在他说话之前做掉他。” * 所有货,足足忙活了三个小时,才搬完。容迟又晕倒了,但这次晕倒在了简晚的杂货铺。 “容迟,容迟.....”简晚吓了一跳,忙上前查看,才得知是发了烧。 “哎!”她吐出一口浊气,一口气没歇上,只得起身去二楼拿药。 费了好一番气力,才将药喂进去。“容迟啊容迟,你又欠我一万两黄金,可别赖账啊。” 为了秦城受灾的百姓,他是真的豁出命在干。倒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储君。 方才那命人斩贪官的迫力也让她刮目相看。 简晚嘀嘀咕咕说完,就上楼去睡了。 货搬完,但太子迟迟不出来,青宇等人急得团团转。 最后还是青晓猜测,他是不是被高人留下医治。 天很快就亮了。 青宇第一个发现,他家太子被挂在了树上。这让他哭笑不得。 几人合力将容迟救下。 青风嘀咕着想骂一句,但又怕被那高人听见,只得在心中骂。 将人救下来后,青宇发现容迟的高热退下了。面色也比昨日好了许多。 “走,立即回秦城。”容迟伤得重,山洞的条件有限。 第9章 再次换钱 青宇等人没有去知州府,而是将容迟安置在了一处闲置的小院子。 隔壁住的正是李玉儿。 “娘亲,我看到了太子殿下。” “嘘,小声点,太子殿下看着像是受了伤。得让他好好休息。我们走吧,去帮着给乡亲们煮粥。” 房子还在的乡亲们,分到米后就回了村。没有房子的百姓只得继续待在城里。等待着安置。 好在,他们不用再饿肚子。 到了午时时分,容迟终于醒了过来。一醒来就呼唤着简晚的名字。“简姑娘,简姑娘。” “殿下,怎么了?做梦了吗?”简姑娘又是何人? 见是青宇,容迟满脸写着失落。 他好像做梦了,梦见简晚在给他擦拭手臂。还给他喂药。 她的小手软软的,像那面包一样软。 他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他定然要娶她。 “青宇,命人在十里坡修间铺子,要上下二楼。”他想搭建一座与简晚一样的铺子。 青宇一听便懂了容迟的意思。“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以后从那铺子卖出的货都比秦城的便宜,倒要看看这些个老东西,还能将粮食藏到何时? 现在想来,那高人当真是神明。帮了他们好大一个忙。 青宇前脚刚走,青风和青晓后脚就进来了。“殿下,属下查到柳得全试图拉拢林楚凡。” 容迟略一思量,便说:“那就从这个林楚凡身上着手。” “是。”二人应声离开。 容迟这边在急着调查柳得全官商勾结的证据,简晚这边睡醒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进货,为怕引起某些人的觊觎,她这次进的不是同一家的货。 还叮嘱对方要天黑后才送来。 定完货,简晚又乘坐公车去了县城。 拿了几枚银锭准备去之前那家当铺。银锭有新有旧,但上面的铭文看上去很不一般。 也不知能当多少。 也有的银锭没有铭文,那种就只能按斤算了。 “咦,又是你。快进来坐。”简晚刚一进去,就被店主认了出来。 店主今日的态度可比昨日好太多,看上去和善了些。昨日看着就是个奸商。 “嗯,你大哥在不。”简晚觉得这人不识货,自然不想与他交流。 店主秉着给钱的就是大爷的原则,也不与简晚计较,便打电话开始摇人。 等了半个小时的样子,他大哥明泽阳就开车来了。一进来就礼貌地与简晚握手。 完全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小姑娘而怠慢。 “你好,请坐。” “谢谢。”简晚也朝他点头示意。 简晚也不废话,直明来意,“是这样的,我这里还有一些祖传的银锭子。麻烦明先生给瞧瞧。” 明泽阳坐正了身子,“好,我看看。” 简晚将银锭子拿出来一一摆在托盘里,总共摆了八枚。其中五枚有铭文,三枚没有。 明泽阳当着简晚的面拿出了他所谓的专业仪器。他二弟好奇地凑上前来瞧。 “大哥,这上面好像有铭文。不是吧,这看着像是宋代的呀,不对,有个字不一样。” 兄弟二人你一句的我一句,有些专业术语简晚听不太明白。 最后明泽阳笑着道:“有铭文这个很有收藏价值,但这几枚没有铭文的,要次一些,但品相很不错。所以比市面上的银价要高。” 听罢,简晚很庆幸先拿来这里品鉴,不然她傻傻的就按一般银价卖了。 “那麻烦明先生给估个价。合适的话,我就出手了。”除了这些银锭,她那里还有两整箱子珠宝。 想想都热血沸腾。 明泽阳似乎也拿不定主意,他打电话咨询了另一个朋友。那朋友很吃惊,说要当面看看。 那朋友住得也不远,很快就来了。他比明泽阳看得更仔细,显得更为专业。 “这枚有铭文的银锭,我出价二十万。这枚没有铭文的银锭就只有五万的样子。” 简晚愣了许久,才接受这一落差。 既然差距这么大,还不如将银子退还给容迟,让他将这些银锭刻上大禹铭文再拿来当。 “姑娘,姑娘.....”明泽阳叫了好几声才将走神的简晚叫回神。 “啊,怎么了?” 明泽阳笑着道:“你这银锭子我们都收了,你看看能不能接受二十万这个价。” 明泽阳说因为上面的铭文无朝代考究,所以只能给到这个价位。 大禹是个架空朝代,自然没有朝代考究。所以简晚接受了这个价位。 一共一百一十五万。 明泽阳和叫来的朋友都想要有铭文的银锭,但只有五枚,二人因为如何分配一事争得面红耳赤。 简晚收钱,起身,准备走的她突然想起昨日忘记卖的铜板。“对了,我这里还有铜板,还得麻烦二位给看看。” 两人不争了,一人拿起一枚铜板看起来。 看完之后,景少禹给出评价。“这是一般的五铢钱,不过看品相还不错,一枚在五百左右。”类似于这种铜钱,他去年收了好几枚。 想来这小姑娘身上的也不多。 以为只当几十的简晚:...... 简晚将带过来的一袋子五铢钱都倒了出来,一脸笑:“数数呗。” 见简晚从塑料袋子里倒出来一堆的景少禹抽了抽嘴角。 明泽阳也吃惊不小,以为她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枚。结果倒出来一堆。 怎么看也有上百枚。 最后是明泽阳的弟弟明泽浩上前,数完一共一百二十二枚。 拿到钱的简晚准备离开。走至门口时,被景少禹叫住: “哎,等等,等等,小丫头,留个联系方式,我们交个朋友。”景少禹追出来。他猜测简晚家中应该还有东西。 简晚摆手道:“不用,我若是再有东西直接找明先生。”说完就走了。 很是高冷的样子。 是了,人一旦有钱,底气就足了,走路都带风。 明泽阳好笑地看着景少禹,半开玩笑的来了句:“我当你是兄弟,你竟然当着我的面抢我客户。” 二人相视一笑,转身进屋继续喝茶。 简晚回到铺子没多久,天就黑了下来。她先是到面馆吃了一碗面,再去买了些伤药,才回铺子。 一到铺子就遇到对面的服装店老板娘周清清。“你今天怎么没开门?” “昨晚送了货有点累。”简晚随意撒了个谎。 原来是晚上送了货,想来是认识的熟人。 周清清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简晚看了看时间,距离九点送货还有两个小时。她则上楼睡觉。 直到两个小时后,送货人打来电话才起。 有人下货,简晚只指挥着摆放就好,倒也不是太累。 下货人刚走不久,容迟出现。 简晚才惊觉又到了十二点。 简晚眼尖地发现他胳膊上添了新伤。“怎么又受伤了?快坐下,我给你上药。” 这可是她的大客户啊,可千万别有事。 察觉到简晚的紧张,容迟心下没来由一暖。“这次是小伤。” 听听,这是什么话?受伤都受习惯了。 “是不是之前追杀你的黑衣人?”简晚只听他说秦城受灾,并不知道太多细节。 第10章 你很热吗? 容迟不想与简晚聊这些话题,但又发现除了这个,似乎没有别的可聊。 “是,方才在来的路上被人埋伏。好在,孤有准备。” 容迟扫了一眼堆成山的货物。问她:“银子可充足?” 简晚点点头,“够的。这个你不用担心,先安置好百姓才是首要。接下来,你应该组织百姓重建。” “嗯,孤已经有了应对之策。”等将柳得全贪墨的银子找出来,便着手重建。 “那就好。他们应该都吃了方便面吧,反应如何?”简晚边给他上药,边闲聊着。 原来那东西叫方便面,是挺方便。 “很好。亦如当初孤第一次吃的反应。”容迟定定地看着简晚。 这还是他第一次认真打量她。 她的脸上未施半点粉黛,唇上更无半点朱色,眼波流转间,有种勾人心魂的魅惑。 她是他所见过的女子当中最为不同的。她没有闺阁小姐的扭捏,没有皇妹的张扬。他似乎无法用所学到的字来形容她。 简晚抬眸,视线猝然与容迟的视线相接。 四目相对间,二人都愣了下。 容迟赶紧收回视线,支支吾吾道歉。简晚也不知道他是因何而道歉。 她今年已经二十四,早已过了脸红的年纪。而容迟看上去才十八九岁的模样。 一个视线,脸就红透。 容迟莫名的又想到前晚说要纳她为侧妃的话,脸更热了。 心神微乱。 但简晚当时拒绝了他,是有了心意的对象才拒绝的吧? 想到这里,心莫名的有些失落。 上完药之后,容迟起身就搬货,如昨晚一样,由简晚搬下来,他再拖出去。 “实在很抱歉,还得让你受累。”他所认识的那些大家小姐,个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若说她是乡野女子,但她的肤色和举止,完全不像。 简晚给他的感觉越发神秘,也越发让他好奇。 “没事,你不是给钱了吗?”简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刚进入初夏的南方已经很热了。简晚拿过遥控将空调打开。 感觉到凉意的容迟,很是惊诧。 “这是何物?还能自动吹凉风?” “此物叫空调,能够手动调节冷热风。”简晚解释道。 容迟听了,眼前一亮。“那就是冬暖夏凉的意思?” “也可这样认为。” 容迟站在空调前,好奇地打量。心里既好奇,又想要。“此物可卖?” “不卖,给你也用不了。它得通电。” “何为电?”容迟对什么都好奇。 简晚解释半天,容迟仍旧一副懵懂的样子。“总之,你用不了。” 一听用不了,容迟便有些失落。他发现简晚这里的东西都妙不可言,可见她所在的国度有多与众不同。 于她而言,他所在的大禹估计十分落后吧? “你们国度会否遇到受灾的情况?”她铺子里的粮食很多,若是遇到这种情况应该不至于出现饿死骨。 简晚活动了下筋骨,才道:“当然会,天灾是人为不可控的。但是,我们那边若是有州城受灾的话。其他城镇非常团结。就是一方有难,八方来援。” “我们那里有飞机、火车、高铁。仅半个时辰便能将需要的东西送到灾民手中。不会出现饿死的情况。” 简晚滔滔不绝地讲着,听得容迟羡慕不已。特别是那句:一方有难,八方来援。那样的团结盛况,他从未见过。 他多想大禹的子民也是这样的团结。但是不可能,那些人是贪婪的,是自私的,根本不可能做到团结一心。 越听越失落,越听越自责。 他将这一切归究到自己和容氏一族身上,是容家治下无能才导致不顾百姓死活的贪墨现象。 简晚察觉到了容迟的失落,安慰他道:“你也别自责,这都不是你的错。我们国家有今日这样的盛况也是用了许多许多年。” “想要壮大一个国家不是一朝一夕。” 简晚的话成功的安慰到了容迟,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要将大禹治理成一个一方有难,八方来援的盛况之国。 边说着话边干活,觉得也没那么累。二人今日将货全部搬完,只用了两个半小时。 搬完之后,二人就坐在柜台旁歇气。 “哦,对了,我给你买了药,都是你能用上的。”刚坐下,简晚突然想起来,她今日特意去药店给他买了伤药。 “这种药效比上次那种要好,还有这种是口服的。两种一起用伤势好得快。一种口服,一种外敷,可别记错了。” 容迟的目光落在简晚喋喋不休的红唇上。 “怎么,你很热吗?”等简晚说完,发觉容迟一张脸红透了。 “不会是发热了吧?”简晚不明所以,伸手去贴他的额头。 这一触碰更让容迟无法抵抗内里的异动。“那个,孤突然想起来还有要事,失赔。” 容迟逃也似地冲出了门。 简晚:...... 容迟突然出现,将搬货的青宇撞了个四脚朝天 “殿下,您没事吧?” 容迟没理他,一溜烟地跑了。 简晚站在门口,噗嗤一笑,“这少年还挺搞笑。”嘀咕完,她就拉下卷帘门去睡了。 睡着的简晚根本不知道容迟又出现在了杂货铺,呆呆的站在方才坐过的位置。最后席地而躺。 醒来后,发觉自己又睡在了树上。 树下的青宇和青风也是无语至极。“青宇大人,那高人是不是有什么怪癖?”青风望着树上的容迟嘀咕道。 那高人也太讨厌了。一点不顾及他家太子的高贵身份。 挂树上就算了,还不是挂同一棵。 “看出来了,有将人挂树上的怪癖。愣着干什.....”他话还未说完,就见容迟自己跳了下来。 完全不顾及身上的伤势。 他手上又提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些药品。容迟完全不给旁人碰,要自己拿着才放心。 用容迟的话说,这些都是神药,千金难求。 “查到什么?”容迟开口,话是对青风说的。 青风抱拳,姿态恭敬道:“柳得全已经暗中联系过林楚凡,出来时,二人似乎相谈甚欢。” 这可是不好的征兆啊。 容迟眉目一下拧紧,半晌才开口道:“继续追查,看看能否从他家人入手。” 容迟话刚说完,就见青晓匆匆跑来,“殿下,林将军想要见您。” 青宇与青风对视一眼,皆从眼中看到了诧异。 “走,去见见。”容迟翻身上马。赶往秦城。 容迟见到林楚凡时很惊讶,只因他着一身夜行衣。“末将林楚凡参见太子殿下。” 林楚凡对容迟非常恭敬,是那种骨子里的恭敬。 “林将军请起。”容迟上前一步,将林楚凡扶起。 林楚凡顺势起身,恭敬开口:“殿下,今日柳大人找过末将。” 容迟微愣,转而心底有了一个猜测。 第11章 我们中计了 容迟面色不变,假装不懂林楚凡的意思。故而面上没有太多惊讶。 “如今秦城灾情严重,柳大人又心系百姓,找你,自然是商讨如何解决灾民温饱问题。” 林楚凡看了一眼处变不惊的容迟。心下揣摩不透他是真不知还是故意在假装。 但他知晓,不管是真的不知还是假不知柳大人的为人。他今日必须要表忠心。 “并非如此。” “嗯?不是商讨灾情,那他找你所谓何事?林将军如此兴师动众,可见此事非同一般。快坐下说。”容迟做了一个请字。 林楚凡坐下,神色凝重道:“柳大人想要拉末将步张将军后尘。” “哦,此话怎讲?”容迟亲自为林楚凡倒了一杯茶。 林楚凡受宠若惊地接过,才道:“张将军一直与柳大人有暗中往来,二人还合谋勾结城中其他商贾,故意抬高城中粮价,以达到垄断的目的。” “不仅如此,二人还私下吞了不少朝廷下放的灾粮和灾银。” “什么?竟有这等事。这可是杀头大罪,他二人就不怕朝廷派人来查吗?”容迟气得不轻。知道是一回事,听林楚凡细讲起又是另一回事。 林楚凡知道的远比容迟想象的还多,听他道:“殿下,张将军根本不怕上头来人查,因为末将发现他与端王也有往来。”这是张清石一次醉酒,说漏了嘴。 事后,除了他之外,其他一同喝酒的几个人都被他斩杀。 之所以放过他,是因为他的妹妹嫁进了张家,成了张家二子的夫人。 容迟神色相当凝重,内里气的火冒三丈。“林将军所言的这些可有证据?” 他早查到这些人暗中勾结,但就是缺少证据。没有证据,根本动不了端王。 林楚凡一脸自责,“并没有。张将军每次看完信后,就将之焚毁。相当谨慎。” “不过,殿下放心,末将有信心找到柳大人和张将军藏匿的灾银。方法就是......” 不得不说,林楚凡是真的想投靠太子,他所谓的方法就是表面与柳大人往来,再取得信任之后,再与太子来个里应外合。 容迟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打入柳得全内部,这就来了。 “林将军这样做,让孤十分欣慰。实不相瞒,孤正是怀疑有人私吞了灾银。奈何缺乏证据。若是有林将军相助,孤便安心不少。” “接下来,就看林将军的了。” 林楚凡暗松一口气,实事证明,他投靠太子的决定是对的。 林楚凡起身抱拳,郑重道:“请殿下放心,末将一定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嗯,林将军记住,自古邪不压正。无论是何人,不能为百姓谋福祉的人,终究受到上天的严惩。” 想到坊间容迟乃天选之子的传言,林楚凡心下澎湃不已。 “末将明白。” 柳得全说容迟是在暗中搞鬼,那所谓的神秘商铺根本不存在,是他故意搞出的障眼法。目的便是哄骗老百姓。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邪鬼神魔一说。一切都是容迟杜撰。 他却不这般认为,那日,他有幸尝过那香香的面。真的好吃到怀疑人生。 还有那什么牛奶、辣条、面包。是他这辈子都未曾吃到过的好东西。 还有那些他不曾见过的包装和上面所写的字,根本就不是大禹能造出来的东西。 他去十里坡看了,除了官道就是参天大树,根本无法藏匿。若不是神明降世?什么样的障眼法能将数十两马车的东西藏匿起来? 所以,容迟就是天选之子,端王终将自食恶果。 林楚凡离开了。 容迟叫来青宇帮忙上药。“小心些,这些都是神药。” 开始,容迟说这是神药,他却认为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给的药。现在,他总算知道,所谓的神药是神明赐下的药。 想想,都感觉不可思议。 神明啊,那是怎样的存在啊。整个大禹子民有万万之众,却独独挑中太子。这正是说明太子乃是天选之子,无人可撼动。 他已经将这里的消息传至上京,相信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太子乃是当之无愧的天选之子。 端王终将受到天罚。 青宇小心翼翼地替容迟上药,上药之前还替他倒水,喂他吃药。 所吃的药是白色药片,还有一种有上下两种颜色的药丸。 看着很是神奇。 于他而言,这就是神丹。 一粒抵万金。 若是神明允许太子开一家这样的神丹铺子,那大禹的子民就有福了。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神明能变出这些粮拯救灾民,就已是天大的恩赐。 吃了药的容迟,没过多久感觉到困意来袭。简晚说过,此是因药物所致。 容迟睡下,青宇等人就一直守在房子周围。 容迟刚睡下不久,外面就有人匆匆跑来,“殿下,太子殿下,不好了。守粮的百姓们打起来了。” 跑来通传的是一个身着粗布衫的普通百姓,神色十分慌张。 守门的两个暗卫对视一眼,将人拦在门外。“等着,我去通报。” 一人继续守着,另一人进去通报。 没多久就出来了。“走吧,我跟你去看看。”出来的是青晓。 粗布衫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好心提议道:“这位大人,闹事的百姓太多。您一人恐怕镇不住。” 青晓听罢,心中有了计较。冷笑勾唇:“镇不住,便杀一个儆猴。若不是殿下及时赶到,他们早就饿死了。有了粮不珍惜,还闹事。死有余辜。” 来人没料到青晓会这样说,只得连连点头,“是是是,大人说的是。可小的真是为您着想。闹事的百姓太多了。还是多叫几个人吧?” 青晓哗一下抽出宝剑,在来人惊恐的目光下架在他的脖颈处。“你可知我这宝剑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 哼,闹事是假,想支开他才是真。 青晓以为会吓住来人,却不想男人却是突然变脸,将脖子往青晓的刀上一送。 只听“噗.....”一声,男人倒地不起,血水顷刻间流了一地。 “啊,杀人啦,太子的人目无王法,残杀老百姓啦。” 青晓看到那事先藏在暗巷的两个男人大叫着跑走,暗恨不已。他想过此人假传消息想引开他,然后对太子下手,可万万没有料到对方是这样的手段。 青晓自知此事严重,转身匆匆进屋。 “青宇大人不好了,我们中计了。”青晓心下又气又怒。 第12章 行刺计划 听完青晓的话,青宇神色凝重万分。 “该死的柳得全,这是想借百姓的力量对付我们。” 外面的百姓来得很快。 其中不乏一些柳得全的人故意虚张声势。 “儿啊,我可怜的孩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一老妇跪在死去男人的旁边,哭得肝肠寸断。 里间,青宇思量良久,开口:“柳得全有可能想在我们疏忽之际,对殿下动手。青风还有青石留在屋里,你跟我去看看。” 青风也意识到这是柳得全的计中计,沉重点头。“青宇大人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好殿下。” 青宇起身往外走。 到时,看到大门外已经挤了不下百人之众。 “何人在此惊扰殿下?”青宇出口的话带了些许内力。震得在场的百姓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那哭哭啼啼的老人也吓得哆嗦,但很快又哭开了。 “我儿死了,是你们的人杀了我儿。我儿有什么错,就算是天选之子也不能杀人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老妇人的话刚落,身后就有无数人附和。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有部分百姓只看着,没有说话。 青宇冷哼:“天子犯法,自然与庶民同罪,那如果是你儿自己惹事生非呢?” “不可能,我儿向来老实本份,又胆小,怎么可能惹事生非?你们这群杀人犯,还我儿命来。我儿死得好惨啊!”妇人哭得越发伤心。 围观的百姓看到地上的男人血流一地。捂眼不敢看,纷纷嘀咕道:“死得确实惨,这太子身边的人也太狠了。一点不将咱们百姓的命放在眼中啊?” “手下都这样,那太子的为人呢?” 一时间,很多百姓都在猜测,太子天选之子的身份可疑。 就在青宇准备以神明为借口来镇压时,李玉儿挤出人群,指着地上死去的男人对青宇道:“大哥哥,我方才在小巷子里看到他换了百姓的衣裳。这是他换下来的衣裳。” 说罢,李玉儿将男人换下来的衣服递上。 青宇接在手中,正欲查看之际,从中掉出一块知州府衙的令牌。这一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令牌掉出来的那一刻,老妇人和假扮百姓的几个男人都慌了。 看李玉儿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青宇记得这个小女娃,上次在十里坡,也是她大胆出言谴责张清石。之后更是一语让百姓相信张清石的死正是受到神明的惩罚。 青宇走下台阶,将衣服往老妇人身上狠狠一扔,再举着牌子对围观的百姓道:“大家可看好了,这是知州府衙的令牌。” “很明显,此人是知州府故意派来惊扰太子殿下。惹太子不快,便是惹神明不快。” 不等有人开口,青宇再次扬声道:“神明发怒,轻者,降罚,重者,收回神秘商铺。” 商铺一旦被收回,百姓焉有活头? 想明白这一点的百姓,开始大声指责老妇人。老妇人见势不妙,也终于承认,地上死的男人不是她儿。她也是被人收买。 此话一出,火气大的百姓抡起胳膊就朝老妇人打去。 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冲向老妇人,还有之前起哄的几个男人。 “是小黑子叫我来的。现在看来他是收了某些人的好处,故意从中挑事啊。差点就上了他的当。我打死你。” 百姓们你一拳,我一拳,最后将老妇人等人打得半死不活。不少百姓组织前往知州府衙门前叫柳得全出来给说法。 暗中准备行刺容迟的人,见情况有变对视一眼,悄悄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等人都走了,青宇才问起李玉儿。 李玉儿甜甜一笑:“我叫李玉儿。”完全没有意识到挺身而出后,会有什么后果。 “嗯,倒是个正义感强的小丫头。进来吧,你得罪了柳得全,他不会放过你,先进来,等殿下醒了再定夺。” “谢谢大哥哥。”李玉儿跟着青宇进了宅子。 等太子醒来,已过午时。听了青宇的话,笑了,“既然柳得全自己送上门来,岂有不接待之礼?走,去知州府。” 容迟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知州府。 到时,看到知州府大门上全是臭鸡蛋和家禽粪便。 柳得全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得知太子来了。不等太子开口,倒是恶人先告状,“殿下,殿下啊。您误会下官了。下官纵然是有上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啊?” “下官也是被人陷害了。” “哦,你倒是说说,是何人陷害的你?”容迟脸上挂着笑。 服了药后,他感觉身上的伤好了许多,之前裂开的伤口也结了痂。 “下,下官不知。”柳得全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容迟居高临下,出口的话让柳得全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孤给你一日时间查到背后主使。若不然,孤不得不怀疑此事便是柳大人的计划。” 柳得全神色大变,一日时间叫他找出幕后主使,这不就是在逼他推出一人做当箭牌吗? 若是这人的份量轻了,他必然还是会怀疑他。 该死的容迟,好高明的手段。 怪只怪那该死的小五子做事不够谨慎。竟然叫人给抓住把柄。可他不得不应下。 “.....是。下官定然竭尽全力。” 容迟面色不变,转身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什么的他又顿了脚步,头也不回地道:“孤怀疑那暗中人会对证人李玉儿及其家人下手。柳大人知道该如何做吧?” 柳得全暗咬银牙,容迟这话分明是在敲打他。若是李玉儿及其家人有个三长两短,他逃脱不了责任。 “下官明白。”纵然知道又如何?为了那位的计划,他只得装傻。 容迟前脚刚走,一群城中商户就聚集在了知州府。 “没想到第一个计划就失败了,你们快想想办法。有神秘商铺在,我们那些粮食根本出不了手。时间久了得烂在手里不可。”一个富商急道。 林大人也急得不行。“是啊,不管神秘商铺是否与神明有关,但他只要能拿出粮食来。我们藏起来的那些粮食就会烂在仓库。” “我们总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吧?” 柳得全将目光落在卫成脸上。后者沉思了会开口道:“白天找不到机会那就晚上。” 柳得全却说:“那日晚间,我们的人损失惨重。”他的意思是晚上也不行。 卫成却说:“昨晚,我的人看见太子离开神秘商铺后又折了回去。我们可以等下半夜再动手。” “还有,那神秘商铺一事可有查到一点眉目?” 柳得全摇头,“没有一点线索,不过,可以考虑的一点就是。若是容迟作假,那批货也总有耗尽的时候。” 他们根本不会相信容迟所说的物资充足。 “嗯,让人好好看守过往十里坡的小商贩。” 接下来,几人就如何行刺太子一事商议良久。因着林楚凡还未得到众人的信任,并不在场。 为了打消柳得全的顾虑,容迟对灾银灾粮去向的账目问题只字不提。 也未说起重建一事,却对在十里坡修建商铺一事十分重视。 他说,要在十里坡修建一处百姓看得见的商铺。等以后事定,都可以到此商铺去买粮,价格就是三年前的价格。 此举得到了全城百姓的支持。 若是这一举动形成,那么,他们藏起来的粮就无法抬价。 柳得全等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今晚的计划只许成功,不得失败。” 不管那些粮从何处而来,容迟必须死。 第13章 容迟如皎洁的皓月 容迟一个下午都守在十里坡,亲自监督修建铺子事宜。 到了晚上,他就等在十里坡,吃的是方便面和牛奶。 吃到美味方便面的青宇,终于理解那日容迟为何紧抓黑色袋子不放了。 换作他们,这么好吃的东西也不会假手他人好吗? 此刻的简晚,正指挥着下货人卸货。 “对,放这里,别堆太高了。到时不好拿。” “对对对,可以叠那箱子上面。”简晚这一次叫的是另一家的货。 这两天过于劳累,她今天一睡睡到下午三点,也没再去县城当银锭。 现在,她身上有三百万左右,可以进好几批货了。想多休息两日。 后天,她打算去市里当银锭,顺道买一辆代步车。 一直坐公车也不是办法,有自己的车总归方便许多。 下完货,没多久容迟就来了。 “进......”简晚话还未说完,容迟就红着脸转身。 “是,是孤唐突了,不知简姑娘未穿衣裳。”他方才看到了简晚大片肌肤裸露在外。 简晚不解,未穿衣裳? 怎么可能呢,她穿了呀,穿的还是一件碎花吊带..... 简晚张了张嘴,终于意识到容迟反应过激的原因 顺手拿过旁边的防晒衣穿上,才道:“转过来吧。” 转过身来的容迟脸上的红晕未退,简晚刚噗笑出声,就听到容迟语出惊人的话,他说:“孤看了简姑娘的身子,当娶简姑娘过门。” 这次,他没提侧妃一事。也有试探意味。 简晚扯了扯嘴角,笑道:“你别想太多了,我们这里的人都这样穿。” 容迟听罢,讶异过后,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他想说,别人怎样穿,他管不着,但不想看到她穿成这般模样。 薄唇蠕动半天,没有将话说出口。 他已经两次表示要娶她,她是否有心意之人都未提及。这让他心下很是忐忑。 “哦,对了,你稍坐,我有样东西送给你。”简晚转身上二楼,没多久,搬下来一台电风扇。 “这是何物?”容迟好奇。 “电风扇,你昨晚不是说要买一台空调吗?你那里没有电,我今儿特意给你买了一台蓄电的。你白天用,没电了再拿来我这里充电。我给你买了两台,可以替换着用。” 天气越发大了,没有一台电风扇是不行的。 容迟听不懂什么蓄电之类,只听到简晚那句特意给他买了电风扇。 那枚玉佩他也不打算再要回来,所以,他与她也算是互赠了信物吗? 不知想到什么的容迟心下异常激动。开口道:“你赠了如此贵重的礼物给孤,孤便将那枚玉佩赠予你。”他身上最贵重的东西就是那枚象征着他身份的玉佩。 简晚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容迟口中的玉佩正是第一晚上抵押在她这里的玉佩。想到手下的玉佩都能当十五万。他这个当太子的玉佩岂不是更多? 一百万?亦或是两百万? 这般想着,简晚心下便迫不及待地想将玉佩当了,倒要看看一国太子的玉佩能当多少钱。 “行吧,反正你还欠我一万两黄金。有了这枚玉佩,我就给你打个折,就八千两好了。” 见简晚收下玉佩,容迟心里开心。至于她后面的话,他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容迟想与简晚多待些时辰,搬货的速度有些慢。简晚只道他是有伤在身,没有催促他。 搬到一半时,简晚给容迟开了一罐八宝粥。“歇会儿,吃了八宝粥再搬也不迟。” 简晚自己也开了罐,搬张小桌子坐在容迟对面。 容迟浅尝一口,瞬间被八宝粥的味道惊艳到。他用勺子盛起来细看。看到里面有米,还有花生,还有很多其他不知名的豆子。 更有甚者,他还看到了黑色的米。 方才听简晚说此物乃叫八宝粥,也就是说里面有八种食材,合称八宝粥? 简晚见他一脸好奇地盯着八宝粥瞧,便说:“这是八宝粥,但它里面可不仅仅只有八种食材。乃是由粳米,或是黑糯米为主料,再加以绿豆、赤豆、小麦、高粱、薏仁米、花生、莲子、扁豆、桂圆、百合、红枣等熬制而成。” “这是别人做好的,不过,我也会。等以后有机会,我便亲自动手给你熬制一碗如何?”这是她的大客户,她得好好对待才是。 容迟听完就震惊了,再听到简晚后面这句,直接转为激动。“那,那真是孤的荣幸。” 他因为过于激动,脸又红了。 简晚看了他一眼,有些忍俊不禁。一个词语瞬间冒出来。 小奶狗。 可盐可甜的小奶狗。 “噗嗤——”简晚一想到这个词就笑出了声。 容迟抬眸,便看到简晚如同冬日阳光般的微笑,让他感觉到沁人心脾的暖意。 容迟低头喝粥,以掩饰面上的绯红。 吃完一罐的他觉得意犹未尽,正要开口时,简晚再给他开了一罐。“吃吧,管够。” 容迟看着简晚,就那样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炙热且坦诚,简晚只觉得像是被皎洁明亮的皓月照住。 简晚没作他想地移开目光。“快吃吧,吃完还要搬货呢。”也不知秦城要到何时才能恢复如初? “嗯。”容迟轻轻地嗯了声。 在简晚听来,如小猫儿叫唤。她心神一滞,感觉怪怪的。 也不知他平日里是否也是这种性子。 在她看来,作为一国太子,是孤冷的,是傲世群雄的。但他给她的感觉很好相处。 人长得帅气,说话也迷人。是她心仪的那种类型。 歇息好之后,简晚道:“你身上有伤,再歇会儿吧,我先搬一些。” “那如何使得?让你受累,孤的心里已然过意不去。”若不是身上有伤,他也不会让简晚帮忙。 看着小小的一个人,力气却是大得出乎他的意料。 经过二人的努力,总算是将货搬完。累得简晚大口出气。 她拿过一瓶水仰头猛灌几口,那豪迈的举动将容迟看呆了好几瞬。 简晚拿过一瓶,扔给他:“下次要吃什么,自己拿就是。不收你的钱。” 容迟心头微热,点了点头。 搬完货,容迟似乎不忙着走。简晚也不好起身赶人。在她打了好几个哈欠后,容迟才起身道:“那,孤便不叨扰了。” “是挺叨扰的,啊呸,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身上有伤,先回去休息。白天要忙着安置百姓,晚上还要来搬物资,就已经够累了。” 简晚望着容迟一脸笑。 容迟看出简晚的违心,心里非但没有觉得不适,反倒觉得她挺率真。 “嗯。明晚,孤再来。往后半个月里,估计都要麻烦简姑娘,希望简姑娘不要觉着叨扰就好。” 简晚暗自瘪嘴,如果搬完货就走的话,倒也不觉得叨扰。“啊哈哈,不叨扰,一点都不叨扰。”顾客是上帝,她不能得罪上帝。 哪怕她困得眼皮子打架也不能得罪。 容迟走后,简晚拿过扫帚扫地,扫完准备拉下卷帘门上楼休息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 越来越近。 像是在往这边靠拢。 “不会是容迟遇袭了吧?”简晚吓一大跳。 第14章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是容迟。” 果然,那打斗的两队人马在往这边靠拢。简晚在门口张望,近时,看清遇刺之人正是容迟。 真是命苦的家伙,每天都在被人追杀。 “砰砰砰.....” 对方来的都是黑衣人,且数量高出容迟这边太多。招招都往要害招呼,那拼了命的架势,恨不得一招就要了容迟的命。 当真是猖狂,不将堂堂太子放在眼中。 “容迟,快躲进来。”容迟躲进来,至少到天亮这段时间是无忧的。 简晚急得不行,容迟可是她最大的客户,可千万不能有事。 但容迟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打算往里面躲。 “殿下,那神秘铺子还在吗?”青宇边对战,边靠近容迟。 除了容迟,他们看不见那神秘商铺的具体位置。他多么希望此时此刻,那商铺是在的。 对面的人太多了,这是打算不给他们留活路。这些人若是没有端王授意,打死他都不信。 青风等人也在等容迟的回答,但容迟似乎不想丢下他们。一直不说话,发了狠似地斩杀黑衣人。 “殿下,你走吧,你走吧,不用管我们。”青晓要哭了。 可容迟依旧不为所动。 简晚急得不行,折身回去,在屋里东翻西找,最后找到了一把强光手电筒。 她大喜。 飞快跑至门口。 打开手电筒,对着黑衣人的眼睛就是一通乱射。 不用简晚说什么?她的光射中一人,容迟便手起刀落,斩杀一人。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一众黑衣人傻了眼。青宇等人迅速反应过来,这是那位高人在暗中相助。 “杀。”青宇大喝一声,瞬息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其他人亦是。 太感动了。 真是太感动了。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说神明的坏话了。 简晚和容迟配合得天衣无缝。光线所到的位置便是容迟手中剑所到的位置。 黑衣人不懂这是何物。只觉得此物乃是一件非常厉害的暗器,只要看一眼,便会灼伤眼睛。 但那光线像是生了灵智一般,他们哪怕不看,也会如附骨之蛆爬至他们脸上。 “啊——”愣神的功夫又有人倒下,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十里坡。 “撤,快撤!”由于过度害怕,只要被光线照住的黑衣人无一例外的瘫倒在了地上。 青宇等人再上前收割。 激烈的战斗,以容迟一个眼神故意放走最后一人而结束。 容迟这边死了三人,受伤八人。 来时二十人,现在只剩下十二人了。 青宇等人不顾身上的伤势朝着简晚的方向下跪。“多谢神明出手相助。”容迟说那不是神明,是高人。 但他们却死心眼的认为那就是神明。 简晚怔怔地站着,看着一脸激动,大步朝她过来的容迟。 他说:“你又救了孤,孤愿......”话到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 他怕她像第一次那样,拒绝得干干脆脆。 简晚回过神来,浅浅一笑,“你又愿意拿万两黄金作为答谢是不是?那倒是求之不得。” 简晚心里乐开了花。她是不是已经是顶级富婆了? 简晚激动到手抖,她没有瞧见容迟眼中的失落之意。只道:“不用那么多的,只给五万两也可以。哦,对了,若是连五万两也不够,一些名贵的字画也可相抵。” 哈哈哈,赚到了赚到了。 这样一想,她倒是希望那些黑衣人多多追杀......啊呸。“那个,下次你若是遇到困难,可要记得往我这里跑,我有法子对付他们。” 简晚晃了晃她的小拳头。 她挥拳的模样将容迟逗笑了。“嗯。”心中因为简晚不喜欢他的人只喜欢他的钱的阴霾消散了些。 容迟眼中流露出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柔情。 见容迟还不想离开,简晚以为他在等她拿药。可是变故来得太突然,她没有买药。 “那个,你是等药吗?我今日没有备药。明晚,明晚我给你准备。”简晚偏头看了一眼受伤的一众属下。 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这边,似乎都在等药。 转而听到容迟开口:“不是” 简晚诧异了一瞬,未等她说什么?容迟突然伸手摸向她的脑袋,并轻揉了几下。 简晚惊瞪着一双大眼,她承认很羡慕容迟才十八九岁的年纪就有一米八几的身高,可这也不是他揉她脑袋的理由啊? “那个,我......” “早些休息。”容迟朝简晚温柔一笑,转身离开。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行吧,睡觉。 简晚耸了耸肩,拉下卷帘门,回楼上睡觉。 两耳不闻窗外事。 青宇等人见容迟空着手回来,也未有什么不满的地方。那是神药啊,怎么可能说有就有。 “回城。”容迟下令。其他人跟上。 转身时,嘴角柔似蜜的笑意将一众人看愣了几许。 是了,以为自己死定了,后又被神明所救,谁不开心呢? 只是殿下这笑,看着多少有点让人浮想联翩。 “青宇大人,方才,殿下为何放走最后一人?”青石不明白,快走几步上前询问青宇。 青宇没有回答,倒是旁边的青晓反问他一句:“你知道方才那道光线如何而来吗?” 青石思索片刻道:“是因为有高人暗中相助。” 说完,青石恍然大悟,遂而道:“柳大人不相信有神秘商铺一说,更不相信有神明。若是那人将消息带回去。他们不得不信。” “聪明。”青晓赞道。 此事过后,柳得全想要再动手就有所忌惮。 此时的柳得全与卫成等人聚集在一片别院等消息。 一个时辰后,终于有人回来了。“如何了?”见只回来一人,柳得全顿感大事不妙。 只听那幸存的黑衣人喘着粗气道:“死,都死了。十,十里坡当,当真有神明。” “什么?你可看仔细了?”卫成心中仍存着一丝侥幸。 却听黑衣人道:“那神,神明未曾现身,但,但他祭出了一件很是厉害的法器,只要看一眼,就,就会灼伤眼睛。我们的人,便是死在那法器之下。” 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柳得全等人慌了,彻底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容迟有神明相助,我,我们死定了啊?” 林大人最是慌乱。卫成还算沉得住气。 其他人虽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也是没底的。 “要,要不我,我们弃暗投明吧?”林大人胆小地提议道。 柳得全猛然间朝着林大人看去。 他在心底暗暗问自己,何为暗?何为明?此时此刻的他已然没有回头路可走。 柳得全是个狠人,手慢慢朝着袖中摸去。再朝着林大人靠近。等林大人意识到柳得全的举动时,已然晚矣。 “噗嗤——”手中匕首发狠地刺进他的后心。 口中狠道:“林大人,如此胆小,难成大事?这一切可都是你擅作主张。”柳得全想将一切责任推到林大人身上。 先将人杀了,来个畏罪自杀,他便无从狡辩。 “你.....”林大人口中狂吐鲜血。 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其他人震惊地看着突然动手的柳得全。眼中满是惊恐。 以前他们都没有看出来柳得全是个狠角色。今儿倒是让他们大开眼界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卫成沉着脸说了一句。 第15章 替罪羊 容迟知道是柳得全派来的杀手,但他打算质问他。 他在等林楚凡这边的进展。 但,他不去找柳得全,柳得全却自己找上门来。 “殿下,柳大人说是查到了昨日事件的主谋。”青宇大步走进正堂,恭敬禀报。 “哦,将人带进来。”容迟一甩衣袍,落坐于上首。端起茶杯,浅浅呡着。 距离刺杀一事已过去一个半时辰,这时,天已经大亮。容迟因为心中有事没有睡多久就醒了。 柳得全来时,一双精明的眼睛四下瞟着。见没有几个暗卫,心里有了其他计较。 “殿下,下官给殿下请安。” 柳得全跪在地上,身后跟来的人一同跪下。 容迟注意到,身后四人抬着一人,那人便是林大人。看样子已经死了。 这便是他找的替罪羊吧。 “何事啊柳大人?”容迟没有叫他起来,柳得全只好跪着。 听他道:“下官昨晚连夜调查,终于查到了点眉目,这一切乃是林大人在背后搞鬼。” “这一切?柳大人是指?”容迟眉目挑了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下官查到林大人不止背着下官做出故意制造百姓混乱一事,还暗中私吞不少灾粮。”柳得全今日的表现较昨日沉稳不少,这让容迟有几许惊讶。 旁边的青宇眉宇一动,很明显柳得全为了取得容迟的信任,不惜舍了部分灾粮。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大进步了。 容迟露出震惊神色,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愤然道:“哦,林大人竟然胆敢在柳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出私吞灾粮一事来。可见柳大人的治理有多无能。” 柳得全听罢,暗恨容迟不按套路出牌。他都舍了灾粮了,似乎还想拿了他的官帽,那也得有这个本事。 “是,是下官监管不利,但殿下也知晓。自秦城受灾以来。有多少事压在下官之身。下官为此,已多日寝食难安。” “柳大人为了秦城百姓所做之事,孤看在眼中。既然林大人敢私吞灾粮,自然也敢私吞灾银。还请柳大人回去查查灾银和灾粮的支出账目。再来向孤汇报。” “.....是。”柳得全已经做好交出部分灾银的准备,所以,听到容迟说要让他查账目一事,没有太大的波动。 只要他不亲自查,一切都好说。 柳得全的办事效率还挺快,下午就将部分灾粮找了出来,并在百姓中大肆宣扬是他查到了林大人的贪墨行为。 并忏悔道:“是我对手下人监管不利,这才导致此事的发生。是我对不起父老乡亲。” 百姓们自然是被他这种行为感动得泪流满面。 柳得全为了得到百姓的信任,亲自为他们施粥布善,最后因劳累过度晕倒在城门口。 一些富商也跟着柳得全一起施粥布善,甚至叫上自己的家人。吃住行都跟着受灾百姓一起。 所有举动都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容迟只淡淡一笑,不做评价。 晚间,一身夜行衣的林楚凡来到宅子。“回禀殿下,末将已得到柳得全等人的信任。” 柳得全诸多行事都要通过驻守军,所以,不得不想办法收买林楚凡。代价便是五箱金银珠宝。 他相信,人都是贪婪的,林楚凡不可能看着如此之多的好处,而不动心。 “辛苦林将军了。”容迟将人扶起,并斟上一杯茶水。 林楚凡恭敬接过,再道:“殿下,末将打算接下来拿到那本账册。”这是查账目的关键。 他已经想好了计策。 容迟却是摆手道:“不用,柳大人既然有心贪墨,就有办法将账册做假,拿到也无济于事。” 林楚凡吃惊不小,私下将账册动手脚,那可是杀头大罪。 不过,又想回来。柳得全的所做所为,哪一条不是杀头大罪?几样加起来,够灭九族了。 “末将明白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探到藏匿灾银和灾粮的下落,还有柳得全与富商勾结的证据。” 容迟点头,“嗯,要小心行事。孤会派人暗中助你。” 林楚凡应声离开。 青宇端上晚膳。是容迟喜爱的方便面。 容迟看了一眼,将之推还给青宇,“你吃吧,去给孤熬制一碗米粥,要放......” 青宇一一记下容迟所说的食材,结果发现好多都不认识。“殿下,这些食材属下不曾听说啊?您确定能找齐全?” 容迟思量片刻,退而求其次道:“能凑齐几种便放几种吧。”他很是想念昨晚吃的那碗八宝粥。 青宇猜测是容迟又在神明那里吃到了好东西,以至于连他最喜爱的面条都不爱吃了。 那东西一定很美味吧。 青宇幻想着离开。 不多时将煮好的粥端了上来,容迟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实在是青宇的厨艺让他难以下咽。 “以前,孤为何不曾觉得你的手艺这般差?” 青宇挠头,一脸无奈,“殿下,您以前还夸属下厨艺精湛呢?”定然是好东西吃多了,开始嫌弃他了。 青宇瘪嘴。 “那一定是孤不想打击你的自信心,才说出那种违心之言。” 青宇:...... “几时了?”容迟自动忽略青宇脸上那颇受打击的神情,问他。 “戌时末。殿下,这已是您今晚问的第十遍了。”青宇神情很是无奈。 再道:“殿下,属下斗胆劝您一句。属下知道您一心为民,但也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若是倒下了,平白给某些人可乘之机。” 青宇以为容迟一心为了百姓的温饱着想,但容迟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与简晚交换了信物,她是否明白其中含义一事。 “行了。退下吧。孤心中自有定论。对了,去将高人送给孤的电风扇拿过来。” 那东西叫电风扇? “是,殿下。”青宇一脸喜色地离开。他今日与青风那群小子研究良久,也未看出个中原由来。 青宇很快就来了,一同来的还有青风和青晓。 容迟瞪了几人一眼,转而一脸傲娇,满脸写着:就让尔等好好惊艳惊艳高人赠送给孤的神器。 青宇将电风扇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后,退至一旁,三人聚精会神地盯着容迟接下来的动作。 第16章 神奇的电风扇 只见容迟在三人好奇目光的注视下,慢慢地伸出一根手指按下写有数字一的按钮。 只听:“啪嗒....”一声,里面的三片像叶子一样的东西开始飞速转动。 他们惊奇地注意到容迟的发丝飘了起来,一脸享受。 三人大胆上前,站在容迟身后,感觉到有风拂过面颊。 很是惊奇 “这就是电风扇吗?好生奇特。可比人为扇风来得便捷。”青风道。 青晓惊讶开口:“有了这东西,殿下似乎不用去避暑行宫避暑了。” 一个二个惊讶的说着。 容迟再次上前按下二档,有意让三人好生羡慕羡慕简晚送给他的好东西。 二档的风力较之方才大了些。也就是说,数字越大,风力越大。 这可真是夏日避暑的好东西啊?! 三人惊得不行。 以为这样就已经够神奇的了,却不想容迟再次上前,按下最后一个按钮后,电风扇开始自主左右摆动。 比人为还要灵巧,且不知疲累。 “我的天,这也太神奇了,不用人力摇动就能旋转。那位神明大人可真是让在下顶礼膜拜。”青风激动得想跪下。 三人心下都对此佩服得五体投地。 容迟脸上挂着与有荣焉的笑意,他说:“这种风扇有两把,都是那位高人所赠。”羡慕吧?嫉妒吧?这可是简晚送给他的,只有独一份。 一想到简晚,便就想到昨晚她衣着清凉的画面,只觉得心头一热。 “两把?那,那这把是否可以......”青风眼巴巴望着容迟。 “不可以。”容迟果断拒绝。然后赶人,“行了,都退下。别以为孤今日好说话,就得寸进尺。” 容迟将人赶出去后,躺在床上,吹着凉爽的风,很快便睡去。 这一次,不知是怎的,睡着后就梦见了简晚。 他红着脸告诉她,想娶她为妻。以为简晚会拒绝,却不料,她答应得很是爽快。 二人就在铺子里举办了简单的成婚事宜。 她身上穿着他亲自为她准备的凤冠霞帔,很是高雅端庄。 “殿下这是梦到了什么?笑得如此幸福?”青晓凑上前,好奇开口。 “这模样看着像是在与人成亲。”青宇说。 “应该是了,我姑奶家的二舅的小姨的儿子成亲拜堂那天,也笑得这样幸福。” “愣着做甚,上前叫人。”青宇用手肘捅了捅笑得像个傻子的青风。 青风怕怕地往后缩,“青晓去,我哪里敢?”他是想死了才会在这个时候打搅殿下的好事。 青晓也怂了,往后退了两步。并说:“要不,等殿下入了洞房再叫?” 青宇一巴掌拍在青晓的脑门上,“我说成亲,你还真信。殿下连心仪的女子都没有,何来成亲?成仙还差不多。快去,再不叫,误了时辰,神明若是等急了,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青晓一脸不情愿地上前,这很明显就是在成亲嘛,竟然还骗他成仙? 但他拒绝不了啊。“殿下,殿.....” 床上的容迟被几人的声音吵醒,猛然睁开眼睛,只是那眼神看着很不对劲。三人齐齐后退。 容迟是真生气了,眼看着就要揭下简晚的盖头,人就被这三货叫醒。不气才怪。 “呃,那个,殿下,快到午夜了。那神秘商铺......” 本欲骂人的容迟,在听到神秘商铺后,强压下心中想打人的冲动。 “走。”丢下一句,怒着脸率先出房间。 三人对视一眼,后怕地拍拍胸脯,急忙跟上。 受灾百姓太多,每日从神秘商铺运出的粮也只够当日食用。 “林将军那边可有进展?”路上,容迟问起。 “还没有。不过,我们的人发现卫成经常去一处宅子。我们已经打探过,那处宅子里住着一个女人。”许是卫成的外室。 “密切关注这处宅子,任何可疑之处都不能放过。柳得全很有可能将灾银转移到卫成的手中。” 青宇点头应下。 几人趁着夜色快马加鞭,很快到了十里坡。到时,正巧到午夜。简晚铺子里的灯光也正好亮起。 青宇等人看不见亮堂的铺子,只见容迟翻身下马,急不可耐地往前走。 没走几步就消失不见。 不等几人围坐在一起,又见容迟大步走了出来。很是随意地往青宇手中塞了一个袋子。 “这是?”青宇不明所以。 却听容迟道:“疗伤圣药。” 青宇等人一听是疗伤的药,心头狂喜。是神明给他们的药,昨晚,神明一定是注意到了他们身上的伤,这才在今晚给他们拿药。 这都是神药啊。 一个个都感动哭了。 里间,容迟心情很不错。只因今日的简晚着了一身红裙。 虽说样式无法与凤冠霞帔相媲美,但颜色是正正好。 他方才才梦见她着一身红裙,这会儿就穿上了。 这,是否说明他与她心有灵犀一点通? 缘分啊! 今日她没有像昨晚那般露出香肩,这让他心情更加愉悦。 “先吃点饺子吧,是我亲手包的。”简晚今日在铺子里睡了一整天,终于将这几天欠下的瞌睡补回来。 她以后,白天也得开一小会儿门,不然引起街坊邻居的怀疑。 容迟不知简晚口中的饺子是何物,一听是简晚亲手做的,喜形于色。 “好。孤能尝到简姑娘的厨艺,实属荣幸。”正好,他晚上也没怎么吃。 简晚去到厨房,很快就端出来一大盘饺子,还有两碟调味料。 容迟被简晚口中所谓的饺子吸引了目光,看着与大禹的娇耳十分相似,但这个更有食欲,味道应该很好。 “你先夹起一个,再放碟中蘸点调味料,像这样。”简晚先夹一个放调味碗中,再张大嘴巴将饺子放进口中。 大禹女子皆小口进食,像简晚这样豪迈的女子十分少见。大多男子都不喜女子太过于抛头露面,更别说像她这般大口进食。 在他们看来,那是很粗鄙无礼的行为。 但这些发生在简晚身上,他倒觉得是率真是坦诚,且很可爱。 “味道很不错!”容迟学着简晚的样子吃了一个,不管是调味料,还是饺子里面的馅肉,味道都很鲜美。 与那香香的方便面有得一拼。 纵然他作为一国储君,吃过山珍海味无数,但像这种味道的美食,还是头一次吃,不虚他最高评价。 简晚包的是葱花猪肉馅,是她的最爱。“合口味就好。”她就怕容迟吃不惯她做的东西。 容迟吃得很慢,反观简晚,吃得快多了。在吃完第十二个后,再也吃不下。而盘子里还剩下十来个。 “都是你的,可别浪费哦,浪费粮食可耻。” 容迟怔了一瞬,那句浪费粮食可耻,引起了他的思考。 若是将浪费粮食有罪这一条写进大禹律法,那些生活优渥的达官贵人就不敢再浪费粮食。如此便能帮到更多的百姓。 思及此,容迟心中有了计较。 休息的空隙,简晚问起容迟救灾进展,“灾后事宜准备得如何了?” 第17章 简姑娘可有许配人家? “有的百姓已自发组织回村伐木重建,但进展缓慢。主要是灾银还没有线索。没有银子,可谓是寸步难行。” “什么叫灾银没有线索?” 简晚只知秦城受灾,不知其他原由。现在想来是灾银被某些人监守自盗了。 再联想到他被人追杀一事,此事八九不离十。且那自盗人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结合她多年看权谋文的经验,此事想要解决也不是难事。 “就是朝廷下发的灾银被某些人私吞,然后做假账。”容迟拳头握得有些紧。他十分痛恨这种不顾百姓安危自私自利的行为。 听罢,简晚点头,与她猜得不差。 她很快想出个主意来。“朝廷下来的灾银可不是小数目。想要做到消息不被泄露,除非所有知情者都参与。” “人都是自私的,你完全可以来个无中生有,真真假假,让他们自己去相互猜忌。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但凡触及到自己的利益,都会生出异心。” 容迟反复咀嚼着简晚那句,无中生有,真真假假,相互猜忌。最后恍然大悟,对呀,柳得全暗中勾结的富商不在少数。他们都是因为利益才串通在一起。 若是利益受到损害,必然会出现相互猜忌的情况。这个时候,他再略施小计,瓦解掉他们间所建立起来所谓的友谊。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简晚一个弱女子也能有如此深沉的计谋。让他十分佩服。 简晚不知道,今晚一番对话,又成功的让容迟对她高看两分。 容迟神情激动地看着简晚,满眼感激,“谢谢你,简姑娘。”很难想象,若是简晚身为男儿身,将会有着怎样的抱负。 简晚笑了,知道容迟理解到了她的意思。 不管那些人是否相信,但只要怀疑的种子在心中生了根,那些之前所建立的东西将站不住脚。 “不过,具体计划如何实施,你得细细地捉摸一番。有了十足的把握才可行动。” 容迟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 这一夜,二人聊了许久。也让容迟明白简晚不仅有卓越的谋略,还有过人的胆识。 是一个十分聪慧的女子,也是他心目中太子妃人选,更是大禹未来皇后人选。 简晚还将昨晚能射出强光的手电筒给了容迟,教会他如何使用。他这才知晓,这哪是什么杀伤性法器,只是单纯照明用的一种器具罢了。 不过,对于未知的东西,人人都是恐惧的。 拿去唬人还是可行。 简晚给他的东西太多,他已经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不,不知简姑娘可有许配人家?”搬完货的容迟准备离开,但走了两步的他突然又停了下来。终是说出憋在心里的话。 说完之后,不敢与简晚对视,心下更是忐忑异常。 简晚正收拾地上的垃圾,乍然听到这句话。叫她愣在当场。 再看容迟那顷刻间染至耳根的绯色,一时间竟是不知该作何回答。 这家伙不会是赔不起黄金,想以身相许吧? 想到这里的简晚有些哭笑不得。 “我未曾许配人家,不过你若是因为赔不起银子想....呃,那啥,大可不必。你宫中应该有一些大家的画作吧?实在不行,一些陶器也可相抵。” 容迟听到简晚的第一句话就已心花怒放,至于其他,愣是一个字没听进去。 “简姑娘先休息吧,孤先告辞。” 见他一脸如释重负,简晚叹了口气:“没钱早说呀,一张口就黄金万两,敢情是在骗她呢。” 出来后的容迟,嘴角的喜色怎么也压不住,看得青宇等人像是见鬼一样。要知道,容迟平素里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但来秦城的这些日子,显然不太对劲。不对,不是来秦城不对劲,而是在遇到那位高人后不对劲。 莫不是那位高人给了主子一件厉害的法器? 几人注意到了容迟手中的手电筒,感觉自己猜对了。 “殿下,这又是高人给的法器吗?”青宇好奇上前。 容迟心情好,乐意为他们解惑,“嗯,这正是昨夜灼瞎黑衣人眼睛的法器。”青琮等人一直以为那位高人乃是神明所化。他也不打算解释。 就让他们误会下去吧。 什么? 青宇等人又惊又喜,如此至高无上的法器说给就给了? 这可是保命的法宝啊,“殿下,可要收好了,此物可是保命的法器。最是珍贵。”青宇道。 容迟笑而不语,翻身上马,“派人将物资运回去。”说完,就打马离开。 留下激动不已的几个手下。 有了那样厉害的法器,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太子的安危问题。 “感谢神明赐下至高无上的法器。我等无以为报,只好多多为神明上香。”青宇带头朝着简晚的方向下跪,口中念念有词。 简晚已经睡下,并未听见几人的话。 想着要去市里,简晚定了早上八点的闹钟。 她只觉得睡下没多久,闹钟就响了。 昏昏沉沉的她不得不起床。 洗漱好之后,才打电话叫车。公车上下客人很慢,她叫了包车。 这次,她不仅带了很多有铭文的银锭,还带了容迟的玉佩。 “师傅,到古城。”在车上,她就查好了攻略。古城,曾又名古玩城。 一个半小时后,终于到了古城。与她所查攻略一致,不止两旁的房子有着厚重的古蕴,连脚下踩的青石路,也透着历史的厚重感。 简晚很喜欢这样的环境,感觉就像是身处古代。 不同的是,道路两旁没有小贩的吆喝声。有的只有气派无比的门店。 简晚选了一家看上去很高端的门面,走了进去。 进去时,店主正在接待一位想要买古玉的年轻客人。 西装革履,看着很不一般。 “这块玉佩看着还行,但样式不是我中意的样式。还得麻烦老板另外再留意。” “行,这没问题。麻烦秦总亲自走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中年店主对秦泽态度十分恭敬。 还将人亲自送至门口。 等人走后,简晚才上前,礼貌问道:“老板,我这里有一些银锭,想让老板给品鉴一二,若是价格合适就出手。” “哦?拿来我瞧瞧。”店主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简晚顺势坐下后,拿出一块品相好的银锭给他。男人仔细看过后,心头一热。 看着像是宋朝的银锭,但上面的印鉴不太相同。据他这二十多年的鉴宝经验也无法看出,这是出自哪朝哪代? 莫不是因为朝代的存在过于短暂,而不被记在册? 第18章 是谁的眼线还不一定呢 应该是了。 想着银锭无朝代考究,男人给出自己评估后的价格。“二十万。” 简晚挑了挑眉,此人给的价格与她在县城那家所当价格一致。想来,无朝代考究的银锭只能是这个价了。 倒也没有骗她。 二十万便二十万吧。 简晚将银锭放在桌上,随后又从包里拿出容迟的玉佩。“再麻烦老板看看这枚我家祖传的玉佩值多少?” 当简晚将玉佩一拿出来,那玉上面独特的青白色彩,和柔和的光泽,便深深地吸引了店老板。店老板小心翼翼地拿起,细腻的质地和绝佳的触感无一不让他认知到这是一个好东西。 更别说那细致如微的雕工,上面还写有一个瑾字,很细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整体看上去,这块玉宛如一块绝世珍宝,且承载着岁月的沉淀和大自然的力量。 相互辉映的青白色彩仿佛在告诉他,在这块玉中存在着一段让人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 “这是一块古玉。”店主惊奇过后,得出结论。 秦泽不正好想要一块古玉吗,且这样式和质地与他所说大差不差。 店主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秦泽想让他回来,结果那边却说有个重要会议,改日才有空。 店主无法,只得道:“姑娘,不瞒姑娘,方才离开的那位乃是鼎晟集团总裁秦总。这块玉十分符合他的审美。不知是否割......” “所以,店家应该告诉我这块玉到底价值多少?” 店主神色极为认真地道:“我只能说价值很难估量。” 简晚一怔,不会是超过了一个亿吧? 简晚心神有些颤抖,容迟乃一国储君,身上所佩带的东西,品质自然不能低了。 她仍记得容迟当时将这枚玉佩给她时说的话,他说:“此乃孤的随身玉佩,可代表孤的身份。” 简晚有些发怔,那是一国太子啊,手握生杀大权的太子。 想到这里,她犹豫了起来。 “既如此,那这枚玉佩先不卖了。” 店主一听简晚不卖了,赶忙道:“哎姑娘,一件宝物很难遇到他喜欢的人。你要知道,只有遇到喜欢它的人,那人才会舍得给价。若是错过,就很难有好价格。” “姑娘不妨留下电话,等秦总忙空,我再联系你。成吗?”店主一错不错地看着简晚,生怕她不同意。 小姑娘看着名不见经传,居然家中还有这样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 真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见简晚眉宇似有松动,店主乘胜追击,“姑娘,卖了这块玉佩,你将挤身名流社会。余生也不用愁了。” 简晚只想平平淡淡地过,什么名流社会,她不太热衷。“谢谢老板的善意提醒,这枚玉佩暂时不卖。先看看这些银锭吧。” 这些? 难道不是只有这一块吗? 祖传的东西能有多少? 当看到简晚将背包底朝天,倒出里面所有银锭后,店主傻眼了。 这,这真是祖传的吗?也太多了吧? 店主惊吓过度,吞了吞口水。“姑,姑娘稍等,你,你这也太多了。我手头有些紧,给不出这么多钱。容我去叫人。” 简晚数过的,一共六十四块。 店主很快就叫来了人,说是他大伯。也是做古玩生意的。 他一是怕自己看走眼,价给高了,二是感念他大伯拉他一把的恩情。 老人家看了银锭的品相,直点头,“价格上,倒也没有亏待小姑娘。这样吧,我们一人一半。也不枉大伯我带你一程。” 原来是老人家帮衬过店老板。能记着老人家以前的好,说明这店老板有良心。 “大伯说怎样分就怎样分,侄儿没有意见。” 于是,二人以一人给了六百四十万的价格买走所有银锭。 老人家上下打量简晚,小姑娘看着普普通通的,居然是个隐形富豪,真看不出来。 一般人拿到这么多钱,不兴奋死才怪,她倒好,镇定得让人怀疑她看破红尘。 二人正高兴呢,转而听到,“看在二位很爽快的份上,下次还来。” ......?? 还,还有? 难怪小姑娘方才收到一千多万后很是淡定,敢情这一千多万只是小钱。 她祖上一定是达官显贵。 为了帮秦泽得到简晚手中的玉佩,陆尘成厚着脸皮问简晚要了电话,并强塞了一张他的名片给简晚。 简晚这才得知店主老板姓陆。 陆老板很是热情地将简晚送至古城门口,“慢走啊简小姐。” “合作愉快,陆老板。”简晚说完之后,上了一辆的士车。 陆尘成站在原地,看着简晚坐的士离开,有些诧异。暗自嘀咕了一句:“这么有钱的人会没有车吗?” 而他不知道简晚正是去买车。 有钱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看上什么车直接签合同提走。 遥想一年前,她想要买一条裙子都要犹豫许久。 简晚买的是一辆国产车,不管是配置和颜色她都喜欢。 豪车那些就算了,太招眼。 开车回到家后,时间还早,简晚将门开着,就趴在桌上睡了。 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留了一点货掩人耳目。 巷子本就不当道,除了赶集,平时也没什么人气。 她就算睡着,也无人光顾。 且说容迟这边。 得知简晚未曾婚配的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嘴角的喜色怎么也压不住。 一直到午时,好不容易来了困意。柳得全求见。 与他一道来的还有几名女子。说是他府中的丫鬟,以后就伺候在容迟左右。 “柳大人不知道殿下喜静吗?若是想要丫鬟还需你安排?”青宇当下就回拒道。 脸色阴沉。 明面上说是伺候人的丫鬟,暗地里却打听太子的私秘。这主意打得不要太明显。 柳得全面色略有些尴尬,道:“青宇大人放心,她们四人是整个府上最为得力且懂得看眼色的。若没有太子殿下的吩咐,平日里都是本本分分。” “这偌大的院子也得有人打扫不是?” 就在青宇等人以为容迟会很干脆地拒绝时,容迟反倒同意了下来。“就让四人留下吧,若无其他事,柳大人请回。” “是是是,下官还得去安置百姓,就不叨扰殿下了。”容迟留下四人,他比谁都高兴。 青宇却有些不认同,小声道:“殿下,这四人一看就是柳得全故意放在这里的眼线。何必要......” 容迟抬手,打断青宇,出口的话耐人寻味,“是谁的眼线还不一定呢。” 第19章 草民有罪 吃过午饭,容迟强撑着睡意,单独召见了城中两个富商,其中一个正是卫成。 卫成感觉很莫名其妙,因为与容迟见面一个时辰,容迟说的最多的就是感谢他为百姓所做出的贡献。 柳得全得知这一事件后,想不通容迟为何要单独面见卫成。 他命人将卫成叫来询问,卫成只说:“也没什么,就是感激我对百姓所做之事。呵,那容迟也不过如此。”他以为容迟怀疑账目问题,准备从他这里入手。 他已经想好了说辞,却是没有派上一点用场。倒是高估他了。 柳得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卫成。 真的如他所言,只是为了感谢他为百姓所做的贡献吗? 卫成答应与他合作的最大原因是端王允了他高官厚?。难保太子不以同样的方式来拉拢卫成。 柳得全拿不定主意,便找来林楚凡商议。林楚凡提议,派人跟踪卫成。 思量再三,柳得全同意。让林楚凡派高手跟踪卫成。结果却是看到卫成私下又与青宇见了面。 二人相谈甚欢。 四个丫鬟中有一个是柳得全的女儿,故意假扮成丫鬟呆在容迟身边。 她带回来的消息是卫成主动找的青宇。这让柳得全心里生出很强烈的危机感。 不行,卫成不能留。 柳得全找到林楚凡,说出想做掉卫成的打算。他怕时间长了,卫成说出不该说的。 林楚凡却不赞同道:“大人,先不说太子在秦城,就眼下这个局面,若是做掉卫成,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劝大人三思而后行。” 柳得全怕夜长梦多,急道:“林将军有所不知,那些扣下来的灾银和灾粮有一大半在他的手中。他若是被太子利用,说出不该说的,我们都得死。”账册上的手脚全由他与卫成还有张清石一手操控。 此人知道得太多了。 林楚凡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转而大惊失色道:“大人糊涂啊,那卫成本就是个贪得无厌之人,你将那些东西放在他处,不就是有去无回吗?” “现在,卫成暗中与太子搭上了线,难保不为了表忠将东西拱手相让。再将一切罪责推到大人您的身上。”就像林大人的死。 “这才是我所担心的。所以,今晚必须要做掉卫成。你放心,杀卫成无需我们动手。”柳得全笑得十分狡诈。 “哦,大人早有谋划?”林楚凡眸色微动。 柳得全阴恻恻地笑道:“哼哼,卫成死也不会想到,他现在养在东庄的外室,是我的人,也是他曾经的仇人。他是死于仇杀,与本大人毫无干系。” 林楚凡眉目一动,很快想到,东庄便是他怀疑卫成藏匿灾银之地。 看来,柳得全早想干掉卫成独吞那些灾银。这才安排了自己人住在东庄。 一方面诱惑卫成,一方面守住灾银。 今晚柳得全动手之时,便是他们收网之时。 太子真是高明,一招便让柳得全自乱阵脚,他还在暗中收集二人暗中来往的密件,却不想,被太子一招无中生有给拿下。 在柳得全送丫鬟给太子那一刻,他怕是已经有了这些部署。 林楚凡再一次庆幸自己站对了队。 柳得全让心腹给那外室传信。那外室生得身娇体软,卫成每日都留宿在此。想要杀卫成,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夜,如期而至。 外室如梦洗漱好后,衣着单薄地等在寝房。以往在入夜后一个时辰不到,卫成就会出现。今夜却让她等了足足一个半时辰。 “老爷,你今夜是有事耽搁了么?叫奴家好等。”如梦娇嘀嘀地唤一声,扭着水蛇腰上前,扶着卫成往榻上去。 卫成揉了揉有些疼的额头,敷衍道:“有事耽搁了。” “那让奴家来伺候老爷吧,老爷只管躺着就好。”说罢,如梦拉了拉本就单薄的衣衫,跨坐在卫成身上。 媚眼如丝。 卫成很是享受地闭上眼睛,两只手不老实地在如梦如玉般白皙的大腿上游走。 “老爷~~”如梦娇媚地唤了一声。 卫成不知道的是在他闭上眼的刹那间,如梦变了脸色。一只手摸向枕头底部。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游走。 “老爷可别睁眼哦,奴家这就来伺候老爷。保证让老爷欲仙欲死。”死字尾音还未落下,如梦发狠式地刺下手中匕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射来一枚石子,打中如梦手腕。 “啊——”如梦惨叫一声。手中匕首擦着卫成的耳朵掉在床上。 卫成猛然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匕首掉至他旁边。“贱人。” 卫成的反应相当快,抬手就去抢匕首。如梦心知事情败露,如若不将卫成杀了,死的将会是她。 于是,她也速度极快地去抢匕首。但她的速度终究是慢了半拍。匕首被卫成抢在手中。反手划破她的脸。 “啊——”惨叫声响彻整个东庄。 “是谁派你来的?说。”别看卫成老了,但也是身强体壮。 如梦紧咬唇瓣不松口,强忍着面上的疼痛。 卫成面色发狠,再一刀削断如梦的手指。“再不说,我会一根一根削断你所有手指,再然后是脚指,再是牙齿。不让你死,但会让你生不如死。” 如梦怕了,是真的怕了。哭着求卫成放过她。“我告诉你,只求你看在一年伺候你的份上放过我。” 见卫成眉宇松动,如梦开口,“是柳......” 话没说完,人就死了,只因从窗外射进来一支又一支利箭。 “柳大人有令,不得放过卫成。放箭。” 密密麻麻箭羽从窗外射进屋内,除了第一支射中如梦之外,其他的箭是一根没中。 卫成吓得慌乱不已,他听出外面叫嚣的是林楚凡的声音。 他心中怒火滔天,大声骂道:“柳得全,我卫成与你势不两立。” 这个时候,他若是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简直枉为人。 若是能活着出去,他就算是死,也要拉着柳得全垫背。 林大人死的那日,他就意识到柳得全是个什么也做得出来的狠人,他怕是早就想独吞那些灾银。 怎么办?他要如何自救? 太子,对太子,他只要找到太子,将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柳得全就完了。 正在这时,青宇高喝:“太子驾到。” 屋里躲在桌下的卫成,闻之大喜。“哈哈哈,天助我也,柳得全,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你当真是蠢得可以。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林楚凡大张旗鼓的对我放箭。”林楚凡此举,很明显会引来太子的注意。 “都别动。”青宇以及其他手下将林楚凡等人擒获。 卫成一身狼狈地从屋内走出,重重跪倒在容迟脚下。声泪俱下,“草民.....有罪。” 第20章 官商勾结,灭九族 卫成自知大势已去,秉着死也要拉走柳得全,当着容迟的面将如何私吞灾银和灾粮,还有故意串通其他富商一起哄抬粮价一事都供认了出来。 青宇等人也在东庄地下秘室内找到部分灾银和灾粮。 所有人押解至知州府衙,案件由太子容迟亲自审理。 “跪下。”柳得全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想逃。却被早守在外面的青晓当场抓住。 当他得知林楚凡大张旗鼓地对卫成放箭,他就知道中计了。 他并未有让林楚凡放箭的计划,他怀疑真正背叛他的人是林楚凡,并不是卫成。 柳得全不跪,被青宇一脚踹倒。 卫成看到柳得全这般,像疯了一样大笑着,“柳得全,在你决定对我动手之时,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 柳得全没有理会发疯的卫成,朝林楚凡破口大骂:“林楚凡,你个狗东西,你背叛我。” 柳得全气得面如肝色。 “来人,给林将军看坐。”上首,容迟清冷开口。 卫成猛然看向林楚凡,“你,你......”你半天,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谢太子殿下。”林楚凡起身,轻拍了下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落坐后,才看慢条斯理地看向柳得全,“柳大人当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当你决定欺骗圣上,欺骗太子,欺骗百姓时,就应该意识到会有今日。” “更何况太子乃天选之子,你所行罪恶磬竹难书,太子必将代表天意降下惩罚。” “哈哈哈,什么狗屁天选之子,吓唬你们这群蠢东西还差不多。” “其实你们早就知道账册有假,早就知道那些黑衣杀手是我所派。你们故意设下这些圈套让我们钻。容迟啊容迟,我不得不承认,你有几分本事。”柳得全大笑着。 容迟冷笑一声,双手啪一声拍在案台上,大声斥责:“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孤没有第一时间查账册,当真以为孤是相信了你们的说辞?认为你们真的在为百姓谋福?你可知,父皇在得知秦城受灾的第一时间命文武百官以及后宫所有人的生活用度轻减。” “为的就是为秦城受灾的百姓多省出一点。而你们呢?觉得私吞了那些灾银是理所当然么?你可知晓,每私吞一两,便会多死一个百姓?” “这些桩桩件件,足够灭你们九族。”容迟越说越气。 这些日子,他每每想到路边那些饿死骨,就心痛难忍。 柳得全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了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疯狂过后的柳得全,偏头看向傻愣愣的卫成,说了声:“卫成,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没有相信你。” 容迟单独见卫成是圈套,青宇见卫成也是圈套,最后林楚凡故意大张旗鼓朝卫成放箭也是圈套。 他败了,败得心服口服。 话罢,柳得全突然暴出,冲向容迟,结果被青宇一剑从后背刺穿身体。 卫成本就没有想明白这其中关键,这会儿听了柳得全的话更傻了。 但没有人替他解惑。 容迟当场下令,“来人,柳得全与卫成官商勾结,暗中贪墨灾银和灾粮,致使百姓饿死无数,罪大恶极,天理难容。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悖逆纲常,祸乱朝纲,实乃国家之大患,百姓之祸根。” “今,孤代表圣上降下此意,将张柳卫氏三家及其九族抄家问斩,明日午时将在城北菜口,当众行刑,以儆效尤。” 卫成吓得当场晕死过去。 午夜的钟声早已响起。容迟快马加鞭赶往十里坡,一进屋就紧紧将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简晚抱住。 简晚惊呆。 这,这是大禹人打招呼的方式吗? “那个,容迟,你先,先松开,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简晚拍了拍容迟的胳膊,示意他松手。 一分开,简晚就迎上容迟激动的俊脸和无比深情的一双眸子。 那双眸子,好似有着万般星辰,美且梦幻,无不吸引着简晚靠近,再靠近。 “孤成功了。孤用了你所说的计谋成功将柳得全捉拿。也找到被他们贪墨的灾银和灾粮。”简晚说得对,只要利益受到损害,他们必然会相互猜忌。 他没想到的是柳得全这么沉不住气,当晚就要对卫成动手。 也许,他早就对卫成动了杀心。 “真的吗?这么快,一天就成了?”简晚觉得不可思议,转而也替他高兴。 容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与简晚听。听完之后,简晚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才分析道:“我猜,那柳得全早就对卫成动了杀心,不然也不会派自己人潜伏在卫成身边,长达一年。” “孤也有此意。”容迟一眨不眨地盯着简晚看。 她的笑容如同一剂良药,瞬间治愈了他内心连日来的疲惫。看到她笑,他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仿佛置身于一片柔柔的云团中。 遇到她是他之幸,他之福。 “简晚,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孤一时半会儿根本拿不下柳得全。”若不是简晚的提醒,他还在苦苦寻找二人勾结的证据。 简晚没有注意到容迟对她的称呼从简姑娘改成了简晚,摆摆手道:“我只是提意见罢了,具体如何实施还得是你。所以啊,你可别自愧弗如。” 容迟会心一笑,他要感谢简晚的地方太多太多,也不多这一件。 “粮食找到了。那些被富商们藏起来的粮食,也不敢再抬价。” 听到这话的简晚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不要这些粮了?”不要啊,她今日可是定了足足上万斤米。 他不要,如何卖得掉? 容迟就知道简晚想多了,伸手压在她的头顶,神色温柔地道:“想多了吧?秦城灾民甚多,就算有那些粮,也无法恢复到以前。孤的意思是以后,你不用再受累。” 每次见她累时,他的心里就过意不去。 简晚眼皮上挑,看了一眼容迟十分随意地搭在她头上的手。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不会是将她当小妹妹来对待了吧? 她可是比他大足足六岁的好划。 容迟被简晚方才翻眼皮的动作,直接逗得噗笑出声:“你上翻眼皮的动作很可爱。” 简晚:...... “你应该唤我一声姐姐,我比你大六岁。”简晚呲牙咧嘴的朝容迟比划个六,容迟面上的笑一下僵住。 故作生气道:“大六岁怎么了?孤的皇伯父还娶了大他十岁的皇伯娘呢。” 简晚瞥了他一眼,没理他。自顾自地从冰箱里拿过一瓶啤酒,“啪——”一声打开。 咕噜咕噜大喝两口。 见简晚喝得自在,他也不客气地去冰箱拿过一瓶一样的啤酒。却被简晚一把夺过。 “你不能喝。” 第21章 给简晚找个男朋友 容迟惊愕当场,她之前不是说过想喝什么随便拿么?怎么今儿就不行了? 难道是他方才说的哪句话惹了她不快? 就在容迟想不通时,简晚略带关切的话语响在他耳边:“你所吃的药中有一种成份,不适合饮酒。还是喝水吧。” 容迟看着简晚,看着看着红了眼眶。“哦。”乖乖地去拿了一瓶水。 那声乖乖的哦字,直接让简晚破防。 我的天,这还是一国太子吗? 乖得跟只小奶狗似的。 他不止长在她的审美上,声音还特别好听。若是成天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不得要了她的老命啊? 那日,对战黑衣人的那股子狠厉劲儿哪里去了? 简晚突然感觉脸烫得不行,喝完一瓶啤酒的她又去冰箱拿了一瓶。再拿了两包凤爪和一包花生米倒在盘子里。 自顾自地坐在小桌旁。 容迟反应过来,简晚喝的是酒,立马一把夺过。故作生气道:“女子不宜饮酒。” 简晚生气地一把将啤酒又抢了过来,“你又不是我老公,管得还挺宽。” 容迟皱眉,他听不懂那句老公是何意,思量片刻,认为是简晚这边称呼长辈的意思。小声嘀咕道:“我不要做你老公,我要做你夫君。” 简晚一口啤酒噗在容迟脸上。 大写的尴尬。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开什么玩笑,叫姐姐。”简晚大口喝着啤酒,酒量本就不好的她,眼神开始涣散,头脑昏沉。 容迟见简晚小脸有些红,猜测她喝醉了。没有再开口。 只静静地看着她。 不时的听她嘟囔一句:“姐姐喜欢小狼狗,不喜欢小奶狗。” “不对不对,姐姐有时候喜欢小奶狗,有时候喜欢小狼狗。” “呜呜,好像两只狗都喜欢。” 说着说着,就趴在了小桌上,呼呼大睡。 容迟就在旁边守着她。心里在想着,明晚就给她弄两只小狗来。 她许是一个人太孤单了,弄两只小狗,代替他白日陪在她身边也不错。 简晚睡得不太安稳,做了好几个梦。一会儿梦见容迟抱她上楼,一会儿梦见容迟将她放在地上睡,他则躺在旁边,一会儿又梦见他低低的在她耳边,唤着姐姐。 还说:“你若喜欢,以后便叫你姐姐也无妨。” 说完,自顾自地傻笑。 二日,简晚头痛欲裂的从地上醒来。屋里的灯还亮着,却不见容迟。 “容迟,容迟。”简晚唤了好几声都无人应。等她起身,拉开卷帘门才知,天亮了。 容迟临走时还将她的卷帘门也拉了下来。只是未曾关掉屋内的灯。他上不了二楼,只得让她躺在地板上。 人还怪好嘞。 屋里的货堆积如山,今日又是赶集。简晚将门大开,决定守一会儿。免得旁人见她常不开门,胡乱造谣。 “你们看,那丫头终于开门了。” “我就看见那日开业时开了门,后面说什么转行做批发。就一直没开门。” “她也不想想,这条街除了赶集,都没什么人气。一个小镇子,哪有这么多人批发。那些小超市要批发也有专门的厂家送货。你说,她在这里开个批发店,能卖给谁呀?” “就是,肯定没生意。我们看着吧,不出一月,她就将那些货砸手里了。” 对面几个妇人坐在门口,边嗑瓜子边聊着闲话。 一个上午过去,愣是一个客人都没进简晚的铺子。几个妇人嘴都要笑烂了。 “我就说没生意吧,看她这么多货要怎么办?” 另一个妇人立马接话道:“能怎么办?除了打折还能回点本之外,别无他法。” “到时候,我们就去多抢几袋子米。” 几个妇人边聊边笑。 吃过午饭再出来看,就见简晚关门了。 几个长舌妇人又说开了。“她那房子是她爷奶留下的,除了房子还留了一些钱。这些钱怕是都被她折腾完了,是个败家的。” “就是,要是我,毕业了就去工作。等混好了,就回来将这老房子卖了。现在的年轻人哪一个不是在城头买房。谁还住在老家呀?” “那丫头二十四了吧?好像还没有找男朋友。要不,我们给她找一个?” 几个妇人一下子想到了自家那还没有谈朋友的侄儿。 不管怎么说,简晚也是个正牌大学生。 这样在家瞎混,还不如早些嫁人,有个依靠。 简晚并不知道她自己的人生大事被几个外人给干预了,此刻的她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而容迟这边,由林楚凡带人将三家主犯及其族人,全都押了过来,相互捆绑着一同押往菜口法场。 现场哭声震天。 一大早,林楚凡就在城门口念了三家的罪书。百姓们无不沸腾。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拿着百姓的钱,吃着百姓的饭,吸着百姓的血。这样的祸害当杀。” 很多百姓因为柳得全落败,喜极而泣。 是他们误会太子了。太子一直都知道柳得全和卫成官商勾结,一直都在追查,还差点因此丢性命。 他没有忘记百姓的苦,一直在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们。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太子骑坐在高头大马上,受着全城百姓的朝拜。纵使沉稳如他,此刻,也动容不已。 “都起来吧。圣上不会忘记他的子民,朝廷更不会忘记他的子民。” 一番话得到百姓们热烈的掌声。 刑法场到了。 几百人被押跪在法场上,个个留下悔恨的泪水。长至六十多岁老母,幼至刚出生的婴孩。 他想放过那些五岁以下的孩童,但不行,他要给无数死去的百姓一个交待。也要给后一辈人一个警醒。更要以此告诉世人。祸及百姓,终将受到严惩。 其他富商吓得瑟瑟发抖,纷纷将藏起来的粮食捐赠出来。甚至变卖了家产也要救百姓。帮助百姓重建家园。 只求容迟放他们一条生路。 百姓们欢呼着。 家园重建指日可待。 容迟承诺,家园建好后,每户每人可领取一袋二十五升的大米,还有二两银子。 得知后,百姓们个个干劲十足。 用简晚的话说:“再苦也不能苦百姓。” 五日后,简晚旁边的杂铺铺子建好了,取名南来北往粮铺。 容迟将简晚铺子里的物资全转移到铺子里。这是老百姓看得见的铺子,他们放心。 从这里买到的米或是面只要两个铜板一升,比别的地方都便宜。 此举,直接拉低整个大禹的米价。 这五日,容迟要的都是米和面粉,需求量特别大。每晚都是两卡车的货,钱也花如流水。 一大早,简晚便在珠宝箱子里挑挑捡捡,挑出一支金丝香木嵌蝉玉珠步摇,金镶玉蜻蜓簪和一枚粉碧玺戒指。另外还装了一些银锭。 开车前往市里。 到时,她直接往陆尘成的古玩店去。 刚进门就愣住。 第22章 鼎晟集团总裁秦泽 “简小姐,来得正好,我正要给你打电话。”见到简晚,陆尘成顿时喜笑颜开。 旁边坐着的人正是鼎晟总裁秦泽。 “我来给简小姐介绍一下,这位是鼎晟集团总裁秦泽秦总。”说完,陆尘成再向秦泽介绍简晚。 “秦总,这位就是那日当玉佩的简小姐。” 秦泽很是朝简晚点头示意。许是时间紧,直接开门见山道:“简小姐,陆老板说你的玉佩很合我意,不如拿出来我看看。若是相中,价格不是问题。” 简晚也不知今日秦泽是专为此而来,还是有旁的事,但很抱歉,她没有将玉佩带在身上。 她不想当了,便没有将之带在身上。 “抱歉,今日没有带。不过,秦总放弃吧。我改变主意了。玉佩是我家祖传,我想留着。” 一听这话,秦泽皱了眉头。满脸写着不悦。 陆尘成赶紧打圆场,“那个,简小姐。我上次不是说过吗?一件宝物要遇到喜欢它的人,才能卖个好价。我想简小姐应该不会与钱过不去。” 她自然不会与钱过不去,但她就是不想当了。 气氛有些不太好,但这不是她该关心的。她没有忘记今日的目的。 “还请陆老板帮我看看,我奶留下的这几件首饰。另外,我还有一些银锭。” 看到简晚拿出来的东西,陆尘成既羡慕又惊叹。 心中更加确定,她家祖上不是做官就是经商。 “三样,我都要了。陆老板按照行情给她开个价吧。”秦泽连看都不看,直接要了那三件首饰。 陆尘成吞了吞口水,知道秦泽不差钱,但这样花,真的好吗? 陆尘成心知简晚拿出来的东西是好货,便认真看了起来,中途还拿出相关鉴宝仪器照了照。 最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开口:“秦总,这三样的年份不低,且材质非凡,工艺更是不用说。就这支步摇价格恐怕都要在三到四千万区间。” “不过,为怕出错,我还得请来大伯再看看。” 听到价格的秦泽诧异至极,再看向懒散坐着的简晚,狠狠皱眉。只因凭他一双极具商业头脑的眼睛,竟是没将人看透。 陆尘成的大伯很快就来了,看到是简晚,笑着与她打了招呼。“小姑娘稍坐,让我来看看。” 陆尘成的大伯鉴宝能力自然比陆尘成高,经验也更丰富。 在看首饰之前,他戴上一双纯白手套,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秦泽都正色了三分。 见陆晟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震惊,秦泽心下咯噔一跳。直觉小看了简晚。 虽说这点钱他也给得起,但却是超出预期太多。但同时,他对那枚玉佩有了很强烈的期待。 “妙啊,这工艺,这材质,这品相,都属上乘。”经过陆晟对材质,工艺水平,艺术风格,保存状况以及商场行情的鉴定和分析。最终将步摇价格定在四千万,簪子定在三千万,而那枚戒指有一点点的瑕疵,只给了一百万。 简晚不懂如何鉴宝,但单从其色泽和细腻的手感都能看出是个好东西。 感觉陆晟分析得很权威,简晚决定就以这个价格来卖。 “我相信陆副会长的眼光,简小姐拿卡吧。”秦泽笑看着简晚,态度明显比方才更好。 简晚能猜测秦泽这样做的心理,无非是想通过这三样东西与她拉近关系,从而得到那枚玉佩。 不过这代价似乎有点大了。 “秦总想好了,当真要买下这三样首饰?”三样能卖出七千多万的价格,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自然,正好,我姐下个月生日,拿这个送人再好不过。简小姐不会也不想卖吧?” 他加重了这个也字。 鼎晟集团是一家生物制药公司,除了国内,据说海外也有几家分公司。这点钱,对他来说,是个小数目。 想明白之后,简晚也不再纠结,将卡号报了出去。 钱很快到账,她也就只激动了一秒,就镇定了下来。家里还有整整两箱这类珠宝首饰。若是个个都激动,那她岂不是要得心脏病。 “另外,我还带了银锭,陆老板收吗?” 陆尘成哈哈一笑:“收,当然收。”那日的银锭也让他赚了不少。就算今日这三样珠宝没让他赚钱,他也是乐意交到简晚这样的朋友的。 陆尘成数了下,总共四十六块银锭,如那天一样,与陆晟平分。一人二十三块,价格自然也是一样。 秦泽打了钱,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等简晚交易完,才将名片递上。“简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如果简小姐想通,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 这是他私人名片,没有几个人知道。 人家是大公司总裁,简晚不会傻到不给总裁这个面子。便将名片收下了。 “能交到简小姐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秦泽笑着道。 他的笑很迷人,一般的女孩子根本招架不住。但这次让他失望了。 简晚只微微朝他点头示意,拿起包,与几人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没有多看他一眼。 这让秦泽感觉很挫败。 陆尘成察觉到了秦泽的异样,眼中带了丝笑意。 这小子一直认为那些接近他的女人要么是看上他的钱,要么是看上他的家族背景。以至于到现在三十一都还是单身。 总算遇到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怕是将他的心都勾了去。 简晚刚离开不久,秦泽也跟着离开。 他没想到简晚的车就停在他车后面。 他没有急着上车,而是站在路口点燃一根烟抽着,等简晚开车离开,他才上车。 “走吧。”坐上车后很久,直到将烟抽完,才开口让司机离开。 他想跟上简晚,见识一眼那枚玉佩,但想想作了罢。 随着柳得全和卫成的死,百姓们拿到灾银后,陆续开展重建事宜。 灾后还需要大量的物资分配,所以,简晚的铺子并没有停止物资供应。 就这六天的功夫,就花了一千万之多。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定货,一定定三卡车。三卡车要分不同时间段送来,第一卡车不得不早些了。 “看,那丫头在进货了。我都没瞧见有人进去,怎么就进货了呢?” “我听周清清说,人家是晚上送的货。生意还怪好嘞。” “晚上啊?”妇人惊叫一声,然后便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 她们一没看到简晚跑业务,二没看到简晚打广告,这货都卖给谁了? 简晚并不知道,有人编排她,忙得汗流浃背。 末了,还给下货的师傅一人一百块钱的小费。天大了,谁都不容易。 剩下两卡车要晚一点,简晚干脆将门拉下来,上二楼休息。 跑了一天,累得不行。 睡下后的简晚并不知道,容迟这边出了大事。 第23章 秦城再出事 “玉儿,你怎么了?面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一大早,青宇拿着刚从宫中送来的信件,准备去找容迟,却在门口看到脸色发白的李玉儿。 李玉儿自从上次仗义执言之后,就被留在了宅子里。别看小小的一个人儿,扫地,做饭,端茶,样样能干。 “我,我有些难受。”话刚说完,人就倒在了地上。 青宇吓一大跳,顾不得其他,将信递给守门的青石,抱着李玉儿就往医馆去。 “大夫,大夫,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青宇将李玉儿突然晕倒的事告知坐诊大夫。 坐诊大夫姓刘,听完青宇的诉说之后,紧皱眉头,“这两日晕倒的人有些多了,光今早就来了不下二十人。” 听罢,青宇心头一紧。“可是中毒?” 刘大夫摇头,“不是,从脉象上来看,是一般风寒。” 一听是一般风寒,青宇便放心了。“那还请大夫给开点药。” 刘大夫诊脉过后,给开了治风寒的药。一边开一边道:“这孩子遇到你们是好福气啊。” “怎么说?”青宇好奇一问。 刘大夫该是认识李玉儿,听他继续道:“自从李玉儿的父亲和爷奶被劫匪打死后,就与体弱多病的母亲在城中以乞讨为生。小丫头时常到我这里来讨药,看着很是可怜啊!” 青宇怔了怔,他并不清楚李玉儿家中的情况,也未曾听她提起过。 罢了,遇到便是缘分,等走时将人一并带上。 开了药后,青宇就抱着人回去了。 并亲自给她熬药,喂她喝下。喝下之后,人倒是醒了,但她身子却是开始发热,额头更是烫得厉害。 也咳得厉害。 “咳咳,那个,青宇大人,殿下叫你过去。”青石也咳个不停。 青宇只得将李玉儿交给青石,“你看着点儿。” 青石边咳边点头。 青宇一路上听到不少人在咳嗽,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殿下,您找属下?”青宇推开房门,见容迟拿着一本书坐在桌旁看着。 见青宇进来,将书放下。淡然开口:“秦城的事,宫中已经得知并派来了新的地方官。乃是去年的新科状元乔知行。另外,孤近些日子就住在十里坡,有事来报。其他无关小事,就去商议林将军。” 信中还提到大禹帝得知容迟天选之子的身份,龙颜大悦。 此事一出,那些暗中觊觎太子之位的皇兄皇弟们,还敢动作吗? 话罢,容迟放下书,准备起身离开。突然想起李玉儿的事,再次开口:“李玉儿病情如何了?” 青宇摇头,满面愁容道:“人醒了,但病情没有好转。” 青宇看着容迟,欲言又止。他想求容迟去神明那里求点药。李玉儿太小。生了病哪里抗得住? 青宇正欲拉下脸开口时,青风急冲冲地大步跨进屋。“殿下,不好了,城中大量百姓晕倒,并出现高热症。青,青晓也昏倒在地。” 容迟面色骤然一变,直觉这不是个好兆头。 青宇心神蓦地一跳,不,不会...... “走,去看看。” “殿下,殿下留步,属下前往即可。”青宇将想走的容迟拉住,神色中尽是担忧。 他想到了刘大夫的那句话。一早上有二十来个风寒病人,这不寻常,很不寻常。 从青宇的眼神中,容迟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担忧和凝重。 疫症两个字一下从脑海中迸出。若真是疫症,那将是可怕的。 “传孤口谕,命令城中所有大夫全力以赴,救治病患。另外,将病患与其他人隔绝开来。” 有史书记载,十年前的大禹爆发过一次疫症,起初认为是普通风寒,结果出现人传人的情况,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死伤无数。 最后以封杀城中所有人才得以控制。 想到这里,容迟一动不动地站着,脚似千斤重,无法挪动半分。 若真是疫症,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至无可控的地步。 秦城百姓危矣! “殿下,殿下,你走吧。回皇城,这里有我们就够了。”显然,青宇和青风也知道十年前的那场轰动整个大禹的疫症。 二人咚一声朝容迟跪下。 赶来的其他人也纷纷朝容迟跪下,越来越多的百姓出现相同的症状,只有一个解释。 面色发白的李玉儿站在柱子旁,看着这边的情况。有不解,有担忧,更多的是害怕。 她好难受,难受得像娘亲发病时一样。她会不会死啊?若是死了,留下娘一个人,一定会很难过。 “太子殿下,玉儿不想死。玉儿不想让娘难过。” 容迟转头,朝着李玉儿看来。 只觉得她懂事得让人心疼。 容迟朝她笑,出口的话很是坚定,“放心吧,孤不会让你死。” 他不会离开,根本就没想过要离开。 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与秦城百姓共进退。至少,有他在一日,秦城百姓便能多活一日。 “走吧,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容迟抬步,纵然步子有些沉重,但他仍是一步一步很是坚定地走了出去。 青宇等人自知劝不动容迟,只得红着眼睛跟在后头。 外面的情况比容迟想象的还要糟糕。甚至出现了抢药的情况,砸医馆的情况。 “是疫症,活不成了,活不成了。”有老者坐在地上,仰头大哭。 “老天爷啊,放过秦城百姓吧。水灾未过,又来疫症,这是要灭了整个秦城啊?” 一听是疫症,百姓们疯了一样冲进药店抢药。 有人看到太子容迟,大叫着:“太子来了,太子来了。太子乃是天选之子,一定有办法救我们,大家不要慌。” “求太子殿下请示神明,救救秦城百姓。” “求太子殿下请示神明,救救秦城百姓。”一人朝太子跪下,越来越多的人朝着太子跪下,齐声高呼。 神明能让他们吃饱饭,就一定能救他们。 容迟还未来得及开口,那边就有人惊慌大叫:“死了,他死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就算有神明也来不及救下我们这么多人。” 一人惊慌,全民惊慌。 太快了,只一日便出现大量百姓染病的情况。纵使神明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救下他们。 秦城危矣! 容迟叫来城中最大医馆大夫询问,得知真是疫症后。心跌入谷底。 现在已经出现了人传人的现象,无人不惊慌。 容迟只得高喊:“大家莫慌,孤就这去请示神明。为怕将病症传给亲人,还请诸位就待在城中。” 容迟不知道简晚有没有办法,但总得一试。 她也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容迟骑马出城,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城中百姓个个期盼地看着他。此时刚刚天黑。 容迟来到十里坡站在树下,一直望着前方那空无一物的官道。 青宇和青风陪着他站着,一声不吭。 第24章 时疫现,她要的,他都有 青宇在心里一遍一遍乞求着上天,有办法,神明一定有办法。上次那种神药涂在伤口后,第二日就有了好转的迹象。 所以神明是有办法的,是无所不能的。 可为何,他的心仍旧抖得厉害? 青风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眶红得厉害。若是神明没有办法,那他们都将死在秦城。 纵使圣上和皇后不舍,也不得不弃了太子。 时疫,比起被黑衣人追杀,比起与柳得全周旋可怕百倍。 思及此,青风害怕的想哭,他的爱人还等在家中,他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吗?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啊! 也是一场连尸骨都不会留下的战斗。 要让一个爱民如子的太子下令封杀城中所有百姓,那他将会是怎样的痛苦啊? 青风心疼地看了一眼容迟,竟是看到他眼角的泪珠。 他害怕的不是自己失去性命,而是全城百姓。 午夜,很快就到了。简晚的杂货铺在容迟期盼中亮起了灯。 容迟着急地想上前,却是不知想到了什么?蓦然止住步子。就那样看着拉开门卷帘门的简晚。 她今晚披着一头长发,还有些湿润,想来是刚沐了浴。不管是挽发的她,还是披发的她,都美得让他窒息。 她的美是另类的美,是超出他所幻想的美。 “容迟,进来呀。”简晚看到容迟,朝他招手,满脸堆笑。 见容迟半天不动,简晚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进来说吧。”简晚让他进屋,容迟仍是不动。 他看着她,就那样看着他,像极了生离死别。 如果简晚没有办法,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见她了。 “晚晚。”他不想再叫她简晚,他自私地想换个更亲昵的称呼。他已经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他本应该娶她。 晚晚二字一出,青宇和青风就竖起了耳朵。 简晚紧拧着眉头,直觉告诉她出事了,并且是大事。但不管是何事,总要说出来吧,不说出来,她如何帮他? 这小子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是闹哪样? 不会是他要走了吧?回皇城? 那她的铺子会跟着一起穿越去皇城吗?这个问题,她一直没有考虑过。她甚至感觉不到铺子是如何穿越来的。 “你要走了?”简晚问他。 容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又开始语出惊人。 他说:“晚晚,如果,如果孤能活着,孤想娶你为妃。你可愿意?”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里面闪烁着不舍的光芒。 听到这话的青宇和青风以为听错了,吃惊地对视一眼。 这,这是一个人类能对神明说出的话吗? 显然是不能的呀? 没有听到简晚的回答,容迟苦笑一下,转而温温柔柔地唤了声姐姐。那看向简晚的目光有眷念,有不舍,最后全化作温柔。 听到姐姐二字的青宇和青风感到风中凌乱,他们家太子这是疯了吗?一会儿要娶人家,一会儿又喊起了姐姐。 他们也是才得知,神明是位女子,还是年长太子几岁的女子。 不对,神明乃是不死之身,少说也是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 也就是说他们家太子要娶一个长他上百岁的老人? “到底什么事,你快说。”非得急死她是不是? 简晚怒瞪着容迟。那句想娶她的话,在她看来并不是真心欢喜,而是出于感激,他只是感激她救了他,救了秦城百姓罢了。 这样的娶,无关欢喜,无关情爱,她怎会同意?更何况,他们还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她今天真是忙坏了,第三卡车的物资刚下完,一口气没歇就去洗澡。 洗完就急急地来开门。一开门就看到红着眼望着她的容迟。那一副比天塌了还要难过的神情让她感到不安。 容迟仍是不动,但这次,他开口说出原由。“秦城出现了疫症,已有百姓不治身亡。” “什么?疫症?”是瘟疫吗?她突然想到那句:大灾过后,必有大疫。 简晚不可思议的模样叫容迟心沉入谷底。 她也没有办法吗? 连她都没有办法,他们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容迟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满脸都是生离死别的剧痛。他深深地看着简晚,想将她的面容刻进灵魂深处。 回过神来的简晚一抬眸,便迎上容迟颇为深情且有些绝望的眸子。 她意识到,他不进来的原由怕是不想将病毒传染给她。 这一刻,她的心情是复杂的。 “你说说,他们的症状如何?”经历过三年大疫的她,不说有把握治好秦城百姓,但总得一试吧? “你有办法?” 听到容迟激动询问的话语,青宇和青风都激动上前。 简晚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希望,那种在绝境之中的唯一一点希望。 “先说说症状吧?”简晚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不想将他们心中那一丝希望变成彻底的绝望。 具体症状,容迟不太清楚,但旁边的青宇照顾李玉儿一上午,知道一些。 “你给说说,李玉儿的具体症状。” 突然被问住的青宇,心情那个激动啊。太子这样问,一定是那位神明大人的要求。也就是说,她是有办法的。 青宇喋喋不休地讲述起来,“最开始是昏倒,然后是高热,咳嗽,腹痛,呕吐。” 容迟听罢,将之复述给简晚。听完之后,简晚感觉无比震惊,只因这几种情况与她这三年经历的疫情十分相似。 她自然也知道该服什么样的药物。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时间点去哪里买这么多的药?且药量过大,没有相关手续,药店也不会卖给她呀。 还有口罩,消毒水之类。 简晚急得在屋里打转,容迟看在眼中,心疼在心里。同时,心中那点点希望也在一点一滴的消散。 “殿下,神明大人想到办法了吗?”青宇很是着急,他们已在十里坡停留了数个时辰,天知道城中又死了多少百姓。 若那些百姓闹起来,跑出城,那局面将不堪设想。 容迟没有说话,额间布满细密的汗水,可见内心并不如表面这般淡定。 青宇和青风顿时感觉希望缈茫。 若是连神明都没有办法,那他们就只有封城了。 容迟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他不止一次想要开口让急得团团转的简晚放弃。但,他又做不到放弃全城百姓。 “晚晚,遇到你,孤很荣幸。真的,真的很荣。”容迟在告别,出口的话略有些哽咽。 屋里的简晚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般,她的目光落在柜台上的一张名片上。她瞬间想起来,这张名片是秦泽给她的。 鼎晟集团不正是做医疗器材和生物制药吗? 她要的,他都有啊! 第25章 天要亡我大禹 简晚急忙拿起手机,照着名片上面的电话拨打过去。 那边迟迟不接听,她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容迟不知道简晚在做什么?只看到她一脸紧张地拿着一个方方的小黑盒子在耳边,像是在听什么? 那边没有接听,简晚不死心地再打。睡着了,也得给他打起来。 再打第三遍时,有人接电话了。许是打搅到了对方的好梦,那边传来的声音颇为咬牙切齿。 “喂,你最好不是打错电话。” “秦总,我是简晚。” 那边停顿数秒,像是在回想,谁是简晚。 “原来是简小姐,是想通了吗?”方才的愤怒不再,换之而来的是慵懒。 秦泽十分肯定,简晚是想通了。不过,想通的话可以白天打电话,晚上惊扰他的好梦,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我想与你做笔生意。” “做生意?”秦泽显然一愣。 半夜十二点谈生意? 秦泽声音中带着不悦,“简小姐若是想做生意,请联系鼎晟业务部。”说完就要挂电话。 简晚赶紧道:“这笔生意只有你才能做主,是一笔大生意。”若是现在去办相关手续,根本来不及。她想通过秦泽先拿到药。 大生意?秦泽笑了,很是好奇简晚口中的大生意。“简小姐倒是说说,什么样的大生意?” 简晚心知事态严重,不迟疑地道:“我想大量采购你家的抗生素,还有口罩以及消毒水。” 秦泽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想到。“你家是开医院的?” “不是。”简晚不想说谎,凭秦泽的手段一查便能查到她开的是杂货铺子。 “疫情都过两年了,你还买这么多抗生素和口罩干什么?再说,想要大量采购,需要有关部门的手续。你先将手续办齐了再聊。” 说完,秦泽又要挂电话。 简晚及时叫住他,“哎,等等,秦总不是说我们是朋友了吗?我现在还来不及办手续,但我真的急需那些药和口罩,希望秦总帮帮忙。” 简晚放低姿态。 秦泽这会儿正色了几分。“你说说,你要这么多药做什么?” “我不方便透露,总之,我是守法好公民,不会做损人利己的事,更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秦总,钱,我不会少你一分,甚至可以多给。”简晚很着急,已有百姓病亡,可见时疫不是一两天的事。 因为要救灾,很多人未曾察觉。 “你若是将那玉佩卖给我,也许我能帮你想到办法。” “好。” 秦泽以为简晚会犹豫,却不想,她很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 与百姓的命比起来,孰轻孰重,简晚懂得。 秦泽沉默数秒后,答应下来。 简晚表示很急,要连夜送来。越快越好。 “那我可要全城调药了。不出意外的话,天亮前能送来。” “行,谢谢秦总。”说完,听到嘟嘟声,简晚才挂电话。她也不好催得太急,不然,要引起秦泽的怀疑。 也许他已经起疑。但也没办法,她急需这些东西。 挂完电话的简晚抬眸便对上容迟一脸担忧的眼神。 简晚走至门口,望着容迟,“别担心,药很快就送来。” “哦对了,你等我一下。”简晚折身进屋,很快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包之前剩下的口罩。 来到门口,示范给容迟看。 “这个叫口罩,像我这样戴上,以减少传染率知道吗?这个东西我也买了,你到时让百姓们都戴上。” 所以,他们是有救了吗? 容迟鼻头一酸,喉头哽咽得厉害,感激之意更是溢于言表。 “我们有救了。”容迟这话是说给青宇和青风听的。 两个家伙可没有他这般沉得住气,立时红了眼眶,眼角挂着泪花。 天知道,在得知出现时疫时,他们有多绝望。 接下来就是等,简晚让戴上口罩的容迟进屋,他却没有移动半分。只是静静地看着简晚。 秦泽的办事效率很高,仅一个半小时就调集了一卡车药和口罩,再用一个小时送来镇上。 让简晚震惊的是,货车很顺利地停了进来。司机和下货的人都没有任何异样。 当众人搬货进屋时,容迟的面上才有了一丝反应。 简晚猜测他们看到的应该是正常的街道,而她看到的却是大禹的十里坡,车就停在官道上。 容迟看不见他们,但当他们搬货进屋时,就能看见。 个中原由,这会儿也没时间去细究,下货要紧。 在此之前,简晚已将屋里的部分物资搬至门口,让容迟存放在隔壁的铺子。 “就堆门口。” 来下货的有六人,不过半个小时就将货下完。临走时给了好几张明细单给简晚。 “简小姐,秦总让你明天去一趟陆记古玩店。” 简晚点头,“好,辛苦你们了,慢走。” 送走下货的人,简晚又忙着将货往外搬。容迟就在门口接。眼看着时间来不及,简晚边搬边道:“里面的口罩就按我说的用。那些药不能乱吃,要先让大夫做皮试,啊,不对,就,就是测试是否过敏。” 容迟听不懂,简晚耐心解释许久,他才想起来。“孤曾见胡太医给母后用药时,在腕处刺了一道小口子,再将药粉洒上。后来,后来母后全身起了红疹子。” 简晚也不是很懂,便在网上查了。结果并未查到相关方面的知识。 倒是在一个评论下方看到,是古人用来试敏的一种手段。 不过是民间医法,无可考证。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是否用药,你们自己决定。”条件有限,能救下大部分的百姓已属难得。 末了,简晚还给容迟讲了如何使用消毒水。 一听是可以杀死那种疫症的东西,容迟直呼神奇。 “容迟,等等,我还有一件东西要给你。”简晚快速上到二楼,从沉封的箱子里找出那件买来一直没有穿的隔离服。 她将衣服郑重地递给容迟,告诉他如何穿,又告诉他这东西穿上后可以预防病毒入侵。 简晚叮嘱一大堆,也不知他听懂没有。 天已经亮了。 容迟的身影渐渐淡去。 简晚静静地站了会儿,才吐出一口浊气,转身上楼洗澡。 “殿下,这是何物?”青宇好奇神明最后给容迟的是何物? 不会是保命的法宝吧? 青风也好奇地凑上前来。 这一晚,他们过得可谓是心惊胆战。好在,神明想到了办法。 “是防护衣,可以保命。你俩留下,孤回城。”容迟吩咐完,便翻身上马。 秦城的城门已关,城中的百姓无法进去。 林楚凡带着守城军守在城门口,整整一夜都未曾合过眼。且一直在高声安抚躁乱不安的百姓。 城中所有医馆都被毁,药也被抢一空。但仍旧有百姓病亡。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病亡,百姓们的情绪越发难以安抚。 “天要亡我大禹啊!!”百姓们哭天呛地。 疫症是比水灾更加可怕的存在,谁人不慌? 第26章 神明赐药,时疫得到控制 “乡亲们,乡亲们请听我林某一言。殿下已经去请示神明,一定会有办法,请乡亲们莫要惊慌。” 话落,就有百姓吵嚷了起来。“六个时辰过去了,太子还未有消息,很明显是弃我秦城于不顾了。林楚凡,你少在这里诓骗我们。” 此话一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哭起来。 人心惶惶不安。 质疑声更是一浪高一浪。 十年前的那场时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很显然,太子没有办法,提前弃他们跑路了。 林楚凡是相信太子的,竭力劝道:“殿下爱民如子,万是不会弃大禹子民于不顾。” “林楚凡,你还想骗我们。十年前的那场时疫,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关了城门,分明是想封杀我等啊?乡亲们,还等什么?随我一道撞开城门,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在城中,那就只有等死的份。” 话罢,一众百姓不顾士兵阻拦,蜂涌至城门口,想要强行将城门撞开。 恰在此时,城楼之上有士兵看到快马加鞭而来的太子。 “太子回来了,太子回来了。太子没有抛弃我们。” 城门被林楚凡命人打开。 众人看到,一袭白衣的太子单枪匹马地赶了回来。他并没有穿防护服,他认为城中的大夫更需要它。 百姓们看到太子归来,自发站在两旁让开一条很宽的大道。 每个人的神色都很疲惫,有的还被家人搀扶着。 也有人站立不稳,就地倒下。 太子骑坐在高头大马上,一步一步走来。那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场镇压着想要闹事的百姓。 “孤已请示神明,神明也已降下神药。” 此话一出,百姓们并没有容迟想象的那般欢呼雀跃。而是静,静得可怕。 在他们看来,就算神明赐下神药,那也是有限的。 容迟没有再解释,而是命令林楚凡带人前往十里坡拿药。 当一箱又一箱的神药搬运进城时。百姓们无不震惊,无不沸腾。 他们这才相信,神明再一次出手拯救了他们。 容迟将所有大夫聚集起来,复述了一遍简晚的话。见多识广的老大夫一听便明白了大概。再细细地给其他不懂的大夫讲解。 很快,大夫们便有条不紊地救治起了病人。 不管是徒弟还是药童,甚至是村中的赤脚大夫都加入到了救治百姓的行列。 容迟还将口罩发放给每一个百姓,并教会他们如何使用。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当第一个服下药的病患有了好转迹象时,全城沸腾。 “有效,此药有效。”大夫们直呼神药果然是神药,简直就是药到病除。且那些药无论是形状还是成分都是他们不曾见过的。 是太子的赤诚之心打动了神明。 接下来的几天,容迟一直很忙,完全不顾身份的给百姓发药,发口罩。晚上还要到简晚的铺子里拿药。 几天下来,瘦了一大圈。 在时疫刚起时,容迟就让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上报天听。因为此事,朝堂上下吵得不可开交。 端王第一个站出来启奏:“陛下,为了避免更多人遭受时疫的侵害。当果断封杀秦城百姓。” 此话一出,满堂官员倒吸一口凉气。知道端王是个狠人,却不知道狠到如厮地步。 正常人得知时疫再现,第一反应是派太医们赶往秦城全力救治百姓。而他倒好,直接将人杀了,这让其他州城百姓如何作想? “陛下,老臣认为端王的话不无道理。”太傅叶秦山站出来道:“想必大家都记得十年前沧州的那场时疫。当时派了太医前往。结果去的太医根本没有办法,还让时疫传至安城。最后损失两城百姓。” “及时封杀秦城,损失的只有一城百姓。拖得越久,等秦城百姓跑出,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臣也认为当封杀秦城。” “百姓乃国之根本啊陛下。”除了叶秦山,又一个大臣站出来。 在场的人都想到了十年前那举国痛心的时疫。 当时就是犹疑不定,导致城中百姓跑了出来,将时疫传至安城。 这是一场完全无法取胜的战役,封一城而救其他百姓,也是无奈之举。 上首,大禹皇帝容晟,迟迟不拿主意。端王知道,他是因为太子容迟还在城中。 他心中冷笑连连,容迟啊容迟,你不是天选之子吗?这回看谁还能救你。 端王朝一旁的几个官员使去眼色,几人同时上前请奏道:“陛下,此事十万火急,多拖一时,距离秦城最近的洛城便多一分风险。还请陛下快快拿主意。” “陛下,此次时疫来势汹汹,快拿主意吧。”越来越多的人跪在大殿之上,逼迫禹帝拿主意。 “陛下,臣认为,此事重大,还是先派御医前往查探一二才好。”周将军站出来道。 叶秦山立马站出来,接了周将军的话头。“周将军可有想过,这一来一回,时疫早已传至附近几个州城。届时,谁来承担这个后果。周将军你吗?” “本将军愿意前往秦城,叶太傅敢吗?”周将军反将叶秦山一军。 叶秦山自然是不敢的。冷哼一声:“哼,强词夺理。就算你去了秦城又如何,多一具尸身罢了。难道周将军不懂得舍小保大的道理吗?” “本将军不懂,本将军只知道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能放弃百姓。太子都知道不能退缩,而作为夫子的叶太傅可有做到为人师表?” “周启成,你莫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此事不比打仗。焉能用你那套战略?”叶秦山气得跳脚。 “叶秦山,我们打仗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而不是弃百姓于不顾,更不是置百姓于危难之中。” “呵呵,你伟大,你高尚,结果呢?还不是丢了城池,害了百姓。”叶秦山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上首的禹帝,只见他眉宇深深,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还请陛下尽快定夺。”叶秦山催促禹帝赶紧拿主意。 他迟迟拿不定主意,无非是因为太子还在秦城。他以为这样拖着,太子就有活的机会了吗?呵呵,休想! 周启成着急开口:“陛下,时疫纵然可怕,但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先例。还请陛下派资历较深的御医前往秦城,查明时疫情况。是否封城,待御医出结果再论也不迟。” “臣等附议。” 一众附议的官员皆是太子党。 以端王为首的官员自然是反对的。 “都别争了,就依周将军的意思办。周将军,由你和叶太傅带领一队御医赶往秦城支援。”禹帝最终作出决定。 此话一出,叶秦山以及一众反对强烈的官员吓坏了。 第27章 什么?这些都是神药? “陛下,陛下三思啊陛下。”此行一去,焉有活路? “怎么?太傅是想抗旨不成?”禹帝冷眼看着叶秦山。 叶秦山简直要气死了,他是傻了才明知此去必死无疑,还上赶着去。但他不能明着说自己怕死,而是道:“回陛下,臣不敢,为了百姓,微臣自当是无怨无悔,但若是将资质老道的御医都派去,老太后的凤体,恐怕.....” “太傅不必再言,朕意已决。尔等即刻起程吧。”禹帝大手一挥,此事成定局。 叶秦山和端王暗对一眼,皆从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得知此事的一众御医简直将周将军恨透了。时疫有多可怕,那是谁都知道的,怎么可能还能治愈。这摆明是上赶着送命啊? 但没有办法,不去就是抗旨。 旨意一下,一众太医们就哭丧着脸回家交待后事。 周将军一心想救秦城百姓,当天就着人全城调集所需药材,还有一些自愿前往的民间大夫,赶往秦城。 所有人都认为此去秦城有去无回。 个个对周启成恨之入骨,路上更是不断制造麻烦。 距离秦城越近,他们的心情越发低落。叶秦山更是多次找理由想折返,都被周启成识破。 “前面就是秦城十里坡了,大家跟上。”周将军走在最前,身后是御医所在的马车,还有十多箱药材。最后面是护送士兵。 “将军,前面好像有人。”眼尖的副将看到前面有不少村民还有士兵在搬物资。 一听有人,有御医惊声道:“莫非是没有封城?” “哎呀,这下完了。太子为何未在第一时间下令封城呢?任由着这些人跑出来,不是存心将时疫传至其他州城吗?” “哎,太子糊涂啊!”叶秦山反应最为强烈。 其他御医纷纷表示太子难堪大任。此事事关重大,若不及时封城,大禹危矣! “糊涂啊,当真糊涂!太傅大人,你且先回皇城,将此事如实上报。若我们都遭遇不测,这里的消息便无法传达至宫中。”吴御医一脸痛心疾首的对叶秦山道。 叶秦山早想回皇城了,奈何都被周启成挡下。这一次,看他还有何话说。“周将军意下如何?”叶秦山掀帘挑衅地看向周启成。 哪知周启成看也不看他一眼,冷着脸道:“太子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还请吴御医和太傅大人莫要胡乱猜测。走,去问个明白。” “周启成,你.....”此次,周启成作为主帅,若没有他的允许,他身为太傅也不敢私自离开。 叶秦山恨得咬牙。 一行人只得继续前行。 到了十里坡,一众人看到青宇正指挥着一群身强力壮的百姓和守城军从铺子里搬出一箱又一箱的物资。 叶秦山等人不敢上前,周启成却是无所顾及,直接来到铺子门口,询问青宇。 “青宇大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何没有封城?” 见是周启成,青宇十分惊诧。“周将军,你们怎么来了?”青宇抬头,看到周启成带来的人吓一大跳。 太子不是让人带信回去,秦城的时疫已得到控制,不用来人吗?难道他们错过了? “不是太子说秦城闹时疫,圣上才派我等来支援吗?”现在这是闹哪样? 难道情报有误? 一听周启成这话,青宇便知两方人马错过了。呵呵一笑,道:“周将军,秦城的时疫已经得到控制,殿下早在五日前就让人回皇城报信。你们大概是与那报信人错开了,这才没有得到消息。” “什么?时疫得到了控制?”周启成惊得不行,嗓门有些大。身后的人都听到了。叶秦山和吴御医三两步上前。 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青宇大人,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时疫岂是那般容易控制的?”吴御医不相信青宇的话。 青宇一脸傲娇地道:“吴太医看不见吗?乃是太子求得神明赐下神药。看,这些都是神药,便就是这等神药救了整个秦城百姓。”青宇指着百姓抬走的药箱,神气十足。 “什么?这些都是神药?”吴御医不可置信地从箱子里拿出一盒,放在鼻下闻,闻到的的确是药味,但却闻不出成分。上面写有很多小字,他看不清楚,背面更有许许多多复杂难懂的异文。 难道这真是神药,上面的异文乃是天文? 越来越多的御医上前想要用闻来辨别里面的成分,结果无一例外都未闻出成分来,但可以肯定的确是药。 “你们所戴何物?”吴御医再惊问。 “此物名叫口罩,可以很好的预防人传人现象。”青宇说完,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还给他们身上喷了消毒水。 水不好闻,但听说是为了预防时疫,个个争先恐后地往手上喷,往衣服上洒。 将口罩戴得规规矩矩,生怕染上时疫死了。 叶秦山不相信这些都是神明所赐,怀疑是太子玩的把戏。不将青宇说的当回事,结果刚进城没两天就感觉到身体不适。第二天就倒在床上。 吴御医上前诊治,结果震惊地发现他染上了时疫。青宇不想救他,便吩咐手下不给药。 但叶秦山与吴御医交好,吴御医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盒抗生素,将人救了。 青宇也没说什么。 此事之后,叶秦山老实了。御医们却是震惊得睡不着觉。 那些都是神药,他们已经验了无数遍愣是没有从中看出一点药的成分。应该是有药的成分的,是他们学识浅薄,不懂罢了。 惭愧啊!! 他们怕是穷极一生都无法知道里面的成分是何物?那么下次若是再遇见,如何度过难关? “不行,一定要验出来。”几个御医决定彻夜不眠的再实验。 这边,吴御医和叶秦山猜测南来北往粮铺便就是太子口中的神秘商铺,决定找个时机派人潜进去打探一番。倒要看看里面有何不可见人的机关秘术。 他们还怀疑秦城所谓的时疫是太子故意制造,以达到笼络人心的目的。 一切秘密肯定在南来北往粮铺中,等找出答案,便就是太子下马之时。 太子因为劳累过度病倒,无人得见,一切大小事宜暂由林楚凡和青宇在处理。 秦城时疫得到控制的消息在周启成等人刚走不久就传回了京城。 “报,秦城捷报,控制了,控制住了。太子日夜跪在十里坡,终是感动了神明,赐下神药。”青景添油加醋地一通说。 “当真,神明当真出手了?”禹帝腾地从龙椅上站起,龙颜大悦。起初,他心中还有一点怀疑,以为那是容迟为了安抚百姓,故意找的说辞。 现在看来,此事是真的。 他的好儿子当真被神明认可,成为了天选之子。 此乃大禹之幸啊!! “回陛下,千真万确。” 说完,青景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一脸瞳孔震裂的端王和大皇子。 第28章 好心给你介绍男朋友,你怎么骂人呢? 秦城百姓能脱离苦难,可是太子的赤诚之心感动了上苍。 这样一来,太子在朝中的地位将牢不可破,乃是万民所向。 “好啊,好啊,此乃我大禹之幸,辛苦吾儿了。”大禹皇帝落下心疼的泪水。 朝中很多人不相信真有神明一事,认为之前的一切都是太子耍的手段。 此时又传时疫,他们根本没想过,会有神明出手。 现在看来,太子不简单啊!! “等等,众所周知,时疫来势汹汹,且并无治愈的可能。你们当真觉得会这么好控制吗?”端王发出疑问。 叶秦山已经去了,但才仅仅过去几日,没有消息传回。 “不是说了吗?是神明赐下神药,才得以控制。是太子的一片赤诚之心打动了神明,这才降下神药。太子乃当之无愧的天选之子。王叔不会听不懂人话吧?” 四皇子容瑾笑眯眯地看着端王容夜。这明显是嫉妒太子,想挑事。 也不看看父皇站在哪边?哪怕没有神明,在父皇这里,也必须有。真以为手中捏着免死金牌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容夜心头冷笑,再度开口:“阿瑾当真相信这世上有神明么?若是有,会否说明秦城前两年的干旱和今年的水灾就是天罚呢?” “先是降下天罚,再赐下神药。呵呵,这不互相矛盾吗?” 此言一出,百官们交头接耳起来。 最后直接猜测时疫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个人是何人,就不言而喻了。 “放肆,端王如此质疑神明,可有想过后果?”禹帝暴怒开口,向来对端王不喜形于色的他首次在大殿上当众动怒。 “臣弟不敢。”纵然端王身上有免死金牌也不敢当众顶撞一国帝王。 端王和大皇子暗对一眼,皆从眼中看到了凝重。眼下看来,连一向不信鬼神言论的禹帝也相信有神明存在。 此事相当棘手!! 他们一直在暗中找证据,证明太子说谎。 可他们的人到了秦城,挨个问了百姓。皆说看到了神明。 神明啊?那是普通人能轻易看到的吗? 容迟为了笼络秦城百姓,不惜编造出有神明的荒唐言论。而百姓们傻傻的相信了。一心视他为天选之子。 可见容迟是一个十分强劲的对手。 哪怕难对付,他们也不会放弃。定然会找出容迟自导自演的证据。 什么神明,这世上根本没有神明,那就是一只恶魔,吸噬人血为代价的恶魔。 此次的时疫也甚是蹊跷。 二人的阴暗心理无人知晓,秦城百姓都在欢呼着,雀跃着。有很多百姓自发来到十里坡插上三柱香,朝着神秘商铺的位置跪下。 叩谢神明。 骇人听闻的时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控制,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因为此事,秦城十里坡外的神秘商铺名声大噪,很多其他州城的人都慕名而来。想要一睹神明尊容。 当然,这都是后话。 叶秦山这边在忙着搜寻容迟做这一切的阴谋。在得知柳得全所贪墨的银两全部被容迟找到后,心沉到谷底。 他怀疑容迟查到了他的头上。 不行,不能再拖了。 不管是神秘商铺,亦或是容迟本人,都不能留。 秦城的救治事宜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简晚这边生怕药不够,一次性给进了很多。用好几个晚上,和容迟一起努力才将所需药医品搬至隔壁粮铺中暂存。 容迟已经两个晚上未曾出现,简晚猜测那家伙怕是阳了。加之这些天的劳累,不病倒才怪。 正好,她也得好好休息休息。 这段时间,她意识到老板也不好当啊,累得跟狗一个样。 那晚天亮,她睡到午后才去陆记古玩店见秦泽,以九千万的高价将容迟的玉佩卖给了他。 这九千万已经全花在了买药和口罩上。 这还不止,她还东奔西走的将几箱银锭和一箱珠宝都卖了,才勉强付清这段时间的花费。 接下来,她得好好休息休息。 别说容迟累瘦了,她也瘦了五六斤。本就瘦小的她看着更瘦了。 容迟看在眼中,心疼在心里。 他亏欠简晚的太多太多,别说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都还不清。 他没有想到,这一病倒,足足躺了半个月之久。 他每晚都会梦见简晚,梦见有媒人给她说亲。还梦见有人在他脑海中说话。说什么恭喜他完成奇遇任务,二楼治愈之门开启。 醒来后,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 “简晚,我侄儿也是高校毕业,现在在国企上班。你们如果成了,他可以给你也安排进去。就不用再守着这家破.....啊呸,杂货铺了。” 一大早,邻居刘大姐就拿着一张相片过来找简晚。 想将她的侄儿介绍给她认识。 “不用了,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考虑。”简晚笑着将相片推给刘大姐,她拿余光瞥了一眼相片上的人,脸上的笑蓦地僵住。 只因相片上的男人满脸沟壑,宽脸窄额,完全脱离简晚的审美。最主要的是年纪有些大。 她的好心情顷刻间荡然无存。本以为她的侄儿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却没想到与刘大姐的年纪相仿。 刘大姐没有察觉到简晚面色不对,还在喋喋不休: “你都二十四了,不小了。再拖下去就三十。这女人一旦到了三十,就不好谈对象。” “刘大姐,你这侄儿是不是二婚?”简晚沉着脸打断她。 “是,是啊。”刘大姐面色有些尴尬,转而笑道:“二婚怎么了?二婚更体贴人,更懂得过日子。更.....” “哎哎哎,你干嘛赶人呢,我话还没说完。” “滚,赶紧滚。二婚这么好,你自己留着吧。”起初,她还不知道刘大姐给她介绍的二婚,想着都是邻里邻居的,不好明着拒绝。 这会儿,还顾忌什么? 她都将二婚介绍到她头上来了,她还给她脸面? “简晚,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可是我的侄儿,你.....” “你什么?”简晚冷冷地看着她,“你都敢不要脸的将二婚男介绍给我了,还不容我介绍给你?” “别以为我爷奶不在了,没有亲人了,就可以随意欺负人。” 刘亚男的声音很大,将整条街的人引了过来,甚至有两个刘大姐的朋友,站出来帮她说话。 “简晚,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刘大姐是好心给你找男朋友,你非但不领情,还反骂刘大姐。你这脾气若不改改,整条街谁还敢娶你?” “刘大姐的侄儿,我见过,人非常老实,生得又帅气。人又是在国企上班,你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就是,我们也是看在你爹妈和爷奶死得早,你一个人无依无靠,才想着给你说亲。大家以后也有个照应。” “你倒好,好心当驴肝肺。活该二十四还没谈男朋友。读了那么多书,就回来守着这破店,有什么出息?可别把你爷奶气得踢翻棺材板。” 简晚不怒反笑:“你既然说那人这么好,你嫁过去得了。没准儿还能生一窝崽子,以弥补你老公无儿无女的缺陷。” 简晚气得狠了,专戳那妇人痛处骂。 第29章 秦泽自称是简晚的大哥 “你,你,我打死你,你个口无遮拦的小东西。”林秀兰被简晚这话气得不轻,她嫁进李家三十年,都未能生育。前十年以为是她的问题,日日受公婆搓磨。 后来才知道是她老公的问题,这是她一生的痛。 林秀兰冲上前打简晚,旁边与她要好的刘亚男和陈淑芬有意给简晚一个教训,假仁假意地拦了下。 “哎呀,别 聂婉箩点点头:“确实难吃。不过也没到吃不下的地步。”说着又夹起一块糖醋里脊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卿琚、那点粉丝就彻底纷飞了。有激动的找博瑞集团,为何配千瑷那个婊?也有人认为,这是卿琚的本性。 刘继笑了,笑得很大声,笑得有些癫狂,似是发泄某种情绪一般,在空荡荡,电闪雷鸣的夜里,显得有些渗人。 大家都看不清他的脸,一层光,犹如仙童,好像沈竫身上也一层光,可以接受。 端木徳淑也任他守着,这孩子容易没有安全感,身体又弱,前些日子得了风寒刚好一些,又瘦了一些,养的甚是吃力,要守着就守着吧。 陆景禹因为上次去找乔诺的事情,回来以后被陆云铮给训了一顿,而且乔诺也一直告诉他,那样是不对的。 现在的刘红丽也算是看开,不继续纠缠,因为她的纠缠,也得不到任何,只会被唾弃。即使她脸皮再怎么厚,也承受不了一直以来的冷嘲热讽。 许诸顾不得其他,忙去拉绳子,绳子拉开了,顾轻念和许诸却都僵住了。 赵大年和王睿这时已用完饭,各自回衙门了。饭堂里都是湘勇的人。 赞清立即道:“好了,说来也巧,也不知道谁跟睿王说品易擅长调香,睿王也找品易调香呢。”赞请说完看着皇上突然沉下的脸色,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皇上这些天不找睿王的麻烦,不见得就看他顺眼了。 经过负数的亲密接触和深入了解后,本应是俩人感情升温,你侬我侬的重要时期,却也容不得任何一点砂砾和差错。 当然,那是最好的情况,毕竟是宗教组织,战力需要慢慢培养,时间上有些不足。 经纪人刘景清因为带过君娴的关系,也已经荣升为行业内相当有地位的经纪人了。 “那个,其实我母亲最近失业了,正在寻找工作。”温酒虽然已经有些放开了,但是这次说话到了最后还是放低了声音。 “那许愿珠的能力总不会一直牵制着李莹吧?”一筹莫展的时候,刘浪想着如何增强自己这边的实力,然后就想到了被牵制的李莹。 “哎,我就知道很难说服那家伙什么!”刘浪心中叹息一声,决定暂时放下这件事情。 老曹也不说话,依旧是直挺挺的看着,就连一边的张军也看着有些不解,便走了过来,老曹拽了一下他,然后用眼神指引张军看着老爷子。 大家都没有做声,因为盘面已经非常的清楚,很多个股的涨幅在缩窄,而大盘的涨幅在扩大。 可这个刘超,是他向唐总主动请缨的,为了让苏青后悔,他无论是谈单还是量房都带着刘超,甚至有时候晚上直接送他回学校。 “没有发现的话,我自然没话可说,这不是有了重大发现了吗?我告诉她我们的发现,李莹还能不按出任务对我们的调查工作进行补贴?”刘浪可没有忘记当初对李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