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虐,红颜劫心》 第1章 大梁王朝,内忧外患 景德三十四年,大梁皇宫,太子东宫。 萧景煜身着玄色常服,坐在紫檀木书案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与殿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在一起,更显几分静谧。 他剑眉星目,面容俊朗,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 只是此刻,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仿佛有什么心事难以释怀。 「殿下,这是暗卫刚刚送来的消息。」魏羽身姿挺拔地站在书案前,双手呈上一封密信。 萧景煜接过密信,展开细细阅览,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寒光。 信上所言,与他先前所料不差,三哥靖安王萧景渊和四哥怀安王萧景珩果然狼狈为奸,暗中招兵买马,拉拢朝臣。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他将密信随手丢在桌上,语气听不出喜怒。 魏羽垂首道「是,三皇子和四皇子动作越来越频繁,恐怕……」 「恐怕什么?」萧景煜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恐怕他们等不及要撕破脸皮,来抢夺这本就不属于我的太子之位?如今父皇年迈,他一直觊觎太子之位,如今我还没有登基,他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魏羽垂首不语,他跟随萧景煜多年,深知这位主子的脾性,看似温和儒雅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杀伐果断的心。 萧景煜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雨水冲刷的愈发清冷的宫殿,心中思绪万千。 大梁王朝,历经数百年风雨,如今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内忧外患,形势严峻。 父皇萧御琰在位多年,勤政爱民,奈何岁月不饶人,如今已至迟暮之年,龙体欠安,时常卧于病榻之上,无力处理朝政。 而自己,作为当今太子,却并非父皇心中最理想的继承人选。 自己上面有四个哥哥,每个哥哥都各有所长,在朝野上下都有一定的影响力。 大哥萧景宸,与自己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作为父皇的嫡长子自幼时便被立为太子。 他天资聪颖,文韬武略,是天生的帝王之才,曾经备受赞誉,既能征战沙场,又能镇压朝臣,深得先帝器重。 可惜天妒英才,十六年前,大哥带兵出征边塞,却突遭意外,战死沙场,令朝野上下无不扼腕叹息。 那时自己年仅四岁,对大哥的事迹也只是从宫人口中零星听到一些,并没有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二哥萧景煦,性情刚毅,骁勇善战,是难得的军事奇才,带兵打仗几乎战无不胜,为大梁立下了赫赫战功。 三哥萧景渊,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淑妃叶璃嫣的独子,自幼便深受父皇宠爱。 他天资过人,有勇有谋,在朝堂之上长袖善舞,深得人心,是朝中呼声最高的皇子,原本也是父皇心中属意的帝王人选,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嫡皇子身份,如今这皇位,恐怕也轮不到自己来坐。 四哥萧景珩他的母妃也深受父皇喜爱,他性格直爽,为人坦率一直和三哥关很好。 二哥、三哥和四哥,他们年纪相仿,情同手足,在皇子之中俨然自成一派。 自己呢?是父皇年近半百才得的儿子,上面几个哥哥都已近弱冠之年,自己却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 等到自己被立为太子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二岁的年纪,对朝堂上的事情,对这深宫之中的权谋算计,全然一无所知。 而几个哥哥他们的人生阅历、权谋智慧,是自己当年远远无法企及的。 他的早已在各自的封地和朝堂之上,经营多年,羽翼丰满,各自拥有了不容小觑的势力。 他并非天生的帝王之才,也不像他的兄长们那般热衷于权势,他更喜欢舞文弄墨,寄情山水。 可偏偏,他是皇后曹姝仪唯一的嫡子,生来便被赋予了继承大统的使命。 由于母后的原因,他被推上了太子的位置,可这看似尊贵的身份,于他而言,更像是一道枷锁,将他牢牢地困在这深宫之中,不得自由。 他清楚地知道,他的那些好哥哥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觊觎着他的位置,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这些年来,他如履薄冰,步步为营,竭尽全力地想要保住这来之不易的太子之位。 他心里明白,稍有不慎,不保的不仅仅是这太子之位,还有自己的性命和那些追随自己的将领的性命。 「你说,我若是主动放弃这太子之位,他们会放过我吗?」萧景煜忽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魏羽心头一惊,连忙叩首道「殿下万万不可有此想法!您是皇后娘娘的嫡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这太子之位,除了您,谁也别想染指!」 萧景煜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更明白,在这深宫之中,道理是最无用的东西,唯有实力,才能决定一切。 「三皇子和四皇子不足为惧,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萧景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却毫无笑意,只有渗人的寒意。 「殿下所言极是,三皇子虽有野心,但毕竟是庶出,在朝中根基不稳,翻不起什么大浪。」魏羽附和道,他知道萧景煜真正忌惮的并非这两位皇子。 「倒是二哥……」萧景煜顿了顿,语气中透着一丝忌惮,「二哥这些年手握重兵,功高震主,连带着朝中那些老家伙也对他颇为忌惮,若他真有异心……」 「殿下慎言!」魏羽脸色一变,急忙打断道,「永安王对陛下忠心耿耿,这些年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从未有过二心。」 「忠心耿耿?哼!」萧景煜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茶水溅了出来,在桌面上形成一片水渍。 第2章 二哥的狠辣,我可是早有耳闻啊 「当年父皇迟迟不肯立太子,二哥他可曾表现出半分不满?他那些年南征北战,真就只是为了大梁的疆土?」 魏羽沉默不语,他跟随萧景煜多年,自然明白这些年来几位皇子之间明争暗斗的残酷。 永安王萧景煦虽然表面上对皇位不争不抢,但暗地里却积蓄力量,笼络人心,他手中的十二万精兵,便是悬在萧景煜头上的一把利剑,随时可能落下,将他斩于马下。 「我听说,当年二哥为了训练出一支只听命于他自己的精兵,可是……」萧景煜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魏羽。 魏羽心领神会,压低声音道「属下也略有耳闻,据说当年永安王为了立威,曾当着众将士的面,用自己的爱妾做靶子,但凡射偏的,一律……」 「一律格杀勿论,对吧?」萧景煜接过话头,语气冰冷,「二哥的狠辣,我可是早有耳闻啊。」 「殿下,永安王虽然手段狠辣了些,但对陛下的忠心应该……」 「够了!」萧景煜不耐烦地打断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般天真!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人心,更何况是帝王家,哪有什么真正的兄弟情深?」 「是属下愚钝,请殿下恕罪。」魏羽连忙跪下请罪。 萧景煜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一想到自己这个二哥,他便感到一阵无力和恐惧。 「起来吧,此事你知我知便可,切不可再向外人提起。」萧景煜挥了挥手,示意魏羽起身。 「是,属下明白。」魏羽站起身,退到一旁,他知道萧景煜心中烦闷,也不再多言。 萧景煜独自一人站在窗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心中的不安却愈发浓重。 比起野心勃勃,颇有城府的靖安王,他更忌惮的是二哥,永安王萧景煦。 那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萧景煦年长他十几岁,早年间便跟着父皇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 他骁勇善战,杀伐果断,是天生的将帅之才,深得军中将士的爱戴。 萧景煜至今还记得,当年他第一次随父皇前往边关巡视,亲眼目睹了萧景煦训练军队时的情景。 那时的萧景煦,年不过弱冠,一身玄色铠甲,身姿挺拔如松,站在校场中央,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让人不敢逼视。 「今日操练,箭无虚发者,赏!」他声音洪亮,如雷声般响彻整个校场。 士兵们听令,个个精神抖擞,弯弓搭箭,瞄准了百步之外的靶子。 「嗖嗖嗖——」 箭矢破空而出,精准地射中了靶心。 萧景煜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连父皇都称赞皇子,果然名不虚传。 然而,接下来的这一幕,却让他终身难忘。 「报——」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上前来,「启禀王爷,三号靶位,箭矢射偏了!」 「射偏了?」萧景煦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把人带上来!」 很快,那名射偏箭矢的士兵便被带到了萧景煦面前。那士兵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王爷饶命!末将不是故意的!求王爷开恩啊!」 萧景煦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问道「你可知,战场之上,箭无虚发意味着什么?」 那士兵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意味着生与死。」萧景煦语气冰冷,「你一箭射偏,便可能导致数十,甚至数百名兄弟战死沙场!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置你?」 那士兵吓得肝胆俱裂,拼命地磕头,额头鲜血直流,却不敢喊一声疼。 「来人!」萧景煦冷喝一声,「将此人,拖出去,斩了!」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那士兵哭喊着,却被侍卫们强行拖了下去。 从那以后,萧景煜便对萧景煦充满了畏惧,他深知,这个二哥,是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狠角色。 如今,萧景煦手中握有精兵十二万,还都是常年征战沙场,经验丰富,对萧景煦忠心耿耿的死士,而他这个太子,能够调动的兵马却不足两万。 若是萧景煦拥兵围攻,他根本无力抵抗。 萧景煜阖了阖眼,父皇老迈,自己这太子之位,说好听是储君,说难听点,就是个活靶子,谁都想来咬一口。 他长吁一口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若说萧景煦是头凶狠残暴的豺狼,那萧景渊便是条阴险狡诈的毒蛇,躲在暗处吐着信子,随时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萧景煜自嘲地笑了笑,这太子之位,还真是如坐针毡啊。 可笑那些朝臣,终日在他耳边歌功颂德,说什么「太子殿下天资聪颖,将来必成一代明君」,可他们也不想想,他若真有那本事,又何至于被两个哥哥逼得如此狼狈? 萧景煜走到书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翻看起来。 然而,那些奏折上的文字,却像是在他眼前跳舞一般,怎么也看不进去。 萧景煜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 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多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彼时,年幼的他,在御花园的靶场练习射箭,一箭正中红心,引得父皇龙颜大悦,当场赏赐了一柄玉雕弓。 他欢天喜地地接过赏赐,却没注意到一旁四哥萧景珩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鸷。 第二日,萧景珩便以玩耍为由,将他引到御花园的湖心亭。 他尚且年幼,对萧景珩没有丝毫防备,欢快地跟着去了。 谁知,走到湖心亭中央,萧景珩忽然脸色一变,猛地将他推入湖中。 「景煜,下辈子投胎,可别再跟错了人!」 冰冷的湖水瞬间将他淹没,他不会水,在水中拼命挣扎,却越陷越深。 第3章 小姐,您可算醒了! 耳边隐约传来萧景珩得意的笑声,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若非侍卫及时赶到,将他救起,恐怕他早已命丧黄泉。 自那以后,他便明白了,在这深宫之中,亲情薄如蝉翼,权力才是永恒的主题。 「母后……」他低声喃喃道,脑海中浮现出母亲曹姝仪温柔慈爱的面容。 曹姝仪出身名门,知书达理,端庄贤淑,是与父皇伉俪情深的中宫皇后。 然而,她却红颜薄命,在他十八岁那年便因病去世了。 「景煜,你要记住,你是嫡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母后曹姝仪将他搂在怀中,柔声细语地教导着,「在这深宫之中,你要学会隐忍,学会韬光养晦,切不可锋芒毕露,招惹是非……才能保全自己,明白吗?」 那时的他还年幼,不懂母后的良苦用心,只觉得憋屈。 如今,他身处权力旋涡中心,才真正体会到母后的良苦用心。 现在他只是当上了太子,便成了哥哥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他再锋芒毕露,只怕早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他不过是被命运推到了这个风口浪尖的位置上,身不由己,进退两难。 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做一个闲散王爷,远离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权力斗争。 可惜,他已身在局中,无法脱身,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祈祷着命运能够垂怜。 想到这些萧景煜不禁感到头昏脑涨心烦意乱。 与此同时,御史大夫楚睿渊的府邸内,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处处彰显着主人的权势与威严。 穿过几重院落,一处精致的院落出现在眼前,院中假山流水,奇花异草,正房前面两株西府海棠开得正艳,花香阵阵,沁人心脾。 富丽堂皇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镂空的窗棂外,几竿翠竹随风摇曳,阳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只喜鹊落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在为屋内的人儿即将苏醒而感到欣喜。 雕花的黄花梨木拔步床上,铺着柔软的云锦织花卉鸟兽图样锦被,上面还零星点缀着珍珠。 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正慵懒地躺在床上,她正是大梁王朝御史大夫楚睿渊的掌上明珠——楚倾歌。 作为楚府嫡长女,楚倾歌自幼便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楚倾歌的父亲楚睿渊是位高权重的朝堂重臣,为人刚正不阿,又十分顾家。 而楚倾歌的母亲赵婉清,出生于书香门第,自幼便熟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情出众。 在赵婉清十八岁那年,因家族联姻,嫁与当时年轻有为的楚睿渊。 成婚后,楚睿渊与赵婉清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恩爱非常。 在三妻四妾很正常的这个朝代,楚倾歌的父亲像一股清流一样,除了一个正妻以外,并没有纳妾。 楚睿渊认为,家中有一个妻子和两个女儿就足够了,若是纳妾,到时候嫡庶尊卑,家中鸡犬不宁,反而不好。 楚睿渊和赵婉清夫妻二人一共生育了两个女儿,大女儿楚倾歌和小女儿楚倾颜。 因为没有儿子,赵婉清心中一直都觉得愧对楚家列祖列宗,也曾主动向楚睿渊提起过纳妾之事,希望能为楚家开枝散叶,生下男丁延续香火。 但是楚睿渊却认为,如今家中已有娇妻爱女,人生圆满了,何必再因为纳妾之事,让原本幸福的家庭变得鸡飞狗跳,妻妾相争呢。 楚倾歌自打出生起,便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爱,吃穿用度皆是极尽奢华。 楚府后花园那座精致的绣楼,便是楚睿渊特意命人建造,只为能让楚倾歌在春日里能登高望远,欣赏满园春色。 楼中珍藏着各式各样精致华美的玩意儿,皆是楚倾歌从各地搜罗来的奇珍异宝。 也正因为被楚睿渊和赵婉清捧在手心里宠着,楚倾歌养成了天真烂漫、活泼娇憨的性子。 此时床边趴着一个身穿青衣的婢女,眼中含泪,正焦急地看着床前的女子。 床上的女子眼皮微微颤动,仿佛要从沉睡中醒来。 小丫鬟见状,顿时欣喜万分,连忙坐直了身子,激动地喊道「小姐,您可算醒了!吓死白芷了!」 惊喜交加的语气里还带着浓浓的哭腔,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惊吓。 而此时醒来的楚倾歌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被人用木棍狠狠敲过一般,她努力睁开双眼,眼前却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你是谁啊?我这是在哪啊?」楚倾歌扶着疼痛的脑袋,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觉浑身酸痛无力。 白芷一听,顿时吓坏了,伸手探了探楚倾歌的额头,还好,烧退了。 「小姐,您别吓唬奴婢了,这里是您的闺房啊!」白芷说着,又伸手在楚倾歌眼前晃了晃,「小姐,您看得见奴婢吗?」 楚倾歌一脸懵逼的样子,好像听不懂白芷在说什么似的。 白芷见楚倾歌这副模样,心中更加慌乱,难道小姐摔坏了脑袋? 「小姐,您别吓唬奴婢了,我去叫老爷和夫人过来!」白芷说着便要起身出门。 楚倾歌这才收敛,一把拉住白芷的衣袖,笑嘻嘻地说道「哈哈哈,我的好白芷,你怎么这么好骗啊,说啥你都信,别去找我爹了,你快去厨房给我整点好吃的吧,小姐我都快饿死了。」 听到楚倾歌的话,白芷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小姐没事,只是爱开玩笑的性子又犯了。 「小姐,您都昏迷一天了,老爷和夫人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就怕您有个万一,奴婢这就去告诉他们您醒了,让他们也安心。」白芷说着,轻轻掰开楚倾歌的手,转身便要往外走。 第4章 她这人天生就爱凑热闹 楚倾歌一把拉住白芷,嗔怪道「哎呀,我的好白芷,你忘了你家小姐我最爱吃李婶做的桂花糕了?快去,快去,再晚一点,可就没了。」 白芷无奈地摇摇头,自家小姐还是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小姐您可千万别再乱动了,好好躺着休息,奴婢很快就回来。」白芷不放心地叮嘱道。 楚倾歌看着白芷离开的背影,心中暗自好笑,这小丫头,还真是单纯好骗。 楚倾歌在床上翻了个身,只觉得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样,哪哪都不得劲。 「不行,不能再躺着了,躺着更难受。」楚倾歌自言自语道。 她掀开身上的薄被,准备下床走动走动。 谁知,双脚刚一落地,还没站稳,便眼前一黑,直直地朝着地上摔去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哎哟!」楚倾歌忍不住痛呼出声,一边揉着撞痛的额头,一边忍不住骂骂咧咧,「这副身子也太弱了吧,站都站不稳,真是中看不中用!」 没办法,她只能费力地伸手抓住床沿,像只笨拙的乌龟似的,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子,好不容易才重新爬回了床上。 楚倾歌靠坐在床头,揉着被摔疼的屁股,心里暗暗发誓,等她好了,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省得老是动不动就摔跤。 这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从她的肚子里传了出来,楚倾歌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难怪会觉得浑身无力。 「这该死的白芷,到底去哪磨蹭了,拿个吃的都能拿这么久,是想饿死你家小姐吗?」楚倾歌忍不住抱怨道。 她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轻轻推开,白芷端着托盘,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手里都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和点心。 「小姐,奴婢这就把饭菜给您端上来。」白芷看到楚倾歌已经坐了起来,脸上满是欣喜。 楚倾歌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赶紧的,快饿死我了,我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在床上吃吧。」 「哎!」白芷应了一声,连忙招呼着身后的丫鬟们,将手里精致的菜肴和糕点摆放在床边的矮桌上。 楚倾歌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肚子里的馋虫早就按捺不住了,她也不等白芷摆放好,直接伸手抓起一块桂花糕,塞进了嘴里。 「小姐,您慢点吃,又没人跟您抢。」白芷看着楚倾歌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掩嘴笑道。 「你懂什么,让你饿个一天一夜试试?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笑得出来?」楚倾歌含糊不清地说道,手上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一会儿,就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后,楚倾歌舒服地靠在床头,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阳光明媚,春风和煦,楚倾歌和妹妹楚倾颜一起在花园里赏花。 「姐姐,你看那棵树上的鸟窝,是不是之前下人说的,已经孵出小鸟了?」楚倾颜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兴奋地说道。 楚倾歌顺着楚倾颜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用干草和树枝搭建的鸟窝,安稳地坐落在树杈之间。 「走,我们过去看看!」楚倾歌顿时来了兴致,她还没见过刚出生的小鸟长什么样呢。 她这人天生就爱凑热闹,更何况是这种新鲜事儿? 当即就决定要爬上树去一探究竟。 「小姐,那树太高了,您还是别上去了,万一摔着了怎么办?」白芷一听,顿时慌了神,连忙劝阻道。 「怕什么,这树又不高,本小姐爬墙上树的事还干得少吗?你就别在这大惊小怪了,赶紧去给我搬个梯子过来!」楚倾歌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白芷赶紧去办。 「就是就是,白芷姐姐你就别担心了,我陪着姐姐一起呢。」楚倾颜也跟着附和道,眼中满是期待。 白芷拗不过楚倾歌,只好转身去库房搬梯子。 不一会儿,梯子搬来了,楚倾歌迫不及待地爬了上去,楚倾颜则站在树下,仰着脑袋,一脸羡慕地看着她。 楚倾歌一把拉住白芷,嗔怪道「哎呀,我的好白芷,你忘了你家小姐我最爱吃李婶做的桂花糕了?快去,快去,再晚一点,可就没了。」 白芷无奈地摇摇头,自家小姐还是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小姐您可千万别再乱动了,好好躺着休息,奴婢很快就回来。」白芷不放心地叮嘱道。 楚倾歌看着白芷离开的背影,心中暗自好笑,这小丫头,还真是单纯好骗。 楚倾歌在床上翻了个身,只觉得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样,哪哪都不得劲。 「不行,不能再躺着了,躺着更难受。」楚倾歌自言自语道。 她掀开身上的薄被,准备下床走动走动。 谁知,双脚刚一落地,还没站稳,便眼前一黑,直直地朝着地上摔去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哎哟!」楚倾歌忍不住痛呼出声,一边揉着撞痛的额头,一边忍不住骂骂咧咧,「这副身子也太弱了吧,站都站不稳,真是中看不中用!」 没办法,她只能费力地伸手抓住床沿,像只笨拙的乌龟似的,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子,好不容易才重新爬回了床上。 楚倾歌靠坐在床头,揉着被摔疼的屁股,心里暗暗发誓,等她好了,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省得老是动不动就摔跤。 这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从她的肚子里传了出来,楚倾歌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难怪会觉得浑身无力。 「这该死的白芷,到底去哪磨蹭了,拿个吃的都能拿这么久,是想饿死你家小姐吗?」楚倾歌忍不住抱怨道。 她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轻轻推开,白芷端着托盘,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手里都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和点心。 「小姐,奴婢这就把饭菜给您端上来。」白芷看到楚倾歌已经坐了起来,脸上满是欣喜。 楚倾歌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赶紧的,快饿死我了,我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在床上吃吧。」 第5章 都怪我太宠她了 「那就好,那就好。」楚睿渊和赵婉清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白芷,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好好照顾小姐,若是小姐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楚睿渊看着站在床边,眼眶红肿的白芷,沉声吩咐道。 「是,老爷,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地照顾好小姐。」白芷连忙应道。 楚睿渊和赵婉清在楚倾歌床边守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微亮,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房休息去了。 楚倾颜因为过度自责和害怕,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出来,只有白芷一直守在楚倾歌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她。 白芷一边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楚倾歌额头上的汗珠,一边自责地喃喃自语道「都怪我,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答应小姐去搬梯子,小姐就不会……」 楚倾歌这一昏迷,就是一天一夜。 ……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芷见楚倾歌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关切地问道。 楚倾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没事,就是突然想起那天摔倒的事,心里有些后怕。」 白芷听到楚倾歌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说道「小姐,您以后可千万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您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奴婢可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啊。」 楚倾歌看着白芷担忧的神情,心中一暖,笑着说道「好啦,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小姐,您真的没事吧?要不,奴婢去请大夫过来给您瞧瞧?」白芷还是有些不放心,试探着问道。 「真的没事,你就别瞎操心了。」楚倾歌无奈地笑了笑。 不等楚倾歌仔细回想,房门就被猛地推开了,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楚睿渊和赵婉清出现在楚倾歌的床边。 「歌儿,你总算醒了,可担心死娘了。」赵婉清一把握住楚倾歌的手,眼圈泛红,语气里满是心疼和后怕。 楚睿渊虽然没有说话,但紧皱的眉头和紧张的神情,无不透露着他对女儿的担忧。 看着床上的女儿,见她呼吸平稳,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已无大碍,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 看着楚倾歌,楚睿渊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就被我和婉清娇生惯养,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唉,都怪我太宠她了。」 他想起楚倾歌平日里那些荒唐的举动,不禁皱起了眉头。 赵婉清则是一直紧紧握着楚倾歌的手,眼中满是心疼和后怕。 上次楚倾歌从树上摔下来,她知道的时候差点没吓晕过去,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差点就没了,她就感到一阵后怕。 「我的歌儿啊,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怎么活啊!」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楚倾歌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赵婉清这辈子就两个女儿,都是她的心头肉,她绝不能失去任何一个。 「歌儿这孩子,从小就被我和睿渊给宠坏了,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女红更是半点不会,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说出去都怕被人笑话。」 赵婉清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担心起来。 楚倾歌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心思单纯,对那些宅斗妻妾之事一窍不通,这在楚家还好,可若是以后嫁了人,以她的性子,岂不是要吃亏? 一想到楚倾歌将来要面对那些复杂的妯娌关系、妻妾争斗,赵婉清就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 不行,她一定要给倾歌找个门风清正、家庭简单的夫家,这样才能让她后半生无忧无虑。 想到这里,赵婉清心中又涌起一股暖流,她很感激自己的丈夫楚睿渊。 这些年,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她知道,他心里也一直想要个儿子,她也想过让他纳妾,可是他总是拒绝,嘴上说着怕家宅不宁,可她知道,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受委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