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豪门眼中钉她要死遁找新欢商晚晚霍东铭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 第1章 她与三同时怀孕了 商太太,恭喜你怀上了。”

商晚晚看着手机里她的专属医生发来的信息,一股欣喜涌上心头。

她轻咬下唇,她怀孕了,这是一次就怀上了?

隔着浴室玻璃,霍东铭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英挺的身姿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浴室里水声嘎然而止,霍东铭豁的拉开门,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

“还要看多久?”

商晚晚慌慌张张的目光收了回来,耳根隐隐发烫。

霍东铭鼻底发出冷哼,唇角勾着难以觉察的嘲弄。

“帮我把包拿过来。”

商晚晚去拿包,一张熟悉单子轻飘飘的落下。

上面写着,伊夏雪,怀孕两周。

商晚晚呼吸一滞,大脑像被抽干了氧气,空白,难以置信。

两周,几乎与她同步。

伊夏雪似乎也是那个时间回来的。

之后,霍东铭就经常很晚回来了。

她看着验孕单失了神,耳边传来纸张的哗啦声。

手心一空,验孕单便到了霍东铭手中。

“拿包,不是做贼。”

霍东铭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毕竟她是他圈养的,吃他的用他的,有什么资格管他。

微薄的灯光下,她诱人的身段几乎与灯光融为一体,真丝睡衣下曲线毕露,美到动人心魄。

霍东铭原本清澈的黑眸立刻变得深邃难测。

商晚晚突然觉得胸前一凉,真丝睡衣被解开了。

他眼眸深邃,浓郁的眼神极具侵略性。

商晚晚立刻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转身想逃,结果被他直接抱起扔到了柔软的大床。“每次出差回来都急不可耐的问我要,今天扮的哪门子矜持贵妇?”不可否认,无论霍东铭有多讨厌面前这个曾经利用非常手段爬他床,并成功当上霍太太的女人。

她的身子,却总能让他欲罢不能。

男人的灵魂和身体经常一分为二,跟嘴里说不要,转身又迎合着求再来一次的女人一样的口是心非。

他的手直探她的裙底,在要扯下最后一层防线时商晚晚突然说道。

“我来大姨妈了,下次吧——”

“那里不能用,还有别的地方,不影响。”

嗓音低沉得令她脸红心跳,言语极尽挑逗。

“帮我……”

他拉着她柔软嫩白的手直接按向他的皮带扣。

商晚晚白晰的脸立刻红到快滴出血来。

许久,商晚晚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发丝凌乱。

霍东铭伸手顺着她的面部轮廓轻轻划着。

手指最后来到她的唇上,来回摩挲。

她总是这样令他食甘知味。

商晚晚手累到抬不起来,口腔发酸。

整个房间充斥着奢糜与欢爱过后的暧昧。

霍东铭躺着没动,商晚晚跪坐在他面前,每次结束的善后工作也是她的。

“左手边第二个抽屉,打开看看。”

商晚晚狐疑的走过去,轻轻拉开,里面躺着一个新款LV包包。

铂金限量款,商晚晚心揪紧了。

每次弄完他就会送件昂贵的礼物……但这不是她想要的。

这时霍东铭手机响了。

“东铭,你怎么还没来?”

柔软甜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商晚晚盯着包,一直到眼睛痛涩。

伊夏雪——

他待会儿要带夏雪出席宴会。

而她这个名正言顺的霍太太永远只能跟他保持隐婚状态。

永远见不得光。

霍东铭在结婚证上签字的时候在她耳边阴恻恻说过。

你不就是想要个名份吗?行,我让你当霍太太。

但是,也只有你自己承认的霍太太。

“来了,等我。”

他回话时声音极尽温柔,是商晚晚从未听过的轻哄呢喃。

霍东铭挂了电话。

她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薄唇微抿,看向霍东铭,第一次开口求他。

“今天,能不能不去?”

男人慢条斯理的提上裤子,自己重新将领带打理系上。

“你不是来亲戚了吗?不能用,留我下来干什么?”

对着商晚晚,他的声调又恢复了以往的残酷凉薄。

那边电话又来催了。

霍东铭几不可闻的皱了一下眉,穿上外套。

商晚晚拦住他的去路,眼底带着倔强。

“就这一次,我有话跟你说。”

霍东铭火大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商晚晚,你和我之间只是交易,做人要公平。”

他幽深的黑眸里透着凉薄。

“所以在你心里我永远只是个供你发泄的玩具对吗?”

她听到自己心在泣血。

霍东铭看了她几秒,落在她胸前风光的眸子暗了一下。

随着喉结的上下滚动,他慢悠悠的吐出几个字。

“你说呢?”

他要走任何人都留不住。

“霍东铭,结婚证上我才是你的配偶。不是伊夏雪?

刚刚的电话是她打来的对吧。”

原本刚硬的线条凭添几缕戾气,霍东铭神色愈发冷淡了。

“身份和事实是两回事,霍太太。”

他语气里尽是嘲讽。

商晚晚感觉身体的温度一点点抽离,小腹突然传来了巨痛。

“霍东铭,我肚子疼,你能不能顺便送我去一趟医院。”

霍东铭神色一顿:“我安排人送你。”

楼梯蜿蜒处霍东铭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商晚晚忍着剧痛追到二楼阳台,楼下传来黑色世爵发动的轰鸣声,别墅大门敞开,车像深海游鱼窜入夜色里,很快就不见了。

几分钟后,安秘书上楼来。

“霍太太,霍少说您要去医院,家里所有的车都拿去保养,刚打的新蜡,外面又在下雪,天太冷了要热车,会不会耽误治疗?不嫌弃的话,用我的车吧。”

孤立寒风中的商晚晚唇角勾起一丝嘲讽,声音不带温度的回答。

“不用了。”

雪落在她乌黑的发丝,裸露的肩头,她竟然都不觉得冷。

“对了,这药,霍少说让你吃了。”

商晚晚漠然的睥了一眼安秘书手上的七十二小时紧急避孕药,眼角眉梢都是轻蔑。

“你去告诉霍东铭,用嘴不会怀孕的,让他放心。”

第2章 我要跟他离婚 东市医院妇产科

“这么冷的天霍东铭竟然让你一个人来医院,他的心给狗刨了吗?”

黎落刚刚结束手里的通告,接到商晚晚的电话赶紧将她送医院,幸亏有惊无险。

“狗男人知道他快要当爹了吗?”

商晚晚摇头。

“我没说,他也不想要。”

每次都拿她想生孩子逼她迎合他,完事了又让安澜送给她一颗避孕药。上一回是她气急了,偷偷将药含嘴里,趁安秘书不注意吐了才怀上了。

万万没想到,这么巧伊夏雪也有了。

这些年换不回他的情,却等到了他的情人怀孕。

病房的电视墙上播放着新闻。

【本台最新消息,霍氏集团总裁霍东铭耗资一亿拍下名作】

而新闻上他老公旁边,镜头里给的特写,正是伊夏雪。

黎落一看就爆了。

“靠——狗男人脚踏两只船也就算了,外面的屎吃那么多年不知道换新鲜的,他想怎么样,一王两后,妻妾共存?真美的他,有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黎落两年前就挤身一线女星之流,私底下依然改不了的爆粗口,与荧幕上钟灵秀敏的她判若两人。

商晚晚伸手,冰凉的手心落在黎落温热的手背上。

“黎落,我怀孕的事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更不能让霍东铭知道。”

黎落叹了口气,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

“傻丫头,你从十八岁就爱着他,他出车祸,你恨不得把自己抽干了救他的命,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为什么不好好想想自己?”

商晚晚看着电视屏幕,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救他的命?

两年前霍东铭车祸,没有熊猫血,医生都要宣判死刑了。她二话不说为他输血。

霍东铭醒来她比谁都高兴,她是他的妻,不求得到他的爱,至少看在救他一命的份上,他会有感恩吧。

结果,霍东铭以为救他的人是伊夏雪。

讽刺呵,太讽刺了。

商晚晚不语,眼睛死盯着荧幕。

镁光灯下,女孩紧紧依偎着她的丈夫,笑得腼腆纯良。

两人并肩而立,好一对金童玉女。

霍东铭不懂画,却花一亿买画。

伊夏雪最喜欢收藏名画。

画是买给谁的,不言而喻。

他送的LV包包价值八百万。

包,一直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的,她只看过一次新品发布会就移不开眼,他也看到了。

他记下了,也买了,她以为至少他对她是有那么点上心的。

然而今天,她的老公,堂堂霍氏集团的总裁为搏红颜一笑甩手就是一个亿。

在一个亿的画作面前,她得到的那点可怜的赏赐,就是嫖资,不,以霍东铭的身家,说嫖资都是抬举了她了。

“狗男女。”

黎落抡起手机砸了过去。

一声巨响,屏幕碎了,火光四溅。

商晚晚眼眶有些潮湿。

黎落拿起商晚晚的手机送到她面前。

“你告诉他说你怀孕了,大雪天他抛下你去找别人,你现在还是他的合法妻子,他知不知道什么叫责任?”

商晚晚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每吸口气浑身的筋骨都像被碾压了一遍,支离破碎。

“打电话干什么,跟他闹么?”

她抬眸平静的看着黎落。

“婚戒,我有吗?婚礼,我有吗?霍太太,谁知道我是?”

黎落神色一顿。

可,她知道,所有霍家人,商家人都知道他们俩结婚了。唯一不知道的只有外界,而外界的承认才是对商晚晚的最大认可。

否则,就会像今天这样。

任何女人都可以与霍东铭并肩而立,理直气壮的当他的诽闻女友。

“他不爱我。从始至终娶我都只是为了跟他妈作对。商家不起眼而我又不要脸的用手段爬他的床。

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霍老爷子只想让霍东铭这个浪子快点开枝散叶,为霍家留后,根本不在乎他娶谁。”

她的手揪紧了雪白的床单。

身上的病人服蓝白相间。

映衬着她愈加惨白的脸。

“黎落,我只是个工具。我没资格干涉霍东铭跟谁交往。谁都不会站在我这边帮我。一旦生育价值都没有了,霍家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她的指甲深深掐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你已经怀上了。”

商晚晚手里有了最大一张王牌。

“霍东铭不要——”

霍东铭每次都让安澜喂她药。

她看向黎落,眼里升起氤氲之气。

黎落心头一哽,呼吸竟然也提不上来了。

病房里顿时陷入死寂。

商晚晚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看向窗外许久,雪挤在窗沿上。

远处也是白茫茫的。

像她的心,空白,冰冷。

“黎落,我决定了,我要跟霍东铭离婚。”

翌日

黑色的世爵从晨曦中徐徐驶入别墅。

车轮后留下两道深深的雪轮印记。

司机拉开车门,霍东铭周身泛着寒意走了大厅。

安澜听到声音从楼上下来,姿态慵容。

一袭白色雪貂狐裘穿在身上。

俨然像是霍家的女主人。

“霍少?”

安澜低眉顺目,恭敬的走到他面前。

霍东铭扯松了领结,看到不是商晚晚,双眉微锁。

“太太好点没?”

“昨天晚上太太说肚子痛,我说送她去医院,她说不用,打电话叫了黎小姐过来,之后俩个人一起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安澜伸手要帮他脱外套。

霍东铭直接在沙发上坐了。

安澜手僵在半空,小脸泛白。

“没回来?”

霍东铭面沉如水。

“打她电话,今天中午之前必需到家。”

他点了支烟,隐匿在烟雾里的脸阴郁异常。

安澜依言拔了商晚晚的电话,里面一直是忙音。

霍东铭就着火星将烟蒂挤扁了,拿起自己手机拔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拔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拔。”

商晚晚把他和安秘书都拉黑了。

这算什么,跟他闹?

“备车,去商家。”

此时安秘书突然将手机凑到耳边。

轻启朱唇应了几句“好”,电话挂断了。

“霍少,老爷子的电话,让您现在去一趟老宅。”

安秘书语气顿了一下。

“老爷子特别交代,带上霍太太。”

霍东铭绷紧了脸,佣人拉门,他步入风雪里。

安澜跟着上车,霍东铭轻睥她一眼。

“你去商家接人,顺便买点红糖给她泡姜水。”

车留下一阵轻烟尾气。

安秘书立在寒风中,冻到鼻头泛红。

红糖泡姜水?

商晚晚大姨妈上个月十号才来,按理到今天早就结束了,喝什么红糖?

“张妈——”

安澜转身进了大厅,张妈慌慌张张小跑着来了。

“安秘书。”

“太太的姨妈巾这个月用了多少?”

第3章 需要向你报备吗 黑色的商务车平稳的行驶着。

霍东铭紧绷着下颌线,眉眼冷俊。

助理手持笔记本电脑,有条不紊的汇报工作。

“打安秘书电话。”

霍东铭截断了助理的话。

助理声音戛然而止,拔安澜手机,通了之后递给霍东铭。

“你在外面等,我马上就到。”

安澜好看的眉轻轻蹙着。

他去见老爷子这么快就结束了?

二十分钟后,商务车稳稳停在商家门口。

商行远没想到霍东铭这个时候会来,赶紧让陈瑶给霍东铭倒茶。

“晚秋那孩子说你出差去了,要回家住几天,怎么你还没去吗?”

霍东铭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

眉眼温和的跟商行远聊天。

“飞机晚点,改了行程。我来接晚秋回去。”

他注意到昨天送给她的包被随意扔在了客厅。

他送她的包价值一套房。

跟他闹?

陈瑶赶紧上楼找晚秋。商晚晚还在睡觉。

怀孕初期正是嗜睡的时候。

陈瑶唤她。

“晚秋,东铭来接你回去了。

她双目紧闭,没有半点反应。

陈瑶隐约觉得不对劲。

再轻轻摇晃着她,商晚晚微微睁眼,声音低迷。

“我不舒服,你让他自己回去吧。”

她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妈——”

霍东铭已经进房间了,陈瑶赶紧给他让道,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关了。

商晚晚一动不动。

“跟我去老宅,爷爷打电话让我带你一起去。”

霍东铭微微降低了音调。

言语里透着一丝陌生的温和。

老爷子想见她。

商晚晚勾唇。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和颜悦色的说话。

“霍东铭,我有话跟你说,你听完了我们再去也不迟。”

商晚晚起身,他远远站着。

笔挺的西装外套着一件黑色长风衣,矜贵清冷。

“见完爷爷再说。”

霍东铭声音很冷,没有让步的意思。

“我不去。”

她第一次跟他对着干。

“我送了你想要的,别不知好歹。”

她想要的,一个包?

在他眼里她就是个拜金,不折手段的女人。

她唇角带着一抹嘲讽。

霍东铭,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

话到嘴边却转成一个毫无波澜的字。

“好……”

跟商行远和陈瑶道别后与霍东铭出了门。

安澜在车边等他们,目光落到商晚晚手上的铂金包上,呼吸一滞。

霍少对商晚晚越来越大方了。

商晚晚注意到安澜眼中羡慕里带着嫉妒。

霍东铭有求于她才送的礼物。

八百万的包,她能随心所欲的背么?

他送她的东西都有专人管理。

想用必须要申请。

霍太太?她是哪门子的霍太太?

这场婚姻她都不屑了,一个包,算什么?

“送你。”

安澜愣住。

霍东铭微微转身,幽黑的眸子变得晦暗不明。

他只当商晚晚还在耍小性子。

不想要,就随她。

霍东铭上了车,没管身后的商晚晚。

她会跟过来的。

车厢里气氛逼仄。

霍东铭紧绷的下颌线明显带着不快。

安澜屏息,助理更是不敢说话。

整个车厢静谧无声。

商晚晚薄唇轻咬,一张脸略显憔悴。

霍家老宅依山傍水,初冬已至,白雪覆盖下的徽派建筑显得愈发庄严肃穆。

一如霍老爷子那清冷的性子。

“少爷,老爷子在书房等你。”

佣人恭敬的在前方引路,推开门,满室茶香。

“是不是我不打电话你就不知道回来。”

老爷子声若宏钟,气势十足。

霍东铭径直走到椅子前坐下,清俊的五官透着与霍老爷子相同的冷厉,他硬朗的下颌线微微扬着。

“忙!”

“哼——”

老爷子扔掉手里的笔,宣纸上只写了一半的字苍劲有力。

“那个伊夏雪是怎么回事?”

霍东铭表情未动,半张脸隐在阴影里。

“普通朋友。”

“唬谁呢?你老婆三年没消息,你成天出花边新闻谁敢跟你生孩子?”

霍老爷子本不想插手管年轻人的事,可关系到他们霍家的曾孙,影响可就大了。

“我有分寸。”

关于伊夏雪,霍东铭不想多谈。

老爷子在书房里跺步。

霍东铭的手轻轻在打火机上来回摩挲着。

“放心,夏雪不会进霍家。我给她租了公寓。”

书房外面,枯枝发出“叭”的一声响。

是被雪压断了。

呯——

青花瓷杯砸在了霍东铭脚底,茶水四溅。

“混帐东西,我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留她到现在已经给你脸了。

你弄个戏子在身边是要气死我?伊夏雪不能留,你自己想办法处理掉,不然,我出手帮你。”

霍东铭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坐姿,神色未动。

商晚晚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热呼呼的汤。

她喝了一碗,佣人端了一碗要送来书房,她接了。

刚好老爷子和霍东铭聊到伊夏雪。

她不是故意偷听,是碰巧。

“什么事都可以听您的,只有伊夏雪我做不到。”

商晚晚顿住,心里有什么碎了。

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为了那种女人?”

伊夏雪老爷子忍不了,更不允许她有机会上位。

“我跟商晚晚生孩子,你放过夏雪。”

霍东铭语调平静,每个字却似有千金,全都砸在商晚晚本就破碎的心上。

咣当——

托盘里的汤碗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她的手捂着微痛的小腹,被发现之前跑了。

霍东铭为伊夏雪求情,拿她的孩子作交易。

她这两天一直在找机会。

找机会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了。

看看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有所缓和。

可惜,她太天真了。

伊夏雪也有了。

霍东铭把她金屋藏娇宠上天,却把自己当生育工具。

佣人看见她小脸惨白,失魂落魄像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机械的朝前走。

“少夫人,您的鞋——”

大冬天的,她一只脚光着,踩在雪地里。

安澜坐在商务车里,风雪灌了进来,商晚晚爬上车。

“送我回去。”

她真蠢。

以为怀孕了就能稳固在霍家的身份和地位。

霍东铭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怜惜她,甚至爱上她。

从她爬上霍东铭床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想到自己由始至终就只能当他的工具人。

霍东铭的母亲袁怡要霍东铭娶名媛佳丽,霍东铭就将家道中落的她娶进门。

老爷子要霍东铭生孩子,霍东铭就给她吃药。

现在,老爷子要除掉伊夏雪,霍东铭竟然拿她的孩子来作交易。

商晚晚心口发凉。

安澜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什么也没问。

“开车,送太太回家。”

雪越下越大,整条街白得晃眼。

商晚晚回到霍东铭买的别墅。

“太太,你这个月还没来?”

安澜在身后带着质问。

商晚晚心里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你什么意思?”

这种日子,够了。

“我给你的药都吃了吗?”

安澜语气像在审犯人。

“你的生理期是十号,张妈说你这个月还没有用过姨妈巾,我想知道——”

商晚晚转身,目光凉凉的扫过安澜的脸。

“安秘书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私人管家。我们夫妻之间的私密事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第4章 不是不愿意吗 安澜几不可闻的勾唇,眼角微微上扬。

她很清楚这个霍太太在霍东铭心中的地位,商晚晚跳得再高也不过纸老虎。

“不是报备,是各尽其责。”

安澜语气凉薄又尖锐不留余地。

“霍太太怎么进的霍家自己心里有数,伊小姐人回来了,霍少无暇顾及两头家,更别说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孩子。

身为霍少的秘书我有责任为他排除一切干扰他正常生活的潜在麻烦。霍太太是霍少的妻子,也应该为霍少着想。

霍太太是聪明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商晚晚懂,只是以前装傻。

她有感情的。

早就明白的事实,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还是很受伤。

她累了。

不想说话。

她决定不跟霍东铭过了,他爱跟谁跟谁。

霍家老宅

霍东铭在爷爷书房里听到动静走出来。

雪地里,汤汁还冒着热气。

佣人说霍太太来过了。

霍东铭刚刚和爷爷说的话她全听到了。

打她电话,霍东铭人在她黑名单里,打不通。

霍东铭打电话给安秘书。

安澜接了,霍东铭问她商晚晚。

“太太回来了。”

霍东铭直接挂了电话。

助理将霍东铭送回别墅,霍东铭上楼时,商晚晚正在收拾行李。

他默然的看着她挑了几件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

商晚晚对他视而不见,经过他身边时也只当他是空气。

他在房间里整整站了十分钟,商晚晚连眼角的余光都不给他。

不能忍受这种无视,霍东铭伸手拽住她的手臂,心中隐隐有火。

“适可而止。”

她对上他微愠的脸,声线淡漠。

“霍少是在跟我说话?怕是我这霍太太连闹的资本都没有吧。”

三年了,他可曾在乎过她,哪怕是一次。

为什么她生气带了情绪,他都只觉得她在跟他闹?

霍东铭压住快崩不住的怒火,直接将她扯到面前。

两人鼻尖相抵,他的身体抵着她的柔软,将她按压在墙上。

最暧昧的姿势,商晚晚只要与他肢体相触就会缴械投降。

他以为今天也不例外。

温热的鼻息几乎喷到她脸上,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广霍香。

好闻又让她意乱情迷。

可惜——

都过去了。

“霍东铭,麻烦放开我。”

没有爱的婚姻,她守着还有什么意思?

“怎么,隔了一天没喂就跟我使性子。”

他直接扼住她的下颌,唇凑上去与她亲吻。

她想反抗,越挣扎他搂得越紧,亲得越狠。

他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抬了起来,她修长的腿被迫环住他的腰,否则根本站不稳。

胸前一片发凉,亲她的同时他的手也没闲着,直接给她宽衣解带,然后用力。

商晚晚最终还是投降了。

她肚子里有孩子,她越拒绝他越兴奋。

要是伤到了孩子,她会后悔一辈子。

于是,她选择迎合他。

泪什么时候滑了下来而不自知。

明明不爱她,为什么又如此霸道的占有她。

霍东铭搂着她,在她背对着他的时候轻轻咬着她的耳垂。

“不是不愿意吗?”

商晚晚浑身一颤,潮红的脸血色褪尽。

他是故意的。

让她在他身下承欢,当她承受不住的时候发出声音。

他兴奋,她羞耻。

他把跟她的男欢女爱当游戏。

并乐此不彼。

安秘书敲门。

“霍少,伊小姐打您电话没打通,导演临时让她飞H市,问您能不能随行。”

“好”

他的身体迅速抽离,快得令商晚晚还没从他温热的气息中缓过来。

又是伊夏雪。

呵——

只要是伊夏雪需要,霍东铭就算在谈项目也会扔掉去陪她。

而他

从不曾这样对过自己。

她将手伸向床头柜,上面放着安澜给的七十二小时避孕药。

霍东铭目光落在药上。

“那是什么?”

“避孕药啊,每次霍少都不忘吩咐安秘书给我吃。

其实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不想要我跟你的孩子,我也不是死皮赖脸会缠着你不放的人。”

商晚晚当着他的面将药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霍东铭眼神暗了一下。

“现在已经不需要这东西了,你猜为什么我用不着了。”

他要去找伊夏雪了吧,关她什么事呢?

他们的关系彻底结束了。

“霍东铭,我们离婚吧。”

“离婚协议我已经写好了。

车子,房子,还有你给我买的那些奢侈品我全都不要,都是你的。

箱子里是我的私人生活用品,你要不信可以让安秘书来检查,或者你自己检查也行。”

她第一次当他的面光着身子将衣服穿回去,再无欢娱后的娇羞。

从包里将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他面前,决绝,坚定。

“嗤——”

霍东铭看也没看一眼,全当听了个笑话。

他拿起外套穿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门关上了。

声音很大,很用力——

五天后霍东铭回到东市

到了家,佣人端来热鸡汤给他暖身。

他喝了一口,皱眉。

“不是太太熬的?”

佣人站在边上,表情里尽是小心翼翼。

“太太在您走了之后也跟着走了,没回来。”

霍东铭顿时没了胃口,他上楼,协议还在老地方躺着。

扯松了领带,心情有些烦闷。

换了个手机打电话给商晚晚。

响过几声,很快就接听了。

“我记得有条蓝白条纹的领带,你放哪了?”

低沉又极富磁力的声音。

商晚晚已经好几天没听到了。

握着手机她微微愣了,还是告诉了他。

“衬衫?”

大冬天的问她衬衫,商晚晚扶额,太阳穴隐隐作痛。

“我让张妈给你收了起来,你问她。”

平时只要他回来,饮食起居都是商晚晚全程负责。

离婚协议他到底看了没有,乱打什么电话。

“安秘书会去接你。”

是命令,不是询问,更不是商量。

“霍东铭,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也不是跟你闹。我认真的,我们离婚吧。”

他这么聪明的人,她不信他没听懂。

“避孕药不是我给的。”

女人就是矫情,这么点小事。

商晚晚心不断下沉,有区别吗?

可笑啊,他怎么好意思提避孕药的事。

不让她吃药了,是想让老爷子放过伊夏雪吧。

“没事的话挂了。”

霍东铭握着手机,电话那头一片忙音。

十分钟后助理站在他面前。

“查一查商烨城接手的案子到哪一步了。”

霍东铭端着红酒,腥红的液体倒映着他慢不经心的脸。

酒在他手中轻晃,助理却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好的,霍少。”

第5章 想自给自足吗 商家

陈瑶让佣人摆碗筷,自己亲自给商晚晚盛汤。

“回来几天了没见霍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知道主动,我看新闻了,他那个初恋女友回来了吧。你可得看紧点。

这年头有钱男人可是抢手货,那个伊夏雪长得漂亮,是大明星又救过霍少的命,做女人的要多长点心眼。”

商晚晚默然不作声。看紧点?

霍东铭从来就不属于她,她又要防着谁。

没有伊夏雪,还有伊冬雪,伊秋雪。

低头喝了口汤,商晚晚犯恶心。

她害喜了。

“那可不一定,东铭对我们晚秋还是很上心的。

上次来他给你爸拿了三千万投资,外面的女人不过玩玩罢了。上不得台面的。”

商行远点了支烟,言语中带着得意。

商晚晚勺子落进汤碗里,汁水溅了出来。

“哎呀,你别动,让李姐来清理。”

陈瑶唤李姐打扫。

大门外传来车的声音。

商烨城带着疲惫,公文包还在手里。

“烨城,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商行远看向儿子。

“官司输了,明明所有的资料证据都准备充足,证人临时改了证词,见他妈的鬼了。”

商烨城在餐桌旁边坐下,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那个证人是妹夫帮我找到的,你帮我问问怎么回事。”

商烨城一脸沮丧。

“不就是输了一场官司而已,犯不着。你律师事务所难道输了这场官司就关门了?”

商行远不以为意。

商晚晚眼皮却跳个不停。

商家的一切都与霍东铭有着莫大关系。

哥哥的律师事务所,父亲公司的业务。

那个号码又打过来了。

商晚晚很想忽略,商烨城脑袋探了过来

“是不是妹夫?”

商晚晚只能划开接听键。

“安秘书到了。”

这算什么?逼她。

“是不是东铭来了,刚好赶上饭点,让李姐加碗筷。”

商行远面带热情,陈瑶也起身站了起来,商烨城更是跃跃欲试,恨不能亲自出去迎接。

“没有,爸,妈,你们慢慢吃。我这就回去了。”

一餐饭都没来得及吃,安秘书就到了。

商行远拿了霍东铭三千万的投资。

商烨城输了官司。

那么巧,证人是霍东铭给他找的。

她别无选择。

骨气和家人,

她怎么选?

傍晚,风雪已停。

大雪过后的夕阳格外红艳。

最后一抹霞光在商晚晚脸上,衬得她的皮肤娇嫩白里透红。

“霍太太请上车。”

安澜貌似恭敬,神态透着轻蔑。

商晚晚冷漠的钻了进去,咔嗒落锁。

车窗半降,安澜站在外面一脸错愕。

“我不喜欢别人坐我的专用车,安秘书自己打车回去吧。”

她是霍太太,霍东铭可以轻视她。

别人,有这个权利吗?

不服去告状啊。

霍东铭整她哥,她就弄他秘书。

很公平。

回到家,霍东铭在等她。

她没有直接上楼。

而是吩咐张妈将霍东铭的衬衫拿上去。

再帮他去衣帽间找了那条蓝白相间的领带。

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烟草味。

霍东铭的脸隐匿在薄雾里,清冷矜贵。

“过来。”

他弹掉了手里的烟灰,冷声吩咐。

商晚晚立在原地。

“张妈已经去拿你的衬衫了,你的那条领带我也帮你找到了。霍少还有什么吩咐。”

霍东铭嗤笑:“霍少?在我身下承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叫的。”

商晚晚面无表情:“霍东铭,我说真的。你并不爱我,婚姻只是张纸,它约束不了我,更约束不了你。没有了我,她也可以进门——”

两人聊了这么多次天,他就是不肯提伊夏雪的事。

她介意,而且很介意。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

“啊——”

她的下巴被他狠狠捏住,痛到忍不住叫出声。

霍东铭眼神阴郁,看她的表情透着股子狠劲。

他手下用力,几乎要捏碎了她。

“商晚晚,一条养活了三年的狗还知道对主人摇尾巴。

你说离婚就离婚?有那么容易?”

她眼眶有些潮湿。

可以接受他不爱自己,甚至可以接受他有别的女人。

商晚晚不能接受他要利用和她的孩子。

“霍东铭,开个条件吧。”

他要怎样才同意离婚。

霍东铭改搂她的腰,将她抱坐在桌子上。

她的腿分开,柔软与坚硬相抵。

挂在他腰间的腿细白修长,她不敢乱动。

“你拿什么来跟我提条件,霍太太,嗯?”

霍东铭眼神自自上而下的游走。

一只手便挑开了她的上衣。

商晚晚的身体止不住的发颤,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轻易挑起她心底最深处的玉望。

“我不是——”

霍太太三个字对她是莫大的侮辱。

霍东铭指尖在她的唇上停滞,带着微愠。

“我不配,霍少把它给真正想要的人。”

她将他激怒了。

霍东铭粗鲁的脱掉她的衣服,将她反向压在桌子上。

那姿势令商晚晚更为羞耻。

“三年前你怎么说的?”

他开始攻城略池,商晚晚咬住下唇,拼命不让自己出声。

伸手用力扼住她的下颌,他掰过她的脸逼她不得不看他。

房间的窗帘自动拉上了。

周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东铭,我只要嫁给你,就算你不承认我,我也愿意。”

你要嫌弃我的家世,我可以跟你隐婚。

我默默当你的妻子,当你背后的女人。”

黑暗里哭着求饶的喘息,是三年前的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

他酒杯里的酒有药,她进了他的房间关心他。

结果,被他拉住了。

她以为他想要她,所以趁机提条件。

霍东铭在她身后挺进,唇紧紧贴着她的耳根。

“怎么样,帮你回忆起来了吗?”

商晚晚小脸惨白,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将她包围。

她的喘息与三年前的录音交织。

唇被咬破了,只有痛才能转移身体本能的欢娱。

让她恢复理智。

“你卑鄙——”

没想到那不堪的夜晚竟然被他留了证据。

“没有霍太太手段高明。”

最后一刻,霍东铭突然抽身。

商晚晚跌坐在地,满脸绯红。

霍东铭淡淡扫了一眼桌上残留的水渍。

眼神里尽是嘲弄。

“真浪得可以,离婚了,你想找谁?自给自足吗?”

第6章 还想威胁第二次 商晚晚扣好衣服,咬牙站在他身后。

“霍东铭,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

霍东铭黑眸席卷着狂风聚雨。

“你想给我戴绿帽子?”

商晚晚高昂着头,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倔强。

“你不答应离婚,可以试试。”

霍东铭好看的眉眼藏着剐人的利刃。

“还想威胁我第二次?”

商晚晚不敢。

她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声音里带着哀求。

“放我走吧,就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现在也还完了。”

当年她不知道他被人下药了。

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在他情欲难炽的时候让他娶她。

他实现了对她的承诺,即使是在受迫的情况下。

她得到了想要的,与霍东铭的事实婚姻。

却也将自己困进了暗无天日的牢笼。

霍东铭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阴狠。

“游戏既然开始,什么时候停由我说了算。

安安份份的当好你想要的霍太太。”

商晚晚心底一片荒凉。

她抚着肚子,小生命还小。

但是,它会慢慢长大。

三个月,五个月,她藏不住的。

楼下传来车的轰鸣声,霍东铭走了。

商晚晚拿起手机给黎落打电话。

“能不能帮我找律师,打离婚官司很厉害的那种。”

黎落无限唏嘘。

“你来真的?”

商晚晚轻轻“嗯”了一声。

这个婚必须离。

“明天靳敬枭带我去打高尔夫,你也一块来,到时候我介绍人你认识。”

商晚晚不太愿意出门。

“高尔夫我不会啊。”

黎落轻轻把玩着新做的指甲。

“你成天守着霍东铭不见天日的,不是决定要跟他离婚吗。

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多认识人,开心点。对孩子好。”

最后一句话令她犹豫了。

商家在东市也有点小名气,只是跟豪门世家比差了点。

商晚晚嫁霍东铭之前美貌动京城。

追求者也不少。

隐婚后就淡出了交际圈。

她现在几乎是零社交状态。

“好。”

黎落将身体靠近一个温暖的怀里。

男人搂住她的腰。

“跟谁打电话?”他在她细嫩的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

黎落吃痛,仍然娇笑着倒进他怀里。

“朋友,明天路哲也去打球,引荐一下?”

男人微微皱眉。

“怎么,我还够陪你,还想把魔掌伸向路哲。

他床上功夫不一定有我好,资源也还是我更适合你。”男人说得很露骨,黎落白了他一眼。

“靳先生,你不用没事就提醒我这点。”

她伸手在他下面捞了一把,男人欲火又被重新点燃。

他将她压在身下。

“妖精。”

黎落伸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

“我朋友想离婚,路哲好称律政阎王,没有他打不赢的官司。

明天我让我朋友一起来,你做个中间人。”

男人伸手扼住她精致的下巴。

“把我侍候好了,这个不是问题。”

第二天下午,黎落开了她的跑车来接商晚晚。

商晚晚穿着白色卫衣,蓝色运动裤。

外面套了件羽绒马甲。

幽黑的长发披肩。

她略施脂粉,皮肤白里透红。

清纯得能捏出水来。

她哪里像结婚三年的人。

说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有人信。商晚晚正要上车,安秘书追了出来。

“霍太太要去哪里?”

商晚晚没理她。

“霍太太,你这样我很难做。”

安秘书铁了心不让商晚晚出门。

“你难不难做跟我有关系么?”

商晚晚拔开她的手。

“霍太大不知道黎落名声不好吗,我也是为了霍家着想,而且霍少也不喜欢你跟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商晚晚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还知道我是霍太太,做为一个秘书,你管太宽了。”

她径直的上了黎落的车。

安秘书看着跑车绝尘而去气得浑身发抖。

她几乎是同时拿起了手机拔了个电话出去。

跑车在高尔夫馆戛然而止。

黎落带着商晚晚。

靳敬枭在等她们。

目光落在青春洋溢的商晚晚脸上有些意外。

商家大小姐,三年前商家差点从商场消失。

莫名其妙起死回生之后。

商晚晚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过。

有人说,她被金主包养了。

“我的大学同学兼死党,商晚晚。这位是靳敬枭。”

靳敬枭淡然的点头。

“老路来了,先去打一局再说。”

黎落挽着商晚晚的手。

“一起去吧。”

路哲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看上去干净清爽。

“敬枭,这位美女没见过,不介绍介绍?”

路哲目光落在商晚晚脸上,似曾相识。

商晚晚面色微微泛红。

她有些局促的伸手。

“商晚晚——”

路哲与她盈盈一握。

“路哲,律师。”

路哲自报家门,好看的脸泛着温和的笑容。

商晚晚明白黎落要给她推荐的就是面前这位了。

“打一局?”

路哲盛情邀请。

商晚晚刚想说不会。

不远处,熟悉的男女调笑声灌入她耳中。

“东铭,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好坏哦。”

伊夏雪的声音。

“兵不厌诈。”

男人声音里带着戏谑。

商晚晚寻声望去,与霍东铭四目相对。

霍东铭?

他怎么也在。

商晚晚征住,脸上血色褪尽,下意识想躲。

“霍少——”

靳敬枭和路哲也看到了。

黎落拽住商晚晚的手。

“别怕他,他敢让人知道你是霍太太吗?”

商晚晚手指微蜷,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跟着走向他们。

“靳少,路律师。”

霍东铭同他们打招呼。

伊夏雪认识商晚晚。

她家的事很多人知道。

“路律师交女朋友了?三年前商家陷入财务危机,有人出手相助。该不会这幕后的人就是路律师吧。”

伊夏雪自然的挽着霍东铭的手臂调侃路哲。

商晚晚目光落在伊夏雪挽着霍东铭手臂的手。

小脸惨白。

“哦?你跟商小姐很熟,她跟你说的?”

霍东铭面无表情的盯着商晚晚。

“什么嘛,我跟晚秋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她可是美术系的高材生,对画很有研究的。

上次东铭送了我一幅画,出自一位神秘画家之手。我喜欢收藏名画,却看不出什么门道,什么时候有空帮我鉴赏鉴赏。”

第7章 看上小白脸了 伊夏雪误会了路哲与商晚晚的关系。

路哲是律政界的大人物,跟他拉关系不吃亏。

只要霍东铭在,伊夏雪就会不遗余力的施展她的交际功夫。

毕竟以后成了霍太太,和上流社会的太太们保持良好的关系是必修课之一。

“画我好几年没碰了,看画的眼光也不太好,怕要让伊小姐失望了。”

她脸白如纸。

“霍少可真大方,拍下一个亿的画作来讨好伊小姐。我听说霍少早就结婚了,不知道霍太太如果知道您对外面的女人这么大方会做何感想。”

黎落的话像石头扔进水里。

在场所有人都面露疑问。

霍东铭结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

伊夏雪恼羞成怒。

“你胡说什么。”

霍东铭隐婚的事她早就知道。

这件事圈子里瞒得很严。

黎落怎么会知晓?

靳敬枭搂着黎落的纤腰。

“今天没喝酒啊,说什么醉话。”

伊夏雪轻蔑的看着黎落。

“黎小姐不也跟别人未婚夫出来应酬。”

靳敬枭摸了摸鼻子。

黎落瞬间黑了脸。

眼看两个女人就要撕起来。

霍东铭目光沉沉扫过商晚晚。

“是有个老婆,不过最近正在办离婚。”

商晚晚一征。

脑子里热血往上涌。

“那是,脚踏两条船的男人不离留着过年吗。”

黎落牙齿咬得咯咯。

“什么叫脚踏两条船,东铭真要离婚就是对那女人没感情。强扭的瓜不甜。”

伊夏雪挽着霍东铭的手更紧了。

黎落差点就一巴掌呼伊夏雪脸上了。

所有人都看不懂。

黎落那么大反应是为什么。

商晚晚的心冷得像冰,眼眶微红。

“路律师,不是说要打球吗?我不太会,你能不能教我?”

商晚晚不想再待下去了。

路哲也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行啊。”

商晚晚跟着路哲走了。

黎落看伊夏雪的眼神带着唾弃。

靳敬枭一头雾水。

搂着黎落的腰走了一段路。

“你应该不是霍东铭那个隐婚的老婆吧。”

“靳敬枭,你有病去治。”

霍东铭看着并排离开的路哲与商晚晚。

一脸阴沉。

“那个路哲跟商晚晚还挺配的。”

伊夏雪淡淡说了句:“他们俩今天穿的是情侣装吗?”

霍东铭突然觉得像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咙。

呼吸困难。

心情也莫名的烦闷。

商晚晚第一次打高尔夫。

她双手持杆,路哲走到她身后环住她。

这么多年除了霍东铭,商晚晚就没跟哪个男人距离这么近过。

路哲握住她的手,

她整个人都不太自然。

路哲很绅士,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与商晚晚有接触。

杆子还没挥出去,路哲手机响了。

他一脸抱歉,到旁边接电话去了。

“商小姐,不会打不如我来教你。”

霍东铭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商晚晚心猛的一沉,想拒绝。

他已经从后面抱住了她。

两人贴得紧紧的,

即使隔着羽绒服,商晚晚都能感觉他身上传来的热浪。

他的手覆住她的双手。

商晚晚耳根子立刻烧了起来。

“觉不觉得这个动作很熟悉?”

他的唇凑到她柔软的耳根,甚至轻轻的咬了一下。

商晚晚浑身颤栗。

每次他弄她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姿势。

“想到了什么,嗯?”

他在她耳边轻喃。

商晚晚想抽手,他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将杆子挥了出去。

“喜欢路哲那样的?”

他的动作危险又粗鲁。

这是高尔夫球场,旁边还有很多人在看着。

我跟他第一次见面。”

商晚晚总不会脑子糊到以为他在吃醋。

“第一次就摸你的手?”

她难堪到了极点。

“霍东铭,你别以为什么人都跟你一样龌蹉。“东铭?”

伊夏雪的声音。

刚刚霍东铭让她去拿两瓶水。

商晚晚反而松了口气。

“你女朋友喊你,霍少——”

霍东铭放开了她。

路哲也打完电话回来了。

她绝决和毫无倦恋的向路哲走去。

霍东铭看着她的背影。

第一次觉得他这老婆。

很迷人。

“东铭,我刚刚看到你和商小姐在一起,你们说了什么?”

伊夏雪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商晚晚从霍东铭身边离开。

“没什么。”

他音色淡得不带任何情绪。

三小时后

黎落将商晚晚塞进路哲车里。

“麻烦帮我把她送回去。”

商晚晚绞着手指,有些不太自然。

路哲对商晚晚印象很不错。

“商小姐家住哪里?”

商晚晚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霍东铭家的地址。

路哲微微一怔。

刚刚他们聊到她咨询的离婚官司。

“商小姐的老公是霍东铭?”

路哲难以置信。

“嗯。我想离婚——”

商晚晚一次比一次更坚定这个信念。

霍东铭不肯她就走法律程序。

路哲没问原因。

夫妻之间走到这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

“商小姐对财产有什么要求?”

商晚晚没想过要他任何东西。

“我愿意净身出户。”

她只要解脱。

“霍先生怎么说?这种事你可以直接跟他谈。你们没有孩子,如果真像你所说的感情破裂,他没有理由绑着你。”

商晚晚想到伊夏雪。

两个人明明都这么好了。

大庭广众之下出双入对的,谁都会以为他们好事将近。

霍东铭的确没有理由绑着她。

如果有,就是老爷子不准伊夏雪进门。

他需要一个人给他和伊夏雪的关系做障眼法。

“他不离。”

路哲的车在霍东铭的别墅前戛然而止。

路哲替她开车门。

并体贴的给她披上外套。

“商小姐,离婚不牵涉到财产分割只需要私下协商,还不到打官司的分上。我建议您好好跟霍少商量商量。争取协议离婚。”

这种官司根本无意义。

商晚晚扔给路哲一个淡淡的笑容。

“好的,谢谢你送我回来。”

商晚晚目送路哲的车远去。

她回到客厅才发现路哲的外套还在自己身上。

她让佣人拿去清洗。

上了楼,房间没有开灯。

商晚晚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沙发上隐约坐着人。

卡嗒——

灯亮了。

霍东铭正阴恻恻的看着她。

空气中除了烟丝香外还有淡淡的酒气。

“要跟我离婚是看上小白脸了?”

第8章 管好你自己 他将她逼到墙根,伸手狠狠扼住她的下颌。

“霍少今天不也带着女朋友到处玩?”

商晚晚一脸倔强的看他。

她跟路哲清清白白。

不像他。

光明正大带三儿。

霍东铭俯身将她圈在自己的一块小天地中。

眼中明显带着怒意。

“有点意思,霍太太。学会顶嘴了。”

他将唇凑了过去,商晚晚本能的扭头躲避。

她想,

她不爱他了。

或者,

她不想再爱他了。

霍东铭直接将她摁在墙上。

疯狂吸食啃咬她的红唇。

他粗暴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双目腥红,带着极具惩罚性的。

用身体的坚硬强压着她的柔软。

商晚晚咬牙,

努力不让自己发出那羞耻的声音。

两个人都衣衫不整,

形象全无。

最后,

商晚晚累到无力的半挂在他身上。

如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带着汗水的微湿。

落在裸露的香肩上微卷下垂。。

此时的她美得像一汪春水。

几乎将霍东铭溺毙。

霍东铭伸手轻轻刮着她柔嫩的脸庞。

商晚晚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敏感到不行。

他想他是不爱她的。

但是他喜欢享受她的身体。

喜欢跟她在一起那欲仙欲死的欢娱。

“瞧瞧你这春情涌动的样子,还想离吗?”

商晚晚心里升起一股恨意。

他故意的。

无时无刻不在羞辱和打压她的自尊。

逼她屈服令她就范。

商晚晚穿戴整齐。

“霍少功夫也不过如此。”

她面无表情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呯——”

房间里茶水四溅。

杯子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安秘书站在门口被吓得心口发麻。

刚刚那走过去的是三年来都唯唯诺诺的商晚晚?

“什么事?”

霍东铭第一次被女人激怒了

“公安局那边来电话了,伊小姐被刑拘,让您去接人。”

霍东铭立刻拿了车钥匙下楼。

路过客厅看到佣人手上拿着一件黑色外套。

不是他的。

“衣服哪来的?”

佣人恭敬回答。

“太太让洗的。”

霍东铭眼神阴郁不堪。

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扔了。”

安澜紧随霍东铭身后上了他的商务车。

霍东铭点了支烟。

去接伊夏雪,脑子里全是商晚晚那一脸无感的样子。

以前的商晚晚可是一碰就缴械投降。

并哭着求放过又承受不住的要迎合。

今天,她竟然说他不过如此。

一个曾经他根本不放在心上的商晚晚现在弄得他心烦意乱。

“咳咳——”

安秘书被呛了。

霍东铭看了她一眼。

安秘书吓得以手成拳放在唇边,阻止自己出声。

“你嗓子怎么了?”

安秘书明显有咽喉炎的症状。

“不怪霍太太,是我自己。”

霍东铭挑眉,黑眸情绪难辨。

安秘书接着委屈的说道。

“您让我接霍太太回来,她说不喜欢别人坐她的专车就把我扔风雪里了。我等车的时候感冒了,嗓子就成这样了。”

商晚晚摆明了那天是故意的。

霍东铭轻弹烟灰。

“给你三天假,明天别来了。”

安秘书还以为霍东铭会给商晚晚点颜色瞧瞧。

放她假是什么意思?

她不敢反驳,只能低头不语。

警察局

霍东铭到的时候伊夏雪的经济人也在。

正在商讨解决伊夏雪的事。

旁边是靳敬枭。

男人一脸无奈的搂着还在张牙五爪的黎落。

“祖宗,差不多别折腾了。”

靳敬枭从进来就抱着黎落不放。

“你松开,靳敬枭你哪边的。你要再阻止我就老死不相往来。”

黎落和伊夏雪进了同一个酒局。

喝多了之后黎落就开始挑衅伊夏雪。

两人话不投机。

黎落借着酒劲把伊夏雪骑在身下就揍。

靳敬枭也在场。

他强行将人从伊夏雪背上抱下来。

伊夏雪当时人都差点吓疯了。

最后有人报警了。

两个人都进了局子。

“出什么事了?”

霍东铭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伊夏雪看着霍东铭,眼泪汪汪的窝进他怀里。

黎落火大,又要上前踢人。

靳敬枭拦住她。

“霍少,喝多了。不好意思,我先带她回去了。”

笔录做完了。

靳敬枭在东市也是个人物。

把黎落弄出来很容易。

伊夏雪,黎落都挤身一线明星之流。

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霍东铭将怀里的伊夏雪推开。

“有没有受伤?”

伊夏雪这个时候没事也得找点理由留住霍东铭。

“霍少,那个黎落太过份了。差点把夏雪的脸都弄花了。”

经济人在旁边告状。

有霍东铭这个幕后金主在,伊夏雪的地位稳如泰山。

霍东铭微微探了她的脸。

后退了一步。

与伊夏雪保持距离。

“送伊小姐去医院做检查。”

霍东铭跟吩咐经济人。

伊夏雪撒娇。

“你不陪我去吗?”

霍东铭脑海中突然闪过商晚晚冷漠的眼神。

不想承认自己心里惦记着那女人。

他怕一回去商晚晚又不见了。

“有事打我电话。”

霍东铭急着回家。

伊夏雪愣在原地,平时他可不会这样对她的。

“伊小姐,我们走吧。可能霍少真的有急事。”

伊夏雪点头。

“嗯,如果不是真的忙,他是不会扔下我的。”

伊夏雪看着自己的经济人。

“你查查黎落在为谁出头。”

她要把那个即将下台的“霍太太”揪出来。

霍东铭处理完伊夏雪的事已经很晚了。

他的车停在了别墅的车库里。

客厅里灯光大亮。

商晚晚坐着一动不动。

她从霍东铭走了之后就保持着这个坐姿。

万万没想到今天他会回来这么早。

霍东铭大概也没想到她还在等她。

唇角浮起一抹嘲讽。

“霍太太,意犹未尽所以守着我?”

寒风吹了进来。

商晚晚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

“东铭,我们好好谈谈吧。”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风花雪月,奉陪到底。

离婚,免谈。”

商晚晚鼓起勇气。

“我想跟你聊伊夏雪。”

他不提,她来。

霍东铭脸色变得很难看。

商晚晚知道自己触及他的底线了。

她不走,孩子的事就瞒不下来。

“伊夏雪有了,我知道。我们把手续办了,暂时不让爷爷他老人家知道。

你也不用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为难。

伊夏雪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在孩子生下来之前我们离婚,对三个人都好。”

霍东铭冷冷开口。

“伊夏雪的事轮不到你操心。管好自己。”

第9章 你俩都在,和平解决? 他要上楼,商晚晚拉住不让走。

“霍东铭,为什么不接受我的提议。为什么一定要三个人都痛苦呢?”

霍东铭缓缓转身,看她的眼神很冷。

冷得像要结出冰渣子。

“痛苦吗,我不觉得。”

他无情的甩开她的手。

商晚晚急了。

“你混蛋。”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影在楼梯弯蜒处消失。

她懂了。

他就是要看她着急难过的样子。

每次伊夏雪找他,他从不避讳。

因为她的逼婚。

他在报复她吗?

跟伊夏雪在一起,让她怀孩子。

又不跟自己离婚。

商晚晚拿了手机衣着单薄的冲进冰天雪地里。

佣人上楼告诉霍东铭。

“太太走了。”

这次霍东铭没有阻止。

霍东铭约了人谈生意。

地点是东市一家高档西餐厅。

座落在市中心地标性建筑内的一百零八楼。

巨大的落地窗,晚间可以俯瞰整个东市的夜景。

霍东铭在餐厅内部的二楼,英式沙发上的他矜贵岑冷。

安秘书穿得火辣性感,以至于对方在跟她聊天的时候眼神时不时的在安秘书身上滑过。

“陆先生,这是我们公司对于投资DM量产的企划案,您可以看一下。”

她将企划书搁到对方面前,倾身时陆谨男的目光正好与她那呼之欲出的两团肉视线平行。

“霍少,对于贵集团的实力我们是很清楚的。不过细节上的问题还是要通过股东们的讨论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霍少不介意再晚几天吧。”

霍东铭一脸冷峻,看不出喜怒。

他修长的手指托着右腮帮,一手搭在沙发上,整个人呈现一副慵懒的姿势。

“DM这个产品本来就有很多公司争着想要拿到它的配方比投入量产,之所以会选择陆氏合作全都归功于陆少您的父亲,陆岑先生来找过我们霍总几次,霍总才勉强答应今天的会面。

陆少若是做不了决定,看在陆岑先生的面子上,可以给一天的时间。只是,最后能不能敲定跟陆氏的合作那就全看运气和缘份了。”

安秘书说得不卑不亢,陆谨男这才正视了起来。

还没等他回答,楼下响起钢琴声。

只是试弹几个音节。

安秘书立刻起身。

“我下去叫琴师走。”

霍东铭不经意的往楼下看,一个纤长的身影在钢琴前落座。

阳光从窗户外洒进来,照得琴师侧颜惊人。

酒店里开了暖气,

琴师只着一件单薄的长裙,光线下她曲线毕露。

随着她雪白的皓腕抬起,琴键上流泄的乐章仿佛天籁之音。

给原本就豪华的酒店更添几分艺术气息。

安秘书离琴师几步之遥。

当琴师微微抬眸看琴谱时,安秘书征住了。

竟然是商晚晚。

楼上的霍东铭也发现了。

陆谨男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

目光落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身上完全移不开眼。

一曲终了,

角落靠近窗户的卡座,

掌声响起。

商晚晚站了起来,面颊微微泛红。

“路律师,不好意思,刚刚等你的时候没忍住,就即兴弹奏了一曲,见笑了。”

嫁给霍东铭几年她就有几年没碰钢琴了。

路哲自看见她的那一刻目光就没有移开过。

他亲自为她拉开座椅让她在自己对面坐下。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不知道应该称呼商小姐还是霍太太。”

可惜,如此有灵气的女孩子被人当成金丝雀圈养了三年。

路哲有股冲动,她真的离婚了,不知道会不会考虑自己。

“叫我商晚晚吧,商小姐太见外了。”

霍太太?不,她配不起。

商晚晚低低淡淡的回答。

她言语轻柔,举手投足间尽显淑女风范。

路哲目光落在她那吹弹可破的面部肌肤上。

有一度的失神。

二楼的霍东铭看着楼下。

他老婆此时正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

商晚晚眉眼间尽是温柔。

明明再正常不过的谈话。

霍东铭眼中的商晚晚却是风情万种。

仅仅一个撩头发的下意识动作。

也是卖弄风骚。

她这是在勾引谁?

安秘书上楼。

不知道要怎么告诉霍东铭。

刚刚那琴师是霍太太。

霍东铭已经站了起来。

让安秘书与陆谨男继续谈。

安澜将他送到楼梯拐角。

想了想。

“霍少,那个琴师是霍太太。要是让夫人知道了肯定会觉得她行为不检,根本不是当富家太太的料。”

他目光扫过安澜。

“让你多嘴了吗?”

安秘书一阵心颤。

“霍氏靠的是实力,不是卖肉。”

安澜俏脸瞬间变得煞白。

霍少根本没理会她告商晚晚的状。

却说她在客户面前出卖色相。

安澜恨恨的看向商晚晚。

霍少居然为了这种女人责备她的努力?

她可是老爷子亲自拨给他的人。

她想知道霍少是不是要去找商晚晚。

可是陆谨男还被凉在沙发上。

霍东铭迈着长腿,大喇喇在商晚晚旁边坐了。

没想到这么大的东市都能碰上。

商晚晚差点吓到跳起来。

“老婆,怎么跟人出来吃饭也不带上我?”

他一手横了过来,放在她修长的大腿上

“……”

商晚晚从头到尾骨都觉汗毛倒竖。

他刚刚叫自己“老婆?”

是不是疯了?

路哲端起面前的水杯轻呷了口。

唇角带着微笑。

“霍少,这么巧?”

“巧?”

路哲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觊觎他的女人。

“路律师有和别人老婆约会的爱好?”

霍东铭半点余地没留。

商晚晚双手微卷放在身侧。

以前只要霍东铭在她就紧张得直冒汗。

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喘气。

听他无端攻击路哲,商晚晚气的小脸泛红。

“今天之前路律师还不知道我结婚了。再说谁知道我老公是哪位。”

她替路哲开脱。

本来是向他求助法律问题,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霍东铭同意离婚。

话题还没扯开他就来捣乱了。

“不知道?佣人洗的外套谁的?”

霍东铭没猜错。

那天真的是路哲送他老婆回去的。

商晚晚理亏,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一个咄咄逼人,一个面红耳赤。

快吵起来了。

“霍太太想咨询我离婚的事,刚好你们二位都在,不如我做个中间人,看看这事怎么和平解决吧。”

第10章 卡被停掉了 蚩路哲始终好脾气的看着他们。

霍东铭点了支烟。

“离婚?”

连律师都安排上了,真有她的。

“我说过,我什么都不要。反正我们之间本来只有一张纸而已,结婚离婚没有什么区别。”

商晚晚眼中隐约有雾气。

霍东铭没说话。

三人一度陷入沉默。

明明就很宽敞明亮的大厅。

商晚晚却觉得压抑到了极点。

“霍少……”

路哲刚开口说了两个字。

霍东铭站起来顺便牵起商晚晚的手。

“我们夫妻的家务事不劳烦外人。”

他拿着商晚晚的外套直接将她带走。

“……”

路哲一人对着三杯冷掉的咖啡。

心里憋着一口气。

他这是来接案子的还是来看人撒狗粮的。

霍东铭拉着商晚晚往外走。

她想甩开他的手,只是敌不过他的力气。

他将她拖上车,顺手上了锁。

“真不想当霍太太了?”

霍东铭将她压在身下。

“我是吗?”

商晚晚唇角尽是嘲讽。

霍东铭一口气堵在心口。

他扼住她的双手将她压在后排沙发上。

助理自动回避,拉上车帘,慢慢朝前开。

后座空间逼仄,商晚晚胸腔的空气都差点让他挤出来。

“商晚晚,闹也要有个限度。”

霍东铭与她贴得很近。

她身上的幽香引得他身体起了本能的冲动。

商晚晚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

一如要跟她此刻的决心。

“我——要——离——婚。”

她说的一字一顿。

霍东铭抽回身体咬牙切齿低吼。

“停车”。

助理不敢回头,连后视镜都不敢看。

“滚——”

商晚晚咬唇。

助理看着窗外滚滚乌云。

好像要下雨了。

她将手搭在门把上。

试了几次才把车门打开。

助理张了张嘴。

想劝,又不敢。

商晚晚的脚踏在了水泥地上。

头顶,硕大的雨珠子打了下来。

“商晚晚,别回来求我。”

呯——

她用力关上门,头也不回。

助理战战兢兢的。

“霍,霍少,下雨了。”

霍东铭沉着脸。

助理只好发动引擎。

商晚晚倔强的走在雨中。

雨天,气温压得很低。

尤其是冬季的雨。

打在人的肌肤上和冰刀一样。

商晚晚如白瓷般的脸冻成红紫色。

原本粉嫩的唇也开始发青。

前方

黑色的世爵终于慢了下来。

停在一处静候着。

助理闻到车里淡淡的烟味。

他第一次感觉到霍少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商晚晚的影子渐渐映入倒车镜。

她篷松的乌发此时被雨水淋湿沾在了脸上。

针织长裙外只套了件短袄。

模样狼狈不堪。

车窗半降。

霍东铭在后座上绷直了后背。

僵硬的面部线条轮廓显示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把车停在路边等商晚晚是他给她的让步。

只要她肯服个软,霍家的大门依然为她敞开。

商晚晚明明知道车里的霍东铭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够给她脸了。

此时的她应该见好就收。

像以前一样。

只要他勾勾手,立马乖乖回到他身边。

当个逆来顺受的金丝鸟。

独自躲在霍东铭买的别墅里当不为人知的霍太太。

拿着红色的小本本。

在梦里一人幻想着她真的成了他的夫人了。

呵——

她不稀罕了。

助理看着商晚晚。

心提到了嗓子眼。

“太太,外面雨大,您还是上车吧。别冻着了。”

助理降下车窗,壮着胆子和商晚晚说话。

霍少这人嘴硬心软。

既然他想让太太上车又不好意思,

不如自己来开这个口吧。

起码这样夫妻俩的面子都保全了。

霍东铭眼中的情绪有了缓和。

商晚晚淡淡看了眼助理。

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开车,让你多嘴了吗?”

霍东铭冰冷不带温度的声音差点把助理冻死。

雨雾里,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咚”的从车里抛了出来。

差点砸在了商晚晚身上。

是她给安秘书的那个包。

他从安秘书那里要了回来。

然后——

当她的面扔掉。

就像她一样。

有天,她也会和这包一样被他弃如敝履。

商晚晚一路小跑。

这个时候连车都不容易打。

身后传来鸣笛。

她以为还是霍东铭。

结果,路哲冲着她微笑。

“上车吧,去哪,我送你一程。”

从餐厅出来就跟了她一路了。

不知道看起来柔弱的小女人。

脾气那么大。

路哲见她没上霍东铭的车,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商晚晚犹豫了一会儿。

天实在太冷了。

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上有毯子,她拿来裹了,这才稍微暖和了点。

“送我去丽都酒店,我住那。”

路哲淡淡一笑。

“好。”

丽都,听说随便一个单间都上万一晚。

果然是霍太太。

商晚晚伸手,摸到一个带着水气的东西。

竟然是那个包。

“我看到霍少车里扔出来的,想着可能是你的,就捡回来了。”

路哲淡淡道。

那个八百万的包好好躺在包装袋里,毫发无伤。

她勾唇,嘴角带着嘲讽。

霍东铭送的东西她是甩不掉了吧。

“谢谢。”

挺值钱的,甩不掉她就拿着吧。

一路上路哲见她心情不好也没有多话。

只负责将她安全送到。

商晚晚回酒店洗了个热水澡,重新换了衣服。

酒店座机响了,她走过去接听。

“商小姐,您预交的房费今天到期要续费了。您如果要续住的话麻烦到前台交一下。”

“好。”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去前台。

前台笑容可掬。

“商小姐,您还想续住多久?”

商晚晚想了想。

“续一个月吧。”

她放去寄卖的东西再过三天应该就到帐了。

“好的,给您打五折,房费总共三百五十万,没问题的话可以刷卡了。”

商晚晚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信用卡递了过去。

前台刷过后又将卡还了回来,脸上挂着招牌笑容。

“对不起商小姐,您这张卡被限制了消费,请问您还有别的卡吗?”

商晚晚脸色微微变了。

信用卡限制消费?

“换张卡。”

她的卡全是与霍东铭联名的副卡,至于她自己,身上半毛钱都没有。

“对不起,这些卡都不能用了。”

一连换了几张卡,商晚晚被告之全部停掉了。

她瞬间明白了,霍东铭干的好事,他想用这种方法逼她回去。

“商小姐,您还欠了酒店三天的房费,大约二十八万左右,能不能马上结清?”

第11章 钱被转移了 前台发现她不对劲,直接让她把帐结了。

“我想肯定是银行弄错了,我过两个小时再下来。放心,不会少你们钱的。”

她优雅的将所有的银行卡都拿了回来,踩着貌视轻快的步子上楼。

关上门,商晚晚给霍东铭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他是故意的。

二十八万的费用,卖了她也还不起。

商晚晚没打算求助商行远。

让他知道自己跟霍东铭闹,

商行远肯定会亲自送她回霍家。

打过电话给黎落,现在她人飞了国外,正在拍偶像剧。

她不想让自己的烂事影响黎落的心情。

霍东铭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商晚晚气急。

她坐在床上几分钟,然后将外衣脱了,留下性感内衬。

拿起手机对着床上的自己拍了几张照片。

再将带出的结婚证一并照了私发给了霍东铭。

附留言:

“我在丽都酒店,欠费二十八万。霍少要是再不接电话,这照片陪着结婚证流入娱乐记者手里,后果就由霍少自己承担了。”

商晚晚发完之后就不再理了。

把手机扔在一边,换了睡衣睡觉。

霍东铭在会议室。

一溜的公司高层开会。

他的手机放在桌子上,隔两分钟震动好几十次。

安秘书都瞟了好几眼。

他看也不看。

直到会议结束,霍东铭才慢悠悠的端起咖啡。

手机未接来电全是一个人。

商晚晚。

微信弹出几张照片,和一条消息。

他划开看了,咖啡直接喷到了屏幕上。

“霍少——”

安秘书吓了一跳。

赶紧给他递了张纸巾。

霍东铭推开她的手,差点把手机砸了。

该死的女人。

敢这样威胁他。

能耐了,会亮爪子了

丽都酒店

商晚晚睡到第二天的九点。

客房服务来敲门。

她以为又是来催交钱的,进来的却是安秘书。

“霍太太,霍少让我来接您回去。”

商晚晚唇角微扬,面带笑容。

“好。楼下欠二十八万,你先结帐。”

她呯的把门关了。

安秘书咬牙下楼了。

她在下面等了近半小时也没见到商晚晚的影子。

让酒店服务人员去催。

“这位小姐,客人早就离开了。”

安秘书抿了一下唇。

自己走了,也好。

伊夏雪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老爷子是不会让她进霍家的。

最讨厌的就是商晚晚。

占着霍太太的身份恬不知耻。

安秘书上车带着司机离开了。

商晚晚躲在一边,看着她走了才长舒口气。

今天算是逃过了。

霍东铭休想让她再回去。

她胃里有些翻腾。

孕吐感又上来了。

肚子一天会比一天大。

她要赶紧安顿下来,再想着如何瞒过霍家人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这天之后,商晚晚再也没有收到过霍东铭的电话。

也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至于她发出去的商量离婚的事同样没有回应。

她战战兢兢回过几次商家。

商行远也没有任何迹象要她回去的意思。

所以,霍东铭是放任自流了?

这不像他的作风。

商晚晚租了套房子,找了份工作。

如果霍东铭就这么放过她了,她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首先,她要自己先活下去。

生活上没了霍东铭的接济,她就没了收入来源。

她怀着孕,需要钱养身体。

“古小姐,钱早就打去了您的帐户啊。怎么您没有收到吗?”

商晚晚心不断下沉。

她什么时候收到钱了。

“没有,是我之前给的卡号吗?你们确定打到我卡里了?”那边有片刻沉默。

“古小姐,您亲自过来换的银行卡。我们是跟你本人亲自谈的。您是不是忘记了?”

商晚晚如被雷劈。

她挂完电话后打给古灵儿。结果那边直接把她拉黑了。

商晚晚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古灵儿黑了她几千万。

她靠这钱过日子的,现在全完了。

拜托古灵儿将她的画作拿去寄卖,这下好了,人家直接吞了她的钱跑了。

商晚晚来不及悲伤,母亲的电话打进来了。

“晚秋,我这里托人带了燕窝给你婆婆,你什么时候来家拿一下。”

商晚晚心情低落。

“妈,不用了。燕窝贵,您自己留着吃吧。”

袁怡从来就不把她家送的东西当一回事。

甚至有一次当着她的面送给下人。

她在霍家的地位——

不,

她在霍家完全没地位。

“那怎么行,你在霍家要跟婆婆搞好关系。只要婆婆喜欢你,什么狐狸精都进不了门。”

商晚晚知道母亲用心良苦。

对于霍家来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区区燕窝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陈瑶还在絮叨。

商晚晚默了默后应了声:“好”。

窗外下起了淅沥的小雨。

雨滴打在玻璃上,像在敲击她的心窝。

晚上回了商家。

陈瑶准备了一桌子菜。

商行远与商烨城也回来了。

吃饭的时候商行远与商烨城两个人似乎都在等。

“东铭他,不会来的。待会我自己回去。”

商晚晚知道他们的心思。

商行远习惯性叨了根烟。

“看的出来,东铭还是在乎你的。”

霍东铭有女人所有人都知道。

“姐,不是我说你。别人要是摊上姐夫这样的,恨不得24小时都哄着老公。你道好,总是把姐夫晾在一边。”

商烨城对商晚晚说话带着不满。

商晚晚十根手指揪在一起。

她商晚晚何德何能晾着霍东铭。

他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她亲自经手。

家里明明有保姆,他的衣服她都坚持用手洗。

伊夏雪一来她就沦为弃妇了。

陈瑶坐在旁边没有开口。

他们三个都是站霍东铭这边的。

商晚晚默默吃饭。

最后,她提了陈瑶给的燕窝回了自己租的房子。

人微言轻。

霍东铭对他们家有大恩。

谁都站他那边。

商晚晚在这段关系里没有半点安全感。

感受到的都是威胁。

她给自己泡了杯面。

在家里吃的饱饱的。

家里的菜色香味俱全,而且营养丰富。

架不住孕妇食量大。

她又饿了。

吃完了江小出租房里的垃圾收拾好了之后,拿下楼扔。

回来时,楼道黑漆漆的。

每上一层她都要“嘿”一声。

感应灯跟着亮了又暗。

她一边哼歌一边上楼给自己壮胆。

商晚晚打小家境就不错。

第一次住这种廉价的出租屋。

快到了自己的楼层。

灯灭了。

商晚晚看到了大门。

心定了下来。

她抬脚。

身体猛的往后仰。

“啊……”

第12章 要你们断绝来往 商晚晚惊叫。

一只粗壮的手臂横过来勾住了她的脖子。

她整个人踉踉跄跄被人拉着后退了好几步,逼到墙根。

唇让人死死捂住了。

黑暗中她感觉到有一只手直接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

“唔……”

商晚晚瞪大了眼,可惜什么也看不到。

衣服撕裂的声音让她绝望。

长裙被退了下来。

鼻底充斥着难闻的汗液味。

她被人狠狠压在墙上,

想叫,

嘴里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黑暗的孔就像山一样,压到她喘不过气。

今天怕是难逃毒手。

早知道是这个结局,说什么她也不会耍性子从霍家跑出来。

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

商晚晚牙齿已经咬住了舌根。

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一旦被人侮辱便咬舌自尽。不知道这一招能不能对她也管用。

她和霍东铭在一起是因为爱。

死也不要被别人玷污。

就在她觉得自己的生命要在这一天结束。

突然,扼住她脖子的手松开了。

她听到一声闷哼。

楼道的灯亮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倒在地上。

商晚晚顾不得那么多。

看准了家门直接冲过去。

后面发生什么事情她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幸中的万幸,这个时候有人来还帮了她一把。

惊魂未定的她刚想关上门。

一只皮鞋从下面伸了进来。

硬生生的将门抵住了。

商晚晚吓得脸都白了。

等她看清楚皮鞋的主人。

她又惊又怒。

“霍东铭……”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跟踪自己?

“霍太太,离家出走游戏还没玩够。”

他微一用力门就开了。

商晚晚看见他,手情不自禁的搭上了小腹。

霍东铭环顾四周。

四十岁平的房子还比不上霍家的厕所。

这种地方商晚晚都能屈就。

“哼,看来你是真打算决裂。”

霍东铭找了个能让屁股暂时停靠的地方。

他掏出烟叼在嘴里。

“抽烟麻烦出去。”

地方小的客厅厨房和床都在一起。

商晚晚刚刚死里逃生。

现在看见霍东铭又闹心。

胃里一阵翻腾,

有种想吐的感觉。

商晚晚背对着他。

手拼命捂住唇。

霍东铭眉心微挑。

一股无名火蹭的上来了。

刚刚他救了她的命。

她连声谢谢都没有。

他给她脸了。

霍东铭将烟拿在手里。

最终碾碎了扔进唯一的垃圾桶。

“怎么样才肯回去?你开个价。”

他不耐烦了。

这个女人越来越贪得无厌。

他给了她一切,

不过几条不成器候的八卦新闻。

值得她这么闹。

三年的养尊处优,

他帮商家东山再起。

真是不知好歹。

商晚晚心寒。

条件?

他真的愿意谈吗?

商晚晚深吸了口气。

“真的什么都答应?”

霍东铭把玩着打火机。

心中冷笑。

瞧,果然还是在跟他玩把戏。

他不耐烦。

“说说看。”

商晚晚再不识趣,他的耐心就要被磨砺光了。

“好,我要你跟伊夏雪断绝来往。做得到我就跟你回去。”

她高昂着头。

霍东铭的动作突然停滞。

商晚晚看着他的脸。

讥讽划过她美丽的脸庞。

心湖宁静毫无波澜。

“砰……”

打火机炸了。

商晚晚小腹一阵紧缩。

霍东铭面色阴沉,起身的动作很快。

他径直走到门边。

打开。

商晚晚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视线里消失。

不难过吗?

不。

她难过。

提伊夏雪就触了霍东铭的逆鳞。

商晚晚踩过很多次雷。

无一幸免。

门从外面狠狠摔上了。

商晚晚喃喃道。

“霍东铭,救你的人是我,不是伊夏雪。”

目达到了。

她捂着一直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

面色惨白,心如死灰。

霍东铭到楼下。

司机在等。

两个保镖还押着刚刚对商晚晚意图不轨的男人。

“你们什么人,多管什么闲事。这里警察都不愿意管,你充什么英雄。”

霍东铭脚步停下来。

男人受了控制无法动弹。

对上霍东铭森寒的目光。

机灵灵打了个冷颤。

“艹,看什么。快放了你大爷。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是谁。”

男人看霍东铭一身西装,脸上架着金丝眼镜,斯文又富有的样子。

估摸着是个富二代。

“刚刚哪只手摸的。”

霍东铭抬眼。

银牙森森。

男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笑的猥琐。

“两只手都摸了。那女的皮肤嫩嫩滑滑的,摸得我骨头都酥了……”

男人没说完肚子上挨了重重一拳。

他还想叫嚣,左脸被打肿,牙齿飞出两颗。

保镖们心照不萱,根本不用吩咐。

“把他两只手都废了。还有舌头……”

男人才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

只是他现在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霍东铭上车之前回头。

商晚晚那间的灯已经灭了。

“你们两个留下。”

霍东铭吩咐完保镖面无表情的钻进车里。

世爵尾烟轻起。

很快,

车如深海游鱼,

消失在夜色里。

商晚晚泪湿枕巾。

整晚恶梦不断。

醒来时天色大亮。

她的身体很沉。

受了惊吓又伤了心。

商晚晚觉得懒懒的。

一大早,

陈瑶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将燕窝送给婆婆。

商晚晚敷衍了几句就挂了。

燕窝!

陈瑶不要,她可以吃啊。

她怀孕了,孩子需要营养。

霍东铭停了她的卡。

她昨天晚上又挑衅了他。

不出去打工怕是要饿死。

她翻着手机。

古灵儿转走了她所有的希望。

不知道这钱能不能追回来。

商晚晚想到路哲。

打电话约他出来。

路哲接到商晚晚的电话有些意外。

他觉得她不会再找他了。

夫妻俩一个想离一个不愿意。

不愿意的是霍东铭。

这官司没的打。

“路律师,有事找你咨询。”

她想问问路哲能不能帮忙把钱追回来。

“要起诉吗?”

路哲心里有些雀跃,

莫名的带着期待。

“……”

商晚晚耳根发红。

霍东铭那个无赖,

她生活都成问题,哪有钱起诉他。

“不是,是别的事。想问问你有没有空。”

商晚晚补了一句。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咨询费能不能晚点付。”

路哲轻笑。

觉得她挺可爱的。

“商小姐这是把我当外人了,就凭黎落和我的交情,你有事需要我,吱个声就行。我请你吃饭,慢慢聊。”

第13章 什么时候转账 商晚晚不好意思的笑了。

是她想的太俗。

好在电话里路哲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地方我来定,我请你,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保证让你满意为止。”

商晚晚赶紧起床。

她简单洗漱,换了便装出门了。

商晚晚叫了车。

她一走,霍东铭那边立刻就收到了消息。

路哲与她约在了一家高档餐厅。

商晚晚赶到,进门听到的就是她上次在那家餐厅弹的钢琴曲。

路哲一身西装,看上去彬彬有礼。

“对不起,我来晚了。”

商晚晚感到歉意。

听黎落说路哲帮人打官司一场就是好几百万。

他的时间是以小时来计的。

别人找他咨询问题一个小时好几万呢。

“不是你来晚了,是我来早了。”

侍应生走过来,送上今天的菜单。

路哲礼貌的交给她来选。

“我什么都能吃,不挑食。商小姐喜欢吃什么不要客气,随便点。”

商晚晚心事重重。

“我今天找你不是说我离婚的事,是有其他的事情想要咨询。”

商晚晚开门见山。

路哲双手交叠放在餐桌上。

言语礼貌,眼神温柔。

“说说看,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尽力而为。”

商晚晚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可以瞒很久,并且不让任何人知道。

可是她没想到,今天知道自己还有另一个身份的,居然是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

“我有一个爱好,就是画画。而且一直在用另外一个身份帮我把自己的画销出去。几年来平安无事。”

路哲看着商晚晚,眼中有光在不停闪烁。

“我听黎落说过,你是艺术学院毕业的。”

“嗯,最近我的一幅画作卖出了很高的价格。

我以为会跟以前一样,那个一直让我用着她名字帮我卖画的人会把钱转到我的账户,我再给她一点佣金。”

商晚晚这三年来也不是一直靠霍东铭的接济。

她有自己的骄傲。

越是在心爱的人面前,越不想被他看轻。

他以为她耍尽手段嫁给他是为了钱和霍太太这个名份。

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爱他爱了很久了。

“她收完我的最后一笔钱就把我拉黑了。我想咨询有没有办法把这钱拿回来。”

商晚晚一直很信任古灵儿。

路哲略微思索。

“只要你找到证据证明是你委托她帮你售卖你的画作,这个官司肯定是能打的。”

商晚晚皱眉。

她们俩都是私下里约出来谈的。

身份证,银行卡都是古灵儿的名字。

拿什么证据去证明古灵儿只是她的委托人?

“我不知道。”

她犯难了。

“聊天记录,通话记录,还有你们的语音聊天内容这些都可以。”

路哲简单说了几句。

“冒名顶替的官司很好打。前提是不管打什么官司,都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我信不信你不重要,你要让法官相信你。”

商晚晚沉默。

证据?

她从来就信任古灵儿,不曾留下什么证据。

“晚秋,路律师…真巧,在这里遇上了你们。”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听的商晚晚差点起鸡皮疙瘩。

伊夏雪打扮的花枝招展,摇曳生姿的向他们走来。

商晚晚情不自禁蹙眉。

“还说没什么,路律师,你们律师找女朋友连朋友都不愿意告诉的吗?”

路哲笑笑,没解释。

“伊小姐是大明星,出门没带保镖?”

路哲话里有话。

帮着商晚晚打探伊夏雪是不是一个人来的。

霍东铭明显不想离婚,又带着三儿招摇过市。

富二代们挺会玩啊。

“我和东铭来这吃饭,商小姐,咱们算是第二次见面了,你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公开?路律师跟我都不说实话,可就不够意思了。”

伊夏雪没发现自己讨人嫌。

“他们俩不是一对。”

霍东铭走了过来,他直接在商晚晚对面坐下。

商晚晚面无表情,像不认识他一样。

桌子底下,霍东铭的脚伸了过来。

借桌布的掩盖,他用皮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大腿。

他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下流。

商晚晚又羞又怒。

这里人多,别人看不见发生了什么。

她莫名其妙发火肯定会招人怀疑。

伊夏雪情不自禁的说。

“你怎么知道?”

霍东铭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不信你问问路律师自己。”

路哲不语。

商晚晚涨红了脸。

“霍少是太闲了。”

三年了。

这是她对他说过的最重的话。

她一个正牌太太太看着老公带三出门还要接受老公的质问。

霍东铭的脚一直不老实。

商晚晚巴不得找个能让自己离开的借口。

最好霍东铭能挑起事端。

“商小姐,你这款包是LV新款铂金版吗?八百多万那个?”

伊夏雪完全没发现气氛不对劲。

看着商晚晚的包,眼底闪着光。

“是的。”

这女人顺利的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能不能让给我,我多出一百万。”

“……”

商晚晚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喜欢包我给你买。别夺人所好。”

霍东铭言语冰冷。

“行啊,反正也是别人送的,你按原价给就行,转账还是?”

商晚晚想把腿移开,结果这混蛋两条腿夹着她一条腿,她根本无法动弹。

“真的?支票可以吗?”

伊夏雪有些小激动。

还以为商晚晚不肯割爱。

霍东铭原本褐色的眼眸变得像墨汁一样浓郁。

表情里裹着狂风骤雨。

路哲又成了局外人。

看样子今天这顿饭是没他想的浪漫了。

“八百万,我付。你这么喜欢,我送你,不需要你花钱。”

商晚晚与伊夏雪同时一愣。

“真的啊。”

伊夏雪心中欢喜。

八百万,霍东铭对她真的是大方。

商晚晚心里却觉不妙。

本来想用这包换点钱花。

“商小姐加个微信,我转给你。”

霍东铭将手机递了过去。

商晚晚眼神一暗。

她早就删了他。

众目睽睽,她不得已拿出手机扫他二维码。

加好友。

“一叶知秋,商小姐的人可不像名字那么伤感。而且长得性感又漂亮。”

霍东铭夸人夸得像个色狼。目光还直勾勾的。

路哲看他们两口子觉得挺有意思。

相互装不认识。

演得还很像。

他最痛苦,得看戏。

还要配合。

“霍少什么时候转账?”

第14章 把位置让出来 她不想跟他废话。

腿让他夹麻了。

“手头宽裕的时候。”

他帮伊夏雪把包拿了过去。

伊夏雪欢天喜地的。

商晚晚知道,这生意黄了。

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既然既然大家聊得这么开心,不如我们一起拼桌吧,反正都要吃饭的。”

伊夏雪非常高兴,她想这款包想很久了,可是以她的级别根本买不到。

她觉得商晚晚像迷一样。

越挖越觉得有意思。

“不用了,我和路律师有重要的事要谈。拼桌不太方便。”

商晚晚赶人。

霍东铭怎么让她如意。

“有什么事比吃饭还重要,我们不介意。”

他脸皮比城墙还厚。

坐下来就不肯走了。

话到这份上,霍东铭这颗牛皮糖可是甩不掉了。

路哲聪明,一句话都不说。

这顿饭除了伊夏雪都吃的不快活。

饭毕,结账的人还是路哲。

商晚晚感到很抱歉。

本来就是自己占他便宜了。

霍东铭还带着伊夏雪来凑热闹。

硬生生吃了路哲好几千块。

“商小姐,送你回去……”

霍东铭去拿车,伊夏雪拖着商晚晚一起等。

世爵停在边上。

伊夏雪上车,商晚晚惊讶她坐的后座。

“是啊,一起吧。”

伊夏雪热情招呼。

商晚晚拒绝。

“我等路律师。伊小姐的提议我觉得可以考虑,路律师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

吃饭的时候伊夏雪看出路哲对她有意思,不断开他们的玩笑。

玩笑开得越狠,霍东铭就在桌子底下骚扰她越厉害。

他要误会,她就将错就错。

霍东铭窝了一肚子的火不能发作。

“那行吧。”

伊夏雪不好再要求了。

其实她哪来的好心。

不过是有外人在的时候,拼命的想向别人证明自己才是霍东铭的女人。

路哲的车到了。

“送你?”

他知道她不会跟霍东铭走。

商晚晚眼波流转,没答应。

她跟路哲是为了公事,

走太近真的会引起误会。

“我有点事,路律师,今天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要不是她,霍东铭不会那么不给路哲面子。

“没什么,如果是我看到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也会吃醋的。”

路哲的解释让商晚晚心酸。

吃醋?

霍东铭的白月光就在身边,他吃哪门子的醋。

“路律师多心了。不可能的。”

他真的在乎过她,也走不到这步。

“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们当律师的也不会为了钱就劝人离婚。再想想吧。”

商晚晚看着路哲的车离开。

她手机响了。居然是袁怡。

自从他和霍东铭结婚以来袁怡从未私底下召见过她。

两个人相互不待见。

她是想讨好袁怡,可惜婆婆看不上她。

“下午三点,我在家等。”

商晚晚握紧了手机。

第一次想到要面对袁怡她居然不紧张。

反正要离婚了,她怕什么。

只是下午三点钟她约了面试。

就是那家她弹琴的餐厅,

他们需要一个钢琴师。

报酬虽然不高,非常时期她没得选择。

“下午我有事,去不了。”

商晚晚决定去参加面试。

生活需要钱,不是顶着霍太太的头衔就有饭吃。

袁怡那边有片刻停滞。

“我是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别搞不清身份。”

电话挂的毫不留情。

商晚晚无奈。

没离婚她还是霍家的媳妇。

她只能跟通知她面试的人说下午有事去不了。

万幸的是人家同意她改天面试。

还说这个机会只为她留着。

商晚晚心落了地。

她见时间还早,就去了最近的商场随意逛。

离约定的还有半小时,她打了车。

以为袁怡在等她。

去的时候晚了十分钟,家里全是人。

袁怡约了太太们打麻将。

商晚晚去的时候才开局没多久。

佣人只将她安排在客厅里等。

甚至交待她不要随便打扰,太太兴致尽了自然就会见她。

商晚晚知道肯定是袁怡交待了的。

她在给自己下马威。

商晚晚耐着性子等了三个多小时。

袁怡打到晚饭时间才停手,从里间走出来。

看到商晚晚,她昂着头,目光斜斜略过她的头顶。

商晚晚立刻站了起来。

动作是下意识的。

“妈——”

她叫了声。

袁怡没答应,只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听说你这个月没来。”

没头没脑的话,商晚晚很清楚她在说什么。

听说。

只怕也是安秘书告的状吧。

“妈,我想你误会了。没有的事。”

商晚晚心跳加速。

袁怡看了她一眼,摆明了不相信。

“要是怀了就要告诉我。老爷子那边一直在等你消息。”

商晚晚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反话。

老爷子是希望她怀孕的。

袁怡的表情很是阴沉。

商晚晚拿不定她的心思。

婆媳之间本来就很少接触,商晚晚的直觉告诉她。

袁怡很不喜欢她。

“我没有怀孕。”

也没什么要解释的,怕越解释疑点越多。

袁怡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东铭最近和伊夏雪复合的事你知道吧。”

商晚晚已经麻木了。

自从伊夏雪回来了,谁都不想让她安生。

若是心上有伤口,早就让旁人也踩烂了。

“知道。”

她不敢跟袁怡打马虎眼。

这个婆婆精明过人。

眼光也高过头顶。

看不上商晚晚,更不会看中一个戏子。

商晚晚不知道她为什么提伊夏雪。

“一个女人要知道怎么守住自己的丈夫。虽然你们没有公开结婚的事,毕竟是夫妻。你就这样放任东铭上外面的女人胡来?你总得做什么吧。”

袁怡居然怪商晚晚不作为。

她一直不看好商晚晚,嫌她家配不上霍家。

这个时候跳出来站她一边是为什么。

“我,东铭的事我干涉不了。”

她商晚晚哪有这能耐。

“你这是什么话,你可是霍太太,相夫教子,老公都管不了,有什么本事顶着这个头衔。结婚三年东铭都不对外界承认你,难道不要反醒自己的所作所为。”

袁怡的指责令她莫名其妙。

“要真的当不了霍太太,把位置让出来吧。”

商晚晚愣了。

这才是袁怡的意思。

她是来逼她跟霍东铭离婚的吗?

第16章 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袁怡都来了,霍东铭不可能不在。

商晚晚密切注视着袁怡。

一个窈窕的身姿绰绝的走向袁怡。

“霍伯母,好久不见。”

伊夏雪跟着霍东铭来串场。

如今有霍东铭的地方就有她。

袁怡轻睥了她一眼,跟身边的太太们谈笑风声。

伊夏雪有些尴尬。

心里骂开了。

死老太婆,有什么好清高的。

她也是一线明星,万人捧仰。

思及对方是霍东铭的母亲,将来进了霍家还要跟这位打交道。

伊夏雪也就大方的笑笑,不请自来的在她们旁边坐下了。

“伊小姐也收到了邀请涵?”

袁怡连个礼貌的笑容都没有。

伊夏雪依旧微笑。

“我不是商圈中的人,本来是没资格进来的。不过东铭说让我多见识见识,以后还要请伯母多多指教了。”

袁怡皱眉,再好的修养遇上这么不要脸粘着自己儿子的女人,作为母亲她也不会再给对方好脸色。

“我有什么能指教你的,我可不是拍戏的。”

伊夏雪懂这句话的意思,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伊小姐是这界影星中的顶流,跟霍少道是合得来。”

陈太太的话让袁怡心里很不舒服。

自古豪门不娶戏子,袁怡觉得陈太太在嘲笑她。

“今天在你家不是已经有儿媳妇了吗?霍太太,东铭他到底是结婚了没有?”

李太太觉得自己没有听错。

伊夏雪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霍东铭隐婚的,怎么大家都知道吗?

红颜知己和小三是两种不同的慨念,一个有利于她的星途,另一个可是会拉她下神坛的。

袁怡不想说儿子的私事。主要她不认可商晚晚。

这个儿媳妇迟早要被踢出霍家。

“东铭的事你们问他自己吧。我上个洗手间。”

袁怡将手上的鸡尾酒交给一旁的侍应生。

商晚晚背对着袁怡,险险避免打照面。

她紧张不是怕袁怡,主要是和霍东铭的婚事无人知晓。

这个时候退出这荒诞的婚姻才能及时止损。

离开霍家她可以重新开始生活,忘掉一切。

但——

你不找事,事找你。

“商小姐,这么巧?”

伊夏雪是鬼魂吧,无论商晚晚走到哪,她都像一缕烟,总能飘到她面前。

商晚晚不想跟她打招呼,起身的时候唇角又大大方方挂着笑。

“跟路律师一起来的吧。”

伊夏雪还冲她眨眼,一副我知道你们的样子。

商晚晚扯了扯嘴角,看样子她和路哲两个字粘上了。

“他说带我来见识见识。顺便给我介绍朋友。”

商晚晚敷衍着她,心却一直提着。

她不想见到霍东铭那个灾星。

偏偏伊夏雪就不让她走。

“你肯定也是冲着黄老来的。你当年在学校可是美术系的高材生,黄老难得回国,这次是专程来收关门弟子的,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虽然不多,但今晚冲着他来的人可不在少数呢。”

商晚晚瞳孔一亮。

黄老?

黄庆国,黄老先生。是他?

“你,也是为了黄老?”

伊夏雪懂画不会画,她该不会是想收藏黄老的作品吧。据商晚晚所知,黄庆国最讨厌明星收藏他的画,怎么可能会见伊夏雪。

“是啊,你知道我最喜欢画了。东铭答应我问黄老要一幅画,刚好可以挂在新房的客厅中央。有黄老的画在,简直就是镇宅之宝。”

伊夏雪是懂商业效应的。黄老的真迹有市无价,千金难买。

东铭——

商晚晚唇角不自觉上扬出一个讽刺又轻蔑的弧度。

道是对这伊夏雪是真爱,送完上亿的画作,又帮她打起黄庆国主意了。

“给你透个小道消息,听说路哲的妈曾经是黄老的初恋情人,路哲带你来不会是想介绍你当黄老的关门弟子吧。”

伊夏雪这消息差点让她把刚吞进去的鸡尾酒给喷出来。

要不要这么邪乎,黄老的初恋,路哲妈?

“不是。”

她没兴趣跟伊夏雪抢一个黄老。

“东铭——”

伊夏雪眼尖看到了霍东铭,脸上的兴奋完全压抑不住。

商晚晚小脸一寒,下意识扭过脸,霍东铭还是看见了她。大步朝她们走过来。

她刚想溜走,伊夏雪竟然拖住了她的胳膊。

“晚晚跟路律师一起来的。东铭,晚晚的绘画功底不错哦,你跟黄老的交情有没有好到无论开口求什么他都会答应啊。不如你帮帮晚晚,让他收她做关门弟子吧。”

伊夏雪是能抓住一切机会的人。

她钟情于黄庆国的名声,要是把人情做给了商晚晚,以后想弄黄庆国的画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霍东铭目光沉沉划过商晚晚的面容。

“哦?想做黄老的关门弟子。”

商晚晚总觉得霍东铭看她的眼神带着狎玩的下流。只要站在他面前,他就能用眼神都将她剥光了似的。

“伊小姐,霍总,朋友还在等我。”

商晚晚难堪得想走。

早知道霍东铭也会来,打死她也不凑这热闹。

“晚晚,黄老马上就到了。路哲不会怕你被我们拐跑的,东铭跟黄老交情也不错,你可以试试啊。”

伊夏雪伸手去挽商晚晚,将他们夫妻俩一左一右的掺在自己臂弯里,商晚晚的脸红得快滴出血来。说不出是尴尬还是气的。

路哲:“……”

那是霍东铭和商晚晚,中间夹带伊夏雪?

路哲跟人打完招呼后就不见了商晚晚,等回来差点把脑部CPU给干烧了。

伊夏雪看到路哲,脸上堆满了笑。

商晚晚惨白着脸把手抽了出来。

“商小姐,我跟黄老的确有点交情,你跟着我说不定他会卖个面子。”

霍东铭伸手直接将她扯了回来。

“不用了,霍少还是陪女朋友吧。”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想甩开他。

“我听说商小姐有个绝活,会修复古画,刚好我有幅画想让商小姐看看。”

没等路哲走过来,霍东铭大庭广众之下将她拖走。

伊夏雪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俩消失,不知所措。

“霍东铭,放开我。”

他不是最喜欢伊夏雪吗?

霍东铭没理会她的挣扎,会场人多,霍东铭又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

商晚晚动作不敢太大。

现在最害怕身份被曝光的反而是她。

“霍太太,你不是一直想让人知道你的存在吗?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第17章 我老婆 霍东铭竟然将她拖入了男厕所,伸手,将门从里面锁了。

商晚晚想跑敌不过他的力气。

他抱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放在洗手台上,用膝盖抵住她的腿,强行分开。

商晚晚气愤的看着自己以最羞人的姿势被他按压。

“你想干什么?”

霍东铭原本褐色的瞳孔变得晦暗莫测。

结婚三年,商晚晚很明白他眼底透出的露骨的欲望代表着什么。

幽暗的眸子里噙着一团火,烧灼了他的眼。

“你说呢?”

他扣住她的身子,腾出一只手伸向她的衣带,轻轻一扯,她的礼服立刻散开,礼服下的魅惑身材在他眼前一览无余。

商晚晚红唇微颤,身体也止不住的发抖。

两个人的姿势太暧昧了。

她被逼着不得不面对他的俊颜。

而霍东铭只要低头就能吻到商晚晚。

隔着西装裤,商晚晚能感觉到他的热烈与急切。

霍东铭很少展露他的情绪,即使当了三年的夫妻,即使他一度为她的身体着迷。

商晚晚都清楚的明白,他不曾急成这个样子。

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不,不要在这里。”

商晚晚羞耻的反抗,天,这里是男厕所,随时有人来。

“不在这里?路哲呢,你喜欢跟他在哪里?”

霍东铭将手伸到她的长裙底下,直接扯掉那层薄薄的遮羞布。

商晚晚愣了。

他是这样看她的?

这一刻,商晚晚心如死灰。

她笔直的长发散在洗手台上,像极了深海的海藻,华贵又夹着一丝幽怨。

眸底那点见到霍东铭后仅剩的爱欲,此时,彻底燃烧怠尽。

“我跟他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

原来他所有的反应都源自于以为她跟路哲跑了。

她以为他吃醋至少是有那么一点在乎自己的。

真相却是——

于霍东铭来说她商晚晚就只是个玩具吧。

无论谁,自己的玩具被抢走,都会不甘心。

与爱无关。

呵。

她又傻了一次。

以后

不会了。

霍东铭捏着她的腿,嫩滑的触感令他无法自制。

她走了多久,他就空了多久。

有段日子没见了,她胖了点,身上更有肉感了。

霍东铭发现这点突然觉得心理很不舒服。

当霍太太委屈她了吗?

离开霍家反而胖了。

那个路哲,年薪再高说白了只是个打工崽。

他堂堂霍氏集团总裁。

到底输在了哪里。

霍东铭将她拉起翻了个身,从后面长躯直入。

商晚晚没有动。

任由着他在自己身上胡来。

尽管她拚命克制,身体却像被深深种下了与霍东铭每一次欢爱时的记忆。

习惯性的迎合令他更加疯狂。

商晚晚咬破了唇才没有出声。

她忍受着身心的巨大折磨。

她是不舒服的,尤其在这种随时都会被人发现的公共产所。

许久过后,霍东铭大汗淋沥,喉咙里发出闷哼,终于结束了一切。

她的脖颈处全是吻痕,包括被褪一半衣物的后背。

红得触目惊心。

她听到拉链的声音,裙子完好的回到了身上。

霍东铭对着镜子将自己整理得跟进来时一样衣冠楚楚。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商晚晚明白,躺在他身下时,心底破碎的声音是什么。

“看来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霍太太——宴会结束我接你。”

拉开门,霍东铭走了出去。

商晚晚想拒绝,喉咙却像被什么卡住了似的。

有人朝厕所走。

她拖着长裙,脸上透着狼狈。

路人与她擦肩而过,吓了一跳,以为走错了。

“东铭,你小子原来躲这里。让我一顿好找。”

他们刚进大厅,宋思霆迎面而上,霍东铭表情很浅。

商晚晚冲到了前头,脸上还挂着欢娱后的红晕,宋思霆下意识的瞟了过去。

袁怡手里端着鸡尾酒,好死不死的与商晚晚撞了个正着。

“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惊讶。

商晚晚无奈,硬着头皮喊了声:“妈”,飞快逃跑。

袁怡眼神落在霍东铭身上。

“伊夏雪也来了,你现在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袁怡说完不再管儿子。

大庭广众之下这种家丑不能宣扬。

她的言语已经表示了对儿子招惹伊夏雪的不满了。

宋思霆礼貌的喊了声袁怡伯母,袁怡也没理。

宋思霆皮厚的不以为意。

在袁怡看来,霍东铭身边也没几个好东西。

宋思霆看向霍东铭,还有只留给他们背影的商晚晚。

“那个女人,喊你妈,妈?怎么回事?”

霍东铭淡淡看着宋思霆。

“我老婆。”

“……”

宋思霆好奇心被吊起来了。

“刚刚伊夏雪了让我来找你。你这……”

豪门少爷私生活果然混乱。

宋思霆想了想觉得不对劲。

“你什么时候有的老婆,我怎么不知道?”

这小子居然结婚了,没人通知他啊。

他和霍东铭还是不是最好的朋友了。

“你真不够意思,小子,伊夏雪现在啥位置?”

宋思霆自己有家影视公司,刚想着怎么把这流量明星弄自己席下来,霍东铭有老婆了,伊夏雪这身份可不就尴尬了。

霍东铭终于停下了脚步看他。

“普通朋友。”

算是给了宋思霆一个交待。

“东铭,你上哪去了。我刚刚好像看到你跟商小姐一起出来?”

而且还是从厕所方向,伊夏雪本来对商晚晚挺无感的,可跟霍东铭一起,这就令她不得不警惕了。

商晚晚曾经是这个圈子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家道中落更显楚楚可怜,多少垂涎她美色的男人想要英雄救美呢。

男人本色。

伊夏雪将手臂自然的伸进了霍东铭的臂弯里。

霍东铭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伊夏雪微微惊愕。

他,什么意思?

“黄老已经来了,你不是想问他求幅画吗?

成功的转移了伊夏雪的注意力。

“对啊,这是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嘛。”

伊夏雪对霍东铭撒娇。

宋思霆将自己的计划吞回了肚子里,眼神怪异的盯着这对男女。

流量明星伴上了有妇之夫。

这风险,大啊。

黄庆国一出现就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伊夏雪心里不快活。

她可不想跟那群人争着找黄老,平白把她弄得不值钱了。

刚好路哲也领着商晚晚。

“看样子黄老先生现在正忙,我还是不去了吧。”

第18章 不接受被利用 商晚晚早就看见伊夏雪在不远处蠢蠢欲动,她老公一直陪着呢。

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她自己知道。

心就算死透了也经不住还要让人拿刀剁。

她不想再跟他们打照面。

路哲明白她的意思。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晚点等黄老有空再找他吧。”

伊夏雪明明看到路哲带着商晚晚往黄老这边走。

他们是面对面过来的。

商晚晚突然就转了方向。

伊夏雪总觉得她和霍东铭今天有点不对劲。

“东铭,我有个朋友也是画画的。黄老要收徒,你帮我问他要了画能不能顺便帮我朋友当他的关门弟子?”

霍东铭等着她的下文。

“我那个朋友,就是你最近花一个亿买下的那幅画的作者。我费了老大劲才知道她的身份,她的画我挺喜欢的,你就帮帮我这个忙嘛。”

伊夏雪撒娇。

“谁?”

霍东铭心思完全不在伊夏雪这里,看见商晚晚跟别的男人,他心里像有几百只蚂蚁在咬。

他们还有证呢,这女人就迫不及待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最郁闷的是,他们的夫妻关系没有公开,霍东铭再不高兴也没办法。

“古灵儿,她可是最有灵气也最有前途的画家呢。”

霍东铭没听过这个人,也不感兴趣。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搜寻着人群中那对惹眼的男女。

路哲穿着笔挺的西装,律师的身份和原本就斯文帅气的外表让他也能吸引到不少人的目光。

商晚晚更不用说了。

美貌动京城。

三年前她的消失换来商家在上流社会毅力不倒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为了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实,商晚晚与霍东铭达成了不在公共场合露面的共识。

她安心的当他不为人知的霍太太。

他依然是帅气多金,让各方名媛佳丽争相抢夺追逐的钻石王老五。

“刚刚你还要我将商晚晚介绍给黄老。”

女人心。

霍东铭也不是太想让伊夏雪与商晚晚有交集。

“你没看见商小姐和路律师两个人很般配嘛。我听商小姐说路律师有意帮商小姐,既然路律师想讨女朋友欢心,我们又何必坏了他的好事。”

霍东铭俊脸变得铁青。

伊夏雪的认知里霍东铭似乎是那种洁身自好,不太近女色,心里只有家族企业的男人。

毕竟从她冒充他的救命恩人,两个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霍东铭也没有碰过她。

霍东铭不可能突然就对一个商晚晚起了色心。

但作为女人,伊夏雪还是感受到了莫名的危机。

霍东铭是她的,她用了这么多心思,怎么可能放过当霍太太的机会。

至于霍东铭家里的那位,上次他也说了,正在闹离婚。

只要抓住机会,她就能让他无缝衔接,自己顺利上位。

“明星不想当了,想改行当红娘?”

霍东铭冷冷的回了句,伊夏雪心里咯噔一下,隐隐不安。

“成人之美嘛。”

她有些心虚,紧紧跟着霍东铭的脚步,像是怕把他弄丢了似的。

路哲带着商晚晚找了个位置坐下,体贴的给她拿了饮料和一些小蛋糕。

“别紧张,黄老暂时不会答应别人的。”

路哲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商晚晚如坐针毡。

她想走。

“路哲——”

路哲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个机会很好,错过了就真没有了。如果你是真的打算跟霍少离婚,最起码也要保障自己的生活。黄老的关门弟子不是普通人能胜任的,机会难得,你不试试就不怕后悔?”

商晚晚又被说得心动了。

钢琴只是她年少闲来无事的打发,画画才是她的本职。

商行远是个商人,家里还有弟弟继承家业,习惯了千金大小姐生活的她曾经对钱是无感的。

画画是另一个鲜活着富含生命与活力的她。

能卖钱纯属意外。

然而,无名气无身份又没有能帮她运营的人,她的画在市场上只是废纸一张。

要活下去,以后要一个人养活孩子,要买房过日子,她必须要有自食其立的能力。

路哲的手伸过来想安慰商晚晚,她本能躲闪。

于是,路哲只是礼貌的将她落到面颊的鬓发撩到耳际。

行为自然,然而落在别人眼中却带了点亲昵。

路哲看出商晚晚的紧张。

轻笑出声。

“商小姐,你其实不用防着我。我承认对你起了化学反应,不过我还不至于卑劣到骚扰有夫之妇。你需要帮忙,我尽力帮你,像朋友一样,仅此而已。”

路哲努力打消她的顾虑,商晚晚有些不好意思。

此刻自己显得有些小肚鸡肠了。

谁都有爱人的权力,她商晚晚就算美若天仙,路哲也不是找不到女人。

“没有,我只是,不太习惯。”

她转移话题,不想再讨论路哲对她的感觉。

不远处霍东铭灼热的目光像要吃人的狼狗。

明明隔着几桌的宾客,她依然能感觉到他的凌厉。

霍东铭在看见路哲的手搭上商晚晚头发的那一刻,

有种要把他的爪子剁了的冲动。

眼神要是能把人戳出洞,路哲早就千苍百孔了。

“出来社会一定要有朋友。你脱离社会太久了。”

路哲看着她,一阵心疼。

商晚晚的手不自然的抚上小腹。

她是脱离社会太久了。

为了孩子,她不能选择沉沦和逃避。

路哲是个律师,思维与观察力都是一流的。

是他忽视了。

“你是不是有了?”

商晚晚惊愕,抬头的动作与慌乱的眼神立刻就出卖了她。

“我——”

她不擅长撒谎。

路哲后背微微往后靠,言语带着诚恳。

“商小姐,如果你是怀孕了就真的要慎重考虑离婚的事了,孕期法律是不支持离婚的。”

他很少佩服一个女人的勇气。

尤其是她过惯了养尊处优生活的千金大小姐。

路哲试探着问。

“你是不是也没有告诉你父母。”

“不能跟他们说。”

商晚晚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路哲太鬼精了,马上就将她的话套了出来。

“更不能让霍东铭知道。”

霍东铭为了保住他与伊夏雪能够长期鬼混,拿她的孩子跟老爷子作了交换。

她可以忍受自己受辱,但不能接受他们俩的亲骨肉被他用作棋子。

第19章 宁拆一座庙 他真想跟他的白月光在一起,她无力阻止,但她绝不当傀儡被利用。

“你怕伊夏雪影响你们的婚姻,我看霍少还不至于在乎与伊夏雪的情人关系超过与你的这段婚姻。在我的立场看来,离婚是下下策。”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

路哲心中苦笑,一个肯为男人生下孩子的女人,她的潜意识里有多爱那个男人显而易见。

只怕他很难走进商晚晚的心了。

与其这样,不如劝他们合好。

商晚晚的手紧紧揪着她的长裙,太过用力,裙子被捏得皱皱巴巴的。

她不怪路哲。

他不清楚霍东铭的为人和他的真实想法。

但她不能说。

她和霍东铭到底还是夫妻,家事没必要对外人说。

路哲努力修复商晚晚与霍东铭的关系。

两个人聊了很久。

霍东铭一直坐在原位上死死盯着他们。

伊夏雪在等黄老,人过了一茬又一茬也没见消停,她都快不耐烦了。

“东铭——”

喊了好几声,霍东铭才把目光从那边收了回来。

“什么事?”

语气极度不好,伊夏雪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我是说黄老那边太忙了,能不能想办法打断一下。”

正好宋思霆过来凑热闹,霍东铭起身。

“我有事,你们聊。”

他直接把伊夏雪转给了宋思霆。

“……”

酒店外的吸烟区,霍东铭倚着落地窗吞云吐雾。

落地窗里映衬着他英挺的身姿,灯光反射在他脸上,俊颜惊人。

隔着玻璃霍东铭死盯着那对聊得很欢的男女。

商晚晚偶尔低头垂眸,状若娇羞。

霍东铭指间的烟硬生生自我燃烧了大半截,直到腥红的火烫灼了他也不觉疼痛。

商晚晚,从来没有那样对他笑过。

她总是战战兢兢和小心翼翼的。

为什么对着那个男人却那般灿烂。

霍东铭将烟扔到了地上,狠狠踩灭了。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烟丝味,

一如霍东铭的心情,烦躁不堪。

伊夏雪等黄庆国等不到,霍东铭又走了。

上流社会的圈子,她一个小明星根本无法容身。

半小时后,黄庆国累了。

那些层出不穷来找他的人被他的助理劝退。

霍东铭也回来了。

相较之前,他冷静了许多。

黄老去了休息室,伊夏雪知道了,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立刻让霍东铭想办法。

“商小姐,黄叔叔刚刚给我发消息了,他现在有空,你还想去吗?”

路哲这个机会就是帮商晚晚争取的。

除了内心的那点爱意,还有同情与敬佩。

一个不屈服命运的女人。

值得人尊敬。

“去。”

商晚晚赶紧应道,她伸手不太自然的拔弄了一下额前的头发。

“你也说了,如果我真的想摆脱霍太太的身份,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

她有孩子要养,这是关键。

路哲点头,算是带她走出了第一步。

若大的休息室,黄庆国一人待在里面。

他虽然已经年过五十,笔挺的西装,身材保养得也很不错,不是国内那种老学究的样子。

商晚晚着他像个运动达人。

黄庆国与自身的年纪也有很大的出入。说他四十出头也有人信。

路哲带商晚晚见到黄庆国,黄庆国完全没有大师的架子,还亲切的和他们交谈。

“小商可有什么作品?”

商晚晚看黄庆国一副很和譪的模样,心里的紧张也放下了。

“晚晚曾经参加过国际油画赛,还拿了不错的成绩。”

路哲帮她开口,黄庆国打量了他们俩,呵呵一笑。

“我在问小商,没问你。你那么多嘴干什么。”

黄庆国明显有调侃他们的意味,都是过来人,看得出路哲对商晚晚有意思。

商晚晚知道他可能是误会了,但是人家也没说什么,她总不能无故澄清和路哲只是朋友而已。

“不能说作品吧,闲来无事的涂鸦罢了。”

她的画因为生活费的原因,大多拿去卖了。还真没留下什么好的画作。

黄庆国看出她的为难,也没有过多的询问。

“这次我想从国内收一个关门弟子,不是不给阿哲面子。我这个人要求很严,商小姐见谅。明天我的助理会帮我组织一个绘画大赛,如果商小姐能从这次赛事拔头筹的话,这件事就顺理成章了。”

原来黄庆国早有了自己的打算,到了他这个级别,想靠关系留下的大有人在。黄庆国也很难决择卖谁面子,无论答应了谁都会得罪另一批人,还不如干脆比赛决雌雄。

“黄老,霍氏集团的霍少来了。”

助理来报告,商晚晚握茶杯的手紧了一下。

真是不凑巧,又撞上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孽缘才会哪都能碰上。

商晚晚刚想起身告辞,霍见琛带着伊夏雪从外间已经走了进来。同行的还有古灵儿。

见到商晚晚,古灵儿大概也没想到,瞬间愣了。

“商小姐,路律师,刚刚没见你们,原来是来黄老这了。真巧。”

伊夏雪赶紧跟路哲打招呼,一副很熟络的样子。

黄庆国知道霍东铭,其余两个自然是不认识的。

既然是霍东铭带来的,多少要给点面子。

看起来她们跟路哲也是认识的,黄庆国干脆招呼着一起坐下。

“黄伯伯,好久不见。身体看起来不错。”

“霍少还是一样的风流倜傥,这两位是——红颜知己?”

黄庆国同样是揶揄。

伊夏雪情绪有些激动,她和霍东铭的关系还看不出来吗?

他们的绯闻都不知道上过几回八卦杂志了。

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说她会是未来霍氏集团的夫人。

霍东铭表情很淡。

“朋友,不过都是慕黄伯伯的名来的。”

伊夏雪的脸垮了,朋友。

他们,只是朋友。

古灵儿一直跟在伊夏雪身边,眼神不敢与商晚晚交汇。

“黄老,我叫伊夏雪,我一直很仰慕黄老的画作,不知道有没有那份荣幸求一幅挂在客厅里。”

伊夏雪紧紧依偎着霍东铭,好不容易有见到黄庆国的机会,不等霍东铭替她开口,她直接说明来意。

黄庆国的画千金难求,而且,也没有人这么随意讨要的。

伊夏雪的话一说完,黄庆国的脸色都变了。

若不是碍于霍东铭的面子,黄庆国会直接让助理轰伊夏雪出去。

第20章 你话太多了 呵呵——”

黄庆国干笑了两声,没接话茬。

伊夏雪还不死心

“黄老,我们今天来还有个极具天份的画家向您推荐,前不久在艺术品拍卖会上拍出一个亿的天价画作的主人,就是这位古小姐,不知道黄老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伊夏雪自顾着说,直接将古灵儿推到黄庆国面前。

有商晚晚在旁边,古灵儿显得紧张又拘泥。本来还信心满满,没想到商晚晚会在这里跟她撞上了。

她一句话也不敢说。这个时候黄庆国反而来了兴致。

“原来上次那副命名为《虚》的,是古小姐的画。失敬——”

助理端了茶进来,第一次听到黄老如此和颜悦色的跟一个小姑娘说话,忍不住多看了古灵儿几眼。

长得很一般,涂脂抹粉的,打扮上甚至有点俗,完全没有艺术家的灵性。

助理跟着黄庆国见过不少艺术界的知名人士,古灵儿这种的,算是万里挑不出一个他觉得普通到难以令人置信的吧。

古灵儿目光一直避开商晚晚,商晚晚也懒得看她。

她算个狠人,连黄老这样大师级别的人都敢骗。

黄庆国对古灵儿有了兴趣,跟古灵儿聊去了。

霍见琛从进来后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商晚晚身上。

“商小姐,你跟黄伯伯很熟吗?”

霍东铭坐在商晚晚正对面,穿着西装笔挺的他一副精英模样,只有商晚晚知道,脱了衣服的晚上他在床上连禽兽都不如。

就比如现在。

商晚晚的小腿正被他用皮鞋轻轻摩挲着,桌子上面他是正人君子,桌子下面就是下流坯子。

“是我带晚晚认识黄叔叔的。”

路哲怕霍东铭向商晚晚发难。

一句“晚晚”直接触了霍东铭的逆鳞。

“路律师跟商小姐关系比我还要熟,晚晚——”

霍东铭仔细揣摩这两个字里的含“情”量。

他老婆,路哲胆子真够肥的。

估计路哲不知道在东城这个地方得罪了他霍东铭会是什么下场。

大概是拿准了霍东铭暂时不会在公共场合承认和商晚晚的关系。

路哲并不含糊。

“我跟商小姐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也是朋友了。叫她晚晚说明我们彼此认同,她是个值

得深交的朋友。”

商晚晚在桌子底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脚抽了回来。脸涨得通红。

“深交?”

“古小姐,我想知道你这幅作品的灵感来自哪里,我在网上见过一次却记忆犹新呐。”

那边黄庆国对古灵儿有了兴趣,声音盖过了这边的战火。

“算不得什么灵感,随手画的,怎么能跟黄老您的画相提并论。不值一提了。”

古灵儿会画画,但不是她的佳作。《虚》的主人就在这里,商晚晚仅仅让她作代理,可没

告诉过她创作期间的心路历程。

黄庆国显然不满意古灵儿的回答。

“小姑娘,那幅画我看过,意境相当不错。你别以为我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我可是能接受新鲜事物的。”

黄庆国看来是真的想跟古灵儿探讨那幅画。

商晚晚坐在边上冷眼看着他们。

她听到黄庆国的发问了,看古灵儿怎么个圆法。

那幅《虚》,是她第一次发现霍东铭心里有人的时候画的。

整个画面偏重彩,而且颜色鲜艳,可是,只有真正懂画的人才知道,里面隐藏着一抹灰调,

暗喻着她无尽的心伤。

“其实,没什么的。画画的那天心情很好,所以创作了这幅画。刚好遇上霍少和伊小姐这

对知音才以一个亿的价格买下来。我很感谢他们,希望以后还能有更好的作品。”

大概古灵儿觉得自己这话讲到时机成熟了,赶紧给伊夏雪使眼色。

“是啊,灵儿的画真的很不错。黄伯伯,您不是要收关门弟子吗,要不就定了灵儿吧。”

伊夏雪说话的口气好像黄庆国是她爹似的。

黄庆国面色微沉,别人看不出来,助理却明显知道黄老先生不高兴了。

这个什么古灵儿,怎么连黄老的正经问话都听不懂,黄老看样子是想跟她聊聊那幅画,结

果她半点趣不识,顾左右而言他,不是摆明了不给黄老面子。

还有这个什么姓伊的,自己面子不够看的又拉一个硬想塞给黄老。这古灵儿是真不懂还是

真傻,既然黄老对她的画有兴趣,好好回答了,说不定黄老还真能收她当关门弟子呢。

真是猪一样的蠢。

助理放心里“嗤”了一声,反正不关他的事,就当笑话看呗。

都是来找黄庆国的,注意力当然都在他身上。

此时黄庆国被古灵儿的不识时务已经很不高兴了。

“各位,黄老先生刚刚在外面已经很累了,待会儿他还要出去应酬,我想还是让黄老休息

一会儿吧。”

助理最清楚黄庆国的脾气,适时出来阻止。

最觉得不值的就是路哲,好不容易挑了个最佳时机,本想给商晚晚争取到机会,结果就被

霍东铭带来的两个二货给搅黄了。

路哲扫了一眼伊夏雪,抛开这张并不是十分惊艳的脸,如果不是有霍东铭给她撑腰当幕后

推手,就这跟黄庆国聊天的情商也能成为娱乐界的顶流?

商晚晚早就按奈不住的想走了。

再和古灵儿待在同一空间她能隔应死,何况还有目前她婚姻存续期间明目张胆带小三的老

公。

伊夏雪没得到回应,心里落差巨大。

从被霍东铭找人捧红后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拒绝了请求。

“东铭,这个姓黄的是怎么回事,我问他要幅画嘛,而且还有你在这里,这点面子也不给。”

刚刚她还在古灵儿面前打包票,说凭她和她男朋友的面子,黄老肯定会收下她的。这下直

接翻车翻彻底了。

霍东铭的目光一直追着商晚晚。

碍于公共场合,他努力的克制上前直接揍路哲的冲动。

伊夏雪仍在逼逼个不停。

“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一个劲的追问灵儿她那幅画的事。该不会是看中那幅画了吧。

还说他的画千金难求,不一样觊觎别人的作品。什么大师,太掉份了。”

没有要到画,伊夏雪满腹埋怨。

霍东铭面沉如水,黑眸阴郁难测。

“你话太多了。”

第21章 她是你老婆? m伊夏雪被他冰冷的语气吓到。

没有拿到黄庆国的画,她悻悻的站在霍东铭旁边,跟古灵儿商量去别的地方。

刚好一直在找他们的宋思霆迎面走了过来。

商晚晚和路哲与他擦身而过。

他是霍东铭的好友,商晚晚知道他,装没看见。

宋思霆本想跟商晚晚打个招呼的,结果人家愣是从他身边面无表情的过去了。

宋思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那不是你老婆吗?”

商晚晚跟路哲在一起?

霍东铭不可能骗他说商晚晚是他老婆的呀。

宋思霆的手勾上了霍东铭。

霍东铭将他的手从肩膀上甩了下来,目光一直追着路哲与商晚晚。

“你想说什么?”

霍东铭的声音明显不悦了。

“她怎么跟别人走了?我看她好像根本不认识你。”

宋思霆始终怀疑霍东铭话的真实性。商晚晚是多骄傲一千金,霍东铭又是出了名的不解风情和不近女色。

这么多年的交情差点以为他好的是男人。

要不是他跟伊夏雪还闹了点绯闻,宋思霆都打算跟他保持距离了。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结婚了。

“我有结婚证,你要看?”

霍东铭想把他嘴粘上。

“好呀。”

“想得美。”

霍东铭无心宴会,哪个男人老婆跟别人跑了还有心情应酬的。

他又补了一句:“关你屁事,滚一边去。”

被宋思霆拦了几分钟,商晚晚和路哲都不见了。

商晚晚不想再在宴会厅待了,路哲拿车送她回去。

天空飘了点雪,莹白的雪在黑夜里不足为惧。

商晚晚一袭星空蓝裙上洒着点点雪花。

酒店的灯光落在她身上,美得触目惊心。

路哲出酒店看见她的那一刻差点连呼吸都忘记了。

白色的狐毛坎肩裹着她裸露的肩膀,驱走了丝丝寒意。

刚刚的她立在雪下,又怎么体会到什么叫冷。

她的心比天气更加寒凉。

路哲照顾她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商晚晚心情很低落。

没人能体会一个正牌妻子看见自己老公带三在自己面前正大光明约会心情会好。

“古小姐就是《虚》的创作者,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创作想法。”

黄庆国的声音从路哲手机里传了出来。

商晚晚的思绪瞬间收了回来,惊讶的看着他。

“这个古灵儿就是你说的人吧。《虚》是你画的?”

答案显而易见了。

商晚晚要路哲帮忙,当然隐瞒不了。

她万万没想到路哲也出手了。

“你什么时候录下来的。这个能成为证据吗?”

她刚刚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反而放过了古灵儿。

“与黄老的会面是巧合,我们的采证也是合法的。当然,光有这些还是不够的。你没有其他证据证明画是你的,想要告她把钱追回来难度有点大。除非你能让她自己承认。”

路哲从律师的角度来分析问题,自然要找最有效的方法。

商晚晚低头拔弄着自己的手指。

让古灵儿自己承认,傻子也不会这样干。

她一个人吞了近九千万了。

原本商晚晚想拿着这笔钱远走高飞,彻底离开霍东铭。

现在只能住在不到十平方的出租屋里。

路哲将手机收回,安慰她。

“别气馁,办法总比困难多。”

商晚晚沉默不语。

到了住的地方,路哲问要不要送她上去。

商晚晚想到之前自己在出租屋遇袭,点了点头。

比起安全来说,避嫌已经不重要了。

再说了,除了路哲,谁知道她有个老公叫霍东铭?

到了楼下,路哲刚体贴的为商晚晚开了车门。

还没来得及等商晚晚下车,他就被人反手扣趴在车顶,脸紧贴着车玻璃,身体根本动弹不了分毫。

商晚晚吓坏了。

“太太,霍少在等。”

两个高大的保镖将路哲控制得死死的。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世爵悄无声息的停着。

老旧的小区,灯光弱得可以。

逆光下,车里的他轮廓依稀可辨。

即使没有上前,此时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足以击退任何想要靠近的人。

商晚晚心脏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你,你们放开他。”

路哲被人压到五官变形,连呼吸都有困难。

“上车。你再慢一步我就让人丢他下海。”

霍东铭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异常骇人。

商晚晚知道霍东铭的狠劲,更知道他言出必行。

什么法律人性在他面前通通是个屁。

要不然她也不会明明心碎得快死掉,也只能用软办法离开他。

她知道,她硬来他会报复她身边的每一个跟她有关系的人。

包过她养过的狗。

“太太,请——”

保镖为商晚晚拉开车门。

她有一丝犹豫明天路哲就要上社会新闻。

车内光线不足,霍东铭的背紧贴着后座的椅背,矜贵岑冷。

商晚晚被强行送入了后座与霍东铭并排。司机识相的下车,保镖也押着路哲上车走了。

“你的人要带他去哪?”

商晚晚想从车窗探出头看,脸颊突然被捏住,霍东铭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想挣扎,想喊,一股温热的男性鼻息扑面而来。

湿润的唇与她的两片柔软相互交错着,商晚晚被亲得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

夜已深,雪还在下着。

小区看似宁静,偶尔还有晚归的人在外走动。

车里开了暖气,商晚晚与霍东铭拉扯间敌不过他的力气。

她是女人,知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

可是,在这种地方。

她和那些跟男人随便偷情的三有什么区别。

他们分开有些时候了,难道伊夏雪满足不了他吗?

伊夏雪?

商晚晚猛然惊醒,他出门就是用的这辆车载着那女人。

所以,他们会不会在车上也做过。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霍东铭脸上。

商晚晚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了。

霍东铭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的脾气总算抑制住了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玉。

他捉住她的手腕,黑暗中眸底是浓得化不开的阴郁。

“你跟他睡了,所以不准我碰?”

商晚晚气急。

“霍东铭,别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的下流。”

第22章 为什么不让我碰 我下流?为什么不让我碰?”

她越是抗拒他就越想。

商晚晚觉得自己已经把对他的感情表达得很清楚了。

她要离婚。

霍东铭不当一回事。

他和伊夏雪不是一天两天了。

三年了,她不也没事。

女人,闹闹小脾气耍耍性子,很快就过去了。

商晚晚气得小脸绯红,不想跟他说话了。

“霍太太,我们还没有离婚你就急着搞外遇,信不信我让你的姘头死无葬身之地?”

霍东铭不仅动作下流,言语还无耻伤人。

“路哲不是我的姘头,怎么伊小姐没空帮你泄火,你要饥不择食来找我。”

商晚晚想故意激怒他,霍东铭一征,她就等着他发火让她滚。

“霍太太,能耐是越来越大了。”

霍东铭伸手勾住她的下巴,黑夜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那双眼却像鹰盯着猎物般,犀利得让人心发慌。

她那点小心思霍东铭怎么会看不懂。

一直以来他都将她拿捏得死死的,她是哪来的自信以为凭几句话就能让他情绪起波澜。

商晚晚眼神似有闪躲,明明就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那逼迫的目光像无形的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晚晚——”

霍东铭的声音突然转向低沉,黑暗中极具磁性和吸引力。

他的头居然埋在了她肩头,呼出来的气息撩拨着她的耳际,弄得商晚晚又麻又痒。

“我想你了,跟我回家好吗?”

“……”

商晚晚的愕然不会少于惊吓。

这是霍东铭说的话?

他伸手搭在她的腿上,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将她套住。

结婚三年了,他身上的味道她最熟悉。

被霍东铭搂在怀里的她竟然精神变得有些恍惚。

曾经多少次,在梦里她梦见他这样对自己。

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关心。

即使每次醒来枕边都空无一人,她回想梦境里的他也觉得甜蜜。

商晚晚被他的气息包围着,脑子里瞬间变成一片浆糊。

“老张,开车。”

司机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完全没有印像。

直到车门拉开,冷风灌进来后把她冻得一激灵,她才反应过来。

霍家已经赫然在眼前了。

围巾还在她的脖子上,上面依旧残留着霍东铭的味道。

等她抬眼,霍东铭率先走在了前面,背影孤绝清冷。

夜间的雪下大了。

还在发愣的商晚晚不知不觉雪落满身。

刚刚那片刻的温柔也是场梦吧。

“还愣着干什么,你总不会希望我抱你进来吧。”

霍东铭转身时唇角似乎扬着嘲弄。

商晚晚此时才知道自己又着了他的道了。

路哲还在他手里,商晚晚不跟他回来路哲生命堪忧。

“先生回来了。”

佣人看见霍东铭赶紧迎上前帮他拿外套。

商晚晚跟着进来,小脸冻得通红。

“太,太太?”

看见霍东铭身后的商晚晚,佣人吃了一惊。

商晚晚拿掉脖子上的围巾,一楼客房门开了。

安澜穿着睡衣,一脸局促的站在房间门口。

商晚晚与安澜不期然打了个照面。

只知道有个伊夏雪。

她走之后霍东铭还藏了个安澜在他们的别墅里。

不,不是他们的,是他的。

霍家的别墅。

她商晚晚也只是个玩具而已。

他沉迷她的身体,而她除了爱慕他之外需要他出手救商家。

呵——

她才离开几天,安澜就住进来了。

这个口口声声说他们还是夫妻的男人在婚姻存续期间公然让别的女人登堂入室。

他怎么好意思倒打一耙她的?

“霍先生,我不知道霍太太今天她——”

安澜欲言又止,脸上有种被抓包的尴尬。

商晚晚目光直接略过安澜面无表情的上楼。

霍东铭望着那个背影。

感受不到一丝情绪。

“谁让你在我家穿成这样的。”

他眼神凌厉的落在安澜脸上,她穿了一件睡裙,领口开到低得不能再低。

霍东铭只要稍微眼神往下瞟就能看见那两团呼之欲出的软肉。

只可惜霍东铭根本无视她的穿着。

做为霍东铭的金牌助理,有老爷子的交待,安澜可以任意进出霍家。

商晚晚离开之后她不只一次没有边界感。

伊夏雪的身份绝对进不了霍家。

老爷子死了还有霍东铭的妈,她是伊夏雪与霍东铭之间的最大阻力。

袁怡不会排斥安澜,她是老爷子指给霍东铭用的,袁怡对安澜的身家背景很满意,最主要的是安澜能讨老爷子欢心,商晚晚做不到。

“我刚刚才谈完一个合作,天气太冷了,想洗个热水澡才回去。我以为霍少您今天晚上会很晚回来,所以——”

所以她一直拖拖拉拉到听到外面车的声音赶紧拿出最性感的睡衣穿了装作不知情走出来与霍东铭刚好撞上。

男人有几个独居能扛住寂寞的,老爷子那边还不知道霍东铭跟商晚晚闹得很厉害,霍东铭也谨遵家训,从不在外头过夜。

她是霍东铭的助理,霍东铭有没有去找伊夏雪她最清楚。

这段时间霍东铭一直在疯狂工作,最多接一接伊夏雪电话。

男人几天没女人身体就不舒服了,她如果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指不定霍东铭这头鹿死谁手里呢。

霍东铭直接转身眼着商晚晚上楼,目不斜视。

安澜看着他们,唇角勾起一抹难以觉察的笑意。

商晚晚回到房间,霍东铭推开门看见她正在柜子里忙个不停。

“在找什么?”

大半夜的,她翻箱倒柜。

“我找被子搬去书房睡。”

她前脚才走他后脚就留了个女人夜宿。

难不成他觉得她还能忍受跟他住同一间房?

看到穿睡衣的安澜对她简直就是最大的侮辱。

“商晚晚,我亲自接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霍东铭扼住她的手腕将快埋进柜子里的她直接拖出来。

“我嫌你脏。”

商晚晚怒了,伊夏雪她忍了,又多了个安澜。

她才想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要鬼混她放他自由,从此以后两个人各奔东西谁也不碍谁的眼。

霍东铭将手移到她的下巴,细嫩的肌肤一如记忆中那般美好。

此时他反而不怒了。

“吃醋了。”

第23章 要钱找安秘书 商晚晚气红了脸,吃醋?她怎敢。

“霍少,很晚了,我要休息。”

霍东铭还想说什么,手机在口袋里响了。

他拿出来,商晚晚看到屏幕上一个“伊”字,脸色变得煞白。

霍东铭没再纠缠她,转身去了房间外。

“喂,东铭,我今天出去忘带钥匙,现在进不去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电话那头传来伊夏雪娇柔的哭腔。

此时已是凌晨了,商晚晚抱着被子与他擦肩而过。

她听到楼下车的声音,走了一半,眼泪就下来了。

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她倔强的自言自语。

“说好了不哭的,商晚晚,你马上就是要当妈的人了,怎么会这么没用。”

自己情绪不好肯定会影响到肚子里宝宝的。

商晚晚窝去了书房。

霍东铭的别墅除了他们住的那间主卧商晚晚按照自己的喜好稍微做了点色彩及软装的点缀,整个别墅都偏禁欲系和灰色冷硬的色调。

外面下着雪,明明家里各处都开着空调,她进了书房却感觉角落里都透着寒意。

这是她第一次进霍东铭的书房,一整面顶天立地的书柜,一张书桌上面放着电脑和收拾得整齐的文件资料。

靠着墙边有一张床,整个空间简单空旷,只有头顶上的白炽灯亮得晃眼。

商晚晚将床铺好,明明很暖和,她窝在床角裹紧了被子却心口发凉。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霍东铭不会在伊夏雪那里过夜,他会回来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关了灯,漆黑的房里瞬间形成一个幽闭的空间,从十八岁开始就爱着霍东铭的她终于觉得自己在这场婚姻里像个可怜虫。

当初受尽委屈也要嫁给他,司机一句霍太太就能让她兴奋好几天。

不在乎零社交,放弃最爱的艺术绘画,为他洗手作羹汤,一个伊夏雪彻底撕碎了她的梦。

孕妇嗜睡,她却碾转反侧到了深夜。

独自抱着枕头,商晚晚一边想一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枕巾上全是她的眼泪。

到下半夜,手机铃声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晚晚,你爸进医院了,你快点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陈瑶的着急的声音,商晚晚披了件衣服赶紧去打车。

等她赶到医院时陈瑶已经哭成了泪人。

“妈,爸怎么了?”

她爸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为什么突然就进医院了。

“我也不知道,让他少喝酒就是不听,医生说可能是脑梗,弄得不好救回来也瘫了,晚晚,你爸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你哥又靠不住。他要是真的不行了,让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

陈瑶直接哭倒在商晚晚怀里,商晚晚心乱如麻。

“手术费多少?”

要不是缺钱,就算他爸进医院她妈也不会打电话给她。

她似乎生来就是为了拯救商家的,从嫁给霍东铭之后商行远和陈瑶除非有与他们利益相关的事需要霍东铭帮忙,否则轻易不会麻烦商晚晚。

按他们的逻辑,商晚晚把霍东铭侍候好了他们商家才能太平。

“要交一百万的押金,手术费另算。这么多年你爸除了给点生活费,钱根本不让我管,我哪有那么多?”

陈瑶一边哭一边说。

“我知道大晚上的你和霍少肯定都休息了,不能麻烦霍少,但他是你亲爸爸,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我打电话给你哥,他到现在也没回我。这个不孝子——”

商晚晚没心情听陈瑶哭,一百万,她哪有?

“你等等。”

凌晨四点,为了爸爸,她只能硬着头皮给他打电话。

伊夏雪在门外冻了大半天,霍东铭赶来的时候她全身冻得冰冷。

霍东铭给她煮了杯热咖啡配牛奶让她喝了暖身,她难得有跟霍东铭独处的时候,硬是缠着他让他陪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霍东铭免为其难。

伊夏雪总想跟他发生点什么,可惜霍东铭却是连搂抱的亲密都不肯给她,伊夏雪有心勾引却总是使不上劲。

她看到霍东铭的手机响了,没看清是谁打来的,霍东铭避开她接的电话。

“东铭,你什么时候回来?”

商晚晚咬着唇,明知道他在伊夏雪那里,却忍着屈辱低三下四的问。

“怎么?霍太太难得有寂寞睡不着的时候,想着跟我打电话了。”

他言语里全是讥讽。商晚晚瞬间变得沉默。

她只犹豫了几秒,父亲还在手术室,这个时候自尊算个屁。

“我想要一百万,急用。”

硬着头皮开了口,商晚晚曾经发誓再也不用霍东铭的钱,她又打脸了。

霍东铭眉头轻皱,半晌,电话里发出一声轻嗤。

“原来是要钱,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想我了。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这个女人的本质他早就看透了,不过,他也不爱她。

“我真的有急用,你能不能,先借给我?”

商晚晚下唇咬破,眼泪在看不见的地方打转。

“借?霍太太,你用这个字是说会还给我吗,你拿什么还?”

他明显在嘲笑她的无能,这么些年她是他眷养的,可笑的是,被养的宠物居然想要权力和自由,所以金主不高兴了。

商晚晚如哽在喉,是啊,她拿什么还。

“对不起,打扰了。”

眼泪流下来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你要钱直接找安秘书。”

电话挂断了,商晚晚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煽了几耳光那般疼。

伊夏雪偷偷观察霍东铭的表情,有一句没一句的隐约听了个断断续续。

好像是他那位给他打来的电话,内容是要钱。

因此,伊夏雪更加断定那个现任霍太太对自己的威胁性不大。

那个女人就是冲着霍东铭的钱去的。

这个时候她更要表现得懂事和大度,把霍东铭的感情往她这里拉。

“是不是家里有事,有事你先回去吧。我不要紧的,真的。”

伊夏雪体贴的直接给他套上外套。

霍东铭正心烦意乱,难道他费尽心思让商晚晚回家,自以为威胁起了作用的结果就是这个女人其实是想问他要钱。

大晚上的,商晚晚要这么多钱究竟想干什么?

霍东铭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让自己圈养的宠物给玩了一回。

第24章 我送你 他嗯”了一声,拉开门钻进风雪里,动作快得让伊夏雪来不及反应。

直到霍东铭的车消失在黑夜里,伊夏雪的怒意才上来。

他到底是在乎还是不在乎家里那个即将下台的妻子?

东市医院

商晚晚握着手机,陈瑶急切的过来询问。

“怎么样了?”

“霍东铭去找伊夏雪了,我联系不到他。”

让她找安秘书拿钱和直接拒绝她有什么区别。

“什么,晚晚,你怎么能这么晚了放自己老公出去呢?”

陈瑶如遇五雷轰顶,男人大晚上的去找小三,摆明了不把老婆放眼里。这个时候正在温柔乡,怎么可能接老婆的电话。

“我再想别的办法。”

看着手机里的通讯录名单,商晚晚陷入了沉默。

她的世界里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霍东铭,另一个是黎落。

黎落在国外,她正忙着,找她也不合适。

“办法办法,哪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陈瑶急得团团转,大概人一急就真的死马抱着当活马医。

“你打电话给言书吧,只要你求助,他肯定会帮忙的。”

商晚晚握着手机,内心挣扎。

“你还等什么呀,霍东铭那么宠你,他现在不给钱,迟早会给的。你牺牲一下找言书帮个忙,度过难关后再把钱还给他就是了。再说了,你爸这不是昏迷了啊,你爸醒了让你爸出钱也行啊。”

陈瑶在旁边不断催促,医院那边来人催了,要是不交定金病人他们就不管了。

商晚晚去找院方亮出自己的身份。

“我是霍太太,我老公在出差,你们先救我爸,明天天亮了就交钱。”

可惜医院根本不信她的话,因为谁都知道霍氏集团的霍东铭至今单身,绯闻女友也姓伊,不姓商。

商晚晚一筹莫展。

她回到急诊室的走廊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安慰着陈瑶。

柳言书,金融界的高材生,近一米九的个子,斯文又帅气。最重要的,钱多。追过商晚晚很多年,可惜商晚晚心里有了霍东铭,谁都取代不了。

陈瑶还是把他弄来了,商晚晚脸上有些挂不住,柳言书已经看见她了。

“晚晚,出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言语间尽是关心,商晚晚动了动唇,除了谢谢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言书,你又不是不知道晚晚这个人,就是死要面子。不过你放心,钱我们会尽快还你的。”

陈瑶看柳言书对商晚晚是满心满眼都掩饰不了的倾慕与爱意,识相的离开故意将空间留给他们俩独处。

“不急。”

柳言书说话的时候目光始终在商晚晚身上。

“学长,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我妈会打电话给你。”

她是真的不想麻烦柳言书。

学长?

柳言书心里有一丝酸楚,她对他还是这么生疏。

“你需要帮助,这不算麻烦。你如果跟我还这么客气就太见外了。”

柳言书高学历,高情商,高认知,长相帅气又多金。这些年喜欢他的女人不少,可他心里始终只有一个艺术学院的商晚晚。

两人同是校友,一个是艺术界的高材生,一个是金融界的天之娇子。男的俊女的靓。学校里他们曾被人戏称是最配的一对。

谁知道商晚晚喜欢的另有其人,这个人还是柳言书拍马难及的霍家大少爷。

商晚晚跟了霍东铭,他输得服气却不甘心。

知道他们是隐婚,更是蠢蠢欲动。

或许,霍东铭跟商晚晚只是玩玩,等商晚晚认清谁才是真正爱她的人,她会想起他的。

商晚晚嫁人之后就消失了,这是他们这些年第一次见。

她依旧是那么美,一如记忆,也一如以前拒他于千里之外。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不用卷入我家的事里来。钱我很快就还你。”

商晚晚实在不想欠柳言书的。

“怎么还?为了还我钱你打算去求霍东铭吗?”

柳言书看着她,心一直纠着。想说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在乎你,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一切。

“霍少富可敌国,不会满足一个女人。”

商晚晚喉咙发紧,有些恍惚。

“我,跟我老公感情很好。你误会了。”

她和霍东铭的事,外人就只有柳言书知道了。

他追她追得最紧,瞒不了。

柳言书眸底染了一抹深邃,拉过她的手。

商晚晚觉得手心有什么硬硬的,是一张银行卡。

“这里有五百万,给叔叔治病之外,你有急用也可以留着傍身。”

柳言书的行为很明显。

她被霍东铭养了三年,她要什么他都满足她,当然,他要什么,她也要回报。

而他要的,就只有床上那点快活。

男人给女人钱什么意思商晚晚不会不知道。

她想拒绝,陈瑶已经从商晚晚手里把卡拿了过来。

“言书,这世上还是你对晚晚好。”

丈夫命悬一线,陈瑶顾不了这么多了。

商晚晚看着母亲的背影。

她就不怕今天把自己卖了霍东铭秋后算帐?

道不是霍东铭对她有多宠,主要是霍东铭这人心眼小。

路哲就跟她聊了几句差点命都没了。

商晚晚的手机此时忽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是霍东铭的名字。

她看了心口一紧,刚刚给他打电话他还在伊夏雪那,现在怎么急着跟她打电话。

路哲的命还在他手里,她不能不接。

“大半夜的人在哪?”

霍东铭被商晚晚追着要钱心里不舒服。

从伊夏雪那里回来看她究竟搞什么鬼,佣人居然说她出去了。

半夜三更,一个已婚妇女趁丈夫不在家出门了。

还问他要一百万那么多。

她想干什么?

总不会是又勾上哪个小白脸没钱了?

“医院。”

商晚晚想起问他要钱他满心不耐烦的口吻就心口发紧。

“医院,你跑那干什么。不舒服?”

霍东铭语气里没有半点关心的意思。

她没告诉他父亲住院的事。

已经在他面前丢过一次脸了,不用再来第二次。

“没什么,我马上回去。”

霍东铭语气冰冷。

“真不舒服就在医院好好检查。我没空陪你。”

电话挂断了,一阵风吹过,商晚晚的心比身更冷。

她慢慢将手机收了起来,抬眼便对上了柳言书的温柔注视。

“要不要我送你?”

第25章 情人节 他是真的想跟她有个机会重新开始。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车。”

商晚晚不想节外生枝。

“雪太大了,我送你比较安全。”

柳言书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简单几个字如果是从霍东铭嘴里说出来的多好。

只可惜怕是这辈子她都等不到了。

“学长,你还是回去吧。我结婚了,让人看见不好。”

路哲且生死未卜,何必又搭进一个柳言书。

两个人本来就没什么。

柳言书不再坚持。

“有事打我电话。”

商晚晚独自走入风雪之中。

柳言书将车停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盯着她上了计程车直到离去。

她回到霍家天已经亮了。

夹风带雪的赶回来,中途接到母亲的电话说商行远已经脱离危险了,麻药药效没过暂时还没醒。

商晚晚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张妈告诉她霍东铭回来一趟后询问了她的去处,待到天亮刚走不久。

“先生有没有交待什么?”

她不信他回来发现她不在家会什么都不要求都不提。

张妈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先生说太太回来之后就晚上别出门了,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

除了拿着路哲威胁她还有什么。

商晚晚自行上楼,发现睡过的书房被上了锁,张妈紧跟在她后头。

“先生说让太太以后只能睡主卧。”

这话听得商晚晚直咬牙,张妈更是低着头不敢看她。

安澜,家里的佣人,商晚晚在霍家一天是个人都能拿捏着她。

霍太太,呵——

只是三个字而已吧。

商晚晚淡淡点头。

“知道了。”

没有反抗,一如既往的顺从着回到主卧。

大床冰冷没有半点人气。

霍东铭根本没躺过。

他一整夜都跟伊夏雪在一起,回这个家不过是做给老爷子看的。

商晚晚唇角勾起一抹冷意的嘲弄。

如此辛苦的演戏,不累吗?

在房间里发了会呆,她发了条信息给路哲。

“路律师,你还好吧。”

她担心霍东铭对人不利。

过了许久,终于有了回应。

“这段时间公干,要出差一趟。可能很久不能再见了。”

这句话之后就没了下文。

商晚晚编辑了许多条信息,又一一撤回,没有问的必要了。

她怀疑路哲说的很久不能再见跟霍东铭有关。

不跟路哲联系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外面的雪还在下。

院子里的树枝都换上了银装。

商晚晚手机在桌上震动了几下。

“商小姐,今天是情人节,有没有空来我们酒店演奏两小时。”

是她跟路哲吃饭的星级酒店,对方抛出的价格很不错。

她现在身无分文,还欠了柳言书一百多万。

“有。”

情人节?

她当然有空,情人节,与她何干?

霍东铭走了一天就没再回来。

她的手机也没响过。

下午,她精心打扮了一番,演奏六点开始,她提前去了酒店。

经理将节目单递给了她,显然今天是个好日子,来订台吃烛光晚餐的人不少。

拿到手的曲目都是她会弹的。

酒店大堂柔和的灯光下,每张桌子点着蜡烛。

悠扬轻缓的曲调从商晚晚的指尖流出,整个厅堂立刻沉浸在浪漫又温馨的氛围之中。

这是嫁给霍东铭的第三个情人节。

她依旧孤身一人。

不同的是,今年比往年热闹,她为别人庆祝情人节快乐。

大约是日子太好了,原本两个小时的演奏延长到了几近凌晨。

她选择日结的方式,走的时候得了一笔丰厚的出场费。

从酒店出来,冷空气无孔不入,她冻得直哆嗦。

时间太晚了,天气不好车也难打。

她只好走出酒店去对面的站台碰碰运气。

走到人行横道,红灯挡住了去路。

东市号称不夜城。

时至深夜,城市的灯光依旧灯火通明。

不远处烟花盛放,冲入云霄,很快就在天际散开,如星雨般落下消失。

“求婚求婚,求婚……”

一群人在起哄,像是好友们聚众围观撒狗粮。

她羡慕的看着那群人,曾经也幻想过自己和某个人能有浪漫的求婚仪式。

而不是一个冰冷的红章便让她守着无爱的婚姻整整三年。

“今天是夏雪小姐的生日,霍少可是为您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快点打开吧。”

露天室外,雪花纷落。

伊夏雪看着助理手中的锦盒,惊喜得捂着唇,泪水差点涌上来了。

她等这一天等了很多年了,终于要等到了。

霍东铭面对十几家媒体,面容清冷。

伊夏雪真是无时无刻都利用他能出现的机会给自己造势。

他们俩也算是打小认识,伊夏雪的父亲曾经给老爷子当过司机。

后来不干了,老爷子还给他一笔丰厚的退休金,并让他们伊家衣食无忧。

伊夏雪利用这层关系,顺利的靠着还有几分的姿色当上了流量明星。

霍东铭对伊夏雪的行为反感,看在她救过自己命的份上,他算是忍下来了。

“戒指,戒指,戒指——”

旁边的人不嫌事大的起哄。

伊夏雪一脸娇羞加期待的看着助理手里的盒子,轻声道。

“东铭,会不会太快了,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你就给人这么大的惊喜,人家害羞啦。”

她故作娇嗔的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霍东铭握住她的手腕,愣是没让她的手粘到他半块衣料。

“一条项链而已,做什么准备?”

他直接从助理手中将盒子夺过来打开。

“项,项链?”

不是求婚戒指吗?

伊夏雪脸上的潮红渐退,接过来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助理。

助理被她凶狠的表情吓得退了几步,直接踩上了摄影师的脚面。

“你给她戴上吧。”

霍东铭扔进助理怀里。

伊夏雪不是个善茬,身边助理自然也不是吃软饭的。

助理故意透露伊夏雪生日的消息给霍东铭,还擅作主张与伊夏雪联手搞这么一出。

问题是两个人都没有猜中霍东铭送的是项链不是戒指。

本来初衷想要推进关系捅破这层窗户纸,结果直接打了伊夏雪的脸。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霍东铭脸上似笼罩了一层寒霜,助理赶紧给伊夏雪披上衣服,将起哄的人驱散了。

商晚晚到对面打车,经过这群人,不经意的一眼便落到了与伊夏雪并肩而立的霍东铭身上。

苍穹之上,烟花盛放。

第26章 出来挣外快 霍东铭与伊夏雪立于白雪之下烟花之中,宛如一对璧人。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她目睹自己最爱的男人,法律上的老公在街边给情人大肆庆生。

人群中,霍东铭余光掠过她被冻得有些发紫的脸,亲手为伊夏雪披上狐裘。

“咦,那个好像是路哲的女朋友,商小姐。”

伊夏雪看见了商晚晚。

“这么晚了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要不我们送她一程?”

霍东铭看向商晚晚的眼神像是不熟,

“商小姐这么晚还在外面逛,应该是有男朋友的。有人会送她回去,不用我们操心。”

霍东铭曾经在伊夏雪眼皮底下与商晚晚同时离开,伊夏雪一度怀疑霍东铭是不是看上她了。

现在霍东铭的表现伊夏雪很满意,女人光有美丽的脸始终是不够的。

伊夏雪替她有些惋惜,听说路哲走了,外派五年。

霍东铭无视商晚晚,他让佣人转告过,晚上不准她离开家门。现在已接近凌晨她却出现在酒店附近。

路哲去加拿大的飞机还在天上飞,商晚晚这又是找了谁。

商晚晚越过他们径直地走向公交站台,清楚地看见霍东铭与伊夏雪亲亲热热的上了同一辆车,绝尘离去。

她微微轻颤张口,一缕轻烟迷离了她的双眼。

脸上似有什么温温热热的,路灯将她拉得斜影绯长,孤独地立于寒风白雪之中。

她抱紧了双臂,想着伊夏雪瞳孔中的同情,心又凉了几分。

令她欣喜若狂的婚姻终究在三年的一厢情愿中灰飞烟灭了。

二十分钟后,商晚晚仍立在原地,落雪满身,几乎冻成了冰人。

黑色的巨爵稳稳当当地停在她面前,车窗半降,霍东铭的脸在路灯下看不真切。

“上车,我不希望你以死尸的方式成为新闻头条的霍太太。”

商晚晚没有犹豫的钻了进去。

车厢内暖气温度开得很高,冻到已经麻木的她许久才缓过气。

“霍太太又在玩哪出?一边说要离开我,一边玩跟踪?”

霍东铭唇角微扬,不知道是鄙夷还是嘲讽,亦或两者都有。

“霍少误会了,我是出来挣外快的。”

跟踪他?她没那个闲功夫。

后视镜里的商晚晚鼻头冻得通红,两只手臂也冻僵了。微微发紫的唇说话都带着颤音。

气氛一度陷入沉默。

“外快?你是说我每个月十万的零花钱少了?”

霍东铭稳稳的打着方向盘,堂堂霍氏集团总裁夫人沦落到大雪天出来挣外快。

他看出来她精心打扮了一番。

所以她口里的外快到底是哪种外快?

“霍少停掉了我所有的银行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所以你就出来卖?”

霍东铭说的话不堪入耳,商晚晚的脸这次是被气红的。

“霍少刚刚不是才跟女朋友在一起庆生,现在有空管我的闲事。不怕女朋友生气?”

她嘲弄的干脆转移话题,说点他不想听的。

霍东铭冷笑。

“跟你没关系。”

五个字寒了她的心,从头冻到脚。

商晚晚别过脸,东市的夜景令无数游客趋之若鹜,她却无心风景。

车里坐久了,身体也渐渐暖了起来,可心却依旧埋在冰天雪里。

回到霍家,佣人意外的看见霍少和霍太太竟然同时回来了。

霍东铭一袭黑色的西装,从车库到大厅,身上沾了几片雪花,身材英挺,一副偏偏贵公子的模样。

商晚晚就惨了。寒风中等了许久的车,落在头上的雪花早就化作了水雾将她的头发打湿了贴在脸上狼狈不堪。

“先生,太太,你们回来了。”

张妈有些手足无措。尤其在霍少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情况下。

“我让你转告太太的话你说了没有?”

霍东铭不看商晚晚,只看张妈。

张妈看了一眼商晚晚,站在旁边不敢说话。

“哼,扣半个月工资。”

张妈脸如死灰,商晚晚咬牙。

“霍东铭,张妈跟我说了,是我自己要去的。你拿张妈出什么气?”

她看不下去了。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迁怒张妈来惩罚她。

“知道还往外跑?”

霍东铭突然扼住她的手腕拖她上楼,大厅里的佣人们听着商晚晚连名带姓的喊先生。

“霍东铭,你放开我——”

他们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先生很少在家发脾气,最近是怎么了,对太太的态度也特别的不好。

商晚晚整个人被抛入大床里,霍东铭力气太大,差点将她摔晕了。

撕啦——

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清晰地在商晚晚耳边回响。紧跟着上衣除尽,他直接压了上来。

突如其来的重量几乎挤尽了商晚晚胸腔内的空气,她吓坏了,惊恐地看着霍东铭冰冷幽暗的眸子里席卷着浓郁的欲望,像黑夜般似要将她吞没。

“不要,求求你——”

三年的夫妻,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她阻止不了只能用沙哑的嗓音崩溃着求饶。

“求什么?嗯?”

霍东铭将挣扎着想爬将起来的她死死摁在了大床上,她的每一次挣扎求饶,每一个奋起反抗都只能激起他更强烈的征服与占有欲。

他撕开她身体的最后屏障将她狠狠压在身下,让她背对着他。

霍东铭看到她被他用力翻红的背部肌肤,眼底的欲望更加炽烈。她的每一个低吟哭泣竟然让他萌生将她往死里凌虐的想法,他俯身在她小巧的耳垂狠狠含住吸吮——

“不是路哲,还有谁,嗯?”

商晚晚眼角的泪顺着脸颊落在床单上,她随着他的动作嘶嗓音低声哭泣。

“霍东铭,求求你,放了我。”

在他技巧性的动作下,商晚晚的身体由最初的抗拒转为迎合。

商晚晚嘴里的“求求你,成了求你。”

他轻轻挑起她湿透的鬓发,看着床单被她死死抓住的纹路,喉间再也发不出声响,只有像小猫般的呜咽,极具暧昧,将他的欲望激发到了顶点。

他贴着她泛着潮红的脸颊,与她十指交握。激情退却后的商晚晚美得如一汪春水,三千青丝枕在他的臂弯里,衬得肌肤越发白里透红。

“还有人比我更能让你爽吗?”

第27章 眼泪是会流干的 商晚晚的意识不如身体那般软绵无力,她清醒地发觉三年来将她当成附庸和玩偶的霍东铭,生气了。

欢愉过后气力全无。以前商晚晚会把两人之间的鱼水之欢当成爱,她有事后的满足与幸福。这次过后身体就像被人无情撕烂的破布娃娃。身心俱疲,毫无生机。

商晚晚终于知道,眼泪是会流干的。

“我只是想给你,我,还有伊夏雪一条生路。”

霍东铭不只是个富少,他还是商场杀戮成性的商人。

他将她的乌发放在手里把玩,更多时候霍东铭喜欢把商晚晚当宠物养。

她的美丽赏心悦目,他给她买漂亮的衣服,买性感的情趣内衣,看她穿着它们在无心的黑夜讨好他,做着一个又一个他喜欢而她偶尔感到羞耻的动作,霍东铭喜欢自己打造出来只为他一人存在的商晚晚。

她向来是逆来顺受的听话的。然而这些天,她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变得让霍东铭很不习惯。

伊夏雪救过他,他给她想要的资源,纵容她拿自己当话题炒作,可是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一丝男女关系。

霍东铭我行我素惯了,他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更何况是自己眷养的女人。

“明天天亮我让银行解了你信用卡的权限,每个月的零用钱往上再追加十万。”

他从床上坐起来点了一支烟。

很快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烟草香。

商晚晚抽了口气,心沉入谷底。

她会跟他回来无非是不想牵连无辜。

“我去洗澡。”

他永远避开伊夏雪这个人,留下她是想让她当生育机器,用她肚子里的孩子能长期与伊夏雪鬼混。

她无法自拔的爱到了男人眼里只是权衡利弊。

自以为爱情的结晶成了被利用的筹码。

每个月二十万,不值得她拿未来和肚子里的孩子做一辈子的牢笼。

霍东铭伸手将她拉了回来。

“你要什么,我都能给。”

他已经很给她脸了。将她留在身边不过是他暂时没有更好的替代品。

或者,他也不想再找。

一个养熟了的爱宠是花了时间和精力的。

换一个他未必会习惯。

“感情。”

商晚晚直视他的眼眸。

“霍少,你给得起吗,你给得了吗?”

她没说让他在伊夏雪和她之间挑一个。

霍东铭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语气带着无尽的嘲讽。

“你是说这三年下来你对我动了真情?当年趁我被下药了拿身体要胁我要这场婚姻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这辈子你问我霍东铭要什么都可以,就是别跟我提感情。”

商晚晚脸上是心碎的绝望。

“那伊夏雪呢,你跟她有感情为什么不跟爷爷努力抗争,我已经决定离开了。你把位置空出来给她,对我对她都公平。”

她只求一个解脱。

霍东铭深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吞云吐雾。

“这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这么些年凭借着一股子狠劲和聪明的头脑令他在商场无往不利,霍氏集团也在他的带领下迅速窜到了整个东市集团公司的首席。

让他年纪轻轻就坐拥百亿资产,隐婚的状态下成为最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

霍东铭从不花心思在女人身上,只要他愿意,无数美女会争抢着爬他的床。

得到商晚晚,他很满意。

至少这个女人身材火辣,体态柔美,关键是听话。在床上很能让他舒服,男人晚上排解了寂寞,白天就能在事业上所向披靡。

有商晚晚的三年里,霍东铭将霍氏又带上了一个新的高度,连着并购了上百家公司,手底下品牌店不计其数,每年公司的营业额也成倍数上涨。

他最烦问他要爱的女人。

他没空弄这些廉价的东西。

“你喜欢伊夏雪不能跟她在一起就利用我,霍东铭,我也是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她从来都知道有这个女人的存在。

是她心存幻想,以为在一起睡久了多多少少总会有点感情。

他每次在床上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欢娱的。

男人表达爱意的方式大多取决于鱼水之欢的专注程度。

她以为他变着法子折腾她也是喜欢她。

结果仅仅只是满足最基本的欲望而已。

他以她肚子里的孩子为条件跟老爷子交换伊夏雪留在身边。

她怎么还会认为他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

“我去书房睡。”

霍东铭起身摔门走了。

空着的床位还残留着欢爱后的余温。

她的心却冻成了渣。

商晚晚心累了,长期压抑着的不满一旦爆发便成了不可收拾的火山。

肚子里的孩子在长大,催她入眠。

等她再次醒来,手机屏幕正闪着光亮。

“我回来了,出来喝一杯?”

黎落的声音在手机里听起来很快活。

商晚晚像是生命里突然注入了一道光,瞬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在霍东铭家。”

黎落愕然:“你又搬回去了?也好——”

她其实更怕商晚晚有骨气。

一个拿她当家族东山再起筹码的家人会接受她跟财神爷离婚吗?

再说她一个孕妇住外面也不安全。

跟着霍东铭这个渣男没什么好,但生活有保障。

“行,半小时后见。”

商晚晚听黎落回来了瞬间有了精神。

她下床,腿软到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个男人每次折腾起她来都把她往死里弄。

昨天她如果不屈服,指不定孩子都保不住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商晚晚拉开房门。

伸出的脚无意踢到了某个东西,飞出老远。

佣人刚好上楼,弯腰捡起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

“太太,您醒了。先生一早就走了。”

商晚晚接过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

情人节礼物,还是双份的。

真难得伊夏雪有的她居然也有了。

霍东铭这是良心发现了,还把她的位置搬到跟伊夏雪齐平。

拿着盒子,面无表情地扔进垃圾篓。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何况这不是情。是利诱,是让她出卖自己和孩子的施舍。

商晚晚看着佣人。

“早餐不吃了,我要出门。”

第28章 喜欢他年轻身体好 商晚晚打车到了与黎落约定的茶餐厅。

她没让司机送,受够了身为霍太太早就失去了自由的窒息。

以前她以为是专宠。

现在才知道不过是监视与控制。

服务生引着她走到黎落的位置。

她坐下后从餐厅落地窗看到靳敬枭的车缓慢离去。

黎落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到他不见了才认真看商晚晚。

“你长了点肉了。”

黎落伸手在她粉嫩的脸上捏了一把。

这三年商晚晚都保持着身材,还以为她有什么秘诀。

其实就是过得不好,吃不下。

“她在肚子里长得快,黎落,我怕等不了多久了。”

霍东铭还在纠缠她,她根本无法全身而退。

“你为什么非要离婚?”

黎落给她叫了杯奶茶,自己要了杯乌龙。

商晚晚看着面前散发着浓郁香味的奶白色液体。

“我不希望我和孩子变成他与伊夏雪爱情的牺牲品。”

黎落想抽烟,但面前坐了个孕妇只能忍了。

“如果我是你,先用着霍太太的身份把孩子安全生下来,然后再远走高飞让他欲哭无泪,总比你躲躲藏藏好。

商晚晚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

“别说我了,你最近的拍摄还顺利吗?”

“顺利。”

靳敬枭在娱乐界的资源是大佬级别的。

有他保驾护航全程跟随,黎落几乎是无往不利。

赚得盆满钵满不说,工作当旅行,两人差不多玩遍了整个欧洲。

商晚晚看她幸福的样子不忍泼她冷水。

“你不用那样看我,每个人选择的路不一样。”

黎落知道她在替自己担心什么。

靳敬枭的婚期在三个月后,他马上就要属于别的女人。

黎落无所谓,本来就不是自己的男人,自己借来用用而已,时间到了就要还回去。

她得到她想要的就行。

“你还年轻,打算就这样一直跟着他浪费青春吗?”

商晚晚希望黎落能跟正常女孩子那样谈恋爱结婚。

黎落轻嗤:“难道不跟他在一起就不浪费青春吗?我没资源没能力,只凭着脸好看就能在娱乐圈立足,晚晚,现实不是童话。找不到白马王子来保驾护航别人的白马王子也行。说白了他要性我要名,各取所需。”

黎落将这种事看得很淡,却看不透名利场。

她力争上游好容易得到今天的位置,她没忘记这是谁给她的。

“靳先生结婚了你怎么办?”

商晚晚的脑子容不下乱七八糟的关系。

否则爱了多年的她不会如此决绝。

“三人行,怎么办?”

黎落一席话商晚晚差点喷了奶茶。

看着商晚晚的惊愕,黎落很认真。

“我不是在开玩笑,为了感情放弃所谓的既得利益,我做不到。我又不爱他,只要他跟我在一起我能用得上就行,他有多少女人我也管不着。”

商晚晚直觉黎落在撒谎。

不然刚刚靳敬枭离开时她眼中的不舍又是什么。

她不承认,作为朋友她揭穿了也没意思。

“路哲被外派了五年,霍东铭干的吧。”

黎落将话题转移到路哲身上。

看样子那个男人对商晚晚看得还挺紧。

早干嘛去了。

“是我对不起他。我没想到霍东铭会那样干。”

商晚晚心有愧疚。

黎落不以为意。

“这事跟你什么关系,是我介绍你们认识的,照这么说我才是元凶。他去国外五年归来身价更高,你就别圣母心了。”

黎落喝了口茶,味道不错。

她又点了三份香甜的蛋糕,给了商晚晚两份,自己吃一份。

“你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多吃点。长了肉比以前还更好看了,真羡慕你们不用对着镜头。”

她吃完面前的蛋糕回去至少运动三小时,要不是就好这口甜的,她都要有罪恶感了。

“霍少也算是紧张你了,这事你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伊夏雪根本入不了霍家人的法眼,何必让未出生的孩子跟着你也受苦。”

黎落有一搭没一搭地劝着,自己的心也没个着落。

商晚晚沉默的吃着甜点,内心毫无波澜。

“黎小姐,那边有位客人说想认识您,请您过去一趟。”

服务生端了份水果拼盘送来,说是有人请的。

黎落顺着服务生的手看过去,茂盛的发财树边上坐着一名落落大方的女子。

面容恬静柔美,黎落以为是粉丝。

“对不起,现在是私人时间,要签名的话下次。”

她婉拒了。

躲到这种地方还是让人认出来。

早知道要个包间好了。

见她未动,那女人干脆起身走了过来。

“黎小姐,你好。我叫方欣媛,很高兴认识你。”

方欣媛,如雷贯耳。

靳敬枭的订婚宴上,请柬旁边的名字就叫方欣媛。

他的未婚妻。

黎落只有半秒钟的呆滞,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表情。

“坐。”

靳敬枭的两个女人第一次见面,商晚晚觉得自己手心都快捏出汗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要是打起来,她是要帮黎落,还是先逃跑?

“黎小姐果然跟荧幕上一样精致漂亮,难怪我们家敬枭对你难舍难弃。”

方欣媛的“我们家”三个字立刻宣示了主权。

“晚晚,你刚刚不是说要上洗手间?”

黎落看向商晚晚,她怀着孩子,血雨腥风的场面还是不要让肚子里的孩子受影响的好。

商晚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黎落想支开她。

黎落的身份到底是第三者插足,不光彩。

商晚晚以为她是尴尬,不想在好朋友面前让人给难堪。

“哦,是。”

她站起身,黎落想怎么处理是她自己的事。

商晚晚想着自己也不能走太远,万一有事至少她可以打电话报警或者通知靳敬枭。

“为什么?”

没了其他人,方欣媛开门见山,把黎落问得莫名其妙。

“什么为什么?”

“这世上那么多男人,你为什么要先敬枭,以黎小姐的条件会有更多有钱的老头捧着大把的钞票往你身上砸,但是敬枭充其量也只是过得去而已。他不算很有钱,也不是很有资源。”

方欣媛是来劝退的。

黎落点了支烟抽了,无视面前的女人皱眉一脸不屑的样子。

“也许在你说的那些老头里,靳敬枭不光有钱还年轻身体好。”

第29章 怎么靠自己 方欣媛大约没想到黎落会这样的话,她本是富家千金,一时间竟然涨红了脸无法接招。

黎落将手里的烟摁在了烟灰缸里,余雾将她原本纯净的眸色染得多了点梦幻,让她美得失了真。

“黎小姐,我以为其实我们是能当朋友的。”

方欣媛的以情动人在黎落这种老油条眼里就像是小孩子跟大人玩游戏,完全没有赢的胜算。

“你一个未来的正房太太,怕什么?”

她身体微微往后靠,如剪水般的大眼里眼波流动,表情里掺了一丝邪气和玩味的痞气。哪里有半点大明星的风采。

她的话外音是,你是大老婆我没那个兴趣跟你明着争,你能把我怎么样。

方欣媛努力压下愤怒的情绪,坐直身体。

“你跟敬枭没有结果的,既然是这样何必苦苦纠缠。黎小姐星途璀璨,大好的前途毁在一个即将结婚的男人手里不值得。”

茶餐厅里,黎落点了酒。

没有请方欣媛,自己自斟了一杯。

“为什么不是靳敬枭纠缠我,你可以试试劝一下他。”

方欣媛想到过两个人的对弈不会简单,却没猜到黎落身为大明星会有无赖行径。

她气不过的抄起桌上的酒直接泼到了黎落身上,甚至走过去连甩了她好几个耳光。

商晚晚出来看到黎落被打吓到直接呆了。

黎落上回把伊夏雪骑在身下痛揍到进局子的事她还记得。

这方欣媛能有什么好下场。

“欣媛,住手。”

靳敬枭明明走了,居然折了回来。

他挡在黎落面前,接下方欣媛挥出的巴掌。

“滚开。靳敬枭,我们要结婚了,你还留着这个女人。今天你在她和我之间选一个。”

方欣媛几乎失控,极具攻击性地盯着黎落。

她刚刚用尽了全力煽黎落,手都麻了。

“方欣媛,注意你的形象。这事闹大了你们方家也要上新闻。”

靳敬枭转过脸看黎落。她脸又红又肿,肉眼可见的受了很大委屈。

“你送靳太太回去吧。我还有朋友,不方便招待你们。”

黎落语气平静又带着一丝傲慢,满脸不在乎地冲着方欣媛身后的商晚晚挥手。

方欣媛被她的漫不经心激怒,还想上前被靳敬枭扯着手臂直接带离现场。

餐厅幸亏人不多,看热闹的都是服务生。

黎落将刚刚杯子里没有洒光的酒端起来喝完了。

落地窗外,看着靳敬枭拉着方欣媛上了车。

“你的脸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为什么不还手?”

商晚晚实在想不明白,黎落打伊夏雪的狠劲怎么会被方欣媛弄成这样。

“还手?小三打原配不合适。”

黎落淡淡的收回隔窗的目光,眼里没有屈辱和伤感,反而带着一丝得意。

“我这么惨,靳敬枭会自然会回报我。跟那种人动手,回报不高。没必要。”

商晚晚无语,都什么时候了,黎落脑子里想的居然是回报率。

“黎落,你这么有天赋完全可以靠自己……”

黎落唇角勾起嘲讽的笑容。

“靠自己是最伪善的话,我一个孤儿院长大,从小被四方接济的下等人能有今天的一切全都是因为靳敬枭,我怎么靠自己。”

商晚晚无言以对。

商家不也因为她用了点小手段傍上了霍东铭才换来今天的衣食无忧。

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的。

商晚晚顺手接了。

“喂,商小姐,我是伊夏雪——昨天你没事吧,怎么到的家?”

黎落就坐在对面,将商晚晚手机里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她眉头拧成了死结,以做口型的方式问商晚晚。

“这女的打电话给你干什么?”

商晚晚干脆开了外音,免得到时候黎落问东问西。

“打车,安全到了。”

“那就好,东铭帮我要到了黄老的画,本来我都不愿意要了,你知道黄老那个人实在太难搞了,但是东铭宠我,想方设法帮我拿到了。我都很感动呢。”

伊夏雪的声音嗲到不行,商晚晚感觉胃部一阵紧缩,有种想吐的感觉。

黎落脸上的表情变得凶恶起来。

刚刚跟方欣媛交手的时候她都没那么多的心理戏呢。

“我想问问你向黄老拜师的事怎么样了。听说他真的举办了一个绘画大赛,你参加吗?其实我和东铭都挺希望你能成为黄老的关门弟子的……”

黎落听不下去了,直接给她挂了。

“……”

“你是什么时候跟这小表砸搭上的,她居然打电话给你。左一个东铭右一个东铭,霍东铭是她爹吧,下次让我再见到她我非抽死她不可。

不要脸的贱人,抢别人老公她有脸了,当个破明星看把她能的,什么给她要画,让她把什么黄老的画吃了吧,死去吧,放墓地陪葬跟着一块睡吧。”

黎落张口就骂,商晚晚看她对方欣媛都没有这么大仇。

“算了,她不知道我跟霍东铭是夫妻,很快我们也真的要没关系了。”

商晚晚已经对三人的关系麻木了。

昨天晚上情人节,霍东铭扔下她陪伊夏雪过生日,如果不是伊夏雪的身份进不了霍家,只怕送的就是戒指不是项链了吧。

最可笑的是她居然也有一个。

“你真甘心便宜她……”

看商晚晚难过,黎落选择了闭嘴。

桌上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不用说还是伊夏雪打过来的。

黎落将商晚晚的手机拿过来直接关机。

“下次你把这女人拉黑了,是多不要脸才能打电话打到你这来。”

黎落的脾气只在为商晚晚打抱不平。

“我不想给自己惹事。”

现在没人知道她是霍太太,她要真的作多了,闹得人尽皆知,恐怕这辈子也离不开霍家了。

黎落的长指甲直接掰断了,努力吸了好几口气才把怒意压了下去。

她再次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脸上全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怎么,给他们腾地方。路哲走了不代表没有别的好律师,我告诉你,你真想离婚至少分他一半财产走,否则你肚子里的孩子算什么。”

黎落没见过老公家产百亿离婚女方求净身出户的。

“我的画能卖钱,我不需要靠霍东铭。”

第30章 扔了吧 别傻了,路哲都告诉我了,你的画被那个古灵儿冒领作者卖了,没有资源没有人脉,甚至没人认识你,艺术品就是个屁。”

黎落差点被气死,商晚晚眼神变得空洞,仿佛在思索什么。

服务生端上她们点的餐,黎落一吃一边数落商晚晚。

商晚晚细细地听着,没有做任何辩驳。

突然,黎落伸手捂唇,将刚含了一大口的食物努力吞下后低头,商晚晚耳边的絮叨声戛然而止,她抬头却发现黎落眼中一片雨雾蒙蒙。

“黎落,你怎么了?”

商晚晚吃了一惊。她哭了吗?

身后响起皮鞋的轻微咔嗒声。

商晚晚回头,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快步朝这边过来了。

靳敬枭在东市也算是个名人,富家子弟有颜有钱,虽然比不上霍东铭,八卦杂志和娱乐新闻就没少过他的消息。

黎落的脸比刚刚肿得厉害,靳敬枭大概是把方欣媛送回去之后不放心又回来了。

“方小姐没事吧,你怎么不陪她?”

黎落如花似玉的脸现在的确有些惨不忍睹。

“我让司机将她送回去了,让我看看你的脸。”

靳敬枭从来的时候注意力就全在黎落身上,仿佛商晚晚是个隐形人。

“我能有什么事,你还是回去多照顾方小姐吧。她要是生气了可不行。放心,我没事的。”

黎落嘴里这样说,眼泪却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

但是她的脸上始终带着笑。

靳敬枭干脆将她打横了抱起。

“脸肿成了这样不看医生不行。”

他完全没有顾忌别人的目光,黎落吓一跳,窝在他怀里柔声细雨道。

“我们这样子出去让狗仔发现了明天的新闻还不知道写得多难看。到时候对你,对方家都不好。方小姐跟我们这种人不一样,人家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承受能力差。你怎么也得顾及点别人啊。”

商晚晚在旁边将黎落跟靳敬枭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刚刚黎落可不是这么通情达理啊。

“走后门。”

他没有将她放下,黎落以手抵着靳敬枭的胸膛,靳敬枭总算看到了商晚晚。

“商小姐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商晚晚笑得很勉强,勉强得让他们看起来自然又真实。

其实她觉得只是扯动了脸皮而已。

她实在是有点尴尬。

“不了,我待会打车回去。你先带黎落去医院吧,她的脸实在是——”

靳敬枭见她不同意也没有坚持,黎落还赖在靳敬枭怀里脚不沾地。

商晚晚看着他们的背影,明明黎落扮演的角色也不是那么光明磊落,她却突然升起一抹油然的羡慕感。

婚姻这种东西对于黎落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大约也只有她这种傻瓜才相信那张纸真的能绑住人的一生一世。

商晚晚回了霍家,佣人见她回来如释重负。

先生和太太最近感情不太好,两人明刀暗枪的你来我往,倒霉的是她们这些下人。

“太太,先生说明天他要参加一个重要的宴会,家里还有些衣服没有熨烫,您看什么时候……”

佣人欲言又止的表情让商晚晚看出她的为难。

“全部拿到我房间来吧。”

这些年为了当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商晚晚何止是为霍东铭亲手操劳饮食起居。

她为了讨他欢心,去学身材管理,放弃画画学钢琴,跳舞。

变成了一个真正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女人。

“是。”

佣人离开了,商晚晚脑子里黎落的话不期然的跳了出来。

“你就这样给别的女人腾地方?你的画不值钱,没有资源没有人脉,没人帮你营销,你的画卖给谁,净身出户以后孩子怎么办?”

此起彼伏的声音交错着不断冲击着她的思绪。

佣人将霍东铭需要整理的衣服全都拿了过来,整整两大箱。

商晚晚想他是不是故意的。

她一个人没个三五天也别想弄完。

认命的拿起一件白色衬衫,商晚晚开始细心的熨烫。

“太太,楼下有个女人,说是给先生送衣服来了。”

张妈上楼报告时小心翼翼。

那女的正是最近和霍东铭绯闻炒得火热的女明星。

她本不想告诉商晚晚,刚好安秘书来了,甚至热情的招呼那个女人进屋坐并让她转告商晚晚说人家特意将先生的衣服送来了。

商晚晚很快猜到伊夏雪,唇角微微勾起,手里的动作并未停止。

“先生不喜欢穿别人弄脏过的衣服,你让她扔了吧。”

她在外头没有情绪,不作不闹也不会发火不代表真的好欺负。

伊夏雪跟霍东铭过了个情人节就想直接冲到霍家来挑衅她了。

明明霍家就不待见她,她还想来逼宫,真是不知趣。

张妈愣了会,商晚晚抬眸看她。

“还有事?”

张妈吱吱唔唔。

“安秘书说那个女人姓伊,是先生很好的朋友,太太,您这么做会不会惹先生不高兴?”

商晚晚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她之所以还留下来给他当牛做马是在学着黎落权衡得失利弊,不是想回去过从前任所有人摆布看安秘书脸色行事的日子。

“先生的一切都由我负责,我说扔了就扔了。”

张妈被商晚晚凉薄的语气唬住了。

这真的是太太吗?

“是,知道了。”

张妈转身刚想走,商晚晚喊住了她。

“你下去跟安秘书说,这里是霍家,不要随便放人进来,否则我连她一起轰出去。”

张妈领命下楼,伊夏雪坐在大厅沙发上,眼睛时不时的偷瞄楼梯口方向。

这个霍东铭从不公开的隐婚妻子不知道是何许人。

今天就要见到了,伊夏雪居然有些小激动。

安澜将咖啡亲自递到伊夏雪手里。

“伊小姐,待会霍太太就下来了。”

安澜和伊夏雪只等到了张妈。

“太太呢?”

安澜没看到商晚晚,脸上明显不高兴。

“太太说让安秘书不要随便放人进来,太太还说先生不喜欢把穿了不要。已经送人的衣服再拿回来,她也嫌脏,让我把先生的衣服拿出去扔了。”

张妈说话时底气不足,安澜在霍家的地位可比商晚晚高,可是商晚晚如今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太太说什么?”

第31章 重要吗 安澜精致的脸上呈现凶狠的表情,张妈吓得赶紧低头。

“她一个足不出户靠人养的女人道还真拿起女主人的架子了。”

伊夏雪没见到霍太太有些失望,这妖是作不起来了。

与此同时她又在心里惊讶,霍东铭身边的秘书居然当着佣人的面批判霍太太。

“安秘书,要是霍太太不高兴也就不见了吧。我不想给霍少惹麻烦,免得他们夫妻吵架。”

伊夏雪心中窃喜,怪不得霍东铭要隐婚,这女的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生理缺陷所以才被藏了起来吧。

夫妻吵架?

安澜就差翻白眼了,她也配?

“衣服拿去洗了,到时候霍少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

伊夏雪忍不住又看向安澜。

这女人口气好大,似乎霍东铭给她权力挺多的,看样子以后想进霍家还得多拉拢拉拢这个女人才是。

张妈左右为难,搭在手上的西装竟然成了烫手山芋。

“还伫着干什么,让你干活。”

安澜看伊夏雪同样觉得刺目,但,打击商晚晚逼她离开霍家,伊夏雪可不就是个好棋子吗?

“伊小姐,霍少今天出去谈个很重要的项目,看时间也差不多回来了。我让厨房准备点伊小姐爱吃的,伊小姐就留下来陪霍少吃个饭再走吧。”

安澜眉眼温顺地邀请,对伊夏雪的态度像下人对主子一样谄媚。

伊夏雪毕竟能爬到霍东铭身边不是个蠢蛋,她现在的身份要是被爆出当了小三,将来对她自己也没好处。

“不用了,我真的就是来送衣服的。霍太太没见着,霍少又不在,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

知进退才能在男人面前留得长久,她可是霍东铭的救命恩人,她不怕霍东铭的心不向着她。

伊夏雪要走,安澜礼貌地送她到门口。

霍家大门缓缓关上,伊夏雪钻进车里的瞬间回头恋恋不舍看着这华丽的独栋别墅,价值上亿,有一天她会成为这里的女主人的。

门关上不久又打开了,霍东铭的车徐徐驶入别墅,平缓稳妥地停在了安澜面前。

“霍少?”

安澜恭敬的站在边上等他下车。

霍东铭的鞋踩在昂贵的大理石面上,面沉如水。

“刚刚谁来过了?”

他看到自己前方车的尾翼下A字打头的连号,车牌是他让人挂的,车也是他送的。

“是伊小姐,她说您的衣服落她那了,她特意送了回来。”

安澜看霍东铭表情不对可不想趟这浑水。

霍东铭莫名的心中一紧。

“太太呢?”

“在楼上。还有,太太说这衣服弄脏了洗不干净,一定要张妈拿去扔了。太太也真是的,明知道衣服是伊小姐送回来的,却强调不许张妈洗,真不知道太太想什么。”

安澜告状,恨不得往火里再添两把柴。

霍东铭准备上楼找商晚晚,抬起的脚重重踩在第一个阶梯上,笔挺的身体微微转了过来。他伸手扯松了领结,矜贵的脸上透露着阴狠。

“安秘书,注意你的用词。这个家的太太叫商晚晚,你告诉伊夏雪,不准她再来这里。”

见张妈还拿着自己穿过的西装外套,霍东铭冷冷道:“张妈,是太太说的话不管用了吗?那衣服拿去扔了。”

安澜与张妈同时震惊。

张妈立刻应了声“是”,赶紧拿着衣服去了别墅外的垃圾桶。

安澜像石化了般呆愣在原地。

是她听错了吗?霍少在维护商晚晚?

霍东铭上楼时候的脚步很重,越接近主卧反到变得轻了起来。

当他走到门口,手搭在了门把上人却犹豫了。

伊夏雪来过了,她们见面了吗?

这个时候商晚晚又在想什么,做什么。

待会他进去要面对的是她的斥责还是又闹着要跟他离婚?

霍东铭从未把商晚晚放心里考虑过她的感受。

于他而言商晚晚是个彻头彻尾的玩物,床上用品和陪着度过寂寞夜晚的工具人。

想将门推开,竟然焦虑了。

霍东铭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商晚晚正跪坐在地上,旁边摆放着成箱的衣服。

她仔细的给他熨烫,叠整齐。

这几天连着大雪,大雪过后天气晴得格外好。

落日的余晖从窗外照进来,夕阳一抹红映射在商晚晚身上,仿佛一幅绝美的油画。

霍东铭的目光沿着商晚晚的身体曲线来回游荡,琥珀色的眸底慢慢变得深沉幽暗,开口时声音也异常嘶哑。

“你在干什么?”

低沉极具磁力的声音撕碎了房间难得的静谧。

商晚晚听出了他的声音,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

“熨衣服。”

霍东铭没有瞎,当然看得出来。

他只是无法忍受一个美艳绝伦的女人跪坐在地上,姿态诱人的干家务。

那姿势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的想上了她。

“霍太太,你确定不是在勾引我。”

他喉结上下滚动,夕阳落在她的脸上,侧颜惊人。连唇色也染得像在诱人亲吻。

霍东铭本就沉迷她的身体无法自拔,这个时候哪还有半点自控能力。

商晚晚终于抬头看他,表情里含着羞愤。

他让人搬了两大箱子衣服给她,整整三个小时了,累得腰酸背痛没得休息。

不仅如此,他的小情人还上门挑衅,给她找事。

现在的她连站起来怕是脚都会颤抖,他居然还有那心思。

“我很忙,霍少要是很闲,道是可以帮忙——”

商晚晚感觉手腕一痛,整个人的重心都往霍东铭身上扑了过去。

夫妻俩双双倒在床上,他搂住她的腰,连被子带人一起裹了进去。

“我当然会帮忙,亲爱的霍太太。”

霍东铭将她压在身下,身体的反应已经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据为己有了。

商晚晚抵死不从。

她以手为界,将他结实的胸肌和自己的身体横在两边。

“霍先生,您的小情人才来这里找您,要是她知道您在家里对我如此迫不及待,还会一心一意爱你吗?”

霍东铭听完商晚晚的话果然停止了动作,可是很快,他只从鼻底发出一声轻哼。

“重要吗?”

第32章 抓她软肋 霍东铭伸手撕她的衣服。

没有被她的话激怒。

商晚晚又羞又气到双颊泛红的样子他甚至觉得她是在欲迎还拒。

隔着昂贵的衣料商晚晚都感觉到了他的兴奋。

她只是在叠衣服也能被他说得那般下流。

他到底是什么品类的狗,如饥似渴得像是没吃过肉。

“霍东铭,现在还是白天,佣人都在呢。”

商晚晚看着房门发现是虚掩着的。

霍东铭对着她细嫩的脖子张口就咬弄得她情不自禁的叫出声。那声音听得商晚晚自己都脸红到要滴出血来。

“怕什么,又不是没听过。”

霍东铭的手熟悉的来到她最敏感的地方,一边逗弄一边在她耳际用极具挑逗的低沉声音斯摩着她小巧的耳垂。

“要是怕他们听见你就忍着,但是晚晚,我忍不了,我想要你。”

商晚晚没想到他竟然捏着她的软肋威胁她,霍东铭的指尖带着温热,像有魔法。

商晚晚咬紧牙关,额头细细密密的汗水让她原本蓬松的青丝变得粘稠,被弄乱的头发有一缕紧紧贴在右脸颊,她整个人在被子里蜷成了一只虾。

几分钟后,狼狈不堪的商晚晚从喉间发出小猫般的呜咽,霍东铭轻轻用力就扯掉了她最后的防备,轻而易举的攻城掠池,他将她摁在了床上狠狠欢爱,商晚晚受不住的哭了出来。

“不要……”

霍东铭听到她呜咽中带着娇喘,更加的欲罢不能。

“不要怎样,霍太太?你不是喜欢我这样弄你吗?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浪得可以……”

他说话断断续续,动作却没停止。

商晚晚尽量配合着他,以免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然而霍东铭依旧没打算放过她。

他将脸凑近她,她的皮肤光滑得如初生的婴儿,让人爱不释手。

“霍太太,你想清楚。离开了我,你的家人,你哥,你们商家就要回到三年前。”

他在她耳边用最残酷的声音说着惊悚的话。

商晚晚吓出一身冷汗。

“不会的,你已经帮了我。”

商家是他救的,当初她的父亲被指控商业欺诈,利用股东之便套现中饱私囊,霍东铭替她爸找的律师证了商行远的清白。

“我父亲是被人诬陷的。”

她明显感到霍东铭的动作慢了下来,也不如刚刚那般激烈了。

“诬陷?他是公司最大的股东,谁有那个本事诬陷他?”

趁商晚晚注意力完全被转移,整个人也变得松弛的时候霍东铭用力,她尖叫出声,趴在了床上。

楼下的佣人们将楼上先生和太太发出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已经习惯了。

先生兴致来的时候总是将太太弄得又哭又叫像是要出人命,每次太太都会有几天下不了床。

楼上,商晚晚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一动不动的躺着。

身体舒服了,心上却被狠狠插了一刀。

她语调虚弱的问霍东铭。

“你到底什么意思。”

霍东铭光裸着上半身,长裤扔在了地上。

商晚晚甚至不敢看他裤子上那羞人的斑斑痕迹,淡淡的水渍甚至还未干透。

“回去问。”

他走向浴室,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来水声。

商晚晚挣扎着坐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商行远是霍东铭想办法救的,事隔三年,他没必要骗她。

可是为什么,商家已经很有钱了,为什么父亲还要那么贪婪,差点毁了那个家。

现实就像一闷棍敲在了商晚晚的脑袋上。

她鬼使神差的又回来了霍东铭身边是不是也算一种贪婪?

霍东铭洗完澡出来接了个电话走了。

商晚晚满脑子都是关于商行远股票套现被起诉的事。

她一直相信父亲是无辜的,直到今天。

“太太,您要出门吗?”

天色已晚,商晚晚换了一身轻便的装扮,外面套了件大衣让司机开车送她去医院。

张妈见她要走追了出来问。

“嗯,晚上我会回来的。”

她知道张妈会告诉霍东铭的。

也知道霍东铭不会再监视和控制她。

他手里握着商家的命脉,她不会离开的。

商晚晚钻入车里,陈瑶见她这么晚还来了医院感到惊讶。

“晚晚,不跟你说了你爸没事嘛。”

陈瑶没接到她的电话,看看她身后,也没有霍东铭的影子。

两口子闹矛盾到现在还没好吗?

“爸醒了没有?”

到医院后商晚晚就后悔了。

一个病人,她怎么就等不及地要来兴师问罪。

“醒了,我刚喂他喝了碗粥。你去看看他吧。”

陈瑶很高兴,她在商行远面前直说女儿能干,医药费也全是女儿付的,没花家里的钱。

“晚晚,你来了。坐。”

商行远鬼门关走了一圈,人看上去还比较精神。

有钱是能买命的。

“爸——下次少喝点酒。”

商晚晚放下临时买的水果,她把营养品也放在了他床头。

“这些是东铭买的,他忙,下次再来看您。”

商晚晚没告诉霍东铭家里的事,说了他也不会陪她来医院。

商行远不以为意。

“霍少没空就算了,你多陪着他,可别让别人找着机会趁虚而入了。”

商晚晚给商行远剥了个橘子。

父亲才醒过来,她欲问又止。

聊了会天后商晚晚决定回去。

陈瑶送她到了门口。

“妈,你告诉我三年前爸被指控股票套现的事你知不知道?”

陈瑶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你从哪听来的,没的事。”

商晚晚不是傻子,陈瑶就一愣神的功夫她就猜到了霍东铭话里的真实性。

陈瑶语气躲躲闪闪,商晚晚的心凉了半截。

“呯——”

里面传来什么东西砸落在地的声音,陈瑶转身就开门进了病房。

商晚晚跟了进去,病床边上的瓷器杯子摔在了地上,茶水泗流。

商行远腥红着眼死死盯着商晚晚。

“行远,你这是怎么了?想拿什么我帮你。”

陈瑶想去摁铃让人来打扫,商行远将她瞪了回去,目光依旧落在商晚晚身上。

“你刚问你妈什么,你再问一次。”

商行远是病了不是死了,病房门是虚掩的,她们在外面说的话商行远听得清清楚楚。

“我跟晚晚就是聊天,也没说什么,你发什么脾气啊。”

第33章 随你的便 我跟她说话,你别插嘴。”

商行远喘着气,像要吞了商晚晚。

“爸,三年前的事——”

商晚晚鼓起勇气,商行远没等她说完直接一脚踹了边上的茶几。

“商晚晚,你是我女儿,你这辈子的使命就是为商家活,为了我活着。我才从地狱里爬出来,怎么了,给我垫了点医药费就可以来质问我了。

在你心里我商行远就是那种人,霍少都相信我,你竟然怀疑这怀疑那的。你要真觉得我有问题报警抓我,抓我啊。”

商行远像疯了一样,手里拿到什么都往商晚晚身上扔。陈瑶只能替她挡着。

最后,商晚晚还是没能躲开商行远拿烟灰缸砸中了她的额头。

“晚晚,你回去吧。你爸才救回来,你别气他了。”

陈瑶用言语将商晚晚逼了出去。

从医院出来,外面又开始下雨。

商晩晚走的时候还听到身后的门里商行远用尽全力咆哮着骂她。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父亲。

她觉得小腹隐隐作痛,蹲下来捂着才好过了点。

头顶上方的雨不断的下落,打在身上也浑然不觉冷。

“晚晚,你没事吧。”

商晚晚手臂一紧,人就被慢慢拉起身。

一柄黑色的伞为她挡住了雨,柳言书正眉眼温柔的看她。

雨雾下,他的俊脸颇具张力的呈现在她面前。

有那么一刻,面前这张脸与她脑海里的霍东铭重叠交织在一起。

她几乎要以为是霍东铭来了。

“我没事,你怎么在这里?”

商晚晚任他掺着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至少人在医院,出了事也不用怕。闻着周遭的药水味心里却多了份莫名的安全感。

“我来看看伯父……”

他打量着她苍白的脸,感到一阵心疼。

“霍东铭没陪你来?”

他映像中的商晚晚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没吃过苦,有人哄着捧着。

如今的她虽然圆润,眉宇间总带着淡淡的愁苦。

早就不是他记忆中那个爱笑的女孩子了。

“他?忙——”

霍东铭从未将她放在心上,更何况她身边的人。

“这么晚了又下雨,我送你回去吧。晚晚,倔强不能为你带来任何好处。”

为什么她就是要拒绝他的好意。

三年前他也小有所成,她父亲的事他也可以帮忙。

挑来选去她非要找那个把她自尊踩在脚底的霍东铭。

她当年若选的是他,那么爱情和面包现在她都有了。

“我嫁的人叫霍东铭。言书,前途和女人你不需要做选择。我自己打车回家。”

她拒绝了他的伞,任何人跟她走太近都只会得到伤害。

雨幕中停着一辆迈巴赫。

半降的车窗里,霍东铭轮廓分明的五官深邃隽冷,二十五岁的年纪积累出来岁月的沉甸竟然透着三十不惑的沉稳与性感。

霍东铭即使安静的坐着,也无法掩饰周身散发出的侵略与掠夺成性。

他越过车窗盯着不远处的男女,骨节分明的手紧握着方向盘,像是稍微用力,方向盘就要碎了。

他看见女孩儿拒绝了那个有着英俊面孔却带着一丝奶味的毛头小子,冲进了雨雾里。

直到商晚晚上了一辆滴滴,他才跟着启动了车。

迈巴赫徐徐驶出医院,跟着那辆滴滴渐渐汇入东市中心主干道。

商晚晚根本没发现有人跟着她一直跟到霍家别墅快出现才往相反的方向驶离。

晚上,商晚晚睡得极不安稳。

睡梦中都是商行远对她的指责。

她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商家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灾难。

霍东铭回来时,商晚晚梦魇缠身。

入夜,房间里浸淫着淡蓝色的光芒,外面雨早停了,窗外竟然流进几缕月光。

他从未在深夜如此凝视她的睡颜。

静谧的房间,她的脸红得有些异常。

霍东铭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发现她在发烧。

“商晚晚?”

他皱眉,轻拍她的脸,她没有半点反应。

霍东铭拉开床头灯,商晚晚呼吸沉重,眉头紧锁,看上去很痛苦。

难道是晚上回来的时候淋雨受凉了?

“张妈,张妈——”

大半夜的,张妈被霍东铭直接吼醒。

张妈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披,穿着睡衣汲着拖鞋连滚带爬的上楼。

“去打冷水过来。”

她不明白霍东铭的意思。

“还站在这干什么,快去——”

霍东铭从没照顾过病人,但知道自己不舒服的时候怎么照顾自己。

他在国外留学时在外独自住着霍家海外的别墅,生病时倔强的谁都不要。

感冒发烧自己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用凉水物理降温,稍微好了点就连喝三天小米粥。

张妈打了水,进了房间才知道是太太病了。

“我来,你出去。”

霍东铭接过张妈递过来的水,在她惊讶的目光下将毛巾拧到半干直接敷到商晚晚额头上。

也许是他的动作太大,商晚晚迷迷糊糊的听到他在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马上过来,我太太病了,正在发烧。我量了温度,三十八度九了。”

商晚晚伸手艰难的扯掉额头上的毛巾,用干涩嘶哑的声音道。

“霍东铭,我不要看医生,不要打针。”

她不能吃药打针,更不能让医生来。

“你病了,不叫医生不行。”

他走到床前,将试图挣扎起来的她摁回了床上。

“我不要——”

商晚晚努力的喘气,声音虚弱无力。

“你叫医生来,我们的婚就离定了。”

霍东铭原本柔和的脸部线条瞬间崩紧。

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忙到半夜回来侍候生病的她,她竟然这样不知好歹。

“商晚晚,我们之间的婚姻由得你说了算吗?”

她算哪根葱?

商晚晚揪着床单,艰难的爬将起来。

她眼中泛着红血丝,面色苍白。

“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父亲股票套现的事是真的,我又怎么会找他对质。我不找他对质,就不会害他二次中风进急救室。我不想见到你,你出去吧。”

她回来不久陈瑶就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噩耗,商晚晚想赶去医院,被陈瑶阻止,说她来了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商晚晚一时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加上淋了雨,便病倒了。

“我不要医生,不要吃药,我的死活也不要你管。你要叫医生,我们就离婚,滚,滚出去——”

霍东铭额头青筋暴跳,这个女人甩锅的本事也长进了。

“随你的便。”

第34章 为了离婚,开始索爱了吗? 霍东铭摔门走了,商晚晚松了口气,张妈推门进来。

“太太,先生说让您吃了这颗退烧药。”

商晚晚冷漠的看了一眼,淡淡道:“放着吧。”

张妈面露难色。

“先生交代让我一定要看着太太吃下去。”

商晚晚一把抓起药,当着张妈的面扔进嘴里做吞咽状。

“行了吧。”

张妈这才走了,商晚晚将房间门关上并从里面锁死,然后去洗手间将药吐了出来从下水道冲走。

她躺回床上,将冰冷的湿毛巾敷在额头给自己物理降温。

肚子里的孩子不允许她服用任何药物,否则将来造成任何疾病她都会后悔一辈子。

商晚晚昏昏沉沉躺了一天,发了烧,嘴里寡淡无味。

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鼻底闻到浓郁的香味,她睁开眼以为是张妈送吃的来了。

进来的是霍东铭。

手里的托盘装着张妈为她准备的小米粥和一些清淡的小吃。

“你睡了一天,起来吃点东西。”

商晚晚将脸别了过去。

霍东铭软着声音:“乖,别任性了。”

他亲手将粥喂到她嘴边。

“你爸那边我请了最好的医生会诊,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商晚晚很饿,但不想吃他喂的粥。

霍东铭的耐心已经快耗尽了。

她拿出电视遥控器,开到最大声以淹没霍东铭的声音。

“星光娱乐最新消息,昨天有记者无意拍到当红影星伊夏雪从霍氏集团总裁霍东铭别墅出来,疑似二人已同居。据知情者爆料,霍少为博红颜一笑,不惜动用霍家名望,只求黄庆国先生一幅画讨伊夏雪欢心……”

霍东铭直接将她手里的遥控器抢了过来关掉了。

商晚晚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霍东铭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的商晚晚用沉默来与他对抗。

他走到商晚晚面前,伸手抚摸着她的脸。

商晚晚没有动。

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在她身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丝绒盒子并当她的面打开。

商晚晚看着里面一颗闪耀的钻石戒指,眼底有了点光亮,但很快就暗了下去。

他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拿戒指出来送她?

可笑——

霍东铭将戒指拿出来强行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霍太太只有一个。”

商晚晚的心像被针狠狠扎了般绞着痛。

霍太太,戒指?

这些都曾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只是现在她不稀罕了。

“霍先生,我想你还是留着给真正适合它的人吧。”

她将戒指取下来扔在了边上,转头去端小米粥。

她的确可以用绝食来威逼霍东铭放她走,可她怀孕了,不能拿宝宝的生命开玩笑。

以霍东铭对商晚晚的了解,她没那么硬的骨头。

“你到底想怎么样?名分,利益你都得到了。你可别告诉我你爱上了我。”

霍东铭语气里含着极度的嘲弄,商晚晚的心已经疼麻了。

年少的心动,初见他时的惊鸿一瞥便爱了他这么多年。

商晚晚为了当好霍太太,以他的喜好为自己的喜好,将他的一举一动奉为圣旨。

霍东铭喜欢喝雪天取的雪水泡茶,她曾在大雪的天冒着严寒为他取雪留作来年只为亲手为他泡上一壶合心的茶。

所有能做的不能做的,卑微的事情她都做了。

可无论她付出多少,都换不来他正眼看她一眼。更别说真心。

“是,我是爱过你。霍东铭,我现在不想爱了,我累了,所以放我走吧。”

商晚晚很认真的说,眼底是霍东铭从未见过的绝望。

他此刻突觉心中一紧,喉咙也像有什么哽住了似的。

她在他身边整整三年,他享受惯了。

如果她真的离开,他受不了。

霍东铭冷嗤。

“商晚晚,当初削尖了脑袋要进霍家门的人是你,机关算尽好处得全,说不想爱的人又是你。你当我霍东铭是你随时可以不要就扔的工具吗?你想离开哪有那么容易。”

霍东铭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直接将她勾到自己面前。

她对上他的脸,近距离接触,霍东铭的五官直接在商晚晚面前放大。

他眉眼冷峻,鼻梁高挺。下颌线条紧崩,与五官线条整体勾勒出一张如出自上帝之手雕刻出来的俊脸。

就算是现在,她被他伤透了,心冷了,商晚晚也不可否认霍东铭真的很好看。

多年后就算只是想到这张脸,她依然会心动。

“霍东铭,你爱我吗?或者,你爱过我吗?”

商晚晚不是为了求证,是在赌他最后一道防线。

霍东铭扶额,好看的脸上竟然出现无奈又滑稽的笑。

“对,我忘了你现在为了离婚开始向我索爱了。”

他一把将商晚晚拖进怀里,霍东铭身上散发着危险又浓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其中。

商晚晚跟他在一起三年了,他的眼神和动作背后带着什么样的目的她一清二楚。

不同的是,现在她生着病,肚子里的孩子又在关键时期。

两个人频繁地在一起,很难说什么时候不小心会伤到宝宝,或者被他发现了。

商晚晚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和惊恐。

霍东铭不管这些,她要走,他很愤怒。

他能想到将她留下的唯一方法就是更加无情地占有她。

她的身体,她的心,永远只能属于他霍东铭。

他不爱她,可是他需要她的爱。

商晚晚倒在床上任由霍东铭捏住她两只细腕举过头顶,他甚至用床单将她两只手缠在床头,令她无法动弹。

“霍东铭——”

在床上他是什么花样都能玩得出来。

她不敢反抗,反抗只会令他的动作更加野蛮与粗鲁。

“我病了,还没痊愈。”

她在他身下发出呜咽,他太会拿捏她最舒服的点位了,而且知道如何令她更为主动地迎合而不是拒绝。

跟他的时候她还是个处,是霍东铭领着她在这种事上一步步成长,从少女最终变成真正的女人。

“我会让你舒服,不会伤到你。生病多做运动,出了汗就好了。”

他与她耳鬓厮磨,逼她在最动情的时候叫他的名字,他喜欢她忘情时浪到不行的哭泣,霍东铭的男性征服欲彻底得到释放。

“瞧瞧你在床上的样子,跟我离婚了这种快乐也就没了。结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第35章 我太太不高兴 他满足了身心,商晚晚心在滴血。

“霍少爷,我是女人不是男人,我的身体没你说的那么下流和龌龊。”

爱一个人如果只让她痛苦,她可以选择不爱了。

而女人在性方面若没了所谓“爱”的加持,谁还贪恋那点所谓的欢娱。

她是有感觉的人,不是任人发泄的工具。

“是吗?那你刚刚叫得那么浪又是为什么?”

霍东铭对她的答案嗤之以鼻。

他从背后搂着她,激情过后温柔的亲吻着她光滑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不要离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跟着我,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商晚晚,离开我你能做什么呢?你们商家会回到暗无天日的过去,你大哥的前途,你父亲的公司,还有你优渥的生活都会灰飞烟灭。”

他话语里更多的不是挽回而是羞辱。

商晚晚咬破了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霍东铭,在你心里可曾有一天真正把我当成妻子来对待。”

她对他和古代洗脚婢对主子有什么区别?

霍东铭放开了她。

“你住着免费的豪宅,过着比你曾经还要好千万倍不止的生活,如果你愿意可以全世界旅游。妻子?谁家妻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即不能为丈夫带来更多的商业价值,连个家庭主妇都做不好还要出去勾三搭四,哪个丈夫能容忍,嗯?”

他将她批得体无完肤。

“商晚晚,我以为你爬我床的那天就想好了这一生怎么过。”

霍东铭避重就轻,只字不提他和商晚晚之间存在的最大问题就是还有个伊夏雪。

商晚晚甚至愿意过这种似奴非妻的生活,但受不了深爱的男人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只把自己当摆设和泄欲的工具。

张妈在外头轻轻敲门。

“先生,安秘书在楼下说有要紧的事……”

张妈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然而过了几秒她又说:“好像跟那天来的伊小姐有关。”

霍东铭掀开被子,拿纸巾简单处理了一下换上家居服就下去了。

商晚晚坐在床上,刚刚的欢娱仿佛只是一场春梦,而春梦了无痕。

霍东铭下楼,安澜正恭恭敬敬的站着。

“什么事?”

这么晚了,伊夏雪没有打他电话。

“伊小姐说这两天总有人在她住的地方鬼鬼祟祟的,怕是狗仔队或是别的什么居心叵测的人。她一个人不敢睡,想让霍少您去陪陪她。”

霍东铭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

他鬼使神差的望了一眼楼上,总觉得商晚晚会听见。

“你找两个保镖去她那守着。”

安澜惊愕,霍东铭不亲自去?

“你什么时候跟伊夏雪搭上的?”

霍东铭一针见血。安澜明显身体僵硬不自然。

“伊小姐只是觉得天太晚了,怕打电话会打扰你就给我打电话说这个事。”

安澜解释得太勉强,任何人都能看出伊夏雪的动作是在跟霍东铭身边的人示好。

想拉拢人心。

“有狗仔队去拍她,让你来传话,你是她秘书还是我秘书?”

安澜站在边上一言不发。

他起身,没给交代就上楼去了。

到了房门口伸手推门发现竟然从里面锁死了。

她使性子也要有个度,霍东铭还没受过这样的气。

“商晚晚,开门……”

整栋别墅都听见霍东铭的吼声。家里的佣人们替太太捏了把汗。

里面没有动静,商晚晚生病又被折腾了两小时,因为伊夏雪他下楼,商晚晚心里着实有气,霍东铭被关在门外。

任凭他怎么敲门商晚晚也不开,其实她已经窝在被子里泪眼婆娑的睡着了。

霍东铭在书房将就了一夜,气的整晚睁眼到天亮。

佣人很早就听到他开车走了。

霍东铭在公司见到了伊夏雪,她等霍东铭等到半夜发现他没来就来公司寻人。

“最近没有通告吗?这么闲。”

霍东铭脸色不好,霍氏集团的人看到是她都默认她为霍总女朋友,连通报都没有就放她上来了。

“昨天我怕影响你休息,让安秘书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来?”

伊夏雪和安澜的话如出一辙。

霍东铭低头继续工作,凉着伊夏雪。

偏偏她没发现霍东铭因为她这个行为已经极度不高兴了。

“要是没事我让人送你回去。”

霍东铭忍住心中的不耐烦。如果不是她救过自己,他不会留她在身边胡闹。

他这样的人几时允许别人利用自己。

伊夏雪咬唇。

“是不是霍太太不让你出来,前两天我去你家给你送外套,霍太太是不是不高兴了。”

伊夏雪轻轻咬唇,脸上带着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真的就是去送衣服的,如果霍太太误会了我可以解释的,我没有想破坏你们的关系。”

霍东铭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看她。

“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不让他回房间睡觉让他在书房气了一整夜。

“这个是你放我包里的吧,你怀孕了,谁的,什么时候的事。”

霍东铭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孕检报告扔她面前。

伊夏雪装不知道的拿了过来。

“我找好久了,怎么在你这里。”

“你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如果这张单子流了出去后果多严重你自己知道,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

霍东铭懒得揭穿她的把戏,他目前还能容忍。

伊夏雪心虚:“我也是帮别人嘛,你别误会,除了你我真的没有别的男人。你一定要相信我。东铭,我知道你对我好。”

她一边抽泣一边说:“我之前还以为你会向我求婚,是我想多了。我朋友未婚先孕,不好意思用自己的名字做产检,我就帮了她一把,真的不是我的。”

霍东铭坐直了身体,言语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你跟谁在一起跟我没关系。不需要解释。”

伊夏雪愣了,她以为他为了她可以抛下霍太太一定也是爱她的,只是碍于她的身份和霍家的阻力才不能娶她。

“东铭……”

她还想解释。

“以后不要在我包里放乱七八糟的东西,更不要随便来我公司。”

霍东铭加了一句。

“我是有家室的人,外界不知道,我太太清楚。她不高兴。”

第36章 我找老爷子去 伊夏雪听完脸色变得苍白,她还想说什么,霍东铭已经叫了人来请她出去。

她没办法,只能识相离开。

临走,伊夏雪想弥补:“东铭,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霍东铭不为所动。

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商晚晚。

伊夏雪上了霍东铭送她的车。

她独自坐在后座,气得不行。

这个霍太太到底是何许人?三番五次想探听虚实她连人家面都没见到。

手里还捏着那张怀孕的单子,伊夏雪的目光移到了上面。

她要下一剂重药才行。

商晚晚睡到快中午才醒,她感觉身体更加沉了。

孩子在肚子里大得很明显。

房间里凌乱着霍东铭还未整理完的衣服。

她洗了把脸,整个人都没精神。

“太太,给您把早餐准备好了。您是在房间吃还是楼下餐厅?”

昨晚霍东铭折腾她将房间弄得凌乱不堪。

待在这里满脑子就是他们靡靡的画面。

曾经以为最美好的闺中密事被他破坏得像是每晚在嫖技。

“楼下吧。”

不想在这里倒胃口。

张妈一离开,她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冲进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暗。

吃饭时习惯性打开电视看新闻。

黎落打了电话过来问候她。

声音听起来很快活。

“你那天回去怎么样?”

商晚晚一直担心事闹大了对黎落影响不好。

“敬枭给我弄了一个大IP,我当主角。这场戏拍下来片酬以亿计算,几个耳光换来的,值!”

黎落坐在床上狠狠抽了口烟。

房间的地板上散落着她的衣服。

昨天靳敬枭心疼她,陪她到半夜才走。

两个人做了三次,一次比一次疯狂。

靳敬枭正如她描述给方欣媛的那样。

长得帅身体好,这种事上力气大得惊人。

拿到这么好的资源,黎落将自己看过的所有小电影里女人服侍男人的手段都用上了。

最后,到底是她满足了靳敬枭,还是靳敬枭将她折腾到欲仙欲死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她沉迷他的技巧,而他觉得她骚。

两个人一拍即合,好了几年了。

“你就打算一直跟他鬼混下去吗?”

商晚晚想到了伊夏雪。

只要有利益存在,女人就甘愿一辈子跟着男人无名无份。

霍东铭给伊夏雪买了房子,早就把她包养了。

她伊夏雪此生还能遇上霍东铭这样大方的男人吗?

所以,她对霍东铭也不会放手的。

商晚晚心里堵得慌。

黎落一边洗漱一边打电话。

“晚晚,我不像你,家里条件好,老公的钱也任你花。虽然婚姻里有痛苦,可是出来谋生的女人要么当一个人的玩物,要么当一群人的玩物。”

她吐掉嘴里的泡沫,佣人来收拾房间的时候都直摇头。

“我跟着靳敬枭比被那些看见我就想占便宜,有些还想白嫖从我身上捞好处的人强。”

黎落淡淡地吐着烟圈。

“或许有一天时机成熟,我给他生个孩子也不一定。这样我们关系就更牢固了。只要他的心在我这里,其他不是问题。”

黎落看佣人把食物送来了她房间,餐盘里还有一份报纸。

她拿起报纸,上面用了大半个版面报道当红影星伊夏雪怀孕,母凭子贵,霍太太的位置指日可待。

“我艹…”

黎落张口就来,几乎骂娘。

商晚晚不知道黎落为什么突然爆粗口。

电视里正好也在播报新闻。

有人在伊夏雪的别墅偷拍到了她最近的孕检报告。于是今天几乎所有的新闻都在报道伊夏雪怀孕的事。

孩子的爸爸不用说,霍东铭榜上有名。

“晚晚,你现在在干什么?没事待会我们去逛街?”

黎落在祈祷商晚晚没看到这条新闻。

张妈收拾碗筷,耳朵里不断传来先生和伊夏雪的绯闻。

她偷偷看过商晚晚,她只是认真的吃东西,仿佛新闻里的内容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不去了,东铭还有衣服要整理。你忙吧,没事就好。”

她脸色有些苍白。

任何女人在电视上看到老公和别的女人的新闻都会难过。

伊夏雪能让这种东西爆出来怕是熬不住了,她想问霍东铭要名分,而自己也的确到了退出的时候了。

商晚晚除了没发烧,孕吐,头晕将她折磨得有心无力。

她揪着被单,孤独与无助不断地侵袭着她。

已经说不清是第几次泪湿枕巾了。

霍东铭首次一夜未归。

第二天,霍氏集团出了点事。

伊夏雪的父亲去了公司找霍东铭。

“霍少,这事你说怎么办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好容易到今天的成就,爆出这种事,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伊爸爸到楼下直接告诉前台自己身份,霍东铭正跟几个公司高管在开会,伊爸爸直接就闯了进去。

“霍总,我们先出去了。”

公司高层们个个有眼力劲的离开,留下伊爸爸和霍东铭,

“她的事跟我没关系。”

霍东铭直接按下座机电话。

“让保安上来。”

伊爸爸怒目而视。

“我女儿跟你几年了,霍少,我为老爷子开车开了几十年,老爷子对我好我是知道的。夏雪她爱上了你,我以为你会好好对她,你们两个谈恋爱我就劝过她不要跟你在一起,可是这傻孩子就是不听……”

霍东铭冷冷地听着伊爸爸的控诉。

“她怀孕了,你就说怎么办吧。我要你个准话。”

伊夏雪没来伊爸爸要替女儿讨个说法,怎么着也要把她送入霍家。

“如果真的不想要就打了吧。”

霍东铭看着门口还在踌蹰的保安。

“待会我回来不要见到这个人。”

他拿了车钥匙出去,脸冷得像冰。

伊爸爸愣住了,以为来逼宫会让霍东铭害怕。

他这算什么。

“这位先生,麻烦你离开。不然我们直接送你去警察局。”

保安算是给够了面子。

伊爸爸气得浑身发抖。

“好,你这么不负责任,我找老爷子去。”

伊爸爸气哄哄地走了。

霍东铭出公司时才发现门口多了不少记者。

看到他出来有记者想冲上去,走了两步,保镖团立刻将霍东铭围在了中间。

记者没有机会接近霍东铭,在外围大喊。

“霍总,听说伊夏雪怀孕了,请问你们什么时候把婚礼提上议程。”

第37章 请你自重 “有消息说伊雪之所以还没有嫁入霍家是因为身份问题,霍总,您会力排众议,娶伊小姐吗?”

霍东铭被保镖团送上了奔驰商务车。

车内静谧无声,他下颌线紧绷着,脸已冷到极致。

手机铃音令他眸色微凝,划开接听键,里头便响起了老爷子的咆哮。

“霍东铭,今天的新闻怎么回事?我让你生个孩子,不是让你跟伊夏雪生个孩子。你要是弄个野种回来别怪老头子我将你踢出董事局。”

隔着手机大家都感受到了霍老爷子的愤怒,车内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爷爷,不会有除晚晚以外的女人给我生孩子。”

他才将那张报告还给伊夏雪,结果就被爆料了。

霍东铭知道是谁的杰作。

“你记住你说的话。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伊夏雪这个人。”

老爷子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奔驰行驶了近二十多分钟。

夜幕落下,车在一栋别墅群停了下来。

“东铭,我听到车的声音就知道是你来了。”

伊夏雪让佣人打开了大门,自己亲自出来迎接。

霍东铭越过她,直接进了别墅。

伊夏雪不知道他在找什么,直到霍东铭拿出多张伊夏雪和他的合照。

“你打算拿这些照片干什么?”

霍东铭将照片直接摔在了茶几上。

每张照片都扑捉到他淡然的表情,但是旁边的伊夏雪却笑得开心,错位拍摄的角度让两个人在照片里看起来显得亲密无间。

“东,东铭,你听我解释。”

伊夏雪吓傻了。

她不断地试探着霍东铭的底线,一旦新闻爆了他们的料,她就将所有事推到所谓狗仔队身上。

霍东铭任事件发酵,那个所谓的霍太太也没有动作,次数多了她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

“搬走。”

伊夏雪万万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她冲过去想抱霍东铭,霍东铭的保镖立刻将她拦了下来。

“东铭,我救过你的命,你忘了吗?”

他从来没有否认过他们的关系,而且不断的利用他的人脉给伊夏雪拓展资源。

伊夏雪以为他的行为是默认,自己的霍太太梦指日可待。

可这次,伊夏雪触了霍东铭的逆鳞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救过我的命,你觉得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霍东铭冷笑,浑身都是骇人的戾气。

伊夏雪顾不得还有保镖在,她直接抱住霍东铭的腿哭。

“东铭,我只是太爱你,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想嫁给你。你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她把精心化好的妆哭到花得一塌糊涂。

“你爱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霍东铭视线冰冷地落在伊夏雪身上,硬生生逼着她松开了他。

跟着霍东铭一起来的安澜心里暗骂伊夏雪蠢货。

明明拿了一手好牌,偏偏打得稀烂。

“伊小姐,霍少希望你三天内离开东市。”

安澜看伊夏雪哭得稀里哗啦的,连个同情的眼神都没给。

以为她是个有点脑子的,结果是高看了。

安澜转身被伊夏雪拉住。

“安秘书,你帮帮我……”

她眼神里尽是恳求。

安澜根本不想搭理她。

“我知道你对霍少来说很有用,你会留在霍少身边肯定也有过人之处。

安秘书,是我太心急了,霍少她是爱我的。等我当上了霍太太,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安澜微笑的看着伊夏雪,轻轻的拨开她的手。

“伊小姐,你救过霍少的命,霍少谁都不会不放在心上,但对伊小姐你肯定看得跟自己的命一样重的。所以,伊小姐只要好好惜命,霍少不会丢下你的。”

她把“命”这个字说得特别重。

伊夏雪愣愣的看着他们离开,人跌坐在地上。

霍东铭夹风带雪的回了家,张妈见他大白天的回来猜到是为了太太。

“商晚晚呢?”

他在家里连名带姓叫商晚晚几乎不曾有过。

“在,在楼上。”

霍东铭三步并作两步上楼。

推开门,他看到的依然是两天前的情景。

乖巧的妻子正在为他整理衣物,房间整洁干净。

她的每个动作都轻柔无比,脸上表情恬静,看不出一丝内心的波动。

咔嗒。

霍东铭试图用关门声引起她的注意,商晚晚继续手里的动作,眼皮都没抬。

“昨天晚上我去处理了点事情。”

他向她解释一夜未归的原因。

商晚晚恍若未闻。

霍东铭有些恼怒。

他其实不必这样做,商晚晚只是个宠物,宠物不需要知道太多。

“商晚晚,我把你当霍太太才亲自回来告诉你。”

商晚晚终于看向他,脸上居然一片宁静祥和。

“你有你的想法,不用顾忌我。”

她的态度很明显引起霍东铭的不满。

他将她刚刚整理好的衣服一脚踢开,那些她辛苦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熨烫完的衣物此时散落一地,和她的心一般,碎得再也拼不拢了。

“你什么意思?三番四次挑衅我。戏演够了就收手,我也让你耍够了。”

霍东铭恼怒的不是商晚晚以这种方式来抗议他和伊夏雪,他是莫名惊慌,为什么她不质问他,不流泪,不愤怒的责备他。

她安静得可怕,明明回来就是想向她解释,她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霍东铭是被她算计才娶的她,如今她在自己面前装什么委屈与深情。

好似,她会有今天都是因为他似的。

他伸手抓过她的手,想将她推倒在床。商晚晚总是挣扎,内心的羞耻是在她发现伊夏雪怀孕后产生的,原本她的身体一直在迎合。

最近她过分的抗拒时常勾起霍东铭的征服欲,让他欲罢不能。

霍东铭像狩猎的豹子逮住了猎物,细细的端倪着她那张颠倒众生的绝美的脸。不得不说,对于这场婚姻,霍东铭并不觉得勉强,在验过货后他甚至很满意,愿意长期续费买单。

“霍先生,以你的惊世才华和亿万身家,没有人耍得了你。请你自重。”

她用力抽出被他握痛的手腕,脸上倔强得令人心疼。

“自重?在床上的时候你不这么说。”

第38章 我嫌你脏 然而,此时的商晚晚却完全放弃抵抗,任由他推倒,即使他去解她的衣服,她也不阻止。

也许这段时间被她忤逆惯了,如此温顺的由着他来,霍东铭反而少了点乐趣。

商晚晚过于安静,霍东铭脱去她的衣服放在身下,无论他怎么逗弄,她都只是服从。

霍东铭却从她的身体反应里感觉不到一丝乐趣。

他跟她接吻,她也只任他撬开她的嘴。

霍东铭以为她准备接受自己,可惜商晚晚的回应只有本能的生理需求。

“霍太太,真的打算跟我冷战,从心到身?”

她像死尸一样任由摆布,霍东铭对这种低质量的运动一点也不满意。

商晚晚轻轻闭上眼睛,她很想迎合他。

脑子里全是他和伊夏雪翻云覆雨的画面。

她不是冷战,她已经心如止水。

商晚晚没有回答成功的激怒了霍东铭。

她觉得压在身上的重物突然抽离,撤去了重量她浑身轻松,但心也随之一空。

“你觉得现在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挑战我的底线,对吗?”

是不是凡是靠近他的女人都想慢慢凌驾于他,伊夏雪的救命之恩让他对她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把她宠坏了。

商晚晚亦是如此,她真以为自己没有她不行吗?

“我嫌你脏。”

商晚晚冷漠的回答。

霍东铭黑眸瞬间凝固,冷峻的表情里暗藏无尽的似火烽烟,微抿的薄唇如覆上寒霜冰雪,周身都散发着岑冷的寒意。

他手背青筋暴跳,有股直接掐死她的冲动。

手机铃声打破了二人之间剑拔弩张和气愤,也令霍东铭暂时收敛了情绪。

安秘书在半夜打电话肯定是有急事。

霍东铭刚好借机会缓和与商晚晚之间的矛盾。

“霍少,伊小姐自杀进了医院。”

霍东铭听了立刻拿了衣服往外走,商晚晚仿佛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凝固。

她没听清电话里说了什么,但伊小姐三个字如雷贯耳。

商晚晚唇边露出讥讽。

看,只要有伊夏雪在,她商晚晚就是被踩在脚底的泥土。

霍东铭说得再好听也只为了她的身体,而他的心他的人早就飞去伊夏雪那儿了。

商晚晚开始动手收拾自己的贴身衣物。

她将属于自己的装进了皮箱。

霍东铭那天晚上给她的戒指她将它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那是曾经她梦寐以求的梦,当她终于得到了,也预示着向往的爱情变成了真正的噩梦。

“太太,这么晚了您要出去吗?”

张妈看见商晚晚大晚上拎着箱子赶紧出来阻止。

先生交代过,不能让太太晚上再出去了。

“不是出去,是再也不回来了。张妈,这几年谢谢你的照顾。”

她叫的车已经到了楼下,给黎落打了电话,想暂时跟她挤挤。

黎落满口答应了下来。

商晚晚脸上湿湿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张妈眼睁睁的看着商晚晚的车消失在雨雾里。

她打霍东铭电话,手机一直处于待机状态,根本打不通。

商晚晚提着行李到黎落的公寓。

“黎落——”

见到黎落的商晚晚开始哽咽。

她压抑了许久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流下来了。

“乖晚晚,不哭。快进来。”

黎落将商晚晚的行李提了进来,她本来打算去接商晚晚的,她说自己过来了。

才几天没见,商晚晚身形壮硕了点,脸却是肉眼可见的削瘦。

看她这副样子,黎落心里很难过。

“黎落,我可能要打扰你一段时间了。”

商晚晚不敢再回出租屋,上次让人差点强了的事令她记忆犹新。

“咱们俩说什么打扰。你就在这住下吧。反正我房间多,有你在还能陪我聊天说话呢。”

黎落看向商晚晚小腹的微微凸起。

“小家伙怎么样,霍东铭那狗男人没发现吧。”

商晚晚摇头。

“他的心思不在我这。”

就算发现了只怕也当不知道吧。

伊夏雪怀孕了,本就是他心尖上的人,如新闻说的,母凭子贵,霍东铭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那里了。

“你大晚上跑出来,霍东铭没阻止?”

黎落小心翼翼地问。怕惹她不开心。

商晚晚淡淡一笑。

“他不在家。”

黎落马上意识到霍东铭肯定找伊夏雪去了。

“真不知道那个姓伊的给他喝了什么迷魂汤了,要说长相比不了你十分之一。他是鬼迷了眼才会成天围着伊夏雪。

早知道狗男人当初这样狼心狗肺,让他血流干了算了。救什么?救这么个白眼狼。放着自己怀孕的老婆不管,找什么野鸡?”

黎落气得破口大骂,商晚晚觉得自己已经不那么在意了。

从她爬霍东铭床的那天就应该知道自己或者有天会被霍东铭扫地出门。

只是,来得太快了。

三年

她本以为三年对他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百般讨好,就算是颗石头心也捂热了。

可惜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不爱就是不爱。

再多的动作也无补于事。

……

东市医院

伊夏雪躺在急救室里。

走廊上伊父和伊母焦急的在外面等待。

霍东铭赶到时,伊父见了他瞬间红眼,两个眼睛里泛着红血丝,恨不得将霍东铭吞了。

“你来干什么?”

伊父冲上去就想揍霍东铭。

他的拳头未到就被保镖拦了下来。

霍东铭冷冷的问。

“伊夏雪怎么样?”

伊母忍不住捂嘴嘤嘤的哭了起来。

“霍少,我们夏雪待你一片真心,你怎么能这样对她。想当初你车祸进了医院,她全身血抽了一半,差点死在手术台上才把你救了下来,你怎么能对她这么狠心。”

伊父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要再说了。怪咱们女儿瞎了眼,霍少,夏雪她承受不起您的恩惠,您还是放过她吧。”

霍东铭冰冷的脸有些动容。

他还记得自己下手术台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伊夏雪。

他的命是她救回来的,这点他永远不会忘记。

“霍少,夏雪有孩子了,您不能不认。您不认,她以后怎么嫁人啊。”

伊母哭哭啼啼的。

有护士过来提醒。

“这是医院,人没死不要哭丧,要吵去外头吵去。”

第39章 从来只有你和我 伊母吓着了,只好小声抽泣。

“你们女儿没怀孕。”

霍东铭懒得解释,他觉得没必要跟他们浪费唇舌。他来是想知道里面的伊夏雪有没有事。

“霍少,到了现在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夏雪为你付出这么多,她要知道你这么对她,她多伤心啊。”

伊母哭得含蓄,霍东铭盯着手术室的灯。

安澜一直跟着霍东铭,她对伊夏雪提点了两句,没想到这女人还真的来了一手。

不知道应该说她聪明还是说她蠢。

跟霍东铭这种冷血动物玩自杀这一套,要真死了也是白死的。

等了半小时,门开了。

医生出来后霍东铭率先走了过去。

“怎么样?”

“割得不深,加上抢救及时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医生在心里直翻白眼。

又一个自杀被救过来的。不想死的人成天作秀,根本就是浪费医院的资源。

有得到消息的记者想围观拍照拿一手消息,霍东铭的保镖不客气地夺了他们手里的相机砸得粉碎。

医院里看热闹的小护士们吓得面如土色。

霍东铭帮伊夏雪转了高级病房。

伊夏雪在担架上醒来,看见霍东铭泪流如注。

“东铭——别赶我走,我不能没有你的。”

她哭得心酸不已,霍东铭想到这个女人为了救自己差点没命,脸色稍微有点缓和。

“没有要赶你走——”

伊父挡在霍东铭前面。

“霍少,今天我们一家人都在这里,你好歹给个交代。”

伊夏雪赶紧伸手去拉伊父。

“爸,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

“那怎么行,你连他的孩子都怀了,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伊父还不知道是他女儿有错在先。

伊夏雪心虚,迫于霍东铭的眼神压力,她只好向父母承认怀孕的事是假的。

伊家夫妻俩听得目瞪口呆。

伊父不知如何是好,满脸尴尬。

“我推你进去。”

霍东铭算是给了双方一个台阶,偏偏伊夏雪没什么眼力劲,盯着霍东铭委委屈屈的。

“东铭,你能不能抱我进去。我躺着难受。”

霍东铭望向担架上的伊夏雪,明明她也有一张清秀可人的脸,霍东铭看在眼里就是没什么感觉。更别说答应她提出的无理要求。

“推进去更方便。”

他连拒绝都懒得说,伊夏雪一脸尴尬,还想撒娇,到嘴边的话全收了回来。

进了病房,伊家夫妻俩识相地退了出去。故意给他们留下空间。

“是什么要闹自杀这么严重?”

他跟伊夏雪隔了段距离。在心里对这种行为反感到了极点。

一提到自杀,伊夏雪瞬间红了眼眶。

“你真的要赶我走吗?东铭,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对我。”

她怎么能离开东市,离开霍东铭呢?

她伊夏雪不过是个司机的女儿,就算有几分姿色想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混碗饭吃没有像霍东铭这样有权有势的金主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的野心不只是当个顶流明星,她要的是嫁入豪门,成为豪门阔太太,从此锦衣玉食,过着万人艳羡的生活。

“不,你没有错。”

霍东铭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伊夏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在以为他是在维护自己后心中一喜。

然而霍东铭下一句话却让伊夏雪差点哭死在病床上。

“是我不应该让你介入我的生活,令我太太误会我们的关系。”

霍东铭觉得是自己没有教会伊夏雪什么叫界限。

毕竟现在他认为自己有点在意商晚晚那个小可怜了。

她带着哀怨看他的神情令他想到就会觉得小腹紧缩。

伊夏雪愣了。

以为霍东铭会说什么宽慰她的话,结果等到的现实比想象中更残酷。

“东,东铭,我们之间——”

难道他们没有关系吗?

她不信霍东铭不喜欢她。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为她抛弃他的妻子。

那个一直被藏着不见天日的女人若不是丑到见不得人就是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优点。

她这些年混迹上流社会好歹也明白这里面的规则。

哪家有钱人不把妻子当头面。

像这种藏得紧的,就是本身没什么过人之处,婆家怕丢人现眼才故意隐婚的。

“我们之间没有我们,从来都只有我和你。”

这一刻,界限分明得清清楚楚。

伊夏雪脸上的期待肉眼可见地消失。

“你救过我的命,我满足你所有事业上的条件,给你开辟绿色通道。我能给的就这么多。”

他是要让她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东铭,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伊夏雪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还企图代入一点点与霍东铭的情感。

她不信他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霍东铭点了支烟,双腿交叠坐在病房里唯一的沙发上。

他朝天吐了个烟圈,鼻底发出冷哼。

“结了婚的男人哪来那么多喜欢?”

他没有对伊夏雪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若一定要说他对某个女人感兴趣,那就是商晚晚。

从他成年开始,他就不曾主动或被动地跟哪个女人上床。

商晚晚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他食之甘味的宠物。

他有洁癖,从精神到身体。

商晚晚于他就像个容器,装着他身体的欲望,以及他从未感受到过的陌生的温暖情感。

他体验感很好,不想放手。

伊夏雪的自信在这一刻粉碎到体无完肤。

她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东铭,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去骚扰霍太太了,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吧。”

她拼命咳嗽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

因为幅度过大,导致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晕过去。

霍东铭静静看她表演了几分钟,亲自倒了杯水递过去。

“这是第一次。再有下次,东市都容不了你。”

霍东铭将水放在床头柜前,抬起手腕看了表。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他陪她够久了,家里那个小女人的醋坛子只怕早就翻了吧。

以前他总觉得女人烦,现在觉得有个女人在乎他感觉还不错。

“我不会了,我再也不敢了。”

伊夏雪连连道歉,霍东铭起身离开。

走的时候没有半点留恋的意味。

伊夏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里,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掐入肉里。

那个素未谋面的霍太太究竟何许人?

明明是她嘴里的肉,要吞下去了硬生生让人扯走了。

她不甘心。

伊夏雪拿起手机,照着安澜的电话号码拔了出去……

第40章 上演追车大战 霍东铭带着满身的疲惫,黑色的世爵从医院驶出,东市的灯光一点点映入玻璃窗,星星点点,带着寂潦。

车窗倒退着街景,手机里是张妈打来的几个未接。

“喂,先生,太太提行李箱走了。”

用蓝牙连上电话,他拔了回去,得到的消息是商晚晚离开了。

车驶入内部道路,与一辆黄色出租车错身而过。

他目光掠过窗外,商晚晚神色漠然地坐在车内,两辆车背道而驰,像两条永不可能交集的平行线,驶向相反的方向。

霍东铭提着一口气,踩足油门继续往前开。

他已经跟她解释过了,她还是要任性的作闹,他道想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霍东铭点了支烟,狠狠抽了一口,然后将夹着烟的手伸出窗外,以缓解内心怒意带来的燥热。

在他决定不理会商晚晚直接回别墅时,脑海里闪现的却是那无意一瞥时她木然又落寞的表情。

霍东铭突然踩了刹车急速调转车头,在出租车即将驶入中心主干道上演追车大战。

刚开始出租车司机还没有意识到有人跟着,直到后车紧咬他不放又拼命摁喇叭示意停车,他才知道惹上麻烦了。

后座上的女人从上车那一刻除了报电话号码之外,表情里便透着失魂落魄。

“商小姐,后面那辆车是找你的吧。”

那辆车连闯了好几个黄灯,每次都在快变红的时候拼命踩油门以争取时间。

商晚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到司机师傅在跟她说话。

司机从倒后镜里看见后面的黑色车子疯了似的,有点害怕。

“商小姐,要不要靠边停?”

商晚晚被司机喊了几声,终于回了点魂。

“有辆车在追您,您看要不要靠边停,不然要出人命了。”

那辆车完全不顾及旁车,开起来的狠意吓得所有车都给他让道。

商晚晚这才发现是霍东铭跟了上来。

她要继续往前走,到了黎落家,以霍东铭这几天的疯劲,黎落会跟着倒霉。

“停吧。”

她表情恬静,心如止水。

这次不管霍东铭拿什么来威胁她,她都不会跟他回去了。

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将车停靠在路边停车位。

霍东铭准备无误的与出租车车头相对。

商晚晚安静的坐在车内,直到车门被粗暴打开。

司机捏了把冷汗,看着车后暴怒的男人,手一直握着手机到手心出汗,做好随时报警的准备。

“下车。”

霍东铭将商晚晚带了下来。

商晚晚平静的对上他盛怒之下依旧保持风度的俊脸。

霍东铭穿着浅咖色的西装,上身衬衣的领口微微敞着,原本齐整的浓密乌发在追逐的过程中变得凌乱,整个人看起来霸道又狂傲不羁。

依然是帅气得能让每个见过他的女人为之屏息,商晚晚也不例外。

色字头上一把刀,无论男女。

她将目光从这张令她从少女时代就心动的脸上挪开,听着自己心碎又认命的声音。

商晚晚,回不去了,再也别回去了。

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倔强昂头无所畏惧的盯着他。

“霍先生,您来错地方追错人了。”

她也是人,她有感情的。

她不求他同样回报他以爱。

她做了这么多只求留在他身边就可。

但,她受不了他将她物化。

她可以是个摆设,但请别给她赋予人的感情。

谁也受不了自己的丈夫还在跟自己做那种事的时候一个电话就能跟着情人跑。

霍东铭强压心中怒火,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身上。

后车跟过来的保镖立刻将一柄黑色的大伞置于二人头顶,为他们挡住了部分风雨。

“脾气闹够了就跟我回去,乖。”

霍东铭去拉她的手,碰到她的指尖,冰冷异常。

商晚晚的心像被烫了似的,手急着抽回,霍东铭眼明手快的一把捉住放在了自己心口,让身体的温暖流过她的肌肤,再也不肯松开。

司机壮着胆子往窗外看,以为会出现闹得不可开交的撕逼大战,结果却让他松了口气。

“喂,商小姐,你还走不走了?”

大东北嗓门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霍东铭一记眼刀,司机立刻吓得把脑袋缩了回去,大气也不敢出。

其中一名保镖利落的拿出手机直接扫码付了车费,后备箱的行李也拿出来送上了霍东铭的车。

商晚晚披着他的衣服,身体回流了一点温度。

但这点关心不足以温暖她已近零度的心。

“霍东铭,何必呢?”

不爱为什么不放手,认定了她耍手段,不是应该很高兴她要走了吗?

“上车说,太冷了。”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霍东铭的示意下,保镖的伞全部向商晚晚倾斜,衣着单薄的霍东铭肩头已悄无声息的积累了白絮。

商晚晚也觉得风吹在脸上钻心的疼,她的倔强若是又感冒,到时候霍东铭还会逼她吃药,而他可没有张妈那般好唬弄。

她转身钻进车里,身上残留的冰晶在空调的温度下渐渐消融。

前排的遮帘慢慢落下,商晚晚平静的脸上闪现一抹惊慌。

他想干什么?

霍东铭的手已经横了过来,将她搂入怀里,手也从衣襟的开口处伸了进去。

隔着衣服,商晚晚感觉到了他的力气还有寒意。

他幽暗的眸底全是毫不掩饰的情欲让她觉得他只要看见她,脑子里除了那点精虫就没有别的了。

他将手在她衣服里弄热之后微一用力便将她直接抱上了他的大腿。

商晚晚尴尬又羞耻的趴在他身上,耳边是他浓重的呼吸声。

“霍东铭,你又想干什么?”

他前半夜才从伊夏雪那回来,后半夜又想跟她了。

是不是男人根本不在意睡的是谁,只要是女人都行。

毕竟不同的女人不同的味道。

否则,他们为什么对出轨,通奸这种事乐此不疲。

明明违背社会道德,明明这种事几个人轮着做还有交叉感染的风险。

只见每况愈下的世风和前赴后继的飞蛾扑火,哪来的洁身自好。

“当然是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