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翻龙椅后,满朝文武跪求她登基》 第1章 又一胎被打了 吃瓜众嘶~。 有种膝盖碎裂的声音,令人牙痛。 就见六公主的大宫女红翠趴在地上“奴婢该死,珍珠镶嵌在公主绣鞋上,是奴婢没注意珍珠已经松了掉下来,竟然害了婕妤娘娘。” “奴婢该死……皇上,这事儿跟公主无关……” 见黑锅不是落到自己头上,吃瓜众松了口气,笑眯眯的放松下来看戏。 哟,与世无争,没什么存在感的六公主又被算计了? 虞婔扫了一眼看戏人的神情,表情不变,缓缓起身“身为本宫的大宫女,不辨是非,信口雌黄,自以为是,擅自承担不属于本宫的责任,确实挺该死的。” 红翠瞪大了眼睛,似乎第一次听见主子这般说话。 吃瓜众也震惊,六公主怎么突然站起来了? 连盛昌帝都侧目,这女儿历来就跟面团似的,很容易满足,没什么好胜心,谁都可以捏两把,只有事到临头才会急一下。 今天怎么不面了? “小六,你以为呢?” 虞婔暗自吸了口气,涉及皇嗣还被捏,怕是命都要给出去了。 “父皇,红翠蠢笨无知,真以为这是在帮儿臣脱罪吗?她是在陷害。” “谋害皇嗣,罪诛九族,她能讨得了什么好?” “以为跪下来认罪,求饶几句,罚一罚就过去了?” 听到诛九族,红翠瞬间方了,抬头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一直关注红翠的虞婔没有漏掉这下意识的小动作,心里顿时有底了。 提了提流光润泽的浅绿色百褶裙摆,露出一双精致灵动的深绿绣花鞋,鞋面好几颗小珍珠簇拥着大珍珠,好似散开的满天星捧月,颤巍巍的露在人前。 众人看去,哦豁,一双小脚上的大珍珠不都在吗? 哪有掉了? 哎呀,谁搞事儿翻车了? 吃瓜众的神色泛起兴奋之光,这不比中秋表演好看? 虞婔淡定的说道“儿臣不知道红翠受谁的指使,可儿臣就去年生辰得父皇的赏赐,有这么两颗珍珠,都在这了。” “害徐婕妤摔倒的珍珠,不是儿臣的。” 盛昌帝神色中闪过一丝诧异,红翠那小动作他也有注意到,但是,那个方向的主子有很多,不好辨认红翠那一瞬看的是谁。 但是,手法稚嫩粗糙,连面团都没拿捏住。 盛昌帝还在思索这小把戏像个新手,太后娘娘冷哼道“就算不是你的,治下不严也是你的责任,这种事也是你一个小姑娘随便沾的?也不嫌晦气。” 徐婕妤小产,还敢往上凑? 背后之人恐怕算计不到虞婔,也想恶心她一把。 虞婔行了个万福礼“太后娘娘说得是,孙女愚钝了,被人钻了空子。” 红翠这么一跪,此事她就脱不了干系。 虞婔的软骨头让太后觉得眼睛痛,有些烦躁“难得的中秋家宴,结果搞成这样子,这奴才难辞其咎,拖下去杖毙了吧!” “至于小六……” 盛昌帝突然发话“这孩子早早没了母亲,皇后事务繁忙,怕是没人教这些。” “母后,这次着实疏忽了,加上徐婕妤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不妨就让小六去瑞光寺祈福吧,念念经,也好去去晦气。” 虞婔连忙应下“儿臣领命,儿臣一定一日三炷香,早中晚三遍往生经,为未出世的弟弟祈福,希望他来世再投帝王家。” 虽然自证了清白,但是这事儿到底扯上关系了。 留在宫里恐怕也是禁足,那还不如去瑞光寺。 盛昌帝……倒也不必如此实诚。 就是想着这面团儿,之后可能要面对幕后和徐婕妤的报复,让她出去躲清净罢了。 未出生的孩子保不住,是做娘的蠢。 可已经快长大的孩子,不能折在这种粗糙的手段中。 太后……皇帝还怕她会把虞婔怎么样不成? 果然很晦气。 没好气的说道“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那就尽快去吧,这中秋宴也散了吧!” 吃什么吃? 谁还吃得下去? 见太后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皇后连忙善后,“将宴席分一分,给各宫送去,今儿个大家就在寝宫用膳吧!” 这场戏挺精彩的,就是废食欲。 回家关上门来自己吃,那可开心了。 第2章 太后生气气 盛昌帝没意见,后妃们都泄了气。 浪费了她们凌晨起床的精心打扮,还挨冻了这么久,都没来得及让皇帝多看一眼。 一下就觉得这场戏也没那么香了。 红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结局,就算她想了再多理由,再能巧舌如簧,根本没她辩解的机会。 吓得手脚发软,不该是这样的,红翠撑起身,正想高声嚷嚷,就被赶过来的小太监塞了嘴,然后拖走。 红翠恐惧得没了力气,哀求的看着六公主的背影越来越远,由始至终没回过头。 至死,红翠都没想明白,明明在进御花园之前,她借着给六公主整理裙摆的机会,亲手将那颗大珍珠掐下来放地上的。 六公主的绣鞋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呢? 到底是六公主早有准备? 还是……举头三尺真的有神明? 慈宁宫。 太后已经砸了好几个瓷器,殿内跪了一地的宫女。 秦嬷嬷赶紧赶慢的从门外进来拦住“太后娘娘,知道的明白您在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在陷害六公主呢!” “这瓷瓶什么时候摔不成?今天不行啊!” 太后不摔了,气笑了“你看皇帝那样子,生怕哀家将小六怎么样了。” “他莫不是真以为是哀家做的?” 秦嬷嬷不敢评价皇帝,知道母子间最近闹得不太愉快,太后借机发泄而已。 “那不能,皇上圣明,这事儿跟贤妃和三皇子无关,太后娘娘何需冒这个头。” 众所周知,贤妃是太后母族送进宫的姑娘,三皇子为贤妃的孩子,天然就是太后一系。 最近太后总想让皇帝给十九岁的三皇子派些活,刷一刷声望,将来好风光封王。 再顺理成章的…… 皇帝这边应了,那厢却一直没动静,太后越发不满。 闻言,太后缓了下来,坐在镶嵌了宝石的紫檀宴榻上,“说到底,都是哀家的孙女,难不成就蠢到跳出去给别人做刀子不成?” 秦嬷嬷……皇帝只是可怜六公主,平日里又跟面团似的很好捏,所以保护了一下。 可这话不能说,免得太后觉得皇帝都没保护三皇子,却这么细心的保护一个公主,更加生气。 指不定还会看不惯六公主,给使绊子。 那可真是当了别人的枪。 烟澜宫。 地处皇子公主所之内,再低调也是精致的。 飞檐斗拱,雕龙画栋,层楼叠榭,金碧辉煌。 宫内面积不大不小,景色倒是挺多的,当初若不是虞婔早早没了母亲,也没有后妃愿意收养她,算是前几个在这选住所的公主,这还轮不到她呢! 当然,哪怕是这最小的宫殿,对前世只能租房过日子的社畜来说,也是幸福的。 三个人出去,两个人回来,虞婔目不斜视,平着脸异常安静。 红鲤一直候在一旁,神情略微有些恍惚。 直到红梅带着人,端着丰盛的晚膳进来,小声的说道“公主,中秋宴席分配了三十六道菜过来,有不少都是公主爱吃的。” “有部分凉透了的,奴婢让小厨房热了热……要待会儿才端上来。” 虞婔看了看已经快黑的天色,起身坐到了桌旁。 爱吃的? 在这种地方求存,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爱吃啥了。 “送菜的人走了吗?” 红梅“还没走完,留了两个等公主的回复,看公主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虞婔轻笑了一声,在等打赏吧! 环视一圈,见摆菜的都出去了,屋内没有其他人,才小声说道“有我们的人吗?” 红梅点头“有一个叫大桩子的小太监,一直在御膳房。” “上次红翠和别宫的人见面的消息,就是他提供的。” “是我们的人,三年前进宫的。” 虞婔“你让他有机会就去徐婕妤宫送膳食,或者等徐婕妤宫内的人去取膳的时候,将红翠和三皇姐宫内粗使太监相识,可能是同乡的消息透露出去。” 红梅立刻应下,拿了打赏的荷包就出去了。 红鲤回过神来,取了筷子给虞婔夹菜。 “公主,红翠是蠢吗?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命来陷害公主?” 主要菜多,桌子大,确实需要人帮忙夹菜才行。 不然,虞婔自己起身夹,就算失礼。 虽然在自己宫中,可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还是小心为上,这种小事被当成把柄,有些不值得。 红鲤还是表示不理解“之前奴婢一直以为,红翠会悄无声息的将公主推出去,或者先将奴婢推出去,自己躲在后面算计一切。” “真没想到,她会自己跳出去。” 这样,就没给自己留后路了啊! 虽然从未将红翠当成自己人过,每次都看着她蹦跶,但是混到这结局也是没想到的。 虞婔食之乏味“可能觉得对付我不需要那么复杂吧!” “更或者,这样才能直接将事情引到我身上,而不是拖一拖,就被我躲开了。” “总归是幕后那人,没将红翠的命当命。” 红鲤“那就是让她去送死,红翠为什么要答应?” 虞婔笑了笑“可能诱惑足够大吧!或者,红翠自己都不知道会要命。” 红鲤依旧难以理解“可红翠已经是公主的大宫女了啊!她还想怎样?” 虞婔“以前我就说过,红翠有野心。” “但是我没有,轻轻松松就做了我的大宫女,可能就想走得更高吧!” 她太咸鱼了,存在感也不强。 以至于六宫二十四司送东西的都经常缺斤少两的。 她不缺这点用的东西,但是身为大宫女,可能就没想象中得脸。 红鲤“可三公主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何要对付公主?” “还扯上皇嗣,想让公主永远无法翻身吧!” 虞婔走到窗边,眺望高高的宫墙飞檐之外“还能为什么?” “当然是,三皇姐,快及笄了。” “别忘了,三皇姐的母妃都是谁?” 三公主虞姝,和六皇子虞晗,同为俪贵妃的一双儿女。 而俪贵妃,是除皇后之外,后宫中唯二有两个孩子的宫妃。 一后两贵妃,俪贵妃却是有封号的,在后宫的地位便在另一位贵妃之上,仅次于皇后。 根据虞婔的观察,俪贵妃出身虽然一般,却很得盛昌帝的喜欢,所以地位不俗。 加上大公主二公主是盛昌帝最早的孩子,如今已经出嫁生子,久不居皇宫。 所以,就近的三公主才是盛昌帝的心头好。 第3章 损了就损了 这次出手,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纯粹是俪贵妃给三公主的一次练手机会。 没错,她只是一块别人练手的踏脚石。 存在感不强,损了就损了。 红鲤沉默了,她知道,红翠只是一颗用完就扔的废棋。 “那皇上,是故意让公主去瑞光寺的吗?” 就怕三公主还不会善罢甘休? 也怕失去孩子的徐婕妤报复? 虞婔“嗯,在宫中也不过是禁足,能出去,挺好的。” “失去孩子的母亲,容易疯啊!” 时间紧迫,虞婔吃过晚膳就让剩下的三个大宫女带着人收拾东西了。 第二日一早,报备了太后皇后,简装低调的离开了皇宫。 太后无所谓,询问过虞婔都带了一些什么,发现没有冲撞的才放下心。 又叮嘱了几句,在佛门圣地,不要做出格的事之类的云云。 至于皇后,关心了两句,还让人安排了一些日常用度让她带着。 这会儿可不能说赏赐。 皇帝当着那么多人面给出的“惩罚”,皇后转眼就赏,岂不是光明正大的唱反调吗? 因此,皇后只是因着嫡母的身份,给出门的女儿准备一些吃穿用度。 虞婔来者不拒,她没有拒绝的权利,用不用,是她的事。 盛昌帝还在早朝,虞婔就让人给伺候皇帝的人留了个信就走了。 安排得妥妥当当,没有人发现,虞婔其实早已经迫不及待。 活到快十一岁,她出宫的机会少得可怜。 早知道这样子会让她出宫去外面住,说不定早就打算了。 瑞光寺是乾宇帝都香火最旺的佛寺之一。 因为本朝开国前夕,曾经出现无数瑞光而被开国皇帝改了此名。 后续皇家多有光顾,扩建了许多次,规模变得庞大起来,已经囊括了附近的好几座山群。 皇家都来这上香,帝都勋贵世家,朝廷文武百官自然也会选这里。 上行下效,瑞光寺就越来越盛。 虽说没有被封为国寺,可各方面条件已经达成了。 公主来祈福,虽然低调出行,可虞婔要到的时候,瑞光寺也短暂清过场的。 主持带着几位长老,一班武僧将六公主迎了进去。 并且安排了寂静的院落,巡逻武僧的密集度,堪比宫中御林军。 虞婔瞧着,其实武力值方面,武僧也远超御林军。 御林军只是训练过的普通人,而武僧,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不在一个档次。 进了院落的正屋,虞婔推开窗,心情逐渐愉悦了起来。 这是自由的空气。 皇宫,她真的呆够了。 院落是打扫干净的。 跟来的红梅和红鲤指挥小宫女将带来的东西放好,忙得团团转。 虞婔闲适的拿了一本书,坐在窗前看了起来,逐渐认真。 而宫内,直到此时,落了胎的徐婕妤才第一次醒来,得知虞婔离宫的消息,当场掀翻了药碗。 “贱人,害了本宫的孩子,她竟然出宫躲安稳?” “本宫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旁边的嬷嬷眼皮子狂跳,徐婕妤怕不是傻了。 再怎么那也是六公主,敢骂贱人,这当皇帝是什么了? 难不成脑子跟胎盘一起落掉了? 嬷嬷吸了口气,赶紧劝道“娘娘,慎言。” “六公主离宫,是皇上的意思。” 徐婕妤恶毒的神色瞬间变了,漂亮的杏眼瞬间溢满了泪水,楚楚可怜,柔弱无依,语凝噎“皇上……皇上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不替我们的皇儿报仇就算了,怎么还将罪魁祸首放走了?” 嬷嬷噎着,刚满三个月,恐怕才基本成型,是不是皇子还不一定呢,怎么会让快长大的六公主陪葬? 而且,皇帝缺子嗣吗? 并不。 甚至丧子之痛都经历了好几次,对一个没来及生出来的……恐怕已经毫无波澜。 “婕妤娘娘,你这是在怪皇上吗?” 闻言,忧郁的徐婕妤不敢搭话,她没有护身符了,也没有了任性的资本。 怪谁,都不敢怪皇帝。 “自然不敢,但是本宫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本宫怎么甘心?” “无论如何,本宫不会让凶手好过的。” 嬷嬷将御花园之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所以,六公主不过是个替死鬼。” “说句不好听的,婕妤娘娘生皇子或者公主,对今年才十一岁的六公主又有什么影响?” “娘娘可不要做了别人的刀子。” 徐婕妤愣了愣,倒是听劝“本宫就觉得奇怪,本宫跟六公主几乎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突然要来害本宫?” “那,会是谁?” 嬷嬷“老奴还在查,总归是娘娘若生下皇子,可能影响的那几位。” “何况,六公主已经自证了清白,是那大宫女有问题。” “左右就算报复也需要时间,不然傻子都能猜到是娘娘动的手,而且,娘娘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坐好月子,养好身体。” “趁着皇上还有几分怜惜,多得几次宠,说不定皇嗣还能来……” 她倒不是六公主的人,但以徐婕妤的利益出发,花太多心思去对付六公主,浪费资源,没有意义。 徐婕妤脸色变来变去,内心是纠结的。 好在她知道自己心眼儿不足,这个嬷嬷也是家族好不容易才给自己找的,信得过,她多听听就自我说服了。 瑞光寺,经过短暂的清场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六公主来寺祈福的消息并没有隐藏,很快就传开了。 知道了确定的消息,这些人反而不好奇了。 上香的上香,祭拜的祭拜,求签的求签……一直到日落西山,来往的人才逐渐少了下去。 等光线暗了,虞婔这才合上书,抬起头,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还是温热的。 旁边的小火炉还烧着热水,随时可以取用。 中秋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桌面小火炉带起了一丝温热。 “公主,瑞光寺的住持让人给我们指了一条隐蔽的下山路,需要有点功夫的人才能通过,还说……”红鲤表情有些奇怪。 安静了大半天,虞婔整个人平静了下来,来了兴趣“还说什么?” 红鲤“还说公主这院子距离瑞光寺挺远的,有什么想吃的,公主自便,若是缺柴火了,可以说一声,会让人送来。” 虞婔诧异“这是许我在这里杀生吃肉了?” 现在寺庙都这么人性化了吗? 第4章 才一日就不想回了 红梅从寝室出来,听见这话也有些意外“皇上只是让公主来,可没说公主什么时候能回去,难道住持还怕公主日日吃素吃不惯?” 不是,这和尚这么周到,让人有些不习惯。 红鲤瞪大了眼“住持说了,主要公主还在长身体,不是从小茹素到大的,所以会有碍身体的成长,所以给公主开个特例,就不要大肆嚷嚷了。” 虞婔……很有道理,瑞光寺住持能考虑得这么仔细,倒是让人意外得很。 不过,这意思是笃定她短时间回不去了啊! “替本宫好好谢谢主持大师,过两日十九,就给多添一点香油钱。” 八月十九倒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主要凑到十九,彰显心诚一些。 何况,她对外就是一个穷公主,说是多添一点香油钱,也没法大手笔。 可既得利者,怎么都得表示表示。 “这几日就吃素吧,昨天那中秋宴真吃得我有些消化不良。”虞婔缓缓的说道。 这么多年了,对内又没有外人,她还是觉得自称“我”舒服一些。 是自称,又不是对别人,即便让人听见,让人知道也吐槽不了什么坏。 而且,她也发现了,这种自称的时候都比较隐蔽,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若是有消息传出去,身边定然有钉子。 若是再被人拿出来嘲讽,还能知道钉子真正效忠的对象,或者相关人员。 就……挺好的。 红梅眉眼带着笑“皇上只是让公主来祈福,只要按时做了便行,并没有说要禁公主的足。” “那么,公主想改善口味,可以下山。” 虞婔眼睛亮了亮“是啊,既然是在别人的地盘,太后娘娘也交代了不要做出格的事情,就不要太特例,免得让人抓住把柄。” 因为过来要规整随身携带的东西,虞婔没能午休,这会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今晚也别做了,去食堂打一些斋菜回来用了,早些休息吧!” 红梅应下,立刻转身出去。 虞婔带来的人并不多,两个大宫女,四个二等宫女,四个粗使婆子就没了。 随行保护的仪仗已经回宫复命,院落的护卫是瑞光寺的武僧在做。 吃过晚饭,虞婔洗漱过后就舒服的躺下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可宫内,睡不着,睡不好的多了去。 三公主虞姝坐在铜镜前,看着里面不甚清楚的脸,拿着玉梳的手有些不可察觉的抖动。 顺畅的黑发越梳越打结,烦躁就越积越多,最终爆发,一巴掌将玉梳拍在梳妆台上,碎成好几瓣。 旁边的大宫女吓得不敢上前,脸色都白了。 还是贴身嬷嬷过来,走上前看了一眼,重新拿了一把木梳“冬日干燥,头发没那么顺,用木梳会更容易一些,公主也舒服。” 虞姝面无表情,任由嬷嬷梳头,“为什么会失败?” “是虞婔发现了?还是她身边那个大宫女反悔了,结果没做?” 钱嬷嬷眼底也闪过疑惑,“这件事情确实很奇怪,六公主鞋上的珍珠居然完好无损。” “特意选择这种珍珠,就是因为有定数的,好查。” “哪怕是送回娘家了,赏人了,都可以查到,可现在,徐婕妤踩中的那颗珍珠,就好像是多出来的一样,成了无主的。” 虞姝皱起了眉头,“这算本公主第一次确实意义的独立出手,母妃根本不知道我要做什么,竟然失败了。” “这让本公主以后怎么在母妃面前开口说话?” 钱嬷嬷安抚着“红翠不可能反悔,不然,徐婕妤踩中的那颗珍珠是从哪里来的?” “而且,红翠已经被六公主推出来杖毙了,这事儿就做不得假。” “要么,是有人将计就计,发现红翠没成,就提供了一颗珍珠,延续了这个计划,借机弄掉徐婕妤的孩子。” “要么,就是六公主发现了什么,没让红翠得逞,也顺势将红翠解决了。” 虞姝狐疑“就不能是虞婔自己发现了,然后将计就计的除掉红翠?” 钱嬷嬷“不可能,六公主的外家败落,早就不联系了,过不了几年指不定都要离开帝都回原籍过日子。” “六公主的母妃当初入宫就怀孕,生产的时候难产去了,前前后后在皇宫生活最多一年,根本来不及给孩子留下什么产业。” “公主也知道,六公主这些年都是靠每个月的公主份例过日子,赏个奴才都抠搜得很,哪有本钱去搞来这么大一颗珍珠,只为陷害徐婕妤?” “六公主又不知道公主会出手,她不可能早就想对付徐婕妤,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虞姝有些不耐烦“说来说去,就是没有发现失败的原因。” “算了,明天本宫问问母妃吧!” “至少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钱嬷嬷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只希望明日贵妃不要申饬公主才好。 第二日,虞婔终于睡了一个满足的觉,虽然依旧醒得很早。 但是不用赶着去给皇后太后请安了。 对此,虞婔一直不是很明白,皇后喜欢折腾后宫嫔妃就算了,怎么连皇子公主都不放过? 或者说,对皇子的要求没那么高,但是公主,只要没病得起不来,都要日日按时给嫡母请安。 虞婔对此苦大仇深得很,因为皇子公主所距离皇后的凤栖宫太远了,就算有轿撵,也得卯正时分「早上六点」起床才不会迟到。 连饭都没时间吃,得等到请安之后。 可轿撵要自己拿银子养,对外那么穷的她,自然是没有的。 所以,每日不会超过卯时两刻「五点半」就得起床,夏日还好,春秋冬日就很要命了。 虞婔想不明白,天天看着自己男人的小妾,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真的能心情愉悦吗? 今日终于能睡到卯末辰初「七点」,虞婔心情飞扬,练功后坐下来吃寺内提供的早膳。 “在这呆久了,等哪日回宫,该不习惯了。” 红鲤笑了“这出来还不到一日,公主就已经不想回去了。” 虞婔小脸严肃“嗯,你们说,三皇姐算计我,是不是因为以前请安的路上,我老蹭她的轿撵坐,跟我算总账呢?” 红鲤和红梅都噎住了,应该不至于吧! 总归是觉得自家主子好欺负才对。 第5章 糊口而已 用过简单的早饭,虞婔就开始了正事儿,按部就班的祈福念经。 然后回院落午饭,午休,又去瑞光寺专门留出来的大殿内祈福。 回去吃过晚饭再来,一直到天黑,念完回去睡觉。 一连做了七日,瑞光寺住持说第一阶段结束,减少了念经的时间,每日只需要三炷香就成。 甚至,三炷香都还可以不亲自来,让人代替即可。 虞婔……感觉住持大师浑身上下都透着佛光。 还有那宁静的笑容,充满了慈祥。 咋滴,不会担心她小小年纪就坐得住,保不齐哪天真的皈依佛门吧? 这不是刚来,怎么都要装装样子么? 做戏做全套嘛! 瑞光寺可能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线,后宫各位的眼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多谢大师,明日本宫想下山一趟,采买一点日常用品,顺便将本宫院子里的小厨房给拾掇出来,到时候就不必麻烦食堂每次都帮忙留了。” 住持白眉白须,笑眯眯的“无妨,需要帮忙的话,公主尽管提。” 之后还目送着这小娃娃离开。 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又好似松了口气,引起旁边的长老侧目“七日都还能坐得住,这孩子的心性真不一般。” “这几日所见,也没什么富贵家的毛病,住持师兄何须紧张?” 住持“稚子还小啊!” “算了,皇家公主,不予评论,你派几名功夫不错的俗家弟子,暗中保护公主吧!” “只是保护公主的安全,至于公主要做什么,不必探究。” “少看,少听,少思……” 长老阿弥陀佛的摇了摇头,看着走远的住持有些无语“这师兄,倒是越发神神叨叨的了。” 回去的路上,红鲤有些高兴“公主,我们要自己做饭了吗?” 虞婔“嗯,该准备的也差不多了。 “时间长了,有的人该在吃食上下功夫了。” “以瑞光寺每日的香客数量,食堂人多眼杂,能偷得几日懒已经不错了。” 就因为旁人想不到她会吃食堂,还能坚持吃这么久,所以,刚开始几天会很安全。 而接下来继续就很不妥了,之前还可以说没腾出手来,再这样下去,会给瑞光寺招祸的。 让堂堂公主吃食堂?安的是什么心? 就算她不是得宠的公主,却可以用来攻讦瑞光寺。 就瑞光寺这日渐旺盛的香火,眼红的人不知凡几。 四个粗使婆子,有一个专业厨娘,烟澜宫的小厨房就是她在管,这几日没活儿可做,不自在得很。 当然,采买只是顺带的,也不需要虞婔亲自去做,主要就是找个理由出去散散心。 要说帝都城是什么样的,虞婔总共也没逛过几次,每次还不能好好的欣赏风景,体验风土人情。 她这身份就是不上不下的很奇特。 买点东西吧,别人都觉得她在打肿脸撑胖子。 不买吧,又同情可怜,都知道她这六公主穷得很。 然而,她一出门,谁都瞒不住,根本摆脱不了这如影随形的目光。 她能怎样? 自然就不逛了啊! 次日,虞婔睡足醒来,穿戴好就领着红鲤下山了。 连早饭都没吃,准备留着肚子去城里吃大餐。 刮了这么多天油水,虞婔也是有些想肉了。 进城后,虞婔带着红鲤直奔外城声名鹊起的百里飘香楼。 即便来得早,大堂的人也不少了,虞婔便要了一个包厢,点了一桌子菜,美滋滋的尝了起来“果然还是一个人出来舒服啊!” 红鲤在旁边设了一个小桌,也吃得满嘴流油“吃一辈子的素,真不是一般人能坚持的,想想都可怕。” “以前小姐出来,不是跟其他姐妹一起,就是有别的人,吃个饭都不安生。” “奴婢饭量比寻常男子都大,实在不敢在旁人面前露出来。” 虞婔端了一盘喷香的乳鸽给她,“还吃了这么多天素,难为你了,快吃吧!” “你年纪不大,又是习武之人,食量大是正常的。” “平日我这边没事儿,你自己去找吃的就是。” “对了,回去之后看看瑞光寺的寺规条例,别故意触犯就没事。” 红鲤连连点头,表示没嘴巴说话了。 正吃着,房门突然被敲响,只不过来人怪礼貌的,用力很轻,敲了三下就没了动静。 虞婔看了看桌子上的菜,上齐了啊,不是说没事儿不要打扰吗? “谁啊?”红鲤连忙擦了擦手和嘴,跳过去开门。 谁知,还没看清是谁,那人直接窜了进来,还将门关上了。 红鲤吓得一巴掌抽过去,对方一惊,快若闪电的抬手,瞬间将红鲤的手掐住。 红鲤也惊,手腕一转,直接挣脱出来。 两人对峙着,大眼瞪小眼,一时半会儿都不敢动。 虞婔有些惊讶,感觉来人有些脸熟,想了想,试探的开口“孟砚?” 孟砚转头,六分注意力还在红鲤身上,内心震惊。 六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居然是会武的? “孟砚,见过六公主。” 虞婔挥手,让红鲤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难道我又暴露了?” 孟砚丰逸俊朗的脸露出一抹笑容“不是,只是百里飘香楼,是孟家开的。” “掌柜的发现公主,特意传了消息去孟家。” 虞婔惊讶了“百里飘香楼,居然是孟家开的?” 百里飘香楼是近几年改名的,之前的东家家中出事,无心经营,入不敷出,就将酒楼盘了出去。 虽然在外城,但是地处十字路口处,又是闹市,位置非常好,消息一出,不到十二个时辰,酒楼就被盘下来了。 之后一系列菜品改良,加上服务装修等等的变换,生意很快就爆火了起来。 她就听个八卦,没有特意打听消息,所以不知道是孟家摘了桃子。 她那难产早逝的母妃就姓孟,是穆伯府的庶女。 而孟砚是这一代嫡长子,算是虞婔的表哥。 可从小到大,虞婔只见过孟砚一次,还是不怎么好的一面。 能认出来也是因为孟砚长得好,五官只是等比例长大了,容易辨别。 孟砚谦虚的笑道“糊口而已,糊口……” 众所周知,穆伯府子嗣不丰,好不容易有个庶女进宫,还好运的有了龙嗣,却死得更快。 第6章 嗯,原想着 加上虞婔只是一个公主,后宫没人愿意收养,等于是放养大的。 而穆伯府,完全没有能力伸长手去帮六公主。 谁都知道,现在的穆伯府,曾经还是穆国公府呢! 穆,是当时那位皇帝赐予的封号。 而三代之上的穆伯府,还是距离京城比较远,大概有一个月路程的乡村大汉。 因为救驾之功,得封国公府,一跃成为帝都的新贵。 但是,这个救驾换来的爵位,只能降等袭爵三代。 孟砚的曾祖父救驾,再传给祖父,到父亲……很好,三代已经够了。 到孟砚这儿,已经没有爵位了,上一代穆侯爷能送一个庶女进宫,也就是虞婔的母亲,便是最后的挣扎。 可这个庶女虽然生了一个公主,可生育,身死的各种叠加,最终也只是一个正五品的嫔。 穆伯府体会到了上层建筑的复杂,已经不想挣扎,躺平了。 等着现在的穆伯爷死后,就准备全家迁回祖籍,重新培养后代子孙走科举的路线。 如今这光景,也是趁着爵位还在,赶紧多赚点家底,才能供得起读书人。 他们已经预估要培养很多代,才能出一个了。 孟家的血脉基因,都不是读书的料啊! 虞婔被逗笑了,对于个中缘由也研究过,“这些年,孟家的生意做得还不错呢!” 孟砚也笑了,感觉亲近了一些“赚点家底,读书啊,费银子。” 虞婔大概也明白孟家的打算,其实很识时务,毕竟三代以上都没读过书,后面两代也没出一个会读书的人,有这样的规划已经很不错了。 “没有外人,孟表哥就坐下来吃点吧!” 孟砚拱手,连说担不起表哥两个字,但还是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 虞婔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孟砚,还记得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见面,正好是三年前了,孟砚和人在大街上打架。 那时候表情凶狠,动作嚣张,完全就是一副纨绔的做派。 跟现在完全判若两人。 “孟表哥似乎跟传言不太一样?” “所以,上次的确是有人故意让我看见你与人打斗的吧!” 孟砚有点尴尬“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的,但是我和外传的,的确不一样。” “穆伯府只想安静的过完最后的日子,多赚点银子,不想参与太多的争斗。” “公主……” 虞婔微微一笑“理解,我也知道,有很多人并不愿意我和穆伯府来往过密。” 没有背景,没有母族帮忙的公主,才能让人放心。 无他,因为乾宇皇朝就是这么牛,不仅是皇子,公主也是可以夺嫡的。 有外家和没外家的公主,完全是两回事儿。 所以,知道穆伯府的打算,虞婔也不打扰他们。 原想着大家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嗯,原想着…… 孟砚笑了一声,嘲笑某些人的草木皆兵。 后宫前朝,朝堂内外,包括盛昌帝,谁不知道六公主是个很容易满足的面团儿? 就这样,依旧不放过这位表妹。 “如果可以,就在瑞光寺多待一段时间吧!” “要是缺银子了,记得带信给穆伯府,我们虽然帮不上你什么,但银子还是够你花的。” 说着,孟砚从袖兜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虞婔。 虞婔接过一看,好家伙,一千两的只有一张,剩下都是五百两,三百两,一百两的。 厚厚的一叠,加在一起的,足足有一万两。 这么整齐的银票,明显不像现准备的,而且折痕很新,是早准备好,才拿出来的而已。 虞婔沉默的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有点凉了。 红鲤快速的斟了一杯热茶换过来,还给孟砚倒了一杯。 看着茶烟袅袅,虞婔突然说道“是表哥的意思?还是舅舅的意思?” 一万两是什么概念? 真的特别值钱。 寻常三品以上的嫡女出嫁,嫁妆不过三千两就算丰厚了,让人说不得虐待之类的话来。 而她,身为乾宇六公主,一个月的月例只有一百两,一年一千二百两,得八九年才有一万两。 现实真的没那么多一掷千金,不把银票当钱的冤大头。 一万两甚至可以投资几个铺子,买几个庄子,源远流长当家业继承了。 孟砚诧异的顿了顿,“父亲的意思。” “银票也是一直存着,没机会给你。” 这表妹,绝对不是表现的那么天真无邪。 虞婔笑了笑,“孟家不想掺和争斗,又何须给我这么多银子。” 孟砚更加惊异了,奇怪的看了虞婔一会儿“六公主的母亲姓孟,穆伯府只是给小辈一些零花,这算不得什么吧!” “这些年,孟家什么都没能给公主,等于一次性给了而已。” 虞婔挑眉,端起茶杯,话锋一转“听说表哥还在皇家书院读书?” 孟家再不显贵,也是皇亲国戚,孟砚去皇家书院也不稀奇。 孟砚有点没接住,话题跳跃度这么大吗? “嗯?嗯!是的,不过,也就混个日子,老实说,不知道是不是孟家的血脉,那些之乎者也的,我看着就头疼。” “书院是去了,但是科举也别想了。” 没办法,只能多赚点钱,培养一下下一代了。 虞婔“我那几个皇兄也都在皇家书院呢,不知道表哥有没有关注?” “有空的话,不妨给我说说他们的事?” 孟砚一脸懵逼的说了不少书院轶事给虞婔听。 直到虞婔这一顿吃得无比满足,还打包了一串离开,孟砚才带着满头问号回家。 回府,孟砚就去见了身体不好,已经在府内养病许久的穆伯公,孟昊。 这不是装的,穆伯公身体确实不怎么好。 年轻的时候也为孟家的未来打拼过,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就走了武将路线。 可惜身手也不算好,凭关系过去的,备受排挤。 没立下太大的功劳,反而累得一身病。 年纪大了,就受不住了,五天一大病,三天一小病的,主院落天天都飘起一股药味儿。 孟砚进来的时候,穆伯公刚喝完药,被夫人塞了一颗蜜饯。 起身走了几步,穆伯公坐在榻上,看向儿子“见到六公主了?” 穆伯公夫人也关心“那孩子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若是想不开,你多劝劝,要不,改日我去瑞光寺上香,顺便看看她?” “皇上……这次就是为了保护她,才让她去瑞光寺的,这些日子,徐婕妤疯得很,宫里可不太平。” 第7章 哄哄她怎么了 孟砚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自己和虞婔见面的情况说了一遍。 最后发出了疑问“爹,公主她,是不是有了别的想法?” 穆伯公皱起了眉头,“可能,还只是在考虑。” 伯公夫人“六公主还没过十一岁的生日呢,又没有人帮她筹划一二。” “可能,只是不想再替别人背锅了吧!” “需要掌握一些信息。” 一家三口想不明白,只能暂时作罢。 穆伯公“她想要什么,尽量替她办到,别的想法……可能性不大。” “再说了,就算想了,就凭六公主和我们孟家,又能成什么事?” 他还想多撑几年呢,让穆家多赚一些家底。 免得之后回了原籍,就真的要打回原形了。 孟砚苦笑“这也很难啊!我们孟家能提供的,也就是一些银子罢了。” “多了,也拿不出来。” 虞婔从百里飘香楼离开,到处逛了逛,尽兴了才带着一车战利品回瑞光寺。 小厨房的采买也已经完毕,虞婔回到院落,就已经能吃上热腾腾的晚饭了。 皇宫,天启殿。 皇帝的御书房,处理政事,接见朝臣仪事的地方。 俗称,一国之君的办公室。 皇帝刚批完奏折,正喝着茶歇息片刻,余英就收到消息回禀“皇上,六公主今日在帝都游玩了一圈就回瑞光寺了。” 盛昌帝没什么波澜“朕的这个女儿,倒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那算计徐婕妤孩子的人,让小六背锅……呵,是不是想茬了?” “都见了一些什么人?” 余英“什么人都没见,她只是去了百里飘香楼。” 盛昌帝皱眉“嗯?朕记得,这楼是孟家盘下的?” 余英点头“是的,皇上,可六公主应该不知道,只是冲着名气去的,想解解馋。” “还是掌柜的认出来,给孟家传了信,穆伯公的嫡子才过去见了一面,聊了聊。” “顺便,给了一些银票给公主零花。” 盛昌帝意外“这你也知道?” 余英笑了“从百里飘香楼出来,公主就去逛街了,买了不少东西,有提到是舅舅给的零花,说以前从来没给过,这次就给了不少。” 第10章 这主意挺值钱的 几日过后,十七岁的六皇子虞晗,跟镇国公的嫡次子对上了。 并且闹得很凶,甚至约斗皇家书院的练武场。 好似有人刻意为之,瞬间闹得帝都沸沸扬扬,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了一样。 甚至,还有赌坊为之开盘,赔率,嗯,一比十。 六皇子虞晗是那个一。 镇国公府嫡次子钱鑫,是那个十。 白日里,难得有秋季暖阳,虞婔坐在山崖边喝茶看风景。 听着红鲤汇报传回来的消息。 红梅在加炭煮茶,维持着茶水的热度。 “镇国公府嫡次子?那个有名的废物?”红梅有些疑惑“他不要命了,竟然敢答应六皇子的约斗。” 虞婔微笑“或许,有什么依仗。” 就算没有,她也会让钱鑫有的。 镇国公府是乾宇皇朝开国传下来的功勋世家,爵位世袭罔替。 直到现在,镇国公手里都还有不少兵权。 所以,镇国公一直备受各代皇帝忌惮,拉拢。 而镇国公一直做纯臣,并不愿意参与夺嫡,非常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国公府的地位。 好不容易走到现在,似乎也到了尽头。 最近几任皇帝,对镇国公盯得紧。 国公府一直颤颤巍巍的,日子仿佛套上了紧箍咒。 指不定还没有穆伯府逍遥快活呢! 镇国公是头顶悬着一把剑,穆伯府好歹已经看清了未来,躺平了。 在这种情况下,镇国公就是故意养了一个特别会伪装的嫡长子,然后养废了嫡次子。 准备嫡长子袭爵,那就不能太废。 但不能表现出来,所以伪装术得强大。 嫡次子,那没办法了,有口饭吃就不错了,真的不要指望太多。 其他的庶子,已经没空管了,爱咋滴咋滴吧! 闹腾得越凶,说不定皇帝越放心。 盛昌帝放不放心,虞婔不知道。 但是,嫡次子的脑子可能没问题,对外装的多,但武力上为了真实,真的不会去学,确实很废。 这会儿,六皇子和钱鑫约的本身就是武斗。 虞婔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了红鲤“这里有五万两,现在去买钱鑫赢。” “趁赔率还高的时候,多赚点银子,最近发现可能我真的有点穷。” 第12章 皇帝的试探 肖宇笑眯眯的“六公主,就是今儿个有人看见公主身边的大宫女红鲤去玉喜坊了,皇上担心公主吃穿用度有什么缺的,这才补了一个月。” “毕竟六公主之前带的东西也不多。” 虞婔暗地里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 玉喜坊既然跟俪贵妃有关系,想赚它家的银子就瞒不住。 所以,并没有让红鲤刻意隐藏。 不过,这消息传得可真快。 上午去的,午休起来,肖宇人已经等着了。 看来,盛昌帝的消息渠道比想象中惊人,之后办事要更加小心才是。 “哦,是这事儿啊,听来上香的香客提到了,就凑了个热闹。” 虞婔迟疑“这……没问题吧!父皇生气了吗?” 肖宇“倒也不至于,不过,六公主好像压的是钱二公子?” 闻言,虞婔顿时明白,今天真正的目的是这个。 盛昌帝不理解她的选择,似乎在怀疑什么。 帝王,果然多疑。 她这么一个局外人压一局,也会多想,并且试探。 虞婔心念一转,却没有任何迟疑“欸?不是钱二公子赔得多吗?” 肖宇表情僵在脸上,“六公主是因为二公子赔率高?” 这理由……他要怎么回禀? 虞婔理所当然的说道“对啊,六皇兄是挺厉害的,但是六皇兄才一赔一啊,太少了。” 肖宇震惊“可是六公主,若是六皇子胜了,钱二公子输了,你的银子就没了啊!” 第一次觉得,六公主是不是有点傻? 虞婔皱眉“可是,比赛都还没开始呢,你们怎么知道钱二公子就一定会输?” “赌局,不就是赌吗?” 肖宇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最终只能退走。 回禀后,盛昌帝也沉默了。 最终只是感叹孟家人还挺舍得的,居然给了虞婔五万两做零花。 虽然无法跟三公主这么多年的用度比,但是陡然给这么一大笔还是不容易。 孟家人若是知道盛昌帝的想法,一定会否认三连。 孟家还没有有钱到随便拿五万两出来给不到十一岁的孩子零花。 一万两可以零花很久了啊! 既然虞婔没有误会孟家,以后就可以多接触。 这银子也没有必要一次性给嘛! 那多招眼呢! 第13章 会躺几天 又是三日过后,钱鑫和六皇子虞晗的约斗正式开始了。 地点,皇家书院的练武场。 乾宇皇朝重文擅武,武科举跟文科举一样的重要。 所以,一般的书院都有专业的练武场。 可不仅仅是跑马场就行的。 皇家书院,收的都是皇子公主,勋贵大官的弟子。 练武场绝对是最顶级的。 有草坪,有擂台,还有周围一圈便于观看的阁楼和回廊。 约斗是在辰时末(大约上午九点),差不多辰时初就已经有人来占位置了。 虽然这场约斗的结果显而易见,但是,帝都,皇家书院好久没这种热闹了。 这瓜当然要当场吃才新鲜保真。 镇国公府是嫡长子来的,身边还带着不少人,其中有两个背着药箱的,像是府医。 只要不是当场被打死,他得赶紧救弟弟的命。 皇室虽然有心整顿勋贵,但还不至于这么名目张大的杀国公府嫡次子。 皇帝,也怕镇国公鱼死网破。 所以,弟弟大概还能留住命,就是不知道会伤到什么程度? 会在床上躺几天? 镇国公世子沉思着,临近巳时初,六皇子虞晗已经站到了擂台上,钱鑫还不见踪影。 等了许久的吃瓜众也有些躁动,还多了一分担心。 “不会吧,钱二公子不会临阵逃脱,不来了吧!” “不至于不至于,钱鑫脾气倔,当初敢答应,就不会临阵逃脱才是。”这话多少有点酸了。 钱鑫不承载长辈的什么期待,甚至希望他不学无术,那小日子过得可嚣张了,谁不羡慕? “镇国公世子都来了,弟弟能往哪儿逃?” “说得也是,再等等吧!” 虞晗略微有些不耐烦,看了看阁楼上的夫子们,想着不战而胜的可能性。 对手迟到,这很合理吧! 一开始挑衅到了钱鑫,他还挺兴奋的,这次一定让钱鑫丢脸,从而打击镇国公府,让父皇看到他的本事和能力。 可钱鑫答应约斗后,虞晗却被俪贵妃骂了一顿。 说他莽撞冒进,实在太过了。 皇室和镇国公府还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第29章 为何不曾提过 至于那个告状的,闹得沸沸扬扬的人,要么拿了好处消失,要么直接消失。 盛昌帝已经在想怎么挽救自己眼瞎的事情。 对陈杨的评价,也彻底跌入谷底。 害他眼瞎,等这件事尘埃落定,必然要秋后算账。 齐王不知道盛昌帝已经转了很多念头,按照计划好的说道“皇上,有人状告陈杨的事,臣也听见了一些风声。” “但是,臣查到的,跟这件事还无关。” 齐王表示,他并不知道陈杨和刘谢氏的事,而是有个江湖朋友,曾经有过资助之恩,听说了陈家和齐王府的事情,给了他一个消息。 陈杨游学的两年多,实际上在江湖上闯出了一些名声。 和一些名声在外的江湖女侠不清不楚的,暧昧得很。 齐王府这才派人去查。 盛昌帝……本意是想试探一下齐王到底知道多少? 也想知道,那个少年举子,是不是齐王指使的。 闹得这么大,可就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了。 或者齐王跟御史大夫有仇还是什么的? 总归盛昌帝不太相信齐王什么都不知情,不然,面对这样一个好女婿,没有道理还一直拖着。 然而,盛昌帝万万没想到,齐王知情的是另外的消息。 陈杨做出来的风流韵事,可不只这一件。 如果仅仅只有一个刘谢氏,还能找个理由,少年慕艾,读书天才,对其他的事情也好奇,识人不清,被人欺骗等等,这名声还能捞一捞。 结果,从齐王口中得知,两年多的游学经历更精彩。 盛昌帝脸色变来变去,一时半会儿愣是没反应过来。 余英吃瓜吃得咂舌,果然是少年,嗯,有活力。 齐王唉声叹气“皇上,臣目前就查到了三四个,有两个就已经有孕生子。” “偏偏对陈杨死心塌地得很,不会出来作证的。” “这……臣怕打草惊蛇,没敢动,就一直没证据向皇上说明此事。” 潜意思,那个姓刘的举子状告陈杨,跟他无关。 绝对不是他爆出来的。 敌人的罪名太多,已经闹成这样,他“知道”一部分就能解释之前的行为,实在没有必要招惹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