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A她每天都在修罗场[gb]》
7. 第 7 章
不大的厨房里,女A半蹲在炉灶旁,耐心地修理着堵塞的管道,浅色衣服被染上了油烟的污秽,连脸颊上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了灰黑。
说起来,她也是第一次尝试着修理这种机械,这么落后老式的机械也是第一次见呢。那么美味的食物竟然是用这个老式灶台制作的吗?真神奇……
幸好裴氰的动手能力还算不错,她从小就喜欢拆卸复杂精细的物品再安上,对一些器械的内部结构十分熟悉,都大差不差啦。
“哈,大功告成!”
裴氰直起身来,双手黑漆漆的,额头满是汗。她拉开衣领呼扇着散热,后背也湿了一大片,黏黏糊糊地紧贴着肉,好难受。
沈荣安在一旁贴心递过来块毛巾,温温柔柔地笑着,“太感谢您了,如果您今天没有答应我我,我真得不知道该向谁求助呢。”
“没关系的,你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裴氰简单擦了擦头上的汗和手后,原本雪白的毛巾就黑了。
“咦惹,好恶心,”裴氰都有点嫌弃自己了,她刚想告别,脸上突然传来凉滑的触感,蜜桃的馨香扑面而来。
沈荣安伸手摩挲了两下她的脸。
看着眼前人恬静美好,毫不设防的面庞,裴氰脖颈血管鼓动,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
啧,讨厌的易感期,幸好,她可以压制。
“不,不好意思,我就是看您脸上有脏东西没擦干净,没多想就……”察觉到女A一反常态的沉默和隐隐带着侵略性的目光,沈荣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蠢事,脸蛋顿时爆红。
“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荣安白皙的面皮变得更红了,浑身散发的甜香也愈加浓郁,就像是饱满多汁的粉白水蜜桃,熟透了,过了头。
只需轻轻一掐,充|盈|粘|稠|的蜜|汁就会倾泻而出。
裴氰本想赶紧回去,谁知道沈荣安非要留她下来吃点东西,美食的诱惑实在无法阻挡,她半推半就地留了下来。
况且,她也很期待,这次端来的会是什么呢?
屋子里逐渐有另一种甜蜜的,独属于糕点的香气传来,霸道地侵占了整个鼻腔。裴氰鼻翼抽动,橘子的酸甜味,奶油的香甜味,还有桃肉的清甜……
这次是真的桃子,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哦。
她坐立不安,好香,好像吃啊。这念头一经出现就没办法快速消失了,裴氰决定去厨房看看,大不了就说想要帮忙嘛。
她快步走到厨房门口,刚要走进时却听见了某种水声和从她进门时就一直存在的闷闷嗡鸣,毫无疑问,这应当是某种小型电器发出来的。
裴氰睿智地假装推了推不存在的眼睛,所以是还有什么东西坏掉了吗?可能是沈荣安忘记修了吧,不行,她得提醒人家一声,万一是什么精巧器械就不好了。
窄窄的磨砂玻璃门半掩着,裴氰只能堪堪望见里面男人栗色的发顶,他半蹲着,身|体|不断|颤|动,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怕贸然进去把兔子吓到,她轻轻扣了两声门,没想到沈荣安的反应却异常激烈,柔|韧的腰肢像虾子一样猛地弯折又弹起,不住地|喘|息着。
裴氰吓了一跳,咋的,这是犯了什么突发性疾病吗?!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她也顾不得AO大防,赶紧推门而入将瘫软在地的那人抱进怀里,拍着背给他顺气,“沈荣安!你怎么样!没事吧,还能起身吗?”
沈荣安蜷缩在女A怀里,意识不甚清醒,晕晕沉沉的,他刚才本打算趁着烘烤甜点的时间把……事情解决,结果裴氰一敲门,他一激灵,失去了控制。
被动引发的热|潮|期一般只会短暂存在几个小时或一天,本来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但是裴氰在他身边待的太久了,导致无法阻挠。
热|潮|期要被迫延|长|了。
裴氰半跪在地上,看沈荣安的情况逐渐稳定后,一把将他抱起,向卧室走去,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劳累过度引起的低血糖之类的,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沈荣安闷哼一声,把潮|红|湿|润的面颊藏进女A不甚宽阔却富有安全感的胸膛里,他紧紧揪住一小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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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角,声音微弱,“不好意思,又给您添麻烦了,本来想着让您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的。”
“没关系,大家都是邻居,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裴氰摇头,手臂用力把人向上拖了一下。
她还等着吃更多美食呢,沈荣安可不能有事啊,不过这人看起来轻,没想到抱起来还挺扎实的,纤细但不瘦弱。
这重量估计是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了,手掌搭着的大腿肉感十足,温热软韧,还有……裴氰隐晦地扫了眼。
裴氰不由得庆幸自己拥有与别的A相比更加平淡的易感期,否则这接踵而至的意外真得要搞出人命了。
第一次易感期迸发时,她便发现自己与身边那些一进入易感期就|xing|情大变,yu|求不满的朋友不同,要不是心头隐隐缠绕的焦躁提醒,裴氰都不知道是易感期来了。
她也不是没怀疑过自己是某冷淡,但是她询问过医生,那样的话压根不会有易感期,属于腺体方面的疾病。
可裴氰的身体非常健康,也并无任何不适,最后医生只得归结于可能是她信息素较淡的愿因,建议她做手术提升一下。
裴氰乐不得易感期没影响呢,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幸好幸好,幸好没做手术,否则她今天就会损失一位厨艺绝佳的好邻居了。
曾经有一位朋友天天给她推AO标记后怎样怎样,得不大就寻死觅活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裴氰绝对不要这种事发生!!!
走进卧室里,果然还是米白主题的温馨装修,裴氰动作轻柔的把人放在床上,掖好被角。
刚想起身离开,垂在身边的左手被拽住了,“别,别走……”
裴氰笑了笑,轻轻抽出手,“我先不走,就是去给你倒点水。你现在这样,我也不放心呢。”她还想吃以后的饭呢。
“好吧,”沈荣安乖巧地收回手。
目光就这样长久注视着裴氰的背影,嘴角慢慢上扬,真好,还能再次见到她,真好啊……
这次,他不会再害怕了。
所以,别再丢下他。
8. 第 8 章
裴氰来到厨房,烤箱还在工作中,显示还有一分钟结束。
在里面暖黄背景的映衬下,每个小点心都鼓鼓囊囊,白白胖胖的,一股子桃肉与蜂蜜混合的甜香扑面而来,似乎是蜜桃派?
烤箱旁边还摆着一盘圆滚滚,黄灿灿的曲奇饼干,散发着诱人的焦糖味。
裴氰没忍住偷吃了一块,好好吃!沙沙的饼干颗粒一抿就化,好棒!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厨房是有正经事的,赶紧找了个大托盘,桌上正好有沈荣安为了招待她泡好的红茶,裴氰试了试温度,滚烫。
“叮咚!”烤箱工作完毕的提示音响起,裴氰打开取出,烤好的蜜桃派表皮酥脆金黄,内陷饱满,透过薄脆外皮可以清晰窥见里面的淡粉色果酱。
裴氰不敢耽搁,把甜点和热茶一一摆放好走进卧室,放在床头柜上。
沈荣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两颊晕着团不正常的潮红,双眸紧闭,唇瓣苍白破皮。裴氰轻声唤他,“沈荣安,起来喝点热水,来。”
裴氰把人扶起半倚在床头,倒了杯热茶递给他,语气关切,“你这是怎么了?是生病了没?”
沈荣安捧着茶杯小口抿着,细白手指搭在红棕杯壁,显得更加秀气,指关节泛着淡淡的粉。
闻言,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上的红已经蔓延到了脖颈,声音细如蚊鸣,“是,是被//强行引发的暂时性热潮期……”
“啊?谁啊,这么不要LIAN——”裴氰还没说完就看见沈荣安快速地瞅了一眼自己又低下头,她这才反应过来,这臭不要脸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这附近易感期的A就她一个……可真是太尴尬了,没办法,她喜欢宅家,朋友也都是B啦,A啦,她压根没记起来易感期的A对O的影响!
“哈哈,哈,”裴氰干笑了两声,“那个,要不,我先走?”
“没事的,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其实你的信息素收敛的已经很好了,可能是我也快到热潮期了,所以……”沈荣安连连摆手。
“奥奥,真是太对不起了,我易感期不太强烈,一不小心就忘了这回事了,真是对不起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她还想以后时不时就来蹭点好吃的呢,希望没给人家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吃个甜点吧,这是我最拿手的,”说着,沈荣安将装有蜜桃派的碟子拿给裴氰。
“谢谢!那我就开动了!”
蜜桃派果然就像裴氰预料的一样好吃,不,应该说超级好吃,桃肉大颗清甜,果酱酸甜可口,组合在一起形成了绝妙的层次感,她一口气造了小半盘。
沈荣安一直温柔的笑着,眼神深处带着几分脆弱和哀伤,裴氰虽然对情绪不敏感,但他的悲伤过于具象化,像她这般迟钝的人都感受到了。
她咽下嘴里的饼干,喝了一大口红茶漱口,“嗯,或许有什么你可以试着跟我说说,虽然我可能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我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有些事说出来会好受的多。”
沈荣安沉默不语,将近过了一刻钟,纤长细密如蝶翼般的羽睫才缓缓抬起,他笑了一下,可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几分苦涩。
“我,我想想该怎么说……”
“没关系,你慢慢说。”
“……我与我的伴侣从小一起长大,相知相识,她虽然有些寡言,但却是个很好的人,很关心照顾我,成年后的某一天,在热潮期的驱使下,她标记了我,再然后,我们就顺其自然的结为了伴侣。”
裴氰的眼神中闪动着八卦的光,可惜这回她兜里没有瓜子了,真遗憾,她顺手拿起装满曲奇饼干的小碟,边吃边听。
“听起来很恩爱呢,所以,你现在为何会独自一人住在这里呢,你的伴侣?”
沈荣安叹了口气,接着讲下去,“开始几年的确很好,可惜……”
“她背叛了你?”
“不,并没有,准确的说,是我背叛了她。”
“哦?”沈荣安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啊?裴氰疑惑地皱眉。
“并不是情感方面的问题,”沈荣安似乎看出来她在想些什么,解释道。
“我们……之后的一年里,她生病了,变得暴躁,易怒,有几次,甚至想要杀了我,”说着,男O的身体突然颤抖,裴氰安抚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他渐渐平静下来。
“……她要杀了我,我害怕了,我动摇了,我逃跑了。我太懦弱,太胆小,明明她曾经对我那么好,我却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逃走了……”
沈荣安双手掩面,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指缝间掉落,单薄的脊背宛若失去全部气力般垮下。
“啊……”裴氰不会安慰人,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拍着他的背,她抓心挠肝地组织语言,思考很久也只憋出一句,“哎呀,没关系,她应该不会怪你的,毕竟——”
话还没说完,她的怀里一沉,颈窝处有什么湿润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还有不断滴落的水液,微烫。
“……”裴氰身体僵硬,保持一个姿势不敢变换,双手垂在身侧,指尖抖动。
细微的啜泣声在耳边缠绕,裴氰心里蓦地一滞,左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轻轻地虚搭在了男O柔韧的腰肢上。
“嗯……她一定不会怪你的,别哭了。”裴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哎?好像有点用处呢,裴氰眼睛一亮,耳边的啜泣声一点点变小,埋进怀里的人慢慢抬头,额发湿漉漉的,哭得通红的眼睛更像兔子了,柔软的面庞泪痕交错,看上去可怜极了。
男O润泽的唇瓣微张,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嘶哑着开口,“真的吗?她,她不会怪我吗……”
裴氰哪知道他伴侣会不会怪他,她顺嘴胡诌的,当务之急是让这人别哭了,赶紧搁她身上起来才是最重要的,“真的真的,她肯定不会怪你,好啦好啦快起来吧。”
“那就好,那真是太好了……”沈荣安再次躺下了,眼神悲戚,眼底满是裴氰看不懂的东西。
直到沈荣安的情况逐渐稳定,裴氰这才有功夫看了眼不停震动的终端,尤度回来了,问她在哪呢。
“那个,我家有人回来了,我得走了,咱们留个通讯吧,你要是不舒服就再联系我哈。”怎么着也算是自己搞出来的事,不能放着人家不管啊。
再说,她可不希望长期饭票有事。
“你家里人?是你的伴侣吗?”沈荣安的眼神依旧是温温柔柔的,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啊,不是,准确的来说是我房东。”裴氰挠了挠头。
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男O眼神更加柔和,简直要柔的渗出水来了,“这样啊。”
看来这次自己总算没来迟,他想。
最终,裴氰在沈荣安的再三要求下,一番虚假的推脱后,十分‘不好意思’地提着剩下的点心们走了。
“我回来啦!”裴氰提着一大袋子战利品在玄关处换鞋进屋。
“哟,你还知道回来呢?我还以为你沉浸在温柔乡里回不来了呢?”
尤度似有似无地瞥过对面虚掩的房门,那人完全不同于刚才温暖的冷淡面容一闪而过,两人目光交接,像两柄截然相反的利刃。
“哈,”尤度忽地笑了,他拿过玄关的点心顺势关门,将一切锋芒都隔绝在外,“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这么快就到晚上了?裴氰一看时间,还真是,都下午五点多了,过得真快。
“还做啥,你不就会煮大米粥吗?”裴氰目光单纯,她可没有嘲讽的意思哦。
“切!怎么?不会还不能学啦?”尤度捻起一块曲奇,走向冰箱,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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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饿了,先喝个营养液垫一口,他打开冰箱。
“哎!等一下!”裴氰连忙阻止,可惜已经晚了,只听得“哗啦啦”一声,一堆营养液空瓶掉了出来,把尤度都砸懵了。
“不是吧!两天时间而已?!你就把一冰箱营养液全造了?!”尤度抓着脑袋崩溃大喊。
“哈哈,这个嘛,我前天晚上特别特别饿,然后一不小心就喝光……”裴氰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双手背着嘟嘟嘟的吹着口哨。
“算了算了,一点营养液而已咯。没事没事”
虽然说着没事,但是怎么看尤度都是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我决定了!我明天就去找工作,然后赚钱还房租,还有营养液的钱!”裴氰举起拳头,信誓旦旦。
“随便你啦,还上就好了。”尤度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袋米慢悠悠地走进厨房去煮粥了。
晚饭两个人是大米粥就小饼干,奇怪的搭配,但是也蛮好吃。
吃过饭后,两个人并排仰躺在沙发上。
裴氰突然想到了什么,“尤度,我才发现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第二性别是什么呢?”
不过看他这几日并无身体不适的样子,应该不是o吧?她真不想再搞出像今天这样的乌龙了。
“唔,我想想啊,”尤度抓着脑袋。
“这种东西也需要想?”裴氰斜着眼看他,不想告诉也没必要说这吧。
“哎呀哎呀,应该算是O,不过,我之前做过腺体切除的手术,”说着,尤度撩开颈侧的头发,后颈处原本是腺体的地方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所以说我现在应该算是b吧,基本闻不到信息素之类的。”
腺体手术切除?!她记得这个手术是很痛的吧?而且为什么要做手术呢?
莫非是什么伤心事?裴氰觉得还是不要问比较好。
“哦,这样啊,那个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邻居是个o,然后我再怎么说也是个a?想着我应该要注意这些……”裴氰绞尽脑汁的解释。
“哈哈,没关系,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比以前要好得多,起码不需要每个周都受到热潮期的干扰了。”
尤度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裴氰略微放下了心,毕竟她现在还欠着人的钱,万一人家不高兴了,把她赶出去可怎么办?
尤度的性格很有意思,说话贱兮兮的,除了骚里骚气时不时撩她一波外还挺符合裴氰胃口的。
两人虽然名义上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但是相处之间就像朋友一样。
裴氰现在已经一点都不担心尤度会不会把她卖掉了,在这里待得舒舒服服的。
毕竟能卖掉早就卖掉了,她自认为自己身上除了这些器官也没什么值钱的地方。
既来之则安之嘛,裴氰现在虽然依旧想着到时候还完债之后挣钱去别的星球,但是早已不再像之前那般急切了。
“对了,裴氰,你想好做什么工作了吗?要不我给你介绍?”尤度觉得还是需要问一问,万一这傻子又不小心把自己卖了呢?
“哦,我那天看到对面广告牌上写着招清洁工,我想这几天去看看。”裴氰双手交叉,垫在脑袋底下。
尤度舔了舔口腔内部靠近嘴唇两侧略有些尖锐的犬牙,“真的假的?你确定你能做了吗?”
“不是,就一个清洁工而已,为什么做不了呢?我之前还干过类似的家政呢。”这还是裴氰还在福利中心的时候出去挣外快,无意间学会的一门手艺。
尤度看着裴氰写满了单蠢的脸,挑眉一笑,看来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这里的清洁工是干什么的呀。
当然,他的恶趣味让他并不打算告诉裴氰,毕竟有些事情也要自己亲眼见见才能接受嘛。
“随便你啦,去看看也好,如果能干,那你还挺厉害的嘛。”
9. 第 9 章
在来面试之前,裴氰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招聘清洁工的现场可以有这么多人。
得亏来得早啊,不然估计得是一千多号吧。她拿着已经排到三百零一号的号码牌在队伍中间排着队,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四处询价的黄牛见裴氰呆愣愣的样子,立马像是烦人的苍蝇见了美食般围了上来,“你这号码牌出吗?我可以出高价!五百星币可以不!”“起来你这个黑心鬼!我出一千星币!”
此番情况更加坚定了裴氰想要应聘上的决心,拜托,一个不算太前边的号码牌都有人疯抢,那要是正式入职了得是多好的待遇啊,她陷入美好的幻想。
“不好意思,我不卖。”
一听到裴氰说不卖,那些黄牛也不多纠缠,继续向前后左右问去,还真让他们逮到几个,双方都心满意足地走了。
“哎!姐妹,我跟你说这几个人都是惯常蹲点售卖号码牌的,这已经形成一种买卖生意链了。”一位身材瘦削,满头黄毛,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的女B怼鼓了下裴氰肩膀。
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裴氰努力回忆,无果。她遇到的人好像都很自来熟呢。
“你不需要排队吗?”裴氰询问道。
那女B得意洋洋地举起手中的号码牌,“我今天运气好,排到了二百多号!”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排到这么靠前的号码呢,之前几次都是三百号以后,每次都卡边,每次都……”
裴氰听她这意思,清洁工招聘还是有数量限制的,那她这三百多号也不算靠前了,她有些担忧,要不去找别的工作好了,万一排不上呢?
裴氰转身想走,黄毛女B赶忙拉住她,“哎!姐妹,你干嘛去,上厕所的话也要先把手牌登记好再去啊,不然出了招聘场地就算无效了,功夫白费!”
“我怕到时候排不上,浪费时间。”
女B一下子就笑了,“姐妹,你是新来的吧?”
裴氰点头。
“哈,那怪不得呢,我说你怎么毫不在意的样子呢,这样,今天我二毛就算做个好人好事告诉告诉你,就当积攒功德啦!”说完,黄毛拉住裴氰的手,细细讲来。
“先跟你说说清洁工是干嘛的吧,这里的清洁工是一个统称,不管是尸体处理,销毁处理,还是能源搜集都叫做清洁工。”
“其中最吃香的应该就是能源搜集啦,这项工作虽然是风险最高,但也是回报最大的,也是这种破烂小星球现在还能存在的根本。”
这些裴氰倒是有所耳闻,现在各大能源科技公司使用最多最广泛的一种能源就是来自于百年前那场灾厄大爆炸所带来的巨大能量,灾厄后生态环境越是被破坏严重的星球所蕴藏的能源就愈多。
毫不夸张的说,那场灾厄所带来不仅仅是人类家园尽毁的伤痛,但同时还有极为巨大的能源供给,或者说补给。
自星际时代到来,人类就致力于寻找能源和改造自身,关于改造自身这方面,人类进行了基因融合取得卓越成效,具体详见与联邦最新编纂的《星际最新物种说明百科大全》。
能源方面由于过度开发与利用,所在的大多星球能源留存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枯竭,灾厄大爆炸所带来的能源虽然具有极强辐射性但同时只要做适当的剥离与控制,那么将会是联邦历史上最伟大的能源。
这种新型能源被命名为ISET,只需一微克固体ISET,就可以支撑一台机甲数十天的运作。
当然,前面也说过,ISET的副作用也是巨大的,它的辐射相对于身体上,对精神层面的伤害更大,再从精神层面蔓延到身体。
然而具体是何副作用在联邦属于最高层级保密,群众并不知晓。目前,对于ISET使用最为恰当最为安全的只有海特能源科技公司,据说其后有联邦高层的支持。
其他能源公司要想安全使用均需要与海特签订协议,海特才会对其提供技术支持,自从新型能源ISET出现后,以前默默无闻的海特能源科技公司到现在的庞然大物,说是断层式垄断也不为过。
“所以,你想告诉我的就是,招聘清洁工的是海特能源科技公司发起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裴氰总结了一下二毛所说的话。
“唉,你这人,看着挺聪明,怎么脑筋就这么死呢?”二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想说得是,什么尸体清理啦销毁处理啦都没什么用,如果以后有机会进了海特不就飞黄腾达啦!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多人抢破了头,薪资比这高的多了!”
经过二毛这么一喊,裴氰有点明白了,说白了大家都不是真心想要就当个清洁工的,大家为的都是能不能攀上海特这个大公司。
“我看姐妹你是个实在人,我也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队伍一点点极慢挪动着,眼看太阳越升越高,二毛忍不住抹了把滴落的汗,蹲下身继续说道。
“我一个小姨就在海特——”
“也当清洁工?”
“不是,你听我说,是后勤清洁工。”
所以,这两个有什么不一样吗?看着对面气得满头大汗的样子,裴氰觉得自己还是闭上嘴比较好。
“总而言之,她告诉我说,最近海特缺人,但是那些大星球的人都不行,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偷了数据就跑——”
“清洁工也可以偷到数据吗?”那这数据中心的安全部门是不是有点太菜了吧!
“啊啊啊!听人把话讲完好吧!我真是要疯了!”他爷爷的,这破任务咋这么难做啊!加钱!必须得加钱!
“不好意思,我有点控制不住我的嘴,你继续说吧,我努力控制一下。”裴氰立马做了个用手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表示她不会在插嘴了。
“算了算了,总之,好好表现,进去了怎么着都值了,别想着找别的工作了,不可能有待遇比这好了。”二毛姐无助地抱着脑袋,这孩子,怎么咋都说不明白呢?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难道自己的精神体已经不管用了?
不应该啊,表面黄毛小混混实则联邦情报组高级成员的二毛姐看着自己肩膀上立着的小鹦鹉再次陷入沉思,明明就还在嘛,她略微放下心。
每一个精神体可实体化的联邦人都不可小觑,她们一般都有着独特的能力,与精神体特性有关。比如二毛最出色的能力就是鹦鹉学舌,分类为精神方面,等级S?。
效果类似为心理暗示,包括且不限于催眠指令及混淆,但比其要更加强大,对于弱小者甚至可以直接支配。
自二毛觉醒能力后这是她第一次经历如此巨大的滑铁卢,迄今为止,对她能力免疫力的只有两个可能:一,这人是个傻子,没有精神力,但这不可能。二,则是这人在精神层面的能力远超于她。
可是,联邦具备精神层面特性能力的人本就不多,能力在SS以上的也只有二十几个,都深入浅出。由于此类能力不符合人伦,伤害巨大,都有限制令,起码就二毛所知,这附近数个星球绝对就她一个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这人是个真傻子,只是表面看起来像个正常人?刚想完,二毛就扇了自己一巴掌,净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这可是组织下发的任务,肯定经过调查。再说了这人怎么看都不是傻子啊,而且每个人从出生起就具备精神力,只是精神力强弱和是否可以实体化的区别罢了。
裴氰眼睁睁地在一旁看着面色苦恼纠结的黄毛女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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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晃晃的,肩膀上的小鹦鹉也一副晃晃悠悠要掉不掉的样子,五颜六色的小翅膀努力保持平衡,不过似乎有点头重脚轻啊。
摇啊摇,摇啊摇,摇得裴氰都有点困了,就在她即将闭上眼睛的前一秒,小鹦鹉头一歪从二毛肩膀上掉下来了。裴氰一惊,眼睛都瞪大了,下意识伸手去接,结果还是晚一步,小鹦鹉跌落在地上。
然后消散成了绚丽的光点,钻入到二毛体内。
裴氰这回可是彻底不困了,原来这就是精神体吗?她还以为二毛把她家宠物带过来了呢。福利中心的义务教育并不包括精神体这部分,裴氰只是在某些XX军校XX精神体暴动之类的新闻上了解一点。
她的精神体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她会有精神体吗?她现在连精神力都时有时无呢。
二毛原本还在EMO中,裴氰一爪子差点呼到她脸上,她英俊的容颜要是破相了,那还怎么去撩】骚小O们呐!
二毛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脸蛋,嗯,幸好没事。她这才惊魂未定地朝裴氰大吼:“你你你!你怎么这么毛躁!我的脸差点就被你抓破相了!”
“不会的,我还没碰到呢。”裴氰还是一副要把人气死般不在状态的模样,也不知道刚说的那番话她到底听没听进去,现在还没走估计是不会走了吧?
所以说,她这个任务应该是勉强完成了吧?那小钱钱……嘿嘿,这次的任务真不错,回报率真高!下次还接!
离此地很远的高楼,一扇并不起眼的窗户旁,一台高精度的机械能源望远镜正在缓缓收回,几名浑身被防护服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一根头发丝露出的人在讨论着什么,似乎很是激烈。
“我们绝不能放任……已经这么久了,没必要再……”
“也不能这样武断……毕竟……”
“好了。”旁边抱着肩膀听着,疑似是领头人的那位一锤定音。
“继续观察,没有上级命令不要轻举妄动,告诉鹦鹉,继续跟进,无命不得回。”
招聘场地这边,二毛说去上个厕所,结果这一去就是三十分钟,眼看前边还有十几个人就到她了。还有五个人的时候,她回来了,哭丧着一张脸。
二毛看着裴氰那张老实清秀的脸,单纯清澈的眼神,简直是无语凝噎!夭寿了!她本来以为是任务结束发奖金了,美滋滋的就去了,谁成想得到的竟然是继续跟进的命令!
“怎么了?”裴氰觉得面对乐于助人的好心人,自己还是要关切一下的。
二毛看着她这张脸,真是有苦说不出,只得摆摆手,恰好也轮到她了,就先进去了。
过完这一波人,就是裴氰了,她咽了咽口水,应该不会有什么刁钻的问题吧?别耗费一整天结果真白费。
这波人出来的很快,裴氰眼尖的看见最后边的是二毛,赶忙招手叫她,“题怎么样啊?难吗?”
“还行吧,不过你嘛……”二毛顿了顿,然后道:“你应该都没什么问题。”
“不说了,太热了,我去那边等你。”
里面员工出来叫人,裴氰刚进去就听见外面人让后边排队的人回去,这次招收的人已经够了。
看来自己的运气还怪好嘞。
谁知道,刚一进门裴氰就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拜托,谁来告诉我!那位变态大哥怎么也在这里啊?!再一看他所在的位置,裴氰觉得自己这回保准完蛋了。
早知道就应该早点走好了,真是耽误时间。裴氰低头默默想着,全然没有发现对面男人的绿眸在瞥见她进门的那一刻便刷得亮了起来。
像只埋伏已久的恶狼,终于见到了朝思暮相的猎物。
10. 第 10 章
裴氰本以为那个变态定会为难自己一番,毕竟自己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虽然说勉强算是被人掳走的吧。
那日尤度把自己带走,其后几天竟没人追来,看来他背后的势力还是有几分能力。
但如今裴氰自己都亲自送上门了(可怜的打工仔),洁癖变态却还是无动于衷?当初这人可是弄脏了手都要把对方搞死的存在啊,怎么看现在都是憋着坏呢。
之前裴氰刚进行完简单的自我介绍,只见对面洁癖变态与身边人耳语了几句,然后就有人给她拿来合同,让她签字。
裴氰大致看了看,合同中有保护被雇佣者人身安全的条例,并且是日结制的工资,很好。但具体做何工作还要等过几日去总部报道的时候才分配。
无论如何,裴氰舍不得这个绝无仅有的机会,能挣一笔是一笔,能捞一笔是一笔。大不了到时候再偷偷跑就是了,实在不行去求尤度,富贵险中求嘛。
合同上还有条例是被雇佣者最少的被雇佣时间是一个月,也就是说如果裴氰想要光明正大的离职,得干满一个月。
既然洁癖变态并没有在刚见到她的时候就折磨她,估计也不急于一时。比起找别的活担惊受怕,不如干脆依附于地头蛇。
裴氰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后也就不那么担心了。反正在这里干啥都容易死,不干还没有钱。
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想那么多也没用,到手的钱才是最好的。等到时候工资一发,还完债自己就远走高飞,嘿嘿。
裴氰想得十分美好,乐滋滋地回到了家。
回到家她就打开了多日没有上线的游戏,这几天副本都忘打了,这可不行。
刚一上线,果不其然,某人对话框99?的红点。一点开,翻都翻不完,把裴氰手都翻累了。
远在PA星区的首都星,靠近中心上层城区那座最为豪华的庄园中,主楼住宅里住着得是叶家最受宠爱的小少爷。
各星系时间流速不同,首都星还是朗朗晴日,阳光明媚。当然这里的天气可以人为控制,但绝大部分的富豪或政治家都更喜欢贴近自然。
叶泠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金发,修长大腿半搭在床沿,双手撑着下巴,呆呆地望着没有一丝动静的通讯器,嘴里嘟嘟囔囔着。
“奇怪,这几天氰为什么不理我?我又惹到她了?”
“可是发太多氰会不会更不高兴?可是不发的话……”
“不行,还是发几条,万一真出什么事了呢?要不我去找她……”
金发少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关掉通讯器,躺进全息游戏舱里。
[AAA绝赞冷少:阿氰,这两天我又找到了个很好玩的副本,要不要一起去打呀?]
发完副本匹配信息后,他没抱什么希望地关掉对话框,百无聊赖地来到武器商城闲逛。
特别提示音响起,对话框上一个小小的红点正在不停闪动着。
他眼神一亮,急忙点开对话框。
[氰]: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有点事,没上游戏。
[AAA绝赞冷少]:没关系没关系,谁都会有没空的时候嘛,我这几天不停给你发消息,没打扰到你吧?
叶泠忐忑地发出这条信息,依阿氰的性格不会把自己拉黑吧?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有点过于舔狗,可是他真得很喜欢阿氰控制不住啊!
对于自己喜欢的人,舔一舔又怎么了?而且阿氰又不图他的钱,难道是图他的人?叶泠抚着下巴,故作矜持。
尤其是当初把他救出来,那从天而降的英姿,简直是帅爆了好吗?不懂的人真是没品!不过没关系,这样的宝藏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了,可千万别有人来跟他抢。
话说,阿氰是b还是o呢?这种问题在网上问也太冒昧了吧,还是算了。
万一拉低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分数怎么办?还是到时候自己亲自去见她比较有诚意。
叶泠在这边东想西想,恋爱脑作祟。
殊不知裴氰同意他做搭档除了可以进一些需要氪金的副本以外,仅仅是因为他的装备好,战斗意识也较强。比起在重新培养一个人做搭档,还是叶泠用得更加顺手而已,完全没有那些别的意味。
副本的最终奖励飘落,果不其然,冷少再次顺手塞进了她的背包,裴氰随之就收到了提示:您的背包已满,请尽快清理或升级。
What?她不是之前才升级过吗?5000个格子的背包怎么可能快就满了!?
怎么可能?她上次上线的时候明明才使了不到2000个!
裴氰连忙查看,背包里满满当当:什么珍奇异兽的宠物蛋,各种稀有宝物等等……
也不知道这些日子里,冷少到底偷偷打了多少副本,塞了多少东西,才能把5000个格子全塞满了!?
裴氰一向懒得去做游戏交易,与各型各色的人相处太麻烦,她这人只想要干最少的事得最多的钱,麻烦的事一律不干!
有些时候即使得到了可以卖钱的东西,她也都是放在背包里,懒得出货。
这下可真是不得不卖出去了。如果有人问为什么不可以还给冷少,因为这小子给自己背包上了二级锁,只有他能给别人转东西,而别人给他需要通过允许。
至于裴青为什么不上?纯粹是上二级锁需要好多好多的钱,她穷,也舍不得。况且免费给的凭啥不要?
一会儿功夫没看,冷少又发了许多条信息过来,裴氰真得很讨厌很讨厌有红点在上面闪烁的感觉,所以每次一上线就要清各种红点。
[AAA绝赞冷少]:阿氰,你过几天有时间吗?给我发个坐标呗,我想去找你玩去,在家待着实在太无聊了。
叶泠发完这条信息,揉了揉麻木的手指和僵硬的脸蛋,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冲出胸腔。
好紧张,氰到底会不会同意?她们好像确实也没认识多久,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冒昧了?
可是他在家真的很没意思,氰也不上线,其他人更是没意思极了。叶泠现在放假还可以出去玩一玩,等到时候开学了就要全封闭管理,根本不可能找到机会出去。
想到这里,他目光又坚定了几分,无论如何,一定要跟阿氰见面,叶泠握紧了拳头。趁着他现在还自由,他要去追逐自己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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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氰看着终端上的信息,眼眸微眯,这小子要跟他面基?是这个意思吧。
以前就知道他舔,但是不知道他竟然能舔成这样?!她也是厉害,这随手一救,就是个恋爱脑,还完全是单方面的舔,得不到半点回应的那种。
而且裴氰严重怀疑这小子之所以从头到尾没问她性别,是把她当成b或者o了。
不过对于有钱人家的孩子来讲,即使是一次遥远的星系旅游,也还不如在游戏里充得百分之一吧?
裴氰承认自己还是有一丢丢仇富的……拜托,这世界上到底谁不仇富啊?世界上的有钱人那么多,多我一个到底怎么了?!
但是裴氰又不打算明确拒绝,因为她知道依冷少的性子,如果她直接拒绝了,那么这小子一定天天给她发九十九?的消息。
[氰]:我这几天都很忙,这样吧,等到时候有时间了,我就给你发信息,你再过来找我玩怎么样?到时候陪你好好玩。
那边的叶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本以为氰会毫不留情的拒绝,没想到竟然同意了?这亏他是个小傻子,但凡是个稍微聪明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就是委婉的拒绝。
金毛小狗身后无形的尾巴摇动,连忙迫不及待地发出:
[AAA绝赞冷少]:好呀好呀,氰一定不要忘记哦,我这几天好好准备礼物,到时候氰一定会收到大大的惊喜!
裴氰看完信息满意地笑了,这小傻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糊弄呢。她刚想下线,就看见对面又发过一条:
[AAA绝赞冷少]:对了氰,你把通讯ID发给我吧,咱们老在游戏上交流,也不太方便呢。
裴氰其实不太想发,到时候冷少绝对会天天骚扰她,但是不给也不太好,还想着以后一起打副本呢。
裴氰想了想,还是把通讯ID发了过去,大不了等以后再换一个通讯ID就好了。
[氰]:先说好了,别天天骚扰我。我这几天要去上班,没时间回你。
[AAA绝赞冷少]:好的阿氰,我到时候就在晚上的休息时间给你发信息,你要是看见了就回回我,没时间就算了(我超乖.GIF)。
人家都这么知情知趣了,再怎么说也是个超级氪佬,裴氰不想得罪死,也说了声好。
尤度又出去了,裴氰已经对他时不时的失踪习惯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人美心善的邻居温柔的嗓音:“阿氰,吃饭了,快过来吧,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来了,荣安哥,马上就到!”裴氰麻溜利索地从床上爬起,开开心心的去对面邻居家蹭饭。
自从那日起,两人的关系也变得亲切了许多。沈荣安天天叫裴氰去他家吃饭。裴氰这个臭不要脸的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十分心安理得。
今天的晚饭是红烧排骨,孜然小羊排,一盘凉拌菜和一盆冬瓜酥肉汤。每个都分量巨大,裴氰吃得满嘴冒油,心满意足地收拾碗筷去刷碗了,这点自觉她还是有的。
虽然每回刚放进碗池就会被沈荣安笑意盈盈地拦下,然后催她去沙发上坐着再吃点小饼干之类的罢了……
11. 何等口乱!你们impart都这么刺激嘛?……
“实习员工300号!”
“到!”
“实习员工301号!实习员工301号?”
无人回应,主管放下手中名册,向旁边人厉声询问:“人呢?怎么还有不到的,你是怎么查的人?”
二毛就站在裴氰后面,她记得这人好像就是301号,连忙怼了她一下,低声耳语:“是不是叫到你了?快应!”
裴氰这才反应过来点到自己了,连忙举手,“嗯,到!”
主管瞥了她一眼,如果是别人早就让她收拾包袱走人了。可这人是二爷亲点的,她也不好发作,只双手背后淡淡应了一声,然后道:“下次记得早点说。”
“嗯。”裴氰默默站回队伍,身后的二毛好像有多动症,又怼了她一下,“你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醒?”
裴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前半夜,她睡得还算安宁,后半夜不知是什么东西,老是窸窣作响。哪怕用耳塞把耳朵全堵上,也还是能听见那种声音。
今早裴氰来报道,不知怎么的,也依稀能听见昨天晚上那种窸窣响动。估计是她自己耳鸣了,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的缘故。
二毛本想再跟她说几句话,前面主管已经给每人发了红外锁扣,然后让所有人去装备室取自己的防护服。
裴氰攥着钥匙来到相应号码牌的储物柜旁,打开柜门,里面是一套十分厚重的防护服。
她将防护服拿出,然后就想脱掉自己的衣服,旁边有人阻止,“不用脱,直接穿在外面就行,空间够用。”
裴氰转过身道了声谢,说话的人已经换上防护服,透过不甚清晰的面罩只能看见她额头上满是曲折的皱纹,黄白发丝凌乱交错。
可她的声音听起来却还算年轻,裴氰目光下移,那人胸前并未别着实习牌子,应当是正式员工。
裴氰换好防护服,其余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那人再次说话:“你还在实习吧?好好干,过不了几个星期就能转正了。”
“您这是在这里干了多少年了呀?咱们公司为什么缺人还招这么少人呢?”裴氰亦步亦趋地跟在那人身旁,她的号码牌是103。
“当然是因为,做不长久。你猜猜我今年多少岁?”
裴氰迟疑了下,说实话她觉得这人最少得有七八十岁。在星际时代,各物种代谢都变慢,平均年龄大概是一百二三十岁这样
但既然人家这么问了,说明她的年龄……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五六十?”她斟酌再三,拆了个相对折中的数字。
“哈哈,你这是给我算老了多少岁?我今年才30。”
“30?”,30岁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状态?!
“哈,你还不知道吧,公司的号码牌只有人死了才会空出来啊。”那人拍拍裴氰的肩膀,随即拐进另一个岔路口,不见了。
人已经走远了,裴氰也就熄了再问的心思,签完合同,现在想走也是不可能的。她叹了口气,循着标识向五号隧道走去。
到达目的地后,十人小队很快组合完毕,每小队都由一名正式员工带领,向此次的能源采集场出发。
裴氰的领队是一名高挑矫健的女a,她声音冷厉,出发前再次扫视了一遍队员。
“我最后再说一次,所有人不得擅自脱离队伍,严格服从命令前进或停止,不要脱下防护服!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采集场里的任何物品都不允许带出!”
“若是违抗命令,你们不会想知道会是怎样严重的后果。”
裴氰暗暗记下,又在心中重复了几遍。她是来挣钱的,不是来送命的,没必要违背这里的原则性问题。
领头人满意地看了眼鸦雀无声的队伍,转身带领她们向长长的隧道走去。
临近隧道尽头,领队再次强调了一遍规则,虹膜识别成功后,厚重的大门被开启。
进去之前,裴氰又看了一眼大门上刻着的字样:
严禁入内,辐射危险
裴氰扯了扯防护服,原本还有些嫌它太重,现在却不由得担忧起这身防护服真的能保护自己不被辐射侵蚀殆尽吗?
进门前,每人都被分配了个大约一米长的圆筒状能量探测器,以及一个不太大的金属手提箱,沉甸甸的。
裴氰拿着探测器谨慎地在这片土地上行走。
大面积坍塌的楼宇,数十米长的废弃屏幕闪烁着片状雪花,破损毁败的广告牌,美丽的人脸处破了个大洞,黑黝黝的,闪烁着淡蓝色的荧光……
令人震惊的是,这片废弃土地上所存在的科技形态却要比这个星球上现存的科技要高等得多。
这里应当是灾变之前这个星球所存在的科技,如今的建造者未把它销毁,而是埋藏在了几千米以下,并在其上建立了新的城市。
裴氰本以为这里的存留能源会有许多,可是现在已经距门口最少有几百米了,探测器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怎么回事?她按捺住心中的焦躁,一点一点向外探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裴氰的探测器终于有了微弱的反应,屏幕上显示其属于安全可采集的能源。
她举着探测器慢慢的在反应处探索,探测器最后闪烁了一下。裴氰背完了员工手册知道这说明在地下,得开挖了。
裴氰拿出工具包中配备的铲子,凿开坚硬的黑土。很快,一只闪烁着荧光的玩具熊显露出来,她拿起匕首,切割下闪烁着荧光的部分放进金属箱内。
[11号小队成员请注意,探测时间已达到一小时,请尽快返回出发点……探测时间已到,请尽快返回出发地——]
头盔耳麦处响起领头人的声音,今天的能源探索已经到时间了,再待下去会对身体造成无法承担的负荷。
裴氰看了一眼前方十几米处闪烁着淡淡荧光的地方,最终还是决定先返回。不能竭泽而渔,她要首先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
她不再犹豫,原路返回。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裴氰随着声音望去,一道人影发狂地嘶吼着向这面奔来,这人竟然把防护服脱了!
眼看那人越来越近,距离出发点的大门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了。裴氰不敢耽搁,撒腿向大门处跑去!
领头人显然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她声音短促有力却并不慌张,“现在我要检查你们的防护服是否有破损的,没有的人就可以出去了。”
不到一分钟,所有防护服检查完毕。
领头人打开大门,让她们先行出去,自己则是缓缓抽出一直背在身后的高射速激光枪。
“前面的人听着!速在十米外停下,超过既死!”
那早已脱了防护服的人此时披头散发,不知道遭遇了怎样可怕之事。面色惊恐,头发蓬乱,嘴里一直不断疯狂嘶吼着什么,丝毫没有听进去领头人说的话。
领头人眼睛眯起,绝不能让辐射源来到生活区!必须就地解决!
眼见那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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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进入十米范围内,领头人抬起枪口,杀伤力极强的激光不间断地打了出去。
那人身体被激光穿过,传来阵阵焦糊味,但却仍未倒下,喉间不断嘶吼。
就在两人距离不到三米的时候,那人终于挣扎着倒了下去。
领头人检查了自己的防护服,又摁下某不知名按钮,一层淡蓝色的薄膜包裹住她全身。
她快步向已经断气了的人走去,掀开那人的眼皮。
几条游动的黑线受惊般向着眼球内部钻去,领头人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属瓶和镊子,手疾眼快地夹住了一条还未完全进入的黑线尾部。
“奇怪……这里的能源已经许久未发生过暴动了,今天怎么会……?”
来不及再多思索,领头人按下内部通讯,“五号能源场发生小型能源暴动,寄居体已失去生命活动,速来处理。”
通讯完毕后,她检查完大门便迅速离开了,还需要把手中之物交到研究所去。
步履匆匆的领头人并没有发现,有一条黑线,悄悄从她防护服隐蔽处逃离,没入隧道暗部。
这条黑线似乎也与之前那些不同,仿佛有意识地向着某个方向快速游去。
距离那日的突发情况已经过去五六天,在此期间里并没有发生像上次一样的事情,想来也许只是凑巧。
干满一周时间,裴氰查了查到手的星币,现在她已经快把这月的房租攒齐了。
不过明明只干了一个周,她却觉得周围与自己同批进来的那些员工们,全都肉眼可见地疲惫与老去,这就是能源辐射的危害吗?
裴氰现在有点相信之前遇到的那个人说自己是30岁的话了,只是干一个周就变成这样,若是真干了几年……
真是不敢想。
周日下午竟然没有工作,很快,裴氰就从工友口中得知,今晚会举行一个大聚会。
“你不知道嘛?咱们公司的传统,为了防止压力过大,每周都会举办一次聚会。就是那种……”旁边人朝着裴氰挤眉弄眼。
她本不打算去,但这几天不知是在能源场内待得久了,还是那夜间总是纷扰烦人的窸窣响动。
裴氰的心情较往日焦躁了不少,头总是隐隐作痛,也应该去放松放松了。
她回家待了会,洗了个澡,这几天休息不好,眼睛有些干痒。
裴氰对着镜子扒拉,奇怪?眼白中这条细细的黑线是何时出现的?这条黑线实在是过于细小,与旁边的红血丝无甚差异,她便没有在意。
晚上七点半,裴氰来到了聚会地点。
夜幕降临,豪华会所里一片欢声笑语,侍者穿行,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裴氰依旧穿着体恤和大短裤,进门的时候还被保安拦了一下,要不是里面的工友招呼,估计今天她连门都进不去。
她之前还想顾斐那家伙怎么如此光明正大地搞那种事,原来在这里,大家都一样啊。
入目就是一片白花花,刚一进来,就有貌美舞郎过来抱她的胳膊,浓重香气熏得裴氰想打喷嚏。
话说,那种三点式的东西根本不能称之为衣服吧?
随处可见美酒美食美人,各种各样的肤色晃瞎了裴氰的眼。
往日熟悉的面庞不是毫无遮掩地在沙发上进行某种饭后消食运动,就是在中央圆台上与俏丽佳人尽情摇曳着身姿,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原来这就是大家所谓的放松啊……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裴氰这下可算是彻底开眼了。
12. 氰姐黑化?!(字面意思)抖S变态,危!^……
裴氰花了点时间才让自己的眼睛从这纷乱的灯光下适应。这种地方哪个星球都有,包括首都星,都是明面上不少暗地里更多罢了。
她没来过这种地方,倒不是裴氰有多清高多圣人,纯粹是因为兜里没钱。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点小钱全塞嘴里了。
裴氰就是这样的人,挣点钱全用来吃了。
一进门,她就目标明确地直奔餐饮区,看着长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和各色酒品,再三与旁边穿着清凉的侍者确认,“这些确定都是免费的,都可以吃是吧?吃完不用再掏钱吧?”
侍者十分有职业素养,不厌其烦地回答了裴氰好几遍,“当然,如果客人您感到疲惫,享受完美食,我还可以陪您去休息。”
裴氰听到这别有深意的话,禁不住抬眼看了看这位侍者。
平心而论,这名在角落处端酒的侍者所具有的魅力并不比在圆台上肆意摇曳的那些舞郎们差,甚至更佳。
他头上长有两枚小小的棕黑色弯角,肤色称不上白,但看上去极其莹润且富有光泽。
高挺山根与深邃眼窝十分相得益彰,二者共同造就了其脸部线条的立体混血之感,浓密长睫在眼下铺就一小片阴影,乍看有些冷情。
那双深褐色的眼眸中和了这份冷,男人目光平静顺从,通体气质温和极了,没有半点攻击性。
室内温度开得低,裴氰不一会便觉得冷,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卫衣。
侍者斟酒递过,她才发现面前人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他身上那件服务人员统一所穿的衬衣十分单薄,顶端艳[红[直.|挺.|挺.|地.|耸.|着,更别提胸口处还开着的镂[空[窗口,连肌肤表面被冷风吹得微凸的细小颗粒清晰可见。
大片[春|景|流[露,前襟弧线极为饱满,紧绷绷地拉扯着领口,鼓胀得几乎将衬衣缝线完全撑裂,仿佛下一秒就会突破狭窄束缚挣脱而出。
极具分量,完全无法被遮盖,随着侍者弯腰的动作微晃,山峦.|沟.|.壑被挤压得更加瞩目。
倒三角身材完美,在惊人围度的衬托下,那节腰肢显得极为细窄。
窄腰之下,毫无弹性的不透气短布裹住挺.|翘,半指|.粗的尾巴覆盖着短密绒毛在其后慢悠悠地摆动,看来他此时的心情还算轻松平和。
左腿根部一枚粗糙皮质锁扣紧箍,结实有力的蜜色大腿被勒出一圈肉][环,将那层]嫩[肉[磨得通红破皮。
这身瑟气的打扮与面前侍者周身温和顺从的特质揉杂在一起,无比矛盾却又诡异的和谐。
裴氰一边喝酒,一边托着下巴欣赏。
美人嘛,谁不爱看?话又说回来,这名侍者的种族特征还蛮明显嘞。
看角和尾巴,他应当具有偶蹄目草食系动物的基因,她对这方面一知半解,不过也有可能混杂别的基因就是了。
半兽人可以说是整个星际中最为广袤的大种族,所有血脉中,兽族基因占50%以上的都称之为半兽人。
初次来到这个星球时,裴氰也曾疑惑,为何这里的半兽人远比他曾经呆的PF星球上的数量要少。
直到近几日她才知晓,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有时候过于显眼并不是件好事。
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会把自己伪装起来,不显露出自己真正的种族,也可以避免跑路的时候被认出来。
然而这个会所里有许多半兽人,且都毫无顾忌地显露出自己的种族特征。
或者说,他们得益于自身独特的种族特征,并以此招揽更多狂热的目光来保证生存来源。
偶有眼熟的工友路过,有的会调笑着问一句她怎么不去玩,有的则是直接邀请,裴氰一概都以还没吃饱的理由搪塞过去。
她懒得进行无聊的社交活动。
在角落吃美食,喝美酒,裴氰乐得清闲。
那名侍者也没有往别处去,一直在她身旁默默站着,极有眼力。裴氰举杯时不小心有酒液沿壁流出,旁边人便会十分贴心地递过干净的餐巾纸。
“多谢,你不用过去跟他们一起?”裴氰左手拿着肉排,右手还不忘把新鲜刺身往嘴里塞,吃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客人您就在这里,我怎么能到别的地方去服侍?”
裴氰咽下嘴里的食物,又顺了口酒,连连摆手,“没事,你去别的地方也可以,我这人还挺喜欢清静的。”
“不好意思,是打扰到客人了吗?我可以离您远一些的,主要是担心服侍不周,主管会责罚。”
侍者立即歉意鞠躬,褐色眼眸低垂,语气不卑不亢,但裴氰总觉得有一些卖可怜的嫌疑。
唉,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人家想在这站着就站着吧。
“算了算了,本来就是我自己来这里吃东西,怎么能把你赶走?你不愿意去别的地方,那就在这里也好。”
听她说完,侍者的腰倏地就挺直了,接下来的服侍更加尽心尽力。
裴氰也是看出来了,这人可能跟自己一样,就想躲个清闲而已。
“多谢客人,客人的酒喝完了吧?我再给客人满上。”
他提起酒壶,醇香美酒顺着长而剔透的玻璃颈瓶流下,酒香扑鼻。
裴氰仰头喝酒,正好瞥见那侍者的后颈处有一处疤痕,与尤度曾经给她看过的十分相像。
她放下酒杯,随口一问,“你,脖子上的这个伤疤也是由于腺体损伤吗?”
“嗯……既然客人问了,我也不好隐瞒,我本来是一名家仆,前任主人没落,转手被卖去角斗场。
角斗场管理者为提高我们的战斗力以及避免信息素暴乱,引发不必要的麻烦,O的腺体都会被破坏。”
原来是这样,裴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尤度不像是角斗场出来的奴隶,他身后有势力。
如果说o的腺体切除可以提高战斗力,且避免信息素紊乱带来麻烦,那么他所从事的一定也是危险性极高的工作。
不过这与裴氰也没什么关系,想太多脑子痛,还是当作啥都不知道吧,免得徒增烦恼。
“你吃过东西了吗?你也吃点吧。”裴氰突然想起来,身边这人也有可能没吃东西呢。
“不,不了,谢谢您。主管是不让我们在伺候客人的时候吃东西的。”
半兽人侍者一向温和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窘迫,身后的尾巴不安地摇动,尾巴尖端的绒毛球不小心扫到了裴氰的手臂。
裴氰只觉得胳膊上有些痒,低头一看是这根短短的尾巴在拂动,直接一把薅住了。
那尾巴一下子就僵硬了,像根木棍。
“呃,客人,请您放手……”侍者尝试摆了一下尾巴,尾巴纹丝不动。裴氰牢牢拽着,眼睛亮闪闪的,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嗯,我才发现你这个靠近尾巴尖的毛是黑白相间的欸……难道你真得是奶牛?那你到底能不能产……”
虽然许多半兽人所携带的基因特性的确是可以反馈到自身的,但如此贸然说出来并不妥当。
裴氰此时已经有些醉了,没想到这酒的度数还真有点高,让她自己显然并未意识到喝醉,开始捉弄起人来了。
疑似奶牛基因半兽人的侍者面皮早已经胀得通红,生怕裴氰小嘴一张再说出些什么他承受不了的话,赶紧强笑着说:“客人,请您放手吧,我确实有点饿了,我陪您吃些东西吧。”
“好吧,”裴氰有些可惜,这触感真有意思,但也还是放开了手。毛尾巴嗖一下的就弹了回去,也不能让人家不吃东西啊。
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小口小口地酌饮着杯中酒,间或挑些小零嘴吃。
裴氰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转眼间就有些记不清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溜达溜达消消食,身形有些摇晃地起来向别处走去。
“哎呦,裴氰,你在这呢啊!可算是找着你了,主管刚还找你呢……”一名眼熟的工友叫了她一声。
“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回事?还有什么工作安排?”
不给钱的加班文化她可不想干。
“不知道啊,看语气挺着急的。快,别误了事,快过去吧。就在左手边上三楼,应该会有人接你的。”
接?主管接她?
如果裴氰还清醒时,她一定会觉得有些不对,什么正经人找人谈事在这个时候谈,还是单独去某个地方?
可惜她现在刚喝了酒,头脑不甚清醒,应了声就向三楼走去。
几米外的沙发上,肩负重要盯梢任务的二毛,正喝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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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刚想起来得瞅瞅裴氰的动静。这家伙抬头一看,可是不得了,就见着她的一片衣角闪过便消失在了楼梯间。
完蛋了,完蛋了!不行,得赶紧过去看看情况!
二毛立刻就想推开旁边那些不断向她举杯,向她挤压的身躯,可是实在太多,怎么推也推不完。等她费了好大劲,终于逃脱来到楼梯间的时候,早已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了。
她只能哭丧着脸来到卫生间的隐蔽角落,打开嵌合在耳后的无线芯片向总部发出通讯,“鹦鹉呼叫总部,鹦鹉呼叫总部——”
信号接通,“一个没盯住,目标不见了……”
这下可完了,这奖金不得扣一半!哎呀,这裴氰走得时候怎么不知道吱个声呢?
二毛在楼下左转右转,找不见他踪影的时候,裴青已经到达三楼。她满身酒气,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接,转身就想下楼。
不知从哪里闪现出一个面具人,态度恭敬,“是裴小姐吧,这边请。”这人虽言语恭敬,姿态间却不容拒绝。
裴氰不知所云地跟着此人来到箭头房间,那人为她推开门,随后退到一旁,“你不跟我一起进去?”
“不不不,裴小姐是二爷亲自邀请的客人,我们这些下贱的奴仆怎配与您一同前往?”
二爷?不是说是主管吗?
裴氰转身就想走,却见刚才还笑盈盈的此时正呈戒备姿态地看着她。一只手背在身后,不知在握着什么利器,仿佛只要裴氰想走,就会给她一刀。
裴氰不敢赌,她今天的工资还没到账呢,不就是个破房间吗?她进去不就得了。
只能说有的时候就是酒壮怂人胆,如果她还清醒,从楼下的时候就早跑了。
虽然也算是有心理准备,但推开门看到门内的景象她还是小小的震惊了。
裴氰早就知道,只要她还在当清洁工,那么迟早有一天就会遇到那个死变态,但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依旧是整齐排列着的十个人,依旧是满地血污,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顾斐是面对着她的,且面上带笑。
“你来了……”看见裴氰进来,他步履优雅地踏过血肉,丢掉已经破损的鞭子,扔掉沾满污秽的手套。
语气轻柔的可怕,宛若情人间的呢喃。
冰凉的手再一次抚上裴氰的脸,女A头一歪,没让他碰,“怎么?这次不怕我没洗澡了?”
顾斐嘴角上扬,幽绿眼眸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他比裴氰要高一点,动作别扭的将头埋在她的颈侧,深深地嗅了一口。
湿冷的气息打在裴氰耳廓,她不耐地扭头,顾斐竟毫不在意,“你的味道果然还是这般独特。”
“也不枉我耐心等了这么久。”
“今晚,你将会是我最完美的艺术品。”
裴氰的眼眸慢慢变得深黑,无一人察觉,包括她自己,连声音都有了些许变化,变得冷硬,带着浓重戾气,“艺术品?你指得就是地上这些血哧呼啦的玩意儿?”
“怎么,你不喜欢?我以为你跟我是同类。那天你的眼神,我甚是喜爱,”
顾斐顿了顿,咏叹的尾调森冷诡异。
“……一看到你的这双眼睛,我就忍不住;想要把它挖下来碾碎,看着你是如何泣着血泪求我……”
男A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裴氰身后,轻抚她的额发。冰凉的手指划过黑发女A的眼眸,鼻梁和嘴唇,轻柔的语气中蕴藏着数不尽的血腥与残酷。
“是吗?你就这么确定,你可以得手?你不觉得未免有些过于自信了吗。”
血气铺面而来,裴氰面庞上没有丝毫情绪显露,眼眸中残存的白色在以极其缓慢的,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被蠕动的黑线不断蚕食着。
等顾斐察觉到眼前人有些不对的时候,却早已经来不及了,他离她太近了。
男人绿眸中罕见地闪过惊惧,下一秒,灼热的疼痛伴随着强烈的麻痹,从背部,后脑,疯狂蔓延至体表,乃至身体内部各类脆弱的脏器。
连那颗早已不属于血肉之躯的机械之心,都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痛苦。
或者说,是再次正面不可名状的危险,体内肾上腺素极速飙升所带来的,巨大无匹,直颤心灵的……
兴奋与狂热。
13. 点击就看:清贫女工,在线骟A!^……
如此凶残的一幕把地上跪着的人都吓坏了,强撑着受伤的身体瑟瑟发抖的躲到一旁。
房间门紧闭,隔音极好,且顾斐放松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打扰,换句话说,无论这里发生什么,外面都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裴氰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处于什么样的混沌状态,酒精害人不浅呐!但是,酒精难道还有充当兴奋剂的作用吗?
她现在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再打一百个人都不在话下!而且还有种莫名的兴奋和冲动,想要迫切地撕裂点什么,贯穿点什么……
古地球有位名家怎么说来着?温饱思□□,对,自己是不是吃得太饱了?
如果裴氰可以内视,那么她一定就可以发现自己的精神海中,有无穷无尽的小黑点们异常活跃,甚至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加着。
她的精神海辽阔无边,但内部却有大片的灰白阴翳之地,与边缘的明亮泾渭分明。
有一部分小黑点在执着不倦地涌动,试图冲破那层无形的阻隔。每一次冲击都会强悍的精神浪潮,灰白之地便会波动一次。
这也就是裴氰精神力时灵时不灵的原因所在,她的精神海大部处于封闭状态。
裴氰陷入无边混沌的状态,意识极度不清醒,坚硬的膝盖骨死死压住地上之人的脆弱腹部,掐着男人脖颈的手指不断收紧,再收紧……
指节收束间不断传来喉骨破碎的声响,气管被挤压着,一丝空气都不能进入。
顾斐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优雅作派不再,眼镜早已经没了踪影,眼尾殷红,控制不住流出的生理性泪水更加重了这片红。
他阴柔俊秀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张开,只能不停发出“嗬嗬”的气音。
但是他竟然还没晕,生命力真是顽强啊。
裴氰只觉得这声音太过烦人,右手扯下男A的领带团吧团吧塞进他嘴里,又抽出皮带把他的手牢牢捆起来。
这下清静了。
一想到今天工资还没到手,还得迫于顾斐这老登的淫威被带到这破地方,裴氰作为苦命打工人的怨气就蹭蹭蹭上升。
她来到挂满了各色工具的那面墙旁边,仔细观察,想要挑选一件趁手的,不是喜欢抽人吗?今天就让这人好好享受享受。
这些工具都是新的,琳琅满目,都极为精致,一看就造价不菲,万恶的资本家!
顾斐在地上扭动,试图蹭到裴氰脚边,他费劲的把嘴里领带吐出,终于能开口说话。
他佝偻着身子,眼神狂热虔诚,嘴里喃喃自语:“神迹……这是真正的神迹!终于,找到您了……”
“请您一定要狠狠地惩罚我这满身罪恶的奴仆!”
“自己在这嘟囔什么呢?烦人……”裴氰瞥了眼地上不知何时爬到自己脚边,神情诡异的人,心中恶寒,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顾斐被踢了一脚,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将白皙的脸贴在裴氰的脚面,被染上赃物也毫不在意,满足的笑了。
裴氰眼睁睁地看着男A艰难的来到自己身边只为了把脸贴在她的脚上,他疯了吧?!
裴氰条件反射性地抬脚,顾斐的头重重砸在地上,听着就疼。
眼看他抬起头想要重复刚才的动作,急忙迅速抽出一条鞭子,抡圆了抽在他的背上!
顿时,皮开肉绽,血花翻飞!凌厉鞭尾收回时还扫到了他的眼角,留下一条细小血痕。
血滴子滑落到顾斐嘴边,他伸出艳红的舌尖顺势一舔,勾进嘴里。
仰头迷恋地望向赐予他疼痛之人,颈部掌印历历在目,声音嘶哑,“谢,主人赏赐……奴喜——”
“欻——!”破空声传来,又一鞭子打来把他狠狠抽倒在地!
“你管我叫什么?主人?”裴氰现在意识不清醒,就像是喝了致幻剂一样。
眼前的一切都有重影,只能遵循本能行动,却还是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顾斐听见她说话欣喜若狂,膝行跪爬在
裴氰脚边,不住亲吻她的脚尖。
“所以说只要我的命令你都能执行,对吗?”
裴氰握着鞭柄把男人的下巴抬起,他猩红的舌尖还未来得及完全收回,有透明的涎水滴露,女A嫌弃地收回手。
看着男人虔诚狂热的目光,她接着说道,“那就把你的衣服都脱下来,双手背后,膝盖外翻,正面跪着。”
顾斐迫切地执行着裴氰的命令,不一会儿就将身上的衣物全部剥离,按照指示,跪在她面前。
然后裴氰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走到角落瑟瑟发抖的几人身边,弯腰低声与他们说,“你们应该没少受折磨,难道就不想看看他经受折磨时的模样?”
有几人的眼神从黯淡到慢慢亮起,他们当然想看着折磨自己的人是如何被自己所打造的那些器具折磨的,可是他们不敢。
“等会好好看着。”
没人回答,裴氰也没在意,随手拿起一枚皮质拍板,“这几个,哪个打人更疼啊?”
他等了一会,才有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回答,“最左边的那一个,上面有凸起的……”
“这个呀,确实看起来就很痛。”
裴氰又拿起一杆细鞭,这种细细的鞭子抽打脆弱之处,会疼痛加倍。
她自然地拉过一只椅子,靠在椅背上,先抽了一下地面,试试手感,还不错嘛。
“抬起头来,胸膛挺起,手,就握住自己的脚踝吧。”
顾斐一直盯着她,眼中诡异的虔诚与狂热未减半分,顺从摆出裴氰所要求的动作。
裴氰抬手就是一鞭子,准确打在了他最突出的两个部分,鞭痕所过之处,俱都迅速肿大破皮,顾斐忍不住瑟缩了下。
这种细鞭最痛苦的并不是初次鞭打的痛,而是后来慢慢积累的,极其细微的如蚂蚁噬咬般那种细细密密的痒痛。
一层一层慢慢积累,让人发狂。
裴氰足足抽打了几十鞭,直到那白皙胸膛打的凄惨的不像样,一朵朵血梅争相绽放,才堪堪停手。
总感觉这些还不够味,应该找些更有意思的东西,她目光下移,正巧瞥见顾斐那不争气的地方一派剑拔弩张的样子,留着清泪。
裴氰笑了一下,“你真是贱,疼痛既然让你这么舒爽,为什么当初还要去抽别人,不让人抽你呢?”
一缕汗湿的头发垂落在顾斐的眼侧,他痴痴地笑了,“那些下贱的劣等品怎配跟您相提并论?只因为是您所给予的,只有您才能让我如此欢欣雀跃。”
看他这么开心,裴氰就不开心了,她抬脚,坚硬的鞋底狠狠地用力碾压在顾斐的脆弱之处,不留丝毫情面。
顾斐的额头上不断渗出汗滴,砸在地上,汗液浸在破皮红肿之处,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但他却依旧没有反抗,而是更加毫无保留的敞开。
裴氰见状愈加好奇他到底能够做到哪一步,她脚下继续用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顾斐,“你就不怕我彻底把你废了?”
“无论主人给予我何种奖赏,我都甘之如饴,主人就是想把这没用的东西废了又如何?”顾斐笑得灿烂。
“这样啊……”裴氰松开脚,低头一看,竟然还是保持怒张的状态,这是真变态,比不了。
她拿过拍子,摩梭着边缘坚硬的皮质,“今天我这可算是加班,顾二爷不得给我加点工资吗?”
“若是主人想,我会将我所拥有的一切都献给您。”
“那怎么行?我裴氰是那样贪得无厌的人吗?这样,打一下就加1000星币,自己数着,怎么样?”
“只要主人——”顾斐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疾风拂过,裴氰一拍子就扇到了他的左脸上,男人的嘴角开裂渗出鲜血,头被扇得一歪。
“怎么,哑巴了?查数啊!”
裴氰又扇了一下右脸,这下对称了,舒服了。
“是……一!二!”
拍子抽打皮.|肉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闷哼声,让这间屋子内的灼热气氛迅速上升。
“十一!十二!……十五!”
“转过身去,”
裴氰看着眼前这具像死尸一样的苍白身躯,决心要填上一抹不同的色彩。
她再一次抬起手中的板子,重重拍打在在顾斐全身上下肉最多的地方。
这人看起来瘦,身材却还算有料,一拍子下去,还能感受到肉.|浪.|的颤抖。
“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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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共计三十九下……”
“这么少?化零为整,五十吧!”裴氰扔下手中的拍子,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杰作:肌肤由苍白变得青紫发黑,肿.|胀得就像装满了水的大气球,轻轻一戳就会破。
她坏心眼的用拳头锤了一下,紫黑色的肉海翻腾,问:“疼吗?”
“不,不疼。”
“不疼?好吧,那我再看看别的。毕竟今天晚上的服务可是务必要让二爷你满意,不疼怎么行呢?”
裴氰把顾斐踹倒在地,男人抽搐着,再一次……
这一晚上他已经不知道升天多少次了,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只能像条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上,倒在自己生产的一片污秽中,室内充满了干枯玫瑰的信息素味,浓郁得让人有点恶心。
裴氰对这种东西不敏感,虽然她们都是A,但信息素的味道对于她来说更像是有微弱催情作用的香水而已,嗅觉感受居多。
“这又是什么?”她拿起一个盒子晃了晃,里面有东西在叮当作响。
打开一看,是几枚像耳环一样的东西,她拿起来仔细看,这几枚银环与耳环似乎有些不同,它们结合的两端都十分尖锐,这是?
裴氰拿着盒子来到顾斐的身旁,“起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怎么用?”
男人艰难爬起身,跪好,“这是筎.|环,是用在这里的。”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相应部位。
“原来是这样,”裴氰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东西。
她很好奇,可顾斐身上有点脏,她不想动,于是扔在地上,“自己带给我看。”
顾斐颤着手指捡起,低头对准,咬牙狠心地钻了过去,本就敏感脆弱的肿大又遭此重手,把他痛得险些晕过去,但还是强撑着带好。
“嗯?你身上的伤口是在自己愈合吗?”裴氰突然发现他背上的伤痕有的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是他的特有能力吗?
“是的主人,这是神迹所赐予我的……是您……”那种狂热癫狂的情愫,再一次回到了顾斐的眼底。
不是,这顾斐都多大了,怎么还相信有神呢?裴氰三岁的时候就不信了,这可是星际时代!怎么可能有神!真是满嘴胡话!
裴氰当他是被折磨的失心疯了,并不在意他所说的话,就是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嘴欠问这一句。
怪不得顾斐表现的这么爽,原来是疼痛与再生的双重感受挤压在一起,换个人估计早死了,要不说顾斐能是海特在这个星球的负责人。
特有能力真厉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啊?
她一想到自己那时灵时不灵的精神力就来气,低头一看脏兮兮的顾斐就更生气了,“去,把你自己收拾干净再过来。”
顾斐听话地去了浴室,不一会儿水声传来。
裴氰无聊地走到道具墙边,拿起一个又一个形状特异的道具,“诶?这个还有吸盘呢。哦,还有透明的,这个,哦,遥控器在这里……”
已经摆弄了足有十分,顾斐才擦着头发出来,这小子可真是又给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不得不说,他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眼前风光大好,裴氰眼眸眯起,漆黑粘稠的欲望翻涌,她无意识地磨着牙,想撕咬点什么。
显然,顾斐也意识到了,洗完澡后泛着红晕的脸更红,神情竟然有一种诡异的羞涩,目光游移,手竟然还遮了遮……
裴氰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不是哥们,你这样子怎么像是个搞纯爱的呀?让人有点害怕。
咱们都这样了,你跟我说你是纯爱?!不会吧,牢底?
现在扯这些也都是脱裤子放屁了,啥用没有。
再憋下去裴氰就要炸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扯着顾斐就往房间里唯一干净的那张床上走去。
幸好,这还有张床。
裴氰坐在床上,顾斐跪在她脚边,手搭在腿上,神情温顺。
女A姿态大刀阔马,扯着那两个银环把人拽到自己大腿之间,“你应该知道怎么解决吧?”
男人幽绿的眸子里满是垂涎,喉结滚动,动作迅速地解开,把头埋下去,含糊不清地开口:“晒,菇任赏赤……”
14. [锁] [此章节已锁]
“你这个体力,真够变态啊……”
裴氰双手撑在床上,神情懒散地瞅着正在整理衣服的男A,眼神意味深长。
换了那么多种工具还能爬起来,这种人才应该去能源场挖矿啊!不挖矿多浪费啊!
顾斐穿好侍者刚刚送来的一套新西装,熟门熟路地从抽屉里拿出新眼镜,银边小眼镜一带,重回斯文败类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人是个死变态。
穿戴好一切后,他来到床边,弯腰想要说些什么,只感觉脖颈处一紧,裴氰拽住缎面领带向下一拽,将顾斐的眼睛拉到同一水平线,眉眼微弯。
“怎么?下了床就不说话了?”
顾斐眼眸低垂,不敢直视,“……”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床上的时候到底说了多少羞耻的话。
他敢说如果没有强悍的自愈能力今天能被折腾死,哪怕是有也被折腾了半条命去,也是强撑着爬起来的。
这滋味真是美妙,回味无穷,令人上瘾。那些曾经折磨别人的东西一样一样用在自己身上……
看顾斐一副呆滞的样子,裴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抬手羞辱性地拍拍男A的脸,凑近耳边,“顾总啊,我今天晚上伺候的这么卖力,可别忘了……”她顺势比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裴氰觉得自己的脑袋较之前清醒多了,也不咋疼了,没听说打泡还有这效果啊?
其实她还想再问问顾斐为什么如此癫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着?掐脖子的时候?
算了算了,变态心理正常人怎么能琢磨明白呢,明白的话自己不就成变态了吗?她裴氰明明就是福利中心十佳好少年!
裴氰起身去洗澡,顾斐刚才接了个通讯就急匆匆地要出门,语气严肃迫切,估计是公司的事。
洗完出来后,发现这人还没走。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顾斐把一个崭新的高级终端塞到了她手里,“这是干嘛?”
“咳,这里面存着我的通讯ID,所以……”顾斐这个死变态又莫名其妙的纯情上了。
裴氰皱着眉头,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不知道为啥,她看着眼前人的这幅死样子,手就非常的纯纯欲动。
嗯……算了,人家这也算是千里送X来,费劲巴力地讨了顿那啥,礼轻——不对,这还真不算轻,她记得这个终端首都星也才刚上市,好几十万星币呢。
再加上今天晚上的加班费,嘿嘿,真是不能再想了,再想真得要憋不住乐了。
可惜可惜,还签了个卖身契,不然她今天晚上就能窜到首都星去!
就一个月嘛,还剩三周,也快,裴氰这么安慰着自己,起码欠的债是不用愁了。
但裴氰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今天晚上整的事可不小,万一顾斐走了之后,自己……
“哎,你确定这钱可是你自愿赠与的奥,可不是我敲诈你。还有,你的那帮手下,懂我意思不?”
“主人您放心吧,只要我顾斐存在一天,就绝不会有人敢说半句风言。”
来了来了,那股子装X的死味又回来了,裴氰深呼一口气,强忍想揍他的欲望,上手推搡他,“行行行,你赶紧滚吧,滚滚滚。”
裴氰低头拉了拉要掉的浴巾,刚低下头,那道灼热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仿佛要将她后脖颈盯出个洞来。
她刚似有所觉地抬头,顾斐就转移目光。
“啧。”裴氰被搞得烦了,“你到底要干嘛!你不是有事吗!有屁快放!”
顾斐抿了抿唇,苍白的脸红一点都显眼极了,“主人,你能……”
到底是什么话啊,这么难以启齿!眼看这人说着说着又闭嘴了,裴氰强行扣住肩膀把人扳正,直视着他,“说。”
“标记我。”
“什么玩意?”裴氰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标记?这老变态还记得自己是A吗?!
众所周知,无论是何种性别,标记都代表着臣服,自愿或非自愿都一样。
AA之间是没办法标记的,所谓的标记只是将信息素强行注入对方体内产生排异反应,使被标记者的信息素短暂抑制,散发出标记者的信息素。
同时,由于AA相互排斥,标记过程均十分之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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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联想到床上的惨烈景象,裴氰撇嘴,“你确定咱俩等会不会再打起来?”
联邦AA恋不少,但绝大部分AA伴侣在相处或运动之前都会注射信息素抑制剂,更有甚者极为相爱之人会选择摘除腺体,就是为了避免这种干着干着就真干起来了的情况。
裴氰她俩在床上虽然也很激烈,但大体还算平和,一部分原因是她自己信息素不明显,另一部分原因是她也一直在压抑自己标记对方的本能。
况且,AO标记的确快乐,可AA不是,不快乐有啥可标记的?
比起臣服与否,裴氰更在意的是过程中的快乐,当然目前她倒是也没跟O那啥过,所以才大言不惭。
裴氰磨了磨牙,可是现在,香喷喷的脖子和腺体摆在面前,她真能忍住不咬吗?
答案是:忍不住。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牙已经在人家腺体上了。
反正难受的又不是她,如果这变态忍不住,自己再抽他一顿不就好了,到时候耽误的是他顾斐,又不是她裴氰。
裴氰小尖牙一亮,刺进男A的腺体里,信息素注入,顾斐的身体猛烈的抽搐起来,指甲深深地扎进掌心,鲜血蜿蜒流下。
干枯玫瑰的味道传来,刺激着女A的血腥□□,她不禁咬的更深了。
直到腺体血肉模糊破烂,裴氰才缓缓松开,她舔了舔牙,嘴里都是猩红玫瑰盛开至艳极糜烂的味道。
她从怀里揪出顾斐的脸,那张斯文的假面此刻潮红不堪,眼泪不断流出,看上去让人格外想欺负。
裴氰看向某人不知何时变深了的灰色布料,咽了咽口水,只是被标记而已,这么轻易就……
有点想……啊。
怎么办,这张脸真是适合极了此般脆弱又崩坏的姿态呢。
开昏.|使人自制力薄弱,这可不行啊。
裴氰最终还是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把人给送走了,再怎么说顾斐也是去忙公司的事,万一耽搁,黄了怎么办,她的星币怎么办?!
绝对不行!还是星币最重要,她裴氰是坚定不移的钱|.性|.恋!
15. 路遇旧伤复发的奶牛侍者,那必须助人为乐啊……
顾斐走后,裴氰再次回到洗漱间,她对着镜子扒拉自己的眼珠子,眼睛里黑的黑,白的白,很是分明,没什么特殊情况,连那根黑线也都消失不见了。
裴氰现在觉得自己好极了,精神倍爽,身体也不沉重了。
她只记得在某个瞬间眼睛突然一阵灼热,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变得暴躁,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她在那一瞬间忽然变得不是自己了一般。
这么说也并不准确,但是裴氰也无法描述清楚,那种感觉很玄妙,她好像拥有了另一双眼睛……
可裴氰左看右看都没啥异样,直到眼睛由于被撑得时间过长而变得有些干涩难受她才放下手。
这件事情虽然有点奇怪但裴氰也并未放在心上,反正她现在还活着,还拥有了一大笔钱,生活十分之美好。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也说不定是能源采集场辐射带来的副作用,毕竟跟她同期进入的清洁工现在身体已经出现辐射变化了。
她裴氰又不是什么超人,虽说自认为没啥变化,但也有可能是没来及察觉而已。
以及对于自己好像突然变得能打的这件事也没啥好说的。
裴氰以前也没打过架,说不定自己就是万中无一的打架天才也说不定呢?
万一顾斐就是虚也不一定呢?反正都无所谓啦,一想到大笔星币到手,她就止不住的美滋滋。
随便吧,爱咋咋。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裴氰摸了摸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这饭后运动也太消食了,她现在胃里可真是一点东西也不剩了。
她从会所出来,看了一眼终端,现在才刚早晨四点半,这破地压根没有吃饭的地方,只能回家了,随便吃点营养液好了。
这么想着,裴氰心不在焉地拐过路口,这时候从小巷子跑出个人,两人都没刹住车,那人抱着的一兜子东西散落一地。
“不好意思哈,走神了,姐妹没事吧?”裴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看看被撞的那人怎么样,可别给人撞出点啥事来,她还得赔钱。
地上那人身边散落着各种食物原材料,其中一个洋葱咕噜咕噜滚到裴氰脚边。
她弯腰捡起,顺便把所有散落的东西都抱进怀里,袋子呢?裴氰嘀嘀咕咕着,没办法,她只能把自己的外套打结组成一个简易的布袋子然后将东西装了起来。
“诺,给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见地上那人还呆坐着,裴氰伸手在其眼前晃了几下,“哎,姐妹,没事吧,不觉得地上凉吗?而且怪脏的,先起来呗?”
那人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来,把东西揽进怀里,“谢谢你啊,我也没看路,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累,歇会儿就好了。”
嗯?坐地上歇会,这么,额,不拘小节吗?裴氰摇摇头,这世界上可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呢。
“行,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诶?”
经过一场乌龙撞人事件,巷子里的光线较之前亮了不少,裴氰这才发现眼前坐在地上的这人有点眼熟。
她努力回想,不住端详这人的脸。是个男的,闻不出来什么味道,应该是个B。头发有点长,但很柔顺,半遮着脸,看不太清样子。
穿得很朴素,棕色的宽大帽衫和做旧的蓝牛仔裤。等会,这人眼睛怎么越看越熟悉呢,好像就在不久前,在自助区特有的暖黄色让人格外有食欲的灯光下,裴氰也切实吃了不少……
奥!想起来了,想到好吃的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人是当时在自助餐区的那个陪她唠嗑的侍者!身材很好,嘎嘎有眼力见的那个!
不过,这上班状态和下班状态着实有点大吧?而且这是咋滴啦,一脸颓废的样子。
怎么着也算是相识一场,裴氰对他的印象也算不错,就这么把人扔在这似乎不太好啊,况且也是自己把人撞倒的。
啊,她这该死的善良!
“诶,那个,你需不需要帮忙啊?要不我扶你起来,”裴氰狗狗祟祟地凑上去。
“不用了,真不用了,”
希利文不明白自己都这样拒绝了,为什么这人还不走。虽然声音听上去有点熟悉但他也没在意,只当是又遇见了不要脸的地痞无赖。
本来看她挺客气的,自己也还以礼貌,却没想到这人还是如此纠缠,既然如此,那么他也不必再客气了。
希利文被碎发遮盖的眼睛里闪过狠辣,握紧手中的石头,只要这人再敢靠近一步,就让她脑袋开瓢!
他尝试着动弹了下左腿,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腕处传来。今天站立的时间太久了,加上刚才被人撞倒扭了一下,旧伤又犯了。
察觉到眼前人的动作,裴氰疑惑地歪了歪头,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僵硬了。
不应该啊,她今天好不容易想做个好人好事,这是干嘛啊?
除非……对了,这人是会所里出来的,不会以为她把人拦下是要趁机行不轨之事吧,毕竟这可是塞罕市啊,发生这种事确实再平常不过了。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天杀的!裴氰可真没这个意思啊!
她尴尬地动动脖子,挠了挠头,没再继续向前,还往后退了几步,大概保持在一个安全距离后才开口:“你是不是,我没什么别的意思,你放心,我不过去。就是咱俩之前是见过面的……不对,什么鬼啊,”
这话听着咋这么不对劲呢,裴氰赶紧补充道:“咱俩昨天晚上见过面,还一起聊天了呢。”
这人的记性不会这么差吧,她记得当时两人聊得还是蛮愉快的呀,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吧?
裴氰自己当时吃得确实很愉快,完全忘记了自己酒醉时揪着人家尾巴不放还出言调笑的事了。
拜托,这点小事谁记得啊!她现在能记得这人样子都不错了。
与他认识?希利文皱眉,眼前人似乎并没有恶意,若是与他认识便说得过去了,可是又是谁呢?
盯着这人脚上看似普通却实则价值不菲的鞋,他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有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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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
这人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奥不,是自己的鞋。裴氰也仔细端详,不是吧,鞋底也没粘什么黏糊糊臭烘烘不可描述的东西啊,他在看什么呢?
希利文移开目光,他不想再听这人胡扯下去,扶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裴氰这才意识到人家是腿有毛病,只是为了不麻烦别人才说要休息一会的,这么倔强呢嘛?
她一个大跨步迈上前把人一拽,一手拎走衣服包,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上来就是一句,“我扶你吧。”
希利文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哎?”他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东西就被人拿走了,一只胳膊也被强行搭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这人力气很大,他体重不轻,却支撑得很稳。
走出巷子,希利文才得以看清楚这人的长相。多年的角斗场厮杀使他的身体到处都是旧伤,眼睛曾经更是差点废掉。
即使后期侥幸恢复了,视力也大不如从前,以至于光线昏暗处看不清一点东西。
侧脸确实有点熟悉,正脸……
裴氰察觉到视线,转过头来,“你要是实在难受,咱们就去诊所,我知道一家还不错——”
她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不用了,我这是旧伤去诊所也不管用,回家抹点药休息休息就好了,谢谢你啊。”
看见清晰的正脸希利文想起来了,是昨天晚上那位很友善的客人。
也是自他入会所工作以来唯一关心他吃东西与否的人,也不像别的客人一见到他就动手动脚,除了摸他的尾巴……
但,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吧?
听见语气跟之前的冷淡不一样了,和缓不少,裴氰弯唇笑了,“这是想起来了啊终于。”
希利文靠着女A踉跄行走的脚步微微一滞,再开口时,多了些不易察觉的羞涩,“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您是那种不怀好意的人……”
“哈,没事的,毕竟塞罕市这破地,警觉点也正常。”裴氰声音清朗,没有一丝阴霾,“对了,你家在哪呢?你这样子也不好自己走,我送送你吧。”
听她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希利文悄悄松了口气,虽然他也不知道刚才莫名的担忧因何而来,但总归是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咳,就在不远处,因为要上班,所以就在离得不远的地方租了房子。”他有心多说几句,却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希利文本就不是什么巧舌如簧的人,不然也不至于以他如此出色的样貌在会所待了这么多年工资依旧那么低。
甚至初到会所的时候还遭人抱团排挤,他也不会跟人说好话,也不想与人争辩什么。
反正就是混日子过,工资能维持温饱即可,到了这般年纪希利文也不想奢求什么,平平淡淡就是最好。
希利文没想过会接收到不含任何特殊意味的帮助。
哪怕是如此微小的善意,都让他觉得如鲠在喉,却又无法吐露出一丝拒绝。
或者说,不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