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第一公》


 看着玩的第八十二章

    老物精撞美戏子，这是看着玩的第八十二章。 单独的看着逗趣也行，就是心理进程太快影响了下文，所以推翻重写了，不入正文。 以上。 … … 秦鹿愕然瞪眼。 ‘泽被苍生’？这词语忒大，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伟大的人了。 吴十方又道：“你别说我拿话语压你；也别说‘脏铜臭银粪条金’，要看不起铜臭银子了！我且问你，挣钱的真佰味酒楼用了你多少时日？更加挣钱的容光焕发胶又用了你多少心思？你以为自己算不了什么，我却要帮你算算这笔账！” ta不像一个卖身契被秦鹿抓着的奴仆。 此时正气凛然，不见以往的猥琐之相，沉声道：“真佰味酒楼以前的月利是三百两左右；你使个会员手段，就是五百两，多了能达到八百两；如今把会员制度和容光焕发胶链在一起，拔到了上千两！ 另外，你的容光焕发胶就算往低里死命控制，也有月利两千两！ 你多有手段，却压着不肯赚多。我知道你是担心自己的奴籍身份，担心给他人做了嫁衣。但是把你挣钱的本事随便算算，一个月八千两银子能否赚得？ 一个月八千两，一年就是十万两！ 你可知大周国地域广袤，人口众多，但是赈济一座县城的天灾，几个月下来也就耗损三万两银子！ 你能挣这么多的银子，你有本事，你还有良心，你是有大志气的人，你是能泽被苍生的人！怎得这般儿女情长？硬是把挣钱的手段弄甚子‘非卖品’，去哄女儿笑，挣那红颜俏？你的志气在哪里？你做了这许多，难道忘了赈济灾民时心里的暖和他们的感恩戴德么！” “志气？”秦鹿笑了一声。 他坐在椅子上，把另外的一张椅子拉到自己对面，让吴十方落座。 场面有点正式，像是促膝长谈。 毕竟认识这么久了，他第一次看见吴十方的正经模样。 “你说我的志气是什么？”秦鹿问。 “你是想脱离奴籍罢！”吴十方言之凿凿。 他盯着秦鹿，老鼠眼的正中央多了一丝的润，和爆丑的样子完全不搭，口齿敏捷的道：“你做了这许多，把地位提升了，把影响力提升了，正是想脱离奴籍！你练武，是想要参加武举；你刻苦读书，是想要参加科举！你想要文武双全，可不是有大志向？要出将入相？要翻云覆雨？ 还有，你的周围多了不少得力的人手，这是为以后做准备呢！ 你不是屈居于人下的牲口。剩下的还用我来多说？” 吴十方的脸色如火，灼灼其热。 他第一次说了真话，情绪激动，也是第一次愿意和秦鹿说了真话。 一开始留在秦鹿身边，只觉得有趣；可是当秦鹿继续养着育婴堂的那些孩子，他的心思就变了；等秦鹿每天二十两银子的巨款赈济灾民，他的心思再变。 他本是不知所求，不知所往，渺茫无所依的人。 他认可秦鹿的做法，这才留下。可如果秦鹿沉湎于儿女情长，慢慢的变没用了，变得只知道享受却忘记外面的灾厄浮屠了，他宁愿在秦鹿仍有大志的时候亲自动手，让秦鹿死前仍有意气风发，入墓仍是少年！ 可这时秦鹿笑了。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志气？大志才是志气？”秦鹿接连反问。 他指着吴十方大笑：“成，算你猜对了。但是谁说儿女情长不是志气呢？都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但也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若是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护不住，让自己喜欢的女子不得笑靥，我算是什么男人？我扫个屁的天下？我做个屁的鸿鹄？” … …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吴十方瞬间低迷了。 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这句话的里面。仔细思索、暗自探寻，脑海中无数的记忆全部和这句话联系在一起。 他向来潇洒自由、放浪形骸，不曾扫过‘一屋’。 他也曾收过弟子，教导弟子们要有‘大志’。 有些弟子不听话，沉迷能力财富，离他远去；也有些弟子听话了，同样离他远去。可是被秦鹿说了一通，他好像连‘大志’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道只有大志，没有小志？ 那不是所谓的大志都是空中楼阁？如云上筑造仙宫？雾里构建高台？轻轻的吹口气就会倒了？ 他自诩老江湖，没想到被秦鹿这个‘小人精’给搞乱了…… “好啦，别钻牛角尖了。” 秦鹿拍拍吴十方的肩膀，笑道：“其实志气这东西虚无缥缈，在我看来就是无先后、无大小、无人可论。说白了我想做的就是志气，谁也拦不住我！” 这话大气。 吴十方咧咧嘴，突然有点明白，“等等！” 他愕然道：“你泡个妞都泡到意气风发，硬是和志气牵扯上了？是不是你将来做了官，逛个窑子时上下嘴皮子一掀，都能变成了体察民情和与民同乐？” “粗俗！” 秦鹿训斥道：“青楼女子何其可怜……咳……” 他咳嗽一声，吴十方就翻个白眼。这白眼超大，眼皮好像能把人夹死的道：“秦可卿可是贾蓉的娘子，是贾珍的儿媳，怎么也轮不到你。” 秦鹿略一停顿，眼睛一眯，微笑道：“贾蓉不配。” … … 贾蓉不配，那么贾珍呢？ 吴十方常在荣国府内，自然把周围几座府邸包括宁国府的事情全部看清。 他知道贾珍是个扒灰的公公，是该浸猪笼的王八龟孙。 贾珍窥觑秦可卿良久。秦鹿只说‘贾蓉不配’，却不提贾珍，其中的意思就让他非常欣慰也觉得十分百分的惊讶了…… “在鹿哥儿的心里，贾珍已经是个死人？”吴十方低声自语道。 说着捂住大嘴叉子和大板牙，‘哦嗬嗬嗬’的笑了起来。十分柔媚。 秦鹿的身份是什么？是奴才！ 奴才对主子起了杀心，还是府上的大老爷，承爵的人物，可不是好笑么？但是笑过之后，他觉得更有意思了，慢悠悠的在庄子里晃悠。 一整夜的晃悠像散步一样。莲步轻移…… “都说了鹿爷不在，你们闯什么？站住！铃铛爷！有人擅闯……” 庄子门口突然有人叫了起来。 吴十方看一眼，发现闯前面的是蒋紫秀，笑着喊了一声：“鹿哥儿说了，若是蒋紫秀来了可以进入厅子里等他。至于秀哥儿的随从……嗯？”他突然顿住。 因看到了华美苏锦。 公孙瑶穿着漆黑的锦袍，宽大的玉腰，长长的袖摆…… 她浓妆浓抹，用最惟妙的做派演了戏中的高品大员。 只见公孙瑶托着环玉腰带，走路大摇大摆，官威煞气不怒自威。似是要开了龙头铡，能斩皇亲国戚、权臣奸佞、后宫贵嫔，巾帼豪强皆可杀得。 但是抬起头，看到吴十方对她隐露眼底的一丝绿火儿时…… ……

 第一章 她能让谁拯救

    秦可卿早年是个弃婴，被养生堂收养，营缮郎秦业抱养了她，可惜秦业为官清廉，宦囊羞涩，家境贫寒，没让她享上了多少福泽。 嫁入金碧贾府享了富贵，却万万没能想到…… “府里的女主子都是极好的，婆婆护着我，老祖宗怜惜我，便是凤姐姐也时常找我说话，偏偏有个腌臜的相公，无耻的公公！” 绕绿堤，拂柳丝，穿过花径，秦可卿只觉得风声阵阵，全都像哀怨笛声。 眼里是看不尽的满园纯色富贵花，耳里是听不完的满嘴献媚奉承话。全都没用，真真的敌不过公公贾珍瞅机会就要害她的隐刺浪语…… “瑞珠，你且别处玩吧，我四处走一下。”秦可卿吩咐随身的丫鬟。 “主子……”瑞珠欲言又止。 “无妨的，这里是荣国公府。” 秦可卿看着瑞珠三步两回头的离开，拂开弄脸儿的柳丝，袅娜身段就好像柳丝般的嘌呤无依。 因为前几日，相公贾蓉如同洞房那天似的不着家门； 公公贾珍却去了，卡着瑞珠的脖子，摸着瑞珠的小脸儿，狠对她说了威胁的话。 第一句话是：“你莫不是嫌我老了？” 第二句话就更加阴狠：“好媳妇，这阖府的富贵，大老爷全都给了我，我喜谁，不喜谁，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情罢了。便是那天上的仙女儿，我想扯下云端，踩在脚底，也只是翻手之间。你莫不如从了我罢！” 公公贾珍一边看她，一边死掐瑞珠脖子，早年瞎了的一只假眼灰蒙蒙的，好像毒蛇的瞳。 她和瑞珠好不容易躲过一次，可怜瑞珠雪白白的脖颈儿，现在还留着渗人的红印……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这偌大的贾府一门双公，再富贵又如何？再荣耀又如何？我在这儿哪里来的容身之所？ 今天公公回了宁国公府，我就躲来荣国公府。和凤姐姐小酌两杯，还什么都不敢说……” 秦可卿狠闷果酒，泪流暗涌， 只觉得苦在心头…… …… 随着酒意沁漫，秦可卿转圈儿看，恰看到周围的落红成阵。 牡丹谢，芍药怕，海棠惊，杨柳带愁，桃花含恨，花朵儿好像和她一般受人逼凌。偏偏在垂杨柳下有人笑吟吟的翻看书本，小模样悠闲极了。 她仔细一看，见那人十几岁的少年模样，戴着黑帽，颇为俊俏，一双眼睛黑溜溜的满是灵气。 认得是贾宝玉的贴身小厮。家生子。就是府里生养的奴才。 “他叫什么来着，我倒是不记得了。” “看的书颇为精致，装裱华美，但是上面的字体我怎的不认识？” 秦可卿蹙起眉头，青黛的眉儿一动，百花都好像失去颜色。她西子捧心，心里越发的痛，先前小酌的几杯果酒也起了后劲儿。 “你这小厮倒是自在！” 秦可卿带着酒劲笑喊：“许不是宝哥儿家里的？去，且看看宝哥儿有没有泡那兰芽玉蕊，取来予我品尝一番。” 小厮抬头，明显怔了一下。 黑溜溜的贼眼睛带了灵气，不像别的奴仆一样慌忙应诺，反而有种风林火山的侵略味道，上下审视于她。 秦可卿莫名想起公公贾珍蛇一般的假眼，心里一颤，却听小厮笑道：“主子奶奶莫不是想取茶解酒？不巧了，宝二爷早儿泡了兰芽玉蕊，被我偷着喝完，倒不如我讲些故事，权当逗主子奶奶一个乐儿？” 偷着喝完？ 秦可卿吓了一跳——这厮好大的贼胆！ 她是个宽容的，略微回神，乐道：“我倒是记起你是谁了，偷饮主子们的好茶，偌大的府上也就你小贼有这泼天的胆子，合怪宝哥儿太宠你了。” 秦鹿不置可否，问道：“那主子奶奶是听与不听？” “讲吧，权当一个乐儿。”秦可卿在荣国公府感觉自在了些，也有点放开了。 她靠在树上，折着柳枝，却没注意到秦鹿的一双贼眼在她身遭四处打量。那古装、婀娜的身段儿，风流袅娜，鲜艳妩媚，全都让秦鹿挪不开眼睛。 “果然是风情月貌！” 秦鹿心里暗道，阖上书籍，笑道：“那小的给主子奶奶讲一个灰姑娘的故事吧。 据说在极西之处，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她有一个恶毒的继母和两个心肠狠毒的姐姐，肆意欺凌于她，甚至想把她嫁给一个不足三尺高，特别丑的武大郎……” “那她嫁与不嫁？”秦可卿一下子来了兴趣。 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嫁给个三尺高还特别丑的男子，未免太欺负人了些。 秦鹿摇头笑：“暂时没有嫁，也巧了，有一日王子举办舞会，邀请全城的女孩出席。继母和两个姐姐不让她去，给她安排了很多工作，使她失望伤心，可这时有一位仙女婆婆出现了，给她衣服、鞋子，还有松鼠为了她变成马夫，骏马为她变成马车……” 随着秦鹿娓娓道来，秦可卿忍不住入了迷。 她很少听故事的，贾府规矩甚严，一些话本比如《西厢记》什么的，都是淫词荡曲儿， 但是秦鹿讲的没有风花雪月，偏生别开生面，极的离奇。 什么王子、舞会、仙女婆婆、变成马夫的松鼠和变成马车的骏马，全都是她没有听过的，渗水儿的瞳孔多了憧憬，西子捧心，也有些自怜了。 灰姑娘有仙女婆婆、松鼠和骏马帮扶，她有什么？ 公公贾珍可是府中的大主子，一手遮天。她便是可以遇见自己的仙女婆婆，自己的松鼠，自己的骏马？在贾珍的淫威之下，谁能帮她？ “那一日，王子借助水晶鞋寻找灰姑娘，灰姑娘的两位姐姐都去了，唯独灰姑娘担心身上肮脏的衣服，因为常年不穿鞋子满是老茧的脚掌，犹豫不决。她一位姐姐也是狠心的，削掉半截脚掌，恰好穿上了鞋子，王子带着恶毒姐姐回了王宫；灰姑娘就因为胆子小，太犹豫，第二天被嫁给了武大郎……” “呀！” 听到这里，秦可卿惊出轻呼：“明明有许多人帮她，她自己不把握，也太可恨了些。” “可不是呢，所以灰姑娘自暴自弃，看上了武二郎，最后落得一个画梁春尽落香尘，自缢身亡的悲惨下场。” 秦鹿耸耸肩膀：“我的故事讲完了。” “那……” 秦可卿意犹未尽，觉得故事太不美满。 秦鹿笑道：“时候不早了，小人还有活计要忙，若是主子奶奶想要听些别的，尽可以传唤小人。不过这好故事还需有酒，我有故事，您有酒么？” “好你个贼茗烟，竟想贪奶奶的酒！”秦可卿一下子乐了。 秦鹿却脸色一僵，心中闷雷阵阵，有若擂鼓。 …… …… ps：秦可卿应该喊凤辣子婶婶，不过两个人阖书来看是闺蜜关系，私下喊声凤姐姐更亲。

 第二章 攻略秦可卿

    茗烟这个名字，不好听啊。 每逢听见别人这样喊他，秦鹿就觉得脑瓜疼。 因为记得前几天，他从梦中醒来；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被吓了第二跳，接着被吓了第三跳，被见鬼的人生雷了个外焦里嫩。 不应该啊！ 他好端端的，穿个屁越？！！！ 仔细来说，他应该在回家路上，今个是公布公务员考试结果的日子，惯例堵车，桥上拥挤。 记得堵车很久，正要用手机查看考试结果，却发现有人下车，一个姑娘爬上桥栏……他想救人，人家姑娘听到呼喊，一转身，他冲下去了？ 好吧，这里要划重点。 因为救人，他穿越了，还穿进了《红楼梦》的里边个。 然后恰好了，《红楼梦》里的小豪奴茗烟为了救贾宝玉被石头砸了脑袋，硬生生的被他给穿越了？ “苍天啊，你不开眼！好人没好报啊！” 秦鹿把老天爷骂了个遍，那天差点哭了。 不过人生路茫茫，向来无常。穿越了还是要活，不能自杀。 “穿越进红楼里，随身带着一本简体版的《红楼梦》，这金手指已经不小了，但是为什么还有一本《聊斋志异》？” “好吧，不管这些，可是贾宝玉要给我恢复本名，也叫秦鹿？” “那我还是茗烟吗？那个家生子？生养的奴才？连给自己赎身的资格都没有的可怜虫？” 随着对周围环境的了解，秦鹿心中三滚闷雷，差点变焦。 不过同样因为对周围环境的逐渐了解，他有点疯了。 红楼梦可是封建社会。 就好像他是家生子，生死都被主子们掌控的事情一样。如果能做官，或者做将军，甚至做皇帝，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现实社会里的他早梦想过醒掌天下权，手持杀人剑。一声令下，人头滚滚；翻手之间，云卷云舒。在以前的时代皆不可能，在这里却是可以追求的！ 红楼里的贾府更是一门两国公，让他的起步极高！ 唯一卡住他的问题就是：他的身份？ 秦鹿仔细盘算： “所谓家生子，就是奴仆、奴婢在主家所生的子女，家奴的子女，按照封建法规，家奴的子女世代为奴，永远服役。普通的奴才还能赎身，这家生子，便是连赎身的机会都没有？ 不脱离奴籍，就不能做官。 不做官就还是府里的奴才，打骂由人，生死也随了别人？？” “我可不想穿越一回还把小命交给别人。”秦鹿磨牙嘀咕，看向手头的《红楼梦》。 这本书秦可卿刚才翻看了，简体字的看不懂，醉笑他一回。 只是秦可卿不知道，这几天他把《红楼梦》研究了很多遍——骂誓的，从没有这么刻苦的读书过。还做了记号。 “想要脱离奴籍的话，秦可卿是一个突破点。” 秦鹿微微发笑，阖上书籍，封面上赫然用炭笔写着五个简体大字： 攻略→→→秦可卿！ …… 群花时节，锦居开春。 秦鹿睡到日上三竿，睁眼醒来，眼前一片模糊，稍后清晰。 看着周围木质的桌子，木质的椅子，还有身下木质床榻，上面刷的桐油，还有一阵桐油清香沁入鼻翼。他整个人都懵了。 好吧，还在这里，确实穿越了。 睡醒的第一件事，他都要确认一遍，不是某个剧场开的玩笑，也不是他脑袋神经有问题。 随着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他可以肯定…………… 他已经被现实强x。 不过托前身‘小茗烟’的福，他不用干活，有贾宝玉的吩咐，还有人给他送饭。 这点倒是极好的。 秦鹿推开窗户，一边等人送饭，一边钻研《红楼梦》。 正看着书，两个丫鬟推推嚷嚷的，把一个小姑娘从贾宝玉的内院挤了出来。 其中一人捧茶，另一人捧果，用肩膀把小姑娘蹭出去，扯着嗓子就骂：“瞧你这小浪蹄子，有空就想讨我家宝二爷的好儿？也不擦干净脸照照镜子，可有那般模样？配端茶倒水的不配？” “红儿没有，只是红儿错了，惹恼了两位姐姐。”小姑娘连忙解释，陪着笑。 “还敢说没有？” 两个丫鬟拔高了三度嗓门，想再吼，眼角瞥见秦鹿就缩了脖子；听见秦鹿咳嗽一声，忙不迭的返回内院里去了。 秦鹿喊小姑娘过来，小姑娘就乖乖过来，道着万福就笑： “今个多亏小茗烟了，呦！瞧红儿这张破嘴！竟是把宝二爷的话都给忘了……秦鹿，鹿爷，以后啊，红儿就叫您鹿爷可好？” 挺会说话，一张嘴满是灵气。 如果是真的茗烟，听到这话，怕不是把皱纹都提早的笑出来， 秦鹿却不一样，笑一笑，应个景儿，也就过去了。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叫林红玉，是贾宝玉的丫鬟，但不是袭人和晴雯那种房里的大丫鬟。 她在贾宝玉的外院当差，平日里烧茶炉子喂喂鸟雀。因有几分姿色，每每想到贾宝玉跟前现弄现弄，只因袭人等伶牙利爪下不去手。 今个被撵出来，怕不是也因如此。 秦鹿道：“林红玉，因为名字里的一个‘玉’字，犯了宝二爷的名讳，所以改名林红。唔，估摸着过不了多久，你又要改名了。” “红儿改名可比不上您鹿爷的恢复本名，您鹿爷啊，可是宝二爷的心头肉呢。” 林红玉的小嘴越来越甜。 秦鹿不吃这一套，他心大，不需要一个男人的喜欢。当然如果皇帝说他人好，要禅位给他坐的话，他也会开心极了。 “你倒是长了一张巧嘴。” 秦鹿记得书里有讲：林红玉是个嘴皮子利索，做事中用的人。 他算是见识着了，笑道：“你这声娇音甜的，我倒是很喜欢听你说话，以后有些我可以听的，你就来说于我听，至于那些我不方便听的……嗯，你懂我的意思吧？” 林红玉终于怔住。 深深的瞅秦鹿一眼后，加拍几句马屁，这才走了。 …… 秦鹿懒得管低级丫鬟的怎么想。 他继续看书，用炭笔标注出来秦可卿的名字、性格、人物关系，还有各种经历。 秦可卿，香国之桃花也，以柔媚胜。爱牡丹者爱之，爱莲者爱之，爱菊者亦爱之…… 《红楼梦》里把秦可卿写的美不胜收，几乎是人都会爱上她了。 秦鹿几天前还不以为然，不就是长得漂亮吗？还能比上辈子荧屏上看到的漂亮？但是想起秦可卿西子捧心的旖旎模样，好吧，十分！ 他就没见过秦可卿这样娇柔漂亮到毫不造作的女人…… 秦鹿拿起炭笔。 “贾府几代以来数千奴仆，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贾府的家生奴才，他们世代为奴，能够脱离奴籍的只有两家。 一家是两府的大管家赖家，另一家是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而他们脱离奴籍的事情有一个共通点，就是—— 都是女主子说话！” 封建社会，男主外，女主内，贾府把这事贯彻得极为妥当。 而内部的事情，当然是家里的女主子管了。 秦鹿把贾府的女主子标注出来。按照地位高低和影响力，分别是贾母、王夫人、王熙凤、邢夫人、秦可卿、李纨。 这六人之中，秦鹿专门盯上了秦可卿。

 第三章 他无端端就要欺负人的

    贾府一门双国公，关系亲近，紧挨着府邸。 秦鹿是荣国公府中贾宝玉的人；秦可卿却是宁国公府的奶奶。份属两府。 秦鹿按道理不该盯上秦可卿，但是贾府之中，荣国公府和宁国公府一脉相承，两边互相说的上话。秦可卿的婆婆又不管事，她就是唯一的女主人，掌握内府权柄！ “根据《红楼梦》所写，秦可卿的夫君贾蓉是个爱野花不爱家花的混蛋，有可能没碰过秦可卿；偏偏贾蓉的亲爹贾珍也是混蛋，是个扒灰的公公！” “贾珍窥觑儿媳妇秦可卿，按照红楼里的时间计算，他还没有得手？” 秦鹿的眼睛越来越亮。 他的地位太低了，只是第三代主子贾宝玉的贴身小厮，想要打破陈规，得人臂助，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过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在痛苦中挣扎的秦可卿满身漏洞，完全符合被攻略的条件！ 秦鹿拿出炭笔，在‘攻略秦可卿’的五个大字上加上确认的双标线。 …… 别说攻略了，以秦可卿的身份和地位，秦鹿见一面都难。 他也不急。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而机会，更是给他这种有准备的人的。 秦鹿的伤已经好了，为了研读《红楼梦》又装病拖了几天。因为有贾宝玉吩咐的关系，他的伙食很好，有菜有肉，就是慢慢的少了油。 今天中午，看着饭菜里的几点油腥，他直奔厨房。 偌大的宅邸，占地数里，厨房在偏角处，距离秦鹿所在的地方很远。索性这具身体虽然瘦弱，但是脱衣有肉，有好大的力气。 临近厨房，秦鹿抓了根毛竹大板，踹门就打：“小狗肏的，和你家鹿爷出来看打罢！” “可别，茗烟……不！鹿爷！您这是怎的？您来了，不嫌脏，有话说儿便是，可休打！休打！” 里面哎哟哟的喊着疼，还不敢还手。 贾府中管厨房的是个中年妇女，夫家姓柳，叫柳嫂子。看长相，年轻时绝是个牙尖嘴利的；常年做饭，肩膀子也宽。 被秦鹿打了几下，却差点跪了下去。 “鹿爷，您呈好！可别打了！”她巴巴的叫嚷。 秦鹿知道小厨房里的腌臜事情，撇嘴就笑：“别打？宝二爷吩咐了，小爷我受了伤，急需滋补。主子们的茯苓霜、玫瑰露什么的我也不想，可不敢僭越了，但香肉大油万不能少！要是饿瘦了小爷，给宝二爷办不得差，你可担待的起？” “这……许是送错了！” 柳嫂子连忙递了糕点上来，并半锅香肉，汪汪的飘着油，给秦鹿端上来。又现给秦鹿通火烹茶。 秦鹿拿着糕点没吃，故意糟蹋了踩地上玩，柳嫂子竟然也不生气，低声下气的匪夷所思。 “你且记住了，爷向来不喜欢欺负人的！但是你想欺负爷的话，先摸摸脑袋可经得住爷的几记大板？” 秦鹿哼唧一阵子，抱起半锅香肉，再抓两把大葱，这才算完。 临走时柳嫂子追上来，又悄悄的塞了一物摁他手里。 …… 秦鹿走后，厨房里呜呜咽咽直哭。 柳嫂子的家人柳五儿，长得瘦弱，挺俊的眉眼超惹人怜的抽泣道：“这贼茗烟又来欺负人了！不就是少了他饭食里的些许油水？又怎的？值得巴巴的跑来打人？ 想主子们都是明事理的，鸡蛋、豆腐，又是什么面筋、酱萝卜炸儿，敢自倒换口味。一处要一样，就是十来样，知道我们辛苦，总有些恩赏的钱。这贼茗烟且不过宝二爷外院小厮罢了，半文钱不出，铁公鸡似的人物，我少他点油水又是怎的？凭什么过来打人？” “罢了罢了，贼茗烟无端端就要欺负人的，你招惹他做甚？” 柳嫂子连忙劝说：“咱们短他的油水，本是理亏，可闹腾不得。说句内在的话，一些主子们的，克扣……也就克扣了；这茗烟可是宝二爷的心头肉，指不定哪一天宝二爷做了主，茗烟就是府上能说上话的，真个是鹿爷，不再是喊着玩说的。惹不得，咱们可惹不得。” “那也不值得您给他这许好东西。玫瑰露是个尊贵物儿，我好不容易从宝二爷嘴边个省了来……” “嘘！” 柳嫂子脸色大变，四处看人，跟做贼似的，见没人注意，怒道： “这番话可不能再说，咱们啊，也不承望再得了这些东西！ 而且， 把玫瑰露送了将来的鹿爷，也是大情。” …… “玫瑰露？” 回去后，秦鹿对比《红楼梦》一书，认得这是个什么东西了。 只见是一个五寸来高的小玻璃瓶，装着胭脂一般的汁子，看起来像是贾宝玉吃的西洋葡萄酒。 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属于哪种珍贵补品，不过是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宝二爷吃的东西，自然不会是什么寻常物件。 秦鹿干脆脖子一仰，嘴巴一闷，囫囵个的吞下肚去。 挺甜的，润喉。 “太奢侈的，啧啧，真是太堕落了。” 秦鹿吧唧吧唧嘴巴，把小玻璃瓶收起来，说不定还能卖点钱。 这玫瑰露，是贾府里的珍品之一。书中没什么描写，但确实属于和茯苓霜同等级的滋补圣品。 近几天研究《红楼梦》全本，知道茯苓霜是‘广东的官儿来拜，送了上头两小篓子的’，‘年少的女主子才吃得’，‘拿人奶和了，每日早起吃一钟，最补人’。由此可见茯苓霜的珍贵和效果。 也由此可见，玫瑰露真心不错，吃了拉倒。 一口玫瑰露进肚，秦鹿觉得半勺子热气从胸腹蒸腾起来。也可能是心理作用，不急着辨，蹲下去三十个蛙跳，再十个俯卧撑，接五十个仰卧起坐。 身体的底子极好，这般锻炼，也只是微微冒汗， 秦鹿又做了四十个俯卧撑，浑身是汗，热气蒸腾。躺地上休息一阵子，端着半锅香肉大快朵颐。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找机会才能攻略秦可卿，不过身体却是随时随地都要锻炼的。不说别的，万一脱离奴籍不成，贾府落个白茫茫的一片真干净，我跑路也得比别人跑得快不是？” 上辈子生活节奏太快，没能炼出八块腹肌，这辈子可要抓紧。 秦鹿记得科学的健身方法。仰卧起坐、俯卧撑、蛙跳，循序而来，两小时一组，不知不觉的天色微黑。 “鹿爷，柳家的饭菜来了。” 林红玉过来应了一声，喊的挺热乎，还带点恭敬。 秦鹿点头，拿搭着的白麻布擦拭汗水。浑不觉林红玉盯着他冒热气的上身，几次想捂住眼睛，又没能捂，颇有姿色的眉眼都快冒光了。 刚听说鹿爷闹过厨房，柳家的就送来好多吃食，鹿爷果然厉害。 林红玉心里想着，把饭菜放在秦鹿简单刷着桐油漆的木桌上。 “怎的是你来送饭？”秦鹿随口问道。 “半路遇见柳家送饭菜的，就截了来。拢共顺路，先把宝二爷那边的送去给几位姐姐了。” 秦鹿随口询问，林红玉也好像随意聊天似的笑：“本是出去为宝二爷提笼遛鸟的，和别家的姐妹拌嘴皮子了一番。要说咱们府上啊，真是热闹，凤奶奶那边好像生了气，摔掉一只青花瓷碗；大奶奶今个气色不错，那院的几位姐姐难得的开心许多，抽出空来，要带着妹妹们耍子。 对了，秦大奶奶得了暇，过来给老祖宗请安，喝了两杯说想出去走走，一个人儿的在绮霰（qixian）斋外涤足呢。” … ps：秦可卿应该是蓉大奶奶，为方便大家辨认就叫秦大奶奶吧，你懂的_。